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欲 作者:金庸隱徒風笑天(連載中)

逝約 2009-3-12 16:42: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 27198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八十八章
   
    且說任天棄被共工的大手鬆開,眼前就是一亮,卻是又回到了和尚們的那個木寨,而此時剛才的那些道士鬼妖們又與和尚動起手來,和尚們在這四寨聯手之下,獨力難支,已倒下了一半,不過並沒有見到武瓊兒與陸玉嫣,想來還在那土坑之中。
    見到任天棄忽然又被那大手送了回來,大家都是一愣,頓時全部停住了手,向他圍了過來,一名道士道:「天尊,剛才是怎麼回事,那手是誰的,這裡莫非還有什麼大神。」
    任天棄道:「你們這些小輩,本天尊剛走一會兒就又動手了,罷了,難道是真不想出去啦,虧得我還替你們想了法子。」
    他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驚喜之色,一名離他最近的道士道:「天尊,你老人家真的能讓我們出去了。」
    任天棄點點頭道:「不錯,等會你們跟我走就是。」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仙人妖鬼全都歡呼起來,個個是一臉的振奮。
    任天棄指著豬肉強道:「這個人和我有些緣分,現在又饑又渴,已經昏過去了,你們誰來給我弄醒。」他此時說話,誰會不聽,當下便有幾名和尚去自己的土坑裡取食物與清水去了。
    任天棄知道豬肉強一會兒就能醒,也不去管他,逕直走進了陸玉嫣與武瓊兒所呆的那個土坑,卻見陸玉嫣正趴在地上放聲大哭,真是悲傷欲絕,而武瓊兒也是一臉黯然的坐在地上,好像也是剛剛哭過。
    任天棄明白她們知道自己被怪手抓去,以為凶多吉少,所以才如此傷心,不由大笑道:「喂,你們兩個哭什麼,我還沒死哩。」
    聽著這聲音,兩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臉上都露出喜悅不勝之色,陸玉嫣叫了聲:「天棄。」就站了起來,跑了幾步,猛的撲進了他的懷中,張開玉臂,緊緊的把他抱住,一邊哭著道:「天棄,天棄,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聽武姑娘說你被一隻怪手捉去了有多害怕。」
    任天棄心中也是感動,便撫著她的背道:「傻姑娘,我這人一向福大命大,你瞧不是好好的麼。」
    武瓊兒見到任天棄,也站起來想要奔到他的身邊,但見到陸玉嫣比自己快了許多,便停下步來,覺得心中甚不是滋味,咬著嘴唇道:「呸,好人命不長,禍害留千年。」
    任天棄聽著她的話,也笑著道:「對對,我可是個大禍害,那就活得更長了。」
    他說了這話,心想這鬼地方可不能多呆,便道:「玉嫣,小瓊瓊,你們快跟我走,咱們能出去啦。」
    二女一聽,更是驚喜交集,大聲的歡叫起來,任天棄見到陸玉嫣笑靨如花的樣子,想到出去後她又要失去血肉,變成女鬼,心中便是一歎,儘管那共工說自己服了什麼魔神元丹,又有什麼逆命反骨,將來會有多厲害多了不起,還說要讓陸玉嫣還陽是極簡單的事,但他此時毫無所感,自然是將信將疑。
    不再多說,任天棄帶了二女出了土坑,就見到豬肉強已經醒了,正望著那些青面獠牙的妖精渾身發抖,便走了過去,他現在是天尊的身份,自然不便當著大家的面認豬肉強為友,只道:「這小子也醒了,好好,算他的福氣,本天尊這就帶大家出去。」說著向豬肉強使了使眼色。
    這樣的眼神兩人是很有默契的,豬肉強見到這少年長得雖然俊美,但神色聲音卻與老大相似,當下緊緊閉著嘴,不敢亂認。
    任天棄一手牽著一個姑娘,讓豬肉強跟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叫幾名和尚前面帶路,帶著一眾仙人妖鬼向那森林中間的湖泊走去。
    沒多久就到了湖泊之邊,卻見水平如鏡,那裡有什麼可以出去的異景。大家望著任天棄的眼中也充滿了疑問。
    任天棄低聲的問陸玉嫣道:「玉嫣,你瞧瞧,這些人中誰是害你的那個道士,我給你報仇。」
    陸玉嫣四處瞧了瞧,搖頭道:「這些人都長滿了鬍鬚,我已經認不出來啦。」
    任天棄想想也是,只好作罷,向著人群望去,忽然瞥見一名身材矮小的大鬍子,梳著雙角丫,雙肩上襯著件有些殘舊的荷花衣,斜掛著一個白色的大圈,身上纏著一根紅綾,手裡也沒閒著,一隻手拿著柄火尖槍,一隻手卻拿著兩付輪子,正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望著那不停流動的七彩天幕發呆。
    任天棄忽然想起二娘給自己講的一個故事來,這似乎和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有些相似,便讓一名道士去叫了那小個子的大鬍子來。
    那大鬍子很快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揖手道:「天尊,不知有何吩咐?」
    任天棄道:「你可是那個大鬧東海的哪吒?」
    那大鬍子道:「正是末將。」
    這一下子,任天棄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乾咳了兩聲道:「聽說你長得挺俊啊,想不到……想不到也變成這付模樣。」
    哪吒眼中露出羞愧之色,道:「末將奉玉帝仙旨,前來此處查看究竟,不想竟淪落到如此地步,讓天尊見笑了。」
    任天棄對文殊菩薩不是很熟,還沒什麼,這哪吒可是他從小崇拜的偶像,想不到居然也如此狼狽不堪,真是大失所望,揮了揮手道:「算了,你是個藕變的人,又嫩又脆,沒被吃掉就算不錯啦,過去罷。」
    正說著,卻見四方傳來厲風呼嘯之聲,跟著那湖水忽然開始急速旋轉起來,然後聽見轟然一聲,一道旋轉的水柱向那七彩的天空衝出,跟著有個雷霆一般的聲音吼道:「還不快快跳進湖中,時間一到,那就誰也走不掉了。」
    一眾仙人妖鬼知道此處必然藏有法力高絕的大神,當下也不猶豫,爭先恐後的跳了進去,頓時便被那水柱裹在了其中,隨著那旋轉之力向上升去,一會兒就不見了,想是已經出去。
    任天棄四人是最後跳下去的,陸玉嫣與武瓊兒都不約而同的緊緊拉住了任天棄的手,而豬肉強無福與兩位美貌少女的玉手相觸,只好獨自跳入。
    除了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托著在飛速的上升,眼睛根本就無法睜開,不知過了多久,任天棄感到自己落在了地上,這才張開眼眸,卻見已經回到了那山洞之中,而那黑洞就在自己身旁。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了兩隻全然不同的手,一隻溫膩軟綿,一隻冷硬如冰,心中一跳,向著陸玉嫣的方向望去,但山洞中甚是黑暗,卻瞧不真切。
    就在這時,火光一閃,卻是豬肉強爬起來點燃了火把。
    任天棄這時候才瞧清了陸玉嫣一張蒼白無比的臉,再無適才那種血色了。
    陸玉嫣此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掙脫了任天棄的手,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任天棄正要去安慰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臉來,伸手一摸,也是暗暗叫苦,這臉上那裡還有在那洪荒幻境裡的那種滑膩光潔,又變得凹凸不平起來,那該死的紅斑必然是又長了回來。
    武瓊兒這時也見到了任天棄的容貌又變了回來,不知怎的,心中再無先前的討厭感,玉手被他牽著也不覺得噁心,但想著這樣可不怎麼對,便也掙開,左右望了望道:「奇怪,剛才那麼多的人,現在一個都不剩了。」
    豬肉強自然知道剛才那俊美少年就是任天棄,一直在奇怪他怎麼會忽然有那麼大的變化,現在又瞧他恢復原貌,不由道:「老大,你剛才那樣子倒是好看得不得了,比小白臉還小白臉,可惜沒管多久啊。」
    任天棄生性樂觀豁達,很快從沮喪中恢復過來,瞪了他一眼道:「好看頂個屁用,難道會屙金子,媽拉個巴子的,這些人也太沒禮數了,好歹也是我把他們救出來的,連個謝字都沒有,就溜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卻見山洞內瑞彩霞浮,香藹氤氳,一個面如銀盆,雙耳垂肩,身穿八寶袈裟,威儀端肅,色相莊嚴的僧人出現在眼前。
    任天棄不由一愣,卻聽那僧人合什道:「本座文殊,見過小施主。」
    任天棄這才知道他竟是在洪荒幻境裡滿臉鬍鬚的文殊菩薩,這一出來就從「貧僧」變成「本座」,而自己就從「天尊」變成「小施主」,不過他反應極是敏捷,知道這文殊菩薩出來恢復了法力,自己的來歷是絕對瞞不過他的,大丈夫見風使舵,這個頭可是不能不磕的。
    當下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道:「小人任天棄,見過文殊菩薩。過去有得罪你的地方,菩薩你別見怪。」陸玉嫣、武瓊兒及豬肉強見了,也慌忙跪下來行禮,而豬肉強完全是什麼都不知道,見到文殊菩薩居然在些顯靈,心情激動無比,將頭更是磕得「呯呯」作響。
    那文殊菩薩一脫洪荒幻境的封錮,法力盡復,慧根無塵,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任天棄的身世來歷,只是對他在洪荒幻境裡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而此時任天棄逆命反骨並未發作,那魔神元丹之力也尚未啟動,任是文殊菩薩神通廣大,也算不出這少年竟已有了上古四大魔王的力量,有心與他單獨說話,嘴唇微動,便定住了陸玉嫣三人,封住了他們的耳目,然後手一揮,任天棄便如有什麼東西在托住自己,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
    文殊菩薩道:「小施主,本座蒙你相救,還當向你相謝。」說著向著任天棄合什一躬,要知這文殊菩薩乃釋迦牟尼佛祖的大弟子,無論在佛界還是在仙界的地位都是崇高無比,向來只參拜佛祖、玉帝王母、元始天尊等有數的神仙,便是太上老君與靈寶道君也是平禮相見,如今竟向一名凡人行禮,任天棄可是破開荒的第一人。
    任天棄知道此時大家的地位不一樣,自己可不能擺架子,連忙也回了禮,卻聽文殊菩薩道:「小施主,本座有一事不解,還盼賜教。」
    任天棄知道多半是洪荒幻境的事,便道:「菩薩你吩咐就是。」
    文殊菩薩道:「你我先前所居之地,只怕是天地間一處最神秘的地方,本座奉如來佛祖的法旨前去探看究竟,不料為其所困,更偏離佛法,做下許多荒唐離徑之事,本座只想請問施主,你被那大手抓去,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又怎麼會帶領大家出來,萬望賜教。」
    任天棄聞這文殊菩薩說話客氣,也努力的想回憶,但他自進去那洪荒幻境的所有一切都歷歷在目,但就是偏偏記不起自己被那大手抓住後及被送回木寨的那一段記憶,自然不知道已經讓共工施法抹去,一時暈頭暈腦,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文殊菩薩心中也是將信將疑,不過他已用讀心術進入任天棄的思想,但毫無所得,也猜到必定是有法力高超之士封存了他的這一段記憶,而且推算他的將來,更是沒有結果,心頭驚異無比,只得道:「既是如此,本座也不勉強,小施主你自己保重了。」
    任天棄聽他說這話是要離去,連忙道:「菩薩留步,天棄還有兩件事相問。」
    文殊菩薩道:「小施主但問無妨。」
    任天棄道:「第一件事,我想請問菩薩如何才能使陸姑娘還陽,第二件事,菩薩你神通廣大,無所不知,我想請問我的親身父母是誰?為什麼會不要我?他們現在又在那裡?」
    文殊菩薩右臂一伸,手心就多了一枚碧綠色的丹藥來,道:「這是我佛門的還陽丹,只要讓陸玉嫣將魂魄附在自己的屍身上,然後由一名成年男子口對口的渡氣餵她服下這靈丹,然後與之交合,注以精血,這陸玉嫣得到陽氣,一宿之後,就能恢復人身,只是還甚是衰弱,日後多多調理就成了。」
    任天棄心想這法子有些難辦,接過那還陽丹,向文殊菩薩謝了,又道:「那我的身世呢,還請菩薩告訴我。」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八十八章續
   
   
    他的身世事關天規仙律,文殊菩薩自然不能說出來,只道:「你的身世本座雖然知道,卻不能給你說起,這樣只會給你帶來極大的麻煩與痛苦,還是不說為妙。」
    任天棄聽了更是驚奇,實在想不出其中原因,正要追問,文殊菩薩已從他眼前消失了,任天棄頓時一陣氣惱,這文殊菩薩雖然在那洪荒幻境裡很是狼狽,但怎麼說也是天上有數的大佛,他正打主意拜其為師,學些法術哩,沒想到這菩薩說走就走了。
    文殊菩薩這一消失,豬肉強、武瓊兒、陸玉嫣三人便也能動彈說話,武瓊兒道:「任小賊,剛才你和文殊菩薩說了些什麼,這個菩薩,好生討厭,今後我進廟再也不拜他啦。」
