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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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爭夫

墨鳳的房間裏麵還亮著燈火,承煥和袁正推門而進,發現墨鳳和南琳正在對弈,內心有些納悶,放著不好好休息下什麽棋啊!承煥卻不知道墨鳳傷口癢痛難忍睡不著,因此才讓南琳陪著下棋解悶。

墨鳳見是承煥,笑道:“這麽晚了怎麽還過來啊?是不是想念琳琳了?”說著看了一眼麵色羞紅的南琳。

南琳是背對著門的,她聽聞墨鳳取笑她,知道來的是承煥,紅著臉回頭一看,臉當時就耷拉下來了,內心對承煥極其不滿,因為她看見承煥拽著袁正的手,心裏說話,夫君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她之所以不滿並不全是因為承煥的好色風流,這年頭哪個男人不風流呢!就是農民多打了幾擔糧食還想著要納一房妻妾呢,何況像承煥這樣的好小夥了,可南琳氣就氣在承煥能請神不能送神,你說你要是能擺弄過來也成,別人也沒話說,可是你連個一家之主的威嚴和魄力都沒有還敢招惹女人,南琳真的有些佩服自己的這個好夫君了,他也不知道什麽叫愁啊!

承煥一看南琳的臉色,那眼神一個勁地盯著自己攥著袁正的手,心裏就明白這個小丫頭吃味了,鬆開袁正來到南琳近前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

南琳的嘴唇噘的都能掛瓶油了,賭氣道:“在等夫君啊!看看夫君又帶了哪位姐姐回來,今天的這位姐姐比藍姐姐還要漂亮啊!”

承煥啞然失笑,道:“這位姐姐可不簡單呢!人家可是藏劍閣的仙子,怕隻怕人家看不上你這個破爛夫君啊!”

墨鳳不由往起坐了坐,哦聲道:“是嗎?藏劍閣的?那可跟仙子相差無幾了,承煥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袁正一看屋裏這兩個女子都是人間絕色,人也和藹可親通情達理,上前微微一笑道:“在下袁……正,見過二位姑娘。”袁正險些說走了嘴報出自己的真實姓名來。

藏劍閣,南琳也略有耳聞,沒想到眼前的美女就是藏劍閣的人,不由又仔細地打量了幾眼,憑心而論,袁正的美貌比南琳要高出很多,雖然南琳也是美女,可在氣質上就差那麽一截,而這一截就不是外在的東西所能彌補的了,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墨鳳見這個袁正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用眼睛溜了溜承煥,意思是你小子八成看上人家了吧!承煥被墨鳳看的一陣心虛,在沒有得到袁正的心以前,他可不想張揚的滿天下都知道這個事,因此狠狠地看了墨鳳一眼,倒是把墨鳳逗樂了,因為承煥這一個眼神就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看著袁正如出塵的仙子,南琳也相信承煥所說,人家袁正是沒看上夫君,她卻不知道她的好夫君已經早有行動了。

承煥在懷裏拿出金光紫霞杯,道:“這個就是吧!”

墨鳳和袁正同時驚啊一聲,墨鳳是因為有了它,自己身上的傷和承煥臉上的傷就有救了;袁正則是因為首次知道這個就是金光紫霞杯,早知道這個就是的話自己何必把那些破爛都拿走呢!害的被承煥搶了去。

承煥把杯子放在墨鳳麵前道:“墨鳳姐姐,這個杯子究竟有什麽用啊?”

墨鳳心中一稟,承煥這個稱呼雖然也屬應該,可她怎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呢!承煥這死小子以前說的話言猶在耳,自己可要加倍小心啊!萬一真的掉到了那個溫柔鄉中,自己的煩惱可就怎麽都梳理不完了,她把金光紫霞杯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會道:“這隻杯子是北宋年間巧手冥醫柳娘子所造,世人皆道珍貴並不是因為鑄造這個杯子花費了十數萬兩的黃金,那隻不過是可以看見的錢財罷了,搭在這個杯子上的人命怕也不下幾百條啊!你們看見這個杯子上隱隱流動的紫光了嗎?那可是絕頂武林高手臨死前精血中的精血所化啊!”

承煥聽的心跳如鼓,沒想到這個杯子這麽恐怖啊!袁正不由心折,道:“姑娘真是博學多才啊!但不知這杯子的功效真如傳聞所說的那麽神奇嗎?”

墨鳳笑了笑,道:“這金光紫霞杯自打被煉成後,幾經輾轉才流落到皇家,但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袁姑娘又在哪裏知曉的呢?”

袁正心神一蹦,道:“這個……是……是我師伯告訴我的。”說著,她不禁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承煥,見承煥的心思還停在金光紫霞杯上,才略為放心。

承煥轉回頭看著袁正,道:“對了,你深夜進宮盜取這個杯子做什麽?難道有什麽急用嗎,是了,你師父她們也要用這個杯子是嗎?”

袁正點點頭,道:“是的,不知道你們要用多長時間,可……可否讓我先拿去用呢!我師父等著急用的。”想著師父們的傷勢,袁正不禁有些焦急。

墨鳳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很是不快,誰要是沒個急用拿這個東西幹什麽啊!墨鳳心中一壞,不由看了看承煥,道:“這個我說的可不算啊!要承煥答應才行。”

袁正聞聽又把目光對準了承煥,心中揣揣不安,按照承煥對自己的手段,難保他不拿這個讓自己妥協啊!哎呀!真要如此自己可怎麽答對啊!袁正卻不知道這個杯子對承煥和墨鳳來說,不啻生命啊!

承煥難心非常,心說墨鳳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借吧!自己倒還能忍些時候,你自己身上的傷你自己不知道嗎?不借吧!袁正的師父們也是命如懸卵,這可如何是好啊!

三個女人都一言不發地看著承煥,想看看他如何決斷,南琳剛剛消去的疑心又起,她倒要看看這個袁正仙子在夫君的心中值重幾何。

凡事有個輕重緩急,火燒眉毛了還要顧眼前呢!承煥暗氣墨鳳給自己出難題,冷不丁地承煥竄到墨鳳身前,伸手一扯墨鳳的胸襟,吱啦一聲,墨鳳胸襟大開,承煥對袁正道:“你看看就知道了,這個杯子還是讓我們先用吧!”

墨鳳一聲驚呼,袁正看的真切,墨鳳的前胸傷痕累累,有的地方還沒好呢!唉!看來這個金光紫霞杯自己是拿不回去了。

墨鳳趕緊把被子掩到自己的前胸,瞪視著承煥怒道:“你……你……!”你了老半天,她也沒你出下文來。

承煥上前為墨鳳緊了緊被子,用密語傳音道:“姐姐雖然有傷在身,可那身吹彈得破的肌膚依舊那麽可人啊!”隨即嘴上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袁仙子還以為我不想把杯子借給她呢!”

墨鳳吃了個啞巴虧,不好言明,她也暗恨怎麽見了承煥的麵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難道自己還和他耗上了不成?墨鳳吃驚非小,別自己一點點陷進去了還猶不自知,到頭來遭罪的可是自己啊!

南琳終歸歲數小,內裏的鬼畫符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對承煥此舉也不讚同,她為了緩和氣氛拿起杯子,道:“墨鳳姐姐,那這個東西怎麽用啊?難道要用它裝酒嗎?”

墨鳳剛要說話,連玨夫婦著時候進來了,他們住的地方和這裏隔了兩間房,因此來的晚了一些。

承煥沒看見藍夢司,道:“二哥,藍姐姐怎麽沒在這啊?”

媚瑛也如南琳一樣,先看了看袁正,她對這個四弟的花花道子也有些害怕但更習以為常,道:“藍姑娘掌燈的時候回去了,這位是……!”她一望袁正。

承煥又介紹了一遍,媚瑛看見金光紫霞杯,喜道:“四弟真的借來了嗎?太好了!”

承煥一撓腦袋,道:“其實說來還是在袁仙子手上搶來的呢!”

袁正可不糊塗,臉色微紅,道:“別這麽說,要不是你,恐怕我都走不了了,那個太監真的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袁正比較實事求是。

眾人皆都坐好,媚瑛也把墨鳳攙扶了起來,墨鳳笑看著南琳,道:“琳琳,這個東西也就隻能裝些酒水什麽的,想那皇帝老兒也不能用它裝別的,但我們卻是要用它發酵的,連玨,你明天把我開的方子上的東西都買回來,在後麵租間房子把藥熬出來,媚瑛也幫著忙活吧,我有琳琳照顧不會有事的。”

墨鳳又看了看袁正,道:“袁姑娘,你把你師父的症狀描述一下,我好安排用藥的時間。”

袁正通過墨鳳剛才的談吐知道麵前的是個高人,也不隱瞞就把自己師父她們的症狀描述了一遍,非常詳細。

墨鳳邊聽邊閉著眼睛思索著,等袁正說完了,墨鳳道:“袁姑娘放心吧!令師的病症雖然嚴重,但一時半會還不會有大礙,你且在這裏等上半個月,等我和承煥用完了杯子,我給你開個藥方,這期間你好好看著我是怎麽用的,免得到時候抓瞎耽誤事,不知道袁姑娘意下如何?”

還真讓墨鳳說著了,袁正她們是知道金光紫霞杯可以救治內傷,可具體怎麽用卻不得而知,袁正喜道:“那就多謝姑娘了!”話剛出口心裏就犯愁了,這半個月可怎麽挨啊!承煥會放過自己嗎?最好是自己在外麵躲上半個月再回來,但更怕因此讓承煥生氣,那時候他再用金光紫霞杯卡住自己的脖子,不讓這個墨鳳姑娘給藥方,自己還有反抗的機會嗎?他說的好聽,不會強迫自己,可到了那時候男人這句話多半是靠不住的。

承煥不知道袁正內心的諸多想法,道:“那袁仙子就在這住下吧!和大家也有個照應,那曹吉祥既然見了你的模樣,一定會知會曹欽等人的,你一個人在外麵多少都不安全。”

袁正把心一橫,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要是能救得師父她們,豁出自己這條命也是值得的,一想到師父她們不惜損毀真元為自己壓製媚靈,袁正覺得自己付出一切都是應該的。

時間已晚,墨鳳便讓大家回去安歇,承煥握住連玨的手,道:“二哥,咱們好好聊聊吧!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連玨也是真情流露,道:“好兄弟,走,咱們好好喝一回。”

媚瑛笑著一拉袁正,道:“袁姑娘,你到我們那屋休息吧,他們倆不喝醉是不算完的。”媚瑛也想在袁正嘴裏摳出點什麽來,憑她的直覺,這個絕色的美人跟四弟不簡單。

此時客棧的灶上早已熄火了,承煥和連玨要了些熟牛肉花生米之類的熟食下酒,好在大堂裏火爐很旺,暖和的很。

承煥起身為連玨斟了杯酒,道:“二哥,來,小弟敬你一杯,咱們兄弟還能相見,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連玨舉杯道:“四弟,人生就是這樣,聚散無常,二哥我算是看透了,四弟你也看開些,保持一顆平常心才是正理啊!把二哥叫來不光是為喝酒吧?是不是想知道漣漪她們為什麽鬧起來啊?”

承煥像是小偷被人贓並獲一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叫連玨來確實是為了這個事情,但兄弟之間敘敘情誼也是真的。

二人同幹了一杯酒後,連玨歎了口氣,道:“四弟啊!不是二哥說你,不錯,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你這也太多了吧!且不論你的情感能不能照顧過來,就是你這身子骨我都擔心不已啊!我還曾經跟你二嫂談起過等你們將來安定了,給你配些藥好好將補將補,不然就是鐵打的身子他也得掏空了啊!”

承煥麵對二哥的教誨虛心地點頭不已,道:“二哥說的是,無奈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我招惹了這麽多無法割舍的愛人呢!先前不過有的確實是有感情,有的是無法拋開罷了,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到後來……唉!”承煥自己都頭疼,這是什麽事啊!

連玨也知道承煥是無可奈何,人這個東西也沒處看去,道:“二哥我就是給你提個醒,這回是沒出什麽人命大事,等有一天真鬧出悲劇來後悔可就晚啦!”

承煥點頭道:“二哥,究竟是怎麽弄的啊?我從來沒想過她們會鬧成這樣的。”

連玨又喝了一杯酒,道:“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那時候有你在啊!眾女都圍著你轉,生怕惹你不高興,從這點來看她們還真是對你不錯,可你這一失蹤就壞菜啦!我還是從頭跟你講吧!”

承煥趕緊把酒給二哥滿上,連玨道:“我們夫婦和主人離開司徒府回到墨鳳穀就住了不幾天,主人擔心慕容碧的身子,害怕他們母子再出點什麽事,因此著急忙慌地趕到了南京,等到了南京正好碰上南雋她們要回司徒府,你知道為什麽嗎?”

承煥搖了搖頭,道:“為什麽啊?呆在南京不是好好的嗎?”

連玨苦笑道:“因為慕容琛知道你小子把他女兒的肚子搞大了,瘋了一樣去洛陽找你算帳,你說南雋她們能不擔心嗎?我們這才和她們一道趕赴洛陽,等到了洛陽才知道四弟你沒影了,要說這事也是該然,我們如果先遇到漣漪就沒事了,偏偏遇到一個叫什麽孔秀的人,他把事情的經過跟我們一說,你那寶貝戩兒可不幹嘍,口口聲聲說你是冤枉的,她這一吵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司徒老爺子沒辦法隻好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戩兒也是有些急過火了,把司徒老爺子也一並罵了,漣漪呢,好的沒聽著壞的全聽去了,她哪能幹啊!再者估計是跟戩兒有點底火,一勾就著啊!” 聽到這,承煥心說怎麽這麽倒黴呢!要是戩兒和爺爺不在公眾的地方談這個事,爺爺一定會把事情給交代清楚的,大庭廣眾之下爺爺怎麽可能為表麵上毫無破綻的公案辯駁呢!尤其是嫌疑犯是自己的孫女婿,好說不好聽啊!姐姐也真是的,還是那火暴脾氣,聽三不聽四,陰差陽錯,不打起來反倒怪了。

連玨喝酒潤了潤嗓子,道:“四弟,你可別光聽表麵,她們倆說的那些話我可沒原封不動的說給你,大概的意思不是這個怎麽樣勾引你就是那個怎麽樣霸著你,難聽極了,我也不給你叨咕了,你自己清楚就好,她們這麽一說旁的人不能答應啊!我那時才知道南雋也不是善茬子,叮咣一頓說跟火上澆油也差不了多少,漣漪和戩兒還沒糊塗到號,知道南雋有孕打不得,都把氣撒到對方身上了,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承煥聽的直冒汗,他沒在現場可就聽二哥這麽一說當時的場麵就夠嚇人的,情不自禁地喝了杯酒靜靜心。

連玨接著道:“如果就她們倆打也鬧不起什麽大浪,壞就壞在戩兒不是漣漪的對手,好幾次險些讓漣漪給廢到那,南雋在旁一看漣漪真下死手她可不幹了,也不管自己的身體狀況就加入戰團,這可把玉天香嚇壞了,也趕緊上去想把南雋拉回來,漣漪一看以為她們三個要打她一個呢,當時就把寶劍抽出來了!”

承煥驚啊一聲,道:“什麽?動上家夥了,哎呀!姐姐怎麽這麽糊塗啊!”

連玨一吸氣,道:“糊塗的不是漣漪,是主人和南琳,戰團裏有南琳兩個親人她能不著急嗎?哭著就往裏闖,估計那時候都不要命了吧!南雋她們三個是把漣漪壓的死死的,可也讓漣漪打紅了眼睛,口中嚷著‘就知道你們會合起夥來對付我排擠我’,那寶劍都使飛了,專往三人的要害部位紮,南琳闖進去漣漪也沒看見,還以為又有哪個也加進來對付她呢,寶劍一轉奔南琳去了!”

承煥握杯的手好玄沒把酒杯摔了,雖然知道南琳沒事可聽著還是心驚膽顫啊!

連玨把酒添滿道:“還好主人看的清見機的快,搶上前去用身體護住了南琳,南琳是沒事了,可主人卻倒大黴了,四弟知道主人胸前的傷吧,如果光是那點傷我們何苦遠道來京城尋找金光紫霞杯呢!不過主人這半條命算是挽救了四弟這一大家子啊!”

承煥聽出二哥話中有話,道:“難道墨鳳身上不止胸前一處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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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症結

連玨歎了口氣道:“主人是背對著漣漪的,可是你那寶貝戩兒發起飆來不計後果,居然對漣漪使上了腐骨錐心針,主人看她手一揚就知道不好,倒轉身形把南琳甩了出去用後背接住了毒針,胸前空門大開,自然是被漣漪的寶劍挑個正著。”

承煥嚇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腐骨錐心針他很清楚,詩柔她爹不就是被隋寶韻用此針害死的嗎!中者無救啊!承煥感覺自己的手腳陣陣發緊,嗓子眼有點發癢道:“這……戩兒真是不知道輕重,怎麽可以對姐姐下此毒手呢!這……!”承煥欲哭無淚。

連玨苦笑良久,道:“毒針險些就把主人的命拘了去,但是也讓她們停止了打鬥,可謂有一得必有一失啊!冷靜下來戩兒一看自己闖下大禍著實嚇的不輕,漣漪也是呆立不語,簡月和靜思隻知道哭,玉天香把玉蘭和南雋帶走了,戩兒把簡月,靜思和紅袖她們倆也拉走了。漣漪一看她真的變成了孤家寡人一氣之下也跑了,這一家子算是散夥了事!”連玨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當時的情況比這要“熱鬧”的多。

承煥雙拳緊握,道:“二哥,她們都上哪去啦?會不會出意外啊?”承煥心中雖然生氣,可對漣漪等人的擔心卻占著主導。

連玨為承煥倒了杯酒,道:“我哪裏知道啊!當時光想著搶救主人了,南琳和你二嫂也跟著忙活誰也沒注意她們往哪個方向走,但我估計漣漪應該是去找你訴苦為主,玉天香她們回轉秦城的可能性比較大,戩兒她們我卻猜不到會去哪裏。”

承煥覺得二哥分析的有道理,道:“二哥,我……我真是……!”承煥愁的都要上吊了。

連玨深知四弟的苦處,道:“四弟,二哥說些什麽你可別不愛聽啊!”

承煥搖頭道:“二哥,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別看你我是兄弟,可相當多的時候我是把你和大哥當父輩來看的,那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呢!”

連玨微笑點頭,他內心也有點此類的想法,道:“咱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吧!漣漪和戩兒鬧的有些過分啊!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症結所在是四弟你呀!”

承煥聽的有些糊塗,道:“我……我能管得了誰啊!”

連玨一拍桌子,道:“著啊!就因為你誰也管不了才險些釀成慘禍啊!你呀,不差別的就差對她們太好啦!俗話說旁觀者清,我給你逐個分析一下你看有沒有道理,頭一個先說漣漪,四弟跟她的感情我都知道,說是情深似海也不為過,可漣漪呢,有些拿鬥包不當幹糧啊!她總以為你對她好是理所應當的,後來因為其他女人的出現她更變的隻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當然她是因為怕失去你,可恰恰這樣惹的其他人對她反感,惡性循環之下她跟其他人就越來越疏遠啦!”

確實是當局者迷,聽二哥這麽一說承煥一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自從到了洛陽後姐姐表麵上跟戩兒她們相處的很愉快可暗地裏自己覺得總是有些不對勁,現在才知道姐姐她們都是做給自己看的啊!

