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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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暈

胡香儒走後,承煥把孫伯彥等人一起叫來商量對策,正如胡香儒所說,大體的框架有了但具體實施起來卻不那麽容易,這是胡香儒認為難辦的地方,要是他知道真正的水靈還在墨鳳的掌握之中,而且藍田也倒戈後,不知道會怎麽樣!

孫伯彥等人又把胡香儒的信看了一遍,對這麽優惠的條件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墨鳳把心中疑問說出來時,大家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期間,承煥就發現二哥衝自己使眼色,不知道二哥有什麽事,好在會議也即將結束。

承煥和連玨哥倆來到僻靜之處,連玨麵含憂色,道:“四弟,現在不用我說什麽了吧!主人對你的心意瞎子都看得出來,看來當時我的擔心一點都沒錯。”

承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二哥,事情變成這樣也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我自己都弄不明白呢!不過二哥以後也不用主人前主人後的啦!她現在可比你的輩分還小呢!叫她墨鳳也就是了。”

連玨搖頭,道:“規矩壞不得,再說我們已經習慣了,一時還改不了,四弟,其實你和主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承煥徉做不高興,道:“二哥,咱們兄弟還需要遮遮掩掩嗎?有什麽您隻管說,這樣的機會我求還求不來呢!”

連玨歎口氣,道:“主人是個好人,可好人裏麵也分三六九等不是,我不是想說主人的壞話,就是希望四弟能多了解她一些,最近我發現主人有些反常,你二嫂也是這麽認為的,你還記得十五吧?幾天前失蹤了,我想去找卻被主人告之去執行任務去了,還叫我以後不要過問此事,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啊!”

十五那個小夥子承煥也知道,機靈的很是招人喜歡,他不見了嗎?怪不得這兩天一直沒見到他,執行任務,不知道什麽任務這麽秘密。

連玨接著說:“奇怪的還不止這些,反正我覺得主人異常的反常,我們夫婦也不敢往深了問,四弟您多注意些,算是代我們夫婦照看著吧!”

墨鳳要是聽見連玨這些話,非生氣不可,本來研究著怎麽算計承煥不想被連玨夫婦看出反常來,而且關於十五一事乃是墨鳳最為要緊的機密,又被連玨抖摟出來,這要是被墨鳳知道,連玨免不了要被責罵一頓。

承煥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墨鳳的舉動,倒是沒覺察出有怎麽反常來,心中暗想可能是二哥他們太著緊墨鳳了,當即應允道:“二哥放心,墨鳳已經內定是你的弟媳婦了,我自然要照顧好她。”

墨鳳來到水靈的房間,水靈經過墨鳳的調治恢複的很迅速,單從外貌來看已經看不出受傷的樣子,連臉上的悲傷也幾乎看不出來了。

看見墨鳳進屋,水靈趕緊起身相迎,道:“墨鳳姑娘,是不是我該走了?”

墨鳳點頭,道:“是啊!所以我來再和你談談,有些細節我還是要提點你的,我也知道這麽做與你的心意相違背,但我們並沒有惡意,而你也沒有損失什麽,對嗎?你現在的丈夫已經死了,你的兒子又被你的前夫,他的親爹殺了,我給你指的這條出路也是你目前唯一的選擇,不是嗎?”

水靈麵色一變,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按你交代的去做,這並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因為這應該是我做的,我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不是黑色的,連親生兒子他都下得了手。”

墨鳳搖頭道:“看來你還是想歪了,我現在的意思並不是對風嘯雨下手,反而還是要幫他的,你想找他算帳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個極其有效的辦法,你回京城後按照這上麵的吩咐去做,你先看一下,然後燒掉。”

水靈接過墨鳳手上的紙張,仔細地看了一遍,直到覺得自己記牢了才將其毀掉,道:“你真的很聰明,誰如果和你做敵人真是他的不幸,但是,能不能放天嬌一馬,這麽做對她太殘忍了!那還不如直接叫她去死呢!”

墨鳳搖頭,道:“那就看她的造化吧!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如果最後能把她擒住,我想承煥會挺高興的。”

水靈打了個寒顫,比較一下,落到承煥手裏還不如讓天嬌死了算了呢!那份活罪不是人人都能遭得起的。

墨鳳把一個瓷瓶交給水靈,道:“這是臨時的解藥,雖然不能解毒但壓製還是很有效的,滿滿一瓶足夠你用一年半載,別妄想解毒喔!解藥我沒個三五個月都弄不出來呢!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誤了卿卿性命。”

玉天香正在折疊衣服的時候,女兒玉蘭推門進來,道:“娘,這些衣服好漂亮啊!都是承煥昨天給您買的嗎?”

玉天香臉色微紅道:“是啊!有幾件我都不敢穿呢!實在太鮮豔了,給靜思穿還差不多,喏!這件給你吧!跟你很配的。”說著在衣服中拿出一件淡藍色的遞給玉蘭。

玉蘭笑著接過來,道:“謝謝娘!就是怕承煥知道後會生氣啊!”玉蘭的內心卻是苦笑,自己和承煥也很配啊!那娘你能不能把他也讓給自己呢!

玉天香笑道:“不會啦!我就是總穿一件衣服他都看不出來,他呀!心思不在這上麵……!”忽然覺得這些話對女兒說很是不妥,玉天香硬生生住了口。

玉蘭自然知道承煥的心思在娘的哪裏,可看見娘親的窘迫她不由生起捉弄的念頭,壓低了聲音,道:“娘,那他的心思在哪裏啊?”

玉天香使勁敲了女兒的額頭一下,徉怒道:“小姑娘家懂什麽,等你嫁人了自然知道嘍!”

玉蘭一撇嘴,道:“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哼!我什麽都知道,我還看見你和承煥昨天住的是城北的客棧裏……!”玉蘭一時疏忽把這個也說了出來。

玉天香的心思倒沒在這上麵,是啊!女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放在普通人家,也許早就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是自己耽誤了她啊!

玉蘭見娘親沒有責問自己,一抬頭看見玉天香在發呆,道:“娘,你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玉天香看著玉蘭,道:“娘在想,蘭蘭也不小啦,是該找個人家啦!有沒有中意的和娘說說,讓娘給你拿個主意。”

玉蘭聞聽,心裏直泛酸水兒,中意的是有,哪能跟您說啊!玉蘭挽住她的胳膊,道:“我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都守在娘的身邊,好好的伺候您。”

玉天香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內心暗歎,蘭蘭啊!為娘是無能為力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真要是變成那樣,娘也可以接受,孽緣呀!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發生任何事,由於知府何道行跑了,因此暫由承煥兼任知府,但大部分的事情卻是左金蓮幫著運作,官場方麵她還是比別人來的熟悉,承煥騰出手來專心操練招募來的近五千的鄉勇,也頗有成效。

不過有件事承煥覺得好奇,他發現墨鳳和袁音總是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麽,自己一問她們誰也不說實話,承煥不禁心下犯了合計,但轉念一想,她們總不會來謀害自己的,自己管那麽多幹什麽!他哪裏知道人家恰恰在算計他呢!

傍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毛毛雨,纏纏綿綿的毫無聲息,左金蓮和南琳正在下棋,看她們全神貫注的樣子似乎棋藝不相上下,一旁的**,大著肚子的南雋假寐休息,身上蓋著薄被但掩蓋不住那隆起的一團。

南琳落下一枚棋子,道:“金蓮姐,夫君怎麽還不來啊?就咱們兩個好無聊。”

左金蓮一笑,道:“你當是有十個夫君嗎?他一個屋子呆上一會也不少時間呢!要不女孩子為什麽都不願意進宮!那份等待就可以把人的心磨碎了。”說著左金蓮也落下一子。

承煥進門後趕忙把門帶上,生怕涼風灌到屋子裏令南雋著涼,把折傘放到一旁,道:“琳琳,窗戶都關好了嗎?”

左金蓮笑看著南琳,道:“還真是不經念叨啊!說曹操曹操就來了,我看你呀!這心思早就不在棋上嘍!”

南琳小臉羞紅,道:“姐姐不也是嗎!彼此彼此,啊?窗戶都關嚴實啦!”聽見承煥的問話,南琳應著。

眾人說話的聲音將南雋弄醒,手支著床起來,道:“雨還沒有停嗎?下的人真是心煩。”雙腿一飄,南雋想下來。

承煥笑著將一個紙包遞給南雋,道:“姐姐,這是嶺南酸梅,你不是一直想吃嗎?現在雖然沒有新鮮的,但味道也還可以。”

南雋在承煥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她讒了好久的酸酸的味道,此時一聽承煥的話更是舌根發軟,口水連連。

看著南雋吃起果脯賽過仙桃,左金蓮和南琳也吞起口水來,南雋自然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眾人正高興的時候,承煥耳朵一動長身站起,道:“房上有人過去,我出去看看。”房間裏就屬南雋有些功底但此時也不大靈光,另外二女卻都是武功的門外漢,聽承煥這麽一說都沒有意見,不過她們卻想這裏還不至於有人撒野吧!

承煥來到外麵天色已經很暗了,下著蒙蒙細雨了望起來甚是吃力,但從聲音上還可判斷出個大概,承煥身形一晃

一身夜行衣著打扮的袁音從房頂上跳下來,摘下麵巾對麵前的墨鳳抱怨道:“這是怎麽回事啊?難道還有人連這樣的活計也搶嗎?”

墨鳳搖頭苦笑,道:“事有湊巧而已,也不知道是哪個討厭鬼壞了什麽的好事,承煥已經追出去了,最後能好好修理修理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功虧一簣,真是鬱悶啊!”

袁音將麵巾一扔,道:“我更倒黴,弄了半天算是白被雨澆了,下次選個好天吧!這樣真遭罪喔!”

前麵的黑衣人似乎察覺到後麵有人追來,馬上加快了速度,如箭一樣向前竄了五六丈,將距離拉開。

承煥哪能就這麽讓他跑了,腳下也不怠慢緊緊跟住,與前麵的人距離也在不斷拉近。說起來雖然不費勁,但他們這一逃一追速度太快,等承煥即將要追上的時候他們已經躍出徐州城。

看著眼下的地理很是眼熟,承煥想起此處正是他被水靈等人埋伏的那片小樹林,此時下著雨,看起來和那天有些不太一樣。難道對方又是武統幫的人,會是曹天嬌嗎?不可能,她的武功已經沒了啊!

承煥覺得距離差不多了,一個空躍翻身落到黑衣人的前麵,道:“朋友夜入官宅,難道就想這麽大搖大擺的離開嗎?似乎說不過去吧!”隔著雨珠一打量,對方黑巾蒙麵,隻有一雙大眼睛露出來,看的還很模糊。

黑衣人見被承煥攔住,也不答話在背後抽出佩劍,一式劍指天南紮向承煥的前心,看他出手的狠勁,大概是想一劍把承煥捅死。

承煥見他不說話,再一看他這麽個反應,知道他不會是好東西,興許是那路不開眼的小毛賊也說不定,不過這賊人的劍法倒是厲害的很,肯定受過名人的指點高人的傳授,承煥馬上收起輕敵之心,與黑衣人戰在一處。

十招一過,黑衣人知道自己萬萬不是承煥的對手,看來三十六計走為上,寶劍刷刷幾劍將承煥逼退,抽身便走。

這個份上承煥不可能讓他跑了,也不見承煥如何作勢,整個人在原地迸發開來,數十道身影同時幻出,煞是好看,將那馬上要跑的主圍困起來,接著是一陣悶哼,待幻影散去,那黑衣人撲通倒在地上,身上也蹭滿了濕泥。

這是承煥首次施展改良過的幻字訣,雖然看出還有待改進的地方,但自我感覺已經好的不得了,慢慢走到黑衣人身前,他倒要看看這個膽大的賊人長的什麽模樣,可惜等承煥將黑衣人的麵巾摘下來時,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呐呐無言。

慕容碧怒目圓瞪看著承煥,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任雨水落到她的臉上再淌下來,嘴角流出的血跡和雨水混合著流入脖子下麵,樣子不是一般的狼狽。

承煥把大腦想萎縮了也不會想到會是慕容碧,呆立了能有好一會才道:“怎麽會是你?你不是在南京嗎?到這裏來幹什麽?”說實在的,承煥見到她便短了三分氣,雖然表麵上是說大家恩怨一筆勾銷,可那怎麽可能啊!

要說慕容碧,跟著承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在司徒府她被承煥嗬斥後,整個心都被怨恨所蒙蔽,千方百計想出這口氣,可惜,一來她知道自己這兩下子跟承煥比還有差距,二來也沒有機會下手,今天是實在憋不住了想過來透透氣,沒想到倒黴讓承煥給撞上,還破壞了墨鳳定下的妙計,真是有夠湊巧的。

承煥見她不說話,隻是拿眼睛來殺自己,也真沒有咒念,同時也知道自己剛才那頓打不會輕嘍,夠慕容碧消受十天半月,這下可怎麽辦啊?兩個大活人不能總在雨裏澆著吧!而且這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慕容碧最少挨了二十來掌,打的她苦膽都要嘔吐出來,也就是有股倔強勁撐著,不然早暈死過去,可當她看見承煥彎下腰來時嚇了一跳,道:“你……你要幹什麽?”整個人被承煥抱起的一刹那,嘔出一口鮮血後便人事不醒。

承煥抱著她往城裏走,心裏猶如打翻無味瓶,什麽滋味都有,在他心裏覺得很是對不住慕容碧,人家一個大姑娘沒招誰沒惹誰,莫名其妙失身還生出個孩子來,這事放在誰身上也咽不下這口氣,還得說慕容碧是江湖兒女,要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早上吊了事矣!不過承煥對慕容碧的為人是一點都不讚成,兩個人根本就說不到一塊去,要不是因為這樣,自己早就厚顏無恥地去求她原諒並將她拐帶回來,畢竟那個兒子不是假的,這要是讓自己的父母知道有子孫流落在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因為父親對這個是很在意的,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鍾晴有子而改變對她的態度。

承煥翻牆落入宅子的時候心下犯了難,自己是不能給慕容碧治傷的,不然更加說不清楚,墨鳳那裏也不大好,平時就屬她房間的人多,這樣把慕容碧弄進去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承煥左思右想了一會,決定去天香那裏,平時大家都知道天香喜歡清靜,所以很少有人去打擾她,這個時辰天香應該還沒睡,再說她的醫術也說的過去,治療慕容碧不會太費勁。

承煥像作賊似的輕手輕腳來到玉天香房裏,提鼻子一聞,有股花香沁人肺腑,來到裏間臥室,前麵有層幔帳還不時飄起霧氣,承煥知道天香在洗澡,低頭一看滿身是泥巴的慕容碧和自己,一塊洗洗也好,不過當然是自己和天香先洗啦!

承煥一手將幔帳扯落,笑道:“姑姑,還擋著幹什麽!難道還怕……!”

“啊!”撲通……嘩……!

在洗澡的並不是玉天香而是玉蘭,她房間裏的窗戶因為刮風損壞而不方便洗澡,隻好來玉天香處來洗,母女二人還有什麽說的,玉天香也剛剛離開去為玉蘭拿替換的衣服,倆人還準備好好聊聊呢!

玉蘭哪裏會想到有人來,幔帳一被扯落就把她嚇個半死,不知所措之下起身想要伸手夠床單纏身,可這個時候腿腳就不太利索,一腳沒站穩當將澡盆踩翻,整個人摔倒在地,洗澡水也灑了一地。

看著玉蘭白花花的身子臥在水地上,承煥都傻了,手上的慕容碧也順手滑落下去,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明天一定得去燒燒香!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3 20:30
第四章 妥協

看見是承煥,玉蘭的眼中擒著淚花,雖然她早就有無償獻身的打算,可事情真的臨到頭上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尤其是現在這個場景卻是她不想發生的。床單離她很近,玉蘭掙紮著想把床單扯下來裹身,可惜剛才她踩翻木盆的時候扭傷了腳踝骨,身體剛站起來一點就有痛的趴倒在地。

聽見玉蘭的痛呼之聲,承煥雖然尷尬但也不能無動於衷,搶步欺身將床單扯下裹在玉蘭身上,把玉蘭抱到**,道:“摔壞了吧!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還以為……!”

玉蘭的臉色通紅,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因為害羞,她把床單使勁拽了拽,道:“你,你剛才都看見了?”

承煥哼哼兩聲,道:“一點點啦!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玉蘭眉頭微蹙道:“就是讓你看一輩子也沒有關係,我的腳好痛,你幫我揉揉行嗎?”忽然見承煥起身還以為他要走,忙道:“你……!”

承煥一指慕容碧,道:“那裏還有一個呢!總不能任她躺在那裏吧,她身上還有傷呢!”承煥把慕容碧的外衣脫去,總不能將床弄髒了啊!還好慕容碧內裏穿著象樣的小衣,不然承煥又該擔心哩。

玉蘭一看,驚道:“慕容碧?她不是在南京嗎?怎麽會在這裏呢?”說著看了看承煥沒有言語。

承煥趕緊擺手,道:“你別那麽看著我,她是來找我算帳的,我起先也不知道是她,要不然怎麽會打傷她呢!我是來找你娘給她看看,沒想到碰上了你!”

慕容碧被承煥安置到床裏,扯過被子將其蓋好,這才轉回頭查看玉蘭的腳傷,玉蘭裏麵全身**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也不知道玉蘭錯使了哪股勁,腳踝處腫起老高,輕輕一觸就使她痛哼出聲,承煥先是以寒靈之氣在上麵冷敷,覺得差不多之後又運動烈火幫助她行血,不一會玉蘭腫起的腳踝就消退下去,真是神奇的很。

承煥覺得可以了,道:“記得不要太用力,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玉蘭也感覺好多了,看了一眼床裏麵的慕容碧,道:“你的手段也很不錯啊!幹嘛來找我娘呢!哼!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這裏啊!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承煥心裏直哎喲!我躲都躲不及還敢占你的便宜?這剛才的事情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都百口莫辯啊!趕緊辯駁道:“哪能呢!我可真的沒有這個心思,你先休息,我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沒等承煥起身,玉蘭一手將他拉住,道:“難道麵對我這麽一會都會讓你難以忍受嗎?你知道你這樣我的心有多麽疼嗎?我不奢望你能給我什麽回報,可和顏悅色一點總可以吧!別躲我像躲瘟神似的好嗎?我沒那麽可怕,拋開娘的因素,我們這樣是很正常的啊!”

承煥深吸口氣,道:“玉蘭,我跟你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你想想,這不是亂套了嗎!”

玉蘭一使勁將承煥拉倒到**,道:“我不管,管別人說什麽呢!我們開心就好啊!我會和娘解釋,娘那麽愛你,那麽疼我,她一定不會生氣的,說必定還會開心呢!”說罷不待承煥回答,湊上紅唇,看來她是**迸發的厲害。

“你們……你們幹什麽?”去幫玉蘭拿衣服的玉天香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看見自己的男人還自己的女兒唇舌糾纏在一起,這讓她有些眩暈,雖然也有心理準備,但這天來的也太快了點吧!

