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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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32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2
第61章

作者:何不幹
    想到與李薇一起困在電梯裡的情形,安鐵怎麼也無法跟現在這個李薇聯繫在一起,真是天意有歸,造化弄人啊,曾經在電梯裡那個柔弱甜美的小護士,怎麼後來變得越來越不真實了,或者說,現在的她才是真實的,安鐵在五年前沒想通,到了現在還是想不明白。

        人是如此複雜的一種動物,許多時候人自己做出來的事情自己都不明白,似乎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一個看不見的上帝在安排一切。

        看到李薇,自然就會想起秦楓,在搬家公司與秦楓的偶遇,後來又在渡船上再次看到秦楓,安鐵更加肯定,秦楓也早不是以前的那個秦楓了,可秦楓依舊是絢麗奪目的秦楓,秦楓還是無論走到哪裡都那麼喜歡引人注目,不是說秦楓有意為之,可能秦楓天生就是那種公眾人物,越是人多的地方,秦楓就表現的得越自然,她身上的許多優點也會顯示得越充分,有一種人,她們天生就是需要別人崇拜和追隨的,只有無數目光經常聚集在她們的身上,她們才會活得越來越精彩,秦楓顯然就是這種人。不像安鐵,安鐵很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安鐵喜歡有距離的生活,比如在策劃一場大型活動的時候,他並不喜歡去現場,他喜歡一個人坐在一個小咖啡廳,喝著茶,而不是咖啡,看著電視上直播自己策劃的活動,看著那麼多人因為自己的一個想法而瘋狂,他自己會覺得很滿足,這時候,他感覺喝到嘴裡的茶已經不是茶,而是一種興奮劑。

        拋出情感上的牽連,安鐵對秦楓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欣賞。

        秦楓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她的慾望或許比別人要大,可卻比別人來得更真實,現在想來,許多時候秦楓並沒有錯,一個女人在職場混,非常不容易,尤其在新聞媒體,一個小文人聚集的地方是非更多,競爭更加激烈,好像只要有文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小文人心態現在已經成了社會一害了。操,自己離開那個倒霉的報社看來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安鐵笑了笑,時光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

        安鐵正在叼著煙沉在對往事的回憶中時,柳如月打來了一個電話。

        “安鐵,今天在招標會見到王貴了吧?”柳如月在電話那頭沉聲問。

        “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估計他早就開始行動了。”安鐵說。

        “是啊,我也剛知道一件事,王貴也是畫舫的會員,是經支畫的手入的會。”柳如月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憂慮。

        “這麼說,王貴現在也在利用畫舫的資源在活動?”安鐵皺起了眉頭。

        “對,現在的情況就有點複雜了,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如果支畫真想站在王貴那邊,咱們面對阻力就會大很多。”柳如月說。

        “如月,你先別擔心,我相信畫舫也不是萬能的,除了你那邊的關係,我也會想辦法,這樣吧,你先探一下吳雅的態度,如果哪天方便,我也想跟吳雅好好談談。”安鐵說道。

        “好,到時候我安排一下你跟吳雅見面,而且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希望,不管怎麼說,這事跟王貴有關,我是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柳如月堅定地說。

        “如月,你千萬別衝動,支畫在畫舫的勢力比你大,我不希望你遇到什麼危險。”

        “我有分寸,我得到這個消息,所以趕緊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掛了電話,安鐵把手裡的煙頭按死,這的確不是一個好消息,原本以為借助畫舫的關係拿下這個政府工程會容易些,沒想到王貴這孫子還真是有一手,居然靠上了支畫的力量,這下子要重新審視這個對手了。

        晚上回到家,安鐵在吃飯的時候又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所以晚飯吃得很慢,也出奇地斯文,張生坐在安鐵對面疑惑地看看安鐵,笑道:“大哥,你想什麼呢?連飯都沒用心吃。”

        安鐵抬起頭看一眼張生,這時,克林頓用爪子扒著餐桌的邊沿,衝著安鐵叫了兩聲,安鐵給克林頓失了一塊骨頭,才對張生道:“沒想什麼,只不過今天不是很餓。”

        張生看看吃得正高興的克林頓,道:“大哥,你以後不能餵它肉吃,該把它的嘴餵刁了。”

        克林頓似乎能聽懂張生的話似的,用兇巴巴的眼神看了一眼張生,哼了一聲,張生皺著眉頭,嘟囔道:“你這雞巴狗,狗仗人勢,就知道欺負我。”

        自從克林頓來這個家,張生與狗的鬥爭就一刻沒有停止過,這張生是真的害怕狗,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吃過飯之後,安鐵像往常一樣,帶著狗下樓去溜達溜達。

        一轉眼安鐵回到濱城已經一個多月了,自從收留了克林頓,安鐵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會出去溜溜狗,這要是在從前,安鐵絕不會想到自己還有這樣閒情逸致,可安鐵不認為這是自己年紀大了的緣故。

        生活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安鐵要做的事情其實比以前更多,也更費心思,正因為如此,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才需要耐心去品味,去琢磨,在監獄裡失去了五年的光陰,如今從新回到生活的軌道中,安鐵覺得自己應該看清生活那曖昧的面目。

        克林頓的傷已經基本上都好了,安鐵每次帶著它出去,它都跑在安鐵前面,似乎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儘管它體型比較大,可別人一看到它的眼睛就不會懼怕它,以前瞳瞳養的小動物安鐵雖然也照顧過,現在自己一個人照顧這麼一條狗,安鐵似乎逐漸了解了瞳瞳以前養小動物的心情。

        想到這些,安鐵一再地問自己,瞳瞳以前跟自己在一起快樂嗎?以前的安鐵每天忙忙碌碌,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裡混著,為著連自己都看不清楚的感情困惑著,卻疏忽了一個小女孩的成長。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安鐵會選擇多陪著瞳瞳,跟她一起分享她的成長,原來自己一直都不是一個好叔叔,在她孤獨的時候,在她困惑的時候,安鐵幾乎沒有一次站在她的身邊,反而是那個美麗純潔的女孩一直在陪伴著自己,就像一道溫暖的光束一樣,使安鐵的生活滿是那種青草陽光的味道。

        安鐵坐在礁石上看著遠處茫茫的大海,太陽已經落下去了一半,海面上泛著耀眼的金光,那輪紅日如同浮在大海盡頭的一個橘子,使這個春天的傍晚也變得甜美起來,多麼美的景象啊,安鐵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美景,那種孤獨感又一次充斥著安鐵的心。

        這時,克林頓在一邊跑回來,咬著安鐵褲腳叫了兩聲,安鐵才發覺已經出來很久了,把克林頓的項圈帶上,安鐵牽著克林頓往回走,夕陽似乎投進了大海,留下滿天紅霞,也留下那一人一狗的影子。

        每次,安鐵遛狗的時候,瞳瞳都與安鐵保持著一段距離遠遠看著安鐵,也曾經不止一次地想站到安鐵面前,以前因為情勢不明,可到了現在瞳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勇氣站出來跟日思夜想的叔叔見面。

        正在瞳瞳站在滿天紅霞下面發呆的時候,小影走到瞳瞳身邊,低聲道:“大小姐,上官先生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向你彙報。”

        瞳瞳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扭頭看一眼小影,然後又望著逐漸變暗的天空,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好吧,咱們回去。”

        瞳瞳和小影回到住所後,看到上官南正站在門口抽煙,一見瞳瞳上了樓,上官南趕緊把手裡的煙掐掉,恭敬地叫了一聲:“大小姐!”

        瞳瞳對上官南點點頭,這時,小影已經把房門打開了,瞳瞳招呼上官南在鵝黃色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自己坐在上官南對面的沙發上,讓小影給上官南倒上茶。

        這個時間段房間裡雖然有些昏暗,卻不至於開燈,瞳瞳看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上官南坐在鵝黃色的沙發上,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是很協調。在瞳瞳的印象中,上官南一直是個很嚴肅的人,旁人幾乎看不到他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像五年前,上官南把自己從周翠蘭和童大牛手裡帶走的時候,並把她帶到那棟海邊別墅,整個過程中,上官南一句話也沒說,卻讓瞳瞳感覺到了安全。

        上官南看瞳瞳喝完了一口茶,道:“大小姐,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下最近調查的情況。”

        瞳瞳看著上官南,道:“上官先生請說吧。”

        上官南頓了一下,說:“現在的調查結果顯示,畫舫這個組織似乎並沒有對安先生不利,而最近安先生似乎也在借助畫舫做一些事情,不過我現在倒是擔心大小姐的安全,大小姐,你還是回別墅住吧。”

        瞳瞳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上官先生,消息可靠嗎?可前一段日子為什麼有人跟蹤叔叔,而且還去他的住處去搜東西呢?”

        上官南道:“現在那些跟蹤的人已經消失了,至於他們要搜什麼東西,這個暫時還不太清楚。”

        瞳瞳看看上官南,站起身走到陽台的方向,沉默了一會,說:“那繼續去查,我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小影現在跟我在一起沒問題。”

        上官南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那好吧,可是大小姐真打算那天與安先生見面嗎?”

        瞳瞳緩緩地說:“對!上官先生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上官南猶豫了一下,說:“依我看,那天大小姐你最好不要出席,不安全!”

        瞳瞳對上官南笑了一下,說:“上官先生,你放心吧,我已經回濱城這麼久了,不是一直也沒事嘛,之前你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比較敏感,可我也想不出有誰會想要我的命啊。”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影皺著眉頭說:“瞳,大小姐,我覺得還是聽上官先生的好,就怕有個萬一……”

        上官南掃了一眼小影,然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似乎在等瞳瞳的決定。

        瞳瞳背對著上官南和小影,望著天邊淡淡的殘霞,心裡異常酸澀,到了今天瞳瞳也沒搞清楚,自己的生活為什麼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難道,這樣的一個機會也要錯過嗎?

        瞳瞳抓著陽台上的窗簾,猶豫了一會,說:“這個問題我再考慮一下,上官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上官南站起身,道:“沒有了,那我先回去,大小姐早點休息。”說完,上官南看了一眼小影,往門口走過去。

        小影把上官南送出門以後,回到瞳瞳的身邊,瞳瞳一臉沮喪地看著小影,問:“小影,其實我應該與叔叔第一次見面就走出去和他相認才對。”

        小影低下頭,沒說話,風吹著陽台上的紗簾,鵝黃色的輕紗在瞳瞳的眼前來回飄動,就像此時瞳瞳的心一樣,那麼飄忽,還帶著一絲寂寥。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4
第62章

作者:何不幹
    人一忙碌起來,心靈中等待的焦灼與疲憊總是會躲起來休息一陣。

    安鐵這幾天就是在忙碌中渡過的。除了全面佈局公司的發展方向和啟動新項目,就是開始讓張生嚴格規範公司日常管理。

    公司又添了兩台小轎車,和一台商務車。其中一輛紅色馬六由趙燕開,這些年來,趙燕一直坐公司的商務車上下班,從來不亂花一分錢,馬不貴,但也比安鐵的別克貴了將近一倍,開始趙燕非不開,說她的車怎麼能比安鐵的車還好呢。

    “這些年你對公司的貢獻比我大,車就應該好些,再說馬也不是什麼好車,你暫時先開著,公司現在正是花錢的時候,等以後公司發展好了,再給你換輛好車。再說了,你這車是紅色的,我也不能開啊,呵呵,我這車雖然舊點,但開著有感情了,不想換了,先就這樣吧,別推辭了。”安鐵好說歹說才讓趙燕接受了這個安排。

    原來計劃的新媒體投資公司裂變成了天道發行公司、天道媒體策劃公司和天道娛樂公司四家公司,天道文化集團母子公司加起來一共有七個公司。另外,安鐵正在張羅公司去上海和北京開設分公司,佈局南方和華北的市場格局。

    自從安鐵回來之後,天道公司上下一片嶄新的氣象,趙燕更是精神頭大振,用公司員工的話說就是:“自從安總一回來,趙總就成天笑呵呵的,穿著打扮比原來漂亮多了。”

    這些日子,安鐵的確沒有閒下來,沒日沒夜地撲在工作上,除了為公司發展佈局,還要為目前的重要項目街道改造廣告工程做鋪墊工作,尤其是在疏通關係上,這些日子已經把與這個工程相關的各個細節都仔細做了沙盤推演,從市里分管領導到城管局局長到局裡具體承辦人,里里外外了解了個透徹,也做了詳細的公關計劃。

    另外,除了公司的事情,找瞳幢的事情安鐵一刻也沒有放鬆,目前圍繞自己發生的一些事情看起來似乎跟找瞳瞳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安鐵在直覺上感覺這些事情的發生似乎都跟瞳瞳有關,他有一個強烈的感覺就是,把目前的一些事情搞清楚了,瞳瞳到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出現。

    畫舫是幾年前就開始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還有那個瞳瞳的老師,一直也是神神秘秘的,她與瞳瞳的失蹤也應該脫離不了干係。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瞳瞳的老師應該不會對瞳瞳有什麼不好的企圖。而畫舫是目前最大的懷疑對象,瞳瞳的失蹤與畫舫關係最大,但安鐵一直考慮了很久,也沒找到一個畫舫有什麼必要傷害一個13歲的小女孩。

    目前唯一的一個被關注的銀鎖片,安鐵研究了好久,也沒有發現這個銀鎖片有什麼問題,如果說這個銀鎖片涉及到一個大秘密,才會導致一個設計了好幾年的陰謀的發生,安鐵有點不信,這太戲劇化了。

