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貴族法則 作者:二十七男 (連載中)

easygoing1 2009-3-7 03:27:0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7 177448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12 05:13
本帖最後由 h225671318 於 2009-6-12 05:15 編輯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幻想
    在帝國法典的官方立法中,櫻蘭羅帝國皇帝的生日和帝國大典日才是最重要的官方節日,始祖誕辰日屬于非官方立法的節日。

    然而事實上,這個延續千年的節日在櫻蘭羅帝國也毫不例外地成為最盛大隆重的節日,官方雖然沒有把始祖誕辰日寫進法定節日序列中,卻會約定成俗地舉行各種慶祝活動,并且延例其他國家的風俗習慣。

    其中最普遍的風俗就是互贈禮物,在夏洛特庄園里,每年的始祖誕辰日,克莉絲汀夫人都會花大量的時間安排這件事情,今年也不例外,為仆人們准備的禮物已經在羅秀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分發下去了。

    仆人沒有這個身份給主人贈送禮物,也只有陸斯恩才會似乎無意地忽略了尊貴關系,逾越規矩地給主人贈送禮品。

    聽到羅秀的問題,桃樂絲奇怪的看了一眼羅秀,“陸斯恩大人怎么會給夫人送禮物?”

    無論是克莉絲汀夫人還是羅秀,都不應該是陸斯恩贈送禮物的對象,這便是桃樂絲沒有去問羅秀陸斯恩是否贈送了禮物給她的緣由。

    “我是問母親為你們准備了什么禮物。”羅秀隨意地轉過話題。

    克莉絲汀夫人為夏洛特庄園里的仆人們准備的禮物也價值不菲,羅秀卻無心聽桃樂絲雀躍地敘述,總覺得陸斯恩既然送了禮物給自己,一定也會為母親准備。

    這大概就是直覺吧,是覺得自己并不是陸斯恩心中唯一重要的人,還是覺得陸斯恩對母親……

    羅秀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感到慚愧。仿佛是一條毒蛇盤踞在心中。色彩斑斕的皮膚,獠牙里地毒液,吞吐的分岔紅色小舌頭,讓她如此厭惡。

    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是對母親的褻瀆嗎?陸斯恩是克莉絲汀夫人撫養長大,不論主仆尊卑,克莉絲汀夫人在陸斯恩心目中,應該是母親一樣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地話。陸斯恩給母親送禮物也沒有什么吧。羅秀這么想著。越發覺得自己現在地心理趨近陰晦了。

    “公爵殿下和馬卡斯少爺也准備了禮物。也都是很不錯地東西。”桃樂絲又說道。

    “那個東西還在這里?”羅秀看著鏡子中漸漸出落地嫵媚地少女問道。

    桃樂絲并不奇怪羅秀言語中地不屑。小姐可從來沒有對那個馬卡斯少爺表示過親近和好感。“似乎要等候夫人回夏洛特庄園用完午餐才走。”

    “母親今天在陪伴外祖父。一會我也要去埃爾羅伊宮。你就讓他慢慢等吧。不要怠慢了他。”

    羅秀說完。走出了房間。

    即便是羅秀的交際圈子并不大,她也會有些忙碌,至少像梅薇絲,羅莎琳德等人的禮物就必須由她親自挑選,格蘭姆耶和阿爾布雷西特從格吉爾島而來,她也必須去拜見。

    她走出房間。不等桃樂絲跟上,又回到了房間。

    想了想,她又走出了房間,然后又離開了,如此反復,有些不耐煩了。

    然后她把跟著她轉的頭昏腦脹地桃樂絲關在了房門外。

    她跑去拉上通往露天陽台的三層窗帘,房間里一片昏暗,克里奧佩特拉寶珠散發出瑩瑩光芒,當她點亮白燭后。那些光芒又悄然隱去。

    羅秀摸著克里奧佩特拉寶珠,十分緊張,她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么要拉上窗帘?

    羅秀可不想窗外正爬上水梧桐樹上修剪枝干的蘭德澤爾先生看到她房間里的事情。

    小時候的羅秀,也經常躲起來,興奮地獨自玩耍著陸斯恩送給她的小禮物。像蟬衣啊,蘆葦編地小豬,小雞,在沼澤地里抓來的怪魚,這些東西本不應該玷污一個烈金雷諾特家族大小姐尊貴的雙手。當觸摸這些簡陋奇怪的東西時,她就有現在這樣的感覺,一個人的祕密,不能讓別人發現。

    她閉上眼睛,微翹的睫毛抖動著。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透過銅鏡盯著自己的身后,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召喚陸斯恩時。他就是從她身后出現的。

    是一道閃光過后,他突然出現,還是像天使一樣,從天而降,又或者是如同魔法師們地空間理論,撕裂了一個空間大門,這么走出來,還是從地底鑽出來?

    羅秀胡亂猜測著,然后驅散了這些念頭,撫摸著克里奧佩特拉寶珠,小聲念著:“陸斯恩。”

    她瞪大了眼睛,羅秀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看到一件事情的發生,然后她在銅鏡里沒有發現陸斯恩的身影。

    她匆匆回頭,確實沒有陸斯恩的影子。

    “小姐,你的仆人隨時等候你的召喚。”陸斯恩地聲音傳來,羅秀迅速扭頭,卻看見陸斯恩從銅鏡后走了出來。

    很自然的樣子,仿佛他本就在銅鏡之后。

    “你躲在我的鏡子后!”羅秀低低地呼喊道,怒視著陸斯恩。

    “我并沒有看到你更換衣服。”陸斯恩笑道,并不否認,“很有可能從昨天晚上你召喚我以后,我就一直在這個房間里。”

    “昨天晚上我召喚了你嗎?”羅秀靈動的眸子在眼眶里轉動著,很顯然她絕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生了那么丟人的事情,而且還是被陸斯恩看到,羅秀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陸斯恩相信那是一種幻覺。

    “是的,你的仆人從來不會錯過你的任何一次召喚。”陸斯恩肅然道,眼前格利沙爾塔小姐眼睛里狡黠的神情,很容易就讓陸斯恩猜測到她這時候在想些什么。

    在陸斯恩眼里,羅秀是單純地,她地想法總是那么簡單,總讓他想含著笑,溫柔地注視著她,任由她胡鬧地任性,刁蠻地否認,驕傲的忘記,甚至是強橫地命令一些不可能做到地事情。

    “那你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召喚你是在什么地方?”羅秀側過身體,手掌不自然地撫弄耳鬢旁的發絲,盡管光線并不明朗,但她依然害怕陸斯恩看到她此時在臉頰上蔓延開來的紅暈。

    “是在你的浴室。”

    “那你……你看到了什么?”羅秀屏住了呼吸。

    “你的身體。”陸斯恩此時完全是最忠誠的仆人,忘記了作為一個男人應該適當的謊言。

    羅秀突然轉過身體來,瞪大了眼睛,十分生氣的樣子,她臉頰上的紅暈配合著她急促的呼吸,似乎可以說明格利沙爾塔小姐這時候已經非常憤怒了!

    “小姐,你生氣了?”陸斯恩小心地問道。

    “是的,我非常生氣……陸斯恩,你看你剛才說的話還符合一個仆人的本份嗎?”羅秀提著裙子,繞著陸斯恩走來走去,“你必須弄清楚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絕沒有召喚你,更不可能在浴室里召喚你,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你記住了嗎?”

    “……”陸斯恩無言以對。

    “至于你說的看到了我的身體,陸斯恩,這是你犯的無法饒恕的罪過。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羅秀一連重復了三次,充分表達了她的失望,怒火,恥辱等等復雜的情緒,几乎可以媲美精靈之森劇團里最優秀的女演員。

    “我可以理解,像你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會對女性存在一定的幻想……但不可以是我,知道嗎?你大可以去勾引那些放蕩輕佻的女人,像芬格爾斯,碧翠絲,奧蘿拉這些女人。然而你卻有那樣的幻想,幻想在我的浴室里見到我……”羅秀痛心疾首,“我非常失望,你說,我應該如何懲罰你,才能讓我原諒你?”

    “小姐,你還能原諒我嗎?你真是一個仁慈寬厚的主人,我以為你一定會殺了我。”陸斯恩驚喜地道。

    “我曾經有這個想法。”羅秀嚴肅地點了點頭。

    “那么你下次就在浴室里召喚我好了,就當做我是預見了總會發生的事實,這樣你就不應該以我幻想你的身體為理由而懲罰我了,那是我的預見……你總不應該因為你的仆人可以預知未來而懲罰他吧?”陸斯恩看著燭光下映照著的那張美麗的讓人無法眨眼的容顏,近在咫尺,那粉艷的唇,散發著盈盈濕潤的光澤。

    “你……”羅秀是真的氣急敗壞了,這個該死的陸斯恩,肯定不會忘記,他還是個仆人嗎?這么和格利沙爾塔小姐說話,在浴室里召喚他?好,很好,我一定會這么做的。

    羅秀狠狠地看著陸斯恩,片刻之后,卻瞇著眼睛微笑起來。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12 05:16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消息
    “喀嚓”

    廊道里亮堂的光線從門縫里閃了進來,讓燭光變得黯淡,陸斯恩躬身之后,就將離開。

    “等等。”羅秀還不想陸斯恩離開。

    “是,小姐。”陸斯恩站在門口,等待著羅秀的吩咐。

    “我沒有給你准備禮物,你是不是很失望?”將克里奧佩特拉寶珠握在掌心,羅秀猶豫著問道。

    “雖然小姐沒有給任何仆人准備禮物,但我依然感覺到失望,我以為小姐會待我有些不同,誰知道我還是太看重自己了。”陸斯恩失望地道。

    “真的嗎?”

    “確實如此。”陸斯恩非常遺憾。

    “其實我有禮物送給你……不過,并不是因為我覺得你有什么不同,只是作為回禮。”羅秀走到入冬就更換的厚玻璃門前,拉開窗帘,隔著陰雕花紋可以看到邊角還積累著薄雪的露天陽台。

    琺琅琉璃欄杆上纏繞著青藤,在小花圃的一旁擺放著一件盆栽。

    里邊有一株頗有特色的植物,綠油油的葉子青翠欲滴,在寒風中微微抖動,卻沒有些許怯弱的感覺,葉片雖然柔弱,一叢叢地四散著如尼伯龍根噴泉的水花,倒也有几分傲冬的氣勢。

    羅秀看著陸斯恩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后者似乎十分震驚。大概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格利沙爾塔小姐會送他一盆盆栽吧,只是這種表情太過份了!很荒謬嗎?很不可理喻嗎?

    “這是我送你的,雖然它只值十個銅幣……或者還少點。”羅秀記得自己是稍稍展示了一下語言的藝朮,讓那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女人便宜了一點之后才買到的,“但你說過,禮物并不需要多貴重。重要的是送禮物地人。我送你的那雙草鞋,也只要是個銅幣,比起動輒百萬的珠寶,它很不起眼,但在你心里,它遠比索倫拍賣行所有的珠寶加起來更有價值……同樣的,這個盆栽因為是我送你的,它比你送我的那個什么克里奧佩特拉寶珠要珍貴的多。”

    陸斯恩盯著這盆盆栽看了許久,才回過頭來,笑道:“你說的很對。我可以現在就拿走它嗎?”

    “當然可以。”羅秀很滿意陸斯恩現在的態度。

    陸斯恩推開玻璃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捧起了那件盆栽。

    羅秀又從首飾盒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地小盒子,從透過紅色的水晶蓋。可以看到里邊是一瓶迷迭香香水。

    “你身上現在這種香水味很讓人討厭。”其實這才是羅秀送給陸斯恩的禮物,如果陸斯恩接受盆栽地態度不讓羅秀滿意,她就不會送這瓶香水了。陸斯恩感謝之后接過,他想羅秀的意思應該是“我喜歡以前你身上迷迭香的味道”,但如果會那么說話的,就一定不會是格利沙爾塔小姐了。

    離開羅秀的房間。陸斯恩帶著微笑的神情斂去,那盆盆栽卻悄然消失了。

    握著迷迭香香水,陸斯恩一如既往地去准備早餐。

    早餐地氣氛并沒有以往夏洛特庄園慣有的融洽,馬卡斯穩重了許多,沒有再出言挑釁羅秀,托拜厄斯夫人似乎不怎么習慣在夏洛特庄園里入睡,眼睛里有些許血絲。看著安德烈公爵那看似尊敬的眼神下依然隱藏著柔柔的情意。

    誰知道托拜厄斯夫人是因為什么而沒有睡好?或者在那個總是如同喜拉雅雪頂巍巍雪山般投下陰影的女人的家里,做了一些瘋狂的事情,讓她感受到個格外愉悅地激情吧。

    烈金雷諾特家族的男女主人,彼此間的背叛又是誰對誰錯,又有什么區別?總之在陸斯恩的注視下,這一切他都可以容忍,但如果挑開來說,會讓那位夫人的眼角留下些許淚水,他不介意順手將這對男女送去地獄讓他們享受地獄君王奧斯蒙蒂斯手下更愉悅的**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馬卡斯居然為夏洛特庄園上下准備了禮物,這份禮物比克莉絲汀夫人和安德烈公爵准備的更加丰厚,送給女仆們的首飾上鑲嵌地銀鑽和大顆的珍珠,絕對花費了馬卡斯不少的金幣。

    羅秀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厭煩馬卡斯在她眼前如此鑽營用盡心機。

    讓馬卡斯非常失望的是,夏洛特庄園里任何一個仆人在收到他的禮物以后,雖然都以謙卑的姿態收下了,也表示了虔誠的感謝。卻并沒有讓馬卡斯收到他所想要的熱情和親近。

    商人習慣了交易。馬卡斯想要得到,就先付出了。其中充滿著他的誠意,這是一種非常成功地商人態度。

    然而他并不知道,夏洛特庄園里地夫人和小姐,更擅長比馬卡斯經營人心,或者她們本來就是那種與生俱來帶著讓人膜拜信仰氣質的人物。

    馬卡斯依然不明白,他和格利沙爾塔小姐地差距在哪里,或者本來沒有太多差距,他卻忽略了人心不只是有各種貪欲,對利益財富的向往,更有一種值得稱道的閃光點,那是一種叫“感情”的東西,夏洛特庄園里年長一些的仆人看著格利沙爾塔小姐長大,年齡小點的和格利沙爾塔小姐一起長大,這位小姐雖然出了名的傲慢,對仆人也沒有表示出各種貴族式的仁慈和慷慨,卻用她這種毫不做作自然的態度,贏得了夏洛特庄園上下的愛戴和疼愛。羅秀極少特意在始祖誕辰日為仆人們准備禮物,類似的事情,她几乎沒有做過。

    馬卡斯坐在大廳中央,早餐之后安德烈公爵就離開了軍部,托拜厄斯夫人似乎身體過于疲憊,回房間休息,一陣讓人感覺傲慢的腳步踏響了樓梯。馬卡斯抬起頭,看見一身盛裝的羅秀走了下來,她的目光依然冷漠,并沒有多看馬卡斯一眼。

    馬卡斯年紀不大,但出身伊登貴族家庭的他,也懂得女人對男人與生俱來地吸引力,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羅秀臂彎間的長絲巾上,柔滑流淌的絲巾搭在臀線和腰線之間,勾勒出動人的曲線,漸漸長大的少女。不只在眼角和發絲間添加了些許嫵媚,也在修長玲瓏的身體上抹了若有若無的性感。

    在《佛洛心理學》的記載中,馬卡斯這樣的少年應該對成熟地貴夫人更感興趣。他曾經用那種成年人帶著**的目光注視過克莉絲汀夫人的背影,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對年齡稍大顯得尤為強勢地少女沒有興趣。

    少年總是渴望被成年人認可,他也渴望著身旁少女的崇拜,他覺得如果能夠征服這位冷傲的格利沙爾塔小姐,一定能夠証明什么。

    他沒有沖動地就要將他的想法付諸于實踐,他在想當某日他能夠獲得如安德烈公爵殿下那樣的地位。格利沙爾塔小姐也應該屈服在他身體下,至于倫理和血緣關系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眼睛隨著格利沙爾塔小姐從二樓走向一樓,從仰視到平視,他始終帶著微笑,似乎昨天晚上格利沙爾塔小姐給了他一耳光地事情,并沒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芥蒂。

    他總歸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少年,否則安德烈公爵也不會在今日讓他出現在夏洛特庄園。

    羅秀瞟了一眼馬卡斯。走向門口,陸斯恩應該准備好了馬車,這時候梅薇絲卻出現在了大廳門口。

    羅秀看著門外的天空,有著柔和卻不刺眼的陽光,梅薇絲的額頭上綻放出些許汗珠,羅秀沒有說什么,拉著梅薇絲坐下,拿起一條絲巾給她擦了擦汗水,微微皺眉:“這樣的天氣。出了這么多汗水,身體很容易著涼……”

    如果羅秀沒有記錯的話,梅薇絲這几天應該正是小女孩身體最嬌嫩地那几天,作為閨中密友,羅秀和梅薇絲之間并沒有太多不能分享的祕密,在羅秀知道梅薇絲每個月的那几天是什么時候以后,梅薇絲為了公平,死纏爛磨地知道了羅秀是哪几天。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是騎馬來的。從埃爾羅伊宮到夏洛特庄園。我只用了一小會,比馬車快多了。”梅薇絲興奮地道。在第一時間和羅秀分享快樂,是梅薇絲的習慣,而且她這并不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快樂,而是想讓羅秀快樂,她覺得羅秀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也會很高興。

    “好了,好了……先別著急說話,去換套衣服吧,內衣都濕了。”羅秀嘆了口氣,只能延遲去埃爾羅伊宮了,在始祖誕辰日去拜見宗座和外祖父,固然是一種非常尊敬的表示,但并不表示她不去,就沒有了這份尊敬。

    對于形式上的事情,羅秀并不在意,當然如果是對陸斯恩必須保持某種形式,羅秀就會用一種方式去考慮問題了。

    羅秀覺得,如果讓梅薇絲的身體著涼了,她會心疼。總被陸斯恩寵著當成小女孩的羅秀,依然有著女性特有地溫柔和體貼,只是她的這種溫柔和體貼,極少有人能夠看到,更沒有几個人能夠領會到。

    在一旁看著的馬卡斯也對羅秀的這種態度的轉變感到驚奇,這個女人似乎更加難以讓馬卡斯琢磨了。

    不過馬卡斯更加注意到的是,梅薇絲說的那句“從埃爾羅伊宮到夏洛特庄園”。

    馬卡斯不可能不知道埃爾羅伊宮是什么地方,在始祖誕辰日的第一天就從那里出來,這個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是什么身份?

