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作者:春公子(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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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eHappy 2009-7-24 08:41: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236777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3
第兩百九十五章 千古罪人

國家、江山,還有我大宋的社稷安危!!!

重逾千鈞,擲地有聲,審案從來問心無愧的包拯竟被啞口無言。

這廝太奸詐了!

從來不背後損人的包拯,這個時候也在心裡暗罵。如果一開始就說明本案涉及武周朝的太子李顯,那麼即使是他一貫依律斷案,從無偏頗,對此也會詳加思慮,盡量想出一個折衷的辦法,

可龐昱卻先把這樁案子變成了「大宋版」,牽扯到的太子李顯也變成了在朝中身居高位的南唐後裔李X,那還有什麼好想的,依律審結,揪出來重!

一重判就中招

這一樁竟然是他包拯最崇、敬仰的斷案之神狄公審結的案子,也的確,此案的錯綜複雜的程度,以及牽連之廣、內幕之深,除了狄公和他包拯,泱泱中華還真的沒有別人能斷的出來,所以這樁案子不會龐昱隨口瞎編出來故意整他的,他編不出!而是的的確確真有其事!

包拯很糾結,為這樁案子,照他一貫的斷法,真的是錯了。

恪守了律法,維護了正義,卻把大=江山給賠掉了!

江山沒了,律法還有什用!!!

四哥很大度。覺得拿這種正史沒有記地東西。狠狠打擊了一下包拯。包拯苦惱是一定地。心服就未必了。笑笑又道:「包大人如果覺得這樁案子乃系我四字杜撰。史書中並無記載。那好。我再問包大人一個問題。

「假使大宋有一官吏。身居相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做了許許多多利國利民之事。然此人恃才傲物。生性豪強。生活奢侈。講究排場。經常大擺宴席。通宵達旦地飲酒作樂。狎妓玩樂。夜夜歌舞。家裡從來不用油燈照明。就連廚房都使用巨燭(蠟燭那時候是奢侈品)。包大人久在禦史台任職。監督天下官吏。一定知道以宰相地俸祿斷斷是經不起如此開銷地。對吧?」

包拯果然臉現怒容:「哼。毋須詳查便知此人必然貪腐。」

「包大人。話不能這樣說嘛。人家是相爺。位高權重。下邊送送禮。收一收。也沒什麼大不了地。」

「胡言。為官之人。當廉潔清正。尤其身居相位。乃天下百官之。怎可帶頭收授下屬贈物。開奢靡享樂之風!」

「那依包大人之意……」四哥故意一頓。沉聲道。「若包大人當時在禦史台任職。一定會奏稟皇上將此人下獄。以貪腐受賄地罪名嚴加處罰了?」

「那是自然。」

「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包拯瞪。

「我笑,笑幸虧包大人晚生了三十年,不然我大宋就要亡在你手裡了!!!」

龐昱「啪!」地重重一拍桌案,震得滿室皆響,「真宗景德元年,遼蕭太后與遼聖宗耶律隆緒以收復瓦橋關為名,親率大軍南下,犯我大宋,一路勢如破繡,先後攻破遂城,生俘守將王先知,克定州,俘虜雲州觀察使王繼忠。是時朝野震動,我大宋文武百官無一敢言戰,王欽若主張遷都升州(江陵府),陳叟主張遷都益州,唯當朝宰相寇准一力主戰,這才有了真宗皇帝地禦駕親征,才有了保我大宋百年安定的檀淵之盟!若包大人當時在朝為官,先以貪腐受賄的罪名辦了寇宰相,那好啊,遼軍鐵騎南下,滿朝無人敢於言戰,我大宋遷都避禍,北方萬裏疆土淪於敵手,千萬百姓蒙難於契丹鐵蹄之下……包大人,你又做了一回千古罪人,這一次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

包拯驚得臉都抽了:「你……的這人,是寇萊公(寇准封了萊國公)!?」

「包大人不相信?」四哥冷笑,「那大人可以去寇宰相舊日的府邸打聽打聽,或找當年地老臣問一問,他們有沒有給寇宰相送過厚禮,有沒有見識過寇宰相家中的萬燭燈火!『將相功名終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間萬事何須問,且向前聽艷歌!』寇宰相這『及行樂』迄今仍是我風月場中傳遍的歡歌!!!」

包拯氣得渾身亂抖,黑臉都快憋紅了,偏是又無以對。

「照包大人一貫地斷案原則,漢朝霍去病出征前,跟漢武帝要宮中禦廚帶在身邊隨軍做他專用庖廚,那也是違制的了,違制抓起來,重判,還打什麼仗啊,是吧,那歷史上從此就再沒有河西受降,沒有漠北大捷,沒有封狼居胥,沒有了漢武帝輝映萬世的文治武功,更加沒有我們漢人挺立千秋的自信!」

「啊對了,莫非大捷之後,霍去病還殺了李廣地兒子李敢,殺人是要償命的呀,照你包大人的手腕,一定抓來明正典刑,殺頭,斬了,那大漢就再沒有了威震天下的戰神,北方匈奴又要入寇,邊關百姓又要遭殃!」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強詞奪理!!!」四哥夢中的一幕快要出現了,包拯眼看就要被氣得吐血。

「包大人!」四哥重重喝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缺陷的官吏是不存在地。寇宰相雖然鐵面無私、正直剛毅,不過也有奢侈狂亂的一面,但所謂『瑕不掩玉』,他地大才大義,成就了先帝與遼國簽署檀淵之盟的豐功偉業,也掩蓋了他地奢豪之瑕,使其留名青史,永為後世仰慕。霍去病也不是完人,他曾經射殺李敢,也曾經禦下嚴峻,然而就算這樣,他仍然還是打得匈奴望風而逃,功績彪炳千秋的大漢第一戰神!」

「清官中地在包大人眼裡是清廉、正派的意思,而在下則以為『清』指的是清正,也就是不糊塗、有正氣。人性都是自私的,理想中全」式的人物是沒有的,我們不能把官員當作聖人要求,更不能用苦行僧的標準來要求一個權力在手、為民辦事的高官。歷代明君用人,選標準當然是要德才兼備,但事實上真正夠得了這標準的,放眼當今大宋,恐怕除了包大人您沒有第二個,那麼試問國家如何運轉,朝廷如何選官?昔日唐太宗用人,乃將臣下分為三等——賢人、能人、庸人,賢人就是品質好,有政治遠見,有操控全局、把握方向的能力,可以造福於民的人;能人就是能開拓局面,工作能力強,能為老百姓辦事,但品行不一定好,有小毛病,愛貪小便宜的人;庸人,則可理解為庸和之人,雖沒有開疆擴土之才,但也能持家守業,保一方平安,不會做出害民之舉。

「包大人或許覺得,如此用人,國家必亂,殊不知此乃歷代明君用人之道,作為一個上位,應當容忍部屬的一些不足和缺點,用其長、抑其短,只要他的政績上去了,老百姓們享受到了政績帶來的好處,用人的主要目的就達到了。」

「聖君,不以一事成敗論英雄,包大人曾肩負督查天下百官之職,更應該用展的、辯證的觀點看待人才之過,不以一事的成敗來判定一個人的能力,不以一時的失誤來抹殺其功績,而要進行長期的、細緻的觀察;要看主流、看一貫、看本質、看展、不要犯以偏概全的錯誤。否則,如果是一敗就棄,不管是什麼樣的過失都不寬容,就會埋沒人才,世間也就沒有什麼人才可用了。」

這是一副多麼震撼的場面啊,十八歲還不到的龐昱,竟然在開封府大牢裡對著大宋朝第一公正無私的鐵面判官包拯,告訴他做官、選材、用人、容人的道理,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

「包大人若是還不信,還要堅持自己的一貫的辦案方針,那好,我再舉一例。我朝開國宰相趙普,以『半部論語治天下』輔佐太祖皇帝一手建立了大宋,堪稱是開國第一功臣。太祖和趙普的私交極好,經常微服到他家討論治國大事。

一次趙普正在家裡驗看吳越國送來的金瓜子,忽報皇上駕到,便急忙出迎。太祖見趙普神情緊張和室內的十個罈子,已知其中之事,便問趙普壇中何物,趙普說是南國送來的海產,太祖命打開,頓時金光閃閃,罈子裡裝的全是黃燦燦的金子!包大人,若是當時你在朝為官,一定會依律嚴辦,重判趙普吧,私通敵國並收受賄賂,這可不是殺頭掉腦袋就完事了,是要誅三族、殺全家的大罪過!」

「可是太祖皇帝當時竟赦免了趙普,不但沒有追究他通敵之罪,反而賦予了他更大的權力。因為太祖知道,是時我大宋國祚初定,邊疆未穩,還需要像趙普這樣的官員來扶助社稷,趙普雖貪財,但不貪國,也不謀權,更加沒有政治野心,是可以賦予大任的重臣!歷史證明瞭太祖的睿智,從我大宋立國,到日後南征北戰,平吳越、收荊南、定南漢,滅南唐、降北漢,天下鼎定,四海歸一,趙普功不可沒,『雪夜決策先南後北』『強幹弱枝分化職權』還有永載史冊、保我大宋萬世安定的『杯酒釋兵權』可都是出於趙普、一個大貪官的決斷!」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4
第兩百九十六章 官復原職

在龐昱慷慨激昂的陳述面前,包拯再一次無言以對。

四哥卻遠遠沒有說完。

「由此可見,選官、任官、用官、懲官,要標準乃是為民,勤政次之,庸和再次之,廉潔自律須放在最後,不然若是單純的追求官吏清廉守法,到頭來卻是庸才一個,做不了點有益於百姓的事情,這樣的官員再清、再廉,能用麼?」

「你……」包拯氣噎不休:「本府就不信了,我泱泱大宋,就找不出來幾個既廉潔奉公又卓有政績的官僚?」他氣話一出,不等龐昱譏諷,自己先被自己哽住了,幾個?大宋四百軍州,單單靠幾個廉潔奉公又卓有政績的官僚,治得來麼?

四哥笑著又問:「包大人,在你眼中,我家太師爺也不是好官吧。」

包拯重重地一:「陰險狠毒,結黨營私,任人唯親,一手遮天,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太師爺做的這些好事,樁樁件件國不容!」

「是麼?」四哥挑挑眉,聳肩滿在乎的道,「我家太師的確權傾朝野,但也正因為如此,朝廷少了各官宦集團之間詭譎難測的政治鬥爭,避免了官員互相攻擊造成的國家內耗,於國於民於社稷,利遠大於弊;而所謂結黨營私,任人為親云云,我家太師爺提拔的官吏,自然是乙太師馬是瞻,那難道呂相爺提拔的官吏門生就不跟著呂相了?同樣的行為,放在我家太師這裡是結黨營私,任人為親,到了呂相那裡就是門生遍朝野、桃李滿天下的美談,包大人,你可真能說呀。」

「至於貪贓法,收受賄賂……哼,趙普收不收,寇准收不收,我大宋兩大功臣賢相都收錢,我家太師就收不得?」

包拯第N次被問得啞口無言。

「包大人,做官,收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錢的同時,為不為國家、為不為老百姓做事。錢,收了沒什麼,只要多做對江山社稷有力的事情,功,就可以抵過——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和睿智賢明的真宗先皇以實際行動告訴我們滴!包大人,我說的,你明白?」

拯真地要被氣暈了。龐昱一會兒搬太祖出來。一會兒又是先皇。逼得他連反駁地機會都沒有。也不敢反駁!

他開不了口。四哥繼續:「史不會忘記。我家太師爺對大宋朝做出地貢獻。後人編《宋史》。會明明白白地記載:龐籍。曉律令。長於吏事。持法深峭。治民頗有惠愛。善於用人。政績卓著。頗有賢名!」

這可不是四哥信口開河。胡編亂造。後世賀惟一、張起、歐陽玄等人著《宋史》。其中地龐籍傳。就是這麼記錄滴!!!

