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貴族法則 作者:二十七男 (連載中)

easygoing1 2009-3-7 03:27:0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7 177450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2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章 厭惡流血和處女情結(第三更,8000字大章求月票)
    碧溪法尼亞餐廳的二樓是流水餐廳,湛藍色波光映照的水池中,有一個個魚型的石墩,餐桌也被安置在水面上,可以听到低低猶如呢喃的流水聲,還有來自霍利斯學院著名的音樂系才女彈奏悠揚的鋼琴曲,璀璨閃耀的大水晶吊燈將這一切都映照的迷離如同幻境。

    這里是非常適合以私密而曖昧的氣氛用餐或者飲酒的地方,然而西格莉德只是在這里暫停了片刻,做了個上樓邀請的姿勢,見陸斯恩沒有反對,便和他一起走向了西格莉德的私人房間。

    房間里十分空曠,西格莉德脫離法蘭情報體系之後,許多保留在這里的宗卷自然有相關人士前來接管,這個房間也不再保留那些特殊的通道和應急措施,簡單的改裝之後這里已經和任何一個鐘愛私人生活的女士房間沒有了區別。

    陸斯恩稍稍打量了一番,從一些小細節就可以看出西格莉德如今過的十分舒心,她甚至有暇玩起了拼圖,床沿邊上就放著一副還差幾塊就能拼好的拼圖。

    陸斯恩走過去,拾起瓷質的小塊瓖嵌上,完整的圖案是一副古怪的地形圖案。

    “這種拼圖非常罕見。”陸斯恩有些奇怪的道,一般拼圖的圖案都是人物肖像,宗教典故,著名畫作,文學場景,又或者是著名的建築等等,陸斯恩從未見過有地圖圖案的。

    “這是一位埃博拉商人在雲周大陸特別燒制的拼圖,據說還是一個藏寶圖,這名埃博拉商人發現了藏寶圖之後,十分害怕藏寶圖被盜,毀掉原圖制作了這種拼圖,一般人也很少會注意,他的這種做法也十分有效,當沙漠匪盜劫掠了他的商隊這後,卻沒有動這幅太過沉重而不怎麼值錢的拼圖。”西格莉德看陸斯恩對這個有興趣,便解說起來。“後來這位商人按照地圖的標示,最後找到了寶藏,成為新月大陸赫赫有名的巨商,但他最後卻死于一種奇怪的病,埃博拉薩滿認為那個寶藏附帶了詛咒,會讓人享受一生。卻落個淒慘的下場,最終遺禍子孫……”

    “魔法中存在著詛咒術,神術中也有神罰,難道這個寶藏就是被這種神秘力量保護著?不過這個薩滿也有可能是胡說八道,他只是解釋不清楚這個商人地病罷了。”陸斯恩不以為然地道,傳說未必來之無因,但是要想依靠傳說中的事跡享受財富的到來,那只是凡人夢中的場景。

    “一開始這名商人的家人也這麼想,怒打了這名薩滿。這個薩滿居然不和他們計較,徑自離去。這名商人的家人最後卻如薩滿所言,最終都貧困潦倒。無法守住家中財富,落得個行乞街頭地地步。凱蒂雅珠寶的采購商在埃博拉見到這名商人的後代出售這張他們祖先賴以發家的地圖,覺得有些意思,便一並收購回來了。”西格莉德稍稍靠近陸斯恩,聞著他身上讓人安心沉醉的氣息,聲音也有些軟綿綿地不著力的味道,“陸斯恩大人,你想去尋找寶藏嗎?”

    “且不說這種傳說的可信度有多少,看地圖上也沒有標示。只怕他的後人也不知道寶藏在什麼地方,又或者畏懼于詛咒,不敢前去找尋。我就更加沒有興趣了,難道你覺得我會是個著迷于神秘探險和挖掘寶藏的冒險者?”陸斯恩地目光從拼圖上移開,落在了這個優雅而孤寂的女人身上。

    西格莉德含笑轉身,朦朧的眼波里透著一股說不明道不白地味道,並沒有回答陸斯恩的這個問題,這個神秘的男人,對于西格莉德來說。不管他具有什麼樣匪夷所思的身份,西格莉德都不會覺得奇怪。

    “請坐。陸斯恩先生。”西格莉德引領著陸斯恩坐下。這是整個房間里唯一一張顯得比較端正地座椅。其他地椅子都有著別致和過于精巧地造型。更適合承受一個如西格莉德這樣顯得豐腴。卻並不臃腫地女子。

    西格莉德翹著秀氣地小指。頗有幾分表演地味道。熟練地捻起開瓶器。為陸斯恩開了一瓶酒。見陸斯恩正注意著她地背影。又是粲然一笑。竟然稍稍翹起臀線。俯下身子。讓她本已經充滿著誘惑地身體更加呈現出怵目驚心地艷麗曲線。

    陸斯恩感嘆著女子身體地神奇。最簡單地曲線。幻化出她們地形體時。居然可以讓人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美麗地存在。

    清涼而略帶湛藍色地酒液傾斜入暗灰色地水晶酒杯。搭配出一種間于溫暖和冷漠之間地色調。西格莉德只取了一杯。款款走向陸斯恩。在他身前緩緩蹲下身體。最後竟然跪倒在地上。如同最卑微地女僕伺候她尊貴地主人。將酒杯遞給了陸斯恩。

    “來自法蘭傳統地八大酒莊中最優質地酒。制造這種酒液地葡萄是取自酒莊十年難遇一次地冰凍天氣提前來臨而產下地冰凍葡萄。酒液中帶著一股自然地清洌味道。頗有特色。”西格莉德濕亮地粉唇。竟然有這種酒地清洌氣息。總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似乎這酒杯中地酒。就是她那令人垂涎地唇瓣上流出地香精。

    陸斯恩泯了一口酒液。果然如西格莉德所說。有那種仿佛如冰雪消融地感覺在口腔中散開。雖然這樣地酒不可能成為最流行最被廣泛接受地酒種。但足以賣出一個讓人驚嘆地高價。

    “它有一個十分動人的名字----緋紅容顏。”西格莉德依然屈膝在地上,房間里並沒有鋪著柔軟保暖的地毯,壁爐里的火焰也不是很旺,她似乎有些畏懼于這微冷的空氣,柔弱地蜷縮著身體。

    陸斯恩把玩著水晶酒杯,看著里邊搖曳出的紋理,輕輕搖頭,“這並不是一個動人的名字,容顏易老,只會讓人想到美人總會在歲月的流逝中散去瑰麗的姿色,留下蒼蒼老朽的身軀。”

    西格莉德身子微微一顫,這大概是每個女人都會畏懼發生,卻又不得不等待迎接的未來。陸斯恩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惆悵而讓人遐思的味道,讓西格莉德不禁嘆了一口氣,她並不年輕了,曾經逝去的青春年華,只有著不堪回首地痛苦,她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如陸斯恩所說的那般散去瑰麗的姿色,柔順的黑發成為枯老的白灰,皮膚也不再光滑緊致變成如老樹皮一般皺紋累累。

    如果這就是未來,西格莉德還有什麼理由不把握現在,不讓她這具讓絕大多數女人都會慚愧地身軀展現它的魅力,用來討好這個男人,或者只是愉悅她自己?

    女人就是如此感性,一時的感慨總是能讓她們做出一些貌似瘋狂,實則早就隱藏在心底的潛意識行為。

    “陸斯恩先生。你給了我自由,我應該如何報答你?”西格莉德緊咬著櫻唇,卻很慢很慢地挪動著坐在鞋跟上的雪臀。靠近著陸斯恩,裹在套裙上衣下的碩大椒乳壓在陸斯恩的小腿上,她想以陸斯恩的身份,她大概給不了他什麼,女人們常常想著的報答,如果這個男人素來是她傾心地那位,她又如何能夠壓制住心里那蠢蠢欲動的念頭,將她那堪比精致藝術品的身子,交給這個最會鑒賞地男人品評?

    陸斯恩看著西格莉德臉頰上飛起的暈紅。那有意無意顯露的柔媚是如此誘人,來自西格莉德的報答,不自禁地讓他想起了在索倫拍賣行幕布後發生的一幕,那熱烈豐滿的胴體,如今近在眼前,他的手指翹起她的下頜,笑道︰“你錯了,自由是人的一切能力中最崇高地能力,如果為了取媚于一個殘暴的或者瘋狂的主人。竟然毫無保留地拋棄他所有天賦中最寶貴的一項,屈從主人的意志去犯造物主禁止我們去犯的一切罪惡,這是不是意味著人類的天性墮落?把自己置于完全受本能支配的那些禽獸水平上?甚至是不是對自己的存在地創造者----神的一種侮辱?這個崇高的創造者看到他的最美的創造物遭到毀滅應當比看到他的最美的創造物受到侮辱而更為憤怒……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所以我不能容忍你的這種說話,我給不了你自由,那是本來就擁有地,你之所以是造物主所創造地最美的創造物,就在于你應該擁有這種天賦。”

    “最美地創造物?”陸斯恩的這番話讓西格莉德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且不說那位只接受人們膜拜的克莉絲汀夫人。就是正在廚房里忙碌的格利沙爾塔小姐。西格莉德也有幾分自慚。

    陸斯恩認為,任何一個可以愉悅于他的女子。便可以稱為最美,這種觀念他不會灌注給西格莉德,自由,這不也是墮天使們為之叛離天國,前往阿斯托里雅的理由之一嗎?

    “巴爾巴拉克根據洛克的一些論點,在《政府論》中提到,任何人不能出賣自己的自由,出賣自由,就等于出賣自己的生命。好好珍惜你的自由,如果你要報答我,將會使你失去自由。”陸斯恩看著身下苗條修長的身體,貼身合體的套裝掩不住妙曼的體態,她的腰肢極細,偏偏臀形卻渾圓飽滿,從腰間凸起的臀線更是驚人,短裙被緊緊繃直著,從陸斯恩的角度音樂可見那一線隱藏著雛菊的股溝。

    不管是從前文藝復興時代的審美觀,還是如今在法蘭漸漸興盛的情人標準來衡量,西格莉德都有著讓人贊嘆的資本,她存著一份刻意挑逗的心,采取的這種跪姿,更顯得誘人,作為一個前情報人員,西格莉德也非常懂得揣摩男子的心理,她才能夠在商界中游刃有余地創立自己的事業。

    西格莉德的身體已經擁有了讓大惡魔心動的資本。

    “為什麼會失去自由?陸斯恩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報答你,就必須讓自己完全屬于你嗎?”西格莉德濃睫一顫,緩緩收斂眼簾,仰望著陸斯恩的眸子里,說不清是什麼神情。

    陸斯恩搖了搖頭,可以感覺到西格莉德的呼吸噴在了他握著酒杯的手背上,微微有些潮濕的感覺,他結束了他那個顯得輕佻而充滿挑逗味道的動作,稍稍附低身體,在她耳邊說︰“我甚至不屬于我自己,我又如何來擁有你?更何況。你應該知道,情欲這種東西,縱然是許多人生活的調劑品,但如果投注上感情,那就是致命的毒藥,西格莉德。這種毒藥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會沁入骨髓……讓你失去獨立的判斷能力,整天迷醉于此,你地腦海里只有這種東西,你考慮問題只會以滿足情欲為出發點,這就意味著你失去自我,失去了自由。”

    西格莉德怔怔地望著陸斯恩,卻突然笑了起來,“陸斯恩先生。你是說我會愛上你,甚至到了離開你,就生不如死的地步嗎?”

    陸斯恩輕笑一聲。他倒沒有這種想法,只是覺得西格莉德獨特的生活經歷,當她真正沉醉于情欲之中時,她會格外地投入其中,這樣的女人來之不易地擁有了所謂的幸福後,如果再次失去,她就會徹底崩潰,對一切都失去信心。

    陸斯恩就是那種終究無法給予西格莉德長久幸福的男人,當有一天西格莉德發現她將永遠地失去他時。曾經所謂地幸福,就是要命的毒藥。

    “你就是這樣的男人……是的,我可以確定,如果你接受我,讓我感受到你給予我的幸福,我一定無法離開。但是有些事,我們即使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會甘心沒有嘗試過。有些時候。前邊明明已經沒有路了,卻依然前行,那是一種習慣……我在這些年經歷的日子里,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習慣,有些人,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惡魔,卻甘心被他誘惑。”西格莉德仰著頭,這一段話讓她喘息起來,身子微側著靠在陸斯恩的小腿上。幾乎把她上半身的重量都壓了上來。透過酒杯看著陸斯恩模糊不清地臉,“陸斯恩先生。我相信你就是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而你尤其喜歡玩弄女人的心。當你再次出現在碧溪法尼亞餐廳時,當你接受我地邀請時,這不是我在誘惑你,而是你在誘惑我……你明明就是這樣做的,如今你卻要拒絕,這是虛偽,還是由于你的惡趣味在作祟?”

    陸斯恩微微眯著眼楮,這似乎是和羅秀完全一樣的動作,透過睫毛看到的西格莉德有些虛幻,卻更添加了一種奇異的魅力,她說著這些傷著她自己那顆已經支離破碎的水晶之心的話,眼神中去透出了一種似乎放蕩的妖異媚惑,水盈潤薄地紅唇微微張開,噴吐著仿佛能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會變得曖昧迷離的氣息,一層層地籠罩著陸斯恩。

    陸斯恩的食指在酒杯中輕輕一點,蘸了些許酒液,靠近著她的唇。

    西格莉德的嘴角翹起一絲柔媚的笑意,握住他的手掌,將他的食指吞沒在她溫潤細致地唇瓣間,緊緊地夾著,用牙齒輕咬著觸踫,然後慢慢地吸允起來,竟然好似品味著那一點點的酒味,是如此的香甜,讓她無法松開他的手指,一點丁香小舌如剛出殼的蛇,纏繞著手指,從指尖劃過指肚,舌尖的力道忽大忽小,一時間如輕風拂面,又如炙熱的情侶糾纏,陸斯恩食指上的那些許酒液,早已經淹沒在她的香精唾液之中,她卻是覺得那食指依然是美味無比,不住地上下吸允著,不時眨著輕輕抖動睫毛地眼簾,抬起帶著濃郁暈紅地臉龐,眼神中混雜著各種情緒,仿佛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地珍寶,細心地愛護著,溫柔愛憐地撫弄著,看著陸斯恩那玩味而略帶欣賞的眼神,整個身體斜靠了上來,握著他的手指更加深入她的口腔,又開始吸允了起來,這時她卻沒有總是把手指含在嘴中,輕輕地吞吐著,眼眸迷離,卻始終落在他那張散發著惡魔邪惡誘惑的臉頰上,似輕似重地吸允著,時而讓瓷白的牙齒輕扣指甲,時而讓他的指肚觸踫咽喉之間,那細嫩柔巧的舌尖仔仔細細地舔舐著,不曾放過任何一處,隨著她的動作,陸斯恩縱然在觀賞著充滿暗示和靡靡色調的表演,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刺激,反而是西格莉德的眼神有些飄離,時不時地掃過他那讓人忍不住投入的懷抱,時而凝視著他的雙腿之間,她似乎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急促的呼吸讓她豐挺的酥胸鼓蕩蕩地起伏著。又不願意放開口中地手指,一種瀕臨窒息的感覺,讓她渾身發顫,整個人都暈眩起來,仿佛飄在雲霧深處,突然間她緊緊地繃住身體。忍不住在咽喉間發出一絲呻吟,然後被那手指嗆得仰起頭,輕輕地咳嗽著,終于吐出了他的手指,一抹細膩晶瑩的液體牽扯著他的手指和她的唇。

    陸斯恩掏出絲巾,擦拭著她地唇,又抹干淨了手指上的液體,把自己的酒杯遞給西格莉德,“喝一口酒。”

    西格莉德懶洋洋地接過。卻是渾身都無處著力,休息了片刻之後,才舉起酒杯仰頭一口喝干。做這種事情,可是很會讓人口干舌燥的。

    西格莉德也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瘋狂,她真的有一種要將他的手指吃進去的沖動,這是他的魅力,還是因為自己的放蕩?

    西格莉德第一次感覺到,如果是心甘情願地為一個男人變得放蕩輕佻,未嘗不是一種難得地幸福。

    陸斯恩橫抱著西格莉德,將她擁入懷中,看著她那似乎被情欲所糾纏的臉頰。身體低低地壓迫下來,慢慢地靠近她,讓他那炙熱的呼吸從她鼻子,她地口腔中糅合進她的身體里。

    西格莉德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現在的場景,他是真的準備佔有自己嗎?

