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欲 作者:金庸隱徒風笑天(連載中)

逝約 2009-3-12 16:42: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 27199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2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父子相認(2)


    聽到任天棄詢問自己的母親,靈目神君閉眸良久,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這才睜眼長長的一歎,道:「你母親是天庭裡的領舞仙子,叫做瑤池仙子,現在已經被玉帝與王母抓回了天庭,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任天棄心中一緊,忽然意識到此事未必與自己無關,忙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靈目神君望著任天棄,已經是一臉的慈愛,道:「凡兒,這事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給你說。」
    他說了這話,腦中微微思索,就將自己當年如何受太白金星所邀,去參與記錄仙界的無虛仙會,然後又如何與領舞的瑤池仙子雙雙一見傾心,相攜私自下凡,並在那合州的孤老山上生下一子,但最終被玉帝派出的九耀星君生生拆散,瑤池仙子被抓回天庭,而自己的雙眼也被他施術刺盲,孩子卻不知到那裡去了,統統的講了一遍。
    任天棄開始還有些半信半疑,但聽到他提及合州城,身子就是劇烈一震,合州城,合州城,自己莫非真是這個凡兒,那麼這個差點兒就想殺掉他的靈目神君就是自己的父親了,這,實在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靈目神君瞧著任天棄的神情,心中真是又羞又悔,道:「凡兒,自從天庭強行拆散了我與你母親,九耀星君刺瞎了我的眼睛,你又失了蹤,我多方尋找無果,心性就已經大變,一心只想再見一次你的母親,然後讓她想法找到你的下落,其它的我就沒想那麼多了,你……你原諒為父,好不好?」
    任天棄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心中漸漸酸痛起來,忍不住道:「那我的臉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是生下來得了一場怪病?」
    靈目神君搖頭道:「不,你小時候長得乖巧好看得緊,你母親常常說你長大了會是個絕世的美男子,一定是九耀那個惡賊,他在你的臉上施了惡面咒,凡兒,你放心,為父無論如何也要將你這法咒解開。」
    任天棄望著靈目神君那兩隻瞎眼。眼睛裡已經開始濕潤了,道:「你叫什麼名字?」
    靈目神君道:「為父叫做任世傑,祖籍是在東都洛陽。」
    任天棄此時已無懷疑,翻身就跪倒,向靈目神君磕頭道:「爹……」
    他喊了這一聲,頓時悲從心來,在他記憶之中,雖然沒有母親,但范麗娟卻給了他母親一般的關愛,而對父愛而言。那是從來就沒有什麼感覺的。完全是一片空白,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一個頭還沒磕完,已經是淚如雨下。
    任世傑見他終於認了自己,額頭上那只怪目的淚水也是潸潸而流,一把將任天棄緊緊抱在懷中,嗚咽著道:「凡兒,凡兒,是為父不好,這些年可苦了你了,我對不住你和你母親啊。」
    這一對父子這些年內心之中都是孤苦無比,又都是至情至性之人。這一下相認,都是激盪難喻,抱著大哭起來。
    過得良久,兩人才停住了哭泣,任天棄抹著淚道:「爹,這些年你難道都在這裡,還有,你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任世傑道:「我自從那晚被九耀星君弄瞎了眼睛,又沒見到你。就四處去打聽你的消息,全國各州幾乎都走遍了,還好你母親曾經傳了些仙訣給我,我不至於被人欺負,後來機緣巧合,我到了一座山中,無意中食到一枚紫府仙果,一夜之間,額頭上竟然長出一眼,發出的神目障不僅能以神傷人,還可以阻敵來襲,極是奧妙,因此就給自己取名叫做靈目神君。
    任天棄是見過他神目障的厲害的,便點了點頭。
    任世傑又道:「我找了你足足十年,但沒有一點兒消息,便以為是九耀星君那惡賊把你害了,後來又聽說玄天門有一枝通天神杖,誰要是拿著它,就能夠飛上天庭。」
    任天棄道:「爹,你不是會飛麼?」
    任世傑搖了搖頭道:「那只是普通的御風飛行之術,不能飛越雲層之上,而真正仙家所會的騰雲駕霧,那是什麼地方都能去的。」
    任天棄點頭又道:「爹,那有了通天神杖,難道就能見到娘麼?」
    任世傑神情一陣黯然,長歎一聲道:「只怕還不能,想那瑤池乃王母所居,眾仙聚會之所,豈是說去就去的,就是那南天門,也有增長天王帶領著龐、劉、芶、畢、鄧、辛、張、陶八大神將及一眾天丁擋在那裡,要想進去,實在困難得緊,可是如果不能上天,連見你母親唯一的機會也沒有了啊。」
    任天棄想到那玉帝活生生的叫人來拆開父母,而且弄得父親與自己外形盡毀,心中一陣悲憤難抑,不由罵道:「娘拉個巴子的玉帝王母,老子要是有機會,把你們的那個凌霄寶殿也給掀翻了,讓你們來做做凡人,來體會體會被人弄得妻離子散的滋味。」
    任世傑忙道:「凡兒,這話千萬不要再說,天庭上有觀照四方的昊天鏡,又有千里眼,順風耳這些人,萬一傳入玉帝與王母耳中,可要立時遭來大禍。」
    任天棄有過閻王殿地教訓,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不過還是忍不住道:「爹,難道就沒有人敢向天庭挑戰,他們就永遠那麼高高在上麼?」
    任世傑道:「也不是,數百年前,倒是有個孫悟空曾經大鬧天宮,自稱『齊天大聖』也好是威風了一陣,可是後來還是被如來佛祖壓在了五指山下,幸虧後來唐玄藏取經,把他從五指山救了出來,收做徒弟,後來到西天取經成功,卻成了佛門中的鬥戰勝佛,唉,真要抗逆天庭,那是絕不可能的。」
    任天棄也聽說過唐玄藏去西天取回真經的事,但對他的徒弟倒瞭解不多,不過這個孫悟空敢大鬧天宮,還有『齊天大聖』這樣響的名號,那真是了不得,對他不由是大為仰慕。
    這時任世傑道:「凡兒,你還是給為父說說自己罷,這些年你好不好,是誰把你養大的,你又做了些什麼?」
    任天棄自然不會隱瞞父親任何事,便從自己被白芳芳收養起直到現在為何到崑崙山來,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任世傑,不過在他身上發生的事還真不少,全部講完,足足用了一個時辰。
    任世傑聽著他的講訴,為他經受的磨難感到心痛,等聽到兒子最心愛的姑娘離他而去時,也是悲憤難當,不過後來任天棄講到自己救下了陸玉嫣,並因緣巧合當上了大唐國總管天下道觀的國師,先和謝阿蠻好上了,又娶了公主為妻,任世傑聽得是又驚又喜,實在想不到兒子年紀輕輕,居然有了這般地造化,並有三位好姑娘成了自己的媳婦,有子如此,實該欣慰啊。
    當下他微笑著撫著任天棄的頭道:「凡兒,你很好,沒讓為父和你母親失望,要是讓你母親知道你已經有三個媳婦兒了,不知會有多高興哩。」
    任天棄想到母親在天庭之上孤單單的思念父親與自己的情形,心中好一陣難受,想起那日問文殊菩薩自己的身世,怪不得他說告訴自己只會給帶來極大的麻煩與痛苦,明明知道自己的母親在何處,卻無法與她相見,的確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之一啊。
    這時他心中憋悶得難過,忽然間有了一種想要發狂的衝動,舉步就跑出了山洞,咬緊了牙齒,眼睛死死的望著天空,雙拳也是緊緊的握著。
    任世傑豈有不知道兒子感受的,自己何嘗不是對天庭充滿了憤慨與無奈,本不想管他,但見到他的雙眸忽然間開始血紅起來,竟像是中魔之兆,不由一驚,道:「凡兒,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就在這時,只聽到任天棄忽然發出了一聲響徹天地,排山倒海般的吶喊,跟著用拳向前一揮,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得呼刺刺轟窿窿的一陣巨響,前面百丈之內,成百上千根巨樹在霎那間四分五裂的粉碎開來,而百丈之外有一座山峰,竟也被他這一拳震動,從山頂上滾下了無數的巨石來。
    任世傑見到他一拳之威如斯,也是目瞪口呆。
    原來,任天棄自從吞下共工顓頊蚩尤刑天這四大魔王的魔神元丹後,運道一直風調雨順,萬事大吉,美女金錢都搞到了手,他又是個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性子,本身所具有的逆命反骨還未發作,那魔神元丹也根本無法融入他的身體,此時他心中充滿了對天庭的憎恨與憤概,那逆命反骨便與魔神元丹相互應和,也在這一霎那間啟動了那魔神元丹的無窮力量,只是還不足以將之融入體內,魔力也不過發揮了很小一部分,但威力也足以讓人驚駭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2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子相認(3)
   

    任天棄擊出這一拳之後,心中的那狂性漸漸消退下來,眼中的血紅也慢慢不見,眼瞧著自己這一拳的力道,頓時傻在了當場,這別又是那靈寶道君給自己開的玩笑罷。
    任世傑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凡兒,你莫非還有什麼奇遇沒有給為父講。」
    任天棄自然不知共工怕天上諸神用讀心術知道自己的秘密,在那魔神元丹還未被他融入體內之時就對任天棄下手,因此已用法術封住他這一段的記憶。當下道:「靈寶道君的事孩兒已經給你說過了,其餘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啊。」
    任世傑搖著頭道:「不是靈寶道君,你剛才那拳中所發之力,充滿了霸氣魔氣,絕非道家仙術。」
    任天棄此時也是驚喜交集,弄不清這天降神力,自己是不是又踩了什麼狗屎運了。
    便道:「爹,瞧我再來一拳試試。」
    說著鼓動著雙腮,大叫一場,發力一拳向前揮去,然而前面寂然無狀,連風聲都沒有聽見一絲。
    任天棄頓時大失所望,張眸望著任世傑,不知是何原因。
    任世傑甚是有些見識,沉吟了一陣,道:「凡兒,據為父來看,剛才你那一拳之力,已不似凡塵所有,莫非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附在了你的身上,而你還不知道而矣。」
    任天棄思索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
    任世傑道:「凡兒,這事你不要再想了,如果真是那樣,日後那力量自然會再次顯現出來,凡兒,你的際遇比為父還要奇妙,難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要讓我們一家有機會團圓。」
    任天棄聽他一直叫自己『凡兒』,便道:「爹。我不喜歡任凡這個名字,你還是叫我天棄好了,老天要我們一家分離,我就偏偏要和這個老天鬥上一鬥。」
