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40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28
第四十一話 人不歸(上)
一頁書眼見四無君盡起天獄大軍來到雲渡山,身邊護衛天之翼、絕燁, 歿鋒、風泣血兩將亦在身後,知道這陣不輕鬆,開口言道:「天獄軍師拜訪雲渡山,不知所為何事?」

四無君搖著羽扇,淡然道:「送上千軍之禮,乃問罪而來。」


四無君這句話說得一頁書一頭霧水,遂問:「一頁書何罪之有?」


「殺害天獄之主,淨琉璃。」四無君昂然說道,一頁書何等機智,聽到此言就知道四無君尚未料到自己猜透牟尼上師乃是天獄之主,順勢言道:「淨琉璃竟是天獄之主,他親身潛伏定禪天多年,果然工於心計。」


「可惜千年道行一招喪。」一頁書雙眼冒出精光,直視四無君揚聲說道:「吾殺天獄一人,四無君問罪,天獄殺害中原無數無辜,一頁書又該問誰呢?」


「哈!中原奔鹿,天下共逐。」四無君藉故推託,一頁書卻是窮追猛打:「如此說來,天獄之主下於梵天,死則該然。四無君,一頁書望你回頭,以免死無喪身之地。」


「一頁書的智慧、反應,實不能小看,企圖引起吾之怒氣,揮軍一戰,怕是為了趕往不歸路吧!」


四無君一邊說著,身上浮現血色光芒,化出殺體舉掌便攻,一頁書怒揮拂塵應戰,氣勁捲起滾滾黃沙,意在退敵奪路。


梵天四無初會掌,一頁書力勝一籌,四無君殺體不敵連退,四無君見狀即收回殺體,藍羽上手。


「你來不及救他,藍羽飄殺。」四無君運轉絕招,輕薄藍羽附上萬鈞之力射向一頁書,「大梵聖掌。」梵天絕技再現,直接壓碎藍羽破解四無君之招。


月正當空,名劍鑄手金子陵、冥界天獄刀王,雙雄對戰不歸路,戰火漸趨白熱化。劍越快、刀更快,一個時辰裡,金子陵接連變化數十招,劍路行雲流水、身合天道,威力偌大但始終收拾不下刀王,反而刀王式走質樸沉穩,殺氣內斂,以守為攻,強悍魔氛擋下金子陵綿密攻勢,每擋下一招便向前一步,步步進逼。


金子陵心道:「本想刀王乃是傀儡,一口魔刀又有多大能為,不料竟是這般難纏,恐怕還等不到神劍鑄成,吾就要喪命此間。」想到這點,今日若是取不下刀王,不僅一切心血付諸東流,冥界天獄席捲武林亦是生靈塗炭的浩劫。


金子陵深吸了一口氣,催動身上至高的修為,即使將留後患也要拼命毀滅刀王,霎時頭頂白煙繚繞,緩緩舞動長劍,迷幻的冰蛾飄飛。


「天劍無雙、一氣震九霄。」金子陵輕揮三尺秋水,凌厲劍勁斬刀王,這一劍風聲蕭然。


刀王也不示弱,提起鬼陽刀寒氣大盛,四下陰森一片,口中唸道:「鬼陽破天池。」只見刀上頓生一股青芒,此時日已西沉,詭異刀光恍若鬼火流螢,甫開招卻若騰雷,刀芒暴長。


遠方雲天頂上,一聲天狼吼,陣陣狼噑牽動天象轉變,明亮月光逐漸被烏雲吞沒,正是接受四無君命令的望月天狼施展異能呼雲掩月。近日峰頂,豁命鑄劍的絕鳴子、認吾師兩人暗自擔憂:「烏雲閉月,不妙。」


絕招、天時同時交錯,想起名劍出爐必須獲得月光補充能量,金子陵難免心神稍分,正是這瞬間的不專,劍法出現空隙,刀王刀芒一轉,直破而去。金子陵迴劍自守,刀劍再次互擊,陰毒刀氣隨劍竄入金子陵經脈之中,暗自傷了名劍鑄手。


一頁書心繫金子陵安危,交手數招仍無法擊退四無君,深知眼前乃是強敵,突如其來的黑暗,更讓他倍感焦急,五指運轉間,發出了絕招:「破甲尖峰七旋指。」


一頁書將功力逼於一點,以螺旋勁道發出。不料四無君早研究過他的武學,同時使出「彌天之壁」一招,憑空造出數道氣牆硬架七旋指,然而梵天修為之深,終不是四無君可比,指氣連續突破氣牆,就要擊中四無君之際,忽來一刀一劍拱衛在天獄軍師面前擋禦犀利指氣,出招者正是四無君護衛天之翼與絕燁。


「噁!噗!」一頁書見七旋指無功,念及金子陵安危,心下一急,難掩連番傷勢,當場嘔紅。


雲塵盦外,武咸尊亦同樣帶領大批疾風戰士來攻,葉小釵挺身應戰卻受困於人海戰術,殺不勝殺。其餘屈世途、秦假仙、蔭屍人、業途靈等雖身負武功,但高明有限,不過片刻已然險象環生。


「菩薩印給你去。」、「金光亂射霧煞煞。」蔭屍人和業途靈連番運使絕招護住秦假仙,但疾風戰士殺之不盡,三口組已然岌岌可危。


「在這時候,我不能在藏步了。」屈世途痛下決心言道,秦假仙訝異地說:「屈世仔要展功夫,我是有沒聽錯?」


「朋友快閃,同志退開。」屈世途推了三口組一把,隨即跨足弓步,手上金光大作,怒喝:「九霄天龍變。」


四周的疾風戰士看他說得嚴肅,掌中龍形金光乍起,知道厲害紛紛退避,不料半晌之後……什麼事也沒發生。


「可惡啊!什麼九霄天龍變,你給我們莊孝維。」一名疾風戰士忿忿不平地說。


「給他做掉啦!」其他同樣受騙的疾風戰士揮刀砍去,卻聞一聲清脆,手上刀劍就像砍在銅牆鐵壁上反彈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疾風戰士互相詢問,都不知所以然。


「經驗屈世途的氣功罩。」屈世途還想吹牛,背後秦假仙直接刮了他一腦袋,「明明就強化玻璃,你還什麼氣功罩。」原來適才屈世途一掌並非退敵,而是憑著掌風打開機關,升上強化玻璃罩。


「屈世仔,你這強化玻璃夠不夠硬啊?」業途靈敲了兩下後問道。


「放心,保證無縫不漏水。」屈世途得意洋洋地說。


蔭屍人隨口問道:「無縫,那空氣用完要怎麼辦?」


「對喔!」屈世途恍然大悟,馬上拿出袖裡的筆記,說:「記起來,下次改進。」


「我們還有下次嗎?」秦假仙苦笑道,然而就在此時半天清聖佛光降下,「邪魔惡徒,竟敢侵犯雲塵盦。」一道氣功擊落,疾風戰士頓時死傷大半,武咸尊見情況不利,連忙叫退。


「感謝牟尼上師出手相助,否則我等就要撐不住了。」屈世途向牟尼上師道謝。牟尼上師也透露出此行來意,問道:「素還真現況如何?」


屈世途念及此處,便嘆道:「唉!被天獄害到昏迷不醒,真不知那個四無君是用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素續緣人呢?」牟尼上師不見素續緣便問道。


「續緣他外出尋訪名醫,希望能有一線生機。」屈世途搖頭擔憂道。


「素還真重傷實在不妙,眾人皆是正義之士,讓我在此護持,以防天獄再犯。」見牟尼上師自動請纓。「那是再好不過。」屈世途表面上大喜言道,心中卻是疑惑:「難道一頁書沒上定禪天?嗯!將他留在此地也可爭取時間。」


屈世途回頭就讓秦假仙支使業途靈上雲渡山瞭解狀況,也發出信號通知後山上的刑天師,可惜他並不知道刑天師也是麻煩纏身。


天忌推開刑天師言道:「這陣讓我來。」


「拜託咧!人家都指名道姓了,這陣是我的。」刑天師知道天忌尚非兵燹敵手,決意接下此陣。


炎熇兵燹倒轉血不沾,邪刀徒長異芒,白色身影快若疾風閃電,「妖刀弒鬼神。」高昂的火焰妖刀,殺戮鬼神的至邪刀光,無數毒火撲向刑天師。


刑天師抽出靈劍相抗,直迎至烈刀氣,「靈劍千鋒。」刑天師揮動手上靈劍以一化千,擊潰妖刀毒火,心想:「一頁書大事在即,不能讓這瘋子搗亂,說不得也只能用一次了。」


原來刑天師劍藝術法雙絕,舉凡與一般武人動手,不用術法以示對劍道的尊敬,如今正逢惡戰將起,只好違反原則,用道術先困住兵燹。


兵燹舞起血不沾再度殺來,刑天師也躍起身子刺出靈劍,兵燹仗著身法輕盈,半空迴轉避開一劍,再還以顏色由左向右出刀橫切,但見刀鋒便從刑天師腰間劃過,刑天師身影卻如雲煙飛散。在兵燹後方忽又冒出一個刑天師揉身再上,一劍砍向兵燹左肩。


看刑天師出此奇招,一旁的天忌若有所得,說:「天師將幻術融入劍法,果真獨步江湖!」


間不容緩之際,兵燹怒喝一聲,全身炎流化作妖光,刀劃十字橫掃十方平原,正是「妖刀連焰十方原」,十字刀法夾帶濤天邪焰,在側肩閃過靈劍的攻勢後,反手劈向刑天師。


刑天師奮起生平功力,架住兵燹夾雜妖火烈焰的一斬,借勢抽身,連退舞五步看兵燹奮起追來,算準距離,高舉靈劍大喝:「疾!」一劍重重斬落。


「死海妖刀。」兵燹揮刀幻出層層怒浪,如同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刑天師難得大發神威,這一劍卻像栽入棉花不得著力處。


兵燹身懷妖刀絕技,天師自有收妖妙術,右手靈劍未能斬妖除魔,左手戟指點出,一道靈符飛起,刑天師迅速變招使出「靈符鎖形」,定住兵燹身形。


「得手了。」就在刑天師慶幸壓制兵燹時,殊不料奇變橫生,炎熇兵燹傳出高亢聲音:「刺激啦!」將邪刀與自身靈力融合,轉眼突破了刑天師的禁錮。


「日毀,星沉。」兵燹再祭閉門絕招,引爆強烈極光,在眾人目不能視的瞬間,一刀刺穿刑天師的小腹決定兩人間的勝負。


自知身受致命一刀,也明白天忌會出劍報仇,為保他性命,刑天師虎目怒瞪,呼嘯一聲,猛然出掌推開兵燹,運起最後的力氣,飛身挾著天忌和也呆遠遁。


「酆魁刑天師,果然不差,好好利用你最後一口氣交代遺言吧!呵!呵!呵!呵!」在怪笑聲中,炎熇兵燹收起血不沾飄然而去。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28
第四十二話 人不歸(下)
裴府中,一封飛書射入,裴千己見來得有異,親手接下。打開一看竟是故人來函,詳細閱覽後才知事情前後,自語道:「不歸路啊!」

見一頁書口吐鮮紅,顯是連日心力交瘁已壓不住內傷,但四無君依舊心理懷疑,一個眼神示意,風泣血、歿鋒搶先攻擊。


「風嘯、刀泣」、「烈風斬」,兩人長年協同作戰,風泣血刀行上三路、歿鋒平地掠鋒刺往下三路,兩招配合的天衣無縫。


但一頁書何許人也,儘管負傷在身,邪心魔佛豈是豎子可欺之輩,抬腿踏地,立時震動大地,氣勁一起逼得歿鋒彈飛出去,一掌上擊便打得風泣血連翻數個跟斗才落地。


兩人之後,天之翼、絕燁同時出手,和一頁書打起車輪戰。甫見二人出手,一頁書就知道其遠勝風泣血、歿鋒,心中暗自焦急:「四無君大軍來此,金子陵必然危難,天地黑暗有阻鑄劍,吾必須助他一招。」


天之翼和絕燁均為四無君親手調教的嫡傳弟子,兩人同門學藝默契更勝,一刀一劍聯手出擊,發揮迅疾如電的身法以快打快,一頁書連番施為都無法正面擊中敵手,兩人遊走一頁書四周,一旦梵天露出破綻便是殺身之招。


天之翼和絕燁兩人一般心思,忽焉在左、旋即在右,意再擾亂一頁書心思,也貫徹四無君要他們拖延一頁書時間的軍令。


「可惱啊!」一頁書一聲怒喝,再發掌氣卻非針對兩人,而是打向四無君,四無君匆忙化解此招,一頁書隨即再用五蓮之力,一招「五蓮法指」直取四無君,這正是古來三十六計中圍魏救趙的法子,他現在沒有時間跟天之翼、絕燁耗,直接攻敵之必救,迫使兩人放棄游擊戰略。


果不其然,五蓮之招撲向四無君,兩人即刻回防拱衛軍師安全,四無君暗笑:「一頁書心思縝密,天之翼跟絕燁中計矣。」雖是這般心思,四無君仍感心中暖意,知道自己的兩個弟子始終將師傅安危放首位。


「凌渡雲池,疾。」四無君自知一頁書內力非同小可,以兩人根基正面接招太過吃力,同時反掌迎擊,殊不料「五蓮法指」一招中途轉向打往上空。一頁書則閃過身子,避開了四無君的重掌。