連玨接著說道:“其次再說戩兒,四弟跟她之間的事我是從頭看到現在的,坦白說,她給二哥我的印象要比其他人好,雖然戩兒她從前的名聲不好可自從跟四弟在一起後改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拉出來說她就是蛇娘子,恐怕都沒人相信,她這次鬧的雖是過分,可憑心而論她鬧的不是沒有道理,事情出在司徒世家,就算四弟百口莫辯司徒老爺子也應該有句話吧!戩兒質問的合情合理,漣漪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實是不該。我這樣說並不是認為戩兒一點錯都沒有,一則她是太在意你太關心你了,二嘛就是她劣根難除,不然也不能對漣漪用毒針,總的來說戩兒跟從前的她相比,轉變之大令人歎服,四弟應該知足了。”

承煥沒想到二哥對戩兒有這麽高的評價,但他相信二哥不會誇大其詞,自己並不了解從前的戩兒無從比較,但從切身的感受來看,戩兒在自己麵前確實很溫順可人。

連玨見酒已經沒有了,有在旁邊揭了一壇,道:“南琳和你純屬天意緣分使然,誰讓她長的跟漣漪那麽相像呢!四弟一路之上照顧她令她情愫暗生心有歸宿,也算是一件奇緣吧!南雋那是奉子成婚,她跟你沒的說,除了娶她別無他法,紅袖她們倆也是此番情形,玉天香的情況我不方便說,四弟自己清楚,簡月是老三的妹子,照顧她你責無旁貸,靜思嘛!那小妮子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你還能說什麽呢!”

承煥身上汗如雨下,他還真沒有計算過人頭,剛才聽二哥叨咕,敢情現在用雙手都數不過來了,直到這會他才真正感覺到壓力之大。

連玨見承煥如此模樣,笑道:“怎麽樣,現在知道愁字怎麽寫了吧!讓二哥高興高興,二哥告訴你怎麽解決這個難題!”

承煥猶如久旱逢甘霖,知道二哥向來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腦筋一轉,手上一運寒靈冰魄把酒杯裏的酒凍結成冰隨即烈火之氣跟進使之爆裂開來,道:“小弟這杯冰酒孝敬二哥,望二哥接受啊!”

連玨哦了一聲,道:“四弟的寒靈之氣恢複了嗎?真是太好啦,二哥我以後可有口福嘍!”說著把酒杯端過來仔細看了看才細細品味,滋味就是與眾不同啊!看著承煥眼巴巴望著自己,連玨笑道:“四弟,你說皇帝老兒的老婆多也不多,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為什麽人家就不出亂子呢?”

承煥一愣,道:“那……那是皇上啊!我怎麽跟天子相比呢!”

連玨搖頭,道:“四弟雖然身體長大了可心還是如同一個孩童!不是二哥說你,短練啊!皇上是人你也是人這是不會錯的,之所以皇帝老兒安享豔福是人家有規矩,沒有規矩哪成方圓啊!說的明白一點,四弟沒有一個男人一個一家之主該有的權威,明白嗎?”

承煥怔道:“權威?一家之主?”

連玨點頭道:“不錯,自打我跟四弟相識以來,四弟就沒硬氣過,不管什麽事都是讓人牽著鼻子走,漣漪是如此,旁的事情也是如此,缺少的是一個大丈夫應有的氣概,我沒說錯吧!咱們不說別的事就說四弟的家事吧!如果四弟像我一樣隻有一個老婆,那麽哄著寵著去愛是應該的,可四弟現在這麽多戀人都書哄著寵著,你難道會舒心嗎?累也把你累死啦!”

承煥好象捉摸到了二哥要說什麽但還有一點點不明白,道:“二哥請直說無妨。”

連玨為了兄弟也真豁出去了,道:“我就一個辦法,四弟你對她們要一視同仁,不要厚此薄彼,哪個覺得吃虧就讓哪個滾蛋,就拿漣漪舉例,她要是不改改她那脾氣就讓她愛哪去哪去,四弟也不會因為一個漣漪而傷害了其他人的心吧!孰輕孰重我想你比我清楚,這隻是表麵和眼時該做的,更重要的是四弟要成熟起來,不要老像一個小孩子似的,你肩上可不光責任這一個擔子,你現在也算是投身江湖了,頂門立戶是男人的義務和事業,你總是這樣迷迷糊糊的混日子怎麽能行呢!應該把你該挑的該擔的都攬到身上來,迅速地成長起來,之所以漣漪她們會鬧起來,都是因為她們把你當成了小孩子,想要把你保護在羽翼之下,當你成長起來保護她們的時候,一切自然就逆轉過來了,那時候要怎麽謝二哥你就看著辦吧!”

連玨所說乃是金玉良言,承煥也確實應該這麽辦,可作為當事人,承煥多少還是有些迷惘的,要在漣漪眾女麵前擺出封建大家長的派頭對他來說困難不小,就如連玨的判斷,承煥還是太短練了,缺少成熟的思想,沒主見。

哥倆對飲長談,此時東方就已經泛起青白色眼看天就要亮了,連玨二人喝了五大壇酒都微微有些醉意,連玨一想應該去張羅藥材的事了,起身一拍承煥的肩膀,道:“四弟,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做哥哥的也隻能幫你到這步了,怎麽辦就是你自己的事啦!我去買藥,你再琢磨琢磨!”連玨說罷去找媚瑛好商量怎麽置辦。

“啊……!”在連玨走後,承煥不禁長嘯連連,連玨的話對他來說猶如醍醐灌頂的良藥,迷茫時的指路明燈,承煥手拍桌麵內裏暗下決心,從現在開始他就要成為二哥所希望的那樣的男人,能經得住風吹雨打成熟的男人,雖然那不是一朝一夕能達到的,可自己不邁出腳步就永遠達不到。

承煥的嘯聲震醒了半個京城,沒短了讓人咒罵,就是這悅來客棧,人都被驚醒了,還以為出了人命案子呢!紛紛穿衣一看究竟。

承煥一吐舌頭,擾人晨睡腳底抹油趕緊溜,被人指著鼻子罵可不好受啊!等進了南琳這屋正碰上南琳披著棉褂往出來呢!

看見是承煥,南琳長出了口氣,道:“墨鳳姐姐說是你的叫聲,讓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你……你沒事吧?”

承煥一捧南琳的雙肩,笑道:“你夫君能有什麽事呢!隻不過看大家都在睡懶覺叫醒他們罷了,吵到琳琳了吧!夫君真是該死喔!”

南琳見承煥這樣,噗嗤一笑,道:“夫君身上的味道好難聞啊!不是喝多了吧?”

承煥打橫把南琳抱起,道:“取笑夫君,要受罰,看夫君怎麽懲治你。”承煥抱著南琳輕身躍上床去倒向裏麵,也不管墨鳳那抗議的眼神。

南琳的臉紅似火,雙手推在承煥的雙肩上,羞怯道:“夫君……墨鳳姐姐還在旁邊呢……別這樣!”

承煥有了一個明確的成長方向,人也變的搞怪起來,道:“墨鳳姐姐心裏也是想著夫君的,讓夫君把她娶來和你做伴,好不好?”

南琳啊了一聲驚訝地看著墨鳳,墨鳳也氣的看著承煥這頭,沒好氣道:“你……你在這麽說我可不客氣了,琳琳別聽他滿口胡謅,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承煥也是有些放肆了,他也是欺負墨鳳現在行動不便,身子一躺隔著被子橫在墨鳳的肚子上,笑道:“姐姐生氣的模樣也是那麽動人啊!”說著手還不老實地覆在了墨鳳的臉上。

墨鳳險些氣昏了頭,坐起來揚起手來就要給承煥一巴掌,承煥這麽做實在有失體統,尤其是在南琳麵前,這讓南琳這麽看啊!可情急抬起的手牽動了墨鳳胸前的劍傷,痛的她眉頭緊蹙,悶哼一聲手回捂到前胸。

承煥吃了一驚,起身急道:“你沒事吧?”南琳也過來扶住墨鳳,眼睛直瞪承煥,怪他說話沒有深淺。

墨鳳感覺好過了一些後,看著承煥,道:“我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那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很高興能跟你做朋友,再近一層是不行的,除非你拋棄南琳她們,那樣我還會考慮考慮的,我也希望你自重,別讓人把你看輕了。”墨鳳的話說的十分不留情麵。

承煥笑嗬嗬地看著墨鳳,道:“墨鳳姐姐,你幫著我惹出的婁子難道要我一個人扛著嗎?我正好還缺一個管家婆,思來想去隻有你最合適,你呀這輩子算是跟我耗上了,沒跑!”

墨鳳的臉憋的通紅,道:“那已經是兩清的事你還提起做什麽!”

承煥陰陽怪氣道:“兩清?我當時也認為兩清了,可你看看啊!現在不說雞毛漫天飛可也差不多,你就負責到底吧!”承煥本不至於和墨鳳這樣,可他看著墨鳳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生氣,麻煩的源頭是自己沒錯,可幫凶有她墨鳳一號啊!

南琳看著二人充滿胭脂火氣的對白,一個勁地扯著承煥的袖子,她可不希望夫君跟墨鳳姐姐鬧起來,自己夾在中間實在難心之致。

墨鳳氣的渾身顫抖,眼淚含在眼圈裏,道:“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出去,滾!”

承煥看著墨鳳的模樣,內心快意非常,道:“滾嗎?地上太髒了,我還是走著出去吧!”

見承煥出去了,墨鳳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如斷線的珍珠似的滾落下來,把臉埋在枕頭上嗚嗚直哭,也算是發泄一下內心的“苦悶”吧!

南琳在一旁解勸,不過她也看出了承煥和墨鳳之間的微妙關係,當局者迷,墨鳳姐姐和自己做伴的幾率占了七成啊!

客棧外麵寒風呼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這麽大的風,承煥緊了緊領子,他應該去看看袁正的,可又一想還是先讓自己省省吧!靜靜地想一想自己的未來,等尋思好了再做決斷。

承煥沒有回李府,來京城很長時間了也沒逛逛,趁這個功夫溜達溜達也好,承煥向左右望了望,朝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去。

三十將近,人也越來越多,沾著喜慶人們的臉上喜洋洋的,手中大包小包都要拎不過來了,老百姓雖然不富裕,可到了這個時候哪個還不得樂和樂和啊!

承煥行走其間,感受著熱鬧喜慶的氛圍,可惜這個喜慶沒能保持多久,一道寒風飄向承煥的後心,承煥陡然驚覺腳踏七星想要避開,可那惡風如影隨形始終與承煥保持著一寸的距離。

這裏是鬧市區,害怕傷了旁人的承煥也不敢盡情施展輕身術,隻能巧妙地滑動腳步避免吃虧,看見前麵有個扛著冰糖葫蘆叫賣的小販,承煥計上心來,直接撞了過去。

小販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那冰糖葫蘆自然撒手而飛,承煥將冰糖葫蘆抄在手中一較勁,整個把子炸散開來,數十串冰糖葫蘆飛射四麵八方。

後麵的人沒料到承煥有此一招,遲愣之際承煥已然手持木棍倒轉身形。真是冤家路窄,承煥看著臉如寒冰的曹天嬌笑道:“怎麽曹大小姐這麽大的興致啊!大冷的天也出來橫逛!”

曹天嬌咯咯笑道:“沒把你的皮扒下來我又怎麽能過好這個年呢!本小姐還沒扒過人皮呢,今天就拿你練練手。”說著曹天嬌寶劍一抖,宛若流星刺向承煥的眉心。

承煥在懷裏掏出幾兩碎銀子拋給賣冰糖葫蘆的那個小販,道:“小哥今天發了一個利市,早早收攤吧!”腳下卻不含糊幾個雲梯縱飄向旁邊的屋頂,他可不想傷及無辜。

曹天嬌逮承煥好幾天了才看到他的影子哪能讓承煥跑了,腳尖一點地人橫空飛起手中的寶劍直劈承煥後背。
ccc1971 發表於 2019-5-5 11:47
第二十五章 虐性

承煥就防著曹天嬌有這招,手中木棍打著旋向後絞擊,碰上曹天嬌的寶劍頓化做片片木屑飛散在空中,承煥借著這個空擋又向前奔出丈遠拉開了和曹天嬌的距離。

曹天嬌現在仿佛是嗅到血腥的吸血蝙蝠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讓承煥跑了的,她卻沒有想到這是承煥在引她入甕。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城。

承煥越跑心中的仇恨就越大,他和曹天嬌說成是苦大仇深一點都不過分,來到一處小樹林旁,承煥見周圍人煙稀少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看熱鬧便止住身形等著曹天嬌。

曹天嬌手提寶劍正擔心承煥鑽進樹林呢,忽然見承煥站著不動了不由心花怒放,暗道“我今天看你往哪跑!”來到近前她也不搭話,寶劍抬手便刺。

承煥沒有兵刃在手對付起曹天嬌來難免費事,但他此時信心高漲,覺得拾掇下這個瘋女人應該不費多大的力氣,他將寒靈冰魄施展到極處,瞬間二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十數度,冷的讓人直打牙床。

曹天嬌內心驚駭萬分,她沒料到承煥的武功會這麽高,還是極難修煉的寒冰掌一類的異功,難道他以前都是扮豬吃象嗎?曹天嬌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這個時候要是吃了虧可沒地方買後悔藥去,因此她寶劍舞動如風,劍劍不離承煥的周身要害。

曹天嬌一鼓作氣之下承煥倒也不能奈何她,但是二十招一過,曹天嬌的氣勢減弱情況就不同了,麵對著承煥發出的冰凍人神髓的寒靈之氣曹天嬌越來越難以應對,握著寶劍的手都麻木不聽使喚,腳趾尖也陣陣發癢,鑽心的很。

承煥哈哈笑道“曹大小姐,怎麽不發潑了啊?你不是想扒我的皮嗎?我看你好象沒那個本事啊!”

曹天嬌氣極之下寶劍連抖劍花但已經是強弩之末對承煥構不成絲毫的威脅,承煥一邊用言語嘲笑激怒曹天嬌一邊寒靈加勁,溫度又是降了幾分。

曹天嬌凍的身體抖顫不已,可這寒冷是發自骨子裏的猶如夢魘擺脫不掉,她一個疏忽手上的軟劍被承煥一帶脫手而飛。

曹天嬌驚駭欲死,可惡運並沒有就此打住,承煥占了先機哪能錯過,仿佛如狐仙使用幻術,刹那間幻化出數十個身影將曹天嬌圍住。

曹天嬌被承煥如此一弄眼花繚亂,無從防守,就覺得身子一僵已然被承煥點中穴道倒在地上。

承煥心裏暢快已極,原本還想今天要擒曹天嬌不會這麽順利,可一打起來順手的很,哼!今天這個妖女算是壽終正寢啦!

承煥轉過身把曹天嬌的寶劍拾了起來,用手掂了掂,軟劍實是寶物,光華璀璨,

“歸我啦!”,承煥提著寶劍來到曹天嬌麵前,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把曹天嬌看的心裏直發毛,嬌哼道“挨千刀的看什麽看,有種的就殺了姑奶奶。”

承煥嘯笑如狂,道“殺了你?這麽殺了你又怎麽能對得起我這張臉!”承煥說著把臉上的麵具揭了下來,由於揭的太快難免臉上火辣辣地疼。

曹天嬌一看承煥那賽過鬼魅的臉孔驚叫一聲,道“你……你是什麽東西?鬼……你一定是鬼!”一想到昔日慘死在自己手裏的人,曹天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鬼神上麵。

承煥又點了曹天嬌身上的幾處要穴免得煮熟的鴨子飛了,往左右一看,提起曹天嬌奔東北方向下去。曹天嬌好比驚兔,不知道承煥要對自己怎麽樣,不過看承煥那模樣自己就好不了。

東北距此半裏多地有一座破敗的寺廟,大殿都堆化黃土但偏殿還算完好,承煥拎著曹天嬌來到偏殿見殿中有四根一人粗的樁木,暗道正合我意,在廢棄的物件中尋了幾根麻繩把曹天嬌綁在了樁木上。

見承煥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燒著火,曹天嬌兩眼一閉,道“殺了我吧!我殺過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也夠本了!”按現在的情況曹天嬌就應該咬舌自盡免受侮辱,可她在錦衣美食的浸泡中已經失去了這個橫心和魄力。

承煥卻怕曹天嬌真的自殺,那樣自己還解哪門子氣啊!所以順手也把曹天嬌的嘴用繩子勒縛在樁木上。

曹天嬌嗚嗚直叫也無濟於事,承煥手托曹天嬌的下巴,道“曹大小姐臉色發青,是不是很冷啊?那我就讓你再涼快涼快!”說著承煥軟劍在曹天嬌身上一繞將曹天嬌的衣衫劃破,叮啷一聲,寶劍的劍鞘掉落在地上。

承煥拾起劍鞘看著衣不遮體的曹天嬌,微微一笑,道“身材還不錯啊!真沒看出來這奶子比戩兒的還要大,不是假的吧!”承煥五指如鉗抓在曹天嬌的玉乳上,慢慢收緊。

曹天嬌痛的閉著眼眉頭緊蹙,好象自己的身體被紮進東西了一樣難受,嘴上哼哼叫著,如果不是有繩子勒著嘴她早喊疼了。

承煥鬆開五指,道“很疼嗎?不許閉上眼睛,你看著我這張臉!”承煥劈啪給曹天嬌來了五六個嘴巴,打的曹天嬌眼冒金星,口鼻流血順淌在她那白嫩的身軀上,分外醒目。

睜開眼睛的曹天嬌見承煥用寶劍在自己的臉上比量,使勁地搖著頭,她可不想死的時候變成醜八怪,泣道“嗚……嗚……不……不要……!”

承煥扯著曹天嬌的耳朵,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破相的,象你這麽漂亮的女人毀了不是很可惜嗎?你說呢?”見曹天嬌瞪眼點頭,承煥接著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會好好的伺候你的,可惜我沒有那冰火神針你也算揀了個便宜。”

聽承煥道出冰火神針,曹天嬌眼如銅鈴,知道麵前這個猶如鬼魅的人是誰了,可是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的身份呢?還是李賢的侄子,這……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提到冰火神針,承煥眼睛一撩偏殿外那幾株參天的古鬆,靈感突發,道“沒有冰火神針來些草針也好!”承煥在外麵的鬆樹上摘了些針形的樹葉回來,至於怎麽用他早有腹案,一想到這,承煥就覺得極其興奮,快感紛來。

天寒地凍,就是捂的嚴嚴實實也不會感覺暖和,何況如同**的曹天嬌呢!隻一會兒功夫白皙的胴體就泛起了青色。

承煥是憐香惜玉溫柔的如同姑娘家,可那得分對誰,對曹天嬌他隻有滿腔的恨意和怒火,拈著一根鬆針來到曹天嬌麵前,道“曹大小姐的耳朵上緣何沒有耳孔啊?那我來幫你穿一對好了!”承煥寒靈冰魄灌入鬆針穿過曹天嬌的耳垂。

冰冷的寒流順著耳垂傳遍全身,同現在相比,剛才的曹天嬌和處在溫室差不多,她這才知道寒冷的極限原來是這樣的。

看著曹天嬌雙耳上的鬆針,承煥心情極佳,道“感覺怎麽樣?告訴你,當日我所受的痛苦要勝過這百倍,你這點痛苦算什麽?”承煥幾乎是吼出來的,順便又賞了曹天嬌兩記耳光。

曹天嬌被打的頭昏腦漲,想要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來,她已經被凍的麻木了。承煥把她嘴巴上的繩子解下來,道“這才剛剛開始……!”