    任天棄見到陸玉嫣垂首不語,知道她還在傷心自己又做回了女鬼,想到文殊菩薩的話,便過去道:「玉嫣,你真想做人麼?」
    陸玉嫣過去不想投胎,那是心中還有冤怨之氣,而且親兄長尚且如此,對人心已經徹底失望,並沒有想過要還魂重生,但沒料到任天棄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熱情善良,機智勇敢,對自己更是關懷備至,一顆少女的芳心已牢牢的拴在了他的身上,但如今是人鬼殊途,陰陽相隔,又豈能成就朝朝暮暮的鴛鴦蝴蝶之夢,思及如此,自然是傷心難禁了,聽著任天棄問自己,連忙輕輕的點了點頭。
    任天棄想著那文殊菩薩教的方法,他縱是臉皮頗厚,也不知該怎麼啟齒,哼哼了兩聲,才道:「其實……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挺……挺麻煩的。」
    陸玉嫣聽了,頓時一震,一把拉住任天棄的手道:「天棄,你剛才是不是問過文殊菩薩了,你快說,有什麼方法能讓我重新還魂,無論有多困難,我都能做到的。」
    任天棄將那還陽丹在她面前一晃道:「這就是那個文殊菩薩給我的靈藥,叫做還陽丹,不過……不過,這個法子有些棘手啊。」
    陸玉嫣一喜,忙道:「有什麼棘手,天棄,文殊菩薩既然開恩,那一定就能成的。」
    這時武瓊兒也在旁邊道:「任小賊,我瞧你平時不是婆婆媽媽的人,現在怎麼也這樣扭捏起來,哈哈,真是少見。」
    豬肉強也在一旁幫起腔來道:「老大,你就說吧,我都急死了。」
    任天棄只得道:「好好,我說,那個文殊菩薩說,要把這藥餵給玉嫣的屍身,然後找一個成年男子口對口的給她渡氣……」
    他說到這裡陸玉嫣已經是羞澀不已,武瓊兒也感到有些不妥,任天棄卻繼續道:「這還不止,最後還要這名男子和玉嫣那個那個一番才算大功告成。」
    武瓊兒奇道:「還要哪個哪個一番啊,喂,任小賊,你倒是說明白,怎麼古古怪怪的讓人聽不懂。」
    她不懂,但陸玉嫣卻猜到了他話中的意思,一時間真是羞得無地自容,背過了身子,不敢去瞧其他的人。
    武瓊兒是個聰明的少女,見到陸玉嫣的神情舉止還有任天棄說話的語氣,頓時也恍然大悟,她心地純直,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大聲道:「是不是做夫妻啊。」
    任天棄點點頭道:「不錯,文殊菩薩說這樣玉嫣才能得到陽氣。」
    武瓊兒衝口說出這話,頓時也紅透了臉,半天不再說話。
    大家正有些尷尬,偏偏豬肉強笨頭笨腦的大聲道:「哎呀,這個方法倒還奇怪得緊,陸姑娘要到那裡去找這個成年男子,陸姑娘長得像這麼好看,可不美死他了麼。」
    陸玉嫣已心繫任天棄,心想真要如此,倒也是一份天賜的姻緣,側著身子悄悄的瞥了下任天棄在火光中晃動的身子,一時間羞澀難當。
    任天棄見武瓊兒已經把話挑明了,便不再顧慮什麼,道:「玉嫣,反正這事你也明白了,是讓你有些難為情,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你要是害羞的話,那我來問你,你只管搖頭和點頭便是,好不好。」
    陸玉嫣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任天棄道:「好,玉嫣,你過去可有相好的男子?」
    陸玉嫣連忙搖頭不停。
    任天棄又道:「那你是不是還想用這方法還魂。」
    陸玉嫣又點點頭。
    任天棄道:「那你想怎麼辦,這可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想到誰,就說出來,咱們負責幫到底就是。」
    武瓊兒瞧著陸玉嫣的模樣,又想起她在洪荒幻境知道任天棄被一隻大手抓去,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情景,已猜出了幾分,心中頓時湧出了說不出的滋味,冷冷一笑道:「任小賊,你又何必問,人家陸姑娘心裡已經有人選了,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這麼一說,豬肉強想到自己身強力壯,想來陽氣不少,而且從外表上來瞧,也要比滿臉紅斑的任天棄好看一些,頓時有些飄然起來,悄悄的收腹挺胸,臉上也露出了可愛的憨笑。
    誰知他這個動作被武瓊兒看見了,道:「呸,豬肉強,就你那樣兒人家陸姑娘會瞧得上你,任天棄好歹還當過一陣子美男子哩,陸姑娘可是記在心裡的。」
    陸玉嫣聽她這麼一說,連忙轉過身來道:「不,不是的,天棄無論長得是什麼樣子,好不好看,在我……在我心裡,都是一樣。」
    任天棄其實早就猜到陸玉嫣要選自己,他並不是那種假道學,偽君子,陸玉嫣又是個艷麗如花,嬌美清純的美女,有這樣的好事,自然不會推辭,但怕的就這個陸玉嫣瞧來是個癡情的姑娘,而自己雖然喜歡她,但離過去對蛛兒那種朝思暮想,刻骨銘心的愛又差了些。他記憶有缺,並不知自己已負四大魔王之力,而又見到連鼎鼎大名據說神通廣大的文殊菩薩居然也會落得那付狼狽的田地,心中也是發寒,更不知要拜誰為師學習仙法才好,但正因為知道這世上是天外有天,強中還有強中手,想到九州各地遊歷學仙的雄心壯志卻更堅定了,豈會讓一個女人留住自己的腳步。
    當下道:「玉嫣,不是我不願意,只是……只是……」
    陸玉嫣聽他言語含糊,頓時著起急來道:「天棄,只是什麼,你是嫌棄我麼?」
    豬肉強也道:「老大,這樣的好事你還不幹,你要氣死我啊,我……我真是羨慕死了。」
    武瓊兒心中卻是莫名的一喜,道:「你是怕自己太醜,配不上人家陸姑娘是不是,這倒是,你這人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陸姑娘,你老呆在這裡,見的人少,不如這樣,反正你做鬼都有不少日子了,改天我給你介紹些英俊瀟灑的王孫公子,再把事情說說,包你終身有靠,能夠重振你陸家的聲威。」
    任天棄哈哈笑道:「小瓊瓊,你別說笑話逗我了,就你,居然說介紹給陸姑娘介紹英俊瀟灑的王孫公子,英俊瀟灑的小偷強盜可能還有一大堆,我也算是能吹牛的了,沒想到你還要厲害,佩服,佩服。」
    陸玉嫣對他們的話恍若無聞,只是拉著任天棄的手道:「天棄,只是什麼,你給我說,是不是你心裡面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不願……不願和我,你放心,你真有什麼難處,我……我也不會勉強你的,反正我做鬼也習慣了,大不了心甘情願的去投胎轉世,重新做人。」
    任天棄瞧著陸玉嫣楚楚可憐的樣子,握著她冰冷的手,心中也大是不忍,霎時間決定了一件事,望著她道:「玉嫣,不是我不願意,但是我等你好了,替你向陸冠傑討回公道之後,就要到外面去長見識開眼界,不會留在這裡的,你最好想清楚了。」
    武瓊兒立刻接口道:「呸,當然不行,你玷污了人家陸姑娘的清白,難道就想屁股一拍,一走了之,你如果真的做下了那事,當然是要留在這裡和陸姑娘雙宿雙棲,生兒育女,喂,任小賊,你自己也最好想清楚啦。」
    誰知陸玉嫣這時臉上忽然露出了微笑道:「天棄,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個平凡的男子,你要想走,就儘管放心的走吧,只要你還想得起我,還記得有陸玉嫣這個可憐的女子,願意什麼時候回來,都行,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她話音剛落,武瓊兒就叫了起來道:「陸玉嫣,這種條件你都答應,這種男人你都要,也太委屈自己了吧,具我所知,就你這樣的容貌,就是皇……皇上的後宮也是很少見的,封妃尊嬪是足夠了,任小賊這傢伙,不要也罷。」
    陸玉嫣望著一臉緊張的武瓊兒,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沒說,只道:「武姑娘,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讓我自己作一次主罷,好麼?」
    武瓊兒氣呼呼的道:「好好,你自己願意上這小賊的當,願意吃他的虧,又管我什麼事,我真是多管閒事,好心沒好報。」
    說著就把臉轉到一邊,再也不說話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八十九章 渡陽還魂(1)
   

    任天棄用是當機立斷之人,見到陸玉嫣心意已決,挑定了自己,但點頭道:「好,陸姑娘,我看這事不能拖久了,咱們出去再說。」
    豬肉強在一邊見到陸玉嫣點頭,便道:「我來抱陸姑娘的屍身出去。」說著大步一跨,就要動手。
    陸玉嫣卻慌忙道:「不,天棄,還是你來罷。」
    任天棄生長在妓院,見到姑娘們隨便慣了,自然不怎麼懂這些大家閨秀的矜持與尊貴,但陸玉嫣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隨她的願,便走過去彎腰抱起了她的屍身。而豬肉強便舉著火把在前面帶路。
    任天棄臨走前瞧了瞧那黑洞,實不知還有沒有那種奇異的吸力,但那裡有膽子再試。
    幾人出了那山洞,卻見外面仍然是月橫中天,清幽如水,卻不知過去了多少天了。
    走了一陣,又到了陸玉嫣的繡樓,任天棄抱著陸玉嫣的屍身跨上了樓梯,豬肉強正要跟著,武瓊兒一把拉住他,咬著牙道:「豬肉強,你這個笨蛋,今天可是人家的洞房花燭夜,要你去湊什麼熱鬧,老老實實的呆著,陪我聊天。」
    豬肉強火光中瞧著她白白嫩嫩的嬌靨,紅紅潤潤的櫻唇,頓時心旌搖動,道:「是是,我真是笨,上去做什麼,武姑娘,咱們就在這裡聊天,等著老大辦……嘿嘿,辦事。」說著就去找凳子擦拭,能與這樣美的姑娘夜聊,自己也算是艷福不淺了。
    任天棄藉著微弱的夜光將陸玉嫣的屍身抱進了她的臥室,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弄燃懷中的火折子,卻見陸玉嫣已經找來七八根紅燭,在屋裡各處放著,嬌羞地道:「天棄,你把它們都點著。」
    任天棄答應一聲,就去將那些紅燭點亮。臥室裡紅影飄搖,還真有些洞房的模樣。
    陸玉嫣這時慢慢走到床前,道:「天棄,我這就將魂魄附在屍身上了。」
    任天棄點點頭道:「好,我知道怎麼做地。」
    陸玉嫣嬌羞無限的垂下頭,低如蟻語地道:「天棄,你……你輕……輕點兒。」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任天棄心中就是一蕩,手中的火折子都差點兒掉了下來。
    陸玉嫣說了這話,更是羞澀難當,鑽到床上,瞬間魂魄已與軀體合為一體。
    任天棄此時也上了床,面對著陸玉嫣,藉著燭光,只見她兩道彎彎的娥眉,雙眸雖然緊閉,但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面若白梅。肌膚滑嫩如玉,當真是個極美的姑娘,就像在熟睡之中。讓人無法相信她已經香消玉殞。
    任天棄雖然甚是好色,但面對這樣的陸玉嫣也感到幾分聖潔,好半天才從懷中掏出了文殊菩薩給自己的那枚還陽丹,先含在嘴裡,扶起陸玉嫣,捏著她的下頜,對著她已沒有什麼血色的嘴唇吻了過去,慢慢的用舌頭把那靈丹頂入她的牙齒裡,然後照著文殊菩薩所說的,將陽氣不停的吹了進去。而那靈丹便順著陸玉嫣的咽喉滑入了她的腹中。
    就在這時,只聽見陸玉嫣腹中發出一陣響動,沒過多久,任天棄就感到她的身子開始有了體溫,而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便如初生地菡萏一般,知道那還陽丹有效果了,而自己此時慾念也起,解開陸玉嫣的外裳。頓時露出一段身子來,她雖然穿著月白色的肚兜,但肌膚之白,更在那肚兜之上。
    任天棄只覺陸玉嫣的身子越來越軟,越來越有彈性,情慾更增,又拉開她的肚兜,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將裙裾全部錄了下來,但見陸玉嫣此時已身無片縷,兩乳猶如玉碗倒扣,尖端各有一點粉紅,腰肢細小,而兩條玉腿之間,只有幾縷淡淡的茸毛。
    這付模樣,不由得讓任天棄想起了當日去弄醉了酒的朱絳仙時的情景,當時的情況與現在有些相似,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朱絳仙是他挾恨報復,糊里糊塗的失了身子,而陸玉嫣則是心甘情願的向自己獻身,這其中地心情樂趣真是不可以相提並論。
    陸玉嫣的身子要比朱絳仙豐腴一些,珠圓玉潤之處,更讓任天棄心神狂動,匆匆忙忙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分開了陸玉嫣的雙腿,在她的牝戶摸索了一陣,只覺是緊澀細窄,難容一指,想起陸玉嫣剛才那句吩咐,可不敢亂來,用唾液潤澤了一會兒,這才舉劍攻入,但卻是漸進漸出,小心翼翼,唯恐傷了陸玉嫣。
    又過了一陣,任天棄才覺陸玉嫣牝戶之內有些鬆動,這才敢略略用力,卻發現有一薄物相阻,向前一抵,其根頓時沒入大半,只覺下體一片濕漉,用手一摸,湊在眼前一瞧,卻是一手的鮮血,想是陸玉嫣的處子元紅了。
    看著陸玉嫣的元紅,任天棄興奮更甚,趴在她身上,一邊聳動,一邊用手觸揉其雙乳,真是軟滑柔膩,心旌狂動之下,便難自制,陽精一洩而出。