一句話讓承煥和玉蘭迅速崩開,倆人的手腳都有沒處放的感覺,就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樣,那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承煥也不能這麽幹拄著啊!咿呀了半天,不過他自己說了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是玉蘭早有準備,她也期待著母親能看到這一幕,這也能增強她“破釜沉舟”的勇氣,她相信她娘不會因為這個和自己翻臉,衝承煥使了使眼色,道:“承煥,你回去吧!我有些話想和娘說,你在這裏會不方便的,慕容碧的傷你放心,有我和娘她不會有事。”

承煥巴不得能快點離開這另他尷尬萬分的地方,點了點頭,來到玉天香身側,輕聲道:“你別責備玉蘭,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我一會再來。”見玉天香麵無表情,承煥垂頭喪氣的離開房間。

看見承煥推門進來,南琳疑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啊?發生了什麽事嗎?看你,衣服都弄濕啦!”南琳說著過來為承煥解下被雨淋濕的衣服。

承煥歎了口氣,道:“一切明天早上再說吧!你怎麽還不休息呀!我等會還要出去一趟,快點去睡吧!”

南琳微微一笑,道:“不是因為要等你回來嗎!姐姐和金蓮姐等你不及都睡了,你今晚要是不回來,我看你明天怎麽向她們倆解釋。喏!把幹爽的衣服換上吧!”明顯看出承煥有心事,南琳便不羅唕了。

承煥將頭發梳理過後,想了想道:“琳琳,我問你個問題好嗎?你可要老實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的。”

南琳見承煥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笑道:“你問吧!對夫君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證不蒙混你。”

承煥添了添嘴唇,道:“琳琳,你和姑姑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別扭啊!我是說是因為我的緣故,畢竟你們是親姑侄。”

南琳沒想到承煥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這卻讓承煥誤會了,道:“是不是很讓你和南雋特別別扭啊?我是我你們的關係是不是亂了一點。”承煥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問。

南琳搖了搖頭,道:“也不是,雖然也有一點點,可那都不重要啊!但如果讓我和姑姑一起伺候你倒是,倒是挺難為情的,你……你是不是想……想讓我和姑姑……!”南琳被承煥這麽一問,她也有點想歪了。

承煥趕緊搖手,道:“沒,你別想歪了,就是突然想問問而已,我怕你和南雋因為這個和姑姑相處的有隔閡。”

南琳聞聽噗嗤一笑,道:“怎麽會呢!說句實話,我們怎麽也要比別人來的親近啊!不但都是你的女人還有另一層的血緣關係,怎麽可能會有隔閡呢!要說別扭嘛,那是不能避免的,可事情看開了就好,人總要為自己活著不是嗎?連佛祖都說吾身乃凡胎,咱們普通人還計較那麽多幹什麽,能有幾十年的時間在一起生活,相愛,相知,這就足夠啦!”

承煥不禁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因為琳琳的話還是因為剛才玉蘭的話,他對玉天香是很在意的,從玉天香身上他能得到在別人身上得不到的東西,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是玉天香的依靠,因此他時刻都在避免著傷害到玉天香那顆心,雖然有南雋姐妹的事情在前,但承煥還是很愧疚的,也知道玉天香內心不可能不在意這事,因此他從來沒有讓她們姑侄同床共枕過,也屢次地拒絕玉蘭的愛意,難道自己這麽做是太虛偽了嗎?

伸手將南琳攬在懷裏,承煥輕聲道:“琳琳這麽說讓我的心算是放鬆不少,但要把你放在玉蘭的位置上,姑姑還會這麽坦然嗎?”

南琳聽著話茬不對,道:“玉蘭姐,怎麽又說到玉蘭姐身上啦!難道你和玉蘭姐……?”南琳想到此處卻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承煥也沒有隱瞞,將剛才的事給南琳講述一遍,末了道:“其實我是很反對玉蘭這麽做的,她這樣不但傷害了她母親,也把我置於尷尬的境地,我怎麽麵對其他人!還有,這也太亂了啊!我想著都腦袋疼。”

南琳抑製住一蹦而起的衝動,轉過身來看著承煥,呐呐道:“這,這,是有點亂啊!我還想過要是姐姐的孩子長大了,要叫姑姑什麽呢?叫姑奶嗎?還是叫姨娘?”

承煥苦笑道:“還是叫姨娘吧!這樣會好一點,你早點休息,我再去一下,不管多晚我都會回來的。”

在承煥走到門口的時候,南琳跑過來將雨傘遞給他,斟酌用詞,道:“要是,要是姑姑不介意的話,這也是一件好事啊!不過就是有些便宜你了。”

承煥伸手摸了摸南琳的額頭,她不是發高燒吧!說的是什麽話啊!這豈不是在鼓勵自己將玉蘭收下嗎!你還真是不嫌亂啊!

承煥再次踏足玉天香的房間,明顯地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那娘倆坐在床邊,左右各一個,距離拉的好遠,臉上沒有表情繃的很緊,這麽一弄承煥也不敢隨便說什麽了,靜靜等待吧!

玉天香長出了口氣道:“玉蘭,你先回去吧!讓我再好好想想,明天我把答案告訴你。”

玉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現在也弄不清楚母親究竟是什麽意思了,敢情自己剛才的一通肺腑之言是白說了,心下雖然不痛快但表麵上沒有反映出來,看了承煥一眼後低著頭離開了。

承煥還擔心著慕容碧呢,伸著脖子向床裏看。玉天香為慕容碧掖了掖被角,道:“她傷的挺重,沒個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咱們談談玉蘭的事吧!”

承煥暗道來了,臉色一整道:“你先聽我說說好嗎?”見玉天香點頭,承煥便把自己發現玉蘭對自己的情意後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隨後附上自己的觀點,那就是能不在一起最好不在一起,畢竟這事有些難堪,好說不好聽,也同時害怕會傷害到自己和她的感情。

聽承煥說完了,玉天香微微一歎,道:“其實,玉蘭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也許比你知道的還要早吧!”

承煥眼睛瞪的老大,暗說不會吧!隨即便明白玉天香和自己一樣是不願意女兒和自己在一起的,要不然她早就和自己說了啊!

玉天香接著道:“你還記得那次她病在外地了嗎?我去接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些糊塗了,滿嘴胡話,一會說要任青雲原諒她,一會又說她好喜歡你,總之說了很多,當時我也很震驚,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等她明白過來我也旁敲側擊地問過,答案還用說嗎?雖然她掩飾的很小心,但女人的直覺一向是很靈驗的,我也絕對不會判斷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承煥覺得自己有點傻,衝口而出道:“那你的意思呢?”

玉天香看了看承煥,道:“我知道你愛惜我,怕會因為玉蘭的事傷害到我,我真的好感激,但我是真的不希望玉蘭和你在一起,這並不是隻因為她是我女兒,而是在你身上她永遠得不到完整的愛,承煥你掐指算一算,光是我見過你的妻妾大概也十幾個了吧,做娘的哪會希望女兒去做小呢!雖然你可能會很疼愛她,可你的時間和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分攤到我們身上隻有那麽一點點,我這並不是發抱怨,雖然我們愛你,你也深愛著我們,但剛才我說的卻是不爭的事實吧!你應該知道漣漪為什麽會和戩兒鬧別扭,根底裏的原因還用我說嗎?”

承煥垂頭喪氣,道:“香香說的都對,我知道對你們不起,如果能有從頭再來的機會,我一定回慎而又慎,可看眼前,我還能說什麽呢!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累,你放心吧,玉蘭的事我會和她去說,如果她能和任大哥重歸於好,那是再好不過了。”

出乎承煥預想的,玉天香搖了搖頭,道:“我剛才說的是心裏話,承煥不要生氣,但就玉蘭的問題你看著辦吧!我雖然不讚成但也不反對,因為我知道她對你的情是真的,我最近要回趟秦城……!”

承煥過來抓著玉天香的手,急道:“你想離開我對不對?是想給玉蘭挪地方嗎?你不是讓我看著辦嗎?要是讓我從你們母女中擇一的話,就是兩個玉蘭也比不上你一個啊!不要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沒有你,我有心事的時候對誰說呢?”

玉天香愣了,隨即露齒而笑,道:“我說過要離開你嗎?看你嚇的,還說的那麽難聽,什麽我給玉蘭挪地方!”

承煥有些琢磨不透玉天香的意思,道:“你,你不是說要回秦城嗎?我怕你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

玉天香身手將承煥拉向自己懷裏,幽幽道:“你怎麽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呢!我又怎麽可能舍你而去呀!那還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你以後要是再這麽瞎猜我可是會生氣的喔!我回秦城是有事要辦,這都是和墨鳳她們商量好了的。”

被玉天香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承煥撓了撓頭,道:“任誰都會那樣想啊!你要是真的離開我,我可是會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逮回來地。”

玉天香臉色一沉,道:“還有你剛才的言語,什麽兩個玉蘭也比不上我一個,有這麽比的嗎?你要是有心思接納玉蘭就要擺正心態,她可不是什麽附屬品,她是一個人,也需要你來愛護的,知道嗎?”

承煥臉色一肅,道:“這麽說香香是斷定我會接納玉蘭了?這件是你再讓我想想吧?事情並不是說來那麽容易的。”

玉天香也知道不光說說就能解決問題,點頭道:“我明天會和墨鳳商量一下,看她怎麽看這事。”

承煥一捏她的臉蛋,道:“這事也和她說,看來我這個相公真是不中用啊!不過也對,咱們家就屬她的花花腸子多,讓她出主意也不錯啊!”

南琳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窩在承煥懷裏,她又使勁靠了靠,道:“夫君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呀?我都不知道。”

承煥嗬嗬一笑,道:“琳琳睡的很死,當然不知道啦!你看天都亮了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

承煥和南琳你為我著裝我為你畫眉,儼然一對恩愛夫妻。承煥等人都起床後正準備去吃早餐,漣漪就來找承煥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

承煥也正想和姐姐談談玉蘭的事情,現在玉天香那塊是沒有問題了,但其他人這還是得考慮進去的。沒容承煥提起,二人來到墨鳳的房間,裏麵已經來了不少人,除了連玨夫婦外就是承煥家庭中的智囊,承煥進來沒多久,玉天香也到了。

墨鳳把兩封信攤到桌子上,道:“水靈和夢司的父親都來信了,朱五狂和曹鍇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曹天嬌等人卻是回了去,經過他們倆的努力,看來和武統幫合作的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現在最要緊的是我們要研究一下是繼續留在徐州呢還是北上,不管去哪都是有利有弊,留在徐州的話我們會有很大的回旋餘地,但是相應地是和天道盟相距太遠,後援方麵沒有保障,北上的話雖然會有諸多困難,但朝廷和武統幫能提供很大的幫助,大家有什麽看法都說說吧!”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3 20:31
第五章 才盡

溫戩兒看了看左右,道:“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我就拋磚引玉說幾句,我讚成留下來,理由有兩個,第一,北上雖然也有好處但總不如自己的地盤來的實在,發生變數的幾率也大,萬一胡香儒在咱們背後使壞,後果不堪設想,還有咱們和武統幫的疙瘩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解得開的,眼下有利益在那擺著大家都能發矛盾放在一邊,一旦事情明朗了,估計人家不會讓我們走的幹脆吧!第二,承煥在徐州幹的還不錯,操辦團練成效也十分顯著,大家別小看了這些鄉勇,關鍵時刻還是能派上大用場的,而且我看許山那個訓練方式根本就是在訓練私兵,將來真要是和曹欽起摩擦,這點家底保命足矣!”

墨鳳點頭道:“戩兒說的有道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凡事這麽想也沒有錯,夢司你怎麽看?”墨鳳把話扔給藍夢司。

藍夢司小聲咳嗽一下,道:“我想的和戩兒姐姐正好相反,我說的話希望戩兒姐姐不要生氣喔!”見溫戩兒給了自己一個甜蜜的笑容,藍夢司接著道:“我還是希望北上,原因也有兩個,第一,我們雖然要對付的是通天教,但不要忘了歸根到底和曹欽一夥是化解不開的仇疙瘩,將來總是要麵對他們的,而武統幫的大本營就在京城,伺服在側才能有第一手的準備啊!而且李伯父他們那些忠臣良相都在京城,就單是為了保護他們我們也該北上,如果這些國家的柱石倒塌了,我們還怎麽和曹欽鬥啊!第二,戩兒姐姐剛才說的第二點根本就不能成立,大明律曆明文規定,連藩王都不準養兵,這些鄉勇不是給承煥找麻煩嗎!而且這些人也不好控製,兵不是兵民不是民,最是遭人猜忌,因為這件事連累了旁人就太不劃算了。”

墨鳳心裏早就有了定計,和溫戩兒互看一眼,墨鳳笑道:“夢司說的可真讓我們害怕啊!好了就依你,那你就受累去和戩兒著手安排吧!十天之內我們必須走,但留在這裏的人也不能少嘍!漣漪妹妹,這裏交給你壓陣你不會不願意吧?”

漣漪愣了一下,說心裏話她一點都不願意和承煥分開,但墨鳳交給自己的任務也太重了些,這令自己推脫不得,真要是推卸出去不但自己的臉麵放不下恐怕也會讓人懷疑自己的能力,難道自己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漣漪臉色一正,道:“姐姐放心,我怎麽會不願意呢,你就放心吧!”

墨鳳含笑點頭,道:“一會你和我來一下,我還有一些細節要和你商量呢!別舍不得某個木頭,大家團聚的日子在後頭呢!”說的漣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承煥這回真成了甩手掌櫃,什麽都不用幹了,不過這樣也確是無趣的很,承煥正想說點什麽,門咣當一聲被撞開,一臉急色的南琳跑到玉天香麵前,手裏拿著一封信,“姑姑,我剛才想去看看玉蘭姐,正好碰到她收拾東西,好象是要走的樣子,我正想和她說說話就被她點了穴道,這不嗎!穴道才自解我就看見桌子上有封信是留給姑姑的,而玉蘭姐大概是走了。”

玉天香聞聽心裏就是一翻個,暗忖:“丫頭啊丫頭,你那麽長時間都等了難道連一個早上都等不及嗎?”她哪裏知道玉蘭的心思呢!玉天香把信打開一看,果不出自己所料,馬上把信角給了承煥。

承煥展信匆匆一瞥,心裏挺不高興,玉蘭這麽做不是更讓天香為難嗎!自己下了這麽大的決心敢情做了無用功。

袁音隱約猜想到什麽,和墨鳳換了換眼色,墨鳳雖然也想到了但她不敢斷定那娘倆已經挑明了,要是那封信讓自己看看就好啦!

可惜事情沒有遂墨鳳的願,承煥見玉天香起身要去追,手上一用力將信化為灰燼,道:“你上哪去找?還是我去吧!”轉回頭看著墨鳳和漣漪,道:“慕容碧現在還在天香的房間裏,昨天晚上被我打傷了,你們先照顧照顧她,我去找玉蘭,很快就回來。”

漣漪啊了一聲,沒想到慕容碧會在這,墨鳳和袁音一聽,就知道昨天晚上引走承煥的鐵定是慕容碧,害的她們謀劃已久的計策無從施展。

承煥聽剛才琳琳所說,那麽玉蘭已經走了一個早上了,這可不大好找,自己總不能轉著圈找吧!這小妮子可真會挑時候啊!看來自己不得不冒險一試啦!

承煥費不多時來到徐州城外的一處高地,按著冷月所教的那樣盤膝打坐,把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那方寸靈台,聚集到一點的功力驟然迸發,猶如在平靜的水中投下一粒石子,蕩起漣漪向四外擴散。

承煥記得冷月在教自己這手的時候明確告訴自己不要輕易使用,這種尋人的方法雖然很準但也有很多條件的限製,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對施功者本身的功力耗損頗巨,而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要找的人不是和自己有至緊牽連的人,成功的幾率很渺茫。

承煥不知道這手尋人之術他是怎麽學會的,好象從寒窯出來以後就有印象,真不明白冷月為什麽要跟自己玩這手,連功夫教起來都別具一格,有些像做夢。

承煥的心猛地一跳,陡然站起令他有些眩暈,按感覺應該是那個方向,真要不是她那自己也算盡了人事啦!承煥不敢收功,害怕那一點感覺也消失不見,提著一口真氣向東北方向追下去。

也不知道是承煥的功夫練的到家還是被他蒙上的,將近中午的時候在微山湖畔還真把玉蘭給找著了,隻見玉蘭騎著一匹馬行在沒有人的小道上,給人一種形單影隻的落寞之感。

承煥看背影是她,一飛身落到馬背上,雙手環在玉蘭的腰上,有些沒好氣道:“你的腿腳倒是利索啊!可把我累懷啦!”

冷不丁身後竄上來一個人,還把自己的腰摟住了,能不讓玉蘭吃驚嗎!剛待從小腿上抽出尖刀就聽著聲音耳熟,一回頭正看見承煥那有些不是顏色的臉,驚道:“怎麽是你?你怎麽……?”

承煥也不跟她羅嗦,一調馬頭將馬撥回來,按原路返回。玉蘭哪裏能答應,使勁將韁繩扯住,道:“讓我走吧!我還回去幹什麽?”

承煥覺得有必要和玉蘭好好談談,見路旁有個寬敞地,攜著玉蘭從馬上落下來,好在昨晚此地的雨下的不大,不然真就沾了滿腳泥巴。

玉蘭收腳不住身子靠在身後的大樹上,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著承煥。承煥將馬栓好,道:“好了,說說吧!為什麽要走,你娘不是說今天早上就告訴你嗎?難道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玉蘭忽然冷笑起來,笑的承煥有些發毛,因為那笑聲聽著有點慎人,玉蘭笑罷多時,道:“我覺得我自己像個妓女,更像個乞丐,在企求著你施舍給我愛,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走嗎?那好,我告訴你,我昨天晚上並沒有立刻就走,你和娘的話我都聽見了,是!兩個玉蘭也比不上娘,娘的苦心我也知道了,那我還賴著幹什麽啊?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愛情,不是施舍!我昨天晚上才知道,我在你心裏竟然是那樣的地位,連微不足道都算不上吧?”

承煥的腦袋嗡嗡直響,他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玉蘭會偷聽他和玉天香的談話,真是失策啊!昨晚那些話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自己總不能當著玉天香的麵說我對你的女兒很有興趣,你把她也嫁給我算了,這話能那麽說嗎?自己就是有這個心思話也不能這麽說呀!

玉蘭見承煥沒詞了,還以為自己紮到了承煥的軟肋,冷笑道:“你就是一個虛偽迂腐的小人,這都高抬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既想當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男人是什麽東西我清楚的很,你就敢拍著胸脯保證說你沒想過把我和我娘都收入房中嗎?是男人都有這種齷齪的思想,你也不例外,你就是沒想過我看也不遠啦,你對曹天嬌做的那些變態的事情足以證明一切,你滾吧!看見你我就覺得惡心。”

承煥的腦袋都要被玉蘭氣爆炸了,玉蘭的這些話說的不可謂不重,也說的十分透徹和砸在了正點上,如果說承煥以前真沒那種齷齪的想法此時也被玉蘭氣出來了,頭腦有些發脹承煥抬起手來就想給玉蘭一巴掌。

玉蘭見承煥惱羞成怒,甚是快慰地將臉一揚,道:“打啊!打啊!有種就打死我,你這個虛偽鬼,變態蟲,有色心沒色膽的齷齪小人……!”

