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攻顏良
在諸葛亮的巧妙調度下,我軍就在袁紹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的完成了戰術的調整。與袁紹拉成長長的戰線不同,我軍把黃忠、徐晃、趙雲、魏延諸位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了顏良的軍前。
九月,黃忠率部首先向位於袁紹陣線左翼的顏良軍發起猛烈進攻。戰鬥在十日晚上打響,黃忠親自沖在第一線,與顏良軍團對陣。
「對面,那使刀背箭的將領,就是南軍第一將,黃忠黃漢升。他的本事,據說不在呂布呂奉先之下。」顏良手指黃忠的方向,對身旁一個白面無鬚的文士說道。
這個文士,正是冀州赫赫有名的謀主許攸。
「顏將軍,你神功無敵,難不成還拿不下他?」
顏良搖頭:「曾經交過手,我打不敗他。」
許攸一笑:「這個容易,你出戰,把他引過來,我集中硬弩,一陣就能射死他。」
顏良愣了一下:「這不太光彩吧。」
「戰場之上,只論生死,光彩不光彩,只有活著的人才有姿格去評論。」
顏良聽著,一咬下唇,帶動戰馬,向著黃忠就衝了過來。
「逆賊黃忠,還不受死,更待何時!」
黃忠洒然一笑,揮刀向著顏良直衝過來:「惡賊顏良,大言不殘,自取其辱!」
顏良,在河北有著極大的威名,據說。他的老家有一批山賊,為非作歹,害人無算。他聽說了,提著一口刀,猶自上山,連殺二百餘人,破了那處山寨。殺光了所有的賊人。登時名聲大震,縣令讓他當馬弓手。後來參加討黃巾,他陣斬黃巾軍大將無數。名動天下。因此,他深受袁紹的重視,對他一直寵愛有加,當成獨擋一面地大將來用。
可是黃忠這些年來打得硬仗多了,連號為天下第一將的呂布也不知交手多少次。從來也沒有失利過,更何況是區區一個顏良。
見顏良來挑戰,黃忠大吼一聲,青銅長刀就劈了下來。
顏良與黃忠交手二十餘個回招,裝作失敗。轉身就逃。邊逃邊回頭,只等黃忠來追。哪裡知道,黃忠一聲冷笑,抬手就是一箭。
這一箭,有如流星劃過夜空般璀璨。
顏良眼角餘光看到,一時間亡魂皆冒。也不知哪裡生出的一股力氣,他全力向下伏身,長刀如電般回劈。可是這超水平發揮的一刀卻走空了,那箭比他看到的來得還要快。
「噹!」一聲巨響。這一箭正中顏良的頭盔頂上。熟鐵的頭盔。被硬生生射穿了一個洞。顏良雖然沒有受傷,可是這一箭地震盪之力強大無比。顏良頭暈眼花,從馬上直摔了下來。
黃忠大喜,縱馬上前,就來割首級。哪知道對面突然間旗門開放,現出一群弩弓手來。
黃忠一生玩弓弄弩,豈會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可是此時發現,有些晚了。黃忠全力躍,跳下馬來,身子已經藏在馬地後面。耳邊只聽嗤嗤之聲不絕於耳,新得了這匹大宛良駒痛聲長嘶,眨眼間被射成刺蝟。
黃忠才射倒顏良,就被顏良的手下射死戰馬,不由地怒火中燒。他拿出寶弓,對著對面的弩弓陣地就是一通亂射。弩長弓短,向來兩軍對壘,弩佔優勢。可是黃忠的弓,射得居然比一邊的弩還要更遠。眨眼之間,黃忠已經射到袁軍弩兵二十餘人。
許攸一揮令旗,下令衝鋒。眼下黃忠無馬,離著自己本陣又近,不在此時拿下他,更等何時?
