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朝上門女婿 作者︰我是奸商(連載中)

chen890708 2009-9-2 02:0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2 69414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17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揪出內鬼


鞭炮轟鳴中蘇州城迎來了新年的到來,而外面幾大店面的掌櫃的也都將賬目交接清楚了,當拿到了總賬的時候,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沈希乾和沈啟山看到賬本也是倒抽一口冷氣,別看霽月齋做的是珠寶玉器生意,可是一年下來幾個店面真正賺到手的也就是幾萬兩銀子的事情,可是這一年光是揚州店就足足賺了往年總額的數目,這一下子沈啟山更是感到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這一高興,連帶著家中所有的人也都得到了好處,就連平日里做些粗活的使喚丫頭也都接到了一兩銀子的賞銀。

  可是在這本應該喜慶的日子里,沈碧君卻有些愁眉苦臉的坐在了床前,而沈家也不虧是一個做玉石生意的,那窗戶上面竟然不是用窗戶紙,而是用晶瑩剔透的水晶磨制的!要知道光是這小小的窗戶都要上千兩銀子才能夠下來。

  房門忽然間打開,隨后一陣冷風吹了進來,沈碧君回頭一看卻是林斌正走了進來,她不由起身迎了上去,可是走到了林斌的身邊,卻不由撲在了他的懷里輕聲啜泣了起來。

  “怎么了?大過節的,誰又熱你不高興了?告訴相公我,我找他麻煩去,好歹相公現在也是錦衣衛的小旗。”

  聽到林斌這半調侃的話,沈碧君不由破涕為笑,隨后卻有些失落的說道:,都是妾身不好。”

  看到沈碧君的興致的確是不高,林斌也不由收起了笑容,扶住她的肩頭。跟她四目對視,開口問道:

  “有什么事情,說出來,放心天大地事情相公幫你頂著。”

  聽到林斌這柔情密語的話,沈碧君不由流淚說道:

  “相公,妾身這個月又見紅了。”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說道:

  “我當時多大的事情呢,沒事的。”

  “可是都半年了……”沈碧君焦急地說道。

  林斌看到她實在是放不下。不由說道:

  “沒事地。我們現在都還年輕。還怕以后沒有孩子

  “真地嗎?”沈碧君現在那里還有當初執掌生意時候地干練啊。完全一副小女人地神態。可是林斌卻就是被她吃得死死地。

  “真地!到時候你給我生個十個八個地大胖小子。”

  聽到林斌說這個。沈碧君臉上不由泛起了紅霞。她有些嗔怒道:

  “討厭,相公你當人家是母……是那個啊。”

  看到沈碧君總算是開心了起來,林斌不由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壞笑著說道:

  “那你說咱們是不是現在就為了那個目標奮斗啊。”

  “現在啊。大白天給林斌這大半年她已經變了太多了。

  可是林斌卻不會顧及這些。笑著說道:

  “怕什么啊。”

  隨后就擁著沈碧君往里間的臥室走去了,要是在平日的話沈碧君是鐵定不會答應的,可是這大過年的沒有多少事情,而且她現在正為孩子地事情發愁呢,也就半推半就的進房間去了。

  春節是熱鬧,可是過地也快。小夫妻兩個還沒有纏綿多少個夜晚呢,就到了准備東西進京的日子了。

  沈家大院的前廳里面這時候熱熱鬧鬧的。十多個人圍坐在了一起

  “漢生,和田那邊看來要你親自跑一趟了。店里面的玉料剩下不多了。”

  林斌看著一個中年人說道,他是霽月齋專門負責外購玉料的掌櫃趙漢生。

  趙漢生點點頭。說道:

  “東家請放心,年前回來地時候我已經跟那邊說好了,讓他們給咱們留下好料

  林斌點點頭,說道:

  “恩,那就好。”

  隨后他又看著沈希乾說道:

  “四叔,我所寫的那套法子四叔看完了感覺怎么樣?”

  沈希乾猶豫了一下,隨后才開口說道:

  “東家,我看你說地那個法子,似乎跟前朝回回人所開的解碘鋪有些相似,可咱們霽可是正經生意啊,要是摻和到這個里面,恐怕要讓人背地里說閑話的啊!”

  聽到沈希乾說這個,林斌不由笑了笑,沈希乾地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要知道在蒙元時候,那些解鋪都是回回人所開的,俗稱解碘鋪,不過典當放債的利息很高,一般的百姓多有無錢贖當者,最后自己的質品被吞沒,這也導致當鋪在民間的名聲並不是很好,也正是因為這個沈希乾才有所顧忌。

  “四叔,要是說我們不用這個法子,不開展這個業務,那么賣錢人家要是有那么好的玉玩會怎么樣?”

  聽林斌這樣一說,沈希乾不由回答道:

  “賣了啊!”

  “可那東西要是人家祖傳的寶物呢,就算是日后有了銀子想要買回來恐怕也難!況且我也說了,咱們做開典當,價格報八成,而且要是事主不願意典當,也可以直接賣了嗎,只要當面說清楚了,我感覺這個沒得問題。”

  聽到林斌說這個,下面幾個人也都低聲商議了幾句,在座的都是生意精,要不也當不上霽月齋的掌櫃的,可是這典當的生意名聲實在是不怎么樣,難免都有些遲疑,可是林斌的話卻似乎也很有可行性,而且要是操作的好還能夠給霽月齋增加一個進項。

  最后還沈希乾開口說道:

  “可是這樣真的能行林斌不由笑了笑,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要是東西不想要了,大可以賣給咱們。要是說還想要贖回來,那就典當,都是兩廂情願。”

  聽到這個,沈希乾幾個人也不由點了點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有下人喊道:

  “東家,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山東故人。”

  “山東故人?”林斌不由疑惑的說道。

  “東家,上次那幾個在咱們店里面做了典當的不就是山東人嗎?”一邊地劉開林提醒說道。

  林斌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卻站起來說道:

  “看來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了,四叔,你來說

  聽到林斌這樣說,沈希乾不由連忙推辭說道:

  “這怎么能行呢。”

  “可以前不都是你來布置的嗎。”

  “那時候是大小姐當家,經驗難免不足。所以我才越權插手,可是現在東家根本用不到我這個糟老頭子指手畫腳

  對沈希乾的自謙之詞,林斌笑了笑說道:

  “那里,我是小輩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四叔你指點呢,我這邊必須去一下。似乎就別謙虛了。”

  可是從大廳走出去之后,林斌的臉色卻沉了下來。雖然說心里有准備,可是卻沒有么早,不由在心中嘆口氣,哎!

  見到唐賽兒的時候,林斌的卻還是笑臉相迎,熱情地說道:

  “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能見到賽兒姑娘了。哦,這身粉色的衣服與賽兒姑娘還真是相配。真是人比花嬌啊!”

  對林斌嘴上的花花,唐賽兒只是嬌笑了起來。女人對男人的稱贊總是會感到高興的,可是一邊地林三卻不舒服了。不由咳嗽了一聲,隨后說道:

  “還是先說正事吧。”

  林斌也點點頭,說道:

  “林兄弟所說甚是,還是先說正事吧。”

  唐賽兒微微欠身,隨后才笑著說道:

  “我們這次來,還是為了那傳國玉璽而來。”

  “哦?難道說有什么問題?還是說你們已經想要將東西贖回去呢?”林斌早就猜測到了幾個人的來意,不過卻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

  聽到林斌說這個,林三有些按耐不住的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看著林斌說道: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這次來是要將東西贖回去地!你不識貨,自然有識貨的……”

  “林三!”唐賽兒冷漠地出聲呵斥道,卻還是晚了一步,林三早已經將該說的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心中一直有猜測是一回事,可是當親耳聽到林三說出氣,要是沒有人引薦,就憑唐賽兒的身份是斷斷不敢去接觸王漢卿的,而且她也拿不出來贖銀來,時間雖然不長,可也有近千兩的利息,這可不是說句話就能夠拿出來的。

  林斌臉上浮起了古怪地笑意,看著唐賽兒說道:

  “這么說賽兒姑娘這些日子是遇到貴人嘍?”

  “呵呵,是啊,周東家是我這次南行遇到的最大地貴人了,難怪會有神諭讓我來找你呢。”唐賽兒笑著說道,賠上那嬌美的容貌,端地是迷死人不償命。

  “恐怕我算不上是那個貴人吧?只是我不知道賽兒姑娘你是聯系上了王公公呢,還是說與錦衣衛掛上了鉤,不過依照賽兒姑娘的身份似乎不應該直接去招惹錦衣衛地,這么說多半就是王公公了,不知道我有沒有猜錯呢?”

  林斌這番話卻讓唐賽兒沒有再笑下去的心情了,她雖然說也算是訓練有素,可畢竟比不上那種城府極深的老狐狸,不由看著林斌問道:

  “周東家的意思,奴家倒是有些聽不懂了,難不成我還有什么見不人的身份不成?”

  林斌卻是打了一個哈哈,隨后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幾萬兩銀子,看樣子賽兒姑娘所圖非小啊!”

  唐賽兒聽到這個,臉色更加難看了,不由看著林斌,隨后忽然笑著說道:當然所圖非小了,只要有了銀子,我就能夠買上一處好宅院,不用再風吹日曬了,而且買些糧食,還能夠救濟一下百姓。”

  “是劉開林私下找的你們吧,王漢卿給了你們多少銀子呢?”林斌忽然語出驚人的問道。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17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密談


到林斌這樣說,唐賽兒不由嬌笑著說道:

  “周東家的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那劉開林不是你們霽月齋總店的掌櫃的嗎,咱們會私下找我們呢,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你所說的王漢卿到底是誰。

  ”

  不過林斌可沒有那個心情跟唐賽兒在這個問題上爭論,只是淡淡的說道:

  “既然諸位不肯說那就算了,只是幾位一定要將那印璽贖回去嗎?”

  唐賽兒滿臉笑容的看著林斌說道:

  “我們也只能說不好意思了,那印璽是父親留下來的東西,既然有了別的法子,我自然不能讓它流落在外面。”

  聽到唐賽兒說這個,林斌點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贖回去也好,只是不知道銀子是否帶來了?”