“轟……!”玉蘭倚著的大樹被承煥一拳擊的攔腰折斷,轟然倒橫於地,這也把玉蘭嚇的不輕,小臉煞白,嘴唇抖動想說什麽可什麽也說不出來。

承煥的眼神有些暴戾,仔細一看瞳人都是紅的。玉蘭咽了咽口水,結巴道:“你……你要……幹什麽……?”

承煥也沒理會她,一哈腰將玉蘭扛到肩上,揮手削斷馬的韁繩飛身落坐,一抖絲韁,馬匹嘶鳴一聲顛蹄朝徐州方向奔去,起先玉蘭還不老實,一個勁地捶打承煥的後背,承煥無奈隻好將她的穴道封住。

可以這麽說,承煥是心裏窩著一團火回來的,所以當他一回到衙門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因為他那臉色根本不是人色,往上倒杯水都能瞬間結冰。

玉天香也沒指望承煥能把玉蘭找回來,此時她的內心充滿了自責,要是知道玉蘭連這麽短的時間都等不及,那自己昨天晚上就答應她好了,何必弄成如此局麵呢!

墨鳳等人既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又不忍心去問玉天香,因為她現在的樣子跟失魂落魄差不多,整個人都沒有一點生氣。弄的大家連吃午飯的心情都沒有。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心焦的時候,承煥一腳把門踹開,驚的屋子裏的人都站了起來,看著承煥少見的情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再一看他肩膀上還扛著個人,不問可知就是玉蘭,這倒讓眾人頗感意外,沒想到他真把人給找回來了。

承煥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就奔玉天香來了,沒等玉天香說話一挾她的腰身將其抱在腋下,腳步都沒有停留地繼續朝裏走,再往裏走可就是墨鳳的臥房了。

由於承煥回來的太突然,舉動也有些超乎尋常,一時間還真把眾人給弄糊塗了,都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麽!

承煥將玉天香母女二人放到**,伸手解開玉蘭的穴道,道:“你剛才不是說我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小人嗎?不是說我是一個變態嗎?不是說我是一個齷齪的人嗎?那我都一一做給你看看……!”

墨鳳,漣漪,袁音等等人都在臥室的外麵,麵麵相覷。隻聽見裏麵傳來玉蘭的呼聲:“你幹什麽?你這個色狼,變態,把你的手拿開,不要碰我……!”玉蘭的話沒說完就傳來衣帛碎裂的聲音,和玉蘭的尖叫聲;玉天香的聲音也有些發顫,“承……承煥……嗚……恩……!”

臥室外麵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嘴巴裏能放進去個雞蛋,尤其是墨鳳和袁音,更是目瞪口呆。

袁音扯著墨鳳的衣袖,小聲道:“真的這麽容易嗎?那我們想的那麽複雜是不是太過頭啦!”

墨鳳舔了舔嘴唇,道:“玉蘭這小妮子難道比我還厲害?她是怎麽做到的?沒想到她還有這兩下子。”

聽著聽著,漣漪等人誰也聽不下去了,無他,房間裏顯然已經進入到實質性階段,連乖女兒,親爹爹,咿呀咿等等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接連傳出來,哪個臉皮那麽厚能聽得下去呀!被墨鳳一擺手都召喚了出去。

承煥魔性大發,也算是發泄被玉蘭激起的怒氣,施展鬧陽花真氣將母女二人就地正法,一個時辰後,墨鳳的臥房歸於平靜。

什麽叫極樂的顛峰,什麽叫欲仙欲死,別說玉蘭,就是玉天香也是首次才知道,以往承煥愛惜她的身子,每次共赴巫山都是極盡溫柔是能事,像今天這樣光為欲而愛是第一次,也算挑戰了玉天香身體的極限。

玉蘭身上汗水****,仿佛才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甩散的秀發如絲貼在臉上她也沒有力氣去撩一撩,此時的她有些像是在做夢,一個曾經希望發生而絕對不會發生的夢,隻不過這個夢來的太快也太真實了,讓她一時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做了就要勇於承擔責任,承煥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在他將玉蘭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之所以當著眾人的麵幹這件事也是希望事後交待起來幹脆些。

承煥把右手邊的玉天香攬在自己身上,嗅著她獨有的芬芳,道:“剛才有沒有弄疼你?下次我一定會小心的。”

玉天香呻吟一聲,輕輕地在承煥的肋下軟肉上捏上一捏,用眼睛瞄了瞄左邊的玉蘭,意思不言自明。

玉蘭還在魂遊太虛的時候被承煥由脖子下麵攬過來,道:“蘭姐,剛才……!”

玉蘭沒等承煥說完,將頭埋進承煥的胸膛嗚嗚哭了起來,承煥感覺到那熱熱的眼淚流淌在胸膛上,這也在承煥的預料之中,因此他也沒有顯得慌張,輕拍著玉蘭的後背幫助她穩定情緒。

良久,玉蘭止住哭聲,開始用手“使勁”敲打承煥的肚皮,見她有這個反應承煥自然高興,忍不住要捉弄她一下,捉住玉蘭的手向自己身下移動,果然,玉蘭不動了,揚起還掛著淚花的臉使勁瞪著承煥,道:“你……你信不信我把它割下來?”

承煥嗬嗬一笑,道:“那可得姑姑同意才成啊!你一個人可沒有這個權利喔!”

經承煥這一提醒,玉蘭才想起自己的母親還在旁邊,臉頓時滾燙起來。玉天香是過來人,知道女兒初為人婦難免麵皮薄,尤其是還有自己這層關係,更是尷尬的可以,看來收尾的工作肯定是自己的事啦!

玉天香還沒說話呢,玉蘭忽然坐起身來,嘴巴有些不利索,道:“外麵……她們……她們都知道啦?”

承煥將她拽倒到**,道:“遲早都是要知道的啊!難道你還想跟我偷偷摸摸的一輩子嗎?”

聽了承煥這話玉蘭的麵色一變,想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承煥根本就不喜歡自己,自己得到的隻不過是他施舍的憐愛,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似乎是看穿了玉蘭的心事,承煥先和玉天香深深地熱吻起來,最後在玉天香的額頭上輕印一下,道:“看樣子我得和咱們的小蘭蘭好好溝通一下了。”

玉天香落落大方地看著玉蘭和承煥,道:“那你們先談著,我出去和大家解釋,這個活計還是我來幹的好,人老臉皮就厚嘛!”撥雲見日,玉天香的心情也不禁飛揚起來。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4 20:22
第六章 結情

玉蘭伸手將承煥覆在自己身體上的手掌挪開,冷聲道:“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你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了,把你的手拿開。”玉蘭再次將承煥作怪的手推到一旁。

承煥知道這個時候臉皮要是不厚那就沒有厚的機會了,捉住玉蘭的手嘿嘿笑道:“那你怎麽知道我背著你說的話就是我的心裏話呢?別的咱們就別較真了,就拿你和你娘來說,如果讓我從中選一的話,不管怎麽樣我都會選擇你娘,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能給你娘幸福,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她所渴望的不是那熱烈的**而是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貼心的照顧,這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但你呢?我能給你什麽?我什麽都給不了,無論是名分還是完整的愛,想都不能想,我又怎麽能拖你下水呢!”

玉蘭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道:“可你明知道我不計較這些,要是為了那些世俗的名禮我還會賴在你身邊嗎?我隻不過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就是這麽簡單!但我卻忽略了人家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承煥知道她還在斤斤計較,使勁在玉蘭的胸脯蓓蕾尖上一捏,吸氣道:“還記得你是怎麽罵我的嗎?現在回頭想來你說的沒有一點錯的地方,隻是我自己沒有感覺到而已,看來我和敗類劃上等號的日子不遠啦!”

玉蘭輕聲呻吟,她也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給承煥造成的傷害不會輕了,他當時沒把自己一拳打死算是自己僥幸吧!

承煥接著道:“什麽叫喜歡呢?情為何物?這些誰又能說的清楚啊!我並不敢給你保證什麽,但你放心,我會用我一生的時間來照顧你和天香的,如果我做的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你也不要責怪我,倒是你,就這樣把自己搭上,不會後悔嗎?”

玉蘭幽幽一歎,道:“後悔?後悔也晚啦!如今已是殘敗之身哪裏還嫁得出去呀!將就一下湊合過吧!”

承煥聽罷真有些不明白玉蘭的心了,她究竟是怎麽想的呢?難道……!捕捉到玉蘭眼裏那一閃而逝的光亮,承煥大力地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掌,道:“是不是捉弄我上癮啦!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的。”

玉蘭雙手將承煥抱牢,將臉貼在承煥胸前,輕聲道:“你打疼我了!你知道我是怎麽走過來的嗎?我姑且相信你,要是你對我和娘不好的話,小心我連本帶利一起收回來。”

承煥揉揉腦門,笑道:“我忽然想起件事來,你剛才叫我什麽來著?親……!”

玉蘭滿麵嬌羞,剛才忘情之言現在想起來是**靡非常,但她還是順著承煥的心意,附在承煥耳邊一陣細語,將那早已涼卻的欲火又勾著起來。

玉天香可以說是豁出自己這張臉不要了,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等她出來一看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大家都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呢!

墨鳳笑著將玉天香叫到身邊來,拿著一件嬰兒用的繈褓,道:“姐姐,你看金蓮的手多麽巧啊!這是她給孩子們做的,真是太漂亮啦!”

玉天香根本摸不著頭腦,剛才進去的時候大家眼睛瞪的那麽大,難道都沒看見,自己和親生女兒在伺候一個男人啊!天呐!還是她們認為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墨鳳早就料到玉天香會出來為大家解釋,可這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啊!因此墨鳳用命令的口吻告訴大家今天這個事誰也先別提,等磨合好自然而然的就過來了。此時見玉天香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頗不忍心,道:“姐姐心裏想的我都知道,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你隻不過做了人家已經做過的事而已。”

玉天香更加糊塗,道:“別人做過的事,什麽事?難道你是說還有別人……!”

墨鳳為了打消她心中的顧慮,笑道:“那我就先悄悄告訴你一個人,你可不要告訴承煥喔!靜思乃是袁音妹子的女兒,人家娘倆早就合二為一了,你們這個算什麽事呢!人家可比你快多啦!”

一聽這話,玉天香跟被雷劈了差不多少,張口結舌道:“你……你說靜思是音音的女兒?這不可能啊!靜思……不會的,鳳兒不要變著法開解我了,既然已經發生了這件事我就有承擔下來的勇氣。”

墨鳳見她不信,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玉天香,聽的她由糊塗變明白,由惶恐變鎮定。原來其中還有這麽多的曲折,靜思和袁音竟然真的是母女。

墨鳳見她情緒穩定多了,道:“這事靜思還不知道,我們也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她,一來是害怕在她心裏投下陰影,二來是忘塵師太似乎還有帶走靜思的意思,不到那個時候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其實你和玉蘭的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因為有了靜思這個先例,承煥也不會不答應吧!”

玉天香可真服了,不為別的,承煥招惹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情事就讓她徹底佩服,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靜思和袁音雖然是母女,但卻是從來也沒有見過麵啊!但她們卻先後結識了承煥,如果沒有承煥恐怕這母女二人永遠也沒有聚首的日子吧!能怎麽解釋呢?天意!

此時此刻,還有一個人高興的都快瘋掉了,除了袁音還能有誰呀!她一個勁地看著靜思傻笑,想著今後不必再和女兒分開,她就抑製不住心底的笑意,弄的靜思還以為她要對自己“圖謀不軌”呢!

靜思到底沒能逃出袁音的魔掌,把靜思摟在懷裏,袁音道:“靜思,你覺得玉蘭和承煥這麽做對嗎?她畢竟是天香姐姐的女兒啊!”袁音不知不覺地為女兒下套。

靜思臉色一紅,她當然知道玉蘭和玉天香之間的關係,現在也明白她們和承煥之間的關係了,粉拳緊握了握,道:“可是……可是玉蘭姐不是很喜歡哥哥嗎?哥哥也一定是喜歡她的,不然怎麽會……!”下麵的話太曖昧,靜思打住不說。

見靜思沒有提到點子上,袁音接著道:“可是玉蘭是天香的女兒啊!如果你有個母親和你分享一個男人,你會願意嗎?”

靜思眼中現出茫然之色,這個假設對她來說太過飄渺,發怔半晌,道:“我隻要哥哥,如果娘親也要我自然要分一半給她啊!隻是我沒有娘呀!就是有娘親怎麽會想和哥哥在一起呢!姐姐問的問題好奇怪呀!”

袁音使勁把靜思抱緊,道:“那我做你的娘好嗎?承煥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你沒看見他剛才那個表情嗎!想不想讓你哥哥開心?”

靜思忽然揚起俏臉看著一臉希冀的袁音,道:“姐姐一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吧?你今天好奇怪呀!娘嗎?我真的好想有個娘呢!”

看著靜思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袁音的心顫抖起來,同時也為女兒的聰明感到自豪,她在懷裏摸索著,道:“靜思,我的乖寶貝,從今天開始姐姐就是你的親娘啦!記得馬上要改口喔!你看,這是娘為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袁音在懷裏掏出一個鑲嵌著金絲的口袋,從裏麵擠出一方玉佩,玉佩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也許是被此時的溫情所感染吧!靜思也格外地感受到了袁音那本就是真實的母愛,她將玉佩攥在手裏小聲但喜悅道:“謝謝……娘!”

如果說有人不高興的話,那就是咱們的大小姐漣漪啦!漣漪也確實高興不起來,玉天香、南琳、南雋,她們三姑侄就夠瞧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個玉蘭來,幹脆讓她們家把承煥這個呆子包下算了,全家抬哦!

這頓晚飯女眷們吃的是無聲無語,惟獨承煥一個在唱獨角戲,不過好象沒有人配合他,弄的他挺尷尬。

感覺到大腿上忽然一痛,承煥轉過頭看著正在掐著自己的漣漪,一臉賠笑道:“姐姐,這麽快就吃飽啦!怎麽不多吃一點呢!”

漣漪跟承煥一樣滿臉笑容,桌子下麵的手卻是一再加勁,直到承煥的鼻子尖冒汗了才笑道:“阿呆!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典型的魔女招數。

新雨過後,夜涼如水。承煥小心地撥著燈芯讓房間裏更光亮一些。漣漪卻一反常態沒有像飯間那樣對承煥,隻是麵色不太好看。

承煥轉回身一刮她的臉蛋,道:“還在生我的氣呢?姐姐多體諒我一下吧!我真的好累,累的希望一睡著就不要醒來。”

漣漪一瞪他,道:“沒事咒自己幹什麽!我還不想當寡婦呢!生你的氣?我是生氣,氣的我想殺人,嗬嗬……!”漣漪竟然笑了起來。

承煥摸著她的額頭,道:“姐姐不是氣糊塗了吧?你還笑!”

漣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道:“你知道我笑什麽嗎?你看看這一家子人,包括我,什麽鳥獸都有,還有這亂七八糟的關係,天下找不出第二家來,用不用我再幫你使使勁把慕容碧也弄家裏來啊?她倒是容易的多,畢竟你們連兒子都有啦!說不定還能把詩柔那個富婆拐帶來呢!那你下輩子就不愁吃喝嘍!”

承煥聽出漣漪這是反話,無奈搖頭道:“姐姐,咱們正正經經說好嗎?事情已經這樣了誰也沒辦法改變,我的心涼快的不能再涼快啦!情之一事就此打住,咱們還是商量商量今後的事情吧!”

漣漪見他說的心灰意冷,她把身子橫倒在**,道:“別人我不敢說,你?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啦!說吧,商量什麽事啊?”

承煥溫柔地為漣漪脫去靴子,輕柔地揉著她的小腳,道:“姐姐要留下來主持這裏的事情,我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但這家裏的事我還是要說幾句,南雋和紅袖即將臨盆,我是看不到孩子出生了,這件事姐姐就多費費心,算是幫我吧!”

漣漪享受著承煥的按摩,愜意非常,道:“這也用你說嗎?上次和戩兒起衝突那是多種因素聚集到一塊了,誰也說不清楚,我還不至於犯同樣的錯誤,某人都說了,我要是犯了妒婦這一條,就要把我休出去呢!”

承煥眉毛一挑,道:“是誰說的?”他可不希望家裏麵出現一個惟我獨尊的女王。

漣漪呻吟一聲,道:“是爺爺唄!有些事我都沒敢告訴你,爺爺老早就給我上過課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老實的這麽快。”漣漪這倒說的是實話。

承煥一邊按著一邊道:“姐姐,你的脾氣我是真的不敢恭維,但做主婦就要做主婦的樣子,起碼你要做到心胸寬廣吧!不然別人又怎麽會服你呢!”

漣漪自嘲一笑,道:“主婦?我可不敢想啦!家裏這些隨便拉出來一個就比我強,隻盼著你不要負心我就心滿意足嘍!”

承煥停下手來看著漣漪,道:“姐姐難道真是這麽想的?”

見承煥一臉錯愕的表情,漣漪起身雙手搭在承煥肩上,笑道:“逗你的!別的信心我沒有,但我知道阿呆絕對是愛我的,誰也不能和我相比,因為漣漪就隻有一個,姐姐也隻有一個,對嗎?”

承煥心裏澎湃不已,和漣漪雙雙坐在床頭,細數兩個人是怎麽認識的,是怎麽互相愛戀的等等點點滴滴,濃濃的情意包裹著他們倆,那種精神上的溝通比歡好上數個時辰還讓人心醉。

六日後。

承煥一行人兵分兩路,由於衣無塵還在閉關之中,孫伯彥便沒有跟著承煥等人一起北上。而承煥這些人也是精簡的很,跟著他的都是幾個能獨挑大梁的主,墨鳳、溫戩兒、袁音、藍夢司,四人不但武功屬上上之選連智謀也不是承煥所能望其項背的,有這四個女諸葛看來承煥這個甩手掌櫃還得繼續幹下去。

連玨夫婦和郭蓋他們是另外一路,帶領著墨鳳拚湊起來的家底慢慢行進,這麽做也是給武統幫看的,表表誠意嘛!

本來承煥等人走的是順風順水,可來到德州地界的時候有件事耽誤了他們的行程。古有因果報應之說看來也不是沒有哲理,承煥等人連路奔波好不容易趕到一個大城市,怎麽也要休整才是,尋了間本地最大的酒樓準備改善改善生活,吃了好幾天的幹糧把大家都讒壞了。

酒樓的雅間位於二樓,承煥他們先定下店房好一番梳理後才來到此處進餐,由於墨鳳等人都是易了容的,省去不少麻煩,不然憑她們的仙姿恐怕樓都上不來。

“大哥,最近買賣怎麽樣?手頭寬綽不寬綽?”聲音是從臨近的雅間傳來的,不是很高但絕瞞不過承煥等人的耳朵,雖然無意偷聽別人的談話,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那個大哥的聲音有些低沉,道:“寬綽什麽!最近這幾票買賣幹的不怎麽樣,沒有多少油水可撈,還險些踢到鐵板,你今天能看見我還是我命大呢!”