    安鐵雖然一向覺得生活本身是很戲劇化的,比電影裡更加戲劇化,那是針對生活的普遍性和廣泛性存在而說的,一個人的生活中碰到這麼重大的戲劇化元素的幾率可以說非常低,低到幾乎不可能,對安鐵來說,這種可能性為零。他父母就是一個本分的農民,祖宗三代都是農民,沒有任何發生傳奇的可能與安鐵的家族有關,自己大學退學後的生活軌道也是平平常常,至於瞳瞳的身世就更簡單,父親就是一個本分小學代課老師,母親嫌棄父親沒出息,外出打工客死他鄉,即使沒死,一個農村出去的打工女人,能翻起什麼大浪?像瞳瞳母親這樣的故事在中國偏遠的農村有許多,根本不足為奇。

    安鐵分析了許多種可能性,連最庸俗的電影情節都想出來了,甚至把自己家譜上似乎有兩個人在宋朝的時候做過太守都聯想了一遍,搞得安鐵都覺得自己快神經了。

    也許生活本來就是荒唐的,那我們就用一顆平實的心來等待生活帶給我們一個荒唐的片段吧。最後安鐵實在沒招,只能自己敷衍自己。

    這一天上午,上班不久,安排完一些事情,安鐵就把張生叫了進來。

“張生,你跟我到濱城大概也有一些日子了,公司的情況你也熟悉了,你現在是行政總監,對於公司管理,你可能不是很有經驗,我覺得你最好抽時間找個大學學個工商管理,費用公司給你報銷。”安鐵說。

    “那太好了,最近我也在想,我是應該抽時間多學點東西,以後可以給大哥多幫點忙。”張生高興地說。

    “倒不是說多給我幫什麼忙,多學點東西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對了,我今天叫你進來,想跟你談點事。”安鐵想了想說。

    “有事大哥就說唄,這樣嚴肅,什麼事情啊?”張生問。

    “嗯,我跟你說的事情是會比較嚴肅,你現在負責行政方面的工作,也就是辦公室工作,一定要有一個開放的眼界,我們現在是集團公司,很多東西都在摸索中,要面對很多關係,碰到很多問題,辦公室要幫我做很多決策,而且應該對公司的安全負起責來。”

    “大哥你說明白點,我對這個工作可能還沒怎麼深入,有的的確不太懂。”張生的態度也嚴肅起來,覺得安鐵正在說的事情應該很重要。

行政辦公室的事情其實彈性很大,小公司的辦公室可能就是端茶倒水,打字複印,迎來送往,但大公司的行政辦公室完全不一樣,簡單地說,行政辦公室就是全方位協助董事長、總經理的工作,我想到的,辦公室要想到,我沒想到的辦公室也要想到,我想要做的事情,辦公室要想一切辦法讓我想要做的事情辦成,明白了?”安鐵問。

    “有點明白了,但還是有些糊塗,能具體點嘛?”張生撓撓頭道。

    “呵呵,就是辦公室應該創造性地開展工作,具體說,我今天找你是想讓你在辦公室再成立兩個部門,一個發展部,聘請有經驗的專業市場調研人員和金融方面的人員負責公司新項目的調研與開發以及融資方面的工作,每個月給我提交一份詳細的項目調查報告,和公司資金的良性運用方面的報告,這個財務部會做配合;另外一個要成立的部門是安全策略部 ”

    “這個我知道,安全策略部就是聘請保安保護你和公司安全。”沒等安鐵說完,張生接過去說。

    “看來,你需要學習的地方還真是不少,我說的安全策略部,我們需要的是特殊的保安人員,剛才我說的是文的,武的我們也要,不是一般的保鏢,而是那種高素質的相關知識和身體素質都好的人才。”

    “我明白了,大哥,你是想讓我組成一個部門負責公司各種安全維護和情報蒐集工作。”張生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爭取儘快把這個部門成立起來,一些人才不好招,多方面想想辦法。”安鐵說。

    “大哥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張生道。

    “我還要跟你說個事情,我為什麼進監獄你知道一些,你總是想問我這方面的情況,我也沒怎麼跟你說,我進監獄並不是判決書上這麼簡單 ”安鐵把自己周圍發生的一些與安鐵和瞳瞳相關的事情跟張生說了一下,然後嚴肅地說:“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可能會碰到十分棘手而危險的事情,讓你先有一個心裡準備,也好做好充分的準備。”

    “大哥放心!兄弟跟大哥也是經過監獄的熔爐考驗過來的,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能跟大哥在一起開創一個事業是兄弟的榮幸,雖然平時我跟大哥在一起嘻嘻哈哈,但我心裡很清楚,不管碰到什麼危險,我都會跟大哥緊緊站在一起。”張生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堅決地說。

    跟張生談完後,安鐵仰坐在椅子上長舒了口氣,感覺從監獄出來之後,終於把公司的事情做了一個階段性的推動。

    現在是該集中精力來處理尋找瞳瞳的事了。

    目前看來,必須把畫舫這個神秘組織的畫皮給它剝開,不惜一切代價,安鐵握著拳頭,在心裡對自己說。

    好在現在總算有了一個頭緒。

    雖然這個頭緒看起來很亂,這個也很好理解,如果一個線索那麼明顯地放在你的面前,不費一點力氣,那麼它不是一個陷阱,就是一個無用的線索。

    安鐵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點鬥志昂揚起來,必須主動出擊,一個好的獵手,該等待的時候要可以靜如處子,該行動的時候就要動如脫兔。

    想了一會,安鐵眼睛發著亮光,坐起身,準備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給吳雅打,剛剛伸出手去,桌子上的電話卻恰好在這個時刻像殺豬一樣嚎叫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了安鐵一跳,安鐵呆了一下,然後接了起來,電話裡傳來彭坤有些興奮的聲音。

    “老安,我剛才調查到一個情況。”彭坤的聲音裡充滿了興奮。

    “這個老狐狸,終於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安鐵聽到彭坤在電話裡興奮的聲音,裝著漠不關心的樣子道:“彭坤,什麼情況這麼讓你激動,我看不出現在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老安,我們在咖啡語茶見個面吧,這個情況很重要。”彭坤說。

    “行,我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一個小時之後見。”安鐵心裡很是激動,語氣卻淡淡地應道。看來,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事情有些眉目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5
第063章

作者:何不幹
    在咖啡語茶的一個包間裡,安鐵到的時候,彭坤已經等在裡面了,彭坤正在坐在那裡認真地疊著一個紙飛機,事兒停下來,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疊紙飛機只不過是他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手段而已。

    “老安,坐。”彭坤今天似乎有些格外的興奮,這與他平時的表現很不一樣,一定是他掌握的情況使他覺得事情有重大進展。

    “服務員,上茶。”安鐵進去的時候一看桌子上茶沒上來,於是坐下來叫服務員。

    服務員上完茶水,退出去之後,安鐵看著彭坤,慢悠悠道:“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興奮?”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說:“上午有個發生了一個產權交易,工地上出事的三家房地產公司今天終於有人接手了。”

    “誰?”這下安鐵興奮了起來。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慢悠悠地說:“徐波。”

    安鐵道:“果然是他。他接手的三家房地產公司公司老總是被殺的還是沒出事的?”

    彭坤道:“三家老總都是被殺的。”

    安鐵道:“他的膽子還挺大的,居然在這個風口浪尖把自己暴露出來。”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道:“據說,徐波自己是不想接手的,但市領導希望他秉著為政府分憂解難,為房地產業做貢獻的精神,硬逼著徐波入股這三家公司的。還說,如果這三家公司如果沒有一個人負責撐下來,事情就會鬧得更大,那些死了的民工也找不到債主,這三家好像還程度不同地拖欠了不少民工的工資。”

    “哦,原來是這樣,那他還變成一個救世主了。”安鐵說著,開始拿起茶杯,專注地吹著杯子裡的茶葉。

    “現在,我認為,只要從徐波的社會關係和他公司的股權結構入手,就會有些眉目了。”彭坤看著安鐵說。

    “也不一定,他背後的人估計沒那麼傻,會明目張膽在他公司入股。”安鐵道。

    “嗯,也是,這是得費點手腳。”說完,彭坤看著安鐵,等安鐵說話。

    “你應該把這些情況告訴公安局,以我的能力恐怕不能得到正常渠道之外的資訊。”安鐵喝了口茶,看著彭坤說。

    彭坤看著安鐵笑了笑,然後說:“老安,明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應該對這個事情感興趣。”

    安鐵笑了起來,道:“我為什麼要對這個消息感興趣?”彭坤看了看安鐵,突然笑了,道:“至少,有一點我們是相似的,我們都有想進軍房地產的想法,當然,我比你多了一個理由,我妹夫不能白白就這麼死了。”

    安鐵呵呵笑了起來道:“看來,我的確應該對這件事情感興趣,關於你妹夫,公安局應該可以給你妹妹一個交代吧。”

    彭坤淡淡地道:“公安機關每年這樣的刑事案子有許許多多,破獲結案率其實很低,再說,這件事情恐怕就是公安機關能查個水落石出,很可能查到一定的時候就查不下去了,不過,如果不幸被我言中的話,至少有一個人要倒霉。”

    安鐵道:“哦,誰會倒霉?”

    彭坤慢悠悠地道:“路中華,據我所知,他是中華幫的老大,中華幫雖然劣跡並不多,就算他們不是嚴格的黑社會團夥,但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已經構成了。就怕如果公安機關結不了案,現在報紙上報道的民工事件的緣由不是偶然原因嗎?現在大家都在對這個偶然緣由在懷疑,到時候,這個偶然原因出事的民工事件就要變成有人故意製造的,最方便、最可能製造這麼大,這麼多事故的恐怕只有中華幫了。”

    彭坤說完,安鐵心裡咯 一下,開始替路中華擔心起來。彭坤說的沒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無法結案的話,說不定公安就會真的把這件事情放到路中華頭上,這樣的例子發生過太多了。

別說民工事件的確與中華幫有關係,就是沒關係,公安非要找茬安在中華幫頭上也不是難事,影響這麼大,這麼惡劣的事件一定是要有一個承擔人的。

    “難道彭坤也已經覺察到工地上的那些民工死亡是有人故意做案的嗎?更或者彭坤甚至知道是中華幫內部有人作案?否則,彭坤這麼突然這麼跟自己說話。”

    安鐵想了想,笑道:“我的確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至於是不是想進軍房地產,那是以後的事情,我更加不會想在這個事件裡撈點油水,我覺得也沒什麼油水可撈,這些房地產的工地死了這麼多人的,即使現在接手,馬上就蓋房子也不好賣,只能把地囤在那裡,等人們逐漸淡忘這件事情才行……”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囤地?”彭坤突然打斷安鐵的話說。

    “是啊,這些家出事的房地產公司的項目死了那麼多人,現在媒體炒得這麼熱,馬上蓋房子怎麼賣?只能把地囤在那裡,等以後再蓋啊,我現在哪有那麼多閒錢買地放在那裡。要知道,這些出事的房地產公司的地都是能蓋20來萬人居住的小區的,這得有很大的資本才行,我現在那點錢,付買這些地的銀行貸款的利息都不夠。你難道想趁這個機會進軍濱城房地產市場?”安鐵道。

    我只不討想了解一下濱城房地產業的情況,看看再說,我現在就是想幫一下我那個倔強的妹妹,估計這個事情還沒這麼容易結束,我這個妹妹倔強得讓人頭痛,我有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你說我怎麼辦?”彭坤做愁眉苦臉狀。

    “如果,這件事情是畫舫幹的怎麼辦?你可是畫舫的會員!”安鐵說。

    “無論是誰,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殺人都必須得到懲罰,畫舫也一樣,即使是濱城市的市領導要是牽涉這件事情,那也必須得到懲罰。我是畫舫會員沒錯,我只不過想利用一下畫舫的資源和服務,我是看畫舫是一個公關性質的俱樂部,他們的服務宗旨是公開的。這並沒有問題。”彭坤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激動,睜著眼睛開著安鐵語速很快地說。

    “看你說話一臉正氣的樣子,我怎麼看你像公安的臥底似的,不像是那個跟我一起坐過勞的罪犯。哈哈!”安鐵笑了起來。

    “我已經得到了懲罰,這很公平,我並沒有抱怨。”彭坤淡淡地說。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道:“老安,我不瞞你說,我感覺,有些事情好像跟你也不無關係。”

    安鐵挑起眉毛,看著彭坤道:“怎麼說?”

    彭坤說:“只是感覺,並不確定,我覺得自從我到大連開始,發生的這些事情似乎你總是在場,或者說,多少都跟你掛點勾。我知道你不會去做那些作姦犯科的事情,我也知道你進監獄是因為5年前你養的一個小女孩的緣故。”

    彭坤說到這裡,安鐵的臉色沉了下來。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道:“老安,不是我多嘴,這個小姑娘的身世你真的了解得很清楚嗎?”

