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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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兩難

當曹天嬌見承煥咬破手指將血跡滴到已經被他製昏的二女身下時,眼睛忽然瞪大又微縮,望著那雪白床單上的滴滴“落紅”,緊握雙拳的她真想過去把承煥大卸八塊,自己被他害成如此模樣,就是殺一百次也不夠的。

回頭看出曹天嬌的異狀,承煥自然知道她為何這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們回去複命吧!你最好把臉上的表情弄的輕快一些,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應該有的樣子。”

曹天嬌深呼吸良久才壓下要動手的欲望,冷聲道:“我自然省得,你也給我小心點。”

石慶見他們倆回轉,挨個看了數眼,笑道:“還快活吧?隻要你們能聽本將軍的話,還有很多驚喜等著你們呢!一會臨走的時候一人再挑一個回去享受吧!算是我賞你們的。”石慶之所以找承煥二人,乃因七衛和八衛皆是好色之徒,想要收買他們自然要投其所好。石慶也看出淩格銳近段時間不得重用,所以想要收淩格銳為己用,當先一步自然要從他的徒弟身上下功夫,讓承煥他們挑美女回去也是想要眼饞其他六衛一下,以便他盡快達到目的,殊不知整個通天八衛早就換人了,他的一番苦心也沒派上用場。

承煥他們裝扮通天八衛自然對其有些粗淺的了解,不然穿幫豈不更快,此時聽石慶之言才知道淩格銳所說老七老八有些小毛病是什麽意思,真是有夠倒黴的!

承煥和曹天嬌不敢推脫,口中哼哈答應著,隨後那兩個獄卒回來報告,所雇車輛已經到了。

石慶微微一笑,道:“隔壁還有兩個女人,你們一並都裝到車上,還是運到上次那個地方,不得有誤,知道嗎!”

兩個獄卒手腳甚是麻利開始倒騰美女,在石慶的注視中,承煥和曹天嬌隻得硬著頭皮在美女堆中又揀了兩個出來,誰被他們倆挑出來算是躲過了一場劫難啊!

石雲生等人商議妥定,散會後淩格銳當先而出,他可不想讓別人再和孫伯彥他們朝麵,也急於知道承煥他們去幹什麽了,有沒有穿幫。

孫伯彥等人在外麵等的焦急萬分,一個個腦門子上都有些濕潤了,既怕承煥那頭出差錯又怕被人突然包圍,可以說比坐在油鍋上還難受,覺得時間過的實在太慢了。

一看淩格銳出來,眾人擁上前去。淩格銳一擺手,道:“咱們回去再說,先去把那兩位接回來吧!希望他們倆沒出狀況。”

淩格銳等人正往外走呢,正好和回來的石慶走個頂頭,見石慶身後的承煥和曹天嬌一人領著個姑娘,大為不解,不知道那麽這是上演哪一出。

此情落入石慶眼中,見他們全都為之一愣,還以為自己計策奏效呢!哈哈笑道:“老七老八很是風流啊!小將甚是佩服,淩護法教出來的徒弟果然與眾不同,連**功夫都很到家地,你們勞累一路快去休息吧!老七老八恐怕就沒的安生啦!”石慶說的都是男人最感興趣的話題,沒覺得有什麽,可他身後的曹天嬌卻有些不自在,耳朵直動。

石慶嘰裏呱啦一陣聒噪後,起身離去,淩格銳等人也沒問承煥怎麽回事,大家夥一齊來到淩格銳的小院,留下曹鋥在外麵望風,其餘人等皆進屋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孫伯彥看著承煥和曹天嬌帶回的女子眼睛精光一閃接著眉頭一皺,道:“先把她們倆弄到一旁吧!免得礙事。”

承煥把那兩個女子送到另外的屋子,回來時正趕上曹天嬌述說原由,他在一旁不時補充兩句,惹的曹天嬌又是一陣白眼根。

淩格銳知道其中的隱情,唉聲歎氣道:“那些皆是教主練功所用的女人啊!”他就把他所知道的都講了出來,眾人聞聽無不驚駭,尤其是朱五狂,臨來的時候曹吉祥曾經告訴過他石雲生武功非常人可比,他還有些不相信呢!聽淩格銳這一闡述,不由相信了五成,頓感更要小心行事才行。

孫伯彥指彈桌麵,道:“淩護法,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才有希望呢?是現在就對石雲生下手還是等大隊人馬到齊再動手?”