曹天嬌此時想要自殺已經無法辦到,她看著承煥,哀求道“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承煥厲笑如狂,道“痛快,虧你能說出口,這是你的報應,你就好好享受吧!”承煥拈著鬆針撫上曹天嬌的玉酥乳,捏著她的**道“知道我為什麽不給你破相嗎?我就是要看到你臉上痛苦的表情。”說著承煥手指用力鬆針穿過**。

曹天嬌哀鳴不已,那裏不能和耳垂相比,乃是女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給身體乃至心裏的衝擊要大的多地多!

承煥見曹天嬌體如篩糠泛著青紫色,暗道“可不能讓她就這麽死了,不然自己玩什麽,解什麽氣啊!”手上變換烈火靈氣按在曹天嬌的膻中穴上,緩緩輸入烈火的暖意。

仿佛從地獄升到天堂,曹天嬌舒服的呻吟不已,寒意除去身體上的傷痛愈加明顯起來,原本凍結的血跡也融化淌下來,弄的她胸前好似穿著血色掛衫。

承煥有些迷失了自我陷入報複的旋渦中,配上他那醜陋賽鬼的麵容好比一個變態的狂魔,他盡情地虐待侮辱著曹天嬌,從中發泄著他內心非常黑暗的一麵。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麵和見不得人的思想,平時都被道德等諸多方麵的原因束縛著,可一旦外在的約束力消失了,那麽是極有可能爆發開來的,眼前的承煥就是如此,他在虐玩曹天嬌的過程中竟然有超出男女之樂的快感出現,實乃不是一個好兆頭。

看著曹天嬌兩隻白嫩嬌美的**插著四根鬆針,承煥用力抓著,道“怎麽樣?是不是很舒服啊?”

曹天嬌也看出來自己越是喊哼越會讓承煥變本加厲,索性她也不喊不叫了,生死置之度外任憑承煥擺弄,可當承煥手伸向自己股間的時候,曹天嬌驚叫道“你……你要幹什麽?”承煥這個舉動著實把她嚇壞了。

承煥麵容扭曲獰笑,道“幹什麽?你猜猜我要幹什麽呢?”承煥手上用力拽下一把曹天嬌股間的體毛,道“我可是一個喜歡女人的人,你又這麽漂亮,我要幹什麽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人不論男女對淩辱都有一個承受度,超出了這個限度心理的防線自然要全線崩潰,曹天嬌正處在崩潰的邊緣,看著承煥手中黑色的體毛她完全陷入了絕望中,腦泛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快點死。

承煥就像一隻貓在玩弄著自己爪中的老鼠,他把手上的鬆針紮到凡是他認為曹天嬌會

“舒爽”的地方,**、酥乳、股際……!

被折磨的如蜘蛛網上昆蟲的曹天嬌鳳目瞪視著承煥,她知道承煥短時間內不會殺掉自己,那自己就有逃生的希望,隻要自己能有逃脫的那一天,這筆帳要連本帶利一並取回來。

就在承煥要徹底地

“摧殘”曹天嬌身體的時候,他忽然聽見寺廟外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吃了一驚,這要是讓旁人看見這番場景可不得了,承煥抽出寶劍斬落繩子把曹天嬌提起來飛身縱上偏殿的橫梁,著急之下也沒忘了點曹天嬌的啞穴。

偏殿的橫梁之上有個窪兜,能藏四五個人,承煥剛掩好身形外麵的人就進來了,首先入耳的是一個女聲,道“公子,這裏明明沒有人嘛!我看咱們是趕路趕的腦袋暈了。”聲音清脆悅耳,看來年歲不會太大。

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道“不對呀!剛才明明聽見有女人的哼叫聲,難道真是我聽錯了,啊!”青年一聲驚叫,顯然是看見了樁木之下破碎的衣衫和猩紅的血跡,道“我沒說錯吧!看情形人剛離開,我們來晚了一步啊!”

橫梁上的承煥和曹天嬌聽的真切,承煥暗驚來人的武功不俗,自己是聽見他們說話的動靜才驚覺的,而他們卻是早已聞到了曹天嬌的呼哼聲,想到此不由屏住了呼吸;而曹天嬌想要呼救卻苦於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惟有幹著急的份。

女子哼聲道“公子,沒遇到咱們算是他的便宜,隻要他繼續作惡就有招報應那天,我們走吧!”

聽著二人離去的腳步聲,承煥回頭看了看慘不忍睹的曹天嬌,不由懷疑自己起來,自己這麽做算是惡人嗎?不算,常言道有仇不報非君子,曹天嬌才是惡人呢!這是她的報應跟自己無幹。承煥在為自己找著理由,盡管這理由很得當可他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經此一嚇,承煥也沒心思在此地把曹天嬌

“就地正法”的興致了,怎麽處理她呢?一劍紮她個透心涼?那可不成!承煥想了好半天決定把曹天嬌帶回去,慢慢收拾她。戴好麵具在破廟裏尋個底朝上才翻到一個破麻袋片子,把曹天嬌一裹像扛死豬似的把她帶回李府。

承煥可沒敢讓旁人知道這個事情,曹天嬌的身份太特殊了,人多嘴雜萬一走露風聲自己可沒好果子吃,再說也不能讓伯父跟著擔風險啊!所以承煥趁人不注意迂回進了自己和藍夢司的那間房,一進去把藍夢司嚇了一跳,道“承煥,你扛的什麽東西啊?”

承煥恨聲道“姐姐一定想不到這裏麵是什麽的,你看看就知道了!”說罷將麻袋片兒一抖把曹天嬌抖摟到地上。

看著全身**插滿鬆針的曹天嬌,藍夢司吃驚非小,手掩香口半晌沒說出話來,她和曹天嬌並非沒有一點姐妹情誼,兩個人相識多年怎麽也比陌生人強上許多,看著曹天嬌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心裏說什麽也好受不了,末了道“承……承煥……你……你怎麽把她弄成這樣啊?”

曹天嬌此時雖然疼痛難忍可神誌清醒無比,她聽著這個聲音十分耳熟,猛然道“你……你是藍姐姐?對,你是藍姐姐,你……怎麽?”曹天嬌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藍夢司會這麽出現在她麵前,她原以為藍夢司鐵定死了呢!

承煥抓著曹天嬌的頭發把她扔到靠裏那間房的冷炕上,道“藍姐姐,我這麽對她難道不應該嗎?你難道忘了她那日是怎麽對我的?與之相比相差何止百倍啊!”

承煥說的是實情,藍夢司也知道承煥如此做理所當然,可麵對多年的姐妹被折磨成這樣她難免內心悵然,同情!藍夢司穩定情緒後,道“剛才伯父跟我說讓你去一趟,好象張雷叔叔要回浙江了,讓你去見一下。”

承煥喔了一聲,道“張叔叔這麽快回去,難道皇上有聖旨下來了嗎?”

藍夢司道“好象是吧!你去看看吧!”

承煥一想不管有沒有聖旨下來,張雷要回去自己怎麽也應該去餞行的,道“姐姐,那我去看看。”朝裏看了看曹天嬌,又道“姐姐你可別一時心軟把她放了,她要是跑了你我暫且不說,連累旁人就得不償失啊!”承煥察言觀色發現藍夢司對曹天嬌有同情過火的嫌疑。

藍夢司白了承煥一眼,道“你道我那麽不知道輕重嗎!快去吧!”見承煥走了,藍夢司去看曹天嬌,等仔細驗過曹天嬌身上的傷,藍夢司內心膽寒,這些都是承煥弄的嗎?太可怕了,就算曹天嬌死不足惜可也不能這麽對待她啊!一個女人的身體被弄成這樣可真是作踐人啊!

拋開藍夢司怎麽為曹天嬌清理身體和曹天嬌如何質問藍夢司不談,單說承煥來到前廳尋找李賢和張雷。

李賢和張雷等人正在聊著呢,見承煥回來,李賢喜形於色,道“賢侄,今天可有一個大好的消息告訴你呢!”張雷等人的臉色也喜洋洋的。
ccc1971 發表於 2019-5-6 21:15
第二十六章 心魔

承煥因為拿住了曹天嬌,此時也喜上眉梢,道:“伯父和大家這麽高興一定是有好消息了?”

李賢點頭道:“我們也就不調著你啦!剛剛接到兵部的折報,匪首鄧茂七竄往福建,聲勢浩大幾進十萬餘人,朝廷已經派大兵前往鎮壓,這樣一來你爹的壓力減輕近半,能好好喘口氣。”

李承燁接口道:“表弟,皇上準備加封叔父伏威將軍之職,現在就等著兵部的正式公文下來張大人好帶兵回去。”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承煥樂的嘴都合不上,道:“這……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真是太好了。”高興的他直拍巴掌。

孫伯彥一揮手,道:“大家先別高興,開局是不錯,可能不能把浙江的事情壓下來對承煥的父親可是一個考驗啊!浙江現在鬧的這麽凶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安寧的,說白了匪就是民民就是匪,短時間內起色不能太大,我不是給大家潑冷水,這個伏威將軍不好當啊!”

李賢神色一稟,道:“伯彥說的有理,開局不錯並不代表接下來也會好,皇上把京畿駐軍撥了十萬出來,這個兵額空缺就在大同出好了,想那石亨也沒有理由搪塞,而且皇上又假意讓石彪接替陳汝言任兵部尚書,如此就更能讓他們父子放鬆警惕好方便我們動手,接下來就看我們怎麽把握了!”

大家又商談良久,管家來報兵部的公文已經投來,張雷趕緊起身,道:“諸位,那張某就先告辭了。”

眾人皆起身為張雷送行,府門外,承煥拉著張雷的手,道:“張叔叔,我的事你先不要跟我爹他們說,免得家裏安不下心,影響我爹行軍打仗。”

張雷點首道:“賢侄放心,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李大人已經囑咐過我了,但不知公子什麽時候回去啊!你爹見到你一定會高興萬分的,家裏人都想著你呢!”

承煥眼睛濕潤,道:“等這裏的事一完我盡快趕赴浙江與家人團聚,公事上還望張叔叔多幫著我爹,小侄這裏多謝了!”承煥說著給張雷鞠了一躬,無論做什麽沒有個心腹人是不成的。

張雷攙住承煥,道:“此乃我分內之事,賢侄盡管放心便是。”

眾人灑淚分別後,承煥獨自一人回到藍夢司處,他還真怕藍夢司一糊塗把曹天嬌放了,等進屋一看,藍夢司正在給曹天嬌抹藥呢!

承煥搶上前去把藍夢司手中的藥奪了下來,道:“姐姐這是為何?此等樣人憐之何用!”說著把藥拋灑於地。

藍夢司愣了一下,道:“承煥,她……她身上全是傷,不弄弄會死的!”曹天嬌身上的傷還不足以致命,但若不治留下疤痕是必然的,藍夢司不忍心看曹天嬌弄成這樣才調藥為之塗抹。

承煥附身探視,見曹天嬌鳳目圓瞪怒道:“哼!是男人就把我殺了,不然有我逃出生天那一天你會後悔的。”

承煥看見她不煩別人,聞聽此言更是憤恨,雙手掐著曹天嬌的脖子道:“你道我不敢殺你嗎?我掐死你!”被曹天嬌用話一激承煥怒火高漲,將那慢慢收拾她的想法也忘卻了。

曹天嬌手腳身子都不能動,被承煥扼住咽喉不一會便臉色發青雙眼翻白,隻有出氣無有進氣。

藍夢司一看如此下去曹天嬌性命不保,將承煥扯住解開他的雙手,道:“承煥,你放手,再掐她就死了!”

被藍夢司推到一旁的承煥此時也回過味來,知道自己中了曹天嬌的激將法,險些成全了她!剛才曹天嬌在藍夢司口中得知藍夢司和承煥相識的經過,原來一開始自己就是被算計的人,因此藍夢司待她雖然“好”,可曹天嬌還是很恨藍夢司,一尋思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還活個什麽勁啊!哪知道藍夢司料想周到給自己喂了顆軟筋散,這回連牙都沒力氣了還怎麽自殺啊!因而才激怒承煥以求速死。

承煥把曹天嬌的頭發攥住拉近自己,道:“死賤人,險些上了你的當,時間還早,看我晚間怎麽伺候呢!”說著惡狠狠地將曹天嬌摔向床裏。

站在一旁的藍夢司看著麵目猙獰的承煥心裏猛地一顫,她當然明白承煥所言何意,看來曹天嬌今晚是……!

沒容藍夢司多想,承煥道:“藍姐姐,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承煥見藍夢司的臉都藍了,“藍姐姐不必可憐她,她有今日乃是她的報應,如果到了閻羅麵前,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少不了她那份,落在咱們手裏算她享福了!”

藍夢司知道承煥在曹天嬌手上所受的折磨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讓他善待曹天嬌如同癡人說夢,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看著自己這麽多年相識的姐妹遭受這樣的非人待遇心下著實同情,藍夢司心中打定主意,盡己所能照顧一下曹天嬌,也不枉與她相識一場。

藍夢司勉強笑道:“沒什麽,就是有些頭暈!”

承煥手撫藍夢司的額頭,觸手微燙,道:“姐姐感冒了嗎?怎麽這麽燙呢!快上**歇息一會吧!”說著攙扶藍夢司回外麵的**躺下。

藍夢司一看承煥還要奔曹天嬌使勁,一拉他的胳膊,柔聲道:“承煥……陪我說會話好嗎?”她想牽絆住承煥,因為曹天嬌那身傷沒個一天兩天恐怕好不了。

承煥心下一顫,這兩天因為事多有些冷落藍夢司,覺得有點慚愧,道:“好,姐姐有命小弟哪敢不從啊!”

藍夢司往床裏挪了挪,道:“上來躺著吧!地上寒氣重。”屋子裏兩個炭火盆哪裏來的涼氣啊!

承煥欣然受命,脫鞋上床,笑道:“這還沒到晌午呢,要是被表哥和孫大哥他們遇見定要被嘲笑一番嘍!”

藍夢司一翻身纖手攬在承煥腰上,頭枕胸膛道:“承煥,你想怎麽處置曹天嬌啊?”

承煥聽罷眉毛一跳,道:“不會讓她舒舒服服死去就是了,加諸我身的我要百倍討回來,我要她每天都嚐一嚐皮開肉綻的滋味!”

藍夢司一聽,手上摟的越發緊,道:“承煥,我說兩句你千萬別生氣,她雖然可恨但是你這樣對她也是不對的,看見你麵對她那時的麵容我的心就十分害怕,一個人的人性如果泯滅了那他也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你說是嗎?”

承煥眉頭微皺,藍姐姐這不是繞著彎子在給曹天嬌說情嗎!正色道:“姐姐說的固然對,可要分對待什麽人啊!像她那種人就是是一萬次也不嫌多,不是嗎?”

藍夢司歎了口氣,道:“你沒有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嗎?因為我是從魔道上折返回來的人啊!現在我回想起從前的樣子還不時後怕,宛若兩世為人啊!一個人要學壞要墮入魔道是很容易的,相反,想要由黑轉白卻困難無比,姐姐要是沒有遇到你,現在就是另外一個曹天嬌吧!姐姐不想你也變成那麽暴捩的人,心一旦變質了一切都晚了,明白嗎?”

承煥深受感動,也讚歎藍夢司的細心入微,自己確實在虐待曹天嬌的時候有強烈的滿足感,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一種心理的變態,可自己卻無法控製自己,每當看到曹天嬌的時候就氣不打一處來,隻有看見曹天嬌痛苦的表情才會快樂,難道真如藍姐姐所說,自己的心變質了嗎?

藍夢司繼續道:“姐姐知道她對你不住,你就把她交給姐姐好了,讓她死的痛快點,好嗎?”

承煥正在思索著自己的疑惑,順勢點頭,道:“好……不行!”明白過來的承煥一下子坐起來,道:“不行……我不要她死的那麽痛快,藍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這件事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要看著她顫抖的身體,聽著她痛苦的哀鳴……!”

藍夢司麵色不愉,將承煥的腦袋轉向自己,道:“姐姐的話你難道沒聽進去嗎?你一旦養成了那樣的癖好後悔就晚了。”藍夢司出生在官宦之家,對那些肮髒齷齪的事一清二楚,她剛才就看出承煥有那種虐待的傾向,一旦真的釀成那樣的性格可不得了。

承煥對此懵懂無知,不知道藍夢司意之所指,道:“什麽癖好啊?哪樣的癖好?”

藍夢司真是不曉得從何說起,道:“什麽癖好?就是看著女人身體痛苦你心裏興奮的癖好,你難道剛才就沒有嗎?”

承煥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姐姐無須擔心,我隻對那賤人有那種癖好,對姐姐是千萬不敢的。”明白藍夢司為何擔心,承煥笑著一抱她,道:“姐姐如此千嬌百嫩,就是想我也舍不得啊!”

掰皮說陷,敢情白說了,藍夢司泄氣不已,道:“不是姐姐對你沒信心,而是姐姐見過太多那樣的人了,一個一個靈魂扭曲好似魔鬼,就連我……我爹都不例外!”

承煥兩眼大放,藍姐姐這麽擔心自己原來是有前車之鑒啊!怪不得呢!承煥見藍夢司臉色難看,道:“好姐姐,都是我不好,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藍夢司搖頭,道:“自從我娘死了以後,我爹就像成了兩個人,在眾人麵前是人,等他獨自一人的時候就成了魔鬼,我……我親眼看見他在**殺死了一個他最寵愛的侍妾,他那時候的眼神跟你剛才的一模一樣,我……真的害怕你也變成那樣!”回憶起兒時的可怕經曆,藍夢司覺得周圍好冷,情不自禁地往承煥身上擠。

承煥這才知道藍夢司的反應為什麽這樣大,看來是自己嚇到她了,手輕拍藍夢司的玉背,道:“我向姐姐保證,一定不會讓你擔心的事發生,好嗎?相信我喔!”心下卻打定主意,“伺候”曹天嬌的時候萬不可讓藍姐姐知道。

藍夢司應了一聲,道:“我知道承煥不會那樣的,看你對琳琳和墨鳳姐姐那麽好我就知道的!”

承煥內心苦笑,自己將墨鳳氣哭的事藍姐姐還不知道呢!一攥藍夢司的手,道:“我們去吃些東西吧!免得一會又要人來叫。”

祭過五髒廟後,承煥囑咐藍夢司看好曹天嬌他前往客棧去看南琳等人,這個時候承煥就想要是有分身術該多好啊!

連玨夫婦已經將藥材采購齊備,承煥沒進屋就被南琳帶往熬藥的小院,途中,南琳將承煥拉到無人的角落,悄聲道:“夫君,你……你跟墨鳳姐姐……!”

承煥一笑道:“墨鳳姐姐又怎麽啦?”

南琳嘴一癟,道:“墨鳳姐姐很傷心呢!夫君不要難為她好嗎?我不願看見她那麽難過,那樣我的心也很難過的!”