    安鐵淡淡地道:“當然,我對她很了解。”

    彭坤道:“那就好,我也是提醒一下你,凡是多注意,社會很複雜!”彭坤說完頗有深意地看了安鐵一眼,然後開始低頭喝荼。

    聽了彭坤的話,安鐵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笑的話,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男人慎重其事地告誡自己說“社會很複雜”這的確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安鐵笑了幾聲,有些不悅地道:“你好像我把我看成一個三歲小孩了吧。”

    彭坤看著安鐵,真誠地道:“老安別介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握住自己,有些問題在你還不了解的真相的時候,我們還是把它想複雜一點也好,我只是關心你。”

    安鐵淡淡地說:“那我也提醒一下你,你這種態度,就不怕畫舫對付你。”

    彭坤真誠地道:“老安,我跟你說是把你當朋友,我當然不會到處說我懷疑畫舫,你也不會出去說的,我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也不可能跟你說這麼多。老安,我們會是朋友的,時間會證明我說的是對的,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今天你請我。”說完,彭坤站起來就走了。

    看著彭坤離開的背影,安鐵心裡有點複雜,安鐵一向喜歡跟自信和健康的人打交道,彭坤給安鐵的印象很好,雖然這個人平時行事有些神神秘秘,但總的來說,與安鐵算是很投緣。

    但彭坤今天那種似乎掌握一切的樣子讓安鐵很不爽,他不喜歡自己在一個謎局之中,更不喜歡被人掌握。

    彭坤走後不久,安鐵安靜地想了一會,就給路中華打了個電話。讓路中華馬上來這裡一趟。

    路中華一到,安鐵就開門見山地說:“你說的那個徐波的確有問題,今天彭坤提供的一個消息,徐波接手了兩家房地產公司。”

    路中華似乎並沒有吃驚,目光炯炯地看著安鐵說:“大哥,我剛剛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正準備找你商量呢。”

    安鐵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查一個水落石出,對你可能會有致命的傷害,你要注意了。”

    路中華沉默了一會,沉聲道:“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哥不用擔心我。”

    安鐵道:“小路,尤其是這段時間,你最好別讓你們幫內出任何問題,徹底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萬一公安掌握了情況,就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這只是有人利用你們幫那個區負責人,對了,你們這個區負責人叫什麼名字?”

    路中華道:“陳立明。”

    安鐵道:“哦,就怕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上面拿你們做替死鬼。”

    路中華道:“我也是怕這個。”

    安鐵道:“你也別太擔心,現在事情有了眉目,我們就順著這個線索一直查下去,一定要查個明白。”

    路中華說:“大哥,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全天出小時派人跟蹤這個徐波和陳立明。”

    路中華剛說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路中華接完手機,馬上興奮地對安鐵說:“大哥,他們又開始接頭了,好戲開始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5
本帖最後由 07131002 於 2009-11-25 16:39 編輯

第064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盯著路中華,眼睛裡露著疑問的神色,等著路中華說下去。

    路中華看著安鐵說:“大哥,徐波現在與陳立明在我們的一個小賭場裡見面?”

    安鐵趕緊問:“賭場在哪?”

    路中華說:“在一個工地旁邊的小區裡,這個小區是一個民工比較集中租住的點。”

    安鐵說:“這個賭場是陳立明掌控還是你在掌控?”

    路中華:“我原來是讓陳立明負責這一片的,不過自從我發現他有問題之後,我已經做了安排,陳立明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只不過現在沒有驚動他。”

    安鐵說:“他們談話的內容能監控嗎?”

    路中華說:“我已經安排了監聽設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閃失。”

    安鐵沉默了一會想了想,道:“我們要是過去近距離悄悄觀察一下,方便不?”

    路中華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方便,只是,大哥你想親自去看嗎?”

    安鐵說:“嗯,我想親眼看看。”

    路中華說:“那也行,我先安排一下。”

    說完,路中華就開始給他兄弟打電話,主要是叮囑安全保護問題。

    很快,安鐵和路中華就來到了濱城一邊離市中心比較遠的地方,這裡工地林立,一大片土地正在熱火朝天開發著,老遠就看見周圍一大片的地方到處都是塵土飛揚的。

    安鐵和路中華來到的小區看起來很舊,房子灰濛濛的,跟著路中華三拐兩拐,終於到了一棟樓的下面,這棟樓與別的樓沒有任何不同,樓高七層,到了六樓,仍然沒有感覺任何異常,等走上去七樓的樓梯時,安鐵發現了一個鐵柵欄擋住了去路,鐵柵欄如同一個封閉的陽台,安鐵在一些舊的居民樓也看到了類似的設置。

    這是一個一層三戶的樓層,安鐵有些詫異的是,這個鐵柵欄把三戶都封了起來,一般來說,只有兩戶比較熟悉的人家或者家買的兩套房子就在對門才會這麼幹。

    “我們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恰好這三棟房子都在出售,也是好不容易才碰到的。所以,我們就從把七樓封了起來。”

    路中華似乎看出了安鐵的顧慮,小聲跟安鐵解釋著。

    安鐵“哦”了一聲,仔細看了看,心想,用這個鐵柵欄封起來不是告訴別人這裡很特別嘛?

    “用鐵柵欄封一下,主要是想在樓道裡放一下臟鹹菜的缸和一些家具用品什麼的,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什麼了。”

    路中華看了看安鐵,小聲解釋著。

    安鐵看了看路中華,心想,自己心裡一想什麼路中華這麼快就能準確地猜出來,路中華跟他這個年齡的人比的確有很大的不同,心思很細緻。

    本來安鐵還一直為路中華擔心,畢竟他做的這些是法律所不允許的,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這麼多年,路中華應該在社會上經歷了許多的風浪,能把一份家業創這麼大,沒有一點過人的智慧肯定是不行的,別看路中華走的是一條黑社會性質的發家之路,但黑道的發家史通常都是血和淚堆積起來的。

    可是,與路中華相處的這段時間,安鐵感覺路中華與一般黑道老大的性格很不相同,安鐵總是覺得路中華在某些地方跟自己很像,但又具體說不出來。

    在安鐵的心裡其實已經把路中華當做了親兄弟一樣看待。安鐵不希望路中華在黑道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以致於最後根本無法回頭,本來安鐵想早路中華談談這些,可是,好像又不太好說。

    你沒有權利憑著幾句話就要求別人改變人生方向,連勸告安鐵都有點覺得自作多情,也許,對路中華我還不是很了解!安鐵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樣的小賭場你有多少個?”安鐵小聲問。

    “大概有幾十個吧。”路中華淡淡地說。

    正說話間,只見七樓左邊的房門一看,裡面迅速走出一個精瘦的皮膚黝黑的小夥子,來到鐵柵欄跟前,手腳麻利地打開鐵柵欄,小聲說:“華哥,快進來,他們好像在裡面賭上了,那個男人還帶了個洋妞過來了。”

    路中華看了安鐵一眼,帶頭走進了左邊的房間。

    走進房間之後,安鐵就皺了皺眉頭,這房子客廳大概30平米的樣子,放了幾張破破爛爛髒兮兮的沙發,一個電視放在一個凳子上,一箇舊桌子上鋪著一張小飯店鋪在餐桌上的塑膠布,上面散亂地堆著一副麻將,煙灰缸裡堆滿了煙頭,還有幾個煙頭掉在桌子上。

    房子裡陳設及其簡單,房間沒有鋪地板,地上堆滿了各種雜物。路中華也是皺著眉頭領著安鐵進了一個小房間,小房間只有,0幾平方米,裡面放著兩張床,床上還放著一本雜誌,安鐵掃了一眼那雜誌,名字好像叫《社會熱點》雜誌封面上大幅標題寫著“夜幕下的三陪女郎”、“她為情人謀殺了親夫”等字眼,一看就是在火車站的地攤上賣的那種烏七八糟的東西。

    “小四,陳立明來多久了?”路中華也沒時間顧得上別的,神情冷峻地問。原來,這個領路中華和安鐵進來的人叫小四。

    “一個來小時了,華哥,你們現在就過去嗎?”小四問。

    “走!”路中華簡短地說了一個字。

    小四把路中華和安鐵又帶到了客廳,剛才安鐵沒有注意,客廳的沙發後面的牆上還有一個門,這個門是從中間的承重牆上打開的,是通向另外一套房間的,安鐵心想,原來路中華買下的七樓這三套房間都是通的。

    進了這道門,安鐵注意到這套房間與剛才的那套房間完全不同,這套房間是精裝修,分出了多個隔斷,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和打麻將的聲音隱約傳來,房子中間有一個過道,過道裡還站著兩個神情嚴肅的年輕人,看見路中華,馬上恭敬地輕輕叫了一聲:“華哥!”路中華點了一下頭,也沒說話,繼續跟在小四的後面朝裡走,穿過這套房間,小四小心翼翼地又推開一道門,三個人輕手輕腳地來到七樓的另外一個套房裡。

    進了這套房間,景象又與剛才不同,這套房子裝修可謂相當華麗,大概有200平米,進門有一個小過道,過道旁邊是一個10平方米的小房子。

    小四帶著路中華和安鐵進了那個小房間,進門之後,小四就回身把房門緊緊關了起來。

    安鐵一看這個房間擺著一排監視器螢幕,螢幕上顯示著各個房間的情形,安鐵一看螢幕上那些房間都有人或在打麻將,或者在玩撲克,賭徒們在房間的一切在顯示屏上看得清清楚楚。

    安鐵發現,只有一個螢幕沒有打開。

    路中華看了一眼那個螢幕,盯著小四看了一眼,沉聲道:“他們是不是在那個房間。”

    小四應聲說:“是!”

    路中華又問:“小黑已經到了吧?陳立明知道小黑來了嗎?”

    小四說:“黑哥已經到了,陳立明不知道,黑哥就在外面一個包間裡。”

    路中華“嗯”了一聲,朝那個沒打開的螢幕命令道:“打開!”

    小四趕緊把那個關著的螢幕打開,然後拿出兩個耳機給路中華,路中華遞給安鐵一個,說:“大哥,帶上這個能聽到徐波和陳立明他們說話的聲音。”

    安鐵帶上耳機坐了下來,剛剛朝螢幕瞄了一眼,眼睛就不由得瞪了起來。

    只見螢幕上竟然出現了一個金髮碧眼的洋女人,再仔細一看,安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覺就跟看錄影似的不真實,那個洋妞竟然是5年前和吳雅一起,在床上讓安鐵欲生欲死的那個琳達。

    這一發現讓安鐵大張著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吃驚地看著路中華道:“你這個監控器好使嗎?沒搞錯吧?”

    路中華道:“大哥,你放心,錯不了,絕對好使。”路中華說完,感覺安鐵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了螢幕一眼,又看了看安鐵,路中華也有些驚異地問:“大哥認識那個徐波帶來的女人?我剛才已經聽兄弟們說了,說徐波帶了一個洋妞來了。”

    安鐵沉默了一會,沉聲道:“我認識她,這個女人是畫舫成員。”

    安鐵的話一出口,這些輪到路中華張大了嘴:“是嘛?大哥沒弄錯吧!”

    安鐵嘿嘿一笑道:“不會錯,5年前我見過她,不僅見過,應該還算很熟悉。”

    路中華看看安鐵,然後把眼睛又移到螢幕上,這時,螢幕中的畫面居然變成了A片,那個膀大腰圓的徐波此時已經被琳達脫了個精光,琳達在脫徐波衣服的時候,居然不著痕跡地就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

    “操!脫衣服比什麼都快!”安鐵心裡在震驚之餘,感覺就像眼前這螢幕中傳出的畫面,很不真實。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十分的荒唐,蒙昧無知地虛度了許多的光陰。

    與此同時,另外還有一個陌生的裸體女人也正蹲在陳立明的兩腿之間,猩紅的嘴唇裡舌頭伸出來,在自己的嘴唇上不斷地舔弄著,仿佛拳擊手在做熱身運動。

    就在這時,安鐵聽到耳機裡傳來了徐波的聲音:“兄弟,這個賭你確定真的要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就聽陳立明說:“徐總,別看你身體強壯,你不見得有我持久,說好了,誰先射精,說明我們帶來的美女厲害,誰就算贏。”

    只聽徐波哈哈大笑起來,道:“一言為定,開始吧!”

   徐波一說開始,他們面前的兩個美女馬上就開始低頭,一口就分別將徐波和陳立明的小弟弟放進了嘴裡。原來,這兩人居然在拿兩個美女口交的本事打賭,誰帶來的美女先把自己搞得射出來,就說明說帶來的美女厲害,誰就打賭勝利。

    “操!陳立明肯定輸定了!”安鐵不禁玩心頓起,有些好笑地自言自語道。

    “不一定,不信大哥我們就打個賭。”一旁的路中華也笑了起來

    “好啊,我賭徐波贏。”安鐵笑道。

    “我賭陳立明贏。大哥,我們誰輸了誰今晚請吃拉面。”路中華也笑了起來。

    “拉面不好吃,請吃燒烤吧。”安鐵道。

    “行,聽大哥的。”路中華說。

    這時,琳達的頭擺動著,嘴裡開始念念有詞:“OH!My God!”眼睛裡滿是風情,在徐波的身上飄來飄去,可徐波卻閉著眼睛,流著口水,對琳達的風情毫不理會。

    而陳立明胯下的女人卻只是哼哼唧唧手腳並用地運動著。

    過了大概3分鐘的樣子,安鐵一看陳立明的那贓物一股水柱射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場面糜爛之極,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我輸了,沒想到,咱們中國女人也趕超洋妞了,雖然我輸了,但輸得挺爽的。嘿嘿!”