無際的俗家大弟子宣明咳嗽一聲,道:“不管怎麽樣都是利弊皆有啊!現在收拾石雲生固然能收到出其不意之效,但我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啊!而等大隊人馬來到後,雖然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機動性相比就差了很遠,也有貽誤戰機之嫌。”

淩格銳點頭道:“這位小哥說的有道理,其實我說出來不怕大家泄氣,咱們之中除了……老七,恐怕沒有人是他十合之敵啊!我覺得還是等人都到齊了比較穩妥。”淩格銳一時不知道怎麽稱呼承煥,隻好就他現在的裝扮稱呼。

淩格銳和承煥交過手,自然而然地拿他和石雲生做了比較,其他人卻不了解承煥的實力,聞聽淩格銳此言,大多並不認同,尤其是曹天嬌,她雖然知道承煥厲害,但相信跟她的二叔和二爺爺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孫伯彥搖了搖頭,道:“大家的擔心不是不對,可你們想過沒有,一旦咱們的人進了太原城,通天教的人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瞧出破綻,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啊!雖然我們有可能在第一時間內擊潰通天教,但想要拿住石雲生的希望是極其渺茫的,那時候人山人海,要找一個人實在太費勁了,而且淩護法又把他說的那麽厲害,一旦戰事一起,是戰是走可就由不得咱們了,我看還是盡快動手的好。”孫伯彥擔心的別的都還差些,就怕石雲生另有打算,連淩格銳都瞞過了,那時候想要變通也已經來不及了。

朱五狂兩眉中間也打著麻花,道:“淩兄,你說通天教在下個月初一起事,如果這樣我倒讚成伯彥的看法了,如不這樣我們多待一天則多危險一分,等通天教的整個實力雲集太原,這個仗可就沒處斷輸贏去了,為今之計,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最好我們明晚之前動手,讓外圍的人加快前進,到時候裏外合擊,勝算還是很大的。”

淩格銳苦笑道:“我就怕咱們沒這個實力啊!你的武功我心裏有數,其他人恐怕也都差不到哪去,你別忘了除了石雲生外我們還要麵對魏九齡和皇簡盟等諸多高手,不是我長他人的誌氣滅我等的威風,現在動手,一成把握都談不上。”

承煥覺得淩格銳說的有幾分道理,別人他不知道,魏九齡的那兩下子他可挺清楚,雖然現在自己有把握能贏,但那也不是一時本會能分得出來的,再加上一個高深莫測的石雲生,這一仗打起來還真夠戧。

一時間眾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這時候還真應了那句話,打,打不起,不打又順不下這口氣。

兩難之際,承煥道:“要不今天晚上咱們去試他一試,一觸即走,看看能有多大的把握再做決定?”

淩格銳眼睛一亮,道:“要試的話也隻有你一個人去合適,起碼走脫也容易些,你去看看也好,不然大家總以為我信口開河呢!”承煥這一說正合他的意,同時也知道隻有承煥的武功有這個資格,別人恐怕都接近不到落雲軒就得被石雲生發覺。

孫伯彥打了個冷顫,臨來的時候不單墨鳳耳提麵命要他照顧承煥,藍夢司也千叮嚀萬囑咐注意承煥的安全,說什麽也不能讓承煥冒著險啊!看了承煥一眼,道:“你最好別去,不然我可就倒黴啦!”想起墨鳳等人的嘴臉,他心裏就沒底。

曹天嬌嗬嗬一笑,道:“我看淩護法說的對,咱們這些人就屬他的武功好,他不去誰去啊!不過就怕他沒那個膽量,他的膽子一般都用在女人身上的,是也不是啊!”曹天嬌是盡量攛掇承煥去冒險,希望最好讓他和石雲生掐上一架,讓人打得半死才好呢!全死是不行的,不然自己玩什麽啊!