    她是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地某位公主?那不用說這種身份已經足夠尊貴了,也難怪這位格利沙爾塔小姐必須收起她地那份冷傲而討好她。如果她是在第一天就像格利沙爾塔小姐那樣可以走進埃爾羅伊宮,那自然也是擁有非同一般的身份,至少是可以和格利沙爾塔相提并論地那種。

    馬卡斯心中冷笑著,仿佛突然明白了格利沙爾塔小姐為什么對自己這種態度了……看來她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如果自己是出身瑪吉斯家族,又或者是安東尼奧皇室成員。格利沙爾塔小姐昨天晚上還會送一個清脆的耳光給自己嗎?

    “格利沙爾塔小姐,你不介紹一下嗎?”馬卡斯站起身來,微笑著道。

    梅薇絲看了一眼馬卡斯,隨即靠近了一點羅秀,她并不喜歡這個和自己年齡相近的少年,“這個人怎么在這里?”

    聽梅薇絲地語氣,似乎是認識自己的,馬卡斯微微一怔,隨即回想起來,這個女孩曾經和格利沙爾塔小姐在范輪鐵恩古堡用過早餐。只不過那時候馬卡斯雖然對梅薇絲天真嬌嗔的模樣有些心動,但他更多的心思用在安德烈公爵面前表現去了,沒有太留心這個女孩。

    那時候的梅薇絲純淨稚嫩。干淨的像個最精美的陶瓷娃娃,所流露出來的氣質和現在明顯興奮過度的梅薇絲截然不同,也難怪馬卡斯一開始沒有認出來。

    “原來是梅薇絲公主。”馬卡斯記起來了,陸斯恩曾經如此稱呼過她,有了些許頭緒,馬卡斯馬上回想起那次并不愉快的早餐地許多場景。他學著陸斯恩那優雅的口吻,用看上去無可挑剔的風度躬身,“梅薇絲公主,即使許久不見,我依然不會忘記你地美麗。”

    羅秀啞然失笑,她覺得很荒謬,這句話似乎就是那天陸斯恩初見梅薇絲時的話。馬卡斯只是減去了那個極其夸張的時間量詞“一千年”而已。

    他在模仿陸斯恩?梅薇絲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為什么陸斯恩說這句話時,梅薇絲會羞答答地睜大著閃亮的眸子,仰視著身材修長的陸斯恩,然后告訴他,梅薇絲最喜歡這樣地陸斯恩了……

    可是當這個少年說出這樣的話來,梅薇絲看了一眼羅秀之后,低聲問道:“我很討厭這個人,你喜歡他嗎?”

    “你說呢?”對于梅薇絲這個愚蠢的問題。羅秀不屑于去回答她。

    梅薇絲雖然不是很機靈,但還不至于蠢笨到無法理解好友對馬卡斯的態度,挽著羅秀的手臂往樓上走去,也不去理馬卡斯。

    梅薇絲表示喜好的態度也非常簡單,纏著你或者不理你。

    馬卡斯就這樣被丟在了客廳中,他朝著跟隨梅薇絲走進來的騎士笑了笑,這位騎士卻只是冷漠地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依然停駐在走上樓梯地梅薇絲的背影上。

    馬卡斯強忍著怒火,一位普通的騎士也敢這樣忽視他的存在。

    騎士渾然不在乎馬卡斯的態度。他的胸前別著王者之劍形狀的勛章。這是槍與花騎士團在保護皇室重要人物時才攜帶的勛章,當格利沙爾塔小姐和梅薇絲公主對這個少年都表示了厭惡之后。他更沒有興趣對這位少年流露出半點尊敬。

    他可沒有聽說過夏洛特庄園里還有烈金雷諾特家族的某位子弟,顯然只是不相干地人物。

    羅秀和梅薇絲走進房間,羅秀喚來桃樂絲為梅薇絲尋找合適的衣服,她的身高比梅薇絲高出一截,要找到合適的內衣還可以,但外套卻比較困難了。

    梅薇絲卻又匆忙地跑到陽台上,朝著不遠處草地上安然看著西里爾區風景的陸斯恩呼喊:“陸斯恩,快上來……等下我和羅秀一起走!”

    梅薇絲在騎馬跑進夏洛特庄園時,已經碰到過陸斯恩了,自然知道羅秀原本是要去埃爾羅伊宮的。

    陸斯恩遠遠地點了點頭,給梅薇絲留下一個綻放出溫柔的笑容。

    “我最喜歡陸斯恩笑了……”梅薇絲跑進房間里,和桃樂絲一起找著衣服,這時候她也發現背心有些涼涼的,濕濕的不舒服。

    羅秀搖了搖頭,拿起一件天藍色地長裙在梅薇絲身前比划了一下,發現這樣地裙子讓梅薇絲穿上去會像個透穿母親衣服的小女孩,明明只是比梅薇絲高一點點,為什么自己穿著非常適合地衣服,卻會襯托得梅薇絲更加嬌小呢?

    “笨蛋,你遲早會變成芬格爾斯那樣的女人。”羅秀不滿地道,陸斯恩的笑,應該是最討厭的笑,找到機會一定要讓梅薇絲認清楚陸斯恩的本質。

    “為什么呢?”梅薇絲尋到了一件羅秀新買的內衣,精致閃亮的B形芭拉寶利標記上還點綴著銀鑽,她仔細看了看,好像發現了什么驚奇的事情,“你的好像變大了!”

    羅秀很驕傲的笑了笑,然后看到彎著身體的桃樂絲那晃動的大白兔,又冷冷地哼了几聲,“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在意的。”

    “公主殿下,我告訴你一個祕密。”桃樂絲湊近梅薇絲,低聲嘀咕了几句。

    梅薇絲的臉頰通紅,她雖然年紀小點,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男女間敏感的事情,她比羅秀還知道的多一點點。

    桃樂絲告訴梅薇絲,陸斯恩一定喜歡那里大一點的女孩子,并且陸斯恩有辦法讓梅薇絲的那里也變大,問她愿不愿意變大一些,如果愿意,桃樂絲愿意幫梅薇絲向陸斯恩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們在說什么?”羅秀的眼睛閃爍著看上去十分凶狠的光芒。

    “沒……沒什么。”桃樂絲趕緊給梅薇絲找了一件適合的內衣。

    羅秀也為梅薇絲找了條她以前的裙子,格利沙爾塔小姐的衣柜并不比芭拉寶利或者魯伊維爾旗艦店里的衣服少多少,絕大多數都是只穿過一次,甚至沒有穿過的。

    “你剛才說什么好消息了,怎么現在就忘記了?”羅秀提醒著梅薇絲。

    梅薇絲剛才正滿腦子想著變大的問題,羅秀一提醒,她都忘記了脫在腰間的裙子,拉著羅秀的手表達她的喜悅,胸前的小山峰跳蕩著,“我不再是米格拉茲親王殿下的未婚妻了!陛下親口說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羅秀沒有表現出喜悅,反而有些擔心起來。

    “沒有……”梅薇絲知道羅秀在擔心什么,她把在聖潔范雷花園里的對話復述了一遍給羅秀。

    羅秀放下心來,露出真心為梅薇絲感到愉悅的笑容,對于出生太過尊貴的女性來說,能夠不嫁給一個自己并不喜歡的男人,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那我們必須慶祝一下。”羅秀正想著某個提議,神情微微一變,“陛下最后說讓你放心找陸斯恩去玩?”

    “是啊,我覺得好像有些奇怪。”梅薇絲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在那種情況下,提到陸斯恩的名字,好像不是很合適吧?

    羅秀沉默著,和桃樂絲一起為梅薇絲穿上了衣服,桃樂絲在為梅薇絲拉上腰間的鏈子之后,恍然大悟地道:“陛下一定是認為你想嫁給陸斯恩,所以才不愿意嫁給米格拉茲親王!所以在你不可能成為親王殿下的王妃以后,你當然可以非常安心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閉嘴,胡說什么!”羅秀的聲音和臉色十分難看,讓梅薇絲和桃樂絲都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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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坦尼斯的任務
    挽著紗巾的羅秀有著倫德宴會上名媛淑女式樣的攝人榮光,面冷如霜的表情卻讓人不寒而顫,一直崇拜著羅秀的梅薇絲不明所以,她的女仆桃樂絲隱約感覺到和陸斯恩有關,此時也不敢胡說什么了。

    看著梅薇絲和桃樂絲噤若寒蟬的模樣,羅秀心頭一軟,覺得自己對某些事情過于敏感了。

    雖然羅秀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乎了,只要他還是她的仆人,她可以忘記那個所謂的天使凱萊兒牽著陸斯恩的手離去的那一幕。

    然而桃樂絲無意中撩撥起她的心弦,卻再一次提醒著她,她沒有她所想象的那么不在意。

    “陛下怎么會這樣認為?陸斯恩只是我的侍從官……”羅秀盡量自然地笑了笑,“陛下能夠記得陸斯恩的名字,已經很奇怪了,他大概只是又想起了梅薇絲小時候被陸斯恩嚇得不敢回香舍索隆堡的事情了吧?”

    “哦,應該是這樣的……陛下知道我的朋友不多,來找你不就是來找陸斯恩了嗎?”梅薇絲恍然大悟道,羅秀臉上的陰云散去,讓梅薇絲的小心肝又開心地跳躍起來,梅薇絲十分在乎羅秀的任何態度。

    桃樂絲低著頭,兩顆閃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著,對騎士小說非常熱衷的她總認為,能夠和公主在一起的,最后一定是一位完美的騎士。優雅的風度無可挑剔,完美的笑容溫柔動人,對待女性總是十分體貼,能夠駕馭最彪悍的伯德紋馬。能夠一劍擊潰古斯塔夫庄園排名能進前十地馬歇爾,勇武與氣質同樣的出眾,這樣的陸斯恩,難道還稱不上完美的騎士嗎?

    如果陸斯恩大人能夠獲得護衛王劍騎士勛章,那就可以真正獲得成為梅薇絲公主丈夫的資格了吧。

    護衛王劍騎士勛章,全名“櫻蘭羅帝國最忠誠護衛安東尼奧皇室并向王者之劍宣誓騎士”,安東尼奧皇室任何出嫁的公主。都將獲得這個勛章,皇室的核心人物也會獲得這個勛章,以及能夠和皇室聯姻地貴族也會獲得這個勛章,這個勛章意味著成為皇室的一員,至少可以說是皇室的外圍成員了。

    桃樂絲不敢再將自己以騎士小說劇情得出的推理告訴格利沙爾塔小姐,她害怕小姐一生氣,又讓她去把自己的大白兔變成小白兔。

    雖然這樣的話,就有正當的理由讓陸斯恩來玩弄她的身體。享受那種深入骨髓,每每在午夜里回想起總是會讓她輾轉難眠地愉悅,但是如果不能每天都享受的話,桃樂絲會很痛苦,現在她好不容易可以克制住這種沖動,她不想功虧一簣。

    身著黑色外衣的女人。很有一種神祕的氣質,當梅薇絲裹上一件黑色中衣后,卻是一種夢幻般的氣質,仿佛是從陰暗的城堡里走出來,剛剛獲得自由,還有些嬌弱哀切地感覺,白色的棉絲長圍領束著發絲。從額頭下繞到腦后,分岔后垂在胸前,遮掩著內里小禮服遺漏的胸前酥白乳肉。

    推開門,是身著禮服的陸斯恩,他微微躬著身體,向梅薇絲見禮。

    “陸斯恩……”梅薇絲的臉頰有些發熱,她想起了剛才桃樂絲說的話,雖然可能性已經被羅秀否認了,但她依然覺得難為情。

    “賈岡騎士已經先回埃爾羅伊宮了。我會護送你和小姐。”因為不知道梅薇絲會耽擱多久,陸斯恩便讓護送她前來的那位騎士先行回去了,這位賈岡騎士并不拘泥于任務,此時槍與花騎士團地巡護任務非常緊張,有烈金雷諾特家族的騎士護送,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賈岡即使不知道陸斯恩的本事,但夏洛特庄園十騎士可是在西里爾區大名鼎鼎。

    “哦,對了,我為你准備了禮物。”梅薇絲向變戲法一樣地掏出了她的禮物。看得羅秀十分納悶。剛才給她脫衣服時,沒有看到她藏在什么地方啊。

    是一瓶出產自藍頓的護膚霜。梅薇絲大方地遞給陸斯恩,“冬天駕著馬車,即使是戴著手套,也很容易讓手受傷,更何況天氣那么冷,夏洛特庄園的塞爾塔馬總是跑得太快了,會讓臉也受不了的。”

    羅秀轉過頭去,她害怕這時候陸斯恩會若無其事地看她一眼。

    陸斯恩接過梅薇絲的禮物,握著她嬌小柔嫩地手指,輕輕一吻:“來自梅薇絲公主殿下的關心,會讓我不再畏懼倫德的冬天。”

    梅薇絲覺得手指間癢癢的,咯咯笑著抽了回來,吻手禮往往不適應太過尊貴的女性,但并非少見,也不代表著別的什么意思,她倒沒有特別地害羞了。

    桃樂絲也有禮物要送給陸斯恩,但她決定偷偷地送,不讓格利沙爾塔小姐看到,雖然在始祖誕辰日互贈禮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桃樂絲敏感地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偷偷摸摸地做最合適。

    “我的禮物呢。”梅薇絲伸手向陸斯恩討要。

    陸斯恩不會讓梅薇絲失望,從懷里取出一個折疊的小盒子,打開來看,里邊有無數塊水晶薄片,每一片上都描繪著各種圖案,原來是一副精美地拼圖,只是現在拼圖已經攪亂了,看不清楚原畫,更勾起了梅薇絲地興趣,如果不是現在沒有時間,梅薇絲真想現在就趴到羅秀的床上玩起來。

    梅薇絲睫毛上都挂著地笑意說明她十分喜歡這樣的禮物。

    羅秀冷哼了一聲,她覺得拼圖這種東西,只適合梅薇絲這樣的笨女孩,不過她也很好奇這張拼圖的原畫,只希望不會是陸斯恩的自畫像,以陸斯恩的性格,這種自戀自憐地事情絕對做的出來。羅秀想到這里,又對陸斯恩鄙夷了一番。

    羅秀偶爾也會覺得陸斯恩一定很適合一句話“他看著自己的皮肉,不像是在看自己,而像是自己之外的一個愛人,深深悲傷著,覺得他白糟蹋了自己”。

    這樣將陸斯恩淺薄化地輕蔑了一番之后,羅秀心里的內疚稍稍減少了一點。但陸斯恩拿著梅薇絲那瓶護膚霜時衷心的感謝,依然讓羅秀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就是一瓶護膚霜嗎?他完全不需要!羅秀非常清楚這一點,沒有哪個騎士會害怕馬背上的寒冷,將神朮修煉到這種地步地陸斯恩,更不會被寒冷的冬天傷害。

    如果羅秀明明知道他不需要,還送他一瓶護膚霜,羅秀會覺得自己很矯情,很做作。

    梅薇絲不知道。所以陸斯恩能夠體會到梅薇絲自然的關心和體貼……羅秀有些羨慕梅薇絲,然后這樣的想法馬上被羅秀唾棄了,被他感激有什么了不起的?

    梅薇絲愛不釋手地翻著那些水晶塊,開始催促羅秀。

    走到主廳二樓的廊道中央,羅秀看到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正在和馬卡斯說著什么,這個陌生的男子……如果不知道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地行蹤而隨意前來夏洛特庄園拜訪的。多半是和烈金雷諾特家族關系并不親密的,知道了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不再夏洛特庄園,也會來拜訪的,那意味著并沒有結交夏洛特庄園的地位,這個陌生男子正是一般人認為沒有資格和夏洛特庄園結交的那種人。

    羅秀微微皺眉,然后才想起,這個人似乎是陸斯恩地朋友之一。來夏洛特庄園未必是拜訪安德烈公爵或者克莉絲汀夫人,更不可能是來拜訪羅秀的。

    在不久前,這個陌生男子曾經送來几匹伯德紋馬,那傲慢而冷漠的態度讓羅秀記憶猶新,他的自我介紹似乎是菲茲捷勒家族的繼承人坦尼斯。

    在他告訴克莉絲汀夫人,他是陸斯恩的朋友,是受陸斯恩所托時,羅秀才恍然大悟。

    陸斯恩的朋友都是很奇怪地那種人,如潘娜普洛伯爵。如這位坦尼斯,旁人對克莉絲汀夫人邀請進入夏洛特庄園喝杯紅茶一定會受寵若驚,這個坦尼斯卻是毫不在意地拒絕了,仿佛在夏洛特庄園里喝杯紅茶,只是浪費他的時間。

    現在他來夏洛特庄園干什么?而且還和馬卡斯在說話?馬卡斯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嗎?