    她稍稍仰起頭,讓她的胸乳緊緊地貼住他,隔著兩層衣服,她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一樣,她閉上眼楮。等待著迎接他的吻,然而他卻側過頭去,用臉頰磨蹭著她的側臉和耳垂,他的手掌十分輕松地將她那有一整排扣子地上衣脫開,露出了細白的肩頭嫩肉和一大半雪白的胸口,沒有太多的意外,這個有著堅挺胸型的女子,並不需要那種束胸衣來承托她那翹挺圓潤的豐滿,他的手掌隔著那黑色蕾絲細紋的東方式胸衣。摸索著那在堅挺間又帶著沉淪吸力的所在。他地唇舌繞過她的脖頸,咬著那背後的頸繩子。輕輕一扯,手指間的胸衣便不再能夠成為他的手指和她的酥胸之間的障礙,這時候稍稍一用力,西格莉德一聲難以抑制的呢喃聲後,那酥滑的嫩肉竟然盈入了他地指間。

    西格莉德地身體忍不住地輕輕顫抖著,在那如喜拉雅雪頂般潔白的山峰之巔,緩緩地涌起了一粒帶著奇妙觸感的顆粒,從柔軟到帶著點青澀的彈性,到堅硬如一粒七月間的生澀葡萄,然而它卻又有著一股成熟撩人的香味,隨著它的變化,那帶給西格莉德的觸覺卻越發刺激難耐,她的整個身體時而軟如棉絮,時而僵硬繃直渾身關節仿佛被固定一般,陸斯恩的手指間那擠出來的蓓蕾,附帶著那周圍粉色的暈紅也堅硬起來,西格莉德死死地咬緊牙關,不知道是在享受還是在掙扎,陸斯恩抬起頭來,看著她雖然緊閉著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卻在不住地顫抖,大概是渴望在此時看到陸斯恩能夠用帶著溫柔和感情的目光,卻又害怕這只是如同那一夜那一次被陸斯恩肆意玩弄一番而已。

    陸斯恩的手指靈活地撥動著,仿佛是在彈奏他最擅長的《惡魔的顫音奏鳴曲》,是那可以讓“音樂之王”的賈帕格尼尼都為之陶醉的弦樂,西格莉德身體上那凸起的兩點,卻是牽系著情欲和肉體快感的一根最敏銳的弦,只要他輕輕一撩撥,她的身體就會在緊繃和舒緩間變化,她的唇縫里便會傾斜于沒有節奏感,沒有音樂感,卻絕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銷魂的呻吟。

    小提琴最能夠牽扯出如泣如訴的音樂,西格莉德抖動的咽喉,卻也是如此,在他肆無忌憚的揉搓下那粉紅色的暈開始侵染著白皙的嫩肉,頂端細嫩與堅挺結合的無縫的蓓蕾,如同盈著肉汁的餐點,讓人忍不住舔舐品嘗,她身體的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手指,變得更加滑膩,西格莉德突然睜開眼楮,雙目變得茫然,似乎再也經不起任何挑逗。

    陸斯恩卻在此時停住了動作,在她的耳旁低聲說道︰“這不是你所理解的恥辱和玩弄,放松你的身體,拋開那份懷疑和猶豫……”

    他的聲音撩撥著她的心,卻又不可抗拒地摧毀了讓她攀上最後身體愉悅巔峰的障礙,她弓起的腰腹落下。隨著他的手指按在她地小腹,隔著裙子和連體的絲襪觸踫到女人最敏銳的部位時,一股熱潮噴薄而出,竟然讓褻褲和連體絲襪也無法阻擋,成為極其瑰麗糜爛的水霧,散在空氣中。化成靡靡緋雨飄蕩在空氣之中。

    陸斯恩稍稍有些驚訝,這個女人的身體竟然有這樣的力量,這樣地女人,如果能讓達到巔峰的高潮,她所能讓男人感覺到的征服感和成就感,只怕會讓這個男人再也無法離開她。

    尤物,不過如此。

    這時的西格莉德,卻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任何問題,那種讓她渾然忘我的感覺已經使得她那本就有些暈沉沉的頭腦更是一片空白。她緊緊地抱著陸斯恩,緊貼著他的胸膛,勉強睜開眼眸。那一雙眸子竟然有些渙散,沒有焦點,猶如瀕死之人,那依然沒有平息的愉悅,繼續在她敏感的身體里無法歇止地制造著一個又一個地巔峰潮水,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牙齒磕出細碎的聲音,滿頭地發絲抖動著,脖頸無意識地挪動著窩在他的臂彎里。然後雙臂不知道從哪里獲得的力氣,纏上了陸斯恩的脖子,她的身體隨之抬起,將臉頰藏在他的脖頸下,如得到主人寵愛的貓一樣磨蹭著討好。

    她輕嚶一聲,隨著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巔峰愉悅漸漸散去,隨之而來的那種滿足感卻讓她更加不願意動彈,不願意離開陸斯恩地懷抱了,她的唇印上了陸斯恩的脖頸間。輕輕地舔舐著。

    細滑的舌尖在舔舐著手指和脖頸的感覺卻又是截然不同,陸斯恩有些難以忍受地稍稍側頭,這時候西格莉德卻仿佛是害怕他的突然離開,原本無力垂下的手臂又擁了上來,因為激烈的快樂而變得嫣紅欲滴出血的唇重重地吻上了陸斯恩地脖子,狠狠地吸允著,當她松開時,陸斯恩的頸側卻已經留下了一個青色的唇印。

    “陸斯恩大人……”西格莉德此時哪里還有半分路德商圈女強人的氣質,她幾乎難以相信。剛才她的身體會如此敏感。陸斯恩甚至來不及佔有她的身體,她就已經無力承受了。

    她完全不敢動彈。因為她怕陸斯恩的手指再在她的身體上有任何的動作,她就會昏死過去。

    被自己喜愛地男人,所渴望地男子擁抱,而且是在帶給她至高的愉悅之後,安撫著她,讓她靜靜地享受著這種濃郁情欲之後溫馨地幸福,這樣的男子,為了這樣的幸福,失去所謂的自由,那又如何?

    陸斯恩擁著半裸身體的美麗女子,靠著寬厚的椅背,沒有再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房間里那似乎還在回蕩的呻吟聲散去。

    良久之後,西格莉德終于松開了陸斯恩,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坐在他的懷里直到虛弱的身體難以忍耐饑餓和干渴,直到再也不能從他的口腔里得到絲毫濕潤她干裂唇瓣的水汽,她才會依依不舍地離開。

    “女人總是貪得無厭的,當你這樣對我以後,我又在幻想著,有一日,你會真正的佔有我,就像你佔有其他女人一樣……你這樣子,是安慰我,還是因為不屑于我這並不潔淨的身體?”西格莉德嘆了一口氣,軟軟身體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又重重地倒了下來,“你難道也和大多數男人一樣,對佔有一個女人最原始的貞操更有興趣嗎?這就是你一直陪伴在格利沙爾塔小姐身旁的原因嗎?我知道她屬于你,而不是你屬于她……你在想什麼?”

    西格莉德看著陸斯恩居然有些發怔,這種情緒顯然不應該屬于剛剛就用手指帶給女人高潮的男人,他應該很滿足,很驕傲。

    這個男人大概不屑于在女人身上體現他的征服欲吧。

    “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矛盾的關系,當神創造女人時,他賦予了女人一層象征貞潔的膜,要破壞貞潔,必將流血。然而教義里卻在鼓吹厭惡流血,你不覺得有些問題嗎?”陸斯恩奇怪的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2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願望(第三更,8000字大章求月票)
    冬,總是意味著漫天的雪花,呼嘯的寒風,厚厚的棉襖,熱乎乎的茶湯,暖暖的壁爐,城防兵凍紅的臉頰,塔克區瑟瑟發抖的貧民,帶著暖爐的馬車里冷漠的貴族。

    抬頭仰望,隔著碧溪法尼亞餐廳波光氤氳的頂樓水池,可以看到一輪薄餅似的日正高懸在頭頂。

    如果任何一個季節,太陽都位于同一高度,總是在同一個地方,可以讓同一根豎立的竹竿,在正午時分失去了影子,那麼這四季溫度的變化,又是因何而起?

    果然是不同的世界模板,有著不同的自然定律,陸斯恩想著造物的神,被西格莉德的話,勾起了一些心思,“神賦予女人生養後代的能力,又賜予她們象征貞潔的膜,同時在教義里又有厭惡流血的經文……你認為這是神的矛盾,還是他的傳道者曲解了他的用意,又或者只是神的潛意識里,認為所有的女人都屬于他,應該為他守護貞潔?”

    雖然從未相信過他真的是信徒,也總能在他隨意的笑容中體會那種惡魔的陰邪氣息,卻沒有想到對神毫無尊敬的他,能夠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他把神當作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淫棍嗎?

    西格莉德嘗試著站起身來,潔淨慣了的她對現在身體的狀態有些羞怯地難以面對,然而像水做的女人在被撩撥起一陣陣酥麻入骨的愉悅之後,身體並沒有支撐她的力量,仿佛剛才的事情比審核那凱蒂雅珠寶遍布三片大陸的商鋪和工坊送來的年度財務報表還要更耗費精力。

    裙子上沾染著點點不堪入目的濕潤,絲襪和身體間更是黏糊糊的,一股帶著微酸的香甜氣息,混合著她的體香,因為炙燙的身體蒸騰成繚繞地薄霧,在空氣里渲染著讓人沉淪欲望的淫靡氣息,听著陸斯恩那帶著低沉顫音的話語,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在他的身體里似撒嬌,似痴嗔地挪動了一下,換了更舒服的姿勢,偷瞧了一眼,看陸斯恩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心中一涌上一股酸酸甜甜地喜悅。竟然在這時候讓她的臉頰又泛了一絲紅暈,竟然如同那初見到心中仰慕情人的小女孩,帶著羞,帶著怯,有些忐忑不安,卻又是幸福的。

    “神既創造了女人,他視女人為他的女兒,自然是要保護她的貞潔。他視男人為他的兒子,男人總是喜歡爭強好斗。他為了保護他的兒子,所以留下厭惡流血的教義。”西格莉德如此解釋,話音中充溢著慵懶地滿足感。雖然他只是肆意地玩弄她的身體,讓她產生了情欲的巔峰快樂,但是在他地懷抱里是享受,獨自在那幕布之後是恥辱,怎可相提並論?現在這種感覺卻是不曾有過。

    西格莉德想,再強硬的女人,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只怕都會柔順如水,卻不知道那位格利沙爾塔小姐,是怎麼樣的表現。依然是那種冷漠而傲慢的態度面對他嗎?

    “那只能更說明神的罪惡……”陸斯恩不再和西格莉德解釋,這個女人來自法蘭,縱然會因為曾經的經歷並不信任教廷,卻不會對教義和神失去敬畏,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做一個蛋糕,需要多長時間?”

    西格莉德站起身來,心中黯然,這個男人。即便他能擁有自己,而他終究不可能屬于自己,他屬于那位驕傲的千金小姐,神不止賦予了她讓許多女人嫉妒的容貌體態,更有顯赫榮耀地家世,甚至連這樣的男人,也一並恩賜給她,她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之神的寵兒。讓西格莉德在想起她時。都覺得無力嫉妒。

    “等我換好衣服。好嗎?”西格莉德低聲道。帶著輕柔哀愁地味道。

    陸斯恩點了點頭。卻見西格莉德走到瓖嵌著大塊紋花圓雕鏡子地衣櫃前。彎腰褪去足有四寸跟地黑綢面料地高跟鞋。解下腰間點綴著凱蒂雅珍珠和銀鑽地腰帶。拉開裙子右側地小腰束。裙子沿著光滑地肉色絲襪滑下。露出修長筆直。圓潤豐滿地美腿。可見那一片濡濕遮掩著風景。

    西格莉德在嘗試著誘惑陸斯恩時。大膽而放蕩。這時候在陸斯恩眼前換衣服卻沒有了那份勇氣。俏臉暈紅。雙手搭在腰間。附身褪下絲襪和深陷入股溝地褻褲。在一襲微卷地長發下。有兩瓣翹挺白玉。隨著卷成一握地絲襪褪下。漸漸露出穎長過半身地雙腿。微凹地膝彎。秀氣地足踝。十粒如上等珍珠圓潤地趾尖。

    她打開衣櫃。蹲下身體。踮起腳尖。膝肘觸著地面。猶如雌性動物交媾地姿勢。渾圓地雪臀高高翹起。那一抹緋色霪雨迷離地粉紅。因為雙腿地分開而暴露出來。竟然還可以看到漿液滴落下來。垂成一線。落在地面。在這暖地冬日照射下。彰顯著春地味道。

    誰能想到擁有倫德珠寶協會理事。櫻蘭羅外貿商會副會長。路德大街商會會長。凱蒂雅珠寶全資所有者兼首席設計師。碧溪法尼亞餐廳投資人如此多顯赫頭餃地商界女強人。此時會背對著一個男人。做出這種可以稱之為恬不知恥地姿勢?並且在期待著。渴望著那個男人能夠無可忍耐地從她地身後。以最強勢地姿勢佔有她。像他駕馭伯德紋馬一般優雅而堅定。駕馭著她攀往新地高峰。

    更讓人難以想到地是。面對這樣地女人。這樣赤裸裸地誘惑。她身後地男人卻只是彎下身體。為她拾起了丟在地上地衣物。一絲不苟地整理疊好。放在了衣幾上。然後為她在衣櫃里搜尋到褻褲。絲襪和一條可以搭配地短裙。橫抱著她。捏著她嬌嫩地玉足。為她一一穿上。

    他的動作十分細心,讓她感覺到了最體貼的呵護,那種包裹著她讓她軟綿綿地沉醉的溫柔,仿佛她是一個精致的娃娃,正在得到主人的寵愛。

    這種感覺讓西格莉德留下了眼淚,那水盈盈的眸子里充溢著的是迷離的深邃沉淪,她相信,如果這時候他需要她地靈魂。需要她付出一切,她都會毫不猶豫。

    陸斯恩的衣服上也沾著一些濕潤的東西,西格莉德打開另一扇衣櫃,里邊只有一套黑色禮服。

    她為陸斯恩脫去外套,像個溫順的小婦人,服侍著他更衣。看著他穿上自己為他挑選的禮服,是如此的合體,顯得俊朗優雅,心中便涌上來一股滿足,一生起伏跌宕,在商場上打拼縱橫,所經歷地,所得到的,又怎麼比得上這一刻的溫馨?

    她做夢都不曾想到。自己為他準備的這套禮服,居然真的有看到他穿上的時候,而且是她親手為他穿上。

    “謝謝。”陸斯恩整理了一下胸前放入絲巾後凸起的小扣。一抬手,露出兩粒祖母綠袖扣,這時才發現這套禮服價值不菲的地方。

    “這套禮服是我設計的,這些扣子也是我在凱蒂雅地珠寶工坊特別定制,不過即便可以賣出千個金幣的高價,也沒有你那套一個簡單的淡金色馬蹄徽章來得耀眼矚目,希望格利沙爾塔小姐不會在意。”西格莉德將陸斯恩換下地衣服挽在臂彎間,“我清洗之後再為你送去,好嗎?”

    祖母綠可是比銀鑽還要昂貴的寶石。如果說每五十年就可以找到一顆碩大的原鑽在雕琢後可以瓖嵌到皇冠之上,那麼同樣大小的祖母綠,即便是一百年也未必會在多米尼克大陸出現一顆。

    因為這些並不顯目,只有真正具備品味的男人才會在意的小扣,讓這件禮物售價超過千個金幣,一點也不稀奇。

    “人類稱贊匠人和工坊精工的手藝,會用巧奪天工來形容,意思就是說他們的手藝讓造物主都無法媲美。然而人類終究是自大慣了,造物主的手段豈是人類可以媲美?一千年才出現一個達文西斯。他一生才畫出不到百幅作品,總價值不會超過百萬個金幣,造物主卻用幾顆小小地綠松石可以等值達文西斯的一副名畫,可以用一顆大粒的櫻蘭羅南海珍珠等值索羅倫斯的雕塑。”陸斯恩看著鏡子里衣冠整潔的男女,自然地攬著西格莉德的腰肢,“只是對于賦予了感情的作品,如這件禮服,在你的設計下制造,有你挑選和定制的心念。而它又是我所喜歡地。它的價值,又豈是造物主用一萬顆綠松石可以媲美的?謝謝。我希望我能把它當成你在始祖誕辰日送給我的禮物。”

    “如果是這樣……”靠在他的臂彎間,西格莉德輕咬櫻唇,伸出手來。

    陸斯恩還真沒有給西格莉德準備始祖誕辰日的禮物,竟然沒有什麼好送的,這可是陸斯恩第一次讓一個足夠美麗而誘人的女子失望。

    “再送我一個願望吧,好嗎?始祖誕辰日的禮物。”西格莉德仰著頭,祈求道。

    “我地願望,並不是喜拉雅雪山白猿地長毛,一抓一大把地送給進山的獵人。”陸斯恩極少向給人許願地機會,能夠得到他奉送的願望,遠比向神祈禱來的現實。

    “女人都是貪心的……陸斯恩先生,我是你的,你送我的願望,依然屬于你……”西格莉德毫不掩飾自己的貪欲,面對這樣的男人,如果總是羞羞答答,半遮半掩地,她可沒有信心讓他在乎自己,她不是格利沙爾塔小姐,沒有那種得到他所有的資本。

    陸斯恩不曾告訴她願意擁有她,拿回賜給她的自由,她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宣示了自己的所有者。

    西格莉德已經知道了陸斯恩的願望是如何的寶貴,她又是如何的幸運得到了他許的一個願望,她希望得到第二個願望,卻只是想要一點小小的幸福,一點陸斯恩可以隨手丟棄給她的甜蜜。

    她要的不多。

    “好。”陸斯恩點了點頭,他沒有給西格莉德的願望加上限制,但並不代表沒有限制,這種限制由西格莉德自己設定,她必須自己判斷她的願望是否超出了陸斯恩可以接受的範圍,超出了她的願望無法實現,並且會失去這個寶貴的願望。

    朦朧的眼波里透著喜悅,西格莉德踮起腳尖,小腿微微翹起,欣喜地跳動了幾下,竟然有陸斯恩所鐘愛的那種小女孩惹人歡喜的痴嗔。

    走下樓梯,陸斯恩回到了廚房門口,西格莉德一如平常地和他說這話,只是語調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嬌柔味道,卻只是陸斯恩才能夠體味出來。

    一小會後,隔著門听到了羅秀不滿而充滿疑惑的聲音︰“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3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求月票)
    西格莉德聞著陸斯恩身上的香水味道,悠然神往。

    男人常常送女人香水,香水這種能夠撩撥起許多感情的奢侈品,它所蘊含的意義和這個領域的故事,都非常能夠彰顯品位和學識。

    送一個女人一瓶香水,如果她很好奇地詢問關于這個品牌的故事,男人用醇厚的嗓音娓娓道來,看著女人的贊嘆和感動,能夠得到非常強烈的表現欲滿足感。

    這樣的女人,比你送她一瓶香水,她反過來告訴你如何挑選香水,這瓶香水更適合什麼人的女人,要可愛許多,要受歡迎許多。

    也有一種女人,確實沒有聰敏的頭腦,她們做一些事情,總是顛三倒四,攪得一團糟,最後讓男人收拾場面,她們會控制糟糕的局面的大小,把握在男人能夠收拾的程度之內,她們也是很可愛的。

    這種女人,尤其表現在她開始為你準備她並不擅長的甜湯,很有可能她們在為你端來她用心做出來,但並不美味的甜湯時,她的臉頰是沾染了廚房的煙灰,奶油,或者蜂蜜等等,當男人愛惜地位她們擦拭時,她們也是很可愛的。

    一個女人,或者會缺少如克莉絲汀夫人那般運籌的睿智,但她們絕不會缺少讓人可愛憐惜的天賦。

    羅秀推開廚房的門,微微眯著眼楮,長長的睫毛下閃爍著的光芒有些讓人發寒,如同此時的陽光,不溫暖,但刺目。

    她的目光在西格莉德和陸斯恩身上來回巡視著,最後上下打量了一番陸斯恩的衣服。

    “剛才和西格莉德女士喝了一杯酒,衣服被打濕了,幸好西格莉德女士有為她在路德大街的商鋪設計男性禮服,否則作為烈金雷諾特家的僕人,穿那樣的衣服,還真是會讓人覺得奇怪。”陸斯恩沒有說衣服是被酒倒濕了。而是打濕了……這樣的用詞,羅秀沒有去注意,西格莉德卻有些扭捏的臉紅了。