承煥知道曹天嬌是什麽意思,沒與她打嘴仗,道:“孫大哥的擔心我知道,但還是我去比較好,正如淩護法所言,我就是被發現了逃跑起來相信石雲生也攆不上。”

朱五狂確實是個幹才,該幹什麽的時候絕對不會橫生枝接,他瞪了曹天嬌一眼,道:“天嬌,現在我們是同仇敵愾,另外的恩怨先放到一邊。也確實應該去看看,我看我們做兩手準備好了,承煥去試探,如果合宜的話我們就順便動手,真能剪除石雲生是最好不過,要是不行那就當掩護承煥好了。”

曹天嬌冷哼一聲沒言語,但眼睛還是翻了翻承煥,心中盤算著怎麽能給他製造些小麻煩,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嗎!

一切既然商議妥當,眾人便等著天黑好按計劃行事。承煥正愁怎麽處理那兩個女子的時候,一進屋發現孫伯彥正在問話,道:“孫大哥,看你這個高興勁,是不是看上哪位小姐啦!”見孫伯彥與二女談的相宜,承煥不由打趣他。

孫伯彥麵色微紅,道:“剛才我看著就有些眼熟但沒敢確認,其實這位小姐乃是沈大人的女兒沈芳菲小姐,幸虧承煥帶她回來,不然她恐怕就沒有生還的希望啦!”

承煥哦了一聲,道:“原來孫大哥認識她!那看來是天意啦!要是我先頭就挑她的話,她可就出不來了。”

孫伯彥一頓道:“當年在京城,沈大人一家曾去拜訪過我爹,是以有些印象,沒想到還真是她。”

承煥腦筋一轉,小聲笑道:“怕不是孫大哥對人家小姐念念不忘吧!不然隔了這許多年又怎麽能有印象呢?要不要小弟幫你撮合撮合啊?”

那邊的沈芳菲小姐顯然聽見了,臉色頓時大紅,現在的她已然家破人亡,要真能有孫伯彥這樣的青年才俊可以依靠乃是求之不得之事,不過她一個女孩子家終究不便說出口,聞聽承煥之言雖然羞怯,但眼睛還是瞟向孫伯彥。

承煥幹別的腦筋轉的慢,對這個事可是看的很準,一看沈芳菲的模樣就知道這個女子是極其願意的,再細一打量她的容貌,雖說不上是絕色美女但也是上上之姿,尤其是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與孫伯彥還真有些夫妻相。話又說回來,要是她沒有幾分姿色,承煥又怎麽能把她帶回來呢!

孫伯彥本來沒有這個心思,他過來隻是看看自己有沒有認錯,被承煥這麽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窘笑道:“承煥莫要胡說,我剛才已經答應沈小姐幫她搭救沈大人,晚上我們多多留意才是。”

旁邊還有個女人是曹天嬌帶回來的,此女倒是大膽,忽然給孫伯彥跪下,道:“公子。您……您收了我吧!我可以服侍您的,起碼端茶倒水我還幹得來……!”

別看孫伯彥人才出眾,這個陣仗卻是沒有經曆過,不由趕緊攙扶此女,道:“我,我已經有婚約了,莫要如此,你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便是。”

沈芳菲眼圈一紅,道:“孫公子,她乃是太原留守使王大人的愛女,她父親王大人和哥哥都被石慶殺害了,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承煥見這位王小姐也是花容月貌,嗬嗬笑道:“莫不是孫大哥桃花運到了嗎?我怎麽不知道什麽婚約的事情啊?兩位嫂子放心,你們的事都包在小弟身上便是。”

二女聽罷麵色緋紅,但頗有喜意,現在的她們宛若無根的浮萍,真要是能覓得如此郎君,也算是禍事中的福分了。

孫伯彥暗惱承煥胡鬧,這等玩笑豈是隨便開得的,尤其是讓人家姑娘家誤會便糟糕了,想罷也不再說話,拉著承煥離開了這裏,而沈芳菲和那位王小姐則低低私語,不知道在商量什麽。

