[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4079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34
第二十一話 邪君斷首

「若非天魔被冥界天獄所擒,劣者不會起意和經天子同盟,一切委屈邪君了。」素還真帶著九曲邪君離開地牢,一路上連忙陪禮道。

九曲邪君笑語回應道:「原來如此!不過九曲邪君半殘之身,只求一命周全,能得經天子保證,何來委屈?」

「不知邪君日後有何打算?」素還真問道。

「歸隱田園,耕讀餘生。」九曲邪君說得意盡闌珊。

轟隆一聲,屈世途在兩人走出地道後關閉了機關門,素還真、九曲邪君兩人相視一笑,原來方才在地道中的言語都是用來瞞騙經天子,在經天子確定無法聽到兩人談話後,素還真跟九曲邪君這才要真正進行交談。

九曲邪君從長袍中取出了一副地圖,言道:「這就是邪能境的防衛布置圖,是我魂遊三日方觀測繪製,經天子為防我趁機潛入,果然大大改變。」

素還真抱拳謝道:「多謝邪君,吾有此圖,日後便能有效防備邪能境。」原來俠魔左丘刃初到邪能境大睡數日,其實是釋出魂魄暗中探查邪能境的防衛機制,然後才由九曲邪君繪製成圖。

「另外有三件事,汝不可不知。」九曲邪君故作神秘說道。

「還請邪君指教。」素還真持禮言道。

「其一,冥界天獄六魔刀相殘之事,其來有因。若是六者歸一,將成一口曠古絕今的神兵利器,一名不世刀者將應運而生,勢必帶來武林紅禍。」

「嗯!但風聞邪君曾擊斷其中二口魔刀,不知又是何故?」素還真以秦假仙目睹蒼魔被斷之事相詢。

九曲邪君隨即言道:「魔刀相殘,戾氣必重,殺戮越多,邪性愈烈。提早將魔刀擊斷,降低其中妖魂怨念,可使魔刀威能減弱。」其實這件事九曲邪君並沒有實證,只是他從魔刀六分後許多次無意義的殺戮和刻意相殘兩事結合後的推論,如果魔刀不去相殘,殺戮又降低,對天獄的圖謀或許會產生影響,所以他才如此向素還真建議。

「原來如此,素某明白了,另外兩事是與邪能境有關吧!」

「然也,我可以肯定,逍遙子便是鬼隱。」九曲邪君直接嗆明鬼隱的身份,把後來的劇情拿出來說嘴。

「嗯!對逍遙子的身份,劣者同感懷疑,但邪君又是如何確定?」素還真提出他的質疑。

九曲邪君搬出原來四無君點破鬼隱身份的說法道:「經天子何等機智,豈會妄自同意單身進入落日谷,莫非有逍遙子的存在,他怎敢這般大意。而且……」

之後是九曲邪君熟悉了霹靂世界中的武學後,透過觀測才得到的結論,因為他還不太肯定,所以遲疑了少許才繼續說道:「經天子的陰陽魔功非比尋常,逍遙子的七根銀針卻能準確刺中經天子的七大功穴封禁他的功力,未免太過離奇,江湖上除了已故的陰陽師和經天子本人,如此瞭解陰陽魔功者唯有鬼隱一人。」

「嗯!確實,另外一事又是為何?」素還真繼續向九曲邪君追問。

九曲邪君擺手言道:「據左丘刃方才所知,經天子背後支援的長老毒手星不移已經現身,將要加入戰場,只要除去他,經天子在邪能境的統治必然動搖。」

「明日之戰,便可以觀測其能,再行籌算。」素還真暗中還是希望促成九曲邪君復位,就如同過去天魔與魑魔的相爭一般,既能施恩於其,又可以鞏固雙方邦誼不再交鋒,甚至把他拉為助力。

而九曲邪君則是認為星不移既然現下可以支持經天子,往後支持鬼隱繼位必也是此人,既然已經透過和約安撫經天子,坐視四無君將他消滅,然後趁邪能境動盪時杜絕鬼隱上位,往後任憑陰陽師復位,自己便可海闊天空無人牽制。

所以先一步算計星不移便有其必要,因為鬼隱除了控制滅輪迴外,要不是有長老撐腰,絕難掌握邪能境,所以這斧底抽薪之計便要從此時布起,九曲邪君自知沒有這番能耐,便想借素還真之力來佈局。

但九曲邪君也知道目前時機未到,所以就先讓素還真自己傷腦筋去,先開口向他詢問數日來懸在心中的疑惑道:「我猶有一事請教。」

「但問無妨。」素還真坦然讓九曲邪君詢問。

「素賢人,可否借問殺手年鑑中第二頁的殺手是何人?下落又在何方?」原來九曲邪君還是好奇當日司徒恨所指的恩公究竟是何人,而神童又要他向素還真討教,所以便順時相詢。

素還真雖然疑問九曲邪君所問,卻無拒絕便把收藏多年未用的殺手年鑑取出,並翻開到第二頁遞給九曲邪君。見到所謂的紅光一片已然散去,所浮現的名字喚作易利金。

「易利金?」雖然他跟司徒恨所說得同樣,是出身第一魔域的邪道院,但顯然跟司徒恨所說之人差距不小,更別說名號並不是俠魔左丘刃。

看九曲邪君面露疑惑,素還真解釋道:「此人在魔域覆滅後便客居大汗極東之處,乃一個收銀買命的殺手,數年前已被掠食者所殺。」

「奇怪!不知素賢人過去可曾聽過俠魔左丘刃這個名號?」

「在邪君化出分身之前,未曾聽聞。」聽到素還真的回答,九曲邪君沒想到問題還是無解,使他越發大惑不解。

日揚台上,天獄掌令南宮笑看著經天子被素還真押解而來,滿心竊喜,認為今朝可將中原正道與邪能境一網打盡,不料奇變突生,經天子震斷了身上的錯筋扣骨索並且放出一紅一綠兩道煙火訊號,早就聽從鬼隱安排調度的邪能境大軍頓時殺入日揚台。

「天絕地滅,妖冥鬼陣。」滅輪迴一上場率先施展術法,引起天地異變,鬼靈四竄,使天獄大軍昏頭轉向,認不清東南西北,任憑邪能境兵馬包圍宰割。

南宮笑棋差一著想要命令嘯千軍率領五童兇煞、龍靈、虎浪等將領殺出血路、搶回天魔,但遠方馬蹄聲響,白馬縱橫驅策火龍麒闖入陣中率先帶走天魔,龍靈、虎浪力圖阻擋,葉小釵劍氣一閃,龍靈、虎浪登時斷首。

再與邪能境正面交鋒的天獄諸將也遭到幾近屠殺式的攻擊,在天魔被救後南宮笑見勢不可為下令撤退,將首嘯千軍出招打破滅輪迴的術法,就要引領手下退走,但卻來不及,先是五童兇煞全被司徒恨、渡迷航殺除,疾風戰士更是被俠魔左丘刃如揮刀切菜般殺得人仰馬翻。

一旁山上,九曲邪君自知功力降低不願正面參戰,忽聞腳步聲,知道背後有人看近。回頭一看,來人竟是五殘弔客。

「五殘長老,好久不見。」九曲邪君禮貌地向五殘弔客打招呼,心裡卻是疑問:「何以五殘長老會知道我的行蹤?」,。

「哼!」五殘弔客冷叱一聲,然後才言:「吾原以為你和中原的合作,不過一時權宜,如今看來你讓我失望非常。」

九曲邪君也不解釋,先問道:「長老怎會來到此間?」

「星不移那個老東西怎甘一人吃虧,已將此戰之事通知了各位長老。」

五殘弔客說得不漏口風,九曲邪君也猜不出所以然,這段時間來他和五殘弔客都沒有聯絡,不知他來意究竟為何。

「經天子前日兵敗,為何不趁機取他性命,奪回邪主之位?」五殘弔客大棘棘將過去九曲邪君自己制定過的計畫搬出來質疑。

九曲邪君總不能說是他想要幫助正道攻破冥界天獄,也想穩住經天子,任其自滅,再把星不移剷除,使鬼隱無法獲得王權,並聯合素還真破鬼隱,把這兩人除去保全自家性命。

「你的功力怎會退步至此?」五殘弔客訝然發現九曲邪君身上功力居然剩不到五成,馬上開口詢問。

自己化身成左丘刃的小算盤,九曲邪君不方便宣之以口讓五殘弔客知曉,只好支吾應對說:「長老多慮,本邪君不過一時受傷,無妨大事。」

但五殘弔客卻沒信了他的謊言,心中暗語:「莫非九曲邪君被經天子擊敗重傷的傳言是真?難怪他不敢趁虛而入直取經天子的性命。」

九曲邪君看五殘弔客心神稍分,連忙續道:「我自然有意奪回王權,不過……」就在九曲邪君要找藉口解釋近日之事時,一股殺氣驀然襲來,使他背生冷汗。

九曲邪君心知有異不再言語,看眼前的五殘弔客同樣皺起雙眉,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陣殺氣。

「長老?」九曲邪君試探眼前的五殘弔客,見他搖搖頭示意並不知情。九曲邪君不敢大意,隨即化出血不沾,回身就要劈出刀氣,卻不知何時脖子上已經被纏上金線,一回頭金線當場緊勒,宛如線鋸直接砍斷了他的首級,九曲邪君暗知不妙拋下策謀略的法皮,一道靈魂竄地而逃。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34
第二十二話 醫魔

五殘弔客看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殺人,肝火大動,掌氣連發襲去,數聲驚爆後待塵煙散去原來陳屍地上的九曲邪君屍身和血不沾已然不見,只有一人佇立面前。

「你是?」五殘弔客奇怪九曲邪君一死,就有人來到。

「幽燕征夫下手果然俐落。」一名身著七彩裝之人,悠然說道:「山人逍遙子,特來拜會五殘弔客長老。」

五殘弔客語調陰冷地說:「是經天子讓你殺了九曲邪君?」

逍遙子嘴角微揚說道:「吾不過代表經天子延請幾名殺手而已。」原來經天子在日揚台上放出紅綠兩色煙火,紅色的那一道便是代表動手殺害九曲邪君。

「只能怪權勢實在太迷人。」五殘弔客木然言道。

「同感。」逍遙子閉上雙眼若有所思。

在日揚台的戰場上,俠魔左丘刃也感應到九曲邪君的身亡,遁出人皮的靈魂也透地而來與之合二為一,知道人皮與血不沾全都被那名殺手取走,遂悄然遠離戰場向那股殺氣追去。

同時嘯千軍也發現俠魔撤走後所留的空隙,挺起最後一絲力氣打殺而去,打算硬行闖出,南宮笑見嘯千軍殺了一條血路來也不管其餘兵士,孤身從這條以屍骨鋪出的生路竄逃。

經天子看嘯千軍氣慨英勇,自願殿後護主,心生喜愛,便言道:「降者生,抗則死。」

「寧為天獄死臣。」嘯千軍執起邪槍直刺,奮力使出最後一招:「邪槍破千軍。」

「不識抬舉。」一支枯萎的手臂搶在經天子身前抓住了嘯千軍的槍頭,功力一發邪槍頓時從中折斷,槍頭彈到半空上,一招「筋斷皮枯」直接打中嘯千軍胸膛,震碎他四肢筋脈,全身皮膚旋即枯縮,死相異常悽慘。

