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75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8-18 13:09
第六集 第十四章 亂寫

    承煥盯著漣漪,眼角都要瞪裂了,道:”那又怎麼樣!不管我能不能殺得了他,他既然敢傷害我心愛的女人,我就一定不會讓他活著!”

    漣漪知道承煥頭腦發熱犯了強脾氣,舒緩著語氣道:”阿呆,我們又不是不找他算這筆帳了,可事情都有個輕重緩急不是,現在正直英雄大會的當口,洪坤如果死在了司徒府那麼誰都會知道是我們殺了他,別有用心的人會把矛頭都指向我們,這是得不償失的,咱們就讓他多活個一天兩天,等英雄大會一結束,我一定讓他死的很難看!”漣漪說完後咬著嘴唇,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漣漪說的極其有道理,承煥和玉天香也都明白其中的利害,承煥口打哎聲,道:”姐姐,我知道了。”說完就走了出去。漣漪還以為他要去找洪坤,急道:”你幹什麼去?”

    承煥一晃手道:”我一個人靜一靜!”

    漣漪剛想追出去,玉天香道:”讓他一個去吧,他不會蠻幹的!”

    漣漪見她也是一副傷痛欲絕的樣子,過來攙扶著她道:”玉姐姐,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等咱們抓住了那個該死的傢伙,一定把他開膛摘心,不出這口氣不算完。”

    玉蘭被此事這麼一激,人還來力氣了,掙扎著起來道:”娘,漣漪妹妹說的是啊!您就不要哭了!”

    玉天香擦了擦眼淚,道:”我……我一想起這個事情心裏就堵得慌,承煥他……!”

    漣漪搶道:”他還敢看不起你怎麼著?”聽得玉蘭臉色就是一暗。

    玉天香搖搖頭道:”他不會,我知道的,我是擔心他剛才怎麼會把桌子砸成粉碎呢!他不是武功盡失了嗎?”

    提起這個茬口三人都一臉驚容,顯是回憶起剛才的景象。漣漪看著一地的碎屑,心中暗想自己都辦不到,承煥是如何做到的。

    承煥心中這個鬱悶啊!一口氣跑出司徒府外三四裏地遠,來到一片掉光了葉子的樹林裏,靠著一顆大樹,慢慢滑坐到地上,也不覺得涼。

    抬頭望天,入眼淨是光禿禿的樹枝,如虯須般支棱著,承煥回手一拳擊打在樹幹上,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武功是多麼的重要,如果自己還能像以前一樣,哪會受這個窩囊氣啊!拳頭如雨點般落到樹上,磕破了手,流出了鮮血,可承煥一點都不覺得疼,最後索性站起來,一邊擊打著樹幹一邊用頭撞著,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作為一個男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以往的一些零零總總的事一齊湧上心頭,他突然發覺自己可以說一直生活在姐姐等人的呵護中,而他卻沒能為她們做些什麼,他只是一味地在索取,而他付出的只是那微不足道的不完整的感情。

    承煥這般的鬧驚動了樹林中另外一個人,一直悶在房裏的袁正吃過早飯便來到了這裏,以便讓自己繃緊的心神好好放鬆放鬆,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看見了如發瘋般的承煥,來到近前道:”你這是為何,身體可是自己的,再怎麼折騰痛的也是自己啊!”見承煥如此這般,袁正不禁解勸,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承煥也沒想到樹林裏會有人,回頭見是袁正,過來抓住袁正的雙肩搖晃道:”你是藏劍閣的人,你一定知道怎麼讓我恢復武功,你快告訴我啊!快點告訴我。”他倒忘了連冷月這個師祖都沒辦法,袁正又怎麼可能幫得了他呢。

    袁正被承煥搖的頭昏腦漲,憑她的功夫想要把承煥摔打出去是易如反掌,可她也看出承煥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那臉跟正常人都不一樣了,有些扭曲。她反握住承煥的手,喊道:”停手!”

    這一喊還真管用,把承煥震在那了,承煥看著一臉冰霜的袁正也明白多了,放開她的肩膀喃喃自語道:”是了,連冷月都沒有辦法你又怎麼能知道如何讓我恢復武功呢!”說著蹲坐在地上,抱著肩膀,面目呆滯,說白了就像一隻行將死亡的可憐蟲,任誰看了都心房一顫。

    袁正看在眼裏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二人好歹還一路同行了那麼多天呢,人都是有感情的,像厭惡男人到了極點的袁正也不例外,再說承煥跟師伯又是那個關係。過來站在承煥的身前,懇聲道:”你也不用太悲觀,武功廢了還可以重練,就我所知世間能讓人武功失而復得的法門可不少呢!”到了這會她是什麼好聽說什麼,這種失落的情緒她也經歷過,深知去怎麼開導。

    一句話就讓承煥從地上蹦起來了,道:”真的嗎?你快告訴我!”

    袁正想了一會道:”像少林的易筋經,練上個三年五年收效甚好呢!”

    承煥的熱情馬上消退了,別說三五年,就是三五天他都不想等啊!

    袁正見這個不管用,接著道:”還有一個辦法一定能讓你儘快恢復武功的,那就是九陽功,全本的九陽功已經失傳了,但如果你能湊齊少林、峨嵋、武當三派的九陽功,一定能讓你的武功盡復舊觀,說不定還會更上一層樓呢!”

    承煥又來了精神,道:”真的嗎?好,我現在就去問他們要!”剛走兩步就被袁正叫住了,袁正道:”你怎麼這麼傻呢,他們平白無故怎麼可能將本門的絕技傳給外人,你去了一定會吃閉門羹的。”

    承煥一想也是,他也知道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要不然偷學武術也不會成為武林一大忌了,不由撓頭道:”那,那可怎麼辦呢?”

    袁正見自己既然給劃出道了,那就幫忙幫到底吧,道:”我知道一些峨嵋九陽功的口訣,你不妨練練看,如果真的有效再掏弄少林和武當的口訣也不遲啊!”

    承煥現在的情形跟急病亂投醫差不多,有條道就走,也不管能不能走得通。袁正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惹禍,悉心地把峨嵋九陽功的口訣傳授給承煥,有不懂的地方細細地講解,直到承煥弄明白為止。

    九陽功博大精深,承煥馬上就被吸引住了,一會低頭沉思,一會手腳比量,完全沉浸在奧妙無窮的功法中。

    袁正在一旁不由暗道人和人的悟性就是不一樣,自己從小就熟記此法於心,可一直未能領會九陽功的神髓,反觀承煥,只是甫一接觸便深有體會,看來練武的確要有天分啊!

    袁正見承煥思索的入神,再看看天色,自己也該回去了,便悄悄的走了,可她還沒走出幾丈遠,就聽見承煥哈哈大笑,笑聲有些慎人。

    承煥不知道是該感謝袁正還是該修理修理袁正,他現在的情形連自己都不敢想像,本來他身體裏就蘊滿了烈火地脈的靈氣,好比一個大大的火藥桶,在一般情況下是穩定的,怪就怪袁正,你傳什麼九陽功啊!這下倒好,不用多,一點點的領會就好比是一條燃燒的導火索,可以把身體裏的烈火靈氣引燃,造成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

    承煥剛開始還不覺得怎麼樣,只是感覺九陽功果然不同凡響,玄秘深奧的很,可隨著理解的加深,加上他本來就聰明的很,竟然被他很快的學會的九陽功的起手式,也就是到這,承煥就感覺身體裏氣勁翻騰,如排山倒海的力道充斥全身,從來沒有過的強勁氣息仿佛要把他的身體撕裂了一樣,那種充實的感覺讓他不由仰天長笑,笑聲震的樹枝搖晃,讓袁正不禁捂住了耳朵。

    一切來的是那麼突然,讓承煥沒有絲毫準備,隨著烈火靈氣的升騰,承煥也由舒適轉為痛苦,無處發洩的氣勁漲的他疼痛欲絕,雙目變的血紅,好象有火焰從裏面冒出來似的駭人。承煥一聲大喝,他想要把這無窮無盡的力量發洩出去,雙手化掌,一套名動天下刀法源源不斷施展開來。這下這片林子就倒了黴了,承煥掌風過處樹枝如被刀般削斷,手掌劈在樹幹上,冒起一股青煙,等承煥過去了才喀嚓一聲斷折,倒在他身後。不一會的時間,樹林被承煥整理出一個方圓三十丈的空地,滿地的枯枝斷木橫七豎八的錯落著,最後一式天賦靈犀承煥雙手狠狠拍在地上,以他為中心,八道強烈的氣勁向四面八方衝擊而去,將枯枝斷木齊整整地衝開形成八道溝壑,深達尺餘,看的袁正嘴巴張的老大都合不上了,這哪是人可能擁有的力量啊!

    承煥單膝跪在如八卦圖般的空地中心,一動不動,內心卻已經像開鍋了似的難受,很多難以言喻的感覺齊聚心頭,有狂喜有吃驚,有衝動有燥狂。烈火靈氣像是有生命一樣,它狂燥不羈,想要衝開一切束縛,包括承煥的身體,它想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所以儘管承煥盡力地發洩著烈火靈氣的力量,可它還在不停地升騰著,直到將承煥化成灰燼。

    承煥全身的皮膚變的紅彤彤的,身上的衣衫也因為受不了這高度的熱浪開始慢慢溶解,隨著衣衫慢慢溶解的還有承煥的理智,他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了。

    袁正在遠處一直注視著承煥,此時見他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難道自己的九陽功的口訣教錯了,不會呀,自己說夢話都不會說錯的啊!她一步一步走向承煥,同時也在一步一步邁向死亡的深淵。

    承煥現在就像一根極度繃緊的琴弦,輕輕一碰就會發出尖銳的聲響,在袁正走到離他三丈遠的時候,承煥忽然腳尖點地騰空而起,如大鵬展翅般朝袁正的身上落去,一招天賦靈犀集烈火靈氣的威力斬向袁正。現在的袁正就是承煥的救命稻草,什麼時候把承煥累趴下了,也就算他揀了一條命,當然前提是袁正有那個能力將承煥累倒。

    袁正剛才就見識了這一招的威力,眼見避無可避,也不能等著被承煥殺了啊,心下一橫,劍意盈野彌漫當場,她仿佛變成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立在那裏,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一聲嬌喝,藏劍閣的絕學慧劍凝心如電般射出,迎上承煥的天賦靈犀。

    紅白之光甫一接觸便暴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互有滲透,天賦靈犀的霸道之氣像是一座山,壓力是成面的,而慧劍凝心的淩厲之氣像是一把錐子,力量是成點的,可以說威力不相上下,袁正吃虧就吃在她的功力遠不能和天地所產生的烈火靈氣相比,霸道的氣勁像是一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脖子被承煥單手掐住,胸口沉悶,噴出的血劍化成一顆顆血珠,像是下了場血雨相似。

    承煥雖然占了上風,但也好不到哪去,慧劍凝心乃是當世絕學,比之他那招天賦靈犀奧妙不知多少倍,他的身體被劍氣刺開了無數個小洞,雖然那傷口還沒有筷子頭一半大,但透體而過的劍氣所產生的破壞力是無法想像的,當時就讓承煥腰身發軟,腿肚子抽筋。

    承煥右手掐著袁正的脖子,只要他的手再使一點勁,就可以將她的頸骨捏碎。袁正雙手握著承煥的手,卻使不上一點力氣,她看著承煥,看著承煥那變成紅色的眼珠子,知道承煥現在並不是她所認識的承煥了,一定是剛才在修習九陽功的時候走火入魔了。這她可想錯了。

    袁正到了這會已經不存活命的希望了,兩眼一閉,等著承煥使上那最後一股勁。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她那長長的睫毛下流出來,滾落下去,直到腮邊。

    承煥的手略微一動,還沒等他將袁正殺死呢,由袁正身上傳來一股微弱的氣息,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承煥卻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他那通紅的眼珠子慢慢暗淡下去,直到恢復本色,看著面前的袁正,承煥輕輕地將手鬆開。袁正此時已經瀕臨窒息的邊緣,沒有了承煥的支撐她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承煥剛才雖然一邊和體內的烈火靈氣一爭高低一邊和袁正纏鬥,但發生的一切他是記得的,看著滿地的狼籍,看著倒在面前不知死活的袁正,承煥不由悲喜交加,喜的是身上那如火般的勁力沒有消失,充盈在全身舒適的很,悲的是自己把面前的恩人傷的如此模樣,如果袁正因此而死,自己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嗎!

    承煥忍著身上的疼痛將袁正抱起來,奔出這片樹林,因為他聽見遠處傳來了不少人的腳步聲,這也難怪,像他和袁正這驚天泣地的一招交鋒哪能不驚動司徒府中的武林人士呢,大家紛紛朝這邊趕來一看究竟,等他們到了,看見的是不能理解的一番景象,說是人為造成的,誰也不相信哪個武林高手有這般功力,都只當是天雷劈的吧,雖然都知道這個季節絕不會打雷。而承煥呢,早繞開他們向袁正居住的那個小樓行去,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了。

    承煥避開人們的視線,躡足潛蹤翻進袁正的房間,剛才他光顧著避開人也沒看看袁正是死是活,此時將她放在床上,一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極其微弱的呼吸。承煥一鬆氣,人也垮了下來,就感覺身上怎麼那麼疼,好象有無數個小蟲子在叮咬一樣難受。承煥把已經有些糟粕的衣服解開一看,好傢伙,身上那些無數的小傷口流出的血把全身都覆蓋住了,結了一層咖。承煥將袁正往床裏推了推,他盤膝坐到床上運功療傷,在沒有經脈的身體裏,烈火靈氣一經催動便緩慢升騰起來,在承煥四周形成一圈圈暗紅色的氣蘊,映的整個房間透著詭異的氣氛。

    承煥可以感覺到那些細小的傷口正在慢慢地癒合,體內升騰的熱浪正以極快的速度修復著自己受創的身體,熱流過處舒坦無比,沒過幾個時辰他便完好如初。

    從床上蹦下來的承煥長出了口氣,他還有些擔心這突然得來的異力又會莫名地消失,所以時不時地提氣運勁,直到他覺得烈火靈氣已經馴服歸他指揮才甘休。

    承煥推窗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快到五更天,外面刮著冷風,要是回姐姐她們的房間一定得打擾她們休息,還是在這窩一夜吧!

    轉回身,承煥查看袁正的傷勢,主要還是內傷,也不知道傷沒傷到內臟,承煥把袁正扶起來坐好,自己盤坐在她身後,雙掌抵在她的後心將溫和的熱浪緩緩輸入袁正的體內,為她療傷。

    袁正雖然傷的很重但是承煥的治療效果也不錯,在將近天明的時候,袁正終於將淤積在胸口的淤血盡數吐了出來,讓承煥松了口氣,他一收回雙掌,袁正便向後仰倒在承煥的懷裏。承煥一低頭正看見她那張略顯蒼白的俊美面容,心中不由一呼扇,為什麼對她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8-18 13:09
第六集 第十五章 色心

    趕上中秋,國慶,特意寫了曲詞,慶賀一下,希望國家和人民越來越好吧!

    念奴嬌(國慶放歌)

    十月佳節,

    人歡樂、

    中秋明月相和。

    極目處霓紅閃爍,

    演繹國慶歡歌。

    煙花耀眼,

    群星失色,

    炮竹聲更越。

    神州大地,是今宵狂歡夜。

    追憶昨日艱辛,

    心懷激烈,

    江山為史冊。

    承載無數創業者,

    風風雨雨拼搏。

    萬里山河,日新月異,

    誰主沉浮兮?看我華夏,盡顯英雄本色。

    鮮血順著袁正的嘴角流下來,在她蒼白的面上顯得尤為醒目,承煥拿過身後的枕巾為她擦拭。

    袁正前腳都踏進鬼門關了,硬是被承煥救了回來,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承煥關切的眼神,由於離的很近讓她很不適應,不由向後靠了靠,她還不曉得自己正處身在承煥的懷裏,這一靠和承煥挨的更近,更顯曖昧了。

    承煥左手環著她的腰身,有這樣一個美人入懷那可是美事一件呢!連帶的將袁正臉上的汗漬也擦了擦。袁正晃著腦袋,她的嗓子因為咳血一咽唾沫都疼,更不敢說話了,看著做著親昵舉動的承煥,雙手無力地推著環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眼神中滿是乞求,希望承煥不要這樣。

    承煥見她如此,將枕巾拋向一邊,右手捉著她的下巴,道:”你傷的很重,要休息一段時間呢,天也快亮了,你好生在床上躺著,我一會為你叫個明白人好好看看。”

    承煥把床重新整理了一下,將袁正放好,為她蓋上錦被。袁正心中也清楚的很,皺著眉點了點頭,樣子十分的惹人憐愛。承煥看著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欲火,捉著她的下巴將嘴湊了下去。這袁正哪里能幹啊!晃著腦袋將頭撇向一旁躲閃著,可她哪里能扭的過承煥呢,少有人採摘的芳唇終於被承煥逮個正著,他細細地品味著那兩片柔軟香甜的嫩肉直到將舌頭突破進去,糾纏良久。

    承煥的內心十分的清醒,他並沒有覺得這麼做會對不起誰,因為他知道一個人無論做什麼,只要他能擔負起責任,那麼他盡可放手去做,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面前的這個我見猶憐的美女,不只因為是她讓自己恢復了武功,而是她本身就有某種東西在吸引著自己,就像是前世的宿命一般不可抗拒。而且現在的承煥經過烈火靈氣的洗禮渾身都充滿著自信,大有天下在我手中的天子豪氣。

    袁正哭了,淚水淌下臉頰,一直流到她和承煥的嘴裏,略顯苦澀。承煥放開袁正,見她緊閉著眼,淚如雨下,全身顫抖著。

    承煥將她眼裏的淚水吻去,道:”我要定你了,好好睡一會吧,我出去一下。”承煥在床頭拿起件衣服隨便披著出去了,大冷的天總不能光著膀子吧。

    袁正見承煥走了,就感覺嗓子眼發甜,又嘔出一大口血來,身子都抖成一團了,蜷縮著像只受傷的小貓,承煥的所作所為勾起了她塵封的傷口,此刻她是那麼的疼,心都要碎了。

    承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外一看沒有人,看來姐姐昨晚一定是去陪玉蘭二人了。在櫃子裏找了套衣服換上,又梳洗一番才趕赴玉天香的院子。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正是吃早飯的時間,一些下人和武林中人進進出出,頗為熱鬧,也有三兩個人還在談論昨天發生在樹林裏的怪事,讓承煥忍不住嘴角上翹。

    果不出承煥所料,一進玉天香的房門就看見漣漪在為她夾菜,而床上的玉蘭像是睡著。漣漪和玉天香一看是他,都放下碗筷,昨晚一夜未歸,讓兩個人擔心死了,雖然玉天香一個勁地說不會有事,可連她自己說這話都沒有底氣,此時見承煥安然回來了,能不高興嗎!紛紛上前一人握著承煥一隻手,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承煥帶二人回坐到桌旁,道:”正好我也餓了,大家吃飯吧,一會該涼了!”自己伸手拿過碗筷。

    玉天香和漣漪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察覺出承煥有些不對勁,在她們倆的想像中承煥不會這樣啊!玉天香一撫他的肩頭道:”你……你昨晚上哪去了?”