    坦尼斯,自然就是陸斯恩最早能夠召喚出來的第七十一柱侍立魔神但他林。

    初來夏洛特庄園的但他林,還沒有十分適應坦尼斯的身份,改不了那種魔神對人類的藐視,自然不會對夏洛特庄園有任何結交的興趣。

    如今他習慣了這個身份。并且理解到陸斯恩讓他擔任這個角色。總不會只是隨便說說,必有深意。他開始融入這個角色。

    他便是坦尼斯了,他甚至偶爾有聯系盧頓阿爾忒密斯俱樂部的那位招牌女郎。

    “坦尼斯,沒有想到你居然可以進入夏洛特庄園。”馬卡斯毫不掩飾他言語間地輕蔑,在伊登時,他和菲茲杰勒家族的坦尼斯有些來往,彼此間也認識。

    以魔神的力量形成的鏡像,完全繼承了那個普瑞斯惡魔扮演的坦尼斯少爺的記憶,對付馬卡斯更不會露出任何馬腳,坦尼斯用那種有些嫉恨的語調說道:“你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坦尼斯,你是否應該對我保持一些尊敬……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可是修斯坦尼頓伯爵的繼承人,我有烈金雷諾特的姓氏。”面對那些昔日里沒有把馬卡斯放在眼里地人,馬卡斯很有揚眉吐氣地感覺,“當然,我所參加的那些宴會,像你這樣地身份是沒有機會進入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伯爵繼承人?我從一出生就是了。不要忘記了,菲茲捷勒伯爵的爵位并不比修斯坦尼頓伯爵低。”坦尼斯冷哼一聲,他說得沒錯,雖然在任何一個貴族的心中,手握軍部大權的修斯坦尼頓背靠著烈金雷諾特家族和修斯坦尼頓家族。與菲茲杰勒伯爵的地位一個高在喜拉雅雪頂,一個低在尼德南盆地,但在帝國法典上,兩者地爵位是平等的。

    馬卡斯大笑起來,“菲茲杰勒家族能和烈金雷諾特家族相提并論嗎?真是可笑,坦尼斯,你只怕沒有想到。當日在伊登被你們譏諷的我,現在可以決定你們菲茲杰勒家族的命運了吧。”

    “決定菲茲杰勒家族的命運?”坦尼斯若無其事地翻著手中那本黑鐵封面的書典,“憑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烈金雷諾特家族在伊登的影響力嗎?帝國海軍可是支撐起伊登銀行業地最大客戶,同時也是商品交易所最重視的客戶,至于伊登市長……那位子爵先生,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烈金雷諾特家族有所交往,以我今天的身份,我要在伊登對你們菲茲捷勒家族做些什么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嗎?”馬卡斯握著溫熱的瓷杯,輕輕用力,仿佛掌握著的就是菲茲捷勒家族。

    自從托拜厄斯夫人和馬卡斯和修斯坦尼頓伯爵的關系在伊登傳播開來以后,托拜厄斯家族在伊登的地位直逼菲茲捷勒家族,雖然菲茲捷勒家族以更強橫的經濟實力還能夠壓制住托拜厄斯家族地勢頭,但只要烈金雷諾特家族真正的表示對托拜厄斯家族的支持。這個家族的輝煌崛起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菲茲捷勒家族能夠成為鐵蘭羅行省最富裕的家族,和它與瑪吉斯家族地親密關系分不開,瑪吉斯家族能夠為菲茲捷勒家族提供許多政策和官方的援助。菲茲捷勒家族的產業屬于實業,發展速度遠不如托拜厄斯家族從事的金融業和投資業,當烈金雷諾特家族開始支持托拜厄斯家族時,憑借著帝國海軍遠征龐大的借貸和融資舉措,能夠給托拜厄斯家族帶來的好處。那會是爆發式的產業增長。

    馬卡斯說地決定菲茲捷勒家族的命運有些過分了,但絕對能夠讓菲茲捷勒家族難受。

    坦尼斯卻并不在乎這些,馬卡斯太天真了,他能夠給菲茲捷勒家族帶來的麻煩,坦尼斯也有辦法化解,盡管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力量隨著聖格吉爾教廷的建立而再次擴張是必然的事情,但在經濟領域,菲茲捷勒家族背靠著的瑪吉斯家族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你可以試試。不過菲茲捷勒家族和瑪吉斯家族的關系,你不是不知道。如果真地惹出什么大麻煩,變成了瑪吉斯家族和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博弈,你這枚小棋子,只怕也不會好受……你覺得修斯坦尼頓伯爵和安德烈公爵會是那種為了你的點點私怨就大動干戈的人嗎?你只會讓他們覺得不堪大用。”坦尼斯早就開始經營菲茲捷勒家族,他的見識絕非馬卡斯所能媲美,他大可以不必點撥馬卡斯,只是身為魔神,他本身也沒有將菲茲捷勒家族太放在心上,倒是不介意玩弄一下馬卡斯。

    “人最大的困難是認識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認識自己。很多時候。你認不清楚自己,只是因為你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給了自己一個錯覺。所以,不要在意出身,只怕你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羅秀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厭惡地看著馬卡斯,“因為你擁有烈金雷諾特的姓氏,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如此淺薄無知……至少不要在夏洛特庄園里,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地這些言論,我會讓陸斯恩把你丟進伊蘇河里,沖回范輪鐵恩。”

    看到陸斯恩跟在羅秀身后,坦尼斯站起身來,以足夠尊重和謙恭地姿態行禮,“陸斯恩先生,我即將返回伊登,在離開之前,希望向你辭行。”

    “坦尼斯,你難道不知道,應該先向格利沙爾塔小姐行禮嗎?陸斯恩只是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侍從官。”不等旁人說話,馬卡斯忍不住開口道,他最希望能夠找到機會羞辱陸斯恩,他無法忍受一個仆人比他更受到重視。

    坦尼斯摘下禮帽,笑道:“馬卡斯,夏洛特庄園是陸斯恩先生地領地,你見過有不向主人先行禮,而向無關人士行禮的嗎?”

    馬卡斯一時語塞,他并非不知道夏洛特庄園已經屬于陸斯恩,只是他很難接受這一點而已。陸斯恩有如此丰厚的領地,而馬卡斯雖然已經是名義上的修斯坦尼頓伯爵繼承人,托拜厄斯夫人也開始管理伯爵的產業,但并沒有什么真正置于馬卡斯的名下。

    無關人士?羅秀牽著梅薇絲的手,“盡快打發掉你的這個朋友。”

    羅秀極少受到這種待遇,而且還是在對方明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陸斯恩的朋友,果然都是和陸斯恩一樣無禮的家伙。

    羅秀和梅薇絲走向馬車,陸斯恩和坦尼斯跟在十尺之外。

    “主人,我要做些什么?”對于陸斯恩想要做什么,坦尼斯并不清楚,也無從主動為陸斯恩做些什么。

    “造船。”陸斯恩將阿爾巴斯觸手藏著的那個云周大陸皇帝馬格斯•唐的贈禮告訴了坦尼斯,他并不用擔心坦尼斯無法找到在各個水域流竄的阿爾巴斯觸手,作為魔神,要如陸斯恩一般召喚某只特定的小惡魔,非常簡單。

    如同天國的天使們,掌握著多米尼克大陸眾多自然規則以及知識,桫欏聖殿的七十二柱魔神也掌握著相類似體系,如但他林就精于藝朮和科學,將造船的任務交付給他才能夠在多米尼克大陸完美重現云周大陸那龐大而充滿威懾力的巨艦。

    菲茲捷勒家族本身就擁有伊登最大的造船工坊,有坦尼斯的幫助,隱祕地造出這些將會震驚整個大陸的巨艦而不被發現,也不是難事。

    “那是遙遠的云周大陸的造船技朮,像你這樣的魔神,能夠去探視那個飄渺神奇國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通過他們神乎其神的造船技朮,從側面了解一下,也許能夠滿足你的好奇吧。”陸斯恩并沒有告訴坦尼斯,造這些船的作用是什么。

    “是,主人。”坦尼斯難得地露出非常向往的神情,對于他們這些魔神來說,多米尼克大陸上讓他們感興趣的事情,除了和天國對抗以外,還真的不多了,接觸一個前所未見的文明,毫無疑問地具有讓他們難以抵抗的誘惑力。

    坦尼斯徑自離去,羅秀和梅薇絲在馬車旁等著陸斯恩為她們打開車門,放下馬梯。

    “好奇怪的人,不過比馬卡斯好一些。”梅薇絲十分中肯地道,這位菲茲捷勒家族的少爺從頭到尾沒有看過她一眼,她也沒有介意。

    “當你再多了解一些潘娜普洛伯爵以后,你就不會覺得這個坦尼斯有什么奇怪的了。”相比坦尼斯,羅秀對那位總是穿著輕佻露骨絲襪的潘娜普洛伯爵更是心懷怨念,她永遠也無法忘記,潘娜普洛伯爵戳著她胸口說的那句話:“你的也不比我的大多少……”

    如果再碰到潘娜普洛伯爵,羅秀一定會昂首挺胸地忽視這位胸前只是有些小起伏的女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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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榮譽
    倫德連日的晴朗讓總是坐在壁爐旁的貴族們也經受不住誘惑,想要擺脫那膩膩的碳香,走出房間才會發現,陽光并不意味著溫暖,那淡金色的光芒似乎都被凍住了,帶上了冷意。

    春的顏色,冬的情調。

    伊蘇河上泛著金光,雪白的馬蹄鬃毛甩開,高大的伯德紋馬起伏縱躍,發出沉穩的馬蹄聲,驚起了樹林里渡冬的雀鳥。

    在出發前,梅薇絲強烈要求陸斯恩使用她送的護膚霜,順從公主的要求,陸斯恩嘗試了一下,大概確實有些作用吧,但是他感覺不到,卻依然做出了很高興的樣子,讓梅薇絲十分滿足。

    平穩的車廂里,梅薇絲已經拿出了拼圖一塊塊地研究起來,玩拼圖并不是羅秀所想的純粹是適合笨蛋的游戲,也需要一定的觀察力和毅力,至少要有一顆能夠安靜閑暇的心。

    羅秀所感興趣的是原畫到底是什么,時不時地給梅薇絲一點參考意見,她努力尋找那些看上去像臉部肌膚的小水晶塊,她覺得如果原畫是陸斯恩的像,那么很容易就能夠辨認出來----只要沒有太美化他自己。

    羅秀和梅薇絲漸漸投入的時候,發覺馬車停頓了下來,透過珠鏈和車窗,可以看到潺潺的伊蘇河與沿河的千葉竹林,分明還是在倫德郊外。

    掀開車帘,居然是一名槍與花騎士團的騎士,帶著諭旨,櫻蘭羅帝國皇帝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授予陸斯恩優銀香花騎士勛章,成為馬爾波洛二世公爵殿下所統轄的優銀香花騎士團團員,莎溫古堡教長溫切斯特主教將在天使報喜大教堂為陸斯恩舉行冊封勛章儀式。

    這名騎士用羨慕而崇敬的目光告之陸斯恩這個好消息,他原本應該是去夏洛特庄園,沒有想到在半路看到兩匹任何一個騎士也無法移開目光的伯德紋馬,再看到車轅上那不起眼的淡金色馬蹄徽章,掉轉馬頭一問。那個據說曾經和費迪南德團長產生過恩怨,現在已經化敵為友的漂亮的過份的年輕人,果然就是正在駕御馬車地這位。

    不管是羅秀還是梅薇絲,都清楚優銀香花騎士勛章意味著什么,這個勛章的獲得,往往意味著獲得者已經有資格進入倫德的權力場了,而且是屬于效忠并且和皇室有親密關系的人。

    安德烈公爵,米格拉茲親王殿下就有這樣的勛章。他們當然也有更榮耀顯赫的勛章,如洛德勛章。

    那是一個由櫻蘭羅帝國皇帝親自擔任團長的勛章騎士團,榮耀自然要遠高于馬爾波洛二世公爵擔任團長的優銀香花騎士勛章。

    “騎士,據我所知,僅有陛下能夠授予這個騎士勛章,請問你確定這位獲得者是夏洛特庄園領主陸斯恩,而不是西里爾區某位同名地貴族子弟?”羅秀難以置信地道,倒不是她對陸斯恩獲得更高的地位和身份沒有信心,只是陸斯恩不聲不響地就得到了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寵信,讓羅秀難以理解。他做了什么事情?

    羅秀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梅薇絲。

    “陸斯恩,你好厲害!”梅薇絲眨著眼睛,握緊了小拳頭,剛才拼起來的几塊水晶又散落在盒子里,讓她懊惱不已。

    看到尊貴的梅薇絲公主和格利沙爾塔小姐,傳諭旨的騎士躍下馬來。恭敬行禮。

    “尊敬的烈金雷諾特小姐,我可以確定,陛下在新年第一次授予的優銀香花騎士勛章屬于夏洛特庄園的領主陸斯恩•夏爾•歐德修凡克•烈金雷諾特,他是櫻蘭羅帝國第一百三十二位優銀香花騎士,也是第四十六名能夠在天使報喜大教堂舉行授予儀式的優銀香花騎士。”這名騎士用非常正式而嚴肅地口吻回答羅秀,被授予任何的騎士勛章,都是一名騎士一生最大的榮譽。任何人都不應該有絲毫懷疑和玷污,否則騎士將用他手中的長劍和鮮血維護他其實勛章的榮譽。

    “請你告訴我,陛下為什么會授予陸斯恩這樣的榮譽,只有為櫻蘭羅帝國立下顯赫軍功,或者在騎士精神上有杰出表現地已獲得騎士勛章的騎士,才有資格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陸斯恩先生,最近忙于和几位女士討論人生和詩歌藝朮,我并不知道他做出了可以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的功績。”羅秀掃了一眼一直微笑著的陸斯恩,總覺得他的笑容可惡的過份。尤其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時候,“請原諒,我并無意懷疑陛下決斷地英明,也不是質疑優銀香花騎士勛章的榮譽,我只是對烈金雷諾特家族騎士以及我的侍從官表示驚訝,他太神奇了。”

    “尊敬的烈金雷諾特小姐,你可以為你的侍從官驕傲,他維護了櫻蘭羅帝國至高無上的國家榮譽,他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騎士躬身對陸斯恩表示敬意。出自槍與花騎士團的騎士們。在“帝國最后一個騎士”的費迪南德團長地訓導下,無論是勇武還是騎士風度。都保持得無可挑剔。

    梅薇絲有些奇怪,羅秀直接問陸斯恩不就可以了嗎?為什么要問這個像埃爾羅伊宮前雕像一樣的騎士。

    羅秀也對這個騎士過于標准的說話方式很不耐煩,但她更不想去問陸斯恩,只好耐著性子問道:“那么,到底是如何維護了櫻蘭羅帝國至高無上的國家榮譽呢?”

    “尊敬的烈金雷諾特小姐,在昨天晚上有來自聖伯多祿教廷的守日者企圖竊取王者之劍,這些守日者的陰謀被你的侍從官發現了,他成功地阻止了他們的行動。這樣地功績,正式他能夠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地原因。”對于王者之劍,每一個騎士都有著一種向往,握著王者之劍,率領櫻蘭羅帝國開國元勛們統一櫻蘭羅帝國的馬克斯威爾大帝,是他們夢想地追隨者。

    終于知道了原因,羅秀再也沒有耐心和這位騎士多話,表示了謝意之后,讓陸斯恩迅速趕往埃爾羅伊宮。

    加布里爾三世顯然不想讓人知道王者之劍曾經被人成功竊取,是失而復得,那已經是損害了國家名譽,換成了密謀王者之劍失敗,就對帝國榮譽完全沒有影響了,也不損陸斯恩可以獲得這個尊貴騎士勛章的榮耀。

    至于弗格森•徐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聖伯多祿教廷的守日者了,櫻蘭羅帝國已經會和聖伯多祿教廷徹底對抗,當然會順手就摸黑一次聖伯多祿教廷。

    想必在不久以后,聖伯多祿教廷就會將櫻蘭羅帝國定義為異端和瀆神者之國,是頂著聖徒格吉爾崇拜地獄惡魔的黑暗國度,以聖戰的名義,揭露櫻蘭羅帝國的邪惡墮落,必然會給櫻蘭羅帝國送上更多的罪名。

    加布里爾三世毫不猶豫地先下手為強了。

    伯德紋馬拉著馬車繼續前行,陸斯恩想了想,以桫欏聖殿主人之名召喚剛離開不久的坦尼斯。

    馬車上的一小團天空暗淡無光,一道如同墓地鬼火燃燒的湛藍色幽靈悄然從那暗淡的光線中攀爬出來,坦尼斯露出了他但他林的本體。

    倒三角形的慘敗面具,藍色的發絲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襲灰色的袍子包裹著高冠發絲,他的右手握著那本鐵皮封面的黑色書典,右手握著一件形似樂器的奇怪物事。

    他手臂上的圓環叮當作響,羅秀而和梅薇絲卻一無所知,坦尼斯如今的形象,普通人完全看不到。

    他的下身是淺淺的虛無,他坐在馬車頂,有些無禮地俯視著陸斯恩。

    “你不知道你身下是兩名尊貴的女士嗎?你怎么可以坐在她們的頭頂?”陸斯恩冷冷地道。

    坦尼斯面具下陰沉的眼睛緩緩睜開,身體悄然飄蕩而下,雖然他不覺得羅秀和梅薇絲有什么尊貴的,但他終究不會去違反陸斯恩的命令。

    “你幻化成我的樣子,去為我接受一次冊封,并且在我沒有出現前,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陸斯恩將一根發絲交給坦尼斯,有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坦尼斯就能很好地模仿陸斯恩,包括他的思維,他說話舉止,他的一切。坦尼斯沒有問陸斯恩要去做什么,只是領命行事,接過那根發絲,片刻之間已經成為了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侍從官。

    陸斯恩躍下馬車,手中握著那盆羅秀贈予他的盆栽,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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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改造身體
    呈輻射狀外擴的綠葉青翠欲滴,肥厚的葉子圓潤如同女子誘人光潔的背,葉子表面并沒有常青植物的油膩或者角質感,觸手柔軟如棉,這種舒適的觸感,極少出現在葉子上,給人奇特的感覺。

    即便是多明尼卡神學院最博學的植物系學者,只怕也無法確認這種植物的種類名稱。

    陸斯恩的手心拖著盆栽,仰望著從湛藍到蒼白過度的天空,輕笑一聲,身形如煙,趕往尤金芬妮庄園。

    不久之后,陸斯恩的身形出現在尤金芬妮庄園的橘園之中。

    枯朽的落葉散發出**的氣息,混雜著泥土的味道,并不難聞,陸斯恩所在的位置,正是橘園小山上的頂峰,這里有青藤纏繞的小亭,几個木樁做成的凳子干干淨淨。

    即使沒有人會在冬季坐在露天的亭子里欣賞蒼涼的景致,仆人們依然盡職地打掃。

    從小山上眺望尤金芬妮庄園,可以看到那波光鱗鱗的小湖,湖心極具特色的涼亭挂上了防風窗帘,很顯然湖心的小亭依然得到了庄園里瑪吉斯家族人們的青睞,冬日里也不忘記享受四面環水與世隔絕的孤寂和飄逸感。