    任世傑點點頭,臉色開始黯然起來道:「這名字也不錯,但是,棄兒,你萬萬不要存在與天庭相鬥的念頭。即使你有剛才那種力量,也不過和九耀星君那些天將差不多,若是玉帝派出更厲害的神仙出來,你絕不會是對手的,要是你有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得起你娘,還是由為父拿到那通天玉杖,到南天門去跪求玉帝與王母,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寬恕,放了你母親。讓我們一家團聚。」
    任天棄道:「爹。你和娘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玉帝和王母寬恕,還有他們那麼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你跪著求他們,難道他們就會可憐你麼,還是等我學會本事,也學學那個孫悟空去大鬧天宮,看他們放不放娘。」
    任世傑見兒子如此年少氣盛,心中一陣陣的害怕,他豈會不知天庭的厲害,兒子真要和他們作對,只會魂飛魄散,屍骨無存。忽然好生後悔剛才一時糊塗認下了他,告訴了他的身世,這完全是害了兒子啊。
    不過他又想到兒子此時只是氣話,要想上天,談何容易,那通天玉杖自己無論如何要拿到,兒子無法到得天庭,那就會平平安安了。
    打定主意,他瞧著兒子臉上的紅斑,又是一陣難過,拉住他的手道:「棄兒,你跟我來,我試著將你的惡面咒解開。」
    這紅斑跟著任天棄二十年,給他帶來了無數的白眼與冷嘲熱諷,若是有機會解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當下任天棄答應一聲,便跟著父親重新進了山洞。
    進了山洞,任世傑讓兒子找地方坐著,從那巨石之下又取出一個木匣,打了開來,取出一枚鴿蛋般大小的藥丸道:「棄兒,你把它服下去。」
    任天棄想也不想,接過來就吞了下去,只覺涼津津的,跟著頭腦一陣清爽,竟連兩三歲的小事也能歷歷在目,忍不住道:「爹,這是什麼?」
    任世傑道:「棄兒,你從小生活在妓院,沒有什麼學問,要想修仙,這是一個大礙,所以為父先用『清腦丸』,將你頭腦各靈竅全數打開,然後用仙術將為父所知的典籍全部傳授給你,這樣你再學其它仙術,就會事半功倍了。」
    任天棄聽父親說過,當年因為是才華絕倫,受到太白金星所邀,才在仙界的無虛華會認識了母親的,那學問可不是一般,只是不知比李白如何,連忙道:「好啊,爹,那你快傳給我,你可不知道,沒學問實在是吃虧啊。」
    任世傑微微一笑,讓他盤膝而坐,忽然懸空而起,頭頂向下,自己的天靈蓋與任天棄的天靈蓋緊緊的連接到了一起,施展仙咒,就將自己所讀之書靠記憶默誦於任天棄的腦中,先是一部《孝經》然後是《論語》跟著又是《尚書》、《公羊傳》,等到《公羊傳》默誦完畢,兩人皆累了,各自在巨石上歇息了一下,才又開始,這一番過渡足足用了一天時間。
    原來唐朝學子入學先讀《孝經》、《論語》一年,然後《尚書》、《公羊傳》各一年半,《易》、《詩》、《周禮》、《儀禮》各兩年,最後《禮記》、《左氏傳》各三年,總計一十八年才有所成,就算是有特別聰慧者,也需十年苦讀,而任天棄如今一天就學會,當真是仙術造化之功。
    任世傑傳完《左氏傳》便停了下來,重新與兒子對面相坐,道:「棄兒,我問你,『敖不可長』出自何典?」
    任天棄此時頭腦無比清醒,知是父親考他,略一思索,便道:「這是《禮記》中《曲禮》的一段話,後面是『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
    任世傑頷首微笑,道:「《易經》中的『損卦』自何卦變化而來?」
    任天棄道:「這一卦來自『泰卦』,『泰卦』下卦減少,上卦增加一個陽爻,就成了『損卦』。亦是下損上益,意思是說百姓的財富減損,君主的財富增益,仍然應歸於減損,故喚著『損卦』。」
    任世傑聽了,哈哈大笑著拍著兒子的肩道:「好啊,成啦,成啦。」
    任天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出他的問題的,但明白父親施法成功,自己再不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小無賴了,也咧著嘴呵呵笑了起來。
    任世傑道:「棄兒,你大體上已經會了,但為父還有些雜學要傳給你,而這些雜學不能光靠死記硬背,最重要的是靈活運用,你日後慢慢摸索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任天棄服下一枚防止飢餓的辟榖丸,身形再起,將自己所學的醫卜星算、琴棋書畫,等等諸般雜學傳入他的腦裡,竟又花了一天的時間。
    到了第三天,他傳給任天棄便是自己會的所有仙訣法術。
    到得這天晚上,任世傑已經將所知的一切全部渡入任天棄的頭腦之中。
    任天棄見到父親臉色蒼白,大顯疲態,知道必然是他這三天連續施法的緣故,忙道:「爹,你還是快快歇息。」
    任世傑搖了搖手道:「棄兒,你馬上開始修習我傳給你的入門仙訣。我要給你找到破惡面咒的辦法。」
    說著就向那堆懸掛著的竹簡走去,道:「我曾經到過天庭的書典仙房,可惜旁邊有天兵監守,只能粗略的翻閱了很小一部分仙籍,憑著記憶,全部錄在這些竹簡之中,我要好好的再研習一下。」
    任天棄見到父親已經開始翻動那些竹簡來,只好思索一陣,從腦中找出入門的仙訣來,盤膝靜心,以鼻為天門,以口為地戶,開始服氣煉形,胎息元氣,漸漸的就開始入定了。
    這一入定,不知幾天幾夜,等他再次睜開眼來,卻見到父親仍然在翻著那些竹簡逐字逐句地看著,不時又閉眸沉思,但眉頭緊緊的鎖著,似乎沒找到什麼那的辦法解開自己那惡面咒。
    他邁步走了過去,卻發現身形輕了許多,想來是那練的那仙訣起了作用。
    到了任世傑身邊,任天棄道:「爹,算了,這什麼惡面咒就不解了,反正我也習慣啦。」
    任世傑抬起頭來,額頭上的那隻眼睛露出了柔和的光芒,道:「棄兒,你打完坐了,別擔心,為父會找到辦法的。」
    任天棄道:「我這次打坐打了幾天?」
    任世傑不假思索地道:「有七天七夜了。」
    任天棄頓時大叫起來:「七天七夜,爹,你就在這裡給我想了七天七夜的辦法。」
    任世傑微笑著道:「我已是半仙之體,這點兒累對我來說是沒關係的。」
    任天棄這時才真正體驗到了父愛的偉大,雙眸不由得一濕,喉嚨也哽咽起來。
    任世傑見狀,便站了起來,撫著他的頭道:「傻孩子,是為父不好,讓你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你本是個極是俊美的孩子,要是永遠長著紅斑,我瞧著也很是心痛,只可恨九耀星君那惡賊,當年竟能對你這樣一個無辜的小孩兒動手。」
    任天棄咬牙切齒地道:「爹,你放心,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九耀星君知道咱們任家的厲害,他會後悔當年的行徑的。」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2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二十九章 重投玄天門(1)
   

    任世傑見到兒子說話的時候眼中閃著逼人的寒光,他會相人之術,心中一抖,暗忖道:「這孩子好重的殺氣啊,這可不是好事,唉,我還是只該傳他學問,他學會了仙術,心裡就更平靜不下來了,可要是不傳,我又怕他受人欺負,夫人,夫人,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啊。」
    這時任天棄道:「爹,別想惡面咒的事了,咱們來商量如何到那『玄天門』把『通天神杖』偷出來。」
    任世傑瞧著他,腦中忽然閃出一個笨法子,道:「不,惡面咒並非是無法可解。」
    任天棄何嘗不想解開惡面咒,只是怕父親過於傷神,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高興起來道:「真的,爹,你真的想到辦法啦。」
    任世傑瞧著兒子欣喜的樣子,又思索了一陣那法子,片刻間下定決心,道:「棄兒,你到那石上照著修煉之法打坐,千萬不可有任何雜念。」
    任天棄答應一聲,便依舊去那巨石盤膝而坐,任世傑也過去與他面對面而坐,讓他伸出雙手來,與自己的雙手抵在一起,開始念動咒語。
    任天棄已經記得他所有會的仙訣,聽他念的咒語是一種易形換影之術,施術者能將別人所中痛楚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心中頓時覺得不好,但他心裡一動,任世傑便有了感應,輕聲道:「棄兒,你此時若是胡思亂想,我倆都要受到大害,快快神澄靈台,氣游周天。」
    任天棄知道厲害,無奈之下,只好照著父親的吩咐做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次的睜開眼來,頓時見到一張滿是紅斑的臉,卻正是父親。
    他連忙向著自己的臉上摸去,卻是一片的平滑光膩。應該是恢復了原貌了。父親竟施法將那惡面咒轉到了他自己的臉上。
    這一次任天棄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淚流滿面的抓著任世傑的手不住地晃動道:「爹,爹,你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
    任世傑微微一笑,柔聲道:「傻孩子,為父已經被弄成那樣子了,容貌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而你今後的路還很長很長,豈能永遠受那惡面咒的控制,你這樣子,要是你娘見到了,不知會有多喜歡哩。」
    任天棄知道此事已無法改變,便道:「爹,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惡面咒解開的。」
    任世傑搖了搖頭,道:「棄兒,這惡面咒移到我的身上已無關緊要。只可惜你得自你母親的那一半仙力,也被九耀星君那惡賊禁錮了,不過這也不打緊,只要你的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這禁錮便對你是無可奈何了。咱們還是說說日後的打算罷。」
    任天棄道:「爹,我都聽你的。」
    任世傑思索了一陣,道:「棄兒,你再去『玄天門』一趟,拜那玉虛子為師。」
    任天棄一愣道:「為什麼,玉虛子要是還是不收我怎麼辦?」
    任世傑道:「『玄天門』的祖師的確有過規定,凡是能夠到天柱峰拜師者,皆可列入門牆,這玉虛子我很瞭解,他向來性喜雅潔。多半是瞧見你容貌醜陋,便起了輕視之意,而你如今容貌俊美絕倫,他沒有不收的道理。」
    任天棄也曾經聽陸玉嫣與李淑瓊說過自己長得挺不賴的,但一直沒有親眼所睹,便道:「爹,我能不能瞧瞧自己的樣子?」
    任世傑笑著點了點頭,舉手虛空一抓,便從一邊的石壁之上攝下一柄長劍。
    撥劍出鞘,一道雪光閃現,任天棄頓時在那劍身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來,眉如劍峰,目如朗星,鼻若懸膽,丰采逼人,果然比那陸冠傑還要俊美好幾分,就是自己見了也好生喜歡。
    一時從極醜變為極俊,任天棄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由摸著臉道:「爹,這真是我麼,我再也不會變回去了。」
    任世傑見到兒子欣喜若狂的樣子,心中就像和他一樣的高興,大笑道:「棄兒,這就是你的本來面目,再也不會變會去啦,哈哈,你現在這樣的模樣,不知你那幾個媳婦見了會有多喜歡啊。」
