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朝上門女婿 作者︰我是奸商(連載中)

chen890708 2009-9-2 02:06: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2 69412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2
第一百零一章 京城風云
林斌看著手中的鎮紙,小巧玲瓏,只有兩寸來長、一寸多寬、五六分厚。兩面各刻一幅精致的山水畫。

  一面是“輕舟出峽”:江流兩岸,懸崖對峙,兩人乘著一葉小舟,順流而下。另一面是“松溪印月”:雙松倚立,針鬣分明,松下水紋波起,松梢掛一輪圓月,與水中的月亮,遙相映照,畫面清晰,意境幽遠。

  這是宋朝的古物,要是在平時,林斌肯定會高興的看來看去,賞玩不停,可是這會兒,他卻沒有了這份兒心思。

  要說那蘇杭和揚州是江南奢靡之地,那么這作為國都的應天就是極盡繁華奢侈之地,雖然說沒有蘇揚二州那樣繁華的交易,可是這地方卻絲毫不少有錢人,各地富商的蜂擁而至,讓這里成為了天底下最為繁華的地方。

  霽月齋能夠在這秦淮河東西水關間“十里秦淮”有個店面,自然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可這幾個月下來,林斌卻有些發愁了,生意並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

  與蘇揚二州時候做生意不同,在這應天大宗的生意是不缺的,而且因為這十里秦淮兩岸富賈云集,更是一個黃金地段,可是霽月齋的想要從這些人的腰包里面掏出銀子來,現在的名氣卻還有些不夠。\\

  林斌正發愁之際,卻忽然間進來了一個女人,看到林斌正皺眉思考。她地臉上先是一紅,隨后卻蓮步輕移走了過去,低聲說道:

  “公子,請用茶。”

  林斌抬頭看了一眼,隨后淡淡的說道:

  “茶放在這里吧,對了。云仙,王公公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沒有。”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感到有些失望,揮揮手說道:

  “那你先下去吧。”

  聽到林斌說這個。何云仙臉上不由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要是有人注意她的胸前的話會發現她那兩團豐滿的胸膛上竟然有兩個圓環一樣地東西!

  “知道了。”雖然失望。可她卻還是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而林斌看了看何云仙,卻不由的感到有些不是滋味,當初為了能夠救她出來,林斌只要硬著頭皮上。誰知道那何云仙看起來是一個仗義豪爽而又知風雅的女人,骨子里面竟然還有受虐的傾向。等到了老太監看滿意了,可這何云仙卻賴上了自己,就這樣非妻非妾非俾地在他身邊待著,雖然也曾經要趕她走,誰知道她就是死賴著不走,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可是隨即林斌的心思卻又回到了王漢卿地身上,那個老太監有了這么大的功勞自然是功德圓滿了,可是霽月齋搬到京城也有了一兩個月的時間了,卻一直都無法見到他,這讓林斌感到有些不甘。

  而林斌現在心思也有些活泛。王漢卿雖然說有些資本。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太監,永樂皇帝寵信太監不假。可王漢卿又不是鄭和,不值得過分的巴結,更何況林斌的也不打算吊在這么一顆樹上。

  正在林斌盤算這些地時候,何云仙卻再度進來了,

  “公子。”

  林斌沒有不由一皺,不過還不等說話,何云仙卻再度開口了:

  “王掌櫃找您,說是有事情要找你。”

  林斌點點頭,說道:

  “恩,叫他進來吧。”

  “東家,大生意上門了!”

  林斌聽到這個,眉頭一揚,這王掌櫃叫做王朝東,原本是揚州店王老掌櫃的長子,也算是子承父業,大小就跟著父親學,可以說是家學淵源,尤其是在唐宋玉器上面地造詣,其眼光之毒辣就連林斌也自愧不如,也是林斌幾番去王家才請到的,王朝東平素出事十分的沉穩,可是現在卻這樣失態,看的出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大生意!

  “說來聽聽,是什么生意讓你這么高興。”

  林斌不由笑著說道,一邊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鎮紙。

  “剛才楊大人派人來咱們點,說是新近得到了一塊極品玉料,想要托給咱們做成一件擺件。”

  “楊大人?那個楊大人?”林斌不由開口問道,這也難怪,這京城里面姓楊的官員,大大小小的不下十數位位,有朝堂忠臣,也有那不入流的小吏,無論是誰來,都的稱呼一聲大人。

  而王朝東也意識到自己光是高興了,話卻沒有交代清楚,不由一拍額頭,笑著說道:

  “是太子冼馬楊溥楊大人!東家,這可是咱們霽月齋在應天地第一筆大單。”

  太子冼馬,也叫做冼馬,是在馬前馳驅地意思,從五品的官員在這百官云集地京城來說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是太子冼馬的意義卻完全不同了,太子是誰?那可是未來的皇帝,按照管理來說,這太子冼馬將來都是朝中重臣!所以說楊溥雖然說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官員,卻是一只潛力股,也難怪王朝東這般高興呢。\\

  可是林斌卻不由犯嘀咕了,這楊溥現在看起來風光,可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永樂十二年九月的時候就要被抓進大牢了,而且一待就是整整十年!

  “現在是什么年份?”

  聽到林斌問這個,王朝東不由一愣,隨后笑著說道:

  “現在是甲午永樂十二年,今年閏九月我看東家這段時間是不是太勞累了,連這個都能忘了。”

  林斌聽到這個,借機搖頭笑了笑,說道:“這些日子地確是讓人焦頭爛額的。不過也沒有辦法,剛剛到這京城來不比在蘇州。“

  口頭上雖然這么說,可聽到這個之后,林斌卻更加盤算了,自從名滿天下的解大學士被抓緊詔獄之后,這緊跟著的就是永樂十二年這次“迎駕門”事件。十數位東宮官屬全部都被抓緊了大牢!

  林斌不由盤算起來是否能夠從這件事情中謀得利益,從芷荷和和何云仙的口中,林斌得知那王漢卿的身后恐怕還有一位王爺撐腰,而且看起來十分地強勢。想來想去,林斌能夠想到的唯有漢王朱高煦!

  想到了王漢卿。林斌不由的想起了當日的屈辱,隨后他也作出了決定,起身說道:

  “走!”

  “東家,去那里?”王朝東連忙問道。

  “冼馬府!這次是咱們霽月齋地第一筆生意,一定要做好!”

  見到了楊溥。林斌有些吃驚,一身藏青色的絲質長袍。白面長須,臉龐稍微有些瘦削,竟然是一個難得地老帥哥。

  “見過楊大人。”在短暫的觀察后,林斌也對這個將來的重臣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隨后就是行禮之類的東西了。

  “你就是霽月齋地東家,進獻傳國玉璽的那個?”

  林斌連忙回答說道:

  “正是小民。”誰知道楊溥卻笑著揮揮手,說道:

  “這次是私下會面,無所謂大人小民,我只是在好奇,那傳國玉璽幾次隱現。真偽難辨。你卻為何就知道那玉璽就是至正皇帝那枚呢?”

  這種問題林斌早就想好答案了,現在楊溥聞起來。自然是絲毫不怯,笑著說道:

  “其實這文玩行鑑定寶物,無據可依,多半都是拿著東西琢磨,體會其中地不同,在歲月中練就一雙過人的眼力,二來就是如同王掌櫃這樣,家學淵源從小就在其父的熏陶下對玉器賞玩,可是這些雖然偶有過人之處,但是卻難免都有失偏頗,而在下之所以看到那枚傳國璽之后知道是至正皇帝那枚就是因為在下聽聞傳國璽曾經摔倒地面上幾次,故而留下了痕跡,雖有殘缺,卻恰好是鑑定的依據,所以想要判定一件玉玩的真偽,就要多多的了解玉玩的故事。”

  而王朝東這個時候也趁機說道:

  “在東家的面前,我那里敢說什么家學淵源啊,東家正在寫的那本古語圖考,其中包攬玉器之多,點評之到位讓我佩服之至啊!”

  這兩個人在這里互相吹捧不但沒有引起楊溥厭煩,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聽到說林斌自己在寫書,不由說道:

  “你在編書?”

  林斌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是想要做些事情罷了,給人留點圖文並茂地依據,讓后人也能夠知道我們現在治玉水平。”

  聽到這個,楊溥不由點點頭,說道:

  “你倒是個有心人。”

  林斌不願意在這個上面多糾纏,直奔主題的說道:

  “我們還是先看那塊玉料吧。”

  楊溥聽到這個,也笑笑說道:

  “是啊,先辦正事。”

  那塊毛料有半米多長,不過卻有些細,最粗地地方也不過有足球大小的直徑,最讓林斌感到震驚的是這塊毛料竟然沒皮!

  翡翠原石在空氣中往往會乘勝一種風化層。也就是所謂的“皮”,必須經過切割才能知道其內部質地的好壞,從這塊毛料的表象來看應該是河床中的老廠玉,后者成為老坑翡翠!盡管它可能並不是從那些年代久遠的坑口里面發現的。

  “掌櫃的!老坑水種!”王朝東不由顫聲說道。

  林斌也感到心跳加速,真是沒有想到竟然還能遇到這樣的好東西,本來以為翡翠西瓜那塊玉料已經十分難得了,可是這塊料卻更讓他有一種親手操陀的沖動。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3
第一百零二章 楊溥
楊溥看了看林斌,雖然才緩緩的說道:

  “這本來是安南那邊送給太子的玉料,太子想要找人做成一個擺件,本來是讓鈺福祥做的,可是誰知道則鈺福祥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掌櫃的也是不見蹤跡,所以我就找到了你們,不知道你們敢不敢接下這個活兒呢?”

  楊溥的話讓林斌和王朝東都不太高興,不過就算是有些不高興卻也得忍著,畢竟這楊溥是太子冼馬。

  林斌和王朝東對視了一下,隨后才開口問道:

  “不知道太子有什么要求沒有。”

  “要求?那倒是沒有,不過這東西可是一件大禮,要是做的好了,太子說不定就會用來做給皇上祝壽壽禮,到那個時候你們霽月齋還不魚躍龍門,不要說應天,就算是偌大的天下也都會知道你們霽月齋技藝超絕。”

  這算是好事情了,可是林斌這個時候卻一副思索的模樣,絲毫答應的意思也沒有,一邊的王朝東等得有些焦急,不由低聲說道:

  “掌櫃的!”

  林斌聽到王朝東的提醒,抬頭看了看王朝東,隨后對著楊溥歉意的一笑,說道:

  “楊大人,這筆生意恐怕我們霽月齋接不下來。”

  楊溥聽到這個,不由感到有些好奇,不由問道:

  “哦?難道說你怕我們沒有銀子?”

  林斌不由笑了,說道:

  “太子監國天下,小店那里敢信不過呢。”

  “那是為什么?”