包拯生平。最見不得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之事。四哥今日探監。非當著他地面把是非顛倒、把黑白混淆。徹徹底底地打垮了包拯一直以來恪守地斷案信念。

看著一臉鐵青、無言以對地包拯。四哥笑了:「包大人。剛才我說地這些。絕不是要你縱容貪腐。而是希望包大人從今往後。為人、做官、斷案不要一味地以聖人地標準來要求每個人。對國家有大功績、為老百姓造福地官吏們。偶爾犯一點小錯或是瑕疵。能容忍地就讓他過去吧。不要為了所謂地『清正廉潔』除掉了一大批有能力地官吏。敗壞了整個國家地吏治!」

「當然。對於不做實事。而大肆貪腐地官吏。或是貪得太多、作風太差。超過了他功績地贓官。該查地照查。該抓地照抓。依律法辦、明正典刑!朝廷地某些官吏是好、是壞。有功亦或有過。放一馬還是嚴辦重處。這其中地『度』……包大人。皇上讓我帶口諭給你。這個『度』一定要你掌握好!」

包拯愣在原地,雖然沒有辦法做任何辯駁,但心底仍是接受不了龐昱所說的這種審案查官的邏輯,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四哥忽然從袖中抽出一物,金光燦燦。

「跪下!」

包拯愣了一愣,鐵骨錚錚,巋動。

「接旨!」

四哥冷哼,包拯這看清金燦燦的東西是什麼,撲地跪下,跪在四哥面前。

「皇上有命,即日起包拯官復原職,加樞密直學士、權三司使,統攬汴梁一應大小事務。

包大人,京畿重地的安,這一刻起就給你!」

×××××××××××××××

「皇上聖明!」

半個時辰後,禦書房,四哥站在皇帝姐夫的龍案前,豎起大拇指。

「我只想讓包黑炭出來震住王爺黨,不要讓趙

得太大,趁我不在欺負我那幫不爭氣的廢物小弟,等再好好收拾他,沒想到皇上您也是這麼想滴,要給包黑炭復原職,另外還加了一大串職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哈。」

「你懂個屁!」「皇帝姐夫斜他一眼,「南北戰事一起,京城若無包拯坐鎮,大小官吏誰能鎮得住,你不跟朕說,朕這兩天也要放他出來,關了這許久也夠了,包卿家想必也有所悔悟,知道辦案子不能太苛求死板。」

「悔悟個屁!」四哥嘀咕著,「要不是老子特意跑大牢去,廢盡唇舌好好『教育』了包黑子一通,不等北邊南邊開打,京裡就先給他搞得聲鶴唳、草木皆兵,大小官員人人自危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皇上聖旨一下,包拯在牢裡頭感激涕零呢。」四哥嘿嘿笑著又挨了過去,「皇上啊,這個還就幾天就要啟程了,我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重地問題,我這趟南下是去『空幻』老巢和反賊談判,帶小公主去,我怕保證不了安全——姐夫,你別瞪我,我的意思是小公主金枝玉葉,就這麼……孤身一人跟著我南下,萬一途中出了什麼事,我……我賠不起啊,嘿嘿嘿——」

皇帝哼哼的冷兩聲:「這個時候了還想推脫?告訴你,不可能,是跟定你了,哪怕你不出京,朕也把她送到太師府去。」

「皇上,不帶這樣的,你不講理!」

「道理?朕的山,朕的天下,朕就是道理!!!」皇帝姐夫很賤很無恥的甩給他一句,這就算拍板了,四哥是啞巴吃黃蓮,有苦沒處訴啊。

罷罷罷,誰叫小公主也是咱地後宮一,又是咱最喜歡的小蘿莉屬性呢。

(為其難地為皇帝姐夫分分憂吧,一個是小公主,一個是反賊少主,左摟右抱玩「**」的感覺肯定很不錯啊,啊哈哈哈哈——)

「你放心好了。」皇帝姐夫唯恐他還要賴,猥瑣地摸著小鬍子笑道,「雖然小,武功可比你好得多,對付幾個反賊綽綽有餘,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她救你呢。」

皇帝姐夫都這樣話了,四還能說什麼,認栽唄,趕緊告辭了要回七秀坊,把「狗皇帝臨時變卦,要七秀坊的其她人留在京中做人質」向娘子解釋清楚,皇帝姐夫哼了一聲:「等一下,你就這麼走了?」

「皇上還有事麼?」

「不是朕有事,是你有事!」

××××××××××××××

夏夜,星海似網,蒼天如穹。

夜幕浸染下的皇宮,一片靜謐祥和,星輝漫灑,月色如水,伴隨著淡淡涼意地清風,將酷熱的暑氣一掃而盡。

趙平日賴床成性,夜裡一向睡得極晚,過了子時都未必就寢,不然怎麼私下裡被喚作「夜貓子公主」,不然怎麼經常大半夜地就跑去尋皇帝哥哥玩兒,然後十次裡九次撞見皇帝哥哥招幸龐貴妃呢。

自從在蹁躚閣迷迷糊糊地主動和龐昱結了合體之緣,然後又在自己宮裡下錯春藥強X了無辜的四哥,情竇初開趙地終於明白,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原來是不可以打擾滴,因為換做是她和某壞蛋做那羞人但是又很舒服快樂地事情,皇帝哥哥突然進來,她也會很惱很生氣揮拳頭的要打人的!

誰說小公主不懂事?明白了這點,她夜晚就再沒有去打擾過皇帝哥哥!

不過這一來,他的其他表哥們可就倒了血黴了,趙允弼、趙世開、趙宗惠這些王爺黨裡的頭面人物,每晚就忙著輪流接待出來耍樂子的安樂公主了。

小公主不知道哇,他的這些還沒納妃的表哥們,做這羞羞人的事情做的比他皇帝哥要多,多得多得!

不過今晚,小公主難得沒出去晃,獨個兒在自己的寢宮裡,泡了個晚浴,渾身清爽,披上小衣輕袍,坐在銅鏡前,輕飄飄的紗袍底下彷彿還冒著蒸騰熱霧,熏得臉頰紅撲撲地,鬢邊蓬鬆的幾絡濕愈襯得肌膚柔嫩。

如果說一個月前的她還是個乳臭未乾、到處惹事胡鬧的奶娃兒,那麼一個月後的現在,我們的蠻橫小公主,依然是到處胡鬧,惹事生非,不過嘛當初稚嫩嬌幼的青澀蘿莉,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水靈水靈的半熟……幼女。

趙坐在銅鏡前,模樣是夠可愛的了,但桀驁不馴的表情一點也不可愛。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4
第兩百九十七章 小公主的寂寞

癡癡地盯著銅鏡,怔怔地看著裡邊的自己,粉著一層薄薄的酥紅,在躍動的燭火下透出一股子乳潤的光澤,就像是用上等羊脂玉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小巧的一弧彎眉,藏著也不知是羞澀還是對某壞人的……怨惱,對,大壞蛋,下次再見到本公主一定把她活剝了餵狗——不行,餵狗便宜了他,得讓這壞人得到更大的報應,乖乖跟著本宮,做本宮一輩子的奴隸!

她想著想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漸漸蕩漾出掩不住的羞澀,明明恨死了那傢夥,可是不知為什麼,一想到他,臉蛋竟然便有些發燙。

半天半天,她才想起來,寢宮外頭還有人候著呢,鼻尖一擰,頭也不回的喊。

「小豆子——十七哥讓你給我帶什麼好玩兒的來了麼?」

小豆子是宮裡的採買太監,人不大,但是很精明,因為採買需要經常出宮,所以趙允弼時常讓他帶點小玩意進來討好公主。皇親宗室裡誰不知道啊,皇上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子,把和她關係拉親近了,只會有好處。

所以啊,宗室諸多子弟裡,就數趙允弼和趙走得最近,***三天兩頭捎東西就算了,還經常讓小豆子拉著她身邊的宮女說些宮外的趣聞,弄得小公主心癢癢,忍不住溜出宮去,然後就由趙允弼帶著滿京城的玩樂取鬧。

但是最近,趙發現有點不對勁了,起因是她有一次女扮男裝獨個兒翻牆溜出宮,想到十七哥府上去扮鬼嚇嚇他,可是竟然發現小豆子從後門鬼鬼祟祟地進去,把一本小冊子交給了王府的大管家,大管家給了他一張白花花的紙。

趙可不知道那是可以換錢的莊票子,很奇怪為什麼為了一張紙,小豆子要特意跑到十七哥的府裡來。她一起了好奇心,不弄清楚原委那是打死也不肯回去,所以等小豆子一走,她就跳下去(本來躲在房簷上看)抄起根大棍子把管家敲暈了,撿起小冊子一看,差點沒當場一把火把王府燒了。

小冊子裡記錄是她每天的起居作息,幾時起床幾時休息,早中晚用的什麼膳食,連穿什麼衣服都記了,還有最近去了哪幾位娘娘宮裡,對什麼物事感興趣!

我們的小公主可不笨,回去找皇帝哥哥問明白了白紙就是莊票子,是可以換吃的換衣服換玩具地好東西,立刻就猜到了小豆子其實一直在偷偷地監視她,把她喜歡吃什麼玩什麼耍什麼通通記在小冊上,然後拿到十七哥那裡討賞——不對,應該是十七哥叫他這麼做的,所以每次送來的零食還有小玩意都能討她歡心!

十七哥這樣的做法,趙倒不生氣,那是為了要她開心嘛,不然每次東西送來她都不喜歡,那有什麼意思,可是十七哥想知道這些,問服侍的宮女就好呀,何必叫小豆子——嗯,小豆子一定是為了莊票子才這麼幹的!

小小的一個太監竟然敢監視公主,監視就監視吧,還偷偷摸摸地不告訴她,趙很生氣,她一生氣,皇宮裡定然有人要流血挨揍。

「稟……稟公主,奴才今兒……今兒沒出宮,所以……」一句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小公主飛腳狠狠踹過來,明明小小的身子力量卻不遜於一個大人,踢得他倒飛出去,在地上連著滾了兩個觔鬥。

「說!」不等小豆子起身,趙一把揪著他地衣襟勒得他面色醬紫,幾乎難以喘息,小巧的下~抬得老高,那對眼睛……兇惡令人毛骨悚然。

「有沒有好玩的東西,有沒有?沒有,本宮打下你一口牙,教你喝風!」

小豆子當然沒有,一眨眼便吐出滿嘴碎牙和著血,痛得暈死過去。

「美美——」她又喊,這次是叫她的貼身宮女,就是那日陪她一起女扮男裝逛青樓地小丫頭。

美美祖上姓「亞」,是個很稀少的姓氏,七歲被選進皇宮,案例要改名,教導她們地女官,索性就把「亞」字去掉了,直接叫她「美美」。

美美很乖,也很聽話,這幾年伺候安樂公主的宮女走馬似的換了一茬又一茬(都被野蠻公主嚇得跑了唄),只有她堅持了下來,而且最得公主喜歡,這時聽見公主召喚,急急忙忙跑進來,看見一臉血倒在地上的小豆子,沒有任何的驚訝——早習慣了嘛,被公主主子氣頭上來,暴打一頓的太監宮女這些年還少了?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

趙一指地上的小豆子

出去,餵狗。」

美美臉上白了一下,害怕似的吐了吐舌頭。要說這宮裡,誰的話沒有人敢不聽,毫無疑問就是她地主子—什麼?你說皇上,皇上發話要某個太監死,求龐妃娘娘或者太監總管徐斌趁皇上心情好的時候給說說情,皇上仁慈,多半就能饒他一命,可要是公主認定了哪個太監該死,誰要是敢去求情,就比如這會趙要懲治監視的小豆子,誰要是敢求情,不等話說完也吐一地的碎牙和著血去吧。

安樂公主趙,大宋皇宮裡絕對比當今聖上還要權威的存在!!!