“憑大哥的身手和謀略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恐怕不可能吧!兄弟我又不管你多借,區區五萬兩而已,大哥你用手指頭漏漏不就夠了嗎?”看來他是來借錢的,但那大哥似乎不借。

大哥頓了半晌,道:“當著兄弟我也不說假話,也不怕丟人了,你看看……!”接著就是一陣脫衣之聲。

“啊!大哥傷的這麽重?究竟是在哪掉的肉啊?”看來那個大哥傷的不輕,不然借錢的人不會這麽驚訝。

大哥先把衣服穿好,道:“這回知道大哥不是誆你了吧!要是真得手我還能短了兄弟的好處?”

“大哥究竟折到哪了,這口氣咱們可不能就這麽咽下去啊!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兄弟還怎麽在道上混呢!”接著就是摔杯的聲音,看來是有些火了。

大哥趕緊製止,道:“折到哪了?知道五柳莊嗎?哥哥就陷到哪裏去了!”

“不會吧?五柳莊的柳員外不是一大善人嗎?咱們兄弟去拿錢還不是跟玩似的,大哥怎麽把主意打到五柳莊了?”言語之間甚是不相信大哥所言。

“狗屁!什麽大善人,說是大賊頭還差不多,哥哥我這幾年算是摸準了,那個柳員外根本就不是好鳥,以前跟咱們是一路貨色,打悶棍套白狼出身,不知道怎麽混的家底越混越大,現在手底下能有好幾千人,為什麽那叫五柳莊啊?瓢把子總共有五個人,哪個身手都不含糊,不然我能傷成這樣嗎?”

“好幾千人?不可能吧?那不早就犯事了嗎?”

“人家那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幹買賣從來不在這附近幹,此處乃是他們專門銷贓的場所,還***大善人,施舍的那幾吊錢和他們幹的買賣一比,九牛一毛!”大哥似乎很羨慕人家。

“大哥說了半天,這五柳莊似乎不太出名啊!難不成都是老前輩不成?”

“還真讓你說著了,裏麵有個人我還真見過,聽說過江洋大盜盧九成沒有,他在五柳莊才坐最末一把交椅,人家出來混的時候,咱們還穿開襠褲呢!不服不行!”

承煥等人已經吃完了正準備算帳走人,那位大哥最後這句話讓承煥好玄沒蹦起來,握在手裏的茶杯被他攥成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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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騙子

那位大哥正和他的小弟探討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雅間裏冷不丁多出個人來把他們嚇了一跳,他們幹的什麽買賣自己心裏有數,賊人膽虛不害怕才怪。

大哥到底是見過場麵的人,馬上鎮定心神,道:“朋友好身手,您這樣的高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他是老油條,眼睛也亮,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閃身進來的正是承煥,他也沒有為難這二位,看了看那個大哥,道:“五柳莊怎麽走?”

出來混的眼睛就得好使,這個大哥一看承煥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尋五柳莊晦氣的人,嗬嗬笑道:“兄弟既然想去那我就頭前帶路,你看可好?”說著,他的眼珠子嘰裏咕嚕亂轉,不知道心裏打著什麽主意。

承煥沒想到人家會這麽好說話,剛才準備的一些說辭都沒用上,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我們那還有幾個人,咱們現在就走吧!”承煥說罷先自出去。

旁邊的小弟一扯大哥的袖子,道:“大哥,你瘋了?招惹五柳莊咱們今後還怎麽混啊?這小子不像硬手貨啊!”

大哥見承煥出去了,搓著雙手道:“兄弟,咱們的機會來嘍!你馬上回去找幾個聽話的弟兄趕到五柳莊那等我,不管這些人能不能討得便宜咱們都是有利可圖地。”

五柳莊就在南城外五裏路,莊子不大但氣派的很,看樣子是獨一戶旁邊沒有住家,門臉弄的很氣派,高大明亮,兩尊石獅子抓地而居。四個彪形大漢站在大門兩旁,手挽單刀不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墨鳳等人都知道盧九成和承煥有什麽過節,知道這個挨千刀的險些讓她們成了沒過門的寡婦,看來該然是他活到頭撞上自己這些煞星。

溫戩兒看了看身後,道:“夢司恐怕要等一會才能趕上來,咱們進去吧!”

那位大哥一聽,忙道:“現在進去也白扯,裏麵根本就沒有主事的人,再等半個時辰他們就該陸續回來啦!五個莊主平時都是各幹各的買賣,沒有特別紮手的生意是不會聚在一起的,昨天恰恰是他們一起離開的,看樣子是幹一票大的啦!”大哥此時更加恭維起來,因為剛才藍夢司離去的時候露了一手絕頂輕功,看的他眼睛都直了,跟著承煥他們發財的心思也越發強烈。

墨鳳點頭,道:“這位兄弟說的也對,咱們也不差這點時間,那就等等吧!”墨鳳那是人精,自然知道這位大哥打的什麽主意,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想樂,不知道一會發生的事會不會讓他感到意外呢!

這位大哥也真是落足了力氣,他那個小弟帶來的人在五柳莊外弄了個地方,把承煥等人伺候的跟祖宗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誰把軟床都抬來了,恐怕伺候他親爹都沒這麽細心過吧!

一陣馬匹嘶鳴之聲將承煥等人的精神頭都調動起來,大約能有不到百來人吧,從他們休息的樹林外飛馳而過直奔五柳莊,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是誰。

墨鳳拉住飛身而起的承煥,笑道:“你是想好好玩玩呢還是想幹脆地宰了他?”

承煥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道:“不把他一刀一刀剮了難解我心頭之恨,我不會讓他那麽快就死了的。”承煥當年挨的盧九成的揍可不輕,此時能有機會報仇他自然要好好把握啦!

溫戩兒接口道:“怎麽辦就看我們的吧!好久都沒有盡情地幹過壞事哩!殺人放火我還是比較在行的,一想起來心就要飛起來了。”

袁音微微一笑,道:“那還等什麽,進去砍白菜啊!”說著一馬當先飛奔五柳莊而去。溫戩兒緊跟其後,墨鳳也不理會承煥跟了出去。

承煥回頭看看傻在那的那個大哥,歎氣道:“難道殺人還有癮嗎?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出來混啊!”

五柳莊的人今天都特別高興,昨天幹的這票買賣實在太大了,三年不開張他們照樣吃香的喝辣的,一個個臉色紅撲撲的好看,有這等喜事當然精神好啊!就是不知道這紅撲撲的臉色是否預示著他們有血光之災?

溫戩兒以前可以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王,自打遇到承煥後才算轉了性子,但骨子裏那種黑色的血液仍然存在,因為她本來就是屬於江湖的,人在江湖不就是打打殺殺嗎!雖然袁音說的狠但做出來絕對趕不上溫戩兒,因為她沒有溫戩兒那股子狠勁,殺人連眼睛都不眨的狠勁絕對是鍛煉出來的。

聽著前麵一路哭爹喊娘之聲,那位小弟的腿直抽筋,道:“大……大哥,我看咱們還是撤吧!這些人比他媽魔鬼還魔鬼,保不準回過頭來把咱們再收拾了,那就虧大發啦!”

大哥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水,道:“媽的,賭一把,你知道五柳莊那票買賣值多少銀子嗎?二百萬兩啊,把命搭上也值,走!”敢情這位大哥是掉錢眼裏了,要錢不要命!

承煥四人走在最前麵,他們這樣明目張膽地闖莊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但誰也沒放在心上,能困住他們的地方還不多吧!小嘍羅的別名就是靠邊站,承煥等人不費勁就殺到中平大廳,而那五個莊主也聞著音訓,紛紛提兵刃攔住承煥等人。

看著躺了一地的嘍羅,五個莊主心疼的直哎喲,這些都是跟隨他們多年的手下,使用起來如臂使指,被人剪除和剁了他們的胳膊差不多,一個個氣的咬牙切齒,誓要將來人碎屍萬段才肯罷休。

一個衝鋒的接觸告一段落,承煥看著對麵這五個人,仔細搜索著盧九成的蹤影,目光最後鎖定在靠右首最末的那人,他和盧九成也就見過一麵,還是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想要承煥記住盧九成的確切長相是不可能的,此時憑的絕對是感覺,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就是這個道理。

且不說承煥在那裏鬥眼,這五個莊主也沒想到來的隻有四個人,剛開始的緊張心情馬上樂觀起來,心裏說話,就是你再能耐也不是我們這許多人的敵手啊!看來對麵這些人不是腦袋有病就是壽星佬喝砒霜,不要命了!

溫戩兒哦了一聲,道:“怪不得這五柳莊的生意這麽好,原來是有高人坐鎮啊!萬赫年!我說近幾年看不見你的影子,原來是躲在這發悶財呢!小日子過的挺滋潤吧?”

五個莊主為首的那一個身子一顫,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認得他,仔細一看對麵說話的人,不認識,也沒有印象,手中金背砍山刀一晃,喝道:“你又是哪位朋友?怎麽認得萬某,如果是道上的朋友就報個號!”萬赫年想探探這些人的底。

承煥這些人也就溫戩兒算是在江湖上正經八百地混過,一些人和事也知道的清楚,這個萬赫年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匪類,名頭頗響,最近幾年才不知所蹤,沒想到是窩在這不聲不響地發財呢!溫戩兒伸手點指萬赫年,道:“這個人歸我收拾,其他的你們分吧!反正把那個盧九成留給承煥就行!”她倒分派上任務了。

萬赫年見人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不由有些惱怒,道:“不管你是誰,今兒既然來到這那就甭想離開,弟兄們,拉家夥幹活!”說著他頭一個揮起金背砍山刀衝上前來。

承煥知道墨鳳等人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因此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到盧九成身上,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旁邊的人也被這股罡氣擠了出去,他一步一步朝盧九成走來。

盧九成這幾年過的還真不錯,從山西逃出來後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和萬赫年等人勾搭連環組建五柳莊幹起老本行,壞事都讓他們做絕了,真正地逍遙了幾年。

看見一個小夥奔自己來,盧九成壓了個刀花斜指承煥,喝道:“小輩,敢和爺爺走上幾個回合嗎?讓你知道盧某人的厲害!”他也不知道承煥是誰,完全是按著江湖習氣交涉。

承煥恨不得能把他拆了喂貓,但死也要讓他死的明白,強壓下心頭怒火,道:“你就是盧九成?”最後一次驗明正身。

盧九成還橫呢!單刀耍了個刀花,道:“不錯,爺爺行不更名做不改姓,盧九成便是。”幹他們這一行的就這手好,不耍賴,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不像白道上的一些虛偽小人,明明是他幹的壞事,證據確鑿他也會攪上三分理來,嘴硬到底。

承煥氣過勁倒笑了出來,道:“是你就好,你可還記得五年前在山西太原府犯的案子嗎?就是被捉越獄的那事?”

盧九成聞聽眼睛內裏的精光就是一暴,道:“媽了巴子的,小雜種是什麽人,竟然知道老子的糗事。”被承煥的父親捉住乃是他引以為恥的生平大辱。此時被人提及焉能不讓他惱怒。

承煥在腰間抽出軟劍,道:“我是什麽人,你可還記得你當時挾持的那個小孩嗎?我就是他,當年我爹讓你跑了,今天你怕是沒那個運氣了!”

盧九成剛被承煥勾起往事,這會一聽承煥是當年那個被自己踹下河的死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單刀壓頂向承煥砍來,道:“當年你能逃得小命,今天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當年沒找到你那死鬼老爹算他運氣,沒想到時隔多年這利息又送回來了,你拿命來吧!”盧九成大刀掄圓就砍。

他這兩下子唬唬旁人還行,在承煥眼裏根本不夠看,單刀剛剛舉過頭頂,盧九成就覺得手上一輕,回手一看,可好嘛!單刀光剩下三分之一變成了菜刀,已然被承煥寶劍削斷。拎著菜刀哪能拚命,盧九成也沒認為承煥能有多厲害,還以為他占著手上的寶家夥壓製著自己,伸手在懷裏一探抽出一條鏈子槍來,金光閃閃,非是凡鐵所造。

承煥也真夠意思,沒有一下就要了他的命,承煥手上的軟劍是寶家夥不假,但絕對是削不斷盧九成手中的鏈子槍的,一陣叮當叮當聲過後,再看盧九成,身上的衣服被承煥割的襤褸不堪,頭發也散開了,此時的他才知道自己憑真功夫和人家是沒法比的,眼珠亂轉開始想歪歪道。

一旁的戰事完全是一邊倒的局麵,五柳莊的四個莊主哪裏能是墨鳳這三頭雌虎的對手,另外的那些嘍羅也全都是陪襯,被三人打的抬不起頭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節節敗退!

盧九成心裏已經算計好了想把承煥引到一處所在,相信在那裏任他有多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來,可能是他的好運已經到頭,承煥連這個機會也沒有給他,寶劍挑飛鏈子槍後一下紮在他的肩胛骨上,承煥隨後飛起一腳將其蹬出丈遠。

簡短捷說,從承煥等人殺進五柳莊到擺平一切用的時間沒有超過兩刻鍾,不能說萬赫年他們是飯桶,而是承煥這幾個人的武功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要不是溫戩兒等人想活動活動筋骨,他們會敗的更快更慘!

此時,那位大哥帶來的人手幫上了大忙,收拾戰場管帶俘虜的事情暫時都教給了他們,這讓那個大哥萬分高興,私下裏已經著人仔細查看五柳莊藏金的所在。

五柳莊的五個莊主此時和五條蟲差不多,被捆綁起來扔在中平大廳上,承煥來到盧九成近前,笑道:“你不會想到會有今天吧?”

盧九成倒也硬氣,皺著眉頭道:“老子從來就沒有怕過,也早就有去死的準備,老子殺的人也夠本了,還***賺了不少,小子你要是有種就***給我個痛快,反正我這一百來斤都交給你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二十年後老子還是好漢一條,來吧!”

一個人要是連死都不怕了,確實沒有什麽能威脅得了他,盧九成這麽一來反倒讓承煥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實盧九成是大盜出身,他的性格是粗鄺的,是典型的黑道人物,這樣的人往往都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說他有什麽錯誤的話,那就是做事做的太絕,還有就是惹到了承煥這樣一個他不該去惹的人。

溫戩兒聽了盧九成的言語頗為不滿,在懷裏掏出一個小瓶遞給承煥,道:“把這個給他用上,餘下的就不用管了,相公隻管看熱鬧便是。”

承煥不知道戩兒給的是什麽,接過來道:“是什麽東西啊?又是你那些禍害人的毒藥?”承煥曾經嚴厲地告訴過溫戩兒,叫她以後不要再煉製那些太過歹毒的毒藥,尤其是發生娘子軍大戰後,今天看她這個神色,難道……!

溫戩兒的目光有些不敢看承煥,小聲道:“這是以前剩下的,我好久都沒有碰那些東西了!不信你問墨鳳姐姐!”這些藥是她和墨鳳合作弄出來的,相信墨鳳能幫她打馬虎眼吧!

承煥見墨鳳向自己點頭,也就相信了戩兒的話,他卻沒看見戩兒對墨鳳做的鬼臉。過來扒開盧九成的嘴將藥丸倒進去,他也不知道這玩意能有什麽用,好奇心的驅使下靜靜地觀察著盧九成的反應。

一股淡淡的香氣從盧九成嘴裏飄出來,離他最近的萬赫年一嗅,臉色大變,道:“老五,咬舌自盡吧!這是脫胎丸,不然你會生死兩難的,快點!”萬赫年好象知道這藥是幹什麽的,大聲地衝盧九成吼著。

墨鳳不由看了萬赫年一眼,這個人還有些學問啊!竟然能叫出脫胎丸來,墨鳳和溫戩兒煉製這種藥其實並不是要害人的,但是藥都有副作用,而這脫胎丸的副作用卻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溫戩兒見藥效快上來了,過來解開盧九成身上的穴道和繩子,衝旁邊的萬赫年一笑,道:“要是知道你能活到今天,那日在福建就應該補你一刀才是!”

萬赫年眼睛一張,頓時知道麵前這個人是誰了,臉色當時就如土模樣,道:“你……你是蛇娘子!”這時他的心算是沉到穀底,撞上了老仇家,又是這個場麵,能活命除非如來佛親臨,萬赫年一想到溫戩兒的手段,頓時萌生了是不是自盡的想法。

單說盧九成,身體上的禁製被解開後便開始在大廳中磨蹭,因為他身體上的皮膚開始起皮了,一塊塊往下掉,酥癢難耐,接著他便開始搔起癢來,越撓越癢的情況下他開始揭自己的皮膚,先是從腿上揭起,生生將自己的皮揭下來,那種痛苦可想而知,沒了皮膚的身體像是被扒了皮的狗,沒有多少血但很恐怖,尤其是伴隨著他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承煥沒想到這藥效是這樣,胃裏一陣翻騰剛才吃的那點東西都嘔了出來,別說是他,連墨鳳和溫戩兒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胃部也是翻騰不已,而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等,一個個看的汗流浹背,這麽折磨人的招數簡直聞所未聞,能不叫他們害怕嗎!這時人們才知道萬赫年讓盧九成自殺是個非常好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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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褒貶

這樣的殘暴場承煥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手中的寶劍拋出正穿過盧九成的心髒,盧九成並沒有馬上咽氣,直到他把自己臉上的皮也扒下來才抽搐著逐漸死去。

承煥冷眼看著溫戩兒和墨鳳,沉聲道:“這藥要是還有的話馬上都銷毀,以後也不許再配了,知道嗎?”承煥連劍都沒去揀,雖然盧九成該死,但這樣的死法也忒慘了些,尤其是見識了溫戩兒所給藥物的威力後,實在是心有餘悸!

溫戩兒偷摸衝墨鳳使了個眼色,道:“師父!人家都說是以前剩下的啦!而且這個盧九成這麽個死法太便宜他了,要按我,怎麽著也得折磨他三天三夜才算完。”溫戩兒師父二字出口,這撒嬌的威力也是很強大的。

墨鳳在一旁打圓場,道:“承煥就別計較啦!戩兒不也是為你出氣嗎!你就別責怪她了。”藥也有她的一份功勞,自然要幫著溫戩兒說好話。

承煥就是覺得這毒藥太過歹毒,並沒有責備溫戩兒的意思,道:“我這麽一說你就是一聽,手裏有這個東西總會惦記用的,做人不能太做損,不然會遭報應的。”

溫戩兒和墨鳳都有一定的老主意,承煥的話完全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誰也沒當回事,但口中還是哼哈答應著。

那位大哥此時算是春風滿麵,看著一箱箱金銀珠寶被抬到院子當中,倆巴掌都拍不到一塊去了,他也不傻,知道這些東西自己隻能拿小頭得些辛苦錢,可就算是小頭也不少啊!今次算是發財啦!