「怪哉!一頁書這掌是何用意?」四無君還在疑惑,半天乍然明亮,原來五蓮法指臨時變招竟是直透天際,打散雲層再現月明。同時雷聲大作,近日峰上名劍接受四十九道天雷粹煉已然成形,一經月華填充,劍爐衝起萬丈光華,絕鳴子連忙取出金子陵的血與毛髮替名劍開鋒,就在開鋒完成後劍爐劇烈搖晃,絕世神劍破爐而出。


絕鳴子感嘆道:「鑄劍,終於成功了。」


認吾師一把抄起浮在半空中的名劍,「快前往不歸路。」


一頁書看著近日峰方向天生異象,金子陵費盡心思打造的神劍終於現世,梵天攸然言道:「脫不出眼前陣仗,但總要幫到遠方的朋友。」


「百世經綸果真名不虛傳,四無君欽服!可惜天獄大軍壓陣,也非梵天可以輕易一舉擊退。」四無君挑釁地說道。


一頁書不為所動,淡淡地說:「我相信金子陵。」


四無君亦道:「我對刀王的信任與汝相同,既是如此,你我何不一賭?」


「相賭何事?」一頁書問道。


「賭生死!刀王與名劍的生死。」四無君一頓,然後繼續言道:「神劍出爐,一個時辰內可到不歸路,金子陵自持沾血冰蛾,認為自己可以周旋六個時辰,但我不以為然。」


「喔!閣下又是怎麼看?」一頁書出言聞道。


四無君信心滿滿地說:「生死訂在第三個時辰,也就是……一個時辰內,名劍絕不到金子陵手中。」


「四無君想相賭何物呢?」一頁書明白四無君這一開局必然又有陰謀詭計,因而出言試探。


四無君手搖羽扇油然說道::「半個時辰後,一頁書可往不歸路觀視戰果,金子陵勝,九曲邪君完整奉還。刀王勝,神劍歸天獄。」


一頁書暗中叫毒,半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一頁書從雲渡山趕至不歸路的路程,明白四無君意指不歸路之戰,金子陵若勝,自是刀王敗亡,到時自然奉還九曲邪君全屍,刀王一旦勝出,同時送劍至此的絕鳴子、認吾師兩人同樣要當刀下亡魂。


無奈四無君佈局已成,現下是箭在弦上不可不發的態勢,儘管不顧傷勢強力闖陣,冥界天獄排出的陣勢也不是一個時辰內可以輕易衝出,何況還要護住小無慾。大略思考局勢後,一頁書無奈點頭,說道:「吾就與你一賭。」


四無君讚道:「一頁書果然豪爽。」


不歸路上一片寂靜,短暫交手後,雙雄恢復對峙局面,此時天色復明,一勾彎月懸在天邊,刀王背對明月,臉色看來格外陰暗。本來金子陵是想憑著自身功力與沾血冰蛾起碼可以撐過六個時辰以上,沒想到刀王易位,九曲邪君根基深厚,不畏久戰,淪為魔刀控制更把魔刀刀法發揮了十足十,殺得金子陵險象環生。


「鬼泣邪風。」刀王再次出招揮起鬼陽刀對著半空虛斬,這刀砍下沒有絲毫聲響,只是散發一道陰寒的刀風貼地襲去,刀氣距金子陵還五尺有餘,但金子陵卻是暗叫不好,因為金子陵前次交手已小負內傷,而刀王這招隱含陰寒柔韌,正是要讓自己接招時引動內傷發作。


「天劍無雙、天網無遺。」刀王以刀風先行,金子陵亦用劍氣清野,名劍鑄手迴轉身形,劍上氣芒掃出三尺開外,以太極劍中的卸力法門,轉移了刀風的方向,正是天劍無雙中的第一守招。


正警惕應付這陰毒刀風,金子陵忽聞頭頂上轟地一聲,鬼陽六斬刈急斬而來,竟是刀氣刀身不同步的玄異招數,刀風不過誘敵,以金子陵的博見廣聞,仍是吃了一驚,心道:「魔刀怎能夠使得這麼怪?」


一般武功刀劍拳腳上的氣勁多是與套路走向相仿,魔刀刀風緩慢柔韌,刀上招式卻是快如疾風,可說截然相反,金子陵一時不明所以,腳下輕點,身子往後飄開十數步。


刀王順風持續搶攻,一路刀法施展開來,走大開大閡的路子不斷逼退金子陵,金子陵一招讓過卻是落入挨打的局面。


「啊!」刀王回身旋起,足躍半空,刀行縱劈,借落地之勢加重刀威,刀氣籠蓋四周,未料卻正中金子陵下懷,充分展現劍法特性,先以內力逼彎沾血冰蛾劍身,卻非是力敵,而是橫向擊往刀刃,反過來利用這招「彈劍江湖」的招式,盪開身子反借刀勢躲開這上路絕刀,身形瀟洒,從容不迫。


藏身暗處的紅衣人暗暗喝采:「名劍鑄手,果然不凡。」


金子陵在一招之間反守為攻,不予刀王喘息之機,袍袖輕拂又是一劍擊出,灌注全身內功,便往刀王上三路招呼。鏗地一聲,魔刀脫出刀王雙手,刀王竟是見已應變難及,索性不出招,只把真氣輸入刀中,順手擲出,魔刀自成迴旋之勢擋下了金子陵這一劍,魔刀有性隨後又飛回了刀王指掌間。


「此招本可得手,倒是小看魔刀靈性了。」金子陵暗呼可惜,手上功夫卻未稍慢,輕快劍法如煙霞繚繞,與刀王互以兵刃相擊,縱是沾血冰蛾凌厲無比,與鬼陽六斬刈連番劈砍,竟也出現三道裂痕。


夜間路上,絕鳴子與認吾師心懸戰況,不顧氣力發足狂奔,就是趕著要將名劍送入金子陵手中,認吾師心想:「前輩,你一定撐住。」


忽然,連聲兵器交擊脆響,前方的絕鳴子尖叫一聲:「小心,有埋伏。」話語方落,銀月之器撲面而來殺傷了絕鳴子,絕鳴子不支倒地。


「絕鳴子啊!」認吾師急急欲救,四周傳來刺耳的鑼鈸聲,認吾師連忙凝神守志,數面飛拔飄忽殺至,認吾師舉劍招架,卻是氣力不繼,只能勉強打落。


「一揮紫月虹。」偷襲絕鳴子的紫髮劍客驀地殺出,認吾師揮劍還擊,雙劍交錯間擦出萬點星火,一面飛拔同時貼地由後而飛至,認吾師接招不及終究失利,腿部被飛拔削出一道傷口,血流不止。一名執鈸武者倏然飛出,金鈸靠在認吾師頸間。


紫髮劍客提劍要殺,執鈸武者言道:「軍師要留人傳話。」


「好吧!」紫髮劍客反轉劍柄,打昏了認吾師,取走他背後的神劍。


「我很好奇,我們之間,誰能活離不歸路呢?」金子陵笑問。


刀王不語,只是掄刀再攻,金子陵也不多言箭步向前霎時直刺,長劍就要穿入小腹,刀王回招守住中門,金子陵劍尖刺中刀身,他不氣餒立即起身再攻,他知道刀王在魔刀的操控下不同一般武者,沾血冰蛾雖利也撐不住魔刀邪力,只有等待神劍來到才是真正的戰局。


「逆天式、鬼陽六斬。」刀王忽然祭出壓箱絕招,金子陵見刀王將決勝之刻提前,心裡意外因為若沒有大幅消耗他的體力,刀王就算使用最強極招也不可能取下他的性命,只會白費功夫,這也是他預算會打上六個時辰的原因,如今刀王出招,他也不能不應,單劍直指刀王,既是一招「天劍無雙、天理不容。」


刀王起舉鬼陽刀,魔刀變化六道刀形,頓使風雲沉滯、天地無光,吊天六刃同指金子陵。


金子陵同樣賭上平生功力灌入劍鋒,劍芒隱有破天之勢,身形一動,無數劍光流轉,驚世一擊隨之運生。刀王急速縱身,身合彎月,引出古來傳說蘊藏在太陰中的邪氣輔助,操動吊天六刃擊出六道刀氣。


金子陵功力冠絕當代,雖然沾血冰蛾比之鬼陽遜色少許,但在他的劍法加持下,威力大漲瞬間悉數破去魔刀絕技。


「既是極招,怎麼這般孱弱?」金子陵雖有疑慮,不及深思,一劍刺向刀王,刀王顯是用過極招後氣力未復只能稍作閃身,長劍仍是貫穿了刀王右肩,血花飛濺。


一股冰涼的感覺由右方傳來,刀王舉起本該不能動彈的右手,一刀連肩截斷了名劍鑄手的右臂,再向前一刺……


金子陵一回神,只見鬼陽刀的刀柄沒在小腹處,刀王猛然抽退,沾血冰蛾、鬼陽六斬刈各自從體內抽出。


「受你一劍,還你一刀,值得。」刀王遲緩地說道。


「我倒忘了,你只是個傀儡,沒有感覺。」開膛破肚之痛侵襲著金子陵,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原來刀王整晚一戰,就是為這致命一刀佈局,不斷有攻有守,讓他金子陵忘了,刀王是不在乎性命的,被一劍重創照常可以揮刀殺人。


雖然金子陵已經命在旦夕,但刀王仍要上前取下他的首級,一道刀氣卻是憑空擊落,刀王一時措手不及,被擊退了五步。才剛站穩,四周血霧乍起,掩去刀王眼前事物。


「天行時氣。」刀王聽到一把老氣橫秋的聲音,一口真氣凝結的巨刀劈頭砍落,連忙雙手舉刀格擋,殊不料地上法陣乍現,雖然刀王防下這招,身形卻被固定住了。一名紅衣人形如鬼魅飄出,立於刀王身前,揮掌拂開他掌中利器。


鬼陽刀離手,刀王頓時變回一具普通屍體,眼神黯淡失焦,一道靈魂直接竄入他的體內。紅衣人淡淡地說:「就知道你一定會親來。」在九曲邪君收回對身體的主控權後,紅衣人先點住他的穴道以免鬼隱進行操控,然後反掌拍擊封靈針所在穴位,就要將針拔出。


「老裴來晚,讓先生重創了。」出刀者便是被九曲邪君邀來助拳的裴千己,他有意相助金子陵,只可惜裴府與不歸路相距甚遠,來到時已是極招相衝,使他無法插手。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29
第四十三話 轉折
逍遙子詢問在經天子失蹤後,冥界內部情況:「五殘弔客,邪能境整頓進度如何?」前任冥主失蹤,依照鬼隱的感應當是活在人世,只是遲遲未有訊息,但鬼隱已經等不及趁機奪取冥界實權

五殘弔客應道:「邪能境已大致落入掌握,不過經天子生死未定,難免產生變數,而且除了我,其他長老的態度亦是不置可否。」


「可惡,那吾之處境比諸經天子又有何不同?」逍遙子恢復了鬼隱的聲音冷冷道。


「哈!」五殘弔客乾笑一聲,言道:「你也不必氣餒,控制邪能境台面勢力,加上吾與滅輪迴、左丘刃,你仍有相當戰力可與天獄、中原周旋。」


「我已不能再用逍遙子的身份在武林行走,統合冥界一事務必加快進行。」


五殘弔客疑道:「那你有何打算?」逍遙子卸去化妝,鬼隱真身再現,森然道:「就讓中原與冥界天獄兩虎相爭,我再統率冥界一舉反擊,坐收漁利!。」


驀地,一封飛書射入鬼隱手中,鬼隱旋即拆開觀視。


「上寫何事?」鬼隱身旁的五殘弔客問道。


「沒事,滅輪迴約我相見。」鬼隱故作輕慢地說,心中卻是訝異:「滅輪迴發現經天子行蹤,嗯!尋去信中所寫之處將他誅殺。」


「可否請你將吾之斷臂拾起?」金子陵自知命不久矣,中原傳統上總要全屍入殮,因而商請裴千己替他取回斷臂和沾血冰蛾。


「嗯!」裴千己一點頭,便前往找尋金子陵適才被刀王斬下的右手。


一旁,紅衣人指尖運氣,從關元穴貫入勁力,打通九曲邪君的任督二脈,由十二正經著手,逼出鬼隱留在他體內的三支封靈針。


「你體內的銀針,我已全部取出。」


「接下來,就要除去罪魁禍首了。」脫出天獄和鬼隱的限制,九曲邪君倍感輕鬆,就要紅衣人履行日前的協議。


「這是當然,對你對我,皆是必要。」紅衣人將取出的銀針交予九曲邪君,說:「這三支銀針非同一般,善自保留,也許日後別有用途。」


「你自己不留下嗎?」九曲邪君反問道。


「我不需要,現在該是收網之時,我在老地方等你。」紅衣人說完後,便起身離去,留下九曲邪君自行運功療傷。這時,裴千己也已經將金子陵的斷臂找回。


「多謝你。」金子陵氣若游絲地言道,顯是將歸道山。


「金子陵啊!」一頁書也來到了不歸路,卻只見到金子陵已然入氣少出氣多,「我來遲了。」一頁書自責地說。


「是一頁書啊!,真是久仰,可惜名劍鑄手金子陵,也是不歸路上的不歸人,無法暢談一番,實是吾畢生遺憾。」金子陵瞭望遠方,依然沒見到認吾師和絕鳴子的身影,感嘆道:「我怕我是看不到名劍現世了。」