  “帶來了,請周東家過目。”劉旭剛將一個小盒子打開放到了桌子上面,里面放著一些銀票。

  林斌沒有去看那個,唐賽兒他們遞過來的銀票都還是他先前給出去的呢,不過沒有想到這么快這些銀票又都回到了家中。

  “請幾位稍等。我去去就來。”林斌欠身說道。

  林斌將放印璽地盒子拿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面。開口說道:

  “東西在這里了。這上面地漆封也還在。請諸位當面驗過。”

  “開封就不用了。我們怎么會信不過周東家呢。”唐賽兒開口說道。

  她口頭上雖然這樣說。可是一邊地林三。卻接過盒子將上面地漆封破開。先開了盒子。看到里面那印璽臉上不由露出了喜色。隨后扭頭看著唐賽兒點了點頭。至此唐賽兒地臉上才算是真正地露出了輕松地神色。

  “銀貨兩訖。幾位看看還有什么問題沒有。要是沒有問題地話。我可就消當了。”

  驗証過那印璽沒有問題之后,唐賽兒松口氣,聽到林斌問這個,說道:

  “沒問題了,這次倒是給周東家添麻煩了。”

  聽到唐賽兒說這個,林斌卻出乎意外的笑了,他將那些銀票拿在手中數了數,隨后才說道:

  “我倒是喜歡這樣的麻煩多一點,這一來一去的,霽月齋就賺到了不少銀子,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情,我倒是希望幾位多來幾次。”

  聽到林斌這樣說,一邊的林三不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雖然說心疼多給的那些銀子,可是想到了這印璽倒手之后多賺的銀子,林三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反倒在心里面腹誹林斌鼠目寸光。

  事情出乎意外的順利,唐賽兒幾個人從霽月齋出來之后,劉旭剛不由開口說道:

  “沒有想到這么痛快,看來那周東家還是一個爽快之人。”

  聽到這個,林三不由開口反駁說道:

  “當然痛快了,我們是多出了銀子的。”

  可是唐賽兒卻不像林三那樣一根筋,這次之所以變卦,的確是因為劉開林私下找過他們,可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唐賽兒才感覺到有些奇怪,本來她還以為這次來要大費周折呢,誰知道竟然是如此的順利,可是卻也不能問清楚,所以這個疑問只好埋在了她的心頭。

  而先不說唐賽兒幾個人離開了霽月齋去了那里,單說林斌這邊,其實他也早就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跟徐茂業和朱瞻基交往了那么長時間,而且也已經逐漸的被引為了心腹,他還是能夠得到一下信息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這次唐賽兒送來了傳國璽的時候,他才會故意說給太子那邊,而不是交給王漢卿,誰知道劉開林卻還是忍耐不住跳了出來。

  在房間里面靜坐了一會兒,林斌這才回到了大廳,沈希乾看到他過來,連忙站起來說道:

  “東家事情我都按照你吩咐的安排下去了,都是按照往年的慣例來的,你看看有什么不妥的。”

  林斌搖搖頭,隨后看著下面幾個人,說道:

  “事情就按照四叔安排的,不過我額外的再說兩句,去年的生意做的很好,今年有了京城的分號,我想生意肯定會更加紅火,這自然是諸位掌櫃的功勞,所以呢我決定今年諸位年終的紅利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加一成!”

  聽到林斌說這個,在場的幾個人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喜色,要知道這時候的掌櫃的一個月的俸銀並不算是太多,大頭都在那年終的俸銀上,加上一成可不是幾兩十幾兩能打住的事情!

  看到下面幾個掌櫃的都面帶喜色,林斌接著說道:

  “好了,王掌櫃那邊看看,京城店里面還有沒有什么要從總店帶過去的,劉掌櫃留下,其他人都忙去吧。”

  大廳里很快就剩下林斌和劉開林了,劉開林有些忐忑的看了看林斌,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半年前還是個玉匠的兒子,

  是自己的東家,一時間神情還有些恍惚。

  林斌緩緩的開口說道:

  “劉掌櫃,要說我能夠有今天,還要多謝你當初拉了我一把。”

  聽到林斌說這個,劉開林心里面更是感到七上八下的拿捏不准了,不由強打起笑容說道:

  “東家怎么說起來這些了。”

  可是林斌沒有管他,還是自顧自的說道:

  “這要說起來,你也算是霽月齋的老人了,從學徒到現在的大掌櫃,也算是一步步的爬上來的,憑心而論,霽月齋待你怎么樣?”

  聽到林斌最后一句話,劉開林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要說開始是旁敲側擊,那現在就是擺明車馬的說事兒了。

  “霽月齋待我恩同再造!”劉開林最終還是說道。

  “既然霽月齋沒有對不起你,可是你為何卻幫著外人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看到事情已經暴露,劉開林感到無比的沮喪,他低頭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林斌,隨后才緩緩的說道:

  “東家要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收拾東西了。

  ”

  “收拾東西做什么?”林斌問道。

  “東家,事情到了這步,難道我還有臉再在霽月齋待下去嗎?”

  林斌不由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說,你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聽到林斌說這個,劉開林自嘲的笑了笑,隨后緩緩的說道:

  “東家說這些是要拿我尋開心嗎。”

  說實在的,林斌之所以私下找劉開林談話,就是因為考慮到要是辭退劉開林的話影響太大,先且不說劉開林在霽月齋的根底人脈,單單說他剛剛才到沈家,就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會惹人閑話。

  “劉掌櫃為何有這樣一說呢,要是說我真的想要拿你尋開心的話,那么方才就說了,而不是現在!”

  聽到林斌說這個,劉開林臉上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隨后問道:

  “那東家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說你送給了王漢卿這么大的一個功勞,你弟弟的事情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就好好的在霽月齋干下去,不過以后要是再有這種事情必須提前通知我!”

  最后一句話才是林斌最關鍵的目的,要是將劉開林趕出了霽月齋,那說不定還會有第二個劉開林第三個劉開林,到時候隱藏起來更麻煩,還不如將威脅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

  聽到林斌說這個,劉開林思索了一下,隨后點頭答應了,從私心說,他在霽月齋待了這么多年了,感情肯定是有的,而且霽月齋現在沒有了鈺福祥的壓制,正是風風火火的時候,這時候要是背上一個吃里爬外的罪名,任憑誰也不願意。

  解決了劉開林的事情,林斌總是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他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沈碧君,畢竟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很容易就會露出破綻,不過他還去找了一趟沈啟山。

  “這么說劉掌櫃跟那王公公有勾連了?”

  沈啟山聽林斌說完了這件事情之后才緩緩的問道。

  林斌點了點頭,說道:

  “本來我也只是懷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如此。”

  沈啟山思索了一下,才緩緩說道:

  “那傳國璽無論真假都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能丟出去也好,而且劉掌櫃這件事情上你處理的也很漂亮,他也只是一時糊塗,再說了你又何嘗不是想要借機將那傳國璽推出去呢。

  聽到沈啟山的話,林斌只是嘿嘿一笑,從聽說了唐賽兒的名字之后林斌壓根就沒有打算要拿傳國璽!唐賽兒是誰?現在不過是一個長得漂亮一點的小姑娘,頂了天算是白蓮教的成員,可是再過個幾年時間,那可是犯上作亂的匪首,誰沾上誰倒霉!

  沈啟山不知道唐賽兒的事情,可是能看出來林斌是故意借劉開林之手將那傳國璽推出去的,這點更十分的難得。

  “小婿就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岳父大人。”林斌笑著說道。

  “你就別拍我馬屁了,對了,這件事情君丫頭知道嗎?”沈啟山忽然皺眉問道。

  “小婿暫時還不打算告訴她。”林斌也不由正色回答說道。

  沈啟山聽到這個,不由點了點頭,說道:

  “這樣最好,不說給她聽也好,免得到時候洩了底。”

  幾天后,林斌和王朝東離開蘇州往應天去了,不過這次高懷和石勇兩兄弟卻都跟著一路護送,要知道林斌這次從蘇州總店可是調集了不少的玉器想要拿到京城里面出售。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18
第一百二十三章 永樂十三年的第一場雪


永樂十三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

  林斌看著空中飄落下的雪花,心中不由飄過了這樣雷人的一句話,生在了新世紀的人很難想象這時候的南京在冬天還要下雪,而且偶爾還能看到鵝毛一樣的雪花。

  可是到了到了京城店里面,都還沒有坐下來喘口氣歇歇腳呢,徐茂業就來了,拉著一張臉,一看就知道心里面制定是有些什么事情。

  “哎呦,我說小公爺,這是跟誰嘔氣呢,大過節的就拉著一張臉。”

  可是徐茂業卻絲毫反應也沒有,只是看了看林斌,隨后才緩緩的說道:

  “大學士死了!”

  “大學士?”林斌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些日子他對朝廷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可是大學士也有不少個呢,猛一下子他還真的弄不明白到底是那個大學士給死了。

  徐茂業臉上帶著濃濃的傷悲,耷拉著腦袋說道:

  “解大學士死了!”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猛然站了起來,解大學士!不由問道:

  “可是解縉解大學士?”

  “是!”

  聽到肯定地回答之后。林斌不由跌坐在了椅子上面。那位傳奇性地大學士竟然就這樣死了。可是林斌心中卻更加后悔地是他沒有制止這件事情。

  解縉是誰?他地典故和傳說簡直是太多了。那一句“牆上蘆葦。頭尖皮厚。腹中空”地聯流傳了幾百年。還主編了《永樂大典》。可是誰知道現在卻死了。

  林斌不由閉上了眼睛。雖然說沒有在現場。可是他卻能想到當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將那份名單放在了朱棣面前。朱棣十分詫異地說道:“咦。解縉還在呢?”地場景。

  房間里面一陣安寧。隨后林斌才有些感慨地說道:

  “不論如何。總算是留了一個全屍。也算是留了最后一絲地情分。”

  聽到林斌這樣說,徐茂業不由詫異的看著他,問道:

  “你怎么知道是留下的全屍?”

  林斌笑了笑,隨后回答說道:

  “這么大的事情到現在城里面卻還沒有多少人知道,肯定是祕密處死的,而且大學士總歸是一個讀書人,這點體面想來還是要留的。”

  聽到林斌說這個,徐茂業也不由點了點頭,說道:

  “**裸的來,又**裸的去,白雪裹屍,也算是沒有對得起大學士了。”

  “綱遂醉縉酒,埋積雪中。”林斌的腦子中不由出現了《明史》中的那句話。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對大明朝忠心耿耿的解縉就這樣被活生生的凍死了,可惜了!也許在朱家皇帝的眼里面真的跟朱元璋讀《孟子》時候所斷的句子“士誠,小人也”,對于**的皇帝來說,忠誠的知識分子就是小人!要知道就算是李世民那樣千古一帝,在魏征死后還不是差點被掘墓鞭屍!更何況是小心眼出了名的朱家呢。

  雖然說林斌知道這么多事情,可是卻絲毫多嘴的意思也沒有,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面前呢,他不由岔開話題說道:

  “大學士的屍體現在怎樣了呢?”

  “當天就被解家的人領走了,說好是二十那天運回去呢,可是我到現在也還沒有去吊一下。

  ”

  二十那天運走,林斌一算,今天是正月十七了,不由開口說道:

  “小公爺,在下也十分敬佩解大學士,只是一直無緣認識,現在想要去吊一下,不知道是否可以呢?”

  聽到林斌說這個,徐茂業點點頭,說道:

  “這樣倒是也不錯,不過你現在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那里?”林斌不由開口說道。

  可是徐茂業卻並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去我家!”

  到了國公府,徐茂業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長孫殿下在我這里呢,說是要見你。”

  說這話的時候,徐茂業目光中甚至還有一些懷疑,在他的心目中,林斌不過是一個有些主意的商人罷了,生意做得的不錯,而且十分的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且礙于長孫殿下的意思,所以才跟林斌走的這么近。

  跟著徐茂業走到了書房中,推開門感覺到迎面一陣暖意鋪面而來,房間里面擺著一個銅火盆,里面的木炭燃燒的正旺盛,看到林斌走了進來,朱瞻基不由站了起來,看著林斌說道:

  “先生可知道了?”

  林斌知道朱瞻基這是在問解縉的事情,不由點了點頭,說道:

  “聽小公爺說了。”

  “先生如何看這件事情?”

  林斌緩緩的說道:

  “我看這件事情恐怕不只是那么簡單,大學士在獄中待了那么久都能夠平安無事,為何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了岔子呢?皇上又是如何想到了解大學士呢?”