    任天棄知道他說得不錯,也咧著嘴笑了,不過笑了一陣,瞧到父親臉上的紅斑,又是一陣黯然,垂下了頭,再也高興不起來。
    任世傑明白他在想什麼,便繼續前面地話道:「棄兒,你這次到了玄天門,那玉虛子必然收你為徒,你務必學會他的木行劍,然後想法將其他金水土火四套劍法學到手,那麼在下界之中,就很少有人是你的敵手了,只可惜這乾坤神劍從玄天門的創派祖師陸壓開始,無人可以融為一爐使用,若是五行合用,威力之大,連我也無法想像。」
    任天棄見到過那玉虛子用木行劍的厲害,心想單是這一套劍術,也夠自己受用了,想起一事,道:「爹,你聽說過魔剎教沒有,他們和玄天門比,誰更厲害些?」
    任世傑聞到此言,臉色頓時一變,追問道:「棄兒,你是怎麼知道魔剎教的?」
    任天棄便把那紅衣人的事給他說了一遍。
    任世傑露出有些緊張的神情道:「棄兒,你謹記為父的話,日後遇到魔剎教的人,萬萬少去招惹。」
    任天棄道:「為什麼,難道就連玄天門的乾坤神劍也無法對付他們麼?」
    任世傑道:「那乾坤神劍若是能夠做到五行合一,自然能夠對付,但若只是分開施展,不過與魔剎教的四大魔堂堂主在伯仲之間,而那軒轅老祖,具我所知,法力在世上的散仙之中,已無人出其之右,這還不說,他們所奉的魔剎聖主統率著天界之北,稱為魔剎天,手下的八大魔王,各領十萬魔軍,玉帝曾經請如來佛祖與三清前去收伏,但也不過鬥了個平手,魔剎聖主雖然不再向天庭挑釁,但仙界之北,卻默許給了魔剎聖主,你說,他們可不可怕。」
    任天棄聽了,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地上的魔剎教,若是有天上的魔剎聖主撐腰,那誰還惹得起,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是不能丟的,便道:「是,我記住了。」
    任世傑又道:「這一點你絕不可忘,咱們只求你母親回到凡塵,一家團聚,魔剎教地人手段殘酷,千萬不可多生事端。」
    他說了這話,又道:「你到了玄天門,除了學習他們的仙劍之術,還要找到那通天神杖,拿到這裡來交給我,咱們一起想法去救你母親,這事可不能莽撞。」
    任天棄又答了聲是。
    任世傑拉著他的手,站起身來道:「好,棄兒,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到天柱峰去,你腦子裡記著的那些仙訣,自己慢慢摸索著修煉,我想不出十年,你就會有所小成的。」
    任天棄不由道:「十年,要那麼久?」
    任世傑道:「修行之道,豈能一蹴而成,許多人修了數十年上百年才算略有所成,你身上有你母親的一半的仙體,天資聰慧,我才預計你十年方有小成,這已經是極限了,要知道,那玉虛子一套木行劍已經修習了百年之久,棄兒,你千萬不可心浮氣燥。」
    任天棄想到自己十年之後小成,自己的那幾名姑娘不知道要怎生焦急,不過到時想想主意,先學會飛行之術,然後溜回長安瞧瞧她們,也不無不可,當下點點頭道:「爹,我知道啦。」
    任世傑不再多說,讓他重新換了一套衣裳,又取出一枚綠色的藥丸來交給他道:「這藥丸是安陽子中了我黑虎神鞭的解藥,你拿去相機行事,作為進身之階,想來會有些好處。」
    見到兒子點頭將那藥丸放好,任世傑便拉著他出了洞,施展御風之術,沒多久就到天柱峰半腰的石階之處,把他放下來道:「棄兒,進了玄天門,能不能夠學到真本領,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造化了,好自為之,此處為父不能久留,就先回那山洞去了,有什麼事你到那裡來找我,一切小心。」
    一邊說著,身子騰地而起,又向山下飛去。
    任天棄開始向著那石階攀去,過得好一陣,才到了玄天門那塊石壁邊,剛一靠近,就又聽見裡面有人道:「來者何人?」
    跟著便有兩名穿著黃色衣裳的玄天門的弟子從石壁裡穿了出來,卻不是那前幾天所見的那兩人。
    任天棄心道:「還是你任大爺我啊。」嘴上卻道:「在下賈翰飛,受仙人指點,前來貴派拜師。」
    他這「翰飛」兩字,卻是取自《詩經》裡《小雅》中《小宛》的「宛彼鳴鳩,翰飛戾天」一語,這名字一想出來,連他自己也敬佩自己了。
    那兩人是玄天門五子中老三宣成子的弟子,也曾聽說前幾天有人來拜過師,結果讓玉虛子拒絕,不想今日又有人來了,但瞧這人面相俊美,神采飛揚,風度翩翩,真是一名濁世的佳公子,不敢怠慢,一名弟子說了聲:「這位公子,你先等著,我去通稟二師叔。」說著就進去了。
    沒過多久,就見到那玉虛子跟著那名弟子破壁而出。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3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章 重投玄天門(2)


    玉虛子一眼就瞧見了外面負手站著個絕世美男子,心中頓時一喜,走到他身邊道:「這位小哥,你是受何人指點前來本門拜師。」
    任天棄想到他出劍傷了自己的父親,心中暗恨,卻不敢表露出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反正是一個白鬍子老神仙。」
    玉虛子一陣沉吟,前幾日那個姓任的醜怪少年也是說有一個老神仙叫他來本門拜師,如今這俊美少年也是這麼說,倒真是奇怪,忽然想起一事,心中頓時一驚,他口中所說的白鬍子老神仙千萬別是自創下本門以來就杳無音訊的祖師爺陸壓,如果是那樣,前幾日拒絕那名醜怪少年就大是不應該了。
    想到這裡,他再無猶豫,點頭道:「賈翰飛,本門曾有門規,凡是有緣到得天柱峰拜師者,皆可列入門牆,也罷,你我既然有緣,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
    任天棄聽他這麼說,心中不由罵道:「娘拉個巴子的,老子長得好看,就皆可列入門牆了。
    不過他可沒有閒著,跪下來便向玉虛子連磕了三個頭,一邊磕一邊道:「師父,徒兒給你老人家磕頭啦。」心裡卻道:「你這臭道士,以貌取人,不配當我的師父,我給你磕頭,是逼不得已,是不能當真的。」
    玉虛子自然不知道他心裡的嘀咕,只覺得這少年容貌之俊美,玄天門弟子無人能出其左右,有這樣的弟子,自己真是面上有光,不由得捋鬚微笑道:「好,賈翰飛,你就隨為師進去參拜祖師爺罷。」
    說著讓他起來,指著那石壁道:「你只管往裡面走便是。」
    任天棄心道:「娘拉個巴子的,只管往裡面走,那不是撞牆了麼?」不過見到玉虛子似乎很認真。便小心翼翼的向那石壁走去,先用手一摸,那手竟然一下子陷了進去,就好像在空氣之中一樣。
    見到如此怪異的事,任天棄的膽子大了些,但舉步前走,身子一下子就沒入了石壁之中,頓時見到眼前是一個寬大的石洞。洞中還站有二十餘名身背長劍的玄天門弟子。
    任天棄再回頭望去,卻是一驚,只見進來之處,分明是一個大洞口,那裡有什麼石壁,外面的一切都無遮無攔,清楚可見。
    這時玉虛子也帶著那兩名玄天門弟子走了進來,望著任天棄詫異地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道:「賈翰飛。這石壁是本門祖師爺施的法障。你不必驚訝,快跟我來。」
    任天棄點點頭,便跟著他向山洞內走去。卻見這山洞甚長,一共布了三道法障,每一道法障之後都站著一些玄天門弟子守著,見到玉虛子,都是恭恭敬敬的躬身問好,有叫師父的,也有叫師叔的,穿著的衣裳卻是分了金、青、黃、赤各色,任天棄見他們的衣著都暗合五行之色,只是沒見到水行的黑色在內。不過此時也不便多問。
    過得一陣,便出了山洞,眼前一亮,卻是下面是個極寬闊地山谷,足有三四里方圓平曠所在,處處建著樓閣殿宇,放眼望去,卻是一個大的建築群,四周又圍了四個小的建築群。星羅棋布,尉為壯觀。而東西間又有兩道谷口,不知通往那裡
    玉虛子指著那大的建築群道:「那裡是祖師殿,也是本門的主殿,門中凡是有什麼集會,都要到那裡去。」
    然後又指著其它幾個建築群道:「這四處,就是本門金、木、土、火各宗的練功之地用住所了。」
    說著一一指給他道:「這是你掌門師叔青雲子的玄金殿,這是你三師叔宣成子的玄火殿,這是你四師叔安陽子的玄土殿……」
    然後指著西邊山谷口道:「那裡面是你五師叔靜真子的玄水殿,全是本門女弟子,平素向來不與男弟子照面。」
    任天棄聽說有女弟子,心中頓時一陣高興,這些年他可是被女子輕蔑得火大了,現在有如此俊美地容貌,自然要在女人面前展示展示,試一試自己如今地魅力如何,好好的彌補一下前二十年所遭的白眼。
    玉虛子瞧著他望著那西谷之上,道:「賈翰飛,本門有門規,嚴禁男弟子進入西谷玄水殿,輕則被逐出門牆,重則盡毀仙術,面壁百年,你可要牢牢記住。」
    任天棄連忙收回了眼神,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聲是,然後指著東邊的建築群道:「師父,那就是咱們的玄木殿罷。」
    玉虛子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現在咱們還不能去,你要入本門,必得到祖師殿去參拜祖師,這才算正式成為我玄天門的弟子。」
    說著就帶著任天棄下了一道長長的石級,走到了山下的凹地處,沿著平直的白石道,進入了主殿,卻見大大小小有四五十間房屋,到了最大的祖師殿前,但見玉欄成圍,青松屈曲,翠柏陰森,一帶空地,寬闊平整,足足可容納千人以上。而那殿宇更是金釘朱戶,玉柱銀門,畫棟雕樑,赤簷碧瓦,大有富貴氣象。
    任天棄跟著玉虛子走進了祖師殿,卻見這殿與別的道觀不同,若是別的道觀,裡面無論如何是要供奉三清地,而且還有不少偏殿,而這裡卻空蕩蕩的只建了一個大屋,正中也只有一尊泥像,是個長鬚老者,面目清癜,六七十歲的年紀,穿著非道非儒,背上倒插著一柄長劍,模樣極是飄逸閒淡。
    玉虛子先朝著那泥像作了三個揖,這才道:「賈翰飛,這就是祖師爺陸壓了,本門修行之法雖然與道家相似,但祖師爺的仙術自得天成,不屬三清門牆,因此本門規矩語言可道可儒,你也不必拘泥,現在先向祖師爺磕九個響頭罷,然後跟著我念入門誓詞。」
    任天棄聽說這陸壓自得天成,沒有師父,對他也大是佩服,便跪了下來,道:「弟子賈翰飛,拜見祖師爺。」
    正要躬身磕頭,這祖師殿忽然一陣劇烈的晃動。那陸壓的神像竟然猛的一下子倒在了任天棄的面前。
    玉虛子見到大殿晃動,祖師爺的神像倒地,臉色一變道:「不好,是地震。」說著就要拉著任天棄向前跑,但只走了幾步,那大殿內卻又恢復了平靜,再無晃動地跡像了。
    這一番變動,玉虛子也是莫名其妙。連忙叫外面守護的玄天門弟子進來將祖師爺的神像扶起來,但那神像本是泥塑,好些地方已經開始損壞,任天棄已經沒法子再磕頭,這場儀事就算糊里糊塗的過去了。
    玉虛子吩咐執事弟子將祖師爺神像重新修補,這才帶著任天棄到了玄木殿,卻見這裡約有四十間大小房屋,當中也是一個大殿,所有的弟子都穿著木行所屬的青色衣裳,見到玉虛子。都恭恭敬敬的叫著「師父」。
    玉虛子對著這些弟子都是哼哼兩聲。大有當師父的架子,叫了一聲:「萬伯易。」
    立刻就有一名中等身材,三十來歲。皮膚粗糙微黑,面目忠厚的男子跑了過來道:「師父,您有什麼吩咐麼?」
    玉虛子一指任天棄道:「這是為師新收的弟子賈翰飛,日後就在你們那屋裡一齊住,帶他去瞧瞧,順便把本門的門規講給他聽,這段日子你就帶著他了,如果他能有所突破,你馬上給我稟告,我瞧你賈師弟的資質很是不錯。」
    那萬伯易衝著任天棄一笑。道:「師父,你放心吧,賈師弟就交給我啦。」
    任天棄瞧著他這一笑頗有些神似豬肉強,不由起了幾分好感。
    玉虛子點點頭道:「萬伯易,我問你,剛才咱們玄木殿這邊地震沒有?」
