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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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39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32
第081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看著張生著急的樣子,皺了皺眉,道:“給這個女人的白臉就送了輛車,這王貴還挺下血本的,即使拿下了這個女人,上面還有一個局長和市里的主管領導,必須三關都通過了才行。以你這些日子對這個女人的調查,你覺得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張生想了想,然後道:“這個女人老公做生意有錢,直接送錢恐怕她不稀罕,這兩個人又都是事業型,成天各忙各的,感情上肯定有隔閡,要不她也不會在外面養小白臉,另外,這女人好像覺得自己長得挺漂亮,還多愁善感,挺愛看書,好像挺愛看《紅樓夢》,是個自命風雅之輩,在一般人面前總是裝女強人,對付這樣的女人,嗯 ”

    “攻心為上,對上她的胃口 ”安鐵說。

    “是倒是這麼回事,只是,恐怕也要花一些錢,買個禮物什麼的。”張生沉吟了一下說。

    “批給你20萬塊錢去公關,把這個女人拿下。”安鐵道。

    “倒用不了那麼多,今天晚上這個女人與王貴的見面,想個什麼辦法給她攪合了才成,必須馬上製造個機會讓我們跟這個女人會個面。”張生說。

    “現在幾點?”安鐵問。

    “三點多。”張生說。

    “你趕緊派人去買一束花,現在,馬上就給這個女人送過去,讓送花的人送到之後,馬上就給我打電話。快去。”

    “好!”張生說完馬上走了出去。

    一會張生又進了安鐵的辦公室,疑惑地看著安鐵問:“大哥,這送一束花恐怕沒什麼用吧。”

    安鐵道:“你現在馬上去市內的勃海畫廊,那裡有12幅金陵十二釵仕女圖,是本市一個著名的畫國畫的畫家畫的,大概5000塊錢一幅,你不用講價,馬上去買回來,越快越好!快去,我在這裡等你回來。別忘了把那個畫家出的畫冊也買一份回來,那個畫廊裡也有。”

    張生有些不解地應聲走了出去。張生走後,安鐵點了一根煙,用手指敲著桌面,一邊想著怎麼對付這個叫王平平的處長,一邊等那個送花的電話。

    過了半個小時,安鐵的手機響了,送花的回電話說花已經送到了。

    安鐵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給那個王平平打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些緊張。

    安鐵讓人送花其實無非就是讓這個約王平平出來坐一會的電話能奏效,到底能否奏效,心裡還真沒底。

    撥通那個女處長的電話,安鐵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磁性:“是王處長嗎?”

    電話那邊的女人冷冷地道:“你哪位?”

    安鐵殷勤地說:“我是天道公司的負責人,我叫安鐵。不知道王處長能不能有印象?”

    王平平的聲音和緩了一點,道:“哦,有點印象。”

    安鐵趕緊道:“榮幸榮幸,剛才給王處長送的花不知道王處長喜歡不喜歡?”

    王平平在電話裡心領神會地笑了兩聲道:“原來是你送的呀,謝謝了!你們的方案我看了,感覺還可以,我們會好好研究的。”

    安鐵說:“我想跟王處長溝通一下市里對街道廣告工程的一些具體思路,不知道王處長現在有沒有空,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跟你見個面,討教一下,就在你們城管局附近的美娜咖啡廳,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1個多小時就行。”

    王平平猶豫了一下,安鐵生怕這個王平平會拒絕見面,趕緊說:“一直想跟王處長好好聊聊,上次招標看到你,憑感覺我就知道你對廣告審美是個行家,希望我能有這個機會啊,嘿嘿!”

    安鐵一邊說,一邊身上起雞皮疙瘩,感覺自己簡直是在低三下四。

    王平平猶豫著,終於說:“好吧,我看安總人也不錯,不過我晚上還有事情,只能坐一會。”

    安鐵趕緊道:“行,一會就行。”

    撂下電話,安鐵不由得打了個響指,事情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總是讓人愉快的。這個女處長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不是最終的決策者,但最好把事情做得越自然越好,你就是找到局長或者比局長更加說了算的人,最好,你自己把這些擋道的石頭先搬掉,讓事情做起來顯得更自然一些。

    安鐵撂下電話不一會,張生就抱著12幅金陵十二釵仕女圖回來了。

    “我們現在就去見那個女處長。”看見張生滿頭大汗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安鐵立刻說。

    “老大,讓我喝口水,你已經約好了?”張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安鐵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辦到的?你叫我買這個就是送給那個女的吧?”張生問。

    “嗯!”安鐵又點了點頭。

    “你怎麼就知道能這麼快約她出來?她要是不出來,花這麼多錢買的畫不就浪費了?”張生問。

    “我也不知道啊,有時候做事需要賭一下,你釣魚也不能說每一桿就能百分之百能釣上來魚,但你不會因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去釣魚吧!”安鐵淡淡地說。

    “趕緊喝口水,喝完我們走。”安鐵催促張生道。

    “稍等一會,我去廁所一趟,剛才一路小跑,頭髮都亂了,很快!馬上就回來。”說完,張生匆匆去了廁所。

    等張生再次回到安鐵的辦公室的時候,張生已經把剛才亂糟糟的頭髮整理得錚亮,身上似乎還噴了些香水。

    安鐵皺了皺鼻子,笑道:“你是不是跟任何一個女人見面都像去相親?”

    張生笑道:“用心是對付女人的不二法門,嘿嘿!”

    安鐵乾笑了兩聲道:“術業有專攻,也很好,走吧,我們搶在王貴前面跟這個處長見面,無非就是給她提個醒,我們正在密切關注這個事情,要跟她表達出我們的決心,和為此所做的工作,讓她跟王貴說話的時候留點神,別得到點利益就隨便給人許願。當然,更重要的是要在心理上爭取她能認同我們。今天能達到這個目的就行。”

    安鐵和張生來到美娜咖啡廳的時候,兩個人眼巴巴就站在門口等,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女處長終於出現了。只見王平平穿著一身制服,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制服非常合身,把她凸凹有致的身材襯托得非常動人,加上那張冷冰冰、盛氣凌人的臉,看上去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看見王平平走進來,張生趕緊陪著笑迎上前去,道:“王處長好,我是天道行政總監張生,這位就是我們安總。你就不用介紹了,我們大家都認識你,嘿嘿,老遠我們就看到你了。”

    張生走上去一頓 嗦的介紹,女處長冷落冰霜的臉終於解凍了一些,對安鐵禮貌地笑了笑:“安總好!”

    “王處長好,裏邊請!”安鐵和張生把女處長迎進了訂好的包間。

    三人落座之後,服務員:“三位喝點什麼?”

    “橙汁!”女處長看了沒看服務員,低頭拉了拉衣角。

    “我也要橙汁,我就愛喝這個。”張生也趕緊對服務員說。

    “我來壺茶!”安鐵對服務員道。

    等服務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之後,女處長看著安鐵說:“安總,你們那個方案我看了,感覺還不錯,不過,其他兩家的也很好,具體還要開會研究,我雖然是具體承辦這件事情,但最後會由招標小組研究決定,我們招標小組特意為此事成立了一個專家顧問小組,聘請了國內著名專家把關,甚至我們局長一個人說了也不算,我實話實說,你別介意。”

    安鐵心想“別跟我裝,這這事的確會參考專家小組的意見,你們的專家還不就是請幾個大學的教授問問,事前提供一些國外城市的街道廣告裝飾資料,最後還不就是主管的幾個人一定,你們什麼時候聽過什麼專家的建議啊。”

    可安鐵嘴上還是說:“理解,這麼大的事情肯定需要集體討論,我今天也就是像跟王處長先認識一下,前些日子在招標會上也沒機會聊聊。許多人都說漂亮的女人沒頭腦,自從看到王處長之後,我覺得說這句話的人該去跳海了,沒像到王處長這麼年輕事業這麼成功。”

    安鐵先上來就對這個女處長一頓恭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的人明明知道你是拍馬屁,心裡總是很受用的,尤其是女人,女人比男人虛榮,更喜歡別人拍馬屁。而且,安鐵知道,由於這個王平平的丈夫很有錢,她不會像許多在官場混的沒有背景的女人一樣,想靠在領導的床上一直滾,才能滾到一定的職位。所以,除了漂亮,事業肯定是這個女人引以為傲的心理支撐點。

    這樣的女人可不是為了升遷而陪領導睡覺的人,反而極有可能為了自己痛快而出去找鴨子的那種女人。

    王平平剛才那幾乎沒什麼笑容的臉,現在如同三月春風剛剛吹過的大地,開始有了些許春色。臉上似乎也開始變得紅艷艷起來。

    王平平笑了笑道:“欸,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拼命幹,可是,女人總是要做點事情才行吧,天天在家裡呆著,做專職太太我可受不了。”

    安鐵趕緊道:“是啊,現代女性都應該在社會中體現自己的價值,王處長可謂是現代女性實現自我價值的典範。”

    這時,服務員把飲料剛端上來,張生趕緊就站起來接過服務員手裡的橙汁,小心翼翼地放在王平平的前面,看到王平平桌子前面似乎有些水漬,就趕緊拿了張餐巾紙擦了起來。

    王平平看了張生一眼,又看了看安鐵,臉上的笑容更多了,這次,王平平的臉上終於開始春花爛漫起來。

    王平平說:“我也就是瞎幹,像哪安總做這麼大的事業。”

    安鐵說:“哪裡,我們公司雖然在業內也算是比較專業的一家公司,但還是剛剛開始發展,也多虧市里現在扶持文化產業,大環境給的機遇,前些日子我聽朱市長說起今年會給文化企業更多的機遇,現在我的確感受到機遇多了起來,還希望王處長以後多多支持。”

    王平平說:“我一個小處長恐怕沒那麼大的能力啊。”

    安鐵道:“哪裡,政府的各項工作,真正推動的正是處長這一級別的,大領導只提思路,真正能不能落實,還要看你們這一級別的領導啊,呵呵。對了,我聽說王處長對文化事業很關心啊?”

    安替一邊說,一邊在心裡罵自己,覺得自己已經越說越不要臉了。

    王平平說:“安總你太過獎了,我們這個工作平時主要做城市管理,都說這是男人才能做的工作,我就不信,不過,城市管理的工作也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社會上對城管影響總是不太好,一聽說城管就以為是在街上掀小販水果攤的,其實呢,大不然。文化方面的工作別說我還真了解有點,以前這方面的人也接觸過不少,文化工作的好壞,能影響一個城市的底蘊啊,是很重要,比如這次的街道廣告改造工程,市里就特別重視,我也不敢馬虎。”

    安鐵說:“那是,這麼大的事情市長也不敢馬虎,聽說王處長喜歡畫,我今天帶了幾幅來送給王處長,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跟王處長交個朋友,這畫是朋友送給我的,對國畫呢,我也沒什麼研究,放在我那裡可惜了,張生,把畫打開給王處長鑑賞鑑賞。”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34
本帖最後由 07131002 於 2009-11-25 16:54 編輯

第082章

作者:何不幹
    張生把從畫廊買來的12幅金陵十二釵的仕女圖拿出來,挑出林黛玉的那幅在王平平的面前打開,說:“王姐,你看看,畫這幅畫的人還是濱城著名畫家呢,畫得多好看啊,有鼻子有眼的。”

    張生說完,王平平正在喝著的飲料差點噴了出來,盯著張生開心地笑了起來:“沒鼻子沒眼睛那是怪物,哎,你是學什麼專業的呀?”

    張生乖巧地說:“我那專業跟沒學一樣,電腦信息管理,上個網倒是比較在行。王姐工作經驗那麼豐富,以後要是能多指點指點問我,那我就太幸運了。”

    安鐵偷眼看了一眼王平平,這時的王平平跟剛進門時的那個冷冰冰的王平平簡直判若兩人,此時的王平平已經是杏眼含春,頗為嫵媚。

    “安總,你看你還這麼客氣幹嘛,這個畫家我知道,他的畫應該挺貴的,咱們萍水相逢,也沒幫你做什麼,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啊。”王平平道。

    “王處長,你這麼說就是沒把我當朋友了,我今天可是誠心誠意來,想跟王處長交個朋友的,我們做文化公司的人都比較單純,不太會社會上的那一套,也是看王處長氣質優雅,今天才冒昧約王處長出來坐坐,本來今天還想請王處長吃飯,因為沒有提前約,也沒敢提出來。”

    王平平看著安鐵和張生,猶豫了一下,說:“安總別總是王處長王處長的,聽起來挺彆扭的,你就叫我王平平吧,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叫你安鐵,今天我還真有點事情,恐怕推也推不掉,否則一般約會我就推掉了,今天跟你們聊得挺投緣的,這樣,明天,我請你們,也算我感謝你的厚意,不知道安總明天可有時間,還有你們這位張生總監。”

    安鐵趕緊說:“只要王處長,哦,王平平,只要你有時間就行,哪能讓你請呢,一定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來請。那就這麼說定了。”

    王平平說:“那就這麼定了,我就先告辭了。”

    “張生,送王處長回單位。”安鐵對張生說。

    安鐵把王平平送到咖啡廳門口,然後張生開車送王平平回去,王平平本來說單位很近,不用車送,但最後張生還是把王平平拉上了車。

    安鐵回到包間,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上之後,就斜靠在包間的沙發上,皺著眉頭在那裡發愣。感覺有些疲憊,安鐵越來越感覺做一個公司的難處,你得陪著笑臉去應付各種各樣的人,為了賺點錢,有時候得犧牲許多東西。

    念大學的時候,安鐵總是瞧不起商人。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做商人婦。在農耕中國,白居易寫文章,把一個年老色衰的妓女最後嫁了一個商人的故事,居然搞得這麼淒涼。要是在今天,這個妓女得多麼幸運,許多明星大腕不顧一切地想貼上個富商。