嘯千軍慘死後,經天子才看清出招之人,卻見他頭發單角、週身萎縮,渾似九淵惡靈,滅輪迴知道經天子不識其人,搶上介紹:「這位乃是星不移長老,今聞邪主有難,親來坐鎮督軍。」

經天子一聽到邪能境長老出山相助,執手恭道:「能得長老相助,在下何其有幸。」

一旁屈世途看到星不移的模樣,卻是頗為心驚連忙湊到素還真耳邊細語:「素還真啊!這個星不移長老跟過去的策謀略十分相像。」

素還真也同樣在打量星不移,希望找出他的破綻,日後好做應付,聽到屈世途的說法,盤算道:「嗯!星不移與策謀略相似八分,其中必有緣故,也許……」

而俠魔左丘刃追著那股殺氣而去,一路上其人不斷利用金線佈下各種殺人陷阱,意圖阻斷他的追蹤,但是對身懷七成功力的左丘刃而言,這些陷阱不過一時擾亂,而那人就算爭取到時間遠逸,只要人皮上的牽引還在,左丘刃便可以啣尾緊追。

但見那人先是一路向東,忽而往東南,再轉西北,卻都拋不開左丘刃的追蹤,最後似乎放棄一般地直奔正北方,藏身至一處濃密樹林之中。

左丘刃感應到人皮的位置並沒有再移動,暗生疑竇,於是踏入樹林後步步小心,本來左丘刃認為這樹林地形複雜,可說是那人設計陷阱的好地方,但一路走來,竟是沒遭遇到半個,連條絆馬索都沒設下。

日過晌午,走入樹林大半時辰,左丘刃才跟著人皮上的邪氣來到一棵參天古木之下,見到一個英俊爽朗的少年獨自倚在樹根上休息。

「是你取走人皮跟血不沾?」左丘刃明知這些事物在他身上,依然禮貌性開口問道,以掩飾他和人皮間有所牽引的情況。

「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那名少年打趣道。

「既是閣下所取,自要請你交還。」

「人已被我所殺,我替他處理遺物是功德一件,說是原主,未免荒唐。」左丘刃看那少年看來並無交還之意,而他又提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是原主,無奈下撲身而去打算硬搶,不料才一抬腳四周忽然飛出無數金線將他的身體團團纏繞,包覆成一個大繭。

少年看綑住了左丘刃,一時得意俏皮嘲諷道:「哈!哈!我的金蠶造繭之術很厲害吧?我先來去了。」

就在少年要離開時,金繭上隱隱浮現一個「邪」字,一股氣勁急速膨脹,原來內中的左丘刃不顧身份曝光,運勁使出皇邪印將結繭的金線全數震斷,而且掌氣去勢未止,持續打向少年。

「我的媽呀!」少年意外大叫,三根白線應聲飄飛而至,化解了左丘刃的掌力。

「來者何人?」左丘刃對白線射來之處傳聲。

林葉之間一名身穿白色衣裳、頭戴白紗、手握拂塵的中年女子慢慢走出,見她姿容美貌,雖然臉有風塵之色,但明眸皓齒,顯然內功修臻化境,已至返老還童。

那少年奔到那女子身邊伸臂攬住了她,笑道:「媽,你總算來了。」

左丘刃倒是意外,這少年大叫「我的媽呀!」其母居然真來相救,使他大吃一驚。

「在下醫魔上官陰,犬子上官尋命不知何處得罪閣下?」她的聲音輕柔,十分好聽。左丘刃急著取回人皮與血不沾,所以並未留意兩人姓名,隨即事情詳說一遍。

「如此說來,真乃我兒的不是。」聽完過程,醫魔無奈氣道:「好好醫術不學,整天去跟賈命公學殺人、當殺手,難怪別人找上門。」

上官尋命不禁抱怨道:「明明是我媽,怎麼幫外人說話。」

醫魔指著左丘刃說:「這張人皮關係到他的外表容貌,也難怪此人會緊張。」

上官尋命盯著左丘刃前看看、後看看,懷疑母親不知否有說錯,明明左丘刃就相貌堂堂,怎麼會說關係到他的外表容貌。

左丘刃卻是心知肚明,但不知怎會突來衝動,竟化去了易容,露出九曲邪君原來的真面目。

這麼一現身,讓上官尋命當場嚇到連退數步,一下子聲音發抖地說:「你……你是鬼嗎?」反而他的母親醫魔上官陰迎向前去,三根指頭直接搭上了九曲邪君的右手,細心聽診。

半晌後,上官陰憂心道:「欠骨缺肉、無血無脈,人皮離身,魂魄不依。此症非是病,乃是修練邪功所致,非人能醫,無藥能醫。」

「大夫高明,難怪天魔錄上醫術由你稱首。」九曲邪君的確欽佩醫魔的診斷,因為六祭之術乃是邪能境不傳之法,外界所知有限,而且從她指尖傳來的真氣,便可知道她是冥界中人,再從她的名號上著想,不難得出上官陰出身魔界的結論。

上官陰也不意外,只是繼續道:「此症雖難,但尚有一法可行。」

九曲邪君想到六祭有補,忙道:「願聞其詳。」

只見上官陰淺笑說道:「武林三大寶典。」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1
第二十三話 母與子

武林三大寶典,分別是俠道追溯、明聖天書、魔寶大典,數十年前曾是引起武林中人關注,至今相繼下落不明。上官陰提起這三本書頓時勾起九曲邪君對過往劇情的記憶,這才想起六祭之中的血、肉、骨恰好在這三本寶典中各有記載修復之方。昔日天禍妖狐通天三靈相繼喪失,便是大圓覺依靠三書記載依法施救。

可惜當初曲協軍身故時,他才看到霹靂神州中段,因此對後來三大寶典重現一事並不知悉,現下自然也無從找起。

「不只血肉骨,魔寶大典尚有一篇紫脈之初,能助你修補週身經脈。」上官陰似乎已看穿九曲邪君心中所想,直接了當地說:「吾過去曾為療治病人觀閱魔寶大典,將紫脈之初的內容抄寫一份留存,不知先生可願收下揭過今日之事?」

九曲邪君一聽紫脈之初可以補足經脈,而且醫魔還願意送他,高興都不及怎還有心計較,言道:「這是當然,本邪君至誠感謝醫魔相助。」

上官陰先是湊到兒子上官尋命的耳邊交代一番言語,然後才對九曲邪君說:「請先生隨吾同往醫廬。」

某處懸崖上,手握非道魔刀的絕鳴子在殺了裔春秋後回想起往事,感嘆道:「當時,我是劍曲絕鳴子,失敗的劍曲絕鳴子,想起來最該怨恨的永遠是自己。」

驀地,素還真之言仿若在耳邊響起:「素某希望閣下再譜新劍曲。」

絕鳴子忽爾恍然大悟道:「全新的劍曲?選刀是我的錯,我不能一錯再錯,繼續被恨意蒙蔽,棄刀只因為我是劍曲。」他看了看手上的非道,這口幫助他報仇的利器,卻也是引他步上歧途的魔刀,心意已定再無疑惑,猛一發力便將非道魔刀擲下懸崖。

本該另覓裔春秋為主的非道在落入懸崖後,卻意外受到另一股氣息吸引,追求至高的渴望、苦思不得的怨念,誘發魔刀強烈地貪求,放棄了裔春秋的屍體,另外選擇了一個主人。

一個「武」字才寫完,又繼續寫下另一個「武」字,再看柚木所製的書桌上無數張白紙上散亂地寫了無數個「武」字。

「武承一脈、萬武歸宗。武啊!武!這個武字到底蘊藏多少意義?可以變化出多少招式?難怪武痴,為武而痴。」

在九曲邪君和醫魔上官陰前去醫廬取回紫脈之初的手抄本後,再回到原地上官尋命卻已不見人影,只在樹上留了斗大的「我去也」三個字。

這讓九曲邪君傻眼當場,偶然間獲得了紫脈之初,知道可以修補經脈,反倒原先在掌握中的人皮和血不沾被上官尋命取去,人還走了個無影無蹤,九曲邪君還想感應人皮上的邪氣,卻如石沈大海,半點回應都沒有。

「犬兒無禮!造成邪君的困擾,上官陰向你賠不是了。」醫魔看兒子居然脅贓私逃,錯在己方,看九曲邪君想要詢問上官尋命可能的行蹤,遂搶先向他解釋道:「我兒踏進江湖後,又被賈命公拐去加入幽燕征夫,經年形跡無定,我也不知他落足何處。」

九曲邪君聽上官陰一推不關己,又念著她相贈紫脈之初的恩惠,心中怒氣也不好發作,只好暗自苦惱道:「雖得到這張紫脈之初,但失去人皮跟血不沾,本邪君可說是被打回了原形。」

「若是尋得吾兒,上官陰會盡快通知邪君,還望邪君留下一個聯絡方式。」聽醫魔迅速想了個解決方案,但九曲邪君素來居無定所,只好將自身邪氣凝化出一個小邪靈交給上官陰。

「吾非為尋釁,只想恢復面容,還請夫人替我向貴公子討回人皮。」其實九曲邪君隱約也察覺這對母子有問題,但不知為何就是有點拿他們沒辦法的感覺在。

「這是當然,邪君請放心。」

九曲邪君看事情並非一時半刻內可以解決,既然失去人皮,心想利用紫脈之初增強功力,因此便向醫魔上官陰告辭,另覓地點修復經脈。然而,九曲邪君前腳剛走,上官尋命後腳便踏了回來。

上官尋命一回來開口就問:「媽,你原本的意思不是要還他人皮,為何又要我帶人皮跟刀離開?」

上官陰言道:「這個人身上有股特殊的邪氣,是我長久以來想解開的謎團,因此我才要留下人皮,讓他釋出邪靈之氣,作為比較。」說完後接過上官尋命手上的人皮,又拿起小邪靈兩相觀視。

「哈!這九曲邪君怕是未料,他的人皮上另有人動了手腳,讓他的行蹤無所遁形,我們母子留下這張人皮可能還是幫了他啊!」上官陰在人皮上發現屬於策謀略、九曲邪君之外的第三道邪氣,一時興起笑道。

隨後她找到九曲邪君的邪氣再和小邪靈比對吻合後,心頭登時大震:「真是這道邪氣,冤孽啊!但看他好似全不知情,當年……當年究竟發生何事?」上官陰暗自思索,憂慮神情不由呈現。

上官尋命看母親臉色不對勁,搶上抓住醫魔的手細語安慰道:「媽,你沒事吧?需要我替你請大夫嗎?」

上官陰聽上官尋命要幫她請大夫,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微嗔道:「你媽就是魔界最好的大夫啦!」

「對不住,我又忘了。」上官尋命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故做一派天真模樣。

上官陰明知兒子是想跟自己調笑,放鬆心情,心裡不禁一陣安慰,她輕輕撫摸著上官尋命的鬢髮,兩眼慈祥地看著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兒,原本還是個只會叫媽的小孩兒,轉眼間竟已變成英俊挺拔的少年郎。