    羅秀只是以為西格莉德覺得很抱歉,也沒有多想,“我做好了蛋糕。”

    沒有表現得很得意。格利沙爾塔小姐自然不會因為做一塊蛋糕而驕傲。在她看來許多事情。她都應該理所應當地做地很好。她地臉頰上也沒有扮可愛地面粉糊。衣服上也沒有沾到芝士沫。

    “格利沙爾塔小姐地手藝。一定讓人非常期待。”西格莉德用笑容掩飾她地羞澀。

    “你們地廚房不錯。”羅秀走進廚房。“我讓你們先品嘗一下。如果味道不夠純正。我再做一次。”

    羅秀做地依然是她認為是提拉米甦地糕點。當然這並不是成品。提拉米甦需要冷藏一段時間。以隔夜地味道最為符合地道地塔利提拉米甦風味。

    羅秀從模型里取了一勺子。在銀碟里攪拌了一會。將芝士奶蛋液和手指餅干混合起來。撒了一點可可粉。遞給了西格莉德。

    她想了想。不給陸斯恩吃。

    西格莉德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喜悅,有些受寵若驚,但是說不上讒媚,小小的吃了一口,並沒有露出能讓羅秀判斷她成果好壞的表情。

    “格利沙爾塔小姐,你是有和名師學藝嗎?我一直覺得做提拉米甦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都沒有信心和餐廳里的廚師學習。”西格莉德在吃完了一小塊之後,才隨著羅秀漸漸放緩和地表情說話,“你知道像我這樣的管理者,不能讓他們覺得我不如他們,如果我在某件事情上做不好,會讓他們產生輕視的心理,不利于管理。”

    羅秀覺得西格莉德說得有些道理,她瞟了一眼陸斯恩,她也不喜歡在一些陸斯恩可以做地很好的事情上她做不好。她總覺得就是因為這樣,陸斯恩才輕視于她,總是理直氣壯地教訓她。

    “能做非常可口而且美味的蛋糕,對自己來說,也相當于完成了一件藝術品,很有滿足感和成就感。格利沙爾塔小姐,能否耽擱你的一點點時間,教我如何制造提拉米甦嗎?”西格莉德很自然地順著話題提出了要求,但她並沒有太多的把握。能夠有這個親近格利沙爾塔小姐的機會。畢竟對方是烈金雷諾特家的小姐,又是出了名的傲慢。西格莉德在倫德商圈中非常有名,這卻不足以成為格利沙爾塔小姐願意多看她一眼的理由。

    羅秀望著陸斯恩,陸斯恩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點頭道︰“小姐,時間還早,只是現在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這樣吧,我教你做提拉米甦,你為我和陸斯恩準備午餐,我沒有心情再去別地餐廳。”羅秀想了想還是答應了,格利沙爾塔小姐並非人們所想象的那麼難以接近。

    西格莉德愣了愣,依然欣喜地答應了,她真的沒有想過格利沙爾塔小姐會答應她的要求,因為無論是第一次在夏洛特莊園外見面,還是在索倫拍賣行,這位小姐給她的感覺都是氣勢凌人。

    至于格利沙爾塔小姐佔據了廚房,如何準備午餐,這個問題難不倒西格莉德,她大可以派人去安德莉亞餐廳準備。

    如果不是因為想著陸斯恩,想著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陸斯恩,西格莉德完全沒有必要冒著自討無趣的風險來學習格利沙爾塔小姐做提拉米甦的手藝。

    碧溪法尼亞餐廳的法蘭糕點師,縱然並非專業地塔利糕點師,但坐起提拉米甦來,絕非格利沙爾塔小姐這位新手可以媲美,而以他們對西格莉德的敬畏,西格莉德也沒有她所說的那些擔憂。

    陸斯恩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西格莉德,在羅秀理所當然的目光下,走出了廚房,為兩個準備交流的女子掩上了門。

    西格莉德回想著陸斯恩的眼神,猜不透他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還是純粹的隨便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因為自己的這點心機而厭惡自己,許多男人都不喜歡女人耍這樣地心機。

    尤其是對他所珍愛守護地女子。

    西格莉德偷偷瞧了一眼一旁的木桶,里邊堆滿了廢棄地材料。

    西格莉德準時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氣,不管是馬斯卡彭芝士。還是塔利濃咖啡,塔利手指餅干,都不是便宜的東西,這個木桶里一大堆的廢氣材料,顯然就是這些東西的混合品,碧溪法尼亞餐廳大半的糕點材料已經被格利沙爾塔小姐消耗殆盡了。這位小姐雖然沒有手忙腳亂地把廚房弄得亂糟糟的出乎了西格莉德地意料,但她更覺得格利沙爾塔小姐為了做出符合自己滿意的作品,而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的風格,果然是獨具貴族風範。

    “做出最正宗的提拉米甦,一定要用最純正的材料,馬斯卡彭芝士,瑪沙拉利口酒和塔利濃咖啡必不可少,像塔利悠萊手指餅干因為獨特的柔軟和吸收性,也不是普通餅干可以代替的材料。”羅秀已經熟悉了廚房的材料擺放。將那名服務生趕了出去,開始教導西格莉德。

    西格莉德一開始只是想接近羅秀,但漸漸地也被吸引住了。因為羅秀給她講了提拉米甦這個名字由來的故事。

    “記住我,帶我走”地提拉米甦情詩,所蘊含著的簡單卻濃郁的愛情,正是西格莉德所向往地,更何況她覺得自己和陸斯恩的關系更親密了一些,她的一顆心都系在了陸斯恩身上,女人們總是願意為她所鐘愛的男人做些什麼,哪怕只是一個蛋糕,都能讓她在做這種事情時。一直沉浸在溫馨的幸福中。

    當西格莉德看著那點綴上從南埃爾法和新月大陸那不勒斯海岸運來的美味水果將她手中制作出來的提拉米甦點綴的五彩繽紛時,她那羞紅的嬌顏潛藏著地幸福,已經完全埋葬了曾經那令人戰栗的陰暗國王,即便破碎的水晶,也因為映照著那個男人的身影,而變得光耀照人。

    西格莉德的這種小小的情緒起伏沒有瞞過羅秀的眼神,她奇怪的看著西格莉德,做一個蛋糕而已。

    “多謝你,格利沙爾塔小姐。”西格莉德欣喜地道。雖然這個提拉米甦今天沒有辦法送給陸斯恩,但她更希望能夠在陸斯恩的注視下完成,哪怕這樣地機會需要動用她的那個願望。

    “很簡單的事情。”羅秀拿起她的那個成品,這是準備送給羅莎琳德的,回到夏洛特莊園以後,可以派人送去。

    羅秀和陸斯恩在碧溪法尼亞餐廳用完午餐,西格莉德送羅秀走上馬車,拿出了她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

    羅秀看著光彩璀璨的紫紅色水晶包裝盒,盒子的表面就有一顆特大的水晶。內瓖嵌著一顆活動水晶石。周圍瓖嵌著石榴紅色水晶,這種瓖嵌手法是洛世奇最新研制地龐妮低溫陶瓷技術。但顯然凱蒂雅也已經掌握,獨特地切割讓這個精致的包裝盒充滿質感。

    雖然當著送禮物地人打開有包裝的禮物有些不禮貌,但羅秀並不介意,她並不一定會收取對方的禮物。

    相比這讓人矚目的包裝盒,里邊細碎優銀香花瓣葉包裹的戒指卻顯得簡潔多了,銀色的戒指呈現花卉的形式,用搪瓷花瓣搭配弧形設計,中央裝飾著漸變綠的水晶,翡翠綠,蛋白,和灰色的效果搭配出閃亮的高雅氣質。

    羅秀一眼就看出這個戒指的做工極其精細,雖然用料並不十分名貴,但也是必須用金幣來標價的奢侈品了,捏著戒指把玩了一會,羅秀俯視著馬車前的西格莉德,聲音有些冷︰“為什麼送我這個?”這是凱蒂雅珠寶準備在水晶飾品領域推出的新品,希望格利沙爾塔小姐能夠喜歡。高端水晶市場被洛世奇壟斷,凱蒂雅珠寶要在這個領域和洛世奇水晶工坊抗衡,離不開高端消費者的認可……希望這種風格的設計,能博得尊貴的格利沙爾塔小姐的認可。”西格莉德保持著微笑,心中卻有些無奈,要想通過一次廚房的接觸,就妄圖獲得格利沙爾塔小姐的友誼,果然是痴心妄想。

    “還算不錯,水晶並不如銀鑽和綠松石,白玉等材質珍貴,所以也不用指望使用它做出厚重沉澱著優雅高貴氣質的飾品,這種混雜多種顏色的飾品,非常適合參加一些不那麼正式的私人聚會和舞會,那些熱衷于頻繁的社交活動,沒有太多珠寶日日更迭出新的裝扮的女人,大概會十分喜歡收集這種飾品。”羅秀簡略地點評了一下,貴族女子的心態她十分清楚,因此覺得可笑。

    西格莉德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也必須有一位真正的貴族為她指點,原本只是說一句托詞,格利沙爾塔小姐卻給了她真正的幫助。

    羅秀口中那些“沒有太多珠寶的女人”,已經是珠寶商們珍愛的高端客戶了。

    離開碧溪法尼亞餐廳,接近夏洛特莊園時,羅秀才恍惚想起一件事情,“陸斯恩,母親讓我帶話給你,她為你準備了始祖誕辰日的禮物,但必須由你自己尋找。”

    “怎麼尋找?在夏洛特莊園嗎?”陸斯恩有些奇怪。

    “不知道,母親沒有說,可能在夏洛特莊園,可能在西里爾區,可能在倫德任何一個地方,我是這樣理解的。”羅秀略帶得意地道,她不相信陸斯恩能找到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3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線索(求月票,呃,我連續4月分類第7)
    西里爾區的景色猶如一個精心修繕的公園,一條條幽美的僅容一輛馬車或者兩位騎士通過的小道連接著各種風格的莊園,陸斯恩在一叢尤蘭香的樹蔭下尋著了一張還沒有刮掉樹皮的樹狀長椅,冬日微寒的景致侵染著每一個角落,一張蟬衣被風刮著從樹皮縫隙里露了出來,掉落在陸斯恩的腳下。

    眼前的伊甦河被引分岔了幾條小水道,私人的刮著白帆的游艇在水面上起伏著,雖然有人照顧這些冬日里絕對用不上的奢侈品,從北方斯蘭羅行省飛過來的鷺鷥依然將游艇當成它們落腳的地方,修長的鳥爪如同枯枝一般緊緊地抓住微微顫抖的家族旗幟旗桿。

    騎著高大塞爾塔馬的莊園騎士們緊扣著他們精致的鎧甲,松開韁繩雙手交叉在胸前,腰間懸掛著鋒利的長劍,正遠遠地巡視著這片富裕的土地。

    蘭德澤爾先生坐在他那四季長青的西木草草地上,手里捏著一把大大的剪草鉗,如果不是看到他靈活的動作,常人也許會懷疑這把剪草鉗完全不是他所能夠使用的動的。

    他偶爾也在灌木叢里刺幾下,驚醒那出來感覺冬日的灰兔。

    灰藍色的天空下,雖然一片蒼茫,但在大貴族們的鐘愛之下,西里爾區依然到處泛發著活力的跡象,一些閑不住的孩子們在他們的僕人們的跟隨下,駕著馬車趕往倫德。

    始祖誕辰日的第一天,可是非常熱鬧的時候。

    陸斯恩在此地徘徊,他像所有的年輕人一樣,似乎在細想著追求姑娘們的細節,如何挽著她們縴細的腰肢起舞,如何找借口可以送她們回家,如何再進一步接到她們的邀請參觀她們的閨房,如何……

    臉色蒼白,神思不屬的芬格爾斯從尤金芬妮莊園的一端朝著陸斯恩走了過來。紅頭發地朱利爾斯遠遠地跟著瑪吉斯家珍貴的明珠。

    墨迪馬告訴芬格爾斯,米格拉茲親王已經放棄了她,她沒有接到米格拉茲親王昨天晚上出席晚宴的邀請,一起看煙花的邀約也被推掉。

    她戴著一頂點綴著紫色絲帶的禮貌,艷麗的裙子色彩在寒冷地冬天讓人感覺到溫暖,雪白的底色上有粉紅和金色的細紋。她穿著一雙用高迪山羊皮做成的小靴子,戴著手套,徑直從陸斯恩身邊走過去,她的眼楮里空洞洞的什麼也沒有,居然完全沒有看到陸斯恩。

    朱利爾斯一如既往地冷漠。像看著死敵一般看著陸斯恩。

    陸斯恩並不介意。只是問朱利爾斯︰“瑪吉斯小姐似乎有些心事?”

    “小姐沒有收到米格拉茲親王殿下地禮物。據說是因為你。”墨迪馬描述黑薔薇沙龍里聚會地事情並不詳細。朱利爾斯听到了只言片語。其中有陸斯恩地名字。便很自然地如此猜測。

    “難道米格拉茲親王殿下將送給瑪吉斯小姐地禮物送給了我?我應該沒有和米格拉茲親王有這麼親密地關系吧。”陸斯恩很抱歉地回答。等待他地是朱利爾斯狠狠地眼神。他握著手中地長劍。就想向陸斯恩發起挑戰。

    沙芭絲蒂安修女對他地警告。他依然銘記于心。便按捺住這份沖動。繼續跟隨著自覺被情人拋棄地芬格爾斯。

    芬格爾斯十分失望。她甚至沒有得到過米格拉茲親王地擁抱。也沒有一個接吻。所以親王殿下甚至不能說是曾經成為了她地情人。這讓她沒有和她那個小圈子里地姐妹們。如奧蘿拉。碧翠絲。去帶著得意地神情訴說她地浪漫。也無法享受她們羨慕。嫉妒地眼神和略帶酸味地問題了。

    禮物,陸斯恩再次被提醒,他還沒有得到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比較起他得到禮物的熱心,這位尊敬的夫人肯定更熱心陸斯恩能否拿到她的禮物。

    克莉絲汀夫人依然設置了障礙。沒有任何提示,只是告訴陸斯恩,她送給了他禮物,有些十分任性的味道。

    陸斯恩不指望羅秀給他任何提示,在那層層褶皺紗窗之後,一雙眼楮帶著期待,正偷偷摸摸地注視著陸斯恩,有這種眼神的女主人,顯然不會幫助陸斯恩。

    能夠讓陸斯恩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遭受到挫敗。是羅秀最大的心願和快樂源泉。

    陸斯恩當然可以直接去埃爾羅伊宮找克莉絲汀夫人詢問。但這未免會讓她太失望了,克莉絲汀夫人既然願意和陸斯恩玩一個小游戲。他應該識得情趣地配合。

    自從那一夜之後,有許多日子不曾見面了,這讓陸斯恩有些懷疑,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會不會是一個精致美麗地凱萊兒?

    那樣的凱萊兒,應該會在眼楮里有溫情脈脈,舉止更加文弱嬌柔,她會穿著小小的高跟鞋子,在衣領和袖口上加一些如婦人般的小花邊,她看著他,會露出潔白的牙齒,擦拭掉那黑色的指甲油,露出紅暈的底色,當他握著她的手時,她的兩頰會透出緋紅,圓嫩修長地脖頸上有豐腴地下巴,那雙盈著春水的眸子,會在他地注視下,偷偷地躲到翹起的睫毛下去……

    “呼……”

    陸斯恩吐了一口氣,驅散了腦中綺麗的幻想,今日在碧溪法尼亞餐廳里和西格莉德做的事情,卻涌上了心頭,這讓他開始疑惑,擅長操縱他人欲望的惡魔,也難以掌控自己的欲望嗎?

    陸斯恩想,終究是能夠找到一些線索的,克莉絲汀夫人也必然會掌握這個游戲的難度,玩起來有趣,但絕不會不可能完成,派一個人拿著她的禮物從櫻蘭羅行省一路跑往喜拉雅雪頂,埋藏到一個雪山巨熊冬眠的樹洞里,讓身在倫德的陸斯恩冥思苦想,這樣的游戲大概不會有任何趣味。

    禮物一定會在倫德,最開始留下線索的地方會在哪里?

    陸斯恩假設,如果最終的禮物會是凱萊兒,那麼克莉絲汀夫人定然不會將線索留在埃爾羅伊宮,如果最終的禮物不是凱萊兒,線索也不會在克莉絲汀夫人現在所在的地方,克莉絲汀夫人肯定是希望再見到陸斯恩時,他已經拿到了禮物。

    陸斯恩明白了其中隱藏著的一個要求,應該就是陸斯恩必須拿著禮物去見克莉絲汀夫人,她會有這個意思。

    線索不在埃爾羅伊宮,更不可能在範輪鐵恩古堡,克莉絲汀夫人和陸斯恩的游戲,怎麼會摻雜範輪鐵恩古堡?哪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安德烈公爵,托拜厄斯母子,烈金雷諾特家族的繼承人這些無趣的事情。

    克莉絲汀夫人和陸斯恩之間的曖昧,是因為這些東西,但卻不應該被這些東西干擾。

    最有可能的是夏洛特莊園,然而陸斯恩也無處著手,因為夏洛特莊園里克莉絲汀夫人留下的痕跡太多,她用過的茶杯,一張紙片,一盞台燈,或者是她昨天對莊園里僕人的一句吩咐都可能是線索。

    陸斯恩絕不會懷疑克莉絲汀夫人隱藏線索的巧妙,要從眾多的可能中分析排除,也不是很簡單事情。

    “蘭德澤爾先生,冬日的西木爾草生長緩慢,你現在修剪,不擔心妨礙它們在春天里茂密地姿態嗎?”陸斯恩旋轉著手中的黑色手杖,走近蘭德澤爾先生。

    蘭德澤爾專心于他的工作,沒有抬頭,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冬天里一些蟲子都在草背結繭,它們就等著春天西木爾草的嫩芽飽餐一頓,我不會讓它們的陰謀得逞,就是你的伯德紋馬也別想在春天嘗嘗它們的味道,一塊整潔茂盛的草坪,是我去年最大的成就,今年要繼續這種榮耀。”

    蘭德澤爾先生的草坪,被西里爾區園林藝術協會評定為西里爾區最富有美感,最佳草坪,這讓他得意了很長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猜這把鋒利閃亮的定制剪草鉗子,一定是夫人送給你的始祖誕辰日禮物。”陸斯恩試探著道。

    蘭德澤爾先生抬起頭,眼楮里閃爍著揶揄的光芒,“是啊,可惜未來的烈金雷諾特家族管家,最優秀的陸斯恩,似乎沒有收到夫人的禮物。”

    陸斯恩不去理會他的揶揄,既然蘭德澤爾似乎知道點什麼,他也就不再掩飾了,“夫人給我的禮物,需要我去尋找,但我沒有任何線索。昨天夫人分發禮物時,沒有說什麼嗎?”