    想起來,自己年輕的時候還不是一般的傻逼。現在想來,做一個成功的商人不容易,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商人更不容易。有時候,一個小處長,就能卡住你的脖子。

    想起今天看到畫廊的那幅畫的時候,安鐵甩了一下頭,那幅畫,難道真的是瞳瞳畫的,那車中人到底是不是瞳瞳?安鐵一想起畫廊開幕時,那驚魂的一幕,心又開始急速地跳著。安鐵不禁想,這麼多年,自己一直在得到和失去,有些是自己想要的,有些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當他剛剛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的時候,命運卻又一次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許多時候,安鐵感覺自己的生命中充滿了玩笑,殘酷的玩笑。

    直到大學畢業前,他單純得像個白痴,一直渴望著有一段完美的愛情,可自己卻將處子之身獻給了一個年老色衰的妓女。

    好不容易準備努力去生活去愛,卻發現一直跟自己談了好幾年戀愛的女朋友是別人的妻子,自己倒成了第三者。

    本來一直渴望做一個對社會對主流價值有貢獻的人,卻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幼女強姦犯,還坐牢。

    這對於一直喜歡做夢,一直渴望自己的人生會完美無暇的安鐵來說,在錐心的痛苦過後,還是覺得這就像一個玩笑,每當夜深人靜想起來,發生的這些故事就像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和電影劇情裡像一個戲劇和玩笑。現在,安鐵倒是理解了,這樣的故事可能會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只不過,在沒有經歷過之前,你不相信罷了。

    經過了一大串的歲月之後,再回頭一看,它們竟然是那麼跌宕起伏。

    今天,安鐵確信,自己就快了見到瞳瞳了,可生活又隨意地跟自己開了個玩笑,生活如此輕率,對生活著的人,對被思念和痛苦包圍著的人,它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它美其名曰這叫磨礪,上帝把這叫恩惠,因為,它讓你生活在希望之中。

    人從生到死,本來就是一個悲劇,因為有了希望和愛,我們才會活得如此樂此不疲,有滋有味。

    此時,歪在沙發中的安鐵,對女處長到底會怎麼樣,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個是這個女處長決定不了什麼,而是,凡是積極為之,結果怎麼樣,許多時候並不總是人能控制的,這一點安鐵現在已經看得很透了,很多事情得失之間,只有自己知道。

    只要你盡了努力,也就行了。可是,有一件事情的結果,安鐵卻不能不在乎,那就是瞳瞳,瞳瞳不能有任何事情,如果瞳瞳安全回到自己的身邊,以前發生的事情他可以一筆勾銷,所有的恩怨,都可以做煙消雲散,可以不去追究,可如果瞳瞳要是有事,瞳瞳要是受到了傷害,那麼,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一向是有破壞力的,我的破壞力很大!”安鐵把煙狠狠地摁進桌子上的煙灰缸,抿著嘴,假想著自己虛構的敵人。

    不一會張生就回來了,一進來,張生就興奮地說:“大哥,你太牛了,那王貴今天請她,她明天卻要請我們?嘿嘿,看來,我們先贏了王貴一著。”

    安鐵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懶洋洋地問:“她回單位了?”

    張生說:“嗯,把畫送回單位之後,又讓我直接送她去了王貴請她吃飯的酒店,她以為我們不知道今晚王貴請她,嘿嘿!大哥?這個女人對這件事情的意義大不大啊?值得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大的精力嗎?”

    安鐵淡淡地說:“只要她不對我們起反作用就行,這件事情她說了不算,我們只是把一切可能的反面力量變成正面力量就行,王貴,我們接著幹!”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安鐵吃過午飯,正在辦公室沙發上休息,張生推門進來說:“大哥在休息啊,不得不打擾你一下了,那個王平平發了個短信,說晚上吃飯的地方定在金石灘。”

    安鐵皺了皺眉頭道:“那麼遠?開車得一個多小時。”

    張生道:“遠嗎,我還沒去過呢,對了,大哥你手機沒開啊,王平平說給你發短信了,你沒回。”

    安鐵朝辦公桌上努努嘴道:“你看看我的手機短信裡有沒有,發什麼短信啊,打個電話不就完了。”

    張生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說:“大哥,你手機沒電了。”

    安鐵“哦”了一聲,沒什麼反應,他的手機經常忘記充電,現在聯繫方式那麼多,真的想找個人總是能找到的,安鐵一向都不覺得一天到晚拿個手機有什麼用,只有瞳瞳唸書的時候,覺得給瞳瞳買個手機還是要方便一些,也只有瞳瞳有手機的時候,安鐵才經常看手機短信。

    張生插上電,開機,短信就響了起來,張生看著短信說:“是有王平平一條短信,說晚上吃飯的地點在金石灘海邊的碧海藍天休閒園,吃燒烤。”

    “操!現在這天,在海邊挺涼的,在海邊吃什麼燒烤啊!”安鐵想嘟囔了一句,然後對張生說:“張生,你下午去金石灘的藍天碧海休閒園看一下,把定金付了,晚上別讓王平平付錢。那裡的燒烤是包間,都是蓋在海邊的一間間茅草屋風情園,不便宜,你先去看一下,心裡有個數。對了,另外再給王平平打個電話,說我手機沒帶,還有,就說我正好在金石灘辦事,晚上你準時去接她,我直接去金石灘。”

    張生笑道:“行,交給我吧。”

    晚上安鐵在金石灘與王平平吃完羊肉串,喝了幾乎三箱啤酒之後,安鐵和張生已經走不動路了。

    碧海藍天休閒園由一間間高腳樓似的茅草屋搭建而成,就在海邊,茅草屋當然是精心設計而成,上下兩層,有4間小屋,裡面就像一個進階賓館。

    燒烤是在屋子外面,恐怕這裡算是全國最貴的燒烤了,名為吃燒烤,實際上燒烤的價格包括茅草屋住一宿的價格,一般是呼朋引伴來這裡度假,更多的是有錢人領著小蜜二奶什麼的在這裡過夜。

    安鐵不知道為什麼王平平會選擇這個地方。

    安鐵也沒想道這個王平平會一個人來,更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能喝酒,居然一個人把安鐵和張生兩個人一起放到在地,根本走不動路。

    安鐵還有一個沒想到就是這個看起來嚴肅認真冷若冰霜的女人,在喝酒的時候居然變成了一個調情高手,既豪爽又嫵媚,一個手勢一個眼神,甚至一個笑容都一個能讓男人在瞬間熱血沸騰的女人。

    安鐵在酒喝到尾聲的時候,舌頭開始不聽自己使喚的時候,去外面海灘上撒尿,這個人女人居然叫安鐵先憋著,等她先撒尿,讓安鐵站在一旁幫她望風,以防海邊有人來。

    安鐵那時候,酒還算清醒,心裡還想,這女人那是想防止人來啊,明明是明目張膽的想招人來。

    酒喝到最後,安鐵跌跌撞撞上了二樓的廁所,居然進了女廁所,而且偏偏這個王平平就在廁所裡。廁所只能容納一個人,安鐵還沒進門就掏出了自己的小弟弟,一邊比劃一邊往裡面走,然後,安鐵就看見了王平平褲子褪在小腿肚子上,站起來,媚笑著,一下子就把安鐵拉了進去,然後,那雙手就無比熟練而準確地握住了安鐵的小弟弟。

    就在安鐵被一種奇異的感覺抓住不能自己的時候,放在褲兜裡的電話居然就恰好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聲音大得十分刺耳,至少,把王平平那握著安鐵小弟弟的手一下子就嚇回去了。

    這是白飛飛來的電話。安鐵趕緊走出女廁所,看也沒看一眼王平平就往外走,他怕如果自己再看一眼褪著褲子站在廁所裡的王平平,自己就再也走不動路了。

    安鐵只記得白飛飛在電話裡說:“小安子,你在哪野呢?舌頭都直了。”然後,安鐵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安鐵居然發現自己睡在一張舒適得讓人不想睜開眼睛的大床上,等安鐵實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扭頭往旁邊一看,居然發現白飛飛穿著睡衣睡在自己的身邊。

    這一驚非同小可,安鐵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失聲道:“飛飛?!”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35
第083章

作者:何不幹
    “我怎麼在你這裡?”安鐵看著睡眼朦朧的白飛飛睡在自己的身邊,一時之間有點發懵。

    “你醒啦?”白飛飛含含糊糊地說,看起來,白飛飛困得不行,知道安鐵醒了,她還在半睡半醒之間掙扎著睜不開眼睛。

    “你昨晚去金石灘把我接回來的?”想了半天,安鐵終於模糊想起一點昨天晚上的事情,記得接到白飛飛的一個電話之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還說呢,昨天我被你折騰死了,一路鬧了個夠,本來去金石灘的路上沒多少人,被你一鬧,倒是熱鬧了一路,現在幾點了?”白飛飛這時終於醒了,躺在安鐵身邊揉眼睛。

    “8點了,哎呀,我得上班去了。”安鐵一邊說,一邊就要起床穿衣服。

    “等一下,我給你做點早點吃吧,晚一點去沒什麼吧。”白飛飛也坐了起來,棉質的睡裙輕薄地掛在隆起的乳房上,顫悠悠的,十分誘惑。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的胸口,笑了一下,嘿嘿笑道:“昨晚我沒非禮你吧。”白飛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安鐵一眼道:“你倒想,一進門你就像死豬一樣呼呼大睡,宰了你都不知道,路上你倒是活蹦亂跳的。昨晚你沒讓那個女的給辦了呀?”

    白飛飛笑瞇瞇地看著安鐵,繼續問:“怎麼又搭上一個公務員了,你還真是遍地開花。”

    安鐵笑道:“操,什麼遍地開花,城管局一個處長,這次市里的街道廣告工程是城管局負責,這個女的是具休承辦這個事的,屬於公關的方面的應酬,對了張生昨晚也回家了嗎?”

    白飛飛曖昧地笑道:“哦,原來是搞公關,昨晚那情況我看是那個女的把你們給公關了,我去的時候,你們倆都走不動路了,那個女的好像還沒怎麼樣,嘿嘿,我去拉你的時候,那個女的還要喝酒,一直拉著你們公司那個張生不讓走,我就把你一個人給運回來了。”

    安鐵道:“那你是怎麼去金石灘的?”

    白飛飛看了安鐵一眼,道:“看來,你真是一喝多就什麼都忘了,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喝多了,非要回市內,你喝那麼多還能開車啊,沒辦法我只能去接你了。”

    “哦”安鐵抱歉地看著白飛飛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大半夜把白飛飛從市內折騰到金石灘去,那麼遠,市內到金石灘的路上半夜根本沒什麼人,即使不出事,一個女人開車也夠嗆。

    “我起來去給你做飯。”說著,白飛飛就要爬起來。

    “算了,不用麻煩了,一會上班晚了,這兩天公司的事還真不少,回頭我找你吧。”說著,安鐵就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好吧。”白飛飛坐在床上,看著安鐵,眼睛裡含著複雜的神色。

    回到公司,剛進辦公室,趙燕就跟了進來,一邊給安鐵泡茶一邊說:“昨天晚上兩個帥哥出馬公關成績怎麼樣?”

    安鐵笑道:“別提了,我和張生都被人放倒了,醉得一塌糊塗。”

    趙燕笑著說:“只要能聊到一起就算成功了,對了張生剛才給我打電話請假,說是要過一會才能到公司,昨天晚上的戰鬥那麼激烈啊?”

    今天趙燕的情緒還挺好,安鐵看看趙燕總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心裡感覺很舒服,每次一到公司看到趙燕,安鐵心裡總是有許多感慨,看到做事情如此認真努力的姑娘,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激勵,包括自己,即使碰到再讓人喪氣的事情,一到公司,受到趙燕的感染,也會努力打起精神。

    安鐵看著趙燕笑道:“你真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嘿嘿!”

    趙燕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安鐵說:“正談你們的事呢,怎麼又說到我了?”

    安鐵說:“因為你總是關注事情最主要的部分,從不節外生枝,所以

    趙燕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是不是說我這人比較單調啊?”言語之間似乎有些不自信起來。

    安鐵趕緊道:“你怎麼會單調,我是說你是個幹大事的人才,永遠分得清主次。”

    趙燕用手撣了撣衣服,淡淡地說:“我可不想做什麼大事,如果不是你在主導公司,我說不定就找個商場賣點化妝品謀生去了。”

    安鐵看了看趙燕,皺了皺眉頭,道:“趙燕,是不是幹了這麼多年有些疲憊了?聽你語氣好像有些不開心啊?”

    安鐵說完,趙燕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說:“沒有啊,文化產業是一個正在開發的朝陽行業啊,有創意,又刺激,怎麼會疲憊呢,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進這個行業是件幸運的事情,前些年還真的有打退堂鼓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幹這個的料,不過現在這些想法早都煙消雲散了。”

    安鐵道!“那就大好了,我也放心了,昨天晚上也沒什麼,我和張生都喝醉了,我們很晚才回市內。”

    趙燕道:“哦,其實,王平平並不是這件事情最後的決定者,只要她不給我們公司提反面意見就好,你這麼陪她,已經足夠了。最後這個事情恐怕要主管副市長點頭才行,我覺得這次街道廣告公司改造靠關係的空間可能不大,因為今年濱城這個爭取最佳旅遊城市的活動必須得動真格的,這個活動現在全國上下都非常關注,參與競爭的城市都已經動員起來了,濱城的朱市長和黨書記都非常重視,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為了贏得這個最佳旅遊城市的稱號,投入了許許多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你說城管局敢馬虎嘛!所以,最後改造方案和施工經驗與質量恐怕才是最後勝出的關鍵。”

    安鐵道:“趙燕你說得對,我們的設計方案和廣告工程施工方案,我是有信心的,只不過,我們必須消除一切可能的不利的因素,這就是行政干預市場和市場在資訊不透明的情況下必須要付出的成本。”

    趙燕說:“嗯,還是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情叫我。”趙燕出去之後,安鐵喝了幾口熱茶,感覺心裡舒服了不少。

    宿醉之後疼痛和昏沉的腦袋也清醒了很多。

    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閉著眼睛想休息一下,可昨天阿波羅畫廊開業的那一幕幕又回到了眼前。什麼人會對阿波羅畫廊不利呢?