    湖邊的落葉桐還沒有長出新葉,騎士訓練場里正發出鏗鏘的金屬聲,擾亂了庄園的清淨。

    一個巨大的聖鑰標記立在尖塔上,越過了落葉桐嶙峋的枝干,獨自傲立在寒風中,那里是尤金芬妮庄園的私人教堂。

    近午的陽光斜射進多彩綺麗的玫瑰窗,多個錯落有致圓形鏡框投下的光影斑駁,落在端正坐著的沙芭絲蒂安身上。

    她穿著黑色的修女服,顯得空蕩蕩地修女服也無法遮掩她誘人的身體,寬大的衣服另有一種特殊的誘惑性,走起路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身體的地方是身體在顫抖,沒有身體地地方是衣服在顫抖,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極其富有神祕的誘惑力。

    她圓潤地膝頭放著一本聖徒巴巴羅斯撰寫地血文字《日經》。她地手掌溫柔地按在上邊。她看著地上地光影。似乎在思索什么。眼眸中地敬仰虔誠恭敬。

    沙芭絲蒂安坐在窗下。靜靜地等待著冬日西斜。陽光再也無法落入教堂。一切都籠罩在近灰地陰暗色彩中。她翻開《日經》。輕聲誦讀。聲音悅耳清鳴。回蕩在高高拱起地穹頂。

    這一切都是神聖地。潔淨地。不可褻瀆地。

    “父神。”沙芭絲蒂安合上教典。站起身子。挽在膝蓋地裙擺落下。她微微躬身。一如既往地露出謙卑臣服地姿態。

    陸斯恩從玫瑰窗下地影子里走了出來。最接近陽光地地方。竟然是最陰暗地所在。他地身形有些模糊。讓沙芭絲蒂安看不清楚。

    “我來了很久。”陸斯恩帶著些許欣賞地味道。走近了因為用經文洗滌了內心。而散發出聖潔光芒地沙芭絲蒂安。

    沙芭絲蒂安無法直視陸斯恩的目光,她想低下頭,卻發現陸斯恩地身體几乎貼近了她,低下頭時,必然觸碰到他的身體,冒然后退更是無禮的做法。她只好垂下眼帘,柔媚順目的樣子。

    “多么感人的禮敬,你念誦《日經》時,所散發出來的榮光,自然而耀眼,我相信即使是眾多上位天使,也沒有你這樣一顆真摯敬愛父神的心。”陸斯恩的手掌輕輕貼在沙芭絲蒂安柔軟的左胸前,并沒有用力,依然可以感覺到袍子下一點微硬地凸起。

    沙芭絲蒂安的身體微微一顫。不只是愉悅還是緊張。

    “然而你的身體是不潔的。”陸斯恩輕輕撫過和所用擁有完美身材。必然會有一對完美形狀的丰乳,挑起她圓潤的臉龐。“真是遺憾。”

    莎巴斯蒂安想起了那個夜晚,父神為她清潔了身體,她記得最后父神將他的手指讓她用唇舌清潔。

    “請父神賜予榮耀。”沙芭絲蒂安不敢妄求什么,這句話卻也不是要求什么,能夠和父神對話,*近,觸碰,都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

    “我賜予你潔淨的身體,讓你成為一個世界里,最神聖潔淨地天使。”陸斯恩地手指搭在沙芭絲蒂安的肩頭,輕輕扯下頭巾,柔順地發絲流淌如水,披散在肩背上,分開披在肩頭的外袍,露出潔白光潤的肩頭。

    他的手所觸碰到的衣衫,紛紛跌落,片刻之后,沙芭絲蒂安已經赤身**地展露在他眼前。

    空蕩蕩的教堂里,白嫩的**,格外顯眼。

    盡管眼前的是父神,習慣了人類世界一切的沙芭絲蒂安依然不可抑止地羞紅了臉頰,一手難堪地遮住了胸前,一手隱藏了那有些茂盛的毛發。

    陸斯恩狹長的眼臉上挂著几不可察的笑意,尖銳的嘴角翹出一個譏諷的角度,他的手指觸摸著她身體的每一部分,任由她如風雨中的嫩芽,瑟瑟發抖,勉強地站直著身體,卻已經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地上下分合著,明明覺得閉上眼睛非常無禮,但她卻無力睜開。

    “已經玷污了墮落**的身體,要潔淨它,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是最大的原罪,那是惡魔的最愛,是我的敵人。”陸斯恩感覺到手指尖的一抹潮濕,那茂密的草叢沾染了露珠,稍稍花了點心思,尋著那一粒緋紅的珍珠,輕輕撩撥著,莎巴斯蒂安再也無法忍耐,喉嚨地發出低低的哽咽聲,軟倒在陸斯恩的懷里。

    微燙的身體竟然也散發出了迷靡的氣息,陸斯恩不肯放過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肆意探尋著幽幽曲徑,直到沙芭絲蒂安痙攣似地抽搐起來,忘卻了那份禮敬,死死地抱住了陸斯恩,一股股泉水打濕了他的手掌。

    教堂里沒有經文繚繞,只有女人壓抑的呼吸和呻吟,良久之后才平息。

    待到沙芭絲蒂安終于睜開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陸斯恩時,發現他正微笑著看著她,目光慈愛溫和。

    這樣的目光卻讓沙芭絲蒂安沉浸在罪惡感中,自己剛才怎么可以有那樣的感覺?

    “無須刻意追求什么,也不用壓抑什么,只有帶給你的,都是無上的榮光,是你所能夠感受的賜福,都是神聖而不容褻瀆的。”陸斯恩撫摸著那圓滑翹挺的臀,順著那臀線,落在綻放收縮的雛菊間。

    沙芭絲蒂安目光迷離,卻不再愧疚,而是心存感激,以為自己是罪惡的,才是真的罪惡。

    當陸斯恩的手離開時,依然被擁在懷中,感受著至高無上榮光的沙芭絲蒂安,捧著他的手指,用濕潤的舌尖,為他潔淨潔淨過她身體的手指。

    這或者是的一幕,這或者是聖潔的一幕,陸斯恩感受著纏繞在指尖上靈巧的舌,笑意融融。“我潔淨你的身體,是需要你去執行一個任務。”陸斯恩當然不是特意趕來玩弄沙芭絲蒂安的身體,他剛才的撫摸只是帶著他習慣性的惡趣味而已,實際上是他那雙可以改變一切的手,最大限度地讓莎巴斯蒂安能夠擁有一具適合完成任務的身體。

    即便有血文字《日經》,沙芭絲蒂安的身體也只是普通人類身體,能夠承受奉遺天使的靈力,對于陸斯恩要她做的事情來說,依然太過渺小,如大海中的一粒水珠,永遠也不可能因它而掀起海嘯,拋起滔天海浪。

    為沙芭絲蒂安穿上衣服,陸斯恩帶著她進入了桫欏世界。

    日月并存于天空,黑夜和白天的界限并不明朗,海水淹沒了絕大部分的土地,光禿禿的山峰,咆哮的河流如猙獰的惡獸,大片大片的荒野漫無邊際,沒有生命,聽不到任何悅耳的聲音,只有狂暴的空氣呼嘯怒吼著成風,這就是桫欏世界,一片荒涼。

    “這是我新制造的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建造才剛剛開始,這就是你的任務,你要讓這個世界成為如同多米尼克大陸一般繁盛的世界。”陸斯恩攜著沙芭絲蒂安的手,俯瞰著整個世界。

    沙芭絲蒂安依然被眼前世界初開的景色所震撼,她難以置信,父神會交給她如此重要的任務,在天國的記錄中,這應該是七大創世天使率領著無數天使才能完成的任務。

    “父神,我只是個奉遺天使。”沙芭絲蒂安會去做,但她沒有太多信心,在天國無處不在的力量等級,讓她深知自己的無力。

    “這就是我改造了你身體的目的。”陸斯恩拍著她腰間柔軟的肌體,“在多米尼克大陸,這種改造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好處,但在桫欏世界,你就是創世天使。”

    玩弄了一個女人,陸斯恩的目光慈祥溫和……總讓我覺得他是拿著棒棒糖夜襲蘿莉的怪蜀黍。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12 05:18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魚子醬中細粒的魚籽
    桫欏世界的風無序,無法把握它的方向,最精通劍朮的騎士,握著手里的劍舞動時也無法像它這般無可琢磨,它攪動著沙芭絲蒂安聖帽下的發絲凌亂飄蕩,露出半截柔嫩的白皙脖頸。

    聽到風的咆哮,聞到土的芬芳,感覺到這個世界蘊藏的能量,沙芭絲蒂安閉著眼睛,只覺得從身體里蔓延出無邊無際的氣息,一直這么散發出來去,仿佛要籠罩整個世界。

    這就是父神所說的創世天使的力量嗎?沙芭絲蒂安覺得只要她的心念一動,就可以操縱這個世界,要那山移開露出平原,讓那大海退去,讓日月分開光暗。

    沙芭絲蒂安睜開眼睛,看著陸斯恩的目光虔誠而感激,在天國體會到低階天使無力的她,能夠獲得這樣的力量,尤其是在多次和父神親密接觸之后,沙芭絲蒂安的心態已經有了一些改變。

    她不用再自憐自傷自己只是個奉遺天使,她也可以是那無數天使仰望崇敬的存在,是站于神之身側,聆聽神的聲音的創世天使。

    一個世界,在她的手中漸漸修復成形,這種成就感甚至會超越獲得力量的欣喜。

    沙芭絲蒂安沉浸在喜悅中,卻依然沒有忘記,這種力量該如何使用?

    并不是因為在桫欏世界里擁有強大的力量就可以為所欲為,創世天使的力量縱然強大,也并非可以徹底操縱世界的神,天使司職的不同,也造就了許多能力上的差別,許多強大的熾愛天使。即使力量能夠媲美創世天使,也未必能夠擁有修正自然規則和設立物體元素序列地能力。

    例如梅特塔隆,他的戰斗力在天國數一數二,他可以輕易劈開喜拉雅雪頂,讓雪頂巨熊一個冬季也不能沉湎于暖暖舒適的冬眠,但他也無法讓雪頂巨熊從此不再冬眠。

    撒瑞卻可以讓冬泉叮咚,夜雀日鳴,枯樹開花,對于他來說。自然規律只在于他的運用而呈現特殊的狀態。

    陸斯恩當然不會讓沙芭絲蒂安自己去摸索,縱然她可以在桫欏世界里擁有無窮的壽命,但因為桫欏世界和多米尼克大陸依然是同一時間序列,陸斯恩可沒有這么多時間去等待她擁有創世天使的知識。

    如果不是羅秀送給他的盆栽,他也不會讓沙芭絲蒂安來做這件事情。

    “撒瑞無法回到天國,他也沒有辦法奪回自己在白月之地的領域,知識之樹他更不可能擁有,一旦擁有了,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交給我。”陸斯恩地掌心拖著盆栽。仿佛自言自語,他并不在意沙芭絲蒂安聽到他的分析,“只有那些自以為可以取代神。或者無限接近神的存在,才會以這種帶著上位者輕輕撥動歷史旋律的手法,充分滿足他對這個世界的掌控欲的手法,做出這種事情。”

    沙芭絲蒂安雖然不明白陸斯恩說的是什么,卻也能夠聽得出父神語氣中的不屑和嘲諷。

    陸斯恩敲碎盆栽外殼的陶瓦,露出倒三角形地泥土堆,細碎的根須從泥土里扎出來,還有零落的泥屑跌落。

    初一看,它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陸斯恩將它拋向了天空。消失在遙遠地天際。

    片刻之后,沙芭絲蒂安卻能夠感覺到整個世界的躍動,仿佛是那潛伏在山脊,壓迫在地殼之下的巨獸不安分地推動了大地,一種恍然之后,那能夠壓迫整個世界的力量感讓沙芭絲蒂安沒有驚慌,她嘗試著想要第一次使用這種力量,卻被陸斯恩擺手阻止。

    山峰被移去了尖頂,埋藏在平原下的巨石露出了真容。沙灘上的碎石漂浮在空中,無數泥土石塊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攝取,往陸斯恩和沙芭絲蒂安視線的正前方集中飛去。

    這些泥土石塊聚攏,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漂浮島,就這么懸浮在空中,被剛才這陣動靜驚起了水霧凝聚成云環繞著它,鍍著金邊地白云,電閃雷鳴的烏云,陽光和月光交替照耀的奇景。一時間讓沙芭絲蒂安恍惚間回到了下階天使一千年可以進入一次的白月之地。

    “這是什么?”沙芭絲蒂安茫然問道。身在巨大的漂浮島下,只能看到那黑褐色的泥土和岩石。仿佛整個天空都被它所占據,龐大的身形讓它之下的大地再也無法感受日的溫暖,月地精華。

    “天國的核心是白月之地,地獄的核心是深淵,這里就是桫欏世界的核心,你仔細看著。”陸斯恩帶著沙芭絲蒂安出現在了漂浮島的上方,只見漂浮島的表層是比最荒涼的荒地更空曠寂靜的所在,只在最核心的位置隱約可見一抹綠色。

    這一抹綠色,迅速生長著,攪動著漂浮島周圍地水霧和雷電,一片片狹長如綠虹地葉子刺向了天空,到達一個極高的高度之后開始彎曲,仿佛從漂浮島中心通往世界各地地橋梁,這些葉子很快就生長成比漂浮島更龐大的巨型植物,它的葉子遮掩了整個漂浮島。

    “這……這是知識之樹!”沙芭絲蒂安驚訝地道。

    它只是陸斯恩原來的那盆盆栽放大了無數倍。

    初看狹長而巨大的葉子,只是一片綠色,仔細看去可以發現隱隱有精光流動,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符文字和圖紋交織著,那些繁瑣而晦澀艱深的文字記錄著的,無一不是一個世界的本源,一個世界的規則,一個世界存在的因由。

    沙芭絲蒂安知道自己為什么能成為創世天使了,在天國的記載中,正是因為薩麥爾知識之樹的存在,才能夠讓七大創世天使完成創世。

    “這就是天國白月之地的那顆知識之樹。把這顆知識之樹交給我,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圖,但終究不會是一片至誠善意。這上邊記載的絕大多數知識。你都可以掌握,但如果有掌握不了地,就不要勉強。因為對方也沒有想到我會把知識之樹交給你,那些你無法理解通透的知識,其中或者隱藏著一些可以讓我深陷其中,誤入死地的圈套,你甚至沒有走入這些圈套的資格,但還是不要去嘗試。”陸斯恩俯視著那一層層一片片迭起來,因為那無數流動著的符文字而顯得神奇瑰麗的知識之樹。輕嘆了一口氣,“一直想弄明白多米尼克大陸的世界模板,沒有想到現在卻有人送給我,雖然不一定是最原始真實的世界模板,不過也能讓我清楚一些事情了。”

    “世界模板?是創造一個世界的模具嗎……用這種模具可以創造眾多類似或者完全相同地世界?請父神賜予答案。”為了能夠完美的完成父神交待的任務,沙芭絲蒂安不敢隱藏心中的疑惑。

    “世界模板,那就要從空間單位說起了。”陸斯恩親昵地握著沙芭絲蒂安的手,行走在一片沾染著無數細細露珠的葉片之上,仿佛是晨間漫步的情侶。這種有些溫馨的場景讓沙芭絲蒂安覺得有些奇怪和難以控制的愉悅,卻又不得不仔細地聽聞著陸斯恩說地每個字。

    父神對沙芭絲蒂安的寵愛,無與倫比。沙芭絲蒂安沉浸在這種幸福之中。

    “我們可以說桫欏世界是一個空間單位,那么在桫欏世界之外,還存在著無數的空間單位。它們就像魚子醬地魚卵一樣,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擠破那半透明的柔嫩外殼,就可以享受里邊滑膩爆發的美味了。突破這些空間單位之間的縫隙,便有可能融合兩個空間……有些偏離話題了,我還是先向你解釋世界模板的問題。”陸斯恩伸出手指,吸引住了一滴水珠。“這無數的空間單位,有的是純粹的能量世界,這種世界里可能存在極少的能量生物體,或者完全沒有生物,純粹地類似靈力的這種物質充滿了整個世界。極有可能天國天使們的能量來源就是這樣的能量世界。還有一種世界是純粹的光世界,這是唯有光的世界,真正的不存在黑暗,里邊也生存著少量的光物質體,它們類似于天使純粹的靈體……我曾經無法理解天使地制造。也曾經以為天使就是光物質世界和能量世界融合產生的新物種,但目前依然沒有正確答案。你是不是很奇怪,父神為什么不知道這些問題,天使不是我制造的嗎?”

    莎巴斯蒂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她只是不了解,但并不是不相信父神無所不知,不相信父神無所不能了。

    成功的洗腦是非常可怕的,當沙芭絲蒂安固執地一切都是父神的安排之后,她的心中只怕已經沒有以往的道德觀。世界觀和天國和地獄的敵對觀念了。

    “我地孩子。因為我要制造比天使更優秀地物種,我必須忘記那些落后的制造方法。”陸斯恩很自然地解答。“例如現在地你,就比任何純粹的天使都要優秀,最適合這個世界的,便是最優秀的。”

    “有光的世界,自然有暗的世界。其他也有火元素的世界,風元素的世界,土元素的世界,水元素的世界,這些元素世界一共存在不超過三百種,每一種都可能有無數個空間單位。這些無數個類似的空間單位,它們的構成原理和基礎就是世界模板,如果要新制造一個這種世界,只要你擁有足夠多的力量,擁有了世界模板,你就可以制造這樣的世界。”陸斯恩俯下身來,細看著葉片上的圖紋,“多米尼克大陸這樣的世界模板,卻要復雜的多,因為它是多物質世界,在它這個世界里,可以找到任何一個元素世界的存在痕跡,同樣的,新月大陸,云周大陸,南埃爾法大陸,遠東次大陸也一樣。但是這几個大陸的世界模板有著類似的基礎元素構成,卻有一些小小的區別。”

    “這几片大陸有不同的世界模板,難道它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嗎?為什么普通人都可以在几個世界來回呢?”沙芭絲蒂安知道云周大陸的瓷器,新月大陸埃博拉人的毛毯駝絨,南埃爾法大陸地石器和圖騰,遠東次大陸的大吉嶺紅茶。這些東西都可以出現在倫德,也都是普通商人運輸而來,怎么會是不同的世界?