    路中華說:“大哥有所不知,陳立明帶來的是個妓女,咱們中國的妓女一向講究效率與實用,做這種活飛快,外國人在幹這事的時候喜歡講點情調,當然動作就要慢些。”

    聽了路中華的話,安鐵哈哈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安鐵和路中華在這個監控器前呆了大概一個來小時,那兩個傢伙除了在那裡拿兩個女人瞎搞,就是扯淡,也沒說出什麼有用的話。

    “我們走吧,讓你的兄弟在這裡多欣賞一會,最好把他們說的話全部錄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安鐵說完,就和路中華出了這套房子,下了樓。

    一出小區,安鐵馬上對路中話說:“兄弟,燒烤我得過兩天請你,今天大哥我有事情,回頭我跟你詳細說,我要先走了。”

    說完,安鐵就開著車離開路中華直奔公司,路上,安鐵想,今天也算有了很大的收穫,至少,目前可以判斷畫航的確牽涉進了房地產事件之中,事情終於有了一個本質的進展。

    想了一會,安鐵拿起手機撥通了吳雅的電話,電話剛通,吳雅就嬌笑道:“我的大男孩,今天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安鐵說:“給你問個好啊,我有的是時間,總是怕你忙,你現在可是大人物,有空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我還有許多事情想跟你指導請教啊。”

    吳雅笑道:“正好,我也想找你,找日子不如撞日子,就明天吧,你到我們極樂島上來,我在島上等你。”

    安鐵裝著漫不經心地說:“行,我也早就想過去看看。”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6
第065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上午去公司打了個轉就開車前往去極樂島的碼頭,去赴吳雅的約會。

    一路上,安鐵回憶著以前去極樂島時看到的場景,那時很多建築物還沒有建起來,安鐵的印象只停留在島嶼上那棟華麗的會所和湖邊的那個古典的套院上。

    記得與瞳瞳一起去那個島時,那個套院的湖邊還有一個老頭在釣魚,估計現在那時已經成了休閒度假的繁華熱鬧的處所了,恐怕沒有當地的漁民會去那裡釣魚了。

    現下那些旅遊項目開發,通常都把天然的東西給破壞掉,然後自己再建造那些所謂的天然景致,結果搞得不倫不類,人類他媽的天生就是到地球上搞破壞來的,多少美麗的東西被這些長著一顆聰明的腦袋和兩條腿直立行走的靈長類動物給破壞掉了。

    這種情況在全國各地都能看到,剛開始這樣做大家會感到很新鮮,可所有的旅遊項目都如出一轍,還真有點讓人倒胃口,尤其是原本那些天然東西被改造得面目全非,更是讓人痛心疾首。

    之前看過關於極樂島的介紹,島嶼上興建了許多建築,那些建築卻不像會所那樣豪華,建築風格非常古色古香,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美國公司投資興建的項目,本來安鐵從回到濱城就一直打算過來看看,可一直沒有時間,今天恰好吳雅選在島上見面,安鐵抱著一種觀光遊覽的心態,來到通往極樂島的碼頭。

    到達碼頭以後,安鐵找了一個停車場把車子停好,然後望著停泊著幾艘遊艇和快艇的碼頭,吳雅說過,接他的船上帶著“仁舫”二字,安鐵看了一會,在一艘小型遊艇上果然看到了寫著“仁舫”的小型遊艇。

    安鐵仔細看看那船,這艘船雖然不是很大,可造型獨特做工精良,一看就與其他的船只有很明顯的區別,如果不是吳雅說船上有“仁舫”二字,安鐵也會對這船多看幾眼。

    安鐵剛剛踏上這艘“仁舫”不久,這艘船很快就動了起來,安鐵嫌船艙裡太悶,站在船頭,望著碧藍的海面,感受著海風人耳畔徐徐吹過,心裡非常敞亮,現在的城市裡的確不如這大海上呆著舒服,如果以後有可能,安鐵希望也買一艘船,跟瞳瞳在大海上到處漂泊,過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憑海臨風,心情總會是愉悅的,五年失去自由的生活,讓安鐵明白了很多,而面對大海,任何人心裡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會隨著滾滾的浪潮或者澎湃,或者平靜。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遠處的海面與瓦藍的天空連成一線,若不是天邊的幾朵流雲,根本分不出哪裡是大海,哪裡是藍天,遊艇推開海浪,向前行駛著,半空中偶爾有幾只海鷗的身影滑翔而過。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安鐵看到了極樂島的影子,遠遠望去,那座島嶼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個一艘航船,外面還罩著一層沒有散開的薄霧,給這座島嶼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意味。

    從吳雅買這座島嶼的時候起,這座島嶼似乎就帶上了神秘的面紗,想起吳雅慣有的嫵媚而朦朧的笑意,安鐵到了今天也沒搞清楚這個女人一直以來在想些什麼,這個女人有時候對你真誠得不得了,有時候又把你拒於千里之外,也不知道這是她原本的脾性,還是在畫舫裡練就的做事風格。

    五年前,安鐵雖然知道吳雅不簡單,卻不想去探究那麼多,吳雅似乎生活在與自己不相干的世界裡,可現在,安鐵感覺那個世界其實還是縈繞在自己的周圍,很多事情,一味去逃避它是不對的,安鐵有一種感覺,這個畫舫是能找到瞳瞳的關鍵所在。

    安鐵到達島上的碼頭,發現這島嶼的碼頭上停泊的船比大連那邊的碼頭多好幾倍,而且這些船都非常豪華,還有幾艘世界頂級的遊艇,其中有一艘安鐵看起來十分眼熟,仔細分辨了一下,那艘遊艇就是那晚的賭船,只不過船上的幔帳和燈籠形的燈都不見了。

    看到這艘船,安鐵暗想,這個畫舫做事還挺嚴密,卸下那些裝飾物,如果不仔細看,誰會看出這艘豪華遊艇就是在夜裡那艘虛無縹緲飄盪在海上的賭船呢。

    這就是說,這裡的任何一艘遊艇在經過裝飾一番之後,就可能變成一艘賭船,這麼說,畫舫的賭博場地是流動的,可能在海上,也有可能在陸地上,看來,這畫舫行事還是相當謹慎的。

    由吳雅派來的人帶著安鐵坐著車開往這座島的會所,沿途,安鐵看著車窗外小島的景象,比起五年前,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工地現在變成一座座精美的建築群,如同一個景色宜人的世外桃源。

    此時正值春天,小島上到處都開著各種各樣的花, 紫嫣紅,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些開花的植物中,屬櫻花最多,這種嫩粉色的櫻花與小島上古典的建築風格非常相配,有一種說不出的雅緻和寧靜之感。

    島上,寬敞的柏油馬路四通八達,草坪上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雕塑,一樹樹櫻花三五成群地點綴在碧草之間,草坪上還偶爾能看見幾片凋落的櫻花瓣,這綠油油的草坪,讓人一看就有忍不住想上去躺一會,打幾個滾。

    安鐵想像著依靠一株開滿櫻花的樹,望著綿延不斷的草坪,風裡帶著櫻花的甜味與青草的淡香,那種感覺還真是誘人啊。

    吳雅派來接安鐵的人話很少,安鐵倒是不以為意,景致嘛,要自己看才有意思,如果此時換做一個像張生一樣聒噪的人在耳邊大呼小叫,那就頭疼了。

    安鐵原本以為這座島嶼極盡奢華現代化,現在看這座島不像自己原來想的那樣,與以前安鐵看到的工程圖和效果圖大不一樣,看來這實體和圖片差距還挺大,這座島分為幾個區域,每個區域的功能和性質都不一樣,但整體環境看這座島像是一個非常現代化且極具理想主義的村鎮,這種感覺很奇特,一會你感覺像是回到了中國宋代的村鎮,那種奢華絢麗與頹廢,以及嚴謹,如同進了一副宋代的文人圖畫。但,剛有進入宋代文人畫的感覺,你馬上又會覺得回到了這是21世紀,因為這裡一切有是現代的,豪華油輪,小型精緻的遊艇,海邊現代化的遊樂設施,這且都顯得如此奢侈與華麗,華麗得糜爛,奢侈得樸拙。

    當然,這是一座有錢人的村鎮,普通老百姓根本挨不上邊,據說這裡的別墅主人都是全國各地的有錢有勢的人買下的,這些人買了別墅一年也不過來住幾天,簡直是暴殮天物。

    富人房子多得住不過來,窮人沒房子住,這是全世界的普遍現象,而濱城一直是這種風氣,安鐵也不覺得奇怪,在濱城這個全國著名的旅遊度假勝地(據說現在在全世界也頗有些名氣了),這種豪華的很少有人住的別墅到處都是,本不足為奇,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白領當房奴,小姐滿街走。這座島上的別墅應該也跟別的地方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安鐵也懶得去想,疑慮太多,想也白想。

    不過,安鐵有一個強烈的感覺,這裡也許就是畫舫的大本營。

    車子開到那棟華麗的會所,安鐵被人引著走了進去,這次,吳雅是在二樓的辦公室接待的安鐵,與其說這裡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個豪華的五星級套房,唯一能看出是辦公室的特徵是大廳裡擺了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和桌子旁那張看起來非常舒服的真皮座椅。

    吳雅裊裊婷婷地站起身招呼自己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開始給安鐵倒茶。

    安鐵笑著對吳雅道:“這辦公室真氣派啊!”

    吳雅嬌笑了一聲道:“你要是來我們集團,我給你配個更好的。”

    安鐵道:“你還是那麼大方啊,哈哈。”

    吳雅把身子一歪,靠著沙發扶手,道:“欸,再華麗也是工作的地方,這可是個華麗的枷鎖啊,在裡面就得做事情,其實還是你要自在很多。”

    安鐵笑了笑,說:“怎麼還感慨起來了,我剛才把這個島參觀了一下,真是效果驚人啊,讓人看了都想著一直呆下去不走了。”

    吳雅目光流轉地注視著安鐵,笑吟吟地說:“看你說的,這座島隨時對你敞開啊,要是喜歡來就是了,對了,今天我可是特意倒出時間,打算好好陪你在島上逛逛,怎麼樣?夠意思吧。”

    安鐵看著吳雅說:“簡直是受寵若驚,先不說這島的特別,這島因為有你這樣特別的主人,那更是……嘿嘿!”

    吳雅用手掩著嘴笑了一會,道:“你呀,就是嘴巴甜,嗯,如月已經把你的意思跟我說了,我聽了很高興,安,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欣賞你,雖然畫舫不是多麼不得了的組織,可是卻也有我的心血在這裡面,我不想讓我這麼多年的努力被人奪了去。”說到這裡,吳雅的眼睛裡閃爍著濃濃憂慮,這是安鐵認識吳雅以來,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安鐵頓了一下,說道:“吳雅,你們內部的事情如月並沒有跟我說太多,你和如月都是我的朋友,如果能幫上你們什麼忙,我一定會義不容辭,可我這個人有多少斤兩你也知道,就不用給我扣高帽子了。”

    吳雅撲哧一笑,道:“哎呀,我真是覺得安越來越成熟了,不過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一個男人能不能幹大事情,我一打眼就能看得出來,安,你放心,這次你要拿那個項目我一定會盡力。”

    聽吳雅說完這些話,安鐵覺得此時已經沒有必要跟她耍花腔,這個女人雖然一直很神秘,也一直捉摸不定,可目前看對自己倒是沒有惡意,除了那一次主動邀請安鐵帶瞳瞳來這個島之外,這麼多年,吳雅也給自己幫了不少忙,沒有看出來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企圖。

    安鐵淡淡地笑笑,說:“那我就先謝謝了,可是如月之前跟我說支畫似乎也在插手這個事情,你們之間會不會有衝突啊?”

    吳雅皺了一下眉頭,垂下眼臉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安,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月可能也跟你說了,在漢唐集團,我是負責大中華區的,而支畫負責亞洲,支畫負責的面是比我大,但在中國的事情我還得要做好,我是直接負責人,還有,秦楓現在在畫舫也是做得風生水起啊,真想不到,你的前任女友這麼厲害,我看有機會你應該跟她多接觸,我覺得她對你似乎還是舊情難忘啊。”

    吳雅一提到秦楓,安鐵就輕蹙了一下眉頭,說:“吳雅,秦楓現在應該算是在你手下做事吧?”

    吳雅猶豫了一下,說:“算是,但秦楓的工作比較獨立,人更獨立,她的事,我看你還是有時間親自去跟她自己了解為好。”

    安鐵沉默了一會,沒說話。

    吳雅見安鐵沒說話,站起身,道:“要不先這樣吧,我們別在這談了,我帶你在島上四處轉轉,咱們一邊說一邊聊。”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7
第066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聽吳雅這麼提議,心下覺得正好,悶在這個五星級辦公室裡,還是感覺很氣悶,安鐵也站起身,對吳雅道:“好,現在外面春光正好,還有美女相陪,我巴不得,呵呵。”

    吳雅聽安鐵這麼一說,挽住安鐵的胳膊,衝安鐵嫵媚地笑著說:“我的大男孩,那我就由我來當你的嚮導吧。”說完,帶著安鐵出了這個會所。

    這回是吳雅親自開了一輛敞篷跑車,那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吳雅等安鐵坐上車,對安鐵神秘一笑,說:“你覺得這輛車裡的味道熟悉嗎?”

    安鐵不解地看看這輛車,又看看吳雅,道:“什麼?敞蓬車裡還能存下味道嗎?”

    吳雅嬌笑一聲,道:“那是,這車是我藉的,車主知道我今天招待你才肯藉我,安,你的面子比我大哦。”

    這回安鐵更糊塗,安鐵從來不記得,自己認識的哪個人開著這麼奢侈的跑車,這可是原裝的法拉利,估計全濱城也沒幾輛,安鐵有些尷尬笑笑,說:“操!你這又是打的什麼啞謎啊?”

    吳雅一踩油門,這輛紅色小跑就像箭一樣衝了出去,接著就聽吳雅道:“安,你不是在裝傻吧?這是秦楓的車,哎呀,就算分手了,也有過美好的回憶嘛,你看你們倆,怎麼一分手就跟陌生人似的。對了,我以前沒說過我吧?”