人呢!歸根到底還是要走正道,走歪門邪路絕對不是正道,就拿這位大哥來說,看出承煥等人武功高超有利用的價值,便多了歪歪心眼,想跟著承煥等人撈些好處,可他也不想想天下有這麽掉餡餅的好事嗎!別說他本身就是賊,就算是清白之人也不能這麽幹啊!

這位大哥正美呢!似乎白花花的銀子都在向他招手,如果有人仔細看他就會發現他現在有些癡傻,兩眼微微放著白光,典型的做白日夢的表現。

冷不丁地被身邊的小弟拍了一下,這位大哥美夢被驚醒,正待發火,卻見小弟一臉哭喪,嘴裏唧唧歪歪,道:“我說我不來,大哥非要來,這回連小命都搭上了吧!我就覺得這事懸乎,怎麽樣,弄砸鍋了吧!”

大哥還納悶呢,小弟這是說的什麽話啊!有銀子拿還哭喪著臉幹什麽!等他往周圍一看,當時就坐地下了,怎麽樣!整個院子已經被包圍的嚴嚴實實,官府的兵丁手拿刀槍嚴陣以待,個個如狼似虎,就等著當頭的一聲令下好把這些人砍翻在地。

也就是在這位大哥做美夢的時候,去當地府衙調兵的藍夢司已經偷偷掩上來,無聲無息地把整個五柳莊包圍起來,也難怪那位小弟嚇成那樣,這不窮等著挨刀呢嗎!

藍夢司完成任務回來交差,她身後跟著一個全身披掛的武將,乃是本地駐軍的負責人,藍夢司將承煥的腰牌一遞,比什麽都好使,立馬調撥了三千軍隊過來,沒想到還是趕了個收秋,沒幫上多大的忙。

承煥把善後事宜都交給藍夢司和那個武將,處理這些事情人家比他在行。看著院子裏擺滿的箱子,粗略一算數目就可觀的很,看來盧九成他們近些年沒少劃拉啊!

正如那為小弟所料,他們哥倆也被立拘鎖帶,等候審判,真應了那句話,有福不享自己來找罪受,這也是他們自找的。

一點贓銀,那位武將好玄沒高興的暈過去,他剛剛得到上司的通報,有一百八十萬兩的國幣帑銀在德州地界被劫,他正尋思著自己這官怕是當到頭了,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竟然能糊塗地沾光把案子破了,看來高升有望啊!當即過來跟承煥說明情況。

承煥也挺意外,細一問才知道這些銀子乃是浙江的鹽稅收入,正準備上繳國庫,這要是丟了,自己的父親也得跟著受牽連啊!起碼要辦一個押運不利的罪名。能意外地化解父親的一場危機,承煥分外高興。

一幹人犯都被裝進囚車準備押回德州仔細審問,承煥也以為沒事可以走人了的時候,墨鳳一臉正色地過來道:“我們還有意外收獲呢!你先看看這個。”說著遞給承煥一本書。

承煥不明所以,道:“你又發現什麽好東西了?”當承煥把書本一打開看上兩行,臉色也跟墨鳳一樣,嚴肅起來,道:“這五柳莊是通天教的一個秘密分舵?還真是巧啊!”

墨鳳點頭道:“不但是通天教的秘密分舵,還是通天教的主要財源呢!你拿著的前半本是帳本,後麵的乃是這個分舵的詳細介紹,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對咱們有用的東西,那個萬赫年咱們回德州城好好審審,反正也費不多少時間。”

這可真是更加意外的收獲,承煥把帳本收好,道:“也好,反正我們比二哥他們快不少呢!耽擱三天兩天的也沒什麽,你把這個給我?不怕我什麽都找不出來啊?”承煥知道這帳本在墨鳳手裏絕對比在自己手裏有價值。

墨鳳嗬嗬一笑,道:“我都看過了,讓你鍛煉鍛煉而已,別看個一溜十三招後告訴我什麽也沒看出來喔!那可會讓我失望的。”墨鳳說著還不忘瞟了承煥一眼,撩的承煥心癢癢的那麽舒坦。

那位武將揀了這份天大的功勞,對承煥等人感激的無可無不可,就是讓他把承煥等人供起來他也會照辦不誤,回到德州馬上就把自己的宅子倒騰出來讓給承煥等人住,說是聯絡感情,其實他是想從那些贓銀中貪墨一些,焉能不跟承煥好好處著。承煥也知道當官的都這樣,也沒往心裏去。

萬赫年並沒遭到預想中的罪,這讓他緊繃的心弦放鬆不少,被提到承煥等人麵前的時候也坦然許多。

承煥看了一下午的帳本,心中也有了個大概,看著萬赫年,道:“你是通天教在此地的分舵主?”

萬赫年見人家將那本帳放在桌子上,知道抵賴不得,道:“不錯,萬某正是通天教的,怎麽?怕了嗎?”在萬赫年認為自己靠上通天教這棵大樹,對方怎麽著也得忌憚些吧!他哪裏能知道人家專門是找通天教麻煩的呢!

承煥想了一會道:“從這帳上看,你加入通天教也有三四年了吧!你武功稀鬆能做到分舵主這個位置,看來對通天教的貢獻還是蠻大的。每年給通天教總舵貢獻白銀三十萬兩,看來你殺人越貨的買賣幹的挺頻繁啊!”

萬赫年哈哈一笑,道:“身為通天教的一分子做這些是應該的,還得說德州附近的買賣不怎麽樣,不然還能撈上不少。”打家劫舍幹到萬赫年這個程度,確也值得他自豪了。

承煥啪地一拍桌子,道:“石雲生許了你什麽官職啊!你這麽為他賣命,難道就沒想過把自己的腦袋混丟了?”

萬赫年愣了一下,這些他可沒記在帳本上啊!對方怎麽知道的?

通天教這一套和武統幫差不多,承煥一聯想就知道大概是這麽回事,給屬下的幫眾許諾一個不見得會兌現的諸如開國元勳的虛言,也不知道這幫人是傻子還是奸過勁了,這個都信?

墨鳳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承煥都看什麽了,問來問去也沒問到點子上,她也不好數落承煥的不是,咳嗽一聲,道:“萬赫年,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如實回答我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饒你性命,這個買賣你認為做得嗎?”

萬赫年眼睛一暴隨即暗淡下去,道:“你們會饒了我?想要套我的話就明說,不過老子一個字也不會蹦出來的,今天落到你們手裏算是萬某氣數已盡,殺剮存留你們拿主意就是,要是皺一下眉頭老子不是親爹造的。”

聽著萬赫年的豪言壯語,墨鳳微微笑道:“你每個月都會從總帳中支出五千兩銀子,這些銀子都送到哪去了?都交給了什麽人?我想你比我清楚,你自己死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某些人挨餓受凍,那可就是你的責任啦!”

萬赫年眼睛瞪的老大,他感覺麵前的墨鳳絕對不是人,這個自己心底裏最大的秘密連自己最親近的兄弟都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她是神仙不成?

細心是女人的天性,而墨鳳絕對是女人中的女人,心細如發,她從帳目中的微小支出和資金的流向就判斷出萬赫年一定在外麵有個不為人知的溫柔小窩,因為一個男人在一般情況下不會想著每個月都把指定數目的銀子劃到小金庫裏,如果說是貪汙那他的胃口也太小了點,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為了女人,也許是為了老娘也說不定!因此墨鳳才敲詐一翻,驗證一下自己的推測,沒想到還真讓她料準了。

如果從側麵看,這個萬赫年倒是一個懂得生活情趣的男人,看來也是一個極其珍惜女人的男人,不然他還用得著這麽麻煩嗎!把人直接接到身邊不就得了!墨鳳單考慮這一點,就決定要是這個萬赫年聽話那就饒他一命,就算是為了那個女人吧!誰讓自己也快嫁為人婦了呢!估計當寡婦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此時的萬赫年就像是皮球被紮了個窟窿,撲哧就癟下去了,耷拉著腦袋,道:“希望你說話算數,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說!”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古人的話一點都沒說錯。

墨鳳點點頭,道:“你們打劫這批國幣帑銀應該是事先得到了通天教總部的消息吧?”

萬赫年真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了,人家說的哪件事都不差,看來自己得老實交代啊!清了清嗓子,道:“不錯,消息好象是從浙江那頭送到本教總部的,再由總部知會我們動手,押運的路線也都是早就知道的。”

墨鳳看了看承煥,道:“看來浙江那頭不是太樂觀啊!稍後我再和你細說。”轉過頭來繼續問道:“通天教有沒有告訴你得手後怎麽做?是原地待命呢?還是會有人來提現銀?”

萬赫年一吧嗒嘴,道:“姑娘料想的真是沒有遺漏的地方,確實是有人要來提取現銀,當著明人不說假話,這些銀子是準備做糧餉用的,也特別急,估計明後天總部就會派人來,由於事關重大來的人恐怕不是淩總護法就是皇堂主。”

這也在墨鳳的意料之中,畢竟一百多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想來通天教也會倍加小心的,詢問之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墨鳳的腦海中形成,至於可行程度還有待研討。

墨鳳幹脆的很,又問了萬赫年一些相關的問題後,覺得他沒有欺騙自己,當堂就把他釋放了,還備上白銀一萬兩給他做盤纏,這是表麵上的,墨鳳也算做的夠意思,但暗地裏墨鳳讓藍夢司跟蹤著萬赫年,一來墨鳳還有些不放心,兩麵三刀的主可不少見,現在他迫於形式妥協了,難保不反過來咬上一口;二來墨鳳是心裏有底,她並不怕萬赫年翻回頭去給通天教報信,估計他逃命都來不及吧!讓藍夢司跟著的主要原因是去摸清那些殘餘匪類的具體落腳點,這可是萬赫年答應的,誰知道他剛才說的是真是假啊!保險些總不會錯。

承煥把帳本往**一扔,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既恨自己不爭氣又有些無奈,自己也不傻,怎麽什麽都幹不好呢?

墨鳳剛才就看出來承煥的情緒有些不對頭,所以安排好瑣事後馬上過來看他,見他那副模樣真是又生氣又心疼,倒了杯茶遞給承煥,道:“渴了吧?喝點水!”

看著墨鳳洋溢的笑臉,承煥不好顯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強笑道:“還好啦!反正我又沒累到,連嘴皮子都是閑著的。”

墨鳳將茶杯放下,輕移蓮步坐到承煥的腿上,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舉動,像這樣主動親近承煥恐怕是第一次,這讓承煥受寵若驚,手也有些忙亂地環在墨鳳的柳腰上。

墨鳳將身子軟靠在承煥身上,幽幽道:“承煥,你有沒有想過你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有沒有想過你的長處和缺點?”

承煥深嗅了一口墨鳳的體香,道:“還用怎麽想啊!反正是個一無是處,什麽都幹不好的人唄!前段時間看戰國策,發現我還蠻合適去做麵首的,靠我那點卑劣的能耐估計會做的很好喔!”說著自嘲一笑,低下頭,眼睛落在墨鳳那賽過脂玉的頸項,感歎著墨鳳的嬌美和魅力。

墨鳳纖手輕輕地在承煥的軟肋上一捏,道:“你要是再這麽自卑下去,我可替姐妹們收拾你啦!你知道一個人的什麽最珍貴嗎?那就是自知之明,你想想,倘若一個人連他自己都不了解,那他還能幹什麽呢?估計幹什麽都是盲目的吧,終究也是一事無成的。”

墨鳳見承煥沒有言語,玉手上揚勾住承煥的脖子將他的臉拉下來,道:“我實話實說可能會傷害到你,承煥千萬不要生氣啊!不然我以後都不再理你了,其實,承煥不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再坦白些說呢!承煥沒有做大事的能力。”

承煥的身體就是一震,從墨鳳嘴裏說出這些來比任何人說出來都有影響力,因為承煥知道墨鳳不會無的放失,他也很相信墨鳳的話,可越是這樣越讓他感到沮喪,原因自不待言。

墨鳳當然知道這些話會給承煥造成的影響,但她為了以後的幸福和眼前的危機還是要說,她要讓承煥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讓他學會給自己定位。墨鳳一邊握著承煥的手擺弄一邊道:“我來數數承煥的缺點,論心計,承煥不笨但絕對不聰明,和家裏麵比你明顯不如我們,可能你連玉蘭都比不上,跟外麵比承煥就更不行了,單單一個胡香儒就能把你玩的團團轉,別看他不會武功但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你比起孫伯彥,連玨他們來也相差好遠,這麽說吧!在大街上挑出十個人來能有八個比你心機深沉;論手段,承煥更是白紙一張,一件明明很簡單的事到了你的手裏估計也會讓你辦的很複雜,承煥處理事情的能力是很差的,這從你處理感情問題就可見一斑;論性格,承煥優柔寡斷遇事缺乏主見,常有瞻前顧後之嫌,這些從……!”

承煥的腦筋蹦起多高,被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數落的百嘛不是,就是二百五也會沉不住氣的,他的聲調有些走樣,道:“你別說了,我知道我……!”

墨鳳淡淡一笑,知道這些話承煥不會喜歡聽,她翹起朱唇吻舔了承煥有些發白的嘴唇,道:“怎麽了?我的小丈夫生氣了嗎?那還要不要我接著說下去呢?”墨鳳這是在賭,如果承煥拂袖離去,她的努力也就白費了,但她有八成的把握承煥會讓她接著說下去,因為她了解他。

承煥看著一臉淡然的墨鳳,心中就是一驚,墨鳳這明顯就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自己,也是最中肯的看法,不由為自己氣量的狹窄感到羞愧,墨鳳沒有說錯,自己憑什麽生氣啊!

墨鳳看著不置可否的承煥,微笑道:“那我再說說承煥的長處和優點,第一,承煥是個好人,人生在世貴在善良,你對你身邊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我們,得到的是你無微不至的關愛,我想你身邊的女人比其他的女人要幸福千萬倍,因為你時刻都在嗬護著她們,讓她們感覺到被愛的幸福,這一點天下的男人能做到的可謂鳳毛麟角啊!第二,承煥的武功也是很棒的,自打你從寒窯回來後我就感覺不出你武功的深淺了,想來冷月給了你很大的幫助吧!要知道一個人的武功高低絕對決定著他的命運,尤其是在江湖上,強一分就意味著多一分活著的希望,保護起他的家人來也容易的多,這讓你的妻妾們感到安全呢!第三,承煥身懷鬧陽花的精華,這點就不用我說了吧!”

承煥被墨鳳的言語說的苦笑,道:“好象我的優點都是應用在女人身上啊!說了半天還是沒能跳出去喔!”

墨鳳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道:“我真正想說的就是,承煥不是一個能獨當一麵的人,但承煥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隻要有人給你完整的計劃和策略,相信我的小丈夫會比任何人完成的都好。”

承煥用眼神盯著墨鳳,道:“你的意思是我給人當刀使會比較合適些?成為一個木偶?”

墨鳳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但嘴上卻不能說,嗲聲嗲氣道:“做我一個人的木偶,給我們姐妹當刀使,你難道覺得委屈嗎?一塊鐵隻能打出把匕首來你非要把它做成長劍,你覺得實際嗎?覺得可能嗎?我,戩兒,音音,夢司,天香等等,加在一塊難道還頂不上一個諸葛亮,讓你變著法的做五虎將,你要是還放不下身段,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你接著做你的光杆老爺吧!你別忘了一句話,國有能臣則百業俱興;家有賢妻則夫能免橫事,我們做妻子的難道不希望妻憑夫貴嗎!最重要的是你要量力而行,明明這副擔子你挑不起來又何必徒勞呢!讓我們夫妻一起分擔不是更好嗎?”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4 20:24
第九章 滅火

承煥當天晚上是一個人睡的,跟墨鳳的談話讓他的心情鬱悶到極點,哪裏還有心思麵對墨鳳等人啊!說是一個人睡,承煥幾乎一夜沒合眼,內中苦楚非是言語所能表達。

一大早,藍夢司便被墨鳳從被窩裏揪了出來,看著墨鳳遞過來的一個玉盒,藍夢司疑惑道:“姐姐起的好早,這是什麽啊?很漂亮喔!”當她打開看見玉盒裏的東西,不又就是一愣,內裏竟然是一顆藥丸,散發著四溢的芬芳,不知道是什麽靈丹妙藥。

看著藍夢司一連錯愕的表情,墨鳳微笑道:“是種玉丸,這段時間就由你陪著承煥吧!有了它你馬上就可以步南雋她們的後塵,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承煥啦!”

藍夢司的臉騰地一下紅到耳後,無力道:“姐姐,我,我還不至於用到它吧?再說……!”

墨鳳笑道:“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和音音還有戩兒都已經不想生孩子了,這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喔!來,把嘴張開,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地伺候他。”墨鳳迫不及待地將種玉丸塞到藍夢司口中,為了能讓藍夢司寬心,墨鳳真是一點實情都沒露。

藍夢司還沒緩過勁來,種玉丸已經入口,隨即化為香津流入腹中,對於墨鳳所說的理由她還是能接受的,她們幾個加上玉天香,可能就屬她的年紀相對小,但這種事情這樣講出來還是讓人難為情的,一直到吃過早飯,藍夢司也沒從蕩動的心緒中恢複過來。

溫戩兒見墨鳳在揮毫做書,道:“姐姐是在給武統幫寫信嗎?姐姐的主意雖好,但如果武統幫不下那麽大的本錢,我們不是要承擔大部分的風險嗎?我總覺得這麽做太冒險了!”

墨鳳將寫好的書信折上,道:“這封是給胡香儒寫的,他們既然站在幕後自然要多下些本錢,最好這回能把他們的老本也拽進來,那樣才不妄我費得如此心機,至於你說的武統幫方麵,我也有此擔心,雖然夢司的父親會不遺餘力地幫我們,水靈也會發揮她應有的作用,但誰也不是傻子,尤其是曹欽更不是等閑之輩,我們也不能強求太多,今次隻要能贏便成,打跨了通天教我們下一步幹什麽就隨心多了,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也讓我有些無法掌握。”

見墨鳳將給武統幫的信也寫好了,溫戩兒替其裝封,道:“姐姐有沒有覺得承煥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啊?從昨天開始就悶悶不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真讓人擔心。”

墨鳳在內心暗歎不已,難道承煥真的是扶不起的阿鬥,那點重話都聽不進去嗎?自己還是太高估他了啊!反到落了個拔苗助長的嫌疑,先不管他了,眼前之事才要緊啊!墨鳳咳嗽一聲,道:“出門在外再所難免嘛!到時候去哄哄他就行了,你叫人馬上把信送出去吧!另外問問音音五柳莊收拾的怎麽樣了,咱們可等著用呢!”

藍夢司自打早上開始就在承煥身邊黏糊著,自然看出承煥的不愉快,挽著承煥的手臂,輕聲道:“你為什麽不高興啊?是不想我來陪著你嗎?那我去叫音音姐來。”好象女人對這招以退為進有著天生的使用權,而男人往往乖乖就範。

承煥伸手將要離去的藍夢司拉住,道:“夢司別這麽說,音音是漂亮但你們在我心中是不分彼此的,我就是心中有些煩悶而已,要不你陪我走走吧?”承煥可不敢把墨鳳說的話告訴旁人,一來是自己還沒那麽大自謙的勇氣,二來自己要是一講不是把墨鳳推到眾女的唇槍之下嗎!歸根到底墨鳳都是為了自己好啊!