    他完了事,就一直很注意著陸玉嫣的變化,半個時辰之後,就感覺到她的體溫越來越高,臉上的暈紅也越來越濃,去一探她的鼻息,竟出來了一絲極微的熱風,那就是有呼吸了,心中欣喜若狂,伸過頭去,嘴對嘴的就又開始渡氣。
    又過得一陣,任天棄忽然覺得陸玉嫣的櫻唇動了一下,跟著胸口起伏,發出了一聲輕吟,知道大功告成,連忙在她耳畔低聲喚道:「王、嫣,玉嫣,你醒醒,你醒過來啊。」
    果然,他沒叫幾聲,就見到陸玉嫣的睫毛動了動,然後上好下甚了眼來,雖然還有些無神,但黑白分明,秋水無塵,極是美麗。
    見到了天棄,陸玉嫣的淚珠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一臉激動地道:「天棄,天棄,我是不是活過來了,真的活過來了。」
    任天棄用手指沾了沾那的淚水,遞到她的眼前道:「你瞧瞧,這是什麼,玉嫣。這一次你真的是活過來了,半點沒錯。
    陸玉嫣這時還很衰弱,手腳不能動彈,珠淚真是滾滾而落,哽咽道:「天棄,天棄,謝謝你,是你讓我活過來的。我……我不知該怎麼才能謝你。」
    任天棄能夠理解她重新做人的喜悅,哈哈一笑道:「傻丫頭,你都以身相許了,還拿什麼來謝。」
    他這麼一說,陸玉嫣才從欣喜中回過神來,感覺到下體傳來強烈地裂痛,不由咬著櫻唇皺起眉來,她雖然不說,但任天棄從她的神情中已猜到幾分,不好意思地道:「玉嫣。我弄痛你了麼?」
    陸玉嫣此時是羞澀無比。那裡會回答,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便又聽見陸玉嫣一陣腹響。眉頭卻又皺得更緊了,原來她恢復人身,腸胃已通,便要排泄五穀,這也是重新做人的必然一關,但她此時手腳無力,又怎麼去淨手啊,可是要是告訴天棄,讓他幫助自己,這種骯穢的事。
    那又怎能由他瞧著。
    正中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任天棄聞她的腹中越響越厲害,頓時猜到了,什麼也沒說,把她抱了起來,走到床下,在繡榻之後找到一個紅色的淨桶,便把她抱了上去,自己卻緊緊地摟著扶著。陸玉嫣只是血紅著臉,閉著眼眸,根本不敢去瞧任天棄。
    等到事畢,任天棄又在旁邊找來白紙,給她前後抹得乾乾淨淨,這才又把她抱回床上,見她還是閉著眼,櫻唇也在微微發顫,不由又笑道:「玉嫣,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嬌嬌貴貴的公子哥兒,這有什麼了不得的,說不定我有一天動不得了,還要你來服侍哩。」
    陸玉嫣聽著他的話,才慢慢的睜開眼來,道:「天棄,你不要說了,反正我……我什麼都是你的,我的身子,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要我也罷,不要我也罷,我都會跟著你,就算是做一個端茶送水,鋪床疊被的小丫環也要跟著你。」
    任天棄聽她這話雖然很輕,但語氣卻非常堅定,就像是在對自己發誓一樣,心裡也甚是感動,笑著道:「傻瓜,你可是堂堂陸府地千金小姐,什麼小丫環,我可捨不得。」
    陸玉嫣很認真地道:「只要能在你身邊,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任天棄又笑了笑,摸著陸玉嫣光滑如緞的肌膚,望著她嬌羞溫柔地臉龐,頓時慾念又起,有些假公濟私地道:「玉嫣,不如我再過一次陽氣給你,這樣更穩妥一些。」
    陸玉嫣連忙道:「不不,天棄,我現在陰氣過重,你這樣會減壽的,一……一次就行了。」
    任天棄是少年心性,很難控制自己的慾望,那裡會管什麼陽壽不陽壽,只得哄她道:「沒事,我問過文殊菩薩了,他說不會有什麼事的,要我只管放心的做。」
    陸玉嫣將信將疑地道:「真的,天棄,你不許騙我啊。」
    任天棄正色道:「誰騙你,我這個人怕死得緊,還想自己長命百歲哩。」
    陸玉嫣此時便不說話了,卻輕輕的閉上了眼眸,對於這個男子的感激,她此時唯一可以做地是便是奉獻自己的身子。
    當任天棄再吻上了陸玉嫣的嘴唇,她沒有做任何的迴避抗拒,溫柔的吐著自己的丁香之舌與任天棄吸吮著,她並不是一個貪戀淫慾的女子,這樣的情景可以說完全無法想像,但她只知道自己愛著這個男子,只要他索取,自己就必須給予。
    再一次的進入,任天棄盡量非常緩慢,而陸玉嫣陽氣漸盛,感覺也慢慢強烈,手腳竟不知不覺地能動了,兩隻玉臂緊緊的環在任天棄的背部,努力的忍受著處子初創的那種痛楚。
    任天棄與陸玉嫣胸乳相貼,耳中聞著她輕聲的呻吟,在這一時刻,他也才明白兩情相悅,女子心甘情願的在自己身下輾轉低呤的滋味才是真正的交合,與當時報復朱絳仙及適才給陸玉嫣初次渡陽時的感覺完全是天差地別,判若雲泥。
    等到雲散雨收,任天棄與陸玉嫣都是大汗淋漓。
    瞧著陸玉嫣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便如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任天棄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胸前靠著,一邊摸著她的臉,一邊道:「玉嫣,你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陸玉嫣「嗯」了一聲,便一手撐著他的胸口,慢慢試著站立,顫顫巍巍的,竟然直起了身,卻見到任天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向上望著,眼神瞥的部位正是自己的羞人之處,心中好一陣慌亂,雙腳一軟,又跌在了他的身上。
    任天棄哈哈大笑道:「好,這下成了,玉嫣,要不了多久,你就完全可以復元了。」
    陸玉嫣一臉喜悅的點點頭,道:「天棄,辛苦你了。」
    任天棄暗道:「這事可不怎麼辛苦,實在是舒服得緊啊。」但嘴上可不能說出來,便道:「是有些累,但也沒什麼,你瞧,我精神不是挺好的麼。」說著又壓在她的身上道:「再給你渡些陽氣也沒有關係。」
    陸玉嫣嚇了一跳,慌忙道:「不不,天棄,你還是歇歇,再說……再說我也是不……不成的了。」
    任天棄真還有些想再來一次,不過聽陸玉嫣這麼一說,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她紅白相間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道:「好,那就算了,咱們明天再來。」
    陸玉嫣聞到「明天再來」之語,也是嬌羞無比,一時芳心如水,柔情湧動,輕輕道:「天棄,我……我今後對你換個稱呼麼?」
    任天棄想也不想就道:「換就換吧,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像武瓊兒那丫頭那樣叫我任小賊就行了。」
    陸玉嫣忙道:「不會的,我能不能叫你一聲任……任郎。」
    任天棄聽到她說到「任郎」時,聲音極是嬌糯,心中也是一蕩,道:「那,那就隨便你。」
    陸玉嫣癡癡的望著他,又輕輕喚了兩聲:「任郎,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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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章 渡陽還魂(2)
   

    聽著陸玉嫣叫「任郎」的聲音真是蕩氣迴腸,任天棄覺得自己的心又跳了兩下,忍不住道:「玉嫣,我現在還是這付醜樣子,你不嫌棄麼。」
    陸玉嫣微微一笑道:「任郎,你初遇見我時,有沒有嫌我是一個女鬼?」
    任天棄搖了搖頭道:「那有什麼關係?」
    陸玉嫣道:「這就對了,你既不嫌棄我,我又怎麼會嫌棄你,況且你其實長得很好看啊,只是得了怪病,我應該更憐惜你才對。」
    任天棄知道這是陸玉嫣的真心話,不由道:「唉,這事該問問那個文殊菩薩才是,誰知他走得那麼快。」
    陸玉嫣道:「任郎,其實你不必在意自己的容貌,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就挺好的。」
    她說到這裡,心中卻有些羞愧,原來這是她抱的一點點兒私心,這任郎若是又變成那個絕美的英俊男子,又能說會道,機靈百出,不知會讓多少女子朝思暮想,抵死相纏,而他說不定就會把自己忘記,她真的寧願心上人永遠這麼醜陋不堪,讓別的姑娘討厭,那自己就有機會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任天棄不是個自卑的人,這付面容跟隨自己這麼多年了,也不怎麼在意,當下就不去想了,便道:「玉嫣,你那個狼心狗肺的哥哥可不能放過,你準備怎麼辦?」
    陸玉嫣已經重新做人,又與心上人兩相繾繼,正在柔情蜜意之間,心中的那種怨恨之氣不由得消淡了許多,便搖了搖頭道:「算了,他和我畢竟是同父同母所生,血脈相連,我……我也不忍心瞧著他遭到報應。」
    這事任天棄豈會由著她,冷冷一笑道:「什麼同父同母所生,血脈相連。陸冠傑對你下手的時候可沒想這麼多啊,那明明是一頭畜牲,對付他就要用對付畜牲的辦法,玉嫣,你若是心軟放過他,這畜牲必然要來害你,我怎麼會放心離開。你先歇息著,我到下面找豬肉強與武瓊兒商量商量。」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站了起來穿上衣裳,走下樓去。陸玉嫣聽著他說到「離開」二字,心中一陣傷感難過,等他出屋,便捂著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任天棄走下樓,卻見到武瓊兒一個人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望著天上的星星發呆,身軀嬌弱,顯得甚是不汞形單,也覺得這少女有些孤獨可憐,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道:「小瓊瓊。豬肉強啦?」
    武瓊兒見到他出來。向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完事了,任小賊。這一下你可痛快了罷,那個陸玉嫣變成人沒有?」
    任天棄臉皮本厚,這時不知怎地,也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才點點頭道:「玉嫣已經還魂了,只是還有些衰弱,要休息幾天才成,對了,豬肉強到那裡去了。剛才不是還和你在一起麼?」
    武瓊兒此時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她覺得這任小賊雖然救過自己,但說好了不欠他的情的,而且容貌雖然俊美絕倫了一陣子,但現在又變回來了,自己應該還是討厭才對,可是知道陸玉嫣和他在樓上親熱,心裡就說不出的煩燥難受,這種感覺。自己也是弄不明白的。
    當下咬了咬嘴唇道:「什麼剛才和我在一起,任小賊,你在上面只管和陸玉嫣風流快活,那裡知道過了多少時辰,豬肉強是我叫他去瞧瞧現在是幾月初幾了,咱們在那古怪的地方呆有時間可不短,人家說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別讓咱們碰上了。
    任天棄一聽,先是駭了一跳,然後才道:「不會,要是有那麼久的時間,這裡早就大變樣了,我看沒過多久。」
    他說到這裡,心想很少有機會與武瓊兒這樣單獨相處,對她的過去倒可以瞭解一些,便道:「小瓊瓊,你聽你的口音好像京城那邊的人,是不是,你從小就沒了爹娘,到處流浪,倒沒吃什麼苦啊,我瞧你細皮嫩肉的,就和陸姑娘差不多。」
    武瓊兒道:「呸,誰要你問這些,我是什麼人,吃沒吃苦,又關你什麼事,還是去管你的玉嫣姑娘罷。」
    任天棄知道她一但嬌橫起來是毫不講理的,便只笑笑道:「好好,算我多事,今後再不你的事總成了罷。」
    武瓊兒哼了一聲,忽然偏過頭來望著他道:「任小賊,我問你一件事,你老老實實的回答,在下面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你可不是那樣勇敢的人啊。」
    任天棄自己也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想法,只是見到武瓊兒有危險就衝上去了,聽她來問,只得道:「那是因為我瞧著你長得不錯,而我又長得難看,娶不到媳婦兒,所以指望著救你回來,你感恩圖報,會以身相許。」
    武瓊兒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伸手就在他肩上狠狠一掐道:「許你個大頭鬼,陸玉嫣不是許給你了麼,那麼一個千嬌百媚,斯斯文文的姑娘,你還不知足麼?」
    任天棄痛呼了一聲,又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不算多,我麼,美貌姑娘更是越多越好,有什麼知足的。」
    武瓊兒越聽越氣,伸手就向他腰間大腿掐去,道:「色鬼,大色鬼,這麼多地美貌姑娘,我瞧你拿什麼來養,還有,除了陸玉嫣,還會有那個美貌姑娘能瞧中你,真是吹牛吹上了天。」