等出房間甚遠,孫伯彥正色道:“承煥,以後這等玩笑開不得,我一個男人倒沒什麽,你讓人家姑娘的臉麵往哪放啊!別說我現在無意娶妻,就是有這個意思,沈小姐也絕對不合適的。”說罷不由搖頭苦笑。

承煥一看便知孫伯彥有心事,但此時此刻也不方便問,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多多留意看看孫大哥為什麽煩惱。

時間不知不覺過的飛快,一轉眼就到了二更天,承煥等人收拾利落準備行動。淩格銳主要負責打掩護,隨時支開通天教中的人,其餘人等都以承煥為中心,隨時支援他的行動。

今天的日子不太好,又白又圓的月亮照的地上仿佛生著一層白霜,想要隱藏身形是難之又難,承煥眾人一直等到三更過去,月亮才被飄來的雲彩遮住。

落雲軒內靜悄悄的,隻有二樓有燈光閃爍,不時還有人影來回度步,也不知道是不是石雲生,承煥高抬腿輕落足進得院中,見四下無人一個騰身落到落雲軒之上,聲息皆無。

承煥雙腳勾住陰陽瓦,身子變做金勾倒卷簾之式,頭朝下點破窗欞紙向內觀看。房間內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承煥認識的魏九齡,另一個也許是石雲生吧!看來今天晚上不是動手的好時候,有這個礙事的魏九齡在,下手怕是麻煩多了。

戀愛中的女人往往會變的很笨,但仇恨中的女人再笨也會變的精明,她會處心積慮地想辦法報複。承煥的身影曹天嬌在遠處看的清清楚楚,她早就打好了主意想給承煥製造些麻煩,此時手中扣著兩枚子午問心釘,就等最佳時機下手。

魏九齡身材矮小,坐在椅子上的模樣有些讓人發噱,他伸手夠來茶杯喝了口茶,道:“教主,今晚耽擱一次應該沒什麽,明天一定要補上才是,您正處於鞏固階段,不進則退,不可掉以輕心啊!”

石雲生點了點頭,道:“我最近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寧,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出了岔子,每到月圓之夜內力便有不受控製之嫌,難道竟是我練錯了嗎?”

魏九齡搖頭道:“絕對不會,雖然這麽個練法容易走火入魔,但是教主已臻大成之境無須擔心會有反噬之憂,月圓之夜乃是陰氣大盛之時,有此情況也是正常的。”

石雲生和魏九齡忽然都從座位上彈起,一個奔向窗戶一個止滅燈火,速度快的超過閃電。魏九齡嘿嘿笑道:“什麽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夜探通天教,想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要說曹天嬌真是壞事的母子兒,本來承煥一看形勢討不到便宜正準備走,這麽個時候曹天嬌的兩枚子午問心釘撒手而出,直射向倒掛中承煥的雙肩。

承煥聽著身後聲音不對勁,腳上一用力身形上翻躲開了兩枚毒釘,子午問心釘來勢甚猛,承煥是躲開了但卻射到窗戶上,屋子裏的都是什麽人啊?可以說比妖精還精,一聽響聲就知道有人在外麵,通天教中的人哪個敢逼近落雲軒啊!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5 21:07
第十四章 俗套

魏九齡的嗓子跟破鑼有一比,笑聲慎人,破窗而出的他翻身上房攔住承煥的去路。隨後石雲生也飛身落在瓦麵上,臉色難看,道:“朋友既然有膽量來這幹嘛還把麵皮遮掩上呢?”

承煥麵上罩著黑巾,但臉上的肉直抽搐,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曹天嬌在那裏扯後腿,她也真是不知道輕重啊!聞聽石雲生所言,承煥笑道:“自然是怕你知道才遮掩上的啊!明知故問!”