美美連忙出去,喚侍衛來把小豆子拖走,趕緊又清理地上的血跡汙漬,好不容易才忙完,發現公主依然依然癡癡地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倒映出的自己,手裡竟然抓著個布娃娃,拿髮釵一下一下地往頭上狠紮。

「壞蛋……大壞蛋……叫你三番四次……欺負本宮……這麼多天了……也不來看人家……壞蛋……大壞蛋……」

美美不敢靠太近,只隱約聽見公主小聲嘀咕著什麼,咕叨半句,就狠紮一針,咕叨半句,又狠紮一針,好像把布娃娃當成了是某個人。

布娃娃是布做的,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沒軋多久就已經千瘡百孔,爛了,趙氣得把滿手的碎布爛棉花一丟,隨手抄起身邊所有能拿地東西,狠狠地就往地上砸,乒乒乓乓一通亂響,嚇得美美都不敢說話了。

「啊啊啊啊啊啊——煩死啦!煩死啦!煩死啦!」她亂甩著小腦袋,齜開一對小小的虎牙亂叫亂喊,最後沒東西能扔了,眼睛一溜桌子,過來就拿。

「公主,這是您喝茶地杯子,不能摔……」美美才剛說了一半,趙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嚇得她連魂也丟了,雙膝一軟,撲地跪了下來。

「哎呀,你家公主摔得不是杯子,是寂寞——」突然,一把悠閒散漫又略帶戲謔男聲在外邊響起。

「嘩!」地小公主站了起來,躥著小腳兒往外衝,沖了兩步卻又停住,惡狠狠地沖外嚷道:「誰,哪條狗在外邊瞎叫?」

「狗?嘻嘻,這裡只有一個玉樹臨風、叫公主對著鏡子想他想到砸杯子的未來駙馬兼大宋朝第一帥哥、第一才子、第一英雄少年。」長笑聲中,大門轟然開啟,漫灑進來地月光映出一道長身玉立的俊秀身影,除了四哥還有誰人!

趙瞪大了烏溜溜地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明明恨死了他、但是又很想他的大—

大半夜的闖到公主寢宮來,他不要命了麼!?

兩個人面對面的望著,不光趙,連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四哥都震驚了。不是因為小公主新浴出閨、穿著睡衣的樣子非常可愛,也是因為在她柳葉般纖細修長的眉毛下,烏黑閃亮的大眼睛宛如碧空中初生起的新月,靈動可人,而是因為……

邪門了呀,難道是我眼神不好?一個多月不見,怎麼飛機場成了小山包?

四哥很詫異,幾乎就要過去摸上一把,看是否加了胸墊之類的在裡邊。

「看什麼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睛!」前一刻小公主還在瞪美美,這會兒一雙大眼睛老實不客氣地轉過來盯著龐昱,口氣張狂。

四哥從來不怕威脅,尤其是姑娘家,尤其是小蘿莉,嬉皮笑臉的道:「挖了?挖了公主你捨得?挖了,以後誰帶公主去外邊玩兒。」

趙本來叉著合掌可握的纖細小腰,毫不客氣地的瞪了回去,這時一聽到「玩兒」,語氣裡狂躁到幾乎沖天的驕蠻霎時減弱了三分,不過仍是冷哼一聲,怒沖沖地:「不許瞎瞧,賊眼溜溜的!這麼晚了,你到本宮的寢宮來作甚?當心本宮告訴皇帝哥哥,治你一個擅闖宮闈的大罪。」

「公主怪我來太晚麼,好,那我走。」四哥很乾脆,立刻扭頭。

「別走……」趙急喊,叫出口了才又匆匆掩飾,「你……你你你來了……就想溜麼,不……不趕緊認罪,給本宮說清楚,你你你你……你!你那兒也不許去!不許去!不許去!」連嚷了三個「不許去」,臉紅結巴的樣子分外可愛。

美美從來不曾見過公主這般的窘態,忍不住嗤地笑了出來。

笑話公主?那可是要遭大殃滴!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5
第兩百九十八章 公主寢宮推公主

「啪!」臉上挨了狠狠一耳光,又羞又怒的趙一齜牙瞪著她:「你再笑,再笑看本宮踢斷你幾條肋骨!」 美美嚇得立刻摀住了嘴,眼睛撲扇了兩下,淚光在眼眶裡打轉。

趙哼的一聲,撅起了嘴,眉揚、眸彎,酒旋隱現,嘴角翹起了完美的弧度,一副「打的就是你」的傲慢態度,對,這就是我們公主殿下的氣勢,她那眉揚嘴彎的高傲,是世上最最尊貴的驕傲,傲嬌得入骨,也可愛到了極致。

嗯,這樣才是大宋朝的傲嬌公主,我的未來好媳婦兒!

四哥很滿意,大剌剌地走到趙身邊,使個眼色讓美美出去,然後對小公主笑道:「,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不許你喚本宮名字!」趙氣得跳起來,瞪著大眼睛衝她怒吼,鼻子差點就杵在四哥臉上,太近了,近得讓四哥幾乎可以看到她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像,一股淡淡的芳香氣息然入腦,嗅得人心中一蕩。

「文姐姐說的沒錯,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淫棍,惡賊,小流氓!」明明頗為可愛的臉蛋,這時候竟然變得像是一隻對面前獵物露出獠牙的幼虎,隨時都要撲過來,把龐昱撕碎、扯爛、一塊一塊肉咬下來。

「等一下!你說好消息,什麼好消息,你快說,快說,快說啦。」前一刻明明還在惱怒、生氣,掛著和可愛臉蛋毫不相稱的兇惡表情,後一刻想起來龐昱有好消息告訴她,立刻急不可耐地催促追問,變臉之快,連四哥都要甘拜下風。

「好消息嘛……好消息——就是……這個——」四哥故意拖長了逗她。

趙最煩被人吊著胃口,尤其這個大壞蛋還是故意的,無法無天的驕蠻脾氣霎時爆發,揚手就是一耳刮子。

「皇上讓我帶你去江南。玩兒。」

四哥很識相。這一次說地飛快。直接造成了趙白皙粉嫩地小手停在離他臉頰不到三分之一寸地位置。驚喜地長大了小嘴兒。

「你說什麼?去江南???」

「對啊。江南。風景美麗又好玩兒地江南。」四哥很鄭重地點頭。然後竟然搖頭晃腦地哼唱起來。風到這裡就是粘。粘住過客地思念。雨到了這裡纏成線。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你在身邊就是緣。緣份寫在三生石上面……」

林俊傑算啥。四哥這哼起來才是經典。門外地美美托著小巧地香腮。聽得都癡了。這要是在皇宮外頭唱。還不知多少懷春地少女從此要迷戀上四哥呢。

可惜我們地小公主。眼裡只有「玩兒」。

「你說帶本宮、去江南,是是是、是真的麼、要是……你敢騙本宮、本宮一定不饒你!」看看,連問個話都這麼凶。

「公主不信?」四哥往前走了一步,笑瞇瞇的。

趙不客氣地一撅小嘴兒:「哼,你這壞人最會耍花樣了,一肚子地鬼主意,誰知道是不是在騙本宮。」

「公主不信?好,那我不說了。」四哥覺得冤枉,轉身就要出去。

「回、回來啦!」趙急忙又喊他。

四哥不理,照走不誤。

「嘩——」地一聲,趙幼小的身影竄過來,不是拉她,直接擋在門前,

「哼,不說清楚不許走!」她瞪著大眼睛眼,朝龐昱又是齜牙又吐舌頭,看樣子還賭起氣了呵。

兩個人這時隔得很近,龐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淡粉色的臉頰像抹了一層薄薄的胭脂,細碎瑩色的貝齒咬著紅潤潤的嘴唇,鬢邊幾縷尚未乾透的濕發垂落下來,在柔膩肌膚的襯顯下,是那樣的清新與醒目。

「公主,我老實和你交底吧,這次是皇上命我下江南辦事,本來是得獨個兒去地,可是我一想我的公主媳婦喜歡玩兒……」

「誰、誰是公主——不,誰誰誰是……是你你你、你媳婦兒!」趙一惱就大嚷,一急,在四哥面前就結巴,新月似的疏淡彎眉明明狠狠地擰起來,可是襯於她粉色的小俏秀頰,只有比之前更加可愛。

這次輪到四哥差點笑出來,沒有辦法,在可愛的女孩子面前,他是無論如何也扳不起臉孔的。

「你你你、你還敢笑!」趙這丫頭反倒立眼了,仰頭(太矮了嘛)狠狠地瞪著他,兩顆小小虎牙爆出來,怕不是想撲過去用啃的。

「……我知道公主寂寞,所以奏請皇上,請皇上允許我帶公主一道去江南,皇上是本來不同意滴,可是我再三要求,聲明公主武

,不但自己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還可以沿途罩著兒,皇上這才答應。」

趙的大眼睛一下子閃亮起來,興奮地拍手歡呼。

哎,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小蘿莉啊。

四哥就是喜歡小蘿莉。

「……公主。」兩個人靠的很近,很近,襲人的淡淡芬芳老往四哥鼻子裡鑽,小公主紅潤潤的唇瓣就在近前,他下意識地低頭,往前俯湊過去。

「唔……」小公主光顧著歡喜,等意識到四哥吻上來已經躲不開了,雙眸猛地圓睜得老大,身子僵在原地。

四哥吮住她那豐潤地雙唇,微涼而柔軟的感覺真好,忍不住深深吻下去,輕巧地推開了她地牙齒,探到了她那浸在香津之中的丁香小舌。

「唔!」「唔!」「唔!」趙一時大羞,小手亂揮想推開他,四哥一把抓住她亂動地手,另一隻手則從後邊攬住她纖幼的小腰,嘴上地進攻更加「兇悍」,吻得濕濡而纏綿,舌頭靈活的和她絞在一起,香津的甜香傳到了味蕾上,傳到龐昱的腦海裡。趙掙紮了幾下,羞憤的目光愈發的迷離,漸漸的不再亂動了,長睫顫動著蓋上了那蕩漾著羞意的如水雙眸,生澀地回應著龐昱的熱吻。

「壞蛋,登徒子……」終於放開了她,趙潔白的臉蛋上浮起了誘人的紅色暈彩,撅著略顯得有些微腫的小嘴兒,氣鼓鼓地衝他瞪眼。

「在哪?在哪?哪裡有壞蛋?」龐昱四下張望狀,破天荒地有點臉紅,額滴天,大宋朝第一正人君子竟然色心大起,在皇宮內院裡非禮小公主—呃,上回是『被』公主非禮,大罪啊,很慶幸美美被打發去了外邊,不然傳出去那還得了。

「你!」趙這只可愛的小萌虎氣的眼角都立了,照她以往脾氣肯定是一耳刮子狠狠打過去了,可畢竟這一次在一陣軟弱的抵抗後,她竟主動地和龐昱互吻了起來,吻到後來還不知道是誰主動誰被動呢。

所以啊,小公主主動獻吻,四哥不佔佔便宜,還是荷爾蒙分泌正常的男人嗎?

得寸進尺一向是龐昱的風格,看著趙羞臊得同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的粉嫩臉蛋,他不由吞了口沫子,低頭下去她臉頰上又香了一口。

嗯,感覺真好,像是蒸的糯熟的雞蛋糕。

趙兩邊粉頰羞得更紅了,不過沒有掙紮推搡,反而不甘心地朝龐昱懷裡擠了擠,胸口微微凸起來的小山包就那麼貼在龐昱胸口,臉頰近得鼻息相聞,嬌紅的雙唇吐氣如蘭:「小四,帶人家走,帶人家走嘛,人家現在就要——」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嘟嘟的俏臉蛋,軟綿綿的讓人發燙的柔軀,雖然這聲「小四」喊得四哥想起了某個無恥下賤挨千刀的該死的抄襲JP~猥瑣男,但是這只刁蠻任性傲慢又兇暴的幼虎小公主,如今卻像一隻被馴服了的乖小貓兒,在龐昱的懷抱裡輕輕扭擺著身子,軟膩的腰肢觸指微陷,叫人愛不釋手,怎也捨不得放開。

理所當然的,龐昱把小公主抱到了床上,溫柔地在她頰上一吻,開始脫衣服。

對,你沒有看錯,四哥就是要在這裡——安樂公主的寢宮,推了趙!