    承煥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手一操將玉天香抱坐在腿上,道:”怎麼?姑姑想我了嗎?”他知道玉天香最怕自己這麼稱呼她了,為了讓她少問話只得出這招,他現在還不想讓姐姐她們知道自己已經恢復武功的事,免得破壞自己剛才想好的計畫。

    玉天香果然滿面緋紅,掙扎著想要離開承煥的大腿,承煥夾起一口菜遞到玉天香的嘴邊,道:”來,我喂你吃!”這更讓玉天香無從招架,一個勁地看著漣漪,希望她能給自己解圍。雖然自己很想享受承煥的溫存,可畢竟有外人在啊!

    漣漪咳嗽一聲道:”阿呆!”雖然知道承煥這麼做可能是想減輕玉天香的心裏壓力,可也確實讓人眼熱啊!

    承煥一扯漣漪的衣袖將她拉近自己道:”姐姐,一會幫我找個好點的大夫好嗎?”

    漣漪和玉天香還以為承煥怎麼了呢,急道:”你怎麼了?”

    承煥笑道:”我倒沒什麼事,只是你們的一個新姐妹受傷不清,需要治療。”一句話讓漣漪二人臉色數變,這話誰都能聽明白,新姐妹,難道承煥又……!玉天香想的是承煥願意怎麼樣都行,可在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不是因為自己呢!漣漪想的是阿呆這小子昨晚一定沒幹好事,不知道被哪個姑娘家粘上甩不掉了,現在才回來打報告。

    承煥呵呵一笑道:”姐姐,你說袁姑娘怎麼樣?我很喜歡她呢!”

    漣漪像是在找寶似的,拉過把椅子坐在承煥對足足看了他三分鐘,阿呆這是怎麼了,受刺激了?還是昨天被氣傻了?今早說話怎麼滿嘴冒泡呢!

    承煥捉著漣漪的下巴將她帶向自己這邊,道:”姐姐在找什麼,是它嗎?”說著在漣漪的唇上印了一下。

    漣漪也被造愣了,真想仔細看看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阿呆,怎麼一夜過後變成這副德行了呢,該不是真的犯病了吧!

    承煥摸著漣漪的俏臉,玉頸,道:”姐姐,我是當真的,你說可以嗎?”

    漣漪咽了口唾沫,怎麼承煥摸的自己這麼舒服呢,他的手過處像是劃過一道電流,險些讓自己呻吟出聲,神志也不禁有些恍惚了,道:”好!你說什麼?”

    承煥小試烈火靈氣混合頭髮中殘存的鬧陽花的威力,果然收效甚好,微笑道:”姐姐,我是想納妾啦,現在正在徵求你這個主婦的意思呢!”

    漣漪摸了摸承煥的額頭道:”你不是糊塗了吧,納妾?難道我們還不夠多嗎?”明白過來的漣漪哪里會答應呢!

    承煥轉首看了看玉天香,玉天香把頭往他身上一靠,道:”你不必看我,我已經和你講過了啊!”

    承煥正待說話,敲門聲響起,東方賀在外面道:”表妹,承煥,你們在嗎?”

    漣漪忙去為他開門,東方賀見二人都在,道:”青城和昆侖的掌門今早都到了,爺爺讓你們過去呢!”

    在漣漪開門的時候玉天香就跳下了承煥的腿,不然會多尷尬啊!承煥道:”姑姑你先照看著玉蘭,如果得空的話去看看袁姑娘,她就住在前面的跨院。”說著和漣漪一同出去,漣漪還不忘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承煥雖疼可也不敢聲張。

    在去昨天那個房間的途中,東方賀道:”一會到了地方我們多聽少說,爺爺的意思是他們怎麼折騰都可以,我看也是這麼回事,大家誰都不服誰,動手是遲早的事。”

    漣漪噢聲道:”大家的意思是通過比武來定奪盟主的人選嗎?這似乎不太合理啊!”承煥也在旁附和著,惹來漣漪的一陣白眼。

    東方賀道:”可是大多數的人都是這麼想的,都想混水摸魚尤其是那幾個不黑不白的人,咋呼的最歡了!剛才就叫嚷著要比武定盟主呢!”

    說話之間到了地頭,來的人比昨天多了四五個,有兩個人挨著忘塵師太坐著,頭一位五十多歲的模樣,生的精瘦,一身淡藍色的袍服略顯寬大,眉毛很細,眼角向上吊著,顯得此人有些煞氣,不怒自威。後面那位也將近六十的樣子,頭髮都有些花白了,中等身材,一身的道袍,上面繡著八卦,面貌富態的很,尤其是那鼻子,特大,鼻准豐隆,很有特點。

    承煥和漣漪站到司徒鄴的身後,漣漪小聲道:”那個瘦子是昆侖的任克定,胖點的是青城的趙化勇,兩個縮頭烏龜!”聽得身前的司徒鄴就是一咳嗽,令漣漪一吐舌頭,不再言語了。

    承煥用眼睛撒摸了一圈,看見洪坤就坐在左首倒數第三位,心中不由冷笑道:”最好是你也能參加角逐盟主的比武,小爺定讓你生死兩難。”

    漣漪見承煥嘴角微翹,哼道:”怎麼,還想著那個狐狸精呢?她除了長的好點還有哪好啊?你是不是開玩笑呢?”

    承煥手握住漣漪的手看著她道:”不是的姐姐,我是認真的……!”沒等他說下去呢,漣漪一甩胳膊,道:”那你就跟她認真去吧!”

    司徒鄴見二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沉吟一聲,讓他們倆收斂些。

    這時,那個陣陣落不下的巴振越道:”這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該怎麼辦是不是也得說道說道了!總這麼懸而不決也不是辦法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同聲附和著。

    無際一喧佛號道:”巴掌門說的極是,關於盟主一事老衲思來想去,大家看看是否可以這麼辦,我們六大派選出三個人,三大世家選出一個人,白龍幫等幫派選出三個人,大家共同執掌盟主一職,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他是典型的老好人,誰都照顧到了!

    陳鑒湖在一邊呵呵一笑道;”大師,那你說我們還成立這個天道盟幹什麼呀,大家自己個回去還各幹各的不就得了嗎!何必在這亂糟糟呢,這沒有一個發號司令的人終究不妥啊!”

    洪坤也道:”不錯,陳幫主說的對,既然大家已經擰成了一股繩,這勁也該往一處使啊!像大師所說,那誰還沒個私心啊!都想把自己的人保護起來讓別人送死,豈不亂套了嗎!”

    無際看了看趙化勇和任克定,道:”兩位掌門有何見解,不妨也說來聽聽,大家商量著來嘛!”

    任克定微微一笑道:”任某覺得諸位說的都有道理,至於用什麼方法選由誰來擔任盟主一職,任某不敢妄自發表言論,不管大家怎麼決定的,任某服從指揮便是了!”

    趙化勇幹咳嗽了兩聲道:”如果說比武呢,倒也可行,但是大家都是自己人,這刀劍無眼,傷了誰總是不好的,再就是盟主並不是武功好就能勝任的,分兵派將的學問可大的很呢!”

    說了半天,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這個時候一碗水端平了真的很難,無際也真是頭疼,往左右看了看,道:”那好吧!既然大家的分歧這麼大,那就比武來決定盟主的人選,不過老衲有言在先,比武點到為止,千萬別傷了和氣。”

    孔秀和陳鑒湖,洪坤互相看了看,魁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可得感謝感謝無際這個老禿驢,沒有他的推卻還真不好辦呢!

    司徒鄴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道:”既然這樣那我這個東道也應該準備準備,東方,你拿個冊子,有哪幾位有意出任盟主一職的,你就記下來,一個時辰後就在司徒家的演武廳比試吧,那裏寬敞。”

    話音剛落,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門派的當家的一窩蜂擁到東方賀的前面要求登記,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幾兩肉,什麼都敢造量!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也可能是無際大師那句點到為止讓他們心存僥倖吧。

    巴振越琢磨琢磨也過去報了名,趙化勇和任克定見他牽頭了也不在裝假,在冊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說好聽點是拉不下這個臉面,說不好聽那就是虛偽了!

    人們寫下名字就回去準備了,承煥見洪坤也在冊子上寫下了大名,他走到東方賀近前道:”表哥,我也算一個!”他後面的漣漪可不幹了,過來扯住承煥的衣袖道:”阿呆你瘋了,別看他們說的好聽,這可是玩命啊!”她心裏雖然生氣但對承煥的關心絲毫不減。

    承煥一笑道:”姐姐,你看有幾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報名參加,我為什麼就不能算一個呢,起碼也為三大世家撐撐門面嘛,你看我們都沒有人報名呢!”

    漣漪搶著寫下自己的名字道:”有我呢,也掄不到你呀,表哥,阿呆今天腦袋犯病,你別理他。”說著就扯著承煥往外走。

    旁邊幾個人聽見承煥那麼說又見漣漪把他拉走,心中都道:”算你運氣,要是你也參加,定讓你吃吃苦頭,說話也太沒分寸了,什麼阿貓阿狗啊!”

    承煥也會耍賴,站在門口道:”姐姐,你不讓我參加也行,那我和袁姑娘的事……!”承煥故意拖了個長聲。

    漣漪當時就來氣了,道:”你死不死都沒人管!”一跺腳跑了。

    承煥知道姐姐一定得生氣,他笑呵呵來到東方賀面前,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東方賀道:”承煥,你,能行嗎?”他自是不能阻止承煥,但關心之情卻還有的。

    承煥一撂筆道:”表哥放心,大不了我不下場就是了,總也要為咱們家爭爭臉不是!”說的東方賀臉色微紅,在末尾也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粗略統計了一下,參加角逐盟主的人不下三十多,但是真正有實力的也就那麼十多人,其餘的都是火腿上的繩子——代賣的!

    承煥出來站在岔道口,不知道是先去找姐姐還是先去看看袁正,一思量還是去找姐姐吧,把她氣壞了可就糟了!來到玉蘭的房間,除了玉蘭躺睡在床上外沒有人,連玉天香也不在,心中暗道:”糟糕,姐姐不是去找袁正的麻煩了吧,她可是幹的出來啊!”趕忙又奔往袁正處。

    剛到袁正的房門口,就見玉天香和一個大夫模樣的人從裏面出來,玉天香看見承煥,道:”她已經睡了,大夫說不要緊,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承煥點點頭道:”姐姐不在這裏嗎?”

    玉天香噘嘴一笑道:”她剛才來過,見袁姑娘這個樣子也沒說什麼就走開了!看她的樣子像是興師問罪來的,可惜沒處撒火啊!”

    承煥見大夫走了,道:”姑姑,我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玉天香臉色微紅道:”怎麼會呢,只要你喜歡就好,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也沒什麼啊!”她可倒好,一個勁地為承煥鼓勁呢,她的愛似乎有些盲目,只要承煥心裏有她,她才不在乎承煥幹什麼呢!

    承煥一撫玉天香的臉蛋道:”還是姑姑好。”

    玉天香嗔道:”我好也沒有用的,我看漣漪是真的生氣了,先前因為我們的事就讓她委屈的夠戧,你又來了這麼一下,還是快些找到她哄哄她吧,把她惹翻了你可不會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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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十六章 虛偽

    承煥聽從玉天香的話,找了漣漪一圈也沒能找到她,不知道她藏到什麼地方了,眼看著時辰快到了,承煥直接趕赴演武廳,剛進去沒走多遠就見漣漪正挨著東方賀站著,旁邊還有陳芳,三個人有說有笑,漣漪一看承煥來了,臉色頓時晴轉多雲,陰沉著不說話了。

    承煥訕訕笑道:”姐姐,表哥,陳姑娘好!”

    陳芳點首笑道:”你也好!”看來她和東方賀發展的不錯,不然也不會露出笑模樣了。剛才漣漪離開承煥就把東方賀拉到了沒人的地方,將陳芳的單相思之苦如實地說了出來,大大出乎東方賀的意料,陳芳容顏武功都是上上之選,沒想到居然是佳人有意,讓東方賀好生意外。漣漪和東方賀說這話的時候,東方賀發現陳芳的影子就在不遠處,自己要是回絕了陳芳,對陳芳的面上大是不好看,像是人家姑娘嫁不出去了似的,再說陳芳也確實是個好姑娘,所以東方賀就沒有說死,答應考慮考慮,讓漣漪頗感欣慰,回頭跟陳芳一聊,更是把她高興壞了,這層窗戶紙雖然沒有捅破,但此時卻比以往強百倍,起碼有了一個希望。

    東方賀心情這會也不錯,笑道:”承煥是不是惹到漣漪了,你看她的嘴巴上都可以掛個油壺了!”

    漣漪橫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轉過臉來又對承煥冷然道:”離我遠一點,你看誰好找誰去!”

    承煥見這時也不好說什麼,道:”當然是姐姐最好了!”說著靠著漣漪不動彈,任憑漣漪用眼光將他刺穿他也當沒看見,弄的漣漪面上雖冷心中卻好受了一點點。

    司徒世家的演武廳十分的寬大,站上三五百人不成問題,此時卻顯得很是擁擠,看熱鬧的人擠不透壓不透的,只有中間那方圓五丈有塊空地。

    演武廳的臺階上面擺了一趟桌子椅子,司徒鄴依然坐在頭一位,依次是無際,忘塵,陳濟方,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像巴振越那些參加角逐的人並沒有坐在上面。

    承煥見東方賀和陳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看出了一些門道,沖漣漪一努嘴,小聲道:”姐姐,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我們去那邊!”說著一指靠著司徒鄴的方向,也不管漣漪答不答應,拉著她就往那邊走。

    漣漪真的不想給承煥好臉色,可這會也不便發作,寒著臉被承煥拉到了司徒鄴的身邊。

    司徒鄴見他們倆來了,道:”丫頭,承煥,聽說你們還報名了?真是胡鬧,跟著趟這混水幹什麼!”

    承煥一聽,道:”爺爺,你看別人都寫上了大名,要是我們一個人也沒有豈不墜了司徒世家的名頭嗎!大不了我們不上場就是,但名字是一定要寫的!”

    司徒鄴見孫女一言不發,與平時的她相比很是反常,轉首一看,見漣漪臉罩寒霜,問道:”丫頭怎麼了,誰又惹著你了?”

    承煥心裏咯噔一下,這姐姐要是告上自己一狀可夠自己受的啊!爺爺知道了還不得生氣啊!

    在一旁直求神拜佛的承煥似乎燒錯香了,漣漪看了他一眼,道:”爺爺,我還能怎麼樣啊!是你那寶貝孫女婿想要納妾,我能高興得起來嗎我!”

    承煥一看漣漪的眼神就知道要壞菜,腦門冒了一層白毛汗,等著爺爺的訓斥。

    司徒鄴一聽,眉毛就是一跳,道:”哦!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啊?”

    漣漪一噘嘴道:”也不知道他在哪劃拉來的野狐狸,哼!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承煥不笑裝笑道:”爺爺,是藏劍閣的袁正袁姑娘,我跟你提起她過,我對姐姐怎麼樣爺爺是知道的,但我真的想把她娶進家門……!”

    司徒鄴在承煥說話的當口,端起一杯茶剛喝了半口,聽見承煥想要的人是藏劍閣的女人,那口茶險些咽到肺管子裏,悶聲咳嗽著。

    承煥趕忙為爺爺敲打後背,漣漪在旁看著,心說你就是再溜鬚拍馬也沒用,爺爺能饒了你才怪,還沒娶妻就要納妾,別說自己了,對感情極是較真的爺爺這關你就過不了。先前玉姐姐她們的事那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嘛,哼哼!

    司徒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過了好半天才道:”煥兒莫要辜負了人家,只要你們兩情相悅,爺爺祝福你們!”

    漣漪擰了擰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道:”爺爺,你說什麼?難道你還支持他不曾?”她哪里知道,要是旁的女人,司徒鄴絕不會答應,可偏偏就是藏劍閣的女人,這就勾起了司徒鄴一段傷感的情事,他辦不到的事極其希望在後輩身上實現,所以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希望承煥真的能把藏劍閣的女人娶回來,也算間接圓了自己的一個夢!

    承煥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看漣漪,漣漪心裏就像堵了一個大疙瘩,一跺腳,頭也沒回跑開了。

    司徒鄴看著孫女的背影,歎氣道:”煥兒,我沒有多說什麼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至於丫頭那方面你自己擺平吧!還有……記得對人家好點!”他所說的人家自然是袁正了。

    承煥察言觀色看出爺爺心裏是有事,他也不敢多問,道:”爺爺放心,我對姐姐是沒說的,保證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無際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對司徒鄴等人一點頭,朗聲道:”諸位武林同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比武現在開始!”說罷大手一揮,又坐了回去。

    這人呢,都聰明過勁了,等了好半天也沒人下場,誰也不想打頭陣,都知道第一個下場的不會有好結果。演武廳中央的那塊空地此時顯得特別突兀。

    就在人們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個大嗓門道:”媽個巴子的,難道跑龍套就這麼難看嗎?老子那就打頭了!”人群外,剛剛趕來的地魈常青分開眾人徑直走到空地中間,沖周圍一抱拳道:”各位,都有誰報名了,下來比劃比劃啊!要是沒人下場,這個盟主可就是我的了。”

    有人出頭自然就有人配合,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公子走到常青近前道:”常大哥,既然沒人那小弟就陪你走兩招,也不算冷了場子!”

    常青一看,是平時和自己處的不錯的獨行劍劉易,知道他絕對不會和自己下死手,道:”劉老弟既然這麼說了,哥哥就練練!”說著在腰上解下三尺青冥刀,立了個起手勢。

    劉易抽出青鋒劍,道:”大哥小心了!”一劍疾風般刺向常青的面門。

    常青揮刀相迎,道:”烏龍出水!”他把刀招先喊了出來。

    就這樣,劉易和常青戰了能有二十多個回合,真的是熱身而已,都事先將路數告之對方,完全的無驚無險。

    劉易一劍蕩開常青的青冥刀,跳開丈遠道:”大哥果然神勇,小弟不及萬一也,希望大哥能為我輩爭爭臉面,小弟下去了!”說著退出場外。

    常青這一陣打的挺痛快,青冥刀一晃笑道:”哈哈,劉老弟算是給我透透汗,哪位能真正賜教啊?”

    孔秀在一旁一看,曉得人們都怕這種車**戰,誰也不願意先出頭,走到陳鑒湖身側道:”你去跟他伸伸手,不行的話就狠狠收拾收拾他,然後誰再上來你就假意輸給對方,推波助瀾你總會吧!”

    陳鑒湖心領神會,一點頭飛身跳入場中,道:”我來!”

    常青並不認識他,道:”朋友不知在哪混飯吃啊?”

    陳鑒湖呵呵一笑道:”某家白龍幫陳鑒湖便是!你怎麼那麼多費話啊!動手便是了!”