  朱棣是皇上,就算是他對解縉有所不

  是也絕對不會總惦記在心頭的,要是想要殺死解縉,T不會早詔獄中待了幾年的時間,可是現在太子剛剛走了背字,這半解縉就被處死了,天底下那里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嗎。

  朱瞻基臉色陰沉的說道:

  “實不相瞞,年前我曾經去詔獄見過大學士!”

  朱瞻基沒有再多說,可是林斌卻知道朱瞻基絕對不是去看望解縉那么簡單,恐怕還詢問了一些事情,這大概也是解縉之所以這么快被處死的原因所在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太子遭了殃,卻將解縉抵了命,想到這里,林斌心中不由嘆口氣,對這官場上的是是非非更是感到有些驚心。

  “這是在試探啊,好一招一箭雙雕的投石問路。”

  聽到林斌說這個,朱瞻基不由一愣,隨后問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另有深意?”

  如果說林斌不是占著知道事情走向的便宜,這件事情里面的的曲曲折折他也許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可是他知道,所以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才緩緩的說道:

  “我聽說這次大學士之所以被害是因為錦衣衛督指揮僉事紀綱將囚籍給皇上看,所以大學士才招致殺身之禍的?”

  朱瞻基一愣,不由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大學士只是是……”

  林斌搖了搖頭,口中卻說道:

  “我只是在好奇為何大學士的名字會被放在首頁的顯眼處。

  ”

  一邊的徐茂業聽到這個,看著林斌的目光有些奇怪,不過卻開口說道:

  “據我所知那紀綱與大學士一貫不對付,因為紀綱執掌錦衣衛,草菅人命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所以大學士十分的痛恨,還曾經上折子參奏過,那紀綱落井下石倒也是不無道理。”

  聽到徐茂業這樣說,林斌一笑,看著他若有所指的問道:

  “小公爺,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學士是在永樂八年被抓到詔獄里面去的吧?”

  聽到林斌問這個,徐茂業一怔,回答說道:

  “不錯,是從贛江任上被抓的。”

  “要是這樣的話,大學士在詔獄里面待了將近有五年半了,難道說前幾年皇上就沒有審閱囚籍嗎?”

  “這……”徐茂業不由沉吟,隨后他也明白了林斌說這些的意思了,既然五年半的時間哪紀綱都沒有動心思去害死解縉,可是為何卻偏偏在太子剛剛失勢之后被人害死了呢?要知道現在詹事府已經是真正的名存實亡了,除了詹事金忠,其他的所有人現在都還監牢里面呢。

  朱瞻基不是笨人,話說到這份兒上,他那里還聽不明白呢,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更是拉的比驢臉還要長,沉聲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背后還有人指使?”

  林斌不由笑了笑,說道:

  “那倒是也說不准,大學士雖然說學富五車,可是對著官場上的是是非非卻並不明白,出言無忌,難免會得罪一些人,自然不缺落井下石之輩!”

  朱瞻基也不由點點頭,說道?:

  “的確如此,人都稱大學士為狂生,好出狂言。”

  “大學士是否口出狂言,日后自知,只是眼下的事情卻有些不容樂觀了,要是我所料不錯,這件事情與去年那件事情恐怕是同一人!”

  聽到林斌說這個,朱瞻基臉上不由露出了恨恨的神色,他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真是逼人太甚!”

  “長孫殿下稍安勿躁。”林斌看到朱瞻基那張小臉上滿是猙獰,不由出生安慰說道。

  “我如何能安靜下來呢,自從有了出了那件事之后朝中那些大臣見了我們父子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躲著走,現在解大學士也死了,我父子都要被人從東宮里面趕出來了!”

  一邊的徐茂業這時候卻開口了:

  “長孫殿下,不可自亂陣腳,過兩天我和伯父一起進宮求見皇后娘娘,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的。”

  林斌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徐茂業,不由想到:這大概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平時那嬉笑怒罵,混跡于市井之間只不過是他的一層保護色。

  而朱瞻基這時候卻將目光投向了林斌,開口問道:

  “先生難道沒有什么教我的嗎?”

  林斌感覺到自己又被放到了火上烤,可是大風險才有大收益,仔細的想了一下,他才緩緩的說道:

  “韜光養晦,謹言慎行。”

  聽到林斌只是說出了這萬金油一樣的話,朱瞻基的不由露出了不滿的神色,看著林斌說道:

  “難道先生也不看好我父子,不願意教我嗎?”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19
第一百二十四章 要想俏 一身孝


朱瞻基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林斌已經是無退路了,只朱瞻基一起去解家了。

  這天是解縉的公祭日,解縉死去也已經四天了,雖然說解縉生前的時候一張慧眼直查人心,一張利嘴直言不諱,把當朝的一品二品大員得罪了幾乎一個干干淨淨,可是人死萬事空,就算是生前有再大的仇恨,活著的人總不能跟死人計較,所以說這些日子前來吊的人是絡繹不絕,解家門口雖然說寬敞,可是現在也被那些挽招魂幡紙紙馬之類的東西堆得滿滿的。

  而老天爺也是格外的給面子,也許是看到解大學士是被凍死的,所以后面幾天就給了一個暢快天,天陰沉沉的,地面上的積雪礙道兒的地方都被人給掃到一邊去了,堆在地上白花花的,連帶著送來的素紙素花把整條胡同堆砌的一片縭白,一層層的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解縉從報喪到現在也有三天了,來吊的人已經有不少來過了,所以現在街面上的人還不算很多,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走過來,不過走到了胡同口也都只有下馬下轎步行進去了,就連朱瞻基一行人也難以赦免。

  遠遠的就能夠聽到院子里面簽單迎客的叫子錯落有致有板有眼的高聲喊著:

  “禮部陳大人到……”

  “吏部員外郎劉大人到……”

  “兵部武備寺主事周大人到……”

  這些叫子多半都是嗓門洪亮之輩,有些是市井小販兼職,為的也就是多做些營生,賺些銀錢養活老婆孩子罷了。

  而每次報完名之后就聽到院子里面那震耳欲聾的嗩吶哀樂和哭婆子熟練至極的干嚎聲,林斌不由在心中感慨,這解縉生前雖然說仕途坎坷,可是死后卻是極其風光的。

  當馮清明遞上名帖之后,那叫子不由瞪大了眼睛,隨后猛吸了一口氣,以前所未有的聲音高聲喊道:

  “長孫殿下。定國公到……”

  而聽到這一生近似嘶吼一樣地高喊。里面地不由地都回頭看著門口。就連解家家人也不由迎了出來。

  偌大地一個院子里面到處掛滿了白綾。加上那些哭婆子十分地敬業。雖然說只是干嚎。可是配上那嗩吶吹奏地哀樂。讓人站在院子里面之后都感覺到心情有些悲傷。

  “不知長孫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走進了靈堂。卻看到解縉地夫人李氏已經帶著一干兒女迎了上來。解李氏雖然說遇到了這樣天塌下來地大事。可畢竟是官宦人家出神。見到過世面。言談局勢絲毫不失大家風范。

  可是林斌關注地目標卻是站在解李氏身后地那個女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雖然說稚嫩。可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美人胚子。這也難怪。那解縉本就不是什么丑人。解李氏年輕時也是美貌如花。生下地女兒自然也差不到那里去了。

  這倒不是說林斌存心不良,為人不夠正直,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從進來之后,那朱瞻基的目光不時的往那少女的身上瞟。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

  這女子一身素色孝服,加上那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更何況朱瞻基這時候正是青豆懵懂的時候,也難怪她會引得朱瞻基側目。

  不過這眾目睽睽之下,朱瞻基直勾勾的看著人家一個小姑娘看,總歸是十分的不合適,好在徐茂業在一邊發現了不同,不由接口說道:

  “長孫殿下知道了大學士的事情之后,連續幾天都吃不下睡不著,時不時的還會走神。”

  說到了這個的時候徐茂業還不由嘆口氣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傷感,解李氏聽到這個不由一臉感動的說道:

  “要是先夫在天之靈知道長孫殿下如此,一定也會感到心有不安的,還希望長孫殿下能夠早日振作起來。”

  聽到解李氏這樣知書達理的一番話,林斌不由搖了搖頭,抬手微微的在朱瞻基的背后捅了一下,這到底是誰勸慰誰啊。

  朱瞻基被林斌捅了一下,也反映了過來,不由沉色點頭說道:

  “我聽父王說,太祖在世的時候曾經說大學士有安邦濟世之奇才,治國平天下之大略,而且我也在研讀大學士的《太平十策》每每翻開總是能夠有所收獲,本來還說要在大學士跟前聆聽教誨,誰知道……”

  朱瞻基這一句話一說出,解李氏還有身后的一幫人不由都淚花泛出,好在解李氏總算是有些把持力,她擦了一下淚水之后,招呼說道:

  “長孫殿下上柱香吧。”

  林斌跟著朱瞻基也總算是在解縉的靈前插了一炷香,上過香之后,解李氏將眾人請到了后堂,那里有解縉生前的好友專門招待貴賓,自然又是一番寒暄慰問,不過林斌這次卻偷個

  有往前面湊,只是找個位置坐在了那里,一時間在做廷大員時不時的會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他。

  可是在后堂沒有做多久,卻就聽到前面一陣吵鬧聲,聽到這個,眾人的都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要知道死者為大,所以靈堂面前卻是絕對不允許吵鬧的。

  “清明,去外面看看是誰竟然敢在大學士的靈堂上面吵鬧。”

  朱瞻基一臉慍色的吩咐說道。

  馮清明出去了一趟很快卻又返回了,說道:

  “殿下,是錦衣衛的紀綱!”

  “是他!”

  “是啊,他怎么來了!”

  聽到來人竟然是紀綱,在座的幾位不由都露出了忿忿之色,要知道能被請到這后堂的人都是解縉生前的好友,雖然說當朝的一品二品大員幾乎沒有,可也都是耿直之輩,現在聽到紀綱竟然還敢來解縉的靈堂上,不由都生氣了。

  “他竟然還敢來!”朱瞻基不由氣的站了起來。

  “走,去前面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有我在他能翻起什么浪頭來!”

  走到了前面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了解家的一幫人正跟一群人對峙,為首之人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下巴上一縷髯須,身形魁梧,一看就知道是武將出身。

  “你竟然還敢來我們家!”解縉的兒子怒氣沖沖的吼道。

  可是為首的那個中年人卻絲毫沒有生氣,反倒是笑著說道:

  “我紀某人與解大人同朝為官多年,雖然說體系不同,他是文官,我是武職,平日里沒有什么接觸,可是對于解大人的為人我卻是頗為敬佩,甚至在詔獄的時候我還經常與大學士把盞同飲,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那樣的事情,要是我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大學士喝那么多的!”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有意要害死我父親的!現在卻在這里假惺惺,你走,我們解家不歡迎你!”

  而這時候解李氏卻開口說道:

  “純益,紀大人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不得無禮”

  聽到這個,紀綱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看著解李氏說道:

  “還是解夫人知大體,我今天來也不過是想要在解兄的靈前祭拜一下,雖然說以前他對我頗有意見,不過我卻十分敬佩他的為人,所以這柱香無論如何我還是要上的。”

  “紀大人,請!”