袁軍如開閘的洪水一樣,向著黃忠地陣地就衝過來,再不復適才心驚膽寒的局面。
黃忠大怒,他揮刀高叫著:「放弩!」
隨著黃忠的大叫,他身後的親衛們也同時揮馬大叫:「放弩!」
赤鴉軍,本就是以弩聞名於天下,河北軍主動放弩,正是搔到了黃忠軍團的癢處。一聲令下,從未放到前線來地重型連弩對著袁軍就狠狠的發射了過去。
這一波箭雨,簡直就像是夏季的暴風雨一樣,狠狠的抽打在河北士兵的身上,甲上,兵器上。
有的河北士兵連中數箭,被射的直飛起來。有的被連弩射中,身上穿了一個大洞,自己還不知道,還在奇怪為什麼身體忽然間重了,打起仗來很不舒服。有的被釘死在地上,手中卻還拿著兵器,卻被
只一波弩射,暴了方位地河北軍弩弓陣地就被黃忠軍死死地壓制住,被射得七零八落,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黃忠一聲令下,弩兵陣地開始如波浪一樣向沖湧動。
進十步,停身,舉弩,張弦,校正,放箭,然後再進十步,再重複適才的動作。
面對赤鴉軍波浪一樣衝鋒前面地陣形,面對南方好像無窮無盡的弩兵攻擊,河北軍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來招架。就算是許攸,在被一箭射穿了頭上的遠遊冠之後,也失去了平時的淡然,嚇得連連後退。
這時,卻是顏良一聲大吼,跳了出來。他被黃忠一箭射中頭盔,腦部受到衝擊,頭暈目眩良久,此時看東西還是重影。但是眼前的敗機初見,若有一個人迎難而上,還能有些挽救,如其不然,只怕全軍皆潰也不奇怪。
顏良大吼著,組織大向前擋住箭支,又派騎兵從側翼衝上,打算衝亂黃忠赤鴉軍的進攻。這時,袁紹的外甥高干也來支援,雙方展開了血肉拚殺,從早到晚。雖然赤鴉軍戰力頗強,但是由於河北軍馬過多,卻並沒能一舉將顏良軍團拿下。
第二天,又是我軍前進,顏良軍後退,但是此時,顏良軍在袁紹的整條防線上,已經被逼的偏了開來,與袁紹的軍隊,有了距離。
第三天又是打了一整天,雖然黃忠取得了戰事的主動,但卻一直沒有突破顏良軍團的防線。可是,此時顏良軍團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戰力被削弱到了一個最低點。這時,需要一把鋒利的快刀,一刀將顏良的人頭砍下,將顏良軍團完全的刺穿。這個任務,就交給了衝鋒陷陣最強的一支軍隊,陷陣營。
已經身為陷陣中郎將的徐晃親自結束整齊,帶領著陷陣營的士兵,衝鋒在最前面。軍隊三更時分突然出動,從正面撲向顏良軍團。
軍不可以無鋒,無鋒之軍不可戰。而陷陣營,就是最鋒利的刀鋒。
「有我無敵!」
「有死無生!」
「有進無退!」
「無當無前!」
陷陣營的士兵們大吼著,揮動長槍,向前刺去。
「不會吧,這麼猛!」顏良、高干、許攸三人都看得傻了。敵軍人數不多,看起來與自己這邊應該是旗鼓相當才對。可是,為什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這邊的士兵就好像是鹽類遇到水珠一樣,悄無聲息的就融化消失了。
這是什麼樣的軍隊!這是什麼樣的戰力!
這支軍隊,還是人麼?
「派弓箭手,弓箭手!」高干大叫起來。前日與黃忠交戰,顏良的弩弓手都被赤鴉軍射殘了,眼下只能是派弓箭手去射。
可是,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對方這支軍隊,雖然說沒有帶盾牌,卻都著了雙層的甲冑,箭射上去,根本不射不穿,他們就好像是打不死的怪獸一樣,向前邁進著,根本不在意敵軍的阻擋。
「派馬隊,沖死他們!」顏良叫道。
許攸此時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但是顏良的命令已經傳達,他也無從再行更改。可許攸已經發現了,在與黃忠三天的交鋒裡,顏良的軍團疲憊不堪。在面對這支強大的陷陣營時,顏良和高干都有些進退失據了。憑心而論,陷陣營的戰力雖然強,但是人數畢竟不足,並不能對河北軍造成巨大的損失。可是眼下顏良和高干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陷陣營上,以致整條戰線都被他們抽得鬆弛了。
如果此時,敵軍另有伏兵……
下一刻,許攸立即痛罵自己是個烏鴉嘴。
他看到,遠處煙塵滾滾,旗門開處,大隊的騎兵向著自己正在移動的騎兵衝來,攔腰一刀,就將顏良的騎兵團砍成兩斷。
為首一員大將,銀盔銀甲銀馬銀槍,正是顏良的同鄉,大將趙雲趙子龍。
完了,這回可糟了!
許攸臉色變得慘白,手中持著的扇子一下掉落在地上。
敵軍這支騎兵,就好像一口鋒利的劍,直刺入自己破綻大開的肋部,直抵心臟。
眼睜睜的,騎兵團垮了,弓箭營垮了……
原本準備用來消滅陷陣營的軍隊被沖的七零八落。
許攸明白了,顏良這支軍隊,早就成了對方打擊的重點目標。憑他們的本事,就算是只用黃忠一支軍隊,也可以達成這個目標,可是他們,居然派出了三倍自己軍力的主力。
這分明是欺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