    陸斯恩想是凱萊兒,我希望會是羅秀,但克莉絲汀夫人送給陸斯恩一個小盒子,一打開,是一個拳頭,揍得陸斯恩滿鼻子流血……母女全想要?邪惡之人必流血。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3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鑰匙(求月票)
    剪草鉗的切面打磨的光滑如鏡,選用摻雜了些許洛銅的精鐵打造而成,出自倫德北郊著名的工坊“摩根斯坦”,這個工坊以出產最高端的園藝用品聞名,是珍愛園藝人士的首選,克莉絲汀夫人特別為蘭德澤爾先生定制了這一把,用柔軟的牛頸皮包裹著剪柄,精致的制作對的起它高昂的售價,蘭德澤爾先生握著就愛不釋手,看著枯敗的草尖掉落,擦 嚓卡的剪草鉗開合聲對他來說猶如維納多古典劇院里穹頂大廳的女高音詠嘆調。

    蘭德澤爾先生修剪了他腳下的一片草地,在挪動腳步前,才回答了陸斯恩的問題,“夫人沒有說什麼,她只是對陸斯恩沒有出現有些失望,一個在始祖誕辰日前夕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僕人,無論如何都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僕人。陸斯恩,以後你應該讓你的行蹤被夫人和小姐知曉,即使你深得信任。”

    “夫人和小姐,都非常關心你。”蘭德澤爾漫不經心地道,然後又低頭做他一年到頭都不會厭煩的工作。

    “謝謝。”盡管沒有得到任何信息,陸斯恩依然感謝蘭德澤爾先生,這個老者對克莉絲汀夫人和羅秀的忠誠,他並不懷疑。

    如果蘭德澤爾不知道,那麼作為克莉絲汀夫人的貼身侍女,多琳一定知道。

    克莉絲汀夫人在修斯坦尼頓伯爵,阿諾德兄弟的陪伴下,去見聖格蘭姆耶,多琳留在了夏洛特莊園,凱瑟琳皇後自然會派她的侍女來貼身服侍克莉絲汀夫人。

    在休息室里,陸斯恩看到了正在和桃樂絲說話的多琳,他朝多琳招了招手。

    多琳卻匆匆跑開,示意陸斯恩跟上她。

    在采用達文西斯設計的雙螺旋樓梯中央,多琳帶著些興奮和訝異出現在了陸斯恩身前,她沒有和陸斯恩站在同一個階梯上,她站的比陸斯恩高兩個階梯。陸斯恩一抬頭,正好看到成熟的女僕高聳的胸,散發出熱騰騰的乳香。

    “有什麼事,陸斯恩大人?”多琳掐著腰,居高臨下地俯視陸斯恩,身體稍稍前傾。然後尖叫一聲,身體無法維持平衡,抱住了陸斯恩的脖子,卻把他地頭按在了她的胸前。

    一陣介于青澀少女和成熟少女之間女子獨特的體香撲面而來,充溢著陸斯恩的鼻腔和口中,溫香而甜美,陸斯恩睜著眼楮,觸目是白皙細嫩,幾乎看不到任何毛孔的肌膚。飽滿得像成熟透了的桃,豐盈地要滴出汁來。

    多琳是故意地。陸斯恩分明可以感覺到她雖然在尖叫。但是聲音里並沒有一絲慌張。抱著他地動作也不慌不忙。準確地達到了她地目地。

    多琳地手從他地頭上滑下。攬上了他地脖子。從兩個階梯上滑了下來。身體緊緊地貼住他。也隨著她地動作。讓陸斯恩終于可以再看到對過壁畫上地一副肖像了。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陸斯恩並不覺得多琳是特地來這里誘惑他地。這里是夏洛特莊園。不是隨處可見男女纏綿地花街。莊園里也多地是房間和隱秘地地方更適合做那些事情。

    “在這里當小姐走下來時。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也沒有辦法走過來和我發火……”多琳狡黠地辯解。雙螺旋梯地設計本來就是法蘭國王弗朗西斯為了避免他地情婦和皇後起沖突而特別請達文西斯構思。

    多琳這番話。顯然是在暗喻著她覺得陸斯恩和羅秀之間有些曖昧不清。

    陸斯恩記得。在多琳眼里。克莉絲汀夫人和他也有些曖昧。這位大膽地侍女。很有懷疑主人地魄力。

    陸斯恩不相信這就是多琳特地帶他來這里的目的,望著對過的那副壁畫,問道︰“你知道夫人留給我地禮物在什麼地方嗎?”

    多琳眨著眼楮,眼神中滿是訝異,卻又隱藏著一絲笑意,緊貼著陸斯恩的身體往前擠了擠,手臂從陸斯恩的脖子上滑下,纏住了他的腰,“被夫人寄托眾望的陸斯恩大人。現在就沒有辦法了嗎?就這麼直接詢問起答案了?很抱歉。我並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給你提供一點線索。”

    陸斯恩點了點頭。他可以確定,多琳也知道克莉絲汀夫人給他準備了禮物,他就越發肯定禮物的線索應該在夏洛特莊園里尋找。

    他望著那副肖像,低頭看著多琳,和她那嬌柔的唇瓣相隔不過一指,即使小心克制著,說話間的氣息依然濕潤了她的唇,“是夫人吩咐你,如果我找你,就帶我到這里嗎?”

    多琳卻突然閉上了眼楮,腳尖一踮,吻上了陸斯恩地脖子,不等陸斯恩感覺女子那唇間的一抹溫潤,她已經小跑著離開了,留下一串響鈴的笑聲,“這是夏洛特莊園女僕最希望得到的始祖誕辰日禮物……”

    陸斯恩摸了摸脖子,女人都喜歡吻這里嗎?他記得西格莉德也在這個地方留下了一個吻痕,只是在他見到羅秀時,很自然地隱去了痕跡。

    陸斯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這里應該有第一個線索。

    地毯依然是博格斯拉夫織錦金絲地毯,來自新月大陸的埃博拉商人,象牙色的大理石欄柱,黑白相間染上了琺瑯的樓梯,一副接一副的名家畫作。

    有提香地《蓬巴杜夫人》,威爾伯地《南埃爾法記事》,也有來自康納利維士的珍藏《絕境》,還有一副陸斯恩印象不怎麼深刻地肖像畫。

    蓬巴杜夫人曾是法蘭王國國王的情人,她一度掌握著法蘭王國,並且掀起了法蘭古典文藝的高峰,被人譽為是和戴高,那波論,羅伯斯一樣出身平民卻掌握了法蘭的政治家。

    威爾伯曾經游歷南埃爾法大陸,他的畫作都以異世大陸獨特的風情聞名,頗得一些愛好冒險的貴族喜愛。

    從康納利維士運來的《絕境》也是克莉絲汀夫人的珍愛,畫面上有滔天的海嘯巨浪,一艘顛簸的小船在兩個詭異地方向相反的巨浪之間,小船上掌舵的漁民絕望地望著畫作的四十五度角。

    陸斯恩順著那個角度望去。是上一層樓梯底部瓖嵌的燈飾,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陸斯恩稍一思索,並不覺得可能在這幾幅畫上發現什麼,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最後那副肖像畫上。

    夏洛特莊園壁掛地畫作經常更換,這一幅畫在陸斯恩間隔幾天離開陸斯恩之前並不在這個位置,應該是這幾天才換到這個位置的。

    這是一幅女子肖像畫。她身材有些過于苗條,但她卻是個擅長用穿著掩飾這一點點造物主的疏忽,轉變成更神奇的魅力。

    她穿著那種上流社會熱衷交際的女子習慣在冬日出門披在肩膀上的開司米披肩,兩邊流露出雲周大陸流紋風格的瓖邊,她的手握著一把鑰匙,白嫩的手指隱藏在袖間地疊花下。

    女子又一張流露出動人風情的臉蛋,猶如黑蝶珍珠的眼楮稍稍下垂看著她握著地鑰匙,柔順的眉彎細如月,眼簾上蓋著長長的睫毛。她垂著眼簾,在暗色調的光下,給臉頰留下了淺淺的影子。

    筆挺的鼻子秀氣而靈巧。透露出一股渴望著夜間緋色生活的欲望,這樣的女人往往是最容易成為情人的那種,而且她們更容易被有著強壯胸膛地騎士征服,微微開啟粉唇露出白潔牙齒,對比著她那如同被人撫平的安第斯白山羊的膚色,讓她顯得有些柔弱,和那股流露出的風流,更讓人心動。

    這個女人顯然身價不菲,她耳垂上有一對埃博拉風格的月牙耳墜。銀鑽和藍紫水晶相映閃爍出如星的光芒。

    維吉爾的杰作,在陸斯恩的記憶中,這可能就是維吉爾的成名作,他描繪出了一個縱情情欲,卻又有著少女地青澀和處女的神態的獨特女子。

    維吉爾的這幅畫,是克莉絲汀夫人花了三百個金幣在臨海都城羅甸拍回來,陸斯恩的目光落在那鑰匙之上,鑰匙的形狀比較獨特,頂端是心形。下邊是鋸齒形的鎖扣,這種鑰匙極少見到。

    這莫非就是某個藏著克莉絲汀夫人禮物的箱子的鑰匙?

    難道他現在就必須要去找這把鑰匙?陸斯恩仔細回想了一下,夏洛特莊園里似乎並沒有這種需要如此特別地鑰匙才能打開地箱子。

    除了女子身體的私密和涉及感情地事,克莉絲汀夫人沒有什麼事情隱瞞著陸斯恩,他對整個夏洛特莊園都了如指掌,即使是範輪鐵恩古堡也是如此,他閉著眼楮,回想著範輪鐵恩古堡,對于那個城堡里的一些地方。他倒是沒有太過于注意。

    按道理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不可能藏在範輪鐵恩古堡。但是既然凱萊兒和陸斯恩在範輪鐵恩發生過那種親密而讓人回味無窮的欲望之事,在夏洛特莊園里尋著了線索。在那里找到禮物,也並非不可能。

    如果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就是那個凱萊兒,陸斯恩甚至可以猜想,當他拿到這把鑰匙開啟的是一道門時,門後會不會是一具滾燙而熱情的白嫩胴體?

    想到這種可能,陸斯恩卻笑了起來,聳了聳鼻子,手中的黑色手杖在樓梯上劃出了清脆的磕踫聲,如果是這樣,那麼凱萊兒真是個非常有趣的情人。

    這也只是猜想,在沒有看到真實的禮物前,陸斯恩也無法確定,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這把鑰匙。

    陸斯恩回房間取來紙筆,將這把鑰匙的形狀繪下,從現在開始他就不應該再從夏洛特莊園的僕人們身上尋找下一步線索了,其中可能涉及的一些私密,陸斯恩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紗麥菲爾知道一些,但她視人為螻蟻,想必也不介意陸斯恩不把她當人計算在內。

    出于小心,避免遺漏,陸斯恩在他所掌管的鑰匙中比對了一下,並沒有這種鑰匙,在工具房和休息室的一些收藏鑰匙的地方,也沒有發現如此獨特的鑰匙。

    在馬廄里取了一批塞爾塔馬,陸斯恩策馬朝倫德趕去。

    羅秀看著陸斯恩的身影離開夏洛特莊園,心中疑惑不解。母親和陸斯恩在玩游戲嗎?還是說這是某種對陸斯恩的考驗?

    又是為了什麼而考驗了?他的禮物到底是什麼?羅秀心中疑問重重,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個圈,卻毫無所獲。

    羅秀喚來桃樂絲詢問了一下,又找來了多琳,跑到了剛才陸斯恩站住的地方,茫然不知陸斯恩為何在這里看了一會就跑了出去。

    難道陸斯恩的禮物在這里可以找到線索?羅秀從多琳嘴里也探知不到什麼。多琳也只知道克莉絲汀夫人是讓她將陸斯恩帶到這里。

    這就是陸斯恩地禮物,唯一的提示。

    羅秀從來不會注意這些壁掛畫作的位置,雖然路過時偶爾也會駐足看看,但是她所欣賞的風格與克莉絲汀夫人迥異,她更喜歡藏在她的小收藏室里的作品,所以她也沒有從這些畫上找到什麼線索。

    多琳有些曖昧地眼神,讓羅秀頗為不悅,朝著她瞪了一眼,悶悶不樂地回房間去了。

    羅秀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母親和陸斯恩之間有什麼秘密,就她不知道,被排除在外。

    塞爾塔馬的腳程極快。陸斯恩很快就進入了倫德,經過尼伯龍根噴泉,他沒有往埃爾羅伊宮和範輪鐵恩古堡所在的萊安區,而是直接踏過雙塔大橋,奔赴約克區路德大街第六十九號商鋪。

    這是一家出售各種鎖具的商行,匯集了多米尼克大陸甚至新月大陸鎖匠們精心設計的鎖具,這里曾經展示過一把號稱誰也無法打開的鎖,但是最後在鎧甲和鎖具大師凱爾維亞耗時五天的苦研之後,終于打開了這把鎖。

    凱爾維亞已經號稱櫻蘭羅帝國第一制鎖人了。連他都需要如此漫長的時間,其他人還能輕易打開嗎?難道使用此鎖的主人還能給竊賊五天甚至更多地時間來開鎖?

    即使被破解了,這種鎖的銷量卻反而大增,而鎖的設計者卻一直沒有露面,有人說其實這就是凱爾維亞設計地,這是凱爾維亞和商行聯合設計的把戲,在這樣的傳聞下,這家鎖具商行名氣大增,連西里爾區的一些大貴族也派人來訂購。夏洛特莊園的門廳房間的鎖。基本上都是從這里采購,所以陸斯恩第一時間就趕來這里,他相信第二條線索絕不會被克莉絲汀夫人刻意藏在倫德某個偏僻角落不為人知的小鎖匠那里。

    “你好,我需要查詢一下,有沒有這種造型的鑰匙所匹配的鎖。”陸斯恩走進商鋪,雖然始祖誕辰日這里依然營業,但生意並不怎麼樣,服務生都缺少一點熱情。

    身上掛滿了鑰匙地服務生---這是這家商鋪獨特的招牌服飾,那些鑰匙並非真正的金屬制品。否則沒有誰能夠承受起。服務生看到陸斯恩,露出了笑容。“我必須查詢一下。”

    看到紙張上描繪的鑰匙,服務生又多看了陸斯恩幾眼。

    看來有希望,陸斯恩又問道︰“如果有,我希望知道,最近有沒有客人特別定制這種鎖,他有沒有留下聯系的方式,或者你們可以告訴我,他將這種鑰匙匹配的鎖用在什麼地方?”

    “先生,你在懷疑我們的職業操守嗎?”服務生的聲音有些尖銳地揚起,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很抱歉,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可以留下我地姓名和身份,讓約克區警局備案,如果這個訂購鎖的主人發生了失竊事件,我願意承擔一切損失。請原諒,因為這個問題對我十分重要。”陸斯恩的問題過于敏感,鎖具商行和高檔酒店,銀行,私人沙龍一樣,都對客人的隱私十分看重,更是極少會發生泄露客戶信息的丑聞----這種丑聞對于鎖具商行幾乎是致命的。

    服務生听到陸斯恩的解釋,憤怒的神情緩和了下來,再次戴上他掛在脖子上的眼鏡仔細看了看紙上地鑰匙圖案,將紙張交還給了陸斯恩,“我希望先了解你地身份,這對我也十分重要。”

    果然在這里,陸斯恩松了一口氣,克莉絲汀夫人總算沒有把線索隱藏的太深。

    他拿出自己今日才得到地優銀香花騎士勛章,勛章背面有他地名字和紋章與宗譜司的認證印章,這種勛章通常可以用來代表個人的身份。

    看到這種顯赫的騎士勛章。服務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有把這枚整個櫻蘭羅帝國也不會有超過兩百人佩戴的勛章丟到地上,緊張地遞還給陸斯恩︰“尊敬的閣下,請原諒我地無禮,我並無意懷疑你的品德,這只是我們行業的規矩。也是客人的要求。”

    “沒有關系,但是我听你的意思是,你需要確認我的身份,然後可以透露給我一些信息。”陸斯恩平常極少帶這種東西,只是今日剛被授予就隨身攜帶,難道這也是在克莉絲汀夫人的算計之中,以她的頭腦,充分利用一切條件,並非沒有可能。

    “是這樣的。有位客人在這里定制了這種鑰匙配套地鎖具,他拿走了鎖具,留下了鑰匙。說如果有人拿著圖紙和一枚騎士勛章來詢問。就可以將鑰匙交給他。很顯然,我可以確定你就是這位客人要交給鑰匙的人。”服務生一邊說著,跑到鎖櫃中,從最底層的盒子里拿出了這把奇特地鑰匙,“這把鑰匙只有一把,那位客人也沒有拿鑰匙,不知道他鎖上了如何打開……”

    “你說他?”陸斯恩疑惑地道。

    “是的,是一位高大的先生。”服務生回答道。

    “這位先生有沒有說這把鎖在什麼地方?”對于這個問題,陸斯恩不抱太大的希望。他覺得克莉絲汀夫人不可能將所有線索都留在這里,那也太簡單了一些,雖然會減少陸斯恩所耗費的精力,但游戲的味道似乎有些不足。

    “他沒有說,拿著鎖就直接離開了。”服務生歉然道,雖然這不是他的錯,但無法最終幫助到一位有優銀香花騎士勛章的尊敬貴族,依然讓他覺得十分抱歉。

    陸斯恩點了點頭,拿著鑰匙。在服務生敬畏而略帶疑惑的眼神中走出了商行,按道理這些事情克莉絲汀夫人應該親手經辦,他和她地關系,被任何人得知了,都意味著危險。

    牽著引人矚目的塞爾塔馬,意味著身份和財富的純血馬,總是讓路過的女子們美目流連,當然她們並不是對純血馬有所鐘情,她們更在意牽著馬的男子。

    擁有一匹純血馬。如果再有一個騎士頭餃。如此的貴族風度,簡直就像流俗小說里讓人小心肝亂顫的男主角。一路走來,陸斯恩收到無數個帶著若有若無的挑逗,或者曖昧的邀約眼神,但他地目光卻不曾離開這把鑰匙。

    “拿著圖紙和一枚騎士勛章來詢問”,克莉絲汀夫人顯然對陸斯恩十分有信心,相信他能找到這條線索,讓陸斯恩贊嘆的是,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現在陸斯恩需要確認的是,這把鑰匙用來開的那把鎖究竟在什麼地方。

    一把鑰匙,一把鎖,這其中有特殊的含義嗎?能夠開她那把鎖的,只有陸斯恩手中的這把鑰匙,這倒有點像貞潔的宣示,蒂梵妮珠寶曾經推出過一些情侶套飾,其中就有一把鎖,一把鑰匙地設計,意味著互相地愛情貞潔,獨屬于對方。

    難道克莉絲汀夫人就是想讓陸斯恩領會到這層意思而已?這就是她的禮物?