承煥一刮南琳的鼻子,道:“好!夫君答應我最親親的小琳兒不再難為墨鳳姐姐,這總行了吧!”

南琳轉憂為喜,道:“夫君真好!琳琳好高興喔!這下墨鳳姐姐就不會再哭了,看著她哭我也好傷心呢!”

連玨夫婦正忙的熱火朝天,按連玨的說法,把上百斤的藥材熬成酒杯那麽多,裏麵的功夫可不簡單,稍微一疏忽就有前功盡棄的可能,因此夫婦倆格外上心連承煥和南琳來了也沒時間答對,承煥一看在這礙事,便拉著南琳出去逛街,雖說大冷的天幹這個勾當不合適但還是讓南琳高興的不得了,也讓承煥心酸不已,自己陪她的時間實在是少的可憐啊!

懷裏揣著承燁表哥送的一千兩的銀票,承煥就琢磨著給南琳買點什麽,而南琳卻極力反對,清心寡欲的她向來對身外物不是很看重,承煥能陪著她就讓她很滿意了。

街上行人如織,大多行色匆匆,刮著大風的天誰願意在外麵橫逛啊!南琳的身子本就單薄,此時更是冷若寒噤。

承煥看著心疼,攬著南琳的腰身將烈火靈氣絲絲絛絛送入南琳的體內,南琳一下子像是到了溫暖如春的江南,從腳底板一直暖和到頭頂,愜意萬分,對夫君的這份細心關愛南琳由衷的感謝。

小兩口親熱地沒走過半條街,前麵便被一窩蜂的老百姓給擋住去路,承煥二人好奇心起也湊上前去觀看究竟。

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承煥二人如何能湊上前去,就聽旁邊的老百姓交頭接耳,路人甲歎氣道:“你說這王二鱉真是傻老冒,就他一個莊稼漢哪能鬥得過人家將軍大人啊!我看他真是被欺負傻啦!”

路人乙也附和道:“誰說不是,你道人家劉將軍為嘛不辦了他?人家那是拿他取樂子,尋開心,他不當他的便宜老丈人還出來討公道,真是豬油蒙心啊!”

旁邊眾人大多如此議論,可能是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些了解詳情的人看了一會就走了,承煥和南琳才得以趕上前來,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邋遢的不成樣子的老漢被一個少年公子一腳踹翻在地,口中吼道:“老不死的,怎麽著!我爹是把你女兒搶來了又怎麽樣!不瞞您說,你那寶貝女兒小爺我也睡好幾宿了滋味還真***不賴,啊!哈哈……!”少年公子一陣狂笑又給老漢來了幾腳。

承煥有些看不下去正要挺身而出,卻有人比他還快,上前將倒翻在地的老漢扶將起來,老漢都有些癡傻了,口中嘟囔著要女兒之類的渾話。

承煥愣住了,扶起老漢的不是旁人乃是袁正,她不在客棧好好呆著出來幹嘛啊!由於有袁正出麵承煥靜觀其變,南琳也想看看袁正怎麽處理這件事。

然而袁正處理的結果卻是將老百姓嚇的作鳥獸散,因為袁正將那少年公子的首級一劍繞了下來滾出好遠去。

承煥也被袁正的舉動弄傻了,她不至於動輒殺人啊!雖然自己也聽出這人該死。沒容承煥想下去,袁正飄身形落入豪宅院中,裏麵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毛骨悚然。

南琳嚇的抱住了承煥,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美豔如花,恬靜秀麗的女人會下這樣的毒手。連承煥都懷疑剛才看見的究竟是不是袁正,興許是自己眼花了吧!

時間不大,袁正從裏麵出來,腋下夾著一個女子,手中拎著三顆人頭,她來到邋遢老漢的麵前將那女子放下,道:“帶你爹離開這裏吧!走的遠遠的找個好人家嫁了,好生孝敬你爹。”女子千恩萬謝拉著老漢快速離去。

承煥哪還沉得住氣,他也想知道袁正為什麽這樣做,天子腳下幹出這等血案殺的又是朝廷命官,袁正八成是瘋了!承煥上前急道:“不快走難道等著官兵來捉你嗎?”說著不待袁正回話,一手一個拉起二女就跑。

承煥等人離開沒多久,此地就被官兵包圍了,死的人乃是兵部尚書陳汝言,那還了得嗎!

趁著騷亂的這股勁,承煥三人得以安全離去。等穿房躍脊回到悅來客棧,承煥剛想詢問袁正為何如此魯莽,卻見袁正雙眼微紅,麵色悲戚,到了嘴邊的話有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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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卑鄙

承煥不問並不代表旁人也不問,南琳看著袁正手裏拎的人頭緊張的結巴道:“袁……姐姐……你……你殺人了!”憋了半天南琳鼓搗出這麽一句來。

承煥覺得此時此景讓南琳留在此地很不合適,道:“琳琳,你先回房看著墨鳳姐姐好不好?”體貼的承煥當然不會讓南琳自己回去,少不得一直送到墨鳳房前。

承煥再次回到袁正處,發現她已經將人頭拋滾於地,臉上的悲戚之情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煞氣。

承煥覺得這已經不是自己所認識的袁正,她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來到袁正身畔一手搭在其肩上,道:“怎麽這麽衝動啊?即使那些人該死也不能大白天就把人家的腦袋摘下來啊!實是驚世駭俗之至!”

袁正輕輕地將承煥的手拿下,道:“我剛剛打聽到他們一家的住處,當時想都沒想就這麽幹了,我是報仇心切過甚!”

承煥哦了一聲,道:“你跟他們有仇?”

袁正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紫涵,紫涵一家就是被他們殺的,我一直都替她留意著這件事,今天總算為她報了大仇,她父母的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

紫涵的母親是京城通州府遠近馳名的美人,在紫涵一歲的時候正趕上皇城圍獵,當日晚間一隊軍兵砸門要求夜宿,紫涵的父親是生意人,慷慨好客,對這些軍漢更是不能怠慢,可禍患就此而生。當時還是校尉的陳汝言是這些軍漢的頭,自然要另行招待,一走一過期間與紫涵的母親迎頭碰麵,當時陳汝言驚為天人,頓生邪念,以他色中餓鬼的作風哪還會放過如此美人,當日晚間就明火執仗將紫涵一家以莫須有的罪名抄了,隻留下紫涵母親一人其餘全部斬殺,,偏趕上藏劍閣的一位仙子錯過宿頭想要在此借宿,但她卻來晚了一步紫涵的家人死傷殆盡,一歲的紫涵也被摔於地上幾乎喪命,看著好似人間地獄的場景險些將她的心撕碎了,將還有一口氣的紫涵救起,又打聽事情的前因後果,可是於上萬軍漢中尋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沒什麽區別,這位仙子卻也毫不灰心,每次出山都到京城打聽一番,多年下來也有了些眉目,此次袁正出來就已經被告知紫涵的仇人是陳汝言,袁正盜杯失手後就開始處理這件事,當她得知陳汝言已經貴為兵部尚書後還猶豫了很長時間,生怕自己找錯人,可那陳汝言的小兒子的言行算是給袁正點了盞指路的明燈,袁正料想不會出錯這才怒殺陳汝言父子四人。

聽完事情的經過承煥搖頭不已,一來感歎紫涵命生蹇滯二來感歎國無棟梁,連位高極品的陳汝言都做得如此事情,再想想石亨曹欽之流,真是讓人憤恨啊!

就在此時,客棧裏仿佛開鍋似的亂了起來,吵吵嚷嚷之聲不絕於耳,承煥心中一動,該不是讓人攆來了吧!趕緊出去一看究竟。

來的確實是官兵,正在挨屋搜查可疑人等,承煥一琢磨不能讓他們上來,他趕緊迎將下去攔住要上來的官兵,道:“各位,慢些慢些!”

一個當頭的生猛大漢大聲道:“怎麽回事?難道你想吃官司嗎?還不讓開!”

承煥滿麵堆笑,道:“各位請了,上麵都是些女眷,各位如此出來進去實是不妥,還望各位能多擔待擔待,小生感激不盡!”

大漢罵了一聲道:“別***跟我咬文嚼字,知道嗎?出大案子了,不要耽誤我們辦公,不然把你也拘了去,讓開!”

承煥心中一動,走近大漢道:“不是小生阻攔各位辦公,實在是女眷生病打擾不得,這裏有些小錢給官爺和弟兄們買包茶葉喝,還望官爺能體諒則個!”說著承煥把那一千兩銀票塞給了為首的大漢。承煥雖然心疼錢可一旦讓他們找到了那三顆人頭,這個事可就不好辦了。

那大漢掃了一眼銀票的金額,心裏就是一顫,他幹三年也賺不到這個數啊!拿人家的手短,大漢哈哈一笑,道:“我最喜歡跟讀書人交朋友了,弟兄們,撤吧!我看這家老店不會出什麽凶人來。”一幹官兵都是吃拿卡要的老油條,哪能不明白其中的貓膩啊!

打發走官兵,承煥鬆了口氣,待他回到袁正處見她正在收拾那幾顆人頭呢!不知道在上麵灑著什麽東西,道:“你幹嘛?”

袁正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道:“拾掇一下回去好讓紫涵祭奠先人。”

承煥納悶不已道:“三九天難道還怕他壞了不成?”

袁正沒理承煥繼續著自己的工作讓承煥甚覺無趣,道:“你就不能和我說說話嗎?難道擺弄著死人頭會比麵對我要好?”

袁正處理完畢看著承煥,道:“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聊的啊!如果我還是像你那個小妻子一樣的年紀,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你的愛戀,我們每個人的人生軌跡都不一樣,我和你是不可能相交的兩條線,各行其是是你我最好的選擇,相信我所說的吧!這對你我都好!”

承煥不止一次聽到袁正如此說,實在是煩透了,道:“你就沒些新鮮的理由嗎?如果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也不會勉強你,可你這樣明顯是自欺欺人,你看著我!”發現袁正欲轉身離去,承煥雙手握住她的雙肩。

正如承煥所說,袁正確實對承煥不排斥,一個曾經受過傷的女人最難以招架的便是溫柔熱烈的進攻,袁正也不例外,能有一個青年公子對她這麽好讓她內心充滿渴望與甜蜜,可袁正是一個有心人,她自家人知自家事並不想因此害了承煥,自己已經犯過一次錯了又怎麽能明知故犯呢!迎上承煥無比熱切的眼神,袁正哭了,泣道:“我求你!放過我吧!”

承煥將袁正緊緊擁入懷裏,繼而吻上袁正的雙唇,兩個人的身子都是一震,無盡的美妙從四片唇上傳出蔓延到二人的全身,在無法抗拒的欲望麵前承煥忽然大吃一驚,因為他身上的鬧陽花氣竟然不受控製湧動起來,也就在此時,承煥忽然感覺口中一痛一甜,猛地被袁正推出丈遠,一品,原來是自己的舌頭被袁正咬了個口子,鮮血迸流。

而袁正的模樣卻讓承煥忘記了疼痛,隻見她臉賽關公,倒在地上全身顫抖翻滾不已,似乎在承受著無比巨大的痛楚,連桌腿都被她抓碎了。

承煥也許是袁正命中的克星,原本被壓下去的媚靈此時又被承煥身上的鬧陽花氣釋放開來,袁正忍受著欲火焚心的痛楚難受至極,麵容都已經扭曲了。

承煥過來抱起袁正,急道:“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啊?”此時的他也麻爪不已,不曉得袁正為何如此。

袁正力保靈台一片清明,無力道:“承煥……你……你喜歡我……是嗎?”見承煥極力點頭又道:“謝謝你能……喜歡我……我其實很高興的……我求你兩件事……行嗎?”

承煥見她全身熱的滾燙,臉色都有些黑中透紅了,道:“別說兩件,就是兩萬件都行,你這是怎麽了快告訴我啊!”

袁正搖頭道:“包袱裏有去藏劍閣的地址,我師父們的事就拜托你了……!”話未說完她的雙目已赤,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無法控製自己,道:“還有……還有……求你殺了我吧……求你了……啊!”袁正口鼻之中已然滲出絲絲血跡。

承煥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你說什麽?你不會有事的!”承煥抱起她就往墨鳳那屋跑,此時惟有醫如華佗的墨鳳能幫上忙了!可是袁正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啊!難道她身有暗疾不成?

闖門而入的承煥把墨鳳和南琳嚇了一跳,看見承煥懷裏的袁正更是吃驚非小。承煥把袁正放到**,道:“墨鳳姐姐你快看看她這是怎麽了?”

墨鳳又被袁正的模樣嚇了一跳,饒是她醫術通玄此時也有些毫無頭緒之感,一撫袁正的脈門好似按在了一口熱鍋上,根本切不出個數來,末了道:“她太熱了,南琳弄些冷水來給她降降溫。”

現成的冰窖就在眼前,承煥聞聽心中一動寒靈冰魄應手而出按在袁正的小腹丹田處,緩緩輸入。

瀕臨失去自我邊緣的袁正被這股冷氣一催好過了很多,身上也不那麽燙心也不那麽躁動了,可媚靈依然故我流竄於全身,那種無法言傳的好似千萬隻螞蟻在體內爬的感覺讓她生不如死。

墨鳳再次把手搭在袁正腕上,片刻之後失聲驚呼道:“媚靈?你……你身上的是媚靈?”墨鳳說話的語調都變的發顫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嗎?”

承煥越聽越糊塗,道:“墨鳳姐姐,什麽是媚靈啊?跟袁正有什麽關係?”

聰明如墨鳳一下就明白了袁正為什麽會變成如此模樣,沒有承煥身上的鬧陽花勾搭又怎麽能引動媚靈發作呢!她卻不知道袁正的媚靈已經發作好多次了。

墨鳳要來金針為袁正暫時穩住了媚靈,道:“你知道上古妖婦妲己嗎?就是害的紂王失去江山的那個!”

承煥不知道墨鳳怎麽又繞到妲己那去了,道:“這跟袁正有什麽關係嗎?”

墨鳳搖頭道:“故老相傳,妲己身上便有媚靈附體,媚靈屬陰,似乎是天地間的**邪之氣所化,能狐媚萬物,不過這些都是傳說,但它能讓人變成一個好**之婦卻是真的。”

承煥兩眼發直,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承煥一下子明白袁正為什麽會一再拒絕自己了,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啊!

墨鳳忽然笑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我真是笨啊!現成的解藥不就在眼前嗎!”說著她把袁正身上的金針拔出來,道:“承煥,抱她出去吧!能救她命的可隻有你啦!”

承煥糊塗道:“什麽?讓我救,我又不懂醫道拿什麽救啊!”

墨鳳一笑道:“附耳過來!”她在承煥耳邊小聲嘀咕了半天,道:“這回知道該怎麽救人了吧!真是便宜你啦!天上掉下來的美事!”

承煥紅著臉抱起袁正,趁墨鳳不注意在她的臉上狠嘬了一口,道:“這是感謝姐姐的!算做利息吧,本金我拿自己來還!”不待墨鳳發怒他一溜煙跑出門去。

袁正也非常人,當然知道墨鳳所謂的解決辦法是什麽,所以當承煥把她放到**的時候她拽住承煥的手,道:“沒用的,我已經害死一個了不想再害死第二個。”她哪裏知道眼前的承煥遠非她從前的丈夫可比,身有鬧陽花的承煥豈是那麽容易被吸幹的嗎!

承煥得到墨鳳所傳的獨門心法頗有把握,笑道:“姐姐,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姐姐如此天人就算被你害死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喔!”此時的袁正是擺在案板上的肉任承煥施為毫無反抗的能力,又打著救人的旗號承煥焉能放過俘獲袁正芳心的機會呢!

袁正深知此次沒有師父們在身邊自己被欲火所焚的幾率占了九成九,而且一旦自己的媚靈竄入承煥體內那麽死的可就不是自己而是承煥了,不想害人性命的袁正極力反抗著承煥的親熱舉動,還不時給承煥講利害關係,無奈承煥有聽沒聽懂,直到有了實質性的“突破”才讓袁正閉上嘴,因為再怎麽講都已經晚了……!

吸收了袁正身上的媚靈,承煥覺得自己的鬧陽花氣更加醇厚易於指揮,真的像以前一樣獨立於烈火寒靈之外成為一股力量,雖不能和烈火寒靈相比但卻各有用途,讓承煥欣喜不已,對墨鳳也感激莫名。

承受過暴風雨般熱情的洗禮,袁正神情有些呆滯,眼中的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下來,滾落到枕邊。

承煥吻著她的眼睛,柔聲道:“在生我的氣嗎?雖然我不應該這樣對你,可我真的想把你留在身邊,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與你沒有深厚的感情就占有你的身體。”承煥剛才確實感覺到自己隻是在發泄,自己往日的柔情究竟哪去了呢?

袁正幽幽一歎道:“謝謝你!謝謝你將那無法擺脫的宿命從我身上剝離出去,因為它我背負了萬鈞的負擔,現在的我真的很輕鬆,很輕鬆!”因為媚靈,袁正失去了很多人生中最為寶貴的東西,媚靈的消除像是把壓在她身上的大山搬走一樣讓她長出了口氣,不管怎麽樣她都很感激承煥。

承煥心裏微歎,他可不敢告訴她媚靈並沒有完全的從她身上消失,雖然墨鳳告之的方法可以將她身體裏的媚靈吸收的一幹二淨,可承煥私心作祟他想把袁正留在身邊因此並沒有照搬墨鳳所講而是把媚靈留下了四分之一,這麽做承煥覺得自己很卑鄙,可是為了得到身邊這個女人就是再卑鄙的事他也會照幹不誤的,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為什麽會對袁正這樣呢?

果然不出承煥所料,袁正將摟在自己脖子上的承煥的手撥開,道:“你替我擺脫了宿命我很感激,可我們在一起的希望是不大的,我的心裏真的再也容不下旁人了,愛過一次對我來說已經疲乏不堪,我真的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今天就當是個美好的回憶吧!我會永遠都記得的,永遠!”

承煥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來慶賀自己的英明決策,他手撫袁正異常光滑的嬌軀,笑道:“我以前已經說過,為了得到你我什麽手段都會使用,反正你非是對我無情我心裏的負罪感也少一些。”說著承煥手一操一翻將袁正摟抱到自己身上。

感受著承煥身體的凸起,袁正麵色微紅,道:“今天的我是你的,但也僅僅是今天而已,讓我來好好報答你吧……!”

不待袁正說完,承煥樂嗬嗬笑道:“恐怕你這句話要食言嘍!”說著承煥暗自催動鬧陽花真氣,不必透體就已經將袁正身體裏的殘餘媚靈調動起來。

袁正啊了一聲,臉麵和嬌軀頓時化做粉紅色,欲火化做滔天海浪像是要把她吞沒似的,雙手緊緊握住承煥的肩頭顫聲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我……我怎麽還會這樣?不可能的!”

承煥一個翻身將袁正壓在身下,道:“不擇手段是什麽意思袁仙子應該能明白吧?這麽跟你說吧,不管你在天涯海角隻要我還活著,你是不會擺脫我的,我現在就是一個活著的媚靈啊!”承煥說的雖然言過其實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袁正知道承煥不是空口說白話,因為自己現在的情形跟媚靈發作沒什麽兩樣。本來就是嘛!