  說完之后,幾個人都閃到了一邊,紀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順手取過了三炷香,紀綱手持香站在了靈堂前,看著那黑漆的令牌,他開口說道:

  “老解啊,老解,前些時候喝酒的時候你還說我不得善終,可沒有想到的是你卻比我還要先走,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不過呢我呢不跟你一般計較,你死了我還是要給你上柱香的,也算是給你送送行,一路上走好,下輩子啊,轉個啞巴當當,斷了你那張臭嘴,也省得開口得罪人。”

  聽到紀綱說這些,解縉的兒子解純益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怒色,可是一邊的解李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不由低聲哼了一聲,隨后說道:

  “難道你要在你父親的靈堂上大鬧,讓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得不到安息嗎?”

  聽到這個,解純益不由低下了頭,可是雙手卻緊緊的握住了,指端的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手心。

  將手中的香丟到了火盆中,隨后紀綱轉過身來,一邊的哭婆子這時候都還干嚎的起勁,不過迎客的叫子卻高聲喊道:

  “家屬答禮——”

  可是事情卻就在這時候發生了,當紀綱看到了先前那名一身重孝的女子時,眼睛不由的一亮,隨后笑著說道:

  “以前都聽人說解大人有一對龍鳳兒女,現在看起來果然是一個美人胚子,尤其是這一身孝服,眼淚嘩嘩的看的老爺我這心頭都心疼,難怪人都說‘要想俏,一身孝’呢。

  ”

  這一句話算是引爆了火藥庫了,解純益雖然說看起來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可是畢竟是熱血青年,如何能夠耐得住這樣的刺激呢,不由怒發沖冠,怒吼道:

  “姓紀的,你欺人太甚,我今天跟你拼了!”

  說完之后,一下子就沖紀綱撲了過去,兩個人離的近,而且解純益又是暴怒出手,紀綱這時候正是色迷心竅的節骨眼兒上,而且這里是解縉的靈堂,他這樣做一來是色與神受,二來也是想要折辱一下解家出出心頭的惡氣,也絲毫沒有地方,冷不丁的被那解純益一個沖撞,猛然退后了幾步,可隨后腳下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那解純益冷不丁又撲了上來,騎在了紀綱的身上,揮臂就是一通王八拳!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20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其心可誅


事發突然,不要說是紀綱了,就算他的手下一時間也沒來,隨后幾個人一擁而上,將解純益從地上揪了起來按到了一邊就是拳打腳踢。

  “不要打了!”看到這個,解李氏的臉色也不由變了,任憑她再是大家閨秀,卻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不由就要上去推開那幾個正圍毆解純益的錦衣衛。

  而一邊的紀綱也在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可這更多的只是做做樣子,那紀綱畢竟是武將出身,雖然說這些年養尊處優的,功夫荒廢了,可是那一身武功的底子卻還是在,身體魁梧,就算是跌倒了也根本用不到人扶起來,現在卻是這樣一番做派,不由讓人不能不多想。

  “看來今兒個我要替解大人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了,我想解大人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有意見的!”

  紀綱陰陰的說道。

  而前來祭奠解縉的官員看到這個,一個個都裝作沒有看到,甚至有的人干脆低頭悄悄得的溜走了。

  “這幫人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徐茂業啐了一口,隨后才說道。

  一邊的朱瞻基臉色鐵青,那張臉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烏云密布,聽到徐茂業這樣說,他才緩緩的說道:

  “想不到我大明朝的家業竟然是讓這樣的人來掌管,這樣的人如何能夠為民請命,替百姓說話!”

  可是這說話的功夫,前面的情況卻又有了變化,這些錦衣衛一個個都是拿人命不當事兒的人,現在到了紀綱的授意,一個個都是肆無忌憚的折磨著地上的解純益,要不是都還知道一些人情世故,不願意被人推出去當擋箭牌,估計解純益都死了好機會了。

  解李氏從那叢叢的腿縫里面看到解純益的嘴角都已經有了血漬了,不由更加著急了,伸手就要去拉扯那幾個錦衣衛,可是這些人那里會管是誰呢,胳膊一揮直接就將解李氏撥到在地上了,這時候那個身穿孝服的姑娘也不由的出聲說道:

  “你們想要做什么啊。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你老子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那就是觸犯了王法。你哥哥冒犯了指揮使大人。這也是觸犯了王法!”

  聽到那錦衣衛竟然將紀綱和皇上放到一起相提並論。這邊朱瞻基和徐茂業地臉色那可是真地好看極了。可是一邊地紀綱也是面帶笑容。絲毫沒有在乎這一點。反倒是開口說道:

  “要是本指揮使願意。抄家流放僅需只言片語……”

  紀綱地話還沒有說完。這邊地朱瞻基卻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好大地口氣!”

  這時候外面卻有錦衣衛高聲喊道:

  “什么人,藏頭露尾的,既然敢說話,怎么不敢站出來,還是說你希望爺們幾個在大學士這靈堂上好好的搜查一下呢!”

  聽到朱瞻基一開口,林斌就知道事情要糟糕,心思不由的急轉了幾圈,然后伸手攔住了要走出去的朱瞻基和徐茂業,微微搖了搖頭,隨后林斌卻自己走了出去!

  看到林斌從后面走了出來,紀綱的盯著他看了幾眼,隨后眼睛一瞇縫,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說道:

  “看你挺面生的,不過倒是有些膽子,比起這些軟蛋來要強多了,報個名諱吧,在那里任職,有時間了我也好去拜訪你一下!”

  聽到紀綱這樣說,在場的官員不由同情的看了林斌一眼,還有人低聲問道:

  “這是那個衙門里頭的?”

  “我也不知道,看的眼生,可能是進京述職的地方官吧。”

  “膽子太大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下面的人小聲的議論,可是林斌卻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常言說的好,人都喜歡錦上添花,從不喜歡雪中送炭,殊不知做生意雪中送炭才最是劃算,在官場上也有這么一說,不過是叫做“燒冷灶”!

  一次“迎駕門“,太子府這一系差點讓人連鍋端了,只留下一個詹事金忠,卻還是當今皇上的心腹,哪里是能夠用的人嗎,雖然說林斌也考慮過自己的身份,可是前期有楊埋下的伏筆,還有這段時間的表現,,更何況他這次去也是為這兩個人頂崗,避免當面起沖突,想來朱瞻基和徐茂業肯定會死保他。

  “要是按照職位來算,下官應該算是大人的屬下。”

  聽到這個,紀綱也不由一怔,隨后問道:

  “哦?你也是錦衣衛的?”

  “正是!小人周弘斌,現在是錦衣衛小旗。”

  聽到林斌自我介紹,一邊的幾個錦衣衛眼睛一亮,隨后附耳對紀綱說了幾句,誰知道紀綱聽完之后反倒是笑了起來,隨后好奇的將林斌打量了一番,緩緩的開口說道:

  你就是那個因為進獻玉璽獻寶有功,被王漢卿那個沒\(從揚州帶回來的玉玩商?”

  林斌注意到了紀綱在說了王漢卿時候的語氣了,很顯然這兩個人並不怎么對付,否則的話紀綱不會當著這么多人揭王漢卿的底,盡管人家王漢卿真的是一個太監,的確沒有卵蛋,可是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說出來可就太傷人了!

  “在下正是承蒙王公公提攜才能到京城來的。”林斌卻還是不卑不亢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紀綱與王漢卿不對付而有所改變。

  聽到林斌這番話,紀綱的臉色稍微變了變,隨后卻笑著說道:

  “難得你有這份衷心,不過既然你是我的屬下,看起來以后我們要多親近親近了。”

  林斌卻只是低頭站在那里沒有接話,紀綱看到這個臉色一慍,就拉臉色發脾氣,可是他身邊的一個人卻附耳說了幾句,隨后紀綱立刻轉頭望著林斌方才出來的地方,卻看到了一個黃色綢緞的衣角露出來,而隨后那黃色的衣角就收了回去。

  紀綱雖然說看起來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赳赳武夫,可是能夠成為一代權臣,這里面沒有點頭腦和陰謀詭計是絕對做不到的,那黃色的分明就是皇族人才用的衣衫嗎。不由又想到了外面對于林斌的一些傳說,隨后卻又笑了,說道:

  “算了,既然你在這里,那么后面的事情你就幫著處理一下吧,咱們錦衣衛這些弟兄們都是大老粗,說話難免有些不中聽,免得再得罪人。”

  說完了之后,紀綱一揮手,對著還圍著解純益站著的幾個錦衣衛說道:

  “走了!”

  而解李氏這時候也走過來,開口說道:

  “多謝這位周公子仗義執言,請受老婦一拜。”

  林斌連忙攔住了解李氏,開玩笑,這么大歲數做自己的老媽都足夠了,更何況旁邊還有那么多人看著呢。

  “解夫人也節哀順變。”

  隨后放低了聲音說道:

  “要是夫人想要感謝的話,就感謝長孫殿下吧,要不是他,那紀綱如何能這么簡單就走呢。”

  乍一聽到這個,解李氏有些意外,不過卻還是說道:

  “那也還是要多謝公子的大恩大德的。”

  “雪卉,純益快多謝周公子。”

  “不敢,不敢!”林斌臉上說道。

  可是對解縉那叫做雪卉的閨女卻還是多看了兩眼,心中卻也不由感嘆那朱瞻基的確是有些眼光,正面對上跟剛才又完全是另外一種感受,那種受氣后梨花帶雨的委屈,只要是男人都會忍不住還要摟在懷里呵護一番,不過好在林斌也只是稍微多看了兩眼,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等從解縉的家里出來,上了馬車,朱瞻基才氣沖沖的說道:

  “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出去教訓一下那個狗奴才呢?”

  徐茂業緩緩開口說道:

  “他是不希望我們跟紀綱撕破臉。”

  “撕破臉又如何,他一個狗奴才還能掀起來多大的風浪!”

  聽到朱瞻基這氣沖沖的質問,林斌不急不緩的解釋說道:

  “要是長孫殿下真的出去了,那紀綱自然是不敢說什么的,可是殿下不怕他,殿下手下那些官員就不怕嗎,就算是不怕,平日里也要提心吊膽的防備,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

  “可是說難道就讓那個家伙這樣囂張下去嗎?”

  “殿下可記得《戰國策》中荊宣王問群臣的典故嗎?”林斌問道。

  聽林斌這樣一問,一般的徐茂業不由眼睛一亮,隨后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狐假虎威?”

  林斌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

  “群臣不是怕紀綱,而是怕他身后的皇上,現在看起來,那紀綱恐怕已經跟那邊聯系上了,所以才會出手陷害解大人,這樣就如同斷去了太子的手足,總是太子有千般手段,卻也難以施展,層層推進,端的是高明啊!”

  “可難道說我們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那里囂張嗎?”朱瞻基問道。

  林斌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韜光養晦,養精蓄銳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我也敢打包票,那紀綱絕對活不到明年這個時候!”

  這一點林斌當然是敢打包票,前面的事情都發生了,那么永樂十四年紀綱上演“指鹿為馬”的鬧劇,以及最后被人揭發后迅速處死的事情應該也是真的了,而且就算不是真的,林斌現在也有信心讓他變成真的!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21
第一百二十六章 身陷囹圄


林斌臉上十分陰沉的坐在了角落中,身上被鞭打的地方]7兩米多高的小小窗口僅僅有一絲的亮光從外面透了進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錦衣衛的人一擁而入,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將林斌抓到了牢房中,甚至到了現在林斌連自己被抓的罪名都還不知道,要不是心里面還有最后一道,恐怕林斌現在早就慌了神了。

  忽然間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林斌不由睜開了眼睛,循聲望了過去,來人竟然是錦衣衛的鎮撫打扮,而且那天在解縉的靈堂上,他就站在了紀綱的身邊,看樣子是紀綱的心腹。

  “怎么樣?這詔獄的滋味還算是不錯吧?”那個家伙蹲在了牢房外面,笑瞇瞇的看著林斌說道。

  林斌看了看那個人,然后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不知道大人該如何稱呼呢?”