  而王朝東也插嘴說道:

  “掌櫃的,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林斌卻只是笑了笑,隨后指了指那塊老坑玻璃種的毛料,說道:

  “這塊毛料是老廠玉,水頭十足的玻璃種,這么大的老廠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絕對是時間少有的奇珍,我們霽月齋現在規模雖然大了,可是店鋪里面的檔頭卻太少了,這樣地大活兒接下來就是暴殄天物了。”

  說到這些的時候,林斌的臉上表情十分的痛苦,有些不舍,卻還是有些決絕,聽到這個,楊溥反倒是笑著說道:

  “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霽月齋不愧是行內翹楚,竟然這么替人照想,看起來我這次沒有找錯人。”

  林斌一笑。說道:

  “我也算是一個玉匠,這樣的寶物自然是想要能夠親手琢磨了。可惜這塊料太大了,就算是我能夠相玉設計,劃活,可是店鋪里面的沒有接活兒的玉匠卻不足以完成,所以在下也只好忍痛拒絕了。”

  聽到這個。楊溥臉上忽然間露出了笑容,他頗為贊許的看著林斌。緩緩的開口說道;

  “既然周東家這么痛快,那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要是說你一進門就滿口應承的話,這個擺件是不是交給霽月齋做,我還要再斟酌一下,可是就憑你方才那一句話,這塊玉料交給你們霽月齋我也放心,只是不知道你們打算用這塊玉料做什么呢?”

  林斌看了看那塊玉料,說道:

  “這玉料是細條狀,依照我地意思是做成一個佛塔。塔身五節。塔層四面設置欄桿,再取料做底座。四面浮雕佛經故事,而塔頂用八條環鏈與八面塔脊相連,取八部天龍之意。不知道楊大人以為如何?”

  聽到林斌這樣一說,楊溥眉頭也微微一皺,雖然說從林斌的描述中他也能夠大致的了解一下成品擺件的大致情況,可是這種光著著只言片語地進行想象,難免有所欠妥,他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

  “做成佛塔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具體的形狀,卻還要周東家相玉設計成圖之后才能確定了。”

  這是玉器店接活地規矩,尤其是定制玉器,必定是要先看到玉料和相玉設計的效果圖,才能夠確定,畢竟這種動輒都是上千兩銀子的生意絕對不是兒戲,要是叫出來的東西客人不滿意,產生的后果十分地惡劣。

  以前做這種相玉設計的效果圖,林斌都是在電腦里面進行,托科技發展地福,各種立體繪圖軟件的大量湧現,讓做效果圖不再困難,而且十分的直觀,只要是有想法都能夠在上面做出效果圖來。

  雖然說沒有了電腦,可是那些表達方式卻還是印在了他的腦子里面,先做了一個立體的效果圖,回到了店里面之后,林斌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面,想要做出效果圖來,可是那軟軟的毛筆用來繪制這種圖簡直是事倍功半。

  小心翼翼的提著毛筆輕輕的在紙面上滑動,可是胳膊一抖,一滴黑色的墨滴又將方才所有的工作都打了水漂,氣憤之下林斌將手中地筆隨手就丟了出去。\///\\

  “呀!”

  忽然間有人驚呼,抬頭望去,卻看到何云仙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下身那件素色地長裙上面有一灘墨跡,看到這個林斌知道自己方才丟出去的毛筆恐怕是砸到他身上了。

  “什么事情讓你這么生氣。”

  林斌有些不耐煩地回答說道:

  “沒事!”

  聽到林斌說這個,何云仙也不惱,反倒是笑著說道:

  “既然煩惱,那就休息一下換換腦子,這是我給你做的鵝掌羹,最是清肺解熱了,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因為事情不順,林斌也實在是煩躁,聽何云仙說的有些道理,而且的確是感到有些餓了,索性就挪了一下,斷過了鵝掌羹,小勺舀起就要往嘴里面送,可是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過了他的腦海。

  林斌不由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看著何云仙問道:

  “你方才說這是什么湯來著?”

  “鵝掌羹啊。這是用二十只鵝的腳蹼小火熬制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后還做給你吃。”

  可是林斌卻搖搖頭。說道:

  “那些鵝呢?”

  聽到林斌這樣問,何云仙以為是林斌嫌棄自己浪費,不由說道:

  “那些鵝我都交給后廚了,給店里面的人做著吃了,沒費幾個錢地。”

  “我不是說那些,那些鵝毛呢?”

  鵝毛筆!這是林斌聽到鵝掌羹后第一個想起來的,找到了鵝毛,用刀稍微修飾一下,就是一只古代無往不利的利器----鵝毛筆!尤其是那些手底下沒有什么書法功底的人,用這種鵝毛筆最為合適了。便宜,而且易于尋找,無論是在鄉下還是城市,材料到處可尋。可謂價格低廉,方便實用。

  看到林斌拿著鵝毛那興奮的表情。何云仙就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恐怕又要白費了,不過她還是感到有些不甘心,不由說道:

  “公子,你的羹湯還沒有喝呢,要是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哦。”林斌看了看擺在桌邊的碗。不由一把抄起將里面的湯全都倒入了口中,黏稠的鵝掌湯味道真地很不錯。盡管林斌才用的是這種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渾淪吞棗的方式品嘗的,將手中地碗放在了那里,林斌說了一句:

  “味道不錯。”

  何云仙聽到這個先是一愣,隨后臉上卻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她跟著林斌來第一次聽到他說出誇獎的話語來,看了看林斌,隨后說道:

  “公子,我給你研磨。”

  有了鵝毛筆在手,而且何云仙也是一個丹青妙手,對這種東西有著近乎敏銳地觀察力。也能夠提出不少的建議來。那翡翠寶塔的雛形也逐漸的在紙面上呈現出來了。

  三天過了之后,林斌帶著王朝東再次來到了楊溥的家中。楊溥看到圖紙之后不由大聲說道:

  “妙!真是絕妙!”

  “不知道楊大人對這些是否滿意?”

  楊溥不停地點頭,說道:

  “滿意,當然滿意!”

  聽到楊溥這樣說,林斌總算是也松了一口氣,其實現在的這張相玉圖並不是他心目中最好地,只不過這個時候只有簡單的水登和陀,想要憑借這些東西來完成那精巧的設計難免有些不顯示,無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好在現在看起來楊溥對這樣圖十分的滿意。

  有了這幾次的接觸,楊溥和霽月齋之間的關系一下子拉近了許多,而且因為初期還有許多事情要商議妥帖,這中間林斌了解到楊溥竟然也是一個愛玉之人,而且對宋代玉器頗有研究,這對林斌來說是一個好事情,平素有意無意的跟楊溥討論一下這些事情,而楊溥對林斌想要編書的想法則是十分的感興趣,一來二去,兩個人之間的交情倍增。

  這天林斌晚上又到楊溥家中去商討翡翠寶塔地事情,要是問為什么不在白天去呢?那好似因為楊溥白天是要去上班地,現在太子監國,他作為太子冼馬自然是十分的忙碌了,能夠騰出一點時間來見林斌就是難得了,所以林斌迅速地將事情說完了之后就准備告退了,誰知道楊溥卻說道:

  “周東家,昨天我剛得到了一件寶貝,是宋代的青白玉薄胎大瓶,可惜這次我沒有把正眼,竟然是一個殘品!哎!”

  聽楊溥這樣說,林斌不由好奇的說道:

  “哦?在這應天城竟然還有商家竟然敢買殘品給你,不應該吧。“

  聽林斌這樣一說,楊溥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一下臉,隨后說道:

  “我是在東街夜市買的,這文玩行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銀子花了不少倒無所謂,只是可惜了那個瓶子了,挺好的一個玩意兒,我還說擺放房間里面好好賞玩一下呢,誰知道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情。”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4
第一百零三章 論政
楊溥的青白玉薄胎大瓶只是在瓶肩的地方上面被戳出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窟窿,稍微一個不注意是無法發現的,可正是因為有這個小窟窿,讓這個瓶子成為了一個殘品,林斌看到這個之后,不由笑了笑,說道:

  “我店里面正好有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我拿回去給你換一下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

  第二天林斌就將這個青白玉薄胎大瓶又送了回來,看到那個熟悉的瓶子,楊浦不由感到心頭有些疑惑,玉器因為玉料的形狀各異和玉匠相玉設計時候的差異,所以天底下很難找到一模一樣的兩件玉器,就算是特意仿制的也難免因為玉料上面有一些缺陷,而稍有不同,可是眼前這個竟然是一般無二,連忙查找瓶肩處,那里光潔平滑,不要說孔洞,連一個凹坑都不存在。

  “難道你店里面真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

  林斌不由笑了笑,說道:

  “這天底下那里有一樣的玉器呢。”

  聽到這個楊溥不由驚訝的指著桌子上面的那個青白玉薄胎大瓶,問道:

  “可是在這個是怎么回事呢?”

  林斌抬手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來了一個圓形的放大鏡,這是他用水晶精心磨制的,不過說起來這個東西也是十分的珍貴,足球大小的一個白水晶,去除了冰裂紋和有棉的部位,到了最后只能切割出來蘋果小小的一塊,要不是林斌現在掌管霽月齋。\他還真是舍不得用白水晶來做這些。

  放大鏡鏡身和把柄渾然一體,把柄上面還浮雕著動物的圖案,這是為了增大摩擦。讓人抓住地時候感到舒服而且不容易脫手,將放大鏡遞給了楊溥,說道:

  “用這個再看看。”

  楊溥帶著疑惑的心思按照林斌所說的方法一看,卻驟然下了一條。這種放大地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隨后在瓶肩處仔細的搜尋,這才發現了在原本是孔洞的地方竟然有一圈手指肚大小的圓紋。

  “這樣薄地瓶都能補好,看來你們霽月齋真是有能人啊!”

  林斌不由笑了笑,說道:

  “都是小技而已,上不得台面。”

  口頭上雖然這么說。可是林斌心里卻還是十分的自豪,要知道各家玉器作坊在各種玉器制品串腔磨薄的工序中,很難避免磨漏出洞、鏈子折斷、花卉折枝斷梗、鳥獸掉腿缺爪等情況,使產品失去完整。\在某種程度上面來說,這種補救的技藝也往往代表著一個店鋪技朮的水平,畢竟那些玉匠最先追求的都是琢玉地手藝,而不是所謂補玉。

  “那里,我看這京城能夠跟霽月齋相比的恐怕沒有了,周東家你如此說可就是謙虛了。”

  林斌不由一笑。接著說道:

  “就算是能夠修補的天衣無縫又能如何呢。那里像楊大人,輔佐太子監國。治大國如烹小鮮,這才是我們羨慕的啊。”

  “治大國如烹小鮮。”聽林斌這樣說,楊溥臉上不由苦笑了一下。隨后嘆口氣說道,“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又談何容易啊,下面受災的州縣有上百萬黎民嗷嗷待哺,朝廷上下又有一套是是非非,有時候我真想脫下這身蟒袍,尋兩畝薄田,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林斌跟楊溥交往也算是有些個時日了,可是聽他說起來這朝廷上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心思一動,不由順著說道:

  “楊大人所說甚是,人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現在看起來,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難處,做的不好,賺不到銀子,做得好了,同行又會眼紅使絆子,而且說不定那天天降橫禍,偌大地家產都歸了別人,這做官呢,各個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天威難測,生怕一個不對就萬劫不復。\\”

  聽林斌這番話,楊溥反倒是略帶差異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沒有想到周東家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卻也有這樣地一番感慨。”

  “只不過是有些感觸而已,只是想不到楊大人身為太子冼馬,竟然也會有如此多的煩惱。”

  興許楊溥憋屈地有些厲害,聽到林斌問起這個,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說道:

  “又何嘗不是呢,這民間為了點家產兄弟鬩于牆地屢見不鮮,更何況是這大內深宮呢。”

  聽楊溥這話若有所指,林斌不由試探著說道:

  “楊大人所說的可是漢

  聽到這個,楊溥不由警惕的看了林斌一眼,隨后若有所指的說道:

  “看來周東家也是一個有心人啊。”

  林斌絲毫沒有否認,這種事情都是和尚腦袋上的虱子,擺明了的,與其躲躲閃閃的招人懷疑,還不如干脆說的一個明白,他笑著說道:

  “當然了,大生意有大權勢,小生意有小權勢,霽月齋想要在這京城扎根立足,開展業務,想要把生意做好,這點事情還是要留意的。\\”

  聽到林斌說這個,楊溥反倒是有些意外,不由笑著說道:

  “事情人人都在做,可是把這里面的這些個東西說的這么直白,你還是第一個。”

  林斌也絲毫沒有客氣,反倒是開口說道:

  “既然敢做,又何必不敢說呢。”

  楊溥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看了看林斌,隨后忽然間開口說道:

  “要是按照你這么說,你是打算用我來做你的敲門磚了,而且還是送上門的那種。”

  可是林斌卻出乎楊溥意外的搖搖頭,這讓楊溥感到有些失落感,而且還稍微有些氣憤。不由開口問道:

  “這也難怪,本官只是一個小小地五品官,自然是難入周東家的法眼了。”

  聽到楊溥的話中帶刺。林斌不僅沒有感到緊張,心里反而有些竊喜,隨后說道:

  “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么?”