    安鐵頓了頓,說:“好像沒聽你說起過你自己,你一直給我感覺很神秘,可是我知道你們這麼在國外混久了的人很忌諱別人問隱私的問題。”

    吳雅瞟了一眼安鐵,似笑非笑地說:“我才沒那麼多講究,我的人生哲學是,百無禁忌,哈哈。”

    安鐵看著吳雅神采飛揚的側臉,感覺此時的吳雅似乎變了一副樣子,其實吳雅跟自己也說過一些她的過去,當時覺得有點玄,根本就沒信,現在安鐵倒是有幾分信了,難道吳雅真做過拉斯維加斯的女招待 而她又為何淪落到那裡去了呢?

    在安鐵的印象中,吳雅算是個既有能力,又多才多藝的女人,而且長得也是風情萬種,按理說如果一直在濱城,她應該有能力做出點自己的事情,可她為什麼又出國了呢?看自己住的那套房子,這個女人很注重細節,也很懂得生活,並不像表面上看到了非常奢華的人,而那套房子,自從租給安鐵之後,她就一直也沒表示過要賣,當時趙燕從她手裡買下那套房子的時候,據說她也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下來。

    安鐵發現吳雅笑過之後,隨之陷入沉默,也沒說話,看著沿途的景物出神,這座島的設施已經很完善了,島嶼中心是一個湖,在湖的周圍有一圈郁郁蔥蔥的樹林,而島心的小樹林和湖是純天然的,只做了必要的修繕。

    最後,吳雅把車停在了湖邊的那個古典的套院裡,院子周圍裝了一圈籬笆,院子裡有大片大片的花圃,在院門前還有幾株開滿櫻花的樹,整個院落遠遠望去,有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

    吳雅帶著安鐵進入套院,院子裡很空曠,那些房子都是木製的,窗子也是那種白描了一些簡單圖案的小軒窗,春風順著半掩著的門窗穿梭而過,給這座院落又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韻致和靜謐,使人的心也沒來由地寧靜下來。

    進入套院裡的房子,安鐵頓時覺得像是來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可這裡擺設卻是件件精美,不似凡品,吳雅引著安鐵在客廳裡的一張八仙桌上坐下來,只見八仙桌上擺著一套上好的茶具,上面還擺著一個銅製的炭爐,爐子止的水已經煮沸,正冒著水汽。

    吳雅跪坐在八仙桌旁的小塌上,對安鐵微微一笑,然後神情平和地開始擺弄桌上的茶具,吳雅泡茶的手法相當純熟,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股從容和優雅,安鐵坐在一旁聞著淡淡的茶香,看著吳雅纖巧的手忙活著給自己泡茶,心裡莫名其妙地感覺舒服起來。

    特別是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能透過窗子看到不遠處的湖面,湖水在太陽的光線中閃爍著不一樣的流光,透過軒窗吹進來的春風在滿室茶香的室內緩緩流動,再一看門口,風吹落了幾瓣櫻花,安鐵竟有一種處於塵世之外的錯覺。

    吳雅在小巧的白瓷茶杯裡注入茶水,那茶水如一道碧綠的絲線,盈盈落入杯中,這期間,吳雅緊抿著嘴唇,頭微微低垂著,那種溫和和沉靜的樣子,讓安鐵心中一動,今天的吳雅與以前印象中的吳雅有很大的不同,看來女人的確有很多種側面,她們會向不同的男人展示自己不同的一面,也會對同一個男人在不同的場合和時機展示自己合適的姿態。

    女人是天生的演員,這句話說得很不錯。

    安鐵拿起吳雅倒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面對這種賞心悅目的美女泡製出來的茶,安鐵如果一口吞下去,未免有點太不解風情了,只聽安鐵到: “嗯……香!”

    吳雅燦然一笑,用手指捏著茶杯,道:“什麼香啊?”

    安鐵嘿嘿一笑,道:“茶香,人更香。”

    吳雅也抿了一口茶,抬起頭看著安鐵,道:“我的大男孩長大了,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給你倒的茶一口喝到底,然後說一句你的口頭禪,再接著來一句,矯情!哈哈。”

    安鐵撫掌大笑道:“吳雅,你還真了解我,我剛才真想這麼說來著,嘿嘿。”

    吳雅撲哧一笑,又給安鐵添了點茶,沒說話。

    這時,外面的暖融融的風順著窗子吹進來,安鐵和吳雅坐在八仙桌的兩側,一同望著不遠處的湖面,湖邊還泊著一艘小船,在水波的盪漾下,那船不時地晃動一下,湖面的另一側,已經有幾株睡蓮打了花苞,只等這天氣一暖,便會帶露開放。

    安鐵與吳雅一直閒聊到中午,吳雅又差人準備了一些清淡可口小菜,兩人就在這小軒窗下喝著小酒,一直把這頓午飯吃到日暮。

    吳雅的酒量不錯,兩個人喝得很慢,可喝了一下午的酒,任誰也不會一直是清醒的,吳雅面色酡紅地看著安鐵,眼睛也瞇了起來,這個女人雖然年紀不小了,可臉上幾乎找不到一絲歲月的痕跡,要不是她那雙裝了太多內容的眼睛暴露了她的年齡,吳雅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但隨著酒喝得越來越多,吳雅的眼睛越來越像一個小姑娘的眼睛似的,純淨了許多,除了媚人的笑意,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吳雅一手拿著酒杯,側首看著天邊的殘陽,緩緩地說道:“晚日寒鴉一片愁。柳塘新綠卻溫柔。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腸已斷,淚難收。相思重上小紅樓。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闌干不自由。”

    念完這首詩,吳雅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此情此景,吳雅的這一舉動讓安鐵愣了一下,覺得吳雅今天相當可愛,安鐵怎麼也不能把吳雅跟一個喜歡古詩的美麗女子聯繫起來。看著吳雅似乎在一個莫名的詩意中沉浸著出不來,也不好掃吳雅的興,於是想了想,然後看著吳雅笑了笑,道:“我也整一首,嘿嘿,剩雲殘日弄陰晴。晚山明。小溪橫。枝上綿蠻,休作斷腸聲。但是青山山下路,春到處,總堪行。當年彩筆賦蕪城。憶平生。若為情。試取靈槎,歸路問君平。花底夜深寒色重,須拼卻,玉山傾。”

    吳雅聽完安鐵念的這首詩,醉意朦朧地笑了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拉起安鐵,道:“咱們去那小船上坐一會,怎麼樣?”

    安鐵知道吳雅是醉了,也知道興許是那句話觸動了吳雅的心思,點點頭,道:“行!那我就幫美女划船了。”

    安鐵和吳雅上了船,正是黃昏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了下去,一彎新月好似掛在柳梢上似的,使這個夜晚充滿了詩情畫意。

    安鐵把船劃到湖心,吳雅對安鐵道:“咱們就停在這吧,讓這船就這麼飄著。”說完這句話,吳雅倒在安鐵的腿上,眼睛看著那彎新月,傻傻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安,你知道我為什麼去拉斯維加斯做女招待嗎?”

    安鐵看著吳雅,沒說話,輕輕地嘆了口氣。

    吳雅自顧自地說道:“我原來在音樂學院教古箏的,跟我學的專業不同,後來變成專門給一個男人彈古箏了,再後來我就在你現在住那間房子一個人彈古箏,那東西,真是越彈越寂寞啊,可我卻想呆在那等著他來聽,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懂我彈的是什麼。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當你認為這個世界能有一個人跟你最親近,對你最了解的時候,你到頭來發現他是個騙子只為了得到你的身體,跟的一點關係沒有,哈哈。”

    安鐵坐在船上靜靜地聽著吳雅說的話,感覺到吳雅的身體在輕輕顫抖,而自己也隨著小舟的飄搖在湖面上輕輕晃動著,每個人都有心底最隱祕的部分,吳雅也是一樣,此時的吳雅卸下了防備和平時的放蕩與玩世不恭,一臉哀戚地縮在安鐵懷裡,像個無助的孩子。

    安鐵以前從沒想過會跟吳雅在這樣的情形下坐在一起,也沒想到吳雅還有這麼隱祕的傷口,以前看吳雅說出她在拉斯維加斯做女招待的經歷,安鐵也只當玩笑,加上當時吳雅說到的畫舫,給安鐵的印象不是很好,安鐵就把吳雅所說的事情當作了許多出國的人碰到的共同的經歷,許多女人在出國之後都有一些特別的生存經歷,今天一聽,沒想到吳雅在國內的時候就經歷過這麼多心酸。

    湖邊樹影婆娑,吳雅的臉在月光下帶著掛著幾滴淚珠,安鐵拍拍吳雅的脊背,道:“吳雅,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吳雅定睛看著安鐵,在安鐵耳邊低聲道:“安,再抱我一會,好嗎?”

    安鐵此時腦袋也暈暈乎乎的,再加上吳雅軟語相求,圈著吳雅的腰,就這麼呆呆地在船上坐著,眼睛看著夜空里那彎月牙,心裡也忍不住一陣惘悵。

    吳雅平復了一下情緒,靠在安鐵肩上的頭揚越來,在安鐵的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吳雅的嘴唇微微有些發燙,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潮濕,使安鐵身體一僵。

    安鐵一低頭,正好對上吳雅醉意朦朧的眼睛。

    緊接著,吳雅灼熱而潮濕的唇就貼上了安鐵的喉結,安鐵先是感覺脖子上一熱,後來又一涼,頓時,一種酥癢難耐的感覺躥遍全身。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09
第067章

作者:何不幹
    吳雅如同一條蛇一般纏繞在安鐵的身上,性感的嘴唇沿著安鐵的脖子一直向著耳朵附近遊走著。此時,春風吹拂著湖面,湖面的波紋在小船的周圍輕輕盪漾著,一彎新月掛在不遠處的樹梢之上,稍遠的地方回盪著大海的潮聲。

    懷中的美人,如同一個熟透了的蘋果,滿臉通紅地對著安鐵的耳朵吹氣,嘴裡還喃喃自語著:,我的大男孩,Mybaby!真的讓我心動了。”吳雅一邊動情地呢喃著,一隻手已經從利索地解開安鐵的褲腰帶,那只溫暖柔滑的手已經滑進了安鐵的褲子裡。

    安鐵的小弟弟已經堅硬如鐵,心裡的那股火已經開始四處亂串,喉頭也有些乾燥。

    安鐵努力地咽了幾口口水,抬頭看著那輪掛在樹梢的新月,眼睛裡看上去有些迷亂。

    5年多了,在監獄時,除了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才會用手解決一下,一年基本上也就自慰那麼幾次,平時很少去想男女之事,有時候,安鐵甚至會惡作劇地想,再這麼下去,搞不好都會弄個房事不舉,這可是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現在,安鐵的身體徹底被吳雅喚醒了,安鐵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懷中的吳雅對安鐵的表演似乎很滿意,看著安鐵媚眼如絲地媚笑著,嘴裡不斷發出那種發情的哼哼聲。

    空氣中似乎有花的香氣飄來,使這個黃昏越發叫人迷亂。

    就在吳雅的手抓住安鐵小弟弟的時候,安鐵輕輕叫了一聲,頭腦似乎清醒了一些,安鐵睜開眼睛看了看吳雅,之間吳雅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這次,吳雅開始向下朝著安鐵的胸脯吻去。

    許多年沒有碰過女人的安鐵現在已經快了失去自製的能力,何況,安鐵要想跟吳雅深度地進行交流,似乎這是唯一的方式,好像除了這種溝通,安鐵還真跟吳雅沒有什麼交集,到現在安鐵也沒搞清楚吳雅為什麼會對自己感興趣。

    不管怎麼樣,現在吳雅是自己深入畫舫唯一的最便捷的渠道。

    迷亂之中,安鐵看著純淨的湖水和那灣明鏡的月亮,心裡充滿了一種迷亂的傷感。仿佛有一雙熟悉的眼睛在月亮的背後傷心地看著自己。

    吳雅濕熱的嘴唇已經在安鐵的腹部流連,這時候,安鐵已經是躺在小木船的甲板上。

    安鐵轉頭向著湖邊看了看,湖邊樹木茂盛,樹影婆娑,仿佛有許多人影藏在樹林中窺視著小木船上發生的一切。

    安鐵開始有點心不在焉,一會哼一聲,一會勾起頭看看吳雅。

    這時,吳雅也發現了安鐵為什麼分神,就見吳雅爬在安鐵的肚子上,媚笑道:“放心寶貝,這兒不會有人的。”

    聽了吳雅的話,安鐵心裡那個鬱悶,興致不由得消減了大半,這樣的話應該是男人對女人說的,今天卻被吳雅用來安慰自己。

    吳雅說完,發現安鐵的興致進一步減退,半裸著坐在安鐵的身邊,看了看安鐵,似乎幽幽地嘆了口氣。

    “寶貝,你是不是討厭我呀?”吳雅情緒低落地問。

    “不是啊,這裡的風景太美了,這個時候好像更應該先享受一下風景,風景、美人,相得益彰,我是被天上的那灣月亮搞得有些恍惚了,嘿嘿。”安鐵的確有些恍惚地說。

    “嘻嘻……,你說的也是哦,月在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我們進去再來一杯?”吳雅溫和地笑道,並沒有為安鐵在關鍵的時候走神而情緒不好。

    安鐵看了一眼船身,這是一個製作得很精緻的小木船,船身鑲嵌著鏤空的雕花花紋,船中間靠後一點的位置有一個雕花船蓬,四方形,一看船篷上的雕花,應該是技巧高超的工匠雕成,船篷下面放著一個小巧的八仙桌,桌子上居然有幾道精緻的小菜,似乎還冒著熱氣。八仙桌旁邊是自然凹下去的座位,如同日式餐館的包間,船蓬自然就如同一個能兩面進出,四面透風的古典的包房。