  那錦衣衛鎮撫對于林斌的反應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到了這詔獄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說當朝一品,很少能夠保持這樣鎮定的,他不由笑了笑,說道:

  “本官龐瑛,說起來的話,你那小旗的身份還是掛在我的名下呢。”

  聽到這個,林斌的眼睛不由猛然瞪大,隨后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隨后甚至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龐看到這個,不由不悅的說道:

  “你膽子看起來還真的是不小,到了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笑。”

  林斌卻抬手搖了搖。隨后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有些好奇地大量了龐一番。臉上浮起了一絲地笑容。其實說到了這個龐瑛。歷史上並不算是一個十分突出地人物。可是他卻在史書上也留下了一筆。盡管不是作為什么光輝角色出現地。可也算是史書上有一號地人物。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感到好笑。”

  聽到林斌這樣說。龐瑛地臉色反倒是有些難看了。這邊剛自我介紹完了。人家卻想到了好笑地事情。難道說是自己就這么滑稽嗎?他地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冷聲說道:

  “看來你還是一塊茅坑里面地石頭。真是又臭又硬啊!”

  林斌看了龐瑛一眼。隨后目光在他身后那些錦衣衛地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后卻扭過頭閉上了眼睛。做出了不再言語地姿勢。

  雖然說林斌地目光只是在龐瑛身后地錦衣衛身上掃了一眼。可是離得最近地龐瑛。卻看出來了他地意思。不由嘿嘿一笑。隨后冷聲說道:

  “你們先去外面看著點,我跟這位小兄弟親近親近!”

  聽到龐瑛這句話,一個錦衣衛不由開口說道:

  “大人,這樣不好吧,這小子可是王公公和小公爺都開口要保的人……”

  “出去!我自有分寸!”龐瑛臉色卻是一拉,冷聲說道。

  那個開口的錦衣衛看了看牢房里面的林斌,隨后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些什么。

  等牢房里面的人都走了出去之后,龐瑛這才轉過身看著林斌說道:

  “小兄弟還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夠說得動王漢卿和小公爺幫你說話。”

  林斌看了他一眼,隨后說道:

  “不過是有些交情罷了,只是龐大人,抓人總要有個由頭吧,總不能這樣無緣無故的就把我抓到這里面來吧。”

  聽到林斌說這個,龐瑛不由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小子不簡單,也不怕告訴你,有人說你進獻傳國玉璽是假的!所以這才將你抓了進來,要不是小公爺出面,估計現在霽月齋已經被抄的干干淨淨了!”

  “假傳國玉璽?”林斌不由笑了,隨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不過難道說你們在抓人之前就不知道先查查情況?”

  可是不等龐瑛說話,林斌隨后卻自嘲似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也對,錦衣衛辦案什么時候有那么麻煩了,只要把人抓進這牢房里面,還有什么口供弄不出來呢。”

  龐瑛聽林斌這樣說,不由冷笑了一下,說道:

  “既然知道的這么清楚,你竟然還敢得罪指揮使,難不成你跟那個解老頭一樣想傍著新皇嗎?”

  傍著新皇?林斌不由笑了,解縉是如何向的他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倒是十分的清楚,這才是永樂十四年,大殿龍椅需要八年才能夠換人呢,到時候孩子恐怕都打醬油了。

  “傍著新皇?龐大人似乎忘了一點。”

  “忘了什么?”龐瑛出乎意料的配合,聽到林斌說完了之后,立刻就反問了一句。

  林斌扭過頭看著他緩緩的說道:

  “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市井小民,所以說這輩子不可能

  當什么大官了,我就算是傍上新皇又能如何呢?加官T[上那幫大臣們恐怕要吵翻天的。”

  “哦?那你既然不是為了這個,又何必摻和到這里面來呢,那幾位王爺都是人中龍鳳。”

  “我也是被逼的啊!”林斌發自內心的發出了一身感慨。

  “要是說你出去了,那你還會像以前那樣嗎?”龐瑛忽然間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林斌猛然抬頭瞪著他,良久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投靠了紀大人,那么我們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了,到時候哪里還用在這里受罪呢。”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看了龐瑛一眼,問道:

  “我要做什么呢。”

  龐笑了,說道:

  “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只要你說出那假傳國玉璽到底是誰指使你給的,你就能脫身了。”

  聽到龐瑛近似暗示的話,林斌卻忽然間笑了,他總算是知道了原來這件事情還有這么一出,隨后才開口問道:

  “你們想讓我說是誰呢?王公公?小公爺?或者干脆是長孫殿下,或太子殿下?”

  被林斌一句話說了心意,龐瑛不由有些惱怒,恨恨的看著林斌,陰陰的說道:

  “人聰明了沒有什么不好的,可要是太聰明了可就招人討厭了。”

  林斌忽然間笑了,這讓龐瑛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晴不定,隨后林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說王公公?那恐怕是紀大人的心思吧,不過這樣窩里斗那位主子會同意嗎?說小公爺?可別忘了小公爺的身份,至于太子殿下雖然說現在看著失勢了,可是龐大人不要忘記了還有一個長孫殿下!龐大人,識時務為俊杰,這時候可萬萬不能走了錯著啊!”

  龐瑛聽了林斌一番話,臉上不由有些猶豫,他跟著紀綱是不假,可那也是圖一個前程。現在他心里面也犯了尋思,不由看了看林斌,故作惱怒問道:

  “膽子不小,竟然反過來說服本官了,難道說就不怕我稟報給紀大人嗎?”

  林斌笑了,隨后才緩緩的說道:

  “我也不全龐大人跟著誰,不過這時候形勢不明朗,還是觀望的好,不怕龐大人你不高興,就你的官職,就算是投靠了人家,只要有紀大人在,也不見得就顯露你的功勞,何不伺機而動呢。”

  “一派胡言,竟然想要里間我跟紀大人之間的關系,真是其心可誅!”龐瑛說道。

  林斌卻一轉話題,反倒是開口問道: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紀大人現在看上了一個女道士,是也不是?”

  聽到林斌問這個,龐瑛臉色一沉,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斌故作神祕的搖搖頭,說道:

  “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只是告訴你,這次紀大人恐怕要失手了,要是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次能夠抱得美人歸的恐怕是陽武侯薛祿,不過可惜啊!”

  “可惜什么?”龐瑛開口問道,可是平靜的臉上卻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撾其首,腦裂幾死!”說完之后林斌就閉上眼睛了,他也不過是依仗著知道一些事情,在這里裝神弄鬼罷了,可關鍵還是因為身后有人撐腰,不怕這錦衣衛做出什么手腳來,畢竟他不是解縉那樣大佬級別的,會對局勢左右,所以倒也不懼上層的人大力陷害,雖然說在這詔獄里面可能要待上點時間,可只要不死,總是有希望的!

  看到從林斌的口中問不出什么來了,龐瑛也就離去了,可是林斌卻從龐的反應中看到了也許龐瑛並不是外面傳說的那樣與紀綱一條心,否則的話現在自己應該正被綁在刑架上“松骨”呢,不過這樣一來倒也是一個好兆頭。

  這邊林斌在詔獄里面,可是外面卻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一個個人都在揣測這霽月齋沈家會不會是第二個倒在了龍椅下的沈家呢,可一件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事情卻扭轉了事情的走向。

  紀綱好色,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對于看上的女人不得到手他會誓不罷休,想象也是連皇宮里面選秀女他都敢“截流”,這天底下還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做呢?就連屬下的老婆也有不少被他調戲過,這也是龐瑛對他離心的最大原因所在!

  再衷心的屬下也不會容忍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上司!雖然說沒有真正的戴上,可是龐瑛這心里面卻就如同萬蟻食心一般的痛苦,表現上卻還要裝作毫不知情。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21
第一百二十七章 鐵嘴斷玄機


大清早下了朝,一幫朝臣們沒有如同往常一樣一哄而T]三三兩兩的聚在了一起,低聲嘀咕著什么,可是這時候從遠處走來了一個身穿紅色錦衣的人,立刻有大臣說道:

  “噓,錦衣衛的‘判官’來了!”

  聽到那大臣說這個,本來還在低聲嘀咕的幾個大臣立刻緘口不語,有機靈的立刻改口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詩詞歌賦風花雪月之類的東西。

  而走進了看,那人竟然就是錦衣衛的督撫龐瑛!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那聚集在一起的幾個官員,雖然說心頭疑惑,可是因為心頭有事情,他也沒有停留,只是看了兩眼,隨后又急匆匆的離去了。

  “他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一個官員說道。

  “難道說是陽武侯要遭殃了?”

  “哎,說來也是,那薛侯爺可真是夠倒霉的,竟然去觸那個霉頭。”

  “只是那紀綱也太大膽了,竟然敢在宮中傷人,明日定要奏上一本!”一個有些年輕的官員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

  可是他剛說完話,他身邊的幾個官員立刻就閃開了一些,隨后還是一個年老的官員看了他一眼,緩緩的開口說道:

  “聽說那陽武侯頭上被開了一個洞,這以后刮風下雨的恐怕都要打傘了,要不還要擔心進水啊!”

  聽到這個,一幫大臣不由的都笑了幾聲,隨后一群人都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只留下方才說話的那個官員有些茫然的看著一下子離開的眾人。

  而龐瑛離開了皇宮之后。卻是徑直就奔詔獄來了。林斌雖然說口頭上得罪了紀綱。可是對于紀綱來說。他只能算是人身上地一個跳蚤。並不值得放在心上。所以只是丟到了詔獄。讓龐瑛負責。想要從霽月齋搾取錢財。

  龐瑛到家中換了衣服。因為心煩。想要出來散散心。緩緩地走在街頭上。他地心思里面卻是翻江倒海。今天早上地事情他可是親眼所見。想到了前兩天監牢中林斌所說地幾句話。他地眉頭不由地又皺起來了。感到心頭一陣煩躁。不由舉目四望。想要找一處酒樓喝點酒消遣一下。

  可是誰知道這時候卻聽到身后有人喊道:

  “這位客官請留步!”

  他一時沒有在意。不由還要前行。誰知道身后地喊聲也急促了起來。身后還傳來了腳步聲。隨后感到身后有人伸手抓向自己。龐瑛不由一個閃身。右手一翻就抓住了來人地手腕。微微發力。

  “哎呀。斷了……手斷了……”那人高聲呼疼。

  龐瑛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那個年輕人,大概二十來歲,頭頂帶著一頂程子斤,一身藏青色的長衫,看起來倒也還算是整潔。

  “你是誰?追我干什么?”龐瑛有些警惕的追問道,隨后緩緩放開了年輕人的手腕。

  “我師傅說與這位客官有緣,所以讓我留你說兩句話。”那年輕人揉著被勒出了紅印的手腕,回頭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擺測字攤的老者,說道:

  “那個就是我師父!”