    現在看來,這個阿波羅畫廊應該跟瞳瞳的老師有關係,雖然葉宜沒有明說,但看上官南和葉宜對這個畫廊投入的精力與關注來看,瞳瞳的那個神秘的老師說不定就是這個畫廊背後的大老板。

    那麼,這個阿波羅畫廊會不會跟瞳瞳有關係呢。

    以前畫廊的那個很顯眼的空位置現在掛上的那副叫《黃花黃續》的畫現在看來肯定是瞳瞳畫的無疑?那麼瞳瞳就因為跟他們有關係,甚至瞳瞳可能一直就在那個神秘的老師那裡,可他們為什麼不讓瞳瞳跟我見面呢?瞳瞳一定會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濱城,瞳瞳不應該不跟我見面的,難道瞳瞳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瞳瞳不出現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裡,安鐵還是很振奮,至少,事情越來越有眉目了。

    安鐵坐直了身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一疊報紙,隨手翻開了當地一家晚報,突然,安鐵眼睛亮了一下,晚報文化新聞版的頭條位置一幅醒目的標題映入了安鐵的眼簾:“畫廊開業遭槍擊,老闆稱是行為藝術”新聞還有一個副標題:“是藝術還是惡搞?行為藝術的底線在哪裡?”

    安鐵仔細看了一下,心裡長長舒了口氣,看來人們已經把昨天的事情還真是看成了一個行為藝術,新聞後面還採訪了幾位當時到場的當事人,當事人痛斥了這種所謂的行為藝術一點也不藝術,只是為了吸引眼球而不顧一切製造新聞放應,是對藝術的糟蹋和貶低。

    安鐵笑了起來,心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也不認為這種所謂的行為藝術有什麼藝術可言,嘿嘿,不過,葉宜這種臨場反應的速度和說謊的本事卻是藝術得很。”

    安鐵剛剛把目光從報紙上移開,就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接著辦公室的文員領著的一個人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彭坤。

    “是你啊,坐,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文員走後,安鐵問彭坤,似乎對彭坤的突然造訪並沒有吃驚。

    “老安,昨天阿波羅畫廊開業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彭坤開門見山地說。

    “知道了,你是為這個事情來的?”安鐵道。

    “不是啊,我路過你世貿中心,順便上來看看你和我妹妹。”彭坤推了推眼鏡,笑笑說。

    “老狐狸,有事就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的。”安鐵笑道。

    “老安,你對這件事情怎麼想,我只是有些奇怪,在影響這麼大的一個世界各國畫架都來參加的一個頂級畫廊開業的開幕式上,竟然敢有人搞暗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目的是什麼?”

    “不是說是行為藝術嗎?你怎麼知道是暗殺?”安鐵心裡一動,不動聲色地問。

    “老安,你就別瞞我了,我當時正好在現場看到了,如果不是那輛雪弗萊上的人保衛嚴密,非常具有職業素養,而且,周圍又安排了許多保安人員,甚至在附近的樓上也有安排,那天恐怕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胳膊流點血這麼簡單了。他們的目標肯定不是那個被擊中的小姑娘,那麼會是誰呢?”彭坤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說。

    “你好像也對安全保衛工作很職業啊?你覺得這個事件背後的意圖是什麼?”安鐵狐疑地看著彭坤問。

    “像幫派鬥爭,而且有點像內鬥。畫舫或者畫舫的一個對立面。而且,這件事情我的直覺跟前些日子的房地產事件有關聯。”

    安鐵目光閃爍了幾下,看著彭坤道:“你為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關注,我覺得,即使是為了你妹夫報仇,你關注的事情好像也有點多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36
本帖最後由 07131002 於 2009-11-25 16:54 編輯

第084章

作者:何不幹
    彭坤笑笑道:“我這人比較好奇,加上最近一系列的事情也牽涉到我的妹夫,不過,老安,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感覺,這些事情的發生似乎多少都與我們兩人有點聯繫,我們一起聯手把事情搞清楚對我們的有好處,而且我們不是敵人,對吧?”

    彭坤說完,看著安鐵的反應。安鐵笑笑,也盯著彭坤道:“我現在還真有些糊塗,原來我覺得這個世界挺單純的,遵紀守法,工作生活!老老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做事,可是,總有那麼一些人,自己不安分,總是想找別人彆扭,佔別人便宜,把自己的慾望和快感建立在剝削別人和別人的痛苦之上,我覺得我就是受害者,不知道你彭坤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但,這,肯定是不行的!”

    安鐵說完,彭坤就笑了,向安鐵伸出大拇指道:“老安,我就欣賞你這一點,你是一個有大原則的人,這樣的人現在不多。我同意你的觀點,這應該是一個有秩序的世界,誰想破壞這種秩序都不行。”

    彭坤說著,眼睛裡閃爍著一股凌厲的光芒。

    “我希望你的秩序裡包括公平和每一個人該擁有的普世權利,而不是一個既定的陳腐的為少數人或者某些團體服務的秩序。”安鐵淡淡地說。

    安鐵說完,彭坤盯著安鐵看了半天,然後嘆了口氣,說:“你好像不信任我。”

    安鐵笑了一下道:“沒有,在監獄裡,我們可以算是朋友,我信任原則,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相信或者說我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是朋友。”

    彭坤走了之後,安鐵一直在公司忙了一天,那都沒去,工作使人快樂,至少可以讓人忘記痛苦,這一點,安鐵心在相信了。

    下了班之後,安鐵剛想叫上張生兩人一起回家,拿起電話才想起張生已經搬出去住了,安鐵把電話放下,搖頭笑了笑,今晚又得去外面吃,這才想起張生那小子的優點其實也挺多的。

    安鐵仰在老闆椅上點了一根煙,經過昨天那麼一折騰,呼之欲出的答案又沒了頭緒,可這種情況是暫時的,安鐵對此深信不疑,安鐵甚至在昨晚酒醉的時候還夢到瞳瞳來找自己了,可一想起小影中槍倒下那一幕,安鐵還是會驚奇一身冷汗。

    想到這裡,安鐵突然想起當天白飛飛也在現場,後來從醫院回來就一直沒見白飛飛的影子,昨晚醉酒跑到白飛飛那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還賴在人家的床上睡了一晚,今早又匆忙離開,心裡隱隱有點不安。

    自從與白飛飛見了面,兩個人還沒有好好在一起聊聊,儘管白飛飛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可想起白飛飛至今仍孜然一身,內心深處對白飛飛愧疚又湧上心頭。

    安鐵拿起電話,撥通了白飛飛的手機,沒一會,電話那頭就傳來白飛飛慵懶的聲音。

    “安鐵吧,怎麼樣?下班沒?”白飛飛說道。

    “下班了,可晚飯還沒著落,正想去你那蹭飯呢,你在家不?”安鐵說道。

    “一想你這個時候來電話就沒啥好事,過來吧,想吃點什麼?我這就下樓去買。”

    “什麼都行?有肉最好,嘿嘿。”

    “知道了。”說完,白飛飛就把電話給掛了。

    安鐵看看電話,笑了笑,把手裡的煙頭掐滅,打算去白飛飛家。

    等安鐵下樓以後,從地下車庫裡把車開出來,在後視鏡裡看到辦公樓下面的那家鮮花水果店,不由得放緩車速,猶豫了一會,下車買了一乘百合花,又買了幾樣水果,然後才奔著白飛飛家開過去。

    路上,安鐵看著躺在副駕駛上的鮮花和水果,自己也搞不清楚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婆媽了,不過,想起來自打與白飛飛認識以來,還真沒送過白飛飛什麼東西,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像哥們似的,不是喝酒就是胡侃,想想白飛飛雖然性格比較豪爽,其實無論從外表或者內心,都是非常有女人味的。

    果然如安鐵所想,當安鐵到了白飛飛家,把帶來的鮮花和水果送上,白飛飛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對安鐵笑著說:“行啊,你小子真是出息了,還知道蹭飯送點禮。”說完,把安鐵手中的花先拿過來,嗅了一下,給安鐵飛了一個媚眼。

    安鐵呵呵笑道:“那是,歲數大了,多少也能明白點事不是,所謂美酒贈英雄,鮮花送美人,何況,美女今晚還要給我做飯,祭我的五臟廟呢,嘿嘿。”

    白飛飛啐道:“行啦!別耍花腔了,快點進來。”

    安鐵進屋坐下之後,打量了一下白飛飛的家,白飛飛的家裡幾乎沒什麼變化,安鐵剛想點上一根煙,就感覺腳被什麼東西拱了一下,低頭一看,安鐵樂了,沒想到那只小白豬還在,安鐵把小白抱起來,小白親暱地在安鐵懷裡拱了拱,安鐵見到這小傢伙對自己這麼熱情,還真有點激動,摸摸小白豬的腦袋,對白飛飛道:“你一直帶著它啊?”

    白飛飛笑瞇瞇走到安鐵跟前,摸摸小白的腦袋,道:“是啊,我不在的時候就把放朋友那,等我回來就把它接回來,可惜,小小白已經不在了。”說完白飛飛有點黯然。

    安鐵頓了一下,說:“小動物嘛,壽命沒人長,很正常,現在還在我都挺意外的。”

    白飛飛對安鐵笑了笑,說:“是啊,我一看到這豬總能想起瞳瞳以前在酒吧牽著著到處跑的樣子……”說完,白飛飛抬起頭看一眼安鐵,又道:“行啦,你跟小白敘舊吧,我做飯去。”

    其實剛才白飛飛說那話的時候,安鐵的心也是顫了一下,但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這只小豬的確帶著關於瞳瞳的許多回憶,安鐵摸著小豬圓滾滾的肚皮,苦澀地笑了笑。

    白飛飛做晚飯以後,兩個人圍坐在餐桌旁一邊吃著飯,一邊閒聊起來,從白飛飛的嘴裡,安鐵知道,這五年白飛飛把影樓開到了好幾個城市,連鎖經營的模式做得很好,當然,能取得這樣的結果,想必白飛飛也是付出很多。

    “怎麼了?想什麼呢?”白飛飛看安鐵坐在那沉思,笑吟吟地問道。

    “沒想什麼,就是覺得你變了不少,以前你總是天南海北地到處逛盪,現在簡直成了女強人了。”安鐵頗有感觸地說。

    “什麼女強人啊,我現在不也是到處逛盪嘛,不過逛盪的同時做點事情,沒什麼太大區別啦。”白飛飛說得雲淡風輕,可眼睛裡隱隱浮現一絲迷惘。

    “你說沒區別就沒區別,不提這些了,對了,你這有酒嗎?咱倆可是好長時間沒單獨喝酒了。”安鐵拍著桌子道。

    白飛飛瞪了一眼安鐵,站起身,從餐廳的酒櫃裡拿出幾瓶紅酒,往桌上一放,道:“就知道你得要酒喝,看看,我備了這麼多呢,喝不死你,小樣的。”說完,白飛飛拿開酒器把一瓶打開,又轉身拿了兩只晶瑩剔透的杯子。

    原本以為喝酒可以代替說話,沒想到一喝起酒,話匣子就打開了,安鐵避重就輕地給白飛飛講了講在監獄裡服刑的事情,當然,只是一些花絮罷了。

    白飛飛眼睛亮閃閃地盯著安鐵,不時地插句話,等安鐵說起跟人打架的時候,白飛飛帶著薄醉揮舞起手臂,道:“對!打他們孫子!哈哈。”

    笑過之後,白飛飛的眼睛突然浮起一層水霧,看著安鐵道:“安鐵,之前我都不敢想,你在監獄裡是怎麼過的,你骨子裡可是一個詩人啊!”

    安鐵嘿嘿一笑,道:“詩人怎麼了?詩人不是寫過把牢底坐穿嘛,哈哈,你看看現在,我還不是好好的,比以前還多了幾份男人味,嘿嘿。”

    白飛飛撲哧一笑,道:“臭美吧你,誰跟你說你現在有男人味了?你還真信吶!”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挽起袖子,露出肌肉,道:“看看,真材實料!誰說的?見到我的美女都這麼說,別人你不信,趙燕同志你總該信吧,那可是非常誠實的好同志啊。”

    白飛飛聽安鐵說完,拍著桌子哈哈大笑,然後暖昧地看著安鐵,說:“看看你,又臭美了不是,不過嘛,趙燕這丫頭對你還真不是一般地好,小子,你的桃花運還是那麼旺,哼!”

    安鐵聽白飛飛這麼說,立刻噤了聲,趙燕對自己那份情看來白飛飛也看出來,安鐵有些尷尬地笑笑,喝了一口酒,沒說話。

    白飛飛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舉起杯子跟安鐵撞了一下,盯著安鐵道:“安鐵,感情上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自己的執念,你不要為此背負太多。”

    安鐵猛地抬起頭,看看目光清澈而柔和的白飛飛,心裡多了一分釋然,卻也因為這席話出自白飛飛之口,又沉重了很多,安鐵淡淡地笑笑,與白飛飛碰了一下杯,然後兩個人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客廳裡迅速暗了下來,餐廳裡的橘色彩燈發出的柔和光暈使白飛飛的臉越發朦朧了,白飛飛穿著一套寬大的白色家居服,看起來似乎比五年前更加瘦弱,細長的脖子下面,兩根鎖骨中間是一道深深的暗影,仿佛把五年的時光鎖了進去。

    安鐵又把視線停在了白飛飛手腕的疤痕上,現在,白飛飛可以不用系著紅紗巾,而把那道飽含傷痛的疤痕坦然地示于人前,多少讓安鐵有些欣慰,不再隱藏,什麼事情都可以灑脫地去面對,這才是安鐵一直認識的白飛飛。

    白飛飛看著安鐵盯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道傷疤,把手腕特意舉起來,仰起下巴,道:“看吧,看個夠!”