    萬伯易搖頭道:「沒有啊,都好好的,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玉虛子覺得剛才祖師殿的事甚是奇怪,便道:「好了。你們先去吧,為師還有事要找你幾位師叔商量一下。」
    萬伯易又連忙恭聲應是,拉著任天棄就向大殿的左側一排房屋走去。
    進了一間房,卻見是五個棕葉編的蒲團,連床也沒有一張,再別說什麼枕頭褥子了。
    任天棄一指道:「萬師兄,你不要告訴我,晚上就住這裡,沒有床,怎麼睡啊?」
    萬伯易笑著道:「賈師弟,我才來的時候也和你一般奇怪,其實沒什麼的,本門修的是仙業,只要學得了入門口訣,每晚調養內元,和睡覺沒什麼區別的。」
    任天棄道:「那誰來教我入門口訣,我瞧師父一時半會兒不能回來。」
    萬伯易一指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啊,賈師弟,你不知道,算起你來,師父已經收了一百二十三名弟子了,那有那麼多地閒功夫親自傳授仙訣,都是由門中的一名師兄開始啟蒙的,如果能練到內元初成,氣形於外,再由師父座下的八名傳功師兄傳授煉劍化氣之術,若是你領悟力特別特別好,能夠煉成劍丸,師父才會親自教你,成為傳功師兄之一,日後就有機會接受咱們玄木宗的衣缽,不過最快也要七八十年的時間了。」
    任天棄聽到要這麼久,自己才能學會一套木行劍,心中不由好一陣犯愁,望著他道:「萬師兄,你來了有多久啦?」
    萬伯易伸出了四根手指道:「有這麼久。」
    任天棄點點頭道:「哦,四年,也算不長了。」
    萬伯易搖頭道:「錯,你再猜。」
    任天棄瞧著他的神情有些異樣,頓時叫了起來道:「萬師兄,你不要告訴我是四十年罷。」
    誰知萬伯易很認真的點著頭道:「沒錯,就是四十年,我來的那一年正好是武盟皇帝大周永昌年間,你算算有多少年了。
    任天棄此時之博學多才,絕不在李白之下,這一算之下,果然有四十年整了,不由道:「萬師兄,你才生下來就被師父帶進玄天門的麼?」
    萬伯易搖頭道:「我進玄天門的時候,也有你這麼大了。」
    任天棄一驚道:「啊,這麼說你有六十歲了,真是……真是瞧不出來?」
    萬伯易笑道:「這有什麼,任師弟,你若是經過十年苦修,自然也會延年益壽,長駐青春,咱們門派裡,除了新收的極少弟子,大多數已經年過古稀了,只是瞧起來並不老罷了。」
    任天棄點點頭,不再奇怪,望著屋子裡的五個蒲團道:「萬師兄,這屋裡平時有幾個人住,他們到那裡去了。」
    萬伯易道:「這裡就咱們兩人,其餘的師兄都到後山的峰頂吸納天地之氣去了,每一次打坐都要在半年以上,我資質魯鈍,雖然已練成元丹,但師父說我不會有大的進步,就叫我和一些新來的師弟在玄木殿裡做些雜事,不用到後山去打坐。」
    任天棄道:「怪不得我進來時沒瞧著多少人,萬師兄,咱們玄天門一共有多少人?」
    萬伯易道:「有五百多人了,掌門師叔、師父、三師叔、四師叔收的弟子都差不多,只有五師叔收的女弟子要少一些。」
    任天棄聽他提到那些女弟子,連忙道:「萬師兄,五師叔收的那些女弟子生得好不好瞧?」
    萬伯易功力不高,塵心未泯,聽到他這麼一說,眼睛也閃起光來,道:「好瞧,好瞧,咱們玄天門這些師姐師妹可不比皇宮裡的那些妃子長得差,聽說五師叔前些日子又新收了個女弟子,長得美貌得緊,可惜我一直沒機會見過。」
    任天棄此時一心想一展自己的魅力,巴不得能和那些女弟子接近,便道:「萬師兄,咱們有機會和五師叔的女弟子見面麼?」
    萬伯易道:「那些女弟子居住在山谷之頂,除非是本門地大聚會,否則咱們是見不著的,只可惜這種大聚會太少了,幾個月之後本門倒是有一場每隔十五年在紫氣峰舉行的比劍大會,玄天門的弟子都可參加,到時候就可以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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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夜成丹
  

    任天棄聽萬伯易提到紫氣峰這名字,頓時想起了馮雲海告訴過自己他要找的仙人會出現在崑崙山的紫氣峰,那必然就是這玄天門的人了,不由道:「萬師兄,紫氣峰在什麼地方?」
    萬伯易道:「就在咱們天柱峰的後面,那上面有一塊很大的石坪,不過師弟,到時候你還沒練成元丹,不會御風之術,是不能去的,還是等下一次聚會罷,十五年時間,用不了多久的。」
    任天棄聽他這麼一說,禁不住暗道:「什麼十五年時間用不了多久,倒是說得輕鬆,老子說什麼也不會呆這麼長的。」
    當下道:「萬師兄,你還是把本門的入門口訣告訴我罷。」
    萬伯易忙道:「好,師弟,我告訴你之後,你就在這裡打坐,等那天你感到小腹中有內丹結成,然後有氣能夠透出身體了,你就給我說,我再帶你去找傳功師兄學習煉劍化氣之術,到時你就能到後山吐納天地之氣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將玄天門最初級的入門練氣的口訣給他講了一遍,剛要講第二遍,就聽見任天棄道:「萬師兄,行了,我都記住啦。」
    萬伯易一聽,也是一愣,瞪著眼睛道:「都記住了,我來的時候,帶我的董師兄可是教了我足足有一百多遍我才記住,你……你真的記住了。」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萬師兄,你就放心好了,我從小記心就好,不會有錯。」
    一邊說著,就一邊坐在了一個蒲團之上,盤膝打坐,一會兒工夫就入定了。
    萬伯易見他開始修煉,也不再打擾,關上門就走了出去。
    任天棄照著玄天門的口訣練氣。只覺和父親所傳的那些仙訣大同小異,皆是運動真氣,坤轉為坎,乾轉為離,便如鼓風的皮囊,一呼一應,形成陰陽二氣,然後在陰陽交合之際。產生元精,然後凝為內丹,也就是道家稱的『先天真火』。唯一不同的是,這玄天門的口訣似乎還要容易一些。
    原來那陸壓可算是天地間的一位奇人,所修法門,雖以道家為基,但去蕪存菁,另闢蹊徑,讓人能夠速成仙術,任世傑若不是得了奇遇服下了仙家至寶紫府仙果。以他的修為。那絕不會是安陽子地敵手的。
    任天棄的仙力雖然被九耀星君施法所禁,但身子與凡人終是不同,只練到第二天晚上。就感到了渾身精足氣滿神旺,丹田之處自然的產出一股暖流,四通八達,全身無處不到,萬分舒暢,正是已經達到了煉養內丹的初級功夫,道家人稱作「築基」。
    任天棄感到了自己身體裡的變化,也是大喜過望,見到萬伯易仍然在屋中打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聚氣成形。透出體外,便沒驚動他,自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卻見庭院之中長著一棵十丈餘高的柏樹,上面的枝葉張如巨傘,也有六七丈寬。
    他心想就找這柏樹試試,暗暗念動口訣,猛然間雙掌推出。頓時感到掌心有氣機衝出,那柏樹似乎被巨風刮了一下,「嘩啦啦」的一陣亂晃,跟著便落下了無數的樹葉來。
    任天棄生怕不穩妥,又連著試了兩次,直弄得那柏樹的樹葉落下了一大半來,這才確定成功,連忙跑進了屋去,見萬伯易正在打坐修氣,不敢去猛搖他,只在旁邊喚道:「萬師兄,萬師兄,你快收功,我有話給你說。」
    喊了五六聲後,才見到萬伯易睜開眼來,姿式不變,道:「賈師弟,這麼晚了,你不好好打坐修行,叫我做什麼,茅房就在右邊那間草屋裡。」
    任天棄道:「萬師兄,我不是要上茅房,是想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練成元丹,能夠聚氣成形了。」
    萬伯易瞧了他一陣,忽然大笑了起來道:「賈師弟,你別給我開玩笑了,我聽師兄們說過,本門初成元丹,然後聚氣成形,最快的是五師叔新收的小師妹,用了兩年的時間,不過那是五師叔將師祖留給她的『千年肉芝,給這位小師妹服下了,否則最聰明的也要二十年的工夫,而像我這樣笨的,就非要三四十年不可,你才來多久,就說練成了元丹,可以聚氣成形,說出來誰會相信。
    任天棄道:「不信你就出來瞧瞧。」
    一邊說著,一邊就強行將萬伯易拉了起來,走出房門,到了庭院那柏樹之下,道:「萬師兄,你瞧仔細了。」
    雙掌對著空中殘餘著地枝葉一推,那柏樹果然一陣劇烈亂晃,樹頂只剩下了光禿禿地一片。
    萬伯易此時是目瞪口呆,喃喃地道:「一日成丹,一日成丹,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那有這麼快的。」
    任天棄也不給他解釋,瞧著離自己十數丈遠的地方有個石凳,又是一掌揮出,那石凳頓時被擊得飛了出去,骨碌碌的在地上滾了好一陣。
    萬伯易見他再次出手,果然是元丹初成,聚氣成形的樣子,不由一下子大叫了起來道:「哎呀,可了不得,咱們玄木宗出了個厲害人物,只用一天就練成了元丹,大家快出來瞧啊。」
    他這麼一大喊大叫,一些沒資格去後山吐納天地之氣的玄木弟子就從各自的房間裡鑽了出來,紛紛道:「萬伯易,你在叫什麼,誰一天就練成元丹了,那有這樣的事,你練功練昏了頭,多半是走火入魔了。」「呸,除非上仙下凡,否則那有這麼快練成的。」
    萬伯易見到大家出來都不相信自己,指著任天棄道:「就是他,就是這位賈師弟,昨天師父才帶他進來,叫我傳他入門口訣的,可是他真是已經練成了,不信你們叫他再試試。」
    這時一名玄天門的弟子向任天棄道:「好啊,你再試試,我倒要瞧瞧。」
    任天棄也不客氣,對著那柏樹就是一掌,就見到那樹幹好一陣彎曲,似乎比剛才更厲害了。
    眾玄木宗的弟子頓時面面相覷,心中都想到一件事來「帶師學藝」,除非這小子早就練成了元丹,否則一夜成丹,那是絕不可能地。
    這時只聽一名弟子道:「我去稟告師父。」
    說著身子一晃,已經出了玄木殿,去後山通稟正在打坐納氣的玉虛子去了。
    過不得多久,就見到玉虛子從天上凌空而降,到了任天棄面前,凝視了他一陣,忽然一伸臂,已貼在了他的丹田之處,只覺鼓動跳躍,正是元丹初成之兆,絕不是帶師求藝的樣子,心中頓時一喜。
    原來前日那忽然間的震動將陸壓的神像損壞之後,因安陽子中了任世傑的鞭毒未癒,玉虛子就找來了宣成子與靜真子來商量這是什麼兆頭,但大家都不得其解,便決定去找在峰頂望天閣裡閉關的掌門師兄青雲子,誰知還沒有前去,青雲子就叫了隨侍的弟子遞了一封信來,說祖師殿大震,祖師爺神像受損,預示著本門將面臨一場極大地劫難,要眾師弟千萬要加強對外敵的防範,不過那信中又說明玄天門這場大劫,門中自有人相助,應該能夠化解。
    玉虛子知道師兄的仙術已經遠遠在自己等人之上,他既如此說,那自然不會有錯,而這少年說是受仙人指點而來,悟性進步又如此之奇高,莫非就是祖師爺派來助本門渡劫的,不過若是本門真是大劫將至,就算他進步神速,短時間內,也必然不會超過自己一百多年的玄木神劍之功啊。
    他想了一陣不得其解,不過門下出了這麼一名本門開派以來從所未有的奇才,那也是值得喜慶的事啊,當下哈哈大笑,道:「賈翰飛,你能夠一夜成丹,也是得自天賜,的確是本門之福,很好,很好,從明天起,為師就派你大師兄前來教你煉劍化氣的法門,你好好修行,定然大有前程,呵呵。」
    稱讚了他一陣,玉虛子就吩咐眾弟子各自散去,讓任天棄依舊回屋打坐,將初成的內丹繼續鞏固。
    回到屋中,那萬伯易對他已經是視為神人,一直是讚不絕口,任天棄瞧他是很是順眼,也不打坐,就和他聊起天來,將玄天門的事漸漸瞭解了些,這才知道其實玄天門並不止天柱峰上的這些弟子,只要弟子們學會了飛行及御劍之術,就可以向師尊稟告下山,但必須發誓從此後不得為惡,而且也不能參與朝庭及江湖的任何廝殺,只能做一名淡泊名利的隱俠,得到師父與掌門首肯之後,才能下山,而若是有任何違背誓言之事傳入門中,輕者會被盡廢所修之術,重者卻是性命難保。