    任天棄被她掐了一次,那裡還會給她第二次機會,身子一躥,便站了起來道:「別人越說我醜,我越要娶一群美貌地姑娘給這些人瞧瞧,個個都瞪眼睛伸舌頭。」
    武瓊兒又道:「呸呸,得隴望蜀,不要臉,不要臉。」
    任天棄想到朱絳仙輕蔑的眼神,蛛兒冷漠的語氣,心中地狂氣頓時又湧了上來道:「什麼不要臉,能娶一群美貌姑娘可有臉得緊,你要是想加入一個,我還不定要哩。
    武瓊兒忽然格格嬌笑起來,道:「你憑你,任小賊,還想打我的主意。你知不知道我是……我的心上人有多英俊瀟灑,文武雙全,有權有勢,你連人家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不過你這張臉皮我還是挺佩服的。」
    武瓊兒雖然是個瑩澤照人的小美人兒,但或許是身世相同的原因,任天棄內心深處對她有一種兄長般的憐惜,男女之情倒淡了許多。也道:「好好,英俊瀟灑,文武雙全,有權有勢,這話我可聽見了,改天你帶我瞧瞧。」
    武瓊兒道:「哼,自然會讓你見識的,到時候你不要自卑,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任天棄道:「哦,要我打地縫。那可更厲害了。不知道是那個山頭的大王,混得自己的押寨夫人都要出來偷東西,我也真是佩服。佩服。」
    兩人正針鋒相對的鬥著嘴,就見到豬肉強匆匆跑了過來,卻是一臉的驚異之色。
    任天棄立刻迎了上去道:「豬肉強,我記得咱們是四月初九的子時進這後花園來地,現在是多久。」
    豬肉強跑得太累,伸出了一根手指來,任天棄道:「一個月?」
    豬肉強搖了搖頭。
    武瓊兒這時也過來了,道:「一年?」
    豬肉強還是搖頭。
    任天棄又道:「十年?」
    豬肉強繼續搖頭。
    武瓊兒頓時尖叫了起來道:「啊,一百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鬼地方不對勁兒,我連父……父親的最後一面也見不著啦。」說著就「唔唔」的哭了起來。
    豬肉強這才吞下一大口口水,胸口起伏著道:「都不是,今天還是四月初九,只是已到了卯時。」
    他這麼一說,任天棄與武瓊兒頓時同時叫了起來道:「什麼,今天還是四月初九。」
    豬肉強點點頭道:「沒錯,我裝著睡不著,去問的守門那個老董。絕對錯不了。還有,我聽說過幾天杭州的花刺史會到這個陸府來,說是想把他一個女兒嫁給陸冠傑,自己先到陸府來瞧瞧,許多本地的官員富商都要來作陪哩」
    任天棄與武瓊兒對望一眼,皆是一愣,如果按這時間算了話,那麼大家在那洪荒幻境裡呆的時間就是完全停止了的,那真是個既恐怖又神秘的地方啊。
    武瓊兒道:「呸,這個白刺史的女兒嫁給這樣地畜牲,那可有得罪受了。」
    任天棄心中卻是一動,但什麼話也沒說。
    三人又坐在台階上,豬肉強羨慕地望著任天棄道:「老大,陸小姐的事成了麼,嘖嘖,要是我娶個媳婦能有陸小姐一半的美貌就是睡著了也要笑醒啊。」
    任天棄笑著點點頭,道:「玉嫣現在是重新做人了,但陸冠傑咱們可不能放過。」
    他一說這話,武瓊兒倒也不再與他抬槓,與豬肉強一齊點起頭來,道:「任小賊,你平時地鬼主意最多,還不想想,陸冠傑這種畜牲,可要狠狠的懲罰他才是。」
    任天棄道:「這我倒有辦法,陸冠傑不是愛面子麼,我會讓他當著那杭州刺史和其他人的面跪著給玉嫣磕頭,然後把他打進十八層地獄。」
    他話音一落,武瓊兒就大聲的嬌笑起來道:「任小賊,你的牛皮吹過頭啦,讓陸冠傑當著全杭州城的官員學士給陸玉嫣磕頭,哈哈,你好大的臉面,那十八層地獄說打就打啊,你以為自己是誰,閻王老爺?」
    任天棄氣武瓊兒一向小瞧自己,有心在她面前炫耀炫耀,笑嘻嘻的道:「閻王老爺是我結拜的大哥,牛頭馬面卻是我的兄弟,這事並不大,他們這個順水人情必然是要做地。」
    這時豬肉強也不相信他了,摸了摸他的額頭道:「老大,你是不是剛才在上面和陸小姐……那個的時候樂暈了頭,說話有些不對啊。」
    任天棄伸手在他腦袋上一拍道:「媽拉個巴子的,誰說我是樂暈了頭,我說能行就是能行。」
    武瓊兒那裡肯信,道:「好啊,任小賊,上次打賭算你勝了,咱們這次又來,賭注可要重一些。」
    任天棄搖頭道:「還是算了,上次你自己賭輸了,結果還大哭了一場,這次我可不想瞧著你再哭鼻子。」
    他越是這樣,武瓊兒就越是不相信他的話,就像是抓住了任天棄的把柄似的不依不饒,道:「任小賊,這次你怕輸了吧,怕輸就不要吹那麼大的牛啊,真是好笑。」
    任天棄瞧著她一臉得意的樣子,頓時也來了氣,道:「好,賭就賭,這次賭注是什麼,你來說,輸了可別後悔。」
    武瓊兒道:「呸,我才不會後悔,只要你不耍賴就行了。」
    任天棄見武瓊兒就要自己做一個套子將脖子往裡面伸,也暗地好笑,道:「不耍賴就不耍賴,豬肉強作證,誰要是耍賴就生兒子沒屁眼兒,快把賭注說出來。」
    武瓊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會兒,心想這任天棄神氣活現的傲氣得緊,這次可要殺殺他的威風了,當下笑盈盈地道:「好,咱們誰要是輸了,那誰就要做對方奴隸,要乖乖的聽主人的話,任打任罵,一輩子不許反抗。」
    任天棄怪叫了一聲道:「小瓊瓊,不是吧,這次賭這麼大,你再想想,我就當你沒說。」
    武瓊兒跳到他面前道:「咱們就賭這個,任小賊,你想不賭不成了,會生兒子沒屁眼兒的。」
    豬肉強這時偷偷一扯任天棄的衣裳,悄聲在他耳邊道:「老大,糟糕,你輸定了,快想辦法反悔,我幫你。」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豬肉強,這次不錯,總算講義氣,沒有重色輕友,不過這個賭,我還打定了,這個證人你也非做不可。」
    豬肉強見到任天棄還真鐵了心,只好愁眉苦眼地道:「好吧,不過到時輸了可別怪我。」
    任天棄道:「放心,放心,不怪你,不怪你。」
    武瓊兒聽到任天棄答應,腦中頓時浮想起這小子打賭輸了之後,做了自己的奴僕,然後被自己呼來喚去,隨時臭罵的樣子,又得意的嬌笑了起來,雙頰中露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顯得極是純美可愛。
    任天棄這時道:「好,這事等玉嫣再恢復些體力就辦。」
    豬肉強道:「老大,那咱們怎麼辦,不去給陸冠傑當跟班了麼?他要是找咱們怎麼辦?」
    任天棄道:「嘿,豬肉強,你當跟班有癮了,還是想要三年後得那十五兩銀子,真還要去伺候那個畜牲啊。咱們不去管他,他多半會以為咱們和那些和尚道士一樣失了蹤,難道還有膽子到這後花園來,你現在趕快去到廚房偷些吃的,咱們只要在這裡呆兩三天就成。」
    豬肉強點點頭,見到天色快要亮了,便又匆匆的向外跑去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5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一章 報應(1)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三人果然就呆在後花園的繡樓上,任天棄初嘗兩情相悅,雲雨交歡的滋味,每天都假公濟私的要給陸玉嫣渡兩次以上的陽氣,他乃人仙合體所生,陽氣自然與普通人大有不同,到了第三天的早晨,陸玉嫣就能下地行走了。
    陸玉嫣既然已經恢復,武瓊兒就不停的笑呵呵的摧任天棄快些對付陸冠傑,這小子,能早一天當自己的奴僕,那滋味,真是痛快解氣啊。
    任天棄心中自有打算,整天就與陸玉嫣卿卿我我,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氣得武瓊兒暗地裡直咬牙,沒事的時候總是想等這小子打賭輸了之後,自己怎麼才能好好的折磨他。
    到了晚上,任天棄讓陸玉嫣歇息著,自己去下了樓,卻又見到武瓊兒與豬肉強坐在樓外的台階上,那武瓊兒沒有理豬肉強,一邊拿著一根小竹枝玩弄,一邊卻露出了嬌憨的笑容,根本就沒見到任天棄就在身邊,忽然發出了「格格」的笑聲。
    任天棄道:「喂,小瓊瓊,笑得挺開心啊,是什麼事,講出來大家聽聽。」
    武瓊兒正在想著任天棄變成自己的奴僕之後,自己叉著手對著他劈頭蓋臉的痛罵,而他則躬著身恭恭敬敬的站著,大氣也不敢吭的任自己欺負,一臉委屈的樣子,因此笑出聲來。
    一見到任天棄,便板起臉道:「任小賊,還不行動,是不是想耍賴啊。」
    任天棄笑了一笑,說道:「我倒不會耍賴,只怕到時候耍賴的人是你。」
    武瓊兒道:「誰說我會耍賴,上次……上次我輸了,賴過你沒有。」
    任天棄見她完全是一付勝券在握的樣子,哈哈一笑,便向前走去。
    武瓊兒忙道:「任小賊。你去哪裡?」
    任天棄道:「拉屎,你要不要一道來,咱們一邊拉還可以一邊聊天。」
    武瓊兒一連「呸」了他好幾聲。
    任天棄走到前面的一塊空地上,見到武瓊兒與豬肉強沒有跟來,掏出了牛頭給自己的那塊黑色令牌,咬破手指,滴了鮮血上去,舉起來叫道:「冥界雙使。牛頭奪命,馬面索魂,敕。」
    過不了多久,便感到一陣陰風吹拂,空地上現出兩個黑影來,正是那牛頭馬面。
    那馬面一見到任天棄,趕緊就走了過來,對著他躬身道:「大哥,這次你可威風了,閻羅王派出去的那些鬼將都講了。你在那個幻境裡面救了他們。還說你是什麼『法力無邊救苦救難普渡眾生天尊」可有這事麼?」
    任天棄心想這事可不能交代得太清楚,便道:「這個麼。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又好像沒有,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我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那馬面在冥界已經想過這事,自作聰明地道:「大哥,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上古的大仙轉世下凡,一時歷劫未滿,自然和凡人差不多,到了危急之時。才能仙根復甦,嘖嘖,聽說這次連文殊菩薩都吃了大虧,大哥,你的來頭可真了不得。怪不得咱們兄弟在下面查不到你的身世。」
    任天棄聽他這麼一說,也是一愣,實在想不到連牛頭馬面居然都查不出自己的身世,這可是好生奇怪的事,莫非自己真是仙人下凡。不過那個什麼『法力無邊救苦救難普渡眾生天尊,明明是自己胡說八道的啊。
    他一時想不通,只好順著馬面的話說,當下道:「我倒是不很清楚,三弟,你們二弟真的在下面查不出我的身世麼?」
    這時牛頭也點著頭道:「沒錯,那幾名鬼將回去一說,閻羅王親自去查看生死薄,根本就找不到你的記載,再加上王仙人曾經為你到過地府,大哥,你一定不簡單啊。」
    馬面接著道:「大哥,這一定沒錯,等你劫數滿了,恢復了仙力,那咱們兄弟登上鬼仙這籍地事還要拜託大哥你了。」
    任天棄也有些莫名其妙了,只得哈哈笑了笑,道:「這事倒沒問題,不過這次還要麻煩兩位兄弟一件事。」
    牛頭道:「大哥,你只管說,什麼事?」
    任天棄道:「還是陸玉嫣的事,你們應該也知道她現在返魂還陽了,但她那個哥哥卻不能在這個世上留著。」
    牛頭與馬面對望一眼,馬面道:「大哥,這陸冠傑的人壽雖然沒到,但既然大哥有此想法,我兩人去拘了他的魂便是,只是還不能押到秦廣王那裡去聽審,就讓他做一個遊魂野鬼罷。」
    任天棄笑道:「這倒不妨,你們把陸冠傑押到秦廣王那裡去,就說是我說的,讓他把這小子打到十八層地獄去多多折磨,這個面子我想他還是會給我的。」
    牛頭馬面豈會不知那秦廣王與他關係非淺,牛頭不由猶豫起來道:「這行是行,但秦廣王要是知道我們和大哥你有些瓜葛,只怕有些懷疑。」他說的卻是任天棄在地府之時受自己與馬面之托想用泰廣王私留美貌女鬼的把柄向閻羅王參本之事。
    還是馬面聰明,立刻道:「這倒無妨,大哥有王仙人到地府來說情,來頭自然不小,我兩兄弟與他交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大哥,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吧,咱們這就去陸府前院。」
    任天棄道:「先別忙,明天陸府會熱鬧得緊,但不知兩位兄弟能不能白天出來。」
    牛頭點著頭道:「沒問題,鬼魂雖然怕陽光,但咱倆兄弟做這拘魂使者之時就修煉得可以自由來去。」
    任天棄道:「我想也是這樣,這白天死的人可不比晚上地少。好,既然沒問題,咱們就這樣做。」
    說著就與牛頭馬面嘀嘀咕咕了好一陣,那兩名鬼官不時點著獸頭,過了一陣,便雙雙消失。
    任天棄見到牛頭馬面離去,心中卻在思索著兩鬼剛才的話,自己的來歷,地府裡居然查不到,這的確是非常奇怪的事。但若自己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是天上的大仙下凡轉世,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與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
    想來想去,自然沒什麼結果,任天棄便也不再去多費腦汁,走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就聽見陸府前院傳來鑼鼓喧天之聲。人聲鼎沸,嘈雜不斷,想來這陸府已有許多年沒有這樣熱鬧了。