    安鐵捉住白飛飛那只帶著傷疤的手腕,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和類似嘆息的情緒,安鐵知道,這疤痕雖然還在,卻已經傷害不了白飛飛,而自己與白飛飛之間算什麼呢?白飛飛剛才說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執念,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安鐵很想對白飛飛說:“去愛吧,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我不配擁有你的愛。”可這句話,安鐵永遠也不會說出口,因為安鐵知道,白飛飛的執念比任何一個人都深,所以她才會被這道傷疤禁錮了那麼久。

    吃過飯以後,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安鐵沒打算回家,白飛飛也不想安鐵吃完飯就走,兩個人合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肩膀挨著肩膀,就這麼靜靜地躺著,窗戶是開著的,夜晚的風雖然有點涼,卻帶著一種清爽的感覺,在臥室裡緩緩流動。

    過了好一會,安鐵笨拙地伸出胳膊,與此同時白飛飛的頭也很自然地抬起來,枕在安鐵的臂彎裡,安鐵低頭看著半闔著眼睛的白飛飛,嗅著從白飛飛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也慵懶地閉上眼睛。

    夜,很靜,兩個人都知道,此時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安鐵的另一只胳膊環住了白飛飛的腰,白飛飛的臉緊緊貼著安鐵的胸口,輕嘆了一聲,也反手摟緊安鐵。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無關情慾,就像一對久別重逢的親人,連夢也沒做一個。

    第二天一早,安鐵在吃早飯的時候跟白飛飛說,今天是藝術學院邀請自己講課的日子,白飛飛立刻興奮地說:“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回來還沒跟那裡的同學打招呼呢,正好去看看他們。”

    安鐵道:“太好了,有你助陣我就不打怵了。”

    白飛飛給安鐵一個白眼,道:“就你還會打怵,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嘻嘻。”

    安鐵搖頭苦笑了一下,道:“國家的幼苗啊,我能不怵嘛,沒準聽我講課的人中哪個會成為商業富豪或者國家總統呢。”

    兩個人就著講課的事情又聊了一會,然後一同向濱城藝術學院趕去。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41
第085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和白飛飛一起來到藝術學院,白飛飛就去會她的老同學去了,白飛飛就是從這家藝術學院畢業的,這裡的很多老師都是白飛飛的同學或者朋友,因此,這裡也是白飛飛經常來玩的地方,偶爾還會客串一下這裡的講師。

    安鐵直接去了學生處長的辦公室,這次就是他安排安鐵今天上午給藝術學院的學生講課的,藝術學院的學生是安鐵公司招聘的首選之地,藉此機會,給藝術學院的學生介紹一下天道集團,倒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事。

    講課的內容是“藝術學院學生的專業與就業出路”,現在藝術學院學生畢業後就業前景不是很樂觀,許多學生都產生了悲觀的想法,純繪畫專業就不用說了,畢業基本上就是失業,有幾個學生能成為知名畫家靠繪畫謀生?模特專業也是一樣,靠吃青春飯,每年那麼多學模特表演的學生畢業,最後真正成為職業模特的沒幾個,這些學生通常又眼高過頂,以為憑著自己長得漂亮以後走上社會機會就一個接一個找上自己,最後殘酷的現實總是會教育她們,做二奶和雞是許多女學生最後的出路:就藝術設計這個專業還稍微好一些,畢業基本上都能找到工作,可是,這些年,許多大學都開藝術設計專業,搞得這個專業早已經人滿為患,早已經供大於求:而學表演的學生畢業更是麻煩,與模特專業相比更糟糕。

    安鐵的天道文化集團一類的公司是藝術學院學生畢業後的主要就業方向,學校學生處的處長一直就希望安鐵能來學校講一講這方便的內容,給學生鼓鼓氣。安鐵也不用怎麼準備,這些內容是天道公司所屬業務的基本常識,就當作一個大型會議就得了。

    學生處處長姓張,是一個禿頂的老頭,慈眉善目,頗為儒雅,張主任見安鐵過來,熱情地招呼安鐵坐下,然後給安鐵泡了一杯茶,笑瞇瞇地看著安鐵,道:“歡迎安總到我們藝術學院指導,哎呀,我們這裡有很多將要畢業的學生想應聘到安總的公司,天道集團在我看來是最有想法的文化集團,久仰大名了,呵呵。”

    安鐵笑笑說:“張主任客氣,藝術學院人才濟濟,為像我們這樣的公司培養了許多人才,之前接到您的邀請函我也挺高興的,你們針對我們公司的那個政府招標工程佈置的課題,做得很好,聽說張主任對我們公司的那個案子很是用心,在這裡謝謝主任了。”

    張主任笑道:“哪裡,哪裡,像安總這樣大膽採納學生的想法,在文化企業的老總中實屬罕見,學生的想法雖然不是很成熟,可絕對有新意,我想安總也是這麼認為是吧?”

    安鐵看看張主任,道:“是啊,貴校學生的作品我印象非常深刻,這個課題有一些年輕的有想法的老師做指導,我一直很放心,國家這些年正在加大力度扶持發展文化產業,藝術學院的學生畢業前途可謂越來越寬廣。”

    張主任笑瞇瞇地說:“是是是,還是安總看得長遠,跟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安鐵笑笑,心想,你是說你們眼光長遠吧。

    實際上的確也是這麼回事,中國的各類藝術學校其實的確培養了大量的人才,只不過,各級政府一直所謂的扶持文化產業一直是停留在口號上,雖然說21世紀是文化產業世紀,文化產業真的發展好了,不僅僅能解決那麼多文化人才的就業出路,而且對國民經濟的增長有非常大的助推作用,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與張主任寒暄了一會,安鐵便在張主任的引領下走進一間大教室,這間大教室大概能容納五百人左右,安鐵從門口一進,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全是人腦袋,等安鐵站到講臺上,望著下面坐的那些年輕的臉,心裡非常感慨。

    每一個人,一旦走出校門就面對了真實的社會,想當初安鐵因為李小娜中途退學來到濱城,在一片迷茫之中開始在這座城市裡打拼,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人的一生該走什麼樣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其實人的生活可以很單純,畢業、就業、拼搏、奮鬥,只要不放棄,每個人都會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安鐵客串講課,也就是談一些自己的想法,面對這些學生,安鐵很坦誠,與他們交流了兩個多小時,與其說是自己給學生上了一堂課,倒不如說這些學生的青春與熱血感染了安鐵,讓安鐵重溫了一下學生時代的激情。

    講完課以後,張主任安排安鐵與給自己做那個政府招標工程的設計小組私下裡接觸了一下,這個小組裡的學生都是大四的,其中有幾個對天道集團很感興趣,安鐵對他們說:“你們這個設計小組,如果有想去天道的,回頭可以直接和我們人事部聯繫,我們會考慮優先錄用。”

    那些學生聽了安鐵的話,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讓安鐵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來,一個企業,關乎的不止是一個人的命運,安鐵自從成立集團公司之後,在這一點感觸很深,天道能有今天,那是因為有一些關鍵時候衝得上去的人才,比如趙燕,就是一個無可辯駁的例子。

    21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黎叔的話雖然有點搞笑,但道理卻是真道理。

    一個優秀的企業團隊,是企業能否走上成功之路的最關鍵的因素,正在安鐵與這些學生交流的時候,安鐵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張主任看安鐵來了電話,讓學生們提早散了。

    安鐵接起電話,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立刻皺起了眉頭。

    “大叔,救命啊!”小桐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像魔音一樣傳進安鐵的耳朵。

    “你又怎麼了,現在不正是上課的時間嗎?在學校裡能有什麼事。”安鐵沒好氣地說道。

    “誰說學校沒事啊,現在的學校就是小社會,你不知道啊,我說大叔,你還真以為學校很單純嗎?”小桐桐老氣橫秋地說道。

    “小丫頭,還教訓起我來了,聽你現在這麼悠閒,又存心在我這搗亂吧,我沒空,現在正忙著呢。”安鐵說。

    “嗚嗚,什麼悠閒啊,我現在正在教導處門口罰站呢,大叔,我真是讓你救命的。”

    “你又惹什麼禍了?罰你站都是輕的吧。”

    你什麼話啊,根本就不怨我,是一個女生嫉妒我長得漂亮,找人來打我,沒想到我兩三下就把他們擺平了,可是她還惡人先告狀,說我欺負她,真是沒天理啊,大叔,我被人欺負死了。”

    小桐桐在電話那頭故意壓低聲音,估計是怕別人聽到。

    “哼!你不是能擺平嘛,那找我幹嘛?不會是老師又想見家長吧?”

    “耶!答對了,大叔你太聰明了,我真是沒辦法了,這回我哥也不在大連了,就我媽在,我哪敢勞煩她老人家啊,求你了,大叔,最後幫我一次,我會報答你的。”

    “我沒空,你隨便找哪個你熟悉的人吧,小丫頭一天到晚不知道安生點,懶得管你了。”說完,安鐵就想把電話掛了。

    “大叔……你明明就在我們學校隔壁講課嘛,一點也不麻煩,舉手之勞罷了,否則我也不會現在給你打電話。”小桐桐趕緊道。

    安鐵聽完愣了一下,這個小丫頭怎麼知道自己在這邊講課,安鐵頓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學校裡講課?”

    “嘻嘻,你名氣大呀,我聽那邊的學長們議論來著,怎麼樣啊?大叔,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媽身體不好,你也不想我媽有個好歹吧?”

    安鐵算是怕了這個小丫頭了,明明是胡攪蠻纏,卻還振振有詞,安鐵在心底嘆了口氣,看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了,便道:“好吧,最後一次!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大叔我愛死你了!我在教導處辦公室門口哦,你最好快點過來,我腿都站麻了。”小桐桐欣喜地說道。

    安鐵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認識這個小丫頭,算是認識了一個大麻煩,想來想去,安鐵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何這麼遷就她,估計還是因為她長得與瞳瞳有幾分相像,年齡又跟瞳瞳相仿的緣故吧。

    就在這個時候,白飛飛找了過來,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鐵,然後笑吟吟地說:“誰啊?你看你剛才那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安鐵笑笑說:“一個小丫頭,對了,她長得很像瞳瞳,一會你跟我去看看,保准你看到會很驚訝。”

    白飛飛聽安鐵說完,眼裡也閃過一絲好奇,頓了一下,道:“一會?是去找她嗎?”

    安鐵點點頭,道:“就在旁邊的中學,不過你要是有事就以後見吧,那個丫頭的性格與瞳瞳差十萬八千里,纏人得很。”

    白飛飛想了想,說:“還是以後見吧,我約了兩個同學中午一起吃飯,你忙你的。”說完,白飛飛垂下眼簾,似乎在想著什麼。

    安鐵看看若有所思的白飛飛,走到白飛飛跟前,晃了一下自己的手,道:“想什麼呢?對了,我講課的時候你下面聽沒?”

    白飛飛抬起頭,撲哧笑了一下,說:“哪能不聽啊,我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的,想不到你還有當老師的天分,不過我聽著像是搞傳銷的,哈哈。”

    安鐵摸了一下鼻子,道:“操!傳銷?不過搞廣告銷售的倒是跟傳銷那一套有點相似,嘿嘿。”

    白飛飛拍了一下安鐵的肩膀,灑脫地說:“那行吧,你忙你的,我去找老朋友了,有事給我打電話,等我走之前你可得請我吃飯啊?”

    安鐵笑道:“那是,沒準我晚上還去你家蹭飯呢。”

    白飛飛啐道:“你想得美,昨天晚上蹭一頓還沒蹭夠啊,行了,電話聯繫,我那個朋友還等著呢。”說完,白飛飛很快就走出這間教室。

    安鐵望著白飛飛纖細的背影,感覺與白飛飛之間似乎隔了一層什麼東西似的,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其實經過了五年,很多事情都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安鐵不是沒發現,而是不想面對,看到在大山裡開茶莊的李海軍,看到依舊灑脫自在卻無比孤單落寞的白飛飛,總感覺歲月在每個人心裡植入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痛與不痛,只有自己知道。

    安鐵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教室,人群散去以後,這間教室的空曠讓安鐵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出了藝術學院的教學樓,小桐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安鐵接起電話說了一聲“正在往你那邊走。”就把電話掛了,也沒聽那個小丫頭說什麼。

    風還是暖的,再過半個月天氣就更暖和了,安鐵循著青翠欲滴的林間小路,往隔壁的中學走去,一扭頭看到上次過來時看見的那片桃花,心裡又湧起一陣莫名的情緒,此時,桃花也快敗了,鬆軟的泥土上,沾滿了桃花細碎的花瓣。

    空氣裡飄拂著一種極致的芳香,這種香味像是花瓣即將腐爛的味道,既熱烈、又哀淒,就像一個百媚千嬌的女人即將赴死的眼淚,紅得悽愴、落得性感。

    安鐵正望著被風吹落的花瓣出神時,小桐桐的電話又追了過來,安鐵揚起嘴角笑了笑,心想,讓這個小丫頭吃點苦頭,便緩緩地步入桃花林中,打算在裡面轉悠一圈再去給小桐桐解圍。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41
第086章

作者:何不幹
    黃昏是一場前世的疾病

    呻吟向著來世,爐子上熬著的桃花

    我一直等著她開,準備一種生病的姿態

    抱著她不肯離開

    “像通常說的那樣

    就從這裡開始吧”