一頁書知道兩人未至,必是四無君居中設計,不忍讓金子陵不能瞑目,遂安慰道:「有一頁書在,定護聖劍周全,完成斬惡除邪的大計。」


金子陵獲得梵天承諾,大喜道:「有聖僧這句話,我就安心了。」隨後他從懷中取出兩本書,金子陵先將兩本書交給一頁書,言道:「我這裡有兩本書,一本是我畢生鑄劍的心得名劍,另一本則是天劍無雙的劍譜,請聖僧將天劍無雙交予認吾師,希望他能更上一層樓。」


「那名劍,是絕鳴子嗎?」一頁書心思透徹不難猜出人選,金子陵笑著點頭把兩本書拿給一頁書,說道:「還請一頁書替我轉告,金子陵畢生鍾愛藍色,我希望他們兩人可以創出比我更耀眼、更出色的藍光。」


最後金子陵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梵天,說道:「此乃神劍之名,還望聖僧代我發落,將神劍轉交天忌。」


一頁書打開紙條,只見上寫:「九天驚虹」四字,還要向金子陵詢問箇中含意,但金子陵已毫無反應。裴千己在旁邊看得明白,一頁書方接過紙條,金子陵就仿若了無遺憾般,深吐一口氣,溘然長逝。


「聖僧節哀,名劍鑄手已然歸天。」裴千己說出老實話。


「此時此刻,永懷於心。」一頁書感嘆地說。


「前輩啊!」認吾師、絕鳴子亦在此時來到,兩人渾身是傷,但見到金子陵最後低首嚥氣的情景,二人同感錐心之痛。


「是……是一頁書前輩。」認吾師眼角含淚,向一頁書施禮,一頁書看兩人神情狼狽,絕鳴子更難過地垂頭不語,臉上寫滿慚愧,心裡了然三分,言道:「神劍已失?」


「來此途中,兩名殺手伏擊,神劍……神劍被奪了。」認吾師歉然言道。


「天啊!你真要助孽嗎?」一頁書跺足怒道。


忽然,絕鳴子看見鬼陽六斬刈掛在九曲邪君腰際,一時大怒拔出長劍,氣憤道:「讓我殺了刀王替金子陵報仇。」


有裴千己坐鎮,怎容他人傷害拜弟,在絕鳴子要刺向九曲邪君前一掌劈出刀氣打落絕鳴子手中之劍。


「你是何意?」絕鳴子怒火中燒,分不出青紅皂白,說道:「莫非你也是幫凶!」


「錯了!此人不再是刀王,只是九曲邪君,切莫誤認兇手。」裴千己連忙言道。


「腰掛魔刀,還說不是?」絕鳴子指著鬼陽六斬刈,就要認定九曲邪君是兇手。


一頁書看怒氣已讓絕鳴子昧了神智,出言解釋:「九曲邪君乃是被冥界天獄操縱方成刀王,殺害金子陵非是他的本意,不該將他認為兇手。」


「就算如此,誰知他不會再害到其他人?」認吾師同樣有意為金子陵報仇,開口相助絕鳴子。


「這點可以放心。」九曲邪君突然起身,眼神一亮,顯然不再受到鬼陽刀的牽制,說道:「本邪君已經不會再被這口魔刀控制。」


「恭喜邪君脫離天獄控制,只是可惜了名劍鑄手。」一頁書搖頭嘆道。


「金子陵的犧牲不會白費。」九曲邪君僅僅握住鬼陽刀,對一頁書說:「梵天,你可以信任我嗎?」


「嗯!」一頁書不明他意欲何為,沉吟不語。


「給我一天的時間,冥界天獄將永遠失去魔刀。」九曲邪君斬釘截鐵地說。


見九曲邪君這般自信,想來必有所恃,一頁書心想:「既然神劍已失,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讓九曲邪君處理魔刀之事,成與不成皆是一樣。」


「有勞邪君了。」一頁書拱手作禮。


九曲邪君點頭不語,轉向裴千己說道:「大哥,這一陣要勞你相助了。」


「既是兄弟,這麼說就生分了。」裴千己搖頭笑道,兩人同時離開,在九曲邪君領路下直往密室而去。


「讓名劍鑄手落土為安吧!」一頁書向認吾師、絕鳴子交代一句,絕鳴子便前往抱起金子陵的屍身,認吾師也捧起他斷去的右臂與沾血冰蛾,「就讓沾血冰蛾長隨前輩於地下。」


「金子陵,凡境之中的非凡人啊!」一頁書讚嘆道。


路上,九曲邪君與裴千己兩人一路急奔,裴千己雖然相信義弟,但突然冒出的紅衣人卻少有信任,於是問道:「二弟,你可知道那名紅衣人的身份?」


「知之甚詳,否則我也不敢相信他。」九曲邪君應道。


「那他究竟是誰?竟讓你這般大膽與他合作。」


九曲邪君解釋道:「他與我同樣是邪能境之人,對外人入主,他比我有更深的不滿。我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忠心部下。」


聽他加重「忠心」兩字的語氣,裴千己油然道:「好重……好重的一股酸味啊!」


「逼我用看家本領六祭之術,向他換來支援,若是你同樣不滿。」


「喔!」裴千己倒是意外,問道:「你真得那麼吃虧?」


「我只先給他半本,所以他非把這計畫進行完全不可。」九曲邪君道出交易的真相。「原來是這樣。」裴千己這才瞭解兩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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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話 死至是時
雲塵盦之內,一頁書在絕鳴子與認吾師將金子陵的屍身帶回靜廬埋葬後,,也起步來到雲塵盦,牟尼上師連忙追問戰況。

「唉!金子陵犧牲,神劍也被奪。」一頁書搖頭道出令人失望的結局。


「怎會?金子陵不是什麼都算準了嗎?」屈世途驚訝地開口道。


一頁書道:「可惜四無君早已看穿金子陵的布置,三地同時發難,親領大軍上雲渡山,使我失算,又派人暗中埋伏奪取神劍,刀王實力更超出估計,金子陵這才為義捐軀。」


「金子陵死,實在讓人心痛萬分啊!」一旁的秦假仙哀嘆道,蔭屍人隨即幫腔:「大仔,殺刀王報仇。」


「可以,你去啊!」秦假仙知道蔭屍人又在弄狗相咬。


「大仔,你沒辦法,我也不行啦!」蔭屍人裝瘋賣傻地說。


一頁書緩緩道:「此仇不該算在刀王身上,九曲邪君這段時間對吾方多有幫忙,若非受魔刀所制,也不會做出這等行徑。」


聽一頁書說穿和九曲邪君有合作,牟尼上師心道:「嗯!軍師所見果然不差,九曲邪君果真和中原合作。」同時轉念就要搜索刀王行蹤,要藉機去取回魔刀,殊不料一屢神識竟被掩蔽,難以探測。」


「上師神色有異,發生何事?」屈世途看牟尼上師臉色不對,出言追問。


「這嘛!」牟尼上師一時支吾不語,正好天忌來到化解了他的難題。


「什麼!天師亦亡,是誰所為?」一頁書聽天忌說了刑天師身故的消息大感意外。


「是炎熇兵燹。」天忌憤怒地說出兇手姓名,還要再語,乍見牟尼上師在場,「天師懷疑,是冥界天獄漏洩他的行蹤。」


「又是四無君,天意不在中原啊!嘔!」一頁書再聞噩耗,心神激盪下竟吐出一口鮮紅。


「一頁書,你再這樣勞心勞力,內傷怎麼會好?」屈世途憂心道。


反倒是牟尼上師心中大喜,遂托詞要走:「神劍落入敵手不過片刻,牟尼此時追上必能奪回,請。」他這一走其實是要和四無君討論日後行事方針,並打算趁一頁書負傷之時,趁他病要他命,所謂神劍云云,只要推說去時已晚便可。於是牟尼上師便直接跨足步出雲塵盦。


看見牟尼上師離去,一頁書臉色恢復紅潤,天忌疑問道:「前輩你?」


一頁書擺手言道:「我只是詐傷,好瞞騙強敵,秦假仙還請你們三人替我奔走一事。」


「竟說無妨。」看一頁書的態勢,秦假仙也猜到將是決戰之刻,慷慨激昂地任憑吩咐。


「是關洛子商、認吾師等……」一頁書湊到秦假仙耳旁一陣言語,把事情交代下去。


「好!我馬上來去辦。」秦假仙便馬上帶著蔭屍人、業途靈依照一頁書的囑咐去找尋幫手助戰。


一頁書轉頭詢問天忌:「天忌,不知天師是否有所交代?」


天忌看梵天指揮調度沈穩如臂使指,心中佩服,也回應道:「我會完成天師的遺命,淨琉璃菩薩的靈魂天師身故之前已助她回歸肉體,相信趕得及大戰。」


一頁書躬身行禮,言道:「有勞了。」


「不用客氣。」天忌連稱不敢,然後又道:「也許我還能尋得一人相助。」


屈世途問道:「喔!是誰啊?」


「風之痕。」


接到滅輪迴的飛書,鬼隱化光來到密室之外,滅輪迴一看是他,隨即彎腰道:「冥主就在其中,隨我入內吧!」


「嗯!滅輪迴,你做得很好。」鬼隱先是假意稱讚滅輪迴,然後才說出他的真正目的:「等會,我助冥主療傷期間,你就在門外護法,絕不可入內,一旦打擾行功,我們兩人生命垂危。」滅輪迴連聲稱是。


雖然滅輪迴已經被封靈針所制,但是吸收經天子這等隱密之事鬼隱還是不希望讓他看到,所以著意將他支開。


鬼隱隻身進入密室,只看到經天子躺在一張搖椅上,雙目微閉,彷彿睡去一般。


心疑有詐,鬼隱不敢太過靠近,自在七步外出聲:「好友經天子,你無恙否?」但經天子好似未聽到般毫無反應。


鬼隱慢慢走前一步,發出一絲靈氣探索,卻只得到微弱反應,「莫非他就要身亡了,重傷拖延至此時,確是危險……」


正是作賊心虛,鬼隱有意暗算經天子,心裡也怕經天子趁機示弱放冷箭,所以踏出一步同時,手掌輕揮打出掌風,「啪!」這掌打得結實,經天子不避不躲生受了鬼隱一掌,但他似乎因此被驚醒,兩眼微微睜開。


「是誰,是滅輪迴嗎?」經天子有氣無力地問道。


看經天子連來人都瞧不清楚,但鬼隱仍然警戒在心,踏前一步言道:「是我,鬼隱。」


「你來了,太好了,對不住,我連累你了。」經天子歉然道,就要伸手觸摸鬼隱,鬼隱見他似乎真正受創甚深,走近一步讓經天子能抓住自己的手臂。


「總有一日,我定要重拾絕學,已報今日朝之仇。」經天子緊緊抓住鬼隱的手臂,恨聲道。


鬼隱看他還抱雄心壯志,心中搖頭暗笑,表面上仍然出言安慰:「安心吧!」


經天子這般寮落,鬼隱更是打定主意要趁機將他吸收,以強化自身功體,有向前一步,雙掌暗運吸勁氣功。


經天子忽然仿若回光返照,大聲叫道:「邪能境……邪能境還有一個秘密,你一定要知道,附耳來,我要跟你說。」


鬼隱尋思道:「經天子常駐邪能境,莫非真探到了什麼機要?」念及這點,便把耳朵湊過去聽他要說些什麼。只聞經天子輕聲細語地喃喃說道:「滅輪迴,滅輪迴絕不可信任。」


轟然一聲,經天子出掌攻入鬼隱的小腹,以鬼隱之高深,人身最柔軟處受此重擊也是承受不住,當場被震飛。


與此同時,密室大門也被打碎,暗紅掌氣襲入不偏不倚打中鬼隱背心命門穴,地底亦躍起一人,橫身半空一拳將鬼隱重新打落地面。


直摔落地毫無緩衝,讓鬼隱眼冒金星,一身筋骨宛若全要散開,左右各來一人緊扣脈門,讓鬼隱逃奔無門。這時一道靈氣從經天子的體內竄出至屋外,飛入九曲邪君的肉身。


「二弟,內中情況如何?」替九曲邪君顧守身體的裴千己忙問道。


「鬼隱已被制伏,為防他有幫手來助,請大哥在外替我等把風。」九曲邪君同樣不希望裴千己看到屋內情景,便出言將他留在屋外。


「也好,希望你們一舉成功除魔。」


「就承大哥貴言了。」九曲邪君抱拳致謝,便拔足二度進入密室。


「滅輪迴、五殘弔客,沒想到竟是你們背叛我。」鬼隱看清楚出手制住他的兩人時,心中又怒又急,更是意外自己對滅輪迴所施的針術怎會失效。


滅輪迴看出他心中詫異,遂直接替他解答:「小小封靈針,竟想操控我,鬼隱你忘卻我是邪能境術法第一人啊!」


鬼隱苦笑道:「我也是太大意了,看不出你之能為,又相信五殘弔客真心與我合作,連錯兩步。」然後又向五殘弔客喊話:「五殘弔客,你忘了還需要我替你使用操靈術換心嗎?難道你不想補全六祭嗎?」