  林斌緩緩一笑,有句話他可是在心中憋了好久了。雖然知道語出驚人,不過這里只有楊溥和他兩個人,倒也不怕那些錦衣衛偷聽,這個時候也沒有竊聽器,還有那些亂七八糟地聲波竊聽儀器,錦衣衛想要偷聽。無非就是潛入和臥底,只要注意還怕那些?

  “實不相瞞,我並不看好太子!”

  聽到這個,楊溥心里面頓時有些不舒服,作為太子冼馬,他可是徹徹底底的心腹之人,是太子的鐵桿,現在卻有人在他面前說這個,這無異于和尚廟里面說道士。存心找茬的。

  “哦?”楊溥出乎意外地沒有發作。可是臉色卻已經冷了下來,看樣子是打算端茶送客了。

  林斌連忙說道:

  “據我所知。楊大人還有詹事府一干官員,乃至是太子本人。都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不喜歡耍弄那些手段。”

  聽到林斌說這個。楊溥算是有了繼續聽下去的心思,畢竟他也想要聽聽林斌到底能夠說些什么,看看這個玉器店的年輕東家到底是嘩眾取寵,還是說真是腹有乾坤,能夠說出點讓人耳目一新的話來。

  林斌接著說道:

  “可是皇子爭嫡,本來就是無情之事,縱觀歷史,手段百出,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太子這邊,卻總是以仁厚為念,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聽到林斌這話,楊溥反口說道:

  “為人君,當然是仁厚為主,寬厚待人,而且這皇位是長者為先,又那里會有別的事情呢。”

  口頭上雖然這么說,可是楊溥地底氣也不足,他是讀書人,而且現在是太子冼馬自然是更加了解歷史上的那些事情了,只是不願意想,不願意說罷了。

  林斌知道楊溥心思動了,心中一松,不由冷笑著說道:

  “仁厚為主,寬厚待人,唐太宗弒兄殺弟,逼父退位,可最后卻還不是千古一帝,是不是仁厚為主,是不是寬厚待人,只有坐在坐在大殿上的龍椅上才能被后人知道,要是說坐不上去,頂多是在史書中留上那么一筆罷了。”

  聽到這個,楊溥不由反駁說道:

  “可是皇上已經冊立太子,只要太子無錯,立長不立幼的祖訓,誰敢更改?”

  林斌聽到這個,不由笑了,若有所指的說道:

  “立長不立幼,是啊,立長不立幼!”

  聽到林斌念叨什么“立長不立幼”楊溥驟然想起來了,當今皇帝的皇位來的似乎並不是名正言順,楊溥是建文年中的進士,可是現在卻是永樂年的官員,從根本上來說,當今地皇帝就根本不是這樣得來地,那么他的兒子……

  想到了這里,楊溥也不由感到一陣心寒,以前每每想到這些,他都不敢說了,可是現在被林斌這樣一說,倒是勾起了他心底地這番心思。

  林斌看時機也差不多了,再多說就反而起不到效果,起身就要告辭,而楊溥也起身相送,林斌剛走了一步,忽然間停下,開口說道:

  “聽說楊大人是建文年中的進士?”

  “不錯,本官是建文二年地進士。”

  “這么說跟隨皇上出征的楊榮楊大人是同科了?”

  “這也沒有錯,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聽說漢王跟當今聖上十分地相似。”

  說完這個,不等楊溥回話,林斌就大步走了出去,只是飄過來一句話:

  “楊大人留步。”

  楊溥若有所思的看著遠去的林斌,心里面卻是翻江倒海。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4
第一百零四章 王太監上門
楊溥回到了書房,那個青白玉薄胎大瓶放在了桌子上面,可是他現在卻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那個了,腦海中翻來覆去全都是林斌臨走時候那看似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本來說他是太子冼馬,對方只是一個玉店的東家,雖然說是一個比較大的玉店,可畢竟只是一個商人,可是楊溥現在算是太子一系,而臨走的時候提到了自己的同窗楊榮和漢王,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是若有所指想要告訴我一些什么呢?也或者只是為了嘩眾取寵,引起我的注意?

  楊溥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可是最終卻還是拿不定注意

  “明天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子,看看他的意思吧。”

  最后楊溥嘆口氣,可他的眉頭仍是微微皺起,這件事情依舊在他的心頭縈繞著,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他還真是沒有想好。

  林斌坐在船里面,感受著水面的波動,耳中聽著河水的嘩嘩聲,這本來應該是十分愜意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面卻並不安寧。

  那天將那番話說給了楊溥聽之后,他就即刻離開了京城回到了蘇州,一來是看望一下蘇州的父母和老婆,另外就是想要避開楊溥,要是說那番話真的起到了作用的話,也能吊吊胃口,可是到了收尾的時候,他卻感到有些忐忑。

  到了碼頭,剛剛從船上下來,就看到王朝東正站在那里。

  “東家。這一路上辛苦了吧。”

  林斌搖搖手,笑著說道:

  “辛苦什么,這兩天店里面沒有什么事情吧?”

  王朝東搖搖頭,說道:

  “沒有。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哦,對了,還有件事情,我差點忘了告訴東家了。”

  “什么事情?”聽到這個。林斌感到自己的心跳不由地加速。

  “這兩天咱們店里面連著接到了兩單生意,數目說不上大,也就是百多兩的生意,可奇怪的人,那兩位都是詹事府上的官員。”

  詹事府地官員?林斌不由一皺眉頭,隨后開口問道:

  “那楊大人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沒有。”王朝東搖搖頭。回答說道。

  “你再好好想想,難道說真的沒有說什么話?”

  王朝東皺眉側目思考了一下,隨后十分肯定的說道:

  “絕對沒有!因為前天我去楊大人府上的時候,只有管家在,所以就沒有多說些什么,怎么了東家,有什么事情嗎?”

  “哦,沒有,我只是擔心楊大人那邊又有什么新地而變化。對了。這邊的事情准備的怎么樣了?”

  王朝東聽到這個,連忙回答說道:

  “回東家。這東西可都准備好了,不過我看東家要的東西似乎有些古怪。不像是一般的水登,難道說還有別的巧妙嗎?”

  林斌不由笑了。不過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開口問道:

  “你也算是洞庭湖上地老麻雀了,那么大的一塊毛料,還有我的相玉圖,你說要是做出來,磨砂拋光要多長時間呢?”

  王朝東略微一思忖,隨后說道:

  “要是按照咱們店里面的規矩,六個人來做,大概要四年左右。”

  “那要是我急著要,最快能夠多長時間做出來?”

  “要是趕制的話,大概也兩年半就能夠做完了,不過這晚上燈太暗,恐怕做出來的手工要差一點,到時候很有可能造成瑕疵。”

  “要是再快呢?”

  聽到林斌連接著都是問道加快做工的事情,王朝東不由有些擔心,說道:

  “再快的話也能,不過那就是砸招牌的事情了,千萬使不得啊,東家!”

  林斌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一臉擔憂地王朝東,笑著說道: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這么做,琢玉地規矩我熟悉,不過這治玉之所以慢,就是因為玉石堅硬難以加工,縱然是用陀切割,也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我讓你准備地那些東西都是我專門研究出來的地東西。”

  “專門研究出來加工玉石的?”聽到林斌地話王朝東不由的有些懷疑,這治玉的功夫傳了多少年了,從來都還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專門的研制出來治玉的工具,而且還是許多種。

  林斌點點頭,說道:

  “就說咱們所要做的那個佛塔,要是用我所研制的工具,最少能少提前半年,而且要是操作的好,還能夠縮短,而且質量絲毫不會降低!”

  雖然看林斌一臉的自信,可是王朝東卻實在是不敢太相信,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挑戰他的思維了,可要是有一個現代從事玉石行業的人看到林斌所謂的“研制”肯定會大喊“抄襲”。

  所謂的研制,不過是將水登改變了一下,抄襲了一下后世機械的構造原理,多加上了幾個傳動,讓水登上面掛陀的輪軸轉速一下子提高了許多,雖然說這樣對于操作水登的人是一個負擔,可是林斌卻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操作水登旋轉的是一個人,而持玉器就陀加工的則是另外一個人,這樣的話最大的限度保証了轉速和加工精度。

  而陀其實就是一種用來加工玉器的輪子,林斌則是干脆制作了幾個鋸片,采用的都是熱鑄鋸片,將砂子,也就是史書上的“解玉沙”,其實就是金剛石克里和黃銅遺跡其他的金屬材料粉末混合,然后壓入到一個特制的薄環里面,加熱讓粉末館合。鑄造成一圓片,然后將這個圓片做成鋸片,這樣就制成熱鑄鋸片。這種鋸片厚度大,適合鋸大塊玉料。對于霽月齋眼下做翡翠佛塔來說最適合。

  可是當林斌跟王朝東去到了工房之后,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他指著桌子上面放著地幾個鋸齒狀的鋸片,問道:

  “這個怎么回事?”

  王朝東連忙回答說道:

  “東家。那劉鐵匠說了,這東西做不出來。”

  “做不出來?”林斌眉頭不由一皺,這可是他計劃中比較重要的一環,要是有這個東西他就能夠在這個時代形成玉器的“量產”,到時候一個玉匠一年少說也能夠做個六七件玉器,

  聽起來像是一個笑話。可這個時候一個就算是一個最簡單地簪子,一個玉匠完成的話,那工時也都是用月來計算的,畢竟這個時候沒有電鋸,也沒有電鑽,也沒有磨床,效率十分的低下。

  拿起一塊鋸片,林斌看了看,這已經是這個時代能夠找到地最好的鋼了。可惜這個時代無法做出電鍍鋸片。否則的話一切就完美了。

  旁邊站著的玉匠看到林斌和王朝東來都有些局促,一個個都站在了一邊。王朝東對那些人招招手,說道:

  “這是東家花了大價錢給你們定制的。要好好干,才能夠對得起東家給你們的銀子。對得起東家千辛萬苦給你們准備寶貝!”