    春天的樹林裡你恰好走過

    恰好被我看見,

    溫順的衣角搭在粘著霧氣的腰上

    你從我沒來得及想的地方來

    經過一片落葉,驚得一條小花蛇

    躲進寂靜的洞穴

    ----何不幹《在寂靜中沸騰的桃花》

    李海軍的所住的山間氣候微涼,桃花開得晚,而這片處在都市中的校園裡的桃林,樹上桃花燦爛,樹下也已經落紅片片,正是北方春天最燦爛的季節,在都市中能尋得如此一處幽靜美麗如斯的所在,那感覺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

    是的,就是那種如夢如幻的不真實感,人活得越大,看得愈多,你會越來越發現這個世界的不真實,所謂人在少年時看山不是山,看雲不是雲;後來,你會看山是山,看雲是雲;再後來,你還是會看山不是山,看雲不是雲。

    只不過,現在的安鐵對這些美景極少放在心上,欣賞美景是需要心情的,景因情而生,因人而動,顯然安鐵現在還處在一會看山是山,一會看山不是山的境地裡。

    所以,那些在安鐵面前晃過的美麗妖嬈的景色就很容易與安鐵擦肩而過了。

    這片桃林的面積很大,可能是學校特意修建而成,裡面放置了一些長椅,桃林幽深而茂密,與隔壁的中學隔了一條人造的清淺的小溪,溪上有橋,橋下有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鵝卵石上已經長滿了青苔,潺潺的流水從鵝卵石上漫過,桃樹的倒影就會在青苔上一晃,樹影仿佛被青苔滑得差點摔倒,青苔上亮光一閃,一片桃花緩緩飄落在水中,那種靜謐與平靜之中的絢爛,讓人覺得仿佛這就是世界夢想的盡頭。

    往日裡這樣美麗的所在,肯定是很熱鬧的,而此時,學生們還在上課,桃林里安靜極了,安靜得似乎能聽見有什麼動物躲在幽靜的洞穴裡不斷地往外探著頭。

    因為突然被小桐桐的電話拽了出來,安鐵故意想要小丫頭著急,慢慢吞吞的準備在桃林里轉悠一會再去旁邊的中學。

    桃林里的桃樹高矮別致,參差錯落,人在桃林,移步換景,走幾步就是別一番韻味。

    桃樹有的高過人頂,人在樹下,嫩紅粉白的桃花就在你的眼前妖嬈著,在頭頂上怒放著,輕風徐來,片片落紅飄飄蕩蕩的灑落在你的肩膀上;而有的桃樹卻只有齊胸高矮,就在你的眼皮低下,藏#絢麗,春天的芳花頓時就在你的心眼眉間,自然地滿滿的溢出來。

    正是:春風藏不住,五月桃花紅,年華逐流水,夢入林中來。

    安鐵看著眼前這濃烈而奔放的春光,頓時啞口無言。想想自己自從率性退出大學校門,至今已經有10多個春秋,一路坎坷,如今,還是斯人獨行,世事蒼涼,不可度料,不由得悲憤難言。

    一棵高過頭頂的桃樹,旁邊還有一棵低矮的桃樹,安鐵站在那裡,皺著眉頭,不由得又想起最近一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很多時候,似乎明明你馬上可以抓住一個東西,一切便可以真相大白,可是,轉眼之間,明明可以看真切的東西就又一下子躲進了雲霧之中,難道生活真的要讓人們生活在一個沒有答案的謎語之中嗎?

    想起瞳瞳明明應該就在自己周圍,卻總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這一切,這種被人操縱的感覺讓安鐵十分不爽,一個男人無法把握自己的生活,眼前總是一片迷霧,那種不安全感不是一個女人可以了解的,男人如果有這種不安全,會讓一個男人喪失自信和勇氣,而自信和勇氣,是男人的命。

    一片桃花從樹上慢悠悠飄落下來,安鐵伸手接住,然後往遠處看了一眼,在樹的空隙裡,天空的藍如同一小塊成色上好的蔚藍色的布匹,光滑無比,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從那塊光滑的布匹上滑落到自己眼前。

    想起瞳瞳曾經說過要跟自己一起去放風箏,想起那些平常安靜的沒有波瀾的生活,那麼平實而溫馨,就連那些讓安鐵痛恨的在無聊的時候撥弄電視調頻的噪音,仿佛也無比親切起來。

    此刻,眼前的美景仿佛成了一根專門挑開傷口的針,安鐵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桃花,皺了皺眉頭,然後把桃花隨手扔在地上,打算離開桃林,去旁邊的學校找小桐桐。

    就在安鐵往前轉過三棵桃樹的時候,發現就在眼前的那個人工小溪邊,站著一個一身白裙的女孩。

    女孩背對著安鐵,站在一棵低矮的桃樹旁邊,女孩白衣如雪,微微低著頭,仿佛在等人,又仿佛在專注地觀察樹上的桃花。

    女孩子的另一邊,還有一棵稍高一些的桃樹,剛剛高過女孩的頭頂,滿樹枝盛開的桃花仿佛就長在女孩子烏黑的長髮之間。

    她窈窕美麗的身影,站在桃花之中,她白衣如雪,如同一個夢中的幻影。這個幻影如此熟悉,熟悉得你跟本就會懷疑這不是真的。

    安鐵站在這個女孩子的身後一丈開外的地方,目光開始恍惚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奇怪,沒有人知道此時安鐵的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女孩子好像在想什麼心思,安靜的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仿佛在欣賞桃花,又仿佛在望著前面的溪水發呆,竟然沒有留意安鐵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前度劉郎今又在,桃花處處為君開。安鐵突然之間心中充滿了狂喜,然後一瞬間又沉入了谷底。哪有這麼巧的事,這個女孩了一定是藝術學校的一個大學生,這個學校的學生一個個都長得很漂亮,穿著打扮都非常時尚,還有一個服裝設計專業。

    這個女孩子身上那種時尚與青春的氣息,與這個學校的氛圍,與這片桃林十分協調,這種絕美的鏡頭和這種意境中出現的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這裡是不奇怪的。

    但是,似乎不對。安鐵悄無聲息的往前挪動了兩步,因為此時,眼前的這個女孩身體似乎動了動,安靜的她,被包圍在春風吹拂的花香之中,仿佛不小心被春風吹得身體搖動了一下,安鐵仿佛聽到了那隱隱約約的鈴鐺聲。

    安鐵的心頭又是一陣狂喜,又加大步伐向前奔了兩步,也許是安鐵的動靜過大,這時候,前面桃花樹下的女孩開始慢慢轉過身來。

    安鐵的胸口狂跳著,一下子站在了那裡,由於用力過猛,身體搖晃著前傾了一下,才站穩。

    等女孩轉過頭來,萬花芬芳的桃林一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一朵桃花飄飄悠悠的,慢慢在女孩和安鐵之間飄過,然後落在她們中間的空地上。

    此時,已經沒有人去留意這朵飄落的桃花,安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個女孩子,仿佛,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

    安鐵無法相信,站在眼前的就是瞳瞳。

    眼前的女孩就是安鐵日思夜想的5年沒見的瞳瞳,是那個安靜地坐在安鐵的身邊可以一整天不說話的瞳瞳。

    桃林里一片寂靜,靜得連花瓣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都清晰可聞,似乎還有一些什麼動物在樹葉的下面不停地動著,那些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

    “叔叔……”過了很久,女孩終於開了口,就像夢遊一樣,口齒有些不清,聽起來很不真切。

    “丫頭,真的是你嗎?”安鐵囁嚅著,目光中滿是迷茫。安鐵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有了幻覺,最近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好,生活中撲朔迷離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搞得安鐵覺得自己現在很是神經質。

    安鐵又往前走了幾步,希望靠近這個像夢一樣突然出現的女孩近一些,看真切一些。

    然後,安鐵就看見女孩子那熟悉的天使一般的臉上有兩行淚水靜靜地順著兩頰流下來,她臉上的淚水順著她光潔的臉緩緩地往下趟,然後流到嘴角處,停下,然後,悄悄的掉在了地上。

    這裡,女孩子的身體慢慢顫抖起來,手有些不知道所措地不知道放在哪裡好,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桃花林中響了起來,鈴聲那麼響,把安鐵和瞳瞳都嚇了一條,也讓安鐵從夢遊一樣的魔怔裡醒了過來。

    “丫頭!”安鐵幾步奔了過去,一抱著瞳瞳,把瞳瞳緊緊摟在了懷裡。

    瞳瞳在安鐵的懷中一直沒說話,只是身體的抖動越來越厲害,有一陣,安鐵甚至以為還是自己的錯覺,於是,放開瞳瞳,低頭看了一眼,才確認眼前就是自己那個熟悉的丫頭。

    5年過去了,瞳瞳已經18歲了,可是瞳瞳似乎一點也沒變化,等等,好像變了一點點:個子似乎長高了一點點,但咋一看看不出來;皮膚更白了,更細膩了;好像還比以前稍微豐滿了些,但也不太確定,看起來還是很單薄,總之,有一點可以確定,瞳瞳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

    “叔叔!”看著安鐵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自己的時候,瞳瞳又一次流著眼淚安靜地撲進了安鐵的懷中。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擁抱著,任由桃花在身邊花開花落,仿佛就想這樣一直抱著,永遠也不分開。

    過了好一會,還是安鐵抱著瞳瞳的肩膀,問:“丫頭,你在濱城嗎?怎麼不去找我啊,叔叔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嗎?”

    瞳瞳的臉上淚痕未乾,但已經不像剛才那麼驚愕和不知所措,臉上的笑容比桃林的桃花還要燦爛而動人。

    “知道,我也正要去找你的,叔叔,你瘦了,下巴都尖了----”瞳瞳怔怔地看著安鐵,眼睛痴痴地盯著安鐵的臉,喃喃地說。

    “你這些年還好嗎?我知道你今天要來這個學校講課,我以為你還沒下課呢----”瞳瞳流著眼淚,斷斷續續地說。

    安鐵聽瞳瞳這麼一說,趕緊問道:“丫頭,你是準備等我講完課跟我見面是嗎?”

    瞳瞳點點頭,眼淚還是不住地往下淌,有些哽咽地說:“是!其實,阿波羅畫廊開業那天我就準備見你的,可是……”

    安鐵雖然之前早就懷疑瞳瞳一直在濱城,可現在聽到瞳瞳親自說出來,那天畫廊開業那驚魂的一幕猶在眼前,安鐵心頭一緊,有些後怕地問道:“丫頭,你是說安瞳就是你,你那天就在那輛車裡?”

    瞳瞳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目光清澈地看著安鐵說:“是!叔叔,你別擔心,都過去了,那是個意外。”

    安鐵皺著眉頭,急切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跟叔叔說說。”

    瞳瞳吸了一下鼻子,對安鐵擠出一絲笑容,道:“真的沒什麼,叔叔,當年我被周翠蘭和瞳大牛帶到火車站,他們說要帶我回貴州,結果,老師讓上官先生把我救了下來,這五年我都跟老師在一起,一直在國外唸書,前一段日子才回來。”瞳瞳輕描淡寫地把這五年的經過跟安鐵說了一下,其中還提到了小影。

    安鐵聽了瞳瞳說的一切,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和憂慮,但安鐵不急著問這些,定定地看著瞳瞳晶亮的眸子,安鐵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嗯,叔叔知道了,先不說這些,丫頭,你的眼睛好了是嗎?也是你老師帶你治好的?”

    瞳瞳含著眼淚笑吟吟地說:“嗯,老師帶我去一個國外很著名的醫療機構,在那裡治好的。”

    安鐵重新看了看瞳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這五年,安鐵除了擔心瞳瞳的安危,也非常掛懷瞳瞳的眼疾,現在聽瞳瞳這麼一說,心裡總算松了一口氣。

    兩人人在桃樹林裡互相凝視著對方,就像入障似的,喃喃傾訴著,周圍的一切仿如夢境,兩個人仿佛還在夢中一樣,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不真實。

    “大叔!你也太不講究了,我等你半天,原來你竟然在這裡泡妞!”就在安鐵和瞳瞳兩個人一會擁抱一會輕聲細語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喝,把兩個人都嚇了一條,也把兩個人從夢中徹底驚醒了過來。

    就見小桐桐叉著腰站在小溪的橋邊,指著安鐵,滿臉通紅地大聲嚷嚷著。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42
本帖最後由 07131002 於 2009-11-25 16:55 編輯

第087章

作者:何不幹
    小桐桐的聲音此時像一枚硬幣敲在石板上,讓安鐵和瞳瞳同時愕然地轉過頭。當小桐桐看清楚瞳瞳的樣子時,小桐桐原本憤怒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驚訝與茫然,三個人就這麼站在桃樹林,靜默了半天,安鐵感覺瞳瞳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輕聲道:“叔叔,這個小妹妹是誰呀?”

    瞳瞳的眼睛平靜地看著安鐵,這雙平靜而清澈的眼睛又讓安鐵一陣神思恍惚,安鐵摸摸瞳瞳的頭,柔聲說道:“丫頭,這個女孩也叫桐桐,不過跟你的瞳不是一個字。”

    小桐桐在在一旁看著安鐵對瞳瞳柔和而親暱的樣了,眼裡閃過一絲迷惑,然後定定地看著瞳瞳問安鐵:“大叔,她就是你說過的,長得跟我像的那個女孩嗎?”

    安鐵看一眼小桐桐,笑道:“對呀,今天就抱歉了,我不能去幫你見老師了,不過看你這來去自由的樣子,也不像是很麻煩。”

    小桐桐聽安鐵說完,腮幫子又鼓了起來,輕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說:“什麼嘛!有了新瞳瞳,就把我這個舊桐桐扔一邊啦?什麼人嘛,言而無信!”

    安鐵道:“什麼新的舊的?小丫頭,趕緊回去跟老師好好認個錯,也就沒什麼大事了。”說完,安鐵的目光又回到瞳瞳身上,微笑著看著瞳瞳。

    小桐桐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鐵一眼,然後有些慍怒地盯著瞳瞳,道:“你也叫瞳瞳?”