    另外還有便是那安陽子自受傷以來,就一直臥病不起,玄天門的靈藥都無法起效,任天棄想起父親給自己的那枚藥丸,心中就在想著主意如何去討得安陽子的歡心,讓他將那土行劍也傳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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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靈劍(1)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天,就聽到屋外有人道:「賈翰飛,隨我去仙劍殿選劍。」
    聽到這聲音,萬伯易忙道:「賈師弟,一定是大師兄奉師父之命來找你了,你還不快去。」
    任天棄已經打聽清楚,這大師兄叫做許仲聞,今年已經八十有三,是玄木宗八大傳功師兄中功力最高之人,也是最有希望得到玉虛子木行劍衣缽者,玉虛子讓他來代師傳藝,果然是對自己另眼相看。
    換上玄木宗弟子所穿的青裳,任天棄打開門走了出去,卻見前面一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也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青裳,面容還算清俊,頜下一綹微鬚,知道這就是那許仲聞了,連忙一揖手道:「小弟賈斡飛,見過大師兄。」
    那許仲聞見到此人如此俊美絕倫,不由也一愣,他已經聽到過這賈翰飛一夜成丹的奇事,而玉虛子又在他面前對此人大加讚賞,吩咐他務必好好傳授煉劍之術,心中就大是不舒服,要知道他三歲就被玉虛子瞧中帶上山來,修行的悟性進度一直在同門眾師弟中無出其右,已經是被公認為玉虛子的衣缽傳人,未來玄木宗的宗主,而他自己也以未來宗主自居,誰知不料殺出這麼一個小子,長得如此丰神絕世不說,竟然能一夜成丹,成了整個玄天門的奇事,那將來的成就豈不是比自己還要厲害許多,真是又妒又恨,暗暗打定主意絕不會傳真正的玄木劍術給他,瞧他怎麼來和自己相爭。
    既然在暗中搞鬼,許仲聞自然不會讓任天棄起戒心到玉虛子那裡去告自己的狀,當下哈哈大笑著,一臉熱情地道:「唉呀,賈師弟,你在本門可是一夜成名,現在所有的師兄弟都在議論你哩。更想不到的是長得如此玉樹臨風,風采逼人,師父是最喜歡你這樣的人的,將來必定會對你頃力相授,咱們玄木宗未來的宗主可是非你莫屬了。」
    任天棄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甚是熱情,便出笑道:「大師兄過讚了,小弟新進本門。還請大師兄多多照顧才是。」
    許仲聞道:「放心,放心,這可沒問題。」
    兩人說著話,許仲聞就帶著他到了那天來地祖師殿,就在左側,也有一個大殿,卻有四名穿著金衣的玄金宗弟子守在外面,正是玄天門的仙劍殿。
    見到許仲聞帶著任天棄過來,那四名玄金宗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了任天棄的身上,對許仲聞道:「許師兄。這就是你們玄木宗新收的弟子賈翰飛罷。一夜成丹,嘖嘖,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許仲聞聽到這話,心中更是妒火中燒,臉上卻笑著道:「是啊,咱們玄木宗可算是長臉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木牌子交到其中一名玄金宗弟子的手上道:「這是咱們師父的玄木令,我要帶著賈師弟選劍去了。
    那玄金宗的弟子瞧了瞧木牌,點了點頭,便去將殿門打開,道:「進去罷,賈師弟這樣的奇才,必然能夠感應到神劍的。」
    許仲聞便帶著任天棄走了進去。頓時見到一間大屋裡全部用劍架托著數十柄五顏六色的帶著鞘的長劍。
    許仲聞指著那些劍道:「賈師弟,這些劍都是本門歷代祖師收集的神兵利器,每一柄若是流落在凡間都將引起血腥紛爭。」
    說著拿起其中一柄道:「這柄青虹劍,是三國名將常山趙子龍所用,那趙子龍曾經用它在長板坡縱橫無敵,砍下上百曹軍大將人頭,是一柄強者之劍。」
    一邊說著,又拿起一柄古樸寬大的劍道:「這是太阿劍,乃當年秦始皇所用。曾用來指揮千軍萬馬,一統六國,也曾用來削斷過荊珂行刺的利刃。是一柄霸者之劍。」
    跟著又拿起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劍道:「這就是當年專諸刺吳王僚的魚腸劍,劍身雖小,但削鐵如泥,是一柄勇者之劍。」
    他一路介紹下去,這屋子裡竟有沉水劍、流光劍、飛星劍、工布劍、龍淵劍、青萍劍、永昌劍、湛盧劍等共四十七柄名劍。
    任天棄越聽越喜,道:「大師兄,你是要我在裡面選一柄劍麼?」
    許仲聞搖頭道:「賈師弟,這些劍都有靈氣,不是你選劍,而是它選你做自己的主人,如果能夠相互感應,它自然會脫鞘而出,向你射來,你若是能夠接住,那麼它就屬於你的了。」
    任天棄點點頭,見到那太阿劍的模樣倒頗是喜歡,便按著他所說的,凝神與太阿劍感應,但弄了半天,那太阿劍卻是紋絲不動。
    任天棄心想這太阿劍與自己無緣,便又換了其它的劍試,但還是沒什麼動靜,不由大失所望。
    許仲聞見狀,心中大喜,嘴上去安慰他道:「別關係,別的屋子還有劍,師弟再去試試。」
    任天棄便跟著他走進了裡面的一間屋,果然也列著幾排名劍,許仲聞一一給他介紹,卻是玉上劍、孟德劍、皇帶吳王劍、定國劍、斬蛇劍等共三十柄名劍。
    任天棄又去試著和這些劍感應,但並無一柄劍有脫鞘而出的跡象,頓時更是沮喪了。
    許仲聞心中冷笑,卻又道:「賈師弟,沒關係的,如果在這仙劍殿得不到靈劍,也可以用本門自製的玄天劍,雖然比不上這裡的劍,但也算是世上一等一的好劍了。」
    任天棄道:「大師兄,這劍與咱們修行有關係大麼?」
    許仲聞點點頭道:「咱們玄天門以練劍為主,這些劍都有靈氣,對修習者皆大有裨益。不過本門之中,也只有三四成資質特異的弟子能夠得到靈劍,賈師弟,你要是和這些劍無緣,也不必灰心,只需日後多多苦修劍術,也能彌補一些。」
    任天棄忍不住道:「大師兄,那你得到的是什麼劍,讓我瞧瞧。」
    許仲聞面有得色地道:「我得的是巨闕劍,是鑄劍名師歐治子所制,仍劍中的極品了,不過你現在瞧不著。」
    任天棄奇道:「為什麼,難道你遺失了。」
    許仲聞笑道:「這些劍與主人通了靈,雖在千百里之外,也會自動飛回,豈會遺失,只不過本門的劍術到高深之處,可以煉劍化氣,形成劍丸,藏於腹中,遇敵之時,張嘴吐出,便可飛劍傷人。」
    任天棄想起那安陽子和玉虛子與父親動手之時吐出的黃、青兩枚丸子,然後變成飛劍的事,點了點頭,道:「只可惜了這些好劍。」
    許仲聞笑道:「世上的名劍層出不窮,但能夠煉劍化氣,劍丸傷敵的人卻是屈指可數,哪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任天棄道:「那師父得的是什麼劍?
    許仲聞道:「師父得的是騰越劍,掌門師叔就厲害了,得到了干將劍,那可在凡間諸劍之中是最有靈氣的。」
    任天棄學富五車,豈有不知這兩柄劍來歷的,立即道:「干將、莫邪不是一對麼,干將劍被掌門師叔得了,那莫邪劍到那裡去了,我可沒瞧見啊。」
    許仲聞道:「莫邪劍被五師叔靜真子得啦,那劍果然靈氣,五師叔初入門時修行本來不如師父的,可是一得了那莫邪劍,就進步神速,現在劍術造詣還在師父之上。」
    兩人說著話,沒有劍能與自己感應,任天棄心中終是不甘,瞧著屋子裡還有左右兩間側室,皆有一道大銅門關閉著,「噫」了一聲,道:「這裡面莫非還有好劍。」說著便先向右邊側室走去。
    許仲聞見了,心中卻是一動,原來那右邊的側室之中,放的卻是八柄神劍,分別是、軒轅劍、畫影劍、霄煉劍、夏禹劍、錄景劍、金光山劍,八服劍、破邪劍乃是陸壓極辛苦才尋到的上古八劍,只希望門下弟子中能有一人與這八柄神劍之一心意相能,那麼那五行合一的乾坤神劍或許還有機會練成,但一千餘年過去了,八柄神劍至今還沒找到主人,而這賈翰飛能夠一夜成丹,那是讓修道之人無法想像的奇跡,若是他真的與這八柄神劍之一有所感應,得到其中一劍,那麼自己就更是望塵莫及,未來玄木宗宗主之位也要拱手相讓了。
    他想到這裡,連忙道:「師弟,那裡面沒什麼的,咱們還是到左邊去瞧吧。」
    許仲聞模樣極是熱情客氣,任天棄一時也沒去想到他會心懷鬼胎,便點點頭,向著左側的大銅門走去。
    走到那裡,用手一推,卻是紋絲不動,只聽身後許仲聞道:「師弟,你讓開,我來開門。」
    他一邊說著,便走了過來,在門環上一拉,大銅門就發著轟轟的聲音,緩緩打開。
    任天棄跟著許仲聞走了進去,卻見這間屋子跟其它的不一樣,裡面就放著一塊極大的晶瑩透徹的玉石,然後插著一柄似劍非劍,似棍非棍,黑黝黝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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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靈劍(2)


    任天棄仔細瞧著那劍,要說這是劍吧,但既無劍刃,又無劍尖,就像一根圓乎乎的木棍,但要說他是棍吧,卻又做著一個劍柄,實在是怪異之極。
    這一次許仲聞不等任天棄提問,便道:「賈師弟,你一定很奇怪罷?」
    任天棄點點頭道:「還請大師兄不吝指教。」
    許仲聞道:「這柄怪劍,是祖師爺當年留下的,實在奇怪得緊,這應該是一柄未鑄造成功的長劍,屬於廢劍之流,但祖師爺偏偏將它插在這塊人間罕有的崑崙白玉之中,我聽師父說過,他們也仔細思索過了,這一定是祖師爺留下的一個警示,意思是若有弟子們有幸進了咱們玄天門的門牆,不好好的下苦功修行,就會像這柄劍一樣,半途而廢,無法大成,因此每一名進來選劍的弟子都必須來見見,領會一下祖師爺的深意。」
    任天棄道:「哦,原來是這樣,那沒什麼好瞧的,大師兄,咱們還是走罷。」
    許仲聞道:「賈師弟,你還是多呆一陣吧,祖師爺所訓,對你日後修行是大有好處的。」
    任天棄見他不走,只得無奈的面對著那黑劍,見它雖然插在那塊崑崙白玉裡,但模樣的確醜怪,心中忽然一動,暗忖道:「這劍做得難看,被人拋棄,孤零零的被插在這裡沒人要,還真有些像我過去一樣,不如就叫天棄劍罷。」
    想到這裡,心中忽然一狂,暗道:「難道非要讓天來主宰一切麼,為什麼不能逆天而行,還是叫棄天劍也得痛快些。」
    剛思索到這裡,就聽到那黑劍忽然發出一陣「嗡嗡」的巨響,鐵棍般的劍身竟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只過了一會兒,便發出「錚嚶」一聲。衝出了那崑崙白玉,對著任天棄疾射而來。
    任天棄一時不防,手忙腳亂的隨手一撈,臂下一重,那黑劍已經到了自己的掌心裡,只覺得沉甸甸的險些拿不住。
    許仲聞也沒料到如此,不過見到任天棄得到一柄沒用的廢劍,心中頓時大喜。卻拍著掌道:「好啊。賈師弟,你得到了祖師爺留下來之物,真是天大的奇緣,師父師叔他們知道了,必定高興得緊。」
    任天棄可不是傻子,在一霎那間瞧到了他眼神中的輕蔑之意,對他的好感頓時大打折扣,不過這劍居然與自己有所感應,莫非是身世相仿的緣故,別的人雖然瞧不起它。但自己豈能輕視不要。罷罷,就用這棄天劍修行罷,只要自己肯努力。也未必會輸給別人。」
    當下就笑道:「好啊,大師兄,這劍從此就歸我了,是不是?」