「哈!哈!」滅輪迴譏笑兩聲,說道:「五殘長老倒是真有合作之意,不過……」


聽滅輪迴欲言又止,其中定有隱情,鬼隱追問道:「你們是怎麼說服五殘長老的。」


滅輪迴笑道:「就是將你送我的封靈針,轉贈五殘長老罷了。」


「真是好手段,好算計啊!」


「可惜鬼隱再無長生不老藥保命。」九曲邪君徒步走入密室,正聽到鬼隱此言,遂開口譏諷。


「你是?」鬼隱認不出九曲邪君現下的樣貌,於是九曲邪君便自揭身份,讓他死得明白,「我就是九曲邪君,我沒死,你很意外吧!」


「幽燕征夫居然騙我。」鬼隱千算萬算,就是少算了九曲邪君這個變數,如今將死自然痛恨害他錯估情勢的賈命公。


「多言無益,九曲邪君出手吧!我來替你護持。」滅輪迴說道。


「你們想幹啥?」鬼隱雙手脈門被扣,身受三掌重創,一看他們別有圖謀,心中驚慌不已。


只見九曲邪君抽出了腰間的鬼陽六斬刈,恭聲向滅輪迴言道:「還請先生施法。」


滅輪迴高舉另外一手,口中唸道:「靈男鬼隱,賜與五神五指之力,御佛降身,御鬼駕臨,五鬼縛。勒以頸項,獻其身以五鬼,獻其血於五神,勾魂移體。」


滅輪迴的法力遠遠勝過昔日的寒月蟬,因此連五神鏡都不用,五鬼成形指間,旋即伸掌抓住鬼隱天靈,唸道:「五鬼運靈。」


「五鬼運靈術,你們想……可惡啊!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不能這麼做,啊!啊!」鬼隱叫出慘厲聲音,卻擋不住滅輪迴的邪術,一身靈氣功力全被抽出。


九曲邪君默唸鬼陽六斬刈的成形時間與自己的生辰八字,隨後分魂刀中,趁著五殘弔客施展的掩蔽之術仍有效用時,趕緊祭起鬼陽刀悉數吸攝了鬼隱被勾出體外的靈氣。


雖非血親,但鬼隱年久功深,畢生修為非同凡響,九曲邪君不僅憑此依附鬼陽六斬刈達到完全合體重生的效果,接收鬼隱功力,修為亦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一身精氣神被奪,鬼隱垂下首級,無神的雙眼就像對大地控訴,命運何其不公,他為稱雄一生算計,算得比任何一人都還多,最後卻是無聲無息地死在此地,是誰亂點生死簿提早結束他的生命,或許他想這麼問。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29
第四十五話 風雨欲來

「合作愉快。」滅輪迴在九曲邪君利用鬼隱血祭之後,開口說道,言下之意便是要九曲邪君該履行承諾,九曲邪君雖非智謀高深,但也明白滅輪迴一旦完成三葬邪訣的修練,功力勢必精深許多,遂出言:「我還需要一個保障。」


「保障?」滅輪迴有些不明他的意思,自己都是出那麼多善意了,九曲邪君還要什麼保障。


「陰陽雙修,利害相關。」九曲邪君直接說明他的想法,「你有經天子真氣加身,鬼隱精元也在我體內流暢,何不適時合修,對你對我都是有利。」


「嗯!雙修之後,功力增長確有好處,也能證明你我盟約,好,我答應你了。」滅輪迴倒是豪爽,一口答應九曲邪君的要求。


九曲邪君尋思:「看來滅輪迴真有誠意與我結盟。」但疑惑仍在,遂問道:「你真不擔心我復辟嗎?再說你已控制了五殘弔客,何需向我索取六祭之術?」


「哈!邪君雖佔名份,莫忘滅輪迴同樣可以繼承邪主,若說相爭,如今血邪一身功力又何懼之有?六祭之術雖然五殘長老亦有習練,但封靈針只能影響他的思考,並不能決定他的行為,六祭之術對他來說太過重要,就算認我為主,也不願交出。」


「此話倒是有理。」九曲邪君點頭道。


「與其任憑經天子、鬼隱這些外人入主,我更期待與邪君一分高下。」滅輪迴興致勃勃地說。


「我對邪能境王權已無興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九曲邪君表示他的心跡。


「可惜了。」滅輪迴微微搖頭道:「不論君臣,你我合璧,邪能境霸業指日可待。」


九曲邪君道:「既然如此,著手雙修對你我皆是有利。」滅輪迴既不反對,便伸出雙手與九曲邪君四掌交加,兩人真氣互相匯流,因為鬼隱和經天子彼此有過雙修,所以滅輪迴和九曲邪君利用兩人的基礎重新搭起橋樑,格外容易,不過半個時辰,已將五成功力灌輸至對方體內。


既然性命有了保障,九曲邪君也不急著消化體內功力,掏出懷中寫著「六祭之術」的紫皮書交與予滅輪迴,同時望向一旁的經天子屍身,問道:「你要怎麼處理經天子?」


「已死之人,當然要物盡其用。」滅輪迴陰沈地說,隨即揚手施術,招出經天子體內的陰陽師骨骸,「此物對我來說還有大用,我就不客氣了。」語方落,滅輪迴逕自將陰陽師骨骸吸入體內,成為他繼任邪主的證明。


旁邊不發一語的五殘弔客突然開口:「經天子亦練就烙骨大法,他的骨骸可以助邪君補足骨靈。」


「這事當真?」九曲邪君本來還惦記著醫魔所說的三大奇書不知該往何處尋找,聽到五殘弔客的說法大喜過望。


「啊!削皮去肉。」五殘弔客似乎要證實他所言不假,出手一招將經天子的皮肉毀去,取出了內中的骨骼。


五殘弔客過去曾有暗下法咒追蹤九曲邪君的經驗,九曲邪君怕他重演故事,連忙張臂接過經天子法骨,旋即感應到經天子法骨上與己相通的的烙骨大法,氣機牽動下,十分順利地將之收入自己體內,補足了原先獻祭的骨骼,全身光華大作。


「恭喜邪君功力又進。」滅輪迴大度地表示。


九曲邪君也道:「恭喜邪主登位。」表示他認同滅輪迴統領邪能境的身份,他九曲邪君斷不會與他相爭。


九曲邪君意圖往赴相助一頁書剷除牟尼上師,開口道:「我欲幫助一頁書等殺除天獄之主,朋友可要同行?」


「冥界尚須整頓,祝你馬到功成。」滅輪迴不願淌這混水,只是提醒九曲邪君:「你我異體同功,涉入惡戰需要注意。」


「放心吧!」


「上天下地,唯我獨尊。」卍字梵光夾帶一條清聖身影降臨冥界天獄主城,來者正是牟尼上師。


「恭迎天獄聖主。」四無君帶同天之翼、絕燁、紫月揮虹、冰心血魄四大護衛迎接聖主歸來,四無君單膝點地,顯是恭敬無比。


「軍師免禮。」牟尼上師扶起軍師,一邊言道:「本座不在的這段時間,有勞軍師主持大局。」


「不敢,此乃四無君份內之事。」四無君看牟尼上師眼神示意,知道有大事相商,擺手揮退四大護衛,「你四人退下吧!」


「聖主急急趕回,可是為了魔刀被奪一事?」四無君問道。


「然也。」牟尼上師雙眉緊皺,怒意勃發:「千算萬算,偏偏少算這個九曲邪君,竟能橫空擺脫吾之控制,更奪走鬼陽刀。」


四無君見天獄聖主臉色不佳,隨即請罪:「金子陵死,敵人抓準我等慶幸大計功成之際,趁隙而入,使用高等術法掩蔽魔刀氣息,利用血祭之術一舉奪去魔刀主導權,心思實在縝密,也怪我太過小看暗處的敵人。」


「第三方的介入,是誰?」牟尼上師直接問道。


「邪能境,滅輪迴。」四無君點出把他估量的敵手,「吾放虎歸山,就是希望驅虎吞狼,讓鬼隱與他鬥法,弄得邪能境元氣大傷,擇勝者噬,不料他竟願意聯合九曲邪君,舉手之間覆滅鬼隱,更奪走魔刀主控權。」


「四無君,你該如何補救此事?」牟尼上師不想繼續聽四無君說明失敗原因,就要他提出具體做法。


四無君聽主上詢問,便把制定好的方案說出:「九曲邪君,魂魄離身又仗血祭之法重合肉體,威能大增,要將他殲滅只有兩法,一者正一天道術法,二者以邪制邪。」


牟尼上師道:「正一天道,人丁稀少,一頁書更在本座面前坦承雙方有盟九曲邪君,要挑撥兩者相鬥,並不容易。」


四無君卻是說:「雖說有盟,但九曲邪君終究出身冥界,一頁書會完全相信他嗎?再說,神兵血祭之相,以一頁書的老練,自然可以發覺,只要派人在武林中放出風聲,稱九曲邪君已被邪主奪去肉身,所以鬼陽刀方會認主,又與邪能境同盟等流言,相信雙方決裂的可能性將大增,加上邪君仍與滅輪迴聯盟之事,並非虛構,七分實話加上三分虛假,相信雙方決裂指日可待。


「如此延宕,不知尚要拖到何時?」牟尼上師聽四無君的計策雖說周詳,但曠時費工,兼之四無君錯失魔刀,而自己卻巧妙騙過一頁書等人、探得素還真重傷難癒,獲得進攻的大好良機,讓他對四無君的智略產生一絲不信任。


「以邪制邪,是要本座透過鬼蜮之道,奪回鬼陽刀嗎?」牟尼上師問道。


四無君點頭稱是:「鬼陽刀與聖主一體同生,聖主逐步以自身靈氣試探吸納,吾領大軍配合周旋,相信讓他不斷耗損功力之後,消減其能,再施以天獄術法,聖主定能一句奪回魔刀。」


「或借力或出擊,軍師怎麼沒想到轉進呢?」牟尼上師突發此語,讓四無君有些意外。


四無君疑道:「轉進?」


「四無君,思慮周密是你的長處,但過於拘泥不前是你最大的缺點,魔刀雖失,但天獄不是還有神劍在手。」牟尼上師將他從一頁書口中得知的情報說出,問道:「你看神劍與魔刀相比如何?」


「各有所長,可說不分軒輊。」


「喔!」牟尼上師繼續追問:「詳說兩者差別。」


四無君只好說分明:「單論鋒利程度,兩者並無高下。神劍,兼備陰陽之性,奪天地造化。魔刀生於至陰至穢,與吾冥界性質較為相合。」


「是嗎?」牟尼上師見四無君語帶保留,便開口相討:「將神劍交我觀視。」


四無君拗不過聖主,便遣人送上神劍,牟尼上師一看便是狂喜,本來他只是以神劍為藉口,不料此劍鋒利不但與魔刀伯仲之間,內中威能還勝過魔刀一截,當下打定主意:「依我看,直接利用此劍寄體血祭便成,還可打中原一個出奇不意。」


四無君左眉揚起,說道:「聖主想在近期祭血?人選屬意是誰?」


牟尼上師直接把心中屬意人選說出:「素還真。」


「素還真的根基確實夠資格,不過……」四無君露出遲疑,牟尼上師稍有不悅,但還是尊重他的意見,問道:「正逢一頁書心力交瘁,內傷在身,素還真昏迷不醒,此乃難逢良機,尚有何問題?」


四無君憂心忡忡地說:「一頁書、素還真的傷是真是假?九曲邪君又會擔任什麼角色?只怕尚有變數。」看牟尼上師臉色又顯不耐,一轉口風說:「吾只是認為天獄穩佔優勢,無須操之過急。」


牟尼上師堅持要戰,言道:「四無君,時勢正好乘勝追擊,一計失敗,不用這般杯弓蛇影,若是九曲邪君、一頁書等有變天之力,也不會屢中你的算計。」為了顧全四無君的面子,牟尼上師還是認同他的功績,然後又言:「這樣吧!本座前往雲塵盦,你隨後打紮,有你護持,就算有所閃失,也不致危險。」


「這……好吧!」四無君勉強答應。


見四無君點頭得為難,牟尼上師心中略有不喜:「四無君真以為本座必須事事遵他之命而行嗎?」於是他又開口道:「代天刑,出關了嗎?」


聽牟尼上師提起這個名字,四無君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快,但隨即掩飾過去,說道:「閉關,只是他不想理事的藉口。」


牟尼上師道:「他還在為了第一殿的犧牲不滿嗎?傳我手諭,讓他同往出戰。」


「是,我立刻派人去通知。」四無君恭聲說道。


雲塵盦上,九曲邪君偕同義兄裴千己來到,一頁書再見邪君卻是大感詫異:「一日不見,邪君功力倍增,實在出人意料。」


九曲邪君言道:「一切是機緣巧合!不知此戰,清香白蓮有何遣調?」


「素還真?」一頁書有些疑惑,言道:「邪君不知素還真受傷之事嗎?」


「這……素還真不是詐傷,他真正重創了?」聽到這答案,九曲邪君如同五雷轟頂,心道:「亂了套,素還真居然真被四無君重創!」


這時素續緣回到雲塵盦,滿臉憂色,說道:「三魔靈已死,這該如何是好?」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30
第四十六話 連環殺陣(上)

「人生何足,慾望難全,既索千金,又求美眷;富貴兼備,百年壽短,煩惱苦思,唯有夢全。」屈世途吟著這首非詩非詞的語句走入煙霧繚繞,難尋路徑的夢煙坡。


夢煙坡內中一把蒼老的聲音傳出:「你是何人?怎知吾師詩號。」


「在下屈世途,特來求見飛渡靈關夢殺昇先生。」


「你來找我?」夢殺昇訝異地問道,自從結義兄弟相繼身亡,徒弟被殺後,連師兄弟十八獅子都因為襄助合修會被殲滅,讓他對武林道心灰意冷,再有人來找他實在心內驚疑,不知將捲入什麼事件中。