    常青也是個爽快人,最不喜歡拖泥帶水了,青冥刀往上一翻道:”本大王倒也聽說過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浪得虛名,小心了!”他前踏兩步,青冥刀接著跟近,一招力劈華山,斬向陳鑒湖,威勢駭人。

    陳鑒湖不知道常青的斤兩,也不敢冒然出手,腳步側滑,躲開了這頗具氣勢的一刀,同時手往腰上一摸,抽出一根紫金色的軟鞭,如蛇般點向常青的手腕。

    承煥見陳鑒湖也下場了,分外留心,想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大能耐。

    常青的刀法走的是大開大闔的路子,天生的就帶著股霸氣,青冥刀越使越快,上下翻飛形成一片青幕,倒也想那麼回事。

    陳鑒湖手中的紫金鞭靈動如龍,他沒想到這個常青還真有兩下子,自己的紫金鞭碰上他的單刀膀臂也陣陣發麻,看來不使點心思即使勝了也很費時間啊!想到這,陳鑒湖鞭法一變,將紫金鞭抖的筆直,以鞭做槍,點紮出無數個鞭尖刺向常青的周身,等待著機會出損招。

    場外的孔秀一看,心中暗哼,這個陳鑒湖也太歹毒了,竟然想以紫金鞭中的暗器取勝,看來自己以後得防著他點啊!不知道魁首是怎麼樣想的,怎麼會重用這麼個兩面三刀的小人呢!

    常青已經和陳鑒湖戰了能有二十多個照面,漸漸有些撐不住,鼻窪鬢角也見汗了,他這套刀法雖然有些威力,無奈耗力頗大,沒有長勁,所以越往後越沒有威脅性。

    這一招,陳鑒湖見常青正和自己面對面,心中暗喜,口中一聲大喝道:”著!”手在紫金鞭的柄上某個機關一按,一支細如牛毛,長不過指甲的小針射入常青的胸膛。

    常青就覺得身子一麻,腿腳怎麼還不好使了呢,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空擋,陳鑒湖抓著他身體麻痹的機會,紫金鞭撥開青冥刀,左手實實在在的在常青的胸膛上來了那麼一下,只聽常青一聲慘叫,橫飛出能有兩丈遠,倒地口吐鮮血,這也就是他皮糙肉厚,不然夠他受的!

    常青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是吃虧在暗算之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道:”***,本大王打你不過,算是輸了!”在被打傷的情況下還能說這話,可見常青確實是條漢子。

    陳鑒湖假意關心道:”陳某手上沒有分寸,還望海涵啊!”說罷手提紫金鞭,看著周圍的眾人,意思不言自明。

    承煥對陳鑒湖是一百個看不順眼,要不是想著還要教訓洪坤,真想下去煽他幾個耳光,此時只得希望一會下場的人能給他點苦頭吃,誰讓他的嘴巴那麼臭呢!

    巴振越就是屬猴子的,坐不住,見陳鑒湖將常青打跑了,就想著自己是不是下去比量比量,他對陳鑒湖的身手還算清楚,當然是不知道陳鑒湖的損勁了,而且巴振越先前也看了一下名冊,知道除了任克定和趙化勇外就只有兩三個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人了,此時上去也不算吃虧。他正盤算著呢,一個小幫派的頭頭先上去了。

    陳鑒湖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沒聽孔秀的話,直接三招兩式將人打飛了。對上這樣的人自己就下去了,不但讓人看的太假,自己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陳鑒湖一連勝了七八個人,將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統統放倒當場,也算間接幫了巴振越等人的忙。

    陳鑒湖此時意氣風發,雖然手下敗將都是些二流角色,但勝利者的那個心情是很美的,舒坦啊!

    巴振越見陳鑒湖在場上又勝了一陣,知道這會應該自己出場了,雙肩一晃,一施乳燕投林之勢飛起兩丈多高落到陳鑒湖面前,道:”老夫似乎有些佔便宜了,陳幫主不要見怪喔!”

    陳鑒湖見他上來了,心中暗罵老狐狸,知道自己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一抖紫金鞭道:”巴掌門哪里話,晚輩並沒有怎麼累,不過還是希望巴掌門手下留情啊!”

    巴振越內心暗哼,剛才他也看見了,陳鑒湖雖然沒有下殺手,可那些人傷的也不輕,自己就拿你當禮物,狠狠修理修理你,也算為受傷的人出出氣。他哪里知道陳鑒湖的計畫啊!

    陳鑒湖深知巴振越也不是什麼好鳥,手提紫金鞭,左手護胸暗中集聚精神。巴振越見狀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說著腳踏丁字步,抽寶劍在手。

    陳鑒湖不待他擺出架勢,右手一晃,一個箭步竄前八尺有餘,紫金鞭打著旋掃向巴振越。巴振越微微向左側一閃,寶劍格開紫金鞭,左手起處,一陣掌風狂起,直向陳鑒湖拍去,宛如颱風卷起怒浪一般。

    陳鑒湖吃了一驚,沒想到巴振越這麼厲害,趕忙收鞭,疾退三步一轉身,避過巴振越的掌勢,紫金鞭虛晃一招吸引對方的寶劍,同時左腳平踢,急踹巴振越的下陰之處。

    巴振越見他身形變換快速,也自心驚,腳下腳步趕忙叨登,旋轉半圈避開陳鑒湖的腳,左手一探,掌化爪,抓向陳鑒湖的面門,手上的寶劍也不閑著,宛若流星急刺陳鑒湖肋下的幽門穴,招式真是又狠又毒!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們心中都道這才像個比武切磋的樣子,起碼看起來能有所收穫,得益不少,不像剛才,整個一跟臭棋簍子下棋,越看越覺得難受。

    孔秀看得心中冷笑,暗說:”告訴你見好就收,怎麼樣,這回踢到鐵板了吧,你想安然下來可沒那麼容易了!”

    承煥對場上這兩位都沒什麼好感,但比較之下還是希望巴振越能取勝。

    陳鑒湖見危險至極,左手也顧不得招式,抓住巴振越攻來的左手,右手紫金鞭施展出平生絕學,將鞭法中最具威力的三招連環遞出,挾著萬鈞之力向巴振越攻去,施行以攻為守的策略。

    巴振越雖然也料到陳鑒湖會鋌而走險,但也不免心驚,寶劍刺出無數劍花,連擺帶架,接下陳鑒湖的絕招。

    兩人一來一往,一轉眼的功夫已經交手三十多個回合,尤不分勝負,陳鑒湖心裏微急,真像孔秀想的那般,想走都不好走了。

    巴振越見自己和陳鑒湖纏鬥了這麼久早已經不耐煩了,這一式見陳鑒湖鞭掌齊施了一招推窗望月,見勢不由嘿嘿一笑,寶劍加勁硬是將紫金鞭削偏了尺余,左手單掌磕在陳鑒湖的掌上。這一來,只聽砰地一聲,將陳鑒湖震退了半步,顯然陳鑒湖的內力遜于巴振越。

    巴振越得理不饒人,道:”再來!”說著雙腿向前一欺,寶劍纏住紫金鞭,掌風已自出籠,一股勁而有力的掌風扇向陳鑒湖。

    陳鑒湖早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及人家,紫金鞭又被對方封住施展不開,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招架啊!無奈只要硬著頭皮,一掌劈出七層功力,略將對方襲到的掌風阻了一下,而人呢,則向左一側一歪身軀,飛起一腳掃向巴振越的下盤。

    巴振越也是大意了,以為陳鑒湖會接實自己這一掌,哪知道對方這個時候還玩了個花活,此時想要收回掌力已經不可能了,對方的掃堂腿又攻到,不得已,巴振越一招就坡滾驢,身體向前躍出,滾出丈遠。

    巴振越紅著臉從地上躍起,正下不來台的時候,陳鑒湖一抱拳道:”巴掌門果然十分了得,陳某實在不是您老人家的敵手,這一陣算我輸了!”說罷跳出場外,心裏說話,阿彌陀佛,總算沒弄粘鍋了!趕緊溜吧!

    誰都聽得出來陳鑒湖的奚落之意,但也知道陳鑒湖絕不是巴振越的對手,巴振越正不知道是否還該留在場中的時候,一人道:”既然巴掌門這麼厲害,那某家也領教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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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十六章 虛偽

    承煥聽從玉天香的話,找了漣漪一圈也沒能找到她,不知道她藏到什麼地方了,眼看著時辰快到了,承煥直接趕赴演武廳,剛進去沒走多遠就見漣漪正挨著東方賀站著,旁邊還有陳芳,三個人有說有笑,漣漪一看承煥來了,臉色頓時晴轉多雲,陰沉著不說話了。

    承煥訕訕笑道:”姐姐,表哥,陳姑娘好!”

    陳芳點首笑道:”你也好!”看來她和東方賀發展的不錯,不然也不會露出笑模樣了。剛才漣漪離開承煥就把東方賀拉到了沒人的地方,將陳芳的單相思之苦如實地說了出來,大大出乎東方賀的意料,陳芳容顏武功都是上上之選,沒想到居然是佳人有意,讓東方賀好生意外。漣漪和東方賀說這話的時候,東方賀發現陳芳的影子就在不遠處,自己要是回絕了陳芳,對陳芳的面上大是不好看,像是人家姑娘嫁不出去了似的,再說陳芳也確實是個好姑娘,所以東方賀就沒有說死,答應考慮考慮,讓漣漪頗感欣慰,回頭跟陳芳一聊,更是把她高興壞了,這層窗戶紙雖然沒有捅破,但此時卻比以往強百倍,起碼有了一個希望。

    東方賀心情這會也不錯,笑道:”承煥是不是惹到漣漪了,你看她的嘴巴上都可以掛個油壺了!”

    漣漪橫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轉過臉來又對承煥冷然道:”離我遠一點,你看誰好找誰去!”

    承煥見這時也不好說什麼,道:”當然是姐姐最好了!”說著靠著漣漪不動彈,任憑漣漪用眼光將他刺穿他也當沒看見,弄的漣漪面上雖冷心中卻好受了一點點。

    司徒世家的演武廳十分的寬大,站上三五百人不成問題,此時卻顯得很是擁擠,看熱鬧的人擠不透壓不透的,只有中間那方圓五丈有塊空地。

    演武廳的臺階上面擺了一趟桌子椅子,司徒鄴依然坐在頭一位,依次是無際,忘塵,陳濟方,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像巴振越那些參加角逐的人並沒有坐在上面。

    承煥見東方賀和陳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看出了一些門道,沖漣漪一努嘴,小聲道:”姐姐,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我們去那邊!”說著一指靠著司徒鄴的方向,也不管漣漪答不答應,拉著她就往那邊走。

    漣漪真的不想給承煥好臉色,可這會也不便發作,寒著臉被承煥拉到了司徒鄴的身邊。

    司徒鄴見他們倆來了,道:”丫頭,承煥,聽說你們還報名了?真是胡鬧,跟著趟這混水幹什麼!”

    承煥一聽,道:”爺爺,你看別人都寫上了大名,要是我們一個人也沒有豈不墜了司徒世家的名頭嗎!大不了我們不上場就是,但名字是一定要寫的!”

    司徒鄴見孫女一言不發,與平時的她相比很是反常,轉首一看,見漣漪臉罩寒霜,問道:”丫頭怎麼了,誰又惹著你了?”

    承煥心裏咯噔一下,這姐姐要是告上自己一狀可夠自己受的啊!爺爺知道了還不得生氣啊!

    在一旁直求神拜佛的承煥似乎燒錯香了,漣漪看了他一眼,道:”爺爺,我還能怎麼樣啊!是你那寶貝孫女婿想要納妾,我能高興得起來嗎我!”

    承煥一看漣漪的眼神就知道要壞菜,腦門冒了一層白毛汗,等著爺爺的訓斥。

    司徒鄴一聽,眉毛就是一跳,道:”哦!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啊?”

    漣漪一噘嘴道:”也不知道他在哪劃拉來的野狐狸,哼!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承煥不笑裝笑道:”爺爺,是藏劍閣的袁正袁姑娘,我跟你提起她過,我對姐姐怎麼樣爺爺是知道的,但我真的想把她娶進家門……!”

    司徒鄴在承煥說話的當口,端起一杯茶剛喝了半口,聽見承煥想要的人是藏劍閣的女人,那口茶險些咽到肺管子裏,悶聲咳嗽著。

    承煥趕忙為爺爺敲打後背,漣漪在旁看著,心說你就是再溜鬚拍馬也沒用,爺爺能饒了你才怪,還沒娶妻就要納妾,別說自己了,對感情極是較真的爺爺這關你就過不了。先前玉姐姐她們的事那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嘛,哼哼!

    司徒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過了好半天才道:”煥兒莫要辜負了人家,只要你們兩情相悅,爺爺祝福你們!”

    漣漪擰了擰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道:”爺爺,你說什麼?難道你還支持他不曾?”她哪里知道,要是旁的女人,司徒鄴絕不會答應,可偏偏就是藏劍閣的女人,這就勾起了司徒鄴一段傷感的情事,他辦不到的事極其希望在後輩身上實現,所以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希望承煥真的能把藏劍閣的女人娶回來,也算間接圓了自己的一個夢!

    承煥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看了看漣漪,漣漪心裏就像堵了一個大疙瘩,一跺腳,頭也沒回跑開了。

    司徒鄴看著孫女的背影,歎氣道:”煥兒,我沒有多說什麼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至於丫頭那方面你自己擺平吧!還有……記得對人家好點!”他所說的人家自然是袁正了。

    承煥察言觀色看出爺爺心裏是有事,他也不敢多問,道:”爺爺放心,我對姐姐是沒說的,保證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無際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對司徒鄴等人一點頭,朗聲道:”諸位武林同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比武現在開始!”說罷大手一揮,又坐了回去。

    這人呢,都聰明過勁了,等了好半天也沒人下場,誰也不想打頭陣,都知道第一個下場的不會有好結果。演武廳中央的那塊空地此時顯得特別突兀。

    就在人們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個大嗓門道:”媽個巴子的,難道跑龍套就這麼難看嗎?老子那就打頭了!”人群外,剛剛趕來的地魈常青分開眾人徑直走到空地中間,沖周圍一抱拳道:”各位,都有誰報名了,下來比劃比劃啊!要是沒人下場,這個盟主可就是我的了。”

    有人出頭自然就有人配合,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公子走到常青近前道:”常大哥,既然沒人那小弟就陪你走兩招,也不算冷了場子!”

    常青一看,是平時和自己處的不錯的獨行劍劉易,知道他絕對不會和自己下死手,道:”劉老弟既然這麼說了,哥哥就練練!”說著在腰上解下三尺青冥刀,立了個起手勢。

    劉易抽出青鋒劍,道:”大哥小心了!”一劍疾風般刺向常青的面門。

    常青揮刀相迎,道:”烏龍出水!”他把刀招先喊了出來。

    就這樣,劉易和常青戰了能有二十多個回合,真的是熱身而已,都事先將路數告之對方,完全的無驚無險。

    劉易一劍蕩開常青的青冥刀,跳開丈遠道:”大哥果然神勇,小弟不及萬一也,希望大哥能為我輩爭爭臉面,小弟下去了!”說著退出場外。

    常青這一陣打的挺痛快,青冥刀一晃笑道:”哈哈,劉老弟算是給我透透汗,哪位能真正賜教啊?”

    孔秀在一旁一看,曉得人們都怕這種車**戰,誰也不願意先出頭,走到陳鑒湖身側道:”你去跟他伸伸手,不行的話就狠狠收拾收拾他,然後誰再上來你就假意輸給對方,推波助瀾你總會吧!”

    陳鑒湖心領神會,一點頭飛身跳入場中,道:”我來!”

    常青並不認識他,道:”朋友不知在哪混飯吃啊?”

    陳鑒湖呵呵一笑道:”某家白龍幫陳鑒湖便是!你怎麼那麼多費話啊!動手便是了!”

    常青也是個爽快人,最不喜歡拖泥帶水了,青冥刀往上一翻道:”本大王倒也聽說過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浪得虛名,小心了!”他前踏兩步,青冥刀接著跟近,一招力劈華山,斬向陳鑒湖,威勢駭人。

    陳鑒湖不知道常青的斤兩,也不敢冒然出手,腳步側滑,躲開了這頗具氣勢的一刀,同時手往腰上一摸,抽出一根紫金色的軟鞭,如蛇般點向常青的手腕。

    承煥見陳鑒湖也下場了,分外留心,想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大能耐。

    常青的刀法走的是大開大闔的路子,天生的就帶著股霸氣,青冥刀越使越快,上下翻飛形成一片青幕,倒也想那麼回事。

    陳鑒湖手中的紫金鞭靈動如龍,他沒想到這個常青還真有兩下子,自己的紫金鞭碰上他的單刀膀臂也陣陣發麻,看來不使點心思即使勝了也很費時間啊!想到這,陳鑒湖鞭法一變,將紫金鞭抖的筆直,以鞭做槍,點紮出無數個鞭尖刺向常青的周身,等待著機會出損招。

    場外的孔秀一看,心中暗哼,這個陳鑒湖也太歹毒了,竟然想以紫金鞭中的暗器取勝,看來自己以後得防著他點啊!不知道魁首是怎麼樣想的,怎麼會重用這麼個兩面三刀的小人呢!

    常青已經和陳鑒湖戰了能有二十多個照面,漸漸有些撐不住,鼻窪鬢角也見汗了,他這套刀法雖然有些威力,無奈耗力頗大,沒有長勁,所以越往後越沒有威脅性。

    這一招,陳鑒湖見常青正和自己面對面,心中暗喜,口中一聲大喝道:”著!”手在紫金鞭的柄上某個機關一按,一支細如牛毛,長不過指甲的小針射入常青的胸膛。

    常青就覺得身子一麻,腿腳怎麼還不好使了呢,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空擋,陳鑒湖抓著他身體麻痹的機會,紫金鞭撥開青冥刀,左手實實在在的在常青的胸膛上來了那麼一下,只聽常青一聲慘叫,橫飛出能有兩丈遠,倒地口吐鮮血,這也就是他皮糙肉厚,不然夠他受的!

    常青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是吃虧在暗算之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道:”***,本大王打你不過,算是輸了!”在被打傷的情況下還能說這話,可見常青確實是條漢子。

    陳鑒湖假意關心道:”陳某手上沒有分寸,還望海涵啊!”說罷手提紫金鞭,看著周圍的眾人,意思不言自明。

    承煥對陳鑒湖是一百個看不順眼,要不是想著還要教訓洪坤,真想下去煽他幾個耳光,此時只得希望一會下場的人能給他點苦頭吃,誰讓他的嘴巴那麼臭呢!

    巴振越就是屬猴子的,坐不住,見陳鑒湖將常青打跑了,就想著自己是不是下去比量比量,他對陳鑒湖的身手還算清楚,當然是不知道陳鑒湖的損勁了,而且巴振越先前也看了一下名冊,知道除了任克定和趙化勇外就只有兩三個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人了,此時上去也不算吃虧。他正盤算著呢,一個小幫派的頭頭先上去了。

    陳鑒湖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沒聽孔秀的話,直接三招兩式將人打飛了。對上這樣的人自己就下去了,不但讓人看的太假,自己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陳鑒湖一連勝了七八個人,將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統統放倒當場,也算間接幫了巴振越等人的忙。

    陳鑒湖此時意氣風發,雖然手下敗將都是些二流角色,但勝利者的那個心情是很美的,舒坦啊!