藍夢司自然沒有意見,高興地挽著承煥的胳膊,道:“那我們去看音姐安排的怎麽樣了!”說完就有些後悔,剛才還想著自己和承煥好好獨處,自己的嘴怎麽就抽筋冒出這麽一句呢!看見承煥欣然應允,藍夢司真是後悔死了。倒不是她和袁音的感情不融洽,畢竟誰都是有私心的,誰不想和心愛的人兒單獨相處啊!

五柳莊被裏外重新收拾一番,當天打鬥留下的血跡已經看不見,袁音還依著溫戩兒的建議加了一些陷阱,畢竟這是玩命不是比武切磋,一切以打贏為目的嘛!

袁音看見承煥二人,像隻小燕子一樣蹦跳過來,笑道:“不知道這次是通天教的哪個人物來提銀子,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差啦!嗬嗬!”自從袁音的心病好了以後,整個人也愛笑了許多,弄的承煥時常看的走神,有一點是不用置疑的,袁音的美貌絕對占著優勢。

當墨鳳把她的想法告訴大家的時候,所有人都為她的大膽和冒險捏了把汗,但也認為她說的計劃十分可行,沒有付出是不會有回報的,關鍵時刻還得要有冒險精神。

當天晚上,藍夢司主動求歡,說實話承煥真是沒有一點情趣,可他是個男人,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是無法拒絕藍夢司這樣的美女主動引誘的,承煥也把鬱悶之情轉化為欲火發泄在藍夢司身上,直到雙方精疲力盡連手指都不想動才罷戰了事,而墨鳳一手導演的生育計劃也算大功造成,如果藍夢司以後知道真相,不知道她會不會恨墨鳳呢?

一連三天,萬赫年所說的來提銀子的人也沒有蹤跡,這讓承煥等人心急如焚,整個計劃最為關鍵的就是這了,要是通天教真的不派人來,他們還真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辦呢!

淩格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大熱的天連續趕路饒是他武功精湛也有些受不了,接過徒弟大衛遞過來的水袋,狠狠喝了一大口,道:“離德州還有多遠啊?這水都有些燙嘴呀!”

在淩格銳四周是他的徒弟通天八衛,這回來德州主要就是把剛得手的銀子提回去,三軍都等著這批銀子開夥呢,事情緊急,要不然也用不到淩格銳親自出馬。

大衛恭敬地接過水袋,道:“天黑前我們一定能趕到五柳莊,請老師放心吧!萬赫年做事一向沉穩,估計我們很快就能提銀子回去的。”

淩格銳撚了撚他的紅胡子,道:“不求快但求穩啊!晚個三天五天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銀子不能有什麽閃失,我這次出來你們都看到教主的神情啦!他實在是操之過急矣!可惜我在他麵前說話越來越沒有分量嘍!他連聽都懶得聽啊!”

大衛知道老師這段時間在教裏甚是不得意,不但被石慶等人壓著,連大敗而回的皇簡盟都不把老師放在眼裏了,老師也真是夠難的啊!一想到這大衛不禁心生怨氣,自己師徒可沒少為通天教賣命啊!可這賣出的命似乎價格太不理想了!讓真想著都憋氣。

傍晚時分,淩格銳一夥九人終於來到五柳莊外,大衛見莊門外站著四個手挽鋼刀的大漢,道:“去告訴你家莊主,就說太原府來客人了!”

那四個大漢乃是承煥等人在兵丁裏挑出來的,還別說,挑這四個長相“出眾”的主還真挺難,畢竟天生橫肉的人還是很少見的。

當兵的早就得到密令,一聽這幾個人是山西來的,其中一個撒腳如飛就往裏麵通報。承煥墨鳳等人已經連續兩天裝扮成五柳莊的莊主了,好在他們人數剛剛好,但等的也是有些不耐煩,每天上妝卸妝就有夠麻煩的,大家正尋思再等一會就卸妝去休息呢!正這個時候當兵的來報,讓承煥等人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山西來的,那肯定是通天教來的人啊!裝扮成萬赫年的墨鳳馬上沉聲道:“大家跟我出去接接吧!先沉住氣,看看來的究竟是誰再說。”承煥本來要被打扮成死鬼盧九成,可他死活不願意,最後弄了個二莊主幹,把死鬼的任務推給了藍夢司。

淩格銳等的有些不耐時,看見墨鳳等人從裏麵走出,他和萬赫年有過幾麵之識,一眼就認了出來,道:“萬莊主,馬陵一別一向可好?”論級別,十個萬赫年也趕不上淩格銳,淩格銳之所以這麽客氣不為別的,誰讓通天教現在依靠著萬赫年這樣的人來養活呢!沒有萬赫年,通天教的日子過的還是很緊巴的,吃人家的嘴短,淩格銳不得不客氣些。

看見淩格銳,承煥等人都是一愣,承煥是見過淩格銳的,甚至幾度交手所以印象深刻,他也沒想到會是淩格銳來,而墨鳳等人都聽說過淩格銳這麽個人,知道他是通天教的實權人物,所以大家都稍微有些吃驚。

還是墨鳳反應快,驚訝之情一閃而逝,道:“噢!護法怎麽親自來了啊?快裏麵請!裏麵請!”

承煥等人的表情都一一落入淩格銳的眼中,他乃江湖老油條自然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來,但他也大意了,認為是萬赫年等人沒料到自己會來,才有此表情,哼聲答應,道:“你先準備些吃食,我等腹中饑餓,咱們飯後再談。”

墨鳳一聽,正中下懷,道:“護法一路辛苦,快些進去休息吧!酒菜馬上備齊,老三,給護法上些咱們自釀的好酒!”

扮成老三的乃是溫戩兒,一聽墨鳳這話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心中偷笑暗道:“淩格銳啊淩格銳,你就等著喝老娘的洗腳水吧!”

時間不長一桌豐盛的酒席排擺而上,酒菜的香味刺激著淩格銳師徒的味覺器官,這一路因為著急忙慌也沒正經吃個飯,眼前的美味佳肴的**力實在太大啦!

大衛也顧不得吃相更顧不上老師和旁人笑話自己,先幹了杯酒滋潤下嗓子便開摟兒,別人還沒等動筷子呢他麵前的飯菜已經光了。

看著這個場景,溫戩兒不禁暗叫糟糕,自己為了圖省事剛才下的是快藥,看這個情形大衛馬上就會毒發,溫戩兒不由在桌子下踢了踢墨鳳,使了使眼色。墨鳳見戩兒盯著大衛衝自己使眼色就知道怎麽回事。

大衛吃著吃著就覺得腦袋發沉,手上的筷子也拿不住滑落到地上,江湖經驗豐富的他馬上就知道不好,在倒下的刹那,斷續道:“師……師父,酒裏……有毒!”說罷大衛腦袋砸向桌子人事不醒。

在大衛倒下的刹那,墨鳳伸手將桌子掀翻的同時,三枚暗器朝淩格銳射去,隻要此翁倒下,餘者皆不足慮。

淩格銳是幹什麽的?那是殺人的祖宗,比猴還精,看見大衛倒下就知道不好,快逾閃電向後仰去躲過了墨鳳射來的暗器。被他們這麽一鬧,飯自然是吃不成了,除了大衛倒地外,眾人很明顯地分成兩個陣營。

淩格銳鷹目放電盯著墨鳳,喝道:“萬赫年,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想公然叛教嗎?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淩格銳此時的震驚多於憤怒,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萬赫年會來這麽一手,難道真讓算命先生說準了,自己今年的流年大大的不利?

戲到這個時候也不用在演下去了,墨鳳手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麵目,笑道:“萬赫年此時恐怕已經遠在百裏之外啦!淩護法沒嚐到今晚的酒菜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啊!因為你會敗的更加慘哩!”

淩格銳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看來此處已經被人一鍋端了,人家這是擺好了套等著自己鑽呢!自己的運氣真是太背了。氣極的他胡子有些翹,道:“爾等都是什麽人?有種的不妨報上名來。”

溫戩兒咯咯一笑,道:“淩護法的威風到什麽時候都是這麽大啊!今天讓你死的也明白點,我是誰你應該能猜得出來吧?”說著溫戩兒也將易容除去。

承煥等人一看,有樣學樣皆露出本來麵目。五個人中淩格銳能認出兩個,分別是藍夢司和溫戩兒,這兩個人比較出名,挑出一個來都是一跺腳江湖震三顫的主,淩格銳的內心吃驚程度可想而知,同時也有些疑惑,她們倆怎麽走到一塊去了。尤其是溫戩兒,她的個性聽隋寶韻說過不止一次,長相上還是淩格銳判斷出來的呢!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道:“蛇娘子溫戩兒;魔女藍夢司!,看來今天晚上淩某得動動筋骨啦!北鬥七星陣!”另外七個徒弟皆是訓練有速之輩,一聽淩格銳所說馬上擺出陣勢,而淩格銳儼然成了北鬥陣外的北極星,看來這師徒平日裏沒少下功夫。

墨鳳暗中佩服直挑大拇指,淩格銳能成名多年看來不是浪得虛名,就憑這手陣勢也值了他的名頭啊!幹咳一聲看著承煥,笑道:“相公不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麽程度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喔!”

承煥閃掉外衣後衝墨鳳說了一句隻有他們倆能聽懂的話:“你這刀磨的也忒快了點吧!”說著向淩格銳等人走去,正如墨鳳所說,他還真想找這麽個機會呢!

墨鳳聽承煥這麽說,就知道他還在生小家子氣呢!暗笑他終究還沒有長大,手上則示意藍夢司等人後退給承煥他們騰個地方。溫戩兒見墨鳳讓承煥隻身犯險有些不放心,可看著墨鳳堅定的眼神她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承煥和淩格銳的仇也不小,自己剛從地下冒出來那陣子淩格銳就把漣漪姐姐打傷了,將養了很久才好利索呢!後來和通天教的摩擦也不曾間斷過,在秦城要不是大哥,自己恐怕就毀了,因此承煥一上來就先運氣。

淩格銳從來沒有輕敵的毛病,雙掌一翻,道:“小輩何人報上名來?淩某掌下從不殺無名之輩!”

承煥微微一笑,道:“恰恰我就是無名之輩,這麽說來你就不會殺我了是嗎?”他倒調侃起淩格銳來。淩格銳氣的胡子直顫,道:“你拿命來吧!璿璣左衝!”隨著淩格銳的話音,北鬥陣頓時發生變化,鬥柄倒轉扣住承煥,淩格銳則揮舞烈焰翻天掌,如同燒紅的烙鐵拍向承煥。

承煥利用靈便飄渺的輕功在北鬥陣中穿梭,陣法雖妙,淩格銳的攻勢雖然淩厲,可承煥毫無懼色,因為他心中有底,他想試試自己自創的絕招。

場外的除了墨鳳外等人都憂心不已,淩格銳的威名橫掃大江南北,此時再配以陣勢,承煥能是他的對手嗎?可千萬不要受傷才好啊!溫戩兒更是手握毒針伺機而發,她也不怕承煥得知毒針的事後拿她“開刀”!

承煥覺得氣機運轉的差不多了,陡然一聲長嘯宛若龍吟,就見北鬥陣中竄起一溜人影所化的長龍,搖頭擺尾裏外穿梭,而後就是震天一喝,北鬥陣隨著這聲斷喝土崩瓦解,那通天七衛被震的四外飛竄,而淩格銳則被承煥扣住咽喉釘在牆壁上,隻要承煥稍微一使勁,烈焰叟的火就算徹底滅了。

淩格銳都傻了,承煥施展的功夫他聞所未聞,簡直不是人所能練成的,思來想去也隻有教主能達到這個境界吧!自己敗的不冤,成王敗寇,淩格銳兩眼一閉等著迎接死亡。

“師弟莫要殺他!”一道人影如風而來將承煥手中的淩格銳救下。承煥不是不想殺淩格銳,而是他力有未逮,自己自創的這招照比冷月所教的還是差了那麽一截,施展到最後氣血反噬讓他心疼欲死,壓製亂竄的氣血還來不及那有功夫殺淩格銳啊!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4 20:24
第十章 煲湯

救下淩格銳的是一個年約三旬的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有男人味的人,相貌自不必說,給人的氣質有些俊秀飄逸過了頭,與承煥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淩格銳自忖必死之際被人一陣風帶出危險地帶,等他看清楚麵前這個人的長相,雙腿一軟好玄沒大小便失禁,嘴也有些不好使喚,道:“三……三爺?你……你不是死了嗎?你……你……!”淩格銳你了老半天也沒你上來。

來者正是易容恢複原貌的衣無塵,他容貌被毀多年也無從補救隻好弄成記憶中的模樣,沒想到這樣一來卻把淩格銳嚇著了,淩格銳乃是當年六魅十鬼中的一個,說白了就是向問天的跟班,石雲生師兄弟就像是他們的半個主子一樣,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潛意識,這下冷不丁地看見本已經死透了的三少爺,淩格銳焉有不懼之理。

承煥氣血平複後轉回身正看見由外而來的孫伯彥和連玨郭蓋等人,心中高興道:“二哥,孫大哥,你們怎麽趕到一塊去了。”看見提著淩格銳的英俊男子,聽他剛才喚自己做師弟,不問可知他就是衣無塵,沒想到師兄會是這般英俊瀟灑,承煥上前一施禮,道:“師兄,是你嗎?”

衣無塵自從破關以來心境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壓抑多年的憋屈都因為武功初成而被橫掃一空,要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的麵目恢複過來,現在的他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真想飛到石雲生身邊再和他一較高下,老師留下的武功真是太玄妙了,迫不及待的他急於求證自己的進步,一手拎著淩格銳,道:“師弟,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些話問問這個白眼狼,他也不想想當年要是沒有師父會有現在的他嗎?”說著拎著耷拉著腦袋明白衣無塵沒有死的淩格銳出去問話。

郭蓋搶先一步越眾而出,道:“姐夫,沒想到還真讓我們趕上了,我們還以為到這得撲空呢!”

承煥見和少卿一向不離左右的小姒沒在他身邊,笑道:“你那個寶貝小姒呢?難道這回她舍得你一個人了嗎?”

連玨在一旁笑道:“和你二嫂他們在後頭呢!估計還得半個時辰能到這。”說著來到墨鳳麵前執主仆裏。這一幕承煥看著十分別扭,但說過很多次了兩個當事人誰也沒理這個茬,讓他實在鬱悶。

孫伯彥招手郭蓋,道:“咱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吧!這樣擺著畢竟不好看。”

被孫伯彥這麽一提醒,承煥來到墨鳳麵前,沒好氣道:“通天八衛中的毒能解嗎?治人一服不治一死,這些人還罪不致死的。”

墨鳳衝溫戩兒你努嘴,道:“你問戩兒吧!經手人是她。”說著借著承煥過來之機掐了他的手一下,小聲道:“小氣鬼!”聲音小的隻有他們倆能聽見。

溫戩兒就怕承煥在毒藥毒針這些事上“為難”自己,不等承煥開口即道:“都是些普通的蒙汗藥。潑些涼水就好啦!少卿,把他們八個都捆起來吧!不過我看他們傷的不輕啊!”

承煥心中也沒有底,聽後馬上過來看看通天八衛究竟傷到什麽程度,一看,他們確實傷的挺嚴重,看來自己自創的這招神龍擺尾還真厲害啊!

等承煥他們收拾完了,衣無塵也把淩格銳提拎回來,再看淩格銳,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乖乖地站在衣無塵身後,肩膀也耷拉著。

孫伯彥見大家都沒什麽事了,咳嗽一聲道:“墨鳳姑娘,我們接到你的信就星夜兼程往這邊來,連大哥手上的信我也看了。咱們這麽做是不是太冒險啦?”

墨鳳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孫伯彥的話,看了衣無塵一眼,道:“淩護法應該會聽話吧?原本計劃裏沒有他這麽一環,既然他現在能為咱們所用,風險自然要小得多。”

衣無塵眉毛微動,對墨鳳的判斷很是佩服,看看淩格銳,道:“小六子,你就表個態吧!”淩格銳比他還要大上十幾歲,可衣無塵叫喚的很自然,這就是主仆的等級和分別。

淩格銳剛才嚇的著實不輕,一想到自己謀害向問天的事情就打脊梁骨裏冒涼風,聰明如他自然要百般狡辯換得性命,反正現在也沒有對證他就把一切的不是都推到了石雲生身上,自己反到落個被脅迫的無奈,老家夥也有些表演天賦,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真把衣無塵給說動了,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尤其是淩格銳大有用處因此衣無塵也就沒有把他怎麽樣。

形勢比人強,淩格銳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副威風之相,就像是找到了主人的哈巴狗一樣,未言先笑,道:“老朽也沒想到三爺還在人世,早知道的話我早就脫離通天教另立爐灶了,說實話我在通天教根本就是一個收拾爛攤子的主,現在更是完全被排斥在核心之外,能有為老寨主報仇的機會,老朽一定全力以赴,通力配合大家的行動。”淩格銳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為向問天報仇那是順嘴冒泡,他要早有此心估計向問天也不會死了;現在的淩格銳在通天教確實不太吃香,腹中的確有牢騷,生出叛離之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這麽個突發事件隻不過加快了他蛻變的速度而已。

正如衣無塵所想,淩格銳在這個時候倒戈投降確實用處頗大,說他能左右全局也不誇張,墨鳳眼神如電望了望淩格銳,仿佛要將他刺穿一樣,在懷裏掏出一粒丹藥,道:“淩護法可是完全沒有讓我們相信的理由啊!這麽著吧!這裏有一顆脫胎丸,不知道淩護法有沒有膽量吃下去。”墨鳳的擔心很正常,自己押的可是身家性命,一點都馬虎不得,上個雙保險她都覺得不保險呢!

淩格銳真想把墨鳳掐死,給自己脫胎丸這不是變相的要了自己的老命嗎!有心不想吃,可眼前的形勢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這事要是掄到自己,自己也會這麽做,當他看見墨鳳倒出一黑一白的兩粒藥丸時,心頓時放下大半,道:“淩某確有誠意,那就嚐嚐這脫胎丸又何妨呢!”說著接住墨鳳飛過來的兩粒藥丸吞入腹中。

墨鳳心中冷笑,暗道:“就是怕你沒膽量吃才給你打打馬虎眼,你別以為那白的是一半解藥,要是你這個老東西不聽話的話,我定讓你後悔,讓你去陪軒讚那個王八蛋。”

淩格銳先是感覺到小肚子一陣火熱,而後就是陣陣清涼,知道正如自己所料的那樣,高興之餘,道:“諸位,能否將小徒等人放了呢?他們身上還有傷呢!”是親三分向,淩格銳自然惦記著徒弟的傷勢。

第二天早上召開的會議並沒有避著淩格銳,整個計劃要他出力的地方很多,還有他也吃了脫胎丸,自然就沒有避他的必要了。不過因為脫胎丸的事承煥倒是盤問了溫戩兒小半夜,最後還是藍夢司的纏字功了得,審問的最後變成了承煥大戰雙飛燕,與原先的目的出入實在太大。

淩格銳聽了會議的一半進程後,心也涼快了一半,墨鳳所講的計劃實在是太周密了,別說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是自己知道也沒有辦法扭轉局勢啊!更沒想到他們會和武統幫聯合,這招合縱抗通天威力果然不同一般,真要讓他們得手,通天教怕是要在江湖上除名啦!