  王朝東地一番話,說的林斌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一下,隨后說道:

  “你們先試試看,這東西好不好用。”

  聽林斌這樣說,一個老玉匠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兩個徒弟,林斌讓那個徒弟坐在了一邊跟自行車有點類似的結構上,隨著那徒弟兩腳用力,水登上面安裝好的鋸片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甚至還發出了嗚嗚的破空聲。

  這讓房間里面的人感到都有些詫異,不過詫異歸詫異,老玉匠還是拿起來了一塊切下來的廢料,隨著玉料和鋸片的接觸,這個世界第一個熱鑄鋸片地第一刀產生了。

  一股股乳白色地液體從鋸片旁邊的管路中流到了鋸片上,這是冷卻用地冷卻液,里面摻雜的都是更加細小地金剛石顆粒,不僅能冷卻用,還能夠更好更好切割玉料。

  “啊!”

  老玉匠驚呼了一聲,身后的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以為老玉匠出了事情,都不由前湧,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而林斌看到這個也不由地擔心,可是隨后卻看到了玉匠將手中的玉料亮了出來,在那上面有一道淺淺的切痕,要是算的話,大概還不到一根發絲深,可是這對在場的玉匠來說,這無疑于一個重磅炸彈,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能夠切出這樣的效果,無異于神話!

  雖然說上面切下來的廢料比起真正的玉料要軟上一些,可那也是硬槓槓的石頭,可不是豆腐,隨隨便便就能留個印子。

  “這個真是給我們用的?”老玉匠嘴唇哆嗦著問道。

  林斌點點頭,笑著說道:

  “不給你們用,難道還擺在這里?”

  聽到這個,那個老玉匠噗通就跪在地上了,泣聲說道:

  “多謝東家賜寶!受小老兒一拜。”

  林斌看到這個,連忙側過身,受了老玉匠半禮,在這玉雕行業里面,像這樣的寶物都是敝帚自珍,不要說拿出來用了,就是面對好友也是輕易不示于人的,受一個這樣的師禮他完全受得起,不過老玉匠上了年歲,給霽月齋干了多少年了,勞苦功高,所以就受了半禮。

  隨后林斌連忙將老玉匠扶起來,說道:

  “老人家,今后這房間里面的東西都是歸你們用的,而且從今個兒起,咱們霽月齋玉匠的工錢一個月提高一錢銀子,逢年過節另有賞錢,可以這么說,只要霽月齋能好了,大家就都能賺到錢!”

  林斌說到這些的時候,王朝東的臉色不由一變,他這樣一說,霽月齋一個月少說要多出幾十兩銀子,不過看到幾個工匠都十分的高興,他也就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可是偏偏有人不斷算讓這些人開心,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掌櫃的,有人找東家!”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5
第一百零五章 太子危機


林斌和王朝東到客廳卻看到了一個玉石商人打扮的人正站在客廳里面,他不由拱手說道:

  “不知道閣下該如何稱呼?”

  “周東家,雖然說有些時日不見了,可也不能忘記了故人吧。”

  來人扭過頭,林斌一看,竟然是王漢卿手下的劉能!不由笑著說道: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劉管家,真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了,不過素聞王公公是一大忙人,怎么今兒個有時間讓你來我這里了啊。”

  聽到林斌有些不滿的話語,劉能不由歉意的笑了笑,隨后說道:

  “周東家有所不知,這次傳國玉璽現世,皇上北征也正好大獲全功,事關重大,誰也不敢有一絲的馬虎,不過我家爺可是時刻惦記著周東家的事情呢,這不朝廷那邊剛剛有了好消息,我就過來通知你了。”

  “什么好消息?”

  “鈺福祥被抄了。”

  “這個我知道。”林斌淡淡的說道,那鈺福祥被抄在玉玩行是何等的大事情啊,他那里能夠沒有聽說嗎。

  “可是鈺福祥里面的那些個寶物,朝廷派人估算了一下,少說也有上百萬兩,不過東西畢竟太多,所以就有大人建議將這些東西賣一點出去。”

  聽到劉能這樣一說,林斌不由一陣心動,他不是說眼饞那些東西,而是看中了這次的機會,要是霽月齋能夠承辦下來,不要說從中贏利。\//\就算是倒貼銀子進去也是值得!不由開口問道:

  “那不知道朝廷打算怎么賣呢?”

  聽到這個,劉能不由笑了笑,說道:

  “雖然說將那些不頂吃不頂喝的玉石寶物賣了能夠充實國庫,可這種事情畢竟關系到朝廷的臉面。更何況拿出來賣,有與民爭利地嫌疑,所以就緩了下來,我家爺正為這件事情發愁呢。難道說周東家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嗎?”

  林斌看了看劉能,隨后開口說道:

  “既然公開的賣有損朝廷的顏面,那何不私下賣呢,找一家玉器店代理,然后將所賣地銀兩收集回來不就好了?”

  聽到林斌說這個,劉能不由眉頭一皺。說道:

  “這個方法能行嗎?”

  聽到他說這個,林斌有股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劉能這般惺惺作態不就是為了等林斌自己主動跳出來嗎,雖然說不太願意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可是繩子上面的那塊誘餌實在是太美味可口了,就算明知道那是一個陷阱,可林斌卻還是忍不住的跟著跳了下去。

  “當然能行了,要是王公公那邊信得過,小店倒是可以承辦這件事情。”

  聽到林斌說這個。劉能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林斌所想地不錯,王漢卿的確是有意思要將那鈺福祥的玉器交給霽月齋處理。當然價格上面就要靈活了許多,一來是讓林斌看到跟著他混很有錢途。而且還能夠做好朝廷的事情,可謂是一舉兩得。

  “周東家也是自己人。既然你願意承接這單生意,那么回去我在公公面前提一下,不過事情成不成,我卻不敢保証。”

  聽到劉能說這個,林斌聽話知音,對身邊的王朝東使個眼色,說道:

  “劉管家這一趟也不容易,去賬房上取五十兩銀子給劉管家喝喝小酒。”

  很快王朝東就回來了,而劉能則十分熟練的將那銀票揣到了自己地袖口中,隨后煞有介事的說道:

  “周東家果然是一個爽快人,兄弟我也不能白拿你這銀子,我聽說最近貴號剛接了一個大單,不知道可有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林斌不打算隱瞞,也瞞不住,索性就敞開了說道:

  “的確是一個大單,是詹事府里的楊大人出面,送來了一塊極品的老廠翡翠,十足的玻璃種,水頭足,我相過了,說是做成一個佛塔,這不正忙活著呢,估摸著沒個兩年三載的下不來,怎么,劉管家也對這個感興趣?”

  誰知道劉能卻是神祕的一笑,說道:

  “要是那樣的話,我看周東家就不用趕工了。“為什么?”林斌從劉能地話里面聽出了一些東西,似乎他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可是到這里劉能卻不肯說了,只是打了一個哈哈,說道:

  “慢工出細活嗎,這可是太子府上定制地,說是要給當今的皇上做壽禮,要是做地好,你霽月齋就能一夜成名天下知了,到那個時候成為業內魁首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說完這個之后,劉能就告辭了,林斌和王朝東將他送到了后門,看到四處沒人,劉能這才匆忙地離去了,似乎是怕被人看到。

  回到了客廳中,王朝東忍不住問道:

  “東家,那個人是誰啊?”

  林斌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他,隨后說道:

  “他是王漢卿的心腹,叫做劉能,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為王漢卿救過他地命,所以才自願為奴的。”

  “王漢卿?揚州鹽稅司提督太監?”

  林斌點點頭,隨后卻又搖搖頭,說道:

  “以前是,不過前不久被召回京了。”

  聽到這個,王朝東不由想到了前不久的事情,遲疑的問道:

  “這么說東家進獻傳國玉璽的傳言是真的了?”

  林斌不由苦笑了一下,隨后說道:

  “我去那里弄傳國玉璽去,只不過是當年岳父大人偶然間得到了九龍匣,結果成為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可那個劉能臨走說那話是什么意思呢?”

  林斌看了看廳外的天空,這應天已經連續陰了幾天了。絲毫沒有秋高氣爽的意思,

  “這天要變了啊!”

  王朝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林斌,隨后順著他的木管望出去,也不由說道:

  “是啊。都陰了好幾天了。”

  秋風吹,錦旗獵獵,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官道上,而在人群中。一個身著黃袍的老者最為引人注目,頭發雖然有些花白,可是身體卻十分地壯碩,在他的身邊是一個風姿颯爽的少年,臉上雖有些稚嫩,可是眼神卻格外的剛毅。這就是大明朝兩代皇帝。永樂皇帝朱棣和宣宗皇帝,朱瞻基,只不過現在一個是五十多歲地老叟,而另一個只是十多歲的青年。

  “圭兒,聽說,你最近有些懈怠了。”

  “回皇爺爺的話,孫兒近日來心緒不定,難以學進去。”

  “學習如治國,需張弛有度。既然學不進去。就不要勉強,稍微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多謝皇爺爺。”青年聽到老者這樣說。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老者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但是切記不可因為嬉戲而荒廢了學業。”

  “孫兒知道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策馬往前面跑了。而后面自然有人跟上,一個身穿僧衣地老者也緩緩策馬走了過來。他叫姚廣孝,望著少年的背影說道:

  “難得見到皇長孫這么高

  黃袍老者說道:

  “誰讓他生在帝王家呢,對了,少師,京城里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派去報信的人差不多該到了。”

  “對了,朕聽說有人進獻傳國玉璽,你看會是真是假呢?”

  姚廣孝微微笑了笑,說道:

  “這傳國玉璽在歷史上隱現多次,真偽莫辨,到底是真是假卻還要見到東西才能夠知道,不過聽說外面的九龍匣倒的確是真品。”

  “哦?!”朱棣的目光中不由閃過了一絲精光,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是想些什么呢。

  而這個時候的應天城里,林斌正在楊溥的家中做客,作為詹事府太子冼馬,掌管天下文書,楊溥對林斌正在編寫地《古玉圖考》很感興趣,再加上他本人也是一個愛玉之人,自然跟林斌產生了交情。

  林斌故作不經意地說道:

  “聽說這次皇上北征大獲全勝,近日就要返京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這件事情啊?”

  聽到他問這個,楊溥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問這個做什么?”

  林斌笑了笑,說道:

  “我也上街一瞻龍顏,粘粘龍氣,圖個吉利不是。“

  聽到這個,楊溥不由笑著說道:

  “我倒是勸你不要湊那個熱鬧,天威難測,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釀成大禍。”

  聽到楊溥不願意說,林斌說道:

  “我自己小心點就是了,就是不知道時間准不准,別到時候錯過了。”

  楊溥不由笑了笑,說道:

  “皇上回京的時候鑼鼓喧天,你害怕聽不到嗎。”

  “時辰不會錯吧?”

  “當然不會了!”