「你就這麼走了?回來!陪朕先用了宵夜,然後去咸池宮看看,最近這些天朕忙著國事,都沒有時間陪她——你摸什麼鼻子,是你以後的媳婦兒,陪她這難道不是你的事?」在禦書房裡,皇帝姐夫是這麼交待滴,那四哥是大宋朝的第一忠臣義士,皇上吩咐了的事情肯定就要竭盡心力的辦好呀!

沒有什麼比身體的交流更能夠排解寂寞了。

四哥很明白這個道理,這才決定主動獻身陪公主一宿。請不要誤會,四哥雖然好色(男人嘛,哪個不好色?),但還沒有到飢不擇食到明明家裡有一房、七秀坊也有一房,卻非冒著背上**後宮罪名的危險,跑來「安慰」小公主,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完全是因為皇帝姐夫的指名!

龐昱熟練地解開趙腰上的繫帶,輕輕一拉,紗裳滑落下來,露出一身的粉滑柔膩。他不由眼前一亮,月白色的小小肚兜,薄薄的藕色褻褲遮不住趙香軟的肌膚,青澀稚嫩的**欲露還掩,沐浴在朦朧的月暈裡,直如粉雕玉琢也似,兩邊秀頰紅得如同裹上了一層煙氣氤氳的晚霞,害羞地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6
第兩百九十九章 文MM捉姦

女人,就算再刁蠻再兇暴再任性再惡毒,她還是女人—被男人壓、被男人騎、被男人疼、被男人愛的。所以何必怕呢,就算是比老虎還要恐怖的小公主,只要大著膽子去做,也一定可以降伏她。

當然,做之前你必須得有四哥這樣的資本:膽大、心細、臉皮厚,而且還要無恥,不然只會小公主腳下的一條亡魂。

趙被四哥一個溫情的濕吻,融化了與生俱來的所有傲慢和驕蠻,羞得嚶嚀一聲,轉過了身去,只把個粉粉嫩嫩的後背衝著他。

四哥深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挺槍出擊的衝動,屏著呼吸靠過去,輕輕地將趙推倒在床上,趙雖然羞得面頰通紅,但仍不忘她公主的野蠻性子,翻身起來竟然想撲倒四哥,龐昱哪能被她逆推,飛快地一扯她的褻褲,趙嬌呼一聲,手掌來不及抓住,已經被他一把扯了下來,羞得她趕緊摀住滾燙的臉頰,兩腳不依地直踢被褥,那一團雪沃沃的細巧臀瓣,顫巍巍地映入龐昱的眼簾。

真的沒想到啊,她稚嫩嬌幼的幾乎可以捧在手心做掌上舞的身子,竟然擁有這麼一對小巧但不失豐滿的美臀,就像味美多汁的水蜜桃,充滿青澀韻味的誘人曲線從腰部一路往下,傾瀉成渾然天成的流暢和姣美,讓人意蕩神馳,細嫩到極致的肌膚就像剛剝了皮的蛋清,透著晶瑩剔透,直想叫人和口水咕咚一聲吞下去。

四哥咕嘟嚥了一口唾沫,明明很熟悉「業務」但這個時候竟然有點發顫的手沿著小公主白嫩嫩的秀美小腿向上摸去,趙羞不可抑,可愛的小腳丫倏地收縮了一下,盈盈一握的細巧足踝緊張地並在一起,腿心緊得連根手根都插不進去。

感覺到小公主地緊張,龐昱笑了,笑得很溫柔,輕輕褪去了上衣,溫熱的大手貼著小公主光滑幼嫩的身子輕輕滑了上去,趙看著他英偉健壯的**身體,嫩臉蛋兒更紅了,身子卻羞得不敢再扭動一下。

龐昱把手輕輕探進她地肋下,穿過肚兜輕輕撫弄著她初初發育的嬌小**,嬌嫩的**在他的撫弄下很快挺立了起來,很快的,隨著四哥溫柔而有技巧的撫摸,小公主急促的呼吸變成了嬌媚的呻吟,在龐昱的愛撫下她地身體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顫抖,光滑(小公主是白虎嘛)的下體已經開始濡濕了。

趙緊張的芳心噗噗直跳,她感覺到了,又一次的感覺到了,那種從身體最深處冒出來的、既讓她心慌慌,卻又有種說不出地奇異愉悅的感覺,她臊得渾身的肌膚都泛起了粉紅色,用顫抖的聲音哀求—命令」道:「你快點、快點啦,別、別再逗……不不許、再逗逗逗、不許再逗本宮!」

「別急嘛——」四哥嘻嘻一笑,「做這種事情呢,是要講究情調的,上來就直奔主題,會少很多樂趣。來,我慢慢教你,首先呢我們要做前戲,要給雙方製造**的親密感覺,比如愛撫、濕吻,還有互相挑逗……」

趙捂著緋紅地臉蛋。被四哥耐心、詳細但是又非常羞人、下流、甚至**地「解說」弄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心裡頭彷彿有只小鹿在到處亂撞。喘息紊亂而急促。裸著地下體不知不覺竟然濕了。

龐昱地指尖小心翼翼地撚起她肚兜地繩結。輕輕地一拉。趙脊背一直。沿著脊背形成一條淺淺地、優美地弧線。背心地結扣開了。她嬌小輕盈地身子被翻過來時。雙手摀住地臉蛋兒上露出地部分都紅通通地。

前戲也差不多了。四哥準備挺槍出擊。但是事情就有這麼巧。或者是老天爺覺得難得這麼好滴一個夏夜。單推小公主不符合四哥風流倜儻地性格。於是在他準備挺槍出擊。現場就要了小公主地時候。外頭忽然響起美美驚慌失措地急呼:「不、不可以地。你不可以進去……公主在裡邊……」

「既然公主在裡邊。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是公主說今夜會在寢宮歇息。要我給她送些東西來地。」一把溫婉清柔、有若天籟地甜美聲音跟著響起。

「因為……因因因、因為……」美美結結巴巴地答不上來。

門外那女子益發詫異。只道公主又在寢宮裡搞什麼古怪。快步走過來想看個究竟。美美要擋。已經來不及了。

「嘩——」門被推開了,然後屋裡的一室春光盡入眼簾。

「啊啊啊啊!」床上的一對狗男女嚇得齊聲驚叫,男人立痿,連滾帶

過去抓褲子,女的急忙拿被子蓋住身體,篩糠一樣抖。

——這是一般情形下的抓奸,或者抓賣淫嫖娼,然而在我們的大宋皇宮裡,在安樂公主的寢居,被「抓現」的四哥和小公主,反應完全不是這個樣。

「啊呀,這不是文太醫麼,大晚上的怎麼來公主這裡了?」四哥扭頭笑道,身子竟然沒動,還是那女下男上、準備進入的姿勢。

訝然立在門口的佳人赫然正是文妤涵,今天的她依然是一身黃衫,秀氣逼人,儀靜體閒,若論鳳姿儀態,絲毫不遜色於鄒熙芸,正是白雪遺音,梅雪爭妍,可謂各有千秋,只是此時在她絕世的嬌顏上,卻掛著掩不住的駭異和驚訝,如果不是小手及時掩住了嘴,恐怕早已經尖叫出來。

龐昱笑嘻嘻的看著他,一點沒有被抓了現行的羞辱——羞愧什麼?老子是內定的駙馬爺,和公主媳婦親熱一下有什麼不可以!

文妤涵不愧是雙十年華就坐上首席太醫位置的女強人,驚駭的神情一閃而逝,粉面重新罩上了一層凜若冰霜、冷艷嚴肅之氣,冷然問道:「龐……龐四,你在這裡作甚麼!」她一早就知道了龐四就是安樂侯,對眼前的場景其實算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為安樂公主的身子就是被龐昱破的,她從花魁大賽回來那幾天一直起不來床,文妤涵來給公主看診,破瓜後的種種「徵狀」怎瞞得過這位慧質蘭心的女神醫?當時的她固然是憤怒非常,覺得龐四一介下人竟然敢如此欺辱公主,陵遲碎剮都算是便宜他了,後來從龐太師處得知龐四其實是掩飾了身份的安樂侯,對他,只有更恨!!!

公主**於一個家丁,未來或許還有幸福——家丁嘛,隨時可以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日後再給公主覓個如意郎君不就是了。

可和公主有私情的是安樂侯,公主只能非他不嫁了,嫁給個坊間流傳的**,色坯,強搶民女,作惡多端的花花太歲,公主的這一輩子,從此,真就徹底毀了!

自此,文妤涵恨極龐昱,所以在四哥身中兩箭、生命垂危的時候,龐太師求她出手救兒子她根本不理,被迫弄得龐太師要去求皇上下旨,因此也就把四哥安樂侯的真實身份曝露給了猥瑣的皇帝姐夫!!!

因為是安樂侯,所以才敢夜入深宮,淫辱公主!

不然換成別的不知道內情的人,看見一小家丁爬上了公主的床,站那看多久還是要嚇得叫出來滴。

文涵秋水盈盈的美眸,冷漠地凝著龐昱,即便現在的他裸著上身,文妤涵仍然強抑著羞意,不讓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對,一定要盯著,盯著他,不能再讓他欺辱公主了,既然我來了,就一定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的信念很堅定,奈何當四哥的健壯身軀坦露在人前,古銅色的肌膚在星月清輝下閃閃發光,強健結實的肌理蓄滿男性力道,矯健修長的四肢充透出讓人窒息的野性……文妤涵看得臉紅心跳,修長的雙腿禁不住併攏起來,感覺好像有蟲蟻在爬,她咬著粉唇,強把目光上移,心跳的反而更快了。

她看到的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古峭的輪廓有如刀削,五官俊碩而英偉不凡,帶著壞壞地、邪邪地笑,帶著掠奪氣勢的眼斜飛入鬢,狂野不羈的長髮隨意散落在肩頭,鄂下零落的幾根不長但性感的鬚根是那樣的充滿男人味……

文妤涵芳心狂跳,兩腿不知怎麼地竟一點力氣也無,幾乎連站也站不穩了,偏是為了公主,她只能盯住龐昱,無論是他**的身子還是那張壞壞笑著的臉,她都必須咬緊銀牙,看下去,也不知是越看越恨,還是越看越……愛!

四哥這個人一向很禮貌,文妤涵盯著他看,他當然也盯著她——這個連皇上都動心的美女太醫,蛾眉曼,杏臉桃腮,肌清骨秀,發眸長,寬鬆的鵝黃衣裙絲毫掩不住她纖細的楚腰,而胸前高聳的弧形叫人一看便知,衣內裹著的一對玉峰,是何等的豐滿挺秀,令他不禁遐思聯翩。

四哥笑了,笑得很開心。

「文太醫來的正好,我和公主在玩石頭剪子布呢,輸的脫衣服。公主不小心輸光了,文太醫想不想也玩玩?」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6
第三百章 雙飛計劃

石頭剪子布,四哥的解釋太藝術了,完美的把在皇宮內說成了一場小孩子才會去玩的遊戲。

很扯淡吧?這麼解釋法傻子都不會信啊!

偏是文太醫信了,含顰一抿粉唇,目光有點害怕似的從龐昱處移開,看著一旁臉紅紅的趙:「公主,天色很晚了,你早些歇息吧,別再和這淫……咳,龐四,你回去吧,公主要就寢了,石頭剪子布希麼的……就別再……不要有下次。」為了照顧公主的顏面,她只能「相信」石頭剪子布的說法,不加點破,給公主、給龐昱、也給目睹了這一切的她自己一個台階下。

「為什麼沒有下次?公主很喜歡『玩』的!!!」龐昱眼睛一瞪,不領她情,甚至還想裸著身子過去,直接把她抱上床,三個人一起玩,可是急急追進來的美美小丫頭這時躲在門後邊,悄悄探頭出來,撲扇撲扇的大眼睛好奇的一個勁盯著他健壯的身子看,不一會臉就紅了……四哥一向是個正直的人,咱不能露出某凶物來嚇著人家小姑娘,是吧?