魏九齡曉得對方既然敢到這來不是傻子那就是手上的功夫有過人之處,他轉動矮小身形直撲承煥下盤,怪叫道:“那你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仿佛下山猛虎,在氣勢上比他的身形要高上許多。

現在的承煥倒是不怕他,但麵對他和石雲生這兩大強敵,說不膽顫那純屬吹牛,在自信上他還是底氣不足。見魏九齡撲身來襲,承煥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對,但他並不敢使出全力,畢竟主要的威脅是來自站立一旁的石雲生。

曹天嬌的舉動淩格銳等人看的真切,大家真想給她兩個耳光讓她清醒清醒,連朱五狂也不例外,這是多麽重要的時候啊!她還計較個人恩怨,不知道她是聰明呢還是冒傻氣。

孫伯彥見承煥被石雲生二人攔下,他就想起身過去幫助承煥,身子剛動彈就被淩格銳拽住了,孫伯彥目中寒光一閃,道:“護法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看著他獨戰石雲生他們嗎?”

淩格銳示意他小聲點,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現在根本就沒有把握殺得了石雲生,一會聲音驚動教中的其他人咱們誰也跑不了,大家趕緊跟我回去,不然一定會被人懷疑的。”

隨著淩格銳的話音,眾人就聽見落雲軒的外麵有人叫喚:“大家快來,落雲軒有動靜,你快去叫人來……!”

淩格銳見大家都還在猶豫,跺腳道:“那小子的武功自保綽綽有餘,咱們不用擔心他,如果剛才咱們呼啦一擁而上,說不定還有殺死石雲生的希望,但現在是萬萬不能了,趕緊回轉好圖良謀,一會人多就走不成了。”

朱五狂也覺得淩格銳說的有道理,計劃沒有變化快,看來先頭接應承煥的計劃隻能變更,見外麵人聲越來越大,朱五狂架起孫伯彥,道:“別壞了大事,我們走。”

承煥還真寄希望於淩格銳等人,心想隻要他們能吸引一下石魏倆人的注意力,他開溜起來一定不費吹灰之力,因此一開始他也沒尋思要逃離,跟魏九齡打的難解難分,算是印證一下自己的進步程度。

石雲生對魏九齡充滿信心,知道江湖上能跟魏九齡比肩的人沒有幾個,擒下個小毛賊還不是小菜一碟嗎!可看了一會石雲生不由往前走了兩步,以他的眼光來判斷,魏九齡絕對不是這個蒙麵人的對手,那是一種感覺,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高手,石雲生的鬥誌一下被激發起來。

魏九齡自己倒沒覺得不是承煥的對手,就是感覺在招式上處處受製於人,有武功施展不開之嫌,這也更讓他鬥誌越發昂揚,好多年都沒打的這麽痛快令他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承煥對魏九齡暗挑大拇指,自己已經施展了六成的內力隻是略占上風,看來這個矮子確實有兩下子,不愧與袁媛是同時代的人物。一邊打一邊心中埋怨,怎麽淩格銳他們還沒有動靜啊!難道他們那頭也出事了?承煥卻沒想到人家早就開溜了!

石雲生微微咳嗽一聲,道:“慢來。讓石某人也領教一下高人的技藝,以解手癢之苦!”看了半天,石雲生非常想和承煥幹一架,因為他覺得這個蒙麵人的武功和自己有一拚,實是讓他心癢難耐。

魏九齡一聽,不敢不從,腳尖一劃跳出圈外衝石雲生一拱手,道:“教主,屬下無能……!”

石雲生一擺手,道:“得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也舒舒筋骨吧!再不動彈估計就要生鏽啦!”

這個時候,通天教的人已經把落雲軒團團圍住,因為沒有教主的命令都沒有進來,但是裏麵的人想要離開落雲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承煥側耳一聽就知道壞了,心下不由煩躁。

淩格銳等人回房換過衣物後就向落雲軒趕來,宣明和曹鋥曹天嬌沒有跟來,算是給承煥打馬虎眼,眾人也不敢再讓曹天嬌跟著了,太不安全,留下總共四個人也省得別人起疑。他們來到落雲軒的外麵一看,暗中叫苦,一看教徒的樣子就知道承煥還沒出來呢!