  看到楊溥一樣理所當然地樣子,林斌心中不由嘆口氣,隨后起身告辭了,而他一邊往外面走,口中還仿佛是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希望時間不會錯吧,要不就有麻煩了。”

  聽到這個,楊溥也是一怔,時間會錯?不過隨后卻搖搖頭笑了,要是說下午到,上午就有官員去外面候著了,更何況前面的驛站也都是時刻將大隊人馬地形成報告回來,那里會怕時間錯呢。

  “這個周弘斌還真是有些杞人憂天。”

  不過楊溥沒有笑多長的時間,因為當大隊人馬來到了城外地時候,太子竟然還沒有到!這個時候他不由想到了林斌一直在念叨的“時間不會錯”。

  “時間不會錯,大麻煩,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楊溥有些迷惘的自語道。

  一時間,京城風起云湧,永樂十二年,這注定了不會這樣平凡的度過,詹事府全體官員下獄,就連那太子也似乎搖搖欲墜了。

  而就在這天晚上,入秋后的第一場雨在幾聲悶雷響之后嘩嘩的下了起來。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6
第一百零六章 深夜來客


夜已深,可是雨滴滴落在屋頂,樹葉上激起的嘩嘩聲卻充斥著房間。林斌站在了床前,出神的望著外面的雨簾。

  楊溥完蛋了,最起碼這十年的時間內是不要想他能夠幫上什么忙了,可是為什么心里感到有些難受呢,雖然說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甚至還想要利用他來做一個橋板,可是真到了節骨眼上,林斌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一個多愁傷感的人。

  怨不得我啊,林斌仰頭長嘆了一口氣,三番五次的提點,可惜的是楊溥卻始終沒有想到,身后一陣腳步聲有人正匆匆走來,林斌回過頭卻看到王朝東正匆匆的走了過來,他不由急切的問道:

  “事情打探的怎么樣了?”

  王朝東抬手擦了一把飛濺到臉上的雨水,有些唏噓的說道:

  “真是想不到,事情竟然會鬧成這個樣子。”

  “事情到底怎么樣了,你倒是說啊!”

  “東家,東宮太子迎駕遲緩,當今聖上勃然大怒,天威大作,除了詹事金大人之外,詹事府其他大小官員現在都被下獄了,楊大人也沒幸免,我剛去楊府一趟,現在楊府上上下下都亂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第一步棋算是走下了,其實林斌對于楊溥並不是十分的看好,輔佐太子十多年卻沒有太大的建樹,可見這個人並沒有突出的才能,要是太子順順利利的繼承皇位,楊溥估計也會泯然于眾,成為這諸多京官中的普通一員,可是歷史總是喜歡給人開一個玩笑,楊溥的命運偏偏因為這個突發事件而發生了翻天徹底的變化。\///\\

  “哎,君威難測啊。對了,朝東,那翡翠佛塔還是照樣趕制,等過些日子看看情況才說,另外楊府那邊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就照應著點,現在楊大人走了背字,我們不能看著他地妻兒受委屈。”

  聽到林斌這樣說。王朝東不由遲疑,說道:

  “東家,現在別人都是避之不及,那里有咱們這樣往前湊的啊。”

  林斌嘆口氣說道:

  “多少也算是生意一場,沒有交情也有人情在,要是他府上有什么難處。別的幫不了,接濟點銀兩還是可以的嗎。”

  “哎!”看到林斌堅持自己的注意,王朝東不由的一跺腳,然后轉身走了。

  出去的時候還差點跟何云仙撞到一塊去,何云仙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看到林斌站在那里,不由開口問道:

  “王掌櫃那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沒什么。”

  看到林斌不想說。何云仙也沒有再問,蹲下身將盆子放在了地上。說道:

  “這天氣眼看著涼下來了,泡泡腳吧。驅寒氣。”

  林斌坐在了椅子上面,何云仙蹲在他地面前。那雙本來撫琴奏曲,持筆作詞的纖纖小手現在卻只能用來洗臭腳丫子。他忽然開口問道一句:

  “云仙,你恨我嗎?”

  聽到林斌問這個,何云仙身子一顫,隨后才回答說道:

  “你所做的,都是為了救我的命,我又怎么會恨你呢。”

  聽到何云仙說這個,林斌則是不再言語了,他知道雖然她口頭上說的好,可是內心里面又如何能夠沒有怨言呢。

  “等過個一兩年,風頭過去了,到時候我就還你自由,到時候你願意離開就離開吧。”

  何云仙停下了動作,看著林斌說道:

  “你救了我的命,我伺候你,天經地義,既然你嫌棄我不干淨,我只好做些力所能及地了。”

  聽到這個,林斌不再做聲,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聽到外面一陣動靜,緊跟著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只有在電視劇和電影中才能看到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尋仇?情殺?滅口?這些日子的事情如同過電影一般在他的腦子里面過了一遍,隨即林斌腦門上冒出了冷汗,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因為傳國玉璽而招致建文余黨的仇殺了。

  那個黑衣人看到林斌和何云仙之后,一抬手----抱拳作揖問道:

  “請問可是周東家?”

  何云仙警惕的看著他,怯生生地問道:

  “這里沒有什么周東家,你找錯地方了,你趕緊出去哦,要不我可要叫人了。”

  聽到何云仙這樣說,那人看了看兩個人,隨后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地裝束,不由恍然大悟,連忙說道:

  “真是失禮了,只是事出無奈,還請兩位見諒。”

  而林斌也是一拱手,說道:

  “不知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要是有什么難處的話,盡管言明,千把兩銀子,小店還是拿得出來地,那作奸犯科的事情卻是要不得。”

  那人聽到這個,知道林斌是誤會了,連忙解釋說道:

  “我想周東家是誤會了,”說到這里,他看了看一邊地何云仙,卻不再往下說了。

  何云仙本來就是歡場出身,雖然說沒有真正的經歷過男人,可是這種看人識色地本事卻練就的爐火純青,看到這個,說道:

  “哎呀,我還熬著湯呢,我去看看。”

  說完之后何云仙起身看著那黑衣人,黑衣人閃身讓在了一邊,可是當何云仙從他身邊經過地時候,卻忽然間抬手一個手刀切在了她的后頸,緊跟著何云仙就軟倒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

  林斌不由緊張的說道,目光卻開始在周圍尋找能使用的武器。

  黑衣人連忙解釋說道:

  “周東家誤會了,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聽他這樣花言巧語,林斌不由氣憤的看著,沉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連忙解釋說道:

  “不知道周東家可還記得這個?”

  說話間,那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來了一本書,竟然是林斌書寫的《古玉圖考》!這本書現在應該在楊浦的書房。而不是出現在這里。

  “這本書怎么會在你這里?”

  “這是在下奉楊大人之命來求周東家一句話,這本是是楊大人讓我取來做信物地。”

  聽到黑衣人說這個,林斌心中信了大多半,要是說用別的信物,林斌多半不會相信,可是這本《古玉圖考》因為根本就沒有完本,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而且這本書在楊溥那里更是連身邊的何云仙都不知道。外人更無從拿來冒充了。

  “什么話?”

  “楊大人說,這時辰錯了,麻煩也有了,問問周東家,麻煩有沒有可能解決掉。”

  林斌先是一怔,隨后笑著說道:

  “我就是一個做生意的。你說的這些跟打啞謎一樣,我那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黑衣人沒有想到林斌會這樣回答,不由有些著急的說道:

  “可是楊大人說你是一個明眼人,肯定能幫得上忙啊!”

  “看玉器,我的確是明眼人,可是你說地這些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聽到這個,黑衣人不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剛要說些什么。可是外面卻忽然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即王朝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東家!東家!”

  黑衣人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林斌,隨后說道:

  “我還會再來的!”

  話說完之后。他就開門消失在了雨簾中,林斌看清楚了。他是用跑的,還以為也跟電視中一樣來一個飛檐走壁呢。

  趁著王朝東還沒有來。林斌將何云仙抱到了里屋的床上。

  “發生什么事情了,讓你這樣火急火燎地。”林斌站在了門口問道。

  “東家,我剛才忘了告訴你,得到消息說,這次東宮迎駕來遲,楊大人負首責,恐怕明天就要轉到詔獄去了。”

  詔獄!林斌不由嘆口氣,這事情還真是步步進逼,真不知道當初故意去接觸太子黨這邊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詔獄,傳說中的人間地獄,有明一朝,那是所有官員的噩夢所在,豎著進去的不少,橫著出來的也不少,據說里面是三天一小打,據說錦衣衛們日常練習拳腳都是直接提個犯人當沙袋,十天一大打,那刑具一上,大小便失禁都是輕的。

  想象楊溥能夠在那里待上時間的時間,而且還堅持學習,林斌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需要多大精神動力來支持啊!

  第二天,當林斌睜開眼睛地時候都已經是日上高桿了,何云仙十分乖巧地躺在了他的身邊,想象昨天晚上,他不由搖頭笑了笑,也許真被人說對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地動物。

  林斌一動,何云仙也醒來過來,在她的服侍下林斌洗漱完,吃了個早飯。林斌就去了前面,可是剛坐下沒多大一會兒,王朝東就進來了,

  “東家,楊府來人了。”

  楊溥府上來人了?林斌不由感到詫異,站起來說道:

  “快請,快請!”

  第一個進來地是楊溥家中的管家,可是隨后進來地那個人卻讓林斌大吃一驚!

  “是你!”

  “不錯,正是在下。”

  那人竟然就是昨天晚上的黑衣人!

  反倒是楊溥府上地管家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林斌,問道:

  “周東家認識馮護衛?”

  “在下似乎並未與周東家見過面,莫不是認錯了?”那個馮護衛也有些詫異的看著林斌說道。

  “呵呵,馮護衛與周某人一故人十分的相似,乍一見還以為是故人出現在眼前呢。”

  聽到林斌說這個,那馮護衛也是呵呵一笑,可是目光中卻有笑意,讓林斌總是想起昨晚上的事情。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6
第一百零七章 朱瞻基


雖然說林斌不知道那姓馮的護衛昨天晚上為什么是那般的打扮,不過總歸是有些道理的,所以並沒有當面揭穿,將自己的失態掩飾過去之后,林斌這才問道:

  “不知道兩位這次來是為了什么呢?”

  楊溥府上的管家聽到這個,臉上有些悲情,緩緩的說道:

  “這次我來是為了那個翡翠佛塔的事情,那翡翠佛塔本來是為了給皇上祝壽的,現在我帶這位馮護衛來,以后拿翡翠佛塔的事情就由他負責了。”

  說到了這個的時候,管家的臉上露出了傷心的神色。

  林斌微微嘆口氣,隨后說道:

  “我雖然說只是市井販夫,不過跟楊大人也算是相識一場,要是府上有什么我能夠幫得上忙的,請務必相告,我一定幫忙!”

  聽到這個,那老管家不由拱手作揖,眼眶中喊著淚水,這在官場上都是人走茶涼,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而且身為太子冼馬的楊溥更是被當做了主要負責人,充當了替罪羊,眼看著就要下詔獄了,這個時候除了幾個至親好友之外,別人都是躲之不及,而林斌卻主動開口要求幫忙,這番舉動不由讓老管家心里面感到有些唏噓,

  “周東家,我代我家老爺在這里給你鞠躬了,不過太子恩厚,對家中頗為照料,周東家的心意就多謝了。”聽到管家婉言拒絕,林斌也只是一笑,這種幫忙的事情用不著上趕著去。雖然說感覺跟楊溥的確有些交情,可更多的卻是有些愧疚,畢竟他接近楊溥也是有目的的。

  “老管家不必如此,我也是敬佩楊大人的博學多才,不想要看到他的后人受苦,既然有太子府照料,那我也就放心了。”

  楊溥府上的老管家被林斌這番舉動弄得有些感動,再三感恩。不夠現在楊溥也算是多事之秋,在霽月齋這邊待了一小會兒的功夫,老管家就有些不放心家中地事情,告辭說道:

  “周東家,府上還有些事情,老朽這里就先告辭了。”

  林斌連忙點頭,對一邊的王朝東說道:

  “送老管家。”

  一邊的馮護衛看到兩個人離去之后,忽然開口說道:

  “周東家還真是一個仗義之人。別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是避之不及,你反而往上湊,難道就不怕惹火燒身嗎?”

