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欲 作者:金庸隱徒風笑天(連載中)

逝約 2009-3-12 16:42: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 27195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假鳳虛凰(3)


    鄧雅嬋道:「花姐姐,咱們今晚就睡這床上,你不知道,袁師妹自從進這裡以來,幾乎是天天打坐修行,只在這個床上躺過兩次,今晚咱們好好說說話。」
    任天棄怦怦心中狂跳,只得應了一聲。
    這時袁寶琴倒了一杯茶過來,遞到他的手上,道:「花姐姐,你也累了,喝一杯咱們這裡特製的雲霧香茶,最是醒神的。」
    任天棄端在手上,道了聲謝,喝了一口,果然是香氣沁脾,隨步走到那書桌上,隨手拿起一卷書,卻是司馬遷的《史記》,他腦中飛轉父親所傳的典籍學問,有心賣弄賣弄,便「哼」了一聲道:「袁姑娘,這是你看的書麼?」
    鄧雅嬋卻道:「不,是我看的,這些書袁師妹早讀過啦,什麼都懂,是我的老師。」
    袁寶琴聽他的口氣,對這部史界巨作似乎大有不屑之意,心中一奇,禁不住道:「花姐姐,你也讀過書麼?」
    任天棄道:「我父親過去是個教書先生,留了些書下來,後來我有了錢,自己也在書畫鋪買了來看,倒是讀過一些。」
    袁寶琴聞言一喜,實在想不到這花如玉竟是個秀外慧中的姑娘,忙道:「花姐姐,我聽你的口氣,似乎對這《史記》有所不滿,小妹實在想不到其中有甚不妥之處,還望指教一二。」
    任天棄道:「袁姑娘,我問你,這《史記》第一卷的開篇是什麼?」
    袁寶琴道:「自然是《五帝本紀》了,有什麼不對?」
    任天棄道:「那五帝是那五帝。」
    袁寶琴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帝顓頊、帝嚳、帝堯、帝舜、帝禹這五帝了。」
    任天棄又道:「帝顓頊、帝嚳、帝堯皆有血脈相通,但為何帝舜與帝禹分屬外人繼位。」
    袁寶琴道:「那是因為禪讓之故,這也是帝堯的大度聖德。」
    任天棄就要哈哈大笑,一想這聲音傳出來必然不對,只得又尖著嗓門道:「這卻未必,司馬遷所書,不過依著前人所記。而前人所記最早莫過於《尚書》《論語》《孟子》《墨子》,而這三本書,卻不過是儒家後人所撰,而以禹而例,墨家說他腓無拔,臉無毛,憂其黔首,顏色黎黑,分明就是就是墨家的摩頂放踵之狀。而韓非子說他『禹朝諸侯於稽,防風氏之君後至而禹斬之。』卻又變成執法如山的大法家。孔子則言『禹,吾無間然,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恤』,這不又成了儒家之人了麼,可見前書所載,未必是真。就以這《史記》所記,帝堯傳位之時,年已老邁。而舜卻手握重權,諸侯不敢朝帝堯之子丹朱,全來朝見舜,舜豈能不登帝位。可見這是因勢所逼。而他最後也沒落到好去,《史記》上說,舜年五十攝行天子位,年五十八南巡狩,崩於蒼梧之野,這也是個天大的破綻了,試想那蒼梧之野乃南蠻極偏之地,那時根本就無路可通,以舜的垂垂暮年,豈會南狩至些。那分明是被禹放逐了,須知舜手下的重臣八元八愷,皆是禹所舉,他早已失去權柄,被逼下位,自然是遲早的事。」
    袁寶琴聽他侃侃而言,有理有據,字字珠璣,學問見識之高。竟在自己之上,真是越聽越奇,等他說完,不由向他盈盈一拜道:「哎呀,花姐姐,你真是學富五車,胸襟見識,不輸男子,我差點兒錯過高人了。」
    鄧雅嬋更是佩服,走過去就拉著他的手道:「花姐姐,我不怎麼愛修行,最近又愛上了讀書,袁師妹學問雖高,但她天天打坐練劍,沒空教我,現在好啦,你到了咱們這裡,我總算找到老師了。」
    任天棄就做出很是「嬌羞」的神態道:「我這點兒學問,豈敢在兩位姑娘面前班門弄斧。」
    袁、鄧二女瞧她扭扭捏捏的臉皮兒挺薄,為人又謙虛,心中更是喜歡。
    又閒聊了一陣,鄧雅嬋道:「花姐姐,袁師妹,咱們到床上躺著聊,好不好?」
    袁寶琴便笑著答應了。
    說話間,二女拉著任天棄到了床邊,就脫起衣裳來,屋中頓時多了兩具玉雕雪砌般的身子,鄧雅嬋穿著是個水紅肚兜,身子清秀,胸乳只是微微前凸,而袁寶琴就不一樣了,身子不僅極白,而且甚為豐腴飽滿,頗有楊貴妃之態,只是腰肢間仍然是少女的纖細,但穿著一個翠綠色的肚兜,圓潤上翹的玉乳清晰可見,而二女都是穿著褻褲,粉腿雪彎不停地在任天棄眼前晃動,煞是誘人。
    任天棄一陣口乾舌燥,忍不住嚥了兩大口口水,心頭狂跳得厲害。
    二女脫了衣裳,鄧雅嬋見到任天棄呆呆的站在那裡不動,便「格格」的嬌笑道:「花姐姐,這屋子裡都是女子,你還害什麼羞,快脫了到床上來罷。」
    一邊說著,就一邊伸著玉臂來解他的衣裳,任天棄嚇了一跳,連忙閃到一旁道:「不不,我……我從來不在別的人面前脫衣裳的,羞死人了。」
    鄧雅嬋嘻嘻笑著對袁寶琴道:「袁師妹,花姐姐真的很怕羞,剛才在水潭邊換衣裳也是這樣。」
    袁寶琴知道世上那些讀書人家有些極迂腐的教誨,倒也不見怪,笑著道:「算了,花姐姐現在對咱們還很陌生,等過些日子,大家接觸深了,自然會好的,就讓她合衣而躺罷。」
    鄧雅嬋便笑著將任天棄拉上床去道:「好好,你的身子精貴,咱們不瞧就是,花姐姐,快到床上來說話。你睡中間,我和袁師妹一人睡一邊。」
    二女盛情相邀,任天棄便不再矯情,脫下繡鞋就上去了,頭一著枕,袁寶琴與鄧雅嬋也躺了下來,頓時之間,一陣陣少女地芳香不住地向任天棄的鼻中襲至,讓他心猿亂躥,意馬狂奔,一股熱氣,霎時之間已衝到小腹之下,不過這袁寶琴乃是舊識,鄧雅嬋又清純天真,他雖然好色,但也算是取之有道,對二女也不願毛手毛腳太過放肆,知道自己在女子之前控制力是極差的,而且這更是兩名身子半裸地美人兒,稍一碰觸只怕就要失控,老老實實將手腳併攏著,只是那滋味便如一團烈火在體內焚燒,千百隻螞蟻在體內亂爬,實在是難受至極。
    閒聊了一陣,袁寶琴便問任天棄可去過合州,卻聽鄧雅嬋道:「袁師妹,我都聽你說那個叫任天棄的名字好幾次了,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長得好不好看,我猜一定好看得緊,而且是個威風凜凜的大俠客,否則你不會這麼惦記著他。」
    袁寶琴歎了口氣道:「不,他一點兒也不好看,臉上長著一塊紅斑,算是上是很醜了,而且他也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小人物,根本就不是什麼威風凜凜的大俠客。」
    鄧雅嬋「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個沒本事的醜八怪。」
    聽到鄧雅嬋這麼一說,袁寶琴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道:「鄧師姐,我不許你這樣說天棄,他雖然醜,可是心地非常善良,他雖然沒本事,可是敢冒著危險到那『聚艷坊』去救我,他看起來好像很貪財,可是在我走的時候卻把辛辛苦苦攢下的銀子送給我當路費,這樣的人,其實比那些明明有本事,卻見死不救的什麼大俠客不知強了多少倍。」
    鄧雅嬋聽著她的口氣不對,連忙道:「袁師妹,你可別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的。這位任大哥聽你這麼說來還真了不起,有機會我也瞧瞧他。」
    袁寶琴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黯然道:「當時他說有事,不跟我和馮大叔離開合州,我只希望他沒讓馬花嬌害了,這次師父採藥回來,無論如何我都要求她去瞧瞧,否則我是無法靜下心煉氣的。」
    鄧雅嬋道:「要是萬一……萬一了呢。」
    袁寶琴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悲聲道:「真要是那樣,我就會千方百計的下山去,將害過天棄的人統統殺死,給他報仇。然後在他的墳前磕一百個響頭,再給他守喪三年,他的命是替我丟的。」
    任天棄聞袁寶琴言語慷慨,知道她是將門之女,一定會說到做到,不由得也大是感歎她是位知恩圖報的好姑娘,任天棄也是有投桃報李的性子之人,一但有人對他好,他就會回報對方,頓時好生後悔想了男扮女裝這一招,被邀來與袁寶琴同床共枕,實在是有損這袁姑娘的清白啊。
    這時鄧雅嬋見到任天棄平躺著,但胸乳之處仍然高高聳起,比袁師妹似乎還要大許多,而自己更是無法望其項背,忍不住好奇地道:「花姐姐,你的那裡怎麼長得那樣大啊,能不能讓我摸一摸。」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4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八章 露餡


    女孩子之間私下查看彼此的身子,本是閨中公開的密事,本來不足為奇,但任天棄這個正宗的冒牌貨豈敢接受檢驗,不禁又好生後悔自己在裹住胸前的那塊布裡多捧了兩把泥土,弄得惹人注意,真是弄巧成拙啊。
    他連忙道:「別,別,我……我不喜歡別人碰身子的。」
    袁寶琴雖名為師妹,但儼然是鄧雅嬋的大姐,聽到任天棄這麼說,便道:「鄧師妹,別鬧啦,花姐姐也累了,你們兩人睡吧,我有許久沒有在床上睡,很是不習慣了,還是到外面打坐修行去,師父要是見我進步挺快,心中高興,說不定就會一口答應我的請求,去瞧天棄怎麼樣了。」
    說著就起了身,穿上了衣裳。
    鄧雅嬋撅了撅櫻唇道:「哼,說話不算話,明明答應了好好聊一晚的,現在又反悔了。」
    袁寶琴笑道:「你這個偷懶鬼,自己不修行,還要來影響我,現在有花姐姐陪你了,還拉著我幹什麼。」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走了出去。
    袁寶琴豐腴飽滿的身子對任天棄來說充滿了誘惑,實在忍得辛苦,見她出去,心中頓時是一鬆,他真怕自己失去控制,做出什麼不軌之事,可無法面對這個知恩報圖,性子貞烈的姑娘。
    鄧雅嬋是個調皮的女孩子,雖然稟賦不錯,自幼便被靜真子帶上了玄天門,但她對修行並不感興趣,很少下得苦功,靜真子又是個極不嚴厲的師父,她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練著,要成內丹,實在不知要多少年了,她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倒對外面的世界很感興趣,等袁寶琴一走。便纏著任天棄問這問那,任天棄見她純真秀美,心中也有幾分喜歡,便對她大侃特侃起來,從吃的到玩的,講得是繪聲繪色,把鄧雅嬋聽得是如癡如醉,對外面的世界大是神往。道:「唉,花姐姐,外面真好玩兒,等再過些年,我練成元丹了,就求師父放我下山,一定要好好的你說的那些好吃地統統吃個夠,把那些好玩的也玩個遍,可惜花姐姐你沒法子陪我的。」
    任天棄聽她說得可憐,禁不住道:「好。到時候如果有機會。我陪你就是,一切的開支用度我全包了。」
    鄧雅嬋頓時大喜,一時也沒多想。側過身子就抱信他道:「花姐姐,你真好。」
    任天棄不防她摟著了自己,而且手臂就挨在胸前,一時避無可避,不由得叫了一聲「糟糕。」
    果然,鄧雅嬋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碰到了一堆半硬不軟的物事,毫無彈性,並不像是女孩子家的胸乳,道:「花姐姐,你這是什麼?」
    將手一抓。
    隔著衣裳也可感到手中的似乎是一堆泥土,這一駭可真是月慘花蔫,渾身猛地一震。
    任天棄瞧著她的杏眼瞪大了,櫻唇也在開啟,知道她馬上就要尖叫出聲,也甚是,要知道此事若是驚動了袁寶琴及玄水殿那些女弟子,當真是非同小可,自己這個大色鬼當定了不說。那十幾二十柄飛劍刺過來,那還不立馬變成個血刺蝟。