    巴振越見陳鑒湖在場上又勝了一陣,知道這會應該自己出場了,雙肩一晃,一施乳燕投林之勢飛起兩丈多高落到陳鑒湖面前,道:”老夫似乎有些佔便宜了,陳幫主不要見怪喔!”

    陳鑒湖見他上來了,心中暗罵老狐狸,知道自己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一抖紫金鞭道:”巴掌門哪里話,晚輩並沒有怎麼累,不過還是希望巴掌門手下留情啊!”

    巴振越內心暗哼,剛才他也看見了,陳鑒湖雖然沒有下殺手,可那些人傷的也不輕,自己就拿你當禮物,狠狠修理修理你,也算為受傷的人出出氣。他哪里知道陳鑒湖的計畫啊!

    陳鑒湖深知巴振越也不是什麼好鳥,手提紫金鞭,左手護胸暗中集聚精神。巴振越見狀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說著腳踏丁字步,抽寶劍在手。

    陳鑒湖不待他擺出架勢,右手一晃,一個箭步竄前八尺有餘,紫金鞭打著旋掃向巴振越。巴振越微微向左側一閃,寶劍格開紫金鞭,左手起處,一陣掌風狂起,直向陳鑒湖拍去,宛如颱風卷起怒浪一般。

    陳鑒湖吃了一驚,沒想到巴振越這麼厲害,趕忙收鞭,疾退三步一轉身,避過巴振越的掌勢,紫金鞭虛晃一招吸引對方的寶劍,同時左腳平踢,急踹巴振越的下陰之處。

    巴振越見他身形變換快速,也自心驚,腳下腳步趕忙叨登,旋轉半圈避開陳鑒湖的腳,左手一探,掌化爪,抓向陳鑒湖的面門,手上的寶劍也不閑著,宛若流星急刺陳鑒湖肋下的幽門穴,招式真是又狠又毒!

    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們心中都道這才像個比武切磋的樣子,起碼看起來能有所收穫,得益不少,不像剛才,整個一跟臭棋簍子下棋,越看越覺得難受。

    孔秀看得心中冷笑,暗說:”告訴你見好就收,怎麼樣,這回踢到鐵板了吧,你想安然下來可沒那麼容易了!”

    承煥對場上這兩位都沒什麼好感,但比較之下還是希望巴振越能取勝。

    陳鑒湖見危險至極,左手也顧不得招式,抓住巴振越攻來的左手,右手紫金鞭施展出平生絕學,將鞭法中最具威力的三招連環遞出,挾著萬鈞之力向巴振越攻去,施行以攻為守的策略。

    巴振越雖然也料到陳鑒湖會鋌而走險,但也不免心驚,寶劍刺出無數劍花,連擺帶架,接下陳鑒湖的絕招。

    兩人一來一往,一轉眼的功夫已經交手三十多個回合,尤不分勝負,陳鑒湖心裏微急,真像孔秀想的那般,想走都不好走了。

    巴振越見自己和陳鑒湖纏鬥了這麼久早已經不耐煩了,這一式見陳鑒湖鞭掌齊施了一招推窗望月,見勢不由嘿嘿一笑,寶劍加勁硬是將紫金鞭削偏了尺余,左手單掌磕在陳鑒湖的掌上。這一來,只聽砰地一聲,將陳鑒湖震退了半步,顯然陳鑒湖的內力遜于巴振越。

    巴振越得理不饒人,道:”再來!”說著雙腿向前一欺,寶劍纏住紫金鞭,掌風已自出籠,一股勁而有力的掌風扇向陳鑒湖。

    陳鑒湖早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及人家,紫金鞭又被對方封住施展不開,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招架啊!無奈只要硬著頭皮,一掌劈出七層功力,略將對方襲到的掌風阻了一下,而人呢,則向左一側一歪身軀,飛起一腳掃向巴振越的下盤。

    巴振越也是大意了,以為陳鑒湖會接實自己這一掌,哪知道對方這個時候還玩了個花活,此時想要收回掌力已經不可能了,對方的掃堂腿又攻到,不得已,巴振越一招就坡滾驢,身體向前躍出,滾出丈遠。

    巴振越紅著臉從地上躍起,正下不來台的時候,陳鑒湖一抱拳道:”巴掌門果然十分了得,陳某實在不是您老人家的敵手,這一陣算我輸了!”說罷跳出場外,心裏說話,阿彌陀佛,總算沒弄粘鍋了!趕緊溜吧!

    誰都聽得出來陳鑒湖的奚落之意,但也知道陳鑒湖絕不是巴振越的對手,巴振越正不知道是否還該留在場中的時候,一人道:”既然巴掌門這麼厲害,那某家也領教領教!”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8-18 13:11
第六集 第十七章 武戲

    隨著話音,人群中蹦出一個人來,此人身高七尺有餘,微黑的臉膛,濃眉大眼,鼻管挺直,嘴巴也不小,看模樣能有四十多歲,一身的黑色英雄衫更顯得他氣度不凡。

    巴振越一看認識,上場的這位元乃是中州有名的俠客,萬人敵匡海,在中原武林也算響噹噹的角色,心中就有些後悔,也挺恨陳鑒湖,他倒溜的快,讓自己下去也不是留在上面也不是,你說要是贏了倒還好,這要是輸了,這張老臉往哪放啊!

    匡海不管這個,他見巴振越手中提著寶劍,沖四外一嚷嚷,道:”諸位,匡某也沒個趁手的傢伙,哪位能借兵刃使使啊?”

    “用我的!”聲音連帶著兵器破空的響聲傳到,一把青色的厚背刀紮在匡海的身前,兀自搖晃不已。匡海見是常青將他的青冥刀扔了過來,高聲道:”多謝了!”過來拔起青冥刀。

    巴振越心中雖然有點膽顫,但那純屬心裏作用,一來被陳鑒湖擺了一道,弄的有些下不來台,腦袋混嗆嗆的;二來這匡海可不是街頭賣大力丸的,那手上也有真能耐,自己真沒把握取勝。

    匡海耍了個刀花,覺得此刀的分量還湊合,刀身一背,抱元守一,凝神待敵,道:”巴掌門,請!”

    巴振越見他挺客氣,道:”匡老弟別客氣,那巴某就得罪了!”說完,欺身直進,寶劍過處,一股電光襲向匡海。

    匡海見劍招來勢淩厲,不敢硬接,身形一晃避過巴振越攻來的寶劍,挫腰揮刀,青冥刀恍如半拉車輪似的斧子,狠狠砍向巴振越的肩膀和前胸。

    巴振越雙足前踏一步,身子急向左傾,躲開對方頗具氣勢的一擊,轉身出掌,一招龍爪手,挾開山裂石的威力爪向匡海的軟肋,同時寶劍也沒閑著,連刺出十數劍花,點向匡海的下盤。

    匡海一招走空,身形不由微探,驚覺對方掌風罩體,心頭一震,連忙借著探身之勢,左腳疾點地面,躥出去一丈多遠。

    巴振越占得先機,哪里肯放過,大喝一聲飛身追到,一劍快如電光石火,刺向匡海的命門大穴。

    匡海的身子剛及地,就感覺背後惡風不善,心裏知道巴振越跟著來了,連忙向左一閃,身形一旋,猛甩青冥刀,同時預料到巴振越會繼續由右路閃躲,左掌擺在右路的空擋,等著巴振越。

    果然,巴振越見匡海避開了自己這一擊,並且回手反擊,刀風強烈無比,自己身子才踏實,不敢硬接,忙向右路一閃,那知才一閃動,驀地一縷勁風襲到,要想躲避已是不可能,但覺肩井穴一麻,整個脊樑骨都不聽使喚了。

    匡海見自己一招得手,忙上前在巴振越的肩井穴上一拍,說道:”承讓了!”

    巴振越經他一拍,頓感身子輕盈不少,那老臉都像豬肝似的難看,一語皆無,狠狠看了匡海一眼,退回人群中。巴振越這可有些不對勁了,人家匡海本來可以拿下他半條命,此時只是點到為止,他卻連句話都沒有,實在是不符合他一派掌門的身份。

    匡海也不在乎,青冥刀往地上一拄,道:”匡某僥倖取勝,還有哪位朋友賜教?”

    承煥看的真切,心中暗挑大拇指,對這匡海有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這才像比武切磋嘛,哪像陳鑒湖,非得給人放血啊!

    匡海連道三聲也沒人搭話,只得在哪里拄著。任克定見趙化勇也不下場,看來只有自己出手了,他咳嗽一聲,分人群來到場中,道:”匡老弟,那任某就陪你過幾招!”

    匡海一看是任克定,一抱拳道:”原來是任掌門,匡某得罪了!”任克定在江湖上的口碑比巴振越那要強的多,所以匡海也客氣了許多。

    任克定道:”刀劍無眼,我們以掌法定勝負就可,請!”

    匡海也不再廢話,甩開青冥刀,雙掌貫力勢如排山倒海,兇猛無比,顯見剛才和巴振越動手並沒有耗損他多少內力。

    任克定微一側身,左手護胸,右手輕輕一揚,如羚羊掛角般遞出一招,對著匡海的掌風迎去,但聽“啪!”地一聲,接著塵風飛揚。

    匡海倒退數步,雙眉緊皺,臉色變成青色,而任克定也禁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晃了晃。

    任克定那也是行家,見匡海的內力不如自己,立刻循隙進招,一掌對準匡海的中宮拍去,又微一晃身,暗用真氣,一記劈掛掌,直劈匡海的左胳臂。

    匡海雖然吃了點虧,但也沒傷到筋骨,他左肩一沉,避開掌風,同時變掌為拳,一拳轟向任克定的小腹。

    任克定知道這種打法打來打去必然是兩敗俱傷,在匡海拳風已倒,那間不容髮之際,一個金鯉穿波,竄出丈餘,勉強避開了,而匡海的拳風掃過,風聲呼呼,看得眾人心驚,暗贊匡海功力深湛,果不是浪得虛名。

    且說匡海,滿以為這一拳至少能見些功效,沒想到任克定避遁而去,不由氣惱,隨身一邁步,跟蹤而去。驀見任克定忽然轉身,殺了個回馬槍,雙掌上下翻飛,幻出萬千掌影罩住匡海。

    任克定這一招猝然發動,又准又疾,讓匡海措手不及,好在他也不是白吃飯的,打鬥的經驗還可以,臨危不亂,猛地一提真氣,胸腹吸退大半,將全身功力貫於右掌,倏地吐招,連大力千斤墜的法門都用上了。

    這讓任克定大為意外,他怎麼也想不到匡海在身子進退之間還敢出掌硬接自己的掌力,這不是等著挨打嗎!任克定避虛迎實,閃電間,兩人的掌風糾纏在一起,“砰!”地一聲,儼如山崩,強烈的勁氣吹的人們睜不開眼睛。

    再看二人,匡海被震得倒退十幾步遠,腦門上全是汗,腳上的鞋都震開了;而任克定也被匡海的反震掌力震的退了兩步,身軀搖晃。

    輸贏立判,匡海一抱拳,道:”多謝!”說罷退了下來,他知道任克定手下留了情,不然自己非得吐血不可。

    任克定稍微喘息了一下,道:”還有哪位朋友下來賜教?”

    其實,昆侖派遠在西域,任克定武功的高低在武林中知道根底的人很少,一來是消息不通,二來嘛是他出手的機會甚少,若論生死相搏,他的武功比之無際等人只高不低,就是對上司徒鄴,恐怕分出勝負那也得在五十招開外吧!

    此時,人們的心裏想的就各不一樣了,像無際等人,是希望任克定能擔任盟主一職的,起碼他也算六大門派中的一員嘛!而像匡海等跑單幫的也是服氣的,任克定的人品武功都可以服眾,也是不錯的人選;但是常青那類人是極不願意的,但也無可奈何,打又打不過人家,又能怎麼樣呢!

    承煥在一旁急的夠戧,因為洪坤並沒有下場啊!不能光明正大地收拾他終歸有些遺憾。

    無際見火候差不多了,起身離座,剛想進行總結性的發言,一邊的趙化勇看出不對勁,起身形跳到場中,道:”既然任掌門技癢,那趙某就活動活動,請!”

    任克定心中暗罵:”你這個老狐狸,真會揀便宜啊!”嘴上道:”如此說來任某就伸手了!”對付趙化勇他不敢托大,在腰間抽出青鋒劍,斜指天南。

    趙化勇右手在懷裏一探,“嘩啦啦!”一聲,拉出一條長約六尺,形如鋼鞭,但尾端卻多生了個圓環,寒光閃閃,一看便知是寶兵刃。趙化勇右手握鞭,一抖筆直。

    任克定見趙化勇亮出兵器,心頭就是一震,他知道趙化勇手上的是連環套月鞭,是一件千古神兵,青城的鎮山之寶,此鞭不畏刀劍,平常刀劍之類和它一碰,輕則卷刃重則崩裂,此鞭尾部的雙環更加厲害,尋常都用不上,但遇到敵手過於厲害時,一拉雙環便可以觸動鞭內的機關,雙環兩分,或單或雙,變化無窮,當年大唐開國名將尉遲恭使的便是此類鞭,端的厲害無比。任克定沒料到趙化勇竟持有此鞭,他哪里敢怠慢,翻腕抖劍,削出一片白雲也似的劍芒,劃向趙化勇的空門。

    趙化勇也不搭話,將連環鞭抖的直挺挺的向任克定的左臂點去。任克定見他來勢洶洶,連忙微微矮身,從連環鞭下竄過,繞到趙化勇的身後,順手還招,疾刺對方握著連環鞭的右手。

    趙化勇見一招走空,任克定又反劍刺到,就勢躍離地面一丈多高,接著又是一招平沙落雁,身如脫弩之箭,倏地俯衝而下,連環鞭使了個金絲繞腕,向任克定右手卷去,疾若閃電,快若火石。

    任克定輕喝一聲,劍走中宮,身如柳絮撲地進身橫劈趙化勇的左臂,也是不讓分毫。

    臺階上的無際一喧佛號,心裏說話,名利之心真是害人不淺,你說你們兩個誰當這個盟主不行啊!這不是窩裏鬥嗎!弄不好啊這個盟主是誰可就不好說了!

    趙化勇殺得興起,鞭路一變,化做一條游龍,揮揮霍霍,奔前繞後,虛實並用,但只聽鞭風呼呼,人影到看得不那麼真切了。

    任克定定睛一看,長嘯一聲,青鋒劍一繞,劍芒白光暴漲,身劍合一,沖入鞭影之中,橫劈直刺,倒紮斜勾,將畢生所學盡數施展開來。

    須臾之間,劍光電閃,鞭影綽綽,只見兩道寒光,銀虹上下飛舞,進攻退守,兩個人的影子已經無法看到了,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叱喝之聲,還有金鐵交擊的聲響,把周圍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罕見的一場龍爭虎鬥讓人們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霎時間,一鞭一劍已經打鬥了六十多個回合,尤自不分勝負,趙化勇心中不免焦急,虛出一招,攻向對方左肩,又突然半途收回,一拉鞭尾的雙環,雙環電射而出,直取任克定的前心。

    任克定見對方將連環鞭半途收回,就知道不妙,果見雙環疾射而來,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百忙中,青鋒劍向上一翻,向右面環碰去,身形則向後一躍。他這一連動作不過閃電功夫,但聽“叮!”的一聲,右面環被磕飛出去,而左面的環從任克定的耳邊飛過,在他的耳朵上來了一道口子,鮮血迸流,這還是任克定經驗老到,並且早就知道連環鞭的厲害,暗加提防,不然非得重傷不可。

    再說趙化勇,見這招驚世絕學居然被任克定化解了,心頭一驚,單鞭變雙鞭,左右一分,一式流星趕月,連續砸向任克定的前胸。

    任克定早就加了小心,見對方變化招數,連忙力貫劍尖,青鋒劍不敢硬碰對方的寶兵器,遙刺趙化勇的手腕。

    趙化勇沒想到任克定如此機警,不往自己的連環鞭上招架,且還遙刺自己握鞭的手腕,眼見劍風臨近,如不及時閃躲勢必傷在劍風下,他身軀微退,將已經收回的雙環又放了出去。

    任克定眼神早就瞄著那對銀環,見趙化勇手指變動,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青鋒劍幻出無數劍影,用以迷惑對方的視線,人卻繞到趙化勇的身後,飛起一腳,照準趙化勇的尾椎骨踢去,這一腳比他的劍招更為厲害。

    趙化勇原以為這次雙環射出,任克定必將傷在環下,哪知道任克定非但料得先機,反而逆攻而來,這下他想躲開是萬萬不能了,咬著牙,硬是向側向移了兩寸,雖然將尾椎骨躲過了,但在屁股蛋子上被任克定狠狠踹了一腳,頓時站立不穩,整個身子猶如脫弦的弩箭,飛出兩丈多遠跌坐在地上。

    任克定一招得手,周圍的人也如夢方醒,紛紛喝彩,這一陣實是精彩不過。

    趙化勇沒想到今天出了個大醜,老臉也臊的通紅,自有弟子扶他起來暫且不提。

    任克定也累的呼呼帶喘,將青鋒劍歸鞘,對眾人朗聲道:”還有哪位朋友下場指教?”

    過了半晌也不見有人下場,剛才大家都看見任克定的絕世身手,自忖不敵,有幾個人倒有心下場,但怕人們說三道四,即使勝了這個臉也丟不起啊!

    就在人們認為天道盟主非任克定莫屬的時候,就聽有人在場外道:”如此說來,那洪某就投機啦!”

    承煥一看說話的人,登時眼睫毛都向上翹了三分,因為他看見洪坤自場外走了進去,心中暗說:”好小子,我等的就是你!”

    洪坤一下場,喝倒彩的聲音此起彼伏,都道洪坤不要臉,這不是明擺著揀便宜嗎!但也有人心中暗喜,只要洪坤將體力已經不支的任克定趕出場,那麼自己就下場,這就可以堵住人們的唾沫了!

    孔秀,洪坤,陳鑒湖一直注意著場中的變化,好在一切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但美中不足的是並沒有削弱天道盟應有的實力,尤其是現在在場中的任克定,那可是個全才,如果由他領導天道盟,無疑會使天道盟越發展越好,與魁首的想法就相去甚遠了,孔秀一琢磨,還是將任克定趕下去比較好,一來讓他沒有用武之地,二來再給人們勾勾火,所以他一攛掇洪坤,正中洪坤的下懷,洪坤心想,自己要是將師父傳授給自己的秘法施展開來,說不定還能弄個盟主當當呢,那在魁首面前顯得多有分量啊!所以連蹦帶跳進了場。他卻不知道有一個殺才等他下場都等紅眼睛了!