  林斌笑了笑,說道:

  “怕!怕得要命,可是有時候就算是你不去找麻煩,也會有火上身。”

  聽到林斌話語里面若有所指,那姓馮的護衛卻還是一撇頭。故作疑惑的問道:

  “竟然有這種事情?”

  林斌看了他一眼,隨后才說道:

  “人道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聽到這個,那馮護衛卻是微微一笑,一指自己說道:

  “不知道周東家這禍指的可是在下?”

  “看來閣下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聽到這個,那馮護衛臉上雖然掛著笑意。可是眼睛中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只是看著林斌說道:

  “這么說周東家知道我為何而來了?”

  “未卜先知,那是神仙的本領。閣下不說明來意,我又如何能夠知道呢。”

  聽到林斌說這個。馮護衛絲毫沒有感到奇怪,只是開口說道:

  “那周東家那天一直提醒楊大人不可誤了時間。否則大禍臨頭,又作何解?”

  林斌心中一喜。不過卻還是故作默然的說道:

  “湊巧而已,只是未曾想發生了這樣地事情。”

  聽到這個,馮護衛反倒是沉默了,盯著林斌看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說道:

  “我跟在太子身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市井間的黎明百姓,也都見識過不少,甚至就連當今的皇上的龍顏,我也有幸目睹,自認閱歷也算是豐富,可是現在看周東家我卻始終有點疑問。”

  林斌一挑眉毛,不懂聲色的說道:

  “哦?”

  “要是說周東家你不看好太子殿下,為何卻要屢屢的提醒楊大人呢?”

  馮護衛這句話卻有些誅心,要是被人聽去了,不僅僅是他自己,估計就連霽月齋也會被人捏造一個名目給霸占了去,偌大地家業,最后恐怕全要便宜了別人,所以他不由站起來,沉聲說道:

  “馮護衛,你這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那姓馮的護衛卻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

  “不要著急嗎,我也只是一個跑腿之人,有人約周東家見個面,不知道周東家是否願意賞臉呢?”

  見面?林斌迅速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從這馮護衛的口風來看,他前面在楊溥面前所說的那些話祈禱了作用,雖然說沒有改變歷史,可是顯然卻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所以現在派人想要接觸一下,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他緩緩的開口說道:

  “可以!”

  馮護衛大喜,不由低聲說道:

  “今天晚上在下來接周東家,周東家,太子可是說了,這東西是急著要地,越快越好,銀子不是問題!”

  而這時,林斌也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不由連忙回答說道:

  “請護衛大人放心,鄙號除了做工精美,還以交貨時間短出名,這在京城玉玩行都是出了名地,否則的話當初楊大人也不會選上我們不是?”

  兩個人說話地功夫,王朝東從外面走了過來,快步來到了林斌的身邊。“人送走了?”

  王朝東點了點頭,說道:

  “東家放心,我偷偷塞了一百兩銀票在他地口袋,想來足夠楊府開支一段時日的了。”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點點頭,說道:

  “這樣最好,對了,我要帶這這位護衛大人去后面看看翡翠佛塔地進度。前面你照應一下。”

  王朝東看了馮護衛一眼,隨后低聲說道:

  “東家,你放心吧。”

  雖然說馮護衛這次來的目地並不真正的是為了看那翡翠佛塔,不過終歸是打著這個旗號,所以還是要看一眼的,可當看到了那塊已經露出了一絲胚型地玉料,他還是感到驚訝,畢竟能被派過來看這個東西。多少還是要知道一些的。

  最后馮護衛從霽月齋離開的時候,還故意在店里誇獎霽月齋做工速度,雖然說店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客人,不過總歸也算是做了一次廣告。

  九月的天已經逐漸的變短了,天黑的早了,臨街的店面卻鮮有上門板休息地,不過霽月齋是個玉器店。很少有人晚上買東西,所以早早的就歇息了。

  霽月齋后門,一個人影從小門走了出來,借著從胡同口的燈光模糊的能看清好像是店里面的學徒。

  “吱呀!”

  一聲悶響,隨后胡同里面另外一家的后門也打開了,一頂轎子從里面行了出來,因為天黑而且胡同比較窄。所以轎夫走的比較慢。小學徒只好側身貼在了牆上,好給轎子讓路。轎子從小學徒地身邊慢慢的經過了,沒有任何的情況。

  林斌有些緊張的坐在了軟轎里面。他還真有些當年做大宗買賣時候的感覺,該來拐去的。原來小學徒就是他!只不過軟轎經過的時候,他上了轎子。而另外一個同樣打扮地人替代了他,這樣就算是有人想要見識,也不會想到。

  林斌在轎子里面坐著,只能夠從轎子地左右晃動來判斷自己到底走到了那里,很可惜他並沒有經過這樣的訓練,所以才拐過兩道彎,他就糊塗了,分不清到底是如何走地。

  到了一個小院子,上次的那個馮護衛,迎了上來,低聲說道:

  “路上沒有嗎?”

  那幾個轎夫搖搖頭,低聲說道:

  “沒有!”

  聽到這個,馮護衛松口氣,說道:

  “那就好,跟我來吧。”

  走進了小院子地房間里面,能看到房間里面的燈光亮著呢,而且還有男女地調笑聲,他心中不由詫異,這里似乎是一個半開門的妓院,難道說那大人物也跟王漢卿一樣這樣有雅興?

  “這邊!”

  不過不等他想完,馮護衛就引著他從另外一邊走過去了,那是一個小后院,牆上有一扇門,通過小門,這才到了一個十分破舊地小院。

  房間點著一支昏黃的油燈,從窗紙上面還能看到那如豆大小的燈焰。

  “爺,人來了。”

  “恩,進來吧。”

  林斌走了進去,卻看到里面坐著的竟然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小伙子,要是那天他也去迎接皇帝入城的話,他就會認出這位就是在皇帝身邊接受百官朝拜的年輕人。

  “見到殿下還不下跪。”

  馮護衛看到林斌呆站在那里不由低聲提醒道。

  聽到這個,那年輕人不由一笑,說道?:

  “算了,這時私下會面,而且周東家是楊大人極力推薦的先生,還是坐下談吧。”

  “小的出去看著點。”

  說完之后馮護衛就退了出去,房門也被關上了,一股夜風吹來,燈焰有些搖晃。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林斌不由一笑,本來以為他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呢,可是想到自己面前就是大明朝未來的皇帝,還是感到微微有些緊張,深吸了兩口氣之后,他才緩緩的說道:

  “要是我所料沒錯的話,殿下應該是皇長孫殿下。”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7
第一百零八章 半部明史闖天下


朱瞻基笑了笑,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斌,說道:

  “這天底下知道我的身份還不下跪的,你倒是頭一個。”

  林斌笑了笑說道:

  “那小民該如何才對呢,是跪地瑟瑟發抖呢,還是說故作清高的不屑一顧呢。”

  林斌這樣一說,朱瞻基對他的興趣更濃厚了,一直以來身邊的人莫不是尊重有加,現在卻有人這樣對他說話,無疑于一個小孩看到了新鮮的玩

  而林斌敢說這些,也是在仔細的考慮了許久之后,確認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之后才說出來的,要知道做古董生意,尤其是假古董,不懂點心理學是做不了的。

  要知道這朱瞻基從小就是朱棣的心頭肉,小時候朱棣就算是再不高興看到他也會喜笑顏開,后來更是因為一句“好聖孫”而冊立了當今的太子,這樣父憑子貴的事情在歷史上還真是少見,就連這次北征也帶他在軍中,還讓心腹大臣姚廣孝親自教導學業,可見朱棣對他的寵愛,而且根據林斌所知,這位將來的宣宗皇帝,號稱一個十分稱職的守成皇帝脾氣還算不錯,值得冒險。

  看了林斌良久,只將林斌看的心里面發虛,有些猶豫這次是不是太冒失的時候,朱瞻基忽然間笑著說道:

  “有什么區別嗎?”

  有戲!林斌心中暗自歡只要願意聽下去,林斌就有信心說出一套圓滿的話來,他振奮了一下精神,隨后不急不緩的說道:

  “小民是一個商人,這清高就無從談起了,而要是說我有求于殿下,想要做官。\\/\想要升官。自然對殿下就心存敬畏,難免就要跪地行禮瑟瑟發抖,可是小民卻壓根就沒有想到過要求你辦什么事情,自然也就用不到害怕了。”

  聽到林斌說這個,朱瞻基不由微微一笑,微微拱手,有些老氣橫秋的說道: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你既然無求于我。而且無愧于朝廷,自然也就不需要怕我,我倒是受教了,難怪乎楊大人說要以先生禮待。”

  林斌雖然說口頭上那樣說,可是尺寸卻也十分的注意,連忙也微微欠身,滿臉笑容的說道:

  “不敢。不敢。”

  朱瞻基看了看林斌,隨后才開口說道:

  “楊大人曾經托人給我父王捎了一句話,是有關先生的,不知道先生可知道說的是什么?”

  林斌連忙搖頭說道:

  “小民不過是小小商賈,在這京城有兩間小小店面。\\/\如何能夠當得皇長孫殿下如此稱呼呢。”

  朱瞻基絲毫沒有在意,反倒是笑著說道:

  “父王長期教導我,達者,三人行必有我師,先生雖然說是為商賈,卻也當得儒商二字。”

  儒商,聽到這個稱呼,林斌不由地笑了一下,說道:

  “殿下還真是抬舉小民。小民都未曾蒙學。又如何當得起這一個儒字呢。”

  朱瞻基微微一笑,說道:

  “要是我大明朝沒有讀過書地人都能跟先生這樣著書立做。那倒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聽到這個,林斌沒有再繼續謙虛下去,笑了笑說道:

  “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楊大人對我幫助頗多,可惜……哎!”

  聽到這個,朱瞻基臉色也有些黯然,隨后說道:

  “不知道先生如何看這件事情?”

  林斌看了看朱瞻基,思索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

  “不知道殿下能否告訴小民,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高興的事情,臉色有些陰沉,說道:

  “我和皇爺爺是巳時到的城郊驛站,路上早就派人回京傳達,可是我父王卻接到消息說是正午才到!”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一笑,隨后說道:

  “現在那報信的人是死了,還是失蹤了呢?”

  聽到林斌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朱瞻基不由看了他一眼,隨后才說道: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父經派人去找那報信之人,可是去絲毫也沒有收獲,那個人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絲毫蹤跡也沒有!”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搖頭笑了笑,人要是找到才怪!這明白著就是一個局,那里還會落人口實呢,恐怕那個報信之人的屍首現在都已經被荒郊地野狼給消滅干淨了呢。\//\

  “要是我所料沒錯地,皇上如此雷霆大怒,不單單是因為太子殿下迎駕遲緩,恐怕還是有人從中作梗,雖然說詹事府一干官員都入獄,可這件事情卻還遠遠沒有完結!”