「不管當年發生何事,生下尋命,我……我從不曾後悔。」想到此處,她抓緊了上官尋命的雙肩,十分認真地說道:「媽不准你再去殺九曲邪君,知道嗎?他……他對我們母子有大恩,以後你在武林行走時,能幫他盡量幫他,聽到了沒?」

見母親如此認真託付,上官尋命雖然浪蕩,但一向奉母至孝,想也不想便一口答應:「我知曉了,賈命公那邊我會交代過去,大不了這筆生意不做。」

「那就好……那就好。」

另一方面,九曲邪君取得紫脈之初後也不急著回邪能境,找了處山洞詳讀一番,才明瞭紫脈之初的大要乃是利用兩種至陰至邪之氣採極陰化陽、死死而生的道理,讓常人身體生長出紫脈,提升外功使用威力,然而生經長脈時卻會排斥原有的經脈,令許多試驗者光是在這一點上就熬不住慘亡,故魔界棄之不用多年。

九曲邪君讀完整篇紫脈之初,尋思:「這門異術最難是在後天紫脈生長時和先天體內經脈的衝突,我練了六祭之術後,全身經脈早已烏有,自不是難題。」

要找兩種陰邪之氣,九曲邪君身為邪能境巨頭之一,本身的陰氣便已足夠。至於如何引入另一道陰氣,他暗自琢磨道:「可惜失去了血不沾,否則刀中的邪氣便有相輔之功,而烙骨大法則是變化萬端陰陽兩可,不知是否適用?」左思右想,把記憶中霹靂劇情裡的陰邪之氣試想一遍,現下卻無足以利用者。

突然之間,九曲邪君想起日前裴千己所用的刀法,心道:「大哥顯然是新練了一門武學,或許能有些頭緒,他也練有烙骨大法,既然這功法可陰可陽,不如尋他一試,若是失敗再想法子也不遲。」

當下打定了主意,九曲邪君將紫脈之初的心法收入衣袍中,化做一道長虹便往裴府去。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2
第二十四話 非道

裴府門外,九曲邪君翩然來到,為怕裴府之人認不出他,九曲邪君在路上已用了簡單的易容術扮回策謀略的模樣。

剛到門前,九曲邪君就覺得不對勁,來時天際晴朗無雲,偏偏裴府正上方籠罩了一大片黑雲,與周遭大不相同顯得十分詭異。

「二爺,裴吉總算將你盼來了。」在九曲邪君療傷期間,都由裴吉服侍,是裴府下人中和九曲邪君最為相熟者,深知主人這位盟弟是術法上的行家,他一來到,這連日來的詭譎之事當可迎刃而解。

九曲邪君看裴吉神色緊張,隨即問道:「發生何事?大哥沒事吧?」

裴吉道:「這……主人沒事,不過……」

聽他吞吞吐吐,九曲邪君不耐煩地催說:「不過什麼?快說。」

裴吉這才連忙道:「兩天前,主人在房內練功,時過中午,大哥裴元想請主人用飯,結果一來到書房外就看到一口造型怪異的兵刃插在門外,大哥連連叫喚,主人都無回應,到今天已是第三日,主人皆無消息。」

九曲邪君繼續問道:「除此之外,還有發生什麼怪事嗎?」

裴吉道:「有啊!當天晚上,一夜之間府內的雞鴨跟主人飼養的蟲全部死光。」然後他指著上空的烏雲續道:「這幾天,半點陽光都照不進裴府,有人認為是那口刀作怪,但只要有人靠近就會被殺,死得莫名其妙,現在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帶我去看。」九曲邪君也不多話,就讓裴吉領他前去一觀。

見到那口兵刃刀身宛若人骨百骸,倒懸的刀柄直接鑲著一個怪笑的骷髏頭,九曲邪君心下明瞭,暗凜道:「竟是魔刀非道!」

九曲邪君同時發現書房牆壁上增添了數道直穿入室的刀痕,而非道四周也圍繞著一圈魔焰。九曲邪君尋思道:「看來這三日中大哥與非道曾數度交手,以大哥之能,早可斷去這柄魔刀,何以……」

在他繞過魔刀要推開書房門時,一陣詭譎的陰森怪笑在耳邊響起,九曲邪君知道是非道魔刀在跟他叫囂,恐怕前日裴府的下人便是因為功力不夠,才被這怪笑混亂心智而遭魔刀所戮。

常人畏他這怪笑,但九曲邪君可不怕,雙眉微皺就要出掌將它打斷,殊不料掌氣才發,屋中同時閃出一道刀光,護住了非道。

「大哥!你?」九曲邪君疑惑地對屋內的裴千己說。

「這是……這是……是我自己的事,我就不信武痴精神竟會屈服在區區一口魔刀之下,我不信……」書房內的裴千己有氣無力地說著。

門外的九曲邪君卻是擔憂異常,心想:「大哥的聲音聽來不對,莫非是他對武痴傳承的執念才引來非道,若是如此,大哥越想靠著武痴精神對抗魔刀,反而越容易走火入魔啊!」

九曲邪君怕時間拖得越久,裴千己越難自拔,當下一腳踢開了書房門,直接闖入屋內,只見裴千己一人坐在書桌旁,手提狼毫筆不斷在白紙上寫字,整個身影仿若陷在黑霧之中,顯得有些朦朧,讓九曲邪君產生看不見他臉龐的感覺。

「你怎麼還是進來了?出去。」裴千己的聲音聽來似乎帶了三分火氣,他一向對人謙恭鮮少發怒,如今為這點小事動氣,足見裴千己受到魔刀的影響已然不淺。

九曲邪君自也發現盟兄有異,一面拱手說道:「大哥已三日未進食,二弟擔憂大哥的身體,特來關心。」同時一步步走近裴千己,希望能看清楚他的情形。

裴千己道:「你不相信吾,你不相信我的武痴精神足以壓制魔刀!」

這時九曲邪君已經走到書桌旁,看清了裴千己的模樣,只見他全身浮現鬼紋邪班,一層黑氣罩頂,九曲邪君暗自驚心:「大哥欲罷不能,越與魔刀相抗,反被侵蝕越深。」

九曲邪君又看他不斷在紙上書寫「武」字,知他偏執入心,有意當頭棒喝,便開口道:「武痴精神不過行俠仗義,一個武字又能代表什麼?大哥醒來吧!」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明白這個武字是如何高深,你不懂啊!」說到最後一遍「你不懂」時裴千己的聲音忽轉高亢,門外的非道同時低鳴,似乎在做出回應,好像是嘲諷又彷彿是怒斥。

九曲邪君這才明白,原來裴千己是同時與魔刀對話,他才想出言勸裴千己勿理魔刀,非道倏然魔威增長,直闖入了裴府書房,鬼笑魔嚎頓時充斥屋內,九曲邪君同屬邪類自不受惑,但裴千己乃是凡軀,經不起非道的勾攝,口中不斷低語:「我明白了,武為止戈,要止戈就必須殺,以殺止殺,這就是武,這就是武啊!」

就在裴千己做出這番偏激的結論時,九曲邪君暗叫不妙,還來不及阻止,非道魔刀以迴旋騰起飛入裴千己掌中,認他為主。

「我欲以殺止殺,所以……你該死啊!」裴千己無法分辨眼前人掄刀便砍,渾厚刀氣直衝九曲邪君面門,九曲邪君抽身便退。

「裴府是大哥祖傳基業,在此交手多有不當。嗯……」九曲邪君想到了這一節,決心轉移戰場,於是破窗而走,急奔魘魂山去,打算藉地利反擊。

裴千己受魔刀牽引,思慮大異往常,一心要殺九曲邪君因此也是提足發力追去。

九曲邪君一路直登魘魂山峰頂,邊走邊叫苦:「人皮跟血不沾都沒了,又讓佛言枷鎖禁制三成功力,這下要怎麼跟大哥打,他手上還有非道魔刀啊!苦惱。」

「無路可走了吧!天意難違。」裴千己追命而來,一出手便是天字訣,雖然意態偏激,招式卻不失沉穩,快速無倫的刀鋒斜行斬出,霎時雨鳴風泣,魔刀毒焰席捲而來。

但見此招威勢,九曲邪君不敢保留,先使「烙骨摧元」策動魘魂山地氣充盈內力,頓時氣納四肢百骸,縱身騰空完全施展六祭之術,舉起右臂化納陰雷邪電,正是一招「邪騰鬼方。」

轟天裂地第一擊,勾起天雷地火相映,風雨飄搖、山岳震動,兩人交手不比上回處處忍讓,裴千己受魔刀所惑,一意貫徹心中武道,以殺止殺。九曲邪君為保性命,舉手投足萬分謹慎。

「天行時氣。」九曲邪君掌作刀形,凝氣為刀,勾出地底邪能轉化成一口湛藍氣刀劈出,反觀裴千己旋身躍起,刀勢迴走,大喝一聲:「天上刀。」強悍刀氣順勢發出,兩招激起響天霹靂,同出一脈的刀氣互相衝擊,使兩人各自退出數丈。

身上僅餘七成功力,九曲邪君戰來格外吃力,加上天字訣、烙骨大法中的招式裴千己也都明瞭,用來與他對敵難佔優勢,一招「天行時氣」相試無用後,九曲邪君大傷腦筋,只能以原先武學應對。但裴千己有魔刀助威,殺性大起,如此硬拼下去,定難撐過十招。

裴千己出手毫不容情,見九曲邪君略有停頓,隨即操刀一挑、一勾逼命而來,九曲邪君掌力一轉護住全身上下,運出無數妖靈鬼氣襲向敵手,這才將他逼開。

擊散妖靈鬼氣後,裴千己搶先使出「天外刀」,放縱非道魔刀迴旋飛舞,以掌力帶動冷冽刀光橫掃。

「原來大哥竟學了人字訣的心法,難怪刀法大有進境。」九曲邪君想到此處,念頭一轉,催動周身法咒令骨骸浮現,引入天雷之氣,「嗯!烙骨大法、怒引天威。」九曲邪君以指行招,發出一道雷霆罡氣化解裴千己的「天外刀」。同時開口道:「大哥的人字訣未悟出精義啊!」

裴千己聽九曲邪君喊破他的武學,先是訝異。看他瞧不起自己所悟出的招式,旋即大怒,持著魔刀又要殺來。但中間的空檔已足夠九曲邪君準備,他左手一揚,口中唸道:「弁天之邪、陰陽借法、倒轉乾坤。」咒語甫落,天地登時反轉,九曲邪君以己之長攻彼之弱,施展邪能術法令裴千己一下頭重腳輕,刀法空門大開。