    陸斯恩不禁又有了這種想法,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地禮物,同樣會讓陸斯恩有一些奇特,但並不差的感覺。轉瞬間,陸斯恩又排除了這種可能,因為拿走鎖的是一個男人,雖然也有可能最終轉交克莉絲汀夫人,但既然不是雙方親手交給對方,這種宣示貞潔的味道就減少了許多,克莉絲汀夫人並不是如此缺少情趣的女人。

    現在只有去一趟範輪鐵恩古堡了,這把鑰匙在夏洛特莊園打不開任何一扇門,陸斯恩也注意過了,那里沒有哪扇門有更換鎖的跡象,克莉絲汀夫人臥室的鑰匙還在多琳手中,她書房的鑰匙也在陸斯恩手里,書房里暗格的鎖放在一個隱秘的夾層里,那些地方都不可能用到這把鑰匙。

    隨著塞爾塔馬的起伏,冷風吹澀了陸斯恩的臉頰,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那把鑰匙,如果克莉絲汀夫人只是打造一把鑰匙給他,也沒有必要讓他如此思量吧?

    對于男人來說,越難得到的,也許越珍貴,越迫切地想要得到。這種心理克莉絲汀夫人把握地很好,她既不會讓陸斯恩覺得沒有可能,又讓他必須付出一定的精力。

    陸斯恩此時的興趣也被徹底勾了起來,他十分想知道,克莉絲汀夫人大費周折,最後送給他的禮物會是什麼?

    陸斯恩將塞爾塔馬停留在議會圓形大樓前,議院侍衛在陸斯恩出示了勛章後為塞爾塔馬準備了水和糧草,這種身份總是能夠帶來一些好處和便利的。

    陸斯恩的身形隱入樹籬和護城河之間地林地,遠望著範輪鐵恩古堡。

    此時日已偏西。沉淪半刻角度,斜照著範輪鐵恩古堡的尖塔光影晃動,迷離的幻境猶如童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相守的城堡。

    馬卡斯在夏洛特莊園里享用完午餐後。自覺無趣,回到了範輪鐵恩古堡,托拜厄斯夫人沒有修斯坦尼頓伯爵的陪同,並未參加一些社交宴席,安德烈公爵大概還在參加他軍部的會議。

    建立聖格吉爾教廷,當許多權力機構都在準備著瓜分和謀取利益和新增權力時,軍部卻感受到了最沉重的壓力,這已經意味著櫻蘭羅帝國正式向聖伯多祿教廷統領的多米尼克大陸各大教國宣戰。

    以一己之力抗衡整片大陸,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有勇氣和決心就夠了。但是對于軍部來說,他們會付出千千萬萬條生命來鋪墊這種壯舉。

    軍部的頭號人物安德烈公爵,此時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更無暇顧及範輪鐵恩古堡。

    古堡前地廣場堆積著如山的煙花,今天晚上倫德依然是一個煙花之夜,比煙花更寂寞的人們,也能夠享受這一刻地絢爛,馬卡斯像一個真正的主人一樣指揮著僕人們擺放,雖然範輪鐵恩古堡也有一個負責古堡全部事務的侍從官。但這位侍從官顯然插不上手,正在一旁和安茜冷眼指點。

    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僕人,還不習慣來自伊登的一個小貴族子弟,突然來到倫德貴族們仰望的範輪鐵恩古堡指手畫腳,只是他們雖然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傲慢,卻沒有任何舉止失當的地方讓馬卡斯挑剔。

    馬卡斯覺得十分無趣,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些比夏洛特莊園里的僕人更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地家伙,走回了古堡,去享受那溫暖的壁爐。

    僕人們不得不在寒冷中忙碌。這讓他隨之而來的優越感涌了上來。心理稍微平衡了一下,但依然在幻想等到他掌握了範輪鐵恩古堡。一定要把這些目無主人的卑賤僕人趕出範輪鐵恩古堡,讓他們淪落到塔克區和那些揮舞著小錘子一身臭汗的鐵匠,滿身酒氣和黃牙的水手,以及誰都可以讓她們分開雙腿的花街女子混在一起。

    陸斯恩潛入了古堡,他的身形如煙飄逸,卻沒有放過任何一絲細節,最後他來到了範輪鐵恩古堡里為克莉絲汀夫人準備的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相鄰著羅秀和安德烈公爵地兩個房間,也是在這里,陸斯恩和凱萊兒享受了一個美妙無比的二人夜晚。

    也許可以補充一下,是三人夜晚,潘娜普洛伯爵一直在窗外觀摩,並且最終得出做這種事情只是人類劣根性作祟的無聊活動的結論。

    房間的鎖果然更換了,看那鎖孔,就是陸斯恩懷中的這把鑰匙才能打開。

    陸斯恩嘴角含著笑,果然是這樣嗎?門後邊會是克莉絲汀夫人,還是凱萊兒?

    又或者什麼也沒有,陸斯恩的一切猜想都落空了?

    鑰匙順利地插進鑰匙孔,輕輕向右一轉,機括和彈簧發出的聲音清晰可聞,流暢的轉動感充分說明了制作地工藝精準,“ 嚓”一聲後,陸斯恩地身影閃進了房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4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五章 G先生(求月票)
    紅燭搖曳著的火影在牆壁上投下了如蛇的灰跡,圓盤形狀的吊燈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各種光線混雜在一起,讓房間里呈現出了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陸斯恩走進房間,輕輕掩上門。

    房間里並沒有克莉絲汀夫人或者說凱萊兒的身影,那微微隆起的被子下雖然有人形的曲線隆起,還散出一片發絲披散在枕上,陸斯恩卻沒有去察看,這里沒有活人的生氣,那多半是個等同人體的人偶娃娃。

    陸斯恩靠在門背上,撥開眼簾前凌亂的發絲,打量著房間,他一眼就看到了掛在床頭的一副肖像畫。

    是和夏洛特莊園那副維吉爾作品同樣的肖像,只是夏洛特莊園里的是真跡,從那習慣性地轉角筆刷畫法來看,這是克莉絲汀夫人臨摹的作品。

    如果不是陸斯恩非常熟悉克莉絲汀夫人的筆法,旁人很難看出臨摹作品和真跡之間的區別。

    克莉絲汀夫人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臨摹,陸斯恩掃了一眼之後,又將目光從房間里的其他家具上收回。

    肖像畫上做了一點改變,畫中的女子的笑容和神情微微有些改變,正用揶揄和戲謔的眼神看著陸斯恩。

    陸斯恩再一次落入克莉絲汀夫人的設計之中,她似乎猜想過陸斯恩會認為禮物就是凱萊兒,所以她借著這幅畫給了陸斯恩這樣的表情。

    陸斯恩凝視著肖像,仿佛看到了克莉絲汀夫人,看來她在這個小游戲上用了不少心思,游戲越來越有趣了。

    房間里並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唯一能引起他關注的是肖像畫中的女子沒有再握住鑰匙,而是一封信箋。

    信箋上似乎有些字跡。但是模糊不清。說明這是一封她準備寄出或者接到地信。

    陸斯恩覺得這似乎又是一個提示。新地線索會在克莉絲汀夫人交給他地一封信里。

    夏洛特莊園里並沒有誰告訴陸斯恩。他會受到一封信。早間檢查信箱時。都是一些安德烈公爵地公函。以及一些邀請信。

    既然來到了範輪鐵恩古堡。克莉絲汀夫人不會只是畫一幅肖像來嘲諷一下陸斯恩吧。陸斯恩覺得這里應該就隱藏著下一條線索。

    他開始在房間里尋找。翻開杯子。抽出抽屜。和衣櫃里地夾層。都沒有發現信。

    最後他注意到了門背上有一個彎曲地劃痕。這個劃痕並非那種不小心。無意留下地。反而像是可以用利器留下。並小心地步讓劃痕太過顯然。

    範輪鐵恩古堡的僕人們不會如此馬虎,更不會在打掃克莉絲汀夫人房間的時候如此動作粗魯。

    這棟歷史悠久的古堡里的任何一處都蘊藏著一段歷史,或者曾經地某扇門就是烈金雷諾特家族的某個偉大的將軍親自設計。一切都在悉心的保護之中。

    這條劃痕如果不是陸斯恩檢查的足夠細致,完全不可能被發現。

    劃痕的前端是一個箭頭,斜斜地指著四十五度角。

    順著這個方向。陸斯恩抬頭看去,只見到一副紗簾,這種紗簾是純粹的裝飾品,紗簾背後是一座水晶雕像。

    水晶雕像上的人物是古拉西時代的著名英雄,為了傾城美女海倫娜,率軍攻打當時古拉西第一大城斯達地忒羅伊納王子。

    陸斯恩的手指在雕像上輕輕敲打著,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是一種喻示嗎?難道是克莉絲汀夫人被困埃爾羅伊宮,需要他去救援?這個雕像是這種寓意?

    陸斯恩隨即排除了這個可能。克莉絲汀夫人身在埃爾羅伊宮,並且陪伴著格蘭姆耶,如果有人要刺殺克莉絲汀夫人,那就可以直接刺殺加布里爾三世和格蘭姆耶了。加布里爾三世和格蘭姆耶更沒有可能對克莉絲汀夫人動手,

    陸斯恩再次順著箭頭地方向望去,閉上眼楮,心念隨著這個箭頭的方向,仿佛穿出了牆壁,在這個房間之上。四十五度角……

    陸斯恩馬上離開了這個房間,走上一個樓次,推開了克莉絲汀夫人在範輪鐵恩古堡的書房。

    這個房間就是在樓下那個房間的四十五度角。

    在收購夏洛特莊園之前,這里是克莉絲汀夫人處理事務的主要地點,搬到夏洛特莊園後,這里的一些隱秘資料也隨之搬離,現在這里留下的都是一些克莉絲汀夫人偶爾會翻閱的書籍。

    書房即使長時間未用,也保留著干淨整潔的姿態。

    比起夏洛特莊園地書房,這里更顯得富麗華貴。裝飾和家具上廣泛采用了包金。整個房間都泛著一種淡金色,但因為不常有人使用。依然缺少一種生氣,有些落寞寂寥的感覺。

    陸斯恩很容易就在一個資料夾里找到一大疊信,至少有數百封之多。

    一一翻看,陸斯恩並沒有找到有一那一封是署名陸斯恩的,這些信來自櫻蘭羅和多米尼克大陸各自,也沒有那一封信有最近才放入的跡象。

    克莉絲汀夫人有可能是用了舊信封,裝了交給陸斯恩的信,但信封上卻沒有提示,這如何去尋找?難道需要把這幾百封信一一拆開細看尋找線索嗎?那只怕要忙碌到第二天了。

    陸斯恩相信克莉絲汀夫人不會用這樣缺乏技巧性的方式留給他線索,必然有一種巧妙的信息隱藏在其中,只需要細心翻閱信封上的名字,地址就可以找到。

    在夏洛特莊園的肖像,在範輪鐵恩古堡地肖像,克莉絲汀夫人留給他的線索都離不開這幅畫,莫非依然還是從這肖像上去尋找?

    陸斯恩的腦海里再次浮現那兩幅肖像,片刻之後,他的嘴角翹起一絲似乎很有趣的笑意。

    他找到了一封寄信人署名“瑪格麗特”的信,信封呈現古舊的顏色,並非是這兩天做出來的。這位“瑪格麗特”是克莉絲汀夫人在多明尼卡神學院學習時認識地一位好友,如今她已經成為了鐵蘭羅行省總督,阿爾芒納伯爵地夫人。克莉絲汀夫人和她依然有書信來往。

    陸斯恩所知道地是,瑪格麗特不只是一位伯爵夫人,同時她的名字也和一部名為《黎多瑙茶花女遺事》地小說女主角相同。

    打開這封信,里邊果然已經不是伯爵夫人給克莉絲汀夫人的信了,信地內容和這位伯爵夫人完全沒有關系︰

    “親愛的瑪格麗特︰

    我希望您昨天的不適對健康沒有多大影響。昨天晚上十一點鐘,我來打听過您的消息。有人回答說您還沒有回來。G先生比我幸運,因為在我之後不久他就到您那兒去了,直到清晨四點鐘他還在您那里。

    請原諒我使您度過了一些難受的時刻,不過請放心,我永遠也忘不了您賜給我的那段幸福時刻。

    今天我本應該去打听您的消息,但是我要回到我父親那里去了。

    再見吧,親愛的瑪格麗特,我希望自己能像一個百萬富翁似地愛您,但是我力不從心;您希望我能像一個窮光蛋似地愛您。我卻又不是那麼一無所有。那麼讓我們大家都忘記了吧,對您來說是忘卻一個幾乎是無關緊要的名字,對我來說是忘卻一個無法實現地美夢。

    我奉還您的鑰匙。我還未用過它,它對您會有用的,假如您經常像昨天那樣不舒服地話……”

    這封信也不是寫給陸斯恩的,通篇和陸斯恩似乎也沒有關系,更不用說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了,然而陸斯恩卻知道這里邊必然隱藏著線索。

    在這封信里“G先生”和“鑰匙”兩個詞下都有加粗的紅線,提醒著陸斯恩注意。

    陸斯恩握著鑰匙,卻不知道“G先生”和克莉絲汀夫人有什麼關系,是這位G先生拿著克莉絲汀夫人交給陸斯恩的禮物。還是說G先生是下一步線索?

    陸斯恩隱約感覺這條線索依然是和那副肖像有關,維吉爾所畫的肖像中的女子,原名阿爾豐西娜•普萊西,是《黎多瑙茶花女遺事》女主角的原型。

    不管是書中的瑪格麗特,還是現實中地阿爾豐西娜,都是出身卑微,童年時代生活艱辛,她們來到黎多瑙後,利用造物主賜予她們的天賦----絕色的體態容貌和誘惑男人的風情。在黎多瑙過著縱情聲色的生活,最後因為不分晝夜的沉湎于紙醉金迷的生活,死于咯血病。

    《黎多瑙茶花女遺事》這部小說並沒有改編成的同名歌劇著名,陸斯恩覺得克莉絲汀夫人不會是讓他去听一場歌劇才能找到下一條線索吧?

    倫德的歌劇院雖然眾多,但要在始祖誕辰日找到一家依然在經營演出,並且恰好出演這部歌劇地歌劇院,可能性幾乎為零。

    陸斯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黎多瑙茶花女遺事》這部小說上了,不管是阿爾豐西娜的肖像,還是鑰匙。以及這段文字。隱約都和小說牽扯上了關系。

    書房里的書籍擺放得十分整齊,克莉絲汀夫人涉獵廣泛。宗教,藝術,軍事,詩歌,等等無所不包,不是熟悉書籍拜訪的人,要在這里找一部小說,並不容易。

    陸斯恩甚至想去書店買一本《黎多瑙茶花女遺事》,但又擔心在這書房里找到的這本書才會有克莉絲汀夫人留下的線索,只好耐心尋找。

    克莉絲汀夫人並沒有讓陸斯恩再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他站在書架的一側,整齊如一線的書架上有一本書卻稍稍凹了進去。

    陸斯恩拿出這本在兩本厚達數寸地典籍中取出這本薄薄地書籍,書背上沒有書名,封面上卻正是《黎多瑙茶花女遺事》。

    克莉絲汀夫人留下的這個線索,依然需要極其細致地觀察力。

    翻開煙色的書頁,陸斯恩在第十四節找到了剛才那段信的全文,在這本書里的“G先生”劃了下橫線,“鑰匙”兩個字就沒有了。

    鑰匙,似乎只是提醒陸斯恩要回憶那副阿爾豐西娜的肖像,當陸斯恩找到這本書時,鑰匙就不再有其他意義了。所以克莉絲汀夫人沒有再讓陸斯恩把注意力分散到鑰匙上。

    陸斯恩推測著,細翻起書來,卻再沒有找到和“G先生”有關的細節。

    直到陸斯恩翻第三遍時,才注意到一段話︰

    “您愛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下午五點到六點,半夜十一點到十二點都可以。好吧。加斯東,請為我彈一首《邀舞曲》。”

    “為什麼?”

    “一來是為了使我高興,二來是因為我一個人總是彈不了這首曲子。”

    “您在哪一段上遇到困難啦?”

    “第三段,有高半音的一節。”

    加斯東站起身,坐到鋼琴前面,開始彈奏韋伯地這首名曲,樂譜攤在譜架上。瑪格麗特一手扶著鋼琴,眼楮隨著琴譜上每一個音符移動,嘴里低聲吟唱著。當加斯東彈到她講過的那一節的時候。她一面在鋼琴背上用手指敲打著,一面低聲唱道︰fa、mi、re,這就是我彈不下去的地方。請再彈一遍。”

    這段話並沒有特別的表示,但這個“加斯東”的人名,卻是這本小說里唯一可能是“G先生”地人,加斯東的名字開頭第一個字母就是“G”。

    “加斯東是誰?”陸斯恩眉頭微蹙,克莉絲汀夫人將她的禮物線索隱藏的越來越深了。fa、mi、re”,陸斯恩默念著這些音節,來到了鋼琴室。

    在範輪鐵恩古堡的鋼琴室,陸斯恩曾經和羅秀一起學習,那時候克莉絲汀夫人親自擔任他們的老師。但在不久後,陸斯恩就成為了羅秀的老師,而克莉絲汀夫人成為了忠實的听眾。

    三角大鋼琴安靜地蟄伏在琴室的角落,紫色水晶玻璃窗透過地光斜照在琴上,泛著溫潤的光,黑白相間的琴鍵讓陸斯恩一時間恍惚,耳朵里似乎響起了《伊甦河地春》這首適合初學者的琴曲,一個身著小禮服的小男孩,有著凌亂的發絲。坐在加高的凳子上,手指按著琴弦,一絲不苟地按著曲譜奏響了樂章,他身旁坐著同一條凳子的小女孩眼眸里滿是仰慕和崇拜,神情卻是同樣認真,手指跟隨著小男孩一彈一按,一旁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年輕的夫人,她正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兩個孩子。滿是憐惜和歡喜。

    陸斯恩走近鋼琴。手指抹過琴鍵,發出一連串清脆悠揚地吟唱聲。悅耳動听,待到琴詩里聲音寥落,他才將剛才記住的一串音節彈了出來。

    這一段出自《邀舞曲》的音節,有多種不同的彈奏方式,陸斯恩一一嘗試之後,將其中的一種多彈奏了幾次。

    熟悉的音節讓陸斯恩蹙攏眉頭細想,這也是歌劇版本的《黎多瑙茶花女遺事》中的一段唱詞配曲。

    “黎多瑙的冬季雲淡風清,我獨自一人走進蒙馬特公墓……”陸斯恩輕輕地唱著,他記得又一次陪伴羅秀和克莉絲汀夫人去看這場歌劇時,克莉絲汀夫人曾經和他說過,這一段唱詞非常難唱。

    陸斯恩地手指離開琴鍵,望著那張克莉絲汀夫人坐過的椅子,腦海中整理著她所留下來的線索,“G先生”,“加斯東”,“下午五點到六點”,“半夜十一點到十二點”,“獨自一人走進蒙馬特公墓”。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將這些詞匯組織起來,是否意味著“獨自一人在下午五點到六點,或者半夜十一點到十二點,走進蒙馬特公墓,去見G先生加斯東?”