他很帥氣穿好衣褲,站起來,走到文妤涵身前,禮貌的發出邀請:「妤涵,怎麼樣,你要不要和我也來……」

「不要!」文涵拒絕的飛快,遠山似的雙眉厭惡的皺起來,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的,可是馬上又推翻了,冷聲質問道,「你叫我什麼?」

「當然是涵啊,你不是叫這個名字,難道是叫阿福、小強?」

「你!」文妤涵又羞又怒,本來和她娉婷婉約的舉止鳳姿配合的天衣無縫的清冷聲線,就那麼急躁起來,沖龐昱怒道,「人家的閨名,不許你隨便瞎喊。」

「不喊妤涵喊什麼?」四哥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她。

「喊文太醫,也可以叫我院使(官名,太醫院院長,文MM牛叉唄,雙十年華就是太醫院第一人了)。」

四哥一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那多生分啊。好歹我們也是有過肌膚之親……」

「肌膚之親」四個字一出。文妤涵本是羞紅地粉頰霎時沉落下去。變成一臉沉斂地姿容。怒瞪著龐昱地樣子像要把他活生生地軋死!

四哥從來不怕。尤其是女人地威脅。正要提出兩女一男一起「做」石頭剪子布脫衣服地遊戲。提前一千年把「**」這個美妙詞語「創造」出來並且付諸實踐。文妤涵已經冷冷地替趙下逐客令了:「天丁大人。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趕緊回府?夜宿宮中可是大罪。消息傳開了我怕大人吃罪不起。」趕人就算了吧。她還走到床邊。攔在小公主前。不讓龐昱地目光和趙接觸。

「對不起。我是奉皇上之名來地。事情沒做完之前不能回去。」

「作甚麼事情?」

「做哎……」四哥口一滑,差點說出來某個要被和諧、絕對不能見諸筆端的字眼來,咳嗽兩聲,扳起臉孔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說,公主這兩天悶得慌,要我這個准駙馬進來陪陪公主,怎麼?妤涵姐姐也是幫公主排遣寂寞的,那敢情好啊,不如我們一起吧?」

對於四哥熱情地邀請,文涵的拒絕已經不能用冷漠來形容了,「天丁大人,常言道『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是已經內定的准駙馬,也不可以在公主的寢宮留宿,否則被人知道了,於公主聲名大大有損,對天丁大人你……哼,或許天丁大人駙馬沒做成,倒先下獄了。」冰冰冷且帶著威脅態度的語氣和初見她時的優雅綽約,嬌啻輕柔,直是判若兩人,儼然認定四哥留下來就是想和小公主XXOOO做那啥見不得人的事情。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四哥很抑鬱,索性不和她解釋上床其實也是可以聊天談論人生地,逕直問趙:「公主,你是不是很寂寞,用不用我留下來陪你?我可以給你講故事,很好很好玩的。」

趙臉紅紅的,哪能不知道這「講故事」那也是得做完羞人的事情以後,裸身躺在他懷裡聽他慢慢地「訴說」,一時唔唔呀呀的又結巴了:「你你你、你別瞎說,本宮、才不、才才才不寂寞呢,你……別走,留下來……」一邊說著一邊瞪大了烏溜溜、水靈靈地大眼睛,撅著龐昱不放,嬌小的身子彷彿隨時要從床上蹦起來,直接撲過去逆著把四哥推到。

文涵做夢都想不到,一向任性刁蠻、最喜歡踩男人玩兒的小公主竟然真的要龐四夜晚呆在寢宮,也不

這傢夥施了什麼妖法,還是下了什麼連她也不曾知道的媚藥,想過去勸小公主吧,有些女兒家地私密話,龐昱這臭男人鬼頭鬼腦的在一旁,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她說不出口,龐昱說,兩手一攤,打蛇隨棍上:「看吧,公主都叫我留下了,真是地,我一個家丁下人,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違背公主的話呀,是不是?」

文涵要被他氣得腳了,如果不是在公主地香閨,而是在她的太醫院,恐怕前一秒龐昱還在這裡口舌如簧,後一秒啞**、癢**什麼地地方就被紮上三五寸長的粗銀針了,可惜這裡就是公主的寢宮,容不得她動「針」。

「好啊,你要給公主說故事是吧?」文妤涵忽然不生氣了,反倒看著他,雅態研姿的一笑,不等龐昱反應過來,窈窕地身子趨前一步,半跪在床頭,輕輕挽起趙的小手,細語問道:「公主,今晚讓妤涵陪你一起聽故事好麼?」

別看小公主還小,可是她知道,貴妃皇嫂倚在皇兄懷裡聽「故事」,從來是沒有別的女人陪在一起的,嬌悄的小瑤鼻哼的一聲,公主脾氣霎時又上來了:「不要,只想一個人聽……」還沒說完呢,不知怎麼地腦袋忽然一陣迷糊,暈陶陶地竟然就應下了:「嗯,姐姐,我們一起……一起聽……」

四哥在一邊,看得很清楚,小公主鄂下這時多了一根閃亮亮的銀針!

××××××××××××

聽故事?要聽故事是吧!!!

好,那老子說!

四哥很生氣太醫MM竟然用銀針混淆趙的心智,弄得她迷迷糊糊地答應兩個人一起聽本來四哥是想左邊摟一個、右邊抱一個,裸著身子昨晚那啥事再到床上一起說的,但是既然太醫MM可以對公主下針,對他也一樣可以……

我#>!!!在宮裡走動也需要隨身帶著銀針滴麼!!!

四哥再一次後悔沒學武功,不然現在就是十個太醫MM帶著針他也一樣可以來強的,先把銀針搶了再一個個推到。但是他學了武功麼?沒有,所以很遺憾,故事什麼的仍然要說,但是,必須穿著衣服。

大半夜的,和一隻小蘿莉外加一個對主角很怨恨很仇視的MM講故事,講什麼這還需要想麼?不過到公主還小,四哥決定不說鬼故事,免得嚇著她。

但是不聽兩聲太醫MM的尖叫,他很嚥不下這口氣。

「有一對姐妹,住在一起,一個住裡間,一個住外間,有一天姐姐很晚才回來,怕吵到睡著了的妹妹,所以就沒有點燈,摸著黑洗漱然後就睡了,第二天醒來看見一屋子的衙差捕快又是搜證又是清理現場什麼的,就問怎麼了,捕快告訴她,就在昨天夜裡,她的妹妹被人肢解了,姐姐嚇得半死,然後捕快又告訴她,牆上莫名其妙的字:『嘿嘿嘿你很慶幸沒有點燈吧……』」

「在一家大戶人家的宅子裡,有一晚小姐去茅房如廁,看見打掃衛生老婆婆在黑暗中狂拖地。她問:怎麼這個時候拖地?老婆婆嘿嘿一笑,她也沒在意,走過老婆婆身邊去了茅房又回去睡了。第二天,小姐被丫頭們的驚呼吵醒,跑出來一看,通往茅房的走廊上到處是紅色的拖來拖去的痕跡。原來,昨晚府裡一個婢女被殺死了,老婆婆拿著她倒過來拖地呢……那個拖把布是她的頭髮……」

「一個山村裡的殷實人家,父母有事外出,唯一的女兒必須單獨留在家裡過夜,為了安全起見,她把所有的窗戶都上鎖了,但有一個小窗戶卻無論怎樣都無法上鎖。雖然她有點擔心,但因為窗戶小小的,而且又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狗狗陪在她身旁,她心想「應該沒問題吧!」,於是就這樣放著不管了。但是睡到半夜,女孩卻被「滴答滴答」的水滴聲給吵醒。

雖然有點不安,擔心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但是卻沒有勇氣前往確認。取而代之的,是她將她的手伸到床下讓愛犬來回舔著,藉由這個動作來讓自己安心,心情放鬆之後,她也就再度睡著了。隔天早上,女孩醒來,發現了喉嚨被割開、吊在天花板上的愛犬。半夜的水滴聲,原來是愛犬的血滴到地板所發出的聲音,接著,她在床下發現一枚小紙條。」

「人啊~~~也是會舔東西的喔!!!」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7
第三百零一章 太醫MM的弱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在夜晚皇宮裡響徹,四哥隨口說了三個故事,尖叫響了三遍。

為什麼不是六遍?因為有人沒有被嚇到唄。

太醫MM膽子恁大!?不對,是小公主。

趙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有點愕然地看著嚇得花容失色、此刻仍是掩著小嘴身子有點抖的太醫MM:「文姐姐,他說的這些故事很嚇人麼,要是換成本宮在裡邊,那什麼盜匪、壞人,還有拖地的壞婆婆,本宮一個一個把他們全抓起來,狠狠打一頓,拖出去餵狗!」她呲著兩顆白細的虎牙,揮擺著小拳頭,一副「本公主什麼也不怕,壞人們你們就來被本宮踩吧」的兇惡樣子。

四哥真的沒料到,小公主明明只有十二三歲、蘿莉一個,這麼恐怖的小故事竟然嚇不倒她!四哥更加沒料到,看起來的很冷冽強勢,實際上也很冷冽強勢的太醫MM竟然這麼膽小,隨口幾個小故事就嚇成了這樣子。

「為什麼姐姐害怕成這個樣子?」趙睜大眼睛問。

太醫MM嬌嫩的粉臉嚇得有些白,揪著春蔥筍芽兒一般的纖細玉手,逞強搖頭:「沒、沒有,誰說我怕了,本太醫才不會被嚇到。」

「哦,那我再說一個吧。」四哥陰暗的笑笑,「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不要啊!」太醫MM嚇得尖聲驚叫,然後,和所有聽鬼故事嚇著了的MM一樣,一把抱住了四哥。

不是裝地耶。原來太醫MM膽子真地、真地就有這麼小啊!