為此,他不客氣地說:「又來找我殺人嗎?對不住,夢殺昇才疏學淺,還想保住這條老命。」


「等一下,別拒絕的這麼快,我是來找你救人的。」屈世途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袖中的紫色錦囊,「還記得這封錦囊嗎?看看其中內容吧!」


屈世途將紫錦囊擲出,夢殺昇接了過去馬上認出這是當年紫錦囊常用之物,再將他打開取出其中紙條,寫明了師傅南柯補夢的下落,和不久後便會從冰城奇域脫出之事。


「唉!承一頁書之情,夢殺昇才能安然退隱,今有事相求,我不能不出啊!」


黃昏斜照雲塵盦,一條佛影降臨,牟尼上師捧著神劍來到,「是上師來到。」素續緣拱手言道。


「素續緣,你回來了,可有尋得良方?」牟尼上師問道。


「續緣無能,毫無方法。」


牟尼上師指著腰際的神劍說:「我已取回金子陵所鑄的神劍。」素續緣言道:「上師大德,依照金子陵的遺言,此劍可命名為九天驚虹。」


牟尼上師言道:「如此甚好,對了,讓我再次觀視素還真的傷勢,也許能有方法也說不定。」


「有上師相助自然最好,爹親就在內中休息,上師請進。」素續緣執禮甚恭,顯是請君入甕之意,但牟尼上師卻未發覺,逕自步入素還真的房間,看著橫躺榻上的清香白蓮,問道:「素還真,你的傷勢可有好轉?」


見素還真一動不動,牟尼上師更趨前去,伸手握住九天驚虹的劍柄,亮出劍身直接砍向素還真。


就在牟尼上師揮劍要取素還真性命同時,素還真一個蛇行狸翻,先扭開身子,驟然翻躍,忽然一人揚手彈出金絲纏上九天驚虹,牟尼上師猝不及防,來人正是上官尋命,他以金絲牽引,令牟尼上師九天驚虹脫手而出,房外的也呆隨即飛縱過來,抱起九天驚虹奔出。


「素還真,你可惡啊!」牟尼上師心知中計,提掌就打向素還真的天靈,意圖將他立斃當下。但素還真也非庸手,右手迅速畫出「邪」字,發出一招「皇邪印」,接下牟尼上師驚天一掌,但強悍長力還是逼得素還真外型離解,現出了九曲邪君的真面目。


「原來是你,九曲邪君。」牟尼上師看是這他原本毫不重視之人壞了他的計畫,怒氣更發,九曲邪君笑道:「多謝上師義贈魔刀、神劍。」


「失劍之仇,奪刀之恨,一併清算,佛體邪魂。」牟尼上師施展將天獄武學和佛門秘技混合新創的絕招。原本格格不入的聖邪兩氣同時擊出,宏大佛門掌力內醞幽冥詭譎勁道,但九曲邪君功力大進,提起體內陰陽二氣,打出一招「九陰覆陽」,以九重陰氣累積成一掌打出,招架住了牟尼上師的絕技,雄渾掌力更直摧敵人心口。


牟尼上師頓感胸口一熱,只覺九曲邪君這掌威力大得異常,旋即運功抵抗,雙手做拱門形,堪堪檔下九曲邪君之招,但掌風依然襲入胸前大穴之中,震得牟尼上師氣血翻湧,原來九曲邪君這掌採物極必反之理,掌勁看似陰厲,實為至陰轉陽,使牟尼上師錯算被這股至陽掌力封住了膻中、雲門、中府、天池四處穴位。


牟尼上師心中訝異,急急往後退開,但九曲邪君得理不饒人,乘勝追擊連番重掌都往他胸膛打去,意圖將牟尼上師一舉打倒。


「牟尼上師,不對,天獄聖主,再接我第二掌,九邪極變。」九曲邪君一口叫破他的身份,隨即雙掌交錯畫出九個圓圈,一股扭曲的陰寒掌力如同鑽頭般集中一點,螺旋攻向牟尼上師被封的天池穴重點打擊。


但牟尼上師貴為天獄之主,一身武技何等高明,既然上身穴道被封掌力受制,竟然抬腿提膝格擋這招「九邪極變」,更一瞪足以九曲邪君的手掌當成施力點,反彈躍起半空,趁機打通胸膛氣血,反以下撲之勢加強掌力打向九曲邪君面門。


呼地一聲,牟尼上師一招「如來聖掌」打來,九曲邪君沒想到牟尼上師根基竟深厚到一轉眼便打通了胸口窒礙的氣血,甚至反而一記絕招打來。九曲邪君只得舉手揮去,雙掌相接硬擋下牟尼上師排山倒海般的勁力,但下盤支撐不住,身子倒飛出去。


牟尼上師勉強逼退九曲邪君,但心中怒意不減反增,意圖當場致他死命,遂起步追出。


看九曲邪君獨自站著,似乎正在調運氣息,牟尼上師左右開弓一指一拳同發,沉聲喝道:「無明法相、鬼羅邪指。」這招筆直向前,拳速奇快,指力稍緩,佛門正宗拳功與邪教異端指力融合成至極殺招撲向九曲邪君。


半空中一道卍字梵印降在九曲邪君面前化解牟尼上師殺招,忽聞清亮詩號:「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隨著語落,一頁書身影乍現。


「是一頁書,我中計了。」牟尼上師驚覺步入陷阱,才想離去又見淨琉璃菩薩站在身後,低吟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雲塵盦外,四無君來回踱步,見牟尼上師許久未歸,自言自語:「聖主遲遲未回,莫非遇上危難。」隨即下令:「眾人同上雲塵盦,支援聖主。」


「是你,淨琉璃。」牟尼上師見淨琉璃未死,大感意外。


「門外人聲竄動,想來是四無君帶兵支援。」一頁書耳聽八方,頓時發現強敵來至雲塵盦外。


因為自己的介入,多了裴千己這個幫手,想來四無君絕討不了好,九曲邪君遂言道:「相信雲塵盦的布置會讓四無君大大意外,就讓在下為聖僧掠陣吧!」


「也好。」一頁書點頭稱是。


見一頁書、九曲邪君這番托大,牟尼上師一喜,心道:「所幸本座早調出麾下第一武臣,看來這戰,再不濟也能逃出生天。」他意圖掩飾心跡,佯裝憤怒問道:「原來你早有預謀。」


一頁書嚴厲斥責道:「若非如此,怎能讓你現形,牟尼上師。」


淨琉璃菩薩悲聲道:「不對,是天獄之主,真正的牟尼上師早被你所殺,身份更遭瓜代。」


牟尼上師看向淨琉璃,登時有所察覺哈哈大校起來:「哈!哈!哈!淨琉璃,取回肉身不久,功力難施,你足以和本座周旋嗎?」


「請菩薩暫退,妖魔邪道讓一頁書處理即可,煩請邪君照料菩薩。」


九曲邪君知道一頁書雖口稱誅魔,但心裡還是將剷除牟尼上師當成佛門家內事,便答應一聲:「聖僧小心,我會照顧菩薩。」但暗中還是打著避免一頁書如原作中重傷的主意,隨時就要出手。


山峰上一根藍羽飄落,一名眉頭深鎖的男子略一點頭。同時冥界天獄軍師四無君帶著四大護衛、武咸尊、風泣血、歿鋒諸將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現在雲塵盦大門就要衝入。


「此路不通。」洛子商翩然從屋樑上翻落,藏身柱後的冷焰刀也出聲幫腔:「洛兄說得對,此地俗務太多。」


兩人拱衛著素續緣,素續緣不敢怠慢四無君,拱手為禮,卻是語藏機鋒:「軍師玉體尊貴,前方戰事混亂,自該保重。」


聽素續緣等人這般說法,四無君更確定牟尼上師遇險,擔憂聖主安危下也不多話,一聲下令:「殺。」身邊諸將遵令隨行,歿鋒提劍上手,直接攻向冷焰刀。


武咸尊知道對方主將是素續緣,挑上他當作對手,取出背後的十字劍殺去,「嗯!」素續緣看對方劍勢凌厲,雙掌翻飛如天女散花,以繁剋簡,逼得武咸尊變招相應。


風泣血略為急性就往內衝,一條金線當中橫立險些將他攔腰截斷,所幸發現得早一刀劈斷金線這才遠離鬼門關,忙問道:「是誰暗算我?」


「是我又如何?」上官尋命走出房門,嘻皮笑臉地說。


四無君帶著四大護衛昂然而入,洛子商笑道:「我說過了,此路不通。」橫劍當關,就是不讓四無君等五人入內。


看洛子商依然阻道,四無君羽扇一揮:「天之翼。」


天之翼心領神會,身形飛掠而去,洛子商出劍防下他快絕無倫的一刀,言道:「你快,我也不慢。」


就在四無君還要往前推進,一道劍氣殺來,絕燁橫劍擋下,葉小釵緩緩張開雙臂,心劍隨之成形,絕燁手握殺瞳不敢大意。


四無君看絕燁留下阻擋更無遲疑,不料才踏出一步,又是兩道劍氣分從左右由後攻來,原來是秦假仙奔上靜蘆討的救兵。


「奪劍之仇,今天了結。」絕鳴子揮出青泓斜指紫月揮虹。認吾師則挑上冰心血魄,「堂堂正正一決勝負吧!」


兩人來勢洶洶,四無君支使兩名護衛擋駕,暗驚一頁書一人竟布下這般縝密的殺局,急著要往後山介入一頁書和牟尼上師的戰事,裴千己的身影乍現其後,龐大渾厚的刀氣仿若高山,使四無君一時難躍。


四無君雖從魔刀監視中見過其人卻不熟悉,遂問道:「敢問先生是?」


「今日兵兇戰危,蝣染青衣裴千己特來敬告先生,前路無門。」


「嗯!」四無君一聲長嘯,氣捲風雲,也暗示遠方的援手大事為重。


「天無情、法無理、一罪一刀代天刑。」遠方高山上冥界天獄武官之首判刀代天刑眼見四無君沖天氣焰,知道與之相反的是服軟央他相助,冷哼一聲,為了主上還是不得不出手。


殊不料,代天刑才剛邁步要往雲塵盦,就聽到沈著的詩號:「昂首千丘遠,嘯傲風間;堪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


魔流劍,風之痕翩然來到一阻判刀。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31
霹靂兵燹_第四十七話 連環殺陣(下)

雲塵盦左近山上,天忌接過也呆交付的九天驚虹,一張符咒貼上劍尖,以案上燭火點燃,隨即開壇作法:「靈符化氣、兵刃化形、般若波羅蜜。」


揮手一撒數十張符紙,天忌以劍指天,祭起五雷正法,一時狂風大作,萬里晴空中連響雷聲,旱天雷在天忌施法導引下擊中四處山頭設置的銅柱。


中原第一高手、冥界天獄之主,兩人交手非比尋常,舉手投足皆夾帶驚天之威。一頁書與牟尼上師各逞絕藝,梵天揮動拂塵,揚起勁風如刃,直往牟尼上師頭頸擊去,牟尼上師急忙繞步向左避開這一擊,隨之出掌平推打向一頁書。


一頁書化剛為柔,逆揮手上拂塵使了個「纏」字訣,舞動三千銀絲若靈蛇,捲住牟尼上師右臂,牟尼上師甩之不去,索性加重掌力直撲一頁書。


一頁書見這掌來勢凶猛,倒轉拂塵柄擋下這招,形成雙掌交會的態勢,兩人各自背對方掌力所驚,同時想到:「他好深的根基。」


分別被掌力震退,一頁書也被迫解開拂塵向後躍去,也是牟尼上師武功高強,被一頁書逼開後竟不退反進,往前躍去一大步,掌力蘊含金屬風雷勢、七剛三柔,威勢懾人。


但一頁書慧眼如炬,自看出牟尼上師強力反擊,不過是虛張聲勢,真正的殺招是隨後踢來的那一腳或暗伏未動的左手指力。


「牟尼上師,虛招不過爾爾,何不光明正大一戰?」一頁書右足力跺,順勢踢起一片土牆,讓牟尼上師打碎土牆後,再一個飛踢就要踢中一頁書的項頸。梵天略微欠身避開這腳,反手握掌成拳打中他的胸口。


使牟尼上師乍看中拳,實際上在一頁書喊破他用虛招時,已經匯足內息,搬運至胸口,所以一頁書這拳打實了,反震力道亦非同小可,兩人雙雙後退三步方站定。


「大慈、大悲、千佛手。」牟尼上師甫穩住身形,便再出絕招,趁一頁書反應不及,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掌影每一晃動便是加倍遞增,隨之化出十六掌、三十二掌、六十四掌,雄渾掌力如同滔天巨浪打來。


一旁的九曲邪君以自身武功印証,言道:「牟尼上師身為天獄之主,這招佛門武功使來卻不帶邪氣,實在了得。」淨琉璃菩薩嘆了口氣道:「看來天獄之主不只佔據牟尼的身體,一併接收了他的武學,十數年來已經練熟,更與自身招式融會貫通,果然難纏。」


牟尼上師以此招出手,只見一頁書不慌不忙,縱身向空成了個雙盤坐、五心朝天的姿勢,兩足掌心朝天;雙掌貼印,手心相疊朝天,頭頂蒼空亦朝天,接天之力搬動丹田內力由週身百脈同湧,上百道真氣凝做一個卍字,「天路引歸,不凡聖功。」


梵天宏大一掌宛如朝陽映白雪,消融去這千百道掌氣而成的招式,更摧破牟尼上師的護身氣勁,一掌結實地印上胸膛,打得牟尼上師五內如焚。一頁書回身緩落,言道:「勢如我專而敵分﹔我專為一,敵分為十,是以我之十分攻其一分,則吾之所與戰者,敗矣。」