  聽到林斌說這個,朱瞻基,問道:

  “先生所言當真?難道說真的有人想要跟我父子過不去不成?”

  “不是跟你們父子過不去,誰讓殿下和太子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呢。”

  聽到林斌說這個,朱瞻基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說道:

  “先生所說的可是那皇爺爺的座位?”

  “還能是為了什么

  朱瞻基沒有問幕后到底是誰,林斌自然也不會去觸那個霉頭,別管野史上是如何評價朱瞻基的,奪嫡總歸是皇家的事情,親兄弟,親叔侄之間爭奪,說什么也得罪人,還是保持緘默地比較好。

  “那先生以為我父子該如何做呢?”

  朱瞻基雖然扣上稱呼林斌為先生,可卻也是無奈之舉,些個官員有都進了大牢,現在被錦衣衛的人看的嚴嚴實實的,還正在審問呢,想要他們出主意是不行了,太子黨一系差點讓人給連鍋端走,剩下地大臣不是對立就是中立。自然是幫不上忙了。而林斌這個時候就顯得珍惜了。

  林斌皺眉思索了一番。隨后才回答說道:

  “我聽說詹事金大人這次沒有被牽連進去?”

  朱瞻基點點頭,說道:

  “金大人是靖難老臣,所以免于問罪。”

  “只要殿下能偶求的金大人幫忙,那此次就可以化險為夷。”

  聽到這個,朱瞻基不免有些不相信,要知道這次事情牽扯十分廣泛,東宮的官員幾乎全都下獄,而且更是有謠言傳說太子有不軌之事。這恰恰犯了朱棣地大忌!雖然說他是奪了自己親侄子地皇位。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堅決的要杜絕這種事情發生,一旦有風吹草動那絕對是雷霆行動!

  “難道先生以為,只有金老大人一人就足夠了嗎?”

  林斌看了朱瞻基一眼,隨后才冷聲說道:

  “要是我沒有猜測的話,皇上會密令金大人負責暗中查詢太子有誤不軌之事,所以說殿下和太子的命運前途盡在此公手中!“

  “不可能!”朱瞻基不由站了起來。高深說道,“皇會相信那樣無聊的傳言的,而金大人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你一定是編造地!”

  而房門這時候也驟然被推開,幾個護衛一擁而進。手中卻持著鋼刀,那個先前看起來友善地馮護衛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林斌和朱瞻基,不由鼓足勇氣問道:

  “殿下,別忘了楊大人地話。”

  聽到這個,朱瞻基不由循聲看了他一眼,嚇得他一個哆嗦,不過隨即朱瞻基卻揮揮手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

  “那周東家呢?”

  “我是讓你們下去!先生留下!”

  等眾人都離去了之后,朱瞻基竟然離座站起,雙手作揖對著林斌行了一禮,林斌連忙讓開了。可朱瞻基口中卻說道:

  “本宮方才失禮了。還希望先生能夠原諒。”

  林斌動了有些發僵的身子,方才背后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總算是過去了,他換口氣緩緩的開口說道:

  “殿下會大發雷霆,說明殿下是顧念血肉情義,可是生在這帝王家,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斌在心中雖然說詛咒朱瞻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本來就是打算博一個未來,當然是要冒大危險的了,好在到現在還算是有驚無險,一切進展的都還順利。

  “可是難道說真的要這樣血肉相殘嗎?”林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了那里,良久,朱瞻基才回過神,看著林斌歉意的一笑,說道:

  “讓先生久等了,還要多謝先生指點之功了。”

  林斌笑了笑,隨后說道:

  “那里,只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

  而朱瞻基也站起來,拱手說道:

  “只要能夠過了這道坎兒,定當記先生首功!”

  林斌笑了笑,說道:

  “殿下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小民不是一個賈人,現在是,將來也會是!”

  “哦?拿到說先生不願意進入朝堂,為朝廷效力嗎?”

  “不想!小民的畢生心願就是要將霽月齋的分號開遍天下,讓那草原上地人也用上精美的玉器,讓那幼兒孩童也知道霽月齋的名號。”

  聽林斌這樣說,朱瞻基的目光中不由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他心理面忽然間冒出來一個想法:皇爺爺有少師,也許我也該找一個,這個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分號開遍天下,這主意倒也不錯,到時候我大明的旗子到那里,就建個分號。

  可是朱瞻基卻還是作出了十分失望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先生大才,難道真的不願意為朝廷效力嗎?”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8
第一百零九章 成錦衣衛了


大才?雖然說現在忽悠住了朱瞻基,可是那憑借的是他賭徒一樣的膽識,還有平素積累來的一點歷史知識,就好比把一個人放到了三國,雖然說他清楚的知道歷史的走向,可是也不能說他就比諸葛妖人厲害。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還是做一個富家翁的好,閑來的時候能夠坐看風雨,有嬌妻美妾陪伴,豈不比樂得逍遙?”

  聽到林斌說這個,朱瞻基不由失望的搖搖頭,說道:

  “既然先生不願意入朝為官,那不知道以后能夠常聽先生教誨呢?”

  林斌笑了笑,說道:

  “不勝榮幸!”

  聽到這個朱瞻基不由滿意的笑了,說道:

  “先生如此仗義,我父子也絕對不會讓先生白白忙活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先生不妨去找那馮護

  這算是對林斌的應允了,林斌不由點點頭,而朱瞻基站起來,拍拍手掌,房門打開,那馮護衛走了進來,行禮說道:

  “長孫殿下有何吩咐?”

  朱瞻基看了林斌一眼,這才說道:

  “你送先生回去,以后先生這邊就由你來負責了,好生伺候著,要是有什么事情做不得主立刻稟報,總之保証先生的安全。\//\”

  “屬下遵命。”

  隨后朱瞻基看著林斌歉意的一笑,說道:“事急從權,還希望先生能夠見諒。”

  “長孫殿下,小民這里告辭了。”

  一路上形色匆匆,路上還遇到了幾波夜間巡邏的衛隊,看的出來這永樂皇帝就算是對自己的兒子也十分的不信任,這大概是有明一來朱家皇帝的通病。從太祖皇帝地大清洗,到最后崇禎皇帝殺死袁崇煥自毀長城,最不少見的就是因為皇帝多疑而丟了姓名的。

  不說林斌偷偷回到了家中,這邊馮護衛將林斌送到家中之后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小巷,回去見朱瞻基復命去了。

  “啟稟長孫殿下,人已經送到了。”

  朱瞻基這個時候卻面帶肅容,聽到林斌這樣說,頭也沒抬,只是簡單的說道:

  “清明啊。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在燕京的時候你就是我父王的守衛了,當年李景隆五十萬大軍圍攻燕京的時候你也是恪盡職守,屢立戰功,可惜到了現在卻還是一個小小地護衛,你有沒有想到過要另投門戶呢?”

  聽到朱瞻基忽然間說起了這些,馮清明不由嚇了一跳,這可是誅心之言啊。\\/\不由跪倒在了地上。說道:

  “長孫殿下,屬下對太子和殿下的衷心蒼天可鑑,日月可表!絕對沒有過二心,要是小人撒謊,願入那詔獄受盡十八般酷刑而死!”說這個,朱瞻基的臉色不由緩和了下來,這馮清明雖然說是護衛。可實際上卻歸屬錦衣衛掌管,而且還有一個十分好聽的名字叫做“大漢將軍”。

  而說到這個,就不能不提一下錦衣衛的職能了,“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一個頓號。基本上把錦衣衛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部門,一個就是負責執掌侍衛、展列儀仗和隨同皇帝出巡的錦衣衛,基本和禁衛軍沒什么兩樣,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在皇宮大殿做保衛工作地“大漢將軍”。

  而負責巡查緝捕地,就要說是鼎鼎大名的南北鎮撫司了就是皇帝死人警察,其中北鎮撫司更是專門負責皇帝欽定的案件,尤其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北鎮撫司更是緹騎四處,而北鎮撫司的監獄——詔獄更是名滿天下!

  雖然說馮清明不是負責巡查緝捕的,可畢竟是一個系統里面的。對于那里面各種各樣的酷刑多少也都聽說過一些。\現在發出這樣地毒誓,自然讓朱瞻基放心不少。要知道那時候發誓可不根本現在那發誓當放屁一樣對待。

  “好,既然如此,那么本宮這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

  “請殿下盡管吩咐,屬下就是粉身碎也絕不含糊!”馮清明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個時能給領導辦事,那是被提升的不二法門!

  “那好,你給我去查查,金大人這兩天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聽到這個,馮清明不由抬頭看著朱瞻基,試探著問道:

  “殿下所說的可是金忠金大人?”

  “對!兵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金忠金大人。”

  “長孫殿下是懷疑……”

  “做事情不要多問,這點還用我教你嗎?”朱瞻基卻打斷了他地話。

  聽到這個,馮清明立刻就打消了念頭,看得出來這長孫殿下分明是懷疑了金忠,不由拱手說道:

  “屬下這就派人去辦!”

  “等等!”朱瞻基忽然間又叫住他說道,沉吟了一下后才緩緩的說道:

  “另外,你給我派人盯著那個姓周的,看看他都跟什么人接觸,要是有洩漏和我會面的事情,那就不用留他了!”

  聽到朱瞻基這樣說,馮清明絲毫詫異也沒有,而是十分干脆的應聲說道:

  “屬下遵命!”

  要是林斌知道這個看起來禽畜無害的皇長孫也是這樣一副心思的話,恐怕會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在與虎謀皮,畢竟最是無情帝王家!為了權力,為了皇位,勢必要互相殘殺拼個你死我活,誰都無法阻止。

  可就算是林斌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個豪華一點的宅院,擋不住別人進來。

  看著面前一身古怪打扮的王漢卿,林斌不由感到一陣無語,這到了京城似乎一切都變得神神祕祕了,跟諜戰一樣。光弄這些喬裝打扮。

  “王公公這副打扮還真是讓人有些不適應。”

  王漢卿微微一笑,說道:

  “現在京城里面局勢混亂,還是小心地為上。”

  “有什么事情,公公派人傳個口信就行了,何必親自跑這么一趟呢。”林斌說道,現在京城地確很亂,而且要是被太子那邊的人知道了,王漢卿接觸過他,指不定產生什么誤會呢。\//\

  “事關重大。傳話說不清楚,而且揚州一別,也有好久不見了,干脆我就親自跑一趟了。”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笑著說道:

  “這么說王公公地難題解決了?”

  “這還要多謝你呢,不過鈺福祥那些東西賣成的銀子不能給你,我得一分不少的都交上去,不過你可以要些其他的好處?”

  “其他的好處?”林斌不由有些嘲諷似的冷笑了一下。這不是明擺著想要霽月齋給他白打工嗎。一分不少的交上去不假,可是這中間可操作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對,其他的好處。”

  林斌不由腦子一轉,隨后“這個,小民以前倒是沒有想到過,畢竟我只是個買賣人,論地是銀子。”

  林斌以退為進。將這皮球又重新踢了回去,用其他的條件來彌補,這還要看王漢卿給的條件是不是豐厚了。

  “一副牌匾!”