    許仲聞心中冷笑著,點頭道:「自然就屬於你了,本門規矩,一但劍認了主人,就不得另行調換,必然終身佩帶使用,賈師弟。你要好好的記住了。」
    任天棄道:「不換就不換,我瞧這劍沒什麼不好啊,用來做什麼都可以,可不像外面那些名劍一樣傲氣驕貴,正適合我用。」
    說著已經將棄天劍插在了自己背後的腰帶中,反正這劍沒有刃也沒有尖,不會傷人,連劍鞘也不用了。
    許仲聞只當他在說自己安慰自己的話,也不再說。笑道:「好了,賈師弟,你的劍已經認了主人,咱們還是出仙劍殿去罷。」
    說著就搶先舉步出去。
    任天棄答應了一聲,就隨在了他的身後,等到了剛才入口之處,那四名玄金宗弟子見到一夜成丹的賈翰飛居然只得到了一柄廢劍,都大是輕蔑,言語間不由有些冷嘲熱諷,任天棄只當著自己沒聽見。
    許仲聞將任天棄帶回到玄木殿後的一塊極大的空地上,卻見有三十來名弟子正在場中,每一人都離得很遠,背後都插著長劍,兩指捏成個劍訣,紛紛在「神劍出鞘,神劍出鞘」的大呼,但隨著這些人的呼喊,他們背上的劍,果然有些出了劍鞘,也有一些絲毫不動,而那些出了劍鞘的劍也飛得並不遠,不過數十丈就落了下來。
    許仲聞有心向任天棄顯顯自己的威風,瞧著前面萬伯易滿頭是汗,便劍卻不能飛遠,便走了過去,道:「萬師弟,你怎地如此笨拙,照你這樣練下去,不知何時才能練到這樣的地步。」
    說著就將嘴一張,一道青丸從嘴裡噴射而出,瞬間就化成一柄青色的長劍,繞著天空急速地盤旋,頓時只見得一道青光,而瞧不清是一柄長劍了。
    這時在場上修練地所有玄木宗弟子都圍了過來,臉上都流露出了敬慕無比的神情,對著許仲聞大拍馬屁,而許仲聞卻是得意洋洋的聽著,一邊指揮著那劍氣,一邊不時斜瞥著任天棄,瞧他的表情。
    任天棄已是個人精兒,與這許仲聞一接觸久了,就瞧出他對自己有些不對勁兒,剛好聽到一名弟子在誇他說玄木宗未來的宗主非他莫屬,心念轉動,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不過神情卻是笑嘻嘻的,彷彿對許仲聞也是佩服非常。
    許仲聞炫耀夠了,默念劍訣,那劍便依舊縮為一枚青色的劍丸,投於他的嘴中。
    揮退了圍在身邊的一眾師弟,許仲聞對任天棄道:「賈師弟,我先教你御劍之術,等你能夠將自己的劍指揮如意了,我再教你吐納煉劍之術,不過一般人都要練數十年的,就是我也花了整整十九年的苦功,不過師弟的資質與我等有異,既能一夜成丹,那麼也有可能創下什麼奇跡來。」
    任天棄笑道:「什麼一夜成丹,那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這個將自己的劍指揮如意,大師兄都用了十九年時間,我怎麼也得二十年以上。」
    許仲聞也笑了笑,道:「那就瞧瞧賈師弟你的本領到底如何了。」
    當下便將怎麼運用體內的元丹聚氣,然後又怎樣念誦劍訣指揮長劍,神劍出鞘在空中飛行的法門給他講了。
    任天棄其實聽一遍就記住了,不過如今已知這許仲聞甚是妒能,還要他代師傳藝,可不能太過聰明外露,便讓他講了四五遍,這才點頭表示明白。
    許仲聞給他講了運劍之法,便又去後山打坐吐納去了。
    等到許仲聞一走。萬伯易就跑了過來道:「賈師弟,你在仙劍殿得的是什麼劍,一定很厲害吧,是不是上古八大神劍之一,我看你有機會,可惜我去的時候什麼也沒得到,只能用玄天劍。」
    說著就將手中的劍揚了一揚,倒也雪亮森寒。
    任天棄奇道:「什麼上古八大神劍?」
    萬伯易道:「就是第二間屋子右邊的側室裡祖師爺留下來的軒轅、畫影、霄煉、夏禹、錄景、金光、八服、破邪,這八柄神劍啊,本門千餘年來不知有多少弟子去過那裡,可全沒什麼感應,你能一夜成丹,自然不比常人,大有可能得到其中一柄的,我剛才一邊練劍,就一邊想這事。」
    任天棄這才知道許仲聞不讓自己進來右邊側室的原因,心中不由一陣暗罵。不過此時也無可奈何。只得道:「我得的是棄天劍,不知道厲不厲害。」
    萬伯易到過仙劍殿,不由一摸頭道:「棄天劍,棄天劍,這劍的名兒倒是挺威風的,只是我好像沒見過啊,快給我瞧瞧。」
    任天棄便伸手從背後抽出那棄天劍來。
    萬伯易一見,頓時大笑了起來,道:「哈哈,賈師弟,這明明就是左室裡那柄廢劍啊,你怎麼把它得到了,哈哈。真是倒霉,倒霉,還不如空手出來領一柄玄天劍哩。」
    任天棄聽他取笑,反而激發了心中的狂傲之氣,道:「倒霉,什麼倒霉,我覺得這劍沒什麼不好啊,那裡面所有的劍都比不上,那什麼上古八大神劍。我也不希罕。」
    萬伯易心想這小子準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他生性純厚,聽任天棄說話的口氣不對,心中也過意不去,便道:「好好,你說好就好,反正是自己用。」
    任天棄一揚手道:「你不信,好好,咱們來試試,你用你的玄天劍,我用我的棄天劍,對砍。」
    萬伯易瞧了瞧他手中那根黑乎乎的傢伙,連忙搖頭道:「算了算了,還是不比,你這什麼棄天劍壞了也不可惜,可是我這玄天劍要是不小心磕破了,師父一定要責罰的。」
    任天棄哈哈大笑道:「這就不結了,你不敢和我比,就算是輸了。我這棄天劍厲害罷,哈哈。」
    萬伯易歎了一口氣道:「你這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過這劍要是被你煉化成氣,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別吐來也是一根鐵棍,那就好笑了。」
    任天棄知道他心無城府,也不和他多心,便道:「萬師兄,來,咱們比賽,誰的劍飛得遠。」
    萬伯易又笑了起來道:「賈師弟,你還是先按著大師兄教你的法門練習罷,這御劍之術可不是那麼好練的。」
    任天棄心想也是,便按著許仲聞所教的法門,開始調動內丹之氣。
    萬伯易瞧他開始修行,也不去打擾,自己走到一邊,又開始「神劍出鞘,神劍出鞘」地大呼起來。
    任天棄運動丹氣,一時只覺萬籟俱寂,那丹氣漸漸地流走於全身開始鼓蕩起來,頭腦中與背後的天棄劍相互感應,只覺它在開始微抖起來,似乎有振振欲飛之狀,捏著劍訣,向西邊空中一指道:「神劍出鞘。」
    就隨著他的話音,只感到背上猛地一動,然後耳中「嗖」的一聲厲叫,一道黑影向西而去,然後就消失在空中。
    任天棄見狀,一下子就傻了眼,想到許仲聞教過自己收劍之法,連忙念動劍訣,然後以心御劍,捏著劍訣回召棄天劍,便弄了半天,卻不見棄天劍的半分影子。
    就在這時,萬伯易又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道:「賈師弟,怎麼樣,你的劍能出鞘了麼?」
    任天棄點了點頭。
    萬伯易沒想到他真一下子就成了,不由得一驚,連忙道:「飛了多遠?」
    任天棄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飛出去就不見了。」
    萬伯易忍不住叫了一聲道:「賈師弟,你可真了不得,剛學就能飛劍了,還飛出去那麼遠,我剛才飛得最遠也不過一百丈哩。」
    任天棄趕緊道:「萬師兄,我的劍召不回來了,你說該怎麼辦?」
    萬伯易道:「你的劍往那裡飛的?」
    任天棄向西一指道:「那邊。」
    萬伯易一瞧,頓時道:「啊,是西谷玄水殿那邊,這一下糟糕了,那邊都是女弟子,咱們不能去,可不好找回來,算了,賈師弟,說實話,反正你的劍都不怎麼好,去找師父求求情,給你重新換一柄就是,我瞧師父挺喜歡你的,這事準成。」
    那棄天劍一用就靈,又有與自己相同的經歷,任天棄已經開始喜歡上這怪異的黑劍來,便搖頭道:「不行,我這棄天劍不比那什麼上古八大神劍差,丟了我可捨不得,一定要找到。」
    萬伯易見他堅持,只好歎道:「賈師弟,你要找也可以,不過到了西谷就要回來,咱們男弟子是嚴禁上去的,要是違了門規,輕者要被逐出師門,重者要被罰面壁終身,修成的內丹也是要被廢的,千萬記住啊。
    任天棄也聽玉虛子說過這事,但對這群玄水宗的女弟子充滿了好奇,如今正好假公濟私,一舉兩得的去瞧瞧了,便點點頭道:「好,萬師兄,我知道了。」
    一邊說著,就邁步走出了玄木殿,向西而去。
    一路之上,雖然碰到了不少玄金、玄木、玄土、玄火各宗的弟子,但大家都各自匆匆而行,誰也不管誰,路邊上也沒什麼吹年聊天的人,不由讓任天棄感到這裡的人都冷冰冰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有人見到他面目陌生,上前來問這問那。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3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玉女之浴
   

    漸漸的到了西谷,就見到谷口有五六名穿著金衣的玄金門弟子在那裡站著,見到任天棄往這邊走來,但有一人上前攔住,喝道:「你這個玄木宗的弟子,怎地不懂規矩,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男弟子的禁地麼?」
    任天棄對著他笑嘻嘻地道:「知道,知道,不過是兄弟我練御劍之術的時候劍往西邊飛去,一時召不回來了,害怕師父責罵,因此只有過來相尋。」
    玄天門的弟子練御劍之術的時候劍飛出去召不回來也非任天棄一人,那玄金宗的弟子倒不奇怪,只是將臉一沉道:「如果你的劍真是飛去了那邊,可以向你師尊稟告,讓他去找靜真子師叔交涉,看能不能找到,現在馬上回去。」
    任天棄見到這些人都瞪著眼望著自己,要再往前走是不可能了,不過斜瞥到這西谷兩壁的岩石間長滿了粗長的籐蔓,自己另處尋個地方悄悄爬進去也非難事,便笑著連聲道:「是是,我馬上就回去給師父說。」轉身就向回走。
    眼瞧著過了那些玄金宗弟子的視線,任天棄就向著那西谷的另一邊山壁行去,玄天門門規極嚴,千餘年來,從沒有男弟子敢進西谷之中,山下自然也不會有人守防了。
    任天棄沿著山壁走了好一陣,尋找容易攀爬之處,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多久,就見到一簇樹籐一直延伸到百丈來高的山頂,但毫不猶豫的伸手就去抓爬,誰知還沒怎麼用力,身子已經輕飄飄的向上而去,心中頓時一陣驚喜。
    原來,他此時雖還未習得飛行之術,但內丹已成,已比得過凡間任何的絕頂高手,要爬一個百來丈的山壁。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沒多久,就到了山頂之上,卻見怪石亂堆如坐虎,蒼松斜掛似飛龍,腳下雜草叢生,也有無數野花在吐綻嬌蕊。
    任天棄向前走了一陣,但聽到轟然之聲,卻見到前面是個清幽如鏡的水潭。水潭一側卻開著一道裂口,那清水在不停的向下湧去,響聲就是從山下傳來,想來是一道瀑布。
    任天棄走到那清潭邊,此時日近黃昏,倒影清晰可見,他才第一次清清楚楚,完完全全瞧清了自己的全部模樣,但見星眸有神,鼻如懸膽。唇紅齒白。俊美逼人,腦中頓時浮現起「美如冠玉,潤如明珠。風華雅麗,鳳舉霞軒」等等詞語來,這樣地容貌,別說男子,就算是女子裡也罕有見到,就連任天棄自己也忍不住罵了一句「娘娘腔,小白臉」,不過他總算會欣賞自己,很快發現自己長著兩道劍眉,直飛入鬢。竟是皆了男子與女子兩者之長,不由自我陶醉了許久。
    由於不知山谷之中情形如何,白日下山恐被發現,任天棄就在這山上等著天黑,在這段時間裡,也不知去照了多少次自己的影子,真是過足了當美男子的癮,只覺神采飛揚起來。