    當此緊要關頭,可不能有半分猶豫,任天棄趕緊翻身將鄧雅嬋壓在身下,用手死死的摀住了她的嘴巴道:「別叫,別叫,我不是壞人,都是你剛才先喊我姐姐,我才裝成女人的。」
    感覺到鄧雅嬋還是在掙扎著動個不停,任天棄只得變換招數了,湊到她的耳畔道:「鄧師妹,你要是叫出來,可要好好的想想後果,我可是你自己叫上床的,而且咱們又這個樣子,要是讓別人知道,你什麼清白也沒有了,你那些同門的師姐師妹,天天都要笑話你,還有,你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你袁師妹,她要是知道我是男子,那還不得羞愧難當,以她的性子,多半會無顏再活在世上,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了。」
    開始幾句話鄧雅嬋都還沒有什麼反應,不過聽到任天棄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眼睛明顯地一眨,跟著就黯淡了下來,身子也不怎麼掙扎了。
    任天棄瞧她和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慢慢的鬆開了手,然後用手指做了個輕聲的動作。
    鄧雅嬋果然沒有尖叫,但眼圈兒一紅,淚珠一下子就順著耳鬢流了下去,瞪眼望著他道:「你……你是什麼人?」
    任天棄這時要打消她的戒心,微笑著道:「鄧師姐,我是玄木宗的弟子,今天練飛劍的時候,劍飛到你們這邊我收不回來,心急之下,就偷偷溜進來尋找,誰知落在了清潭裡,還被你發現了,一時沒有法子,才冒充女人的,你別見怪。」
    鄧雅嬋想到最初的確是自己以為他是一名女子,對方只是順水推舟而矣,然後自己給他找來衣裳,又來到這裡,就是上床也是強拉他上來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心甘情願的引狼入室,結果害了自己,也害了袁師妹。
    忍不住無聲的哭了一陣,想到一事,道:「你,你在清潭裡可瞧……瞧見了麼?」
    她說出這話,其實也知道自己是白問,自己在清潭裡呆的時間可算不短,還赤著身子躺在那巨石上,自然是什麼也落入這玄木門弟子的眼睛了。
    任天棄也不瞞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鄧雅嬋這時又羞又怕,慌亂得完全六神無主,閉著眼睛根本不敢去看這個男人,過得一陣,覺得他壓得自己胸口發悶,便輕哼了一聲。
    任天棄也意識到了,將身上微微向上揚了揚。
    鄧雅嬋感覺到了他這個動作,心中莫名的一定,睜開眼來,打量著他,實在想不到世上居然會有這麼俊美的男子,不由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任天棄道:「我叫賈翰飛。」
    他這話一出,鄧雅嬋頓時驚道:「你就是那個一夜成丹的賈翰飛。」
    任天棄一愣,道:「原來你們也知道我的名字。」
    鄧雅嬋道:「咱們還不會辟榖之術,這裡每隔幾天都有男弟子將食物送到谷口,再由幾名師姐去接,自然知道外面的事了,你一夜成丹,在本門比袁師妹還快。好了不得,前幾天咱們這些師姐妹還在談論你哩。」
    說著話,鄧雅嬋漸漸開始沒那麼害怕緊張了,感覺到這名俊美的少年壓著自己,大腿中似乎有個硬硬的東西在抵著,雖然不知那是什麼,但心中小鹿般地亂撞,道:「賈師……賈師弟。你能不能移開身子,我不會叫人的。」
    任天棄瞧她開始鎮定下來,轉而露出嬌羞之態,便點點頭,側身到了一邊,只覺自己也是渾身燥熱。
    鄧雅嬋這時連忙將搭在床頭地衣裳拿了起來穿上,縮在床邊一角,望著任天棄,眼神中儘是羞怯,並不見有絲毫的恨意。
    任天棄瞧著她粉臉玉脖間全佈滿了紅霞。
    便笑著坐在她的身邊道:「賈師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我誰也不會說的。」
    鄧雅嬋忽然抬起了頭,眼睛不再迴避他。道:「賈翰飛,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地方的人,怎麼到的咱們玄天門?」
    任天棄道:「我真是恭州人,受一個老神仙指點才到這裡來的也不假,剛才的話我也沒完全瞎編。」
    鄧雅嬋咬了咬嘴唇,道:「那你剛才說要陪我下山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然後一切開支用度全包,這是不是瞎編的?」
    任天棄立刻拍著胸口道:「這沒問題。不會騙你。」
    鄧雅嬋眨了眨美眸道:「那時間也要由我定,不許太久。」
    任天棄本來就不想在這玄天門時間呆得太長,便點點頭。
    鄧雅嬋道:「那好,咱們拉勾賭咒。」說著就伸出自己又白又嫩的小手指來。
    任天棄便也伸出了小指與她勾了,只聽她道:「拉金勾,拉銀勾,說出話來不許收,騙人是個大王八,千年萬年水中爬。」
    任天棄聽了。不由一笑道:「好毒的咒,說話不算話,就要千年萬年的在水中爬,這可劃不算。」
    鄧雅嬋一偏頭,望著他道:「所以你就不要騙我啊。」
    任天棄瞧她稚美清純,一付天真之態,心中喜歡,就想去摸摸她的粉臉,但終於忍住了。
    鄧雅嬋此時卻是芳心如潮,她雖然純真,並不十分明白男女情愛之事,但這個少年已經瞧過自己的身子,對一個女人來說,這可是至關緊要的大事,給自己的只有三種選擇,第一是殺了他,第二是自己去死,而第三就是將自己的終身托負給他,殺了他,那不可能,自己去死,也下不了決心,那就只有將自己的終身托負給此人,反正師父早就說過,玄水宗不會干涉弟子的婚嫁,而自己也無心修行,這樣一個俊美絕倫,讓自己老是心跳地少年說不定就是老天爺福賜給她的,只是她也知道玄天門的劍術一修習下來,非得數十年之功,那自己不是要等他數十年麼,所以才與他拉勾賭咒,讓他盡快帶自己下山去,到時候和這般俊美的少年卿卿我我,恩恩愛愛,那會是多美妙的事啊。
    她心地純真,藏不住什麼心事,想到這裡,嘴角上翹,居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任天棄也料到多半是自己的容貌起了作用,讓這少女對自己開始親近起來,但對方具體想什麼,那可猜不到,見她笑得極是可愛,忍不住道:「鄧師姐,你在想什麼好玩的事麼?」
    鄧雅嬋聽他發問,臉上頓時一陣滾燙,道:「沒……沒想什麼啊,我在想你的劍會飛到那裡去了。」
    任天棄搖頭道:「不知道,應該就在這山谷的附近,明天我到處感應感應,瞧它能不能飛回來。」
    鄧雅嬋連忙道:「好啊,明天我陪你去,順便也帶你瞧瞧咱們這裡的景致。」
    任天棄心想有她陪著最好,點點頭道:「那好,等到天亮咱們就到處去找找,不過現在我還是就在這床上打打坐,練練功罷,你自己先睡。」
    一邊說著,當真就盤起膝練起內丹來。
    鄧雅嬋就在旁邊癡癡的瞧著他,想像著這少年換回男裳的樣子,不知道會有多丰神絕世。
    不知過了多久,任天棄返神歸元,睜開了眼來,卻見到鄧雅嬋就伏在自己的身邊睡著了,雲鬢不整,星眸輕閉,雙頰潮紅,額上微微沁著些香汗,嬌美之態,便如那春睡海棠,籠煙芍葯一般,心頭一動,便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對這名純真無塵的少女,他心中有幾分愧疚,心中也有些想法,便不知對方的心意如何,就只有一切隨緣了。
    怕驚醒鄧雅嬋,他輕腳輕手的起了床,就到了外室,卻見袁寶琴坐在一個蒲團上清心正眸,正是入定練丹之狀,秋水為神,白玉為骨,容貌如牡丹之艷,但又別有一番端莊嫻靜之態,讓人不敢有玷污之心。
    玄門地練丹之法與世上內功高手的法門大有不同,雖然神遊太虛,返照內視,但可以感應到屋中一切,因此任天棄一到屋外,袁寶琴就知道了,便散氣歸元,睜開了眼來道:「花姐姐,你醒啦,鄧師姐昨晚一定纏著你說了不少的話罷。」
    任天棄正在考慮給不給她說出自己的身份,但他瞧人甚準,袁寶琴的性子與鄧雅嬋是完全不一樣的,鄧雅嬋心無城府,羞惱之後,哄一哄就會煙消雲散,而袁寶琴是那種內心非常有主見的女子,而且對貞節的重視,當日在「聚艷坊」也是見過的,自己雖然對她有恩,但這種事與恩德之間實在不可混為一談,反正同在玄天門,來日自己換上男裳也未必沒有見面的時候,就拖後一些好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5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尋劍(1)


    聽到袁寶琴問自己,任天棄便笑著道:「沒事,你剛一出來,我就睡著了,現在才起來哩。」
    袁寶琴瞧著他容貌雖美,但始終有什麼說不出的地方不對勁兒,仔細端詳了一陣,便發現他的眉毛有些亂,嘴唇似乎有些大,一時心血來潮,便站了起來道:「花姐姐,其實你長得很美,可惜沒有好好的打扮自己,這屋裡還剩有一些簪環脂胭,是過去的師姐留下來的,你不如試試,一定比現在還美。」
    任天棄那裡會去塗脂抹粉,正要出口推拒,卻聽到後面有人拍著手道:「好啊,袁師妹,你這個主意出得不錯,我也想瞧瞧花姐姐上了妝,打扮打扮會是什麼樣子。」
    這聲音正是鄧雅嬋所發,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了。
    任天棄回過身去,向著鄧雅嬋狠狠的瞪了一眼,但鄧雅嬋卻「撲哧」一笑,並不理他,而是過去挽著袁寶琴的手道:「袁師妹,你還是才來的時候幫我上過妝,現在都已經兩年了,我怪想再瞧瞧的,現在正好給花姐姐也試試。」
    任天棄見到鄧雅嬋眼眸笑盈盈的望來,知道她想找機會也捉弄捉弄自己,只得道:「好吧,一切聽從袁姑娘吩咐就是。」
    這時卻聽鄧雅嬋道:「袁師妹,你還是在外面罷,我來給花姐姐打扮,上次你教我的那個『春雲拂柳鬢』我還記著哩,我弄好了,你再瞧像不像。」
    見到袁寶琴微笑著頷首,鄧雅嬋連忙將任天棄推進屋去。
    坐在一塊鑲著銅鏡的妝台之前,見到任天棄臉色不對,極是不情願的樣子,鄧雅嬋輕笑一聲,湊在他的耳邊柔聲道:「賈師弟,你別生氣,其實你非打扮不可的。」
    任天棄聞著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心中的氣也消了,忍不住道:「為什麼?難道我的樣子不像麼?」
    鄧雅嬋道:「不是不像,不過晚上不仔細瞧還好一些,可是到了白天,你就一定露餡。」
    見到任天棄回頭望著自己,鄧雅嬋衝著他甜甜地一笑,然後指了指他的耳朵與脖子道:「你耳朵沒有穿洞,喉嚨裡又比咱們女人多一個包。要是誰稍微細心一點兒。離得近了,準會瞧出來的。」
    任天棄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不要袁師妹給我打扮,就是不想讓她離得我太近。」
    鄧雅嬋咬著嘴唇道:「你啊,還給我瞪眼那麼凶。」
    任天棄連忙笑著陪罪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不好,鄧師姐,你打我一下。」說著就去抓她的手打自己的身子。
    鄧雅嬋瞧著他笑起來更是親切迷人,心中不由一癡。掙脫他的手道:「算了。誰想打你,咱們還是開始罷。」
    讓任天棄坐好,先將他的頭重新解開。然後用一柄木梳給他梳順,跟著讓拿出一個妝匣,從裡面取出一個十分精美的縷空雕金花環及兩個金簪子,另外還有一隻白玉釵。
    將他的頭髮盤了一陣,頭前戴上金環,頭後插好金簪,又在旁邊將白玉釵子斜插而入,留著些頭髮梳過去正好遮住他的耳朵。又去拿來了眉筆,給他畫上了遠山眉,又在他的臉上抹了些淡淡的胭脂。嘴上卻拿著一張唇脂讓他含了。
    足足弄了近半個時辰,才聽鄧雅嬋道:「好啦,你自己瞧瞧。」