一頁書引用出自孫子兵法的言語略做改動,當講到「敗矣」二字時,正好落地,足上加力,啪地一聲在地上採出雙足痕跡,牟尼上師聞聲想己, 幽憤於心,內傷難掩吐出了一口鮮血,冷冷說道:「原來你並未負傷。」


原來一頁書自從聽到千佛手一招後便暗自推想過應付方法,所以牟尼上師一出此招便隨手破去,前幾日與牟尼上師應對時不斷詐傷,便是要抓準此時一舉將之重挫。


雲塵盦內,歿鋒對上冷焰刀,歿鋒劍法輕動凌厲,湛江雲刀法出眾,刀芒帶起青色冷焰,以歿鋒之能,也不敢輕忽,兩人刀劍來回交擊,砸出點點金星,歿鋒讚道:「有幾分蠻力。」


「不只是力量。」冷焰刀應聲急奔,提高出招速度,使歿鋒難以招架,落入守勢。


「十字迴旋、破。」武咸尊一向沈著,以素續緣為敵手,一來是攻敵必救,只要他必然可吸引其他好手來助,替同僚減輕壓力,二來素續緣掌法高明,但自己手上有劍,多佔了兵器之利,不料素續緣出掌之餘,暗自捏印施術,釋出奇門幻景,使武咸尊反而受困。


天之翼和洛子商交手數回,暗自對對方的速度感到訝異,洛子商劍交右手,言道:「除了憶秋年和風之痕,你是我見過最快的人,很好。」


天之翼冷漠地吐出兩字:「同感。」隨後亮出雪白雙翼,握緊天使之翼,加快速度縱身飛去,但洛子商也非同等閒,使出了壓箱招式,劍路一轉殺氣騰騰,雙人轉眼又過十數招。


同時絕燁反掌將劍回鞘,屈膝而立,正是拔刀術的勢子,葉小釵心劍凝於手上,兩造雖是和緩,彼此心知,一個破綻便是生死,同樣不敢大意。


風泣血血氣方剛,揮刀砍殺上官尋命,但上官尋命添為幽燕征夫著名殺手,自非浪得虛名,一條金線用來曲直如意,剛柔並濟,風泣血刀法雖利卻難破綿密線網,只覺手上利刃越發沈重。


「金線何時纏了這麼多?」風泣血暗自疑問,上官尋命手上金線不知不覺間竟在自己刀上纏了好幾圈。


「現在才發現,來不及了。」上官尋命一抖內力震斷纏在刀上的金線,那些金線便如飛劍、利錐一般刺穿了風泣血的身體,其中一根金線筆直插入風泣血的心臟,劇痛襲體,風泣血只見眼前模糊一片。


紫月揮虹、冰心血魄雙戰認吾師、絕鳴子,兩人同為四無君座下,常有聯手作戰的經驗,默契絕佳。反觀認吾師、絕鳴子憑著一腔怒火而來,雖然劍法配合緊密,但是紫月揮虹和冰心血魄兵器遠近皆宜,一旦拉開距離,暗器、飛鈸同襲,若要近身作戰,也是不懼。認吾師、絕鳴子逐漸被逼入下風。


上官尋命收拾風泣血後,見兩人戰況不利,揮起金線便戰,加入戰圈。他的金線同樣可遠可近,使原本遠戰不利的局面逐漸打開。


認吾師、絕鳴子挺身力敵裴千己,雖有意突圍,無奈裴千己以掌使刀,刀法披靡,一施展開四面八方俱是刀影,令四無君進無可進。


「啊!三陰燎原。」四無君化出殺體,一掌三分,三道陰戾掌氣前後而至,裴千己反手出刀,「天下刀」一招應聲同發,刀氣亦是三分,分別鎖定前中後三個方位,兩招落點居然相若,刀氣掌氣同時抵銷。


兩人同時驚訝:「此人招數怎與我頗有相通?」


天忌腳踏倒轉七星步,法言引動七七四十九道旱天雷依次打落七根銅柱中,隨之唸道:「明王請陣,七將封靈,啊!」天忌初展神通,七將封靈陣乍現。


天忌提劍喝道:「天獄之主現形來。」


風之痕擋在判刀代天刑身前,兩人冷冷注視對方,代天刑心急聖主戰況,率先出招:「刀刑天下。」揮動長刀地刑發出成巨大的氣流夾帶刀氣橫掃而去,風之痕抽劍抵擋意外此招力道,被這刀嗑退兩步。


風之痕讚道:「看似平常,暗藏千鈞,好招。」頓了頓,他才說:「力量,不只是你的專長。」隨後畫出黑衣魔流劍,手握絕代之狂,高聲喝道:「劍、魔流。」


代天刑雙手握僅地刑,前行箭步,橫刀阻擋劍招,同樣是力道的比拼,代天刑受限於上一招的見地,反被魔流劍打退三步。


雙僧之戰如火如荼,一頁書提元力戰強敵,反觀牟尼上師身兼兩家之長,亦是奇功絕技層出不窮。


「邪天魔焰。」牟尼上師連番使用佛門功夫都被一頁書識破先機,索性使用最熟悉的冥界武學,一頁書也不示弱,祭出一招「破甲尖峰七旋指」迴旋指力帶起強風捲開魔焰,細若針刺的指勁直接打中牟尼上師,激得他內傷轉劇,又吐朱紅。


但牟尼上師想到自己還有牽制五蓮之力的招式,雖然漸趨失利,卻是胸有成竹、嘴角微揚。


不料,七將封靈陣同時借天陽之氣浮現,聖氣籠罩雲塵盦,牟尼上師暗叫不好,附身魂魄登時鬆動,祭起鬼道之法反擊,一時重重烏雲掩蓋烈日,斧底抽薪阻斷天陽之氣的來源,一身雄強鬼氣更化成十數樣兵刃強烈撞擊七將封靈陣。


七將封靈同樣影響到九曲邪君,讓他產生恍惚之感,因為天忌的目標並非九曲邪君,也未察覺到他是鬼靈,但經過血祭後人鬼刀三者合一,又不是主要目標,使九曲邪君略感不適,不像牟尼上師一般受到強烈衝擊。


「好強的鬼力。」天忌面對牟尼上師以自身陰氣反擊,七將封靈雖可壓制惡鬼,但天獄之主佛魔兩道皆精,端是不易撲滅,以玄門道術配合九天驚虹連連加強法力但還是險些鎮不住他的鬼氣,牟尼上師為求脫險,將魂魄一分為二,一道送入法壇上,身形隱約顯現。


一頁書有心盡滅天獄之主,趁牟尼上師靈體受制,必須分神應付天忌道術時,出手再現救世之招:「蓮華聖路開天光。」


殊不料,牟尼上師一邊應付天忌的鎮壓,居然可以同時抗衡一頁書的五蓮之招,反制之招同時上手,「虛空藏,五蓮閉鎖。」


「我能鎖五蓮之力,牟尼也做得到,我們疏忽這一點的。」淨琉璃菩薩憂心道。


一見牟尼上師使出這招,九曲邪君心知不妙,鬼陽刀上手,向前直奔就要斬下牟尼上師的頭顱,沒想到牟尼上師視若無睹,雙掌依然攻向一頁書,兩人四掌相交,梵天招數被剋,五蓮之招土崩瓦解,五蓮之力同時被鎖,一頁書頓感氣息窒礙,閉目自立,嘴角泛紅。


但九曲邪君也抓準機會,一刀砍飛牟尼上師首級,牟尼首級懸空,卻是大笑不止,「多謝邪君贈刀,我去也。」一道靈氣從牟尼上師口中吐出,直奔向天忌所設的法壇中,與其中魂魄合二為一,頓時邪力大振,冒著受創的危險,強行衝破了七將封靈陣,遁逃而去。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一頁書高亢的聲音傳入雲塵盦,正與裴千己纏鬥的四無君因為牟尼上師靈體被削弱而感應不到天獄聖主的鬼氣,悲聲道:「一頁書來到,聖主他……眾人退。」


四無君一聲令下,四處仍在酣戰的天獄諸將同時收手,抽身急退。


武咸尊也猜到聖主凶多吉少,退卻之時心道:「天獄聖主御神,武臣執掌天刑,文官四無不通……慎防殘雪夜行,天獄從此不平穩了。」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31
霹靂兵燹_第四十八話 步步險

四無君率領天獄眾人退走後,一頁書再無法強撐,登時腿軟,立馬盤坐於地上。


淨琉璃菩薩回頭對素續緣說:「一頁書五蓮之力被鎖,身受內傷,吾功體未復,需要你替他治療。」


素續緣點頭稱是,盤坐在和一頁書身後,依照淨琉璃菩薩的指示推宮過氣,九曲邪君知道自身武功雖高,但與一頁書的佛門武學互為克制,遂不多言。同時醫魔也推著輪椅,將素還真從密室帶出。


「多謝你及時來助,幫忙診治素還真。」九曲邪君拱手為禮,向醫魔道謝。


醫魔言道:「機緣巧合,也是天魔來找我診治,我才會與聞此事,盜你法皮的事,還希望邪君不要見怪。」


「豈敢,妳也是助了我一陣。」九曲邪君知道五殘弔課曾在人皮上施咒,還是多虧醫魔趁機取走,後來化妝成俠魔之事才不致破局。


裴千己曾見過醫魔施術,知道她是不可多得的良醫,遂問道:「素賢人的病真醫不好嗎?」


醫魔嘆道:「走火入魔並不難醫,但素還真的走火入魔非同一般,所以異常難醫。」


絕鳴子沒聽懂,因此問說:「此話怎講?」


「癥結出在素還真的武功屬性。」醫魔直接點明問題所在,言道:「清香白蓮武功雜學太多,體內真氣的性質不下百種,顧頭難顧尾,藥力更難同時調節,唯有恢復他的自我意識才能施救。」


「一頁書怎麼也倒了?」回到雲塵盦的屈世途見到這一幕慌張地說。


「我無妨了。」經過素續緣幫忙調息,一頁書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聽到屈世途的聲音知道他已將事情辦妥,便詳問:「說定何時?」


「今夜子時。」屈世途說出和夢殺昇約定的時間。


「這麼緊急?」一頁書訝異道。


「夢殺昇說,他有他的理由。」屈世途也向夢殺昇問過同樣的問題,只好轉述他的說法。


「前輩,你們在說些什麼?我都被搞糊塗了。」洛子商在旁聽得滿頭霧水,出言相詢。


「嗯!」一頁書略為沉吟,言道:「救素還真需要三魔靈,但三魔靈已死,為救回素還真,說不得只有違逆天意。」


聽到夢殺昇這個名字,九曲邪君隨即聯想到他的弟子織夢師及那場赫赫有名的時空聖戰,只是在場之人除了屈世途,就是當時的一線生曾經參與,其餘諸子多未恭逢這場戰役。


「一頁書,你打算改變歷史救回三魔靈的性命。」九曲邪君問道。


「沒錯。」一頁書並不否認。


「這樣的作法未免太過冒險。」九曲邪君轉頭問向醫魔上官陰:「真沒有其他辦法嗎?」


「借助外力強行喚醒意志,同時安神理氣,真是高明的作法。」聽到三魔靈的名字,醫魔馬上和醫理印證,推敲出具體作法,感嘆此法甚妙,沒有回答九曲邪君問題之意。


一頁書說出心中計畫:「因為不明瞭三魔靈的死因,屆時我們回到三十年前,搶在三魔靈前往道境拜師之前,先將三人帶來雲渡山後山,執我親筆函,跨限怒佛會妥善照顧他們。」


「一頁書前輩,你想派誰去執行這項任務呢?」洛子商一聽有改變歷史的機會,露出躍躍欲試的機會,尋思道:「我一定要回到三十年前去跟師傅通知乾坤陵的機關。」


不只洛子商這般想法,其他如絕鳴子、冷焰刀、認吾師甚至連素續緣都暗自打著算盤,希望趁回到過去改變命運,使某些遺憾不再發生。


「屈世途智深手巧當是首選、醫魔醫術高超、九曲邪君根基不凡皆是此行之選。」選出這四人,代表一頁書清楚看穿幾人的想法,使為了顧全歷史不致發生其他大幅變動,一頁書才點名較識大體的屈世途,與過去無甚因果關係的九曲邪君和醫魔,冷焰刀雖然也無,但他與洛子商相善,怕是抵不過他的要求。


「哈!這身老骨頭也得動上一動了。」屈世途笑道,當年他就有意嘗試穿越時空的滋味,不料卻是多年後才告實現。


九曲邪君聽到自己也在人選之中,環顧左右想起之言天獄聖主去,便要開口婉拒,一頁書卻是先說:「這次任務,全仗邪君保護屈世途、醫魔了。」


一旁的醫魔點頭表示願往,更說:「連天獄之主也不懼,對邪君的武功我有信心。」


聽醫魔都這樣講了,九曲邪君也不好說不願意保護她這一類的話,只好表示同意:「在下也願意同去。」


「一頁書前輩,我自信武功不輸屈世途,我可以參與此行嗎?」絕鳴子出言主動請求要去,他想要彌補自己迷失的過去。但一頁書深知其餘幾人也都有類似想法,雖同情各人過去或許都有一段需要彌補的缺憾。