    “這又涉及到一個發生在遙遠的過去,我都已經只有些許模糊的印象的事件了。無數的空間單位,并不是每個空間都是等同的大小,純元素世界要相對小許多,多元素世界要大許多,但差別也不是太大。有一些空間,確實絕對龐大的存在。它們等同于一個純元素世界數百,甚至數千,數萬個大小。當這樣地一個空間,因為某種原因崩塌,而形成虛空時,那種對周圍空間產生的吞噬能力,極其強大,這種虛空可以瞬間吞噬無數空間填補。我所說的事件,就是這樣一個崩塌。無數的空間填補進去,在最后,多米尼克大陸。云周大陸,南埃爾法大陸,新月大陸,遠東次大陸成為最后的填補,它們在這個空間的吞噬作用中,空間單位之間的壁壘被擠破,互相融合了,成為了如今多米尼克大陸所在的混雜世界。”陸斯恩長嘆了一口氣,“大概就是這樣吧。也許不是,總之我不希望是有些存在強行融合這几個世界,最好不要這樣。”

    “這些空間單位,都是父神你創造的嗎?”沙芭絲蒂安突然間接觸到這樣地層面,一時間覺得非常難以接受,難道父神就是創造了一個又一個這樣的世界,多米尼克大陸交給了天國的始祖,桫欏世界交給了沙芭絲蒂安?

    陸斯恩笑了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埃爾羅伊宮地螻蟻以為皇宮是天地。人類以為所見所知的是天地,天使和惡魔以為天國,地獄,多米尼克大陸構成世界,神以為超脫了這個世界,便是永恆。然而誰又知道,我們所謂的無數個空間單位,不過是一碟魚子醬中細粒的魚籽。”

    看到莎巴斯蒂安那難受而迷茫的表情,陸斯恩拍了拍她的臉頰。溫和說道:“不要想那么多。那不是你能接觸的世界。現實很簡單,就是有几個自以為能夠掌控這個混雜世界的家伙。不許我這個外來者將自己的世界融入其中而已。因為他們自己都沒有將自己地世界融合好,生怕這混雜世界的丁點地方不夠分配。若有一日你能超脫了桫欏世界,或者你也可以和他們共同主宰整個世界,生于桫欏世界的人們,會對你頂禮膜拜,稱呼你為萬眾之王之神之永在之全能。”

    陸斯恩為沙芭絲蒂安描繪了一個看似無上榮耀,卻不可觸碰,遙不可及的前途,沙芭絲蒂安不敢妄想,卻覺得如果是父神的恩賜,她就能。

    “我再為你找几個幫手,他們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們曾經的身份也不重要了,你要讓他們知道,在桫欏世界里,你是僅次于我的存在,你是至高無上的統領者。”陸斯恩伸手一招,知識之樹地一片葉子如同光影隨行地伸展,在遙遠的天際一卷,帶來了几個一直在旁邊膽戰心驚,鬼鬼祟祟張望的家伙。

    這些背負著羽翼的家伙,自然就是早一步被陸斯恩丟進來的几個天使,這些日子他們從一開始來到陌生世界的惶惶不可終日,到絕望地接受現實,努力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探知這個世界,今日他們就在這附近,突然發現了那漂浮島的動靜,那種威壓顯赫而又有些熟悉的氣息讓他們不敢接近,卻又不愿意放棄那萬分之一或者可以逃離此地的希望。

    被陸斯恩抓了過來,他們才發現逃離是永遠沒有希望地,原來這個大惡魔就是這個世界地統治者。

    看到沙芭絲蒂安,八翼的統治天使只是微微有些驚訝,他能夠感覺到沙芭絲蒂安身上隱約地天使靈力。

    最早被陸斯恩抓到的那個六翼力量天使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毫無六翼天使面對最低階奉遺天使的威嚴。

    “莎巴斯蒂安……”這位力量天使是曾經跟隨聖伯多祿教廷守日者們埋伏在小酒館襲擊陸斯恩的那位,他和教廷接觸頗多,自然知道沙芭絲蒂安的存在,卻沒有想到沙芭絲蒂安如今也被送到了這里。看來這個惡魔陸斯恩,是刻意抓捕天使了,也不知道他抓捕天使是為的什么,這種無知讓他非常不安。

    陸斯恩看了一眼几位天使,身形隱去,離開了桫欏世界。

    “終于走了。”八翼統治天使擦了擦額頭,那日他遇到的陸斯恩是十二翼的墮天使力量,今日所隱約散發出的氣息似乎還在其上,讓他更加難受。

    其他几位天使也有類似的感覺,如今陸斯恩的力量未必強于阿撒茲勒多少,只是在屬于陸斯恩的世界里,他作為至高的存在,帶給這些天使這種感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几個天使松了一口氣,面對沙芭絲蒂安,他們又恢復了上位天使面對最低階奉遺天使的威嚴態度。

    “伏兵恩,他們是?”沙芭絲蒂安問道。

    “不要忘記了尊稱。”名為伏兵恩的六翼力量天使皺了皺眉頭,帶著點訓斥的語氣,在一個奉遺天使面前,他完全不必在意對方,但是他還是介紹了一下其它几位天使,說不定以后都要在這里生存下去,互相熟悉點也好。

    八翼統治天使是埃里克,另外兩名力量天使分別是吉恩和蓋文。

    “我懷疑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幻境囚牢,并非如同多米尼克大陸一般的世界。畢竟一個惡魔的力量再強大,也沒有辦法如神一樣創造一個世界。”埃里克瞟了一眼沙芭絲蒂安,對一個奉遺天使完全沒有多了解的興趣,繼續著他原來想好了的話題,“這種幻境囚牢,往往是基于某種法器施展的惡魔之朮,只要我們努力尋找這個法器……沙芭絲蒂安,雖然你的能力低微,但也必須盡你最大的力量,做出應有的貢獻,否則我不會讓一個累贅在我身邊,誰知道我們還會遭遇什么樣的險惡,我沒有興趣去保護發揮不了作用的你。”

    大家請勿再投給我更新票了,本來這几日更新就慢,正慚愧中,切勿再讓我惶恐了。不知道為何,夏日渴睡極了,一睡一下午,耽誤了些碼字的時間,不然下午應該能多碼個2章。

    今日發現起點新出了個打賞……不言不語,想起了某古人賣書的詞:明眼諸公見之,一目自能了然,不可負余一片苦心。其次者,但觀其皮毛,若曰不過是一篇大勸世文耳,此猶可言也。倘遇略識數字,以看鼓詞之才學眼力看之,但曰好村好村,此乃諸公為腹所負自村耳,非關余書之村也。求其不看為幸。何故?諸公自恐其污目,余更恐其污書。若覺得小的一番苦心值得贊几句,就請打賞一

    呃,極其有趣,有趣。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12 05:18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些時候,有些感情(求月票)
    經文教典中,利維雅是最貞潔的人間少女,她即將出嫁時,有一天,天使受神的旨命告訴她,她已從聖靈受孕。

    天使報喜大教堂以此教史提名,米凱倫佐在教堂穹頂留下了著名的壁畫《天使報喜》。

    和眾多櫻蘭羅帝國高階神職人員一樣,莎溫古堡教長溫切斯特此時本應該在埃爾羅伊宮內等待覲見聖格蘭姆耶。

    他接到了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命令,有一位新晉的優銀香花騎士需要他主持授予騎士勛章的儀式。

    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權威日隆,無人敢違抗這位君王的命令,櫻蘭羅帝國的主教又不是聖伯多祿教廷下轄教國的那些權傾一國的人物,盡管有些不情愿,溫切斯特還是毫不停留地趕往天使報喜大教堂。

    看著各種幸災樂禍或者冷漠,或者竊喜的表情,溫切斯特面無表情地整理了神袍聖帽,冒著寒風走出了溫暖的休息室。

    他開始埋怨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家伙,居然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受封如此榮耀的騎士勛章,加布里爾三世陛下以吝嗇于封賞爵位和騎士勛章聞名,近些年來除了軍功顯赫人士,極少有人能夠獲得爵位,更不用說優銀香花騎士勛章了。

    即便知道能夠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的人,必定會是得到皇帝陛下親密信任,前途一片光明的未來的權勢人物,溫切斯特也沒有多么熱心去親近。

    作為莎溫古堡的教長,溫切斯特和米格拉茲親王殿下的關系自然不錯,能夠擔任優銀香花騎士勛章地書記,溫切斯特結實了眾多大人物。絕不會缺少一個新晉騎士的友誼和親近。

    溫切斯特更關心他能否被聖格蘭姆耶所看重,當聖格吉爾教廷建立之后,盡管目前種種細節都表示這個教廷將是為安東尼奧皇室服務,但總會讓各位教士神職人員的地位再提高一些,他們將隸屬于聖格吉爾教廷,而不會像現在只是隸屬于內閣下轄的一個宗教與信仰司管理。

    溫切斯特嘆了一口氣,在冷冷的空氣中凝結成霧,陽光下蒸騰繚繞散去,再消于無形。一如溫切斯特此時的心情。

    聖格蘭姆耶在結束凌晨的賜福之后,就在克莉絲汀夫人的陪伴下來到埃爾羅伊宮里休息,被聖格蘭姆耶召來的各位主教們都知道他們將會是最早參與聖格吉爾教廷建立地神職人員,也意味著他們會是教廷的元老,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紅衣大主教,但也有機會謀取一塊不小的教區。

    一直和夏洛特庄園關系親密的聖索菲亞大教堂主教波特萊姆更是信心十足,他的名字早已被聖格蘭姆耶所知曉,他現在所忌憚的是溫切斯特會不會代表安東尼奧皇室參與教廷建立,如果是這樣的話。溫切斯特肯定會在某些地方和他產生矛盾,如今溫切斯特離去,波特萊姆自然竊喜不已。一會聖格蘭姆耶召見時,沒有溫切斯特的身影,再見時聖格蘭姆耶定然會微忿于他的怠慢。

    說不定聖格蘭姆耶還會以為溫切斯特是自持和皇室關系密切,而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么溫切斯特就算有皇室地支持,在教廷里也必然被孤立,不會對波特萊姆更進一步產生威脅了。

    波特萊姆可不只是想成為一名紅衣大主教。

    溫切斯特能夠猜想到波特萊姆的這些心理,想想波特萊姆那張肥臉上的笑容,他就心情抑郁。這樣地人一定不能被聖格蘭姆耶所青睞吧,歐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可沒有一個像波特萊姆這樣肥碩。

    來到授予儀式舉行的教堂,溫切斯特脫下了厚重的毛裘,早有等候著的教士前來迎接,恭敬地為主教大人准備好了熱水擦臉洗手。

    溫切斯特清洗完畢,抬頭看著教堂穹頂的壁畫,那是米凱倫佐的神作。

    聖母利維雅正在捧著一本詩集,有天使帶著天國的福音。告訴她從聖靈受孕,壁畫人物塑性准確而生動,唯美的衣物紋理優美流暢,是前文藝復興時代古典美地形式法則,花卉紋和几何紋的背景搭配得當,讓作品富有更聖潔風格的表現力,米凱倫佐習慣于用戲劇化的風格描繪壁畫,充滿著理想主義的夢幻色彩。

    溫切斯特真摯地祈禱,能有一位天使向他報喜。以驅散他此時心中的不快。

    天使報喜大教堂和所有哥特式風格的教堂一樣。內部以無數拔高的線條襯托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宗教氛圍,彩窗玻璃地靈活運用。讓教堂里的光影璀璨猶如幻境,姿態各異的天使雕像環繞著整個園庭,中央大堂左側是櫻蘭羅帝國歷代皇帝的陵墓,有几位槍與花騎士團的騎士終年輪流值守此地,今天似乎又多了几位。

    右側的小禱告廳就是舉行授予儀式的地方,當溫切斯特走進去時,他有些訝異地發現了兩位他絕對不曾想到會出現在這里的尊貴女士,梅薇絲公主與格利沙爾塔小姐。

    馬爾波洛二世公爵代表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參加授予儀式,公爵將今天受封騎士在紋章與宗譜司的宗卷交給了溫切斯特。

    溫切斯特覺得他地祈禱應驗了,天使縱然沒有親自來向他報喜,卻真正地讓他感受到了現在的喜悅。

    在新年第一天受封地優銀香花騎士果然不是普通人物,溫切斯特看到了格利沙爾塔小姐,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當看到受封者的姓氏里赫然有歐德修凡克時,溫切斯特的所有失望頓時散去,今日等候覲見聖格蘭姆耶,不一定能夠真正的得到好處,聖格蘭姆耶不可能在今天就決定日后組成教廷高層的主教們,但溫切斯特卻一定能夠結實這位有著歐德修凡克姓氏的優銀香花騎士。

    當聖格蘭姆耶宣布組建新的教廷后不久。這個有歐德修凡克姓氏地騎士就獲得了優銀香花騎士勛章,這說明什么?

    這絕不只是巧合,這位騎士一定會是得到了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和聖格蘭姆耶宗座認可,被雙方推出來主持聖格吉爾教廷建立的人選之一,就算不是最關鍵的人物,也必然能夠讓溫切斯特多一份助力。

    只是片刻之間,溫切斯特就把握住了一些東西,這趟差事絕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讓人失望。

    他帶著和善而慈祥的笑容,在雖然不多。但都絕對夠份量的觀禮者面前為名叫陸斯恩的騎士授予了優銀香花騎士勛章。

    最后馬爾波洛二世公爵為新晉的優銀香花騎士佩戴了勛章,那是一朵盛開了風箏型盾上的優銀香花造型,簡潔地柔和了堅強與美麗地風格,寓意著佩戴這枚勛章的騎士像優銀香花一樣高貴富有氣質,又像盾牌一樣堅強,能夠捍衛安東尼奧皇室。

    作為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親叔叔,馬爾波洛二世公爵有著老人的威嚴和慈祥,以他的身份也無須因為聖格吉爾教廷的建立而經營謀划什么利益得失,只是作為優銀香花騎士團的團長。他卻必須出席這樣的授予儀式,在儀式結束后,和梅薇絲與羅秀簡單地交談了几句之后。他甚至沒有多和新晉騎士說几句鼓勵和贊揚的話就徑直離開了。

    溫切斯特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充分表達了他地親近意向和對如此年輕就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的驚訝和贊嘆。

    在得知溫切斯特主教原本是在等候聖格蘭姆耶的覲見,格利沙爾塔小姐毫不介意地愿意偕同主教一同去覲見聖格蘭姆耶,溫切斯特這時候才知道,聖格蘭姆耶早已經不在波特萊姆所等待地那個休息室隔壁的房間。

    這是一件讓溫切斯特欣喜若狂的大禮,他勉強抑制住內心的狂喜,終于如愿以償地在波特萊姆和所有人之前見到了聖格蘭姆

    他并沒有因此而覺得格利沙爾塔小姐并非傳聞中的那般傲慢無禮,是個樂于助人閃亮的大小姐,他可親眼見過格利沙爾塔小姐教訓人時的情景。他認定只是因為他是這位新晉騎士的授予儀式主持人,格利沙爾塔小姐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雖然沒有和聖格蘭姆耶說上几句話,溫切斯特就被禮貌地請出了房間,但他已經滿足了。

    當羅秀告別克莉絲汀夫人和格蘭姆耶時,在埃爾羅伊宮外等候著羅秀地已經不是幻化成陸斯恩樣子的坦尼斯了。

    “小姐,你應該可以留在埃爾羅伊宮,陪同宗座和夫人共進午餐……對于歐德修凡克家族的宗座大長老,未來的牧首,你應該保持適當的尊敬和親近。才是作為烈金雷諾特家族繼承人應該表示出來的自他。”陸斯恩駕著馬車離去,梅薇絲留在了埃爾羅伊宮,她要和米格拉茲親王慶祝一下,表示彼此都可以解脫了。

    “我以為你已經改掉了這個隨時都可以說教的毛病。”羅秀剛剛坐下,車廂里依然保持著溫暖,她正在體味著她的侍從官慣有的細心時,陸斯恩地這番話卻讓她覺得,他細心周到的服侍,比起他那張張開就能讓羅秀再好的心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嘴。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陸斯恩手中的長鞭在空中甩出漂亮的鞭花。噼啪作響,“作為格利沙爾塔小姐的侍從官。我必須如此。一個忠誠而合格的仆人,不是能說會道,擅于阿諛奉承,讓他地主人眉開眼笑,沉醉在漫無邊際地贊美之中就算是盡到了仆人的本份。”

    羅秀在溫暖地車廂里丟掉了手臂上挽著的紗巾,身體稍稍前挪,手臂擱在了車窗沿上,來回的顛簸讓她有些許疲憊,慵懶地靠著車廂壁,伸展出曲線玲瓏的少女身姿,雖然姿勢并不淑女,她也不怕陸斯恩會突然回頭看到。

    “按照你的說法,一個忠誠而合格的仆人,是不是應該總讓他的主人皺著眉頭,恨不得將他丟進塔克區臭烘烘的伊蘇河河道里,才是盡到了仆人地本份?”羅秀經常有這樣的沖動。她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這都是陸斯恩讓她失去了平靜沉穩的心境所致。

    陸斯恩聽出了羅秀語氣中的怨念,一枚克麗奧佩特拉寶珠的禮物,即使代表著召之即來的忠誠,也不能讓她散去這份陰郁的心情。

    “很抱歉,小姐你言語間的粗俗很讓我失望,一個受過最優雅貴族教育地淑女,應該習慣用含蓄的詞語表達她的不滿。”陸斯恩嘴角帶著笑,只是這種笑容可不能讓羅秀看到。

    “陸斯恩。我開始懷念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了,你應該和你的天使凱萊兒繼續去修煉神朮。”羅秀憤憤不平地道。

    “我會想念小姐。”陸斯恩收斂了笑意,在冷冽的風中帶著自然的溫暖調子,“所以我回來了。”

    倫德市區里整齊而堅實的青石板街道,在伯德紋馬厚重的馬蹄下發出了清脆地聲響,陸斯恩的聲音不大,羅秀隱約聽明白了陸斯恩的意思,卻不敢確認,如果他剛才說地不是羅秀所以為的那個意思。羅秀會臉紅。

    她裹緊了放在靠椅上的絨毯,輕輕推開車窗,讓迎面而來的冷風吹散車廂里。臉頰上突然涌來的熱度散去,猶豫著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非常遺憾,小姐你錯過了我最忠誠的表白,那是一個男人對日漸富有女性魅力的女士所表示出來的由衷愛意。”陸斯恩搖搖頭,羅秀的聲音就在耳邊,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恍惚間聽不到那喧囂地人聲,看不到風格各異的沿街建筑,只有她那獨特讓人難忘的嗓音。

    “那是我的幸運。”隔著小窗。陸斯恩近在咫尺,可以清楚地看到風撩撥他耳邊的發絲,露出光潔的耳垂,羅秀恨不得沖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然后她慶幸于自己沒有如此沖動,也非常感謝塔利馬車工坊獨特地在小窗上加了鐵條,她即使沖動了也無法付諸于實踐。

    她只能想想,如果重重地咬下去,陸斯恩是掙扎著求饒,痛哭流涕地哇哇大叫。然后滿地打滾,還是保持風度,強硬忍受?