    眼瞧到了正午開宴的時間,任天棄帶著陸玉嫣、武瓊兒、豬肉強三人越牆了了後花園,並找了一張面紗,讓陸玉嫣蒙住了臉。
    這時地陸府可是大變了樣兒,處處可見不少家丁丫環打扮的人端著各色茶水點心在各院落裡穿梭忙碌,當真稱得上是奴僕如雲的大富之家。
    任天棄一瞧,心中自然明瞭,必然是那陸冠傑知道今天花刺史要大駕光臨。不知從那裡請回了這些家丁丫環來裝裝門面。再加上宴席上的花費,陸家又不知又有多少古董傢俱被送出了門。
    這些家丁丫環既然都是假的,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多事盤問。任天棄四人徑直到了設宴地大廳來,卻見共設有二十餘桌酒席,上面擺滿了珍饈美味,而每桌都圍滿了或烏紗蟒袍或錦衣玉帶的官員與富賈,此時已經開宴,眾人正在歡聲笑語,紛紛敬酒。
    那陸冠傑坐在上方一席上,穿著一件玉色線羅銀紅京絹襯衣,外面罩著一套荔枝色紗綢長袍,腰間纏著一要碧玉帶。足下是蘇繡烏靴,正陪著一名頭戴金翅烏紗,身穿大紫官袍,四十來歲,白面長鬚的中年男子說話,想來就是那杭州之首花刺史了。旁邊又坐著五名男子,自然都是杭州城地大官。
    任天棄見到陸冠傑與那花刺史說話時恭恭敬敬,面目俊秀,舉止儒雅。當真是一付很有教養的世家子弟樣子,如果不說,只怕任誰也猜不出這是個人面獸心,為了財寶,連親生妹子都能親手殺害的畜牲。
    正要上前,卻見到那花刺史旁邊的一名官員站了起來道:「諸位,諸位,且慢飲酒,今日花大人親臨陸府,陸公子慇勤相待,咱們還不知道大人的意下如何哩,不如請花大人當著大家的面把這門親事許了,咱們也好更盡情地喝酒。」
    他這話一說,下面的人都起了哄,有道:「是啊,陸家過去可是咱們杭州城最顯赫的名門望族,出過三名宰相,五名大將軍,倒可與花刺史的令侄相配了。」有道:「陸公子一表人才,貌比潘安,才壓宋玉,可是咱們杭州城許多女子心中地如意郎君,花大人,沒想到給你佔先了。」
    這花刺史曾與陸冠傑見過數面,談吐之間便知道這人是個中看不中用地大草包,那裡會把這種人放在眼裡,但他的二女兒長相平庸,自從見了陸冠傑一面後就患了相思之症,整天在家裡鬧裡吵著要嫁給陸冠傑,他實在沒辦法了,才答應下來,不過還是不放心,想知道陸府現在的景的如何,這才有今日一行,如今瞧來,這陸府雖然勢衰,但富貴氣象還在,女兒嫁到這裡也不算太辱沒,而這陸冠傑雖然是個草包,但以自己與當朝權貴地關係,要謀得一官半職是輕而易舉的事,當下便笑著站了起來道:「那,既然諸位如此關心小女與陸公子的婚事,老夫若是再推托,也太不近情理的了,好罷,這門親事老夫就應允了。」
    他這話一出,大家自然是叫起好來,便有人道:「陸公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快拜見泰山大人。」
    那陸冠傑如何不知花刺史的女兒容貌並不好看,但以自己現在的景況,能攀上一州之主這樣的高枝兒,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當下一掀長袍,就跪在地上向花刺史拜了三拜,那花刺史就笑著去攙扶他。
    就在這時,卻聽見有人拍著巴掌道:「哈哈,熱鬧,熱鬧啊,我再給大家表演一場戲法,大家一定會更開心的。」
    忽然聽到這樣的聲音,大廳上所有地人全都回過頭來,卻見是一個中等身材,臉上長著紅斑的少年,穿的則是一身奴僕的衣服。
    見到這人,陸冠傑頓時叫了起來道:「趙阿財,原來是你,楊得勝和你妹妹趙瓊芝呢,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潛逃,現在居然還跑到這裡撒野來了,也不瞧瞧誰在這裡,真是狗膽包天啊,來人,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拖下去狠狠的教訓,然後送官查辦。」
    任天棄又哈哈大笑起來道:「來人?來什麼人,你陸府一共才五六個奴僕,現在可沒在這裡,難道叫劉伯麼?」
    這時那花刺史是悖然大怒,在旁邊一拍桌子道:「好大膽的狗奴才,真是不想要小命了,來人啊。」
    他話音一落,大廳裡立刻站起了幾名他的貼身侍衛,就要向任天棄撲過去。
    任天棄道:「刺史大人,我可是好心好意來救你女兒的,你應該封賞我才對,這可不對。」
    這花刺史也是老謀深算之輩,見這小子居然敢跑到這裡來當著自己地面撒野,其中必有蹊蹺之處,當下一舉手,止住了那幾名侍衛,冷笑著道:「好好,本官倒要聽聽你怎麼救我女兒,若是說得不清不楚,只有一個死字。」
    任天棄笑道:「刺史大人,你女兒明明是個人,你卻要把她嫁給一頭吃人的豺狼,這是為什麼?」
    一聽這話,陸冠傑差點兒跳了起來,大聲道:「趙阿財,你說什麼,誰是豺狼,你血口噴人,一定邪了,岳丈大人,快快將這瘋子抓走。」
    事關女兒終身,花刺史豈會糊塗,眼中閃出一道寒光,道:「趙阿財,你說下去。」
    任天棄道:「刺史大人,我想請問,如果一個人為了貪圖財寶,親手將自己的妹子殺死,這種人算不算豺狼?」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6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二章 報應(2)
   

    陸玉嫣的失蹤是杭州城裡的一大疑案,花刺史聽任天棄話有所指,斜瞥了一眼陸冠傑,卻見他身子一震,臉上掠過一道驚慌之色,心中頓時一動,點頭道:「如果真有這樣的人,自然是畜牲豺狼了,趙阿財,你指的這人到底是誰,現在可在這大廳之中,如果你說的確是事實,本官恕你莽撞之罪。」
    任天棄一抱拳道:「是,大人,這事千真萬確,小人絕不會冤枉好人的。」
    說著就指著陸冠傑,斬釘截鐵,極是大聲地道:「這個豺狼就是他,陸冠傑,是他聽信了邪道的話,以為陸家的後花園裡埋著寶藏,而且要陸小姐的血才能打開,就親手用匕首殺害了自己的妹子。」
    陸冠傑此時是魂飛魄散,萬萬想不到如此隱密的事居然還會有人知曉,不由氣急敗壞地道:「胡說,胡說,污陷,天大的污陷,岳丈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花刺史知道事情不對,連忙一揮手道:「且慢,陸賢侄,你與小女的婚事只是老夫的一句戲言,只怕還要重新斟酌才是。」
    他說著這話,又身任天棄道:「趙阿財,這事干係重大,絕非你一面之辭可以讓人相信,你能拿證據麼,若是拿不出來,本官必治你重罪。」
    任天棄道:「沒有證據,我也不來了。」說著就向外面叫道:「還不出來。」
    他話音剛落,豬肉強與武瓊兒就扶出一個雲鬟霧鬢,穿著白色羅裳,身形婀娜的女子來,只是臉上蒙著一層輕紗。
    那陸冠傑瞧著這女子的身形,身子頓時劇烈的顫抖起來,差點兒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那花刺史瞥了陸冠傑一眼,心中已明白大半。
    三人進到花刺史面前,豬肉強與陸玉嫣都跪下來行了禮。偏偏武瓊兒卻直直的站著,那花刺史正要發怒,卻見這女子如花有韻,容貌嬌美,竟有些面熟,再仔細瞧下去,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正要惶恐下跪。卻見武瓊兒遞過一個眼色來,這才整了整官帽官袍,道:「免禮,免禮,全部免禮。」
    見到兩人站起,跟著又向陸玉嫣道:「姑娘,可否揭下你的面紗來。」
    陸玉嫣生性淳善心軟,自從還陽之後,又和任天棄每日郎情妾意的纏綿不休,對陸冠傑的怨恨之氣已經消減。若不是任天棄強行要自己前來。這個仇已經不想再報了,但事到如今,也後退不得了。便慢慢揭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如詩如畫的玉臉來。
    陸府地總管劉伯此時也在大廳之中,見到這女子,頓時跑過來跪下道:「二小姐,二小姐,真的是你,天見可憐,你還活著。」
    大廳上的人此時都明白這女子應該就是陸府的二小姐,這可是杭州城的第一美女,大家如是如雷貫耳。只是其長居深閨,無緣得識,這時一見,果然煙潤芙蓉,雅態幽妍,乃是個絕色的美女,而一些人卻也正在瞧著武瓊兒,只見這少女雖然穿著丫環服飾,但明眸皓齒。香肌膩雪,仔細瞧來,容光竟不在那陸玉嫣之下,這大廳上同時出現兩名罕見的美人兒,實在讓人眼花繚亂,心跳加速。
    陸冠傑曾經拿過陸玉嫣的畫像去找花刺史,想要送妹子進宮,因此這花刺史也算是認得,見這女子地神韻果然與那畫像相似,便道:「姑娘,你可就是陸玉嫣。」
    陸玉嫣扶起老淚縱橫的劉伯,心中也甚是傷感,見這花刺史說話竟甚是客氣,心中緊張之情稍減,點點頭道:「民女正是陸玉嫣。
    那花刺史悄悄瞥了武瓊兒一眼,見她正瞪著杏眸望著自己,心中有些發悸,又和顏悅色地道:「陸姑娘,剛才那個趙阿財說的話可都是屬實,你兄長陸冠傑是否加害於你。」
    陸玉嫣知道自己只要點頭,陸冠傑就難逃公理,他雖然狼心狗肺,畜牲不如,但自己真的忍心毀了這陸家的唯一男丁麼,他要是按律伏法,陸家豈不是後繼無人,而自己就成了陸家的千古罪人了。
    然後就在這時,陸冠傑卻跳了起來道:「這不是玉嫣,這不是我妹子,一定是那個惡人妒恨我,想破壞我與花小姐的姻緣,才想出來的法子,岳丈大人,你千萬要給我作主啊。」
    花刺史已經猜知事情大概,那裡敢和陸冠傑親近,厲聲道:「陸公子,本官不是說過了麼,剛才只是一句戲言,你豈能當真。」
    大廳裡的官員富商們那一個不是在官場商場廝混多年地老手,一瞧這情景好像不對,花大人開始發火,便立刻紛紛幫腔道:「是啊,陸公子,花大人剛才酒喝多了,一時玩笑起來,你怎就當真了。」「是麼,刺史大人說過要與陸公子聯姻麼,我就坐在旁邊,怎麼沒有聽到。」「陸公子,刺史大人的千金,豈是輕易許人的,你可不要亂想。」
    陸冠傑眼見到手的榮華富貴眼瞧著沒了,真是氣急敗壞,望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地陸玉嫣,一時惱羞成怒,匆匆上前,罵道:「賤人,你為什麼要害我。」舉腿就向陸玉嫣的胸前踹去。
    有任天棄在,豈會讓陸冠傑碰著陸玉嫣的身子,他反應敏捷,陸冠傑剛一抬腿,他就搶先一腳將陸冠傑踹翻在地,然後回轉身來,望著陸玉嫣道:「玉嫣,這樣的大哥,難道你還要認麼?」
    陸玉嫣這時才下定決心,無塵的秀眸中滾落了兩行熱淚,這才咬了咬牙向那花刺史道:「大人,民女有冤要訴,請大人作主。」
    花刺史道:「陸姑娘,你只管說,本官一定為你作主的。」
    陸玉嫣道:「民女要告家兄陸冠傑聽信妖道之言,貪圖財寶,謀害民女。」
    花刺史點著頭道:「好,你且說得詳細一點兒。」
    陸玉嫣當下就依著任天棄給自己說的,將陸冠傑如何聽信那道士的話,如何對自己下手的事說了一遍,只是將那黑洞之事隱瞞了,只講那裡是一個無用的窖洞,而且自己中了刀後並未身死,而是自行治好傷後,一直躲在後花園裡,所幸被任天棄等人發現。
    那花刺史聽罷,一臉怒氣,望著正在地上捂著肚子叫痛地陸冠傑道:「陸冠傑,本官問你,你妹子所說之話可句句屬實。」
    陸冠傑那裡肯承認,只大聲叫著冤枉。
    任天棄眼珠一轉,大聲道:「陸冠傑,你不僅殺了你妹子,還殺了無數到後花園去的和尚道士,現在那些人的屍體已經全部找到了,足足有三十七人,你還敢狡辯。」
    陸冠傑駭了一跳,不停地道:「沒有,沒有,那些和尚道士不是我殺的,我……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任天棄哈哈大笑道:「誰還相信你的話,陸小姐親自指認,你都不承認,那些和尚道士屍體都腐爛了,更不能證明是你下的毒手,你冤枉叫得大聲,難道就把什麼都推托過去了。」
    陸冠傑渾身顫抖,妹子雖然是自己下的手,但還沒有死,那些和尚道士可不關自己的事,朝庭如今極是尊佛重道,連殺三十七名出家人,可是通天無赦地大罪啊。
    他此時再也頂不住了,手腳一軟,便跪倒在花刺史身下,拉著他的官袍哀哭道:「大人,大人,玉嫣的事是我受了奸人蒙騙,一時糊塗,但那些和尚道士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大人千萬要給我作主。」
    那花刺史如今是唯恐與他沾上關係,抬起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道:「畜牲,畜牲,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想活命麼,來人啊,把兇手給我抓到府衙去,本官要親自審問。」
    這時任天棄道:「慢著,這畜牲死是該死,但讓陸小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這口怨氣可不能不出,應該讓他跪下給陸小姐磕頭認罪才是。」
    花刺史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畜牲,還不向你妹子磕頭。」
    陸冠傑那會不聽,就要爬到陸玉嫣的身下給她磕頭。
    這一下,武瓊兒卻急了起來,她和任天棄打的賭,一是陸冠傑當著眾人的面給陸玉嫣下跪磕頭,一是要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現在陸冠傑正要下跪磕頭,那自己不是輸了一半,這可不行,這次賭注下得太大,她是萬萬輸不起的啊。