  “什么?”林斌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才一副牌匾,王漢卿還真的以為他是要飯的啊。臉色不由一沉。

  而王漢卿卻接著說道:

  “當今聖上御筆親書,這可是咱們大明朝破天荒的事情啊,這還是看在你進獻傳國玉璽的功勞上。”

  而一邊的劉能插嘴說道:

  “為了給周東家准備這份大禮,我們爺可是沒有跑動,光是給宮里頭那些能說得上話地管事牌子都塞了不下萬兩銀

  按照說林斌應該做出感恩戴德地表情,然后是感動的一塌糊塗,高興的聲淚俱下,可惜的是他畢竟不是那奧斯卡的影帝,所以只是難以相信的問了一句:

  “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地!只要這次將事情辦好了,我保証牌匾就能送到你這店鋪里面!”

  這個消息對于林斌來說。是一個十足的好消息。一個拍賣會,再加上一個御筆的額匾。霽月齋在京城的僵局一把就可以打破了。王漢卿不由揮揮手說道:

  “這些日子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你也算是幫我解決了一大麻煩,雖然早就聽說你這邊生意出了點問題,可惜一直都騰不出身來。”

  “托公公的洪福,小店以后恐怕會越來越紅火了!”

  王漢卿則是高興地笑著,隨后看似無意的問道:

  “對了,我聽說最近太子在你這里定制了一個玉器?”

  “對,是一個翡翠佛塔,好像是要送給皇上祝壽。”

  王漢卿點點頭,說道:

  “太子殿下孝悌天下,不愧為子民楷模,而且這也是一件好事情,說不定你還能夠結識了太子那一系呢。”

  結識了,而且結識的還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太子的親身兒子,當今皇帝最寵愛的皇長孫朱瞻基,狗臭屁的吧,可惜的是只能自己沒事偷著樂,林斌可不會以為這老太監也是太子黨的。

  林斌故意做出懊惱的神色,說道:

  “本來我已經跟太子冼馬楊溥套上了交情,可是誰知道那家伙竟然被下了詔獄,現在是那個馮清明在負責了,不太好拉攏。”

  王漢卿點點頭,稱贊說道:

  “你對楊家地事情我聽說了,做地很不湊!你就趁此機會,接近太子那邊,要是聽到了什么消息,就稟報與林斌故作為難的說道:

  “可是我只是一個生意人,如何能夠見得到公公

  王漢卿卻微微一笑,抬手從腰間拿出來了一塊烏木做成地木牌,上面竟然寫著:

  “錦衣衛小旗周。”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08
第一百一十章 年前的拍賣會


無論說王漢卿是賣乖也好,還是說他和林斌兩個人互惠互利也好,反正林斌得到了鈺福祥那些寶貝的拍賣權,而在這拍賣大會前最忙碌的不是林斌,反倒是霽月齋應天店的掌櫃王朝東。

  按照常理說,雖然說也有店鋪的東家常年在店里面駐扎的,可那些都是小家子生意上不得台面,霽月齋怎么說也算是行內翹楚,林斌常年在這京城分店里面待著,反倒讓王朝東成為了一個打雜的。

  桌面上面擺滿了請柬,而王朝東則是埋頭往請柬上面填寫名字。

  “東家,你說這樣能行嗎,咱們平素連人家面都沒有見到過,現在冒冒失失的去送請柬,人家會收下嗎?”

  “會!當然會。”林斌十分肯定的回答說道。

  可是王朝東卻有些不相信,他不由低頭看了看桌子上面的那本花名冊,里面不單有著京城里有名有號的富商,就連平素一些喜好賞石玩玉官員也在其列,里面不乏當朝的公侯王勛,這些人不要說邀請了,平時就是想要求見一面都是難如登天,現在霽月齋這樣大肆的發放請柬,到時候要是不來人,那可就尷尬了。

  “可是東家,你怎么把當今的皇長孫殿下也寫在里面了

  聽到王朝東說這個,林斌絲毫不在意,一揮手說道:你不用擔心,長孫殿下喜歡促織,那鈺福祥的寶庫里面正好有一個玩意用來做盆子,再說了,只要長孫殿下肯來,再加上后院那位在,還怕其他的人不來嗎?只要其他的大臣們來了,那就不愁那些商人們不大出血!”

  林斌這話沒說的明白,這做生意,古來今往都有一條道理。那就是大生意有大權勢,小生意有小權勢,不要舉什么例子來反駁,看街頭那些擺攤做燒烤的小販,那些跟城管沒有扯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還有那些大型企業老總一旦落馬總會牽扯出來一大串高官,其根源就在這里,雖然說誰都知道,可是卻無法制止,就是朱元璋剝皮實草都無法杜絕。更何況其他呢?

  只要是那些官員們有看上的玉器,那就不愁沒有人掏錢,就算是官員們掏不起。自然有人代替,不要擔心什么行賄受賄,這些官員也都是滾油鍋里面的老油條,一個個自然知道事情該如何去做。

  拍賣會的地點就在那六朝金粉之地——秦淮河。一來這里是那些富商巨賈居住地地方,而來呢,無論是繁華景色還是說從安全著想。這里都是十分合適的地方,從霽月齋到拍賣場所在的地方只有不過幾百米的路程。而且這里還有一處十分特別的院子。

  按照后世的說法這里叫做在卻是中山王府。這是中山王徐達的府邸,雖然說徐達已經去世多年。可是在大明朝將士的心中他確實一位實實在在的軍神!而且他還是朱棣地老丈人!

  而林斌之所以能在秦淮河這塊地方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用來做拍賣場所,卻還說說起那位中山王徐達的孫子徐茂業。他是徐達幼子徐增壽的兒子,當年徐增壽在朱棣起兵南下地時候通風報信,死在了建文帝的劍下,雖然說后來徐增壽被追封為定國公,可是這絲毫抵消不了朱棣對于徐家的愧疚,更何況當今的皇后可是徐增壽地姐姐,也就是徐茂業的親姑姑,所以打小的時候,這位大明朝有史以來最年輕地准國公大人就在眾人的寵信當中成長,要不是他上面還有幾位伯父叔叔,而且又是在徐皇后地眼皮子地下,估計這位早就成為了霸王級別的人物了。

  雖然說眾人都想要將徐茂業培養**才,可惜地是這位爺也真是怪了,那些家國大事一聽就犯困,反倒是那些稀奇古怪,在別人看來是下等人活計的事情,他卻做得有滋有味,比如說木匠,那定國公府上還真有許多桌椅板凳就是這位爺親自動手做。

  而從朱瞻基口中知道了林斌這個人之后,他就自己個找個機會跑上門來了,一來二去地,竟然也迷上了玉玩,這兩兩個人忙活到了中午,這些請柬也沒有做完,索性連午飯都讓灶上送到了書房中來了,兩個人一邊吃,一邊商議具體地細節。

  王朝東正在低頭吃著呢,忽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不由猛然抬頭看著林斌問道:

  “東家,后院那位爺現在怎么樣了?”

  聽到王朝東問這個,林斌不由也猛然站起來,一臉的懊悔,一拍額頭,說道:

  “哎呀,我還真給忘了,趕緊去后院!”

  林斌急急忙忙的放下碗,快走了幾步感到身后沒人跟上,回頭看到王朝東還站在那里,不由說道:

  “你還站在那里干啥啊,趕緊去后院吧。\\/\”

  可兩個人去到后院的時候,卻看到那位錦衣玉葉的徐茂業正跟一幫玉匠圍著桌子搶菜吃呢,這徐茂業來了,非要體驗一下這工房的活計,所以林斌就給他拿了一套玉匠穿的衣服,可是這樣一來,那幫人也沒有認出來這位新來的細皮嫩肉的主兒竟然是一位未來的國公,好在霽月齋工房里面的玉匠都比較和善,否則恐怕真的要有大事了,看到徐茂業狼吞虎咽的模樣,林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這位爺還沒有生氣。

  “哎呦,徐爺,你怎么也在這里吃呢。”王朝東連忙說道。

  徐茂業卻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說道:“在那里吃都是一樣,我聽說你們兩個人一個大掌櫃一個東家,也跟店里面的伙計吃的都是一鍋飯,今天我也嘗一下,味道還是不錯的嗎。”

  聽到這個,林斌不由對身邊一個老玉匠使個眼色,低聲問道:

  “你們都讓他干什么

  “啥都沒派給他,只是這位爺非要說體驗一下,蹬了半天水蹬……”

  聽到老玉匠說這個,林斌不由咋舌,難怪他餓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店里長干的伙計蹬半天水登,也要累的夠嗆,這個徐茂業能夠堅持下來,身體也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等徐茂業吃完了手中的米飯之后,林斌和王朝東可不敢再讓他吃下去了,這要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一定“怠慢國公”的罪名蓋下來,就算林斌現在真是錦衣衛的小旗也不頂用,更何況現在只是掛了一個名頭。

  “我說周老弟,你店里面這廚子手藝不錯啊,平日里我在王府里面,對著那些山珍海味都沒有什么胃口,今兒個到你這里竟然吃了滿滿一大碗飯,就是腿稍微有點軟。”

  林斌不由苦笑,是吃了慢慢一大碗,那不是因為飯好吃,而是因為給餓的。

  “看你這話說的,那是因為餓了,所以吃什么東西都感到香,那里是我店里面的飯好吃嗎。”有在這個問題上爭辯,反倒是停下腳步看了看林斌,說道:

  “我看你這店里面伙計吃的不錯,隔三差五的能吃上一頓大肉,頓頓都是見到一絲的葷腥,你也不怕他們把你給吃窮了?”

  聽著徐茂業玩笑一樣的口氣,林斌不由笑著說道:

  “這些都是應該的,又想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是不可能的。”

  徐茂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問道:

  “事情你准備的怎么樣

  “請柬都已經寫下了,只是有些大人小店根本就沒有過來往,貿貿然的上門,似乎有些不妥吧?”

  聽到這個徐茂業一拍胸膛,十分豪爽的說道:

  “這點你盡管放心,交給我好了。”

  “那我這就給你拿去。”

  “算了,還是一起去

  聽到徐茂業這樣說,林斌連忙一塊去了。

  到了書房中,林斌將那些忙活了一上午才弄完的請柬都拿了出來,擺放在了桌子上,足足有半米多高。

  徐茂業走過去,隨后拿過上面的一張請柬:

  “哦,原來是陳老頭的請柬啊,這個我來送吧。”

  聽到徐茂業這樣說,林斌不由無語,人家再怎么說也是文淵閣大學士啊,雖然說大學士只是五品的官銜,可是還兼的管制,怎么說也算是一個二品官,而且還是皇帝的祕書,到了徐茂業的口中竟然只是稱呼一聲老頭。

  “哎,還有長孫殿下的請柬啊,你小子膽子可真夠大的,這樣的請柬都敢送出去,我看看里面有沒有給皇上的請柬呢。”

  給朱棣發請柬?林斌不由一陣腹誹,雖然說他有時候喜歡做一些看似荒唐冒險的事情,可是那都是有一定基礎的,朱瞻基的名頭整體還算是不錯,所以當初他才敢跟朱瞻基那樣說話,可是這永樂皇帝那可是一位殺人王,一個不順心就是瓜蔓抄滅十族之類的創舉,所以說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在那堆請柬里面翻了一通,徐茂業將里面的一小部分拿走了,可就算是這樣,桌子上面也還有十多章請柬不知道該如何送去,林斌不由發了愁,這時候那個徐茂業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我聽說你還是錦衣衛的小旗,讓你的手下送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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