    任克定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說還真有不要臉的啊!見出來的是翻天堡主洪坤,心下就是一忽悠,要是平時他絕對不會將洪坤放在眼裏,但此時自己耗力頗巨,如何是這個生力軍的對手啊!不由暗暗叫苦。

    洪坤並不理會人們的倒彩聲,儘管他的一張臉也變成了豬肝色。任克定不敢讓洪坤蓄足了氣勢,大喝一聲:”看劍!”劍發一招春風楊柳,帶起一片如雪的白芒,夾雜著一股刺骨的寒氣向洪坤當胸刺去,他想憑藉一鼓作氣之勢將洪坤拿下,所以出手的力道和速度都不比剛才差,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洪坤見他劍招迅捷,一點輕敵之心都不敢有,忙在身上抽出量天尺,晃身避招,欺身蹂進,量天尺疾點任克定左眼。

    任克定見洪坤居然使的是量天尺,心知人家若無點手段絕不會冒然進攻,立時心存警惕,小心出招,隨機應變等待一招必殺的機會。這一來兩個人就纏鬥在一起了。

    洪坤心下也挺佩服任克定,已經累到這個份上了還有此等戰力,看來自己得加倍小心啊!想著,手中的量天尺一緊,招法突變,敲、崩、點、紮、砍,招招虛實並用,威勢駭人。

    眨眼之間二十多招過去了,任克定畢竟是太累了,手上的青鋒劍此時也不那麼靈活,漸漸笨拙,而洪坤的量天尺招式卻越使越快。

    驀地,洪坤大喝一聲:”撤劍!”量天尺夾著一股寒氣攻到,令任克定心中大驚,猛地暴身疾退,卻不料洪坤這招是虛招,真正的殺手在掌上,他抓著任克定判斷的失誤,在任克定的左肩胛實打實拍了一掌。

    洪坤這一掌可大有講究,正是險毒絕倫的五毒掌,乃是採集五種極毒之液,將掌臂浸在毒液中練成,掌發中人當時就昏迷倒地,如果沒有他的獨門解藥,不到半日必將毒發攻心,周身潰爛而死,實是歹毒萬分。

    任克定就覺得心口發悶,噁心的很,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人撲通一聲載倒,什麼都不知道了!
weijie6936 發表於 2010-8-18 13:11
第六集 第十八章 殘忍

    任克定這一受傷不要緊,將周圍的人驚的臉色數變,雖然任克定落敗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誰也沒想到洪坤狠毒若斯,竟然用毒掌將任克定打傷,雖然洪坤這個翻天堡主在江湖上的名聲也不怎麼樣,但在這個地方用這麼惡毒的武功將一派掌門擊傷,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人們一看任克定臉色發黑,渾身抽搐,那個模樣真是慘不忍睹,早有弟子將他扶坐起來,還有幾個想要找洪坤拼命。

    洪坤也沒在乎,他也是第一次施展五毒掌,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心裏那個美呀!要是有尾巴的話都能翹到天上去。同時他也知道不能讓任克定真的死了,在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丹藥,道:”洪某錯手傷人,實是不該,解藥在此,望各位多多原諒啊!”說著將解藥交給奔自己來的昆侖弟子。

    昆侖弟子一看洪坤給出解藥,心中雖然恨的牙根都癢癢但解救師父要緊,幾個人將任克定攙扶下去,趕忙救治暫且不提。

    孔秀在場外一看,得!這位跟陳鑒湖一個毛病,上場就忘了自己姓啥了!你說你這麼做不是招人恨嗎,心裏說話,洪坤要是知機趁早收手回來,那還不錯,他要是還那麼自我感覺良好的話,估計是找收拾了!

    人都是這樣,容易得意忘形,比如某些人,剛剛取得一點成績,妥!眼裏誰也擱不下了,總覺得天老大地老二他是老三,洪坤現在就是這樣,由於五毒掌首建奇效加上自我膨脹的厲害,那個模樣都有些扭曲了,說話也有點吐字不清,似乎他已經將天道盟盟主一職收入囊中似的,嘴巴一撇道:”各位各位,大家不要嚷嚷了,比武又沒說不許用什麼武功不是嗎?如果你也會兩下子歪門邪道,那你也下來跟某家比量比量啊!”他見人們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不由為自己辯解。

    有幾個原本想下場的此時心裏也犯嘀咕了,雖然武功和洪坤不相上下,有的人還強過洪坤甚多,但洪坤的五毒掌讓他們打起了退堂鼓,這要是洪坤心眼一歪歪,舍出半條命給自己來上一掌,那可不划算啊!

    承煥見洪坤在場上叫嚷了一會,跟著無際大師站起來,知道自己出場的時機到了,他也沒跟司徒鄴打招呼,往場下湊去。

    無際心裏這個彆扭啊!心說弄來弄去怎麼蹦出這麼個小丑來,眼見沒有人下場比試,正思量著怎麼宣佈這個事情亦或是否讓自己的俗家弟子出手的時候,承煥走進了場中,道:”晚生不才,願意領教領教!”嘴上說的客氣,心裏早就長刺了!

    司徒鄴和東方賀一看是承煥,心裏都挺不痛快,東方賀知道承煥功力盡失,這下去就是送死,正想著下去將他換上來;司徒鄴也是這般想法,心說丫頭要是來了看見承煥在下面,還不得把自己的鬍子揪光了啊!

    洪坤見進來一個二十左右的漂亮小夥,笑道:”娃娃,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如果我一不小心給你破了相,你可沒處訴苦去啊!”

    司徒鄴見東方賀走向承煥,將剛離開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承煥也看見東方賀過來了,心裏挺熱乎,知道人家那是關心自己,看來那句親不親一家人說的一點不假。

    東方賀過來抓住承煥的手,道:”承煥,這一陣讓給我吧!”說著暗中一使巧勁,想把承煥推出場去,不料承煥紋絲沒動,讓東方賀挺意外。

    承煥透過手臂,將一股滾燙的熱流送入東方賀體內,同時道:”表哥,這個人必須是我的,如果你手癢的話,下一陣讓給你怎麼樣?”

    東方賀幾乎驚叫出聲,那股異常玄妙的熱流轉瞬間行遍自己的七經八脈,舒坦的他不想動彈。

    承煥抽回手掌,他剛才見洪坤使的是量天尺,那自己也不能空手啊,正好場邊上那把青冥刀還紮在地上,他過去將青冥刀拔了出來,重量稍微有點沉,但也還趁手。

    東方賀見承煥抽回手掌,才如夢方醒,心中吃驚不小,看來承煥的功力恢復了,但也五味陳雜,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剛才承煥露的這一手明顯的是高出自己一大截,心裏挺不好受,他慢慢退出場。

    司徒鄴見東方賀又出來了,這是怎麼弄的呢,不由使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將東方賀叫到身前一問究竟。

    洪坤見承煥還把刀拔出來了,知道這小夥是真想動手,看來得拿他立立威啊,不然說不定一會那些散兵游勇一塊上來,自己就得赴任克定的後塵了。

    承煥一出場,孔秀和陳鑒湖的心都放下了,怎麼說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終歸是比陌路人強,他們二人都知道承煥是個文弱書生,即使會點武功也是花拳秀腿,對洪坤構不成什麼威脅,反倒希望洪坤手下留情,不然惹翻了司徒世家就不好交代了。

    承煥走近洪坤,二人相隔能有四步遠,承煥道:”洪坤,你可認得玉天香嗎?”

    洪坤就是一愣,心說怎麼扯到玉天香身上了,哦!難道面前的小夥是玉天香的兒子不成,他的想像力倒也豐富。洪坤打了個哈哈,道:”怎麼,那個**你也認識嗎?”

    承煥強壓怒火,怒極反笑道:”是認得,因為她是我心愛的女人,我就是為她來討回一筆債的!”

    這倒大出洪坤的意料,隨即哈哈狂笑道:”好,很好,那麼你覺得老子吃過的剩菜味道怎麼樣啊!是不是特別夠味,用不用我在幫你回回勺呢?”

    承煥不為所動,他知道比武交戰最是忌諱心浮氣燥,揮手將青冥刀橫拖前胸道:”我早就想過了,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太快,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先把你的四肢剁下來,然後才是你的腦袋,至於你的心嗎,我會摘下來為天香做一道佳餚……!”

    承煥說的一字一板不帶一點感情,讓人聽著汗毛都立起來了。洪坤也覺得有點慎得慌,一抖量天尺,道:”那老子就看看你就沒有這個能耐,你招傢伙吧!”量天尺打著旋拍向承煥的面門。

    承煥冷冷一笑,烈火靈氣貫滿青冥刀,那刀身都變成紫青色了,一招名動天下刀法的起手式,迎上洪坤的量天尺。

    漣漪其實也沒走遠,一直在遠處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看見承煥下場,登時心裏就長草了,等她趕到近前,承煥和洪坤已經交上了手,此時她又不好下去將承煥換上來,只得在旁邊提心吊膽,心裏說話,洪坤你要是將阿呆弄傷了,本小姐非得扒你的皮不可。

    承煥現在的心境清澄無比,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面前的洪坤擊斃在此,而且卻是讓他死的慘點才越能將玉天香的傷痕抹的乾淨些。承煥的雙目仿佛兩顆紅寶石,漸漸閃出紅光,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駭人。

    承煥的策略非常特別,見洪坤的量天尺拍來,他也不閃避,左手迎向量天尺,一把給抓住了,使勁往懷裏一帶,右手青冥刀手起刀落快如閃電,像是賣豬肉的卸豬膀子一樣將洪坤的右手齊肩砍下。青冥刀內貫滿了烈火靈氣,熾熱非常,所以洪坤的傷口並沒有血跡流出,血早被烈火靈氣烤幹了。

    洪坤一聲慘叫貫徹雲霄,他沒想到自己會敗的這麼慘,代價會這麼大,連五毒掌都沒有機會施展,只感覺右邊整個身子都不能動彈了,想起剛才承煥的話語,冷汗頓時打濕了衣衫。

    承煥手裏握著量天尺,連帶著量天尺那頭的一條胳膊,隨手就給拋了出去,他下一個目標是洪坤的一條大腿。

    人們都看傻了,因為比武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這麼血腥的場面出現,就算任克定受傷最重,但那也是內在的,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遠沒有承煥現在這麼嚇人。同時對承煥的武功也咋舌不已,能夠一刀要了洪坤的胳膊,這身手得比洪坤高多少了,也連帶地想到了自己。

    最高興的就是漣漪了,原本還擔心承煥會不會受傷,現在可好,整個來了個大逆轉,難道是阿呆的武功恢復了嗎?漣漪邊看邊猜想著。

    承煥給洪坤造成的唯一好處是傷口立馬被燙焦了,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但接下來遭的罪可就沒邊了!

    一條胳膊被人給砍下來令洪坤痛徹心肺,兩條腿都轉筋了,這會就是想跑也來不及,洪坤一咬牙,雙腿一點地,騰空能有兩丈多高,一招虎尾連環腳交替踢出,腳上掛著風聲倒也頗具威脅性。

    這下正中承煥下懷,他找這個機會還找不著呢!青冥刀一轉,刀式數變,將洪坤的招數化解,在洪坤即將勢弱的時候,青冥刀刀芒暴漲兩尺左右,劃過洪坤左腿的腿彎處。

    洪坤頓時從空中落下來,帶起一片血雨,慘叫連連,在地上翻滾不已。看得周圍的人心裏就是一緊。

    孔秀和陳鑒湖互相看了看,這太出乎二人的預料了,怎麼這個羅承煥這麼厲害,以前咋沒看出來呢!而陳鑒湖就覺得大脖頸子一激靈,心說乖乖不得了,自己沒少奚落那小子,他會不會找自己的後手呢!至於洪坤的死活二人都不是那麼關心的。

    洪坤的小腿飛出去兩三丈遠,帶起的血沫星子灑了一片,看著讓人眼暈。

    無際馬上從坐椅上站起來,這樣下去洪坤可就死定了,那就有違這次比試的初衷了。怎麼那個小夥的煞氣那麼重呢?他哪里知道承煥內心的憤怒啊!

    漣漪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知道承煥這麼做完全是在為玉天香報仇,可這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用這麼殘忍的手段難免犯眾怒的。

    東方賀站在司徒鄴的身後也暗自咋舌不已,心說這小子怎麼這麼狠啊,看他剛才說話的意思八成跟洪坤是有仇啊,那這個洪坤也太倒楣了點。

    司徒鄴對此看的很淡,注意力全集中在承煥的刀招上,他雖然不認得名動天下刀法,但見承煥換手迅速淩厲,點頭不已。

    半條腿又被切下來的洪坤這回真的覺絕望了,單手支地,看著承煥道:”有種的就給老子來個痛快的,下輩子老子照樣還玩你的女人,我他媽操死她!”他想激怒承煥好讓自己死的痛快點,這麼一點一點的邁向鬼門關實在太難受了。

    承煥呵呵一笑,走近洪坤道:”怎麼?你下輩子還想做人嗎?那我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承煥斷喝一聲,瞬間劈出三刀,將洪坤剩下的一條半腿和胳膊都削了下來,離開洪坤身體的零件兀自冒著青煙,微帶烤肉的香味,讓人聯想起人肉的味道也應該不錯。

    承煥從下場到此時不過一刻鐘,由於場面過於恐怖,令人們都沒反應過來,此時見承煥將洪坤劈的仿佛成了一個瓦罐,只有腦袋還可以動彈,都覺得承煥的手段太殘忍了,有幾個假道學已經開始醞釀著怎麼平整武林規矩了。

    無際忘塵等人心中頗有微詞,尤其是忘塵,自己的外孫女女婿這個做法實是有違武林道義,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太讓人看不下去了!

    無際高喧佛號,飛身跳入場內,與此同時,承煥將青冥刀逼在洪坤的脖子上,冷冷道:”你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心是什麼顏色的啊?”

    洪坤現在只是有那麼一口氣,但腦袋還是很清楚的,聽罷弱聲道:”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承煥的眼珠子就像兩個小火球,跟神話中的魔鬼差不多,將手掌按在洪坤的心口,一咬牙,只聽撲哧一聲,承煥的手掌抓入洪坤的心臟,往外一掏,一顆血淋淋的心在承煥的手中跳動著!

    洪坤看著承煥將自己的心遞到眼前,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登時絕氣身亡。

    而在這個時候無際奔入場中,馬上牽動了承煥的氣機,他這會還沒從變態的發洩中回轉過來,以洪坤的屍體為中心,連帶捎著無際,一招天賦靈犀,卷起漫天的勁氣,幻化萬千的刀影,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周圍的人們都看出不妙,紛紛遁走,有那跑的慢點的衣服袖子,下擺都被刀氣劃碎了,微帶烤焦的模樣;而洪坤的屍體和無際就沒那麼幸運了,洪坤的屍體當時就變的粉碎,化為青灰散了一地,無際就感覺如山的重壓自頭頂襲來,讓人生出無法抗拒的感覺,心中暗道:”佛祖保佑!”同時雙臂一晃,達摩神功聚體而發。

    風停塵消,再看場中,無際站在那裏哪還有一派掌門的威嚴啊,身上的衣服燒的滿是窟窿,眉毛都被燎禿了;而承煥青冥刀拄地,左手還攥著洪坤的那顆心,一動不動。

    在洪坤的心臟上流下一滴血,濺到地上。承煥輕微地動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又犯了和袁正打鬥時的毛病,險些沒能控制住體內的烈火靈氣,如果遭到烈火靈氣的反噬那後果不堪設想。

    承煥長出了口氣,拋了青冥刀,看了看身前一丈多遠的無際,點頭道:”對不起!”說罷攥著人心向外走去。

    人們都被承煥這兩下子給鎮住了,他們哪里見過這樣的武功啊,簡直不是人所能擁有的,都情不自禁地閃開一條道路,讓承煥通過,那幾個想維護武林規矩的主也是一縮脖,就是給他們多少好處他們也不敢找承煥的麻煩了,誰也不想變成烤肉,多活兩年不比什麼都強啊!

    漣漪把手放進嘴裏,她怎麼也想不到承煥會變成這個樣子,準確地說她絕沒想到承煥還有這樣的一面,讓她有些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武功高絕的人會是自己的愛郎嗎?眼看著承煥向自己走來,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承煥挽上漣漪的腰身,道:”姐姐,我們回去吧!”

    漣漪嬌軀就是一震,雙腿一軟,整個人靠在承煥身上,感覺自己的心跳怎麼跳的那麼快呢!

    承煥見漣漪臉色慘白,知道自己剛才的樣子一定嚇到姐姐了,一吻漣漪的額頭道:”姐姐,我永遠都是你的好阿呆,如果誰欺負了你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我們回去將這歹人的心烹了,讓天香也解解氣,好嗎?”

    漣漪見承煥一晃手上的人心,哪里還有力氣走啊,她雖然也殺過人,但承煥的作為她看在眼裏比自己以往那可恐怖太多了,漣漪幾乎是被承煥挾著離開的。

    司徒鄴摸了摸腦門,心說你們惹禍走了,還得我來善後,也不知道自己這張老臉還值不值錢,哎!做爺爺的真是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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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十九章 暗情

    承煥和漣漪一進玉天香的房門,看見玉天香正在給玉蘭喂藥。早上承煥二人被東方賀叫走後,她也沒心情吃飯了,便親自為女兒煎藥。玉蘭經過一天多的調養,氣色明顯好多了。

    聽見門聲響動,玉天香看是承煥二人,起身將快要見底的藥碗放到桌子上,道:”你們吃過午飯了嗎?”

    承煥將洪坤的心放到桌子上的一個盤子裏,道:”午飯自然是沒有吃了,不過應該加上一道菜。”

    玉天香看見一顆人心擺放在面前,臉色微變,不知道承煥搞什麼。漣漪此時也已經緩過來了,輕咬嘴唇道:”這是洪坤那廝的心,阿呆說要給你做湯,好讓你消消氣!”

    漣漪說的雖然清淡,而玉天香卻驚啊一聲,道:”什麼!是……洪坤的心,那麼他……?”

    漣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指承煥道:”被他分屍外帶挫骨揚灰了!”想到承煥的狠勁,她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玉天香粉拳緊握,看著桌子上的心臟,塵封在記憶中的恥辱瞬間被打開了,眼淚也不自覺地湧了出來,她並不是那種有惡毒劣根的女人,可這會卻毫不猶豫地端起盤子,道:”我去下廚!”可見那心傷對她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

    漣漪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承煥身上有股慎人的邪氣,見玉天香走了,忙道:”玉姐姐我去幫你!”將承煥扔在了房裏。

    承煥此時心中卻在想著一個至關重要的事,那就是體內的烈火靈氣似乎還沒有完全被自己控制,每當駕禦它的時候失控的危險便一直貫穿始終,而他自己也變的十分狂燥,衝動。就像剛才,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烈火靈氣,以至於險些傷了無際大師,照此下去以後難免會出紕漏的,怎麼才能補救呢!

    承煥正想著呢,就聽見床上的玉蘭在叫自己,他啊了一聲道:”玉蘭有事嗎?”