可是念及歷史的變動影響可大可小,因此還是盡量以最保險的人選,試圖讓時間波動越小越好,因此說道:「穿越時空,乃以救人為先,非是興動干戈,武功高低並非重點,吾之考量出自全面性的考量,屈世途口才過人可勸三魔靈、醫魔之妙手可助三魔靈、九曲邪君武學超群當世少有對手,三者智仁勇兼備,足矣。」


絕鳴子還要再言,與此同時,天忌也已收下法陣進入雲塵盦,「一頁書前輩,天忌無能,被天獄之主魂魄脫逃了。」


九曲邪君訝異天獄之主的生死和原本劇情相左,想要趁機脫身讓一頁書來傷腦筋人選的問題,便說:「鬼陽刀上沾有天獄之主的靈氣,讓我前往追緝。」


「好吧!邪君莫忘今晚前往夢煙坡。」一頁書知道當以天獄之主的生死為先,就讓九曲邪君盡快前往消滅天獄之主的靈魂。


「四無君,這是怎麼一回事?聖主人呢?」一看到四無君用來傳訊的藍色羽毛,代天刑隨即擺脫風之痕的糾纏,趕來會合卻不見天獄聖主,大怒責問四無君。


「你我同樣感應不到聖主氣息,你說呢?」四無君瞪了代天刑一眼,冷言說道。


「休再貧嘴,四無君,你該如何負起這個責任,若非你的布置……」代天刑還要繼續譴責四無君,四無君卻是羽扇一揮,說道:「隻身前來,不帶麾下戰將,你又是何居心?罪責同樣不小。」


「這……」代天刑本是理直氣壯,但四無君這麼一問,反倒語塞,畢竟任性不召喚手下助陣,他亦有過失。


四無君說:「依我觀視,一頁書雖擊敗聖主,負傷必然不輕,這才無法乘勝追擊殲滅我等,正可趕往定禪天埋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替聖主報仇。」


「這種作法未免離譜,再說一頁書若要修養,也可選在雲塵盦或雲渡山,非來定禪天不可,經此一役眾人精疲力盡,合該覓地療復。」代天刑出言反駁四無君的冒險作法。


「突出奇兵,方能致勝,一頁書等必然以為天獄群龍無首,將偃旗息鼓,但我偏要反其道而行,若說一頁書並未來到定禪天,又有誰能想到天獄之人竟敢藏身佛門聖地。」


代天刑知道四無君此計確是甚奇,一時駁不過,無奈點頭首肯。


「可惡的一頁書、可惱的九曲邪君、可恨的淨琉璃,本座堂堂冥界天獄御神聖主,竟被你們暗算重傷,四無君、代天刑他們在哪裡?」天獄聖主心裡不停咒罵害他淪落至此的一頁書、九曲邪君、淨琉璃菩薩三人,同時也希望屬下能早點發現自己的行蹤。


「若不盡快找人寄體,我命休矣。」天獄聖主拖著老命,在烈日底下舉步維艱,自知靈體被嚴重削弱,唯有尋得寄體才能早日恢復昔日一代鬼雄的威風。


或許是天從人願,就在天獄聖主觸目可及之處,出現了一條人影,一個身穿白衣的刀客正橫臥在一塊大石頭上闔目休息。


天獄聖主見獵心喜,無暇分辨此人身份,拔足奔去撲上附身,「做本座的替身吧!」


「鬼類,想要佔據我的身軀嗎?」此人奮起反抗,身上閃耀灼目靈光,強烈的靈氣化成火焰,與強行上身的天獄聖主對抗。


「一般凡人怎有這般靈氣?」以天獄聖主之能,短時間內居然無法佔據其意識,使他大惑不解。


感受到天獄聖主的思維,那人怪笑道:「跟鄒縱天一樣,又是一個變態的老怪物。」原來天獄聖主打算寄身的人就是炎熇兵燹,天獄聖主越要強行佔據他的意識,兵燹的反抗也越強烈。


「任憑你怎樣反抗,也是沒用的。」在兵燹腦中,天獄聖主的聲音驟然響起,顯然他的靈魂已經順利入侵到兵燹體內。


「是嗎?」兵燹握起血不沾,刀靈化成毒蠍沿著手臂入體,協助主人和天獄聖主相抗,刀靈、惡靈在腦中的爭戰,意外開發本就沈潛兵燹識海的靈力,只見他手臂一張,原來雜亂無章的靈氣頓時凝聚成一口刀的型態


炎熇兵燹知道敵人就在體內,反轉刀刃插入小腹,令負傷的天獄聖主雪上加霜,被這口靈刀一斬為二,也是時不我與,若非天獄聖主連番受創,兵燹手上初步成形靈氣刀怎能傷到他,如今再度重傷,天獄聖主的靈體支離破碎,慢慢沈沒在炎熇兵燹的識海中。


「你想吸收我,我反過來把你吃掉。」兵燹察覺到天獄聖主已經沒有抵抗能力,一反常態倒過來吸收天獄聖主。


「後輩人,吸收了我,你要小心啊!小心最後反而被我控制,哈!哈!哈!」


整併天獄聖主的靈體後,兵燹接收了他的所有記憶和武學,低聲笑道:「天獄聖主,真是趣味的身份。」說完後,又是連聲怪笑,身影隨著笑聲逐漸消失。


「天獄聖主的靈氣在此不見。」憑著鬼陽刀追蹤至此的九曲邪君遲來一步,已經找不著天獄聖主的靈氣,「看來他受到重創,經不起人世陽氣,已然魂飛魄散,一代梟雄可惜了。」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31
霹靂兵燹_第四十九話 烽雲再起

定禪天外,一頁書與淨琉璃菩薩連同回到定禪天,不料半途上驟遇伏擊,忽傳刺耳鏗鏘的鐵器打擊聲,一條枯瘦的人影由後方跟上,一甩手拋出長鍊襲擊淨琉璃。

「小心。」一頁書聽見武器破風聲,連忙回身擋在淨琉璃菩薩前方,見到身穿藍衣的殺手,宛如勾魂使者般將左手上鐵鍊甩來打向淨琉璃菩薩的天靈,一頁書隨即打出一掌,卻只讓鐵鍊偏離,一頁書暗中訝異鐵鍊份量沈重,思道:「此人至少有數十斤臂力,方能如廝舉重若輕。」


就在一頁書打偏七殺火羚左手鐵鍊後,他旋將右手鐵鍊掃地而來,瞄準一頁書的下盤,務求讓梵天措手不及,但一頁書何等樣人,怎會讓區區攻擊纏住,氣貫雙足、站穩馬步,鐵鍊雖是擊中了一頁書的左腿,卻像打上鐵柱般分毫未損。


一頁書抓住七殺火羚的瞬間詫異,一掌擊出將他逼退數步,縱身追去就要將他生擒:「天獄惡徒,哪裡走?」


不料,這正是七殺火羚的意圖,一頁書方起步追向他,路邊林中人影晃動,無數蒙面殺手持劍奔出,目標直指功力未復的淨琉璃菩薩。


「如此屏息閉氣的功夫,看來這班人是專攻行刺的死客。」一頁書念頭一轉,身子停住,隨即回援保護淨琉璃菩薩,其中兩名蒙面殺手立馬轉攻一頁書,以為牽制。


同時七殺火羚獰笑一句向一頁書回敬道:「哪裡走!七殺。」一擺手丈餘鐵鍊趁著一頁書與數名蒙面殺手交手時再次攻來,重逾百斤的長鍊鐵器如同銀色閃電飛擊一頁書,夾帶如雷敲響,煞是驚人。


不過一頁書見七殺火羚的得意模樣反倒輕笑,揮起拂塵借力使力捲動鐵鍊,撞開了逼身的兩名殺手,躍起飛足又踢開了最接近菩薩的殺手。七殺火羚看自家兵器打傷同伴,大水沖倒了龍王廟,一時頗為惱怒,大喝道:「七殺。」把另一手的鐵鍊拋過來要打淨琉璃。


但見一頁書隨手空抓又將鐵鍊拿去,雙手抓著鐵鍊的兩頭,說道:「還不過來。」使勁一拉,七殺火羚頓感千鈞力道加身無法自己,身子被一頁書拉扯過去,偌長鐵鍊盪開劃成一個圈子,反將意欲刺殺的兩人保護在中間,阻礙同伴行刺。


「世上總有誅之不盡的邪魔歪道。」一頁書提起內元,反手出掌:「一氣動山河。」一股翻山倒海的強大氣功登時應聲而發,以淨琉璃菩薩為中心,呈輻射狀擊出,一眾蒙面殺手全受掌力波及震斃當場,手上兵器盡皆斷折,七殺火羚雖在掌氣圈外,仍被反作用力衝擊,飛出數十丈外。


子夜之時,夢煙坡上,九曲邪君應約而來,只見屈世途和醫魔兩人,並未見到主持這次任務的一頁書,擔憂地說道:「一頁書人呢?他沒來嗎?」


屈世途看九曲邪君反應不小,訝然道:「我們這次只是去救人,冥界天獄又不知道,不會來阻擋,何需一頁書護持?」


醫魔也說:「梵天與天獄聖主一戰,五蓮之力被鎖,若要解開,需要等淨琉璃菩薩恢復功力後,一層層解禁,所以菩薩已經將梵天帶回定禪天,一來免受外界騷擾,同時定禪天的聖氣也有助兩人行功。」


九曲邪君急道:「四無君必會趁此時大舉進攻,一頁書、淨琉璃危矣。」


屈世途不以為然,說道:「天獄之主驟亡,群龍無首,一頁書功力仍在,不至於有太快的動作,再說十二個時辰的限制將過,菩薩的功力也近復原,應無大礙才是。」


聽屈世途這麼一講,九曲邪君心中大定,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被原來的劇情侷限住,現下狀況與之大不相同,暗道:「一頁書並無重傷,以天獄戰力此時對上也不致吃虧,四無君當不會行此無用之謀,我是過慮了。」


暗處一人手搖羽扇,默默觀視夢煙坡的情況。


一頁書言道:「菩薩受驚了。」


淨琉璃菩薩搖手說道:「無妨,只是意外冥界天獄的後續動作,竟這麼快。」


「確實使人意外,四無君果真雄才。」一頁書嘆道,心中暗付:「雖除天獄之主,但四無君仍在,依然大意不得。」


一頁書甫顯分心,原先被打殺在地的一名蒙面殺手,忽從地上彈起,身若迅風疾雷,飛快閃到一頁書背後,陰惻惻地道:「梵天中計矣!」


此人露出一柄利器猛刺,身手遠在七殺火羚之上,顯然才是這次伏擊的正主兒。


奇變橫生,一頁書不及閃避,勉力功凝後背,仍是嘶地一聲被此人刺入心下三分處,所幸即時運功護住要害,只受了外傷,但也是血流如注。這時淨琉璃菩薩才看清其人所用的兵刃竟是一口冰劍,顯是方才兵刃為一頁書所斷,暴起同時凍氣轉冰製出。


「暴雪震銀川。」蒙面人手握冰劍躍起還要刺殺淨琉璃。


「琉璃蓮印。」淨琉璃功力初步恢復,雖難全力施為,但一身功力仍是非同小可,揮掌拍向冰劍,蒙面人被淨琉璃雄渾內勁反撲震退三步,虎口劇痛。始知在眾人纏鬥之際,淨琉璃已經恢復功力。


淨琉璃還要追擊,此人已然順著掌勢騰空斜起,「菩薩好計較,來日再會。」


好不容易除去天獄聖主,一頁書五蓮之力被鎖又突遭天獄刺傷,情勢剎那間直轉直下,淨琉璃菩薩一把扶起一頁書身軀點穴止血,輸入真氣替他護住心脈,一頁書臉色才逐步好轉,微睜眼帘,辛苦地道:「多謝菩薩。」


「非我之功,若非梵天先前打斷刺客兵刃,冰劍遇血即化同時冷凝傷口,傷勢方能輕易控制。」


「此人功力不遜四無君,天獄之內竟還有這等高手。」一頁書訝然道。


淨琉璃菩薩道:「五蓮之力需要儘速解開,才能應付天獄再攻,速回定禪天吧!」這時兩人並還未想到,此行正是直入虎口


「你們人都到齊了嗎?」隱居已久的飛渡靈關夢殺昇開口道。


屈世途正容道:「全部到齊了。」


夢殺昇問道:「詳細的時間地點呢?」


屈世途回答說:「時間在一萬零九百又五十七天之前,地點是神蠶宮,你可以施展你的絕學了。」


「好!」夢殺昇橫身入定開始織夢,不過片刻身上便散發點點綠色螢光,緩緩說道:「我已將精氣神匯至通天穴,你們三人閉起雙目,抱元守一。」屈世途、醫魔和九曲邪君連忙盤腿打坐依言行事。


這時四下一片寂靜,夢殺昇全神貫注,額上印堂穴開始閃耀紅光,織成了奇幻之夢,屈世途、醫魔和九曲邪君三人也進入夢境,一片紅光閃過,周遭空間變異浮現許多泡泡,在場之人各自化做一個泡沫飄離夢煙坡,回到預定的時間。


恍惚之間,三人聽見夢殺昇的聲音,「切記,你們有七天的時間改變歷史,七天後的寅時,必須在同一地點接受轉換,時間僅有三分鐘,不可忘卻。」


冥想中,夢殺昇疑惑暗生:「明明連屈世途在內只有三人,何以傳送了四個人到過去,莫非有人趁隙而入,若是活人我不可能沒察覺,除非……只是一個靈體。」


「圍起來。」代天刑見到一頁書與淨琉璃菩薩踏入定禪天地界,號令四周兵將合攏齊攻。


武咸尊、歿鋒同上助陣,雙劍左右夾擊,一頁書與淨琉璃一人接下一邊,反掌將兩人震出,但天獄兵馬隨後蜂擁而上,一頁書新傷在身、淨琉璃功力初復,一身本事只能使出六、七成,令兩人應對得熱汗直流。