承煥得意非常,一邊親昵地挑逗著袁正一邊道:“好仙子,讓我好好地疼你吧!你也很喜歡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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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香骨

大年三十,瑞雪紛飛。

曹欽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飛濺的哪都是,怒道:“你們都是飯桶嗎?我小妹都失蹤幾天了還沒找到,那陳汝言的腦袋大白天的被人摘走也沒查出個眉目來,你們是不是都活夠了,啊?”這兩件事先後發生讓曹欽有些措手不及。

曹欽麵前站著一溜都是他的心腹,他們也是頭一次看見曹欽發這麽大的火,大家都不敢言語生怕當了他的出氣筒。

曹欽身後的風林看不下去,道:“師兄,這也不能怪他們,小妹經常這樣胡鬧這陣子指不定上哪瘋去了,至於陳汝言,我看他死了也好,反正石亨已經不再信任他,留著他反而礙事。”

曹欽看了風林一眼,道:“師弟啊!事情可不是這麽簡單啊!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情能不讓我害怕嗎!隻要走錯一步後悔都來不及呀!”

風林微微一笑,道:“師兄,您就聽我的吧!現在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撒下去的網是不可能動了,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我想明年的這個時候師兄可就不是現在這身服飾嘍!”

曹欽壓了壓火氣,對前麵的人一揮手,道:“別在這拄著啦!還不繼續去找去查!”餘者紛紛退走出去。

風林給曹欽重新倒了杯茶,道:“師兄,石亨舉事已成定局,不知道我們能在這趟混水裏撈多少好處啊?”

曹欽喝口茶水潤潤嗓子道:“隻要能一舉消滅石亨在京城的勢力我就心滿意足啦!那個時候還不是咱們的天下嗎!”

風林搖頭道:“師兄,既然都是攪局為什麽不弄的聲勢大一點呢!要是王翱,馬昂,李賢之流也死於混亂之中,不是更好嗎!”

曹欽微微一愣,盯著風林看了好半天,道:“你是說把他們也……!”曹欽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風林點頭道:“如此良機錯失不再啊!去掉這幾個治國安邦的能臣,怎麽玩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嗎!幹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那皇帝老兒也幹掉算啦!讓曹公公從中出力擁立太子朱見深登基,趁新皇立足未穩發動兵變,一切不都結了嗎!”

曹欽聽的兩眼放光,猛地光芒隱去,道:“不妥,倉促之下人心難測啊!況且這天下分封的朱氏王侯可不在少數,雖然隻有蜀王和襄王兵力還說得過去,但是黏糊起來對咱們無一利而有百害,不行!還是穩紮穩打慢慢來吧!”這等大事曹欽委實難以決策。

風林是天不怕地不怕,道:“師兄,如此良機如果交臂失之,想再找機會就難上加難啦!我看我們去找師父和二爺商量商量,怎麽樣?”

曹欽也正有此意,道:“好,順便也跟師父說說小妹的事,他還不知道呢!”

自從送走魏九齡和兒子後,石亨總覺得人手不夠用,雖然打下手的有不少可他都不信任,兒子雖然不爭氣但跟自己可是一條心啊!這點旁人是比不了的。

敲門聲響,石亨知道是大兒子石彪,道:“彪子嗎?進來吧!”

石彪撲了撲身上的雪花,道:“這雪下的還挺大的,爹,你怎麽不多穿點啊!”見石亨身上隻披了件袍子,石彪把一旁的貂皮披風拿起為石亨披上。

看著比自己還出色的兒子,石亨心中高興萬分,道:“爹不冷,事情查的有眉目了嗎?”

石彪知道爹問的是陳汝言的事,搖頭道:“都查過了,跟誰都不挨邊,與曹欽方麵更是八杆子打不著啊!”

石亨歎了口氣,道:“唉!盧先生這一病倒,爹的心裏都沒底了,彪子,你說誰會把陳汝言殺了呢?不是曹欽幹的還會是誰呢?”

石彪哼聲道:“爹,那陳汝言本身就不是什麽好鳥,他那幾個兒子也百嘛不是就知道喝花酒泡女人,有此下場是遲早的事,我聽說出事那天就是因為女色之事引起的苗子,活該他死啊!況且他最近跟曹欽等人打的火熱,就是沒這事我也不能讓他好嘍!”石彪虎目寒光迸射,對於不忠誠的走狗,除了宰殺沒有別的出路。

石亨對陳汝言最近的表現也頗為不滿,道:“我也聽說他暗地裏竟然參了我一本,想是他翅膀硬啦!忘了我的好處,真是活該有此報,彪子,陳汝言的小兒子頗是嫩啊!我已經給你弄來晚上好好享用便是,也算給咱盡那最後一回忠了!”說罷父子倆**笑不已。

除了袁正有些不假辭色外,承煥這兩天過的還算不錯,除夕之夜為了墨鳳等人承煥特意把客棧包了下來,反正是表哥出銀子他也不心疼。

承煥雖然想團團圓圓的,可弄到最後竟然沒人,讓他氣惱不已,原來連玨夫婦忙於煉藥,吃過年飯後就去忙了,藍夢司呢?害怕承煥找曹天嬌出氣死活不出李府,墨鳳推脫說頭疼,袁正更是沒有話蒙頭大睡,如果不是為了陪著南琳,承煥真想回李府算了。

南琳見承煥悶悶不樂,道:“夫君,我們出去堆雪人好嗎?我好久都沒有玩過了!”

承煥對南琳的要求有求必應,道:“好,咱們堆一個大的,象琳琳這樣大。”

雪雖大卻無風,所以感覺不是很冷,鵝毛雪片紛紛飄落的場景甚是漂亮,屋頂,樹木,庭院……全都披上了銀裝,到處白茫茫一片,潔白的雪覆蓋著地上的一切。

南琳穿著皮裘,在輕柔的雪地上踩出行行腳印,看見院中的小樹掛滿雪花,她搖晃著小樹,晶瑩的白雪落下來,有的落到身上有的落到臉上,讓她笑聲不斷。

看著猶如絳雪仙子的南琳,承煥竟爾看的癡了,歡笑快樂中的南琳多麽美啊!承煥發誓不要讓南琳再有一絲的悲傷,一丁點也不許。

幻想中的承煥被南琳扔過來的雪球拍醒,南琳嬌笑道:“夫君不要發呆啦!快堆雪人啊!”

承煥叫了聲得令,拿過一旁的鐵鍬不一會攢起一堆雪來,道:“琳琳快來幫忙啊!”時間不大一個雪人頗具雛形。

南琳歪著腦袋看了一會道:“夫君,我去拿些好東西來。”好一會承煥見南琳手中捧著一捧幹辣椒和石子就知道她要幹什麽,趕緊過來幫著南琳為雪人安鼻子眼睛。

承煥見南琳玩的高興,一口氣堆了六個雪人,看著院中的雪人陣兩個人快活不已。

袁正站在門口看著院中玩的正高興的兩個人卻愁苦非常,她說不上來對承煥是什麽感覺,說喜歡嗎?是有那麽一點好感,但更多的是無奈,她無法抗拒承煥帶給她的快樂,她覺得現在不是在為自己而活而是在為欲望活著,承煥的所為其實是很傷她心的,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恐怕此時對承煥已經恨之入骨,但放在袁正這個曆經滄桑的女人身上她對承煥卻是有些理解的,她也年輕過,知道那種對喜歡的人的占有欲望是難以抑製的,所以她對承煥有的是更多的理解和無奈的釋懷,但讓她就此死心塌地地更承煥在一起,確也讓她無法做到。

南琳眼奸,看見了依門而立的袁正,興奮的她一溜煙跑過去拉著袁正的手道:“袁姐姐,和我們一起來玩啊!你猜,那邊的哪個雪人是我堆的?”

麵對著純真如雪的南琳,袁正實在不忍心拒絕她,任由南琳將她拉到院中,承煥看見南琳攜袁正過來,心裏不曉得該說點什麽,因為袁正這兩天也沒給自己好臉色,委實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袁正比承煥還要迷惘,因為她現在麵對承煥根本就沒話說,如果兩個人已經到了沒話說的程度碰在一起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這也是袁正為什麽不給承煥好臉色的原因之一。

承煥忽然過來拉住一愣的袁正的手,道:“你看這尊雪人像不像琳琳,我們來堆一個像你的好不好?”說著便一手一個將二女拉到落雪甚厚的地方。承煥就在剛才的一轉念之間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猛然想到,不管自己做什麽,能讓身邊的人快樂起來就是最好的,因此他才拋開心中的疑慮邀袁正一同投入到快樂中。

重溫少女時的遊戲讓袁正也放開了一切,此時,有的是無盡的歡笑和沒有負擔的輕鬆,三個人都敞開胸懷遊戲於飄飄白雪間。

三個人越玩越不象話竟然打起雪仗,而麵對雙方夾擊的承煥自然要光榮犧牲無數次啦!連身上的衣衫都被融化的雪花溻濕而變的僵硬,好在雖然不能對二女動用武功但用烈火之氣取取暖還是可以的,不然他可真就慘嘍!

精疲力盡的三個人倒臥在雪地裏,互相取笑著對方狼狽的模樣,承煥害怕南琳受凍生病,握住她的手把烈火靈氣輸送過去,當然也不能忘了左邊倒著的袁正,一樣施為。

二女頓感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南琳更是把身子滾到承煥身邊,承煥想也沒想把袁正也拉到身邊,被承煥握著的袁正的手忽然緊握了承煥一下,承煥恍惚聽見袁正說著聲謝謝,待他正視袁正的時候,樹上積壓的雪壓斷了樹枝垂落下來正好砸在承煥臉上,惹的二女幾乎笑斷了腸子。而承煥早上的悶氣此時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換衣服的時候,承煥本想占占眼睛的便宜,哪曾想被南琳和袁正合夥從房裏轟了出來,袁正關門時看著臉如苦瓜的承煥,悄聲道:“謝謝你!我很久都沒這麽快樂過了!”不待承煥說話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承煥至此明白一個道理,單對單時還好些,一旦一對多,那麽自己鐵定是被“照顧”的那個。等承煥換好衣服來找南琳二人的時候聽見二女聊的正歡,這絕對是個好現象承煥哪能破壞啊!索性讓二人繼續聊,他則獨自一人觀賞著雪景。

過年後自己就二十歲了,承煥心中思緒頗亂,有對過去的懷念,有對未來的憧憬,很多很多。

“玩的那麽累為什麽不去休息呢?你身體雖好可一旦染了風寒更加難以治愈啊!”墨鳳身穿厚實的棉衣看上去有些滑稽,但絕對掩蓋不了她的絕世風華,此時的臉卻被風吹的紅撲撲的宛如敷粉。

承煥沒想到她會在這,看她身上的積雪好象站這有一會了,道:“你一直在這看著了?頭不疼了吧?”承煥不忘揭穿她的謊言。

墨鳳看著樓下院中的鬆柏沒有做聲,承煥走近道:“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牙齒都冷掉啦?”

墨鳳微微一歎,道:“雪壓冬雲,滿園凋零,隻有嚴寒中的鬆柏始終常青!人活一世,絢麗常青的日子又有多少呢?當韶華逝去美人遲暮,會是多麽可怕啊!”

承煥笑了,道:“你也會有此俗念嗎?我記得你應該是身如蓮花淨土心似荷藕浮白,怎麽多愁善感起來了?難道芳心如鐵的你也鬆動了嗎?”

墨鳳看了承煥一眼,搖頭道:“你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啊!”

承煥見她立身肅然,猶如雕像紅紅的額角也有些發亮,腦中一轉,道:“我給你寫首詩念給你聽聽好嗎?亭亭園中鬆,瑟瑟塵世風。鬆柏本有性,生來不罹冷。美人何如此,香骨灼芳名!”

墨鳳身子一顫,道:“美人何如此,香骨灼芳名……!”墨鳳默念了好久。

承煥為墨鳳撲落身上的落雪,道:“人怎麽能跟草木相比呢!外麵很冷你身體又不好,回去躺著吧!”承煥多少也了解了墨鳳的內心世界,輕歎一聲離去。

墨鳳看著承煥的背影眼中有些迷茫,這是承煥嗎?為什麽跟自己所知道的承煥完全兩樣呢?美人何如此,香骨灼芳名!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墨鳳感覺剛才的承煥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人。

客棧的後院寬敞的很,種了不少蒼鬆翠柏此時被雪壓的樹枝咯吱咯吱直響,承煥站在雪中,讓飄飛的雪花吹打在臉上,感受著異樣的風景。剛才墨鳳的感傷讓承煥也愁苦起來,從墨鳳身上讓承煥知道他原來很少走進過身邊女人的內心世界,承煥覺得現在全身無力的很,就拿漣漪姐姐來說吧,現在想來也不是完全的了解她,旁人就更不用說了!知之甚少!很多時候都是從自己這方麵出發的,以自我為中心,回想自己被眾女嗬護的情景還真是這麽回事。

承煥氣鬱非常,手在腰間一拽抽出曹天嬌的那把軟劍在飛雪中盡情狂舞,完全沒有章法全憑意境所至信手拈來,隻見他將手中的寶劍揮舞的如同蛟龍出水狂風催竹,時而細細綿綿時而強勁十足,極盡變幻莫測之能事,大有巧奪天工之勢。

承煥舞劍良久才收勢而立,這一通發汗暢快了不少。“好劍法!”袁正和南琳在旁邊觀看良久見承煥收招站立才齊聲喝彩,南琳雖然不懂武功可她見承煥揮舞的時而虎虎生風時而姿勢輕靈飄逸,大是稱讚不已。

承煥將軟劍插入腰間,道:“你們怎麽出來啦?”

南琳小嘴一噘,道:“二哥上午回來說一會有煙花啊!陪我們去看好不好?”她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很是喜愛煙花焰火一類的東西。

袁正的心思則都被承煥剛才的劍法吸引住,她本就是使劍的行家當然能看出其中的精華,道:“剛才的劍法真好啊!竟也一點都不比藏劍閣的劍術差!”

承煥一撓頭道:“不過是隨手揮舞哪裏稱得上劍法啊!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袁正搖頭道:“我所指的不是招式而是意境,你剛才已經得到了劍之神髓,好好用心琢磨琢磨吧!對你大有裨益說不定武功會上一個台階呢!這種在自然之中悟出來的功夫最是難得,不要辜負了上天的美意啊!”

承煥猛然想起三哥簡正陽所言的以自然為師,沒想到今日誤打誤撞被自己還趕上了,真是造化不小啊!一看天色已經不早,既然要陪南琳去看煙花還是早點去好,免得耽誤了去伯父哪裏,今天要是不陪陪藍夢司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袁正本不想去可架不住承煥和南琳的軟磨硬泡,“夫妻”三人趕赴東城燈市觀看煙花焰火。

藍夢司特意在廚房拿了些湯湯水水易於吞咽的食物喂曹天嬌,可曹天嬌並不領情還一個勁地拿藍夢司撒氣,讓藍夢司氣惱非常,索性也不理她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要不是念著多年的姐妹情誼,藍夢司怎麽會幹這個活計啊!

承煥已經出去一整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生自己的氣啦!藍夢司想起早上自己的行徑越發覺得當時承煥的舉止很是不順氣,希望他別往心裏去才好啊!

藍夢司正想著呢,承煥笑嗬嗬推門而進,道:“藍姐姐眉頭怎麽還皺起來啦!是不是那個賤貨惹你生氣了?”

藍夢司見承煥眉目之間透出股不可捉摸的煞氣,忙道:“她又怎麽會惹到我呢!我是在想你呢!”
ccc1971 發表於 2019-5-6 21:19
第二十九章 獸行

承煥緊握藍夢司的纖手看著她水靈的雙眼,道:“藍姐姐應該生我的氣才是啊!你看這個東西好不好?”一邊伸手撫摸藍夢司的眉間一邊在懷裏掏出一個紅綢子的小包袱。

藍夢司微微一愣,她沒料到承煥會是這樣的態度,跟自己想的相差十萬八千裏啊!又看了看承煥以確定麵前的人就是他。

承煥將紅綢子層層剝來,裏麵是一副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呈著淡淡的綠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承煥看著藍夢司笑道:“怎麽樣,藍姐姐喜歡嗎?”

是買給自己的,藍夢司雖有準備但還是很感動,將這對鐲子拿在手裏仔細地看看,道:“謝謝你!真的很漂亮啊!”

承煥心說:“銀子也是好,東西能不漂亮嗎!自己竟然動用大哥的遺產來給她們買東西,希望大哥在天有靈千萬別怪罪自己啊!回頭一定得把這個銀子補上。”

藍夢司忽然笑了,笑的承煥有些找不著北,道:“藍姐姐你笑什麽?我臉上刻花了嗎?”

藍夢司止住笑聲,道:“承煥,你是跟誰一塊的啊?一定是美女吧?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對不對?”

幾個問號把承煥問住了,道:“藍姐姐怎麽知道啊?我是和袁正琳琳一塊看煙花了,回來的時候路過夜市看見這東西不錯,很適合姐姐才買了下來,有什麽不妥嗎?”

藍夢司白了承煥一眼,道:“我就說嘛,你想想看哪有大冷的天戴這個東西的,根本不合時宜嘛!不過姐姐真的很喜歡喔!”說著情不自禁在承煥的臉頰上印了一口。

承煥撓撓腦袋,自己光覺得這鐲子很配藍夢司,卻沒想到春夏秋冬這一幹子事,嗬嗬!自己還是毛嫩啊!以後得注意些,不然一片好心還換不出應有的好來。

承煥正要和藍夢司好好溫存溫存,被藍夢司推住,道:“我都等你半天了,咱們應該去給伯父伯母拜年的,時候已經不早不去可就晚啦!”

提到正事承煥點頭道:“我還真給忘啦!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快去快回吧!姐姐,你肋下的傷應該好了吧?”

藍夢司哪能不知道承煥想要幹什麽,一點承煥的額頭嬌笑道:“怎麽?才想起姐姐身上的傷嗎?我還以為你被袁仙子迷糊的忘了東南西北呢!”

承煥心裏一顫,看來吃醋是女人的天賦啊!

在李賢房中盤桓了能有半個時辰才出來,又被李承燁等人拉去吃酒,原來李承燁他們也剛剛遊玩歸來,眾人都已喝了七分醉,這一場喝下來又灌倒四個,承煥怎麽回房的都不知道,但他記住從今往後千萬不能和孫伯彥在一起喝酒,因為那家夥太能喝,唯一還能邁步走的就剩他一個了。

承煥暈暈忽忽就覺得有人脫自己的衣服,勉強睜開眼睛一看,朦朧中是藍夢司的身影,酒為色之媒,承煥一使勁把藍夢司扯向自己,二人摟抱著滾向床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承煥既感覺口渴又感覺頭痛,一骨碌身從**爬起來,眯縫著雙眼下床咕咚咕咚喝了一壺茶水,人也清醒了很多,回來往**一看,借著昏黃的燭光,藍夢司曼妙的軀體呈現在承煥麵前,不著片縷的藍夢司此時分外誘人,尤其是那傲然挺拔的雙峰,芳草淒淒的聖地……!承煥看的口幹舌躁,欲念萌動,他輕輕地撫上藍夢司滑不留手的嬌軀。

藍夢司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囈語道:“承煥……放過姐姐吧……姐姐好疼呢……!”