藍夢司見墨鳳的話告一段落,道:“為什麽我爹他們還沒有消息呢?行與不行也得給個消息啊!這麽等著實在讓人心中沒底呀!我爹他們不會出了什麽事吧?”掛念藍田,藍夢司自然而然地往壞處想。

溫戩兒握著她的手,道:“怎麽可能會有事呢!你也不想想京城離這裏有多遠,你以為他們也像少卿他們一樣跟在我們後麵啊!我想今明兩天一定會有消息的,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往這邊來呢!”溫戩兒知道她擔心父親,是以出言相慰。

承煥也藍夢司秀眉微蹙,心生憐愛,道:“戩兒說的有理啊!你就別瞎擔心了,不是還有水夫人在旁照應嗎!一定會沒事的。”溫戩兒握住了左手承煥隻要把藍夢司的右手包裹起來。

淩格銳在知道上次的混戰竟然是在座各位一手導演的後,差點沒吐血,那一戰幾乎把通天教的精銳都損失了,自己也挨了不少罵,沒想到竟然是別人下的套,估計教主知道後也得撲街吧!

比武統幫早到的竟然是風嘯雨的人,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名,領隊的是他的兒子箭殺,而風嘯雨和胡香儒誰也沒有露麵。這讓承煥他們生起不祥的感覺,就好象有個人隨時躲在暗處盯著自己一樣,很不爽。

在承煥他們入住五柳莊的第十天,武統幫的人終於姍姍遲來,看來曹欽對這事也很重視,精挑細選了一百多人,這對於剛剛遭受重創的武統幫來說實在是一個重大的決策。

等承煥看清了來的人都是誰後,好玄沒犯病,這個病指的當然是失心瘋啦!藍田和水靈是毫無意外地跟來了,還有就是於近日溜回京城的朱五狂,曹鍇等人,看來他們的傷將養的都差不多了。最後現身的居然是曹鋥、曹鈺和曹天嬌,曹天嬌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現身,承煥不抓狂那就怪啦!

現在大家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大麵上都得過得去才成,因此都把臉麵上的功夫做足了,箭殺等人自然是沒有露麵,不然這頓飯就甭想吃了,不打的顛三倒四才怪。

朱五狂等人看見淩格銳竟然在座,心中又驚又喜,墨鳳信上可沒說會有通天教的人做內應,現在看來穩握勝券應該不是問題吧!隨即就是得知了衣無塵的身份,老一輩的像朱五狂他們都知道有衣無塵這麽一號,有此高手相助,哪還愁大事不成啊!

這頓接風宴要說有誰吃的食不知味,那就是承煥了,雖然和曹天嬌坐的很遠但還是能感覺到陣陣寒氣向自己襲來,準確說那是殺氣,幾乎要把承煥淹沒的殺伐氣息。

猛地感覺到殺氣向自己靠近,承煥一轉頭居然看見曹天嬌向自己走來,這可真夠要命的,兩個人之間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仇恨關係所能概括的了,承煥估計曹天嬌吃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但是雙方現在正處於蜜月期,承煥既不能殺了曹天嬌,想來曹天嬌也不敢殺了他吧!想來她也沒那個能力和希望。

曹天嬌這次是要死要活才得到和諸位哥哥出征的名額,不為別的,就因為對方的陣營裏有承煥,沒想著麵那還好點,這一當麵臉對臉,曹天嬌的血液就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那是被仇恨和憤怒的柴禾所點燃的。

來到承煥近前,曹天嬌親自倒了杯酒遞給承煥,道:“一別多日,甚是想念,這杯酒就算是妾身敬公子的,請!”

傻子都能聽出曹天嬌這是反話,尤其是墨鳳和水靈等知道承煥對其做過什麽的人更是深有體會,藍夢司騰地一下從旁邊站起來,她可知道天嬌對承煥不是一般的恨,生怕她做出過激的舉動來,更怕她在酒裏麵做手腳。

看著藍夢司的神情,曹天嬌微微一笑,道:“我倒忘了姐姐在這了,想必姐姐的日子過的是很滋潤了,你看臉色都湛著容光呢!是怕我害你做寡婦嗎?那這杯我先幹為敬。”說著轉首看著承煥把杯中酒一幹而盡。

誰也不知道曹天嬌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終歸不是好藥就是了,見曹天嬌先飲一杯的藍夢司也不好再說什麽,承煥接過曹天嬌遞過來的第二杯酒,見她的眼神中寒光崩逝,知道她恨己入骨,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一仰脖將酒喝光。

正在承煥以為沒事了的時候,曹天嬌竟然用她的香唇劃過承煥的臉龐,在他的耳邊低聲語道:“我懷孕啦!”

聲音小的隻有承煥能夠聽見,但給他的震撼力不次於一記焦雷,手中的酒杯也滑落於地,碎成片片兒,響聲刺耳。

曹天嬌咯咯一笑,低聲道:“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喔!因為我會把他生下來做成湯,還會給你盛上一份,能嚐到自己的骨肉是什麽滋味,香還是不香,你一定是天下第一個啦!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呢?你喜歡吃哪一種啊?哈哈哈……!”看著承煥錯愕的表情,曹天嬌真是快慰到極點,哼聲離去。

仿佛還要刺激一下承煥,曹天嬌蓮步慢移到墨鳳近前,將胳膊遞給她,道:“姑娘醫術精湛,可否為妾身把上一脈呢?”

墨鳳聽著曹天嬌陰陽怪氣的話就知道內裏有事,搭上曹天嬌的手腕,不由驚咦一聲,臉色忽變。

曹天嬌慢慢將手抽回,對著承煥道:“你放心,她們每個都有一碗的喔!佐料方麵放什麽你要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對做湯不是很在行。”

承煥腦袋嗡嗡直響,一聽她這話腦筋蹦起多高,騰身而起道:“你這個……!”承煥真不知道用哪個惡毒的詞能形容她,索性先揍她一頓再說。

手被藍田捉住拉回座位,承煥這才記起這個場合怎麽能動手呢!自己這一巴掌拍下去不是把一桌子人都拍散了嗎!真要是把這個局攪黃了,自己的損失可就大啦!因此承煥強壓怒火,眼神如刀望向曹天嬌,傳音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見得就是我的吧?別不是跟哪個男人野合找我來做便宜爹,我可沒有這個愛好,你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承煥是被曹天嬌氣糊塗了,不得不惡言相向。

曹天嬌聞言笑的渾身顫抖,道:“是嗎?那好啊!我會找上十個八個男人的,等這個孩子大一點管他們都叫爹,想來會很好玩呢!差點忘了告訴你,是雙胞胎喔!吃一個還會剩一個呢!”

曹天嬌的回複也是傳音,讓承煥吃了一驚,她的武功不是已經被廢了嗎?怎麽還能施展傳音絕技呢?

這頓飯吃的不歡而散,尤其是承煥,粒米未沾,他也著實吃不下去啊!攆著墨鳳的屁股後頭去問個究竟。

溫戩兒眾女也看出事態有些不尋常,都跟著墨鳳進了她的房間。承煥先是質問溫戩兒,道:“戩兒!你不是把曹天嬌的武功廢了嗎?她怎麽……!對了,你不是告訴我給她吃過一種藥嗎?那她怎麽會懷孕的!”

溫戩兒一愣,道:“曹天嬌懷孕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鳳姐姐,你不是給她把脈了嗎?我可是給她吃過密製的丹藥的啊!”

墨鳳示意大家坐下,道:“我也有些吃不準,曹天嬌的脈象很奇怪,跟有身孕的脈象很相似,但也有不對的地方。”

承煥粗出口氣,道:“她說她懷的是雙胞胎,還……還說要拿其中一個來做湯給我們大家喝,媽的,這個狠毒的女人。”先不管曹天嬌所說真假,她這個想法就夠讓人腳底板冒涼氣的。此言一出,墨鳳等女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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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入穴

袁音的嘴巴張的老大,手捂其上小聲道:“她應該不會那麽狠心吧!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等她知道生小孩是多麽辛苦她就狠不下心來啦!”袁音可不敢想象有哪個母親會把自己的孩子殺了吃掉,光是想想就夠可怕的。

持截然相反意見的是藍夢司,基於她對曹天嬌的了解,有些怕怕道:“她既然敢這麽說就一定敢做的,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很久很了解她,她真要是懷孕了,到時候給我們盛上一碗湯來也不是不可能,我想她一定都把承煥恨死了,不然不會說這樣的話。”

想起曹天嬌的狠勁,承煥當即打了個哆嗦,是啊!那次她能把我修理的那麽慘,殺個毫無思想和反抗能力的嬰兒絕對幹得出來,估計像她那種人也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母子親情吧!就連一樣恨自己的慕容碧現在看來都比她要好數倍,起碼人家沒拿孩子撒氣啊!

溫戩兒接口道:“夢司說的對,這個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武則天還不是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嗎!現在多想無益,她願意怎麽樣就隨她好了,咱們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吧!那個賤人不知道怎麽著又恢複了武功,可別她趁著咱們疏忽玩陰的,那可就虧大啦!尤其是承煥出入要小心,我看她這段時間不會老實。”

溫戩兒的擔心也是大家的擔心,墨鳳點了點頭,道:“置辦那些家什還需要幾天,想來天道盟的人也會陸續來到,等咱們合兵一處後就該走了,這段時間夢司你不要離開承煥,你對曹天嬌的品性也了解得多,時刻提防著她就成了,不過我想大局當前她應該不會亂來。”

藍夢司可是心中沒底,道:“我會加倍小心的,我想她之所以會恢複武功一定是二爺幫的忙,這個人等咱們從山西回來後我再詳細跟大家說。”

墨鳳的秀眉一挑,道:“那夢司和承煥先去休息吧!我和戩兒她們再商量一下細節。”

承煥走到袁音的身側,低聲笑道:“你知道生小孩有多辛苦嗎?瞧你說的像深有體會似的,要不咱們試試?”

袁音輕啊一聲,啐道:“懶得理你!我就是生過又怎麽樣?不過我可決計不會拿來給你做湯喝的,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心下卻是劇跳,剛才口不擇言卻有吐露嘴的嫌疑啊!

見承煥和夢司離去了,墨鳳幽幽一歎道:“真是按下葫蘆瓢又起,承煥的麻煩事也太多啦!音音,我想忘塵師太也會跟著一塊來的,你到時候跟她好好談談,就算承煥現在心理能接受你們了,可如果弄的滿城風雨,大家麵上都不會好看的。”

溫戩兒不明所以,道:“怎麽又扯到忘塵師太那了,難道承煥跟……!”隨即就知道不可能,要是承煥和老尼姑還有一腿的話,那可真是跌破天下人的眼鏡啦!

墨鳳把溫戩兒留下來就有讓她的的意思,看著溫戩兒的眼眸,道:“戩兒知道也好,其實靜思乃是音音的女兒……!”

溫戩兒驚呼一聲,不能置信地看著袁音。袁音雙手無可奈何地一攤,道:“是貨真價實的親母女,和天香姐姐她們一樣,不過我是後來才知道的。”袁音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溫戩兒講述一遍。

溫戩兒聽的腦袋裏像有小蜜蜂一樣直響,她現在終於想通了,就算承煥再幹出什麽希奇事來也絕對不會吃驚的,怪不得音音要和忘塵攤牌,原來她們是娘倆啊!

墨鳳笑看著袁音和戩兒,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好笑啊!這個家也太奇怪了點,也許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麵呢!戩兒,你明天去把德州的鏢局都盤下來……!”

藍夢司見承煥悶悶不樂,知道他還在為曹天嬌的事心煩,攜手攬腕靠在承煥身上,軟語道:“承煥,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天嬌就是那樣的人,如果她和顏悅色的對你講話那就不是她了,她雖然惡毒了些,但你對她不也是一樣嗎?有因才有果啊!要是你們能捐棄前嫌那該有多好啊!”

承煥哼了一聲,道:“絕對不可能,她要是真敢那麽做的話,我……我就……!”承煥本想說現在就過去殺了她,可轉念一想這不是開玩笑嗎。

藍夢司見承煥心情煩悶就想和他上床就寢,睡一覺也許就好多了,忽然見承煥歸整衣服,問道:“承煥還要出去嗎?”

承煥剛才心竅一開,想到一個可以打問的人,道:“我去水靈那問問,曹天嬌究竟怎麽樣她一定知道,你去問戩兒要些打胎藥來,與其讓她生下來糟踐還不如不讓孩子來到這個世界呢!”說著快步去找水靈。藍夢司也覺得承煥說的有理,馬上去找戩兒去也。

來到水靈門外,承煥不禁擇耳側聽,現在時間還不太晚,萬一曹天嬌在裏麵自己這麽冒失進去,豈不一切都砸鍋了嗎!

水靈依桌而坐,正小心地擦拭著寶劍,寶劍寒如冰水令她的臉也生出絲絲寒氣,感覺到屋子裏多了生人,水靈寶劍劍走偏鋒向身後紮去,人隨劍走反回身一看,竟然是承煥。

承煥雙指夾著水靈的寶劍,笑道:“夫人甚是警覺啊!但這卻有違待客之道吧?”

水靈也沒想到會是他,抽回寶劍,道:“你怎麽到這來了,莫要讓人看見,不大好的。”

承煥嗬嗬一笑,道:“又不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怕別人看嗎!咱們現在可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多走動走動才是正常的啊!”

水靈知道承煥不會來和自己扯閑話,寶劍還匣,道:“有什麽事情嗎?你應該不會平白無故來找我吧?”

承煥順嘴道:“難道想念你了來看看你也有錯嗎?你還好吧?”話出口承煥就覺得自己這是沒事找事,應該一上來就直接問她啊!

水靈不為承煥言語所動,俏麵一正,道:“是為了天嬌來的吧?剛才你和她在大廳就有點不對勁,是了,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了,不錯,天嬌是有了身孕,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聰明如她馬上就猜到了承煥為何深夜來見自己。

事情得到證實,承煥覺得分外堵得慌,耷拉著腦袋坐到桌子邊上,道:“你和她應該很親近吧?幫我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吧!最好神不知鬼不覺暗中下藥。”

水靈臉色忽變,驚道:“為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呢?她的孩子可是你的種啊!就是在徐州的事,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承煥的腦筋蹦起多高,道:“我知道又有個屁用,你知道她想幹什麽嗎?她想……!”承煥氣急,把曹天嬌的惡言一股腦拋向水靈,水靈聽後也是震驚非常,一時間屋子裏靜的有些可怕。

承煥和水靈幾乎同時抬頭仰望,二人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一股殺氣向他們倆傾泄而來,承煥就挨在水靈身邊,想都沒想攬住她的手腕二人朝地上滾去。就在承煥他們翻身的刹那,一道弓弦聲響起,接著就是破空之聲和咚地一聲響。

等了老半天沒有下文,承煥和水靈都不由納悶,承煥見懷裏人兒扭動,低頭一看,水靈滿麵通紅,原來是自己的手摟的不是地方,正繞在人家的胸脯上,難怪水靈身體不自在。

承煥鬆開水靈,見桌子上釘著一支半截箭,深入桌子的箭上帶著一封書信,好奇心起,承煥將信拔出來展開一覽,上書:“亥時三刻,北莊一會!”

信明顯是寫給水靈的,水靈接過承煥遞過來的信一看,迷糊的很,不知道這是誰寄箭留書,弄的還挺緊張的。

承煥看著桌子上的箭猛地想起一個人來,這箭和箭殺的箭極其相似,難道會是他來找水靈的嗎?他找水靈幹什麽?

水靈一琢磨時辰,可也差不多了,管他是誰呢先去看看再說,在這裏料來不會有什麽危險,看了承煥一眼,道:“能陪我去一下嗎?”多個人自然多一分安全,這個道理水靈還是知道的。

承煥嘿嘿一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啊!不過我剛才說的話你當個事辦,到時候你要是也弄上一碗人肉湯喝,我想不會太高興吧!”說的水靈身上就是一涼。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戲弄了,承煥他們倆在北莊外一直等到子夜時分也沒見到那個留書的人,半夜三更的出來喂蚊子,承煥真是有夠窩火的,好在還有水靈這樣的養眼的美人,不然這個罪可就遭大嘍!

見承煥的目光一個勁地盯著自己,水靈嬌哼一聲,道:“看來是受騙啦!我們回去吧!再等下去人家也不會來的,還有,你的眼睛最好往別的地方瞄,你說的事我會盡力去辦的,但天嬌要是執意想生下來我也沒有辦法,暗中下藥對她太不公平了!”

承煥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公平?難道我就公平嗎?我就得看著曹天嬌把孩子煮成湯?這也太沒道理了吧!等承煥想找水靈理論的時候,人家早在十丈開外了。

淩格銳本來的打算就是裝扮成鏢局護鏢把那些銀子押運到山西,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和墨鳳原來的打算不謀而合,因此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裏,一切物件便收拾整裝,承煥等人和武統幫,風嘯雨的人多半裝扮成鏢局的趟子手和車夫,而後來的天道盟的人則先行一步打前站,做先鋒,當然都是喬裝打扮,一行人也緩慢朝山西太原府進發。

越臨近山西地界便讓人越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前方時常傳回的消息也壞多於好,幸好有淩格銳在,不然還真得露餡。

這一日,承煥等人行到晉中,離太原府可就不遠了,淩格銳忽然讓全隊人馬都停頓下來,讓大家覺得莫名其妙。

在淩格銳的堅持下,一路而來的眾人召開了一個擴大會議,凡是有些資格的人都參加了。等淩格銳把他的話說出來,卻招致所有人的反對,因為他竟想先回太原府,這哪成啊!萬一他掉轉槍口來,眾人豈不是落入通天教的包圍嗎!要知道在山西這個通天教的大本營,這些人可玩不轉啊!因為你再厲害終歸不是千萬人的對手吧!

淩格銳看了一圈,道:“諸位,你們怎麽不相信我呢?要是我的心眼一歪歪,恐怕諸位也走不到這吧?先聽我把話說完再論不遲。”見大家的聲音低了許多,淩格銳接著道:“非是我不想讓諸位再近一步,而是不可能這樣做啊!通天教已經把太原城劃為禁區,現在隻不過名義上還掛著大明的旗號,內裏早就是通天教的天下了,隻等蒙古鐵騎南下便改旗易幟,我臨離太原的時候這個事就已經定下來了,因此我想先回去看看,探探風,這對大家可有利無害呀!”

朱五狂可不這麽認為,他打一開始就沒怎麽信任淩格銳,現在更是不能放他走,聞聽淩格銳之言,他站起身來,道:“淩兄,此事關乎數百人的生死存亡,我想讚成讓你回去的人恐怕沒有吧!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形勢不能讓我們這麽幹啊!”