    安鐵點點頭,與吳雅兩人來到船篷下面,船篷下面的八仙桌面與船身差不多高,所以人坐下之後,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船上的人在幹什麼,即使用望遠鏡,最多也只能看到一個頭。

    八仙桌用上好的紅木製成,古樸優雅,安鐵心想,這條精緻漂亮的小船,才是真正的情致飄逸的畫舫啊。八仙桌放在一個凹槽裡,人坐在比船身矮了一米左右的平台上,凹槽里正好放腳,平台很款藏,除了四周坐人的空間,旁邊還能輕鬆地並排躺兩個人,在平台與船身之間,有一扇小門,裡面是才是真正的住人和放東西的船艙。

    安鐵心想,誰這麼有心,做這麼漂亮的一條畫舫,還真是知道享受啊。

    吳雅移身坐在安鐵身邊,今天的吳雅看起來淡雅而嫻靜,別有一番誘人的情態。看著安鐵透過木格雕花的按在船舷上的窗子,看著外面的荷花發呆,吳雅一俯身,伸手從安鐵身後的那個小門裡變戲法似的拉出一床蠶絲被,蓋在安鐵和自己的腿上,然後安靜地陪著安鐵看著外面。

    此時,天又暗了些,湖面似乎能看到月光了,天光和月光混合在一起,使湖面上的荷花看起來有些朦朧,裊裊的霧氣似乎已經把這個黃昏,這艘被荷花包圍的畫舫,和性感撩人的美人,還有頭腦昏沉的自己包圍起來。

    眼前的情境簡直是如詩如畫,如夢如幻,安鐵笑了笑,感覺自己有點句拙詞窮,仿佛可眼前的景象也只好用如詩如畫、如夢如幻來形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準確的詞語來描繪眼前的風物。

    可是,在如此絕色的美景包圍中,剛才被吳雅撩起來的慾望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與憂傷。

    自從5年前安鐵一時衝動承認了周翠蘭控告自己強姦瞳瞳的罪行,安鐵就一直生活在鄙視和誤解之中,監獄裡的鄙視是直接而尖銳的,那裡對這種強姦幼女犯的鄙視是直接用拳頭來表達的,為此,安鐵幾乎無時不刻在承受這種鄙視帶來的後果。安鐵從監獄出來之後,很少與周圍的人接觸,除了他想安靜地想一下下一步需要做些什麼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安鐵覺得很難面對。

    安鐵其實是一個十分在乎社會評價的人,周圍人的評價和目光對安鐵的心裡其實是很有影響的。一個男人,是不能離群索居的,隱士在現代社會只是一個笑談,那是武俠小說和玄幻小說裡的東西。

    男人只有生活在社會之中,才能實現他的價值。安鐵這個人,一向對所有事情都要求完美,事業和愛情,人生,和個人在社會中的價值,他都想盡最大努力做得完美一些。

    一個這樣的男人是很難承受一個強姦幼女的罪名的。安鐵在監獄裡的時候,甚至想,也許,還會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在不承認自己侵犯了瞳瞳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問題,自己也不用坐牢。

    他其實不是沒有想過花錢去解決這個問題,或者乾脆,找個黑社會或者更極端的手段讓周翠蘭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安鐵不是沒有想到過留下周翠蘭可能導致的後果,只不過,剛剛有一些非正常的念頭,馬上就被安鐵否定了。

    安鐵的想法是:“我怎麼能為了不留後患地留下瞳瞳而去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實際上在安鐵的心裡,他一直用一種很高的道德標準來要求自己,經常把自己推到一個悲壯的境地。他一直認為自己會是那種主流價值的代表,是推動社會進步的正面力量,是社會健康秩序的維護者,而不是破壞者。

    可事情的結果卻是,他卻偏偏一個破壞社會秩序的罪犯,一個破壞倫理秩序的道德敗壞無恥小人,儘管安鐵心裡並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可是,實際情況卻差不多,即使在法庭上不承認,他自己也會在內心審判自己。

    不僅一般人會對安鐵的行為有看法,安鐵知道,甚至包括白飛飛和趙燕、李海軍在內,他們的心裡肯定也是極不舒服的。雖然作為朋友她們不會說什麼,可安鐵知道,她們在內心裡,跟安鐵的內心一樣,對安鐵的行為也同樣是在審判著的。說到底,其實,在法律上,自己就是一個猥褻未成年少女的罪犯,自己做了5年牢,其實是不冤枉的。

    “在想什麼呢?”吳雅終於忍不住問。

    “我在想,古人為什麼會給荷花寫那麼多的詩歌?人們在荷花身上到底寄託的是一種什麼東西呢?品格?自我安慰?或者純粹就是簡單的一時興起的一種自我迷戀?”安鐵怔怔地說。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這是首吟詠荷花的詩,挺美的。”吳雅沉靜地說。

    安鐵回頭看了吳雅一眼,笑了笑道:“你行啊,古詩張口就來。”

    吳雅怔怔地看著外面的荷花,一時之間沒說話。

    “一片湖水一片霞,十分荷葉五分花,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想滿家。多好精緻啊,可惜啊可惜,不能總是住在這裡,吳雅你真是有福啊。”安鐵的確在羨慕吳雅。

    “你要喜歡可以經常來啊,把這裡當家也行,嘻嘻……你剛才念的那詩是‘一片秋雲一片霞’吧,不過你一改更適合現在的情境了。”吳雅說。

    “你還真厲害啊,記得這麼多寫荷花的詩,我還真看走眼了。”安鐵衝口道。

    “你好像有點瞧不起我啊?你別忘了,我學的是服裝設計,學服裝設計原本就是學畫畫的,詩畫不分家知道不?後來我在大學還教音樂呢。看來,我在你心裡真的是一點位置都沒有了。”吳雅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突然低落起來,安鐵還是第二次看見吳雅的真情流露,第一次是她醉酒之後跑到自己家去發酒瘋的那次。

    “你別誤會啊,我是看你那麼忙,居然還與心情記得這麼多古詩,覺得你了不起啊。嘿嘿!”安鐵趕緊說。

    “我知道,你只是認為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那種誰都可以上床的女人而已。”吳雅情緒更加感傷地說。

    “真的沒有這麼想,你就別多心了。”安鐵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特虛偽,因為此時他心裡的想法就是像吳雅說的那樣想的,只不過,從這時候起,覺得吳雅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吳雅依靠在安鐵的胸前,眼神憂鬱地說:“你看我好像做事一向挺張揚的吧?其實,我很多時候我也很脆弱。在我所處的環境裡,有時候你不去做一些違心的事情,你就很難生存下去。我其實不太適合在這樣的壞境裡,那個支畫就特別適合,她天生好像就是一個以玩弄別人和以鬥爭為樂的人。”

    安鐵挑了挑眉,道:“哦,支畫看起來高雅細膩,似乎不是這樣種人啊。”

    吳雅抬頭看了安鐵一眼,然後出神地看了一眼外面湖上的月亮,似乎在自言自語著道:“她高貴?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10
第068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一大早起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回神,聽到克林頓在房門外面扒門的聲音,這傢伙現在比安鐵還有規律,根本就不用鬧鐘,安鐵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克林頓撒歡地蹦起來,撲進安鐵懷裡,差點給安鐵撲個趔趄。

    安鐵罵了一聲:“操!發情也別找我啊,我也是公的。”說完,安鐵摸摸克林頓的頭,徑直去廁所洗漱去了。

    安鐵在廁所刷牙的時候,克林頓蹲在廁所門口,歪著腦袋看著安鐵,尾巴還不時地搖晃一下,似乎嫌安鐵速度太慢,安鐵扭頭看看克林頓,含著一嘴的牙膏,對克林頓道:“去叫二狗起床。”

    克林頓對安鐵低聲叫了一下,然後還是蹲坐在門口不動彈,這狗也知道張生怕它,所以一見張生就威武得跟個獅子似的,搞得張生一天到晚哀嘆連連,直嚷著要搬出去住。

    特別是近幾天,張生回來得越來越晚,安鐵倒也沒覺得奇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年齡段的小夥子哪個不風流啊,何況他還手段頗高,安鐵估摸著,張生在這裡呆不了多長時間了。

    安鐵正想著,張生從房間裡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懶洋洋地對安鐵說:“大哥,你還沒下樓跑步啊?”

    安鐵看張生一副非常疲憊的樣子,笑道:“怎麼搞的,我看你這幾天早上都沒精神啊,是工作累嗎?”

    張生本來想走到廁所門口,一看克林頓蹲在那,瞪了一眼克林頓,道:“倒也不是,那個陳絲絲啊,折磨死我了,這幾天下了班還得會她,欸……”

    安鐵聽張生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張生這幾天晚上都去哪了,搖頭笑了笑,說:“行!下了班還搞公關呢?她那邊到底什麼意思啊?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張生苦著臉,道:“靠!看上我就這麼折磨我啊,大哥,你當我跟她談情說愛?她每次找我都趕在快下班的時候,一去還扳著個臉,我暈啊。”

    安鐵正想張生幾句,克林頓卻等的不耐煩了,衝著張生叫了兩聲,然後去叼安鐵的褲腳。

    安鐵擦了一把臉,對張生道:“那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回頭我跟趙燕說一聲,給你算加班,嘿嘿。”

    張生聽安鐵這麼一說,嘿嘿一笑,道:“那感情好!那什麼,大哥,我今天自己去公司,省得這只破狗回來又衝我叫喚,這狗簡直比陳絲絲還難對付。”

    克林頓知道張生說它的名字沒好話,衝著張生又叫了兩聲,作勢要衝過去,張生趕緊閃回自己的房間。

    安鐵給克林頓戴上項圈,看一眼張生,說:“別躲了,我帶它下樓跑步。”說完,牽著克林頓往外走。

    張生在安鐵身後道:“對了,大哥,我提醒你一件事,今天可是趙總的生日,嘿嘿。”

    安鐵停住腳步,皺著眉頭看看張生,問道:“你確定嗎?”

    張生擺擺手,道:“確定,咱們公司的員工檔案裡寫著呢,嘻嘻。”

    安鐵看看笑得異常曖昧的張生,淡淡地說:“行了,我知道了。”

    安鐵到了公司之後,特意觀察了一下趙燕,只見趙燕今天的確與平時不太一樣,穿著一件網眼很大的棗紅色針織毛巾,毛衣很長,一直到膝蓋的位置,腰上系著一條黑色腰帶,腳上穿著一雙很寬鬆的長靴,一副出去約會的樣子。

    自從早上聽張生說起今天是趙燕的生日,安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送趙燕點什麼,可既然知道了,就應該表示一下,何況趙燕身邊也沒什麼親人。想到這些,安鐵更覺得自己虧欠趙燕很多,不如藉此機會給趙燕過個生日,也算表示一下自己對趙燕的一份心意。

    按照安鐵對趙燕的了解,趙燕肯定不喜歡一大群人給她過生日,可自己要是邀請趙燕,又覺得有點彆扭,一直明白趙燕對自己心思,不是安鐵不解風情,而是安鐵實在不想因為感情的事情傷害到趙燕。

    想來想去,安鐵坐在辦公室裡一時間也沒想出個頭緒,原本打算趁中午的時候出去給趙燕選一件禮物,安鐵穿好外套,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一聲大叫:“大叔,你的公司還挺氣派的嘛!”

    安鐵皺了皺眉頭,這個難纏的小姑娘怎麼找到公司來了。

    小桐桐是趙燕帶到安鐵辦公室的,只見趙燕詫異地看著女孩,然後看看安鐵,對安鐵道:“安總,這個小姑娘說認識你,在前臺說半天了,我看她……”

    安鐵看趙燕看小桐桐的眼神,就知道趙燕要說什麼,擺了一下手,說:“嗯,我認識她,趙燕,她也叫桐桐,是梧桐的桐。”

    趙燕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小桐桐就一屁股坐到安鐵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大咧咧地說:“大叔,你混的不錯啊,還有這麼漂亮姐姐給你工作啊?”說完,眨著眼睛對趙燕笑瞇瞇地說:“姐姐好,我叫桐桐。”

    趙燕看小桐桐這副樣子,一時沒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地對小桐桐笑笑說:“哦,小妹妹好!”

    安鐵瞪了一眼坐在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安鐵辦公室的小女孩,說道:“小丫頭,你怎麼跑過來了,不用上學嗎?”

    小桐桐笑嘻嘻地說:“這不是午休時間嘛,我呀,來請你吃飯的,答謝上次幫我忙,怎麼樣?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吧?”

    這時,安鐵看了一眼愣在那的趙燕,對趙燕笑笑說:“趙燕,這個小丫頭就是這麼沒大沒小的,你忙你的去吧?”

    趙燕聽安鐵這麼一說,笑吟吟地看著桐桐說:“太像了,可一聽她說話我又覺得不像,這感覺很奇怪,呵呵,那行,我先出去,安總你這邊有事再叫我。”說完,趙燕又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桐桐,才退出辦公室。

    趙燕出去以後,小桐桐趴在安鐵辦公桌上,盯著安鐵,笑瞇瞇地說:“大叔,艷福不淺啊,是你秘書吧?”