    這兩種情況,羅秀都覺得非常有趣,于是她看著陸斯恩的耳垂怔怔出神,然后不知不覺地靠近,一想到,只要重重地咬下去,就可以看到一個似乎時時刻刻帶著面具。固定了表情的男子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這種誘惑,羅秀難以抵抗。

    她似乎忘記了中間還隔著一道窗。也忘記了她現在做地事情,太過于逾越主仆間的距離。

    這時候陸斯恩卻突然回頭,他看到羅秀有些失神卻依然十分動人的眸子和他只隔著不到一指的距離,她嘴唇間溫熱的氣息噴在了他的臉頰上,如蘭似磬。

    陸斯恩再神通廣大,也猜想不到他的格利沙爾塔小姐此時正打著他耳朵的注意,習慣性地微微一笑。

    羅秀卻驚醒過來,慌忙移開身體,眼眸里滿是流轉的羞怯,一抹緋紅如晚霞地暈染開了來,讓車廂里隨意地少女緊張的窩在沙發地角落里,抱著膝蓋,埋著頭,不敢想象自己的念頭是不是被陸斯恩看穿了。

    如果陸斯恩知道自己想做這樣的事情,他會怎么想?一定會說這不是一個淑女應該做的事情,像一個輕佻女子的挑逗,是企圖誘惑一位紳士……

    “小姐,有什么事情嗎?你不用靠過來,我也可以聽的清楚。”陸斯恩的聲音傳來,他似乎是誤以為羅秀只是想和他說話才靠近,畢竟剛才羅秀說了,她聽不清楚陸斯恩說話。

    不論陸斯恩是不是真的這么想,這么認為,羅秀終究好過了一些,不再那么窘迫,聳了聳鼻子,盡量自然地道:“我只是聞到了你身上那種討厭的香水氣味,是撒爾維亞香草的味道。我不是送給你了一瓶迷迭香的香水嗎?為什么不換。”

    “明天再換可以嗎?因為小姐早上才送給我香水,沒有換衣服就沒有換香水。”陸斯恩解釋道。

    “香水帶在身上嗎?”

    “在。”陸斯恩隨身帶著,他還沒有時間將這些零碎的東西放回房間,就去為羅秀准備馬車了。

    “停下馬車。”羅秀吩咐道。

    陸斯恩以為羅秀是要返回夏洛特庄園,走的是往西郊的大道。看了看左右,已經靠近塔克區,兩旁是冬松林,并沒有羅秀習慣去地一些地方,不知道她突然要求停車是為了什么。

    陸斯恩跳下車座為羅秀打開車門,微躬著身體,准備升手扶她下車。

    羅秀依然窩在沙發上,朝陸斯恩招手,“上來。”

    陸斯恩猶豫了一下。彎著腰走進了車廂,這種塔利馬車工坊特制的豪華馬車雖然加寬加高了,但對于陸斯恩來說,依然顯得有些低矮。

    “換一種香水吧,噴在耳朵和衣服上就可以了,我非常討厭那種撒爾維亞香水的氣味。”羅秀慎重其事地道,似乎這樣做,就可以強調她剛才靠近陸斯恩只是想確認他身體上的味道是不是那種讓她格外厭惡的氣味。

    隨手帶上了門,車廂里的氣息溫暖膩人。還有著少女身體散發出來的獨特體香,很容易就讓人沉醉,陸斯恩半蹲在羅秀身前。看著她。

    羅秀覺得陸斯恩的眼神有些奇怪,讓她有些慌,有些害怕……不是害怕他對自己做什么,而是害怕他移開目光,不再這么看著自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她有些迷茫,她想從他地眼睛里看出點什么,仔細看去,卻是一如既往地幽深自然。

    羅秀自然不知道。不只是女人容易觸景生情,容易傷秋悲冬,男人也會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中難以把持住自己的情緒。

    許多時候,一時沖動可以鑄就大錯。

    許多時候,一種感覺可以成就愛情。

    許多時候,一個眼神之后,依然什么也沒有發生。

    陸斯恩和羅秀之間,有很多很多的“許多時候”,有很多的沖動會讓陸斯恩鑄就錯誤。他一次次的挽回,一次次地抑制著這種沖動,很多時候,只要他讓她看到他的付出,看到他沉浸在眼眸里的溫柔和寵溺,他和她會得到愛情。

    或者還有冥冥之中的一層隔膜,有一種叫做命運地東西,有一種情緒叫理智,阻止了這些事情的發生。

    格利沙爾塔小姐是烈金雷諾特家族最尊貴的繼承人。她地侍從官陸斯恩。只是一個扮演忠誠盡職仆人角色的侍者。

    陸斯恩沒有無禮地和羅秀在車廂里對坐,為她將斜斜挂下的毛毯蓋在她的膝頭。終于不再那樣看著她。

    “好熱。”羅秀突然這么感嘆著,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車廂里的小暖爐雖然可以讓這個小環境里溫暖如春,但還不至于讓她在冬日里被汗水打濕了額頭的發絲。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氣,綢制的小胸衣起伏了一下,她用細微的動作牽扯著毯子,蓋住了可能泄露地春光。

    “我記得小姐你以前并不討厭撒爾維亞香水的氣味。”陸斯恩握著香水瓶子,很自然地忽略了剛才那一瞬間,在車廂里凝聚的濃郁曖昧。

    “這種香水的氣味,讓我想起了潘娜普洛伯爵。”羅秀咬了咬牙,她覺得陸斯恩雖然可惡,但畢竟是她的仆人,她還可以忍受,但那位潘娜普洛伯爵,卻留給了她太多的陰暗回憶,她完全沒有不討厭潘娜普洛伯爵的理由。

    “你難道不知道嗎?潘娜普洛伯爵最喜歡的香味就是撒爾維亞香水的氣味,而且她喜歡濃郁地氣味,她拿著大瓶的撒爾維亞香水,噴在了那顆七葉梧桐樹下,她說她要用香水澆灌這棵七葉梧桐樹,讓這棵樹可以在第二年結下孕育著香水的梧桐果。”羅秀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知道這是潘娜普洛伯爵在一本極其淺薄無聊的女性雜志上看到的所謂“香水魔法”,總是對一切都冷眼相待,比羅秀還傲慢的潘娜普洛伯爵會迷戀相信這些只有腦子里都是漿糊的小姐們才會去嘗試的無聊魔法。

    紗麥菲爾還做過這種事情?那大概是陸斯恩離開夏洛特庄園時發生地事情,陸斯恩早已經可以肯定羅秀和紗麥菲爾之間不會和諧相處,但到了厭惡和對方一切相關地地步,又出乎了陸斯恩的意料。

    陸斯恩當然不知道。一個女子對另一個女子不屑于她胸部太小所產生地仇恨,可以讓格利沙爾塔小姐這樣優秀的女性也沉淪其中。

    “原來是這樣。”陸斯恩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羅秀對這種氣味厭惡的理由。

    這時候羅秀卻瞇著眼睛看著陸斯恩了,當有不懷好意的小陰謀要針對陸斯恩時,她會瞇著眼睛笑,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那是陸斯恩所贊美的羅秀的獨特魅力表現,而當她沒有露出笑容,也瞇著眼睛看人時。那定然是在懷疑什么,而且是一種帶著些許忿怒地懷疑。

    “我記得你在離開夏洛特庄園之前,一直用的是迷迭香的香水,而在昨天回來之后,突然變成了撒爾維亞的香水。你已經習慣了一種香水,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不愿意更換,你卻突然改變了……我是不是可以懷疑,這種改變和潘娜普洛伯爵有關呢?恰好她也喜歡這種氣味,這絕不會是巧合吧?是她讓你用這種氣味的香水嗎?”羅秀又吸了吸鼻子。再次確認了當她聞到這種氣味時,會無可避免地想到潘娜普洛伯爵。

    “撒爾維亞香水是潘娜普洛伯爵贈送,可以當作是始祖誕辰日的禮物。”陸斯恩誠實地回答了羅秀。然后他看到羅秀咬著牙齒,細細碎碎地磨著,仿佛充滿了恨意。

    羅秀非常不滿,“她怎么可以這樣,她分明是個比梅薇絲還小的小女孩,卻做出這樣的事情,她難道不知道贈送給男人香水,是帶著非常曖昧的暗示嗎?”

    說完這句話,羅秀覺得有些不妥當。果然陸斯恩地嘴角又浮現出了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讓羅秀十分難堪。

    她忙解釋道:“我是因為討厭那種氣味,才送給你迷迭香的香水,而且你是我地仆人,我送你禮物充分體現了一位主人的慷慨,她憑什么送你香水?”

    “再次見面,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讓她明白一個淑女式的貴族小姐,應該怎樣矜持地選擇贈送給男士的禮物。”羅秀覺得自己和潘娜普洛伯爵比起來。就是真正的貴族淑女典范了。

    羅秀從陸斯恩手里拿過那瓶迷迭香香水,往陸斯恩的身體上噴灑著,讓整個車廂里都充滿著這種香味,最后不得不打開車窗,吹散了過于濃郁的香氣。

    這種香氣,讓羅秀想起了一個人。

    “陸斯恩,你認識一個叫撒瑞的人嗎?他是米格拉茲親王的近侍,我調查過,他是來自尤金芬妮庄園。已經成為了凱瑟琳皇后地侍從官。負責埃爾羅伊宮里的飲食。在黑薔薇沙龍,我刺了他一劍。后來卻發現那也是一種幻朮,似乎是和潘娜普洛伯爵表演過的一樣。”羅秀當天離開黑薔薇沙龍后,開始派人搜尋陸斯恩,也展開了對撒瑞的調查。

    埃爾羅伊宮里多了一個很得加布里爾三世,凱瑟琳皇后與米格拉茲親王信任的侍從,這種事情自然會引起很多人的興趣,烈金雷諾特家族暗中的勢力稍稍調查,呈現給羅秀的資料就已經非常齊備了。

    “這個人,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如果他下次出現在小姐身邊,請馬上召喚我……他不會傷害你,但也必須小心提防著。”陸斯恩慎重地道,這本就是他為羅秀制造克麗奧佩特拉寶珠地最大原因,不管撒瑞是想將羅秀封印,煉制成沙利瑞那樣不死不滅的武器,還是真如他所說,會成為羅秀最忠誠的仆人,讓羅秀恢復榮光,陸斯恩都不希望撒瑞接近羅秀。

    羅秀點了點頭,撒瑞的危險,她也能夠感覺得到,更何況撒瑞和她的一些話,至今讓她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仿佛那是她所不愿意聽到,不愿意去接受的東西。

    “他為什么要殺你?他和我說過,他會殺死你……可是你還活得好好的,他有對你動手過嗎?還是你和他之間發生了戰斗,你已經擊敗了他?在埃爾羅伊宮里時,我和宮廷大臣薩洛恣思聊了几句。薩洛恣思說今天撒瑞一直沒有出現,陛下和皇后也不知道撒瑞的去向,米格拉茲親王沒有在皇宮里,不知去了何處,但也沒有偕同撒瑞出宮。”羅秀心中有些不滿,撒瑞那天威脅要殺死陸斯恩,明明米格拉茲親王也在場,安東尼奧皇室就任由他們地侍從,對烈金雷諾特地家族騎士為所欲為嗎?這件事情。羅秀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

    “我想可能是他非常仰慕小姐你吧,總覺得我地存在,會讓他很難接近小姐,更不用說得到小姐你地心……”陸斯恩意味深長地發出了一個帶著顫的尾音,“我和他確實動過手,所以昨天晚上才回來的比較晚,我原來是打算為小姐你點燃燦爛盛開的煙花。”陸斯恩,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希望我能夠幫助你,而不是讓你獨自去面對危險。”羅秀望著車窗外林立晃過的路燈,塔克區顯得破敗的街景和這輛奢華到極點的馬車一定會是鮮明的對比。一如羅秀平日對陸斯恩地態度和此時當她感覺到陸斯恩會有真正的危險時,那種擔心。

    “小姐,我是你的仆人,我不應該讓你有任何擔心,更不應該反過來讓你保護我。”陸斯恩讓自己的語氣盡量顯得平靜一些,他極少能夠聽到羅秀這種流露出關心的話,雖然他知道羅秀絕不會不在乎她,但有些話,說出來讓你聽到。和你需要自己去感覺,還是有一些區別。

    “一個合格的仆人不應該讓主人擔心,但一個合格的主人,似乎也不應該讓她的仆人在背負著傷痕后,卻依然一無所知。”羅秀轉過頭來,凝視著陸斯恩的背影,眼眸中深藏著一點點晶瑩地色澤。

    陸斯恩揚鞭的手在空中稍稍停頓,又輕輕地落下,沉默著。不再說話。

    羅秀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她知道多少,從何得知?陸斯恩不想去詢問她,一如他現在也不想問羅秀,那盆盆栽是如何得來。

    誰都有些因為各種理由不愿不想不能被旁人知道的祕密不是嗎?

    一路行來,路過尼伯龍根噴泉,站在通往四區地分岔,陸斯恩才問羅秀,“小姐。是回夏洛特庄園。還是需要再去拜訪一下艾格博特先生?如果不保持這種禮節,你不擔心年度考試時。艾格博特先生給你一個最低分?”

    “艾格博特先生會這樣做嗎?那么他一定沒有今天的成就。我上次答應羅莎琳德,要送她一個我親手做的蛋糕,我想就在今天動手吧,去買一些材料吧,你知道那些賣做蛋糕材料的店鋪都在哪一帶嗎?我記得塔克區和辛西婭區是沒有的,卻約克區看看吧。”羅秀雖然詢問了陸斯恩的意見,卻又自顧自地下了命令。

    “我真懷念梅薇絲公主的體貼和關懷。”陸斯恩無奈地感嘆道。

    “你說什么?難道我又做了什么很讓你失望的事情嗎?”羅秀秀美微蹙,不滿地瞪著陸斯恩。

    “我們剛剛從靠近約克區的蘭度大街走過,如果你在離開埃爾羅伊宮時就和我說你地安排,我就不需要現在再返回了……梅薇絲公主一定不會讓我在冷風中駕車這么長的時間。”

    羅秀俏臉一紅,自己確實沒有梅薇絲那么細心,但陸斯恩這家伙,分明不怕冷!以下PS不要錢,比較長,說明一下,有分割線-

    好像昨天我的PS被理解為討賞了……感謝各位了

    起點出的這個政策,大概激起了眾作者骨子里的那一點點的文人式清高和傲氣吧,總之我聽到一片埋怨聲。眾多作者表示拒絕讀者的打賞。

    這時候,我居然好像在討賞……呃,好丟人啊,好丟人啊,滿地打滾……其實挺好玩的。

    也沒什么,想必各位也不會真給我擺大爺的譜,我也不是紅姑娘吧?

    想各位大人,年少多金,腰纏萬貫,走進一花樓,卻見一清官人,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傲氣,頗讓人有褻玩之念。

    禁不住錢袋一甩,拋出100名為起點幣地銀子,吆喝道:“這位清官人,好生伺候爺,爺賞你!”

    清官人款款而來,嫵媚一笑,呃,這笑必然是嫵媚的,接過賞銀,柔聲道:“爺,奴……奴的花名二十七男,奴其實是男人啊,你還確定要奴服侍嗎?”