    瞳瞳看著小桐桐點頭笑了一下,然後站在安鐵的身邊,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安鐵說話。

    安鐵見小桐桐氣急敗壞的樣子,頓了一下,說:“還有別的事嗎?小丫頭,沒事我得走了。”

    小桐桐眼圈一紅,跺了一下腳,冷聲道:“壞蛋,沒一個好人!”說完,小桐桐氣呼呼地跑了。

    瞳瞳望著小桐桐跑出桃樹林的背影發了一會呆,微風吹拂著瞳瞳的長頭髮,幾片花瓣落在了瞳瞳的髮絲裡,安鐵用手理了理瞳瞳的頭髮,道:“丫頭,中午還沒吃飯吧?叔叔帶你吃點東西去。”

    瞳瞳仰起頭對安鐵笑著說:“好!你帶我去吃川菜吧!”

    安鐵道:“行!吃什麼都行!其實我更想吃丫頭做的菜,呵呵。”

    瞳瞳燦然一笑,道:“那我今天晚上就做給你吃!”

    安鐵點點頭,拉住瞳瞳的手,在安鐵的手接觸到瞳瞳的手指時,瞳瞳的手稍微瑟縮了一下,安鐵感覺到了瞳瞳這一細微動作,眼睛看著瞳瞳,對瞳瞳柔和地笑了笑,然後把瞳瞳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瞳瞳的手微微有點涼,可還是像以前那麼柔軟,安鐵的心噗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掌心發熱,把自己的溫度緩緩地向瞳瞳傳遞著。

    “叔叔,你是怎麼認識剛才那個女孩了的?”瞳瞳低聲問道。

    安鐵頓了一下,說:“哦,我剛回大連的時候在火車站遇到的,當時看她的背影我還以為是你,結果就認識她了,不過這個女孩的性格跟你完全不一樣。”

    瞳瞳俏皮地看了一眼安鐵道:“那我是什麼性格啊?”

    安鐵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丫頭的這種性格叔叔很喜歡,一想起你以前為了孤兒院的孩子去大街上募捐,我覺得挺有意思。”

    瞳瞳聽安鐵這麼一說,臉上流出一種悵然,道:“也不知道小葉子和小斌還在不在孤兒院了,叔叔,哪天你跟我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安鐵攥了一下瞳瞳的手,瞳瞳的手心出了一層細汗,滑膩膩,也不像之前那麼涼了,安鐵道:“沒問題,什麼時候去都行。”

    瞳瞳又抬起頭,對著安鐵笑笑,那眼神仿佛在確定安鐵說的事情是否是真的似的,看得安鐵心裡一顫,到現在,安鐵都不敢相信瞳瞳就在自己身邊的事實,仿佛一眨眼,瞳瞳就會不見了似的,可自己手掌中就是瞳瞳柔滑細膩的小手,多少讓安鐵的心踏實一點。

    與瞳瞳漫步走出桃花林,安鐵深吸一口氣,帶著瞳瞳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然後細心地給瞳瞳打開車門,看著瞳瞳坐好之後,自己才上車,然後又扭頭看著瞳瞳道:“丫頭,咱們去以前經常那家川菜館怎麼樣?”

    瞳瞳笑著點點頭,然後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前方,似乎在想著什麼。

    安鐵發動車了,默默地往印象中那家川菜館的方向開車,風從窗了吹進來,這風裡的味道比往日又多了一絲甜味,就像此時瞳瞳噙在嘴角的笑容,讓安鐵的心不自覺地飄了起來,就像在嘴裡含著一團柔軟的棉花糖上,香香的,軟軟的。

    這一路上,安鐵和瞳瞳幾乎沒怎麼說話,安鐵不時地扭頭看看瞳瞳,而瞳瞳一見安鐵看她,臉便一紅,然後對安鐵回以一個微笑,瞳瞳的微笑平靜淡然,卻一如既往,與5年前一樣,沒有變化,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仿佛瞳瞳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仿佛還是在5年前,自己晚上出去喝酒,一夜違規,然後回家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門邊的瞳瞳和瞳瞳的有些羞澀和期待的笑容。

    到了那家川菜館,安鐵和瞳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當安鐵把菜單遞給瞳瞳,瞳瞳幾乎沒怎麼看,就點了幾個以前兩人來這裡吃飯時經常點的菜,而那些菜裡,幾乎都是安鐵愛吃的,安鐵在瞳瞳點完之後,又給瞳瞳加了一個松仁玉米和醪糟湯圓。

    瞳瞳對安鐵笑吟吟地說:“叔叔,我都很久沒吃過松仁玉米了,你還記得我愛吃,真好!”

    安鐵聽瞳瞳說完,憐愛地看著瞳瞳,道:“傻丫頭,你點那些菜不也都是叔叔愛吃的嘛。”

    瞳瞳抿了一下嘴唇,給安鐵添了點茶,然後傻傻地看著安鐵說:“叔叔,你比以前瘦多了,現在你不像湯姆克魯斯,像基努里維斯了。”

    瞳瞳剛說完,安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著瞳瞳無比認真的模樣,安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丫頭,基努里維斯是駭客帝國裡那個總是帶著一副墨鏡的人吧,哈哈,不至於吧,我比他還瘦啊。”

    瞳瞳臉一紅,笑著說:“對呀,不過叔叔比他們都帥,嘻嘻。”

    安鐵看著瞳瞳,剛一看瞳瞳覺得瞳瞳跟以前不一樣了,可現在看,瞳瞳一點變化也設有,愛臉紅的毛病一點都沒變,時光似乎一下了回到了從前,那個平時不怎麼愛說話的小丫頭,猛地說出一句話,能讓你消化半天。

    有時候她說話就像一個十分成熟的成年人,有時候還是能看出來她還是一個稚氣未退的小丫頭。

    這頓飯安鐵吃得格外踏實,在瞳瞳的注視下,安鐵感覺一切又回到了五年前,每一個和瞳瞳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時間變得很慢,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即便是吃飯,也多了幾分滋味。

    瞳瞳的胃口還是很小,小口小口地吃著安鐵夾到她碗裡的菜,不時偷眼看看安鐵,那目光帶著一種小心翼翼,就像瞳瞳剛來濱城時,偷偷觀察著,在她自己小天地裡琢磨著什麼。

    吃過飯以後,安鐵把瞳瞳送回藝術學院,瞳瞳臨下車的時候,安鐵趕緊道:“丫頭,等你放學,叔叔過來接你。”說完,安鐵的心裡驟然一緊,恨不得讓瞳瞳下午的課都不要去上了,直接跟著自己回家。

    瞳瞳笑道:“嗯,我知道了,叔叔放心吧,放學之後我就在大門口等你。”

    安鐵這才放下心來,看著瞳瞳一步一回頭地往校園裡走,直到看著瞳瞳進入教學樓,安鐵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甩了一下頭,猛地想起瞳瞳以前說過喜歡鵝黃色的東西,安鐵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去家具城,把瞳瞳的房間重新佈置一番。

    安鐵忙活了一下午,把瞳瞳的房間佈置成了一個鵝黃色天地,又在家裡添置了很多鵝黃色的物件,甚至連廚房的抹布都換成了鵝黃色,坐在這套佈置一新的房子裡,安鐵點了一根煙,笑瞇瞇地看著隨風飄動起來的窗簾,感覺到生活似乎一下子被什麼東西點亮了,連心跳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好多。

    安鐵看了看趴在自己腳底下的克林頓,摸摸克林頓的脊背,道:“操!看來你還是與這裡有緣,你的毛都是黃的,可是這黃不算是瞳瞳喜歡的鵝黃,小克啊,你的女主人就要回家了,你可不要淘氣,否則我可揍你。”

    克林頓抬了一下眼皮,衝著安鐵哼哼一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安鐵絮絮叨叨地跟著狗聊了一下午,沒一會就看一眼時間,可時間似乎比平時慢了很多,讓安鐵心裡的那種期待和焦躁一點一點地升騰著。

    三點多的時候,安鐵實在坐不住了,騰地站起身,在屋裡轉悠了兩圈,看看哪裡有沒有不妥,走到廁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內褲還搭在毛巾架上,安鐵皺著眉頭,把內褲嗖地一下扔進垃圾桶,然後對著鏡子看看自己。

    “叔叔,你瘦多了,不像湯姆克魯斯了,像基努里維斯了。”安鐵想起瞳瞳說的這句話,自己傻兮兮地對著鏡子樂了半天。

    心裡想著,丫頭啊,五年沒見,你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啊,這很好,叔叔等了五年,每一天都期待著看到你發自真心的笑容,叔叔甚至不希望你長大,就像你十三歲時的樣子,有時候你聰明的不行,有時候又像個可愛的小傻瓜。

    安鐵出門以後,一路飛奔到藝術學院,把車停在大門口,跳下車,眼巴巴地望著學校大門。這時,學校還沒放學,門口靜悄悄的,裡面郁郁蔥蔥的灌木叢中,隱約能聽到蟬鳴,安鐵站在門口,卻一點也不想抽煙,只是這麼看著,仿佛這大門口有無限風光可以讓人欣賞,搞的門衛警覺地瞄了安鐵好幾次。

    過了一會,學枚裡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地往出走了,安鐵往校門口靠近了幾步,在人群中搜索瞳瞳的身影,眼睛都有點發酸了,眼看著往出走的人越來越少,就在安鐵的心再一次揪起來的時候,就聽一聲熟悉而好聽的聲音道:“叔叔!”

    安鐵看著從不遠處往自己這邊走來的瞳瞳,這才踏實地告訴自己:不是夢,這是真的,丫頭,你回來了,生活從此因為你而有了不同。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45
第088章

作者:何不幹
    瞳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張望的安鐵,對安鐵嫣然一笑,快步迎上安鐵,安鐵趕緊伸手接過瞳瞳的畫夾和手裡的書本,對瞳瞳道:“累不累?”

    瞳瞳微笑搖搖頭,說:“不累!叔叔在這等一會了吧?”

    安鐵道:“沒有,我剛來,走吧,回家!”

    瞳瞳聽了安鐵的話,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點頭,跟著安鐵上了車。

    離開學校,瞳瞳扭頭問安鐵:“叔叔,你過來接我,公司那邊沒問題吧?”

    安鐵道:“沒事,今天公司不忙,丫頭,你那間房子還是老樣子,下午我就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等一會回去看看還缺什麼,叔叔帶你去買。”

    瞳瞳頓了一下,說:“好!可是,叔叔,等吃完晚飯我得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今晚我還得回去住。”說完,瞳瞳小心翼翼地看著安鐵。

    安鐵聽了瞳瞳這麼一說,心裡還真是有點不是滋味,回去?以前瞳瞳說回去都是自己和瞳瞳在維也納山莊的那個家,現在,瞳瞳說回去,卻是別的地方,安鐵一時半會還真是無法適應。

    看到瞳瞳小心翼翼的目光,安鐵溫吞地笑道:“好!中午你不是說那個叫小影的女孩跟你住在一起嘛,你也得跟她說一聲吧。”

    瞳瞳看了看安鐵,低下頭,輕聲道:“叔叔,你不高興了?”

    安鐵連忙道:“沒有,不過叔叔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真想一刻不離地呆在你身邊,生怕你一眨眼你就不見了。”

    瞳瞳的眼睛上蒙了一層霧氣,伸出手,放在安鐵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道:“叔叔,我不會再離開了!”瞳瞳的目光晶瑩地閃爍著,滿含著堅定。

    安鐵有些失神地看著瞳瞳,對瞳瞳安撫地笑笑,道:“我知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先去超市買點東西,我都不知道給你準備點啥。”

    瞳瞳燦然笑道:“好,現在就去超市,我給叔叔做個紅燒肉,還有小炒肉和萵芛,再來一個紫菜蛋花湯,怎麼樣?”瞳瞳一邊說著,一邊數著你自己的手指頭,那模樣看起來特別可愛。

    安鐵笑道:“行,丫頭做什麼我都行,走,咱們現在就去超市買東西去。”

    瞳瞳還像以前一樣,話不是很多,兩個人不說話的時候,瞳瞳就扭頭看車窗外的景物,已經是五月下旬了,這座城市裡得天獨厚的綠色環境讓人的心情很是愉悅,尤其是今天終於找到了瞳瞳,仿佛是一個偶遇,又仿佛是上天的安排,就像當初在火車站遇到瞳瞳的那一刻,帶著一種莫名的機緣巧合。

    安鐵到現在還沒從中午見到瞳瞳那一刻的狂喜中回過神來,相信瞳瞳此時的心情是異常欣喜吧,看到風吹拂著瞳瞳的髮絲,瞳瞳側臉恬靜而溫柔,這一刻,安鐵覺得自己一直是跟瞳瞳在一起的,兩個人從來沒有分開過。

    路過一個廣場的時候,瞳瞳突然把頭探出窗外,然後扭頭看看安鐵,道:“叔叔,你看天上有好多風箏。”

    安鐵往廣場上空一看,湛藍的天空裡果然飄著幾只彩色的風箏,廣場上放風箏的人們的笑聲似乎也穿過街道的喧囂,與風箏一起飛舞著,安鐵對瞳瞳笑道:“丫頭,是不是又想起那個飛走的風箏了?”