    不覺金烏西墜,玉兔東昇。任天棄坐在清潭邊,見著這月色橫空,碧天如洗,素魄蟾光照映於水中,如萬道金蛇來迴盪漾,又見游魚戲躍於波中,宿鳥驚啼於樹上,清風拂面,襟柚生涼,感到天地俱寂,不由得就想起了與李淑瓊、陸玉嫣、謝阿蠻這三名女子的歷歷種種來,就是和李淑瓊的爭嘴,如今想來也甚有甜意,這的確是一名好姑娘,明明喜歡自己,又總不承認,等過些日子回到長安,還是自己說說軟話,哄她開心算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心中還掠過一道無比美麗的倩影,但那倩影離得他那麼遙不可及,那麼讓他心如針刺,任天棄長長的歎息一聲,便將這倩影努力地拋開,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山崖邊,是時候入谷了。
    順著籐蔓而下,而瀑布就在他身邊如玉龍一般倒瀉而下,在岩石間衝撞激盪之下,水霧瀰漫,任天棄渾身衣裳已經濕透。
    在攀爬到一半之時,任天棄就聽到一陣鶯聲燕語,應該是有好些女子在下面說話,此時夜深人靜,下面又是一泓清潭,任天棄頓時就想到了一件事,心中不由一陣狂跳,張眸向下望去。
    果不其然,就在四十餘丈下的清潭裡,有十數個雪白的身軀洇在其中嘻戲玩耍,月光之下,玉乳雪臂在水中時出時沒,偶爾有幾名游動起來,就連那芳草之地也隱約可見。
    任天棄實在沒想到玄水宗的女弟子在此洗浴,這番意外的收穫,讓他渾身有些發熱,不過要是讓這些女子見到自己,那可是大大糟糕,只怕連眼珠子都會不保。
    當下他不敢繼續向下爬,見到這些女子都還沒有留意頭上,連忙將身子側爬入那瀑布之中,但那些岩石已經被沖刷得又光又滑,沒有任何可以攀爬之處,任天棄向下望了望,一咬牙,將身子一縱,已經隨著那瀑布墜了下去,沒多久就落入清潭之中,不過那瀑布甚是急湍寬闊,他落入的水花與聲音都全數被遮蓋了。
    合州城本是三江匯合之地,任天棄豈有不會水的,落入水後,睜開眼睛,見到前面有一塊巨石,便潛了過去,悄悄的探出了半個頭。
    那些玄水宗的女弟子自然不知道天上忽然落下一名男子在偷窺自己的玉體,皆在嘻戲打鬧著,上半截身子已盡入任天棄地法眼,但見這些女子幾乎在三四十歲上下,容貌都甚為秀麗,身子更是成熟有韻,各有風采。
    他想起萬伯易的話,玄天門的弟子一但練成元丹之後,就能夠延緩衰老,這些女子瞧來只有三四十歲,多半與萬伯易差不多,有五六十歲的年紀了,其中有些說不定還不止,不過如果拋開此處不想,眼前之景,的確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任天棄一邊瞧著這十幾具雪白之軀,比較著誰的容貌最美,誰的王、乳大些圓些,一邊聽著她們談話,這才知道那靜真子這幾天居然不在,而是去給安陽子到外面找尋解藥去了,不禁一喜,少了些擔心。
    過了一陣,那些女子就開始向岸上游去,紛紛的開始穿起衣裙來,卻都是水行所屬的黑色,這些女子穿在身上,倒真是幽艷動人。
    正在這時,清潭邊又走來一名女子,清聲道:「好啊,各位師姐,你們來沐浴也不叫我,害得我來晚啦。」
    任天棄聽這聲音又嬌又嫩,與剛才那些女子有些不同,便張眸望去,可惜離得太遠,只見到了一個穿著黑裳黑裙,身形婀娜苗條的女子,面目卻不甚清楚。
    只聽一名女子道:「鄧師妹,誰叫你要去和袁師妹聊天,咱們可是等了你的,對了,怎麼沒見袁師妹來?」
    那女子道:「袁師妹今天不想來,喂,你們別走光了,倒是留下一個陪我啊。」
    那群女子頓時發出了陣陣嬌笑,其中一人道:「咱們走了,萬一天上忽然掉下個俊美的郎君,鄧師妹正好和他卿卿我我,雙宿雙棲啊。」
    然後就聽見那鄧師妹「啊」的叫了一聲道:「周師姐,你都說些什麼,等師父回來了,瞧我不告你的狀去。」
    那周師姐又格格笑道:「告我的狀,到時求我幫你守住秘密還差不多。」
    聽她這麼一說,所有的女子都笑了起來。
    笑鬧一陣,前面來的那些女子都走了,只剩下了後來的那鄧師妹,只見她先放下手中的乾淨衣裳,然後輕解裙裾,露出了自己的玉體,月光之下,瑩白得耀眼,跟著將身子向前一縱,已經像魚一般潛入了水中,好一陣才浮出水面,露出頭來。
    她離瀑布越來越近,任天棄這才瞧清了她的容貌,只見十五六歲的年紀,柳眉淡掃,腮靨桃花,唇含櫻顆,一雙眼睛又大又圓,水靈靈的像是會說話一般,卻是個雅稚極美的少女,以她這樣的外表,先前那些女子又叫她師妹,應該還沒有練成元丹,想來是靜真子新收的女弟子了。
    那鄧師妹輕快的在水中游了一陣,竟慢慢的向著任天棄所在的這塊巨石游來。
    任天棄心頭一跳,連忙潛入水去,向上而望,那鄧師妹雪凝般的身子已經到了他頭上一丈之處,然後爬上了那巨石,讓瀑布之水沖洗著自己。
    任天棄在水中可以清楚的飽覽她的玉體,卻見她身子略有些清瘦,胸乳尚未完全發育,猶如雞頭肉般的綴著一點嫣紅,而雙腿間向下凹進,淡淡的茸毛稀疏可數。
    看了幾眼,任天棄心想可不能在水中憋氣憋久了,就想溜到岸上去,萬萬沒想到的是,那鄧師妹忽然的從巨石上跳了下來,一下子就到了水中,正好與任天棄面對面,那水何等清澈,已經將任天棄的容貌瞧得清清楚楚,只見她瞪大眼睛,露出無比驚詫的臉色,然後急速的一彈腿,鑽上了水面。
    任天棄心中叫了聲「倒霉」又叫了聲「糟糕」,這一下行蹤暴露,那少女只要尖叫著叫來同門,自己這個玄木宗的色鬼就要大大的出名,而自己所有的計劃就會失敗,這玄天門的乾坤神劍,再也學不到手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假鳳虛凰(1)
  

    任天棄不防忽然被那少女發現,正在想著如何對付這突發的局面,卻聽到那少女在上面並沒有如自己想像的尖叫,不由大是奇怪,卻聽見她在上面嬌聲道:「水裡面的那位姐姐,你是什麼人?」
    這話一出,任天棄頓時一愣,跟著就恍然大悟,自己頭髮在水中已經散亂,面目極其俊美精緻,在男人中實在難找,那鄧師妹匆匆一見之下,竟然把自己當成女子了。
    他一向最恨娘娘腔,不過事到如今,也別無它法,只好將計就計了,想到自己的眉毛太濃,很容易被人認出是男子,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咬牙,在水中將自己的眉毛忍痛撥了一部分,用手摸了摸,感覺少了很多,這才鑽了出去,露出了頭,只是離那鄧師妹有好些距離,不過臉上卻裝著嬌怯害怕的神情,只是自己心裡卻感到了一陣陣的噁心。
    那鄧師妹見任天棄露出水面,又仔細打量了他一陣,瞧他星眸月面,貌美如花,而且看樣子很是害怕自己,不由少了許多的戒心,道:「這位姐姐,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到咱們西山谷來。」
    任天棄騎虎難下,只好繼續裝可憐了,尖著聲音便哭了起來道:「奴家……奴家是恭州人士,姓花名如玉,從小就父母雙亡,跟著哥哥與嫂嫂生活,可是……可是,就在前幾天,他們忽然說要那我賣到妓院,奴家自然就不肯了,要死要活的,可是他們還是不肯改變主意,說是今晚妓院裡的老鴇會叫人來押我去……」
    那鄧師妹聽到這裡,臉上頓時流露出憐惜之色,道:「你的哥哥嫂嫂對自己親妹子也這麼狠,真不是人。」
    任天棄忙道:「別,你別罵我哥哥嫂嫂。他們雖然……雖然對奴家那樣,但奴家不恨他們的,畢竟他們把我養了這麼大,也吃了家裡的不少糧食。」
    那鄧師妹聽他這麼說,不由道:「花姐姐,你心地真善良,你哥哥嫂嫂對你都那樣了,你還替他們說話。要是我,就做不到,對了,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任天棄見她說話間越來越柔和,知道這是個純潔無邪的少女,便又道:「奴家自然不想去……去那種地方了,但哥哥嫂嫂又看得緊,不能逃出去,實在沒法子了,就只好懸樑自盡……」
    那鄧師妹「啊」的叫了一聲道:「花姐姐。你可不要那麼傻。」
    任天棄一付大義凜然地樣子道:「咱們女兒家的身子是最珍貴的。豈能到那種地方讓人糟蹋了,自然是要以死保護自己的清白的
    那鄧師妹對她大是佩服,好奇地道:「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任天棄抹了抹狀似眼淚的水珠道:「就在奴家上吊之時,屋子裡忽然出現了一位白鬍子老爺爺,他讓我不要死,還說要帶我到一個地方去,那裡會有人教我很厲害的法術,從此之後不再受人欺負,結果迷迷糊糊地就到了這裡。」
    那鄧師妹張著櫻唇道:「哦,我知道啦,那個白鬍子老爺爺一定是個神仙,好心救下了你。又帶你到這裡來拜我師父學藝,可是,可是奇怪啊,他做好事怎麼不做全,把你放到水裡來啦,要是你不會水,淹死了怎麼辦?」
    任天棄暗叫一聲「糟糕」,這真是難以自圓其說,不過他腦瓜子實在夠靈。
    立刻道:「那個白鬍子老爺爺並沒把我放在這裡,而是把我放在山上,說我到了這裡,自然就有遇合,跟著就不見了。我一時害怕,就在山上四處走,一不小心落在了水裡,就跟著瀑布墜下來了,妹子,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他這話勉強轉過去,但其實破綻頗多,不過幸好那鄧師妹自幼就跟著靜真子到了這裡,純潔無塵,從來不知世上還有騙人之事,便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花姐姐,這地方你是來對啦,這裡叫玄天門,我師父叫靜真子,是玄水宗的宗主,她為人最好了,最愛收外面可憐的女子,那白鬍子老神仙一定知道這事,所以帶你到了這裡,你這麼美,又這麼剛烈,師父見了定然喜歡得緊,不會不收你的。」
    她一邊說著,就一邊向著任天棄游來,想要和他說話。
    任天棄心想自己還穿著玄木宗的服裝,她這麼一靠近,豈不是就要露餡了,忙道:「別,別過來,奴家……奴家的衣裳破了。」
    那鄧師妹笑道:「花姐姐,咱們都是女人,那有什麼關係,你瞧我不是什麼也沒穿麼。」
    任天棄道:「不,奴家不喜歡。」
    鄧師妹瞧她這麼害羞,便笑了笑,不再過來了,道:「花姐姐,那咱們上岸去吧,師父出去給三師叔找解藥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你就先到我和袁師妹那裡住著。」
    任天棄道:「好啊,可是奴家的衣裳又破又濕,怎麼上岸,都羞死人了。」
    那鄧師妹想想也是,便道:「花姐姐,那你等著,我先上岸回屋去給你找件衣服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任天棄道:「奴家身子有些高長,你要找大一些的才合適。」
    鄧師妹點點頭道:「那好,我去找劉師姐要,她又高又壯,你無論如何也能穿的。」
    任天棄道:「那就多謝姑娘你了,還沒請問姑娘你的芳名?」
    鄧師妹道:「我叫鄧雅嬋,花姐姐,你到了這裡,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別亂走,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一邊說著,就一邊向岸上游去,用一根布條將身子擦拭乾淨,然後穿上衣裳就走了。
    任天棄等她一走,便游在了岸邊等著,沒過多久,就見到那鄧雅嬋手裡拿著一套衣裳過來道:「花姐姐,你快上岸來換,別在水裡涼久了,這套衣裙是劉師姐到咱們玄天門來的時候換下的,可好看啦。」
    任天棄道:「那你把衣裳放下,背過身去,我上來換。」
    鄧雅嬋笑著搖了搖頭道:「花姐姐,你臉皮真薄,好吧,我不看就是。」
    說著就轉過了身子。
    任天棄連忙從水裡濕淋淋的爬了起來,抓起了放在地上的那套衣裳,就跑到岸邊地樹叢之中,等一打開那衣裳,頓時就傻眼兒了,卻見是一黃色的外衫,月白色的裙裾,還有一雙繡鞋,另外內衫,肚兜等女人的玩意兒是一應俱全。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穿不穿的了,任天棄便脫下自己的青裳,卻見到父親給自己的那枚黑虎神鞭的解藥已經讓水泡壞了,不由暗悔自己太過大意,跳下水時也沒想這點兒,還指望用那解藥去討安陽子的歡心,想法讓他傳授自己玄土劍法哩,這下可要另尋他法了。