九曲邪君運足真氣伺機而作,打出一記「皇邪印」,裴千己反應不及,被打了個大跟斗,摔落地面昏倒,非道魔刀也同時脫手。

看到非道飛出,九曲邪君深恨它引起兄弟相殘,揮掌就要將之打斷,手才抬起,心裡響起一個聲音:「何不利用非道練就紫脈之初?」

「不行,我……我已決定幫助素還真他們消滅魔刀,讓魔刀威力下降,我……我不可以。」

「只要練成紫脈之初,就放棄非道,重生經脈增強了功力不是美事嗎?蒼魔、宕月都斷在我手,連絕鳴子都能放棄魔刀,不過一口非道,何懼之有?」

「不行!不行!」

「可以!可以!」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九曲邪君腦中交雜紛起,最後練就紫脈之初的誘惑終究佔了上風,九曲邪君緩緩伸手拾起非道魔刀,言道:「收回對裴千己的控制,現在起我才是你的主人。」

非道那肯將主導權輕易讓予九曲邪君,刀上邪光越發冷冽,意圖和新主人抗衡,但九曲邪君並非裴千己,對邪門術法深具瞭解,念動法咒緊緊束縛住非道,迫使非道收回對裴千己神智的禁錮。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2
第二十五話 生變

日揚台之戰後,邪能境又接連攻破了冥界天獄的基地,生擒了兩名掌令南宮笑和北玄泣,但是在詢問天獄內部之事時滅輪迴與毒手星不移連番施為,卻是不得要領,兩人說法截然相反,唯有對魔刀的形容如初一轍,使邪能境眾人始終找不出問題何在。

「希望宮城!龍魁海?可恨啊!」在對南宮笑施以讀心術時,毒手星不移意外從他的口中得知這項消息,旋即招來司徒恨與渡迷航兩人領了一部份兵士浩浩蕩蕩前去壞他好事,阻止他利用五神祭重生。

見星不移一聽到「龍魁海」三字,便拋下正事離開,這讓經天子頗為意外,因為星不移正式助陣後,雖然長老架子沒少擺,但總是盡心盡力為邪能境辦事,怎會突生轉變帶兵離去。

滅輪迴知道經天子心裡訝異,連忙解釋道:「龍魁海與長老乃是多年宿敵,兩人曾經鬥得昏天暗地,長老所創的毒手屠龍一招,正是針對龍魁海的名字而號。長老不喜九曲邪君,也是因為他的名號和龍魁海的絕招九邪劍法有兩字相同。只要是對付龍魁海,星不移長老便會忘掉一切,可見兩人結怨極深。」

經天子道:「既是如此,星不移長老怎甘心退隱多年?他不想找龍魁海一論高下嗎?」

「冥主有所不知。」滅輪迴搖頭道:「龍魁海早被陰陽師誅殺,星不移長老也是因此支持陰陽師登上邪主寶座,所謂五神祭則是鬼魂寄體重生之法,為使龍魁海永不超生,星不移長老才會急忙殺去。」

經天子道:「嗯!其中尚有這層源由。對了,滅輪迴,你認為這兩人所說有多少可信度?」

滅輪迴皺眉道:「若是屬下推論無誤,天獄之中必有高人,暗中施展術法影響兩人記憶。」

「有理。」經天子雖認同滅輪迴的話,但依然對控制魔刀的方式垂涎不已,於是言道:「何妨在探天獄,一試內中虛實。」

滅輪迴正容說道:「此舉過於冒險,當初我們和素還真聯手都未一鼓作氣消滅天獄,輕入虎穴必有所失,冥界天獄計殺犴妖神的籌畫何等縝密,情報網更撒遍江湖,連少被關注的希望宮城亦在其眼界之中,幕後定有高人發號施令,他就是我們最大的敵手,務必先將他除去。」

「嗯!此言甚是。」經天子略一思索後定計道:「準備將南宮笑、北玄泣放出。」

滅輪迴頓感奇異,問道:「這兩人可充作牽制天獄的籌碼,輕易放回可能得不償失。」

經天子笑道:「欲取之,先予之。若是這兩人真是天獄僅存將領,定可安然歸去,否則兩頭喪家之犬,誰會珍惜他們的生命?滅輪迴,接下來就換你表現了。」

「冥主思慮周延,屬下明白了。」滅輪迴躬身行禮道,想起一事再言:「自日揚台一役,俠魔左丘刃擅自離陣便未歸來,冥主可要派人找尋。」

「此人行事一向乖張,如今戰力不緊,讓他自便以示邪能境寬弘心態,若有大戰再將他召回也不遲。」

「冥主說得是,此人是難得的高手,與其強制羈絆,不如以寬相濟,引其歸心。」滅輪迴答腔應道。

冥界天獄之內,四無君坐在搖椅上一手搖著羽扇,一邊聽著負平生的報告。「哈!毒手星不移果然心急,聽到龍魁海的名字便坐不住了,一旦此人身死,邪能境內經天子政權將動盪三分。」

「只有三分?」負平生問道。

四無君笑道:「然也,這段時間經天子的作為已獲部分邪能境長老認同,除一星不移,另有他人會表態支持,欲滅邪能境由經天子本人下手方是正途,另外就是取決逍遙子的身份……」

負平生點頭道:「若他是鬼隱,今朝計成,經天子非亡不可。若不是,九曲邪君將成天獄手上屠刀。」

四無君逕自沉吟道:「俠魔左丘刃。真是高明的化身,若非九曲邪君的功力退步到太過明顯,吾也險險被他騙過。」

負平生從沒想到這一點,只覺得九曲邪君近日的行蹤透露出古怪,此時得四無君提醒,隨即請教道:「軍師如何看出左丘刃乃是九曲邪君的身外化身?」

「據命世風流所言,九曲邪君故作旁觀,遊走武林邊緣,對邪能境之事卻又瞭若指掌,這段期間內幾次出手皆避實擊虛,一名能與經天子分庭抗禮的高手忽然這般作法,最好的解釋便是功力大幅倒退,種種行徑乃是我疑竇之始。」

四無君頓了頓才又道:「若是功力損失真為經天子所傷,九曲邪君應該馬上避世保命才對,他卻依然故我行走武林,事有反常必為妖,便開始留心武林中誰是他的分身。」

聽四無君說到這份上,負平生已是心中恍然,遂言道:「九曲邪君對邪能境現況多有瞭解,內應定是出在邪能境,又逢俠魔左丘刃這個外人加入邪能境,乍看下其行事若即若離,但反而成為星不移出山的關鍵。」

四無指出析左丘任現身以來的行事風格道:「注意看,先是他刀法不凡氣勢懾人已奪去經天子三分風采,本來無須長老相助的戰事,他又激出星不移,一來減少經天子的戰功,二來使星不移成為四無君、素還真算計目標,三來令經天子信心膨脹加緊剷除天獄殘餘勢力,以上種種明助經天子,暗損其根基的用心,我可斷言此人便是九曲邪君的化身。」

「這般說來,九曲邪君此人倒是大智若愚。」負平生啞然失色道。

但四無君仍是信心滿滿,昂首笑道:「任他身負通天本領,手握非道便已飛不出四無君的纖纖五指。哈!哈!哈!」

魘魂山峰頂,九曲邪君雙手捧著非道魔刀,反覆催動邪能心法匯通魔刀邪氣運使紫脈之初上的法門,促成經脈重長。一旁,已然擺脫魔刀控制的裴千己,雙手負於背後,專心替盟弟護法。

再找到兩種邪氣相互茲長後,又無經脈排斥的難關,使九曲邪君鍛鍊紫脈之初時意外地順利,不到一晝夜便竟全功,補全了修練六祭之術時獻祭的經脈,使功力斗然增加三成。

裴千己一看九曲邪君收功,立馬向他道賀:「恭喜義弟修回全身經脈。」

九曲邪君道:「我才應該感謝大哥替我護法。」

裴千己誠心道:「比起二弟的相助,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九曲邪君隨即嘆道:「是啊!要忍受被結義大哥十里追殺,真是腰酸背痛啊!」

「耶!二弟……」裴千己老臉一紅,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理虧在先,雖然四周無人,還是不想被揭瘡疤。

「不說!不說!但二弟還有一事疑問希望大哥解惑。」九曲邪君問道。

「何事儘管直言。」裴千己坦然讓九曲邪君詢問。

九曲邪君也不客氣,單刀直入問道:「大哥究竟在思考什麼?怎會讓魔刀趁虛而入。」

「此事該從上次二弟離開說起。」聽到和自己有關,九曲邪君不免意外,只見裴千己略作停頓便續道:「聽過二弟的閱歷,吾自覺不過井底之蛙,興起遊歷四方的念頭,後在歸心淵見到武痴的一處遺跡,壁上只有留有武字,劍者看似劍招、刀者看似刀法,無一而定。,同時遇上一個名喚金犀武座的前輩,定下一刀一約,我助他尋回徒弟一刀萬殺的犀角刀,便可留在歸心淵三日,自悟自學。」

九曲邪君想起和裴千己交手時的所用的刀法,言道:「這天外刀、天上刀兩招,便是大哥在歸心淵所悟出招數囉!」

「正是!另外尚有一招天下刀。但我覺得仍有修練空間,因此回到裴府後不斷反覆參悟,不料……」

「原來如此。」九曲邪君點頭道。

裴千己看九曲邪君腰間還佩著非道魔刀,擔心道:「此刀詭異非常,二弟用為兵器似乎不當。」

「大哥多慮了,它是魔刀,我是邪人,正是相得。」

這時山下忽來腳步聲,竟是屈世途單身踏上峰頂,「邪君果然在此,這是素還真讓我送來的信。」他從懷中就要拿出素還真的親筆函交給九曲邪君,卻又發現裴千己相護,訝然道:「這位是?」

「是吾之義兄,蝣染青衣裴千己。無須避諱,直言無妨。」既然九曲邪君都如此說了,屈世途便掏出信函直接遞出,同時一瞥見到九曲邪君配戴非道魔刀,卻是沈默不語。

九曲邪君知道屈世途心中盤算他何以保留非道,遂言:「魔刀合一與天時吻合,掌握魔刀拖過時機,減少殺戮,天獄圖謀不攻自破。」

「邪君說得是。」言下之意卻是任九曲邪君自說,他心中自想。

九曲邪君知他言不由衷,也不去理他,讀完素還真的信函內容,油然對裴千己道:「大哥,這次要麻煩你了。」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2
第二十六話 血祭

祭壇上,絕代豔妓寒月蟬為求夫君復活,身化大法祭犧牲女兒容衣施行五神祭,口中唸誦著法咒:「靈女容衣,丁辰乙年,賜與五神五鏡之力,御佛降身,御鬼駕臨,五鬼縛。」遭到龍魁海附體的宿文馗冷冷注視一切,這對飽受痛苦煎熬的母女渾然不知她們的犧牲是為了一個殘忍虐毒的惡鬼。

「勒以頸項,獻其身以五鬼,獻其血於五神,勾魂移體。」寒月蟬雖然不忍,但在宿文馗的眼神逼迫下,終究將血祭之咒唸完,頓時祭壇下青光大作,五星御神鏡映收月光,五面神鏡將光華反映至容衣全身,逐步將她的三魂七魄逼出體外。