淩格銳冷眼看了看朱五狂,道:“鼠目寸光!俗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如果你們不能一擊成功,我怕大家誰也沒有活著離開山西的希望。”對於教主石雲生的武功,淩格銳可不敢低估,要是教主想要暗中報複,想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能活命。

朱五狂被淩格銳暗損兩句,臉麵有些掛不住。藍田見墨鳳朝自己使眼色,忙按住朱五狂,道:“大家有意見可以說,切莫動手傷了和氣,不過淩兄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走脫了石雲生,我想都不是大家所希望的吧!”

淩格銳哈哈笑道:“藍田所言不假,如果諸位現不過我,那麽可以把我的徒弟留下,在諸位當中找出體形年貌相當的易容前往,等你們進了城就知道我所言不虛矣!”

墨鳳正有此意,她剛才和承煥,戩兒等人一商量,覺得淩格銳玩花樣的成麵不大,正如他所說,要回歸通天教也不用等到現在,路上的機會多的是啊!再說銀子還在呀!墨鳳打斷淩格銳,道:“那好,就這麽定了,我們出四個人,武統幫出四個人,你看怎麽樣?”

淩格銳對名額分配倒沒什麽意見,反正這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當天眾人便沒有再前進,在附近的鎮子休整,補充給養。

墨鳳要來的四個名額,其中有一個是給箭殺要的,餘下的三個卻有些不好分配,既要武功過得去還得是男的,體形方麵也得合適,著實不好找!本來衣無塵要去,墨鳳覺得不妥,一來是怕衣無塵沉不住氣,二來他易容起來也太麻煩了些,最後隻好讓孫伯彥頂替前往。

承煥見墨鳳的眼光瞄來瞄去就是不往自己身上落,不由有些不高興,站起身來,道:“我也去吧!”

墨鳳皺了皺眉頭,她本來是屬意郭蓋的,因為六大門派怎麽也得出一個人啊!剛才都跟他們講好了的,她倒不是心疼承煥偏袒他,而是另有任用,但看承煥的臉色,知道自己要是不答應難免要鬧矛盾,深深看了承煥一眼,道:“那好吧!你要多加小心,凡是多聽聽孫大哥的意見。”曉得孫伯彥比承煥計謀多,墨鳳先一步提點愛郎。

三國四方幾經商討,最後冒充八衛的人員新鮮出爐,分別是承煥,孫伯彥,無際之徒宣明,箭殺,曹鍇,曹鋥朱五狂和曹天嬌。

承煥沒想到武統幫會讓曹天嬌也去,這不是胡鬧嗎!穿幫了怎麽辦,要大家夥跟著她送命嗎?不單承煥這麽想,餘者都是這麽想的包括朱五狂等人,可誰也勸不動這位姑奶奶,總不能把她綁起來吧,她的身份可在那擺著呢!

淩格銳倒沒管是男是女,見眾人易容過後沒有破綻就算合格,臨走之際淩格銳被衣無塵又找去談了會兒話,主要是給他上上弦敲敲警鍾,免得他中途變卦。

也不知道是趕巧還是曹天嬌故意為之,承煥裝扮成老七她裝扮成了老八,而這七衛和八衛乃是非常親密的兄弟,通天教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你說別扭不別扭吧!真要冷眼相向馬上就得露餡,承煥真想拿木棍把自己敲迷糊了,跟曹天嬌有說有笑,這不是昧著自己的良心嗎!

曹天嬌倒比承煥坦然的多,這一路上她也沒有和承煥起摩擦,反倒像個沒事的人一般,讓承煥摸不清她下一步要幹什麽!反正絕對會讓自己意想不到就是了。

中午時分淩格銳等人一進太原城,就被一個身穿黑衣的大漢攔住去路,道:“護法,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教主已經問過好幾次啦!快隨我去見教主,有重要的事情和護法商量,我都在這等兩個多時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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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外遇

身形剛動的淩格銳被他身後的孫伯彥一把拽住袖口,眾人是決計不能讓淩格銳單獨開溜的,那樣一來這八個人豈不是等著挨宰嗎!

淩格銳也知道他們的顧慮,點頭對大漢道:“是嗎?我也是緊趕慢趕才到的,教主是在落雲軒嗎?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黑衣大漢哪知道其中的貓膩啊!點頭道:“這樣也好,八衛他們也辛苦了一路,隨我去休歇吧!銀子離這還有多遠?我派人去接應!”

淩格銳忙道:“不必了,銀子還得等個一天半天才能到,人多了反而紮眼,八衛他們就先隨我去。”說罷沒有理會黑衣大漢攜承煥等人趕赴落雲軒。

途中,淩格銳看了看身後的孫伯彥等人,道:“你們如果不相信我是會很容易露出破綻,平時八衛是不可能與我形影不離的,現在已經到了地頭,你們除了相信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我就說這麽多你們看著辦吧!”

淩格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他有心反悔承煥他們再防範也是枉然,事到如今也隻有選擇相信淩格銳這條路啦!

行不多時眾人來到山西布政使衙門,走過頭道門後被一隊人馬攔住去路,淩格銳抬眼一看,心就是一翻個,拱手道:“少爺,什麽時候回來的?”

淩格銳對麵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身材高大但給人的感覺絕不是莽撞之輩,長眉斜插入鬢分著八彩,一雙朗若明星的眼眸閃著精光,鼻似懸膽口賽丹朱,再加上身上穿著的醬紫色的官袍,更加顯得他出眾非常。淩格銳撞見的不是別人,正是除了石亨石彪父子外最得石雲生器重的石氏嫡係原大同總兵石慶。淩格銳還沒離開山西的時候石慶已經遠赴蒙古大漠,他比淩格銳還先回來,看來事情辦的很順利啊!

石慶微微點頭,道:“護法客氣了,我也是今天回來的,銀子的事還算順利吧?”石慶對淩格銳很是客氣,他在通天教是出了名的禮賢下士,比之石尚那個混球人緣好的太多了,但他也很精明強幹,估計連死去的石亨在心計城府方麵也比他稍微遜色,要不然淩格銳內心也不會一個勁打鼓了。

淩格銳咳嗽一聲,道:“事情還算順利,估摸著再有個一天半天銀子就能到太原了,絕對不會耽誤教中大事。”

石慶點點,道:“護法一路辛苦了,教主有要事找你商量你快去吧!然後好好休息休息,年紀大了的人不管武功怎麽好都勞累不得,老七老八,你們跟我出去一趟。”石慶伸手一指承煥和曹天嬌。

承煥和曹天嬌皆是一忽悠,不禁有些麻爪,這要是露了陷大家一個也跑不了啊!淩格銳衝二人使了個眼色,道:“好好跟著少爺辦事,去吧!”眼神中流露出謹慎之色,意思是讓二人多加小心。

事情趕到這也不容承煥二人不動彈,微微低頭跟在石慶身後,看著承煥和曹天嬌遠去,孫伯彥等人無不擔心,但所能做的無非是求菩薩保佑而已。

石慶等人出了布政使衙門轉道來到按察使司的監獄,隻帶著承煥和曹天嬌進了去,餘者皆留在外麵。

跟承煥一樣,曹天嬌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直覺得手腳都沒地方放,生怕在某一個方麵讓人看出不對勁來,此時此刻,連對承煥的仇恨都被她暫且拋在一旁。

承煥小時候也曾經來過這個監獄,還觀看過父親給犯人用刑呢!此時一看隻有個模糊的印象。牢房裏空空蕩蕩一個犯人都沒有,等過了前監,承煥不由一愣,牢房裏押滿了一些婦女,大概不下三五十名,一個個容貌頗佳,但臉上卻都是一個模樣,愁容慘淡。

看守這的有兩個獄卒,一看石慶來了吃驚不小,上前躬身施禮,道:“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啊!這地方濕氣大著呢!”仔細一看,二人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都是身懷武功的人。

石慶點頭讓他們起來,道:“你們先出去吧!準備些帶蓬的車輛,能拉下這些人就行了,另外去內宅讓夫人把事先準備好的衣物都拿過來,去吧!”二人不敢耽擱,告罪離去。

承煥不由有些納悶,弄這些美貌女子幹什麽啊!難道都是這位一個人享用不成?那也太多了點吧!曹天嬌心中已經有了一二,看來這些女人都是準備送禮的,不問可知這些美貌女子是準備送給蒙古人的,鐵定不會錯,也不知道他是在哪擄來的,這些女人一看就知道都是良家婦女。

石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望著牢房內嗬嗬笑道:“今天沒有死人嗎?那很好啊!你們再多死幾個我還不知道上哪補去呢!老七,你進去挑一個看得入眼的出來。”

承煥稍微遲愣才知道喊的是自己,低應一聲走向牢房,牢房內的眾女聞聽,一個個麵露驚恐之色,紛紛向後退卻,身體也是不停顫抖,看來是害怕到了極點。

承煥不知道這位讓自己這麽幹是為什麽,不敢違抗隻得聽命。一打眼,承煥就看見牢房內靠最右邊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大約二八年華,體態輕盈,容姿上佳,沒說的,隻能把她弄了出來。

這個女子似乎是認命了,也沒有掙紮任承煥帶出牢房。石慶看了一眼,對曹天嬌道:“老八,你也去找個出來!”曹天嬌依言也帶出一個女子。

石慶看著二人帶出來的女人,哈哈笑道:“不錯,二位的眼光還可以,帶到隔壁取樂去吧,最好聲音大一點,哪個聲音小了,我可要處罰的喔!”

承煥好玄沒蹦起來,怎麽著?讓他們倆把這兩個女人帶到旁邊取樂?這是哪跟哪啊!難道這位有什麽怪癖不成?那也不用這樣啊!

石慶見二人沒動彈,不悅道:“怎麽?難道嫌這等女子不好嗎?這可是你們自己選的,還不快去!”

承煥不敢不聽,隻好帶著那個女人向旁邊走去,曹天嬌呆了呆,馬上帶人跟在了承煥的後麵。旁邊的牢房已經被改造過了,跟外麵客棧裏的擺設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點著油燈。讓人有昏暗之感。

曹天嬌見承煥真把人帶了過來,小聲但狠狠道:“你要是真敢動她們,我現在就殺了你!別看你武功高,我一樣有信心讓你死在這!”

承煥見她說的有趣,傳音道:“那你覺得怎麽辦好呢?現在過去殺了旁邊那位嗎?然後咱們打道回府?”

一句話把曹天嬌頂了回去,承煥說的也是,此時不按人家吩咐的辦不是窮等著穿幫嗎!曹天嬌一扭頭,道:“反正你不準動她們!直接殺了她們倒是幹淨!”

承煥見那兩個女子聽見曹天嬌的話身子越發哆嗦,橫了曹天嬌一眼,心中暗道:“毒婦到什麽時候都是毒婦,她難道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也是,一個連親生孩子都要吃食的人還能指望她有憐憫之心嗎!”承煥腦中靈光一閃,已經有了計較。

曹天嬌見承煥把那兩個女人弄到了**,還以為他真要幹那苟且之事,不由怒火中燒,準備抽冷子給承煥下家夥。承煥不知道曹天嬌暗中運氣,他把兩個女人並排放到**後,小聲道:“兩位姐姐不要害怕,隻裝上一陣就會過去的,委屈你們了!”承煥說著調出一絲鬧陽花氣送入二女的體內。

鬧陽花氣效果神速,不一會兩個女子便身形扭轉,口中呻吟不止,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絕對會認為這裏正有人歡好。承煥怕有人會突然進來觀看,還把兩女的衣衫弄的淩亂些,其實不用他弄,那兩個女子已經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了。

曹天嬌沒想到承煥還有這手,回想起他確實在自己身上施展過這個令人難以抗拒的手法,不由牙根咬的直癢,因為**這兩個人的樣子正是自己那日真實的寫照,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承煥見曹天嬌眼神有異,閃過一絲恨色,知道她想起了自己對付她的手段,不由心下苦笑,要是有人以前告訴他,他會和曹天嬌和平共處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看來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沒處想去。

曹天嬌見承煥眼光瞄向自己,冷哼一聲,傳音道:“有句話叫秋後算帳,咱們的帳不怕算,我會一點一點跟你算的。”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啊!”

承煥被她這麽一氣,身子直哆嗦,正如曹天嬌所料,承煥再怎麽有怨恨,她肚子裏的孩子終歸是承煥的骨肉,這一點做不得假,也是讓承煥甚感無力之症結所在。

轉過旁門,孫伯彥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啊?”眾人也都看和淩格銳,看來石慶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淩格銳說解一番,孫伯彥點頭道:“沒想到他就是大同總兵石慶,看來是個人物,通天教也真是有些人才啊!”孫伯彥也聽說過石慶這麽個人,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

走不多遠。淩格銳停下腳步,道:“前麵就是落雲軒,是教主的居所,你們就在外麵等著吧!我盡量早點出來。”眾人也隻能如此,但都加強了戒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孫伯彥見四下無人,道:“起碼看來太原已經是完全歸通天教所控製了,不知道沈大人他們怎麽樣了!看來是凶多吉少啊!”

一邊的曹鍇接道:“我們得知沈大人早就被通天教軟禁了,沈淩公子也被石尚殺害,總之山西地麵晉陽以北已經是朝廷無力所及的地方了。”

朱五狂道:“聽淩格銳的話音,似乎通天教近來會有比較的大舉動,我們最好下手快些,一旦讓他形成爆發之勢,再想鉗製就不那麽容易了!”眾人深以為然。

淩格銳將孫伯彥等人阻在外麵,他慢步踏進落雲軒。石雲生搬進落雲軒才是最近幾個月的事,以往他都是住在極其隱秘的所在苦練歸元神功。

落雲軒是個二層小樓,淩格銳進到一樓的時候帶門的是個十餘歲的孩童,見是淩格銳,道:“護法呀!快請進!”

淩格銳點頭道:“教主可在?”這個小童石雲生極其喜歡,平時也教些功夫,名曰主仆實有師徒之誼,因此淩格銳很是客氣。

小童一指樓上,道:“教主在上麵,護法自己上去吧!”

淩格銳來到二樓進得門來就是一愣,屋子裏有六個人,除了石雲生外,魏九齡,皇簡盟,林俊弘也在,兩外倆人卻是身穿異服的蒙古人,看他們的服飾就知道地位不低。

石雲生今年六十有一,外麵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坐在那裏都比旁人高出一頭來,乍一看也就三十左右年紀,雙鬢的白絲暗示著他的真實年齡,滿月臉,膚色微黃,眉毛很短但向上挑著,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煞氣,大豹子眼特別有神,顧盼之間閃著灼人的光芒,鼻子微勾,薄嘴唇,麵上無須。

淩格銳上前略一彎腰,道:“教主。您找我!”淩格銳說話甚是沒有底氣,別人不知道石雲生的厲害他可知道,這要是讓石雲生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十條命也不夠死的啊!

石雲生沒言語,示意淩格銳先落座,轉首對坐在他身旁的蒙古人,道:“二位先下去休息吧!需要什麽用度自然會有人安排。”

那個蒙古人起身給石雲生施了一禮,道:“教主不要客氣,論輩分我還要稱您一聲叔父呢!我剛才所言望教主好好考慮。”說罷,和另一個同伴出了去。

石雲生這才看了看淩格銳,道:“怎麽去了這麽久?有什麽麻煩嗎?銀子什麽時候能到?”

淩格銳清了清嗓子,道:“要裝扮成鏢局行鏢,所以走的就慢了些,這一路都還平安,估計再有個一天半日就能到太原城了。”

皇簡盟嗬嗬一笑,道:“護法這一路想必旅遊的甚是舒暢吧?你再晚回來幾天可就耽擱大事啦!”

淩格銳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些事情,不理皇簡盟的冷嘲熱諷,道:“教主借兵一事有了眉目嗎?我想蒙古人開出的條件很是苛刻吧?”

林俊弘應聲道:“護法所料對極,求人辦事也真是別扭,這個達子的胃口也忒大了些!”忽聞石雲生哼了一聲,這才想起教主乃是蒙古宗室後裔,不由後悔莫及,祈禱教主別生氣才好。

石雲生並沒有跟林俊弘計較這個,對皇簡盟道:“加上護法運來的銀兩,應該有五百萬兩了吧?你算一下能支持幾多時間的開銷。”打仗也好,造反也罷,到最後打的都是錢糧,沒有銀子是什麽都辦不成的。

皇簡盟略一盤算,道:“五百萬兩如果抽去給蒙古的二百萬兩,頂多能支持三個月,這還是比較樂觀的算法,一些無法預計的開銷比如戰馬的補充等等都沒有算在內。”

石雲生聽後半天沒說話,內心有些埋怨石慶太能花錢,訓練十萬鐵騎難道要消耗如此之大嗎?希望上戰場後這些鐵騎能發揮他應有的作用啊!再一個就是對蒙古人開出的條件,確實太過苛刻了,不但要錢還要裂土分疆,這還沒怎麽樣呢就講上條件了,心急也不用這個急法吧!還同氣連枝呢!真是愚蠢之極,但現在有用到人家的時候,不得不妥協啊!

林俊弘喝了口茶,道:“三個月!也夠用了,從這打到北京也用不上一個半月吧!隻要我們一鼓作氣拿下京城,全國上下還不是望風而降嗎!”

淩格銳搖頭道:“林堂主想的太簡單了,要是如此容易,當年土木之役大明王朝早就垮台了事,我在路上得知已經有各地的兵馬前去拱衛京師,因此直接插進北京的計劃是萬萬行不通的,還是按前所計揮師南下的好,雖然在徐州的計劃被打亂了,但我們還是有能力直破中原的,皇堂主以為如何啊?”

皇簡盟知道他是在損自己在徐州損兵折將之事,臉上不由有些難看,但偏偏沒有反駁之詞,也是那一陣自己敗的太慘,真是無話可說。

石雲生咳嗽一聲打斷淩格銳等人的互相譏諷,道:“你們不要吵了,俊弘著手去將教中的好手都調回來,各地分舵隻留守百人即可,今天是十五,咱們下個月初一務必要規劃一致,讓蒙古騎兵配合揮軍南下。”

石慶聽著隔壁的嘿咻呻吟之聲,臉上泛起笑容,其實這些女人並不是曹天嬌所料是送禮之用,而是石雲生練功之用,石雲生在其師向問天身上並沒有得到自己想到的東西後,便開始研究旁門左道,幸喜在十餘年前得到歸元神功秘籍,在魏九齡的協助下用處女做鼎爐秘密修煉,因為此功甚是殘忍,石雲生這些年來所禍害致死的少女不下數百,不然他也不用躲到沒人的地方練這門功夫了。

石雲生是沒看錯,石慶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卻忘了一個有才幹有野心的人又怎麽會甘願受人指使呢!在完全掌握了十萬鐵騎後,一個脫離石雲生控製的念頭便在石慶腦中誕生了,也慶幸讓他得到了一個石雲生武功的禁忌,可惜事情並沒有如石慶所想,承煥曹天嬌二人並沒有奪取那兩個女人的處女之身,說來是石慶的計劃失敗,又何嚐不是承煥等人的黴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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