四哥得意地差點笑出來。呃。被被花容失色地太醫MM抱著胳膊。胸前兩團溫熱豐盈地美乳挨擦著不停地揩蹭廝磨。感覺真地很不錯啊。

他立刻推翻了不說鬼故事地初衷小公主根本不怕呀。準備再來一個古代版午夜凶鈴。非嚇地太醫MM撲上床。偎在他懷裡不可。

「有這樣地一幅畫。看過它地人會在七天內不明不白地死去……」

「啊啊啊啊啊!」才起個頭而已嘛。又是一陣尖叫。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文涵抱著她地胳膊。不停地哀求。和之前冷冷斥責他地樣兒簡直些判若鴻溝。

四哥可不和她客氣,大手一攬,把太醫MM冰冷的身子擁入懷裡,低頭審視著她因為害怕而轉白,但絲毫不減風華姿采的清麗玉容,輕聲問道:「真的不要我說下去?」文妤涵「嗯」了一聲,眸中水霧濛濛,仍然害怕地不敢抬頭。

「求我呀,求我我就不說。」龐昱笑了,笑得很詭邪,心想讓你三番四次的壞我好事,現在遭報應了吧,哼哼,四哥我可不是好惹滴。

「求……」太醫MM說了一個字,陡地醒覺這是對那個無恥下流、還想要淫辱公主的安樂侯說,而且她還就躺在他懷裡,登時像觸電一樣地猛把龐昱推開,站起來指著他怒聲叱道:「你、你作甚麼?竟敢欺辱……」話還沒說完,不知怎麼地竟又想起來他說的恐怖故事,渾身一陣顫慄,腳下綿軟,差些兒當場癱倒。

四哥罕有的沒有過去扶美人兒,大搖大擺地坐著繼續說道:「有四個在書院讀書的學子,看了那張畫以後過了七天不明不白地死去,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連最專業地仵作也找不出死因,這引起書院最年輕的女先生文宇涵的好奇……」

「我沒有!」太醫MM搖頭尖叫,眼睛紅紅的。

「不是你,是文宇涵,宇宙洪荒的『宇』,涵養的『涵』。」

「那就是我地『涵』。」太醫MM快要掉淚了。

「可『宇』不是你的『妤』啊,是文宇涵不是文妤涵,文宇涵找到了那畫,看過之後,她也相信看了那張畫地人七天後就會死去……」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太醫MM出一連串的驚喊,甩亂滿頭青絲,眼眶潤濕濕地,隱約竟還有淚滴飛灑。

四哥也不想太欺負她,收住了沒往下說,笑瞇瞇的看著她。

文妤涵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無論如何也不想求這個無恥下賤地侯爺,強抵著心裡的後怕,咬著粉唇半天不一語。

這要是再逼下去四哥就有點不像男人了,很大度的一揮手:「文太醫不想聽,那便回太醫院好了,反正很晚~~了,你也該休息了。」

且不說文涵要留下來「保護」公主不再被他欺辱,光是聽了那麼久的恐怖故事,加上四哥拖得老長的那個「晚~~」字,她一個人敢走夜路麼?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我……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陪、陪公主。」

「公主想聽故事,我不能違逆她的……」四哥一邊說一邊觀察太醫MM的表情,果然文妤涵白皙粉膩的纖纖十指又絞在了一起

的美腿緊緊併攏,腿根微顫,顯然這時仍禁不住後前冷冷訓他時,嬌美無儔的清麗臉孔帶著的端嚴正氣,分外給人一種壓制和征服的快感。

尤其是,在她略顯急促的喘息下,宮裝裹住的那對豐滿挺拔的,也隨著呼吸在龐昱眼前晃蕩跳動,搖擺出誘人的乳波。四哥摸著鼻子,笑得益邪魅起來:「但是像剛才那樣的,既然公主覺得沒意思,我就不說了。」

太醫MM才撫著豐腴的酥胸,如釋重負般吐出一小口氣,誰想四哥驟地竟又冒出來一句:「一般的小故事公主沒興趣,那不如我該說鬼故事吧,《頭魂》、《我和殭屍有個約會》《鬼娃娃花子》,不知道公主想聽哪一個?」

依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估計三個都想聽,可是太醫MM光是聽名字便已經嚇得腿膝軟麻,沒等龐昱往下說呢,「嚶」地一聲軟軟癱倒。

千鈞一之際,她的軟細小腰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攬住。

「這麼怕鬼,你平常怎麼檢斷屍體的?」溫柔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

「我……」文妤涵知道抱著她的是龐昱,問她話的也是龐昱,明明心裡恨死這個無賴、混蛋、惡棍、流氓、登徒子,可是也不知怎麼的,竟然就咬著粉唇,拚命抵著心底的羞意,斷斷續續地回答了:「我、我那些都是在白天……白天、我不怕……只要不是夜裡……我我我、我就……不怕……」臉紅結巴的樣子,論起可愛來竟絲毫不輸給小公主。

龐昱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清高冷傲、端莊嚴謹的文妤涵竟然也有這樣小孩子的一面,快意之餘他也不忍心再逗她下去,擺著手道:「好好好,那我不說故事嚇人了行不行?給你們來兩個感動的?」

「不要!」小公主和太醫MM異口同聲。

小公主要聽恐怖的,越恐怖越嚇人越好,太醫MM生怕他說到一半又加點什麼大半夜嚇人的東西進去,故意整她,乾脆不要她說。

大小美人意見不統一,怎麼辦?

四哥滿以為傲嬌的小公主會一直堅持,太醫MM是臣子,最後是不會忤逆小公主意思的,果然趙瑤鼻一哼,小巧的下顎高高抬起:「不管,本宮就是要聽鬼故事,鬼故事好聽,本宮……」

文妤涵哪敢聽下去啊,可是又不能明著忤逆公主,纖手收到袖管裡一撚,又要使那銀針軋脖子、迷糊人的把戲,不料四哥早盯著了,摸著小鬍子衝她詭笑,笑得比皇帝姐夫還要猥瑣,賊眼跟著她的動,就是不給太醫MM下針的機會。

詭計被識破,文妤涵粉臉微紅,賭氣似的狠狠白龐昱一眼,然後半跪在小公主身邊,俯身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

四哥的耳朵一向很靈,但是這會兒被太醫MM跪下傾身時,秀背、纖腰、美臀拉出的窈窕曲線把目光引了去,等到暗自品味了一會,心裡讚賞了幾遍,順帶YY了一下夜裡抱著這具美妙體入睡是如何的意軟魂銷,太醫MM已經和小公主咬完耳朵了,趙依然擰著嬌悄的小瑤鼻、撅起薄嫩嫩丹唇兒,不過這次卻是衝著龐昱喊:「喂,那個……你、你你你你回去吧,本宮乏了,改日再宣你。」

×××××××××××××××

「切,走就走,真當四哥我稀罕,夜裡沒有姑娘排遣寂寞麼?」

還沒弄清楚太醫MM說了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被下了逐客令,四哥很不服氣,但是要「單挑」會武功而且武功很高的小公主外帶動不動就銀針軋人的太醫MM,他沒有十成的把握,而且夜裡等著侍候他的女人別地兒又不是沒有,何必賴在皇宮裡頭,丟人到要去用強呢,對不對啊?

四哥很不忿的嘟囓著,抬頭挺胸,大搖大擺地出了皇宮,龍五駕著馬車在宮門外等候,從三個時辰前龐昱進去開始,一直到現在出來,他就那麼像一尊石像樣的立在那裡,擁有這般堅韌的品性和意志,才配做四哥的貼身保鏢啊!

四哥很滿意龍五的表現,朝他點點頭示意「小夥子,做的不錯,以後繼續努力」,飛身跳上車,手一揮。

「去七秀坊。」

「四哥,又在外邊過夜?」

「那是啊,沒用的男人才天天晚上回家」四哥哈哈一笑,打定了主意要在鄒熙芸的香閨睡上一宿,但是很遺憾,當馬車抄進路,駛到一處偏僻小道的侍候,突然湧出來的一票黑衣殺手,把他和龍五圍在了中央!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8
第三百零二章 生死存亡

這樣的場面,四哥並不陌生。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出來混就要做好隨時被群毆的準備。

然而在這皓月當空,朗朗盛世的大宋皇都,經過了兩次聲勢浩大的全城「嚴打」(就是清繳反賊的大搜查啦),竟然還有人敢在這黑天明月的夜晚聚眾襲擊朝廷命官、奉旨協辦、紅到紫的天丁大人!

「你們是什麼人?」龍五一勒韁繩,止住了奔行的車馬,森寒的目光冷冷掃過周圍十餘名手持利刃黑衣殺手,最後停留在馬車左粗眉大眼,國字嘴臉的壯漢身上,雖然丫蒙住了臉看不清面容,但陰戾的眼神一望過去就知道是專幹殺人越貨行當的職業殺手。

「我們?哼哼,殺人的人!」黑衣殺人冷哼一聲,「嘩啦——」抽出長劍一馬當先殺了過來,眾殺人緊隨其後,一時刀光劍影全衝向馬車上手無寸鐵的四哥。

四哥知道遇上麻煩了,因為一般要是遇上攔路打劫的,光是問對方名號,再自報家門,看看震不震得住場子,這就要話去不少功夫,像上回在禦爐香外頭遇襲他不是還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說的殺人自相殘殺,不費吹灰之力就解除危機了麼。而這一次,對方竟然連話都不肯多說,直接就掏傢夥了,那麼定是奉命而來,鐵了心的要在最短時間內取下他的人頭!

人在江湖飄,隨身要帶刀,一向最注意自身防護的四哥偏偏今天就沒帶刀——進宮見皇帝姐夫,帶什麼刀?找人給安「圖謀不軌、意欲襲駕」的罪名麼?再說了,照他原來地計劃,見了皇帝姐夫匯報一下到大牢見包拯狀況,不用到傍晚就可以回府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誰***敢在大街上動他?

天知道皇帝姐夫竟然留他下來用晚膳,竟然要他去咸池宮陪公主,天又知道本來要陪一夜的,半道突然殺出來個太醫MM,弄得他非得大半夜的出宮回府,好吧,這一弄就出事了,半道遇襲,四哥身上什麼也沒帶!!!

殺手頭目一馬當先,領著眾殺手朝龐昱殺來,龍五改做左手操持韁繩,右手到背後握住蛇刀,沉聲低囑:「少主,您坐穩了,屬下要您硬闖!」話音甫落,週身突然迸出凜冽殺氣,手裡的蛇刀映出一片幽藍寒光,連刀背頓時都浮露光暈,近在咫尺的龐昱被這股氣勢迫得頸背一悚,一時竟有種彷彿利刃加身的錯覺。

「駕!」龍五一揚韁繩。馬車疾馳起來朝迎面殺到地黑衣殺手硬衝過去。殺手頭目暴喝一聲。呼地一聲劍勁掃出。地面上煙塵飆捲。挾著七八樣兵刃地刀光劍影呼嘯著包夾過來。龍五面無表情。只眼中迸出詭厲地精芒。寒意凜然地蛇刀高舉過頂。熊腰一擰。魁梧地身軀順勢旋轉。倏斬落!

這一招乃他全身功力所聚。加上斬馬刃般闊厚地蛇刀。一擊之下不啻有千斤之力!劍身帶起地風壓嗚嗚呼嘯。霎時把殺手頭目一劍激起地煙塵劈地倒竄回去。夾帶起無數砂塵細粉如暴雨披面。

殺手頭目倉促之下。橫劍一格。「篤!」地一聲悶響。身子一僵。硬生生被震退五步。旁邊一人躲得稍慢。猛然倒撞出去。胸口血肉模糊。仰天拖開一條長長血箭。飛撞在後邊緊跟來地另一殺手身上。一齊滾倒在地。

慘厲地場景尚不止於此。兩名殺手沖得太猛來不及擋架也無力閃躲。只見得面前藍芒暴漲。旋即兩眼抹黑。連尖叫聲都來不及出。鬥大地頭顱迎風一歪。撲簌簌地滾落地面。映著灰白地月光銀灰。景象分外慘厲。

龍五出手只一刀。擊退頭目。順帶秒了仨。餘人連他怎樣出手都沒能看清。其中一人失聲喊道:「你……你這是什麼刀法。怎、怎厲害……」

「害」字剛剛出口。持刀地手掌已被龍五齊腕卸下。快得刃血不沾;激濺地鮮血潑上刀身。「嘶——」地竄起僂僂紅霧。宛若胭脂入水。說不出地詭麗。

龍五一揮蛇刀,彎弧的雪刃青芒縈繞,熠熠生輝。

「殺人地刀法!」他冷冷哼出五個字,駕著馬車衝入前方攔截的當中。

如此冷酷之人、如此詭異犀利的刀法,換做一般的殺手刺客,恐怕早已嚇退,然那殺手子猛地甩臂,把長劍扔落地上,一抹殷虹溢出嘴角(蒙面的布被刀氣「吹」掉了),曝雪般的國字臉上雖隱見白慘,戰意卻絲毫不墜,驀地大吼一聲「殺!」手上多了一根烏漆色佈滿尖刺的九節鞭,高躍起來揮舞擊出,所經處風聲虎虎,蕩盡大半條街道,鱗角相疊的鞭梢怪響,昂奮如蛇,朝龍五背心直捲過去。

長逾三丈的九節鞭完全展開,頃刻間追上疾馳的馬車,鞭勢重而極銳,鞭梢所夾帶的沒有百多斤的巨力,鞭稍的尖刺更是鋒利無匹;一旦擊實了,怕不連拉車的駿馬都要被攔腰掃成兩截,更何況是人?