    玉蘭纖手微抬,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面對玉蘭,承煥多少還是有尷尬的,畢竟自己和玉天香的事有點那個,而且玉蘭先前還有過那樣的舉動,所以承煥每每儘量和她保持距離,在知道了玉蘭和任青雲的事後,繃緊的心弦才鬆開了。

    玉蘭見他坐到了床邊,便向床頭靠了靠,看著承煥道:”你……你真的是喜歡我娘嗎?”

    承煥撣了撣衣衫的下擺,道:”當然了,她永遠是那麼善解人意,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最想和她在一起了,她就像是一株解語花,我們不必說什麼都能夠瞭解彼此的心,那種感覺真的讓人心動,讓人回味無窮……!”

    承煥還沒說完,玉蘭的手忽然握住了承煥的手,讓承煥打了個寒顫,就聽玉蘭道:”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人,難怪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承煥感覺出不對勁了,就想把手抽回來,這個樣子太曖昧了,讓旁人看見那還了得,邊抽手邊道:”不知道任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玉蘭怕是想他了吧?”他提起任青雲,一來是提醒玉蘭自己並不是她想的人,二來也真的想知道任青雲什麼時候能回來,畢竟任青雲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玉蘭任承煥將手抽回去,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聽玉蘭說話的語氣,承煥明知道不能問,可是還是忍不住道:”我也有些想念他了,而且他父親又受了傷,所以希望他能快些回來!”

    玉蘭用怪異的語調笑了一聲道:”如果我還在這裏,他怕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玉蘭的話仿佛充滿了魔力,令承煥想知道他們究竟怎麼了,道:”和他鬧彆扭了嗎?過段時間就好了!”承煥以過來人的心得告訴玉蘭。

    玉蘭搖了搖頭,道:”因為我欺騙了他,傷了他的心,我親口告訴他我一點都沒有喜歡過他,完全是利用他來忘記另一個人,你說我傻不傻?”

    打住!承煥越聽越覺得腦袋越大,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玉蘭口中的另外一個人必是自己無疑,我的老天爺,可千萬別讓自己猜中了,承煥的心裏就像是鑽進了一百隻小耗子,百爪撓心,真想扭頭就走,他是真怕玉蘭說出來。

    玉蘭鼻音忽重,輕輕地抽泣了一下道:”當你還是那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就對你有好感,這你是知道的,我活了這麼大那時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多麼快樂的事,在你走之後我幾乎天天都在想你,這你是絕不可能知道的,我盼著你早點回轉,我也好早些見你一面,可誰知道你回來時居然將琳琳也帶了回來,我當時並沒有多想,反正是兩姐妹,共同分享一個丈夫也沒什麼,好好相處就是了,可那天發生的事徹底將我的心粉碎了,娘是點了我的穴道將我弄暈過去,可後來就醒了,我聽的清清楚楚,遠比琳琳要早知道娘、南雋姐姐和你的關係,也同樣傷心的更久,娘走了,而我也不得不假裝不知道這回事,因為我和娘一樣無法面對你,我只能將那份愛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淡淡忘卻,我真的很笨,真愛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淡忘了呢,所以在你走後,當我遇到任青雲的時候,我想籍著他來治療自己的心傷,畢竟他也是那麼優秀,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快樂,幾乎沒有時間去想你,我以為自己成功了,可我想錯了,當你和娘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可笑,那刻意壓抑的情感突然爆發開來令我幾乎控制不住來找你,可我沒有,因為那樣做傷害的不只是我自己,還有我敬愛的母親,我知道琳琳她們倆就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了,我怎麼能再讓她受傷呢!我選擇了逃避,逃避關於你的一切,也開始有意地和娘她們疏遠,希望這樣能讓我,讓所有人都好過,也曾經想過真的和任青雲成親,強迫自己接受他,可當他前些時候要和我親熱時,我知道自己不能,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用來接納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我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訴了任青雲,傷了他,同時也傷了自己……!”

    承煥實在聽不下去了,看見玉蘭淚流滿面,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一向認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也沒有料到玉蘭會把感情隱藏的這麼深沉,以至於讓他呆立當場,無言以對,看著玉蘭瘦弱的身體,飽受相思之苦的容顏,顯得那麼楚楚可憐,但承煥清楚地知道,玉蘭的這番表白令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不敢接受玉蘭的示愛,因為他深愛著玉天香,不想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但他也不敢決絕地拒絕玉蘭,因為玉蘭已經這樣了,再讓她受到打擊,後果可想而知。然而承煥卻忘了,絕望的痛是暫時的,那是陣痛,而希望的痛是綿延不絕的,會伴隨著人的一生。

    就在承煥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漣漪手托食盒和玉天香走了進來。玉蘭馬上將頭轉向裏側,衣袖擦淨眼淚,眯著眼睛裝睡。承煥內心暗歎一聲,怎麼什麼離奇古怪的情事他都能攤上呢,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看了玉蘭一眼後收拾心情去接漣漪手上的食盒。

    漣漪這會才算完全緩過來,白了承煥一眼沒有理他,將食盒放到桌子上打開,承煥一看,飯菜害還好,但卻沒有洪坤那道菜,不知這是為何,天香不是下廚去了嗎!

    玉天香看出承煥的疑惑,過來輕輕拉著他的手道:”我想下廚是因為要謝謝你,至於那賊子的心,我怕它髒了我們的口,讓我喂狗了,它也只配喂狗而已!”

    承煥撫摸著玉天香的臉頰,道:”只要你高興就好!”

    玉天香沖承煥一比劃在擺放碗筷的漣漪,意思是還不去哄哄她,令承煥苦笑不已。

    漣漪將碗筷放到承煥的方向,嘴裏嘟囔著:”噎死你!”她也就嘴上圖個痛快,心裏可著實捨不得。

    忽然聽見玉天香的驚呼:”玉蘭,你怎麼了?”承煥心裏直道糟糕。

    玉天香過來想看看女兒怎麼沒動靜了,就見玉蘭雙目微閉,但卻是紅紅的腫起,顯然哭過了,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玉天香怎麼能不著急呢!

    玉蘭見娘親發現了,睜眼幽幽道:”娘,沒什麼,只是心裏難過,想哭罷了!”

    本來玉蘭這一病就讓玉天香愁的夠戧,此時見她雙眼紅腫,心裏的難過勁就更厲害了,摸著玉蘭的眉眼道:”傻孩子,沒事哭什麼啊!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啊,你早上就吃的很少呢!”

    玉蘭輕掀薄被道:”也好,我還真有些餓了呢!”

    這下有人可受不了了,玉天香和漣漪一左一右環著承煥,而對面就是玉蘭,讓承煥頭都不敢抬高,害怕看見玉蘭衣帶漸寬的樣子,只好一個勁地扒飯,希望快點吃完快點離開,多呆一會都讓他壓抑的不得了。

    漣漪見承煥吃的飛快,眼睛一橫道:”你吃這麼快幹什麼,是不是又在想著什麼時候納妾呢?”

    一口飯沒咽下去承煥劇烈地咳嗽起來,感覺飯粒都沖進鼻管裏了,酸澀異常。

    玉天香輕輕敲打著承煥的後背,道;”瞧你,慢點吃啊,又沒人跟你搶!”

    將這看在眼裏的玉蘭雙目微亮,旋即黯淡下去。

    承煥勉強將這口飯吃下去,道:”我……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出去一下!”也不等三人說話,趕緊逃離令他難受的房間。

    漣漪見承煥走了,將筷子一撂,氣道:”他一定是去找那個狐狸精了,我,我……!”

    玉天香也將筷子一撂,道:”漣漪妹妹,你愛承煥嗎?”

    漣漪見她這麼問,知道必有下文,道:”當然,可是他……!”

    玉天香打斷漣漪道:”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一個你愛的人呢,還是選擇一個愛你的人?”

    漣漪不知道玉天香要做什麼,道:”當然是一個既愛我,我又愛他的人了,就像我和阿呆,只不過我不發火他還真把我當病貓,居然還想著別的女人,真是氣死我了!”

    玉天香看了漣漪一會,道:”我閑著沒事的時候喜歡研佛,有一次我看見了一個寓言,一個人問佛祖,他究竟應該去追求一個他愛的女人呢,還是去接受一個愛他的女人!”

    漣漪和玉蘭都被吸引住了,很想知道下面的故事,不由自主地凝神傾聽。

    玉天香接著道:”佛祖就問他,那你覺得他們之間的差別在哪里呢?那人想了一會說,一個他愛的女人並不一定愛他,追求的過程是很痛苦的,而且結果也未可知,而一個愛他的女人接受她的愛自然是順風順水了!佛祖接著問,那你現在是哪種情況呢?那人說他正在追求一個女人,一個他喜歡的刻骨銘心的女人,然而那個女人似乎總是若即若離,而有一位愛他的女人卻一直在守侯著他,怎麼選擇讓他十分的苦惱。佛祖又問他,你的人生除了喜歡一個女人外就沒有別的事可做嗎?那人想了想說他還渴望金錢,權力,名望,一切的一切。佛祖想了一會說,那你就去追求你愛的那個女人吧!那人問為什麼。佛祖說因為你是愛她的,所以你會竭盡全力去完善自己,以期望達到愛人所期許的高度,去給你愛的女人幸福,而在這個過程中,你必須克服一個又一個困難,攀登一座又一座顛峰,你去追求一個你愛的女人其實也是在負責任地度過你的一生,那些俗人所渴望的金錢,權力,名望等等也會在這個過程中得到,當然,這個過程十分的痛苦;反之,如果你想過安逸的生活,那你就接受那個愛你的女人,你會活的很輕鬆,當然你付出的代價是一生的碌碌無為,生活在得之容易的愛情羽翼下,直到終了。”

    三個人久久不語,漣漪和玉蘭都是似懂非懂,漣漪看著玉天香,道:”玉姐姐,我……我不太明白!”

    玉天香笑了,道:”我就發發一個旁觀者的感悟,承煥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他長大了,所以他才會想著去追求他看著喜歡的女人。像我,妹妹你,戩兒等等,我們都是愛他的女人,我們的愛是真誠的,是無私的,是真心實意的,但是,我們的愛對他來說也是不費多少心思就得到了的,他一直是在被動地接受著我們的關愛,呵護,活的十分安逸,如果這樣下去,那麼他的一生也將始終圍繞著我們打轉,哄著老婆孩子,他還能有什麼作為呢?”

    漣漪聽罷,道:”難道去追求一個女人就能成就一番偉業嗎?”

    玉天香知道漣漪心裏的死結,道:”當然不是這麼絕對,但那種心態是至關重要的,進取的精神萬分可貴。”

    漣漪委屈道:”可……可他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就是掄著過夜都快排半個月了,他怎麼還不知足呢!”

    玉天香笑著握住漣漪的手,道:”那你可比皇宮中的皇后強多了,除了那七十二個外還有無數的宮娥才女,恐怕等上兩年也掄不到啊!”

    漣漪被說樂了,道:”姐姐,你就知道寵著他,等什麼時候他傷了你的心你就後悔了!”

    玉蘭聽了,低下了頭。

    玉天香面帶幸福的微笑,道:”因為我愛著他啊,我會因為他的快樂而快樂,因為他的悲傷而悲傷。”

    漣漪雙手支著俏臉,靠在桌子上,道:”姐姐你真好,我就做不來的。”

    還真讓漣漪猜中了,承煥現在無處可去,真的到了袁正那裏。一進屋,承煥便聞到一股乾燥的氣息,見房間中央擺著一個碳火盆,顯然擺放了很長時間,木炭表面已經泛著白色。

    來到床前,看見袁正還在熟睡著,承煥不由坐下來看著她,吹彈得破的肌膚略顯蒼白,更襯托那彎彎的眉毛如遠山含黛,鼻翼一忽一忽的輕微促動讓下面的小嘴更加誘人。承煥撫摸著她的鬢角,如墨染過的青絲異常順滑。

    承煥的撫弄讓袁正輕微一震醒了過來,看見是他,眉頭就是一皺,邊坐起來邊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承煥為她掖好被角,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受歡迎嗎?”

    袁正礙于師祖和師伯的臉面不好深說什麼,道:”我一個女人家,你來總是不太好,讓旁人誤會就不好了,你有這個功夫多陪陪你的夫人不比在這裏要好嗎?”她想起了玉天香,那個女人真的不錯。如果她知道漣漪要找她的麻煩不知道又會做何感想。

    承煥這時說什麼也不願回去,光是看見玉蘭就夠腦袋大了,何況還有使著性子的漣漪呢!他逕自脫了鞋子上了床,和袁正斜對坐著,道:”本人是征得夫人同意才來的,”他口中的夫人乃玉天香是也。

    袁正有些意外,將被子向上拉了拉道:”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看重,能被一個人喜歡著畢竟是件高興的事,可是有很多事是難以接受的,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可我不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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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二十章 迷離

    承煥和袁正對視了有幾分鐘,袁正受不了他那熱切的目光,撇過頭去道:”曾經滄海難為水,我曾經深愛著一個男人,愛的刻骨銘心,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我的心已經再容不下其他的感情了,希望你能明白,天就要黑了,你也該走了!”

    承煥聽著袁正委婉地攆他走,他不為所動,道:”他現在在哪里?”

    袁正雙手抱了抱肩膀,道:”死了,死在了我的劍下!”她說話的語氣異常冰冷,仿佛是在說著別人的事一樣。

    承煥的心也是一涼,他看得出袁正心裏的痛,那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沉澱的痛楚,不知道面前的玉人又有著怎樣淒迷的故事呢!

    承煥將手伸進被子裏暖著袁正的雙足,道:”你有什麼心事盡可說出來,我會耐心地聽著的!”

    袁正忽然笑了,看著承煥道:”你對我這麼好不就是為了我這身臭皮囊嗎?其實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拐彎抹角到最後無非都是這個目的,我看你也不必那麼累了,想讓我陪你上床就直說!”

    袁正的話差點沒把承煥噎死過去,他沒想到袁正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像是打量怪物似的看著她。

    袁正也看著他,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嗎?”

    承煥笑了,道:”那又怎麼樣,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總不會有什麼錯吧,我是喜歡你這張臉蛋,身材,但我更希望能採摘你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征服你,可你居然擺出這副姿態,我……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袁正見承煥還不走,索性不再理會他,平躺下來枕著枕頭,道:”隨便你,我累了,先歇息了!”她真的躺在那裏睡著了。

    承煥看著她那熟睡中的容顏,不由掉轉身軀,輕輕擁她入懷,他沒想到袁正會擺出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法門,反倒將自己難住了,誠然,得到美人的嬌軀是件令人熱血沸騰的事,但採摘那顆真心卻要比這瑰麗的多了,承煥打定主意,在沒有贏得袁正的真心前,絕不碰她。

    承煥這一夜是在袁正的房裏度過的,擁著袁正柔軟的身軀入睡是件十分愜意的事。袁正昨晚用藏劍閣秘技關閉了六識療傷,所以對承煥的親昵舉動還不知情,此刻醒來,發現自己窩在承煥的懷裏,姿勢親密的不得了,她剛想從承煥的臂彎裏起來,卻被承煥摟住了。

    承煥攬著袁正的纖腰,手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道:”你不是說我怎麼樣都行嗎?那我們再躺一會吧,天還沒亮呢!”

    承煥的一隻手扣在袁正的腰上,另外一隻手藏在她的脖子下面,令袁正無法掙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承煥扣在她腰身的手輕輕地來回撫摩著,產生陣陣酥麻之感。

    兩個人挨的十分的近,鼻尖幾乎碰著鼻尖,呼出的氣息噴打在對方的臉上,熱乎乎的,二人的心跳也合拍的很,似乎不分彼此,只聽見砰砰之聲。

    這個陣仗讓袁正有些措手不及,身子繃的緊緊的,她不是沒經歷過風流之事,但這麼個時候,和這麼個人,讓人心理複雜的很,既害怕又有些許期待。不由得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承煥自然知道袁正的身體在慢慢變熱,聞聽她一聲嬌吟,四片唇便重合在了一起。

    一陣針紮似的疼痛讓承煥驚呼出聲,原來清醒過來的袁正咬了他的舌頭一下,雖然沒有咬破可也疼痛非常。

    袁正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是真的害怕再次墜入**的深淵無法自拔,天生媚骨的她一旦被引燃埋藏在骨子裏的火焰,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自己都怕。

    袁正將被子一拉蓋住臉道:”對不起。”說這話時身體都快酥了,聽在承煥的耳朵裏分外有誘惑力。

    承煥剛想掀開被子看看袁正,就聽見漣漪在外面叫道:”死阿呆,你還不出來,用不用我進去揪你出來啊!”

    承煥生怕漣漪進來找袁正的麻煩,著急忙慌地收拾一下,出門一看,漣漪鐵青著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承煥道:”姐姐,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啊?”

    漣漪一揪承煥的耳朵,道:”早什麼早啊,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要變成真正的呆子啦!”

    承煥心裏一動,道:”是誰想為洪坤報仇不成,那就讓他過來好了!”

    漣漪邊扯著承煥走邊道:”報你個頭啊!昨天晚上地魈常青被人殺了,死時的模樣跟你修理洪坤如出一轍,現在人家都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你,你還有閒心和那個狐狸精**,你說你氣不氣死人了!”

    承煥聽罷大吃一驚,道:”什麼?常青死了?”對那個直爽的漢子承煥一直很有好感,聽聞他遇害,心裏多少有些悲哀。

    漣漪點了點頭道:”他的四肢一樣被人砍了下來,傷口如燙傷過沒有流出絲毫血跡,依我看這分明是有人借機陷害你,如有必要,一會你讓那個狐狸精給打個證實,免得那幾個老古板找你的茬,看他們的意思像是親眼看見你殺了常青似的,真讓人討厭。”

    承煥對此倒不甚在意,道:”爺爺呢,他對此怎麼看?”

    漣漪似乎也還在生司徒鄴的氣,道:”不知道!”

    二人奔的是常青的居所,在門外,東方賀老遠就看見漣漪二人,過來道:”承煥,你一會可得沉住氣,不管別人怎麼說,只當他在放屁便是了,看他們能奈我何!”有了承煥這個強有力的支點,東方賀說話的底氣足了不少,他還醞釀著是不是將承煥推上天道盟盟主的寶座,那樣一來對他們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承煥點點頭,而漣漪卻甩開了他的衣袖,徑直去尋在不遠處的陳芳,承煥心下苦笑,只得一個人進去。

    司徒世家給客人準備的客房十分的寬敞,此時卻顯得有些擁擠,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承煥勉強分開眾人來到常青的床前,一塊白布下有突起物,承煥估計是常青的屍首。

    等大傢伙看清是他,紛紛倒退了兩步,在他們眼中看來,承煥跟殺人狂魔沒什麼兩樣,修理洪坤的過程已經深深地烙進了他們的記憶裏,那血腥的場面就是混一輩子江湖也遇不到幾回啊!