危急之刻,心急如焚的天忌先刑天師一步找到祭壇,手持千飛名劍,盡展千飛劍法殺入祭壇外圍,儘管內心煎熬,寒月蟬還是下令宮城殺手一擁而上,阻止天忌破壞五神血祭。

身陷重兵包圍,天忌看著遠方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的容衣,心裡又怒又悲,緊握手中寶劍,大喝:「千影飛梭、雪影千鋒。」千飛劍法兩招接連使動,劍影如飛似幻,以一化百又成千,宮城殺手人數雖多卻是被殺得東倒西歪,看到天忌仗劍直闖,宿文馗也急了,發聲怒斥寒月蟬:「大法祭,還不快行最後階段。」

寒月蟬聽到夫君催促暗叫無奈,手按法訣便要操作五鬼運靈之術,只希望天忌能夠快點殺上祭壇,將女兒救走,一邊開口唸道:「五鬼運靈,呀!」

五面神鏡同時起了變化,五道鬼靈從鏡中飛出,緊緊抓住容衣的手腳四肢。見到這般詭異情景,天忌心知不妙,顧不得會對內腑造成傷害,強自加催功力提升速度。

看天忌如此焦急,宿文馗反以為樂趣,嘴角斜揚,反手抽出沾血冰蛾等待吸收容衣靈氣,同時露出一種惡劣的笑容對天忌說道:「來不及了。」

「未必然。」半天降下宏亮聲音,橫手一刀應聲襲來,凌厲刀氣不偏不倚打中沾血冰蛾的劍身與劍柄相接觸處,刀勁渾厚沉雄,宿文馗倏然難接,沾血冰蛾當場脫手。刀氣走勢快速勁疾,更搶在五鬼完全勾出容衣靈氣前擊碎了其中兩面神鏡,五鬼頓失其二。

一聲喊殺,司徒恨與渡迷航領著邪能境兵馬也攻到祭壇,兩人帶著兵士加入戰圈,分散了天忌的壓力,讓天忌毫無顧慮向前直衝,眼前容衣已在雙手可及之處。

反觀宿文馗,先是失落名劍,兼之容衣靈氣只被勾出七成,使他原本的精心計較全部翻盤,事已至此只能盡力補救,於是他直接向寒月蟬怒喝一聲:「拿來。」

「什麼?」宿文馗這句「拿來」說得沒頭沒尾,寒月蟬一時反應不及。

「魔刀啊!」寒月蟬這才明白宿文馗的意思,連忙掏出原先收藏起來的魔刀焰熾交給他。

討得魔刀,宿文馗迅速將之高舉將容衣被勾出體外後飄渺無依的靈氣悉數吸入刀中,儘管時至如此,只得七成但是加上魔刀中的邪氣,倒也足以讓他依附焰熾魔刀達到完全附體的效果,登時血光大盛,邪惡的笑聲迴響天際。

「容衣啊!」時差一步,全盤皆落索,耳聞邪惡猖狂的笑聲,天忌悲憤交加,明白終究沒有救回容衣,手持千飛名劍勢若瘋狂直刺仇敵。

定禪天內,牟尼上師獨坐禪房持修,忽感魔刀有異凝心感應,旋即察覺到宿文馗以魔刀完善血祭之事,附身佛體內的天獄聖主,思道:「本還擔心宕月、蒼魔所聚怨念不足,如今焰熾倒是建功不小,讓我助你一陣吧!」

鬼陽六斬刈本就是天獄聖主以鬼靈之術暗中操縱,任憑一頁書、淨琉璃均是修為高深、見多識廣之人,人在陽間便無法輕視識破兩者間透過鬼界搭建的聯繫。故此,天獄聖主肆無忌憚地反轉向天借命之法,改使向鬼借命的奇術,一息陽氣直接傳送到了焰熾刀中。

這道陽氣從魔刀上傳入宿文馗體內,打亂魔刀、靈氣和鬼身間的協調,使宿文馗連忙再度催功運化而無法相應,三名法祭與生死雙衛遂挺身接招,但天忌劍中夾帶雷霆之威,又是含怒發出豈是尋常,三名法祭當場身亡,生死雙衛不敢大意,使出閃避功夫圍繞在他身邊,阻止天忌前行攻擊宿文馗。

寒月蟬也要來接手,卻又是一掌橫空擊來將她逼開,待她站穩身子看去,竟是酆魁刑天師與毒手星不移聯袂而來。

刑天師看到這番景象,沉聲怒道:「你看,都是你這個沒皮的老怪物,要不是跟你拼了一場,我早就來救走容衣了。」

不提不氣,刑天師這樣講法,也勾起星不移的怒火,冷哼道:「若不是你這老牛鼻子擋住,老夫已讓龍魁海再度歸陰。」

另外一邊,看到天忌被生死雙衛纏住,司徒恨與渡迷航隨即跳入戰圈,一人牽制一個,讓出一條道路給天忌。

「小子還不出手?」星不移刻意提醒,天忌抓準時機再現仇劍式,熊熊怒火直撲月下黑色身影,利劍意圖貫穿仇人要害之處。

「來得好!」回神過來的宿文馗有心試驗自身威能,執起焰熾魔刀格擋,千飛名劍不敵魔刀之威,劍身立時碎裂。「死來!」宿文馗雙手合握魔刀,高高舉起就要斬下天忌首級。

千鈞一髮之際,刑天師祭起法杵打來,一人持刀而至發出一道刀氣,兩下同來宿文馗不敢硬接,連忙閃開退避。

「既是有志一同,何不聯手除掉這個禍害?」來人這樣說道。

星不移看此人兩度拔刀相助,卻是不明身份,便問道:「你是誰?」

「在下蝣染青衣裴千己,為還俠魔之情,特來相助長老除此惡魁。」

「來吧!來吧!你們齊上吧!啊!」宿文馗突然尖聲咆哮道,通體隱泛紅光,忽然雙手攤開,天獄聖主送來的那道陽氣同時發作,與宿文馗體內的水龍麒之血互相交融,逐步改變宿文馗的體質,只見他身浮半空,強烈真氣貫通全身經脈,完全被紅光包覆。

待得紅光晦暗,三千白髮披散而下,現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的真容,正是昔日三大惡人之一,玉面閻羅宿文馗。眼見四周有刑天師、裴千己、星不移三大高手,天忌、司徒恨、渡迷航也都是身手不凡,立於群雄環伺的局面,恢復真身的宿文馗卻毫無顧忌,傲然說道:「焰熾魔刀寄身,陰體陽神交會,放眼武林誰能與我相爭,就憑你們幾人未免笑談了。」

刑天師首先站出,大氣說道:「好啊!死鬼進步不少,讓本天師看你有何本領吧!」

一旁的星不移則是陰森怪氣道:「沒想到你竟寄在一名美男子身上,你身邊的女人若曾看過龍魁海醜惡的模樣,一定魂不附體啊!」

「過去誇稱邪能境第一美男子的毒手星不移,變作如此恐怖模樣,我能體會你的痛楚,不過……你也不用替我的妻子擔心了。」言語甫落,宿文馗快捷迅速地回手一刀劃過寒月蟬的咽喉,一蓬血花散出,濺上了宿文馗英俊的面貌上,看寒月蟬的神情,顯是至死仍無法相信,居然是自己是被侍奉多年的夫君所殺。

宿文馗這番行徑令在場眾人同感恨惡,縱然星不移、司徒恨等邪魔之輩也無法辣手若斯,殺害一名幫助自己甚多的女人。

裴千己氣憤道:「這等惡人,還需要講什麼江湖道義,眾人齊上吧!」

聽其聲音、觀其刀法,宿文馗已知是裴千己破壞血祭,冷言說道:「眾人齊上,由你先亡。」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3
第二十七話 降魔伏妖

為報師仇,白馬縱橫騎著火龍麒揮劍再戰向天借命的聶亡影,素還真自得了訊息便趕向九曲邪君通報,兩人分別暗中行事,既求白馬縱橫得勝,又要盡力掩飾以防被他發現,同時素還真讓素續緣、葉小釵前往觀戰,以應不時之需。

白霧迷茫間,向天借命腳跨骷髏馬、手提黃泉魔刀,身形飄幻無常,馬蹄聲忽遠忽近,白馬縱橫緊握飄渺之狂絲毫不敢大意。

「給本神獸死出來。」火龍麒見向天借命藏身濃霧裡,為防白馬縱橫有失,口吐烈焰驅散霧氣。

白霧散去,原先藏在霧中的身影按捺不住,策馬上躍撲向白馬縱橫,向天借命藉下墜之勢增強刀勁,意圖一招斬下白馬縱橫的首級,白馬縱橫急中生智,翻身落地再使了個鯉魚打挺的勢子,觸地反彈瞬間抓住向天借命的空門刺出一劍。

向天借命想也不想,左手五指張開擋向這一劍,讓白馬縱橫一招得手劍貫掌心,隨即反手揮動魔刀直劈白馬面門。

白馬縱橫暗叫不妙,渾忘了對手乃是沒有痛覺的死屍,當機立斷腳踢向天借命身下的骷髏馬,借力使力抽劍倒退後空翻,避開奪命一刀,火龍麒見狀迅速奔至白馬縱橫身邊,讓他一落下便直接坐在火龍麒背上。

一刀錯過,向天借命再次提刀奔來,白馬縱橫亦不示弱,仗劍急催促火龍麒,兩人刀光劍影不斷交鋒,逬射出無數火花金光,向天借命的斬首刀法大開大闔,卻是動中帶殺;白馬縱橫得意劍法瀟灑輕快,不失沈著,各自策馬來回混戰,逐漸使戰圈移動。

心念恩師金蒼龍之仇,白馬縱橫雖是心中激動,招式越見冷靜,他終是血肉之軀,連續接招負傷多處,但他依然面不改色,透過激戰觀察向天借命身上每一吋,細心尋找當年金蒼龍所留死角,務求一擊斃命。

「一劍雪飄漫八荒。」白馬縱橫絕招再開,輕如飄雪的劍氣接連往向天借命攻去,八道劍氣同時打中向天借命,卻被他漠視依然持刀直衝白馬縱橫刺來。不是白馬縱橫又忘了他是死屍,不過是希望透過接招應招試探其死角何在。

白馬縱橫算準向天借命的速度與距離,打算貼身交手時再度試探,不料奇變突生,向天借命拋射黃泉魔刀,然後才捉住黃泉刀柄最尾端,在與白馬縱橫刀劍相交前將刀刃向前推出一尺開外,幾乎就要刺穿白馬的身體。

白馬縱橫隨即應變,使了劍法中的粘字訣,劍脊緊貼刀鋒以硬對利,他見魔刀出於右手,大喊一聲:「往左。」

火龍麒同時配合,前足一蹬,後足上揚硬扭把身子整個帶到左邊急退,替白馬縱橫爭取到反攻的時間,然而向天借命生前曾經打過大小戰事不少於百場,身體本能反應頓生,將魔刀柄尾由右手交到左手,使白馬縱橫有落入他的攻擊範圍,一個橫掃帶起淒厲刀風,白馬縱橫不敢怠慢絕招又出,正是「一劍怒燄震九州」,只見向天借命忽然好似受到牽制刀勢剎止,炎流劍氣直接命中已死之身。