    安鐵被這個小丫頭問得一愣,輕咳了一聲,沉下臉說:“你這丫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你知道什麼叫艷福嗎,剛才那位姐姐是我們公司的副總,別胡說八道。”

    小桐桐撇撇嘴,跳下椅子,一邊打量安鐵的辦公室一邊說:“我都十六了,什麼不懂啊,你呀,別把我當小孩,剛才我看那位姐姐看你的眼神都不太一樣,還騙我?哼!”說完,走到安鐵身邊,對安鐵暖昧地笑了笑,那模樣十足一個小太妹。

    安鐵皺著眉頭看看一臉促狹笑容的女孩,沉聲說:“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你回學校去吧,我不用你謝了,省得在這又給我添亂。”

    小桐桐鼓了一下腮幫子,道:“哎呀,去嘛去嘛,我特意打車過來的,你怎麼也得給我點面子吧?”說著,搖晃著安鐵的肩膀,裝出一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

    安鐵深鎖眉頭,把兩只胳膊舉起來,道:“行啦,我去,走吧!”

    小桐桐這才高興起來,接著豪爽地說道:“哦!就知道你能答應,大叔,想吃點啥?今天我可是帶了不少錢,你隨便選地方。”

    說完就從小包裡掏出一沓百元大鈔,安鐵一看足有2萬來塊。

“你一個小姑娘帶那麼多錢幹嘛?不怕被人搶了啊?”

    “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是錢多,花不完,誰敢搶我,藉他幾個膽。”小姑娘輕描淡寫地道,完全沒把安鐵的話當回事。

        安鐵無奈地被小桐桐拉到一家飯館,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也愛吃辣的,點了一桌子辣口的菜,要不是安鐵攔著,這些菜安鐵好幾天都吃不完,哪知她一點也不領情,對安鐵道:“哎,這是我請,我才不像你那麼小家子氣呢,你愛吃什麼儘管點。”說完,對站在旁邊的服務員道:“對了,你們這龍蝦怎麼賣?”

    服務員聽了小桐桐說的話,愕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看安鐵,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給這個小女孩報龍蝦的價格。

    安鐵趕緊制止道:“小姐,別聽她的,按剛才點的上就行。”

    服務員聽安鐵說完,連忙藉口出去下菜單,一溜煙走了。

    小桐桐看著服務員的背影,嘀嘀咕咕地說:“這裡服務員怎麼這麼木啊,有錢給他們賺,他們還往外推,如果我是老闆,早把她給炒了。”

    安鐵看了一眼小桐桐,皺著眉頭道:“小孩不大,事這麼多。”

    說完,安鐵兀自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也沒理會在那老大不高興的小桐桐,跟這個女孩相處越久,越覺得她的脾氣和性格簡直不可理喻,可一看她討好的樣子,又不忍心對她發怒,或者拒絕她無禮的清求,想必是她的家人也是這樣感覺,才會把她嬌慣成這樣的吧。

    與小桐桐吃過午飯,安鐵好不容易才把她說服讓她回到學校去上課,安鐵則找了一條商業街,打算琢磨著給趙燕買一件生日禮物,本來安鐵就不喜逛街,走了幾家店面已經是暈頭轉向,卻還是沒有想好送趙燕點什麼。

    從一家飾品店出來,安鐵看到街對面有一家鮮花店,安鐵最終選擇了買花,送趙燕,又不能送玫瑰,或者其他代表愛情的花,安鐵在花店小姐的介紹下,選了一束白色鬱金香。

    買完花之後,安鐵覺得不方便自己拿回去,留了個地址,讓花店的人送回公司,然後又找了一家蛋糕房,訂了一個蛋糕,忙活完這些,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暗想,這樣雖然俗氣了點,可實在不知道趙燕喜歡什麼,聊表一下自己的心意也是好的。

    安鐵回到公司,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趙燕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愣神,一聽到安鐵推門進來,趙燕趕緊站起身,眼神有些慌亂地看著安鐵,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輕聲道:“你送的花我收到了。”

    安鐵笑道:“他們比我快啊,趙燕,生日快樂啊!”

    趙燕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說:“謝謝,那花……很漂亮,我很喜歡。”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11
第069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看趙燕低眉含羞的樣子,自己也搞得有此不太自然,招呼趙燕坐下來,卻不知道該跟趙燕說點什麼,尷尬中點了一個煙,然後故作輕鬆地問:“趙燕,你今天過生日怎麼安排的呀?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趙燕微笑道:“不用了,你記得我的生日我已經挺高興了,嗯,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到我家吃飯,謝謝你的花,怎麼樣?”趙燕說完在這句話,像松了口氣似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

    安鐵頓了一下,道:“這個,不好吧,你今天是壽星啊,怎麼能讓你做飯呢?”

    趙燕看著安鐵說:“你就說去還是不去吧,本來過生日也不是大事嘛,就當咱倆聚一下唄,反正我也沒想好跟誰過這個生日。”趙燕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眼睛一直盯著安鐵,目光裡帶著一種期待。

    安鐵笑了笑,說:“那行。”

    趙燕看了看安鐵,笑了一下,然後縷了縷額前的亂發,沉吟了一會,說:“對了,中午來的那個女孩是瞳瞳的親戚嗎?怎麼跟瞳瞳長得那麼像啊?我第一眼看還以為是瞳瞳呢。”

    安鐵聽趙燕這麼說,頓了頓,道:“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應該跟瞳瞳沒什麼關係,我第一眼看到她也是錯把她當成瞳瞳,才認識了她。”

    趙燕輕蹙了一眉頭,想了想,說:“瞳瞳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嗎?”

    安鐵心裡一沉,道:“嗯。”

    趙燕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看安鐵,笑著說:“我想,瞳瞳會回來找你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不過,中午來的那個女孩還真讓我愣了一下,很難想像那張跟瞳瞳那麼像的臉,會是那樣的性格,我都有點暈了。”

    安鐵笑道:“我開始看到她也是你現在這樣想,那個丫頭跟瞳瞳的性格差太遠了,仔細看她的長相,跟瞳瞳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趙燕“嗯”了一聲,低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就在安鐵和趙燕一起陷入沉默中的時候,張生敲門走了進來,一看見趙燕在,挑了一下眉毛,眼睛賊兮兮地在安鐵身上掃了一下,然後對趙燕道:“趙姐,生日快樂哈。”

    趙燕抬起頭,笑吟吟地看看張生,然後又看一眼安鐵,對張生道:“謝謝啊!你有事跟安總說吧?那我先出去了,你們聊。”說完,趙燕站起身,走出安鐵的辦公室。

    張生見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坐在安鐵身邊,打量了一下安鐵,道:“大哥,你送趙姐什麼了,我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嘿嘿。”

    安鐵瞟了一眼張生,道:“別瞎扯了,你有事嗎?”

    張生往沙發上一仰,道:“沒什麼事,我想跟你說一聲,下午我還得去陳絲絲那一趟,她說對咱們給她出的企劃案還有點疑問,欸!大哥,我快瘋了。”

    安鐵看看張生,說:“我看你這樣似乎很享受,還瘋了?讓一個集團漂亮女老總指名道姓地點你,看來你小子的魅力不是一般地大。”

    張生嘿嘿一笑,說:“大哥,你不要冤枉我,你看那個陳絲絲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她估計就是看我不順眼,想整整我,絕對的老處女心態。”

    安鐵看看張生,問道:“對了,還沒問你,你去了好幾次,對那個集團有什麼了解嗎?這個客戶開發的潛力大不大?”

    張生聽安鐵這麼問,立刻坐直了身體,沉吟道:“大哥,你還別說,陳絲絲所在的那個集團的確很有實力,你想啊,他們是做能源生意的,而且我聽說他們的糧食和煤炭還有木材長期出口日本,與一個日本的株式會社長期合作,賺海了。”

    安鐵聽完,心裡突然想起一個海外網站的一條新聞,說是日本人在中國經常購買大量的煤炭,然後囤積在海底,以做為備戰之用,據說陝西的煤炭幾乎有三分之一都被日本人買去了,雖然這條消息不見得真實,卻也有那麼一點苗頭,早在五年前,安鐵就聽說東北大量的煤炭被日本人大量低價買走,幾乎把東三省的煤炭都搶光了,還有東北的木材,在日本本土,法律是禁止砍樹的,他們的環保做得非常好,但日本卻有許多做各種各樣筷子的公司,全部是用從中國進口的木材,而且日本的筷子大量進口到中國,日本人的這些心思從咱們國家改革開放的時候就開始動了,現在大興安嶺大一點的村幾乎都被砍光了,已經封山養林許多年了。

    東北三省本來是能源大省,煤炭和木材都非常豐富,可現在東北的煤炭公司和林業工人的生存狀態幾乎是全國最差的,尤其是林業工人,幾乎沒有了生路,許多人紛紛外出打工,男人做苦力,女孩子許多做了小姐。僅僅大連開發區一個區幾乎就有70%是黑龍江人,就可見一般。

    安鐵想了一會,道:“張生,你回頭查查是哪個個株式會社,然後從陳絲絲那裡探聽一下,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合作可能,看她對你三天一傳,兩天一喚,你也多下點功夫。”

    張生皺著眉頭,道:“知道了,那個陳絲絲啊,算了,放心大哥,這個客戶應該跑不了,我就不信有我張二狗搞不定的女人。”

    從公司下了班,安鐵就和趙燕一起去了她的家,趙燕在一個市中心的邊緣地帶買一套二居室,所在的小區離海邊不是很遠,環境也很清幽,很適合趙燕居住。

    在一棟五層高的小樓停下來,安鐵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對趙燕道:“這個小區不錯啊,趙燕,你什麼時候買的?”

    趙燕抿嘴笑道:“也沒買多長時間,剛住了一年,不過我挺喜歡這裡的。”

    安鐵往樓上看了一眼,見三樓的陽台上掛著淡紫色的窗簾,陽台上面還擺著很多植物,安鐵指著那個陽台,說道:“那個三樓就是你家吧?”

    趙燕往上一看,目光閃爍地看著安鐵,說:“你怎麼知道?”

    安鐵嘿嘿一笑:“感覺,你的性格比較適合那樣裝飾的陽台。”

    此時趙燕的手裡還捧著安鐵買的那束白色鬱金香,襯得趙燕的表情略微有些恍惚,趙燕道:“對!那就是我家,走吧,咱們上去吧。”

    安鐵卻道:“等會!”說完,安鐵打開後備箱,拿出中午買的蛋糕,舉起來,道:“過生日怎麼能沒蛋糕呢。”

    趙燕怔怔地看著安鐵手裡蛋糕,然後又眼神複雜地看著安鐵,一時間不知道對安鐵說些什麼,抿嘴對著安鐵笑笑,然後引著安鐵上樓。

    趙燕的房子佈置得很簡單、很溫馨,一進來就有一種居家生活的感覺,安鐵坐在趙燕客廳里那組小巧舒適的沙發上,趙燕先是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張羅著給安鐵泡了一杯茶,然後,從陽台拿出一只水晶花瓶,仔細地把那束花插入瓶中。

    趙燕插花的時候安鐵抽著煙自一旁靜靜地看著,趙燕半蹲在茶几旁,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輕柔地用手撫弄著那朵朵潔白的鬱金香,像是盯著一樣寶貝似的,搞得安鐵心裡很不安。

    趙燕把那花弄好之後,抬起頭對安鐵笑著說:“你等一會,飯一會就做好了,哦,你要是覺得悶可以看看影碟,或者聽聽歌,在我這別拘束啊。”說完,趙燕的眼裡閃過一絲俏皮,然後去廚房忙活去了。

    安鐵本來打算幫著趙燕一直做飯,給她打打下手,可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這個在公司辦事成熟幹練的姑娘,與安鐵在一起時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安鐵一直都知道,可安鐵卻無法對她做出任何回應。

    在安鐵心裡趙燕與其他的女人不同,她是工作上的得力助手,是生活上的朋友,這種關係對於安鐵來說已經很幸運,安鐵只希望趙燕能夠在哪天遇到她喜歡的人,或者懂她疼惜她的男人。

    廚房裡忙碌的聲音,和趙燕家裡溫馨而恬適的擺設,本應該是一種讓人寧靜而舒適的感覺,可安鐵的心卻沒來由地焦躁起來,好不容易等趙燕做完飯,兩個人圍坐在餐桌旁。

    安鐵看著滿桌子的菜笑呵呵地說:“趙燕還是那麼能幹,我記得以前瞳瞳生病的時候你幫著做了一次飯,當時我還想,誰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安鐵順口又把這句話說了出來,雖然說完之後安鐵都覺得自己說的很拙劣。

    趙燕拿起杯子倒酒,微微低著頭,倒是沒對安鐵的話做什麼評價,等倒完了酒之後,趙燕把杯子遞給安鐵,對安鐵道:“謝謝你今天陪我過生日,我先敬你一杯吧。”

    安鐵接過趙燕遞過來的酒杯,與趙燕碰了一下,還沒等安鐵把酒杯拿到唇邊,趙燕就一口把酒杯裡的酒幹了,然後抹了一下嘴,看著安鐵,道:“你怎麼不喝呀?”