淨琉璃菩薩看一頁書臉色微青,說道:「定禪天內有機關陣法,天獄之人無法進入,快快入內再做定計。」


「似刀似劍兩方成。」代天刑發覺兩人聯手就要差出一條路闖入定禪天,揮舞地刑長刀,砍向淨琉璃,同時招呼武咸尊、歿鋒牽制一頁書,只見他刀勢威猛又兼劍法的凌厲刺擊,招式走向奇特與坊間長槍大戟的套路殊異。


一頁書就要相救,但武咸尊、歿鋒兩人也直撲而來,回頭又見天獄大批兵馬湧上,心內有所斷決,大喝道:「妖魔邪道,天理難容,菩薩印第十式,蓮法靈光照大千,啊!」


一頁書運起全身真力,突破禁錮催動五蓮之力發出絕招,菩薩印第十式再現塵寰,代天刑知曉此招不凡回招力擋,但這等神技凡軀難敵,奪目金光之後,圍困在定禪天之外的天獄兵馬只剩武咸尊與代天刑,包含歿鋒在內,餘人盡歿此招之下。


也是一頁書強行衝破玄關出招,又是一次橫掃大批兵馬使掌力有所分散,武咸尊與代天刑方能倖免。但一頁書使出菩薩印第十式亦氣竭力空。


「一頁書啊!」淨琉璃菩薩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一頁書。他強自打起精神說:「阻礙已除,我們快入內。」


「將首,你不追嗎?」武咸尊看兩人就要離去,急忙問道。


「我想追,若是我能動。」原來代天刑跟武咸尊一般受到菩薩印第十式衝擊,雖然未死,一身氣勁窒礙動彈不得。就在一頁書兩人走遠後,一名蒙面人奔至,正是途中伏擊者,嗤嗤兩聲,他伸指遙點疏開代天刑和武咸尊功穴,說道:「快追。」


「你是誰?」代天刑不識來人,遂問道。


蒙面人昂然道:「夜行百鬼無人蹤,笑對千峰傲殘雪。」


「原來是天獄影子部隊首領,夜行百鬼傲殘雪,屬下失敬。」武咸尊知道來人身份比他高上無數,躬身行禮。


代天刑與他品級相若,不用恭敬,只是素聞其人直屬於聖主,今日才頭一回見面,只說:「你也來了,甚好,一同追上吧!」三人便一起發足直追一頁書、淨琉璃。


一入定禪天,淨琉璃菩薩便將一頁書帶入禪房,才要運功助他調理,便感覺到一陣外力襲入,「有人闖入定禪天。」淨琉璃菩薩不敢大意,連環數掌使出一招「聖法梵諦現冰華」在一頁書身邊結起一朵巨大冰蓮將他包覆。


「佛門至上救命之招,淨琉璃菩薩高明啊!」四無君略有意外,未料淨琉璃居然不顧自身使出這招挽救梵天性命。


「嗯!四無君在定禪天外設下重重殺陣,所為何事?」


四無君搖著羽扇油然道:「冥界天獄一向皈依牟尼上師座下,聖主既亡,特來相請菩薩往到天獄弘法,繼起同修志業,渡化冥界生靈。」


淨琉璃聽他說得矯情,也虛與蛇委一番:「天獄有此心意,淨琉璃自是欣然,但我有一事不明,施主是如何進入定禪天?」


「定禪天位置,乃是菩薩同修,牟尼上師生前告知,連外圍機關陣法,四無君亦承蒙上師指點數分。」


淨琉璃菩薩長身而起,說道:「原來如此,請。」她明知宴無好宴,但既然一頁書暫時無虞,索性偏向虎山行。


四無君讚道:「菩薩氣概不讓鬚眉。」同下令四大護衛好生款待淨琉璃菩薩。


雲塵盦內,素續緣獨自擔憂,不知屈世途三人此行成果如何,須臾間四周遭到一股陰厲之氣籠罩,「來者何人?」素續緣暗自運功,沈聲問道。


一把陰柔好聽的聲音在外響起:「鬼智靈童敬奉師命,率領二弟飛狼、三妹殺素,前來醫治素還真。」


「歷史……改變了。」素續緣如是想。
ggg3090909 發表於 2009-2-26 22:32
霹靂烽雲_第五十話 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鬼智靈童聽完母親女暴君的決定後訝異地說:「娘親真要和那個惡人聯手?」

「沒錯,我心意已決。」女暴君語方落,一旁的飛狼和殺素也都躁動起來。


「他們兩人是怎麼回事?」女暴君向鬼智靈童問道。


鬼智靈童利用心靈術瞭解飛狼和殺素的想法後,轉達說道,:「二弟跟三妹都不希望再過刀頭舔血的生活了,希望我們一家能安穩在此地生活。」


「太沒志氣了,女暴君無法忍受平凡。」


鬼智靈童言道:「娘親,我們的武功和現在的武林相差太遠了,妳也知道,不論魔域、邪靈都不是我們足以抗衡的,能守住一方安居樂業,已是難得的幸福。」


女暴君眉頭一皺,說道:「我正是察覺到這一點,才願意嫁給赫顏姑蘇,憑仗他北極天朝的基業,必能成就大業。」


就在女暴君和鬼智靈童母子爭論不休時,一團白光悄悄降臨在內室之中,屈世途、醫魔和九曲邪君三人走出白光,忽然一條紅光同時閃出。


「是誰?」大廳上的女暴君似乎有所發現,打了一件暗器出去卻是落空。


九曲邪君同樣察覺有異,遂向上官陰詢問:「醫魔,妳有看見什麼嗎?」


醫魔也沒看仔細,只道:「好似有一道紅光與我們同時飛出。」


屈世途道:「莫非夢殺昇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大廳上,女暴君見那件暗器打空,以為只是貓鼠一類,便不去裡它,繼續勸說三魔靈隨她同往北極天朝。她知道三魔靈厭倦江湖鬥爭,語氣一轉說道:「要自保,若是實力不足也是枉然,北極天朝幅員遼闊,將之取下,我們未來才能有個安穩的家園。」


鬼智靈童搖搖頭說:「娘親,這種話妳說幾遍?送我入歐陽世家時這麼說,讓我們加入神蠶宮時也是這套說詞,我真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妳的話。」


女暴君見鬼智靈童鐵了心不隨她同去北極天朝,決定使用激將法,說道:「看來當初蕭竹盈真是把你們教壞了,這麼沒有雄心壯志,難怪幾次出手皆不如預期,無法狠下心來,如何成就大事?」


但是女暴君這點小伎倆,又如何瞞得過天資聰穎的鬼智靈童,他嘆了口氣後說:「娘親,不要再提起蕭姨,當初妳將她殺害,我雖是袖手旁觀,但一直都認為自己也是幫兇,多年來她是少數把我們三個當作人來養育的長輩,包括妳在內,多數人不是都把我們當成武器使用,我們現在不想再被當作武器了,妳知道嗎?」


「看來鬼智靈童的本性倒不壞。」九曲邪君為怕女暴君等人發現,低聲向屈世途、醫魔兩人說道。


「唉!說起三魔靈,他們也是可憐人啊!」屈世途當年曾參與歐陽世家不少事務,對三魔靈的來龍去脈所知甚深。


女暴君跺足怒道:「我是你娘,我怎麼會把你當武器來使!我要拿下北極天朝,不也是為了你們的將來。」


鬼智靈童聽她這番說法,一時沈吟難定:「娘親……」


女暴君指著藏身盒中的魔靈殺素,說道:「你以為我看到自己的外孫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很高興嗎?只有打下一片只屬於我們的江山,頭頂自家的天地,主宰一切才不會有人對你們指指點點。」


九曲邪君心中暗叫厲害,知道女暴君在激將法失效後,打算以情動之,鬼智靈童雖然聰明但經驗不夠,定然被她騙過,繼續作她的高級打手。


醫魔眼神露出疑惑,投向屈世途,顯是相詢之意。屈世途知道上官陰不明白殺素的來歷,便解釋道:「魔靈殺素的母親夢幻奇女何日君乃是女暴君之女,所以才稱她祖母。」


就在鬼智靈童似乎受到感動,就要出言答應跟女暴君同去北極天朝時,魔靈殺素突然浮動起來,連聲傳來盒子敲打地面的聲音。


鬼智靈童隨即回過頭去和殺素心靈交流,片刻之後他終有所斷決,向女暴君說:「娘親,三妹說她寧願在盒中過一輩子,也不想再捲入武林爭奪,我必須照顧她,恕孩兒不孝了。」


女暴君知道鬼智靈童和飛狼都十分疼惜不能見天日的殺素,殺素這麼說,鬼智靈童斷不會跟自己同去,嘆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前往北極天朝後,你們要留在神蠶宮嗎?」


鬼智靈童抱起殺素的盒子,說道:「我打算尋訪世外高人,希望找到能讓三妹恢復正常的方法。」


藏身在神蠶宮內室的屈世途聽到鬼智靈童這麼說,低聲問醫魔上官陰:「敢問醫魔,這魔靈殺素可有回天之法?」


醫魔沒見到殺素不敢確定,答道:「未曾診斷,我沒有把握。」


原來屈世途打著趁機施恩於三魔靈的算盤,然後依照一頁書指點,將他們交由跨限怒佛保護,相信未來要找他們醫治素還真會容易許多。


「你們何時離開?」女暴君向鬼智靈童問道。


「現在。」


女暴君詫異道:「這麼快!」


鬼智靈童道:「我怕耽誤娘親的大計。」他此言一出,女暴君臉色數變,鬼智靈童又道:「雖然我不是娘親養大,但終究是娘親懷胎十月生下,不孝兒要離開了,還請娘親受我三拜。」


一說完,鬼智靈童手捧殺素藏身的盒子,對著女暴君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也算是殺素向外祖母告別。


磕完響頭後,鬼智靈童站起身子,便帶著飛狼和殺素一同走出了神蠶宮。


就在三魔靈聯袂離開後,一把雄渾低沉的聲音響起冷哼一聲,充滿不屑的意味,連在內室的九曲邪君三人,亦給哼音震得耳朵隱隱刺痛,可見這人的內功,何等霸道。


那人說道:「妳真要放他們離開?」


女暴君無奈說道:「心不在此,強留無用,終究血親天性,若真有事,他們不會拒絕的。」


「那就最好,妳孤身嫁入北極天朝,才不會惹起疑心。」


女暴君對那人投以媚笑,說道:「恐怕是你擔心我帶三個拖油瓶給你吧!」


那人一把將女暴君抱入懷中,握著她的蔥白玉手,笑道:「看著妳這麼細緻的容顏,若非明知妳已當了祖母,我還真會把妳姚明月當成那家名門閨秀。」


女暴君嗔道:「那你是說我現在年事已高,不堪人事囉?」


「怎麼會。」那人說完後,接下來只傳來衣物摩蹭的聲音,顯然兩人已在神蠶宮的大廳上顛鸞倒鳳起來。


內室中,聽到女暴君和那人似乎有所圖謀,九曲邪君暗自忖度那名男子是何方神圣,努力回想他過去看過的布袋戲劇情。


身旁的醫魔見他陷入沈思一動不動,隨伸手掐了九曲邪君一下。


「醫魔,妳幹嘛?」九曲邪君突然被掐嚇了一跳,還好及時想起外頭還有人,連忙收聲沒有喊出來。


醫魔上官陰看他回過神來,才正色說道:「我怕你聽得太入迷,會跟素還真一樣走火入魔。」


原來醫魔以為九曲邪君正在偷聽外頭的活春宮,九曲邪君啞然失笑,正要有所解釋,屈世途卻岔開話題道:「我想到了一條計策,可讓三魔靈乖乖聽話。」


醫魔、九曲邪君異口同聲道:「真的嗎?」


「隨我來便知。」屈世途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兩人避開崗哨,翻出神蠶宮城牆。


冥界天獄內部,四無君問著武咸尊:「已將淨琉璃菩薩安置好了嗎?」


「一切都遵照軍師的安排。」武咸尊小心翼翼地回答。


四無君轉向命世風流說道:「我日前交給你的天獄臥底布置名冊呢?拿出來交給我。」


命世風流不解其意,只從懷中拿出交與四無君,四無君一接過來,便順手把名冊撕碎,看命世風流露出不解神情,他直言道:「邪能境內部有變,以勢逼戰之策停止,這份名單也沒有作用了。」


四無君隨後又問武咸尊:「天獄內部情況如何?」


武咸尊連忙道:「眾人得知聖主慘死,皆說要進入中原為聖主報仇。」


四無君搖著羽扇,右眉一揚說道:「報仇非是一蹴可及,一頁書才入桎梏,素還真又起,必須從長計議。」


「是。」武咸尊恭敬稱是,他正要退下,四無君便喊住他,「武咸尊,天獄情況,你尚未完全稟報吧!」


「是!是!軍師明察秋毫。」武咸尊知道脫不了身,只好將他所聽到的消息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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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隱磐匿算天池.虎破雲端百年禍
風嘯再開黑暗道.物化意轉龍湮起
邪谷忽現雙魔影.相變貌改非故人
雙宮欲吞四境界.信手捻來一聲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