    任天棄向銅鏡裡瞧去,卻見裡面坐著一個雲鬟霧鬢的美人兒,星眸瓊鼻,香靨微紅,櫻唇紅潤,真是我見猶愛,讓人忍不住想去抱上一抱,親上一親。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不由得瞧得愣住了。
    鄧雅嬋巧笑盈盈地道:「你別忙,我再去找劉師姐要一件高領的衣裳去,就能遮住你有脖子,再不會有人發現你是男人啦。」
    一邊說著,就一邊匆匆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回來,手裡去拿著一套碧綠色的衣裙。
    任天棄便起身去換衣,那泥土綁在身上實在不舒服,就取了下來,讓鄧雅嬋去尋了綿團,重新塞過,鄧雅嬋見到了那一堆泥土,不由差點笑倒,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捂著嘴,竭力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等到一切弄好,鄧雅嬋就笑嘻嘻的帶著任天棄走了出去,道:「袁師妹,你再瞧瞧花姐姐,和你比起來如何?」
    袁寶琴正在盤膝,聞言就站了起來,見到任天棄的「美貌」,雖同是女子,也大為折服,笑道:「花姐姐比我美多啦,我怎麼能和她比。」
    鄧雅嬋道:「其實做女人麼都差不多,不過我瞧若是女扮男裝,你准比不過她。」
    袁寶琴點點頭笑道:「那是當然,花姐姐身材甚高,又帶有幾分英氣,要是生做男子,只怕要迷死天下所有地女人哩。」
    鄧雅嬋這時已視任天棄為自己的情郎,聽了這話,心中也很是得意,拉了拉了任天棄,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去找劍。
    誰知任天棄並沒有走,卻道:「袁姑娘,我聽鄧姑娘說你的本領可厲害了,能不能讓我瞧瞧,也開開眼界。」
    袁寶琴望了望鄧雅嬋,微笑道:「袁師姐就愛多嘴,我那有什麼本領。」
    鄧雅嬋不知任天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既然喜歡,就自然而然的要幫著他說話,便道:「袁師妹,你就露一手給花姐姐看罷。」
    袁寶琴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好吧,我就練一練。」
    她一邊說著,將手一伸,眼神一凝,一把長劍連鞘帶柄就從裡屋飛了出來,正巧落在了她的手中。
    任天棄見她露了這一手,心中就是自歎弗如。
    三人走出屋外,到了玄水殿的庭院之中,袁寶琴左手拿著劍,右手兩指合駢,捏成了個劍訣,也不如何作勢,只向前輕輕的指道:「神劍出鞘」。
    只聽著「錚」的一聲微吟,一道雪光閃現,一柄兩尺來長的短劍已飛在了空中,時而前擊,時而回刺,上下盤旋,龍飛蛇轉,竟是靈動無比。
    鄧雅嬋便拍著手道:「好啊,袁師妹,這劍越來越聽你的話了,要是我有一天能向你這樣,那就好啦。」
    袁寶琴默念心訣,那劍霎時之間就歸了鞘,笑著道:「鄧師姐,要像你這樣練功,這一天只怕要很久才到了。」
    鄧雅嬋忽然嫣然一笑道:「要練不成,我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今後我是要下山的,要是在外面出了事,有師父和你在,我還怕什麼。」
    袁寶琴與她相處已久,也知道她生性活潑,不是修行的料,遲早是要下山的,便笑道:「鄧師姐急著下山,是不是想找一個如意郎君了,不過你這樣地小美人兒,世間可沒幾個男子配得上你,只怕是要找個英俊的狀元郎哩。」
    鄧雅嬋斜瞥了任天棄一眼,頓時滿臉緋紅,跺著腳道:「誰說我要找個英俊的狀元郎,呸,我才不希罕,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說啦,花姐姐,你不是想瞧瞧咱們這裡的景致麼,我這就帶你去。」
    任天棄便點點頭,跟著她走出了玄水殿。
    出了殿,就向後走去,山谷之中,果然是一派美景,時值春末,只見處處幽靜妍森,花木爭奇,谷中微起輕霧,凝煙帶雨,柔茵如毯,漫山翠蓋,不時可見紅紅綠綠叫不出名的雀鳥清鳴歡叫著穿梭於林間,又有梅花鹿、白猿之類的祥獸悠閒的在山谷裡玩耍,見到人來,也不見絲毫驚慌躲閃。
    任天棄一邊瞧著這些景致,一邊默念心訣與那棄天劍相互感應著,看能不能將它召回來。
    走了好一陣,也沒見到棄天劍的影子,鄧雅嬋便拉著任天棄坐在了一片柔軟的草地上,緊緊地挨著他坐著,抱膝出了一陣子神,忽然道:「賈師弟,你長得這麼俊美,外面一定有許多的女孩子喜歡你,是不是?」
    任天棄也算是情場老手了,此時已隱隱感到了這少女的心思,自然不會對她做任何的隱瞞,便道:「其實過去我得過一場怪病,容貌挺醜的,前些日子才冶愈,不過的確有三位姑娘和我很好。」
    鄧雅嬋忽然露著玉貝笑了起來,看樣子輕鬆之極。
    任天棄瞧著她這樣的表情,不由道:「鄧師姐,你在笑什麼?」
    鄧雅嬋心地純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便道:「幸好你過去得了怪病,才只有三名姑娘喜歡你,要是你一直像現在這個樣子,只怕和你相好的姑娘比咱們玄天門的女弟子還多哩。」
    任天棄也是一笑,想到一事,便道:「鄧師姐,我覺得你們師父挺怪的。」
    鄧雅嬋道:「為什麼?」
    任天棄道:「照理說別的師父收了弟子,都是巴不得弟子勤加修煉,進步越快越好,但我瞧你們這個師父靜真子好像沒當一回事似的,你們練也可,不練也可,都不怎麼管,而且不禁弟子婚嫁,難道還不怪麼?」
    鄧雅嬋忽然歎了一口氣,臉色黯淡下來,道:「你不知道,師父她……她有一段傷心的往事。」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5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章 尋劍(2)
   
    任天棄奇道:「什麼傷心的往事?」
    鄧雅嬋似乎猶豫了一會兒,道:「好吧,賈師弟,這是師父的隱私,我也是從師姐她們那裡聽來的,本來是不能給外人說的,不過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
    任天棄聽她說得鄭重,便道:「放心,我不說出去就是。」
    鄧雅嬋點點頭,這才道:「其實師父是很痛恨修煉的。」
    任天棄一聽,更是驚詫,道:「這玄天門的本領學會了之後不僅可以御風千里,飛劍殺人,還能夠延緩衰老,活上幾百歲也沒問題,你師父為什麼會痛恨修煉。」
    鄧雅嬋道:「這事說起來也很簡單,因為師父她愛上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她絕不能愛的人。」
    任天棄何等聰明,一聽她說話的口氣,忽然想起去仙劍殿尋劍的時候,那許仲聞說過的一件事,那就是干將劍與莫邪劍分別被青雲子與靜真子得去了,那些劍都通靈氣,而干將劍與莫邪劍乃是一對夫婦所鑄的雌雄雙劍,鄧雅嬋又說靜真子愛上了一個絕不能愛的人,頓時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當下道:「哈哈,我知道你師父愛的是誰了。」
    鄧雅嬋卻是奇怪起來,道:「你知道了,這不可能啊,除了極少的師姐妹,別人絕不知道的。」
    任天棄道:「那我猜中了怎麼辦?」
    鄧雅嬋道:「你猜中了就打我三下手心,要是猜不中,我就打你三下。」
    任天棄見她稚氣未脫,倒頗合自己的性子,點頭道:「好,就這樣,那我猜啦。」
    鄧雅嬋點點頭道:「好,你快猜,我猜你猜不到。」
    任天棄道:「是咱們玄天門的掌門師叔青雲子。對不對?」
    鄧雅嬋頓時瞪大了又清又亮的雙眸,一臉不相信的神情道:「啊,你怎麼猜到的。」
    任天棄得意地道:「這你就不管了,我猜中就行。」
    鄧雅嬋凝望著他好一陣,才道:「賈師弟,你才得好看,人又這樣聰明,世上的男人一定誰也比不上你。」
    任天棄道:「錯。還有一樣別的男人比不上我。」
    鄧雅嬋道:「那一樣?」
    任天棄道:「男扮女裝,那一定誰也沒有我美若天仙。」
    鄧雅嬋一聽,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覺得和這名男子要是能一生一世在一起,那不知自己會多麼開心。
    她一邊笑著,一邊伸出白嫩如蔥的手掌來,道:「好,我輸了,你打我三下罷。」
    任天棄見她倒也老實,便輕輕的打了她三下。道:「你這就不錯。願賭服輸,要是李淑瓊,一定會當場耍賴。」
    鄧雅嬋道:「李淑瓊是誰。是你那三個相好的姑娘之一麼?」
    任天棄點點頭,忽然想起李淑瓊耍賴的模樣兒其實也挺可愛,忍不住呵呵笑了笑,不願將話題扯得太遠,道:「你師父與青雲子是同門師兄妹,一齊學藝,你師父就愛上了青雲子,結果青雲子為了當掌門,每天勤加修行,後來就不理你師父了。是不是?」
    鄧雅嬋聽他對掌門師叔青雲子長青雲子短的毫不尊重,心中微詫,道:「賈師弟,你說對了一大半,只是有一點兒,不僅僅是師父很愛掌門師叔,其實掌門師叔也很愛師父的,他們還曾經有約放棄修行,共同下山。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何掌門師叔卻變了卦,師父也只好留在了玄天門,但從此之後就很不快活了。」
    任天棄這才知道了靜真子為什麼對弟子們寬鬆的原因,便道:「玄天門不是不禁婚嫁之事麼?」
    鄧雅嬋道:「那是普通的不成器的弟子,本門有門規,要是想得到煉氣化形的修練之法,就必須發誓專心修行,不得再有任何雜念,婚嫁之事,那是想也別想。」
    任天棄剛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卻聽鄧雅嬋道:「賈師弟,要是你與本門的一名姑娘相好上了,又知道有機會當上掌門,你會怎麼辦?」
    見到任天棄笑嘻嘻的向自己望來,鄧雅嬋神情頓時一陣慌亂,不停的搖著手道:「不,我說的可不是我,你別亂想。」
    任天棄見她說出這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知道她涉世未深,很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也不去取笑她,道:「要是我,姑娘也要,掌門也當,那一方面也不吃虧。」
    鄧雅嬋道:「不行的,本門有門規……」
    這一次任天棄不等她說完,就大聲道:「什麼門規不門規,難道祖師爺說的話都是對的,祖師爺放的屁都是香的,哼,我就偏偏不信這個門邦,要是我能當掌門,就非要和相好的姑娘成親不可。」
    鄧雅嬋是個和順的乖乖女,萬萬沒想到眼前這男子會說出這般犯上不敬,大逆不道的話來,而且口氣頗是粗魯,然而這些話聽在耳中,卻又極是舒服爽快,比他昨晚指正那《史記》時的侃侃而言彷彿還要好聽百倍千倍。
    忍不住道:「你……你真的有這樣的膽子。
    任天棄哈哈一陣狂笑道:「我任……我這個人別的沒有,膽子一向不差的。我要想做,就一定沒有管得了我。」
    一個俊美得毫無缺陷的男子,卻偏偏有如此狂放不羈的性格,對女人來說,是有極端的誘惑力,鄧雅嬋本已經傾心於他,這時更是癡了,迷了,眼中全是仰慕之情,望著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好想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卻又害羞不敢。
    就在這時,任天棄心頭忽然一動,感到似乎有一樣東西在腦中一閃,不由得猛地站起了身子,叫了起來:「棄天劍。」
    鄧雅嬋正在意醉情迷之中,聽著他驀然這麼一叫,頓時驚醒了,也起了身道:「什麼棄天劍?」