    瞳瞳抿嘴笑笑,說:“風箏脫了線就飛不起來了,叔叔就不要騙我了。”

    安鐵聽瞳瞳這麼一說,不禁想起五年前與瞳瞳放風箏時的情形,當時,傻丫頭還以為風箏會自己飛,安鐵忍俊不禁地看看瞳瞳,道:“丫頭真是長大了,呵呵。”

    瞳瞳眼睛亮閃閃地望著安鐵,柔聲道:“是啊,我現在是大人了,所以叔叔以後不要把我當小孩。”

    安鐵道:“是是是,現在瞳瞳是大姑娘了,我哪敢再把你當小孩啊,以前也沒把你當小孩。”

    到了超市以後,安鐵推了一輛購物車,瞳瞳一隻手搭在車沿上,眼睛在超市環視著,搜尋她做晚飯的材料,以前安鐵跟瞳瞳逛超市垢時候,安鐵還讓瞳瞳坐進了購物車,現在,看到走在自己身側亭亭玉立的少女,安鐵才意識到,五年,的確發生了不少的變化。

    想到這裡,安鐵不禁有點心酸,這五年,安鐵又錯過多少東西呢?正在這時,瞳瞳扭頭時對打量她的安鐵柔柔地笑了一下,安鐵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瞳瞳就在身邊,接下來會有很多時間去填補那五年的空白,瞳瞳還是原來的瞳瞳,在瞳瞳身上要說多些什麼,那就是眼前的瞳瞳更美麗、更柔和、更寧靜。

    採購完東西之後,安鐵帶著瞳瞳回到維亞納山莊,當安鐵把房門打開,瞳瞳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安鐵拍拍瞳瞳的肩膀,道:“丫頭,愣著幹什麼,到家了。”

    瞳瞳仰起頭,眼睛濕潤是看看安鐵,然後看一眼鞋架上以前自己穿過的拖鞋,低下頭,默默地換上拖鞋,然後仔細地打量起房間裡的每一樣擺設,當瞳瞳走到陽台,看到安鐵下午剛換上的鵝黃色窗簾,瞳瞳有些激動地用手輕輕措了一下那簾子,然後扭頭看著安鐵說:“叔叔,你還記得……”

    安鐵走到瞳瞳身後,攬住瞳瞳的肩膀,柔聲道:“怎麼不記得,丫頭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瞳瞳含在眼圈裡的淚水難以自控地滑落下來,撲進安鐵懷裡,聲音啞啞地說:“叔叔,我回家了?我真的回家了。”說完,瞳瞳偎在安鐵懷裡,靜靜地留著眼淚,嘴角卻噙著笑意。

    安鐵輕柔地撫摸著瞳瞳的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底不住地說:“寶貝,你終於回來了……

    春風吹動著鵝黃色的窗簾,夕陽灑滿整個陽台,安鐵萬分輕柔地擁著喜極而泣的瞳瞳,黃昏的光線把兩個相擁的人包裹起來,感受著瞳瞳柔軟的身體,和從瞳瞳身上散發出來的青草陽光般的味道,安鐵知道,這一刻,這一天,是真的到來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夢或者幻境。

    安鐵甚至希望,時光能夠在一刻停下來,就算是讓兩人變成擁抱在一起的石像,那也是幸福的,這種巨大的幸福感壓得安鐵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剛才還蹲在一旁靜靜觀察的克林頓在安鐵和瞳瞳的腿上蹭了兩下,瞳瞳低頭看了一眼克林頓,眼裡閃過一絲驚喜,蹲下身子,摸摸克林頓的腦袋,仰起頭對安鐵道:“叔叔,這是你養的狗?”

    安鐵也蹲了下來,看到克林頓異常親暱地舔著瞳瞳的手,安鐵暗想,你小子還挺識相,知道女主人回來了,安鐵道:“是啊,不過現在不是我養的,是咱家養的。”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有些羞澀的低下頭,道:“嗯,叔叔,它叫什麼名字?我很喜歡它。”

    安鐵道:“叫克林頓,或者叫金毛也行,它都聽得懂!”

    瞳瞳拍拍克林頓的頭,叫道:“克林頓,嘻嘻,這名字好,咱家成白宮了。”

    安鐵哈哈大笑道:“還是我家丫頭聰明,嘿嘿,對了,我在你白姐姐那還看見小白了呢,比以前胖了,也懶了。”安鐵沒提小小白,怕瞳瞳傷心。

    瞳瞳眼睛一亮,道:“是嗎?小白?我特別想它,它那傻乎乎的樣子特別可愛。”

    安鐵道:“那明天我就帶你去看它,正好你白姐姐現在在濱城,她要是出差,咱們可以把小白接回來,省得你白姐姐放朋友那了。”

    瞳瞳頓了一下,說道:“不著急,白姐姐肯定對小白很好,等叔叔有時間我們再去吧。”說完,瞳瞳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原來臥室的房門。

    安鐵催促道:“丫頭,進你的房間看看去。”

    瞳瞳經安鐵這麼一催促,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走到自己的房門口,輕輕把門推開,滿眼的鵝黃色一下子躍入了瞳瞳的視線,瞳瞳的眼神複雜地看看安鐵,然後走進去,一樣一樣地摸索著,看瞳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回想著在這個屋子的點點滴滴,臉上的表情不斷地變化著。

    最後,瞳瞳的目光停在書桌的抽屜上,當瞳瞳把抽屜拉開,拿出那幾本日記,臉驀地紅了起來,偷偷掃了一眼安鐵,輕聲問道:“叔叔,這裡面的東西你都看過了是嗎?”

    安鐵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道:“看過一些。”

    瞳瞳“啊”了一聲,臉更紅了,把頭低下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鐵清了清嗓子,道:“丫頭,別害羞啊,叔叔又不是外人。”

        瞳瞳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安鐵,把日記本塞進了抽屜了,然後低聲道:“我出去做飯。”說完,快步離開自己的臥室,眼神中帶著一點慌亂。

    安鐵看著瞳瞳出動的背影,又看看那個被瞳瞳關起來的抽屜,搖頭笑了笑。

    瞳瞳做好飯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安鐵坐在餐桌旁,看著那幾樣熟悉的菜,深深地嗅了一下那熟悉的香味,感覺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五年前,以住那些看似平淡,卻幸福而滿足的日子,此時,安鐵的心裡產生一種非常大的震撼,那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讓安鐵還是覺得有些患得患失,搞得安鐵像一個剛剛初戀的中學生。

    再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瞳瞳,瞳瞳的臉,瞳瞳的笑容,瞳瞳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安鐵有些笨拙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瞳瞳做的紅燒肉,小心地放進嘴裡,那肉放在嘴裡就化了,濃濃的肉香在味蕾深處緩緩擴散,安鐵感覺自己的眼睛突然有些酸酸的。

    抬起頭,瞳瞳正在看著自己,看著安鐵把那塊肉異常緩慢地 嚥下去,瞳瞳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叔叔,不好吃?”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47
第089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聽瞳瞳這麼一問,趕緊搖頭道:“好吃!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想慢慢吃。”

    瞳瞳這才放下心來,笑瞇瞇地對安鐵說:“不用慢慢吃,我喜歡看叔叔狼吞虎嚥的樣子,我現在還會做外國菜呢,回頭我一樣一樣做給你吃。”

    安鐵聽著瞳瞳悅耳的聲音,嘴裡還帶著淡淡的肉香,那種不真實感又上來了,盯著瞳瞳的臉,呵呵笑道:“那我就等著丫頭給我做外國菜了,好了,吃飯吧,你一會還要去那個別墅對吧?”

    瞳瞳道:“嗯,叔叔,我明天就搬回來住。”

    安鐵使勁點了一下頭,說:“你今天回來,我才感覺我回家了。”

    瞳睡的眼睛又泛出一層水霧,嬌聲道:“叔叔……”

    安鐵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抄起筷子,道:“吃飯!剛才進你那屋我才想起來,那床有點小了,明天我再買個大一號的,我家丫頭長大了,嘿嘿。”

    安鐵看著坐在對面的瞳瞳,感覺自己越來越婆媽了,快成一個小老頭,幸好瞳瞳不覺得煩,瞳瞳說什麼都笑吟吟地看著安鐵,那笑容讓安鐵格外安心,以前安鐵一直沒有體會到自己把一個九歲的小女孩養到了十三歲,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還真有點又當爹又當媽的潛質。

    吃過飯以後,瞳瞳給安鐵泡了一杯茶,自已切了點水果,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只是偶爾說幾句話,可彼此在對望的時候,眼神中傳遞的東西反而比說出來要多。

    瞳瞳從一進屋,就知道家裡的什麼東西擺放在哪,就像昨天還在廚房裡做過飯,在家裡操持過家務一樣,單說這茶,安鐵都不記得放在哪裡了,可瞳瞳居然沒有問就找到了茶葉所在的位置,看著那杯碧綠的茶水,安鐵的心裡暖烘烘的,茶還沒入口,就已甘之如飴。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安鐵送瞳瞳去了那棟海邊的別墅,不知為什麼,一看到這棟別墅,安鐵的心裡就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可現在瞳瞳並不是當初那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她有她的決定,安鐵也不好讓瞳瞳事事都聽自已的意思。

    再一次進入這棟別墅之後,這裡依舊給安鐵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安鐵和瞳瞳進入客廳,手臂上纏著厚厚紗布的小影就迎了上來,當小影看到安鐵,似乎吃了一驚,低聲道:“安先生好!”

    安鐵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女孩的臉是那種鵝蛋形的,整體上看很秀氣,可那雙大眼睛上的眉毛和一頭利落的短髮卻給這張臉添了幾分英氣,使人無法忽視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身體潛藏那種爆發性的力量o

    按照瞳瞳所說的,小影那天算是給瞳瞳擋了一槍,單憑這點,安鐵對這個女孩好感就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看這個女孩的年紀,應該跟睡瞳差不了幾歲.安鐵聽她叫自已安先生,趕緊道:“小影,你就跟著瞳瞳叫我叔叔吧,嗯,或者叫我名字也行。”

    小影看了一眼瞳瞳,瞳瞳對小影點頭笑笑,小影臉上神色柔和了很多,不像剛才那種冷冷的神情,三個人間的氣氛也融洽多了。

    安鐵看一眼小影受傷的胳膊,道:“你這胳膊好點了嗎?為什麼不在醫院多養幾天啊?”

    小影淡淡地說:“謝謝安先生,已經不礙事了,我怕小,瞳瞳……一個人在這裡不習慣。”

    安鐵看小影對瞳瞳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裡覺得有點怪怪的,可又看兩個人之間那種默契和用眼神的交流方式,安鐵又有幾分了然,五年了,瞳瞳應該有她自己的空間,而這個小影能夠為瞳瞳不顧及自已的性命,看來,瞳瞳似乎已經有了自已在社會上不可取代的位置,想到這裡,安鐵不禁有些失落,同時也有些擔心,在安鐵的心裡,瞳瞳還是那個剛上初中的學生,到現在為止,他還沒適應瞳瞳已經長大,已經18歲,而且有了自己的社會空間的現實。

    安鐵在這裡坐了一會之後,瞳瞳才依依不舍地把安鐵送出門,看到瞳瞳眼裡留戀的目光,安鐵的心裡一顫一顫的,總覺得今天像是誤入了一個夢境中,怕明天早晨一醒過來,一切就不見了。

    安鐵猶豫了一會,對瞳瞳道:“丫頭,你現在的電話給叔叔留一個,明天叔叔好過來接你。”說出這句話,安鐵的心裡突然冒出一絲苦澀,以前瞳瞳的手機只用來給自己打電話,現在,自己連瞳瞳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從口袋裡拿出的手機,把安鐵的手機拿過來,然後把她的電話號碼細心地輸入進去,等瞳瞳那兩字打好後,瞳瞳按了保存,然後抬起頭看看安鐵,把電話塞進安鐵的手心,道:“叔叔,我明天早晨叫你起床。”

    安鐵握著還帶有瞳瞳手心裡的溫度的手機,又在心底重複了一遍瞳瞳說的話,總算感覺踏實了一點,摸摸瞳瞳的頭,道:“好!我明早等丫頭叫我起床。”

    安鐵上了車之後,瞳瞳還站在大門口沒進去,而安鐵也坐在車上遲遲沒有要開動的意思,直到瞳瞳衝安鐵揮了揮手,安鐵才甩了一下頭,緩緩發動車子,離開那棟別墅,安鐵開得很慢,不用回頭看就知道瞳瞳正站在大門口一直看著自已。

    一路上,閃爍的星光,城市的霓虹,在安鐵的周圍和頭頂上緩緩流動著。

    這城市的夜晚還真他媽的美!出奇的美!安鐵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覺得這城市的夜色居然能這麼美。

    第二天一早,瞳瞳果然早早地打電話叫安鐵起床,巧合的是,瞳瞳叫自己起床的時間與自已平時定的鬧表分毫不差,安鐵在瞳瞳柔和而悅耳的低喚聲中醒過來,那聲甜甜的“叔叔”叫聲是真實的,使安鐵的精神為之一振。

    “叔叔,我叫你叫的早,你要是還困就再睡一會吧,我剛起床,想聽聽你的聲音。”瞳瞳聲音婉轉地說道。

    “呵呵,不睡了,一會還得帶著小克去溜溜呢,丫頭,等你回來,咱倆一起帶著小克出去跑步,好不?”安鐵心情愉悅地說道。

    “好啊!可是,叔叔今天的早餐怎麼辦?我真想現在回去給你送早餐。”瞳瞳道。

    “不用了,多麻煩,一會叔叔去你那接你,送你上學。”

    “嗯!”