藍夢司一翻身承煥忽然瞥見在她股下赫然留有一片嫣紅混合著點點汙濁,腦袋頓時嗡地一下漲大不少,哎呀!難道自己酒醉後侵犯了藍姐姐,肯定是這樣啊!可過程無論如何承煥也想不起來,越想腦袋越疼,姐姐的第一次竟然是這樣度過的,承煥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光,剛剛想著要好好地待她們,還沒過一天呢就忘到腦後了,真是該死!

宿醉後的承煥此時腦袋很疼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小心地為藍夢司蓋好被子,借著燭光看了藍夢司好長時間,直到裏間屋中的聲響將他從“迷醉”中喚醒。

過年嘛!屋裏屋外都點著燭火,曹天嬌這屋也不例外,承煥見離曹天嬌床邊不遠的桌子上擺放著飯菜就知道是藍夢司弄來的,心裏不禁有氣,對曹天嬌這樣屬狼崽子的人絕對不能太好,不然定有後悔的那天。

曹天嬌瞪著鳳目看著承煥眼神不善,道:“你……你要幹什麽?”這幾天可把曹天嬌折騰壞了,她哪裏遭過這樣的罪啊!就是現在放了她估計她自己都走不出五步去,可見已經虛弱到何等程度。

承煥剛剛被藍夢司挑起的欲火正沒處發泄,看見曹天嬌他不由冷笑,道:“幹什麽?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說能幹什麽?”伸手一拽就把曹天嬌身上的被子扯飛老遠去,惹的曹天嬌一聲驚叫。

曹天嬌驚叫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承煥還是怕將藍夢司驚醒,回去點了藍夢司的睡穴後才又回來。

曹天嬌正在遲愣之際見承煥解了自己身上的穴道,頓感輕鬆非常,但卻不明白承煥為何如此,難不成要放了自己?曹天嬌馬上打消了這個近乎妄想的想法。

承煥捏著曹天嬌的臉蛋,道:“大小姐,你抖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承煥此時的眼神實在太過駭人,讓曹天嬌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不知道承煥又要怎麽折磨自己,一想到那天在破廟的一幕她更是心顫如蹦豆,剛才想要小解的想法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承煥見曹天嬌不說話,揚手就是一巴掌,聲音清脆異常而曹天嬌的臉上業已畫上了五指山。

曹天嬌雖被解開穴道可還身中著軟筋散所以行動已然不方便,她把身子往裏靠了靠,道:“你不就是想折磨嗎?隨你的便好了,能把姑奶奶折騰出花來才算你的本事!”輸人不輸口,曹天嬌的個性讓她麵對承煥依然如此強硬。

被曹天嬌一激,承煥更是怒不可竭,雙手伸縮沒幾下就把曹天嬌剝個幹淨,一看,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一把攥住她的酥乳,道:“那我就好好折騰折騰你,怎麽樣?好受嗎?”承煥邊說手上邊用力攥著她的酥乳,好象要把它捏碎了才甘心一樣。

曹天嬌痛的眉頭緊鎖卻一聲不吭,任由承煥折騰。這樣一來承煥還有甚樂趣可言啊!狠狠揍了曹天嬌幾下也不解氣,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妙招,他笑嘻嘻地看著曹天嬌,道:“大小姐,看你這麽痛苦我就讓你快活快活,一定會讓你終生難忘的。”說罷雙手慢慢在曹天嬌身上撫摸將鬧陽花氣連續不斷輸入曹天嬌體內。

不及片刻,曹天嬌失聲驚呼道:“你……你幹什麽……啊!”撩人的鬧陽花氣流竄於曹天嬌的體內,所產生的異樣感覺讓她心慌,臉色頓時紅潤非常,對藥物多少有些研究的曹天嬌立即知道承煥給自己用了媚藥,心悸不已,雖然她猜的不準但實際效果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承煥剛才去藍夢司那特意拿來了一包鋼針,此時拈了一根在手指間,笑道:“大小姐,是不是很難受啊?我來幫你殺殺癢!”說著把鋼針慢慢紮進她的玉**上。

“啊……!”鑽心的疼痛讓曹天嬌嘶鳴不斷,但她叫喚的聲音卻有氣無力傳不出多遠,而且這樣一叫更讓承煥興奮如狂。

麵對著自己的仇人,承煥完全拋開心理上的負擔,對曹天嬌他不必負任何責任就算是把她殺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承煥放開手腳盡情地虐待著曹天嬌以滿足自己變態的快感。

曹天嬌身上汗如雨下,充斥心間的欲念讓她有些飄飄然,可這飄然的感覺一旦上升到某個度就被身體上的痛苦所替代了,那種滋味真是難言到極點也痛苦到極點。

承煥看著曹天嬌**上的鋼針獰笑連連,雙手各捏住一個**一邊將鬧陽花氣輸渡過去一邊看著曹天嬌由痛苦到極樂再由極樂到痛苦的過程,讓他快意非常。

鬧陽花的氣息在曹天嬌身上越積越多,終於使她爆發開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拉住承煥的手,道:“我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啊……!”汗水已經將她的頭發打濕順著紅撲撲的臉淌下來。

承煥揪著她的頭發把她的臉扯向自己,道:“舒服嗎?你還沒嚐過這個滋味吧?”

曹天嬌竟然伸出舌頭去吻承煥,喘息道:“要了我吧……我身上……難受……!”邊說邊緊緊夾住雙腿,景象**靡已極。

承煥的欲火也高漲到極處但他覺得還沒到時候,手中的鋼針還不時地尋找著它的位置,幾次下來曹天嬌已經要被鬧陽花氣焚毀了心誌。

承煥看著身上插滿鋼針的曹天嬌心裏這個痛快就甭提了,手中拿著最後一根正猶豫著該紮在哪裏,而曹天嬌則如軟蛇一樣纏到承煥身上,有氣無力道:“救救我吧……我的身上著火啦……!”

承煥嘿嘿**笑,一針紮在了她的中極穴上,曹天嬌身子猛地一哆嗦,持續顫抖著……!

承煥提鼻子一聞,一股尿臊味撲鼻,想是曹天嬌失禁了,這更激起了承煥心底裏那黑色的欲望,他大力地把曹天嬌摔在**,猛撲過去……!

瘋狂過後,承煥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被榨幹了,連手指他都不想動一下,而曹天嬌早已經昏死過去,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快活,也許兩者都有吧!

看著猶如刺蝟的曹天嬌,承煥也暗自吃驚,自己怎麽會這樣呢!一麵對曹天嬌心裏那股見不得人的欲望就異常強烈,總想狠狠地折磨她,**她,隻有那樣自己才會快活,難道自己沒一刀殺了她就是為了滿足這黑色的欲望嗎?承煥自己陷入了沉思中。

東方發白時,承煥開始收拾**的狼籍,首先他把曹天嬌身上的鋼針都拔了下來,曹天嬌可能是真的精疲力盡假死過去,連承煥拔針她都一動沒動,要不是承煥探著她的鼻息還以為她已經死掉了呢!

一切收拾停當,承煥重新扯雙被子把曹天嬌蓋上,然後來到藍夢司床前,也許昨晚自己把藍姐姐也折騰苦了,不然她怎麽會睡的這麽深沉呢!

酒醉的承煥對藍夢司自然毫不憐惜因此藍夢司受創頗重,連下床走動都已不可能,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見的是承煥關切的懊悔的眼神,嫣然一笑道:“怎麽啦?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承煥把洗好的熱毛巾輕輕地抹在藍夢司身上,細心地為她擦洗,這個活計他以前對南琳每日一次因此熟練的很,輕柔且到位。

承煥不覺得怎麽樣,藍夢司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哽咽道:“承煥……我自己來……你怎麽能幹這個呢!”

承煥將藍夢司按住道:“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原諒我好嗎?我自己都恨自己,這麽重要莊重的事竟然糊裏糊塗的來過,真是太遺憾了!”

藍夢司又何嚐不遺憾呢!可她實在不忍心拒絕承煥,本來她頗有悔意,可今天睜開眼睛看見的居然是這一幕,藍夢司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有這樣體貼的郎君自己還圖什麽呢!幸福完全填滿她的心田。

早餐是在兩個人柔情蜜意間進行的,吃的不多但心靈倍感舒坦,充實。承煥吃過飯就溜了,他害怕藍夢司看到曹天嬌的模樣後質問自己,自己不溜還等著挨罵不成。果然,藍夢司飯後照例去看曹天嬌,卻發現曹天嬌身上的創傷比自己多千萬倍,一下懵在那裏動彈不得,知道這麽幹的除了承煥沒別人,等她想要找承煥質問的時候,人家老仙早撒丫子跑的無影無蹤,徒自讓藍夢司生悶氣。

有事則長,無事則短,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正月十三,連玨夫婦的煉藥大事也進行到緊要關頭,這天晚上,承煥,墨鳳,袁正等人都等著連玨夫婦開爐取藥,這個時候人們才知道等待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尤其是郭蓋,當他得知趙姒臉上的傷可以醫治好的時候,好玄沒蹦天上去,簡直樂壞了。

眾人圍站在一個丹爐模樣的東西麵前焦急地等待著,連玨夫婦是挨大累,最後的決定權在墨鳳身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候,眾人的心也跟著她的臉色、表情起伏波動著,當墨鳳示意連玨開爐的時候,眾人懸著的心才放下。

連玨把爐蓋揭開,一股撲鼻的清香從裏麵飄散出來,聞著讓人心神皆醉,連玨往左右一看,出血的事看來又是自己啦!他咬破中指,鮮血滴入爐中,吱啦吱啦直響,而清香之氣卻越發的濃鬱醇厚。

當連玨把金光紫霞杯從裏麵拿出來的時候,墨鳳這才長出了口氣,道:“連玨把藥送到房裏,承煥跟我來吧,先給你用藥!”

屋子裏隻留下承煥和墨鳳兩個人,承煥把麵具摘下來,在他以為把藥抹到臉上容貌就能恢複,結果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因為墨鳳從枕頭下麵拿了把小刀出來,道:“承煥,想要恢複容貌可是件很痛苦的事,你能忍得住嗎?”

承煥還樂呢!道:“不管怎樣,隻要能還我本來麵目就成。”

墨鳳神色一稟,道:“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心狠啊!”說著墨鳳把承煥的穴道點住了,這下可把承煥弄暈菜嘍,不知道她想幹嘛!

幹嘛!當墨鳳用小刀割承煥臉皮的時候承煥知道墨鳳要幹什麽了,殺豬般的尖叫響徹雲霄,可不是一般的疼啊!承煥甚至懷疑其實根本不用如此,這完全是墨鳳在拿自己撒氣。

墨鳳也真夠狠的,一口氣把承煥那張蟾蜍臉皮割下來,鮮血滴滴而下都染紅了她的前襟她也視如不見,此時的她精神全都集中在了承煥的臉上,她可不想承煥以後追殺她,能不用心嗎!

墨鳳用小刀挑著金光紫霞杯中的藥膏細心地塗抹在承煥的臉上,第一層抹下去承煥的臉上便不再流血,接著墨鳳接二連三抹了不下十幾層,累的她順臉淌汗。

整整用去近半的藥膏才算結束,墨鳳將小刀一扔,道:“好了,去叫那個女孩子進來吧!”

承煥感覺著臉上像火烤似的疼痛,難忍至極,雖然知道這是為自己好可心裏就是覺得不平衡,老懷疑墨鳳有什麽煙炮鬼吹燈,拿自己練刀,不過看著墨鳳累的不輕,道:“你不要再歇歇嗎?”

墨鳳搖頭道:“快去吧!藥涼了效果就打折扣了,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次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不這麽做你根本恢複不了。”自從過完年到現在,墨鳳覺得承煥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收斂起以前的樣子,兩個人似乎相隔千萬裏之遙讓墨鳳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有時候也罵自己犯賤。但事實卻是如此,承煥既然明白了墨鳳的本心,灑脫如現在的他又怎麽會繼續糾纏她呢!讓承煥意想不到的是這麽一來反倒讓墨鳳對他起了興趣,真是糾纏不清啊!
ccc1971 發表於 2019-5-6 21:20
第三十章 得意

神佛保佑,諸事順利,現在又把臉麵大事敲定,承煥心裏的美勁就甭提了,但惟有一件事承煥一想起來腦袋就疼,這半個月以來承煥如處眾香國快活無邊,溫情所至時有藍夢司左金蓮等人親親我我,心裏別扭的時候又可以找曹天嬌發泄,溫柔鄉酥軟英雄骨,這話雖不全對可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物極必反,承煥在袁正身上留的那一手反過來可把他害慘嘍!

袁正身上的媚靈可不是什麽好鳥,現在雖然所剩不多但是比之多年前的那個時候有過之無不及,量少但質優,效果依然。媚靈媚靈自然是千嬌百媚靈豔非常,外在的就夠瞧了內在的更了不得,加上承煥本身的吸引,袁正癡纏他到了極點,說是夜夜春宵有點誇張但是不讓承煥閑著便是了,袁正媚眼一瞟承煥就拒絕不得,到如今他才知道當初留的那一手有多麽愚蠢,真是自己給自己煉砒霜啊!

這一天正好是正月十五,下了十多天的雪總算見晴看到久違的冬日陽光。承煥憑欄遠望,燈市方向忙活的熱火朝天,想到晚上的行動,看來今年的元宵佳節注定是一個血腥的節日啊!

袁正將手輕輕挽在承煥的胳膊上,頭枕他的肩膀,幽幽道:“你想什麽呢?不用擔心的,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對付石亨一定馬到成功。”

如果放在以前袁正這麽對待承煥,準能讓他銘感五內感謝老天開眼讓美人垂青,可自從領教了袁正在**那使用不竭的精力後,承煥就開始害怕袁正對自己過於親熱,在動用鬧陽花氣的情況下他堪堪能與袁正“戰”成平手,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會多麽驚恐,真應驗了二哥連玨的那句話,看來得煉些藥給自己補補,不然用不了幾年就得被袁正榨淨變成人幹。

承煥甩了甩頭,他知道這不是袁正的本意,誰讓她身體裏有個媚靈作祟呢!恨隻恨自己搬起石頭砸中了自己的腳吧!不過拋開這些不由自主床第之間的事不談,人心都是肉長的,袁正對承煥確實萌發了情意,有男人能對她那麽好,換做哪個女人都得琢磨琢磨不是。本來袁正昨天就可以回藏劍閣,但當她得知承煥等人要有一場惡戰的時候毅然選擇留下來幫助承煥。

承煥搖了搖頭,道:“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啊!我總覺得進行的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真要是出點差錯你我事小,遭罪的人可就多啦!”

袁正一緊承煥的胳膊,道:“琳琳她們都去了左家那還有什麽擔心的,你放心就是再不利的情況下我也能把你安然帶走的。”袁正顯然理解錯了承煥的話語,一個想的是整個社稷百姓,為大,一個想的是親戚朋友,為小,但不論大小都讓人扯心連肺難以割舍。

想到在左家有二嫂和藍姐姐坐鎮就算殃及到那裏也不會出什麽大事,讓承煥略微安心,想到晚間生死不卜,承煥頓時忘卻擔心,笑道:“好姐姐,你不想自己回藏劍閣是不是耐不住寂寞空虛啊?姐姐放心,此間事了為夫一定會陪你回去的。”

袁正白了承煥一眼,不自覺地媚態橫生,道:“你當我稀罕嗎?天下的男人可千千萬那,我隨便一勾指頭就能來上幾千,哼!”

承煥的心癢癢的,此時的袁正狐媚已極撩撥著他的心弦,在承煥所認識的女人中比袁正漂亮美麗的不是沒有,冷月,袁媛都是人間絕色,但跟袁正一比卻少了那種勾魂攝魄的妖豔,是男人恐怕都架不住袁正這樣的天生媚骨吧!

承煥情不自禁地環摟住袁正的腰身,道:“你這個狐狸精,為夫早晚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啊!”

這句話正點在袁正生平大忌上,臉色登時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紫再轉黑,臉都綠了,道:“你……!”

話一出口承煥就知道不好,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欠揍!他摟緊想要掙紮離開的袁正,柔聲道:“好姐姐,我也是口無遮攔你就原諒我這回吧!我保證沒有下次,行嗎?”

袁正鳳目圓睜看著承煥,道:“我確實是一個****娃,你說的沒錯,你早晚都要死在我肚皮上的,你還摟著我幹什麽,放開我!”袁正一邊說一邊欲掙脫承煥的環抱。

承煥哪裏肯放,越發摟的緊了,道:“**娃**又怎麽樣,我喜歡啊!但我隻允許你對我一個人**蕩喔!為夫現在就要死在你的肚皮上嘍!”承煥知道對付袁正的殺手鐧就是挑動她的春情,保證能讓她癱軟如泥,將袁正打橫抱起轉回房內。

袁正的氣還沒消呢就被承煥用實際行動化解了,袁正的這一生平大忌後來倒成了二人之間最為惹火的情話,真是始料未及。

天剛擦黑,李府議事廳已經人滿為患,該來的基本上都已到場,李賢環顧左右覺得時候差不多了,道:“諸位,忠君報國便在今晚啊!希望大家同心協力一舉鏟除石氏奸臣,馬大人,你就分兵派將吧!”大夥事先已經商量了不下十次,認為發號司令非馬昂莫屬。

馬昂亦不推辭,長身站起,道:“馬某不才蒙大家信任,實是惶恐,一定盡我所能便是,王鴻聽令!”馬昂把第一支令派到了王鴻頭上。

王鴻精神一抖,站起道:“末將在!”雖然第一支令箭的任務多半是跑跑龍套,但也一樣讓人熱血沸騰。

馬昂看了看王鴻,沉聲道:“王鴻,本座命你前往五城兵馬司與馬寬將軍一同帶大兵封鎖九門,逐漸向石宅逼近,不得有誤。”

王鴻點首領命離去。馬昂又看了看眾人,一時猶豫不決,不知道下一道命令派到誰身上,眾人見他不言語也跟著沉默許久。最後馬昂把眼光落到興濟伯楊宗的身上,道:“楊爵爺,本座把保護禁宮的責任可就撂到你肩上啦!此乃重中之重千萬不能出差錯,希望你能協同錦衣衛保證皇上是安全,我等拜托你了!”

楊宗虎目放光,道:“馬大人放心,我楊宗用項上人頭擔保皇上的安全,大家盡管放心!”

馬昂又把目光落到承煥等人身上,道:“外圍有吾弟的兵馬和京城的禁衛軍,應該能應付石亨諸多的家將,內裏乃是成敗的關鍵,能不能一舉擒獲石亨可就看諸位的手段啦!”

孫伯彥凜然一笑道:“各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石亨氣數已盡今晚便是他授首之日,不是我誇海口,見識了承煥和連二哥的功夫後對擒拿石亨抱有九成的把握,況且還有藏劍閣的袁仙子鼎力襄助,大家夥就安心吧!”

李賢看了看時辰,道:“時辰也差不多啦!承煥你們就先去吧!記得舉火為號啊!各位千萬要保重,咱們石亨的府上再見。”

出了李府,街上的行人喜形於色渾然不知道一會將有場大禍可能殃及到他們身上,承煥看了看那宛如臉盆大的月亮,對身旁的袁正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右側的連玨嗬嗬一笑道:“四弟,月色雖好可也要有命才能欣賞啊!放心吧!回頭二哥就把藥給你配好,保證你龍馬精神直到九十!嗬嗬!”