    任天棄道:「就是我遺失到這邊來的那柄劍,我剛才好像感覺到它了。」
    鄧雅嬋道:「真的,你再用心去試試。」
    任天棄不再說話,凝神靜氣,去感應那棄天劍的氣息,只覺越來越強烈,似乎在指引著自己到什麼地方去。
    便拉著鄧雅嬋的手,按著那棄天劍所給自己的方位向前走去。
    不知不覺間,已穿出了西谷,卻有左右兩條道。
    鄧雅嬋見到任天棄向左走去,連忙道:「賈師弟,你只怕走錯了,向右走便是咱們玄水宗的師姐們吸納天地之氣的地方,如果往左走,那邊就是一個陡峭的山崖,再也沒有路了。」
    任天棄心中感應著那棄天劍,對她的話恍若未聞,仍然向著左邊走去。
    鄧雅嬋芳心大急,只好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走了一柱香時間,果然來到了一個陡峭的山崖邊,只見下面雲霧瀰漫,也不知有多高多深。
    任天棄在山崖邊站了一陣,閉上了眼眸,似乎見到了那棄天劍就插在下面一個山洞裡,再一瞧這山崖上長著一些籐蔓,向下延伸著,只是不知道這籐蔓到底有多長。
    他此時已經有了一種無比強烈的感應,那棄天劍是在讓他前去,便去試了試那籐蔓,倒也結實。
    鄧雅嬋見到他的這個舉動,頓時駭了一跳,大聲道:「賈師弟,你要幹什麼?」
    任天棄道:「我感覺到我的劍就在下面的一個山洞裡,我要下去把它拿回來。」
    鄧雅嬋道:「你別去,這天柱峰乃是崑崙山最高的地方,何止千丈,你要是摔下去,連骨頭都會粉碎。」
    任天棄心意已決,那裡肯聽,道:「你在上面等著我,我去去就回。」
    鄧雅嬋見他冒這般的奇險,急得差點要哭了出來,但瞧著任天棄已經開始拉著籐蔓蹬著崖壁向下滑落,已是無法阻止,只得不停地道:「賈師弟,你小心些,千萬小心些,要是下面不好走了,就趕快上來。」
    任天棄應了一聲,繼續向下滑落,他內丹已成,身子已比常人輕盈,速度倒是不慢,下了數十丈,還聽到鄧雅嬋在上面焦急的囑咐自己小心,心中不禁一暖,這小姑娘,倒是挺可愛的。
    到得百丈之時,他的身子已經融入雲霧之中,耳畔只聽到崖風呼呼作響,衣裳狂舞,鄧雅嬋給他梳的髮鬢也開始散亂了。
    所幸那籐蔓生長了有千年之久,竟是極長,他又下降了六十來丈左右,忽然見到下面有一塊平整的巨石橫出,而那巨石之上,卻是向內凸進,果然是一個山洞。
    任天棄站在那巨石之上,見這山洞甚小,只能供一人彎腰而入,便縮著身子鑽了進去。
    在山石間摩擦了十數丈左右,那洞便漸漸寬闊了起來,跟著就見到了一個天然的石室,作四方之狀,約有五六丈寬,而那黑黝黝的棄天劍居然就真的插在地上,但奇怪的是,在它的旁邊,卻放著一個蒲團,蒲團之上,卻有一頂九梁冠、一套寶藍色的衣裳及一雙踏雲鞋,竟似有人脫下來的一般。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5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奇遇


    任天棄見到那些衣物,頓時好生奇怪,慢慢的走了過去,握住了那棄天劍的劍柄,就要用力將它拔出,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那蒲團中散發出來,一個人影閃現而出,卻是一個四五十歲,兩道長眉,一雙鳳眼,面如冠玉,長鬚垂胸,穿著打扮非道非儒的人,渾身不停的發著奪目的五彩光芒,站在那裡望著任天棄微微而笑。
    任天棄頭腦裡第一反應就是遇見神仙了,然而仔細一瞧,此人彷彿甚是面熟,腦中一回憶,頓時想起了前些天到玄天門的祖師殿拜見那陸壓的樣子來,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玄天門的祖師爺。」
    這時只見到那人對著自己一揖手道:「山野閒人陸壓,參見逆天尊者。」
    任天棄聞言,不由得一愣,道:「什麼逆天尊者?」
    陸壓道:「抗天逆命,獨尊一方,即是逆天尊者,你現在不懂,尊者現在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日後便明白了。」
    任天棄一時弄不清這話的意思,也不去多想,便道:「你就是陸壓,你那些徒子徒孫說你雲遊千年都沒有音訊,原來卻躲在這裡不出去,莫非還在修煉你那套乾坤神劍麼?」
    卻見到陸壓一臉的黯然,歎了一聲道:「吾元神已滅,早就是個無魂無魄的死人,豈能再練那乾坤神劍。」
    任天棄聽到這話,大是詫異地道:「什麼,你元神已滅,那又怎能站在我的面前,陸前輩,你可不要當我是三歲的孩子。」
    陸壓道:「豈敢欺騙尊者,陸壓的確已經死了千年之久。」
    任天棄越聽越糊塗,但已經知道這事大有蹊蹺,忙道:「陸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講。」
    陸壓道:「陸某之學,本得自天授,並無任何師承,金丹大成之後,已成地仙,本可不死不滅,可惜一時好奇莽撞,終於釀成大禍。讓上界仙人用法器擊破金丹,魂魄盡散。」
    任天棄得父親所傳,此時已非孤陋寡聞之輩,也知道那元丹修成之後,若是繼續修煉,就可以怡神守形,養神煉精,積精化氣,煉氣合神,最後形成金丹。可以隨心所欲的上天入地。也就是外人說的成仙,但這樣的機會千萬人中也難找到一個,不禁駭然道:「你惹著誰了。連金丹都擊破了,金丹一破,自然會魂消魄散,連鬼都做不成。」
    陸壓道:「那也是吾一時狂妄,自修成金丹,不參玉虛三清,便下山去助姜子牙與截道諸仙相爭,趙公明在十絕陣上,差點殺死姜子牙,又連敗黃龍真人、赤精子、廣成子、玉鼎真人、靈寶大法師。那是何等厲害,也被吾施法制死,然後助姜子牙大破十絕陣,對方縱是大羅金仙,縱有通玄法寶,也對吾無可奈何,一眾散仙之中,以吾法力最高。
    而商周之役後,吾回山更是創出了參同天地奧妙的乾坤神劍。雖可惜不能將之五行合一,但任其一套劍術也非普通仙人所能抵擋。吾創下了玄天門之後,便雲遊四海,想要找到五行合一的妙法,但無意之中,卻知道了仙界一個極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卻為吾惹來了殺身之禍。」
    任天棄越聽越奇,連忙追問道:「什麼秘密?」
    陸壓卻不回答道:「吾知道這秘密之後,上天入地,皆被天仙追殺,吾雖統統擊退,但終於難逃噩運,被一大仙追至,鬥了七天七夜的法,但終是技差一籌,被他用法器擊破了吾的金丹,吾自知元神將散,逃到此處,拼盡餘力推算命劫,才知無法逃脫毀身之厄,不過吾還算出,千年之後,將有逆天之人出世,仙界也將有一場浩禍,而這逆天之人與吾有緣,將到此而來,因此才施法保住一絲魂魄,指點這逆天之人修仙之法,並將這秘密告訴他。」
    任天棄道:「你說我就是逆天尊者了,但怎麼還不說?」
    陸壓道:「你此時金丹未成,法術低微,若是說了此事,那是百害而無一益。」
    任天棄道:「我怎麼才能練成金丹?」
    陸壓道:「在我的蒲團之下,埋有五卷木簡,分別是這乾坤神劍五行修煉之法,許多精要之處,就是吾玄天門的弟子也從未傳授過,其中自有修煉金丹的妙門,尊駕好好領會,記熟之後,務必將之毀去。你所得之劍,乃天地鐵精所鑄,通靈無比,只是就連吾也沒有能力將之鑄造成一柄完整的劍,更無法將之煉化成無形劍丸,吾已將仙界之中的那個秘密附於劍身,尊者若是能將五行聚成五氣,然後將五氣又歸於一體,那金丹之盛,已遠遠的超過了吾,玄天門中還有吾收集的八柄上古神劍,尊者可試著將之與這劍一起煉化,若能功成,必是天地至寶,威力無窮,而那仙界之秘自會現世,到時候若有強敵相襲,尊者也大可放手一博,相信諸天神佛,殊少敵手,再加上尊者本身的命劫,仙界之中,不知會有多少上仙會成為應劫之人,任誰也逃不過。不過切記,在尊者金丹未成之前,萬萬不可同時修練兩種劍法,否則必定會走火入魔,性命難保,這一點切記,切記,另外,書簡之下,有一塊玉晶令牌,是吾的信物,門中之人見令牌便如見吾親至,可供尊者驅策,善自使用……」
    他一邊說著,身子卻越來越淡,越來越透明,漸漸的竟消失了。
    任天棄還有好久事情不明白,卻瞧著他一點一點的消失,知道他最後殘留的魂魄也散了,心中好一陣黯然,而他所說的仙界的秘密,那個讓陸壓受到天仙追殺,毀了金丹,喪失了元神的秘密,實在讓他感到好奇無比。
    伸手拔出了那棄天劍,任天棄不由得撫了撫它,瞧不出這貌不驚人的傢伙居然是大有來歷,這天地鐵精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以陸壓之能,都無法將之鑄造成形,那自然很了不起了,自己要把它煉化成無形,知道陸壓之死的秘密,也不知能不能成。
    想到陸壓所說,任天棄連忙去拿開了那蒲團,誰知剛一伸手,那蒲團及上面的衣物,頓時化為粉塵,現出了一個石蓋來。
    任天棄揭開石蓋,便見到有一個石洞,伸進手去,果然拿出了一卷木簡,他知道還有,又伸手去拿,便取出了其它四卷。
    最後拿出的,果然是一塊令牌,有些像白玉,但又有些像水晶,純白透明,閃著白色的瑩光,上面刻著一個「玄」字,仔細一瞧,這字卻顯現在玉晶令牌的裡面,似乎是人施法弄進去的。
    他知道這五卷木簡所載非同小可,玉晶令牌只瞧了一眼便揣入懷中,一時也不去想其它,便捧著在石洞裡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一來翻閱,那木簡分別是玄金劍法、玄木劍法、玄水劍法、玄土劍法、玄火劍法五部,每一部前面的修煉之法都是大同小異,但到了後來,就儼然不同了,甚至是完全相反,自相矛盾,實不知應該如何將之五行合一。
    任天棄想起陸壓讓自己將這乾坤神劍記熟,然後毀掉的話,不再多想,便一卷一卷的默記起來,他的記憶力本就超群,又讓任世傑開了心竅,只一遍,就將那五卷乾坤神劍全部記住,然後掌上用力,他內丹已成,力量已經在世上的絕世高手之上,片刻之間就將那五卷本簡抓捏粉碎。
    知道鄧雅嬋必然還在山崖上擔心自己,他也不再多留,向著陸壓消失之處深深一揖道:「陸前輩,我雖沒有拜你為師,但你對我有傳藝之恩,若是我真有機緣練成金丹,又能夠將棄天劍煉化無形,得知那個大秘密,若是仙界無理,我向你發誓,必然給你報仇,以還授藝之恩。」
    他說著話,又連著揖了九揖,這才將棄天劍手插在腰帶之中,出洞而去。
    順著那籐蔓上山,任天棄心中卻是在激烈的翻滾,那陸壓所言應該不虛,他說自己將是逆天之人,難道自己真有機緣修成金丹元神,上天入地,能與天庭之仙相抗,那麼就能夠見到自己的母親,帶她下凡,一家人團聚了。
    想到自己一家人的悲慘遭遇及陸壓之死,他心中對九霄之上的天庭已充滿了憤慨與反逆,一股狂放不羈之氣勃然而發,忍不住引頸狂嘯起來,他此時的狂氣又引動了體內潛伏著的魔神元丹,那嘯聲頓時如神龍經天,巨雷一般咆哮震響,排山倒海的盤旋於崑崙群峰之間,長長不息。
    過得好久,任天棄才停住了嘯聲,繼續向上攀爬,漸漸的到達了下來的山崖邊,遠遠就瞧見鄧雅嬋正趴在崖邊,焦急的向下張望著,見到了任天棄,「啊」地歡叫了一聲,跟著又沒動靜了,香肩聳動,似乎在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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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二章 暫別
   

    任天棄快速的爬上山崖,果然瞧著鄧雅嬋的眼睛紅紅的,便對著她一笑道:「鄧師姐,你放心,我這個人命大很緊,死不了的。」
    鄧雅嬋直拍著胸口道:「嚇死我啦,嚇死我啦,賈師弟,你下去那麼久,我……我好擔心會出什麼事,可惜我本領太低,根本無法爬下去瞧你,從明天開始,我真要好好的修行了。」
    她說到這裡,臉色又是一陣緊張,道:「賈師弟,你在下面瞧見什麼妖魔或者怪物沒有?」
    任天棄道:「沒有啊,你為什麼這樣問?」