皇簡盟和林俊弘也同時到場,與淩格銳等人走了個頂頭碰。皇簡盟虎目一掃,道:“爾等在外小心些,莫讓賊人走脫。護法,林堂主,我們進去看看吧!”皇簡盟說罷擺了個請的姿勢,名義上淩格銳的職權比他要大,這個禮數他還是知道的。

淩格銳眼神示意孫伯彥等人留在外麵,他會盡力幫助承煥就是,看了皇簡盟一眼冷哼走進落雲軒。

承煥見魏九齡退下換上了石雲生,心就是咯噔一下,看來今天晚上是到了拚老命的時候了,因為石雲生一上來就給他一種壓迫感,可以說這是承煥除了冷月之外唯一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人,讓承煥未戰便在氣勢上弱了三分。

石雲生看了承煥能有一分鍾,就盯著承煥的眼睛看,希望能在其中看出點什麽來,不過他很失望,那雙眼睛靜若秋水,什麽都沒有外露。

別看承煥眼睛仿佛秋水一般,心下已經開鍋了,因為他看見了淩格銳和皇簡盟他們,卻沒有看見孫伯彥等人,難道淩格銳又變卦了?把孫大哥他們都拿下了?承煥是無論如何這個心也平靜不下來了。淩格銳要是知道會弄成這樣的結果還哪能讓孫伯彥他們呆在外麵啊!起碼也拎個進來好讓承煥安心才是。

石雲生見在氣勢上不能壓倒對方,淡然一笑,道:“你不用害怕,通天教還沒有車輪大戰的習慣,就隻怕你連石某人這一關也過不去啊!”見承煥瞄向淩格銳等人,石雲生倒是歪曲了承煥的想法。

承煥苦思良策,但眼前要緊的是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容後再去搭救孫大哥他們,承煥是認定淩格銳反複無常把孫伯彥都扣了起來。

石雲生首先使了一式極其普通的丹鶴翔天,隻奔承煥的側胸軟肋。他也不敢大意輕敵,剛才魏九齡雖然給他趟好了路子,但還是自己試探一下比較好。

承煥見石雲生單掌劈來,心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不算好但眼前大可一試的辦法,承煥聚集全身十二成的功力朝石雲生的單掌接去。承煥知道眼前隻可速戰,一旦和石雲生糾纏個沒完最後吃虧的必定是自己,因此他兵行險招,企圖用內力出其不意將石雲生震傷好趁機溜走。承煥記得冷月說他的迥異內力在江湖上已經是極其罕有的了,比什麽任督二脈被打通要厲害許多,更沒有內力不繼的憂慮,這個時候也隻能一試看看效果如何了。

石雲生也不是三歲小孩,一看承煥劈出的掌風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但他想要避開也已經來不及了,石雲生一咬牙,暗道我就看看你多大的能耐敢跟我比拚內力,不把你轟成肉餅算你祖上積德。

淩格銳在旁邊看的真切,心中直哎喲!這麽個打法他可幫不上任何忙啊!也埋怨承煥太傻,比什麽都行你比什麽內力啊!別的不敢說,石雲生的內力可絕對比你強得多,這下好了,咱就等著收屍吧!

承煥左手覆在右手上,雙掌重疊接住石雲生的單掌,甫一接實,承煥就知道不好,隻感覺身子忽悠一下,心髒像是被大鐵錘悶砸了無數錘,那個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咽喉一甜噴出一股血箭射出能有二三丈遠。

石雲生也好不到哪去,跟承煥的手掌一對上,一陣火熱的讓人難以忍受的灼熱順著胳膊竄滿全身,他都能隱約聞到一股燒焦頭發的異樣香味,緊接著,一道寒流接替襲來,造成的破壞力一樣但方法卻不同,石雲生覺得自己的牙齒直打架,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血管的破裂,張口也是噴出一股血箭,隻不過其中帶著冰茬,顏色頗不同於人血。

兩人的手掌交接隻不過是刹那的事,隨後各自倒退五步有餘栽個了腚墩,看來是鬥了個勢均力敵的局麵,誰也沒討到便宜。承煥雖然和魏九齡相鬥耗損了些力氣但石雲生也沒有出全力,總的來說是關公戰秦瓊,各有各的說法。