    當下嬌哼了兩聲,道:「這可不行,陸冠傑雖然罪大惡極,罪該萬死,但無論怎麼樣也是陸小姐的親兄長,這樣給她磕頭,實在是有違人倫之禮,花大人,你說是不是啊。」
    那花刺史見到武瓊兒惡狠狠的向自己瞧來,心中一跳,連忙道:「是是,這位……這位姑娘說是極有道理,極有道理,陸冠傑,磕頭之事就免了,來啊,把他給我帶走。」
    任天棄自然明白武瓊兒為何要說這話,不過沒想到這花刺史還真聽了她的,只是呵呵地笑。
    武瓊兒見到他笑得居然還甚是開心,不由湊到他的身邊低聲道:「任小賊,你現在多多的笑吧,等你輸了,本姑娘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也格格的輕笑起來,那花刺史認得自己,這一場賭,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輸的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7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三章 報應(3)
   

    見到那花刺史居然聽武瓊兒的話,任天棄倒沒想到別的,還以為是那花刺史見到武瓊兒長得如花似玉,色迷了心竅,不由瞪著眼望著她道:「小瓊瓊,你還真夠狠啊。」
    武瓊兒將雪白的小臉一揚道:「是啊,又怎麼樣,誰叫你胡吹大牛了,我倒要瞧你怎麼樣讓陸冠傑給陸小姐跪下磕頭,唉,任小賊,你嘴巴甜,今後當了我的奴僕,多給我說說好話,我也不會太難為你的。」說著就嘻嘻的笑了起來。
    兩人正在嘀嘀咕咕,花刺史的幾句貼身侍衛已經過來抓住了陸冠傑,就要讓外拖去。
    就在這時,任天棄大叫了一聲:「牛頭馬面何在?」
    武瓊兒見到他煞有介事,神靈活現的樣子,頓時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道:「任天棄,你就別在這裡耍寶了,讓人瞧笑話。呵呵。」
    然而,就隨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大廳上忽然間陰風大作,冷氣逼人,現出了兩個怪物來,全都身著盔甲,一個人身牛頭,一個人身馬面,樣子兇惡無比,手裡都拿著一根長長的鐵鏈。
    驀然間見到這樣的異狀,大廳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不過這兩人的模樣人人認得,也不知是誰先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高聲道:「小人拜見兩位大仙,小人拜見兩位大仙。」頓時之間,從花刺史起,眾人已經跪滿了一地,就連陸玉嫣與豬肉強與跪了下去,陸玉嫣只是行了個萬福,而豬肉強則是在誠心誠意的磕著響頭,整個大廳,除了牛頭馬面,就只有任天棄與武瓊兒還站著。
    武瓊兒在女子之中膽子算是大的了,此時也是目瞪口呆,但知道任天棄機靈百出,生怕是他搞的什麼鬼。有心要摸一摸牛頭馬面,但又不敢,不過他們倏然就出現在大廳中,是自己親眼所見,又不像是假的啊。
    牛頭馬面得到任天棄的吩咐,早就隱身在大廳之中,把一切瞧得清清楚楚,馬面吼道:「陸冠傑。還不向你妹子磕頭。」
    陸冠傑沒想到連地府裡的牛頭馬面都出現了,那自己真的是大限已至,聽著馬面這麼一說,連滾帶爬的跪在陸玉嫣的跟前,不停的磕著頭,但已駭得說不出話,鼻涕眼淚一古腦的流了下來。
    陸玉嫣見到兄長變得如此狼狽,心中大是不忍,知道任天棄與牛頭馬面交好,流著淚就要向他哀求。
    任天棄瞧著陸玉嫣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對牛頭馬面道:「把姓陸的這個畜牲拉到地府裡去打入十八層地獄。」
    牛頭馬面朝著他一拱手。將那鐵鏈向陸冠傑的脖子上一套,陸冠傑就倒在了地上身亡,魂魄已經出殼了。
    眼見著牛頭馬面就要消失。卻聽武瓊兒道:「慢著。」
    牛頭回過頭來道:「小姑娘,你有什麼事麼?」
    武瓊兒咬著嘴唇對任天棄道:「任小賊,那天托你打聽我娘的下落,你做了沒有。」
    任天棄這才想起,點著頭道:「對對,有這麼回事,那張紙條我交給馬面了。」
    這時馬面也轉過身來道:「小姑娘,那女子是你的娘,那你……」
    武瓊兒此時已知道任天棄與牛頭馬面有舊,對自己是沒有惡意地。膽子便大了起來,連忙打斷他的話道:「馬面大叔,你能不能悄悄告訴我,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任天棄見到馬面向自己瞧來,也沒心情去聽武瓊兒的事,便道:「三弟,你就悄悄的給她說,我不想知道。」
    那馬麵點點頭,便對著走到自己身邊的武瓊兒低聲說了些什麼。武瓊兒頓時哭了起來,跟著就對著牛頭與馬面各自襝衽一福。
    牛頭馬面不能在這裡久呆,向著任天棄一揖,陰風再起,便消失無蹤了。
    等到兩名鬼官消失了許久,大廳上的各官員富商才心有餘悸的慢慢爬起來,花刺史走過來,瞧了瞧陸冠傑的屍首,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恭恭敬敬的向任天棄跪了下來一揖道:「下官不知大仙駕臨,適才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剛才任天棄叫馬面「三弟。」大廳上的人個個聽得清清楚楚,這紅斑少年地來頭可非同小可,見到那花刺史已經前去參拜,生怕動作慢了,這奇異神秘地少年見怪,便爭先恐後的過去向他跪下去磕頭,要知人生在世,多不過百歲,這少年與地府有所關係,若是能夠結納,日後到了地府,讓他通容通容,投胎轉世時說不定又能尋一戶大富大貴之家。
    任天棄見到這廳裡的大官富豪全部向自己跪著磕頭,覺得又是威風又是得意,哈哈大笑著道:「免禮,免禮,大家這麼客氣做什麼,我這個人懶散久了,可還不怎麼習慣。」
    聽到他這麼說,大廳裡地人全都站了起來,豬肉強也沒想到老大居然還有這麼一手,張目結舌的站在他旁邊,吃驚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任天棄這次露足了臉,心中極為高興,這些天吃得太差,嘴裡實在是淡出個鳥來,本來想招呼大家繼續喝酒,但一眼見到陸玉嫣跪在陸冠傑的屍首之旁嚶嚶哭泣,面容甚是悲淒,而那老管家劉伯更是在嚎啕大哭,心想這時候自己作樂好像有些不妥,便道:「算了,算了,今天就這樣,大家先散了回家,改天我再請大家喝酒。」
    那花刺史此時也沒什麼心思留在這裡了,忙道:「好,那麼下官就告辭了,不知大仙在何處仙宿,下官也好隨時拜訪。」
    任天棄道:「什麼大仙不大仙的,我不過是個雲遊四海的普通修道之人,無意中認識了些地府的朋友,算不了什麼的,叫我任天棄就好了。」
    他越是說得輕描淡寫,花刺史就越是神秘莫測,連連道:「原來是任真人,下官真是失敬失敬,還望真人多盤桓幾日,下官還有事相商。」
    任天棄道:「近幾日我是不會走的,有什麼事你來好啦。」那花刺史便點頭稱是,想到一事,又道:「任真人,那些和尚道士真是陸冠傑所殺,屍體也在後花園麼,此案曾經驚動朝庭,還請真人實言相告。」
    任天棄道:「那些和尚道士到了陸府沒找到東西,就自己走了,只是這些人都有些法術,旁人自然瞧不到的。」
    花刺史拍著腦門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節,只聽陸府的人說有許多和尚道士進了後花園沒出來,再加上有陸小姐的事,就全部報了失蹤,只是陸小姐既然未死,怎地不早日出來指證陸冠傑,而下官派去的人也沒搜索到。」
    任天棄道:「哼,你還好意思說,差點兒連女兒都嫁給陸冠傑了,誰敢出來指證,那還不是遠遠的躲著。」
    花刺史駭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問,想到武瓊兒那邊去招呼,卻見她眼中含淚,似乎正在傷心,知道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敢前去相見,便告辭走了。他這麼一走,大廳裡的各官員富商自然也不再留,都滿臉堆笑的向任天棄告辭,都說要請任天棄到自己府上作客,有這樣的好事,任天棄自然不會拒絕,全都一口答應了下來。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劉伯、陸玉嫣、武瓊兒、豬肉強在大廳上,任天棄便去安慰陸玉嫣,陸玉嫣一頭撲在他的懷裡哭著道:「任郎,咱們陸家沒有了傳宗地男子,我會不會成陸家的千古罪人。」
    任天棄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肩,一邊大聲道:「誰說你是陸家的千古罪人,陸冠傑才是,有他那樣的子孫我想你那些祖宗在地府都要氣得吐血的。」
    那劉伯倒是個忠心耿耿的管家,瞧見美貌清艷的小姐與這容貌醜陋的少年如此親熱,頓時一愣,但很快又高興起來,這姓任的少年雖然長得不好看,但神通廣大,連牛頭馬面都認識,小姐要是能與他成親,生下一子姓陸,那麼陸家又可以門庭興旺了。
    過了一陣,陸玉嫣悲傷之情漸減,任天棄知道她身子還很衰弱,瞧著陸冠傑的屍首難免觸景生情,便要陪著她先回繡樓去,想起自己與武瓊兒的賭注,一眼瞧見武瓊兒仍在大廳裡發呆,臉上甚是哀傷,知道一定是馬面告訴了她母親的一些事,倒也不忍心現在去奚落取笑,反而讓豬肉強在這裡好生留意她,這才扶著陸玉嫣回到了繡樓。
    不覺過了半日,陸冠傑的屍體就停放在前院,但劉伯派去請人唸經的奴僕卻回來稟告,全杭州城所有的和尚道士都害怕到這陸府來,劉伯無奈之下,只好去街上用重金請了幾個略懂得道場的人來,披上僧衣,胡亂念些經文,也算是充充場面。
    這一夜陸玉嫣心情不好,任天棄自然不便再與她渡陽,只是相擁而眠。
    到了第二天,任天棄早早的就起了床,昨天沒有去讓武瓊兒兌現賭約,今天可再不能放過她了,一想到見了面武瓊兒氣急敗壞的耍賴的樣子,任天棄就暗地好笑。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7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四章 應邀進京(1)
   
    武瓊兒與豬肉強都住在前院的客房裡,任天棄先找到劉伯,問明她住的具體房間,便一邊去敲門,一邊笑嘻嘻地道:「小瓊瓊,小瓊瓊,該起床了,你當了我的小丫環,從今天起就不能睡懶覺了,要來服侍主人起床,知不知道?」
    誰知他一連喊了好幾聲,武瓊兒的屋裡都沒人應,似乎並不在裡面,任天棄心中一奇,用力一推門,那門竟然「嘎嘰」一聲兩邊開了。
    任天棄跨門而入,頓時發現屋裡果然沒有人,他與武瓊兒相處的時間不算短,知道她平素也和自己一樣愛睡懶覺的,想不到今天居然起得這麼早,心中大是詫異。
    正要轉身離開,卻見房屋左側的書桌上,一方硯台極顯眼的壓著一張紙箋,心中一動,便走了過去,將那紙箋拿到了手中,只一眼,便明白是武瓊兒留下的,他識字雖然不多,不過武瓊兒甚是瞭解他,上面的字卻是淺顯易懂,全部都還認得。
    只見上面寫的是:「任小賊,知道你很得意,以為自己贏過我啦,告訴你,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誰要給你這種人做奴僕,你配嗎,真要是做了,只怕你要折福的,算了,姑奶奶就放過你一馬,我知道我娘在那裡了,所以要去尋她,至於賭約麼,等咱們下次見了面再說吧,你這個主人的吩咐我還沒聽見,不算違約,哈哈,自作聰明的豬頭。」
    紙箋的下面,便畫著一個少女,寫著「武瓊兒」的字樣,拿著一個老大的鐵錘在打一個大眼睛的豬頭,那豬頭上又畫滿了青包,額頭上寫著「任天棄」三個字。
    任天棄看罷,便知道昨日馬面必然是告訴了武瓊兒死去的娘親重新投生之地,她趕去尋找了,而自己找不著她的人。那個賭約自然無法執行,這武瓊兒,倒也真是個小機靈,只是她一個女孩子家,身上又沒什麼銀子,出門在外,還是多有不便啊,只怕她又要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了。
    拿著那紙箋。任天棄走出了房間,到了右邊地一間屋子,剛一走近,就聽見鼾聲如雷,豬肉強睡得正酣哩。
    任天棄使勁的敲著他的門道:「豬肉強,豬肉強,快起來,不好啦,武瓊兒失蹤了。」
    他剛喊了三聲,就聞到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赤著上身。只穿著底褲的豬肉強打開了門,一臉的慌張道:「什麼,老大。你說什麼,武姑娘怎麼啦?」
    任天棄知道這豬肉強割豬肉的本領不錯,但學問比自己還差,只認得到些簡單的數字,便將那紙箋塞到他的手上,然後板著臉道:「我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那裡得罪武瓊兒了,她怎麼在生你的氣。」
    豬肉強跳過文字一瞧,果然是一個少女在用鐵錘打著一個豬頭,頓時哭喪著臉又急又氣道:「沒有啊。老大,我……我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得罪武姑娘啊,昨晚她是找過我,說我粗心,讓我把所有的銀子給她保管,我可是什麼也不說的就給她了,她怎麼會生我的氣,我真是冤啊我。」