    鄧雅嬋道:「難道你剛才沒聽見那麼巨大那麼駭人的叫聲麼,那不知是什麼東西,若非是什麼妖魔鬼怪出世了,師父去給安陽子師叔採藥去了,掌門師叔又在閉關,也不知玉虛子師叔與宣成子師叔能不能抵擋。」
    任天棄自然不會說是自己發出的嘯聲,便笑了笑道:「管它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我上來了就成。」
    鄧雅嬋點點頭,道:「這倒是,賈師弟,咱們快離開這裡罷,我現在害怕得緊。」
    任天棄答應一聲,兩人起身要走,卻見到鄧雅嬋又回過身子,跪了下來,然後對著天空拜了三拜。
    任天棄一愣,道:「鄧師姐,你這是幹什麼?」
    鄧雅嬋站了起來,粉臉一紅道:「我剛才向天祈禱過,讓天上過路的神仙護佑你平平安安的上來,現在你真的安然無恙的上來了,我自然要謝謝他們。」
    任天棄冷哼一聲,道:「平不平安是我自己的事,要他們護佑做什麼?」
    鄧雅嬋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對,心中微詫,見到他背後多了一柄劍,便道:「賈師弟,你找到自己的劍了麼。快給我瞧瞧?」
    任天棄便抽出了那棄天劍,鄧雅嬋拿在手中,只覺沉重得自己握不住,連忙還給他道:「賈師弟,你的劍真的好……」她本來想說「好難看」,但又怕惹任天棄生氣,便改口道:「好奇怪,沒尖沒刃。好像是別人不要了的。」
    任天棄此時已知道這棄天劍大有來歷,接過來重新插在背後,哈哈一笑道:「別人不要的,難道就沒有好寶貝,這世上瞎眼的人可多得很。」
    鄧雅嬋覺得賈師弟這麼一個絕美的男子與這柄黑黝黝的怪劍甚是不配,但見到他自己好像喜歡得緊,便不再多說。
    兩人重新並肩向山谷裡走去,還沒走多遠,就見到天空中飛來了二三十名身著黑裳的女子。
    見到下面有人,那群女子便落了下來。年紀皆在三十至四十不等。每人的身後都背著一柄劍,領頭的是個四十來歲,容貌娟麗。肌膚白皙地女子,卻是一臉的精明。
    鄧雅嬋一見到這女子,就連忙迎上去道:「大師姐。」
    那大師姐打量了一下任天棄,便問道:「鄧師妹,你怎麼到這裡來啦,這女子是誰?」
    鄧雅嬋連忙就將任天棄編的故事給她說了一遍。
    那大師姐聽了,眼中閃著狐疑之色,將任天棄又仔仔細細的瞧了好一陣,鄧雅嬋心中頓時打起鼓來。
    那大師姐見到了任天棄身後背的棄天劍,她去過仙劍殿。微一打量,便道:「這不是本門祖師插在玉石裡警示門下的廢劍麼,怎地到你身上來了?」
    鄧雅嬋連忙道:「這是咱們剛才在山崖邊揀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師父回來了,讓她去問問。」
    大師姐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任天棄長得極美,鄧雅嬋對他又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大師姐瞧不出什麼破綻。只得道:「鄧師妹,這位花姑娘還沒有見過師父,正式拜在我玄水宗門下,你怎麼能帶著她四處亂走。」
    鄧雅嬋吐了吐舌頭道:「是,大師姐,我再也不敢了,這就帶花姐姐回去。」
    那大師姐對這個調皮稚美的小師妹似乎甚是疼愛,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道:「你剛才到山崖邊可瞧見什麼怪物了麼,聲音好大。」
    鄧雅嬋連忙搖頭道:「沒有啊,我也很奇怪哩,聲音是從崖下面傳上來的,可是我什麼也沒瞧到。」
    那大師姐臉上也甚是詫異,點了點頭,說了聲:「鄧師妹,記住,千萬別再亂跑了,一切等到師父回來。」
    一邊說著,將手一揮,身後地女子又隨著她御風向山崖飛去。
    鄧雅嬋等到她離開,不等任天棄來發問,便道:「這是我大師姐,叫做陳素梅,十歲上山,跟著師父有七十年了,為人很好,挺照顧我的。」
    見到任天棄沒有說話,側過頭去,卻見到他在呆呆的發愣,便道:「賈師弟,你在想什麼?」
    原來任天棄一直在想那五卷乾坤神劍,他來玄天門的目的,本就是來學這劍法,然後得到那通天神杖,沒想到竟然得到奇遇,全部的乾坤神劍的劍訣與修煉之法此時已經記憶在了腦裡,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一處偏僻的地方將那乾坤神劍練成才是。
    正想著,聽到鄧雅嬋說話,頓時一動,浮現出了自己掉下深潭的那山崖來,那上面甚是幽靜,正適合修行。
    便道:「鄧師姐,我找到了棄天劍,今天就要走啦。」
    鄧雅嬋「啊」的一聲,臉色一變,黯然無比地道:「師父還要過幾天回來,你,你就不能多呆幾天。」
    任天棄搖了搖頭道:「我想回去早點兒學成劍術,讓自己有真本領。」
    鄧雅嬋這時忽然想起師父與掌門師叔的憾事來,這男子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眼圈一紅,忍不住道:「可是本門的劍術要學成,怎麼也得幾十年,你……你可是答應了我的,要盡快帶我下山去好吃好玩,別說話不算話,咱們可是拉了勾地。」
    任天棄笑道:「騙人是個大王八,千年萬年水中爬,這句話我是記著的,放心,我不會當在水裡爬千年萬年的王八的。」
    鄧雅嬋道:「可是我怕你一修行起來,就會像我掌門師伯那樣。你能一夜成丹,乃本門創派以來未有的奇跡,二師叔必定會對你另眼相待,以你的聰明,將來玄木宗的宗主定然是跑不了的,而當了玄木宗的宗主,就有機會當玄天門地掌門,你捨得麼?」
    任天棄忽然凝視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我是我,他是他,你放心。」
    鄧雅嬋聽他說得錚然有聲,大有男子氣概,心中頓時一陣迷醉,含著淚望著他道:「賈師弟,我還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答應我?」
    任天棄對這個純真稚美的姑娘也充滿憐惜,點點頭道:「你說。」
    鄧雅嬋道:「我好想瞧瞧你扮回男子的樣子,可不可以?」
    任天棄想起藏在那清潭大石後的青裳,微微著道:「好啊,咱們到清潭去,我的衣裳放在那裡,而且我也要從那裡離開的。」
    鄧雅嬋聽到「離開」二字,緊緊的咬住了嘴唇,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只默默的點著頭,和他向那最初相遇的清潭緩緩行去。
    走了好一陣,才到那清潭邊,任天棄讓鄧雅嬋將自己頭上的髮飾全部取下,然後乃水將臉上的胭脂沖洗乾淨,這才走到那藏衣的大石下,那青裳猶自未干,但任天棄元丹已成,寒暑不浸,也不管乾濕,很快就穿在了身上。
    等走出大石,鄧雅嬋頓時見到了一名身著青裳,面如冠玉,眸若朗星,氣概昂藏,丰神俊美的男子在對自己含笑而視,當真是玉樹臨風,翩然瀟灑,頓時一下子癡了,醉了,只覺自己就快融化在他的眼神與笑容裡。
    任天棄走到她面前道:「鄧姑娘,我要走了。」
    鄧雅嬋芳心之中酸楚難當,默默的望著他一陣,好生捨不得,輕輕道:「賈師弟,你能不能抱一下我。」
    任天棄瞧著她眼中的癡情,知道這少女已經心繫自己,覺得心中也湧動了柔情,就想伸嘴去吻她,但轉念一想,此時豈能兒女情長,便點點頭,伸臂把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鄧雅嬋閉著美眸,緊緊的抱了他一陣,這才睜開眼,離開他的懷抱,露出了很甜美的笑容,輕輕道:「賈師弟,你走吧,我會永遠將剛才那一刻的記在心中的,我現在才明白師父的痛苦了,她一定和掌門師叔也有這樣美好的時候,可是現在能夠見面,卻又要克制自己的感情,我……我是做不到的。」
    任天棄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這位姑娘他一定會和她再見面,但如今可不能顧著卿卿我我,便道:「鄧師姐,你自己保重,我真的要走啦。」
    一邊說著,便一邊又跳下水去,游到那崖邊,找著樹籐,攀爬而上,等到了一半,回過頭去,卻見鄧雅嬋仍然立在那裡,不住的向自己招手,這樣子,竟像極了自己當初進京時陸玉嫣送別之態,心中頓時大為感慨,只希望將那乾坤神劍早日練成,能和這些好姑娘早日團聚。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6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三章 修煉


    上了山崖,任天棄便尋了一處芳草茵茵之地,開始記憶起腦中的乾坤神劍修行之法起來。
    這乾坤神劍雖然名為劍法,但實際更重修氣,然後才能以氣御劍,然後煉劍成氣,但這五套劍法,卻各有各的運氣法門,常人一生所修,也不過其一,若是強行去練第二種,必然會自損內丹,大傷元神。因此玉虛子等各是萬萬不敢相互傳授,去練習其餘四行神劍的,就是陸壓當年,也不過練成五氣,雖可分別施出任何一套神劍,但不能融之為一爐。
    原來,這天地之氣又稱「大一之氣」或者「元氣」自身分化為陰陽二氣,陰陽二氣「自相盤旋」,相互轉化,又分化出五行之氣,五氣凝聚成形則為五材,生出世間萬物,而五行之氣中,卻又有生、克、乘、侮四大特點,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稱為相生。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金克木,稱為相剋。五行中的一行本身過於強感,因而造成對被克制的一行克制太過,促使被克的一行虛弱,稱為相乘。而五行中有某一行過於強盛,對原來能夠克已的一行進行反克,稱為相侮。
    有了這生、克、乘、侮,修道之人若練五行之氣,稍有不慎,便會遺害無窮,若是修成內丹,尚可控制其中一行,但要是數行齊練,生、克、乘、侮這四魔就會在體內作祟,此生彼長,衝撞激盪,若非金丹大成,法術高深的仙人,普通修道之士是萬萬承受不了的。
    任天棄內丹初成,真氣雖可流轉,但五行氣之中,一氣未成。心想自己從玄木宗入的門,自然就先練那木行真氣。
    木乃東魄,當下他面東而坐,開始練丹化氣,要知道修道之士之練丹,與世上的內家高手又有不同,世上的內家高手練的是丹田之氣,就在臍下三寸。而修道之士練丹之地稱為玄牝,乃元神之府,精神魂魄,皆在此聚焦,仙人們稱為太極之蒂,先天之柄,混沌之根,太虛之谷,並非明堂、泥丸、臍下諸處,而是神守驕中。以意凝氣。方能聚成元丹,全然可以內視得見。
    任天棄照著那乾坤神劍的法門,止住各種雜念。靜心守一,思想便如初生嬰兒一般毫無塵垢,恍恍惚惚,真氣冥冥間專住於玄牝一竅,有若母雞抱卵,又有若魚在水中,那玄木之氣漸漸在體內運轉起來,內視之下,可見是一條青色的細絲,綿綿一線。不絕不斷。
    他這一坐,已不知天明天黑,風起雨落,等到那青線一點一點兒地在臍中與他修成的元丹相融,意念到處,青色之氣已可到達全身各處,將要充溢於體外。
    任天棄頭腦此時無比清醒,知道這正是玄木真氣練成之兆,心下大喜。睜開眼來,揮手一揚,前面十丈遠的一棵松樹竟被他這一掌「喀刺」一聲攔腰劈為兩斷。
    他有心要試試這玄木劍法的厲害,跟著站了起來,捏著劍訣,向前一指道:「神劍出鞘。」
    他這聲音剛出,背上一抖,那棄天劍已經飛了出去,任天棄用意御劍,手指揮動,那棄天劍這次真是無比聽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任他隨心所欲的指揮。
    任天棄玩兒了一會兒,朝著前面一排松樹一指,那棄天劍黑影一掠,已經飛了過去,只聽得「轟轟」的一陣巨響,已經有七八棵海碗粗的蒼松前後倒在地上,卻不知是被棄天劍撞斷地,還是斬斷的。
    任天棄跟著將手一揮,那棄天劍就乖乖的飛了回來,自行插入他的腰間。