    安鐵笑了一下,也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這酒居然是黃酒,還溫溫的,想必是趙燕燙過了,安鐵感覺那酒下肚之後,胃裡暖融融的,很舒服,對趙燕說:“還是黃酒啊,我剛才都沒注意。”

    趙燕給安鐵夾了點菜放進碗裡,微笑著說:“我不太喜歡喝紅酒和白酒,啤酒喝著還不舒服,就弄了點花彫,度數不高,依你的酒量估計喝兩三瓶也不會醉。”

    趙燕今天的興致很高,與安鐵喝了差不多兩瓶花雕,安鐵也不知道是今天狀態不好,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感覺腦袋有點發沉。

    再一看趙燕,雙頰緋紅,眼睛水汪汪的,與安鐵聊了一些安鐵不在天道的那段期間公司裡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言語間也不像平時那麼拘謹,安鐵以前從來沒發現趙燕還有這樣憨態可掬的一面,也不由得心裡輕鬆起來,與趙燕東拉西扯地聊著。

    等到第三瓶酒喝光了以後,趙燕拎起空瓶晃了晃,痴痴地笑著說:“沒了,我再去拿一瓶,好不好?”說著,趙燕一手扶住桌沿打算站起來。

    安鐵連忙阻止道:“趙燕,別喝了,喝太多了難受,咱們把蠟燭點上切蛋糕怎麼樣?”

    趙燕醉眼朦朧地看看安鐵,突然笑出聲來,道:“好啊,我要許願,你知道嗎,我每年過生日都是一個人,可我還是會在蛋糕上點上蠟燭許一個願,我許的……”說道這,趙燕盯著安鐵愣了一會,抬起一只胳膊指著安鐵,笑道:“我的願望只有你哦,真的,安鐵……”叫完安鐵的名字,趙燕一下子伏在桌上,不動了。

    安鐵知道趙燕是喝多了,走過去,拍了一下趙燕的肩膀,低聲道:“趙燕,我扶你進屋休息吧?”

    安鐵把趙燕扶起來,一看到趙燕的臉,心裡頓時一沉,只見趙燕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5 16:13
第070章

作者:何不幹
    安鐵愣愣地看著滿臉淚痕的趙燕,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兒,雖然此時安鐵的腦袋有點暈,可也沒醉,趙燕剛才說的話,安鐵聽得很清楚,安鐵扶著趙燕的肩膀,低聲道:“趙燕,怎麼哭了?今天是你生日啊,你應該開心些。”

    趙燕是真的醉了,朦朧著眼看看安鐵,抬起一隻手,然後又猶豫著放下來,對安鐵微微笑了一下,說:“我沒哭啊,你不是說要給我點蠟燭嘛,我還等著許願呢。”

    安鐵聽趙燕這麼說,頓了頓,讓趙燕靠在椅背上,自己把那個生日蛋粒放在桌子上,點燃蠟燭,然後把屋子裡的燈關掉,在趙燕對面坐下來。

    趙燕眯著眼睛看看跳動的火苗,然後抬頭對安鐵笑著說:“讓它燃燒一會,我毒歡看著蠟燭燃燒的時候亮光閃閃的樣子。”

    在燭光的映襯下,趙燕的臉有些模糊,她嘴角笑意有內斂而執著,目光清澈而炙熱。此時的氣氛讓安鐵感覺很壓抑,尤其看著趙燕那朦朧的笑臉,這樣的趙燕很迷人,眼角眉梢帶著落寞和傷感,可她卻對自己一直在溫柔地笑著,看著那燭火的表情像看著一個情人似的,或者,那燭火代表著她的回憶和一直以來沒有達成的願望。

    安鐵靜靜地坐在餐桌旁,也盯著蛋糕上的蠟燭發呆,屋子裡的光線很昏暗,仿佛在配合著這種異樣的安靜,像是在演一場獨幕劇。

    安鐵眼看著蠟燭燃到了一半,對趙燕道:“許個願吧,否則蠟燭都燒完了。”

    趙燕聽話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放在眉心,那樣子既虔誠又聖潔,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一圈陰影。

    過了一會,趙燕緩緩抬起頭,目光慵懶地看看安鐵,笑著說:“嗯,我許下願望了,我給你切蛋糕吧。”說完,趙燕作勢要吹蠟燭。

    安鐵在一旁看著,只是笑,沒說話,趙燕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彎著腰,看一眼安鐵,道:“跟我一起吹啊?”

    安鐵也站起來,欠了一下身,兩個人同時吹了一口氣,在蠟燭吹滅的一刻,趙燕由於腳步不穩,於是,一聲悶響,兩個人的額頭碰到了一起,趙燕低呼一聲,趕緊道:“哎呀,撞到你了吧?”

    安鐵知道趙燕撞的也不輕,趕緊道:“我沒事,你怎麼樣?我去開燈。”

    趙燕一把拉住安鐵的胳膊,沉默了一會,輕聲說:“先不要開燈!”

安鐵身子一僵,與趙燕隔著一張桌子在黑暗中對望,此時,趙燕的表情開始飄忽起來,也不太清楚趙燕在想什麼,可安鐵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一定是非常不自然,甚至還帶著一絲驚愕。

    也不知道這樣對視了多久,安鐵都覺得被趙燕抓住的胳膊都有點酸了,安鐵在心底嘆了口氣,繞到桌子的另一側,站在趙燕身旁說:“趙燕,你醉了,我扶你進屋休息。”

    黑暗中,安鐵感覺趙燕轉過身,然後趙燕就伸出手臂摟住安鐵,把頭靠在安鐵的身上,安鐵站在原地,用手摸著趙燕的頭髮,嗓音低啞地說:“趙燕……”

    趙燕打斷安鐵,緩緩地說:“抱我一會好嗎?”

    安鐵猶豫了一下,攬住趙燕的肩膀,趙燕的臉在安鐵的身上動了動,兩個人在黑暗中又沉默下來。

    摟著趙燕,安鐵的心裡越來越堵得慌,趙燕的肩膀一直是顫抖著的,安鐵知道趙燕又在壓抑地哭,這樣的趙燕讓人心疼,可安鐵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令趙燕更舒服一點。

    感情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有人說感情是自私的,安鐵認為感情不但自私,更是殘酷的,就像自己跟李小娜和秦楓的那段感情,到了最後都弄得傷痕累累,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緣由。

    安鐵正想著,趙燕攀著安鐵的身子站了起來,雙手搭著安鐵的肩膀,把頭微微揚起來,這時,他們已經適應了黑暗,藉著對面樓的燈光,安鐵看到趙燕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還沒等安鐵反應過來,趙燕的嘴唇就在安鐵的嘴上輕輕碰了一下。

    那吻,很輕,就像一只蝴蝶在翕動翅膀。

    安鐵深吸一口氣,手掌在趙燕的脊背上笨拙地動了動,趙燕的嘴唇又迎了了上來,趙燕的嘴唇柔軟而溫暖,貼在安鐵的嘴唇上有些不知所措。

    安鐵感覺趙燕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很青澀,像個不知情事的少女,從趙燕身上傳來的那種淡淡的清香,讓安鐵開始恍惚而自責起來。

    安鐵在心裡不住地想,這不會是趙燕的初吻吧?想到這裡,安鐵的腦袋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張了張嘴,最終很困難地說:“趙燕?”

    趙燕的嘴唇驀地離開安鐵,慌亂地離開安鐵的懷抱,在黑暗中差點栽個跟頭,幸虧安鐵及時扶住,才沒有讓趙燕太尷尬。

    隨後,安鐵把趙燕扶進臥室,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趙燕一直緊緊閉著眼睛,估計即使現在是清醒的,也不想睜開了。

    安鐵給趙燕蓋好被子,低下頭看了看趙燕,此時趙燕的臉色不像之前那麼紅,反倒有些蒼白,安鐵見趙燕的額頭上散亂的頭髮,給趙燕輕柔地理了一下,站在哪裡怔怔地看了趙燕一會,猶豫了一下之後,俯下身在趙燕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悄悄掩上房門,退了出去。

    離開趙燕家以後,安鐵心事重重地開著車在大馬路上逛盪,沒想到五年,趙燕還是沒放下來,以前以為趙燕是因為沒遇到合適的人,再加上一起共事久了,所以對自己有好感很正常,可問題是,經過了五年,趙燕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打算,這讓安鐵覺得很不舒服。

    安鐵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男人,反而覺得自己身上有著大多數男人的那種劣根性,以至于安鐵在面對瞳瞳的那份感情時都有點自慚形穢的感覺,能夠鼓起勇氣面對與瞳瞳的感情,安鐵也是經歷很長一段時間的煎熬。

    看著一個愛你的女人持續地飽受煎熬,卻乾瞪眼沒有辦法,安鐵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

    這比秦楓傷害自己更讓安鐵難受。

    安鐵就是這種人,如果秦楓沒有傷害自己,沒有出那麼多事情,安鐵即使不愛秦楓,他永遠都不會提出與秦楓分手。

    在感情上,他永遠都會選擇做一個承擔者,即使他已經不愛這個人,那麼他會選擇做一個悲壯的承擔者,他會用那種悲壯的美來安慰自己,而絕對不想去傷害一個愛他的女人。

    可是,有時候,傷害總是在你沒有意識的時候發生,就像秦楓,後來安鐵想起來,自己與秦楓的感情牽扯裡,其實自己有許多責任。

    可是,趙燕,她更加不應該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與痛苦,現在,他只能看著趙燕痛苦,卻束手無策,趙燕從不對你提要求,卻也不改變自己。

    趙燕和白飛飛不同,白飛飛在感情上聰明而自製,所以安鐵比較放心,而趙燕,卻總是在自己放任自己。

    安鐵想著趙燕剛才的那個青澀的吻,心裡更加煩躁,使勁踩了一下油門,讓車在馬路上飛馳起來。

    安鐵把車開到鬧市區,看了看所處的位置,突然間很想喝點酒,這時,安鐵想起了李海軍,心裡無端地冒出了一股傷感,也不知道李海軍現在在哪?

    回來以後,安鐵一直沒有試圖聯絡李海軍,他告訴自己,等忙過一段再說,可是,在內心裡他似乎有些害怕見到李海軍。

    這種感覺讓安鐵很不舒服,按理說,他應該徹底地面對自己了,李海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按道理說,他沒有理由害怕面對李海軍。

    看來,人這一輩子都在成長,一輩子都要面對自我修繕的問題。

    以前李海軍在過客酒吧的時候,安鐵每天晚上泡酒吧都成了一種習慣,而一看到李海軍在那個酒吧的吧台後站著,或者在小屋子裡呆著,心裡就非常踏實。

    現在過客酒吧裡沒有了李海軍和白飛飛,已經跟普通的酒吧沒什麼區別了,安鐵自從回到濱城也就去了那麼一兩次,安鐵在過客酒吧門口轉悠了一圈,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開出過客酒吧所在的巷子,安鐵突然想起了與李海軍和白飛飛一起去過的日吧,突然感覺那個日吧裡幽靈一樣壓抑和悲滄的能劇,一直就在在自己的心裡回盪著,只不過被平日的喧鬧掩蓋了。安鐵呆呆裡愣了一會,於是,調轉車頭自己的記憶往那個日吧的方向開去。

    到達那個日吧以後,安鐵看到日吧裡面燈火通明,門口的村上掛著一些白底帶字的燈籠,風一吹,那燈籠就搖晃起來,遠遠看上去,像《倩女幽魂》裡的鬼屋似的。

    以前來過幾次,也不知道這裡是畫舫的產業,只道是個有想法的餐館老闆搞的形式主義,現在仔細看看眼前的日吧,還真有點畫舫的一貫風格,故弄玄虛得離譜,可是這樣的故弄玄虛也挺討人喜歡的。

    通過幾株開滿櫻花的樹,踏上小橋,掃了一眼日吧的小軒窗,安鐵的腦袋裡立刻就浮現了那日與吳雅在極樂島去喝茶的那個套院,這裡簡直就是那個套院的翻版,不過卻有著更明顯的日本文化氣質在裡面。

    到了前臺,穿著和服的女孩對安鐵甜甜地笑著說:“先生幾位?”

    安鐵隨口道:“一位,給我找個包間,還有,我想看看你們這的能劇。”

    前臺小姐有些詫異地看看安鐵,然後對安鐵道:“包間沒問題,可先生說的能劇我們這裡在兩年前就沒這個節目了。”

    這回換做安鐵愣了,的確,五年怎麼能沒變化呢,安鐵笑道:)“那行吧,先找個包間給我。”

        安鐵由服務員帶著進了一間小型的包間,點了點吃的和酒,便坐在塌塌米上等著上酒菜,這裡的環境和五年前沒有太大變化,可沒有了能劇,這多少讓安鐵有點掃興。

    安鐵點了一根煙,剛抽了一口,門就被服務員推了開來,安鐵點的東西陸陸續續地上齊了。

    安鐵抄起筷子,剛想夾菜,發覺屋裡似乎有點不對勁,往門口一看,一個長相端莊,身穿和服的服務員跪坐在門口,微微低著頭。

    一個大活人在一旁跪著,尤其包間就自己一個人,安鐵覺得非常彆扭,對服務員道:“小姐,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打發掉服務員,安鐵往酒盅裡倒上這裡的清酒,自斟自飲起來,包間裡的燈光很柔和,盛酒的小酒盅很是精緻可愛,安鐵喝了幾杯,越喝越覺得麻煩,走到門口叫來服務員,道:“小姐,你給我拿個大點的杯子來。”

    換了茶碗大的酒杯,安鐵才覺得喝起來舒服一點,酒喝得爽了,剛才郁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安鐵環視了一下包間裡的擺設,瞇起眼睛,手執酒杯,一邊喝一邊嘿嘿笑著自言自語道:“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念叨完這首詩,安鐵兀自笑了起來,然後竟自己唱了起束 “正月里來那個鬧矯情吶,四月里來這個矯情鬧,朗里格朗!”

    就在安鐵正想夾一口菜的時候,突然門外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擾了!”

    話音剛落,推拉門隨即拉開,安鐵愣了一下,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支畫。

    在安鐵還沒什麼反應的時候,支畫卻已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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