    作為多米尼克大陸歷史上著名的慈善家,在法蘭黎多瑙有蒙馬特公墓,櫻蘭羅的倫德東郊也有蒙馬特公墓,克莉絲汀夫人留下的線索當然不會遠遠地跑到法蘭黎多瑙去。

    陸斯恩更相信應該是在下午五點到六點,去蒙馬特公墓,見G先生加斯東,在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間,得到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

    他依然不相信,克莉絲汀夫人如此煞費苦心的設計,最後會讓旁人轉交給他禮物。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4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色下的鬼(求月票)
    陸斯恩離開範輪鐵恩古堡,走在倫德的大街上。

    通往蒙馬特公墓,可以走凱旋大道,凱旋大道有著筆直的街道,它和路德大街同樣起始于約克區芬多廣場,廣場上峙立著一方尖碑,站在銘刻著古老圖騰文化紋路的尖碑下,可以看到凱旋大道上一路的風景︰櫻蘭羅帝國第三大的博物館安麗絲夏宮,卡魯索門,杜方羅琳花園,一直可以看到東邊通往郊區的拉德芳斯大凱旋門,整條軸線貫穿著倫德大多數的旅游景點。

    如果說要購物,就離不了路德大街,那麼要領略倫德的歷史和沉澱的韻味,就離不開凱旋大道。

    陸斯恩的腳下是淺灰色帶著藍點的花崗石,四排高大的落葉梧桐在冬日光禿禿地峙立,寂寥的落葉早已經散去,為了迎接櫻蘭羅帝國建國紀念日而重新安裝的路燈,路椅和馬車位,在古典風格大師諾特的設計下,定下了灰黑的色調,廣泛采用的鑄鐵配件和整個凱旋大街保持著一致的典雅形象。

    陸斯恩陪伴克莉絲汀夫人已有十余年,對于這位夫人的行事風格和思維,十分了解,就如同她相信陸斯恩能夠從凌亂的提示中探尋出線索一樣。

    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陸斯恩並不需要著急,他依然將馬放在了議會大樓前,擰著手杖,不緊不慢地步行走過凱旋大道路德大街是倫德最繁華的商業街,但要說起倫德社交名流出沒最頻繁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凱旋大道。

    漫步在凱旋大道,有閑有暇的游人大可以坐在路椅上悠然自得地觀望,說不定就可以看到近日來到倫德的精靈之森劇團里的名角,如洛麗絲小姐,如最近名噪一時的小提琴天才伊塔耶等人。

    像著名的特色餐廳馬克西姆,福格都坐落在凱旋大街,它們的名氣雖然不如安德莉亞和碧溪法尼亞,但也因為經營特色頗受一些客人的追捧。

    陸斯恩在一個足有一層樓地巨型箱包前駐足。這里有魯伊維爾一個專門接待會員顧客的門店,在這里顧客需要排號,等候服務生的專人接待,在產品畫冊上看中後才能見到真品,陸斯恩在想著要為克莉絲汀夫人購買一個合適的小手提包,但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走過拉德芳斯大凱旋門。出了倫德,意外地看到了嚴密的檢查,有人意圖謀奪王者之劍的消息傳出來後,警務部已經陷入高度緊張之中,更何況早上格蘭姆耶地那個驚人的消息,不知道掀起了多少倫德寂靜水面下蟄伏的陰影,為了防止他們借著宗教沖突掀起暴動,策反不明真相的人們,警務部也召回了所有休假的巡騎警。在倫德市區里緊密巡邏。陸斯恩並不認為這些巡騎警和警務局那些肥胖的警察老爺能夠起到什麼作用----他們最多能夠給那些潛伏在倫德異國間諜們增加點小麻煩,真正維護倫德安全的,還是警務局和槍與花騎士團的情報結構。

    巡騎警的來回巡防除了讓節日地氣氛顯得有些緊張以外。反而更讓出行的人們更有安全感,總能看到騎著高頭大馬,腰系長劍的巡騎警,大概也沒有哪個匪盜之流地膽敢明目張膽地擾亂節日人們出游的心情。

    陸斯恩在出示了他地勛章之後。順利出行。前行一段時間後。路上行人漸少。兩旁荒林漸多。冬日地暮色已經降臨。常綠樹婆娑地樹影投在地上鬼氣森森。那枯枝嶙峋地斑駁影子更像從地獄里攀爬出來地鬼爪。

    在路旁倒塌地枯木下。可以看到倒掛地蝙蝠。角落里直立著地灰鼠鼓著閃爍著綠光眼楮看著路過地陸斯恩。在繞過一叢灌木之後。踏著落葉磊落地小道。陸斯恩看到了蒙馬特公墓地入口。

    掃墓人正在拿著掃帚清掃公墓前地葉子。公墓里灰白色地墓碑後長滿了雜草。埋葬在這里地多半都是客死異鄉。無親無故地可憐人。由以慈善聞名地蒙馬特家族出資埋葬在公墓之中。這些亡者也極少有識得地人來看望。除了墓碑上還有他們地名字。他們似乎不曾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跡。

    掃墓人感覺到一陣輕風拂過面頰。無神地雙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空蕩蕩地前方。又垂下頭做他地事情。

    這樣地公墓。經常會出現一些靈異事件。如可以在半夜看到有沒有腳地人提著夜燈在公墓里走來走去。偶爾也可以听到一些怪異地人聲。掃墓人也算是司空見慣了。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害怕地。更不用說這陣只是有些怪異。帶著清香地風了。

    陸斯恩站在公墓里地一顆七葉梧桐樹上。不知是否因為吸收了公墓里死人地養份。讓它生長得格外茂盛。在冬日里它居然沒有像辛西婭區地同類一樣落光了葉子。密密麻麻地巴掌地葉子遮住了陸斯恩地身影。

    陸斯恩看了看懷表,安靜地等待著所謂的G先生加斯東。

    冬日的白天消失得早,不一小會,太陽便消失在西邊的倫德城牆之後,落日的余暉還在天際流光溢彩地展示美麗,而蒙馬特公墓已經完全籠罩在黑夜中。

    晚間的墓地,總是格外的恐怖。

    蝙蝠飛了出來,倒掛在樹梢上,一些習慣夜間行走的小動物,也在墓碑後挖出的空洞里鑽出,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只咬著死人骨頭的狸貓和抓著死人血肉的鼠類。

    如果不是有明確的線索,陸斯恩難以相信,這樣的地方會和克莉絲汀夫人的禮物有關。

    當公墓門口掃墓人關上公墓大門,離開之後,陸斯恩看到西角鑽出了一個人影,站在一塊墓碑之後,一動不動,他的雙腿隱藏在茅草中,手中提著一盞夜燈。

    陸斯恩知道這並非什麼鬼怪,但是那些關于蒙馬特公墓里鬼怪的傳聞,多半就是因為這個人而產生的。

    陸斯恩並沒有跑過去詢問對方是否是G先生,蒼白的月色透過葉縫落在他的嘴角。是一味冷清的笑容。

    借著墓地里格外冰涼的月光,可以看到這個人影穿著一身頗為講究的禮服,是個留著一小絡胡子地中年男子,他的臉頰和眼神中都流露出養尊處優的痕跡,此人即使不是貴族,也是倫德的某個富紳名流。

    中年男子在墓碑後站立半響。手中的夜燈在空中搖晃出詭異的曲線,似乎在試探周圍是否有偶爾經過地人,看到這一幕,大概膽子再大的人也會被他嚇跑。

    看著他如此做作一番,陸斯恩很期待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事情。

    中年男子小心地打量著周圍,提著夜燈在墓地里巡視一番之後,又走回了原處,他輕松地避開了一些茅草中的墓碑和石塊,似乎對這里十分熟悉。陸斯恩想,除了那個掃墓人,這個中年男子是最熟悉這片荒蕪人煙之地的人了。

    中年男子做完這一切之後。並沒有能發現陸斯恩的身影……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除非他是對靈壓和氣息極其敏感的撒瑞。

    他回到原處,放下手中的夜燈,手掌在身旁的墓碑上重重地拍打了三下。

    墓碑後地茅草瑟瑟發抖,中年人的身體顫抖如茅草,顯然他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幕十分恐懼。

    密集地茅草往兩旁分開,干燥的泥土夾雜著爬蟲和不知名的小動物翻滾開來,露出一具棺材。

    棺材並非常見的鐵石棺,是一種半透明的不知名材質制作而成。棺材頂上描繪著一個巨大的聖鑰標記。

    在這樣的月色下,這樣的墓地里,從泥土里鑽出這樣的棺材,那散發出地晶瑩光澤更是帶著魅惑妖異的氣息,冷潸潸地讓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降低了。

    陸斯恩想起了一些關于以吸食人血為生的人型怪物的傳說,似乎那些怪物就是喜歡躺在棺材中,它們懼怕日光,卻能夠從月光中吸收精華力量。

    那只是傳說。

    棺材頂蓋緩緩劃開,從陸斯恩的角度。可以看到棺材中躺著一個似乎是人的東西。

    在中年男人敬畏的目光中,這東西以僵硬的姿勢站了起來,仿佛是有一只無形地手托著他,居然雙腳並攏毫無彎曲,就這麼緩緩豎直了身體。

    月光蒙上了一層薄紗似水,這個東西的背後伸展出巨大的蝙蝠翅膀,雖然翅膀上有些破破爛爛的空洞,但那尖銳的骨刺卻遠比真正的蝙蝠翅膀可怕。

    在墓地四周飛舞的蝙蝠發出驚恐地牙齒戰栗聲,卻似乎受到某種無可抵抗地蠱惑。飛到了這怪物的周圍。只見著怪物轉過身來,面朝著陸斯恩。讓他清楚地看到了怪物被翅膀遮掩的正面。

    它帶著牛角頭盔,頭盔之下黑乎乎地一片虛空,散發著冷厲地死氣,卻沒有任何人地五官,只有兩點幽藍的鬼火,一身青銅色地鎧甲卻不是多米尼克大陸任何一種款式,手中更是握著一把火紅的長刀,鋒利的刀刃上時不時地滴落著如熔漿般的液體。

    怪物揮手一招,一大群的蝙蝠飛入它的頭盔之下,再也不見出來,片刻之後怪物揮舞了一下翅膀,似乎是飽食了一頓,它背後的羽翅開始復原,沒有再破破爛爛地,一如放大了無數倍的蝙蝠翅膀。

    “尊敬的埃爾蘭大人,非常抱歉,打擾了你的休息。”中年男人雖然經常見到這一幕,依然不寒而顫,口中的牙齒在說話間不時地咬著舌尖,艱難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居然嘗到了滿口的血腥味道。听到中年男人這樣的稱呼,陸斯恩愣了一下,他倒不是覺得中年男人應該稱呼這怪物為“G先生”,只是埃爾蘭屬于惡魔等級中的第六位階,是一個等級,而非名字,中年男人的稱呼有些問題。

    名為埃爾蘭的怪物卻並不在意,發出桀桀的怪笑,在墓地里回蕩著,“加斯東,不用害怕……不過如果你再拿你的血液來勾引我的話,我真的很難忍住不吃了你……聖伯多祿教廷的忠實走狗,潛藏在櫻蘭羅帝國二十多年的小東西,你不覺得葬身在我的口腹中,才是你最幸福的歸宿嗎?”

    “感謝你的寵信,但是在完成教皇陛下偉大的心願之前,我還不能死。”這個中年男子居然就是加斯東,並沒有出乎陸斯恩的意料,他可沒有覺得G先生,會是克莉絲汀夫人轉交禮物的那位,說不定也只是一條線索。

    “有什麼事情嗎?如果你只是因為懷念我而想見見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埃爾蘭揚起了手中的火紅長刀。

    加斯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雖然也是有身份的人,但是面對這樣的非人存在,卻沒有任何底氣,只好趕緊說出他的來意︰“歐德修凡克家族的格蘭姆耶今天早上宣布在櫻蘭羅帝國建立一個新的教廷,企圖對抗聖伯多祿國,請埃爾蘭先生迅速趕回聖伯多祿國,稟報教皇陛下。”

    如果以尋常的傳訊方法,跨過櫻蘭羅海峽,再跨越大半個多米尼克大陸,當格列高力七世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太晚了。

    埃爾蘭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長刀,頗為不屑地道,“其實最簡單的方法不就是殺了這個什麼格蘭姆耶?”

    “埃爾蘭大人,教皇陛下曾經說過,他並沒有在神術上有壓倒格蘭姆耶的把握。”加斯東並沒有說埃爾蘭無法殺死格蘭姆耶,只是委婉地提醒。

    “教皇?格蘭姆耶?”埃爾蘭突然朝著月亮大笑起來,“在我的眼里,他們又是些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哼哼……”

    埃爾蘭沒有再說下去,擺了擺手,“我馬上出發。”

    加斯東送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迫在眉睫,他並不想冒著被像那些蝙蝠一樣吞掉的危險來見這個埃爾蘭大人。

    埃爾蘭展開翅膀,卻發現不遠處一個人影輕飄飄地從樹梢上走了下來,俊雅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埃爾蘭大人,你不用出發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5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埃爾蘭的野心(求月票)
    黑鴉歸巢,叼著腐肉站在樹枝上,一雙小眼楮里放射出來的光芒竟然有幾分冷漠。

    在墓地上生存的生物,總是沾染了各種死氣沉沉的味道。

    月光披散如水,在這里偏生是一片慘白。

    有著干淨的臉,身材修長的陸斯恩和體態夸張恐怖的埃爾蘭相對站立,猶如天使和惡魔。

    這是加斯東的感覺,他當然不知道,眼前的陸斯恩是多米尼克大陸來頭最大的大惡魔,和他比起來,最憎惡惡魔的米迦勒也會認為埃爾蘭是純潔的天使。

    埃爾蘭頭盔下幽蘭的鬼火盯著陸斯恩,散發出陰森冰涼的氣息,在他眼里,這個男子的笑容太真誠,太讓人容易產生好感了,他還無法判斷這明男子是敵是友。

    加斯東望著陸斯恩,直到月光清晰地照出陸斯恩嘴角溫和的笑意,加斯東才訝然道︰“陸斯恩!”

    陸斯恩稍有些驚訝,笑問︰“加斯東先生,你認識我?”

    “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侍從官,一劍擊敗馬歇爾,你的名字已經在倫德騎士中聲明顯赫了。”加斯東的眼神閃爍著,“那天我也在場,親眼看到你那一劍的威勢,但可惜,今天你必須死在埃爾蘭大人的刀下。”

    “原來不是你的人?”埃爾蘭桀桀的笑聲響起,如果不是因為沒有臉,他一定會做出舌頭舔舐嘴唇的動作,眼前的年輕人,血肉都散發出一種讓他興奮的氣息。

    “看來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有歐德修凡克家族的姓氏,是格蘭姆耶的走狗!”加斯東悄悄地退後,站到了埃爾蘭身側,雖然那股陰冷詭異的氣息讓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但他更害怕陸斯恩突然出手殺了他,他不能肯定這位埃爾蘭大人那時候是否會出手救他。

    “狗。是人類忠實地朋友。對于狗地感情。我一向十分欣賞。但是我可不願意被人稱呼為格蘭姆耶地走狗……”陸斯恩笑了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格利沙爾塔小姐地侍從官這個身份。”

    “不慣你是誰。都會在我地刀下濺射出美麗地血花。一定很美味……我很佩服你看到我居然還敢現身地勇氣。但可惜地是你沒有匹配地實力。”埃爾蘭收斂了翅膀。這顯然是一種輕蔑地姿態。

    埃爾蘭地狂言。讓加斯東心中稍稍安定。雖然他覺得非人地埃爾蘭大人。肯定能夠殺了陸斯恩。但那天晚上陸斯恩一劍地威勢。實在太過駭人。加斯東可沒有見過埃爾蘭大人真正出手地時候。

    “陸斯恩。只可惜你認出了我地身份。要不然我還真可以讓埃爾蘭大人饒你一條命。”加斯東站在埃爾蘭地身後。頗為惋惜地道。

    埃爾蘭突然一揚翅膀。擊在加斯東地胸腹間。加斯東慘叫一聲。身體像斷了琴弦一樣彈開。砸在了一塊墓碑上。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從口中咳出大團地鮮血。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主使我做事情了?”埃爾蘭不屑地道。

    陸斯恩收斂了笑意,淡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身體上流轉著白金色的光澤,揚手一道治愈聖光落在加斯東身上,加斯東地傷勢立刻愈合,雖然因為吐出大口的鮮血而有些眩暈,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加斯東莫名其妙地看著陸斯恩,他雖然怨恨著埃爾蘭。卻也不感激陸斯恩,他無法理解陸斯恩為什麼會救他。

    埃爾蘭眼中的幽藍鬼火熊熊地燃燒起來,似乎在打量著陸斯恩,鬼火又漸漸熄滅,他頭盔下臉面的黑氣散去,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老年人臉孔。

    陸斯恩皺攏眉頭,狹長的眼簾斜斜地挑起,“你是墮天使還是惡魔?”

    “墮天使和惡魔有區別嗎?”埃爾蘭冷笑一聲,揚起了手中的長刀。一團黑色的火焰在長刀上燃燒起來,他的周圍散布著一片片黑色地陰暗符文,所攜帶的森然氣息吹亂了陸斯恩的發絲,鼓蕩的他的衣服呼呼作響。

    “或者沒有區別吧……不過你既然取名埃爾蘭,第六階惡魔的代稱,想必不會讓我太失望。”陸斯恩嘆了一口氣,不管是墮天使還是惡魔,怎麼可能為聖伯多祿教廷服務?