    這一次從出劍到回收,任天棄是一氣呵成,效果也很是不錯,要是過去,任天棄准要咧嘴大笑,這樣的身手,到了世上,只怕已沒人敢惹自己了,但他此時知道自己面臨的敵人,將是天上諸仙,乾坤神劍遠遠還沒有練成,高興又有個屁用。
    在山上略走動了一下,雖然已經不知過了多久,但觸目見到草叢中的百日草與繡球花開了,應該已經入夏,這就是說自己最少也練了兩月有餘。
    他內丹已成,有了辟榖之能,腹中也不飢餓,只走了一會兒,想起陸壓的話,要練其它劍法,要等到金丹練成,但若是練成金丹元神,已屬神仙之流,那不知要幾百年,自己那裡能夠捱到那時。
    當下他就抱著僥倖的心理又開始盤膝依法練那金行真氣,開始之時一切還頗是順利,過了幾天,已經可以內視到白色的真氣正在慢慢地形成一線,流於體內地那元丹之中。
    又過了不知多久,那金行真氣已經越來越盛,任天棄漸漸的也感到雙肺間隱隱作痛,莫名其妙的感到甚是悲傷,他向來樂觀,這樣的感覺真是大為異常。
    這一日,正練著,恍恍惚惚之中,腦中現出了一名穿著白衣的女子,雖然瞧不清容貌如何,但似乎又非常美麗,只見她在遠處伸出了手來,呼道:「凡兒,凡兒,為娘想得你好苦,你快來救我。」
    他腦裡面此時又現出了自己的樣子,想要衝過去抓住娘的手,但不知怎麼的,卻是無法移動分毫,彷彿什麼力量都失去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大哭大叫道:「娘,娘,你等等我,孩兒也想你想得好苦。」
    這時任天棄漸漸已經失控,無法再盤膝,滾倒在地上,居然嚎啕大哭起來,竟是走火入魔之兆。
    要知這五行之中,金本克木,此時金氣一旺,木氣自衰,但成了五行相乘之狀,金氣主人體之肺,可以使人油然間悲傷難當,任天棄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讓自己悲痛的幻覺,過得一陣,他又恍恍惚惚的瞧見有一名神將在拉著母親飛向天空,不由又急又怒,大喝道:「九耀星君,你惡賊,放下我娘,吃我一劍。」一邊說著,好像駕著雲霧追了上去,但總是差那麼一點兒趕上,那九耀星君似乎還在哈哈嘲笑著他,頓時怒氣更盛,但又無可奈何。這卻是他體內的木氣反抗金氣,形成了相侮之狀,而木氣主肝,掌控著人之怒氣,也在他的幻覺中顯現出來。
    就這樣,任天棄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大哭大鬧,一會兒又破口大罵,青白兩道真氣在體內相互爭鬥,已經快要失控,若是再這樣下去,任天棄會不知不覺的死在哭罵之中。
    就在這存亡續斷之時,任天棄體內一涼,竟似有物事在調節壓抑著兩道真氣,他頓時清醒了,慌忙重新盤坐,內視之中,卻見體內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枚小小的白珠子,在發著耀眼的光亮,將那木氣與金氣逼回元丹之中。
    只過得一陣,任天棄就感到心情平和,既無悲傷之情,也無怒嗔之感,而那白珠子,卻又莫名其妙的在體內消失了,頓時好一陣奇怪,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記憶曾被共工抹去一段,自然不知道,這白珠子就是四大魔王傳給他的魔神元丹,他逆命反骨發作的能量不夠,這元丹雖然此時還沒有與他相融一體,但在體內潛伏著,它所蘊藏的力量何等厲害,便如在任天棄的體內住了一個法力高絕地大神仙,不僅能解一切的邪毒妖氣,但凡他體內有什麼異動,就立即平蕩了。
    他返氣歸元,站了起來,默默的摧動金行真氣,捏著劍訣叫了聲:「神劍出鞘。」話音剛落,那棄天劍就又飛了出去,「喀嚓喀嚓」的擊斷一片樹木,然後再任天棄的招喚下飛了回來。
    這金行真氣使用成功,任天棄心中頓時大喜,便決定開始練那其它三道真氣,然而結果都一般,他練水行真氣的時候,腎經受損,忽然感到莫名的害怕,然而練土行真氣的時候,脾經有虧,竟然思念起陸玉嫣、李淑瓊等女子來,而練到火行真氣,觸及心經,居然哈哈狂笑不止,這些真氣在他體內衝擊蕩越,彼強我弱,彼弱我強,可每到快要失控之時,那神秘的白珠都會在他的體內出現,將真氣逼回元丹之中,規規矩矩,不使外溢。
    任天棄此時只覺渾身充滿著力量,竟似隨時都可以發出強大的氣勁,一口氣竟將水行真氣,土行真氣,火行真氣全部練完了。
    原來,他乃瑤池仙子所生,而瑤池仙子在天庭位列上仙,金丹已成,他自然也是半仙之體,過去九耀星君用法力封住了他的元神之竅,故而仙力無法展現出來,但現在他真氣旺盛,九耀星君之法已壓抑不住他的元神,封錮的仙力頓時破繭而出,也就是說,在任天棄的體內,相當於有兩個大仙在助他練丹,而魔神元丹的威力,更是無人能測,因此別人百年甚至數百年都達不到的境界,對他來說,卻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樣的奇跡,古往今來,修真者之中,他算是獨一無二了。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6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四章 神劍初現(1)


    任天棄修完五行真氣,將棄天劍用每種真氣都駕馭了一番,但結果卻讓他很是鬱悶,這棄天劍發出的效果都是一般,根本就沒有五行之分,那麼威力就大打折扣了,這才想起陸壓所言,是要他將這棄天劍煉化成劍氣才得大成,但陸壓也說過,這劍乃什麼天地鐵精所鑄,就連他也無法將之鑄造完整,自己更別說什麼煉化成氣了。
    他此時內丹雖已強盛無比,但要練成金丹卻還不能,不過還是試著按著那乾坤神劍之法去煉化棄天劍,卻是毫無成效。
    任天棄心中還有牽掛,不願在這山崖上久呆,既然一時練不成,也就放棄了,不過御風之法卻不可不學,開始修習的時候,只能飛行數十丈,漸漸的能走到一里之外,過得些時候,飛行的速度與距離已經是逐日提高。
    不知不覺,山崖上野花盡凋,蠟梅含苞,已是入冬,算起來任天棄已經呆了七八個月,這一天,他在崑崙群山之巔飛行了良久,仍然沒有瞧著邊際,向回飛之時,忽然之間,遠遠的見到前面空中有許多人影飛向了一座高峰。
    任天棄目光犀利,瞧著那些人的衣裳分為白、青、黑、黃、赤五色,是玄天門的弟子無疑,他這時忽然想起萬伯易曾經說過玄天門每隔十五年在紫雲峰有一場同門的聚會,而馮雲海所謂的尋找仙跡,應該也是說的這場聚會,他或許已經向崑崙出發,但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到達這裡的,這樣的熱鬧,自己豈有不去瞧瞧之理,也正好印證印證自己所學。
    當下他放緩飛行的速度。等到玄天門的人全部飛到那山峰之上,這才慢慢地靠近,卻見那山峰有一個極大的坪壩,玄天門諸宗的弟子分作五塊站在了周圍,一共約有二百多人,自然都是練成了內丹,會御風之術的弟子。
    任天棄見到前面山崖邊長著一棵古柏,虯枝若舞。樹冠如蓋,便悄無聲息的飛了上去,站在一根樹枝上向下瞧著。
    這時只見從玄金宗弟子裡走出一個人來,頭戴九蓮束髮銅冠,身穿白色道服,腰繫芙蓉根絲絛,足踏墨青桃絲靴,雖然瞧來有五十來歲,頜下鬍鬚飄灑於胸,但唇紅齒白。鬚髮如漆。甚是俊俏儒雅。
    任天棄一瞧這人的打扮,頓時便想到一人來,暗忖:「青雲子。這定然就玄天門的掌門人青雲子,此人終於啟關露面了。」
    青雲子走到了坪壩之中,環視了一下眾弟子,朗聲道:「本派自陸祖師開創以來,每隔十五年都要在這紫雲峰舉行同門聚會,最主要的目地,就是要為本門選拔人才,然後擇才而教,日後有望接替各宗宗主之位,最終將有一人成為本門掌門。各宗須派傳功弟子與普通弟子各一人參與比試,普通弟子以劍落地為輸,而傳功弟子則以劍氣強弱而定,眾弟子可放手施展自己之學,但切記不可傷及同門。
    他說了這話,將手一揮,眾弟子便盤膝而坐,而玄木、玄土、玄火、玄水各宗全都走出一人來,與青雲子並排在前面盤膝而坐。
    坐在他兩旁的人中。玉虛子、安陽子與宣成子任天棄是見過的,而坐在最左邊的一人卻是陌生,卻見她四十來歲左右,穿著一身黑色的女道袍,膚色白皙,面目娟秀,頗有徐娘半老的風韻,只是不時在用眼角斜瞥著那青雲子,眼神中帶著幾分憂愁,又有幾分癡意。
    任天棄一瞧她,便知道這就是玄水宗的宗主靜真子了,看來她對青雲子還是餘情未了啊。
    他這時又向玄水宗的女弟子望去,卻見容貌皆在中上之姿,不過一時卻沒有瞧見袁寶琴,她內丹已成,已可練御風之術,又深得靜真子的賞識,應該是能夠來的,不過鄧雅嬋就沒法飛到這紫雲峰了。
    這時只聽青雲子道:「何斌,由你先向各位師兄弟領教高招。」
    他話音一落,便有一名穿著白裳,三十來歲的男子負著一口古劍走了出來,向四週一揖道:「玄金宗弟子何斌向各位師兄弟討教了。」
    這時從玄土宗弟子中走出一名穿著赤裳,他年紀相仿的男子,向那何斌一揖手道:「玄火宗弟子朱延春前來領教何師兄的高招。」
    兩名弟子相互一揖,各自走了五十步左右,微一凝視,幾乎同時捏出個劍訣,叫了聲:「神劍出鞘。」兩柄劍同時飛出,在空中相擊在一起,但如兩名武林高手廝鬥起來,八五八書房上上下下的發著「錚錚」脆響,天空中不時有火花交迸。
    任天棄一瞧到兩人出手便知道他們地劍法還在未練得高深,那「神劍出鞘」之語本是乾坤神劍的引咒,但劍法練到佳境,只需捏著劍訣,以心御劍,那劍就可以脫鞘而出,就用不著傻乎乎的念那四字引咒了,而自己已經達到此境,劍法自然在這兩人之上。
    兩柄劍又鬥得一陣,便見到何斌的劍漸漸的壓制住了朱延春的劍,每擊一下,那朱延春的劍便要蕩出丈餘,過得一陣,就聽到那何斌大叫一聲,他的劍也猛的發力,頓時將朱延春的劍向下擊飛,插到了地上。玄金宗地弟子頓時歡叫起來。
    任天棄瞧到這裡,也不僅大是搖頭,五行劍何等精妙,火行劍是能夠克制金行劍的,可惜不能煉化成氣,所有的精妙之處都施展不出來,這樣的比試,便如兩個莽漢鬥力一樣,誰的修行高,誰的內丹練得久,那麼就能得勝。
    這時玄土宗裡又站出一人來,瞧樣子比那朱延春的年紀要大,與何斌見過禮,又鬥起劍來,這一次的結果,卻還是何斌勝了。
    接下來就是玄木宗派出的一名叫周進地男子,與何斌鬥得良久,也被他的劍遠遠的磕飛到了地上。
    這時候,玄金宗的弟子更是歡叫如雷,就連青雲子也是捋鬚而笑。
    然而靜真子瞧見了青雲子的笑容,卻是將臉一冷,大聲道:「袁寶琴何在?」
    任天棄一聽,頓時將眼睛睜大,果然見到袁寶琴穿著黑裳從玄水宮弟子中走了出來,向靜真子一揖道:「弟子袁寶琴在此,師父你有什麼吩咐?」
    靜真子肅然道:「你去會一會你何師兄,記住。只許勝不許敗,要是輸了,回去我罰你面壁三個月。」
    這時青雲子一歎道:「師妹,這同門比鬥,勝負不必計較太多,你這又是為何難為自己的弟子,你若是真的想贏,我叫何斌認輸便是。」
    這時卻聽靜真子冷笑道:「誰要你認輸,你不是自詡教徒有方麼,這何斌入門也有六十年。我這徒兒卻只有不到三年。若是她能夠勝了何斌,我瞧你這個掌門人有什麼話說。」
    她故意將「掌門人」三字說得很重,頗有諷嘲之意。
    青雲子心中對靜真子是有愧疚的。但他是一門之主,這麼多的弟子在場,面子上也掛不住,便道:「何斌,你就好好的與袁師妹切磋一下。」
    何斌乃青雲子貼身弟子之一,當下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然後向袁寶琴一揖手道:「袁師妹,那為兄就冒犯了。」
    袁寶琴自練了玄木劍後第一次與人交手,心中也大是忐忑,不過師父下令只能勝不能敗。也只有接招了,便還了一禮道:「請何師兄多多指教。
    兩人說著話,又分出一段距離,同時引劍出鞘,飛在了空中,袁寶琴用的劍甚是輕巧,比何斌的短了一尺有餘,撞擊起來不免吃虧,但她曾服過「千年肉芝」。內丹之強盛絕不輸於這何斌,控劍的速度及靈敏卻在何斌之上,當下也不與他硬拚,指揮著短劍只是盤旋避讓,尋著機會便向下飛出,擊在何斌的劍身,幾次都將那劍差點兒擊到地面。