  “原來是一個測字的。”

  龐瑛不由松口氣笑了笑,隨后不由搖了搖頭。心道:被那臭小子一鬧,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了,看來得空得去看看了,那小子倒還是有點意思,別讓底下那幫人給弄死了,到時候太子那邊可不好交代。

  一邊的招牌上卻寫著幾個大字“鐵嘴判盡天下之事,吉凶禍福童叟無欺”,語氣不可謂不大。可是再看那測字攤兩邊的聯,龐瑛卻不由感到奇怪,雖然說是武將出身,可是多多少少還是識得字的,否則的如何識得兵書呢,只見那對聯上面寫著:

  賺的猢猻入布袋

  保証鲇魚上竹竿

  龐瑛一想,一時間卻也沒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心中感到好奇,對那年輕人說道:

  “我跟你過去看看!”

  走進了看,龐瑛才發現,那測字攤上面竟然還供著一副神像,不由笑著問道:

  “請問老先生,這是那一路的神仙呢,在下不才,卻是沒有見到過。”

  “倉!”老頭閉目回答說道,頭發胡子均已經花白,可是滿面紅光,這閉目一坐,還真有一副世外高人的風范。

  聽到這個,龐瑛不由笑了,說道:

  “老先生可不要唬我啊,那倉是造字之人,什么時候卻又成為了神仙呢?”

  聽到龐瑛說這個,老者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上下將龐瑛大量了一番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刷斧頭弄鋸子的魯班成了神匠,抓藥看病的扁鵲成了神醫,就連那舞刀弄槍耍大刀的一個武將關羽也成為了武聖,倉能造字,又如何當不得神仙呢?這天地之間,無論是販夫走卒芸芸眾生,還是上至三公九卿的王公貴族,只要是開口說話,提筆寫字,就離不開那倉。”

  龐瑛看到那老頭還有一些仙風道骨,

  刻意的說出了武聖關羽,暗中點破了自己的身份,不T7小覷的心思,不再開玩笑,只是問道:

  “不知道老先生如何測?”

  老頭聽到生意來了,這才一改先前懶洋洋的神情,開口說道:

  “客官你只要說一個字,我來測,要是說的准,客官你才給錢,要是我說的不准,你當場把我劉鐵嘴這攤子拆了,我從此之后不再測字!”

  將紙張筆墨都准備好了之后,方才那個年輕人才開口說道:

  “請客官留字。”

  龐瑛略微一思索,隨后在紙上面寫下了一個“龐”字,然后放下了筆。

  “不知道客官要問什么。”

  “問一個朋友的吉凶!”可是劉鐵嘴拿起來字,仔細的看了看,隨后又打量了一番龐瑛,口中神神叨叨的說道:

  “不對啊!”

  “什么不對?難道說是我字寫錯了嗎?”龐瑛不由開口說道。

  “不是,而是我看這‘龐’字內蘊含的天機與客官你倒是十分的吻合,所以才會說不對!”

  聽到龐瑛問話,劉鐵嘴神神祕祕的說道。

  龐瑛接連被林斌那番話給弄得疑神疑鬼的,現在被那劉鐵嘴吊起了胃口,不由著急的催道:

  “你趕緊說下去!”

  劉鐵嘴低頭看了看紙上面的字隨后不要驚訝的說道:

  “看起來你這位朋友還是一位朝堂重臣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呢。”

  “這一個‘龐’字,‘龍’字在‘人’字中間,正所謂人中龍鳳,而且從這字來看,‘人’在‘龍’旁,說明那些六部的重臣也是不夠資格的,你那位朋友還是一位伴駕之人,十分得皇上的信任,是皇上面前的紅人!”

  龐瑛多少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斷陰陽識八卦的東西多少也是知道的,現在聽到那劉鐵嘴一番說辭,心里面也不由感到佩服,不過卻還是搖頭說道:

  “我總算知道你這里為啥寫著魚上竹竿了,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倒是胡謅的似模似樣的,接著往下說。”

  混江湖吃飯,尤其是這種街頭算卦賣藝的,憑借的就是一張能把活人說死、死人說活的巧嘴,還有那一雙善于觀顏識色的眼睛,龐瑛雖然口頭上說的十分的不屑,可是臉上那一絲微妙的變化早就落在了劉鐵嘴的眼睛里,在心里得意了一番之后,劉鐵嘴才接著說道:

  “若是說論吉凶的話,我看你那位朋友卻是凶多吉少!”

  龐瑛一聽,不由臉色一沉,說道:

  “剛才你還說我朋友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現在卻就轉口說凶多吉少,我看你劉鐵嘴也不過是江湖上的那一套,本事只有這么一點。

  ”

  劉鐵嘴卻不急不慌的指了指紙上面的“龐”字,隨后說道:

  “之所以說是凶多吉少,你且看這字,‘人’字壓‘龍’字一頭,這叫做犯上格,人壓龍,雖然說可以壓在得住一時,可是卻早晚有失寵之時,到時候自然是大難臨頭了!”

  龐瑛聽到了這個,不由臉色一變,沉聲問道:

  “要是按照你這么說,那會在那年呢?”

  劉鐵嘴這時候也是臉色莊重,眼睛緩緩閉上眉頭緊皺,右手捋著下巴的胡須,良久才緩緩的抬頭點了點那個“龐”字,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就在這字中!”

  龐瑛低頭一看紙面上的字,正好看到劉鐵嘴的手指正點著“龐”字上面的龍,臉色不由變了,不由震驚的說道:

  “你是說今年?”

  劉鐵嘴沒有說話,只是長嘆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和悲傷,一副慈悲老神仙的神態。可是心中卻是樂翻了天,他看著怔在那里的龐瑛,不由暗道:又是一只猢猻入袋!

  這龐瑛一時興起,想要在這里測字算命,誰知道那劉鐵嘴說出來的話卻如同黃鐘大呂發出的響聲一樣直接將他震得發暈了,想了想林斌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還有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有劉鐵嘴所斷的“龐”字,這些無不是一個巧合,一點點的將龐瑛的思路往一個方向牽引。

  “客官,不知道這個‘龐’字,老朽解的如何啊?”

  龐瑛被劉鐵嘴這樣一問,不由驚醒了過來,說道:

  “解得好!不愧是劉鐵嘴。”

  劉鐵嘴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笑容,說道:

  “倉造字,其中含天地之大道,藏無盡之天機……”

  可是誰知道龐瑛從口袋中摸出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丟在了掛攤兒上,啐聲道:

  “你他娘的一派胡言!”

  說完之后就匆匆離開了,可是劉鐵嘴卻好整以暇的將那錠銀子收了起來,眼睛笑瞇瞇的看著龐瑛遠去。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22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弄玄機 巧布局


龐瑛獨自一個人坐在了書房中,面前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個也寫著一個“龐”字。

  這龐瑛家里面也是一個商賈世家,家底豐厚,本來可以當一個富家子,好好的享受一輩子,可是誰知道他從小就跟別人喜歡的不一樣,喜歡一些江湖技藝,對這些拆字斷陰陽的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是看到了自己所寫的“龐”字之后,龐瑛的臉色更是蒼白了。

  那“龐”字,是一個人騎在了龍上面,可是卻還有一點,這是人頭啊!從古至今,能騎在龍頭上的可還沒有擺脫這種命運的呢,龐瑛腦海中滿是劉鐵嘴的那一番話,再加上自己所解,這心中不由一陣煩躁,是真正的百抓撓心,他忽然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高聲喊道:

  “陳茂!”

  門口轉出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拱手說道:

  “老爺,有什么吩咐?”

  “備轎!我要去鎮撫司!”

  陳茂聽到這個,不由抬頭說道:

  “老爺,您可是答應了今兒個要陪著大夫人去燒香祈福的啊。”

  龐瑛有些不耐煩的一揮手,說道:

  “都燒了十多年的香了,也不在乎晚這么一天,不過今兒個事情可是耽擱不得!”

  陳茂看到龐瑛一臉地愁云。知道事情恐怕是真地耽擱不得。連忙應聲說道:

  “那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陳茂轉身剛要回去。可是龐瑛卻又開口攔住。隨后吩咐說道:

  “走后門。別讓人看到了。”

  聽到這個。陳茂心里面不由感到吃驚。自從龐瑛成為了錦衣衛之后還從來沒有出過如此地事情呢。不由也多了一個心眼。到后院將家里面常用地那頂軟轎弄了過來。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想到里面坐著地竟然就是龐瑛本人。

  綠尼轎子在那胡同小巷里面穿梭。為了避開別人地耳目。走地都是僻靜地路。到了鎮撫司地后門。龐瑛從轎子上面下來。揮揮手示意轎子離去。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周圍沒有人。這才上去叩響了門環。

  “誰?”里面傳出來一個十分客氣的聲音,要知道這里是鎮撫司,方圓幾百米不要說是人了,就算是一只鳥都不敢飛進來,所以膽敢敲門的多半都是錦衣衛的自己人,里面的守衛問話自然客氣了不少。

  “陳燦,是我!”龐瑛低聲說道。

  話音剛落,隨后小門就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伸出頭來,臉上還有些疑惑,不過看到外面站著的是龐瑛,連忙把門打開,說道:

  “大人,你怎么走這后門了?上頭不會讓在這大白天‘做事’吧?”

  龐瑛趕緊走了進去,這才開口問道:

  “現在牢房里面誰在看著呢?”

  “謝老六和桂三幾個人,都是自己的兄弟!”

  龐瑛聽到后不由點了點頭,隨后將手中提著的食盒遞了過去,說道:

  “這是我給兄弟們帶的一些酒菜。”

  陳燦有些喜出望外的笑了起來,連忙從龐瑛的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說道:

  “大人,又讓你破費了。”

  龐瑛點了點頭,隨后說道:

  “六號房的那個犯人怎樣了?”

  陳燦討好的笑了笑,說道:

  “大人,照您的吩咐,全都走的一個過場,保証沒有傷到筋骨!”

  聽到這個龐瑛點了點頭,隨后一揮手,說道:

  “帶我去一趟!”

  牢門打開了,一股亮光照射了進來,刺眼的光芒讓林斌的眼睛不由瞇縫了起來,不過卻還是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來的是誰。

  “你們都給我在外面看著點。”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口說道。

  龐瑛?林斌頓時知道了來人是誰,隨后悠閑的開口說道:

  “是不是有人倒霉了?”

  龐瑛又蹲在了上次的那個地方,直勾勾的看著林斌,隨后才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句話問的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可是林斌卻知道龐瑛問的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雖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猜的!”

  要是說先前林斌這樣說,龐瑛多半只是嗤之一笑,可是這兩天的事情卻讓他實在是拿不准了,這種預言式的話已經超過了龐瑛所能夠理解的范圍,不要說是他,就算你忽悠一個博士生,只要能夠告訴他兩天后准確發生的事情他也會感到思想有點混亂的,更何況是一個莽夫呢?盡管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莽夫。

  “我聽說你見過神人?”龐瑛忽然間開口問道。

  林斌聽到這個不由的笑了,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當初的一句玩笑話,誰知道現在竟然發展成為了事實!而且但凡是人都會想要將林斌的不凡跟神人扯到一塊去,可是

  樣,林斌的身份就越是神祕!

  可是林斌只是想笑而不語在龐瑛看來這卻是等于默認了,他的心中不由的感到有些忐忑,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嗎?就好比艾滋不可能通過接吻傳染,可是有誰敢去嘗試?就是這種感覺!