承煥看了眼袁正又白了二哥一眼,下午的時候承煥就把心病跟連玨說了,連玨打保票說有一秘方保證承煥連禦十女分毫不損,沒想到這個時候二哥跟自己玩這套,真是添亂。

袁正聞弦知琴意,伸手在承煥胳膊上掐了一下,悄聲道:“你要敢吃我就天天纏著你不讓你下床。”嚇的承煥連道不吃不吃,讓連玨又是一番笑話。

忠國公府。石亨看了看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甚感滿意,對坐在他左首的盧先生道:“盧先生,怎麽個安排法你說來聽聽。”

盧先生的臉色很是蒼白,聞言點頭道:“如此說來盧某就不客氣了,馬將軍,此戰成敗之關鍵可就在你身上啦!誰都不會懷疑你是國公的心腹愛將,加上馬昂將軍的威望很便於行事,希望你能善加利用不負國公的厚愛,將來開國之勳臣非將軍莫屬。”

馬寬今年四十來歲,臉色黝黑五官端正,一看他那塊頭就知道是武將,身高八尺有餘再掛著盔甲,威猛萬分,聞聽盧先生之言他挺身而起,道:“國公爺放心,我這條命就是您的,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盧先生微微點頭,道:“馬將軍的任務就是阻擊曹欽可能派出的五軍都督府的兵馬,順便封鎖九門實行戒嚴,我想馬昂馬大人也一樣會給你下這樣的命令,不管他派誰去協助你,這一條不能更改,實在不行就宰了他。另外,如果兵力充裕就撥出一些來攻打皇城,用以掩護刺皇小隊。時候不早啦馬將軍先走吧!”

馬寬走後,盧先生眼光落到石彪身上,道:“侯爺,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進宮刺皇殺駕的重頭戲可就得壓到您身上啦!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石彪目露凶光,道:“盧先生隻管訓誡旁人便是,石彪自然知道輕重,英宗皇帝的人頭我會讓人給稍回來的。”

石亨忽然想起一事,道:“盧先生,能不能把事情調個順序啊?把京城控製在手中似乎比先控製皇城禁宮要重要的多,錦衣衛中不乏能人,在那裏折損人手過多的話會對全局產生決定性的作用啊!”

盧先生內心暗罵:“老狗還不傻啊!但是今天你怕是活到頭啦!”嘴上道:“東翁說的雖也有理但是不要忘了英宗皇帝乃是整個大明皇朝的象征啊!拿住了他可以解決很多問題,退而求其次,我們要是殺了英宗明王朝就算垮台啦!那時候誰說了算?還不是東翁嘛!”

一個馬屁拍的石亨有些飄飄然,不管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總是會往好的方麵想的,石亨此時似乎已經看見了自己麵南背北君臨天下的景象,哈哈笑道:“盧先生所言甚是,彪子你要謹記啊!”

盧先生心裏說話,就你那德行還想做皇帝,下輩子投胎做人時再努力吧!今生今世是沒這個希望嘍!

石亨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道:“你們都給我聽好嘍,一定要按盧先生的吩咐去做,等我有登基那天,你們都是封侯拜相的苗子,好好幹知道嗎?”

人就怕煽動,一把情緒調動起來就忘了老大貴姓了,石亨恰恰是此中高手,煽動提高部下的情緒十分有一套,屋子裏的人此時真是幹勁十足,仿佛那高官厚祿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似的。

盧先生也盡職盡責地分派任務,末了石亨一晃腦袋,疑惑道:“盧先生,從頭到尾怎麽沒有我的事啊?”

盧先生哈哈一笑,道:“東翁,你可是整盤棋的棋眼啊!無須做任何事隻管坐在家中就行了。”

石亨有些明白還有些疑惑,盧先生一指偏南方向,道:“東翁乃是一個絕佳的誘餌,有了東翁的忠國公府那才叫熱鬧啊!曹欽乃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他那方麵一旦知道事發一定會派精銳來這裏拿東翁的,東翁隻管張開口袋裝人就是了!”

石亨一點就透,也哈哈大笑道:“好,這個口袋陣就讓盧先生把持吧!石某甘當誘餌就是,我倒要看看曹欽會不會親自來,哈哈……!”

曹欽府上此時也是燈火通明,議事大廳人頭攢動,整個武統幫的精銳盡在其中。曹欽坐在正中,頂盔束帶係甲攔裙全副武裝,旁邊做著無戒生和一個胖大的老人,老人看模樣能有七十掛零,胖的都要走不動了,臉如滿月圓嘟嘟的,五官被那張胖臉撐的都變形挪移了,此人正是曹欽的二爺爺,也就是曹劍塵結拜的兄弟,鬼才嶽中天。別看曹欽學起武功不怎麽樣,有這兩個人加上他們倆教出的徒弟保著曹欽,曹欽舉兵造反成功的概率要比石亨高出不止一籌。

無戒生喝了口茶,道:“我還是不讚成順帶起兵的,一來有石亨舉事在前,我們勢必要和他起衝突,凡事都要往壞的方麵去想往好的方向努力,這次我們不求一步登天隻要把石亨一門連根拔起就成啊!”

以風林為首的少壯派頗有微詞,年輕人本來就不怕事,憑著一股幹勁天下去得,風林咳嗽了一聲,道:“師父,此乃千載難逢的良機啊!隻要我們亂中取勝成其大事不是不可能的,有石亨給我們打掩護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隻要我們一鼓作氣實行鐵血手腕,哼!不出一個月整個大明江山便盡在手誰矣!”

風林說的慷慨激昂,不少人也被鼓搗起來紛紛讚成。無戒生嘿嘿一笑,道:“好高騖遠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一口不可能吃出一個胖子來,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隻求穩不求快,你難道沒聽明白嗎?恁大的基業可不是打賭賭出來的,凡事要謀定而後動,你呀!還是毛嫩啊!”

風林就是再能耐也不敢跟師父頂撞,但心裏麵卻一百個不樂意,風林認為按他的想法來做,早成大事還用等那麽長時間嗎!人老了做起事來雖然更穩重但也同樣失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風林看無戒生的眼神就有些異樣。

曹欽心下是讚同風林的觀點的,但他卻冒不起這個險,看來還是依著師父的路走下去比較穩妥,起碼沒有大的損失啊!曹欽通了通嗓子,道:“師弟,我看還是按師父的計劃吧!穩妥為重嘛!你呢就負責石亨的府第……。”曹欽開始一一分派任務。

忠國公府的北麵有個很大的客棧,此時已經被承煥等人包了下來,雪白的月光拋灑泄下將大地染成清白色,人的影子映在地上清晰可見。

承煥和連玨坐在屋脊上一人拎著壺酒對月暢飲,連玨悶悶喝了一大口道:“四弟,要是大哥他們還在該多好啊!我真想他們啊!”連玨憶起傷心事雙目有些濕潤。

承煥一口氣喝下半壺酒,道:“二哥……!”本想勸勸二哥的承煥嘴一癟,竟已說不出話來,那種痛斷手足的滋味可不是好品嚐的。

一壺酒沒喝上半會便已見底,承煥將空壺一拋,道:“二哥少待,小弟再去取些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躍上屋脊,道:“姐夫,酒來啦!”來的正是郭蓋。

承煥納悶,道:“少卿?你不在家陪趙姒到這來做什麽?”

郭蓋將一壇酒拋給承煥,道:“姐夫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落下我呢!就算幫不上大忙打打下手總還可以吧!”這話可是郭蓋自謙了,他那兩下子可不含糊啊!要不是承煥等人知道趙姒的情況不怎麽好早讓他來了,沒想到臨了臨了他還真來了。

承煥剛把酒壇拍開就聽郭蓋咦聲道:“那裏怎麽著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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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一章 算計

郭蓋的一句話讓承煥和連玨打了個冷顫,雙雙側目觀望,看見石亨府第方向有火光閃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好戲即將登場。

沒等承煥三人有所動作,下麵孫伯彥諸人也已看見火光紛紛躍上屋脊,袁正手中擎著寶劍依在承煥身旁,道:“是不是信號啊?怎麽火光不亮呢!”

孫伯彥也有些猶豫但這個時候隻能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長聲道:“諸位,我和承煥直接奔石亨使勁,連大哥你們幫著打掩護,走!”有人牽頭自然就有人跟隨,承煥等人跟著孫伯彥殺向忠國公府。

盧先生趁沒有人注意他,他溜到柴禾垛將柴禾點燃,心裏希望同伴能看見這個信號,他卻沒想到好幾個方麵都是舉火為號,這下可好,整個亂套!

曹欽坐在京城最高的閱武樓上俯瞰全城,發現石亨家的方向隱隱有火光飄忽,沉聲道:“怎麽搞的,離行動的時間還有一會呢!他搞什麽啊?”

風林定睛一看,道:“師兄,好象是火光!我們要不要行動?”

曹欽思量了一會兒,道:“事情也許出了變化,這樣吧,你帶著人先奔石亨那裏,務必要把那個老家夥捉住,實在不行就把他廢嘍!師父用不了多久就會和陳謀等人趕去助你,去吧!”

曹欽目送風林離去後看了看傷勢早已痊愈的曹鍇,道:“小弟,你帶人去盯著馬寬,隻要他不弄的太過分就不要把他怎麽樣,反正亂起來對我們有好處,另外捎帶盯著點李賢等人,找機會把他們也喀嚓了,那幾個大明皇朝的孝子賢孫可殺不可留!”

傷勢還沒好利索的曹鋥見大哥把任務都分派下去後居然沒自己的事,不悅道:“大哥,我的傷勢還沒到不能動彈的地步吧!怎麽把我架起來了啊?”

曹欽哈哈一笑,道:“兄弟,我怎麽會把你忘了呢!咱們哥倆去個頂好玩的去處,二叔在宮裏可能會很寂寞,咱們去陪陪他,順便還能抓幾個小賊活動活動筋骨,這裏就留給小鈺他們看著就是,怎麽樣啊?”

曹鋥聞聽喜上眉梢,道:“如此甚好,這恁多天都快把我憋死了!”

承煥等人一躍入石亨的府邸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吵雜之聲相反靜悄悄的十分慎人。孫伯彥來過石亨處幾回,對府裏麵的道路也熟悉些,道:“承煥,連大哥他們一定會去前堂找機會,我們從旁邊進去。”說著二人摸向石亨的臥房。

風林身後除了曹銳,曹鐸外就是武統幫的高手,不下一百多人個個身手不凡,如狼似虎般殺進忠國公府,比那強橫的強盜還要橫上三分。

石亨大馬金刀坐在院中的暖椅上,看著身後的盧先生得意道:“盧先生,你這八卦陣擺的甚是玄妙啊!我往這一坐你看看,都奔我來了吧!咱們管保叫他們有來無回,哈哈……!”

盧先生賠笑道:“東翁過獎啦!大話盧某不敢說,但是不管是誰想要動您分毫付出的代價可是很為慘重啊!”

真應了盧先生的話,風林等人一進忠國公府就知道不好,那短弩仿佛飛蠅一般紛紛射來,這一下就把風林的人手折損去三分之一,風林心中既納悶又生氣,心裏說話,這個盧先生怎麽搞的啊!計劃裏可不包括這一章啊!難道真有岔頭了嗎?風林不敢正麵衝鋒,借著樹木房屋的掩護向裏推進,他們來的目的必須完成,那就是把石亨拿下。

承煥和孫伯彥在後宅翻了兩遍也沒找到石亨,按理說這個時候石亨哪也不會去啊!更不可能跑到前台等著讓人擒拿吧!這一判斷失誤雖然耽誤了功夫但也躲開了盧先生巧設的毒計,可謂福大命大,連玨等人亦是如此,這災難都讓風林等人扛去了。

俗話說的好,沒有彎彎腸子不敢吞那鐮刀頭子,風林等人雖然年輕但經驗豐富,迂回前進之下把隱藏在暗處的弓弩手拾掇幹淨,但付出的代價確也沉重,一百多人短短時間剩下不到五十人。

石亨一擺手,道:“石頭,讓他們都出來吧!好生招待客人喔!”話音剛落,管家石頭詭異一笑,將一枚信彈射向空中。

頃刻之間,沉靜的石府上下仿佛活了過來,眾多家將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鑽出來結陣以待,瞬間把忠國公府保護的儼如鐵桶一般結實。

盧先生心裏大為吃驚,這自己怎麽不知道啊!難道石亨察覺自己是奸細了,不能啊!要是那樣他早把自己剮嘍啊!眼前的變化讓盧先生心驚膽顫。

石亨對此甚為滿意,笑道:“怎麽樣啊盧先生,我這一手也不賴吧!鳥隨鸞鳳飛騰遠,有你這個智囊在身邊我想不變聰明都難啊!他們一定以為我把家將都分派出去了,哼!有馬寬和兵部的人馬還用不著我出血本,盧先生,我這招出其不意還可以吧?”

盧先生笑的有些僵硬,道:“東翁確實高明啊!連我都沒想到東翁居然留了這麽一手,盧某自愧不如啊!慚愧慚愧!”嘴上這麽說,盧先生心裏直哎喲!石亨這麽一來恐怕不單單曹欽會吃大虧,恐怕自己這夥人也好不了啊!難道石亨真有天子命嗎?他這樣一安排可把自己坑苦啦!

石府的異動讓風林大吃一驚,眼看著己方人手落入重重包圍之中讓他心急如焚,沒有辦法之下他不得不發信號求助。

承煥和孫伯彥又找了個來回一碰頭,互相晃了晃腦袋,承煥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麵呼聲如雷把二人嚇了一跳,接著便是喊殺震天。

孫伯彥心中一動道:“承煥,難道是連大哥他們被發現了嗎?我們出去看看吧,真要是有事大家還有個照應。”

承煥點頭跟著孫伯彥來到前堂,一打量可好,看見一夥人被包圍的結結實實,一看人數就知道不是連玨等人。

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照的人須眉皆見,承煥正待尋找二哥和袁正剛好瞥見風林指揮餘眾向裏突圍,承煥遲愣一下後心跳如狂,風林都把他害苦啦!正愁找不到人呢沒想到今個在這碰上了,真是該自己洗刷冤情啊!

孫伯彥不知道承煥心中所想,正待拉他去石亨那裏卻發現承煥往人群之中走去,猛地把他拉回來,道:“承煥你要幹什麽?石亨在那麵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承煥一拍腦門,是啊!今晚的主要任務是衝石亨來的,事情有分輕重緩急,莫要壞了伯父的大事啊!想到這,承煥狠狠地看了風林一眼,心裏說話,小子走著瞧,新帳舊帳咱們一起算。

管家石頭站在石亨左首,看見承煥二人向這裏摸來就知道是衝著主子來的,嘿嘿一笑,道:“老爺,來了兩個送死的,待小的把他們打發嘍!”

此時已經無須隱藏身形,石亨一眼就看出來的是孫伯彥,不由取消孫伯彥不自量力,笑道:“石頭,那個高的是孫鏜的兒子,重點照顧一下喔!”

石頭說了聲明白,一晃身阻攔住承煥二人的去路,道:“孫伯彥是吧!怎麽你那老爹也投靠了曹欽嗎?可惜他一個聰明人跟錯了主子,他兒子的命可也就搭在這上麵啦!”說著石頭拳頭掛風直撲孫伯彥麵門而去,力猛拳沉很是有看頭。

孫伯彥微微一笑,道:“石管家身手很不錯嘛!”閃過石頭的攻擊後道:“我很久沒有真刀真槍的打過啦!今天就先拿你開刀。”說著衝承煥一使眼色。

承煥心領神會知道孫伯彥是給自己製造機會,一閃身撲向石亨,還沒等到地方呢,一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

盧先生這會已經徹底的對石亨改變了看法,看來石亨絕不像表麵上那麽對自己言聽計從啊!就看石亨隱藏的這部分實力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絕不簡單,看著如鬼魅般飄出來的四個大漢和一個老頭,盧先生的手心已然滲出汗水,盡管天氣已經很冷了可他依然覺得骨子裏陣陣顫栗。

此時乃是拚命的時刻,承煥在腰間抽出軟劍直刺大漢的頸項,劍勢快如閃電想要一招斃敵於劍下。沒想到這看似笨拙的大漢身手極其伶俐,一晃身閃過軟劍橫裏一擺渡,腿就掃向承煥的下盤,比承煥的劍勢還要快上幾分。

承煥料敵失誤馬上落在下風,大漢得理不讓人,一招快過一招身影連連綿綿將承煥纏住。承煥心中焦急,一咬牙,身形幻化瞬間騰挪出十數道身影炸串也似放射開來,氣勢陡然而增。

大漢哪裏見過這樣的武功啊!眼睛一花大腦的反應就慢了那麽半拍,也就是這半拍要了他的命,承煥毫不遲疑借勢一招夜戰八方,就聽大漢慘叫震天,身體被斬成數塊拋散在空中。

大漢這一慘叫把石亨等人的注意力從風林身上吸引過來,石亨身旁的老頭就是一愣,道:“嗚呀!那個小子好高明的身手喔!”老頭一口山西口音聽起來很是別扭。

石亨也很吃驚,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自己親自**的硬手宰掉,看來不是一般的厲害啊!不知道曹欽在哪掏弄來這樣的高手,他衝老頭一點頭,道:“金老,這個硬茬子就交給你啦!”

金華贏嘿嘿幹笑了兩聲,道:“也好,那無戒生可就留給少主招待啦!”說罷一長身形如大鵬展翅撲向奔來的承煥,口中喝道:“嗚呀!小子不要猖狂,你家金爺爺到了!”

話音未到伶俐的劍氣已到,承煥一抬頭看見一個快的不能再快的身影向自己撲來,一柄光華閃爍的長劍也瞬息刺到,促不及防之下承煥隻好翻身倒地滾出丈遠才算化解了對方必殺的一擊。

金華贏落身到承煥剛才站立的地方,嘿嘿笑道:“嗚呀,小子可要拿出真本事啊!你家金爺爺的快劍可還沒殺過膿包呢!”人稱快劍確實快的可以,也沒容承煥喘息便瞬息間刺出數十劍,劍劍掛風紮向承煥的要害。

承煥沒辦法,來個就地十八滾又滾出兩丈遠才堪堪躲過金華贏的快劍連擊,失卻先機的承煥此時汗也下來了,沒想到一個輕敵竟然落得如此狼狽,真是自找的啊!

金華贏殺的興起,不待承煥站起又已跟進,長劍遙指承煥前心,還沒等他發動呢!一道更為伶俐的劍氣直抵金華贏後心,把他驚的一激靈舍棄承煥回身自救。

袁正離的很遠就看見承煥被金華贏逼的狼狽不堪,芳心哪還能跳的安然,一抖身形宛若天外飛仙挾著慧劍凝心將金華贏罩在劍勢之下。

金華贏也是使劍的名家,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遇到了高手,長劍裏外連環堪堪化解這一式威力無窮的慧劍凝心,但也把他驚的直冒冷汗,心下叮囑自己今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一個疏忽可就悔之晚矣啊!

承煥一看袁正到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道:“娘子的救夫之功為夫記下啦!一定好好犒勞你。”

袁正給承煥拋了個媚眼,道:“你呀,就是嘴好,這個老頭交給我吧!”