    靜真子見到自己果然沒錯人,愛徒甚是聰明慧巧,知道避虛就實,也是微笑不止。
    那何斌瞧樣子甚是好勝,捏著劍訣,盡力指揮著自己的劍,額頭上已經現出了冷汗,但他的劍已經完全無法與袁寶琴的劍交擊。
    就在這時,何斌一咬牙,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那飛劍忽然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袁寶琴的劍頓時在空中停滯無法飛行了,不管她如何御劍,都不能動得分毫。
    這時玉虛子、安陽子、宣成子、靜真子都臉色一變,站了起來道:「金行真氣。」
    青雲子點點頭道:「不錯,這便是金行真氣,也是我這些年悟出來的一點兒心得,弟子們縱然不能煉劍化氣,也能將所修的真氣附於劍上,至少增加一倍的威力。何斌這次隨我閉關,我已經將他教會。過幾天,我便把這心得與各位師弟研討研討,咱們所學的雖然不同,但道理應該是大同小異,這樣一來,玄天門的實力就會大增,說不定能夠安然渡過即將來到的一場大劫。」
    玉虛子對這名師兄向來是妒嫉無比,現在見到他能夠將金行真氣附於劍上,宣成子連聲稱讚,靜真子是一臉敬慕,心中更不是滋味,不由道:「掌門師兄,你幾次說本門將有一場大劫,可過了這麼久了,還沒有發生,莫非是算錯了。」
    青雲子一臉沉肅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會算錯,本門肯定將有大劫,只是這場大劫何時發動,又是何原因,我實在無法算出。」
    這時靜真子道:「師兄,還不叫你的弟子將寶琴的劍放了,想炫耀你玄金宗的本領麼?」
    青雲子點點頭,喝道:「何斌,快快收劍。」
    何斌應了一聲,就要撤回飛劍。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掠來一道黑光,只聽「鐺」的一聲,竟將何斌那還在發著光芒的飛劍一下子就撞得光芒盡失,在空中翻了幾個滾,遠遠掉在了西邊山崖邊。
    而那黑光一轉頭,便向山崖東邊的一棵柏樹上飛回。
    青雲子等人眼光何等敏銳,早已瞧清黑光是一柄似劍若棍的物事,似乎就是本門祖師留在仙劍殿裡的那柄廢劍,臉色都是一變。
    原來,任天棄在那柏樹之上明明見到袁寶琴佔了上風,也好生替她高興,卻不想那何斌竟能讓飛劍發出金行之氣,真是又驚又喜,實在想不到那青雲子居然有能耐悟出以金行真氣附於劍上之法,這正是自己覺得遺憾的地方,倒要想法子向他討教討教,也不想再隱身,一時見到袁寶琴落敗,又想試試棄天劍的威力,便出了手,不料那帶著真氣的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被棄天劍一撞就飛遠了。
    這時只聽見青雲子高聲道:「來者何人,速速現身。」
    任天棄便哈哈大笑著一躍而下,道:「好啊,玄天門聚會,我也來湊個熱鬧。」
    青雲子見他穿著玄木宗的衣裳,也是一愣,道:「你是何人?」
    這時玉虛子在旁邊道:「他就是我給掌門師兄稟告過的一夜成丹的賈翰飛,失蹤了大半年了,今天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喝叱道:「賈翰飛,這些天你到那裡去了,還不快來拜見掌門師叔。」
    他說了這話,嘴角卻掠過一絲冷笑,雖然不知道這賈翰飛的飛劍之術為何進展這麼快,但他終是玄木宗的弟子,將何斌的劍擊落,自己也是臉上有光,總算是壓了青雲子一頭。
    誰知卻見到任天棄理也不理他,頓時火冒三丈,大喝道:「你這逆徒,居然無禮師尊,好大的膽子。」
    任天棄身上揣著陸壓留下的那塊玉晶令牌,那是有恃無恐,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道:「你知道我是誰?」
    玉虛子愣了愣,道:「你難道不是我玄木宗的逆徒賈翰飛。」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什麼賈翰飛,我尊姓任,大名天棄。」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6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五章 神劍初現(2)


    任天棄這話說出,玉虛子等只是一愣,但不遠處的袁寶琴卻是渾身一震。她剛才聽到任天棄的聲音就覺得似曾相識,但那裡敢把那個臉上長滿紅斑,一臉無賴像的少年與這個丰神逼人,俊美絕倫的男子重合在一起,然而聽到他這麼一自報姓命,然後說話又是那樣的口吻,心中已確定了十之八九,這樣的意外,頓時讓她芳心之中又是激動,又是震撼,另外還有些驚喜交集,只過了一陣,她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所見到過的那花如玉,鄧雅嬋說她忽然失蹤,容貌似乎與此時的任天棄有些彷彿,但又不敢確認,想起當日曾在花如玉面前脫得只剩肚兜褻褲,臉上頓時好一陣滾燙,只希望是自己多疑。
    玉虛子聽他如此一說,眼神一閃,冷冷一笑道:「任天棄,原來你就是曾經來本門投過師的那個奇醜男子,想不到你會換了一付面容,想來是高人所為了,而你一夜成丹,應該也非僥倖,的確是帶師求藝,是不是?」
    任天棄笑道:「錯,不是換了一付面容,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
    玉虛子這時忽然大聲道:「狂妄之徒,自以為偷學了些我玄木宗的飛劍之術,就跑到這裡來班門弄斧來了,好,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這玄天門是什麼地方。」
    他說罷這話,又道:「許仲聞何在?」
    這時只見玄木宗裡走出來一人,正是曾經帶任天棄去仙劍殿的玄木宗大師兄許仲聞。
    許仲聞走到玉虛子面前道:「師父有何吩咐?」
    玉虛子向任天棄一指道:「此人隱名瞞姓,帶師學藝,已經犯了我玄天門的大忌,你去將他的四肢廢了,然後將元丹擊碎。
    許仲聞本來就對任天棄瞧不慣,聞言便道:「謹遵師父之命。」
    說著話,已經走到場中,他已經到了煉劍成氣的地步。一張嘴,就要吐出劍丸來。
    任天棄也不知道棄天劍能不能應付這樣的劍氣,正要印證自己所學,當下也捏了劍訣,也要召引棄天劍出鞘。
    然而就在這時,卻聽袁寶琴尖叫了一聲:「且慢動手。」
    只見她飛快的奔了過來,一下子跪在青雲子的面前道:「掌門師叔,這個人我認識。曾經還冒險救過弟子的命,他絕不是壞人,請掌門師叔下令放過他罷,他是個好人,真的是個好人啊。」
    原來,袁寶琴聽到玉虛子叫許仲聞廢了任天棄四肢及擊碎他的元丹,知道這許仲聞是玄木宗的傳功大師兄,已經達到了煉劍成氣的地步,只在玉虛子之下,而瞧任天棄背後的劍。也不過練成了飛劍之術。那萬萬不會是許仲聞的對手,真交起手來,他就是不死。日後也只能一息殘存,心中一急,也顧不得許多了,跑去哀求青雲子,盼他能開恩放過任天棄。
    青雲子心地倒是純善,見到任天棄的俊美容貌,心中也有幾分喜歡,但這男子的確是大犯玄天門之忌,眾弟子睽睽之目,自己豈能胡亂作主。便一歎道:「任天棄先投於玄木宗的門下,又學過玄木宗修行的妙法,玉虛子師弟就算是廢了他,也是宗內清理門牆,我豈可干涉。」
    靜真子見狀,也大聲道:「寶琴,還不快起來,這小子就算是過去救過你,但他現在對本門不敬。那也該受到教訓。」
    袁寶琴那裡會讓任天棄處於險境,只還在一個勁兒的哀求著。
    任天棄見她為自己如此,心中也大是感激,朗聲道:「袁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有事的。」他心中想的卻是萬一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就將陸壓留給自己的那塊玉晶令牌拿出來,料想這些人只會乖乖的磕頭,不敢拿自己怎麼樣的。」
    這時許仲聞已經等著不耐煩了,說了一聲:「小子,你當心了。」將頭一仰,就吐著一枚淡青色的丸子來,那丸子發著亮光,頃刻之間,便化成一柄青劍,就和那日玉虛子與任世傑相鬥一般,只是他的這青氣要黯淡一些。
    任天棄不敢小覦,捏著劍訣,默念引咒,那棄天劍已有感應,忽的發出一聲清鳴,飛了出去,迎頭便擊在那青色的劍氣上,若是按平常的飛劍與劍氣相鬥,劍氣必然會震開飛劍,然後向敵人刺去,但這一次,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許仲聞冷笑著,剛施展劍訣想要震開任天棄的那柄不起眼的廢劍,卻見到空中黑光一閃,竟將他的青色劍氣沖了個粉碎,在空中四散,然後就消失了,而那黑光發出厲叫之聲,朝著他的頭頂飛至。
    那劍的速度真是如電光一般,許仲聞這時已經躲避不及,眼瞧著就要被對方的廢劍穿破頭部,不由只得閉眸等死。
    然而那劍要刺到他的額頭,就在三寸遠的距離硬生生地停住了。卻是任天棄想到陸壓對自己有授藝之恩,不必傷他的後世弟子,便饒過了他。這棄天劍已可以讓自己隨心所欲的收發自若,心中也大是高興。
    這場比鬥,卻把玄天門五子瞧得駭然大驚,要知道以他們所見所識,飛劍是絕然勝不過劍氣的,卻不想這姓任的弱冠少年竟用飛劍擊敗了許仲聞的劍氣,而且勝負不過在眨眼之間,實在是太意外了。
    玉虛子雖然驚詫,但也沒把這才練成幾個月內丹的小子放在眼裡,走了上前道:「臭小子,看來這幾個月你有些遇合啊,怪不得如此狂妄,好好,我倒要瞧瞧你還有些什麼本領。」
    他一邊說著,一邊張開嘴,也吐出了一枚劍丸,化成了一柄青劍,只是青光流轉間,比那許仲聞要強盛得多。
    任天棄見過玉虛子出劍,父親也是傷在他手上的,心中頗有些緊張,引動著棄天劍飛了出去,正好撞在那青色的劍氣上,情景也和剛才相似,玉虛子地劍氣仍然不能透出棄天劍向他攻來,不過他的飛劍也不能撞散玉虛子的劍氣,一柄有形的黑劍便與一柄無形的青劍在空中纏鬥在了一起,一時間難解難分,只見到那青光不住的繞著黑劍盤旋,而黑劍則嗡嗡作響,不時將那青光的光芒壓得黯淡。
    瞧著這名弱冠少年竟能與精修了一百多年的玉虛子抗衡,青雲子等人越發駭異,而一眾玄天門的弟子也都是目瞪口呆,人人屏息靜氣的來瞧這一場大戰,而袁寶琴這時也是櫻唇微張,當年那個又醜又沒什麼本事的無賴少年,忽然變成這麼一個身負絕學的俊美男子,實在讓她芳心如潮洶湧。
    玉虛子久鬥任天棄不勝,眾目睽睽之下,臉面上也掛不住,忽然叫了聲:「乾坤無極,九劍奪命,疾!」
    就隨著他的語音,那青色的劍氣,頓時一分為九,留著一柄繼續與任天棄的棄天劍纏鬥,其它八柄劍就向著任天棄飛來。
    袁寶琴見狀,頓時驚叫起來。
    他這一手,任天棄是見過的,一聽他的劍咒,自己的劍訣也是一變,棄天劍頓時回撤,在他的身前一橫,然後急速的舞成了一道黑光便如一個黑色的盾牌將他的身子遮擋住了,玉虛子的九道劍光射在上面,就要被遠遠的彈開,但他知道自己若是放棄,那等於說就是認輸了,咬著牙,仍然指揮著九劍連綿不斷的向任天棄攻擊著,而任天棄卻是以不變而應萬變,將那棄天劍越舞越快,一柄柄的青光劍打在上面,然後四射而飛。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如此鬥法,大是消耗內元,額頭上皆是沁出了汗珠。
    青雲子見到此景,正要出聲叫停,心中莫名其妙的猛的一跳,這對他這樣的修真之士來說,可是不吉之兆,連忙靜下心來,沉眸推算究竟,但那莫名的心跳卻是越來越快,正在大難立即發生的預示,頓時一下睜開眼來,猛然喝道:「不好,這裡有危險,大家速速離開這裡。」
    然而就隨著他這聲音,空中忽然響起了無數的鈴鐺之聲,連綿不絕的傳入耳中,環視而去,卻見好些弟子摀住了耳朵,又有些功力差的弟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閱歷極廣,一見到這般的狀況,臉色大變道:「是魔剎教的追魂鈴,眾弟子快快打坐,清心靜氣,閉住身體各竅,勿使魂魄出去。」