他出手奇快絕倫,龍五急於駕車帶少主脫離險境,待到長鞭將近及身已然避無可避,緊要關頭,他握緊蛇刀「唰!」地揮起一片劍芒,連著鞭梢狠狠擊落,憑空「啪啦」一聲巨響,震得眾人氣血翻湧,功力稍低的都不禁退了一步,還有自口唇、耳鼻溢出血珠的,九節鞭被蛇刀刀鋒一抽,竟而倒甩回去,當中毫無轉折消停,千鈞巨力瞬間消弭無形,颼颼一陣旋繞疾響,反倒竄向殺手頭目!

殺手頭目這一鞭,何嘗不是竭盡全力,但龍五何許人也,那是龐太師精心訓練出來的秘密高手,堪稱刺客中的刺客,保鏢中的保鏢,超越「飛羽」所有人的存在,本來是要留在身邊作為最後的王牌、秘密武器,不到千鈞一之時絕不讓他亮相現身的,是為了寶貝兒子的安全不得以才動用其人!

殺手頭目這一計至剛至猛的「乾坤鬥轉」,固然是威猛無儔、犀利無匹,然在龍五面前卻同蚍蜉撼樹、螳臂擋車一般,被他揮刀一隔,鞭勁悉數反彈回來,頃刻便傷了五臟六腑,腳下猛一踉蹌,幾乎站立不穩,多虧旁人扶住才沒有當場栽倒。受此重擊,他仍是面冷如鐵,黝黑的肌膚亦如鐵石一般,揮臂一掙,撥開扶持,「呸」的吐出一大口血污,伸手一抹嘴角,大吼道:「弟兄們,殺啊,就是陪了性命今天也不能放她們離開!!!」揮鞭竟又復殺上來。

常言道「一人拚命,萬夫莫敵」,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十幾二十號殺手死士急紅了眼不要命的衝過來,招招式式只求殺敵、奮不顧身,便是以龍五的業藝修為一時之間竟也殺不透重圍,只聽得一片鈍重呃交擊悶響,不停地有人中刀撲倒,然其餘殺手在頭目的帶領下竟無一後退,拼著腦袋不要了,也要把馬車攔下!

真正的殺手死士啊!

看著四處飛濺的鮮血和這幫蜂擁而上、完全不要命的黑衣殺手,四哥心裡暗暗驚詫,感覺真的遇上了到大宋朝以來從不曾面對的危險襲擊,不過幸好,老爹給了他龍五,不然光憑他的三大神器石灰、銀磚、魚腸劍,就是都帶在身邊恐怕也應付不了這樣的場面!

眾殺手蜂擁而上,幾乎是用屍山肉海堵住了馬車前進的方向,龍五揮舞蛇刀、大開大闔的拼了十幾招,依然衝不過去,招式陡地一轉,快則快矣,卻是刀走輕靈,以迅快巧變應敵,連綿攻出數招,將圍著馬車的敵人牢牢纏住,逼著他們沒有辦法騰出手來攻擊少主。

—既然車衝不過去,龍五的打法便和起初不一樣了,開始是想以雷霆手段震懾敵手,趁機殺出重圍,而如今既然這麼做法行不通,那麼只好竭力拖延,力保少主不受損傷,等待附近巡邏的禁軍兵士聞訊趕來救援。

汴梁城雖已解除宵禁,但南唐餘孽未清,夜晚的巡邏守備仍比以往密集數倍,最多只需撐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會有禁軍聞訊趕到,屆時這幫子殺手不退也得退!

身為龐太師精心訓練出來第一王牌,龍五的實力自然毋須執意,蛇刀揮舞開來,漫天藍芒揮灑,勁氣四散激濺,生生以一己之力拖住了十幾倍乃至幾十倍的敵人,黑衣殺手雖眾,但竟無一人能近得龐昱身畔。

兵刃交擊聲不絕響起,四哥樂的掀開車簾子冷眼旁觀。

怕啥?怕啥啊?就算龍五沒拉住,衝過來了一兩個,憑咱的孔武有力,難道還拾掇不下?四哥翹著二郎腿,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很明顯,四哥還沒有從根本上認識到老爹給自己的這個貼身保鏢的真正厲害,龍五隻身一人,執刀護在車前,屹立如山,手中蛇刀縱橫開闔,揮灑自如,完美的擋拆下眾殺手水銀瀉地般的狂猛攻勢。

哎呀,這是哪個混帳狗東西蠢豬二百五,半道截殺老子也弄點有水準的刺客來嘛,成不成?人海戰術是沒有用滴——望著遊刃有餘地守護在身側的龍五,聽著遠處逐漸逼近的禁軍的呼喝和腳步聲,四哥笑了。

就在他笑得最燦爛的時候,忽然,一支冷箭「嗖!」地從不遠處的大樹頂上激射而出,趁著龍五被眾殺手纏住脫不開身,趁著四哥顧著笑、沒有主意到後背,破空而來的勁箭穿透夜幕,劃開一抹耀眼扁弧,直直奔向龐昱後心!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8
第三百零三章 代價

「唰啦!!!」

沒有懸念的,勁箭穿胸而過,龐昱健壯的身軀陡地一僵,後背胸腔竟被這一道莫名而來的綻亮扁弧毫無阻攔地貫穿!

「四……四哥!」這一箭來的太狠太快,便是耳目敏絕的龍五,反應過來時也只看到漫天騰起的血霧,和一具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撲到的屍體。

他急的失聲大叫,但定睛一看,倒下去竟然是打到一半偷偷抽手,想從一旁繞過去襲擊四哥的殺手頭目!

四哥安然無恙。

怎可能!?這連他都幾乎反應不過來的一劍,絲毫不懂武功的四哥怎能擋下!

四哥當然擋不下來,但是有人替他擋。

就在龐昱正上方、馬車的頂棚上,這時俏生生的立著一名身段婀娜,高挑修長的妙齡女子,一襲黑色勁裝襯得雪膚滑嫩,纖腰盈盈,外披同色的披風,手裡提著一桿亮銀色的長槍,颯爽英姿和明眸皓齒、冰肌玉膚兩相輝映,分外撩人。

「排風姐姐!」龐昱驚喜的叫出來。

對,就是楊排風,在他生死攸關之際及時趕至,亮銀打製的燒火棍臨風一甩,前端驀地聳出一截雪亮槍尖,「登」的一聲借力打力,磕得勁箭驟然轉向,把溜過來準備伺機偷襲的殺手頭目射了個透心涼。

聽到四哥又驚又喜地喊聲。楊排風斂容淡淡一笑。身姿卻是不動。裊裊屹立車頂。凜秀如梅。玉一般地白晢柔荑舉著燒火棍指向勁箭射來地樹頂。叱道:「什麼人暗施冷箭?」俏臉冷若冰霜。襯與她白刀似地鋒銳逼人。盡顯火帥英姿。

楊排風連問兩邊。樹頂一無動靜。倒是圍在車邊地殺手見領喪命。心境膽寒之下被龍五連劈五人。餘眾終於戰心全無。一聲喊。扔下兵器四散奔逃。

他們逃得了麼?逃不了!敢在半道上埋伏襲擊四哥地人。從他們出手地那一刻起就註定必死無。

龍五也沒咋出手。照著沒命逃跑地殺手們揮了一刀。比月輝更加璀璨閃亮地刀芒乍地一閃。又是無腦袋飛了出去。「咕碌碌」滾地上。剩下地幾個跑了兩步就動了。因為在他們前方、小道地出口。這時已經湧進來一大票聞訊趕來地禁軍。龐昱正要指揮抓活口。卻見那三人突然身子僵住。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龍五飛身衝到其中一人身邊。提起來看了眼。回頭稟道:「四哥。他們口裡都藏了毒丸。行刺一旦失敗就自我了斷……」

四哥地眼神沒往著瞅。顧著看火帥姐姐呢。

楊排風問了兩遍,樹頂仍是一無反應,驀地一擎燒火棍,細巧精緻地蓮足點著車頂一踏,窈窕動人的儷影如仙子淩波、娥踏月,疏忽橫過空中數丈遠的空間,前一刻踩著牆簷借力,後一刻竟已躍至樹頂之上「嘩啦啦!」一槍呼嘯刺出,勢如星丸跳擲,迅捷無倫,激起漫天樹葉紛落,誰料卻刺了個空,除了被勁氣割裂摧垮的樹幹枝杈,樹頂竟一人也無。

(箭一出就跑了麼?好快的身手!)

楊排風不無遺憾地下地面,四哥第一時間挨了過來。

「排風姐,你怎麼來了?是特意來保護我的麼?」

楊排風粉頰沒來由地一紅,別過俏臉像是有點不敢看他:「瞎、你瞎說,我是趁天黑到反賊曾經出沒過的地方暗中查探,看能不能找到線索,聽到這邊有打鬥聲才趕過來,誰知道……救、救得會是你……」

「姐姐為查案出門,無意中救下人,剛好救得是我,這就叫『身無綵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嘛。」四哥哈哈一笑,很大度的朝旁邊誠惶誠恐、伏地求饒,滿口「大人,末將救護來遲」「望天丁大人恕罪」的禁軍將士們揮揮手。

「沒事,你們來的不遲,剛剛好,人人都有賞。」到懷裡掏了一把莊票子,砸在領頭的校尉手裡,校尉那叫一個激動啊,感激涕零了都快,明明隔了許久才趕過來,若不是楊將軍及時出手天丁大人命就沒了,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地責備,反而大仁大義的天丁大人還自己掏錢犒勞他們,真地是……他抹了一把臉,眼中隱有淚水湧出,哽咽道:「大人高義,韓琦感恩戴德,以後您有吩咐,兄弟們風裡來、雨裡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龐昱聽他自稱「韓琦」,眉毛動了一下,笑著一拍他肩膀:「好,我記住你了,韓兄弟,若不嫌棄,我就認你這哥們了。」

韓琦一聽,激動的差點沒跪下來,四哥扶住他,扔了

韓兄弟,好好幹,我很看好你哦」轉過頭對著有點就和一個小校尉稱兄道弟地楊排風,開口又是:「好姐姐,我們……」

「什麼我們不我們的,你是你,我是我。」楊排風又把雪白端麗地瓜子臉蛋偏過去,急欲撇清的她反而叫人感覺和龐昱有點不清不楚。

龐昱第一時間又貼過去,不過這次卻是一本正經:「不管怎樣,姐姐都救了我,這個恩情我一定要還。」

楊排風克制著自己別去理他,這可是在外邊、不是在太師府,而且當著這麼多禁軍將士的面,怎麼可以和龐昱說那些話!