    任天棄聽到武瓊兒把銀子騙去了。心中才算放了些心,從他手中接過那紙箋,嘴上道:「好啊,豬肉強,你又中了武瓊兒的美人計,銀子被她騙走了,這下完啦,咱們又成窮光蛋了。」
    豬肉強搖著頭道:「不是,老大,我總覺得武姑娘不像是個女賊,她一定有什麼急事才走的,你想想,她知道你現在是這麼大的陸府的姑爺了,還擔心咱們缺銀子麼。」
    任天棄打了一下他的肚子道:「怪不得武瓊兒要拿那麼大地鐵錘打你這個豬頭,你也不好生想想,現在這個陸府能賣的東西都讓陸冠傑賣光了,還有什麼銀子,難道賣房子麼,我瞧啊,咱們不僅不能跟陸府要銀子,還要幫著賺些銀子回來,隔些日子離開,也能讓玉嫣衣食無憂。」
    豬肉強道:「老大,你真的要走,陸小姐性子好,長得也好看,你捨得麼?」
    任天棄道:「豬肉強,你真是胸無大志,要是現在我就留在這裡,那什麼也做不成了,老死在這裡,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豬肉強道:「那老大,你到底要想做什麼,什麼又叫有意思?」
    他這話一出,任天棄立刻就想起蛛兒地那席話來,心中就是一痛,努力使自己不再去想,道:「自然是成仙了,而且要做就做大仙,比文殊菩薩還厲害。」
    豬肉強覺得他有些異想天開,但不敢說出來,便道:「好吧,反正老大你走到那裡,我就跟到那裡。」
    任天棄哈哈大笑著摟著他的肩膀道:「好啊,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咱們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說著話,就讓豬肉強去穿好衣服。
    兩人剛走到前廳,就見到陸玉嫣已經站在那裡,穿著一件紫色藕絲衫,墨染的雲鬢上斜插著一枝鳳釵,耳下墜著兩串翠玉,臉如玉蓮,星眸櫻唇,裊裊娜娜的如仙子臨凡一般,任天棄見過蛛兒的無雙絕色,還不覺什麼,豬肉強卻瞧得直了眼。
    陸玉嫣知道任天棄要走,心中那裡願意,但又不能說出口來,便開始精心的打扮自己,期望以自己的美貌與溫柔能留住任天棄。
    見到兩人過來,陸玉嫣便嫣然一笑,輕柔地道:「天棄,快來,早膳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有我們陸家有名的『碧玉八珍羹」挺好吃地。」望著豬肉強道:「王公子也一起來。」
    豬肉強姓王,但綽號叫的人太多,他的姓倒很少有人提起,此時咧嘴笑道:「陸小姐,你還是叫我豬肉強算了,王公子王公子的我聽著彆扭。」
    任天棄也道:「玉嫣,你就叫他豬肉強好了,王公子什麼的,我聽著好像心裡也堵得慌。」
    陸玉嫣知道這兩個都是隨意之人,自己要是太講禮,反而會弄得大家不自在,便笑著答應了。
    三人走到了用膳的偏廳,陸府現在除了管家劉伯,就只有四個奴僕,一個守門,一個廚子,一個打雜,另一個則是個粗使丫頭,此時都不在這裡,一個紫檀圓桌上放著三碗碧綠色的熱羹。
    陸玉嫣取了一碗給豬肉強,然後又端起一碗,用銀勺舀了,在櫻唇下吹了吹,這才送到任天棄嘴邊道:「天棄,來,你嘗嘗。」
    任天棄本來也有些不習慣,但瞧她一臉溫柔,美眸之中飽含深情,動作舉止就像是一名賢惠的結婚多年的妻子在伺候自己的丈夫一般,顯得極是坦然,便也不好拒絕,任由她喂到自己嘴裡。
    豬肉強瞧到此景,對老大的羨慕真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不敢去瞧他們,幾口就將羹喝光,說了一聲,便到屋外去了。
    陸玉嫣喂任天棄吃完羹,又掏出一根香噴噴的手絹給他拭了嘴,自己這才用食,無聲無息,斯斯文文,當真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任天棄一生之中還沒享受過這般的福氣,不由道:「玉嫣,下次再不能這樣了,你可是堂堂的千金小姐。」
    陸玉嫣這時也吃完了,用手絹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櫻唇,聞言一笑道:「什麼千金小姐,陸府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是什麼千金小姐,而且我也不稀罕,天棄,只要我能夠呆在你的身邊,就算是陸家的景況越來越差,連一個僕人都請不起了,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素手下廚,操持家務,我雖然還不怎麼會,但一定會學會的,不會讓你受累。」
    任天棄只覺陸玉嫣的柔情正在一絲一絲的纏在自己身上,但他心裡清楚,自己絕不能心軟,答應她留下來,否則的話,這一生就完了,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個毫無作為的凡人,如果是那樣,自己是絕不甘心的,而且,他一直記得曾經發過的誓,這一生中,一定要多找些美貌姑娘做老婆,讓所有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醜陋無能的人目瞪口呆。
    正想著心事,卻見劉伯手裡拿著一個大紅貼子走了進來,道:「任公子,這是刺史大人的請柬,說是邀你到他府上一敘,外面還準備著一頂八抬大轎候著哩。」
    任天棄隨身拿過那請柬,見那上面的字十之五六自己不認識,也不去管他,一,那花刺史相請,自然是好事,當下道:「劉伯,你出去告訴那些人,我馬上就出去。」劉伯心中早就把他當作是陸府的姑爺,如今刺史大人用八抬大轎相請,那是給了極大的面子,陸府自然也有光山彩,當下笑著答應一聲又出去了。
    豬肉強道:「老大,我也跟你一齊去,長這麼大,我可還沒有去過刺史這麼大的官兒的家哩,今後回去也好給兄弟們講講。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7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五章 應邀進京(2)
   

    聽到豬肉強要去,任天棄本要答應,但腦子一轉,想到這花刺史請他前去,必然是要問一些事情,自己雖然知道怎麼回答,但豬肉強憨頭憨腦的,讓人用話一套,只怕祖宗八代的事情都要統統的倒出來,還是留在家裡的好,當下道:「你去也成,不過不能講錯一句話,否則的話,咱們是八抬大轎進去,然後被兩個人抬著出來,不過不死也要剝成皮。」
    豬肉強駭了一跳,他是知道自己的老底的,要不說錯一句話,實在是太難,當下「嘿嘿」乾笑道:「老大,算了,還是你自己去好了,我留在這裡幫陸小姐做些事。」
    任天棄知道他要這麼說,也是一笑,就要向門外走去,卻聽陸玉嫣道:「天棄,你自己小心些,我聽說這個花刺史可厲害了。」
    任天棄道:「沒事,這個花刺史厲害,我任天棄可也不傻,再加上昨天的事可不假,他心裡只會害怕我,不敢玩什麼花樣兒的。」
    說話間已經走了出去,陸府的大門外果然停著一頂極是豪華的大轎,轎夫是八名身著紅衣的衙差,旁邊還整整齊齊的列著一陣穿著甲冑的官兵。
    當頭一人,約三十歲上下,戴著頂紅櫻鐵盔,披著件鑲護心鏡的魚鱗甲,身軀長大,滿臉鋼髯,見到任天棄出來,便急忙躍下馬來一揖手道:「末將李光弼,奉刺史大人之命,前來恭迎任真人。」
    任天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你們花刺史還算有些禮數,本真人就隨你去一趟罷。」
    那李光弼恭恭敬敬的將他迎上轎,將手一揮,那八名衙差便抬了起來,他也翻身上馬,向南而去。
    任天棄第一次坐這軟綿綿的八抬大轎,故意揭開布簾,見前面有官兵開道。兩旁有無數百姓在指指點點的注眸,當真是感到好生的威風。
    不多時,那轎就停了下來,任天棄走出去一瞧,果然是座極有氣派的府第,朱門高閣,高牆逶迤,門外筆直的站著兩排衣著鮮明的官兵。
    剛走到大門外。就聽到鑼鼓之聲驟然響起,那花刺史已經換了一身官服,帶著全家老少迎出門來。
    寒暄之後,花刺史神情恭敬地請任天棄到了正廳,等到將兄弟子嗣等介紹了個遍,已經到了開宴的時間,任天棄就在花家全部男丁的簇擁之下,到了後面的一個大廳裡用膳。
    這頓宴席,自然是佳餚珍饈,應有盡有。花家自花刺史起。捱個來敬酒,任天棄的酒量不小,自然是笑呵呵的來者不拒。花家的人見到這個能通陰冥的任真人喝酒吃葷,毫無所忌,也是詫異。
    酒足飯飽之後,花刺史便請任天棄到偏廳用茶,家中之人則全部退去。
    在偏廳分賓主而坐,一名丫環端上了兩杯熱茶,任天棄剛一揭開,頓時聞到一陣撲鼻地清香之氣,不由道:「哎喲,這茶好香。」
    花刺史微笑道:「任真人。這就是咱們西湖的龍井茶,可是天下聞名的。」
    任天棄道:「這西湖龍井我也喝過,可沒這麼香啊。」
    花刺史道:「這茶叫做『碧水拂柳」乃是龍井茶裡的極品,是專門的茶師在上品的茶葉裡精挑而出的,每百斤之中,未必能選出一錢,本是給皇上的貢品,因下官太好此道。便留了一些,因數量太少,平時也不敢怎麼喝的。
    任天棄聽了,不由道:「花刺史,你這也太客氣了,用這麼好的茶招待我。」
    花刺史笑道:「任真人法力高深,能通陰陽二界,乃是仙人一流,下官豈敢用劣茶來讓真人見笑。」
    他說到這裡,又從官袍之中掏出了一張貼子來,遞給任天棄道:「任真人,我知道你一向雲遊四海,淡泊名利,實在不敢來有污你的耳目,但這些東西是下官對真人地一片仰慕之意,還望笑納。」
    任天棄心中一跳,但還是慢條斯理的接過來打開,卻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翡翠玉馬一對,白玉如意一對,珍珠手鐲二雙、二尺七寸高珊瑚樹一架、乳雀羽衣一件、祖母綠寶石六顆,純金法器八件……」
    這禮物可是價值不菲,任天棄心中是哈哈大笑,但臉上還是做出很生氣地樣子道:「花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真人可是無功不受祿。實在是……不太好啊。」
    花刺史有事相求,故送此大禮,但又怕這些修道之人太過清高,推卻不要,那下面的話就不好說了,見到他臉色不快,心下也頗是忐忑,不過對方口氣似乎還有些鬆動,便道:「任真人,實不相瞞,下官的確是有一事相求,真人若是不收下這些許薄禮,在下實難張口。」
    任天棄自然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不過若是順水人情,就是做做也無妨,當下道:「也好,你且說說什麼事,降魔還是除妖,本真人就盡力而為罷。」他心中想的卻是最好這花刺史來求自己跟冥界通容,能讓他多活些年歲,這事自己就算不做,也不會露餡,那麼這些禮物就白白笑納了,
    花刺史見他收下了自己的禮物,這才放心,乾咳了兩聲道:「本州諸案之中,本屬陸家之事最是讓人難斷,但已讓任真人為下官解開了疑團,因此降魔除妖的事就不麻煩真人,至於下官的壽年麼,自然是要請真人你幫忙的,不過這都不是下官相求之事。」
    任天棄道:「那你先說說看。」
    花刺史道:「不知任真人可知如今朝庭正在挑選國師的消息?」
    任天棄搖搖頭道:「本真人閒散慣了,對這些事向來不感興趣。」
    花刺史道:「那下官就給真人你說說,咱們皇上姓李,從高祖皇帝起,便奉李老君為祖,道教也是咱們的國教,歷代皇上莫不尊敬,這你自然是知道的。」
    唐朝皇帝皆信奉道教,而其中以如今的唐玄宗李隆基最是沉湎,具開元八年各州府所報。全國佔地在十畝地以上的道觀就達到了一千六百八十六所,正是歷朝之最,單就合州一個縣城,就有三座甚有規模的道觀,平時茶肆酒樓也有不少人談論,任天棄豈會不知道,當下點了點頭。
    花刺史又道:「就在前兩個月,聖上下旨全國各州。每一州都要推薦一名當地最精通玄法的真人前往京城,皇上要親自挑選一名做我大唐國的護法國師,地位尊崇無比,而誰要是推薦有功,也會得到皇上重重的封賞,而我杭州城實在找不出什麼像樣兒地真人出來,下官唯恐有負皇上盛意,真是非常焦急,卻不想……」
    任天棄聽到這裡,已經完全懂了。接口道:「卻不想昨日發現本真人還有些手段。所以想請我代表杭州城去一趟京城,是不是?」
    花刺史連忙點頭道:「任真人智慧廣被,下官正是這個意思。但不知意下如何?」
    任天棄知道了他的意圖,忽然的一陣興奮,在合州之時,無數次聽見別人說過長安的繁華興盛,心中早就嚮往不禁了,這次與陸玉嫣分別之後,也準備去一趟開開眼界,卻不想居然有這樣的好機會,不僅會白吃白喝,而且還能見到一面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這樣的好事可是千載難逢啊。
    任天棄向來沉得住氣,心中雖然狂喜,眉頭卻一皺道:「這事大大的不妥,我這人五湖四海地散漫久了,到了京城,只怕會呆不慣的。」
    聖旨的期限將至,花刺史還無人選,見到任天棄似乎有些不願,頓時緊張起來。道:「任真人,下官知道此事有違你的清修,但若是另請道法平庸之人去,聖上必然不會高興,那麼下官難保不被治個無能之罪,還請任真人開恩救下官一次。」說著就跪了下來。
    任天棄心中偷笑,起身扶起了他,道:「花大人,你又是何苦啦,難道真要毀我清修麼?」