承煥被袁正弄的心神一顫,心裏癢癢的,知道此時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道了聲得令轉身奔向三丈外的石亨,而孫伯彥此刻也將石頭劈翻當場與承煥不分先後撲向石亨。

石亨此時大為動容,一來沒想到孫伯彥還有如此身手,石頭的武功他可知道的很清楚,能把石頭劈倒這份能為就不含糊啊!二來袁正那一式慧劍凝心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這是出自藏劍閣的絕學,心中吃驚,不知道怎麽還有藏劍閣的人幫著曹欽,頓時開始重新算計曹欽的實力起來。看著承煥和孫伯彥接踵而來,石亨一擺手,餘下的三個大漢將承煥二人阻擋在外,這個時候還不到他親自出手的時候。

包圍風林的石府家將雖不是什麽高手,可一個個高大威猛悍不畏死極是難纏,基本上三個家將就換一個自己的手下,這樣打下去可就支撐不了多久啦!風林將手中寶劍使到極處隻見劍光不見人影,饒是如此也勉強維持危局。

就在風林危急萬分的時候,一聲暴喝在上方響起:“林兒莫慌,為師到了!”一條白色飄灑的身影從風林頭頂掠過,直撲悠閑中的石亨,來的正是風林之師無戒生,尾隨在他身後不下二百多號,這股生力軍無疑是風林等人的救命符咒。

石亨聽見無戒生這一斷喝再一看他那飄逸若仙的身形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輕鬆應對局麵了,腳尖一點凍土,騰身飛起道:“無戒生嗎?石某領教領教你那蓋世絕技!”石亨就像一快淩空飛渡的巨大岩石砸向無戒生。

一連串的爆響在空中響起,兩條人影一碰即分,無戒生倒飛出幾丈遠,內心吃驚非小,看來這石亨的身手比自己差不許多啊!

石亨一個倒仰穩住身形,臉色也是微變,無戒生就是無戒生,看來父親對他的評價一點都不差啊!

無戒生雙手倒背看著石亨,笑道:“國公,你的氣數已盡,今晚是過不去的,聽某家一言,罷手了吧!”

石亨哈哈狂笑,道:“無戒生,你怎麽也會勸起人來了,居然這麽早就斷了石某的生死你不嫌有些欠妥嗎?”

無戒生微笑搖頭,道:“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沒有施展的舞台啦!某家現在就來取你的性命,接招吧!”無戒生腳踏七星步雙肩連晃直取石亨的中宮。

石亨絲毫不敢怠慢,通天八法運用到極點,隻見他身如猿猴展轉騰挪快逾閃電,施展的雖是外家功夫但法度嚴謹,沒有一絲破綻可尋,已經到了宗師境界的石亨不管揀起什麽武功到他手裏必定變廢為寶,威力不可估量。

無戒生嘴上說的雖然輕巧手上卻一點都不敢含糊,高手相搏哪怕是一丁點的失誤都會把腦袋弄丟嘍。

倆人都比較謹慎因此打的雖然精彩可花招太多,殺招甚少,唬唬外行一定能讓人看的眼花繚亂覺得二人武功出神入化,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在互探虛實,真正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承煥和孫伯彥一看無戒生和石亨對上了,互相看了看,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出了四個字:坐收漁利,因此兩個人同時放慢了與大漢的交手速度與力度,準備一會痛打落水狗。

袁正與金華贏這一對打的才是最為精彩不過,兩個使劍行家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都把各自壓箱底的絕活鼓搗出來一較短長,不過越打金華贏越吃驚,因為袁正施展的劍術他聞所未聞,偏偏又精妙無比,自己總是見招拆招雖然現在不落下風,但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啦!金華贏這麽一想,心裏開始盤算著用什麽損招能把袁正收拾趴下。

放眼石府上下,有最為忙碌驚險的地方也就最為清閑的所在,被石府家將圍攻的風林眾人雖然有生力軍的加入可二百來人對付那過千的家將,難度可想而知;連玨呢!手中握著單刀站在屋脊之上還沒事幹,憑他的眼光一掃,承煥和孫伯彥現在純屬打馬虎眼,袁正呢雖然有些費力但也吃不到虧,還真沒有用到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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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黃雀

連玨的眼睛一放一收,隱約看見被包圍的人中有郭蓋的身影,不知道他怎麽被石府的家將給圍住,大家都是一夥的自然要互相照顧,連玨一騰身單刀護住全身闖進人群之中。

郭蓋可能是運走背道,本來他和袁正等人溜著邊走不會被發現,可當眾多家將一擁而出的時候他腳下一滑從屋脊上正落到家將當中,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當做敵人一頓收拾。還好那身功夫不是唬人的,不然還真堅持不到現在。

連玨刀法絕倫,一個衝鋒便已殺到郭蓋近前,道:“小兄弟隨我來。”說罷刀鋒如滾浪,連綿不絕向四外排放,離的老遠就能感覺到那森冷的刀氣。這到不是連玨的武功高到什麽程度而是那種氣勢不是郭蓋這種溫室中的花朵所能擁有。難怪郭蓋看的一愣一愣的。

除了郭蓋被連玨搶出人群外,整個場麵隻能用勢均力敵來形容,石府的家將雖多但卻沒有什麽高手,和風林所率領的武統幫高手對起陣仗來傷亡比例比較平衡;石亨和無戒生又在互相試探對方的根底所以也都沒有下殺手;袁正和金華贏正打在關鍵處,二人的劍氣嘶鳴之聲刺人耳膜;承煥和孫伯彥一邊逗著三個大漢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盯著交手中的石亨和無戒生,準備隨時收漁利。

盧先生站在前堂的前麵打量著有些混亂的局勢,眉眼之間卻露出一絲喜色,心中盤算著再用不多長時間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回家啦!

石亨對自己的計劃頗為得意,因為他什麽都算計到了,因此他從未想過會失敗這回事,此時對著無戒生可以說全神貫注,作為一個武術家,能夠和無戒生這樣的高手對決無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石亨也想通過無戒生來衡量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麽程度,和父親還有多大的差距,在他覺得無戒生是一把很好很準的尺子。

無戒生此刻也摒除雜念一心一意琢磨著怎麽把石亨放倒在地,他不得不承認石亨是他遇到的最為厲害的對手,勝了他,自己的武功無疑會有一個質的飛躍,敗了嘛!無戒生嘴角一笑,他絕對不可以敗!

石亨的拳頭仿佛銅鑄的一樣,劃過空氣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聲音,讓人倍感壓迫的聲音,拳重如山說的也許就是這個境界吧!每一拳都像可以將大地打碎似的有力,如果打在無戒生身上,相信無戒生會立馬四分五裂,“肝腦塗地”!

無戒生並沒有退卻,這個時候他有信心和石亨硬碰硬,飄逸的身形隨著石亨的拳風飄忽不定,雙手化為利爪不時抓住時機掏向石亨的空門,無戒生心中明白自己這個戰術看似輕鬆實則頗有危險性,一個判斷不準石亨的拳風那就是骨斷筋折的下場,但他還有信心參破這通天八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戰鬥還在繼續,改變的隻是活著的人越來越少,地上的血越流越多,殘肢斷臂和碎裂的內髒拋灑的哪都是,忠國公府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屠宰場,隻不過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罷了。

每個人都期盼著能夠贏得這場戰鬥,石亨當然也不例外,當硬碰硬的利索變成拖遝的纏鬥時,他有些不耐煩了,仰天一聲長嘯響徹雲霄,整個人也變的暴戾起來,好象一位發瘋的狂魔似的撲向無戒生,雙眼有些泛紅,跟真正的魔鬼也差不許多。

無戒生微微吸了口冷氣,他早聽說石亨修煉的歸元神功已有不小的成就,看來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啊!論真本事,無戒生不輸於石亨,可此時此地絕不是切磋的地方,這可是性命相搏的戰場,戰場上隻有一條準則,那就是殺死敵人,想到這,無戒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背上的東西,看來今晚是要用到它啦!

忠國公府南牆外的民房上,門達看著混亂不堪的情景臉色很是得意,看了看身前的一個少年公子,道:“少主,這場狗咬狗的好戲真的不錯啊!不若我們再進一步來個一把抓什麽樣?”

門達身側的師聖傑轉過頭來看了看他,笑道:“做人應該有自知之明,你呀太自不量力啦!別說我們在京城的力量不可以暴露,就是把小六的人也掉過來也不會撈到任何好處的,曹欽這次誌在必得,我們最好不要跟他正麵衝突,你呢最好趁亂弄點實惠的東西,去把耿燕信的人頭摘下來吧!有你做錦衣衛的指揮使我才能放開手腳,去吧!”師聖傑才隻二十歲的模樣,如果讓承煥來看看的話一定會吃驚的,因為這個師聖潔的麵容跟他臉上戴的麵具的容貌有七分相似,難怪那日門達會猜度承煥是他的少主了。

與此同時,東麵方向也有一夥人盯著混亂的忠國公府,為首一人赫然是那八荒極殺的飄殺風嘯雨,身旁除了刀殺等人外還有為數不少的黑衣人,一個個手提鋼刀嚴陣以待。

俊秀飄逸的箭殺看罷多時,道:“爹,我們什麽時候過去啊?”

風嘯雨微微一笑,回頭看看那百多人道:“咱們可就這點家底啦!損失一個少一個,再等等,無戒生!今晚要是讓你跑了我也就不活了!”

箭殺手一擺,道:“去個人把上次劫來的那些貢品餘下的都收拾好,另外把那龍冠蟒袍也拾掇一些,算是送給石亨的禮物吧!”

風嘯雨此時的心情甚好,道:“兒啊!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連石亨一起收拾嗎?”

箭殺抿嘴一笑,道:“我知道爹這次絕不會隻殺一個無戒生就會解恨的,那我們的力量跟整個武統幫比起來終究勢弱,把石亨除掉自然會引出石雲生那個老怪物啦!到時候我們再來個坐山觀虎鬥,豈不快哉!”

風嘯雨很是滿意,道:“吾兒甚是聰明,比那個認賊作父的小子強多啦!我風嘯雨銷聲匿跡這麽多年等的就是今天,我要讓當年那些小人知道風某人的厲害,那次沒有整死我,就注定他們正一點點走進墳墓了!”

有的人有時候會很彷徨,因為他不論怎麽努力到頭來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他就歸咎於命運,這雖然是消極的應世態度但卻是絕大多數人的處世哲學,能夠奮起拚搏的人畢竟不多,但也因為這樣,讓人真的感覺到冥冥之中真的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左右著自己的成敗。石亨便是如此,在他重用盧先生的時候便已經注定了失敗的命運,他不是不聰明的人,但聰明人往往會死的更慘,因為他覺得自己聰明!

從風林突進忠國公府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半時辰,人終究不是機器,再武功如何了得都是會累會精疲力盡的,那些家將如此,風林等人如此,任誰也避免不了這自然規律。

石亨已經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對麵的無戒生也是一樣疲累不堪,手已經摸到了背上的東西,他正在尋找機會一擊斃敵。

孫伯彥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看石亨和無戒生這個架勢就知道二人已經沒有多少看頭了,衝承煥一使眼色,道:“承煥,你說我們是分兵一個對付一個呢,還是三打一?要是三打一我們先收拾誰?”

承煥一聽,覺得還是三打一比較合理,萬一和孫伯彥分別對敵一個不好就得被對方吃掉,可要問他先收拾誰他也犯難了,先對付石亨吧,剛才已經跟他撕破了臉,不太好出手;幫無戒生吧!心裏也不很情願。

孫伯彥見承煥沉吟不決,道:“還是先弄無戒生吧,這個人將來必是極大的威脅,石亨今晚是沒跑啦!”

計議已定,承煥沒什麽說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個大漢送回老家,二人搶步欺身分左右奔向無戒生。

無戒生正待用密技擊殺石亨,忽然見兩道人影向自己撲來,以為是石亨的幫手,趕緊移行換位躲避承煥二人的進攻,他的眼睛很是好使,一眼就看見了承煥手上的軟劍,失聲道:“你那軟劍哪來的?”這劍是自己送給天嬌的,他如何能不識得。

承煥一想起曹天嬌心中甚是痛快,哈哈笑道:“自然是你那心中所想之人的啦!”一邊說著軟劍如蛇纏向無戒生的頸項,快逾電光石火。

石亨還真被承煥二人的舉動給弄糊塗了,剛才還向自己下刀子的人轉過臉來又幫自己,這讓他上哪想原因去啊!但此時也管不了許多,能殺掉無戒生才是正理。

憑添兩個生力軍,局麵登時發生逆轉,本來無戒生和石亨就相差無幾,承煥和孫伯彥這一加入頓時讓無戒生大感吃力,左支右絀狼狽不堪,連身後的東西也沒機會使用,根本就騰不出手來。

縱觀全局,袁正和金華贏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老金頭身上的衣服被袁正用劍劃的一條一條的仿佛花兒乞丐,早在過百招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袁正的對手,他也想過腳底抹油溜之乎,可袁正鮮少遇到他這樣的使劍高手,以往跟師父師姐妹們練劍都是點到為止,更深層次的東西很難領悟出來,今天有這麽好的一個靶子她怎麽肯放過啊!權當是金華贏倒黴吧!

連玨和郭蓋原本想過來幫著承煥二人收拾無戒生和石亨,他們剛要動就發現外麵又來了不少曹欽方麵的援兵,這回石府的家將可落入下風完全是挨打的局麵,連玨和郭蓋一商量,幹脆攪局算了,省的曹欽方麵傷亡太小,二人這才縱身殺入,幫著家將對付風林等人,有了這兩個如狼似虎的硬手,頓時把危局支撐住了,雙方也陷入了消耗實力的循環中。

觀望中的風嘯雨看見交戰雙方的人數加在一起也不到二百人,口中哈哈一笑,道:“誰要是能殺掉一個院中的人,我賞黃金百斤,爾等不要忘了留下記號啊!出發!”這百多人仿佛平地飛起的蝙蝠起起落落殺奔石亨府第。

一個打的疲乏已極的士兵和一個剛投入戰場的士兵孰強孰弱那還用說嗎!風嘯雨的人剛開始極其順利地解決了五六十人,可殺的卻是什麽人都有,這幫黑衣人也不管你是石亨的人亦或你是曹欽的人,反正都值一百斤黃金,這麽好賺金子的機會誰能放過啊!

這麽一來把院中的人都弄的蒙頭轉向,但很快就知道這些人不是針對某一方來的,而是想要一鍋端,隻有利而無義,大多數時候都是通用的,情勢所逼很快石亨的人和無戒生風林等人包括承煥他們都選擇了一致對外,因為誰也沒能力單獨麵對這樣強悍的對手單獨作戰,這也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辦法。

風嘯雨和兒子箭殺並沒投入戰鬥,站在一個明亮的火把下麵,風嘯雨微笑道:“小子,拿無戒生和石亨練練箭吧!看你能不能射殺他們!”

箭殺抽箭搭弓,道:“爹,我殺一個您老給我多少黃金啊?”

風嘯雨笑意更甚,道:“翻番如何,但隻針對他們兩個喔!”

無戒生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寒意,那是一種被人盯上的直覺,就是那種殺手所謂的一線牽,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同時他對這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泛起了無力之感,對方竟然能夠把自己和石亨都算計在內,可見不是一般人物啊!究竟會是誰呢?

石亨也如無戒生一樣,感覺到自己被殺意鎖定,這讓他很不舒服,他雖然不懼怕任何暗算,但提心吊膽的滋味絕對不會好受。

承煥和孫伯彥更傻啦!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事情怎麽起了這樣的變化,這是誰在起網收魚啊?本來想做那得利的漁翁,這下可好,倒變成脫水的魚兒,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啊!

風嘯雨對無戒生很是了解,知道兒子的利箭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不過就算兒子有能力射殺無戒生他也不會讓兒子這麽做的,他不想讓無戒生死的太痛快太舒服,殺身奪妻之恨哪能這麽便宜就了解啊!

承煥看了眼二哥身旁的風林,心裏真想笑出來,哪能想到和他還有並肩作戰的一天呢!看來真是世事難料啊!

一聲劃破空氣的鳴叫聲響起,無戒生想都沒想就向旁邊閃躲,他不是沒能力撥落利箭,但此時卻不能損耗一丁點的力氣,還是閃躲為佳。

無戒生這一閃,身後的人便倒了黴,被一箭洞穿身體萎靡倒地,已然氣絕,而那利箭餘勢不衰射向承煥。

承煥就覺得身後惡風不善,軟劍一個回環手一顫便把利箭絞個粉碎。連玨猛地色變,道:“是八荒極殺的箭殺!”

此言一出,讓大多數人的心涼了半截,如果真是八荒極殺中的箭殺在那放箭,恐怕這裏的人沒一個能活著離開。

風林和無戒生一樣,一眼就認出承煥手中軟劍,喝道:“兀那小子,手上軟劍是哪裏來的?”這段時間為了找曹天嬌可把曹欽方麵的人累壞了,拋開勞累不說,風林對曹天嬌還是很關心的,畢竟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在一起吃飯都吃了二十來年能沒有一點感情嗎!

承煥一聲賊笑,道:“風林,這個時候恐怕談這個已經沒用了吧!哼!等我能夠出去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風林眼角一抖,道:“好!不如你要是殺了小妹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承煥一劍刺死一個黑衣人,道:“這些話你留著能活下來再說吧!”承煥忽然遲愣了一下,因為他想起麵前的這些黑衣人跟那天劫貢品的人幾乎一模一樣,天那!該不是一夥的吧!還真讓他猜著了。

半個時辰後,承煥他們已經變成光杆司令,不到十個人孤零零地麵對著五六十人,加上渾身乏累,有的多少還帶點傷,說的殘酷點,跟待宰的羔羊沒什麽兩樣。

風嘯雨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對兒子道:“過去跟他們聊聊,為父好久沒這麽暢快啦!”

箭殺劍眉一揚,道:“爹現在就好比那臥薪嚐膽的越王勾劍,有此感想是必然的啊!”

風嘯雨來到近前一揚手,道:“住手!”那些黑衣人紛紛罷手,承煥和石亨等人自然樂得喘口氣,但也借著這個機會打量風嘯雨,想要看看這個“黃雀”究竟是何方神聖。

無戒生看見風嘯雨,使勁揉了揉眼睛,內心的震撼無與倫比,腦袋頓時嗡嗡直響,這這麽可能呢?當年明明已經把他整死了,難道見鬼了不成?

盧先生為了不殃及池魚早溜到隱蔽的所在,此時看見風嘯雨走過來他也迎上前去,道:“恩公,等的我好苦啊!”

風林還不知道麵前的風嘯雨是自己的老爹,當他看見盧先生口稱風嘯雨恩公的時候,看了無戒生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震驚,同時也明白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倚為內助的盧先生竟然會反過來對付自己,如何能不讓他們倆震驚呢!

不過還有比他們更腦袋大的,石亨也不是傻子,伸手點指盧先生道:“你……你竟然背叛我……石某可待你不薄啊!‘

盧先生忽然縱聲狂笑,一指石亨道:“你呀!雖然最後讓我頗感意外,但也是蠢蛋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就是得了江山恐怕也守不住,要之何用啊!”又一指無戒生和風林,道:“你們以為我是盧先生嗎?那個真的盧先生恐怕已經被閻王爺錄用啦!你看看我是誰?”說罷伸手在臉上一陣活動,扯下一張麵具來。

這回不單是無戒生和風林傻了,就是承煥哥倆也揉搓雙眼,心中驚道:“怎麽會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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