    呃,還賞么?還爺不?還要服侍么?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12 05:19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空見慣的斗爭
    羅秀在接受到蘭度理學院的入學邀請后,謝爾維斯特家族的羅莎琳德非常禮貌地位羅秀送來了一個慶祝的蛋糕,雖然不是她親自送來,但羅莎琳德的侍從官告訴羅秀,這個充滿著贊美和喜悅的蛋糕,是羅莎琳德親自動手做的。

    羅秀可不知道這位非常有希望成為櫻蘭羅帝國未來皇后,在倫德享有美名的名媛淑女還能夠用她那雙優雅的素手,做出讓老布尼爾都非常欣賞的蛋糕。

    做蛋糕并不只是材料的混雜,要可口的美味與動人的外觀兼備,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

    羅秀覺得,既然羅莎琳德能夠做出這樣的蛋糕,她也一定能夠,上次制作提拉米蘇失敗的經歷,只是意外。

    她非常慶幸,陸斯恩大概不知道她曾經為他准備過那樣的糕點。

    在約克區出售純正奢侈食品的裴卓仙商行,羅秀沒有找到她要的馬斯卡彭芝士和塔利瑪沙拉甜酒,因為始祖誕辰日也是傳統的制作家庭蛋糕的日子,尤其是中層貴族家庭非常流行,這兩種最適合用來制作提拉米蘇的材料早在始祖誕辰日到來之前三天就銷售一空了。

    羅秀很失望,她可不是一個打算將就的人,她覺得如果自己做蛋糕的能力就算不輸于羅莎琳德,材料不夠好的話,也會顯得她的作品比較差勁。

    “去安德莉亞看看。”羅秀只好換一個地方了,安德莉亞餐廳的廚師能夠做出倫德最純正的塔利糕點,自然不會缺少這些材料。

    陸斯恩駕著馬車來到了安德莉亞餐廳,在今日餐廳雖然還在營業,但很顯然沒有几個人客人。只有靠著流水牆的一面又獨自喝著咖啡的一名男子。

    伯德紋馬拉架馬車,在任何地方都非常吸引人,這名男子轉過頭來,卻露出了驚喜地表情。

    羅秀走下馬車,看到這名男子,卻微微皺眉。

    走進餐廳,陸斯恩朝著這名曾經化名克拉倫斯的尊貴親王殿下行禮,米格拉茲親王雖然急欲和陸斯恩說點什么,卻還是先主動邀請羅秀和他一起坐下來喝點什么。

    “今年冬天不算太冷,但在這里喝一杯熱乎乎的咖啡。一定能夠幫助夏爾騎士驅散寒氣。”米格拉茲親王用這樣的理由邀請。

    羅秀想了想,沒有拒絕。看了一眼陸斯恩,自言自語了一句:“是挺冷的,喝杯咖啡也不錯。”

    “夏爾騎士,非常高興你能夠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勛章。”米格拉茲親王今日沒有改妝,只是戴了一幅金絲眼鏡。習慣性地用平和的聲音說話,并沒有太多高興的味道在里邊。

    “非常感謝你。”陸斯恩朝他點了點頭,這位尊貴的親王殿下此時會出現在安德莉亞餐廳,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米格拉茲親王也點了點頭,他在今日晨間得知了這個消息,想著陸斯恩會不會和那位凱萊兒出來慶祝一下,有可能就在安德莉亞餐廳,他就按捺不住地跑到這里,已經等了小半個上午。

    沒有等到那位凱萊兒。等來了陸斯恩,米格拉茲親王也沒有太失望。

    他看了一眼羅秀。她昨天還說不知道她的侍從官的下落,然而昨天晚上她地侍從官就維護了櫻蘭羅帝國的榮譽,并且在今天走進了埃爾羅伊宮,難道她這個主人就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一樣是在安德莉亞巧遇陸斯恩?

    這位格利沙爾塔小姐卻半點解釋地意思也沒有,皺著眉頭泯了一口侍者送來的熱咖啡,不滿地放回了杯墊上。

    她更喜歡紅茶,悠然醇厚,卻不至于讓人膩味。

    米格拉茲親王心中無奈,這位格利沙爾塔小姐果然是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改變她習慣的態度。昨日作為敲鐘人敲響了落得大帝鐘樓上的巨鐘。仿佛也是再次敲響了倫德人心中地警鐘:米格拉茲親王遲早會成為櫻蘭羅帝國的皇帝,請對他保持敬畏。

    走入埃爾羅伊宮的權貴們。看待米格拉茲親王的眼神,少了以外渴望的親近,多了一份尊敬和畏懼,這正是米格拉茲親王所希望的。

    人的心態很奇怪,當習慣了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統治櫻蘭羅,米格拉茲親王登基遙遙無期時,他們對米格拉茲親王保持著尊敬,但沒有多少畏懼,稍稍提醒一下他們習慣了的事實背后所代表著的意義時,他們才會想起遙遙無期,也終有到來之日。

    米格拉茲親王依然沒有從格利沙爾塔小姐地眼中看到那種敬畏,他只好用聽上去平等商榷的口吻漸漸地引導話題。

    “很抱歉,夏爾騎士,我地侍從撒瑞似乎和你有一些誤會?”米格拉茲親王顯然不是真的讓陸斯恩坐在這里安靜地喝咖啡暖身體的。

    “殿下,我無法向你解釋這件事情,你的侍從對我的誤會,也讓我很難明白……我也是剛剛聽到小姐向我提起撒瑞先生想要殺了我。”陸斯恩似乎很莫名其妙,“在小姐提起他的名字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羅秀望著窗外,陸斯恩的表情和語氣都很自然,一點也不像剛才還鄭重其事地要求羅秀堤防撒瑞的樣子,他對他的主人,也是在用這樣優秀地演技表演嗎?

    “這樣說來,這個誤會還真有點讓人摸不透,當我再見到撒瑞時,我會讓他給你一個解釋。”米格拉茲親王也不在乎撒瑞和陸斯恩之間到底是誤會還是真地存在不死不休的恩怨,他嘆了一口氣,“現在正是聖格吉爾教廷建立地關鍵時候,夏爾騎士是克莉絲汀夫人倚重的人,撒瑞也是父親看重的人。按照父親地意思,是希望撒瑞能夠出任教廷騎士團的團長。所以我希望夏爾騎士能夠放下芥蒂,在日后有需要的時候,配合撒瑞的職責,組建一個騎士團,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為夏爾騎士授予優銀香花騎士勛章是為了表彰你捍衛帝國榮譽的功績,父親還希望夏爾騎士能夠作為表率,發動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參與到教廷騎士團的組建中。”

    “發動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參與教廷騎士團的組建?這似乎有些……”羅秀回過頭來。有些難以理解地看著米格拉茲親王,作為教廷的常規武裝力量存在地騎士團。肩負著守護教廷的神聖職責,這樣一只力量對于教廷來說,一定希望完全由教廷掌握,但如果是由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組成,那么這個騎士團之中就存在著太多的勢力滲透。也會因為他們的出身家族而划分許多派息,并不利于教廷掌握這個騎士團。

    羅秀沒有說下去,聖格吉爾教廷和皇室之間必然存在著一種互相利用,互相制衡地關系,教廷不可能徹徹底底地淪為皇室的工具,聖格蘭姆耶也會盡量保証教廷有一定的獨立性,至少不能讓教廷的武裝力量也完全被皇室掌握。

    加布里爾三世如果要求教廷的騎士團由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組成,這些家族騎士在加入教廷騎士團之后,只怕很難就此脫離原來的家族。堅貞地效忠教廷。

    這樣的一支武裝力量,并不會讓教廷在面對皇權時有几分說話的底氣。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支武裝力量會不會在關鍵地時候,受到他們出身家族的蠱惑,做出一些讓教廷非常被動地事情。

    涉及到加布里爾三世和聖格蘭姆耶的博弈,羅秀雖然能夠推測出其中一些值得玩味的東西,但她并不會嘗試著去參與,這不是她應該去干預的事情,她覺得處理這些事情,她的母親克莉絲汀夫人一定能夠得心應手。

    “陛下希望陸斯恩加入教廷組建的騎士團?”羅秀將話題轉移到陸斯恩身上。

    “父親見識到了夏爾騎士的劍朮和身手,他非常欣賞夏爾騎士,所以希望夏爾騎士能夠像修斯坦尼頓伯爵一樣。為櫻蘭羅帝國建立顯赫功勛。”米格拉茲親王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陸斯恩。“不久后教廷和皇室將會發布一項聯合通告,在櫻蘭羅帝國全境招收勇武的騎士參與教廷騎士團的組建。槍與花騎士團也提前招收新鮮血液加入。到時候全帝國地優秀騎士們都將匯聚倫德,他們不可能全部成為教廷和皇室地騎士,最終名額的確定會通過武斗選拔,我希望到時候能夠看到夏爾騎士地英姿。”

    “非常感謝陛下和殿下的信任,但是作為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家族騎士,我必須聽從主人的命令……陛下應該不至于指明讓我參加吧。”陸斯恩并未有機會在這件事情上和克莉絲汀夫人有所溝通,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就怕克莉絲汀夫人在不知道他的意思時,做出一些不那么適合的決定。

    “一切都要等待正式的通告,畢竟是黎明時分聖格吉爾教廷建立的消息才傳出來,這么短的時間里,還沒有辦法做出什么確切的籌建計划。”米格拉茲親王并不介意將這種私密的消息透露出來,以烈金雷諾特家族和歐德修凡克家族的關系,要在聖格吉爾教廷里安插勢力,并不需要看重這樣的騎士團組建。

    羅秀點了點頭,沒有太多心情和米格拉茲親王在這里討論政事,出于禮貌,羅秀委婉地詢問了一下米格拉茲親王今日的行程,這通常意味著如果米格拉茲親王的行程和羅秀不想干,那么羅秀就要先走一步了,如果有同樣的目的地,就一起離開吧。

    米格拉茲親王看著陸斯恩,眼神中凝聚著些許哀愁,帶著蒼涼的憂郁聲調嘆道:“我也不知道我去什么地方,自從見到了那位美麗的女子,我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精神,我去什么地方都沒有趣味。”

    “能夠得到親王殿下如此青睞的女子,一定是如同古拉西神話故事中的海倫一樣美麗的女子,我十分欣賞而且尊敬殿下你的這種執著地感情。”陸斯恩并沒有問米格拉茲親王這名女子時誰,卻讓米格拉茲親王失望了。

    在米格拉茲親王眼里,凱萊兒和陸斯恩的關系十分親密。他如果直接說他在這里是為了等凱萊兒,未免有些過于無禮。但是陸斯恩提起,他勉為其難地透露下自己對凱萊兒的好感,卻能夠做得十分自然,想必陸斯恩也會多告訴點米格拉茲親王關于凱萊兒的事情。

    米格拉茲親王看著陸斯恩與羅秀離去,喝了一口濃香苦澀的塔利黑咖啡,依然等待著。

    陸斯恩和侍從聊了几句,得知安德莉亞餐廳并不出售這些每日必須要用到的材料,這几天安德莉亞餐廳的客人雖然不多,但是來訂購糕點的卻絡繹不絕。連餐廳經理都忙碌著出門送蛋糕了……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出售羅秀所需要的材料。

    羅秀很失望。尊貴地格利沙爾塔小姐想親自做點什么事情,都這么不順利。

    “小姐,我們可以去碧溪法尼亞餐廳,如果你愿意,可以在碧溪法尼亞餐廳的糕點房直接制作。我想西格莉德女士會愿意滿足你地這個心愿。”陸斯恩提議道,碧溪法尼亞餐廳是純粹的法蘭餐廳,雖然有特色的法蘭糕點,但并沒有像安德莉亞餐廳一樣當作招牌來經營。

    “老布尼爾總是習慣在今天做一個巨大的蛋糕,廚房里的材料都讓他用光了。現在也買不到這些材料,你確定碧溪法尼亞餐廳會有嗎?”羅秀只能接受這個提議了。

    “法蘭菜系中有一味芝士培根薯蓉,會用到芝士,一般地西餐廳在做這道菜時會處于成本考慮使用味道并不會相差太多,價格卻低廉許多的櫻蘭羅高帝芝士。碧溪法尼亞這樣純正的法蘭餐廳。對任何一道菜的工序和材料,都嚴格按照法蘭菜的要求。自然會不計成本地使用馬斯卡彭芝士。至于瑪沙拉利口酒更不用擔心了,這是高檔法蘭餐廳里除了波爾多和彼得綠堡紅酒之外必備的餐酒。”陸斯恩頗有信心地位羅秀分析,雖然他并沒有走進過碧溪法尼亞餐廳的廚房,但如果在倫德數一數二的法蘭餐廳居然沒有這兩種東西,也太配不上碧溪法尼亞餐廳的名聲了。

    更多地是因為陸斯恩雖然對碧溪法尼亞餐廳沒有十分了解,但他相信西格莉德這個女強人能夠經營起這樣一家餐廳,必然能夠做到如他所提及的“不計成本”。

    任何一家面對高端顧客地餐廳,都不會計較成本,因為它所針對的客人,不會在乎他們需要付出多少金幣才能享用到這些美味。付出越多。得到的才能越精致珍貴,這是一種慣常的心理。

    橫跨過雙塔大橋。大落葉松上偶有凝結成冰晶的霧凇氣象,卻已經沒有了雪天時璀璨晶瑩的美感,羅秀望著窗外掃過的松針,想起了娜提雅維達湖旁同樣高大翠綠的松樹,她記得那里是除了康納利維士,父親陪伴著母親去的最多的地方。

    “聖格吉爾教廷地建立,母親告訴過我,我當時十分吃驚,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和外曾祖父達成地協議,我不知道母親清楚多少,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至少也是雙方聯系地橋梁。母親拋棄掉聖裔的稱號時,是否就是這個計划開始執行的時候?借著孔特雷拉絲大主教的死,瓜分櫻蘭羅帝國宗教勢力的盛宴開始了,安東尼奧皇室能夠得到多少,教廷又能得到多少……總之將不會再有分毫屬于聖伯多祿教廷。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烈金雷諾特家族應該作出什么樣的應變,除了母親,父親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羅秀的眉心凝聚著一絲陰郁,“其實父親不是沒有考慮過,他竟然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無從考慮起。母親在將這個消息告訴我時,居然再三叮囑我不要私自告訴父親,我可以確定,她當時的神情,絕對不是想給父親一個驚喜。”

    陸斯恩輕輕搖頭,羅秀終究不會永遠被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表演的和諧美滿夫妻關系的表象所欺騙,她或者早就察覺到了父親和母親之間的問題不會只是很簡單的夫妻不和,里邊也許牽扯著一些不能為外人道也的陰暗緣由。

    “在這件事情上,父親被母親孤立起來,讓他完全無法參與。如果烈金雷諾特家族要在這場瓜分的盛宴中多獲得一些什么,就必然要依靠母親,從而讓母親能夠進一步加強對家族的掌控力度。烈金雷諾特家族也沒有辦法不將自己的觸手伸入教廷,一個新教廷建立后,如果里邊完全沒有烈金雷諾特家族可以插手的地方,也許就意味著烈金雷諾特家族衰敗的開始?誰知道聖格吉爾教廷能夠發展到什么地步?聖伯多祿教廷的可怕,眾所周知,聖格吉爾教廷就算在安東尼奧皇室的控制之下,也會發展成一個超越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存在。要想不受到聖格吉爾教廷的威脅和控制,烈金雷諾特家族就必須反過來控制聖格吉爾教廷,至少要可以干預它的行為。家族里絕大多數人都應該清楚地知道這一點,要得到利益,撇棄危險,就必須依靠出身歐德修凡克家族,身為聖格蘭姆耶宗座大長老孫女的母親。母親甚至不需要提出任何攝權的要求,烈金雷諾特家族就會把它的權柄主動獻給母親。”羅秀輕聲一笑,笑容中有著無奈和嘲諷,曾以為大家族中親人間司空見慣的權力斗爭不會發生在夏洛特庄園,然而克莉絲汀夫人卻在不動聲色之間,讓她在烈金雷諾特家族的重要性開始超越安德烈公爵。

    烈金雷諾特家族在軍功上的顯赫,已經達到了極致,征服再多的海外領土,安德烈公爵也不可能成為一名親王,也不可能和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平起平坐,依然會被安東尼奧皇室利用瑪吉斯家族來節制。

    一個新的教廷的建立,大概讓許多人感覺到了新的榮耀,新的利益源泉,新的力量可以利用。就算烈金雷諾特家族不需要了,卻也不能讓教廷的力量被旁人利用來打擊烈金雷諾特家族。

    陸斯恩十分欣賞羅秀的眼光,也承認克莉絲汀夫人的睿智,雖然說要使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和聖格蘭姆耶走到一起,離不開陸斯恩的力量,然而這些事情卻是在克莉絲汀夫人的操縱下,達到陸斯恩與克莉絲汀夫人最初的目的。

    陸斯恩無意去玩弄政治和權勢上的陰謀,他所在乎的,是如何讓身后的少女擁有最純潔幸福的笑容。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1
第一法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憶苦思甜(第一更,求月票)
    馬車駛過雙塔大橋,遙遙可見楓葉大道兩旁光禿禿的楓樹,在絢爛極致的秋後,楓樹綻放出最後的美麗,便在這個冬日寂靜沉默著,等待著第二年的秋,被人贊嘆欣賞。

    或者楓樹們本無意被人贊嘆欣賞,人們所抒發的感情,只是因為他們視覺獲得的滿足。

    經過湘夏麗舍,可以看到二樓的窗簾緊閉著,隱隱透出燈光。

    雅蘭斯夫人正忙碌著完成陸斯恩交待給她的任務,渾然忘記了日夜的分隔,她的臉上多了許多憔悴,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縱然天生麗質,也需要好好保養了,此時的她顯然無暇顧及那精致的生活了,她執著于讓陸斯恩能夠完成他的承諾,為她去掉雅蘭斯這個姓氏。

    陸斯恩喚來湘夏麗舍的小倉鼠,讓它去提醒雅蘭斯夫人注意休息,對于陸斯恩來說,讓一個有著讓人心情愉悅的美麗容顏的女子,失去了她可以成為一道妙曼風景的資本,可是一種難以饒恕的罪過。

    馬車繼續前行,繞過梅林廣場,霍利斯學院的學生們正在鼓吹他們的報紙《荷魯斯注目》,他們十分希望多明尼卡神學院的學生們能夠加入他們的報紙編輯部,以便可以獲得更多更隱秘的新聞。

    多明尼卡神學院在辛西婭區眾多學院中高高在上,同時也是多米尼克大陸第一學府,在這里的學生,極少是平民出身,他們只要將身旁發生的一些事情,透露給《荷魯斯注目》,就足以大幅度提高這家報紙的銷量。

    讓霍利斯學院的學生們十分失望的是,多明尼卡神學院的學生們有著符合他們身份的傲慢,同時還伴隨著對霍利斯學院這種有錢就可以進入的所謂“貴族學院”的不屑一顧。

    聖格吉爾教廷地建立,才是今日最大的新聞,但是對于這種事情。《荷魯斯注目》雖然敢于詆毀過氣官員和倫德風頭正旺的社交名人,但它絕沒有膽量扯出一些所謂聖格吉爾教廷建立的內幕,比如說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其實是聖格蘭姆耶的私生子之類的話題。