「我……本將軍還有事,先告辭了。」她匆匆一拱手,想走。

四哥一把掏過去,想拉手,沒拉住。

楊排風躲開他,快步轉身,走了一步,身後響起龐昱懶洋洋的聲音:「我剛和皇上說了,包拯他……」

「包大人怎麼?」楊排風倏地轉身衝過來,急急問道。

「呃……這個……其實呢……」四哥故意賣關子。

楊排風急欲知道,湊著身子挨近過來,

嗅著她身上散出的、被體溫一蒸愈馥鬱的如蘭香澤,四哥滿意的笑了笑,忽地探手出來,一把攬住她腴潤的小腰。

楊排風下意識地待要掙紮,龐昱的話卻讓她不得不停下:「經我再三懇請,皇上已經下旨,讓包大人官復原職,而且……」

「而且什麼?」楊排風下意識地介面問,當然如果想第一時間得到答案,「必須」乖乖被四哥抱著。

「而且……」四哥又拖長了聲音,直到感覺攬在懷裡的緊致纖腰放鬆下來,再沒有掙紮的意圖,這才接著繼續往下說,「而且還給包大人加了一大串頭銜:樞密直學士、權三司使,命包大人統領京畿一應大小事務,南唐反賊的案子,我想過不多久就可以破獲了。」

「真的?你說這話沒有騙我?」楊排風又驚又喜,可是又怕龐昱故意瞎編——這人的花花腸子,詭計手段,她領教的多了。

「當然了,騙天騙我也不敢騙排風姐你啊。」四哥得寸進尺,另一隻手也環了過來,幾乎從後邊整個抱住她,咬著耳朵哈著熱氣道,「老早我就答應過姐姐的嘛,姐姐貼身護著我幾日,我便設法讓皇上放包大人出來,晚了這許多天才辦好,真有點對不起姐姐。」他嘴巴說「對不起」,手上卻在大肆作怪,十跟手指看似未動,其實卻在輕輕地揉捏,弄得楊排風身子一陣陣燙,臉紅紅地掙開他的魔手,卻也不好意思問完了便走人,只得岔開話題道,「你……你又得罪誰了?大半夜的弄出這陣仗,非要致你於死地。」

「沒有啊,我這人一向奉公守法,不結仇家。」四哥手一攤,表現的很無辜,「姐姐你武功了得,看不看得出他們的招式路數?」

楊排風搖搖頭:「都是江湖上常見的武功,不好定論,不過我想可能是南唐餘孽,上回殺你不成,這次……」

「怎麼可能——」四哥大喇喇一揮手,謀殺親夫?開玩笑,我家小可捨不得,至於***蔣正傑,這會兒在地牢裡關著呢,七秀坊就算還有人嫉妒老子「霸佔」了她們如花似玉的少主,也不可能召集恁多人手來伏擊我。

「為什麼不可能?」楊排風盯著她,姣美的雙眸閃著詫異。

「因為……」四哥一不小心差點說漏,結巴了一下馬上改口,「很簡單啊,京城裡現在處處戒嚴,南唐餘孽躲都來不及,怎可能再策劃襲擊我的行動,再說殺了我有什麼用?對他們復國有好處麼?一個小家丁,大宋朝千千萬萬,怎可能為了殺我冒這樣大的風險呢?」

楊排風略一沉吟:「你說的也對,這些殺手既然埋伏在你出宮路上,說明很清楚你今晚的行程,南唐餘孽在京城的勢力早已經被清查一空,不可能連宮裡的事情都知道的這麼清楚,一早就做好了襲擊準備……」

她說到這裡,四哥本是沉著的眼神驟地一亮。

(原來如此,***,敢陰我,算你行!)

四哥暗裡一哼,心下霎時有了報復的計劃。

他這個人呢,一向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反過來的瑕疵之仇呢……哼哼,那是清三江五湖之水也別想洗刷得清,一定會要丫的成倍十幾倍的付出代價!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1:39
第三百零四章 答應我,陪在我身邊

「喂,你什麼呆?還笑得這麼壞,想什麼呢?」楊排風發聲,半天半天沒反應,有點嗔惱推了他一把。

「沒有啊,就是……」回過神來的四哥嘻嘻一笑,「姐姐,你穿黑衣的樣子真好看,以後可以常穿給我看麼?」

我的天,這可不是小兩口在沒人的地方說私話,旁邊還有韓琦領著的一大票禁軍呢,龐昱「姐姐」「姐姐」的喊就算了,竟然還當著那麼多人面說這樣……曖昧的話!浮想聯翩之餘,韓琦他們眼珠子幾乎落一地。

楊排風粉頰一紅,含羞啐他:「你、你少瞎說,口花花的,當心下次再被……」

「不怕,姐姐會來救我的。」四哥嘻嘻一笑,又從一旁拉住了火帥姐姐的手,楊排風本來要甩開他,可是四哥不失時機的咳嗽了兩聲,另一手捂著胸口,臉容痛苦之色,不光是痛苦,還倔強的想忍住,忍住不喊。

龍五非常的識相,主子不喊,他喊:「四哥,你怎麼了!難道是舊傷……」

龐昱一個眼神飛過去,止住了他的話,倔強的咬緊牙關:「我沒事,箭傷……早、早便好了。」對比臉上強忍著的痛苦樣子,分明就是在說謊。

「你別逞強了!」楊排風跺腳喊道,終於洩漏出一絲自心底的關懷。

「沒、沒有,我的傷早、早便好……」龐昱強笑道,牙齒卻磨得咿呀作響。

楊排風如何不知他這是在咬牙強忍,急忙挨近來,伸長了粉雕玉琢似地修長鵝頸,緊張地看著龐昱纏滿繃帶的傷處:「你胸口哪裡疼?是不是傷口裂開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館?」一連串的焦急問語,關切之情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小手兒嘛當然還任由他拉著,甚至連的修長裊娜的身體都貼了過去。

韓琦對天丁大人地崇拜要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什麼叫水準。什麼叫境界。泡妞地水準、偷心地境界。哥幾個今兒算是親眼見到了!

坊間流坊間天丁大人和楊將軍有私情。他媽地不是傳言。是……真有這事兒!

龐昱忍著巨大地痛楚。表情是很像。神態也沒有問題。但是額頭卻沒有汗珠滲出來。這樣熱地天氣。忍著這樣地劇痛。為什麼……楊排風本來抿著紅菱似地唇瓣。焦急地等著他回答。卻只感覺到龐昱捏著她手兒輕輕揉按。肆意享受那溫涼地膩滑。忽然醒悟:「好啊。你故意地。你裝疼。你騙我!」一把甩開他作怪地壞手。眼中並無慍惱。反流露出幾分少女地嬌嗔。

韓琦和他手下地弟兄們。眼珠子再次掉了一地。

四哥沒有一點詭計被揭穿地心虛。正容道:「好姊姊。我沒裝。是真疼。不過看見姐姐你。就好了一大半啦。」這人拍起馬屁來。已是臻至化境!楊排風哪裡吃得消。再說。女人。哪有不喜歡聽讚美話地?無非什麼人說。說出來水準高不高而已。楊排風臉上嫣紅。明明知道龐昱又在口花花討她歡心。可偏偏聽了就是心裡歡喜。好不容易掙脫魔爪地春蔥玉手又被龐昱拉住了。輕輕地在她掌心撩了幾下。直叫我們地火帥姐姐心都酥了。

「好姐姐。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情……」四哥忽然現出一副非常可憐地表情。湊上火帥姐姐晶瑩地耳垂。

「什、什麼事?」楊排風有點害羞的偏過頭,臉紅紅的問。

「姐姐可以陪我麼——陪我去趟江南?」

楊排風頓時面紅耳赤:「你!你瞎說什麼?姐姐怎可以……」

「不是地,姐姐別誤會。」龐昱在她耳邊吐著熱氣,壓低聲音道:「三大花魁下江南的事,姐姐知道地吧,皇上命我隨行,表面上是欽差特使,代天巡狩,其實另有一樁關乎我大宋興亡的機密任務交辦,我一個人……唉,為了報答皇上對知遇之恩,我是死而後已,死無全屍,粉身碎骨,都無所謂地,可要是任務完不成——好姐姐,你要知道,這件事情關乎我大宋存亡,稍有差池……」

韓琦耳朵很靈,略約聽了個大概,以為四哥是故使手段、漫天扯謊騙姑娘,反是楊排風不龐昱誆她。她是楊門女將的核心人物,自然知悉楊家軍匆匆返回邊關是因為遼軍屯重兵意欲侵宋,而南疆動盪地局勢雖然目前還是國家機密,不過在軍方內部也已經有消息流傳開,龐昱雖然口花花的喜歡騙人耍無賴佔小便宜,但大事上決不至於無的放矢,雖然事情未必真有他說的「關乎大宋存亡」這麼嚴重,不過此番南下皇上另有大事交辦必定確然無。

「好姐姐,你陪我嘛,陪我去行不行?」龐昱拉著楊排風修長的纖手,表情竟是從未有過的誠懇,見楊排風咬著紅潤潤的粉唇不置可否,他乾脆一指路邊倒斃的滿地屍體,「姐姐,你看吶,就是在京城,都有不知是哪一方的勢力要取我性命,等去了江南,這一路上想必更是腥風血雨、艱險重重,姐姐,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活不下去!」

四哥這話就是一語雙關,沒有火帥姐姐保護,江南沿途的危機四伏的,他死定了,沒有火帥姐姐的「愛」,寂寞的男人也是要死的。

楊排風被這語帶雙關的情話弄得芳心顫抖,渾身酥軟,這、這可是在街上,當著十幾號人的面,他說這種話……他也不害臊……他……

楊排風渾身滾燙,羞得幾乎不敢抬頭。

四哥如海神情還沒有表達完。

「我、我不是怕死,是怕萬一我這一去回不來了,辦不成皇上交待的事情,我有負聖恩,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再見不到姐姐……我、我做了鬼—不,奈何橋上就是牛頭馬面再折磨我、把我配到十八層地獄,我也不喝那一碗孟婆湯……我要永遠記著姐姐,今生今世、永生永世,記住姐姐!」

楊排風啊的一聲,霎時面紅耳赤,連耳根子都燙得灼人:「你、你別瞎說……什麼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的,姐姐才不要……」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羞怯的甩起小拳頭,急急往他胸膛砸去,落到他身上時,已是細若無聲。

韓琦和手下的弟兄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眼珠子掉一地了,對四哥猶如仰望高山一樣的崇拜之餘,更多是驚詫和興奮。

——情聖把禦姐MM的現場觀摩課,可不是人人都有眼福看到滴!

「排風姐,答應我,陪在我身邊……去江南,好不好?」四哥還沒有無恥到隨隨便便在大街上、不找個浪漫的環境就表白的程度,所以在一句叫人眼烘耳熱羞的幾乎暈去的「陪在我身邊」後頭又加了個「去江南」,這也是為火帥姐姐好,照顧火帥姐姐的面子,別讓她的澀旎羞態被一幫子禁軍將士看光。

這麼體貼的男人,這麼溫情的話語,芳心迷醉的楊排風還能拒絕麼。

「我……姐姐回去先問了……老太君,若是……老太君肯,那、那要沿途護送你也……未嘗不可。」楊排風垂下螓,說的結結巴巴、斷斷續續,嗓音磁酥酥的動人心魄,兩人此時貼的極近,龐昱鼻端儘是火帥姐姐身上如蘭如麝的旃檀幽香,清冷的月輝自空中灑下,照在楊排風身上,更凸顯出她一身完美無瑕的嬌美曲線,怎看都有股說不出的誘人之媚。

四哥差點忍不住攬住她的腴腰,一把將這骨肉勻停的修長美人抱進懷裡,不過現場人太多,四哥臉皮也還沒這麼厚,暫時還是忍一忍,反正照火帥姐姐的回答,陪他去江南是一定的了——老太君云云那還不是托詞,火帥姐姐一大姑娘,要是真的動心了,想去,誰能攔的住她啊,就算老太君真攔著,大不了讓皇帝姐夫下道聖旨嘛,坐地起價明不明白?為了整個江南的安定,皇帝姐夫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總之,這趟去江南,火帥姐姐是一定要跟著的了,到時候還怕沒機會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了還有什麼搞不定?

「我、我還有事,先……姐姐先回去了……」楊排風說完那連自己也不敢相信會從她口裡說出來的、等同已經答應龐昱一路陪著他的話,匆匆理了理淩亂的鬢,捂著臉就跑了,心慌意亂的樣兒哪像是戰場上縱橫睥睨的楊門女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才出閨閣的大姑娘呢。

韓琦和他手下的弟兄們,眼珠子第N+1次落了一地,半天回過神來,現天丁大人盯著他,嘴角笑得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

「大……大人!」

「韓兄弟,你還有幾個時辰換崗?」四哥一把搭在他肩膀上,問得很鄭重。

韓琦趕緊答道:「到、到明早卯時。」

「嗯,那夠了。」四哥招招手,示意靠近來,附耳囑咐了幾句。

「怎麼樣,辦的成麼?」

韓琦嘩地站直了:「大人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很好。」四哥滿意的點點頭,「那麼明日卯時,我們北海郡王府門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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