  “那你能看看我會怎么樣嗎?”龐瑛踟躕了半天,最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你?”林斌看著龐瑛,這個在外面被描述成閻羅王的錦衣衛督撫現在竟然如同一般的善男信女一樣竟然在這里詢問自己的未來!想象就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感覺到有些荒誕!

  “對!就是我!”龐瑛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得到肯定回答后的林斌卻笑了,然后才緩緩的說道:

  “你想知道什么?官運?還是財勢啊?這些問題你該去街頭找那些算命的先生,一兩銀子足夠你聽七段的!”

  “你他娘的少在這里給我擺那臭架子,要不是說小公爺私底下打過招呼,你現在早就在城西頭的亂墳崗上了。”龐瑛有些惡狠狠的看著林斌說道,這事情讓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已經沒有耐心繞彎子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林斌這時候要是再拿捏起來,裝神弄鬼那就是有些自己找不自在了,他不由緩緩的開口問道:

  “你想知道什么?”

  “我問你,你前兩天說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猜的!”林斌開口說道。

  誰知道龐瑛聽到這個,猛然一下子就火了,站起來大聲的喊道:

  “你他娘的是不是真的以為老子不敢怎么著你啊!”

  “要不然大人以為我該如何知道的呢?”

  聽林斌這樣一說,龐瑛雖然說一肚子的火氣,卻是無處發洩,畢竟紀綱怒打薛祿那事情實在是太湊巧了,就算是中間有誰想要設圈套,可是又如何知道紀綱會打薛祿的腦袋呢,連傷勢也說得那么准?

  “那你倒是猜猜下面的事情呢。”龐瑛虎著一張臉說道。

  聽到龐瑛的話之后,林斌心里算是徹底的安心了,看樣子前面的事情都發生了,否則的話這龐瑛不會如此。

  “凌遲!”林斌良久才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可是聽到了這兩個字,龐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雖然說有劉鐵嘴和他自己猜測在前面,可等林斌真正的說出了這個結果,他還是感到有些心悸。

  良久,龐瑛才緩緩的說出了今天所來最主要的目的:

  “那我呢?”

  林斌笑著看了看他,隨后反問道:

  “你說呢?”

  龐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間開口說道:

  “是不是太子能夠繼承大寶?”

  林斌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道:

  “龐大人,你也是能夠見到皇上的官員,當今聖上英明神武,你說他會允許靖難之役重演嗎?”

  “當然不會!”

  “自古以來,都是立長不立幼,而且太子監國近十年,國家繁榮昌盛,國庫充盈,皇上能夠放心的在北面征戰,太子功不可沒!況且還有長孫殿下深得皇上寵愛,繼承大寶可謂是名正言順。”

  龐瑛看了看林斌,不由開口說道:

  “要是皇上真的喜歡太子的話,為何卻還要懲罰太子呢。”

  聽到這個,林斌忽然間笑了,隨后說道:

  “不知道龐大人還記得當年太祖與懿文太子的事情嗎?”

  聽到林斌這樣說,龐瑛的臉色不由變了,

  “你是說這是皇上……”

  “這是皇上在敲打太子,可是何嘗不是有其他的打算呢,要知道若是沒有誘餌,那些沉不住氣的人又如何會跳出來呢。”

  聽到林斌這樣說,那龐瑛沉默了,他是一個錦衣衛的莽夫不差,可他卻也有心細的時候,林斌這一番話要是放在了平時,恐怕根本就說不動他,可是一連串的巧合下來,他也不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從龐瑛的臉色變化不定就能看得出他心里面想法斗爭激烈,林斌不打算放過這樣一個機會,不由再加把火,說道:

  “這官場上,錦上添花人人都喜歡做,可是殊不知有一招叫做‘燒冷灶’,你那錦衣衛鎮撫雖說是一個五品官兒,在這京城里面算不得什么,可是卻是諸位皇子必爭的位置,可惜你跟錯了上司,幾百萬斤私鹽,查抄王府都敢私自截留,這可是自尋死路啊!”

  龐瑛越聽越是心驚,林斌所說的那些事情就算他是紀綱的心腹,也不過知道一二,可是林斌卻如數家珍,他看著林斌的眼睛中不由露出了一絲的凶光,心中萌生了殺意!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22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獄


現在龐瑛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林斌心中一驚,不在乎的一笑,看著龐瑛問道:

  “怎么?說到你的痛處了?苦口良藥,逆耳忠言,這話我可是說給龐大人你聽了,至于你是不是相信,那可就是在乎你了。”

  龐瑛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做了一番思想斗爭之后,才沉著臉問道:

  “你說的這些都是從那里聽來的?”

  “沒有這點本事,我憑什么能讓長孫殿下和小公爺為我說話呢。”

  龐瑛不由盤算了一下,然后才說道:

  “要是我想要避禍呢?”

  “那恐怕龐大人要做出點犧牲了!”林斌絲毫不在乎的說道。

  在這官場混跡了這么多年,龐瑛自然知道事情該如何去解決,可是一是苦無門路,二來他對林斌的話到現在還是將信將疑,心中難做決斷。

  看到龐瑛有些拿捏不定,林斌不由開口說道:

  “龐大人,這禍福雖說天定,可是總能夠避凶就吉,是福是禍可就在龐大人一念之間了。”

  龐瑛聽到林斌這番話。抬頭有些惱怒地看著他說道:

  “看你伶牙俐齒這樣善于搬弄玄機。倒像是那街頭看相測字地算命先生。”

  “龐大人你還真說對了。我當初還真有心思去街頭擺個卦攤。不過別人賣地都是個人地禍福吉凶。我這里賣地卻是家國大事。”

  “扯他娘地閑篇。就你一個小小地掌櫃地還在這里賣什么家國大事。真是個不知死活地東西。”

  地確是有些不知死活。否則地話。林斌也不會被弄到詔獄來。可是林斌現在卻絲毫不擔心了。每天早上一頓暴揍雖然說疼。可是卻根本就不傷筋動骨。看到那些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地犯人。林斌就知道自己是“特殊待遇”地。

  龐瑛發完牢騷就要離開。可是林斌卻低聲說道:

  “要是龐大人相信在下的話,就請轉告小公爺,就說我想要見見他。”

  龐瑛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隨后卻徑直離去了,而林斌看著龐瑛遠去的呻吟,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神色,現在總算是安全了。

  夜已深,可是一頂轎子卻匆匆的穿過了大街小巷,最后來到北鎮撫司的后門處,那紀綱雖然說監察天下,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縱然說是能夠將天下大事掌控在手中,可那也是要下面的人匯報上來的。

  這龐瑛作為鎮撫司的鎮撫,手底下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嫡系,所以徐茂業雖然說來到了詔獄,可是紀綱那邊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

  徐茂業穿著一件碩大的袍子,頭頂上蓋著一個帽子將頭也全都罩在了里面。下了轎子,一陣夜風吹過,徐茂業打了一個寒戰,不由低聲罵道:

  “這賊殺的老天,這么冷……”

  敲開門,龐瑛已經等在了后門口,看到徐茂業來了,連忙開口說道:

  “見過小公爺。”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些用不著的,那個家伙在那里呢,帶我去見他!”徐茂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見到了林斌,徐茂業絲毫沒有在人前的那種放蕩不羈,拉過龐瑛送過來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隨后看著牢房里面的林斌,開口問道:

  “說吧,你要見我是想要說什么呢。”

  林斌臉上反倒是滿臉笑容的看著徐茂業,緩緩的說道:

  “在下只是奇怪,難道說長孫殿下想要將在下放在這詔獄里面嗎?”

  “那自然不會了,只是這些日子殿下被皇上帶在身邊學著處理政務,所以一直沒有時間。”

  “哦~~”林斌恍然大悟一樣,隨后喃喃說道:

  “本來我還說幫幫長孫殿下呢,現在看來不用了。”

  聽到林斌這句話,徐茂業身子不由坐直了,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林斌,隨后才緩緩的問道:

  “這么說你是有主意了?”

  一邊的龐瑛也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林斌到底說些什么。

  可是林斌這時候卻話題一轉,說道:

  “也不知道我那店里的情況如何了。”

  聽到這個,徐茂業知道,這是在談條件呢,沉思了一下,看著林斌說道:

  “為了你這件事情長孫殿下可是大費周折,總算是求得一位貴人出面,想來你出去的日期就在這幾天,只是希望你出去了之后,不要忘記長孫殿下的的一番心思。”

  “那是自然。”

  “那就好,外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會有什么人來煩你,你就先在這里委屈一下吧,我就先走了。”

  “送小公爺。”

  因為有了龐瑛在邊上看著,徐茂業沒有深入的問,林斌也沒有過多的回答,反倒是走出來之后徐茂業對龐瑛說道:

  “龐大人交上去的密折里面,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想來心中自然是有底了,不過呢,

  句老話,小心投錯了主子,上錯了船!”

  龐瑛臉上一僵,隨后賠笑說道:

  “那里那里,都是跟朝廷辦事,下官的主子就是皇上。”

  聽到這個,徐茂業微微一笑,說道:

  “那就最好,這京城寸寸樂土,可也是步步陷阱,要知道除了你們錦衣衛,現在可是還有密衛和巡城御史的那些個密探,都是一些無孔不入的人,現在他進了這詔獄,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呢,否則的話你以為為啥到現在還沒有旨意來處理他。”

  龐瑛知道這徐茂業本身就是位極人臣的主兒,在朝廷上又有很大的能量,總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現在自然是仔細聽著了,不由回答說道:

  “小公爺垂訓的是,不過下官做事想來都是秉承上面的意思,絲毫不敢馬虎的,這點小公爺您是知道的。”

  徐茂業看了他一眼,隨后才緩緩的說道:

  “我自然知道,要是說套交情,你當初也是我父親手下的兵,不算是外人,我不想看著你一步步的陷進去,你可知道現在三公九卿,文武大臣幾乎全都知道他的名字?”

  徐茂業的手指著林斌,不過卻不等龐瑛回話也才接著說道:

  “進獻玉璽,那是王漢卿做的好事情,那個老太監是誰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說你們紀大人能翻得起多大的風浪,況且當初那傳國玉璽進上的時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可都是親眼看過的,怎么現在就有問題了呢?”

  “小公爺教訓的是。”

  龐瑛低頭應承說道。

  “這做事情啊,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自然有公論,那紀綱平素里飛揚跋扈倒也還罷了,可是這次卻是失策了啊……”

  徐茂業看似是自言自語的一句,可是龐瑛聽到之后,卻銘記在了心里面,這是在跟他示好呢,連忙開口說道:

  “下官知道怎么做了,當初老公爺在世的時候,對下官恩同再造,一直想要回報,卻苦無門路,到現在下官又稱為了錦衣衛的鎮撫,職責所在,不敢登門拜訪,怕被人非議,還希望小公爺能體諒。”

  聽到龐瑛的話,徐茂業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后說道:

  “既然是我父親的老部下,清明節也過來拜祭一下吧,有不少人要來呢。”

  “下官一定回去祭奠老公爺的在天之靈的。”

  “那就好,里面這人就煩勞你多多照應了。”

  “都是應該的……”

  徐茂業順著原路,上了轎子,又是趁著茫茫的夜色離開,一路上軟轎熟悉的避開了幾波巡街的兵士后到家。

  徐茂業第二天一大早就急急忙忙進宮了,現在的東宮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熱鬧,自從兩年前那“迎駕門”之后,這東宮就越發的冷清,好在太子朱高熾跟他老爹朱棣和太祖朱元璋不一樣,是一個性格醇厚之人,再加上一直都韜光養晦,勤修詩書,誰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反倒得到了朝廷一些文臣的好感。

  可惜的是也僅限于好感,說到了人才,這太子府依舊是出奇的貧瘠,那詹事府更是只有簡單的幾名書吏。

  見到了朱瞻基和太子朱高熾的時候,他們正在議事,不過也只是幾個不起眼的官員,徐茂業將事情一說,朱高熾不由問道:

  “他真的有辦法?”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這次去看他,發現他精神倒是不錯。”

  聽到這個,朱高熾不由感到好奇的說道:

  “哦?怎么說?”