    除非《荷魯斯注目》想和它地學院一同灰飛湮滅。

    多明尼卡神學院的學生家庭,多半都是屬于那些必須關注時局政治的,此時他們也無暇理會霍利斯學院的學生們,他們來去匆匆。希望從他們在學院的導師口中探知一些信息,或者是得到睿智的指點,如何正確看待聖格吉爾教廷建立所帶來的人生際遇。

    霍利斯學院地學生們沒有這種在聖格吉爾教廷地建立中謀求好處地資格。他們在學校里接受地所謂“如何成為一個貴族”地知識。但這一切即使能夠讓他們看起來像個貴族。卻缺少了一份底蘊。

    他們依然在兜售著報紙。拉攏《荷魯斯注目》地可能支持者。

    當他們看到兩匹白色地伯德紋馬拉著一輛極致奢華地馬車駛過時。他們頓時有些沖動了起來。某貴族新添伯德紋馬坐騎。用作車架馬。他是否有這樣地資格。是否逾越了身份。他是否是從正當途徑得到這種被加布里爾三世陛下鐘愛地伯德紋馬?這些都是會讓人很感興趣。茶余飯後津津樂道地新聞。

    其中有兩個人馬上就沖了過來跟上。辛西婭區歷來有馬車車速限制地法令。這讓他們地跟蹤不至于太吃力。

    只是不等他們靠近馬車。幾個多明尼卡神學院地學生卻已經沖了出來。將這兩個人狠狠地掀翻在地了。

    羅秀地傲慢和冷漠縱然在整個倫德圈子里聞名。但當她真正地從夏洛特莊園走出來。站在多明尼卡神學院地學生們眼前時。被她地榮光所攝。暗暗崇拜仰慕地人也不在少數。

    這些人多半沒有機會接觸到羅秀,遠觀而不可褻瀆的心理,讓他們成為了羅秀忠實的支持者,並以守護者自居。

    他們自然十分清楚,如今的多明尼卡神學院,能夠擁有伯德紋馬座駕的,只有格利沙爾塔小姐,見到兩個霍利斯學院地學生,居然敢不知死活地將他們習慣于用在下層貴族和所謂的社交名流身上的一套。用在格利沙爾塔小姐身上,他們無法容忍。

    羅秀沒有在意這些,陸斯恩去看了兩眼那幾個沖出來打人的學生,不管如今的羅秀在倫德是多麼的讓人嫉恨,但她終究會成長起來,讓人忽略了那份傲慢,唯見自然的冷艷。

    在百葉林大道的盡頭,終于見到了辛西婭區最著名的餐廳。

    今天是始祖誕辰日,一年中最重要地節日。碧溪法尼亞餐廳依照慣例讓餐廳頂部地水池開始緩慢泄水。水流沿著四面半透明的磨砂黑色玻璃牆傾斜而下,整個餐廳似乎是被流水構築出來地立方體。

    有些見識的人一定會用大魔法師歐內斯特的水系魔法那美輪美奐的魔法效果來贊譽這種設計。唯有魔法如此神奇。

    如果不是碧溪法尼亞餐廳沒有太悠久的歷史,它一定可以參加辛西婭區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築評選。

    即便如此,在人們津津樂道的出名建築中,碧溪法尼亞餐廳已經和多明尼卡神學院主樓,梅林廣場,聖索菲亞大教齊名了。

    這樣的成就,由西格莉德和雅蘭斯夫人兩個懂得生活和享受的女人制造。

    最近有一些傳聞,碧溪法尼亞餐廳的投資者,打算在附近再建造一個高檔俱樂部,雖然理智的分析家和學者們都不看好在辛西婭區開設這樣的俱樂部,但出于對這個獨具慧眼,成功經營碧溪法尼亞餐廳的投資者的信心,已經有幾位倫德商圈的大商人,透露出希望合作的意向。

    當初碧溪法尼亞餐廳初建時,也沒有幾個人看好它,如今它卻是辛西婭區經營的最成功的餐廳,和約克區的安德莉亞餐廳齊名。

    獨到的投資眼光,精準的經營理念,讓西格莉德在商業上取得讓男人們自慚形穢的成功。

    她仰躺在吊床上,黑褐色的藤條隨著她身體的搖擺而晃動,兩根白陶般細膩的手指夾著高腳玻璃杯,搖曳著淺棕色的紅酒,這是她的習慣,醇厚濃香的紅酒不只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更是讓女人變得更迷人,更有女人味的秘訣。

    她並沒有因為她如今所擁有的財富和社會地位而得意,臉頰上只有慵懶的滿足,她出生以來,從未有像今天這樣無憂無慮,放下一切沉重和悲傷的過往享受生活。

    西格莉德和歌萊蒂斯掌握的法蘭情報體系已經完全脫離了關系,然而在歌萊蒂斯支持下,西格莉德獲得的財富卻依然屬于她,她回購了法蘭皇室在凱蒂雅珠寶的股份,雖然以後不能再動用法蘭情報體系的力量為凱蒂雅珠寶獲得更大的市場份額,但那些建立在明面上的人際關系依然可以為她所用,凱蒂雅珠寶在法蘭所佔據的市場份額有所降低,西格莉德更加下定決心將發展重心放在櫻蘭羅帝國。

    拋開所謂的國家民族利益,對于商人來說,穩定而強大,不受聖伯多祿教廷控制,不必為教會做大額捐獻的櫻蘭羅帝國,絕對是最適合投資的國度。

    西格莉德如今沒有想她的未來,沒有想她的事業,她只是這麼一天天地享受著身心疲憊後放松時的幸福和滿足。

    無意間往窗外看了一眼,盡管流水讓視線變得朦朧,但那體型格外龐大的伯德紋馬依然很引人注目,從馬車車座上走下來的一名男子,留給西格莉德一個模糊的背影。

    這個背影卻讓西格莉德的目光中充滿著迷離的驚喜,她丟下酒杯,打開了一扇窗戶,隔著飛濺進來的水簾,陸斯恩高挑修長的身影讓西格莉德有些難以抑制的心跳。

    盡管這個男人曾經讓西格莉德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和痛苦,卻在他送給她真正的自由後,將她心底的怨恨,委屈和憤怒都驅散了。

    人,總是難以滿足的,因為人的欲望無窮無盡。

    西格莉德十分渴望能夠和陸斯恩有一種親密的關系,而不是在他送給她自由之後,便再無關系。這個男人就像那楊生花葉燃燒的煙霧,明知道會上癮,再也無法離開他,卻在那飄飄欲仙的快感中,盡情地沉淪。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3 22:52
第一法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今非昔比(第二更,求月票)
    潔淨修長的手指,搭在柔軟的艾格細棉手套上,輕輕地提起裙擺,從六階車梯上走下馬車,恍如降臨人世的天使。

    她微翹的眼角稍稍傾斜,面無表情地打量著眼前的碧溪法尼亞餐廳。

    羅秀除了和陸斯恩來過一趟碧溪法尼亞餐廳以外,並沒有經常在倫德的餐廳里進餐,比起老布尼爾的手藝和夏洛特莊園廚房的豐裕食材,倫德並沒有幾家餐廳有吸引羅秀第二次光顧的理由。

    碧溪法尼亞餐廳的流水牆非常具有特色,很少有忽視這種設計的人,初來者總是為之嘆服,鼻息安德莉亞只有櫥窗的流水牆,整個餐廳都仿佛由凝結的水立方構成的碧溪法尼亞餐廳更顯得精致卻不失大度。

    羅秀上次來到這里,並沒有看到流水的景象,稍稍駐足看了看,羅秀收回了目光,微微分唇說道︰“還算不錯。”

    “小姐很少夸贊這種用于商業的建築吧,你不是一向認為,為了擴大客源和吸收特定顧客的注意,商業建築總是顯得流俗而缺少藝術氣息嗎?”陸斯恩松開羅秀的手指,朝前來準備為馬車牽引的侍者搖了搖手,伯德紋馬並非誰都可以靠近駕馭。

    “算不上夸贊,只是不會讓人覺得討厭,以至于影響走進去的心情罷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種設計多半出自業余設計者,只有他們才會忽視成本和實用性規則,完全不顧建築基礎理念的夢幻和浪漫風格,極有可能是出自女人之手,而且是那種有一定年紀,卻不肯接受現實,還在渴望著某種不現實的邂逅的老女人。”羅秀突然抬頭,看到樓頂的一道注視她的目光消失在玻璃窗後,“這家餐廳屬于凱蒂雅的那個首席珠寶設計師西格莉德吧?如果她不是設計者,她倒也可以說是一個不那麼庸俗的商人。”

    “這種設計出自雅蘭斯夫人之手。西格莉德女士認可了她的設計,並且很有魄力地排除了一些反對的力量,如今這座餐廳地建築風格雖然還有許多爭議,但這也證明了它的杰出所在。”陸斯恩微笑著道︰“小姐你的眼光和判斷力都非常不錯,但是對雅蘭斯夫人的這種評價,我保留意見。”

    “我差點忘記了。像雅蘭斯夫人這樣的女人,你一定會很喜歡的。”羅秀緩緩走向餐廳和牆壁融為一體地側開門,“有一句古拉西諺語,因為愛我,所以愛我的狗,就是這種意思吧……可是這會讓你失去獨立的判斷力,作為我的鑒賞老師,你看待雅蘭斯夫人的所謂保留意見,讓我很失望。一個合格的鑒賞家和評論家。應該撇棄那種私人感情,單純地從藝術和文化的角度分析問題。”陸斯恩含笑不語,沒有反駁。更不解釋,小女孩總是有一種奇特的獨佔心理,羅秀總覺得陸斯恩和他接觸過的每一個女人,都有些會讓她不高興地關系。

    羅秀自然不在乎陸斯恩的私人生活是多麼的糜爛,但是她覺得,作為自己地侍從官,和這些輕佻淺薄的女人發生感情,會顯得她這個主人也沒有什麼品味。

    許多家族騎士都是在大家族里成長,家族中的女主人撫養培育他們長大。這些家族騎士在日後的擇偶過程中,或多或少會以女主人為標準,羅秀偶爾在想,陸斯恩是不是也會以母親為標準,那麼陸斯恩真是不幸,倫德沒有幾個女人會符合陸斯恩的要求。

    可事實很讓羅秀失望。陸斯恩似乎對任何一個長相不那麼讓人反感地女子。都非常感興趣。

    甚至包括雅蘭斯夫人這樣地老女人。西格莉德這樣庸俗地商人。

    陸斯恩能夠借用碧溪法尼亞地餐廳。如果不是憑借烈金雷諾特家族騎士地身份。那必然是因為他和西格莉德有不可告人地親密關系。

    羅秀這麼想著。走進了餐廳。

    一頭金色波浪長發地侍者。有著符合倫德人對法蘭人浪漫主義形象地優雅氣質。他見過一次羅秀。面對這樣地驚艷感覺。他絕不會忘記。

    他並沒有引導羅秀入座。而是站在了門口。躬著身體。保持著謙卑地語氣︰“很抱歉。請問你是本餐廳地貴賓會員嗎?”

    “貴賓會員?”羅秀“嗯?”了一聲,上次來這里。並沒有這種要求。

    “在前一段時間,本餐廳的經理西格莉德女士調整了經營方式,如今本餐廳只接受貴賓會員進入餐廳用餐,如果你要用餐,必須出示本餐廳精制的會員卡,或者偕同擁有貴賓會員卡地顧客前來。”侍者禮貌地解釋,在他接待的日子里,所經歷的難以遺忘的事情和人並不多。

    他依然記得,這位小姐和她的僕人最後沒有用金幣付賬,他依然記得,這位小姐的僕人曾經惹來了警務廳的人向他要求證詞。

    當然,最讓他難忘的是這位小姐高貴優雅的氣質,即便是在名流權貴往來地碧溪法尼亞餐廳,也極少見到。

    所以他耐心地解釋著,並且希望這位小姐不要為難他。

    羅秀點了點頭,問道︰“可以現在辦理貴賓會員卡嗎?”

    “很抱歉,只有本餐廳地貴賓會員推薦才能辦理,並且需要西格莉德女士的認可,或者由西格莉德女士直接辦理。如果你認識西格莉德女士,我可以為你傳告一聲,但需要請你在這里稍等片刻。”侍者看了一眼已經走到羅秀身後地僕人,心中有些感嘆,同樣都是服侍人,為什麼感覺上區別這麼大呢,這位僕人看上去更像一位高貴的世族子弟。

    羅秀稍稍猶豫了一下,卻看到西格莉德已經走到了侍者的身後,親自前來迎接。

    “你的光臨,是碧溪法尼亞餐廳的榮耀。請進,格利沙爾塔小姐。”西格莉德微笑著,不同于初次面對羅秀的那種緊張和客套,此時她的臉頰上多了一份和煦的親近感,或者是因為陸斯恩的緣故吧,西格莉德面對羅秀是。隱隱約約地帶著一份討好。

    這種討好卻不是針對于羅秀的身份,然而羅秀卻不以為意,並沒有聯想到陸斯恩身上去。

    侍者稍稍側身,羅秀和陸斯恩走進了餐廳。

    陸斯恩和西格莉德擦肩而過時,朝她微微一笑,從緊張地情報刺探生活中脫離出來的西格莉德。已經沒有了那份潛藏在眉心讓人憐惜的陰郁,一個女人沒有了心理上的負擔,讓她突然間變得容光煥發,似乎年輕了不少,原來眼角淡淡的細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臉頰地曲線也趨近圓潤,在眉角和睫毛上都帶著滿盈的笑容,讓人頓生親近的好感。

    羅秀走進餐廳,一樓只有在西側靠牆的位置有一對似乎是情侶的男女在用餐。碧溪法尼亞餐廳並不提供糕點外帶外送服務,使得這里在始祖誕辰日也非常清閑,加上這里又實現了會員制。進一步減少了客源,整個餐廳都顯得十分清靜。

    她回頭看了一眼西格莉德,這個女人有著一頭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充滿著一種羅秀這個年紀的少女缺乏的女人味,一抹淡黃色的月桂花紋條飾沿著衣領直到胸前,勾勒出一條搭配著若隱若現乳溝地完美曲線,羅秀依然記得她曾經對此很不屑,只是一個藏著小兔子的女人。露出兩個拇指寬的乳溝,是這個女人用來誘惑男人地本錢。

    雖然還差一點點,羅秀忍不住想,自己如果穿上這樣的衣服,露出一點點……不,不,羅秀轉過頭去,輕哼了一聲,不管是大是小。羅秀都不會認為女人必須靠這個部位去增加自己的魅力,吸引男人。

    這里,只應該用來哺乳後一代,我要留給我的孩子,羅秀並沒有打算獨身一生的想法,她和所有的女性一樣,喜歡孩子,也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樣的夢想雖然讓她臉紅。但她知道任何一個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都會有或者曾經有這樣地想法。

    “陸斯恩先生,你和格利沙爾塔小姐要到二樓用餐嗎?”西格莉德在看著這個有著年輕俊雅的臉龐。優雅的儀態的男人時,有短暫的失神,並沒有和他有太多的接觸,然而每次見面都讓她難以忘記,大概就是第一次見面,自己的心就被他總是懸掛在嘴角的心勾住了。

    即使知道陸斯恩是羅秀的侍從官,西格莉德也依然優先詢問了陸斯恩地意見,長年的情報工作讓西格莉德有著不同一般的敏銳感覺,陸斯恩的身份絕不會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從官這麼簡單,他交給雅蘭斯夫人的那些材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更何況他能夠讓歌萊蒂斯公主殿下,發布命令放棄西格莉德這個苦心栽培的探子,並且讓歌萊蒂斯公主如此慷慨地讓她順利接收那些產業,這種影響力,恐怕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安德烈公爵也無法做到。

    這倒不是說西格莉德認為陸斯恩比安德烈公爵更有權勢,只是西格莉德覺得陸斯恩一定在法蘭王國擁有駭人地勢力。

    “小姐希望借用碧溪法尼亞餐廳地廚房……這意味著我們的要求是餐廳在為正在用餐地顧客提供完餐點後,不能讓餐廳接納新的顧客。當然,作為補償,我們會支付對等的金幣。”陸斯恩提出了要求,再次面對西格莉德,並沒有讓他再覺得遺憾了,西格莉德這樣的女人,正是因為她經歷過太多,沉澱下來的氣質,才值得陸斯恩為她遺憾。

    “客人的餐點已經全部完成,廚房隨時可以讓格利沙爾塔小姐使用,請跟我來。”西格莉德沒有拒絕陸斯恩提出的補償,雖然她並不在乎這些,但有時候接受饋贈,才是真正的表達出尊敬。

    廚房里的主廚,副廚和糕點師們正在休息,看到西格莉德帶著人走進來,一個個都站起身來,正襟危坐的樣子充分說明了西格莉德的威望。

    “你們可以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在沒有接到通知前,暫時不用工作。”西格莉德打發走廚師們,向羅秀問道︰“你需要一名服務生嗎,她可以讓你熟悉廚房里的食材放置地點和一些特殊烹飪器具的用法,如果你需要用到特別的食材,也可以讓她到地下的庫房去取。”

    “好吧,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熟悉這里,我會讓她等候在廚房外,我希望我在使用廚房的這段時間里,不會有人來打擾。”羅秀接受了這個建議,碧溪法尼亞餐廳的廚房復雜程度並不亞于夏洛特莊園的廚房,有個服務生幫忙,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陸斯恩和西格莉德都被羅秀趕出去了,在沒有把握做出不會如上次那樣被潘娜普洛伯爵嘲笑的糕點前,羅秀沒有興趣讓陸斯恩在一旁掛著那討厭的笑對她指指點點。

    陸斯恩站在廚房門口,西格莉德並沒有離去,精致如水晶雕琢的眸子里映著陸斯恩的影子,她面對著他的笑容,有些痴纏的迷戀著,“陸斯恩先生,有興趣到樓上喝一杯酒嗎?”

    封推了,沒有太大的野心,只希望各種數據都增加一些,可以迷惑一些人,滿足我的虛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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