    床頭依次站著四個人,司徒鄴,無際,忘塵,陳濟方。

    承煥看了眼司徒鄴,意思是他能不能掀開看看,司徒鄴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隨著承煥掀開白布,一股焦臭的氣味撲鼻而來,承煥手掩口鼻仔細觀看,只見常青的面目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在熟睡相似,而他的四肢卻已經離了體,承煥著重看了下刀口,茬口整齊,灼傷處已經結了咖。

    承煥慢慢地蓋上白布,深深鞠了一躬,這等血性男兒死的實在太可惜了。

    孔秀用眼睛一瞟陳鑒湖,意思是該你出場啦!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常青,因為誰也沒這個理由啊!但案發現場對他們十分的有利,昨天承煥的無敵神勇讓孔秀半宿沒睡好,他眼上的功夫還是不錯的,看出承煥的武功已經罕有敵手,別說自己的師父,就是魁首怕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吧!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天道盟裏那是極其不妙的事,正發愁怎麼應對的時候,得知消息常青忽然死了,而且死的模樣和洪坤如出一轍,這讓孔秀興奮不已,心裏說話,不管是不是你羅承煥殺的,先弄你一身騷再說。所以和陳鑒湖打好了商量,由他發難,畢竟自己還要和司徒世家方面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

    陳鑒湖一點就透,故意咳嗽了一聲吸引人們的注意,道:”人都已經被你殺了,還弄這個景幹什麼啊!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不知道常大哥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至於對他下毒手嗎?”

    常青的人緣很不錯,也真有幾個過命的朋友,聞言紛紛上前要與承煥理論,有幾個已經亮出了傢伙,想要給承煥來個痛快,他們這時都忘了承煥是如何厲害,只想全了一個義字。

    承煥一看又是陳鑒湖這個壞事包,真想過去煽他幾個耳光,他那嘴怎麼就那麼臭呢,哪也落不下他啊!

    承煥一擺手,道:”諸位,何以見得常大哥是我殺的呢?”

    陳鑒湖嘿嘿一笑,道:”這還用說嗎?昨天誰沒看見你是怎麼對付洪坤的啊!眼前就是個實例,你就是想抵賴也抵不了的!”

    承煥輕輕一笑,道:[我和常大哥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幹什麼謀害他呢,這不是很可笑嗎?就是我想殺他也不會愚蠢到用這麼明顯的手段吧,那豈不是告訴天下人常大哥是我殺的嗎?]

    陳鑒湖抿了抿嘴,道:[這可就要問你自己了,那說不定常大哥也玩過你的女人呢!]

    承煥不聽還好,一聽頓時橫眉立目,怒道:[你待怎講?]伴隨著話音,一股強烈的殺氣直沖陳鑒湖,令陳鑒湖的後脖頸子都涼了。

    陳鑒湖也是通過隻言片語瞭解到洪坤可能和承煥的老婆有某種過節,順嘴說了出來,沒想到卻觸動了承煥的禁忌,被濃烈的殺氣罩住,陳鑒湖忽然生出行將死亡的感覺,十分的可怕。

    無際一看二人再說幾句就得打起來,一喧佛號,道:[兩位施主且聽老衲一言,不管怎麼說,這人已經死了,總得有個說法不是,雖然羅施主有重大的嫌疑,可誠如羅施主所說,這裏面的漏洞也很多。]無際又看了看前面常青的那幾個朋友,接著道:[大家先不要著急,免得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恨事,至於查找真凶一事要靠我們大家一起努力,而且常施主也不能老擺放在這裏啊!老衲看如果有與他親近些的朋友就幫忙把他安葬了吧,入土為安嘛!]

    承煥強壓怒火,狠狠地看了陳鑒湖一眼,從這一刻起承煥就想著,總得找個機會好好讓你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省得你老是閉不上那張臭嘴。

    無際說的在情理之中,人們紛紛散去,有與那常青處的不錯的為他料理後事,司徒世家自然也少不得要破費一些。

    在蓋棺之前,承煥突然將常青的青冥刀從裏面拿了出來,讓眾人詫異莫名。

    承煥看了看青冥刀,手指在上面一彈,發出脆響,道:[常大哥你死的很是冤枉,小弟雖然沒有機會和你深交,但你這份冤屈小弟一定為你找回來,先借你的青冥刀一用,希望你如果在天有靈,保佑小弟早日找到謀害你的真凶。]

    常青的那幾個朋友一看承煥說的至誠,心情登時就變了個樣,人心都是肉長的,好賴人在一般情況下還是可以一眼分明的。

    給常青下葬承煥是全程陪同,一來是代表司徒世家盡了地主之宜,二來自己依然是最大的嫌疑犯,希望能在這個過程中發現點什麼。

    從現找的那塊風水寶地回來,已經快中午了,承煥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司徒鄴叫了去。

    房間裏就司徒鄴一個人,看見承煥進來,司徒鄴道:[你這麼處理很好,旁人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來,怎麼樣,感覺受委屈了沒有啊?]

    承煥歎了口氣,道:[只是覺得可惜了常青這個人了,原以為可以跟他好好結交結交呢,哪曾想……!]

    司徒鄴喝了口熱茶,道:[這個事也確實蹊蹺離奇,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就將常青殺了,老頭子我總覺得當中有差頭,可就是不知道差在哪了!]

    承煥過來為司徒鄴將茶杯蓄滿水,道:[爺爺,您所說的差頭是指哪方面呢?]

    司徒鄴道:[常青的武功雖然不高,但也不是打把勢賣藝的,怎麼就被人不聲不響地殺了呢,連住在他對門的人都沒有聽見絲毫的打鬥聲,這真讓人費解,難道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麼殺他的人的武功豈不是非人力所及了嗎!]

    兩個人正說著呢,漣漪在外面進來,道:[說不定常青是被人用熏香迷倒後才被殺的呢,兇手故意造成那樣的場景來陷害阿呆也說不定噢!]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司徒鄴一拍桌子道:[完全有這種可能,我去去就來!]說著不等承煥二人說話,飛身奔往常青的房間。

    承煥把極不情願的漣漪按在椅子上,道:[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啊?我認錯還不行嗎!我向你保證……!]

    漣漪把頭一轉,道:[可別呀!我可經受不起,你願意幹嘛幹嘛,我懶得理你!]

    承煥雙手環在漣漪的腰上,將腦袋靠著她的肩膀,道:[姐姐要是不管我了,那我可怎麼辦啊!好姐姐,你就原諒我吧。]

    漣漪也知道適可而止,尤其是被玉天香上了一課後,心境放開了不少,雖然心裏有些委屈可也知道自己只能順應,除非自己不想和阿呆在一起了。

    漣漪任承煥輕薄著,道:[你就知道欺負我,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捨不得責罰你啊?我可告訴你,就只有這麼一個,這還是有爺爺在後面給你撐腰,要是你再起花花腸子,我可就不客氣了!]

    承煥見姐姐鬆口了,嘴上一個勁地說好話,答應著,心裏卻在想著還有一個更加麻煩的玉蘭呢!真希望時間就挺在這一刻,永遠不再變動才好,那就永遠不必擔心那麼多的麻煩事了。

    承煥此時極盡體貼之能事,和漣漪說了些體己的話,哄的漣漪也開心多了,這時,就見司徒鄴垂頭喪氣地回來,坐到椅子上歎息。

    承煥一看爺爺的神色就知道什麼也沒找到,道:[爺爺,人家既然能幹這個勾當自然是有兩下子了,怎麼會輕易讓我們找到呢!]

    司徒鄴看了看丫頭和承煥,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常青一定是在清醒的時候被人殺的,至於他為什麼不反抗我們不得而知,也許他真的來不及反抗呢!]

    這話從司徒鄴口中說出來,自然不是順嘴胡說,那是憑著幾十年的閱歷經驗得出的結論,也就是說常青極有可能連出招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宰殺當場,那麼殺他的人會是多麼可怕啊!

    司徒鄴將自己的衣衫下擺撕下一小塊,道:[承煥你把它化為灰燼我看看。]

    承煥將布條放在掌心,瞬間,布條炭化成一堆粉末,司徒鄴拿過來和自己手中的一團焦黑比了比道:[確實不一樣,對方使得應該是火雲掌那類的武功,遠不如你的烈火靈氣來的純正,火雲掌,烈焰掌,難道會是淩格銳嗎?不會,他雖然有這份功力卻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司徒府來殺一個不相干的人啊!唉!真是傷腦筋!]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19 11:41
第六集 第二十一章 靈欲

    漣漪過來給司徒鄴倒了杯水,道:”爺爺,無際大師他們是什麼意思啊?還有,昨天阿呆將洪坤打死了,這個事是怎麼處理的啊?”

    司徒鄴看了承煥一眼道:”大家雖然都有點想法,可誰也沒往深了說,一來那個洪坤不是什麼好鳥,人緣極差,雖然是翻天堡主,可他一死他的那幾個手下早散了,沒了苦主誰還來找這個茬啊!二來嘛,先有承煥神勇在先,後有司徒世家在後,任誰還不得掂量掂量啊!”

    承煥昨天頭腦一熱,手段過於狠毒了些,過後也覺得有些不妥,此刻聽司徒鄴這麼說,心算稍微放了放,道:”讓爺爺受累了!”他知道司徒鄴一定沒少幫自己說話,接著道:”常青的死我看必有下文,不管兇手用什麼辦法殺了常青他的手法都是極為高明的,姐姐常說一個高明的手法一個人不可能只用一次,我覺得他一定還會找機會下手的,我們不動聲色做一下安排,不信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漣漪見承煥這麼抬舉自己,多少有些飄飄然了,道:”爺爺,阿呆說的極是,您看是不是找無際大師他們商量一下?”

    司徒鄴拍了拍大腿道:”得趕緊叫你爹他們回來了,再這樣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撐不住嘍!”說著去找無際等人商議。

    漣漪見爺爺走了,橫了承煥一眼,道:”我們去看看玉姐姐吧,她一個人怪累的,去陪她說說話也好!”

    承煥一聽,腦袋頓時大了一號,一方面要照顧著玉天香和漣漪,還要兼顧著玉蘭,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承煥心中暗想,要是玉天香知道了玉蘭的事,非得炸廟不可,別說自己,就是她們母女都得造個半紅臉,這可真是難死他了。

    不理會承煥在想什麼,漣漪扯著他就往外走。承煥心裏的難處也不敢和姐姐說啊,硬著頭皮,提拎著青冥刀,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在漣漪的後面,他是能蹭一步是一步啊!

    玉蘭那純粹是心裏有病,一旦把心事抖摟出來人就變的輕鬆多了,不管結果怎麼樣,起碼是讓承煥知道了,心情跟以往那是大不相同,除去那掉的肉一時半會找不回來,容貌有些清減外,幾乎是好的差不離了。心病還得心藥醫,古人誠不欺我!

    玉天香看在眼裏喜在心上,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母女連心,能不心疼嗎!此時站在玉蘭身後一邊為她梳理著秀髮一邊道:”你呀!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那個任青雲也是的,怎麼可以把你拋在半路上呢!我要是在晚到個一天半天你不是讓娘後悔一輩子嗎!”

    感受到慈母的愛意,讓玉蘭更感難受,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由有些厭惡,她也挺恨自己的,幹嘛非得讓她喜歡上一個屬於自己母親的人呢!

    玉蘭見娘把自己的頭髮梳好了,道:”都是玉蘭不好,讓娘擔心了,娘……我和任……!”

    玉蘭正尋思著怎麼和娘講她和任青雲的事的時候,承煥和漣漪進來了,漣漪見玉蘭能下地了,很是高興,現在司徒府裏面沒有一個是和她年齡相當的,讓她苦悶的很,雖然和玉天香共用一夫,應該是很親密的,可漣漪一和玉天香說話總感覺是在和自己的長輩聊天,拘謹的很,而且玉天香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怎麼能和她瘋得起來呢!兩個人的差異也太大了吧!反倒是玉蘭,性格上跟漣漪有些像,所以漣漪下意識地希望玉蘭能快點好。

    漣漪過去為玉蘭正了正頭上的簪子,道:”看來那個老頭子的醫術不錯啊!玉蘭姐居然好的這麼快,不知道那個狐狸精是不是在裝病,怎麼不見她出來呢!”漣漪習慣性地瞟了承煥一眼。

    承煥壓根就沒敢往那邊看,呆在這裏如坐針氈,腦門子上都見汗了。

    玉天香見承煥順臉淌汗,摸了摸自己的懷裏,才記得手帕沒有隨身帶著。玉蘭在一邊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見母親的動作就知道她在找什麼,道:”用我的吧!”說著將身上的手帕掏出遞給玉天香。

    有一個用就好,玉天香也沒多想,抬手為承煥擦汗。承煥嗅著手帕上如蘭似麝的幽香,心跳如蹦豆,汗就更多了,汗不多反倒怪了!

    漣漪和玉蘭見承煥一個勁地冒汗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漣漪看了看並不旺的碳火盆,道:”阿呆,這屋子裏很熱嗎?”

    承煥看了她和玉蘭一眼,道:”怎麼會……不熱啊!”

    玉蘭一看承煥的眼神就明白了,知道自己和娘在一起讓他倍感緊張,看了漣漪一眼,道:”妹子,我們出去走走怎麼樣,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

    漣漪是求之不得,高興道:”好啊!”說著拉著玉蘭就往外走。

    承煥看見二人走了,心也涼快了不少,雖然玉蘭臨走時瞄自己的一眼包含著諸多的情感,但是只要不面對著這娘倆,他就好受的多。

    玉天香反倒誤會了,以為女兒和漣漪是在為自己和承煥挪地方,心裏挺高興,將承煥拉到床沿坐著,自己靠在他的身側,久久不語。

    承煥想了老半天,自己和諸女的事剛平靜點,這又冒出個大難題,自己越是害怕感情上出問題它就越出問題,這成什麼事了啊!對玉蘭,承煥挑不出人家的毛病,玉蘭又沒什麼錯,早在秦城的時候自己就知道她的心意,只是沒想到她這麼死心眼罷了,承煥愁的向後一仰,倒在床上歎息了一聲,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玉天香輕輕躺到承煥身邊,將承煥有些散亂的鬢髮往耳朵後面理了理,道:”怎麼了?有心事嗎?”

    承煥心說這個心事也不敢和你講啊!把玉天香向自己懷裏帶了帶,道:”沒有,我是想著要不要讓戩兒回來。”承煥真的想過這個事,溫戩兒的才幹比他那是強上許多,有溫戩兒在身邊感覺牢靠些。

    玉天香一皺眉,道:”聽說慕容碧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墨鳳又不在那裏,如果讓戩兒回來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啊!”

    聽玉天香提起慕容碧,承煥也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道:”她還好吧?”

    玉天香輕微歎息一聲,道:”她還好些,關鍵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墨鳳說即使保護的周全也會有早產的極大可能,希望她能熬過今年吧!七個月生出來夭折的可能性小些。”玉天香做過母親,知道其中的艱辛和一些說道。

    又是一樁煩心的事,承煥的腸子都快打結了,雖說和慕容碧的帳表面上算清了,可孩子是無辜的,那份血脈是割捨不了的。

    玉天香察言觀色,看出承煥也夠鬧心的,一對一的夫妻還經常鬧彆扭呢,何況這一大家子人了,還有編外的,哪能個個都哄的開開心心啊!偏是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能做的也就是讓承煥面對自己的時候快樂些,少想些煩心的事,那自己就算是盡到自己的責任了。

    承煥也突然想到自己不應該在玉天香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結,這樣難免讓她跟著發愁,自己于心何安啊!一個翻身,將玉天香壓在身下,捏著她的耳垂,道:”姑姑,你有沒有想我啊?”

    這個突然襲擊讓玉天香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想要把承煥推開,等推出去的手貼到承煥身上,才轉為緊緊摟著承煥,看著他道:”想!可是又怕你難心……!”

    承煥沒讓她說完,深吻過去,唇舌糾纏,直到雙方透不過氣來才停下,玉天香喘息著將頭撇在一邊,情動的她玉面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承煥也是熱血沸騰,伸手去解玉天香的裙衫,玉天香按住承煥的手,道:”別……她們隨時都會回來的。”堅持的卻沒什麼底氣,承煥邊親吻著她的脖子邊把她的手拿開,道:”不會的,只一會就好!”說著嘗試著將殘存的鬧陽花氣混合著烈火靈氣渡入玉天香的體內。自從被冷月搜刮後,只有鬧陽花在頭髮中保留一些,這是承煥體會了烈火靈氣後才發現的,原本想把它逼出體外,可那次試著捉弄了姐姐一下,發現它已經少了先前的濃烈和不聽指揮,溫柔多了,效果也剛剛好,所以承煥就想多加利用,畢竟自己不是鐵打的,那麼多的愛人,在這個事上出現偏袒最是麻煩不過了。

    玉天香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渾身的毫毛都開了,不由自主地去解承煥的衣服,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卻不管那麼多了。

    三下五除二,兩個人赤條條摟抱在一起,還沒等承煥進入,只是溫情地愛撫便讓玉天香有些微眩暈的感覺,快感如潮水般席捲著她的神經,四肢彎曲纏住承煥,忍不住嬌吟不已。

    承煥沒想到會這樣,再這麼下去等下玉天香可就沒力氣應付自己了,一順勢,兩個人便彼此擁有了對方,只是這一下,就讓玉天香蹬上了歡樂的顛峰,仿佛一條脫水的魚兒,只懂無力地呼吸著。

    承煥如蜻蜓點水般吻著玉天香的嬌顏,慢慢等著她恢復,玉天香知道自己的義務還沒完成,稍微回過氣來便主動蠕動著身軀,示意承煥可以了……!

    異味氤氳,被翻紅浪,床前不遠處的火爐仿佛在為二人助興,燃燒的越來越旺,紅火火的。

    承煥這一陣折騰讓玉天香起來的氣力都使不出來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次怎麼這麼不濟事,頭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但是那無比強烈的快感卻讓她永世不能忘卻,唯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太累了,雖然累的很幸福,但玉天香卻想這樣的幸福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因為現在承煥一碰她就會讓她情動不堪,難過極了。

    不知道是不是漣漪想著承煥會幹壞事,在承煥剛打掃完戰場她和玉蘭才來了,漣漪眼中含著別樣的笑意看著他們倆,看的承煥和玉天香紅雲飛面。

    玉蘭雖然沒經歷過男女之事,可看三個人的舉止加上承煥打掃的不怎麼乾淨的戰場,哪里還不明白呢,也不由紅霞透臉。

    氛圍有些無法言語,偏偏是誰也不說話,愈發顯得尷尬。承煥一齜牙,道:”我還有事,先去一下!”說完趕緊逃之夭夭,再呆下去會精神分裂的。

    漣漪忍笑打趣道:”馬上要吃飯了,你去哪呀?”不知道遠去了的承煥有沒有聽見。

    從裏面出來,承煥才知道空氣原來也可以這麼誘人,盡情地呼吸了幾口,內心暗道:”再這麼下去自己怕是要折壽的,唉!”承煥雙手一拍,愁眉不展。

    去哪呢?東方賀忙著招待賓客,爺爺又去找無際大師他們了,就只有自己一個閒人,現在他才知道沒事幹也是件煩惱的事。

    腳下走起路來就有些不聽指揮,不知不覺居然又轉到袁正這了,承煥不由嘲諷了自己一下,難道自己的苦頭還沒吃夠嗎!雖然不想進去,可既然走到這了打個轉也好。

    袁正的飲食自然有人照應,承煥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姑娘正在收拾碗筷,看模樣袁正是剛吃完。

    承煥沒見過這個小丫頭,可小丫頭是認得承煥的,怯聲道:”姑爺好!”