  “雖說我也叮囑過那龐瑛照料,不過卻都是口面話,可是我這次去,卻發現那周弘斌根本就沒有受過多少苦,這似乎有些不可能!”

  聽到徐茂業說這個,一邊的一個官員不由插嘴說道:

  “會不會他是別人派過來的細作,而這次只是演習給咱們看的苦肉計?”

  聽到那官員的話,朱高熾的不由皺起了眉頭,可是一邊的朱瞻基卻不由冷哼了一聲,隨后說道:

  “不說楊大人對他的推薦,單單是他所做的幾件事情,就不可能是細作,更何況我們能坐在這里,當初還是他出主意提點的呢,如果說他真是細作的話,我倒是希望多幾個這樣的細作,那樣的話,父王的太子之位恐怕會坐的更加的牢固!”

  聽到朱瞻基的話明顯的不對味,那名開口說話的官員不由低頭不語了,朱瞻基看了他一眼,隨后才開口說道:

  “要不是引起王叔的注意,我早就去救人了,怎么會等到現在,現在找你們來是想要聽聽你們有沒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救人,不是聽你們在這里胡亂揣摩的!”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23
第一百三十章 暖閣


雖然說太子是朱高熾,可是他卻不具備一個做大事之人性格醇厚,說的難聽點就是懦弱,沒有決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朱棣才會不喜歡他,而為了維持住太子的位置,朱瞻基就變得具備侵略性,尤其是這次太子班底的重新組建,可以說這中間大多數都是朱瞻基在幕后操作,現在朱瞻基生氣了,不要說那些官員,就連朱高熾也不敢直言拒絕,只是開口打圓場說道:

  “他們也是出于好意,畢竟我們現在經不起折騰了。”

  聽到朱高熾這樣說,朱瞻基只是冷眼掃視了一下幾個人,隨后才開口說道:

  “我也知道大家都是為了父王,可是大家卻要記住一點,在這關節上,需要的是大家同心協力,而不是互相猜疑!另外我也不怕告訴幾位,他是商人出身,做個錦衣衛還是皇爺爺念在他進獻九龍匣和傳國玉璽的份兒上,不過他也只能是到這里了,做官任吏,那是絕無可能了。”

  聽到朱瞻基這樣說,那幾個官員不由對視了一下,目光中滿是欣慰,他們方才之所以出言反對,除了的確顧慮到林斌的身份之外,另外就是因為朱瞻基的重視,這讓眾官員感到了一種威脅,可是現在聽說林斌根本就不可能做官跟自己爭權,心境自然就發生了變化。

  朱瞻基將眾人的目光都看在了眼中,略顯稚嫩的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嘲諷,隨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不過他當初之所以得罪那紀綱,也是為了替我和小公爺掩護,所以這件事情不能不管,否則的話會寒了其他人的心,以為我太子府怕了那紀綱。詹事府的那些大人們因為是皇爺爺的旨意,我們沒有法子,可要是這次也低了頭,那以后恐怕就再也抬不起來了,說不定那一天錦衣衛就會光臨幾位大人的家中,隨便安插一個罪名,到時候諸位可不要說我們不念主僕之情啊。”

  聽到朱瞻基說這個,幾個人不由面面相覷,朱瞻基這番話可是相當有可能實現的,這大面上的形式只要不是傻子誰都能夠看得出來紀綱是跟漢王朱高煦勾結到一起去了,為了排除異己,連堂堂的當朝大學士都敢丟到山崗上凍死,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

  “長孫殿下所言甚是,這件事情一定要從長計議,萬萬不可馬虎!”一個聰明伶俐的官員搶先站起來說道。

  眾人看到被他搶了先,一個個也都不甘落后,連連站起來表示贊同,要拯救林斌。等眾人都散了之后,朱高熾才開口問道:

  “圭兒,一定要去救那個人嗎?”

  朱瞻基看了看自己地父親。隨后才扭過頭。淡淡說道:

  “父王可知道少師曾經問起過他。”

  聽到朱瞻基說這個。朱高熾臉色不由一陣興奮。朱瞻基手中地少師就是明朝劉伯溫之后地又一個奇人。姚廣孝!現在聽到連姚廣孝也關心林斌地事情。朱高熾不由連聲問道:

  “什么?少師曾經問過他?”

  朱瞻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而且少師曾經派人調查過他。否則地話。兒臣也不會這樣堅持要救他出來。”

  朱高熾聽到這個,沉思了一下,隨后猛然抬頭看著朱瞻基堅定的說道:

  “這件事情你做主就好了,不過千萬要注意。”

  說到底朱高熾的性格卻還是太優柔寡斷了,明明知道姚廣孝都關心林斌,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信號,可是卻還猶豫再三。

  朱高熾性子“肉”,可是朱瞻基卻不然,是一個有膽有識的脾氣,得到了老爹的同意之后,他立刻就動用了自己手下的力量來營救林斌,不到兩天的時間,茶樓酒肆里面就傳遍了傳國玉璽的消息了。

  那紀綱給林斌蓋的罪名無非就是傳國玉璽是假的,可是要知道傳國玉璽鑑定的時候在場可是有數十名文武百官和公侯啊,那時候都沒有看出個一二三來,現在卻來反口,這不是往打那些王公大臣的耳光嗎。

  紀綱氣焰囂張是不差,可他畢竟不是傻子,什么人該得罪,什么人不該得罪,那心里面就跟有一面鏡子一樣,清楚的很!那些王侯們,要不就是旗幟鮮明的支持心目中的未來天子,要不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韜光養晦,就算是有一點小小的摩擦,八面玲瓏的紀綱也會處理的妥帖,倒也是相安無事。

  就算是這傳國玉璽的事情,紀綱也不過是私底下做的手腳,其目的也不過是試探一下太子這邊的動靜,絲毫沒有敢做大了,可是誰知道朱瞻基竟然敢把這件事情捅了出去!

  這一下子那些王公大臣們不干了,這么多人都說是真的,偏偏你紀綱說是假的,太不給面子了吧!就算是再低調的王爺這時候也坐不住了,凡事涉及到了面皮的,就不能說大小了,于是這皇宮里難得的出現了熱鬧的局面,一幫幫的大臣王爺們三人一隊,五人一伙兒的結伴找皇

  談”了。

  朱棣是鐵血不假,可那都是對外人,對于會威脅到自己的人,只要是不觸及到他的底線,他就不會露出那血腥的爪牙,是一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皇帝,現在他就十分的頭疼。

  皇城東暖閣四角各擺放著一個碩大的銅盆,里面燃燒的旺盛的炭火,可是現在這里卻難得的出現了溫馨的場面,朱棣一身龍袍坐在了一邊的軟榻上,他身后卻是親信太監阮安,對面坐著一卻是徐茂業。

  徐茂業坐在下面,看了看朱棣,開口說道:

  “皇上,現在這件事情可是鬧得沸沸揚揚,都傳遍了,不要說那些王公大臣,就是一般的平頭百姓都已經知曉了,而且侄兒還聽說,現在京城的那些小販商賈也都人人自危,不少的店鋪都關門了。”

  一邊的朱棣聽到這個,不由開口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這京城里面的商人怎么會關門呢?”

  徐茂業不由吞吞吐吐,看了看朱棣,又看了看阮安,低頭說道:

  “現在民間都傳言,說皇上要學太祖皇帝,打壓商人了。”

  聽徐茂業這樣說,朱棣嘴角不由浮起來一絲笑意,隨后說道:

  “你小子,這又不是大殿的君前奏對,還有什么不好說的呢,對了,阮安你可曾聽到風聲?”

  阮安聽到朱棣問話,連忙低頭,看了看徐茂業,隨后才開口說道:

  “倒是聽說過一些,現在民間有刁民口出流言,說朝廷想要學太祖殺商人抄家產補充國庫,不過這些都是沒影蹤的事情,奴婢讓密衛那邊留意了。”

  聽阮安說完了,朱棣才滿臉笑意的看著徐茂業,問道:

  “你想說的是不是這些呢?”

  徐茂業連忙起身行禮,低頭說道:

  “的確如同阮公公所說的那般,依微臣來看,這件事情雖然說不大,可整個京城弄的人心惶惶的總是不好。”

  朱棣一揮手,笑著說道:

  “那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他們都在猜測,那朕就做給他們看看,你說朕要是殺了那個姓周的商人如何?”

  “不可!”徐茂業聽到朱棣說要殺人,不由心驚肉跳,一時按耐不住跳了起來,高聲說道。

  朱棣這才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徐茂業,隨后才說道:

  “哦?為什么不可呢?”

  徐茂業話一出口,心里面就后悔了,好在朱棣雖然言語上為難,可實際上沒有絲毫難為的意思,徐茂業也是個有急智之人,很快就想好了應對之詞,回答說道:

  “皇上,那霽月齋也是一片赤誠衷心,所以才會將那九龍匣和傳國玉璽進獻給朝廷,要是現在因為這樣一個理由殺了他,恐怕會讓天下之人寒心啊!”

  聽徐茂業說完之后,朱棣也不由點點頭,說道:

  “你所說的也有些道理啊,那個傳國玉璽我找人看過了。”

  徐茂業聽到朱棣說這個,不由豎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

  “那個傳國玉璽雖然所不是真的,可的確是當年從宮中流失的那枚,這一點倒是沒錯。”

  聽到朱棣這樣說,徐茂業不由喜上心頭,不由說道:

  “這么說那霽月齋並不是欺君之罪了?”

  朱棣看了看徐茂業,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和長孫殿下跟他交好,幫他求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回頭我讓阮安去跟紀綱說一聲,放人回家吧。”

  “微臣在這里替他多謝皇上了!”徐茂業連忙行禮,喜色都表露在了臉上。

  朱棣看著有些歡欣雀躍的徐茂業,不由笑罵說道:

  “看看你,大小也是一個國公了,還跟長不大的小猴子似的。”

  徐茂業聽到朱棣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朱棣臉上的笑容卻只是持續了不一會兒,隨后臉上就有些悲傷,看著徐茂業說道:

  “這時候過得真快,轉眼間小猴子也長大了,可惜你姑姑卻看不到了。”

  徐茂業看到朱棣一臉傷悲,不由也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皇上,你可千萬要保重龍體,要是姑姑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也會放心不下的。”

  朱棣聽到徐茂業的話,也收起了傷悲,可是這時候的他絲毫不像是那個殺伐決斷的鐵血皇帝,反倒是像一個老年喪偶的老人,他看了看徐茂業,說道:

  “沒事你就先退下吧。”

  “是!”

  徐茂業連忙倒退著身子走了幾步,這才轉身離去了,房間里面只留下了朱棣和阮安兩個人,朱棣這邊正難受呢,阮安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靜靜的站在那里候著。

  “阮安,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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