白馬縱橫深知機不可失,挺劍直攻,向天借命手起刀揚卻是難以劈落,一劍命中心窩,待他揮刀砍下,白馬縱橫已然側身跨上火龍麒遠遁,向天借命就要策動骷髏馬追上。

遠方素還真一人站在死亡沼澤邊,言道:「希望邪君所授以陰制陰之法順利生效,這一掌能幫到白馬縱橫,啊!黑煞靈指。」

「注意來!這是白馬縱橫的最後一招,一劍驚雷破五嶽。」白馬縱橫幾次試探不欲拖延戰事,直接透過生死一招印證所猜真假。同時一時刻魔魁絕招再現素還真手上,一道陰狠凌厲的指勁灌入死亡沼澤,引起沼澤翻湧。

遠處的向天借命同受影響,腦門上指印暗浮,刀勢再緩,雖欲驅策骷髏馬閃避,但骷髏馬也受到他人牽制難移分寸,白馬縱橫這一劍不偏不倚刺入向天借命聶亡影的死穴,當場氣散功消,黃泉刀也為飄渺之狂所斷。白馬縱橫不但未如原作一樣斷臂,甚至還早在四更時分便結束這一戰。

黃泉魔刀斷,刀魂珠從刀中飛出後意圖往凡塵崖去,但向天借命身上亦竄出一道靈氣直接挾著刀魂珠,投往另一個方向。素續緣觀戰甚久,雖然關心白馬縱橫傷勢,依然眼觀四面,因而眼尖發現這個怪異景象,但見刀魂珠隨之遠逸,難以追查只好作罷。

祭壇中,宿文馗遭到數名高手圍攻,但是仗著脫胎換骨後功力大進,執意一戰立威,怒揮魔刀首挑裴千己。

「受死來!九邪吞月。」宿文馗劍使刀招,威力不減反增,九邪劍法初現人世,瞬間陰風四起,天上烏雲急湧,月光映亮刀峰,助長邪惡威能,反觀裴千己冷靜應對,一手指天沛然罡氣直破九霄,旋身而起刀影迴行,「天上刀」同時發出。

正邪初交鋒,一者鬼靈至陰之招,一者武痴不世之學,今朝相會登時風沙飛揚,氣貫天地。

刑天師也不稍待,大喝一聲:「惡鬼龍魁海,今天你老鼠入牛角啦!試我天殊大法掌。」天殊大法應天陽之氣而出,正剋惡鬼至陰身,方與裴千己硬拼一招的宿文馗自知一時難擋,舉起魔刀再施鬼蜮奇法,「九邪至陰、冥府開道、千鬼出關。」意圖號召新死的宮城殺手魂魄,短暫化成兇靈阻擋刑天師。

「看來你進步不少,屍降催行。」場上最希望看龍魁海重歸黃泉的人可能就是星不移,因此他看宿文馗打算力阻刑天師這掌,決定不讓其好過,掌心祭起一團紫氣,倏忽鑽入地上的屍體中,無數屍體同時詐屍,起身衝向圍攻刑天師的惡靈。

「這種膚起的行屍頂用嗎?」刑天師回頭對星不移怒喝,所謂膚起就是施法於皮使之起屍的行屍,一般起屍往往需要數日時間,星不移能在短短時間內讓地上死者起屍,手段已屬高竿,只是刑天師愛吐人槽的習慣不改,才說得這一招好像很無用。

星不移何等高傲,聽刑天師這麼說,也回罵道:「他們魂魄、肉體都自相殘殺了,你再不打龍魁海,我幫你起屍一定更快。」原本相阻的惡靈此時已經和生前的身體交鬥起來,行屍在星不移的操弄下不時引爆,炸得惡靈魂飛魄散,幫刑天師打開了條血肉模糊的大道。

刑天師手腳不慢,一招天殊大法掌隨即打出,雖只片刻卻也讓宿文馗回過氣來,「破法妖靈指。」這一指凝聚了流散的惡靈之氣,一點擊出堪堪與天殊大法掌打平。

「刑天師,枉你號稱天師,竟與邪能境長老合作!有虧正道。」

刑天師冷哼一聲道:「哼!他打他的,我收我的啦!」

司徒恨與渡迷航看宿文馗左支右絀,急於建功雙雙齊上,各自發掌打去,「不自量力。」宿文馗緊握焰熾魔刀,捲起赤紅邪焰就要揮刀砍殺兩人,裴千己知道不好,再次出刀相救,縱身於上,反手出刀,「天下刀」一招應聲同使,刀氣三分各自鎖定前中後三個方位,以宿文馗之能,被三人各從左右中三的方向襲來,也不易應對,只好揮出刀氣勉強擋架那招「天下刀」,然後抽身退卻。

但一旁的天忌卻是等待已久,見宿文馗退身怕他逃走,施展新學不久的伏邪法印打去,宿文馗功力雖強但分心應招,不及察覺被天忌一招正中後心,身子晃了晃受到些許內傷,所幸進行五神血祭後魂魄已經和肉身相合,否則傷勢恐不止如此。

刑天師看到此景,怒道:「這個老鬼,要不是施了五靈祭,天時不到,我無法發揮辟靈術把他的靈魂打出肉體,今天一定讓他在此歸陰。」

「他只吸七成的靈氣,血祭並不完全,也不行嗎?」星不移問道。

「沒天雷,不能借天之威,就沒辦法。」

星不移聽說需要天雷,腦筋一轉,言道:「沒天雷,那地雷可以嗎?」

「沒試過,不知道。」刑天師坦白說。

「那就試看看吧!」星不移不囉唆,招來司徒恨、渡迷航兩人護法,雙手緊抓地面,口念法咒:「陰陽借法、倚地之能、魂勾九淵氣。」星不移抽出地底純陰之氣練化雷霆地煞。

「天神借法,不對!是地神借法、地靈聖劍。」刑天師同時運功收納地煞之威,收運成一柄聖劍在手。

宿文馗眼見兩人合作,心頭驚顫,表面上強撐笑道:「借地之威又能如何,九邪至陰、冥道開生、惡靈齊出。」他再引九重黑雲的九邪至陰之力,無數惡靈竄出化成刀氣攻向兩人,星不移閃避不及當場斃命,就要再殺刑天師。

裴千己身形一動,以掌成刀,一道金色光華直沖九霄,化作刀光橫掃宿文馗,低聲道:「天外刀。」

同時一道刀氣由遠方趕來接應,裴千己識得來招乃是「天外有天」,知道二弟以趕來接應,兩招澎湃勁力同時相融,帶起強悍威勢,大地一時震動,惡靈刀氣轉眼悉數覆滅,餘勁卻是不止,直接再創宿文馗。

場上俠魔左丘刃翩然現身,與裴千己相視一眼,都未料到「天外有天」和「天外刀」兩招合璧竟有這般宏大威能。

「紫微聖劍辟萬邪。」而刑天師手中聖劍亦臻全功, 天師發出至極之招,聖劍神威靈光赫赫,宿文馗受到影響,突然形影晃動,顯是靈肉相合生變。

「去!」刑天師一聲怒叱直追而去,宿文馗大驚失色,連發數道刀氣急忙抽身欲走,但聖劍勢不可擋,刀氣全被吞噬,宿文馗身影欲動,裴千己、左丘刃亦動,雙刀聯手封鎖生門,宿文馗身陷羅網驚懼轉怒,猶如將死的雄獅意圖反撲。

「九邪至陰掌。」宿文馗牽動九地陰靈貫身,發出極端一掌,由於兩招系出同源,同為地氣所化,瞬間相持不下。「法乾坤、天劍開鋒。」出招之人乃是天忌,他看雙方膠著,自咬中指將血氣練作陽流注入聖劍之上,紫微聖劍頓時閃耀金光,聖劍靈氣化出直射宿文馗,惡鬼之靈傾刻被打出肉身。

刑天師怕惡鬼趁隙重新上身,手按法印就要封住宿文馗肉身的七竅,未料奇變橫生,不受惡鬼附體的宿文馗一刀反轉插入刑天師小腹。

「天師啊!」天忌不顧追殺龍魁海,連忙扶住受到重創的刑天師。

「是魔刀。」左丘刃訝異道。

「哈!哈!哈!哈!!」只見宿文馗的屍體落入焰熾魔刀的控制,發出怪笑憑空浮起,轉眼消逝。把握眾人轉移注意的一瞬間,龍魁海之靈急急遁地而逃,須臾已至十數里外

「怪哉!為何今日戰心如此強烈?明知各人皆是強敵,怎會一時好勝若斯?」龍魁海尋思暗道,緩緩鑽出地面,忽來一片血霧籠罩轉眼將他練化成純粹的陰靈之氣吸納入體,他的疑惑自此再找不到解答。

「可惡,被他逃離。」左丘刃一邊幫助刑天師療傷,一邊恨道。

天忌隨即言道:「龍魁海陰氣已降至最低,日陽再出也將面對消散的命運。」

裴千己手拂長鬚道:「如此最好,這種惡魁不能讓他再重生。」

這時滅輪迴來到,「司徒恨、渡迷航,嗯!俠魔也在,如此甚好,冥主交代要我等一探冥界天獄。」

司徒恨面露無奈,嘆道:「唉!長老身亡,我們必須替他處理後事,可能……」

忽然半空傳音,竟是星不移之聲:「司徒恨、渡迷航你們就隨滅輪迴去吧!」

乍聞長老安然無恙,司徒恨與渡迷航連忙恭身道:「是。」

「公務在身,就勞裴兄助天忌小哥帶天師往此處就醫!」左丘刃說完便將醫魔的住所告知裴千己,讓他帶刑天師師徒前往,便與滅輪迴同行而去。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4
第二十八話 內鬥的真相


前往冥界天獄途中,滅輪迴向久別的俠魔左丘刃問道:「當日一戰,俠魔臨陣而走,究竟為何?」滅輪迴有意留面子給左丘刃,並未說他臨陣脫逃,而且當時邪能境大佔上風,要說臨陣脫逃也是怪異,所以他認為左丘刃必有原因,因此相詢。

「一股莫名殺氣湧現,我便追去察看。」

滅輪迴聽左丘刃這樣一說,瞭解三分,便說道:「殺氣?嗯!我明白了,你感應到的是冥主請來誅殺九曲邪君的幽燕征夫之人。」

「原來如此,我錯把此人當作敵手,追了甚久皆沒發現。」

「那為何遲遲未歸?」滅輪迴疑問道。

「哈!」左丘刃拍著腰間的非道魔刀,輕笑一聲說道:「後來我就被這口怪刀纏住,跟它搏鬥一段時間,這才讓它認我為主。」

「這口刀可否讓我觀視?」

聽滅輪迴討刀,左丘刃想說他也無法掌握非道,不怕他順手牽羊,便解下非道遞了過去。

滅輪迴接過非道細心察看起來,反覆檢視並暗中施法調查,左丘刃獨自被晾在一旁,心裡卻是思道:「這滅輪迴的命運與性格還真奇怪,邪能境連續換了四次當家他都能安享高位,每次換主後又都能獲得信任,而且好像對舊主全無感情,方才他提起經天子暗殺九曲邪君,真似九曲邪君乃是邪能境之敵一般,真真怪異。」