    將青裳藏在一塊大石之下,然後再去換上女裝,所幸他給女人寬衣解帶也非一兩次,穿起這些衣裳來,也不生疏。
    到了最後,卻有一件事有些犯難,自己的胸口平平,毫無女子地特徵,實在是很容易穿幫的事,還好他靈機一動,又去將那青裳撕下一塊來,然後捧了些泥土進去,然後再脫衣緊緊綁在自己胸前,再穿上肚兜、內衫,再罩著杏黃色的外裳,繫上月白色的裙子,還好唐時裹足之風還只是萌芽,那劉師姐想來還未被弄成蓮足,繡鞋也勉勉強強的穿上去了。
    那鄧雅嬋在外面等了好半天,見她還沒出來,不由道:「花姐姐,你換好衣裳了麼?」
    任天棄連忙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裳,將披散的頭髮向後一甩,就學著陸玉嫣與謝阿蠻的樣子,腳步邁得甚小,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鄧雅嬋見他出來,身著杏黃裳子下繫著月白裙,秀髮拖雲,明眸皓齒,瓊鼻高挺,雖然眉毛有些濃,而且有些疏疏拉拉的不整齊,嘴巴也算不上櫻桃小口,但胸脯處高高聳立,嫵媚之中還有幾分英武之氣,果然是個極美地姑娘,不由讚道:「花姐姐,你真美,劉師姐雖然也有你這麼高,可容貌氣質比起你來就差得太多啦。」
    任天棄此時腦子裡全是陸玉嫣與謝阿蠻平素的舉止神態,聽她一說,便先學了一個嫣然一笑,道:「真的麼,鄧姑娘,你就別誇奴家啦,挺不意思的。」
    鄧雅嬋「格格」一笑,道:「誰說我在誇你,花姐姐,你長得本來就美。」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金簪子與一個玉釵來,道:「花姐姐,來,我給你把頭髮盤上,你先坐在那上面去。」指了指前面的一塊石頭。
    任天棄「嬌」聲的答應著,坐了上去。
    鄧雅嬋走到他身後,給他弄了一陣,插上了金簪玉釵,拍拍手道:「好啦,這個蟬翼鬢還是袁師妹教給我的哩,你現在更成了大美人兒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假鳳虛凰(2)


    容貌稚秀,有若朝霞,笑靨如花,露著兩個深深的梨禍,瞧起來極是純真爛漫,心中也有幾分喜歡,道:「鄧姑娘,你年紀都不大,那你師妹就更小啦,怎麼還要她來教你。」
    鄧雅嬋道:「我雖然叫她袁師妹,不過她的年紀卻比我大些,只是入門比我晚,只有委屈些叫我師姐了,不過她可聰明了,懂得也挺多,同門之中,我和她的關係最好。」
    任天棄頓時想起自己練成元丹的時候,萬伯易好像提過這個姓袁的小師妹,說是靜真子給她服過什麼「千年肉芝」,讓她兩年就練成了元丹,是除了自己之外,玄天門練丹最快之人。
    便道:「是麼,那你多大啦?」
    鄧雅嬋道:「剛滿十六歲,袁師妹比我大三歲,花姐姐,你呢?」
    任天棄道:「奴家比你袁師妹要大一歲,不過要是你師父收了奴家,奴家也要管你叫師姐的。」
    鄧雅嬋聽著他的話,一皺眉頭道:「花姐姐,你能不能不『奴家奴家』的,怪難聽,到了咱們這裡,除了師父之外,大家都是師姐妹了,你千萬別太拘束。」
    任天棄道:「是,那我記住啦。」
    鄧雅嬋點點頭,道:「花姐姐,那咱們走罷,師姐妹們聽說你來了,都想和你見見哩。」
    一邊說,就一邊來拉任天棄的手,只覺他的手頗是粗糙寬大,她向來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由道:「花姐姐,你的手還挺粗的。」
    任天棄只感到她拉著自己的纖手甚是滑膩溫軟,聞言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唉,我是窮人家的女孩子,從小就要幫著家裡做事,要是做得差了,就會被哥哥嫂嫂又打又罵。這手自然沒有你們這些千金小姐光滑了。
    鄧雅嬋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覺得自己問得不對,連忙道:「啊喲,花姐姐,真對不住,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是個孤兒,是師父從小把我帶到門裡來的。可不是什麼千金小姐。」
    任天棄道:「鄧姑娘,我沒那麼小心眼兒,我問你,你們這個玄水宗有多少人,你們師父對你們好不好?」
    鄧雅嬋道:「咱們玄水宗一共有六十五名師姐妹,師父對咱們可好啦,你不知道,她從來就不肯大聲的罵過那位師姐妹一句,還常常給我們說,修行之事。也是要靠自己的緣份和悟性。不是一昧強求就可以得地,而且咱們女孩子,劍術就是修得再高再強又有什麼用。只要大家快樂就成了,將練功的法門教給我們,我們想練就練,實在不想練,也不會勉強,而且若是有想下山的,只需給她說一聲,她就親自送回去,只要能夠遵守門規,永不為惡就行了。就是婚嫁,只要師姐妹們自己喜歡,她也是不反對的。」
    任天棄一愣,這個靜真子教徒弟倒是與玉虛子他們不同,想不到居然如此的隨和,不由對她是大生好感。
    這時鄧雅嬋道:「花姐姐,你的聲音怎地有些沙啞,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任天棄趕緊道:「唉,都是前些天知道要被賣進妓院。我天天哭,將嗓子都哭壞了。」
    鄧雅嬋點點頭,心裡大是同情。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一塊平坦之地,便見建著許多的房屋,應該就是玄水殿了,整個建築與玄木殿有些相似,都是有一個主殿,然後旁邊圍著無數的房屋,中間是個極大地庭院。
    鄧雅嬋帶著任天棄走進了庭院,裡面正站著十幾名女子,似乎就是剛才那一群在清潭洗浴的女子。
    見到兩人進入,那些女子全部圍了上來,一雙雙的星眸對著任天棄上下打量,對他的「美貌」都是「嘖嘖」稱奇,聽著鄧雅嬋介紹任天棄可憐的身世,只聽一名女子道:「劉師姐,你和這位花姑娘長得一般高,可人材比起人家就差遠啦。」
    任天棄順著這些人的眼光望去,果然見到人群中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眉短眼小,鼻塌嘴闊,容貌甚醜不說,身材居然比自己還粗壯,他本來還擔心自己骨格有些粗大,不免露餡,見到這劉師姐,頓時放下心來。
    那劉師姐笑嘻嘻的走過來,站在一起,似乎比任天棄還高一寸有餘,望著他道:「你穿的衣裳可是我的,不過你穿著比我好看多啦,花家妹子,咱們個頭差不多,今後你多跟我玩兒,好不好?」
    任天棄瞧這劉師姐約有三十來歲的年紀,說笑間有些憨憨地,應該是那種傻大個兒姑娘,和其餘這些秀麗嬌小的女子比起來實有天壤之別,也不知當年靜真子是怎樣會把她帶上山的,只得道:「好啊。」心中卻道:「媽拉個巴子的,你這付尊容,老子怎麼能多跟你玩啊,那還不得噁心死。」
    就在這時,就見到鄧雅嬋從一間屋裡拉出一名女子來,嘴裡還道:「袁師妹,你別整天顧著打坐,反正師父是不管的,那樣子多悶啊,你的飛劍之術也會得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要去後山吸納天地之氣,這一坐至少得百天以上才會起身,趁著這幾天還是多玩玩兒吧。」
    只聽到那袁師妹道:「鄧師姐,師父將師祖留給她的『千年肉芝』也讓我服下了,那是對我寄於了極大的希望,指望我能光大咱們玄水宗的劍法,我若是不努力,實在對不住師父她老人家啊。」
    鄧雅嬋又道:「好好,反正咱們大家都知道師父說你在咱們師姐妹中天資稟賦是最高的,玄水宗的衣缽非你不傳,但今天我介紹一位花姐姐給你認識,等師父一回來,她就是你的師妹了,總要先見見面罷。」
    任天棄聽著兩人說話,那袁師妹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心中就是一動,但她的身子讓鄧雅嬋擋著,瞧不真切,等到鄧雅嬋一閃開,頓時便見到了那袁師妹的容貌,眉似遠山,眼若秋水,瓊鼻櫻唇,杏臉桃腮,膚堆白雪,身形裊裊娜娜,明媚雅致之中又帶著端莊瑩靜,乃是個絕色的美人兒,他心裡卻是好一陣狂喜,一段擔了好久的心事總算落了下來,原來,這美人兒不是別人,正是與馮雲海在河南境內分別之後忽然失蹤的袁寶琴。
    這時袁寶琴已經走了過來,她自然萬萬想不到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瞧著任天棄身材極高,美貌之中又帶著幾分英氣,也是一楞,對著他微微一笑。
    鄧雅嬋連向任天棄介紹道:「花姐姐,這就是我給你說的袁師妹,可也是美人兒罷,我瞧你們倆各有各的味道。」
    跟著又對袁寶琴道:「這是花如玉花姐姐。」說著就將任天棄編的話又給袁寶琴說了一遍。
    當袁寶琴聽到任天棄是從恭州而來,眼中頓時一閃,道:「花姐姐,你在恭州,可曾認識一個叫任天棄的男子,他是恭州冶下合州城的人。」
    任天棄心中一跳,卻搖了搖頭道:「任天棄,不認識,姑娘,他是你什麼人?」
    袁寶琴自從與任天棄分別之後,知道馬花嬌這種人可不好惹,一直在擔心任天棄的安危,雖然明知這花如玉不會認得那麼一個小人物,但還是忍不住發問,聽到他的回答,芳心一陣茫然,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時鄧雅嬋道:「袁師妹,你又提這個任天棄,師父不是答應你了麼,等過些時候,她就下山一趟,打聽這個任天棄的下落。」
    袁寶琴點點頭,便不說什麼了。
    靜真子自己有一段隱恨,因此對弟子們管得並不嚴,留在院裡的這些女弟子要麼是元丹未成,要麼還沒有練成飛劍之術,大多是不專心修行的,在山上早就無聊透頂,見來了新人,又長得美貌,便圍著他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任天棄便一一回答,這些女子見到任天棄懂得挺多,見識甚廣,對她都是喜歡。
    過得好久,鄧雅嬋便道:「好啦好啦,花姐姐的嗓子本來就哭壞了,咱們該讓她歇息歇息,有什麼話就明天再聊吧。」
    這時就聽到那劉師姐道:「就是,鄧師妹,我那間屋子就我一個人,就讓花家妹子跟我住一起吧,好久晚上沒人跟我說話了。」
    任天棄一聽,差點兒暈倒,正要出聲堅絕,卻聽鄧雅嬋「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算了吧,劉師姐,你睡覺那呼嚕聲我這屋裡都能聽見,花姐姐怎麼受得了。她還是和我與袁師妹睡一屋罷。」
    任天棄連忙道:「好啊,我就跟鄧姑娘她們一屋。」
    袁寶琴雖然聽著任天棄的聲音有些不對,但鄧雅嬋已經給她解釋過了,而且又見到任天棄的胸前之物甚是高聳,也不疑有它,便道:「也好,就讓花姐姐跟我們住吧,反正我過幾天就要去後山靜修,今晚便不打坐了。」
    靜真子這兩年對袁寶琴另眼相看,又將那「千年肉芝」讓她服下,大家都認定她必然是未來的玄水宗宗主,因此對她的話沒有不遵的,便紛紛笑著告了辭,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睡覺去了。
    任天棄隨著二女進了她們的房間,卻見是一進兩間,外面一間和自己與萬伯易在玄木殿的房間一樣放著幾個蒲團。
    而走進裡面,卻見是一間女子的閨房,香爐飄煙,玉瓶插花,一個書桌上羅列著圖書,左壁之上懸著兩柄精美的寶劍,而在裡壁安著一張繡榻,倒甚是寬大,足可以睡下三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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