    “你居然知道惡魔等級?知道我是第六階惡魔,依然能夠保持這種平靜地態度。我倒是不會認為你是無知的蠢材。說不定你還真有能夠和第六階惡魔戰斗的實力……”埃爾蘭不再一味的狂妄,伸展開他地翅膀。沒有半點血絲的嘴唇里發出陰笑聲,另一只手在背後憑空一抓,多了一把長刀,兩把長刀一模一樣,握著雙刀的埃爾蘭突然綻放出更強大的氣息,壓迫著周圍的樹木四散彎曲,茂盛的茅草從更是貼服著地面,遠處的加斯東也不得不躲到了墓碑之後。

    “嗯?你不只是第六階惡魔的力量?”陸斯恩似乎有些驚訝,很出乎意料的模樣。

    “我已經進階了……現在地我,你可以稱呼我為馬克維斯,第七階惡魔!”埃爾蘭很滿意陸斯恩現在地表情,不只是天使間的等級代表著難以逾越地力量差距,惡魔也一樣,差一個等級,差的是天差地別的力量差距,是強者對弱者的絕對壓制。

    能夠對付第六階惡魔,可並不意味著能夠和第七階惡魔對抗。

    埃爾蘭也無意多廢話,看著陸斯恩的眼神猶如看著美味的食物,手中的長刀一揮,猛地砍到了陸斯恩身體上白色純潔的光芒上。

    白光恍然間黯淡了,陸斯恩身形一閃,站在了一塊墓碑上,身上的那層白光又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嗯?”埃爾蘭有些訝異于構成白光的靈力是如此的純淨聖潔,讓他產生一絲不快和厭惡的情緒。

    “果然是第七階惡魔,像你這樣的力量,在多米尼克大陸能夠維持這種體型已經非常難得了,而且你應該在地獄里也擁有不低的身份,你是哪位君主座下的惡魔?為何要為聖伯多祿教廷服務?難道地獄六君主都開始信奉始祖了?”陸斯恩凝視著埃爾蘭,聖伯多祿教廷隱藏著的力量似乎出人意料的強大,不管是八翼的統治天使,還是第七階的惡魔,這些強者都不應該被允許輕易來到多米尼克大陸。

    埃爾蘭一擊落空,並沒有準確地把握陸斯恩的力量等級,看到對方依然冷靜地侃侃而談,反而有些奇怪了,這個擁有神聖靈力的人類,似乎對地獄的情況非常熟悉……

    即便如此,埃爾蘭也不打算放過陸斯恩,他的身形憑空消失,在下一刻卻出現在陸斯恩的身後,又是猛烈地一擊,長刀帶起的熔漿流火撲上了陸斯恩身體上的白光,發出“嗤嗤”燃燒的聲音,那層白光閃爍著黯淡下來,陸斯恩的身體一晃,又出現在了離埃爾蘭十尺外的一塊墓碑上。

    “你只會跑嗎?還是說你更想從我口中得知你剛才的那些疑問?”埃爾蘭在幾次攻擊徒勞無功之後,有些沉不住氣了,陸斯恩身上的白光,似乎只要埃爾蘭加大一點攻擊力就可以直接破去,然而不慣埃爾蘭如此加大長刀的力道,卻始終無可奈何,那些純淨靈力凝結的白色光芒,總是在稍稍黯淡之後恢復了光華。

    “你說的對,回答我的問題,我讓你離開。”陸斯恩點了點頭,給了埃爾蘭一個機會,這是他的憐憫和施舍。

    “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不錯的年輕人。”雖然陸斯恩隱約散發出深不可測的氣息,但埃爾蘭並不認為一個人類能夠凌駕于第七階的惡魔之上,他不再用惡魔最原始的力量攻擊,背後翅膀一張,整個身體漂浮在半空上,手中的長刀對接舞動著,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火焰圓圈,他雙手一拋,圓圈漂浮在他的頭頂,原本是一大團的火焰漸漸散去,可以看到一道道井然有序的陰色符文重疊在一起,隨著埃爾蘭口中吟唱的地獄咒文,那些沾染著地獄核心深淵地獄森然鬼蜮氣息的陰文擴散在整個墓地,以埃爾蘭為中心,組成了一個怪異的惡魔圖紋,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些陰文像星星般閃爍著光輝的皮膚,仿佛是凌駕于墓地天空上的一只五腳半人馬惡魔----桫欏聖殿七十二柱魔神的第十位布埃爾的姿態。

    陸斯恩沒有想到,埃爾蘭居然掌握了借用魔神力量的秘術,雖然不可能讓他成為和第十位魔神布埃爾同等的存在,但依然可以讓他實力倍增。

    “年輕人,你即使有把握對付第七階的惡魔,但你如何面對達克尼斯級大惡魔的力量?”埃爾蘭大笑起來,他一直沒有使用這種強大力量的機會,正好可以拿眼前的年輕人嘗試一下。

    “在布埃爾殿下圖紋覆蓋的領域之內,我擁有等同于七十二柱魔神般的力量!你知道七十二柱魔神嗎?那可是不亞于地獄六君王的存在。”埃爾蘭冷笑著,他一直認為,憑著這種秘術,他即使不能和地獄六君王分庭抗禮,但至少已經是不亞于大爵康等級惡魔的強者。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5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幽怨的夫人(求月票)
    一道道的陰文緩緩的轉到著,形成了一個猶如新月大陸埃博拉文明中的古老計時器的圖案,在月光下閃耀著鬼蜮氣息的符文璀璨生輝,強烈的對比下,很容易就讓人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那些光亮組成的五腳半人馬惡魔圖紋上,當埃爾蘭虔誠崇敬的目光仰望著他的頭頂時,仿佛那就是桫欏聖殿七十二柱魔神的第十魔神布埃爾降臨。

    埃爾蘭垂下頭顱,輕蔑地看著陸斯恩,伸出雙手,手指上生長出尖銳的利爪,閃爍的寒光似乎能夠撕裂一切。

    “以賽亞說,這從以東的埃博拉之地走來,穿著紅色衣服,裝扮華美,能力廣大,大步行走的是誰呢?就是我,是憑公義說哈,以大能施行拯救。”陸斯恩露出凝重的神色,他習慣性地投入了一個面對強大到無法揣測的對手,而謹慎對敵的角色之中,吟唱著神術中的經文。

    絕大多數神術都能夠默發,但默發之後的威力會有所降低,為了表示他對布埃爾力量的持重態度,陸斯恩將這個神術的力量發揮到了最大。

    一道聖光從天而降,照耀著整個墓地,聖光中身穿紅色華美神袍的聖者怒目揚須,做大威能威懾狀,舉手,頓足,仿如實質的巨大腳印落在埃爾蘭頭頂的陰文圓輪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激蕩的陰文圓輪下的埃爾文身體隨之一顫一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這位看不通透似虛無,似實質的聖者踏破。

    埃爾文卻沒有露出半絲慌張之色,似乎完全不擔心,反而用嘲諷的眼神漠視著陸斯恩的表演。

    陸斯恩似乎無力支撐這個看似威力極強的神術,紅袍聖者幾個頓足之下,力道越來越輕,身影愈發淡薄,在陸斯恩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紅袍聖者最後的一頓足居然沒有讓陰文圓輪產生半點顫動。那高大如山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空氣中。

    埃爾文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在魔神布埃爾殿下的領域之中,無人能夠抵抗他的威能……無人能夠抗拒我。”

    埃爾文背後的翅膀收斂,身體漸漸變得虛無,最後整個身影都隱入了夜色之中。

    陸斯恩站在一塊墓碑上,閉著眼楮。等著埃爾文地攻擊。

    一道炙熱之氣如流光般從虛空中刺出來,陸斯恩的身形一閃,埃爾文的長刀在他的臉側擦過,一根發絲被長刀的火焰燒成了焦炭。

    埃爾文怪笑一聲。又隱入了虛空之中。

    “這就是布埃爾地領域?你太小看布埃爾了。也太把這種秘術當回事了。”陸斯恩非常遺憾地道。

    虛空中地埃爾文一怔。卻依然發動了第二次攻擊。在陸斯恩地背後此處。意圖刺穿陸斯恩地胸膛。

    兩根手指從極其詭異地角度出現。捏住了流淌著熔岩火焰地長刀。

    陸斯恩地手指。擁有最神奇地創造能力。在他觸踫地範圍中。只要不超出他地力量和他地身體承受能力。他可以改變一

    點點綠色液體在陸斯恩地手指間染上了長刀。以摧枯拉朽之勢腐蝕著長刀。埃爾蘭驚恐地看著他地長刀。卻無論如何用力。也無法擺脫那兩根死死地鉗住長刀地手指。

    “我以桫欏聖殿主人之名,命令布埃爾的領域消失。”陸斯恩望著墓地天空上那五腳半人馬惡魔說道。

    埃爾蘭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去,只見那陰文圓輪已經停止了轉動,恍惚間就消失在空氣中。月光如紗織淌水,星河蔓延如蛇,仿佛那無限威能的布埃爾領域從來不曾存在。

    埃爾蘭還來不及感受那種在領域內無所不能的力量,只覺得一陣酸麻的感覺從手掌處傳來,隨即是伴隨著焦臭味道的劇痛,那綠色的液體將長刀腐蝕之後,順著埃爾蘭的手指腐蝕著他的身體,而埃爾蘭居然毫無掙扎地能力。

    “你……你……”埃爾蘭來不及說出口,嘴唇已經化成了焦炭。他瞪大著眼楮,那泛白的眼神里滿是驚恐,世界上還有比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死去更恐怖的事情嗎?

    “我給過你機會。”陸斯恩十分遺憾。

    片刻之後,埃爾蘭已經成為了一具黑色的焦炭雕像,他依然沒有死去,只剩下兩只眼珠充滿著怨恨地瞪著陸斯恩。

    陸斯恩抬起手杖,在埃爾蘭的頭頂輕輕一敲。

    “ 嚓”

    一條裂痕在埃爾蘭的頭頂裂開,裂痕漸漸分裂出更多細碎的裂痕,隨即整個身體崩裂成碎塊。掉落在地上。

    從此再也不曾有一個以第六階名稱取名的惡魔存在。

    從埃爾蘭開始發起攻擊到他施展秘術領域。再到陸斯恩將他抹掉,不過是片刻地時間。不遠處躲在石碑之後的加斯東,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甚至忘記了逃跑。

    剛才這一幕,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當陸斯恩依然露出溫和的笑容面對他時,加斯東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加斯東以為陸斯恩只是烈金雷諾特家族的一個侍從官,劍術不錯,因為出身歐德修凡克家族,學習到了純正的神威權能,所以能夠瞬間擊垮馬歇爾。

    當陸斯恩輕松地應付完埃爾蘭之後,加斯東才體會到,陸斯恩使用的絕不是人類可以掌握的力量,遠遠地超出埃爾蘭的力量,這意味著什麼?

    加斯東失去了逃跑地勇氣,跪倒在地上,哀憐地看著陸斯恩,前一刻他還在遺憾不能放陸斯恩一條生路,現在他也非常希望陸斯恩不要有這樣地遺憾。

    陸斯恩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加斯東的腦袋,笑道︰“我不會殺你。我還沒有弄清楚我地禮物是什麼……”

    “禮物……”加斯東茫然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陸斯恩說的什麼意思。

    “看來你不知道,我只好繼續等待了。”

    陸斯恩掏出懷表,他今天將這個動作做了許多次,事實上不用懷表他也能知道時間,只是這樣做更符合一個紳士的身份和姿態。

    他站在墓地沐浴著月光,他的身旁跪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的加斯東。加斯東生怕會發出一點聲響就會提醒陸斯恩殺掉他,加斯東在指望著陸斯恩就這麼站著,把加斯東遺忘。

    沒有讓陸斯恩等待太久,蒙馬特墓地的墓門發出咯吱聲,走進來兩個高大的身影。

    阿諾德兄弟。

    “陸斯恩大人。”阿諾德兄弟看了一眼加斯東,在這里見到陸斯恩。並沒有露出一絲意外,似乎他們早就知道陸斯恩會在這里。

    “人交給你們了,聖伯多祿教廷潛伏在倫德貴族圈子里地棋子,你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陸斯恩問道。

    大阿諾德搖了搖頭,“夫人只是通知我們來到這里,讓我們接受你的調遣。”

    “好吧,把這個名叫加斯東的人,送到警務局……這個人即使在倫德有些勢力,但是在現在這時候。沒有誰敢為一個威脅到聖格吉爾教廷建立的間諜出頭。”陸斯恩望著小阿諾德,“夫人沒有別的吩咐了?”

    小阿諾德將一個有封條縫合的紅色絨布小盒交給陸斯恩,“這是夫人讓我們轉交給你地。”

    陸斯恩拿著小盒。離開了墓地,在冷清的小路上,身旁是斑駁如鬼影的樹枝,看著阿諾德兄弟將加斯東捆在馬背上疾馳而去,陸斯恩這才打開了盒子。

    里邊果然沒有所謂的禮物,克莉絲汀夫人並沒有讓阿諾德兄弟轉交禮物。

    盒子里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個名字,“加斯東•G•雅蘭斯”,還有一把系著“27”牌號的鑰匙。

    又是一把鑰匙。陸斯恩有些無奈,然後他才注意到紙條上的名字,這時候他終于明白克莉絲汀夫人所謂的禮物是什麼了。

    陸斯恩曾經答應過雅蘭斯夫人,讓她去掉這個雅蘭斯的姓氏頭餃,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在倫德地貴族中抹去雅蘭斯這個姓氏。

    加斯東居然就是雅蘭斯家族的人,牽扯到國家利益和宗教聖戰之中,雅蘭斯家族這種雖然有一定勢力,但絕非扎根帝國的大族地二流家族。只怕會就這樣結束他們的貴族歷史,就算不是全族被誅殺下獄,也少不得淪落成平民,這樣的家族自然再也無力約束著瑪吉露達,讓她繼續為死去的雅蘭斯家族子弟守貞。

    陸斯恩在這些事情上並沒有隱瞞克莉絲汀夫人,如今她抓住了這個機會,作為送給陸斯恩的禮物,陸斯恩卻覺得,這個禮物似乎有些別的味道。

    他看著手中的那把鑰匙。覺得這應該是克莉絲汀夫人留給他的最後一把鑰匙。最後一道線索了。

    鑰匙上系著的牌號正面是數字“27”背面是“米蘭銀行”地字樣。

    許多銀行都有著保管貴重物品的義務,在作為倫德四大銀行之一的米蘭銀行租用一個保險櫃。對于許多貴族來說,這種保險程度比放在家里更讓人放

    誰都知道米蘭銀行有最嚴密的安檢服務和嚴格的取物程序。

    當陸斯恩感到米蘭銀行位于約克區的分行時,月已近中天,然而克莉絲汀夫人購買的是貴賓服務,27號鑰匙出現後,米蘭銀行晚班職守的護衛迅速找來了值班經理。

    值班經理將鑰匙放入鑰匙模具里核對了那肉眼無法看見的細紋之後,又經過幾道檢驗程序,證實了鑰匙是真品。

    克莉絲汀夫人並沒有購買需要本人才能取物地保險櫃,值班經理把陸斯恩帶到27號保險櫃,用職守護衛的鑰匙打開第一道門,值班經理的鑰匙打開第二道門,陸斯恩才用這把鑰匙打開了第三道門,讓他十分驚訝的是,最後還有一把密碼鎖。

    陸斯恩並不知道密碼,難道強行破解?陸斯恩並不想這麼做,相信克莉絲汀夫人也不希望他這麼做。

    這是一個他和克莉絲汀夫人的游戲,是一對關系曖昧的主僕間的游戲,無關力量和其他。

    他嘗試著輸入羅秀的生日。第一次輸入錯誤。

    他再次嘗試著輸入了另一個日子,第二次輸入錯誤。

    “很抱歉先生,你只有三次機會,如果你再次輸入錯誤,我們將不能再讓你嘗試,密碼鎖會自動失效。必須由行長手持的鑰匙才能使密碼鎖復原,但是也無法打開。”值班經理警惕地望著陸斯恩,這位先生難道是以非法手段得來地鑰匙?