「若是我沒看錯,此刀便是天獄六魔刀之一,非道。」滅輪迴詳查一番後,頗為訝異,沒想到非道竟會落入俠魔手中言道:「素聞魔刀會操縱持刀者的心智,但俠魔看並無大礙。」

身邊的司徒恨便道:「魔刀控制的多是死屍,也許天獄無法對活人進行掌握吧!」

滅輪迴道:「有理。」

然後滅輪迴便將非道魔刀交還給左丘刃,而俠魔此時也提出一個疑問:「對了,我有一事想請教。」

「儘管直言。」滅輪迴自問對邪能境大小事務無一不知,遂開口讓左丘刃隨便問。

「方才明明看到星不移長老被希望城主所殺,何以又能傳聲於我等?」左丘刃之前便看過素還真信函中請他調查星不移長老和策謀略相像的原因,又想起過去看龍圖霸業時策謀略便曾經幾次被殺而未死,所以他直接向滅輪迴提問。

「這嘛!」滅輪迴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星不移長老練就一種名喚畫皮大法的功夫,是當年策謀略所創,將功力凝化皮上,藉以增強體質,可避水火、防刀槍,另外尚有一種奇效。」

「不死嗎?」左丘任脫口說出。

「是,也不是。」

滅輪迴模稜兩可的說法,讓左丘刃有些疑惑,續問:「什麼意思?」

「法皮在身,十成功力雖是金剛不壞,若敵手功力強於自身,依舊難防。星不移長老法皮離身,雖然容貌巨變,但可藉法皮邪能留有根底,不斷死後重生,只是功力僅餘七分,可說有利有弊,箇中玄妙難以盡言,是吾境享譽甚久的三大絕學之一。」

「你引起我的好奇心了。」左丘刃聽到三大絕學,登時追問。

「哈!哈!哈!」滅輪迴也不言語只是自顧自地輕笑。

「為何而笑?」左丘刃看到滅輪迴的反應有點奇怪。

司徒恨知道滅輪迴想起往事,便替他說道:「嗯!所謂三大絕學,便是當年邪主爭位時各人的成名武功,也就是陰陽師的陰陽魔功、九曲邪君的六祭之術、策謀略的畫皮大法。」

「說到這,我也想起來了,滅輪迴你與這三人平起平坐,那你的武功怎未列入?」一直沈默不語的渡迷航甫開口就問了個尖銳的問題。

「何必多言,冥主的交代要緊,走吧!」滅輪迴不想多提,逕自領兵往去冥界天獄。

「踢到鐵板了,無奈。」渡迷航看滅輪迴不理他,低頭跟去,這讓左丘刃略感詫異,三大絕學之事他是知曉故作好奇,但滅輪迴的武功是怎麼一回事,卻連原本的九曲邪君也不明瞭。

「嗯!恩公,走吧!」司徒恨招呼左丘刃一同隨軍,但左丘刃看司徒恨神情有異,顯然他知道某些內情,於是反而拉住他的手問道:「滅輪迴是怎麼一回事?」

「這……」司徒恨略顯遲疑。

「莫非此事涉及機密?」

「倒也不是。」司徒恨搖搖頭道:「此事吾境少有人知,卻也不甚緊張。」

「滅輪迴一向以術法著名,少見他用武功啊!」左丘刃故意把話說了前半截等司徒恨來接。

「恩公啊!你真是好奇啊!」司徒恨嘆了口氣才道:「好吧!詳細聽來,當年邪能境內四人稱雄,各有高下,滅輪迴甘心退居輔佐,非是他毫無坐大之心,而是他練功出了岔子,三百年內功力難有寸進。」

「是什麼功夫會難到讓滅輪迴走火入魔致此?」

「這部功夫沒名。」司徒恨直接了當地說。

「沒名?不是不知名?」左丘刃意外道。

「沒錯,滅輪迴乃是邪能境最博學之人,他看陰陽師、策謀略分別自創武學,九曲邪君也潛修近百年來除了五殘弔客無人敢練的六祭之術,竟然憑著一知半解要把這三種武功和自身所學融合創出一門新功夫,雖然創出但不能用也了然啊!」

「居然還有這段內情啊!」左丘刃倒是從沒聽過這件事。

「若非當初他找我跟煉無心助他一陣,我也不能知曉。對了,他修練的說不定是三葬。」司徒恨忽然想起一事。

「佛門的三藏?」

「不是,道家的天地人三才,是謂邪能三葬,埋葬的葬。」

裴千己和天忌、也呆依照九曲邪君的指示扶著刑天師來到醫魔的住處,才剛走入樹林一頭赤紅色的毒蠍迎面而來意圖攻擊四人,裴千己連忙言道:「天忌小兄身上帶天師讓到旁邊,此獸由我出手對付。」

毒蠍忽然騰起張開六足就要將裴千己抓住,雙鉗同時舉起猛攻,而蠍尾倒刺也隨時待發。但裴千己身負絕學,這樣的攻擊豈能對他生效,隨手揚出一道刀氣,便把毒蠍打退,但這毒蠍卻不死心,彎起蠍尾蓄勢待發,只要一找到裴千己的破綻就要將他毒殺。

裴千己看這毒蠍頗有靈性,似乎不是野生異物,不想得罪飼主,雙手負背只以刀氣護住全身,毒蠍卻以為裴千己露出了半身空門,馬上躍前要攻。

「本以為這頭毒蠍只是負責看門,不意如此兇殘。」裴千己念及此處,手化刀形劈出一道半月形的刀氣,本是喝阻之意,但毒蠍仍然繼續前撲,終為刀氣所誅劈成兩半。

但奇異的事發生了,就在毒蠍被裴千己斬殺後,一分為二的軀體竟重新凝結,身上絲毫不見傷痕。看得裴千己大為驚異。

「這是邪氣幻化的妖物,要找到其根本之物將它摧毀,方能消滅。」刑天師開口提點道。

「不勞多事。」醫魔上官陰緩緩走出房門,只見她舉起血不沾,毒蠍登時被吸攝回刀中。她隨即向三人陪禮道:「犬兒不識大體,妄用邪刀,導致刀靈逃竄,失禮了。」

「無妨!」裴千己也說不礙事,旋即講出來意:「吾乃裴千己,這位是酆睽刑天師和他的弟子天忌、靈獸也呆,特來向醫魔求醫。」

「是誰讓你們來找我?」醫魔上官陰問道。

此言一出倒是讓幾人意外,沒想到醫魔竟是名女子。聽她有疑,裴千己直言說出:「是吾二弟九曲邪君指點。」

「嗯!既是邪君介紹,四位請入內吧!」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4
第二十九話 黃泉

如同原作劇情,邪能境一行人徹查天獄後發現評命盤瞭解了六魔刀與號刀令之事,便回轉向經天子報告,方進入法堂便見到星不移安坐其中,然後他們便討論如何處理南宮笑、北玄泣兩人,決定由滅輪迴派出小邪靈尾隨跟蹤,並在兩人身上下留了邪香方便追查。

而俠魔這段時間的行蹤由滅輪迴向經天子詳細交代,左丘刃也不多說隨即告辭下去。回到自己的居室後,左丘刃小心翼翼檢查是否有人窺探,確保無人暗中注意自己後,才慢慢掏出收在懷裡的黃泉刀魂珠。

原來在白馬縱橫與向天借命的一戰中,九曲邪君除了指點素還真前往死亡沼澤外,為防萬一更移靈出體,直接附上向天借命的身上,牽制他的刀招,更在黃泉刀被斷時將黃泉刀與刀中的五道靈魂吸入體內。

左丘刃一將黃泉刀魂珠取出,非道頓時藍光閃耀,黃泉刀魂珠無法匹敵直接被吸收,同時被左丘刃吸納的五條靈魂也被他引出重新煉化。五條沒有肉體的鬼魂根本無法跟寄體在身的左丘刃抗衡,但見他的面容遽變,最先化成奇幻雙姥、然後變作鄒縱天,再來是冥界裁判官。

最在金蒼龍要顯現前,左丘刃心中忽動,想道:「既然我已辛苦相救白馬縱橫,又何必與他的師傅為難!」念及此處,左丘刃決定放手,解開對金蒼龍靈魂的束縛。

「多謝閣下高抬貴手,更要感恩先生幫助白馬。」脫出左丘刃體外的金蒼龍不失沉穩,知道是左丘刃故意幫手白馬縱橫,他才得以順利打敗向天借命,遂彎腰道謝。

「劍帝俠名遠播,白馬少兄亦是正派之人,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也。」

「身為鬼靈,我已無措,還望先生教我。」金蒼龍看左丘刃好似對鬼道一門頗有精驗,便向他請教之後定向。不料實是問錯了人,吸收鬼靈的法門不過是惡鬼本能,如今左丘刃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左丘刃尋思:「慘了,早知道把他也吸收掉還省事些,我又沒經驗,怎麼回答?把金蒼龍的靈魂一直留在身邊也不好吧!」

金蒼龍看左丘刃神色不佳,以為他不願相告,「若是先生願意相助,金蒼龍必會感恩圖報。」

聽金蒼龍都這麼說了,讓左丘刃加緊思索,這才想到:「我沒經驗,就讓他去找有經驗的啊!」

左丘刃突然腦筋一轉,說道:「你可以去找刑天師,他是來去三界的通靈高人,他可以幫助你。」然後他就拿起桌上的紙大略畫出前往醫魔住所的路觀圖。

「多謝先生。也許……」看金蒼龍欲言又止,左丘刃連忙問道:「劍帝尚有何疑問?」

「嗯!我是聽說燕飛虹已經有身了,說不定我可以……」

「你想投胎別問我,一切去問刑天師。」左丘刃無奈道。

「喔!」金蒼龍答應了一聲,然後大略看過了桌上的路觀圖後便要離開。

臨走之前,左丘刃想起一件很重要事,於是喚住金蒼龍:「劍帝……」

「先生有何事?」金蒼龍問道。

「我是鬼體之事還請劍帝勿向天師透露。」左丘刃怕身份洩漏會帶來麻煩,著急吩咐金蒼龍。

金蒼龍抱拳說道:「我自會替先生周全。」

「再找刑天師之前,先去見白馬,讓他別再繼續為我的死傷心,嗯!就麼辦!」金蒼龍心裡暗自下了決定,便直接離開了。

而左丘刃在確認金蒼龍離開邪能境後,便盤腿打坐消化由這四條靈氣所獲得之力和他們的記憶,可惜奇幻雙姥和冥界裁判官的武學都沒什麼可觀處,只有鄒縱天帶給左丘認意外收穫,鄒縱天的劍法倒還不算上品,但他記憶中的另一套武學著實令人心動。

「妖刀訣,這老怪物連自己徒弟的武功也偷!」左丘刃遂於整合靈氣後,抽出非道當下試演妖刀訣十三式,「水火金雷風,氣走任八方,流轉十二督,祅政破神荒。」口唸妖刀訣心法,妖刀訣基本十三式雖是玄妙,左丘刃結合九曲邪君的根基和天字訣的經驗後學起來相當快速,手起刀揚,一招一式逐步透析其中要意。