    花刺史聞他語言還有些活動,那裡敢放鬆,只跪著道:「真人若是不答應下官,下官就長跪不起了。」
    任天棄知道差不多了,便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想不到昨日略施小法,就給自己帶來如此麻煩,這也是天意,花刺史,本真人瞧你甚是誠心,便替你走這一趟就是。」
    花刺史聽他答應,心中大喜,又向他磕頭謝過,這才回歸座位,任天棄見到他一臉的感激欣喜,想到陸玉嫣,心想此時不敲敲竹槓,更待何時,便道:「本真人去京城倒沒什麼,只是有一樁心事未了。」
    花刺史忙道:「任真人,你有什麼事,只管開口,下官一定盡力辦到。」
    任天棄道:「那陸家小姐與本真人有些緣分,但她兄長剛死,又留下了許多的債務,她一個女孩子家,只怕有些承受不起。」
    花刺史已經接到下面的官員來報,已經知道陸冠傑四處僱傭臨時奴僕的事,陸家衰敗之景已經不用再猜,而這任真人忽然帶著陸家小姐,治死了陸冠傑,又不避嫌的住在陸府,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非淺,道家素有以美貌女子為鼎器地採補陰陽之法,這任真人外表瞧來甚是年輕,衣著隨便,又不忌葷酒,八成修練的就是此法,真是可惜了陸玉嫣這麼一個艷冠杭州的美人兒,自己本來還想去進獻給皇上哩。
    不過他現在只求任天棄上京,好讓自己復旨,當下道:「陸家的事,下官已經略知一二,真人儘管放心,下官明日就差人將三百畝良田地地契,奴僕三十人,千兩黃金送到陸府請陸家小姐查收,不知真人是否滿意?」
    任天棄大喜,心中叫了一聲:「好啊,這才發大財啦。」臉上卻只是點了點頭道:「花刺史如此為陸小姐操心,本真人先替她謝過了。」說著學著那些道士的模樣單掌一揖。
    花刺史道:「這點兒小事,不值得真人掛在心上,只是若是真人得到皇上青睞,成為大唐的護法國師,還請在皇上面前多多替下官美言幾句,那下官就感激不盡了。」
    任天棄心想這事倒容易辦,哈哈大笑道:「花刺史官做得好,人也做得好,你就是不說,本真人當了那護法國師,見了皇上,也是要給你說好話的。」
    花刺史連忙稱謝不止。
    事情既已說好,兩人便坐著閒聊,花刺史自然要問些他的修道的情景,任天棄便胡扯了過去。
    這一呆就直到晚上,花刺史設下晚宴又好好的招待了他一頓,約好七日後啟程上京,這才依舊讓那李光弼帶著那禮單上寫的禮品護送他回去。
    回到陸府,陸玉嫣與豬肉強早就在大廳裡等得心焦了,瞧著劉伯帶著任天棄進來,便都走過來相詢,見到他身後跟著幾名抬著禮盒的官兵,也是一愣。…等那些官兵離開,任天棄也不隱瞞,就將花刺史要送自己上京的事說了一遍,陸玉嫣聽說他五日之後就要離開,粉臉頓時一變,見到任天棄一臉興奮地樣子,什麼也無法說起,只能咬著櫻唇黯然神傷。
    而豬肉強見到那禮盒中琳琅滿目的玉件、金器、珊瑚、寶石,已是大喜過望,又知道任天棄要上京城,而且還有可能見到皇上,頓時就跳著笑了起來,央求他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帶上自己,任天棄自然不會拒絕,只是要他答應自己到了京城,千萬不要和人亂說話,否則一不小心,腦袋就會掉下來,豬肉強沒口子的答應著。
    陸玉嫣身子已復,不再需要任天棄渡陽氣,她雖已身屬任天棄,但終是未嫁之身,陸府又還有幾名奴僕,為了避嫌,只得與任天棄分房而居,她仍然住在後花園,而任天棄與豬肉強就住在前院的客房裡。
逝約 發表於 2009-3-13 19:37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九十六章 離別之際
   

    第二天一早,那花刺史果然又派了人來,將昨日答應任天棄的數目又增添了好些,共是五百畝良田的地契、男女奴僕五十人、另外還有黃金二千兩。
    陸玉嫣見此,完全是不知所措,任天棄卻像主人一樣,笑嘻嘻的讓劉伯收下,那劉伯見到陸家有了復甦的景象,便歡天喜地的忙個不停。
    也活該任天棄發財,從花刺史開始,便陸陸續續的有杭州城的其他官員富商輪流請他過府一敘,大家都知道這任真人要去入選護法國師,他那日在陸府時的情景誰沒見到,此人有真才實學,道法通玄,自不待說,要是做上了護法國師,當今皇上極是尊道,對他的話必然是言聽計從,此人日後說不定就是個舉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現在還是早些巴結到他為好。
    任天棄也不客氣,凡有邀請定然是欣然空手而去,回來之時又必然是興盡滿載而歸。
    而對那些禮物,他開始時還滿有興趣的瞧了兩眼,到了後來,便只是揮手讓劉伯登記入冊,盡歸陸府,也不枉他與陸玉嫣相交一場,在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她應該衣食無憂了。
    不過他良心未泯,自然想起白芳芳、范麗娟、鄭寶兒她們,讓劉伯差人帶了不少的金銀珠寶,瑪瑙玉器到合州城的「春滿園」去。
    到了第六日的晚上,那花刺史就派人來知會,已經定在明早辰時啟程前往長安,到時他會派車到陸府來接任天棄。
    陸玉嫣這幾日一直在強作歡顏,到了這臨別的關頭,再也克制不住了,用過晚膳,就叫了一名貼身丫環讓任天棄到她繡樓去。
    任天棄不是魯莽之人,明白陸玉嫣雖是陸府唯一的主人,但終是雲英未嫁之身。還是要避避嫌,免得外人亂嚼舌頭。便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眾奴僕紛紛歸房休息,這才到了陸玉嫣的繡樓,早有丫環開門相迎。
    剛進陸玉嫣的閨房,那領路的丫環就很識趣的關上門出去了,陸玉嫣移動蓮足,已經奔了過來。緊緊的將任天棄抱住,將玉面深深的埋在他的肩頭,卻什麼也沒說。
    任天棄知道陸玉嫣不想自己離開她,但決心已定,豈會更改,低聲安慰了一陣,便牽著手和她坐在了床前。
    陸玉嫣將身子偎在他的懷中,秋波盈盈,臉頰之上已是梨花帶雨,有些哽咽地道:「天棄。你這一走。會不會忘了我,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
    任天棄摸了摸她滑如凝脂的臉,柔聲道:「傻妹子。你這麼好,我怎麼會捨得不回來,只是現在可還不能留在你的身邊。」陸玉嫣十五歲時便被兄長害死,就算在陰間過了一年,現在也不過二八芳齡,而任天棄已經過了十八歲,叫她一聲妹子,可半點兒沒錯。
    陸玉嫣將臉在他的胸前輕輕廝磨了兩下,才道:「任郎,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可是不知怎麼,我總是好害怕。」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怕什麼,難道別的姑娘還會瞧上我這個醜八怪麼,怕我見了另外美貌的姑娘,就把你忘了,是不是?」
    陸玉嫣被他說中心事,臉上微微一紅,道:「任郎,你別老說自己丑。其實你長得很好看很好看,只是因為生了怪病才變成如今這樣,我總有一個預感,一定還會有許許多多地美貌姑娘喜歡你的,真的,也許你不會相信。」
    任天棄又笑道:「那裡會,難道別的姑娘會有你我這樣的遇合,這樣的交情,再說,我瞧這天底下能找到比你還美的姑娘可不容易……」他說著這話,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了蛛兒的容貌來,心中猛然如被鋼針一刺,又道:「除非是天上的仙子。」
    陸玉嫣聽情郎誇讚自己長得美,芳心之中也是甜蜜無比,頓時想起一個傳聞來,道:「任郎,你這次到長安去見皇上,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楊娘娘,我聽說她的容貌才是天下無雙哩。」
    原來這楊娘娘就是楊貴妃了,唐玄宗未立皇后,過去本來最寵信地就是武惠妃,一切禮遇與皇后無異,但五年前亡故,自此唐玄宗再無稱心如意之人,然而就在三年前,聽人說自己的兒子壽王李瑁的妃子楊氏長得國色天香,美貌絕世,便宣到宮中一見,果然是驚為天人,於是就起了花花心腸,命這楊妃自己請求去做帶髮修行地女道士,號為「太真」,又另給壽王李瑁娶了左衛郎將韋昭訓的女兒為妃,這才將那嬌滴滴的太真女道人接到宮中,封為貴妃,禮遇與武惠妃相同,又追贈其父親楊玄琰為兵部尚書,任命其叔父楊玄珪為光祿,堂兄楊鉛為殿中少監,三個美貌但已嫁人的姐姐分別被封為韓國夫人、虢國夫人、奏國夫人,能夠隨便出入宮中,受到唐玄宗的恩寵,這楊氏一門,當真是楊太真一人得道,滿門雞犬升天,權勢在朝中宣赫無比,朝庭各官無不孝敬巴結。
    楊貴妃之事由於有亂人倫,故而無人亂講,但這樣的大事,豈會沒有風聲傳出,任天棄在合州城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只是甚為模糊,聽到陸玉嫣提起,頓時也大有興趣,只是嘴上那能表現出來,道:「天下無雙,未必未必,那是別人沒瞧見你罷了。」
    陸玉嫣聽他這麼一說,臉上也浮出了笑顏,道:「任郎,你總是愛逗我開心,我……我可長得不好看,杭州城裡多的是。」
    任天棄笑道:「嘿,你這就是過謙了,你以為我沒聽說過杭州第一美女陸家玉嫣小姐的大名麼,杭州城我可溜躂了不少的時日,也沒見到能比過你的啊,不行,這話說得太假,我要罰你。」
    陸玉嫣微紅著臉道:「怎麼罰,我……我什麼都是你的,還能罰什麼?」
    任天棄瞧她說得羞澀嬌柔,心中一蕩,道:「那我先罰你親個嘴。」
    說著伸臉就朝著陸玉嫣紅潤的櫻唇吻去,若是在平時,陸玉嫣是必定要下意識的避讓的,但情郎離別在即,自己千萬不捨,只想與他永永遠遠的纏綿下去,見到任天棄的嘴伸來,反而溫順的迎合了上去,玉齒微啟,丁香輕吐,任由情郎吮吸糾纏。
    任天棄見她情深如水,那裡還能忍得住,將她輕盈的身子一抬,已經放在了床上,自己脫了鞋也鑽上床去,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裳。
    這時陸玉嫣卻在床上坐了起來,就像服侍結婚多年的相公一樣,滿臉通紅的先來給任天棄寬衣,將他的衣裳理好搭在床頭,然後這才輕解羅衫,只留下的月白色肚兜與綠色的褻褲。
    任天棄與她歡愛多日,也沒那麼急色,隔著那薄薄的衣裳摸索了好一陣,這才去解開,一具赤裸的美人兒玉體頓時落入眼簾,胸乳尖挺玲瓏,頂端之珠粉紅細嫩,肚驕緊圓,腰肢細柔,玉腿修長,那羞處仍然緊閉成一線。
    任天棄欲心高熾,嘴唇與雙手不停在她白嫩細滑的肌膚遊走,陸玉嫣已是微閉雙眸,呼吸漸急。
    過得片刻,任天棄便輕輕分開陸玉嫣的兩隻玉腿,直攻而入,陸王、嫣破身未久,牝處依然緊窄,但此時放開一切,只想與情郎盡情歡愛,體液充盈其中,疼痛之感已是削減了許多,緊緊的抱住任天棄,到得情動之處,偶爾還要抬著玉腰微微迎送,舒服得任天棄渾身上下的骨頭也輕了好幾斤。
    這一夜郎情妾意,銷魂幾渡,正所謂「春霄苦短」,不知不覺就聽見雄雞報曉,天色漸漸微白。
    從聽到第一聲雞叫開始,陸玉嫣就是一臉傷哀,偎在任天棄的懷中,將他抱得極緊,好像是怕一放手他就要從自己身邊消失一般。
    任天棄呆在這香軟的溫柔鄉中,美人兒在懷,其實也甚有不捨,但他深知自己是絕不能現在留下來,那樣只會做個一事無成的男人。
    等到雞鳴三遍,任天棄就輕輕拉開陸玉嫣的手,起了床,陸玉嫣幽幽長歎一聲,也起了身,服侍著他穿衣,然後自己才開始穿戴。
    一切弄好,陸玉嫣便從閨房裡的衣櫃取出一大一小兩個包袱來,交到他的手上道:「任郎,你的隨身之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大的這一包是換洗的衣服,小的這一包是你路上的盤纏,要是不夠,你隨時帶信回來,我再給你,反正這些天你得的財物咱們這一輩子都是用不完的,你出門在外,可不要節省。還有,豬肉強的那份,我已經叫劉伯給他了。」
    任天棄見她想得如此周到,有個女人的感覺果然比打光棍大不一樣,伸嘴就在她臉上親了親道:「玉嫣,你對我這樣好,要我把你忘記,那可難得緊啊。」
    陸玉嫣癡癡的望著他道:「任郎,只要你心裡有我,讓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任天棄瞧著她秋水般的美眸中似乎又有了淚花,不敢再與她卿卿我我,兒女情長,便道:「我要走啦,那個花刺史說是要親自來送我哩。對了,玉嫣,你就不要去了,免得人家說你的閒話。」
    陸玉嫣搖著頭道:「不,任郎,我一定要送你的,我不怕別人說,其實那樣子也不錯啊,別人都知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不會來打我的主意。」
    任天棄一想她的話果然不錯,自己與牛頭馬面交好,治死陸冠傑的事,杭州城的人只怕已經人人皆知,若是明白這陸玉嫣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自然不敢來招惹這個杭州城第一美女,當下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雙雙下了繡樓,出了後花園,豬肉強早就背著一個包袱與劉伯就在外面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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