    瞳瞳沒有反對,看來此時瞳瞳的心情也與自己一樣,安鐵想著。

    等瞳瞳把電話掛斷,安鐵看著手機傻傻地笑了,自從回濱城,安鐵還從來不像今天這樣,感覺渾身都有勁,每一根神經都是愉悅的,有種第一次約女孩子見面的感覺,既像個不知情事的愣頭青,又像一個一味想溺愛自己孩子父親。

    心裡感覺很怪,那種生命裡少有的喜悅一直洋溢在安鐵的心頭,很難說清楚,反正就是複雜,這就是安鐵此時的心情,這種複雜裡帶著明亮與欣喜,使這個睛朗的春日早晨也變得異常美好。

    安鐵的情緒比較亢奮,克林頓也受到了感染,帶克林頓出去遛彎的時候,那狗瘋了似的撒歡著跑,嚇得樓下遛彎的老大爺和老大媽直皺眉頭,提醒著安鐵道:“小夥子,注意點你那狗,別把小孩給嚇著。”

    安鐵環視了一下周圍,根本就沒有小孩的影子,這老大爺真逗,自已害怕老拿小孩說事,安鐵對說話的那個老大爺笑著說:“大爺,謝謝你提醒,這狗挺溫順的,再說,我還牽著它,您別怕。”

    老大爺聽了安鐵的話,瞪著眼睛看看撒歡的克林頓,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搖搖頭,一邊遛彎去了。

    等老大爺走遠,安鐵蹲下來拍拍克林頓的腦袋,道:“你也高興是吧?你湊什麼熱鬧啊!傻狗!”說完,安鐵自嘲地笑笑,好像那句傻狗是自己說自己似的。

    匆匆在樓下小攤吃了點東西,把克林頓送上樓,安鐵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往那棟海邊別墅開過去,安鐵到了別墅門口,剛按了一下門鈴,沒一會,瞳瞳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小影。

    今天瞳瞳穿著一條黑色九分褲,一伴薄薄的淺綠色休閒小西服,頭髮在腦後束了一個馬尾,看起來格外精神,興許是急急地趕到門口,瞳瞳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粉,胸口起伏也很大,安鐵不經意往瞳瞳的胸脯上一看,瞳瞳的曲線凹凸有致。

    “的確是個成熟的大姑娘了,嘿嘿!”安鐵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由於小影站在旁邊,安鐵趕緊收回自已在瞳瞳身上打量的目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看看瞳瞳,說:“走吧,丫頭!”

    瞳瞳的臉比剛出來時又紅了一點,扭頭對小影道:“小影,你在這裡好好養傷吧,叔叔送我上學,你別擔心。”

    小影看了一眼安鐵,點點頭,對瞳瞳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回走。

    安鐵看著小影瘦小的背影,對瞳瞳道:“丫頭,你跟小影說要回家住了嗎?”

    瞳瞳也正看著小影,點了一下頭,說:“叔叔放心吧,我都說好了,晚上我放學就搬回去住。”說完,瞳瞳轉過身,對安鐵溫柔地笑笑,說:“走吧,叔叔。”

    把瞳瞳送到藝術學院,安鐵才去公司上班,一進公司.趙燕立馬就發現了安鐵今天有點不太一樣,跟著安鐵進了辦公室,笑瞇瞇地看著安鐵問:“安總,你今天碰到什麼好事了,從你回來也沒見你這麼高興過。”

    趙燕的話音剛落,張生的聲音又從門口飄過來,眨了一下桃花眼,嘿嘿一笑,道:“我看大哥是昨晚遇到豔遇了吧?”

    趙燕瞪了一眼張生,道:“你小子,我看你才是碰到豔遇,看你那黑眼圈。”

    張生聽趙燕這麼一說,苦笑了一下,道:“趙姐,你還真是觀察入微,觀察問題準確而具體,哎……”

    安鐵笑呵呵地看著趙燕和張生鬥嘴,點了一根煙,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瞳瞳回來啦!”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48
本帖最後由 07131002 於 2009-11-25 16:56 編輯

第090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興沖沖地把瞳瞳回來的消息告訴趙燕和張生以後,兩個人的表情有很大的不同,張生一聽到這個消息,眼睛放著光,興奮地說:“大哥!真的?哎呀!太好了!”

    而趙燕則愣了好一會,才目光複雜地看看,然後有些虛弱地對安鐵笑道:“是啊,真是太好了!估計沒錯,看安總今天這麼高興,肯定跟瞳瞳有關,沒想到啊,瞳瞳終於回來了,安總,瞳瞳過得怎麼樣?眼睛好了嗎?”

    安鐵笑呵呵地看著兩人,道:“眼睛好了,沒什麼變化,還是老樣子,這樣,週末我請大家吃頓飯,好好聚一下吧。”

    張生興奮地說:“太好了,剛才我想說呢,瞳瞳的名字我聽了那麼久,真該見見,嘿嘿。”

    趙燕微笑著看看安鐵,也道:“嗯,我也想看看瞳瞳,五年了啊,瞳瞳肯定越來越漂亮了,的確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你們先聊著,我先出去了。”說完,趙燕心情複雜地離開辦公室。

    趙燕離開之後,張生坐到安鐵對面,對安鐵笑嘻嘻地說:“大哥,這個瞳瞳,我該怎麼稱呼,貌似我應該叫她小嫂子吧?”

    安鐵聽了一愣,瞪了一眼張生,道:“胡說什麼!我都沒這麼著急,你急什麼啊?到了時候,有的你叫的。”

    張生一臉壞笑地看看安鐵,道:“行了,我知道了,怕小嫂子害羞,嘿嘿。”

    安鐵無奈地笑了一下,說:“去忙你的去吧,對了,之前我讓你調查關於瞳瞳的事情也別停下,對了,你讓你組建的那個負責安全的部門人手還不夠強,還要繼續物色點人,瞳瞳現在還是很危險,還有,葉宜和上官男也要繼續查。這些不僅僅是瞳瞳個人的問題,恐怕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對我們公司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張生聽安鐵這麼一說,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臉,道:“行,大哥放心吧,我會抓緊辦的。”

    張生出去以後,安鐵深吸一口氣,心情舒暢地仰坐在老闆椅子上,眼睛放光地盯著辦公室的幾株植物,發現這些植物長得還真是不錯,安鐵以前居然很少注意它們,都是趙燕和張生經常澆水伺候。

   外面的暖風順著窗戶吹進來,安鐵的心自從見到瞳瞳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平靜下來,想起瞳瞳昨天在桃花樹下喜極而泣的樣子,想起瞳瞳在廚房裡忙碌著為自己做飯,想起瞳瞳泡的那杯茶……安鐵的的臉上一直掛著笑意,心裡輕嘆,春天總是真正地來了,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是越來越溫暖。

    可是,一想起瞳瞳親口承認那天畫廊門口的槍擊事件主要是針對瞳瞳,安鐵猛然感覺,在這一派風平浪靜的背後隱藏著許多看不見的暗影,使安鐵那種不安的情緒又蔓延開來。

    到底是什麼人要置瞳瞳於死地呢?瞳瞳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雖然瞳瞳沒有詳細說明這五年經歷了些什麼,那個神秘的老太太又是幹什麼的?她收養瞳瞳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針對瞳瞳的暗殺?那麼這種危險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個神秘的老太太,現在看來,瞳瞳似乎處在一種保護之中,那個叫小影是保護瞳瞳的人嗎?

    想到這,安鐵心裡的恐懼全數湧了出來,聽瞳瞳的意思,再聯想到自己剛回濱城時在酒吧裡遇到小影給自己送紅燒肉,安鐵突然明白一件事,瞳瞳一直在濱城,而且還經常偷偷在遠處看著自己,那麼瞳瞳是因為她處於危險之中,怕連累自己,才不與自己見面嗎?

    想到這個事實,安鐵心裡一顫,瞳瞳這丫頭以前做事就一直很有主見,現在肯定也有不少東西沒有跟自己說,看來今晚要跟瞳瞳好好談一下,否則事情就無法搞清楚,而潛藏在暗處的危機也會一直籠罩在兩個人的生活中。

    現在,安鐵認為首先要顧忌的是瞳瞳的安全問題,小影應該是貼身保護瞳瞳的,可那個女孩了看起來那麼瘦小,她能保護得了瞳瞳嗎?一旦瞳瞳跟自己回家住,瞳瞳的安全隱患就更大了,安鐵坐在辦公桌旁抽著煙沉默了一會,然後,給路中華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這麼早啊,我還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路中華有些疲憊地說道。

    “怎麼了小路?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民工的事情還順利嗎?” 安鐵道。

    “是啊,最近一直瞎忙,民工的事還在繼續查,上次那個咱們在監控器裡看到的徐波和我那個區負責人在一起的錄影我已經製作成光碟了,哪天拷貝一份給大哥送過去。”

    “行,後面咱們沒看,我得在詳細看看他們之後又說了些什麼,你手下那個人最近又與徐波接觸了嗎?”

    “最近挺老實的,說實話,這人我現在恨不得滅了他,要不是為了查清楚事情,我老早就忍不住,沒想到我這還出了這麼一個內賊,”路中華有些煩躁地說。

    “別急,你手下那麼多人,出點問題是難免的,我今天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安鐵頓了一下說。

    “大哥,跟我客氣什麼,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對了,那天那個受傷的女孩我查到在哪了,大哥想去看看嗎?”路中華沉聲道。

    “呵呵,小路,你的辦事效率夠快的,我也知道她在哪了,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你還記得我之前一直在找瞳瞳吧,昨天已經找到了,她就是那天畫廊開業時,那殺手要襲擊的對象,小影是她的朋友。”

    安鐵說到這,路中華就趕緊道:“哦,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放心吧,大哥,在濱城,我要保一個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會立刻找幾個身手好的聽你安排。”路中華很快就明白了安鐵的意思。

    安鐵道:“嗯,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我週末在家裡請熟悉的朋友一起吃頓飯,你要是有空就過來湊個熱鬧。”

    路中華在電話那頭輕聲笑了笑,說:“沒空也得去啊,肯定是為了給未來的小嫂子接風吧?嘿嘿。”

    “算是吧,回頭我打電話告訴你具體時間,就在家裡,也沒外人,大家聚在一起熱鬧一下。”安鐵道。

    “好,我這就給大哥調派人手去,回頭讓小黑主要負責這事,大哥就放心吧。”

    與路中華結束通話,安鐵輕籲了一口氣,心裡總算踏實了幾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安鐵就提早離開的公司,打算給瞳瞳換一張大一點的床,雖然瞳瞳的身高沒有太大變化,可畢竟不是十三歲的小女孩了,床大一點能舒服些,看著商場裡琳琅滿目的床,安鐵有點眼花繚亂,在這些五顏六色的家具中間轉來轉去,安鐵不由得笑了起來,這裡應該是女人常來的地方才對。

    在商場家具城中央的一塊很大的空間裡,有一張圓形的大床,上面還帶著一個鵝黃色的幔帳,安鐵看到這床,眼前頓時一亮,但很快又打消了念頭,家裡現在還是個普通的三居室,這床大了點,等碰到合適的房子安鐵真想買一張這樣的床,當然,此時安鐵的腦袋裡浮現的是自己與瞳瞳在這張床上相擁而眠的場景。

    床是一個很要緊的東西,安鐵嘿嘿笑著,不由得又想起了和瞳瞳在三亞以及那幾個讓安鐵永生難忘的同床共枕的夜晚,安鐵承認,當安鐵看到瞳瞳那一刻起就想把瞳瞳掰開了,揉碎了,融入到自己的骨頭裡。

    可是,瞳瞳好像還是那個怯生生的,叫自己叔叔的小女孩,在安鐵的心裡有一種很怪的感覺,那就是覺得自己跟瞳瞳的關係是以前那種父女不像父女,朋友不像朋友,兄妹不像兄妹的關係,但有有了一些不同,這種不同並不明顯,但卻能很明確地感受到。

    想到這裡,安鐵苦笑了一下,心裡暗想,這個叔叔大帽子實在是壓人啊,每當瞳瞳叫自己叔叔,安鐵的心裡的那點齷齪想法就會被衝擊得七零八落,以後真該讓瞳瞳叫自己的名字,否則,安鐵都不確定自己在瞳瞳面前的角色究竟是什麼。

    在家具城轉悠了半天,最後,安鐵定了一張比自己臥室的雙人床稍微小一圈的大號單人床,由於一會還要去接瞳瞳,安鐵跟著運家具的車迅速把床換掉,然後就趕往那棟海邊別墅。

    安鐵到達別墅的時候,發現別墅里多了幾個年輕的男人,這些人的神色都異常警惕,有點像安鐵之前在畫廊開業那天見到的混在人群中的安全人員,看到他們,安鐵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安鐵進入別墅的大廳,小影就迎了上來,興許是覺察到安鐵對門外那些安全人員的有些敏感,小影趕緊道:“安先生好!瞳瞳在樓上收拾東西,馬上就下來了。”

    安鐵對小影點了下頭,說:“嗯,我在樓下等著吧。”說完,安鐵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小影恭敬地給安鐵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有些拘謹地坐到安鐵對面,眼睛不停地四處閃爍。

    安鐵抬頭看了一眼小影,發現這個女孩子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你看你的時候仿佛很羞澀,但眼睛卻能迅速地觀察著你的所有地方,你坐在她對面,仿佛就像脫光了一樣,你甚至覺得手臂上的一顆痣都搞不好能被她隔著衣服找出來。

    安鐵喝了一口茶,對小影微笑著說:“小影,你現在在上學還是已經工作了?”

    小影聽了安鐵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道:“我跟瞳瞳在一起唸書,現在受傷就沒去。”

    安鐵點了一下頭,說:“哦,你也是學藝術的?這倒挺好,你和瞳瞳在一起瞳瞳也能有個伴。”

    小影,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低著頭沒說話。

    安鐵看著坐在那低頭不語的小影,用手敲著沙發扶手,正打算再問問小影那天在醫院的事情時,就聽見瞳瞳下樓的腳步聲。

    安鐵抬頭一看,瞳瞳正微笑地看著自己往下走,身後跟著一個拎著箱子的保姆,小影見瞳瞳下樓,趕緊站起身,迎了上去,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接過保姆手中的箱子,那副樣子還真有點像非常有紳士風度的小夥子。

    這時,瞳瞳已經走到安鐵面前坐下,高興地對安鐵道:“叔叔,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上去找我。”

    安鐵道:“剛來,剛才在樓下跟小影聊了幾句,沒想到你跟小影還是同學啊?”

    瞳瞳聽安鐵這麼一說,頓了一下,道:“嗯,這些年小影一直跟我在一起。”說著,瞳瞳看了一眼小影道:“小影,我跟叔叔回家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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