左丘刃演練之際,同時心想:「嗯!難怪兵燹能靠妖刀訣馳騁江湖,這套刀法招中變招、式中轉式,十三招刀法可和其他武學配合,衍生百招千招,雖不如天字訣博大精深,亦有獨到之處。」

來到醫魔住處已經一晝夜,裴千己看天師的傷勢在醫魔治療下已趨穩定便告辭離開,只剩下天師、天忌師徒與也呆。

「天師之傷如何?」早起時天忌看刑天師氣色已呈紅潤,傷勢明顯好轉,於是便向醫魔上官陰確認問道。

「這道刀氣十分特殊,兼具水火風雷四種性質,但還難不倒醫魔,昨晚我止血之後,拔除了其中三種,今日午時讓天師服下玄玉當串通三焦,以金蟒膽之毒為引,便能勾出傷口內的水性刀流。」

「喔!扶陽制陰之法,你這個女大夫還真高明。」刑天師聽到上官陰所述的藥方開口讚道。

天忌道:「這種刀傷,與他的刀法很像。」

「兵燹是嗎?」刑天師心裡也是同樣想法,天忌點頭不語。

「若我沒猜錯,那口焰熾曾被兵燹使用過,或許刀法是魔刀從兵燹手中模仿得來。」刑天師進一步猜測。

「如此一來,希望城主不就兼備自身與兵燹的武學,更難對付了。」天忌擔憂道。

「不會啦!兵燹的刀法變化多端、殺性驚人,一般人都不一定學得好,何況一口刀,希望城主現在不過是具死屍,沒那麼聰明啦!」刑天師笑著搖手說道。

就在天忌師徒討論,醫魔去準備醫治事務時,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掛在牆上的血不沾不知何時已經失去影蹤。

「俠魔在嗎?」就在左丘刃依然醉心在對妖刀訣的研究時,門外傳來聲音:,左丘刃聽是滅輪迴,即放下手上鑽研的招式前去打開房門。

「冥主希望俠魔能與我一起探查天獄軍師的行蹤。」滅輪迴說出來意。

「有何不可。」左丘刃略微收拾便走出房門這才看到太陽居然尚未下山,訝異道:「怎麼才過了幾個時辰,你便找到天獄軍師了?」

「幾個時辰?」聽左丘刃之言,滅輪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才說:「俠魔你在房內練功,已經過了整整三天啊!」

隨後左丘刃便與滅輪迴一同追蹤邪香,尋獲南宮笑與北玄泣,滅輪迴當場使用術法掩飾兩人形跡,暗中觀察他們的舉動。

果然不久後,臥看千秋負平生傲現眼前,三人談論一番後。負平生忽道:你們可知曉邪能境何以放回你們二人?」

兩人異口同聲向負平生請教:「屬下不知,還望軍師指點。」

負平生微笑道:「這還不簡單,因為你們已經被人跟蹤了。」

滅輪迴一聽就知道不好,拉著左丘刃轉身欲逃,忽然魔刀乍現,手握焰熾魔刀的宿文馗怒舞魔刀,仿若地獄之火延燒人間,邪惡氣息引得左丘刃背後非道同樣蠢蠢欲動。

「殺!」宿文馗揮動魔刀向滅輪迴與左丘刃殺來,滅輪迴不願在此時相爭,就要施展術法離開,但一股難以遏止的戰意卻湧上左丘刃心頭,抽出了非道接下宿文馗的殺招,發出氣勁將他震退。

滅輪迴這時也發現左丘刃神情不對,連忙抓住他的手,說道:「俠魔,走吧!」

「我失態了。」滅輪迴同時渡了一道真氣進入左丘刃體內,他幡然醒來,靈台頓時清明。

「乾坤無極、鬼神幻化。」滅輪迴祭起邪能異術,四周景象同時變化,壓制住意圖再進招的宿文馗,就要離開。但負平生起意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沉聲喝道:「想走,難矣!」

負平生打出一掌,滅輪迴既要施術又要拉住左丘刃,無法分心當場中招,但術法也已完成,利用鬼神幻化之術形成屏障,帶著左丘刃化做長虹遠遁。
ㄚ名 發表於 2009-2-26 18:45
第三十話 血邪引

帶著左丘刃遠離天獄眾人後的滅輪迴對他言道:「俠魔,為何與希望城主正面交鋒,我等並不明瞭天獄是否還有埋伏啊!」

左丘刃自知有異,言道:「我也不知,一看到魔刀,我就升起莫名的戰意,想要將他殺死。」

滅輪迴聞言,憂道:「難道是受了魔刀的影響?」

左丘刃道:「我也不清楚。」

「看來魔刀互殘越趨明顯,俠魔你是邪能境最重要的戰力,絕不能輕損,如果……啊!這不可能。」聽滅輪迴欲言又止,左丘刃問道:「滅輪迴,你想說什麼?」

「哈!」滅輪迴乾笑一聲道:「我是想說可向星不移長老商借法皮替你護身,他修練多年法皮可能已至金剛不壞的境界,不遜寶甲、神冑,只是法皮事關重大,長老絕不可能外借。」

「原來長老的模樣並非真身!」左丘刃故做意外道。

「這是當然,星不移長老被稱做邪能境第一美男子,若非解下人皮,怎會成這付模樣。」

「也許他認為這樣子可以直接嚇死一些人,就不用多費氣力出手。」左丘刃語到嘲諷道。

滅輪迴搖頭笑道:「俠魔說笑了,星不移長老寧以七成功力出山,就是要留下法皮保留生機。」

左丘刃點頭不語,但心中想到:「欲除星不移必須從這塊人皮上下手。」但嘴上卻轉移話題言道:「先別說我了,滅輪迴你中天獄軍師一掌無恙否?」

「應是無礙。嘔!」一種毒物忽然從滅輪迴掌傷之處竄出,左丘刃連忙以指行刀將之當場打殺。

「這是……魑蠱。」左丘刃眉頭微皺道:「天獄軍師的暗手。」

滅輪迴奇道:「沒想到俠魔對冥界的奇門異物也有研究!」

「略有涉獵,難登大雅之堂。」左丘刃一時脫口而出,心下有些後悔。

滅輪迴並未追究探問,只是用手指分開魑蠱所的屍身,看了一番,然後言道:「魑蠱乃是轉死為生而成的毒物,所幸能練成魑蠱的魑魅產地有限,詳細調查必有眉目,天獄軍師將不再神秘。」

「我曾經去過其中幾個產地,你回轉報告冥主,讓我去調查吧!可省去你來回奔波的時間。」左丘刃言道。

「也好!」滅輪回答應了左丘刃的提議,然後又從懷中取出兩項事務交給俠魔,他指著其中一隻紙鶴說道:「這是我施過法的紙鶴,只要你運上真氣將心中所要傳達的訊息傳入,它就會飛回邪能境讓我得知。」

滅輪迴又遞了一方看似圖章之物給左丘刃,說:「再來,這是血邪引,上有我的氣息,可以通過大部分邪能境要地的禁制,甚至長老的轄地亦不能阻礙,五殘長老居處附近的疊影岩林也有製造魑蠱的條件,雖說應無可能,但你順便一探吧!」

「不怕我冒犯長老嗎?」左丘刃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說你真要侵入長老轄地窺視邪能境要秘,就算有血邪引,也過不了長老這一關。」

聽滅輪迴之言,左丘刃笑道:「血邪說得是,那我告辭了。」

「請!」滅輪迴抱拳道後,兩人就此分路行事。

琉璃仙境上,素還真才幫白馬縱橫包紮完傷口,忽有感應便對屈世途說:「好友,請迎貴賓。」

屈世途道:「貴賓?是誰要來啊!」

「將本邪君比為貴賓,未免太過榮幸。」左丘刃確定滅輪迴看不到自己後,隨即恢復九曲邪君的模樣登上琉璃仙境。

「邪君請受我一拜。」一聽到是九曲邪君來到,還躺在床上的白馬縱橫就要下拜,九曲邪君看他身上有傷,拜得莫名其妙,連忙將他扶起。

「白馬少兄何以拜我,本邪君受之有愧啊!」

白馬縱橫道:「多謝你放出劍帝之靈,讓他免受禁錮。我們夫妻的命也是邪君間接所救啊!」

「啥?」九曲邪君異道:「劍帝沒去找天師,那他人呢?」隨即九曲邪君左右張望,卻是不見金蒼龍的鬼魂。

看白馬縱橫淚光又泛,素還真嘆了口氣方道:「劍帝已經犧牲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九曲邪君追問道。

「詳情聽說。」素還真便開始解釋發生之事,原來冥界天獄還是跟原作一樣抓走了燕飛虹,但正逢金蒼龍的魂魄來探望白馬縱橫夫妻,發現此事後急忙通知白馬縱橫,後來凡塵崖之戰中,雖然白馬縱橫有火龍麒相助,但依然不敵刀王,在致命一刀時金蒼龍決意犧牲,搶去附身刀王牽制住他的絕招,保住了白馬縱橫的性命,但金蒼龍靈體也被魔刀之威重創,遺命白馬縱橫帶著燕飛虹逃跑,他不敢有違只好違背良心離開。

但白馬縱橫與燕飛虹兩人走到半途便雙雙昏迷,火龍麒大驚失色把兩人馱到琉璃仙境求醫,也不管結果就跑去寂山靜廬大鬧,而白馬縱橫夫妻經過素還真的醫治,才發現原來刀王絕招雖受牽制,勁力依然擊傷白馬縱橫,一身功力化為烏有。至於燕飛紅則是一切安好,何以昏迷素還真也不甚知曉。

「讓本天師來解釋吧!」刑天師無聲無息地突然開口,著實嚇到九曲邪君,之前對宿文馗之戰,就是怕自己鬼靈身份被他看出端倪,遂拖延到最後一刻方出手,現下與他照面,禍福難料。

但是刑天師似乎並未發現九曲邪君的異樣,笑著對白馬縱橫說道:「你的老婆會昏倒,是因為靈體入身動了胎氣,躺著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白馬縱橫喜道:「靈體入身,天師是說……」

「你師傅變成你兒子了,以後能夠好好報老鼠冤。」

「說得是,說得是。」白馬縱橫顯然是一時大喜,順口隨便回應。

屈世途看他欣喜若狂,語無倫次,便伸手敲了他的頭一下,說:「白馬,你在說什麼啊!」

「啊!我失態了。」

「哈!哈!」看白馬縱橫安然,素還真也頗為欣慰,言道:「素某恭喜白馬壯士,白馬壯士既有家小,武林之事不必再插手,勿讓夫人擔憂,以後一切由素某擔待便是。」

「素還真,多謝你的心意。」白馬縱橫感動地說。

「邪君來到琉璃仙境,有事嗎?」素還真轉向九曲邪君詢問。

九曲邪君從懷中拿出一本黑皮書說:「請將此書轉交神童,這是我對他的承諾,請!」他把書遞給素還真後,連忙離開琉璃仙境。

「天師,你看此人如何?」素還真問道。

刑天師直言道:「雖是鬼魂,他只是用九曲邪君的邪氣掩飾,本身沒有邪惡氣息,不是惡鬼。」

「既是如此,可否高抬貴手?」素還真替九曲邪君求情道。

「只要他不違反天道,我不會去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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