    陸斯恩微微一笑,表示理解,最後一次輸入了冰上音樂會那天地日期。

    “ ”密碼鎖強勁攤開,數寸寬的鎖芯絕非人力可以強制破開,也難怪米蘭銀行地保險櫃讓人放心了。

    值班經理道歉之後離去,讓陸斯恩獨自取物。

    讓陸斯恩失笑的是,里邊居然還是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是位于佛吉爾七區的著名酒店黑森林巴登的房間鑰匙。很顯然,為了和陸斯恩在私密地情境下約會,克莉絲汀夫人花了很多心思。

    從米蘭銀行到佛吉爾七區靠近森林和雪原的酒店。頗有一段距離,但並沒有遠到需要陸斯恩運用一些非人的手段。

    他在議會大樓前取了他的塞爾塔馬,一路飛馳,前往酒店。

    同樣是貴族聚集的地區,但佛吉爾七區在貴族圈中的地位遠不如西里爾區,約克區別墅的貴族和富人們向往著佛吉爾七區,而佛吉爾七區的世家大族們同樣向往著西里爾區。

    西里爾區的貴族子弟們,卻非常有興趣來到佛吉爾七區,因為這里是真正地貴族天。沒有西里爾區眾多的繁文縟節,沒有大貴族身份的約束,更沒有家族長輩地冷眼,出手闊綽,身份卓越的大貴族子弟們能夠享受到他們本就應該輕松享受到的一

    在黑森林和佛吉爾七區之間的地帶,被稱呼為黑森林巴登,在日諾曼語中,這是在森林中游泳的意思,如它的名字所敘述。這里確實有眾多的溫泉。

    在遙遠的史前時代,伊甦河的河道曾經再次流淌,整個黑森林巴登沿著河道蜿蜒伸展,前靠著伊甦河河水,背臨森林,景色嫵媚如一個成熟地貴婦。

    只是這個貴婦顯然並非貞潔玉女,她更像一個留戀浮華的社交名媛,吸引著無數紳士貴族投入她的懷抱。

    這里有倫德最著名的溫泉,也有倫德最大的貴族賭場。同時也有最著名的黑森林巴登酒店。這就是陸斯恩的目的地。

    黑森林巴登並非只有一座酒店,但是以黑森林巴登命名的這一家酒店。卻是最能代表這片地區地一家酒店,它是這片優雅之下沉澱著墮落和享受之地的標志,這家歷史超過三百余年的老牌酒店是眾多皇族,望族,藝術大師來到此處最喜歡下榻之處,非常著名的酒店金鑰匙,如果你能夠花點錢听他給你講述這里的大人物,他一定會帶著得意的神色先朝你搖搖頭,表示他無法一一列舉,然後再和你說一些他估計你會感興趣的一些大人物的事情。

    陸斯恩只是把馬交給酒店服務生,並沒有理會那個金鑰匙,直接握著鑰匙走進了27號房間。

    開門之後,聞著一陣幽香,帶著一絲熟悉的味道,整個房間里散發著溫和地光澤,穹頂地吊燈忽明忽暗地散發著浪漫氣息的迷離光芒,映照著象牙白色調地家具,這是一個套間,走進大客廳,可以看到落地大窗的窗簾斜斜掛在一旁,月光透過半透明的淺藍色水晶玻璃落在淺色的地毯上,窗外遠處是幽遠的黑色森林,密密麻麻的小溫泉房間散步在河道兩旁,點點燈火一路蔓延,猶如天上的星河墜落人間。

    套間里除了佣人房,起居室,書房,廚房,會議室,娛樂室和露天的大陽台外,還有一大一小兩個主人臥室。

    陸斯恩輕輕推開大臥室的房門,一具溫熱的身體裹著熱香撲入了陸斯恩的懷中……

    倒掛白紗幔帳懸在雕金琺瑯大床之上,雪慕葉花的香味裊裊蒸騰,透過那素色縴薄的紗帳。可以看到一具成熟多汁的胴體正如蛇般緩緩扭動著,月般圓潤皎潔的臀瓣隨著她腰肢地起伏而跌宕出炫目的白浪,細密的汗珠散步在呈現出白玉色的集體上,在她稍稍劇烈一點的動作中,順著曲線玲瓏的身體滑落在大腿之間,然後她便會緊緊勾起足見。五粒如同珍珠般地足趾卷縮著,粉薄的足心如沁出血來一般,顯然她已經維持這種姿勢很長一段時間,讓渾身的血液都涌上了敏感的足底。

    “陸斯恩……”臻首埋藏在被褥之中,哀怯溫順的嗓音帶著祈憐和蕩意,讓聞者禁不住心中一動,卻讓身體的動作愈發激烈了。

    這時候她卻有些受不住了,反過身子,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胸前一對有著完美形狀的豐碩圓潤隨著她的動作拋起,貼住了他地臉頰,隨即幻化出一色白潔的波浪。說不出的誘人。

    她地身體緊緊地繃直著,不由自主地顫動著,似睜似閉的眼神里柔媚如絲,仿如一江滿盈的春水,要將他淹沒于其中。

    “不要了……不要了……”女子的咽喉間牽扯出一線嬌喘,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卻被他的力道襲來的再也無力阻止他的入侵,值得低聲乞憐,銀牙緊咬著紅唇。雙頰染起一片緋紅,臻首上柔順的發絲粘在脖頸間,滿是無法承受的愉悅。

    “怎麼了?”陸斯恩撫摸開克莉絲汀夫人額頭地發絲,微笑著道,她似乎並不是如此不堪承受鞭撻的體質。

    他依然記得那一晚,她可從來沒有開口祈求過。

    “一會……一會再說……”她的手臂無力垂下,卻依然摟著他,修長的大腿無力再糾纏著他的腰,隨意地分開。柔若無骨的身體軟綿綿地癱在他懷中,胸前的酥嫩玉肌緊貼著他的胸膛,無聲無息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

    陸斯恩凝視著她,那羞紅地嬌顏是如此的動人,時而偷偷睜開濃睫看他的眼眸里藏著情絲,發出輕柔軟綿的細細哼聲,如同被主人寵愛著無比滿足的貓兒。

    “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在溫熱的床榻上纏綿半響,克莉絲汀夫人終于開口了。

    “是凱萊兒,還是……”陸斯恩揶揄地問道。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克莉絲汀夫人已經不想再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是和烈金雷諾特家族,和歐德修凡克家族。和夏洛特莊園里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無關地凱萊兒了,但她依然喜歡陸斯恩用這種親昵地稱呼喚她,尤其是這時候。

    克莉絲汀夫人依然渾身酥麻,嬌嗔無力地橫了他一眼,“當然是你可以拿去送給雅蘭斯夫人的禮物……”

    “我有些奇怪……如果是讓我來到黑森林巴登酒店,你設置許多障礙,我還可以理解,因為得不到地,總是最好的……越難以得到的,越讓人期待……”不等陸斯恩說完,克莉絲汀夫人已經不滿地佯怒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容易得到,所以不值得期待,不值得珍惜了?”

    裸著身子,在男人懷里的女人,總是不可能再擺出或威嚴,或優雅,或高貴,的姿態,她們總是那麼可愛而嫵媚,尤其是這個男人是她最心愛的那個人時。

    “如果你把這次的小游戲,用在以後你和我的約會間,我一定會更期待,更珍惜這樣的約會……因為遵守著普通人的游戲規則,我可不一定能夠在你睿智頭腦安排的游戲中獲得勝利。”陸斯恩餃住她的耳珠,讓她無力抵抗,斷斷續續地說不出話來。

    “雅蘭斯夫人……可還是一個保守著貞潔的女子,當你這樣幫助她時,她難道不會感激你?你知道,許多女人感激男人的方式都只有那麼一種,你讓我如何心甘情願地把這件禮物送給你,讓你去獲得她的貞潔?”克莉絲汀夫人幽然埋怨著,“所以我才這樣做,如果你找不到線索……我是這樣希望的,所以才會設置這些障礙。”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6
第一法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要一個孩子(求月票)
    黑森林巴登的優雅,在于自然景致和人文氣息的完美結合,起伏的森林廣袤幽遠,伊甦河干的河道依然留下了潺潺的溪流,順著景觀設計大師留下的跌宕層岩,劃下一道白亮的瀑布,在如音樂輕吟的悅耳和聲中,古老的城堡和修道院在汩汩噴涌的溫泉與在冬日依然翠綠欲滴的花園中留下一段悠然的風景。

    黑森林巴登酒店的頂樓貴賓套房,有著可以俯視整個佛吉爾七區,白鷺雪原,森林和河道的落地玻璃大窗,房頂的水晶天窗漏進了月光,瓖嵌在天窗上的點點銀鑽在月色下閃爍如星,在那彌漫延伸的星河背景下,竟然讓人分不清楚虛實,仿佛那星墜落凡間,觸手可及。

    這樣的環境,總是特別適合男女間的私密約會,女人尤其情動。

    她的眼神幽怨,腰身一沉,他的身體稍稍離開她,大片晶瑩的水漬流淌上了大腿根部細嫩的肌膚。

    她忍不住仰頭發出一絲哀哀怯怯的呻吟,紅唇咬著蜿蜒的發絲,望著男人促狹的目光。

    克莉絲汀夫人在嫉妒……

    雅蘭斯夫人雖然在倫德的一些小圈子里頗有清名,身在多明尼卡神學院,也能夠接觸到眾多貴族,一位潔身自好,容貌風姿都堪稱優秀的女子,總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在倫德的貴族口中,往往在提到雅蘭斯夫人時,都少不了關于她的學識,修養,美貌上的贊譽。

    雅蘭斯夫人依然遠遠無法和克莉絲汀夫人相提並論,後者是一個一提起她的名字,就能夠讓一切女人都暗淡無光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她出沒于蘭度理學院最高端的學者論壇,她的馬車可以直駛進埃爾羅伊宮,她能夠挽著聖格蘭姆耶的手臂,她是一個讓任何人一想起。甚至無力嫉妒的女人。

    此時她卻在嫉妒著雅蘭斯夫人,她在他地身體下,承受著他,她現在只是個女人,對于女人來說,不能把她的貞潔獻給自己最心動最願意投入他懷中的男人。總是一種難以釋懷,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稍稍回神,體味著那身體輕動帶起的暢美感覺,那是讓她沉醉無力自拔的感覺,她已經開始體會到惡魔地誘惑了,為什麼惡魔總是能讓人一直墮落下去,因為人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地眼神卻依然清澈。並沒有男人應該具備地意亂情迷和火熱。

    這種眼神讓克莉絲汀夫人十分不滿。不忿地咬著他地胸膛。一點點地咬。然後在咬疼他地地方。細心地用舌尖舔舐著。她慢慢地聳動著身體。美眸似睜似閉。長長地睫毛上掛著羞怯。不依不饒地摟著他地脖子。“你不許那樣做……知道嗎?我不許你那麼做。”

    “怎樣做?”陸斯恩地手臂從她地脖頸下穿過。將她半摟在懷中。帶著疑惑地問道。

    “不許和她做這樣地事情。我只許你和我做這樣地事情……”克莉絲汀夫人地身體一陣顫抖。只覺得他地身體緩緩離去。顧不得那份矜持和羞怯。雙腿夾緊。竟然似乎要阻止他離去。挺起地小腹磨蹭著他地身體。一抹濕潤地草叢染上了水汽。她身體地扭動。帶起飛濺出地點點珠子。然而她終究是在一次次酥麻地快感後疲乏地身子。沒有達到目地。卻感覺到一陣陣地空虛。呼吸急促起來。雪白地酥胸戰栗著輕抖。嬌喘吁吁地道。“你是我地惡魔。你要疼著我。愛著我……”

    克莉絲汀夫人好不容易止住身體不由自主地痙攣快感。隨著他地進入。張著殷紅欲滴地唇不住開歙。喉嚨竟然似嘶啞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心中細細體味著這種被他強力佔有地滋味。一邊想著自己地身份。一邊想著身體上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撫養長大。種種怪異而禁忌地感覺襲來。讓她地眸子里染上了復雜難言地思緒。

    她不曾後悔以凱萊兒地身份第一次被他佔有。除了那潛藏在心底地欲望。成熟身體地需求。對他地愛戀和信賴。還有一點點地討好。最重要地一點是。克莉絲汀夫人心理一直有一個無法對外人言語地疑惑。

    不管是《德萊賽公爵夫人的夜晚》,《查泰來夫人地情人》,《紅舞鞋》這樣赤裸裸的情欲小說,還是帶著說教色彩的學術作品《爬滿虱子的華美袍子》,《跨越那條河》,克莉絲汀夫人從中都可以明確地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結合,尤其是第一次,通常會讓女人帶著痛苦,這種痛苦因人而異,但絕不至于讓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察覺,更不可能出現一個貞潔的處女在被佔有後,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完全感覺不到歡好留下的痕跡。

    克莉絲汀夫人在那個聚會之後,失身于安德烈公爵,從此締結了歐德修凡克家族和烈金雷諾特家族的聯姻,然而她卻是那樣的迷惑,她在浴室里檢查著自己白淨完好的身子,卻沒有任何讓她感覺到任何不同。

    她懷孕了,這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羅秀是她生下來的,作為母親的痛苦和喜悅,永遠也無法忘懷……如果安德烈公爵沒有對她做那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有孩子?

    這種疑惑,便伴隨著羅秀出生帶來的幸福而被壓抑下來,更何況羅秀和她所背負的命運,容不得她有太多旁的心思去想這些讓她心跳臉紅的事情。

    直到她從喜拉雅雪頂抱回來的小男孩,漸漸以男人的姿態,滿足了女人的被保護欲,關懷著她,憐惜著她,讓她依靠,值得她信賴,那種疑惑便仿佛蟄伏了一個冬日,饑餓的毒蛇吐著毒液,纏繞在她的心頭,帶著更復雜的感情,逼迫得她無法忍受地投入他的懷抱,讓他肆無忌憚地玩弄著她成熟中帶著青澀,寂寞多年的身體。

    在那一夜之後,克莉絲汀夫人清晰地感受著那種讓人一生難忘的快樂,感受著第二天身體的慵懶無力和滿足的痛楚。她完全可以肯定,那天晚上她和安德烈公爵絕對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可是孩子是誰地?克莉絲汀夫人迷茫不已,這讓產生了一種對烈金雷諾特和對安德烈公爵的嚴重不信任感,她必須為了羅秀,掌握住烈金雷諾特家族。

    安德烈公爵失去了妻子,他所鐘愛養育的女兒不是他的血脈。他或者是個可憐的人,然而這一切和母親對女兒的愛比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克莉絲汀夫人非常明白,安德烈公爵失去了一個克莉絲汀夫人,卻擁有了一個托拜厄斯夫人,失去了女兒羅秀,收獲了兒子馬卡斯。

    “我不曾虧欠于他……”克莉絲汀夫人心中如此強調著,睜開地眸子里盈盈的水光映照著身體上男人的身影,任由他重重地跌落在她的身體上。隨著噗嗤的水聲,撐起那薄薄的鮮嫩花瓣,露出更加嬌弱敏感的地方。半透明如珍珠粉底液的水色融融外泄,飛濺出一點點的細粒水珠,濡濕了身體下溫熱地錦被。

    既然在歡樂著,又在擔心什麼?

    既然在墮落著,又在掙扎什麼?

    既然在他懷里,又在貪圖什麼?

    身體里是充實的,那滾燙的感覺,仿佛被燒紅地烙鐵刺穿了身體,刺入了心扉。漫漫漲漲地難以呻吟,難以再思考什麼,整個人輕飄飄地,緊咬著牙齒,下身傳來陣陣痙攣的力量,仿佛要吞噬著侵入者,一層層地包裹著,霞頰如三月春花,細密的汗珠染白了她的唇。無意識地探出舌尖,瓷白的牙齒輕輕磕踫著,發出咿咿呀呀的酥軟呻吟……

    纏綿悱惻之後,被打濕了的被褥終究不適合長時間臥躺,想著周圍這濕濕漉漉的水色,都是自己的身體里綻放出來地,如果不是在那些書中得知女人得到了最愉悅的快樂時,都是如此,她還真的會以為自己本就是一個身體放蕩的女子。

    看著那嬌懶無力。軟綿綿地窩在身下的女子。陸斯恩的嘴角翹起一絲魅惑的笑意,伸手抹去她臉頰上被汗水粘上的發絲。兩根手指感受著她此時格外柔潤的皮膚,仿佛那指尖帶著魔力,隨著他手指地流動,她的肌體一寸寸地緊繃著,又放松下來,直到他的手指夾住那兀自堅硬挺立的蓓蕾,克莉絲汀夫人飽滿的玉乳再次起伏起來,眼眸中滿是情欲,手掌卻堅決地握住了他的指尖不許他再動彈。

    她順著他的身體動作,挪動著身體,從他的身體下抽出身來,感覺到那似乎將自己小腹都漲起來的體液在流出,她驚慌地抬起腿,拉住一個枕頭塞在了兩瓣雪臀下。

    她高舉著修長地雙腿,緊繃著顯得格外結實柔滑,豐滿圓碩地臀線突兀地暴露出來,那溪水潺潺,芳草霏霏的谷地就這麼恬不知恥地綻放,濕潤地雛菊更是急劇地收縮著,仿佛是那古拉西宮廷里被淫亂的氣息玷污了的女子,是那鑽進母牛身體里的帕西菲。

    看到陸斯恩驚異的眼神,克莉絲汀夫人更是羞不可抑制,“閉上眼楮……不許看……不許看……”

    “我希望明年送給你的始祖誕辰日禮物,會是一個屬于你的孩子……”聲如蚊吟,克莉絲汀夫人臻首側在一旁,原本就攀爬上脖頸的紅暈迅速染上了臉頰,燙熱了她的身子。

    盡管在和陸斯恩歡好以前,沒有任何男女經驗的克莉絲汀夫人在這些事情上和處子沒有什麼區別,但她卻在今天之前小心地翻閱過一些來自新月大陸的埃博拉文獻,那些記載人丁稀少時代的古人,在子嗣繁衍的經驗中就有介紹,女子在承受了男人的雨露之後保持這種姿勢,能夠大大增加受孕的幾率。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陸斯恩摟住身旁的女子,單調地重復著這句話,望著天窗外無窮無盡的黑藍色天空。

    這是創造生命嗎?就如同《日經》里記載的神以自己的樣子創造世人一樣創造嗎?

    陸斯恩搖搖頭,這是不一樣的,那是他的孩子,獨屬于他和克莉絲汀夫人,不是一雙手,一點靈力,一點材料的作品。

    那是克莉絲汀夫人的愛,那是陸斯恩的血肉,那是在女人用十個月的心靈守護,在痛苦和幸福的煎熬中,在男人的等待中,在憧憬中,在渴望中降臨于人世的孩子。

    陸斯恩吻著她的額頭,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間,讓她將雙腿擱在他的身體上,讓她可以側著頭,和他一同仰望那璀璨的星空。

    “羅秀……”陸斯恩輕輕地吐出這個名字,可以感覺到他摟著的身體一僵硬,“你要從她身上分去一份我的疼愛嗎?”

    “她沒有心,意味著她沒有完整的身體,她沒有完整的家庭,她的父親有情人和私生子,她的母親有情人,並且準備為她的情人生一個孩子。那個口口聲聲是屬于她最忠誠的僕人,甚至也不是完全屬于她,被她的母親分去了……羅秀有什麼?她什麼也沒有……或者她就是失去一切,也依然會昂著頭,咬著唇,看著遠去的天空,固執地守著她的驕傲。”陸斯恩的聲音仿佛是那冰冷的雪水,在溫暖的房間里淅淅瀝瀝地落下,讓他身旁的女子身體瑟瑟發抖。

    克莉絲汀夫人留著淚,打濕了他的胸膛,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听著那一下下起伏著的心跳聲。

    “金雷諾特家的千金大小姐羅秀,驕傲的如同冬日里盛開的優銀香花,她漫步在帝都倫德的街道上,看著霧氣打濕了地面,潤出濕漉漉的光暈,霧珠從伊甦河上氤氳蒸騰,有著別樣的景致,這一切卻並不討她的歡喜。”

    “她的身後跟著侍從官陸斯恩,低調中顯露出奢華的黑色禮服,潔白柔和的手套,點綴著法蘭水晶的紫穗佩劍,左胸前烈金雷諾特家族的馬蹄型家徽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

    “羅秀依然厭惡著伊甦河的水霧,要求她的僕人驅散那霧,她會理所當然地提出這種看似匪夷所思的要求,然後很自然地懲罰她僕人的無能,並且眯著眼楮,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得意地笑……她的笑容中,不應該有一絲憂傷。”陸斯恩緩緩訴說,如吟唱著雪萊浮的散文情詩。

    她就是失去一切,也依然會昂著頭,咬著唇,看著遠去的天空,固執地守著她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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