    他說了這話,玄天門的弟子都連忙盤膝閉起身上諸竅來。
    任天棄是最熟悉這鈴聲的,只是過去只聽到一個鈴鐺聲,這次聽來卻至少有數百個之多,那就是說魔剎教來的人很是不少了,他們忽然來襲玄天門,也不知有何用意,不過他今非昔比,內丹強盛,又是半仙之體,魂魄與常人有異,那追魂鈴對他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這時玉虛子見到不對,頓時收了木行劍,四下張望著。
    正在這時,山崖上紅影迭現,竟上來了三四百名綠衣人,分四面將玄天門的二百名弟子團團圍住。
逝約 發表於 2009-3-18 18:16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魔剎現世
  

    任天棄見狀,頓時想起了自己在山谷裡殺死的那魔剎教紅衣弟子所說,這魔剎教最低級的是紅衣弟子,然後是綠衣弟子,跟著是大魔師,四大魔堂堂主,最厲害的是教主軒轅老祖,也不知他來了沒有。
    青雲子乍逢大敵,臉上卻毫無懼色,忽然揚聲道:「軒轅老祖,我玄天門與你魔剎教雖有正邪之分,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忽然偷襲,是何道理?」
    就在這時,場中忽然一閃,頓時現出五個人形來,當先一人穿著紫色衣袍,外罩朱色大氅,穿著一雙七寶雲鞋,身高足有丈餘,赤眉綠眼,面如枯樹,頜下長滿了雜草般的紅須,似人似怪,瞧不出到底有多大的年紀。
    而在這怪人的身後,卻站著四名穿著紅、黃、藍、白各色衣裳,容貌各異的男子。
    任天棄見了,已經猜到,那領頭的怪人就是軒轅老祖,而他身後的四人就應該是四大魔堂的堂主。
    那軒轅老祖哈哈怪笑,聲如洪鐘,山谷震響,道:「青雲子,咱們上次見面,算起來也有五十多年了罷,今日前來,只是想敘敘舊而矣。」
    青雲子微笑道:「是麼,老祖將教中精英全部帶來了,又用追魂鈴傷我門下弟子,也只是想敘敘舊麼?」
    軒轅老祖道:「我知道老弟你對本教向來懷有敵意,只怕一言不合就鬥將起來,因此不得不先做些準備。」
    青雲子是知道這軒轅老祖厲害的,對他大是忌憚,對方此番大舉來襲,本門馬上就有一場滅頂之災,道:「老祖到底有何吩咐,只管說就是,小弟只要能夠辦到,定然不敢推辭。」
    軒轅老祖又大笑了一陣。方道:「老弟果然是個爽快人,那我也不含糊了,本座受人之邀,要推翻唐朝,另立新君,尊我魔剎教為國教,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任天棄聽到「推翻唐朝,另立新君」一語。心中頓時一陣狂跳,想不到自己上山才不到一年,世上就發生了變化,居然有人想造起大唐的反來,而就在這時,他腦子不由得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忠厚中藏著冷酷,憨笑中埋著狡詐,安祿山,一定就是安祿山。他身為三鎮節度使,手握重兵,在長安所為,非有極大的野心絕做不出來。雖然這軒轅老祖對他沒有任何的提示,但任天棄的直覺告訴自己要亂大唐江山者必是此人,那是個可怕的人物,想不到他居然把魔剎教也請出來了,大唐江山瞧來真是岌岌可危。
    這時只聽青雲子道:「本門向來有祖師爺的門規,門下弟子皆不得干預世上之事,老祖既受人之邀,要推翻朝庭,又來本門何故?」
    軒轅老祖道:「大唐國已是外強中乾,以本教之能。再加上邀我那人地兵力財力,要拿下大唐可以說易如反掌,但本教此次出世,卻不僅僅要做國教。」
    青雲子對這魔剎教甚是瞭解,眼色頓時一閃道:「你在想在人間一統佛儒道三教,全部奉魔剎聖主為尊,是不是?」
    軒轅老祖哈哈大笑道:「還是青雲子老弟明白本座,不錯,本座的確是這個心思。世上雖有些地仙,但是一些閒雲野鶴,成不了什麼氣候,本座算來算去,只有你們玄天門才有能力與我魔剎教略作抗衡,所以就帶著本教之人到了這裡,是想邀請你們加入咱們魔剎教,共奉魔剎聖主,不知意下如何?」
    他這話一出,安陽子、宣成子、靜真子都大罵起他狂妄來,而只有玉虛子一人默然無語。
    青雲子傲然道:「想我玄天門的祖師爺陸壓,不奉佛道,自成一家,創下本門,也是想弟子們遺然獨世,潛心修真,況且魔剎教乃是邪門歪道,我等豈能屈身從魔,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軒轅老祖抖著枯臉狂笑起來,道:「哈哈,邪門歪道,什麼是邪門歪道,待我等在世上一統三教,聖主在天界法臨四方九天,只有魔剎教才是正道,其餘的都是邪門歪道。」
    青雲子道:「不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尊駕既然有心而來,就打算著若是我不答應,就要滅掉玄天門了。」
    軒轅老祖哼了一聲,算是承認。
    青雲子知道今日一場血戰再所難免,但按實力來說,已方被他乍然用奪人魂魄的追魂鈴偷襲,除了各宗的傳功弟子與自己五人,其餘的弟子已無法拚鬥,可以說毫無勝算,不過事關大節,也顧不得許多了,當下大喝一聲,張嘴吐出一枚白色劍丸,立時化成一柄發著強烈白光的飛劍,向著那軒轅老祖疾刺而去。
    那軒轅老祖見到他的金行劍氣,卻是冷冷一笑,將手一揮,空中便多了一個恐怖的綠色骷髏頭,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像個大鐵錘一般,與青雲子的金行劍氣戰在了一起,各自不讓對方的法器繼續前行衝擊。
    就在這時,玄天門其餘四子也紛紛的吐出劍丸來,而四名魔堂堂主卻各施法器相迎。
    與玉虛子相鬥的是幻魔堂的堂主阿閣達,身子乾瘦如柴,擅長幻影分影之術,用的法器是一柄鐵蓮花。
    與安陽子相鬥的是武魔堂地堂主古力,人頭熊身,面目猙獰,力大無窮,用的法器卻是一柄鬼頭大刀。
    與宣成子相鬥的則是修魔堂的堂主格得桑,是個鬚髮皆白地老者,擅使妖術,手裡拿著一個木筒,放出千百根紅芒小針來。
    與靜真子相鬥的卻是一名鼎魔堂的堂主花郎君,面目俊秀,卻是陰陽之體,最擅採補之術,用的法器卻是一面神羽扇,飛在空中,卻可重逾千鈞。
    而玄天門的傳功弟子有三十餘人,與魔剎教的大魔師人數相等,各自尋了對手廝殺起來,紫雲峰上頓時劍氣沖天,寶光異動,喝叱叫喊之聲不絕於耳。
    任天棄見到魔剎教那些綠衣弟子已經將正在盤膝封竅的玄天門弟子圍了起來,一直在搖著鈴,念著咒,但不下手殺戮。心中已經明白,這魔剎教似乎還想對玄天門的人勸降。
    他這時自然不會輕舉亂動,見到袁寶琴還未及回到玄水宗女弟子之中,正盤膝坐在不遠的地上,便慢慢靠近了,也裝著中了追魂鈴的樣子,盤起了膝來,很快就有兩名魔剎教的綠衣弟子過來守住了他倆。
    青雲子與軒轅老祖相鬥。任他劍光如虹,那軒轅老祖的綠色骷髏頭卻就像粘住他的劍氣似的,無論他如何指揮,也不能前行分毫,青雲子見狀,劍訣一指,那劍便忽然分成了十二柄,向著軒轅老祖刺去,就和剛才玉虛子一般,只是劍光比他更盛。去勢比他更疾。
    然而就在這時。軒轅老祖的那個綠骷髏嘴裡忽然吐出了無數的黑珠,「辟辟啪啪」的發出聲音,竟然將那十二道劍氣都撞散了。緊接著那綠骷髏的眼裡又射出了兩道碧磷烈焰,像兩枝火箭般的向著青雲子射去,青雲子雖然飛身躲開,但衣袍也被燒出了好幾個大洞,樣子甚是狼狽。
    青雲子跳到一邊,已經見到場中地戰況,四名師弟與四名魔堂堂主一時鬥得難解難分,但絕對無法佔得上風,而門下地傳功弟子與魔剎教的大魔師卻是各有死傷,地上已經躺了二十餘具屍體。
    他雖然知道自己萬萬不是這修煉了數百年的怪物的對手。但此時也沒有法子,只能以身護派,重新將那劍氣聚起,又要再攻。
    這時卻聽得軒轅老祖一陣狂笑,大聲道:「住手,全都住手。」
    隨著他這聲音,那四大魔堂的堂主及那些大魔師頓時各自住了手,回到了他的身後,而玄天門的諸弟子也聚在了青雲子的周圍。
    只聽軒轅老祖道:「青雲子。本座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由你們五人一齊向我進攻,我若是傷了分毫,立刻帶著人離開玄天門,從此不再踏入崑崙山半步,但若是你們傷不了我,就要歸於我魔剎教之下,另成分堂,就叫玄魔堂罷,一切照舊,你仍然這裡的堂主,只是要聽我差使,還有,玄天門散落在外面的那些弟子也要統統召回來,本座自有用處。」
    青雲子知道本派雖然聚在崑崙山上的弟子只有五百來人,但在世間地弟子卻也甚多,就是他這一輩,至少也有一百有餘,若是聚在一起,雖不說能與魔剎教一較長短,但的確能夠讓軒轅老祖大是不放心,不過他說要一人獨鬥玄天門五子,口氣實在太狂,那四大魔堂堂主不插手,的確是個除掉此魔地大好良機,便道:「好,我師兄弟就來領教老祖的高法。」
    當下沉聲道:「五行合氣。」
    玉虛子、安陽子、宣成子、靜真子四人早就有所準備,聽到他這麼一說,身形一動,已是並排而立,在同一時間吐出劍丸,分作白、青、黃、赤、黑五道劍氣,而這五道劍氣在空中霎時合成一道強大無比的紫色劍氣,正是陰中有陽,陽中套陰,陰助陽盛,陽助陰強,光芒四射,照得紫雲峰的玄天門人與魔剎教徒眼眸都睜不開了。
    這五行合氣,正是乾坤神劍的精髓所在,玄天門諸子雖然得授,但從來沒有共同對敵,這還是初次使用,比單獨施出的劍氣何止厲害了十倍,實不相信這軒轅老祖能夠接得住。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得軒轅老祖厲叫一聲,在他的身子四周,忽然間多了一道透明的球形光罩,那道紫色的五行劍氣射在上面,發出了一聲巨響,只向裡面刺入了不過三寸,便再也無法進入了。
    玄天門五子盡皆駭然,竭力施展劍訣,但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就在這時,軒轅老祖發出了狂叫之聲,那光罩驀然間向外展出,不僅彈出了那五行劍氣,竟化成了一道道光波刀,正打在玄天門五子地身上,五子頓時身不由己的飛在了半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在三十餘丈遠的地方,全都是口吐鮮血,已經傷了內臟。
    青雲子見識最廣,淒聲道:「幽冥魔煞氣,你練成幽冥魔煞氣了。」軒轅老祖傲然而立,卻不答話。
    玄天門其餘四子聽到青雲子這麼一說,臉色都是大變。
    原來這幽冥魔煞氣,乃魔界傳說中的一種至陰至烈的魔功,修煉之法極是殘酷,也極是困難,必須找到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吸其魂魄,才能大成,還從來沒聽說過誰能練就,想不到這軒轅老祖耗了數百年的時間,竟然將之練成了,就連五行劍氣都不能對付他,從此之後,這下界的修真之士,還有誰是他的敵手。
    任天棄一直在默默的觀戰,印證著胸中所學,當見到玄天門五子的五行合氣,他心裡也是一陣振奮,然而沒想到竟無法奈何那軒轅老祖的什麼幽冥魔煞氣,心中也大是驚駭,忽然想起陸壓曾經說過,他的乾坤神劍後來是重新改進過的,玄天門的弟子並沒有得全,禁不住一歎,連叫可惜,要是這五子將各自的劍氣學得周全了,再合到一起,也不知與這軒轅老祖的幽冥魔煞氣孰勝孰負。
    這時軒轅老祖見到玄天門五子皆受了重傷,再不必顧忌,將手一揮,所有的綠衣弟子都停住了搖那追魂鈴。
    玄天門的傳功弟子見到師父們合起來都敵不過軒轅老祖,那裡還有鬥志,不敢再動手,全都去扶起了各自的師父。
    追魂鈴一停,袁寶琴就睜開了眼來,見到任天棄就坐在自己旁邊,又驚又喜,就要說話,任天棄連忙將眼神給她一遞,她張了張櫻唇就閉住了,轉眼去瞧場中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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