    承煥稍微一愣,道:”她吃了嗎?”

    小丫頭垂首道:”只吃了些粥飯和鹹菜。”

    承煥揮手示意小丫頭出去,來到床前,袁正正睜著眼望著頂棚呢,倒是嚇了承煥一跳。

    袁正看了他一眼,沒言語。時間不長,又一個丫鬟端著碗藥走了進來,承煥道:”給我吧!”接過藥讓丫鬟出去了。

    剛想要喂袁正吃藥,袁正道;”我自己來!”不待承煥說話將要從承煥手中拿走。

    顯然這藥並不好喝,袁正皺著眉頭一口氣喝下半碗去,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藥汁比黃連還要苦。

    承煥知機地從旁遞過碗茶水,袁正一氣又喝了半碗,舌頭才算好使了些。見承煥坐的比剛才又近乎了些,向裏靠了靠道:”麻煩你有時間去幫我買套衣服,我現在這套不宜走遠路的!”

    承煥愣了一下道:”你要走?”

    袁正點頭道:”在這裏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而且我和紫涵失散了,不知道她回沒回去,你也知道她迷糊的很,萬一她再走丟了,我更沒法向師父交代了。”

    承煥搖頭道:”你現在的樣子我怎麼能讓你走呢,即使非走不可你也得過上十天半月才可以走,那樣我也放心些。”

    袁正看了承煥一會,看的承煥有點發毛,他現在正處於精神極度緊張的當口,凡事都愛多想。

    袁正頓了半晌道:”我看得出你不是個壞人,更不是個薄情寡性的人,常言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能被你愛著的女人會很幸福,可惜那個人永遠不會是我,你就別再浪費你的情感了,用在我這個殘花敗柳身上不值得,好女人世界上多的是,憑你的人品,長相,武功,就是做皇帝的女婿也綽綽有餘啊!這些話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現在希望你能聽到心裏去,你也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

    承煥身體前傾,臉幾乎要碰到袁正的臉了,道:”我總是覺得你和我之間有一種宿命的關係,你註定了將會是我的,不管你是什麼態度終將改變不了這個宿命,我不怕說了會惹你生氣,你是我第一個想不擇手段都要得到的女人,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最後我也會把你的人留在身邊。”溫熱的氣流噴在袁正臉上,但承煥的語氣不容置疑。

    袁正覺得說了半天原來是在對牛彈琴,索性兩眼一閉,不再理會承煥了。

    承煥的肚皮此時不合時宜地叫了,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好飯,剛才不但錯過了吃飯的時候還操勞了那麼久,真的餓了。

    一道鬧陽花氣送入袁正的體內,承煥道:”我現在不會勉強你,可是我如果對自己都失去耐心的時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說著嘴唇在她的臉上印了一下,出去尋找解決五臟廟的辦法了。

    袁正雙眼忽然放出精光,看著承煥的背影輕聲道:”你居然練有邪術,怪不得!”袁正面目潮紅,用她所知道的幾種媚功去化解鬧陽花氣,卻收效甚微,還險些讓自己沉寂多年的媚靈一發而不可收拾,只得散去功力,等這令人難過的感覺慢慢消退,此時袁正才知道承煥不是空口說白話,他確實有讓自己臣服的本錢,師父啊師父,徒兒怎麼才能躲過這道劫數呢!
huahua88 發表於 2010-8-19 11:42
第六集 第二十二章 蒙冤

    承煥在廚房拿了一隻燒雞拎了一壺酒,撒摸了一下四周,飛身縱上司徒府最高的樓頂,一面品嘗著美食一邊享受著冬日裏暖陽的撫慰,倒也愜意。

    酒壺已幹,剩下的一隻雞腿承煥勉強下嚥,擦了擦手,躺在瓦面上,看著頭頂有著輕微薄雲的藍天,一絲愁緒湧上心頭。具體愁什麼他自己也不明所以,似乎什麼看在眼裏都能引發他的煩惱,承煥索性什麼都不去想,兩眼一閉,強迫自己進入深睡狀態。

    從自閉過程中醒來的承煥看著滿天星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已經這般晚了,如果姐姐她們有事找不到自己會不會著急啊!承煥趕緊從房上下來。

    此時已經將近三更天了,承煥剛走出不遠,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聲音離承煥很近,聽的他也有些毛骨悚然。

    承煥一恍惚的功夫,在前面的房頂上躍起一道人影,速度飛快向前掠去。承煥下意識地抬腳就追,這麼晚了行走於夜色中,說不定有什麼說頭,所以承煥也不慢,緊追其後。

    在承煥從那夜行人的方向剛奔過去,他後面也湧出不少人,其中就有孔秀,他輕咦一聲道:”那不是羅承煥嗎?”經他一說,人們也看承煥的背影眼熟,有幾個人就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有人驚叫道:”不好了,青城的趙化勇趙掌門死了,天那,他死的好慘啊!”

    單說承煥,和他面前的黑影相差能有三丈遠,可就是這三丈遠,承煥怎麼也無法縮短距離,可見前面的人輕功確有造詣。

    跟著承煥的人在承煥躍出司徒府的時候就被甩掉了,承煥暗提一口真氣,心裏說話,我還真的攆不上你不成!

    前面的人似乎還有餘力,因為他總是和承煥保持著三丈遠的距離,既不讓承煥追上也不讓承煥落下。

    承煥追了能有十多裏地,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承煥也馬上站下,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跑了。

    兩個人相距不過十米左右,看的真真的,承煥發現面前的人那雙眼睛雪亮雪亮的,像是有豪光射出,可見其武功不俗。

    那人也打量著承煥,他以為能發現自己並且跟上來的不是武當少林的掌門也會是司徒鄴,沒想到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小夥,心中暗驚。

    承煥聽見那聲慘叫就知道跟眼前的人脫不了干係,道:”朋友深夜傷人又面帶黑巾,想來不是什麼好來路,說不得你要跟我回去理論理論了!”承煥說的很客氣。

    來人輕輕一笑,伸手將面上的黑巾扯了下來,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孔,白白的臉膛,修眉入鬢,眼大而有神,鼻樑挺直,那嘴唇也薄厚適中,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與承煥相比毫不遜色。

    承煥看的也是一愣,真沒想到對方會是此等樣人,一時間話還接不下去了。

    那人將黑巾拋掉,道:”我原本就沒打算蒙著它啊,不過夜裏寒氣重,擋著風罷了。”說話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讓人十分喜歡聽。

    承煥靜了靜心,道:”不知道朋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啊?暗箭傷人總是不好吧!”

    那人忽然森冷一笑,道:”只是路過此地,不過遇到了幾個熟人,想著那閻老五正寂寞,只好讓他們下去陪著閻王爺了。”

    承煥心中一動,道:”這麼說地魈常青是你殺的了?”

    那人滿不在乎地道:”不錯,拿他練練功而已,哪曾想他很不經打,死了也是活該!”

    承煥可找到元兇了,恨聲道:”剛才受傷的那人是誰?”他希望受傷的不是自己所認識的人。

    那人嘴一撇,道:”青城趙化勇被某家清蒸了,你回去可以鑒賞一下,比你火化洪坤的味道可清香多了!”

    承煥雙拳緊握,此人談殺人如兒戲,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道:”那你就走不得了!”說著,出拳如電,恨海難填中的散手揮出,帶起一片熱浪襲向那人。

    那人見識過承煥的武功,不敢怠慢,雙掌上下一錯,施展開新近所學的火雲搜魂掌,一樣熱浪滔天,與承煥戰在一處。

    承煥自打領悟了烈火靈氣後,信心滿滿,比寒靈在身時更覺暢快,所以一伸手淨是進招,他很有信心將對方擒下。可惜信心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對方的火雲搜魂掌也不是等閒的功夫,加上那小夥戰鬥經驗似乎非常豐富,經常在承煥想不到的時候,地方發招,幾個回合下來,二人居然不分勝負。

    二十招一過,承煥見自己非但沒有拾掇下對方,有幾次還險些中招,不由將攻勢暫緩,速度雖然慢了下來但兇險卻增加了不少。

    那人雖然知道承煥武功極高,可真的伸了手才知道自己還是把承煥低估了,照這個情況來看,自己在百招開外必敗無疑,因為他感覺出自己的功力比之承煥稍遜一籌,看來自己還得加緊修煉乾爹所傳的奇功妙法啊!

    承煥真的是擒他心切,在五十招左右的時候突然發力,施展幻字訣,刹時間,數十個承煥在那人周圍閃起,如有實質的人影夾雜著淩厲的氣勁向那人湧去。

    這招真的出乎那人的意料,他沒想到承煥還有這兩下子,危急之下,虎吼一聲,瞬間,在那人周圍亮起無數絲線,絲絲絛絛地向外蕩著,迎上了承煥的幻字訣。

    這一次交鋒快的無與倫比,然後就是靜,靜的有些可怕。

    那人身上的夜行衣已經化成碎粉,露出身上穿的白色緞袍,隨風搖曳,很是瀟灑,手上握著一柄軟劍,光華奪目,剛才的絲絛形劍氣便是此劍所發。

    那人面色忽變,吐出一口鮮血,軟劍一指承煥道:”羅承煥是吧!今晚的事我風林記下了,改天定有回報!”說著腳步輕點,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承煥不是不想追,而是不能追了,他雖然將風林擊傷,可他赤手空拳對上風林的寶劍能不吃虧嗎!被風林在左肩胛上紮了一個洞,透進了一股熱烈狠辣的氣息,險些將他身上的烈火靈氣引爆,不得已只好先平息體內的難題,任風林離去。

    好半天,承煥長出了口氣,風林的劍法十分詭異,他當時看的分明卻怎麼也躲不開,看來武學的奧妙是永無止境的啊!

    回到司徒府,家裏面已經是燈火通明,人們裏出外進。承煥直接就奔趙化勇住的地方來了,剛走到門口,一道勁氣撲面而來,就聽有人道:”還我師父命來!”

    承煥見奔過來一個年輕人,手提寶劍,瘋了一般向自己刺來,忙向側一轉身讓了開去。不料那年輕人捨命來攻,左一劍右一劍,看樣子不把承煥紮死誓不甘休。

    承煥聽他剛才所言,知道他可能是趙化勇的徒弟,師父死了當然悲痛萬分,可你也不能拿我撒氣啊!我惹著誰了啊?這一式見對方刺來,承煥力貫右手將寶劍扇了出去,將那年輕人也扇了個趔趄,承煥道:”你難道瘋了嗎?”

    那年輕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承煥的對手,眼睛一瞄,奔到無際,陳濟方面前道:”求兩位前輩為青城主持公道!嗚嗚……!”他還真哭開了。

    司徒鄴見承煥進來,道:”你幹什麼去了?剛才有人見你從這裏出去,究竟是怎麼回事?”

    承煥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當即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孔秀一樣是在背後使絆子,瞅了瞅陳鑒湖,陳鑒湖一點頭,輕笑道:”羅老弟這個藉口找的可真是妙啊!不過我們七八個人卻沒看見你所說的什麼夜行人,倒是把你看的真真切切,你就是巧舌如簧也抵賴不得。再說了,風林?有這麼個高手的話我們在場的哪能沒聽說過啊,你這不是撒謊是什麼!”

    承煥真是憋氣又窩火,真想馬上宰了這小子,為什麼他總是針對自己呢,難道自己得罪他了,承煥看了看周圍的人,道:”諸位,我和趙掌門于公於私都沒有仇恨,我們倆連話都沒說過,我為什麼要殺他呢,難道是我自己有病不成嗎!”

    殺人都是要動機的,這誰都知道,因為承煥和常青,趙化勇都沒有什麼過節,所以說是他殺了二人似乎不太對勁,但是唯一讓人們引起聯想的就是二人的死法了,和洪坤的死法差不太多,讓人不得不在這方面思量,畢竟像承煥那樣的武功他們還沒發現有和他雷同的,值此一家,別無分號,嫌疑自然落到了承煥身上。

    陳鑒湖嘿嘿一笑,道:”羅老弟拿這話問我們,那我們上哪知道去啊!你這不是難為人嗎,不過小子倒有個大膽的推測,羅老弟不是瞄上了趙掌門的媳婦吧,聽說趙掌門新娶的小媳婦可水靈的很呢!”陳鑒湖純粹是拿話氣承煥,所以言語之間頗為譏諷。

    無際等人聽了也是大皺其眉,這是哪跟哪啊!

    承煥究竟是沉不住氣,雙手一抬就想抽陳鑒湖,不料左肩胛上疼痛異常,不禁用手按了按,這一按將他覆在上面的布條碰掉了,露出一個血洞來,看見承煥受傷的情形,包括司徒鄴在內,無際等人都驚呼出聲。

    原來,趙化勇慘死後,人們來到他的房間,發現他手腳斷折,連腦袋都骨碌到一邊了,周身上下有被火烤的痕跡,但卻是外嫩裏焦恍如清蒸,肉香充斥房裏,真是慘不忍睹。無際等人趕來時也是心惻惻然,不忍再看。

    陳濟方眼睛撒摸的比較全面,發現趙化勇成名的兵器紫金鞭並沒有脫手,而是牢牢握在那只斷手裏,鞭上的銀環卻已經射了出去,一個鑲在牆壁上,一個散落在地上,而散落在地上的那個蘸滿了血跡,不知道因何而來,因為趙化勇身上已經沒有可以流淌的血液了,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兇手被銀環擊傷而留下的,陳濟方的這個發現普遍得到了認可,連司徒鄴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趙化勇不比常青,他是一派掌門,功力不凡,如果說讓人一招斃命,似乎說不過去。

    所以當他們發現承煥受傷時,臉色都是一變,雖然司徒鄴相信承煥,但他也想知道承煥的傷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說是被旁人打傷的。

    陳鑒湖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心裏都樂開花了,殷勤地從地上揀起銀環在承煥的傷口上比量著。要命的是銀環的大小和承煥的傷口剛好相吻合,這回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陳鑒湖一揚手裏的銀環,道:”大家看見沒有,看見沒有,無際大師,陳掌門,剛才你們的論斷大家可都聽的真切,司徒老爺子,您可也別護犢子,咱們有理不怕講,可就怕沒理也要攪上三分來,我無話可說,這還用說嗎?”

    承煥的臉都青了,氣的體如篩糠,臉上的肌肉都繃繃直蹦,他可真是比竇娥還冤。他追風林,人們沒看見風林只看見了他;他受傷偏偏和趙化勇紫金鞭上的銀環造成的傷痕一模一樣;風林也能把火雲搜魂掌一類的異功練得出神入化,可人們都沒聽說過風林這個人,而他火化洪坤卻被看了個透徹,別說別人了,承煥尋思將自己當局外人來看這件事,結論也只有一個,兇手就是自己。

    承煥看了看周圍,人們的反應大同小異,都是義憤填膺,似乎只有把自己剮了,碎屍萬段才能澆滅他們心間的怒火。只所以沒動手,一是害怕承煥那恐怖的不象人的武功,二是這裏畢竟是司徒世家的地頭,在這裏拿人家的姑爺子,誰不得看看司徒鄴的臉子啊!所以人們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司徒鄴身上。

    承煥也看著司徒鄴,道:”爺爺,你難道也不相信我嗎?”

    司徒鄴面現為難了好一會,在這個當口,就聽一道聲音在承煥耳內響起,道:”承煥,你莫動聲色聽我說,我估計換做是你也會懷疑自己吧!誰讓事情不但趕的巧而且還這麼吻合,爺爺當然是相信你的,可你卻沒辦法讓旁人也相信你呀!爺爺頂著司徒世家這塊招牌此時是不可能幫你說話的,當然,爺爺也不能讓他們動你,不過你最好還是先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一來可以緩衝一下,二來你也可以利用司徒家的勢力查一查那個風林是什麼人,是不是一幫一教的幫兇,這對我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幫一教如果真有這樣的能人也好讓我們多做防範。”司徒鄴使用的是腹語的傳音入密,所以旁人只見他面現難色卻聽不見也看不出來他對承煥所說的話。

    司徒鄴這話說的合情合理,現在也就這一條道走了,他如果留在這裏無際等人固然不會為難他,可他自己也會覺得彆扭,對司徒世家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承煥想到這,略微點了點頭,示意爺爺他知道了,然後環顧四周,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待我尋得那風林再回來向各位說辭!”

    陳鑒湖哈哈一笑,道:”羅老弟,你不是想跑吧,那你也不問問這裏的群雄會不會答應,諸位,讓他就這麼走了那常兄弟和趙掌門的冤魂何日得安啊!”

    人就怕扇風點火,陳鑒湖這一吵嚷令眾人情緒激蕩,大多數人確實是站在江湖的道義上的,畢竟證據確鑿,承煥百口莫辯,但也不刨除那極個別的人想借群雄之手剷除承煥這個不世高手,承煥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雖然這個威脅的實質性還遠遠沒有到來,但他們卻不想讓這個威脅有發生的機會。

    無際一看大傢伙的情勢,知道有動手的可能,他不怕別的,萬一這羅承煥真的痛下殺手,那麼即使真的制服了他,那天道盟的這點家底還不都得毀了啊!他站前一步,高喧佛號,道:”各位,請聽老衲一言,羅施主,雖然司徒老爺子在旁邊,可我還是要說你要走那是萬萬不能的,眼前的這個形勢你不得不給大家一個說法,我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你殺害常趙二位施主,可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你的,而你又說不清楚,這放在哪它都值得商榷啊!再有一點,洪坤的死你也施以辣手,實是讓人心惻啊!”無際居然又提起洪坤的事了,看來他也不是完全像司徒鄴所說,把這事放下了。

    承煥不聽還好,聽罷怒極反笑,道:”那麼我執意要走那待如何,你們還想和我動手不成?”他現在持技在身,說話的底氣足的不得了。

    陳鑒湖火上澆油道:”吆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裏啊!陳某不才,雖然武功低微,但也咽不下這口氣,倒要領教領教!”他根本就是用嘴皮子出溜,邊說還稍微往後退了半步。

    承煥目射寒光道:”那我就先宰了你!”他真是恨陳鑒湖入骨,踏前一步走向陳鑒湖,當然他不能真的動手殺了陳鑒湖,只不過想嚇唬嚇唬他,蟻多咬死象,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而且真要動起手來那就無法收拾了。

    陳鑒湖沒想到承煥真奔自己來了,趕緊向旁邊躲去,承煥就著他的道路閃身出去,飛身上了房頂道:”人不是我殺的,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洗刷我的嫌疑,容後再會!”說罷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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