承煥想從地上起來,可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一動,每一塊肉每一根骨頭都疼的要命,估計現在一抖摟承煥都能拎下一副骨架來;對麵石雲生估計也差不多,在那老半天也沒動彈。

淩格銳一看就知道承煥算是完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落雲軒,想到這淩格銳搶步欺身奔承煥而來,不能因為承煥而連累其他人啊!最次也要把承煥的臉弄花嘍!來個死無對證。

這又讓承煥誤會了,一看淩格銳咬牙切齒奔自己來,知道他是來殺自己滅口的,眼下毫無反抗的能力隻有閉著眼等死啦!

淩格銳心裏說話,小子你可別怪我,你的身份要是被揭穿了大家都得跟著吃鍋烙,犧牲你一個我們還是有希望幹掉石雲生的,倒是白瞎你這身功夫了。

淩格銳的手掌還沒等劈下來呢,半空中有一雙手比他要快上數倍,抓住承煥的雙肩向空中拋去,而手卻是攥著承煥牢牢的,那人也借著這一拋之力借力騰上半空,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淩格銳這心才算放下,他也不想殺承煥,畢竟這個小子的武功絕對有和石雲生一戰的實力,見他被人救走心下高興非常,轉過身來探看石雲生。

承煥被人救走,石雲生等人看的非常清楚,對來人的輕功很是佩服,尤其是對方還穿著白衣,顯見是非常有自信的,也沒把通天教放在眼裏。

淩格銳見石雲生臉色蒼白,道:“教主,你沒事吧?”皇簡盟等人也露出關切之情,要是石雲生有個好歹,他們也就不用瞎蹦達了。

石雲生示意魏九齡攙扶自己起來,道:“沒什麽大礙,受了點內傷而已,靜養一夜就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俊弘留下。”

淩格銳也沒心思多呆,點首離去向孫伯彥等人通報詳情。魏九齡和林俊弘攙扶著石雲生上了落雲軒的二樓,扶其落座。

石雲生又吐了口血,道:“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厲害的高手,看來和曹吉祥不相上下啊!會是他嗎?不像啊!”

魏九齡雙手按住石雲生的大椎穴,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不料石雲生閉穴沒有接受,道:“不用浪費功力,我受的內傷很奇怪,不是你的內力所能救治的,俊弘,你的紫電青霜手恢複幾層了?”

林俊弘頓了半晌,道:“勉強能施展七八層吧!”他不知道石雲生要幹什麽,據實而答。

石雲生點了點頭,道:“你對著我的大椎穴和膻中穴,用十二成的內力施展紫電青霜手擊打……!”

林俊弘撲通就跪下了,聲音有些發顫,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這跟謀殺教主沒什麽兩樣,林俊弘素知教主疑心頗重,心下已經嚇的陡然而顫,不知道教主是否要殺自己,今晚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毫無知情啊!難道教主是懷疑我在背後動手腳嗎!林俊弘不禁胡亂猜著。

石雲生一看林俊弘的模樣就知道他誤會了,微笑道:“俊弘,要說別人能背叛我你是絕對不會的,我是要治療內傷,不得不如此,你就按我的吩咐做吧!而且還有九齡在我身邊呢!你怕什麽!”

魏九齡哦了一聲,道:“教主,難道你受了兩種不同的內傷嗎?紫電青霜手可是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所施展的啊!”

石雲生點頭道:“你去外麵為我和俊弘護法吧!我估計沒有個小半宿是完成不了的。”

魏九齡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對林俊弘,道:“林堂主,你就按著教主的吩咐做吧!記住不要心浮氣燥,紫電青霜手也不用施展全力,隻用個四五層也就夠了,知道嗎!”

林俊弘這才知道自己完全想歪了,臉色好看不少,道:“魏老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就是。”

淩格銳回來跟孫伯彥等人一說,大家夥不禁歎氣連連,好在承煥沒有落到石雲生等人的手裏,不然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辦了呢!

等回到住處曹天嬌得知這個消息後,薄嘴唇一撇,道:“哼!這樣算是便宜他了,不過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他是被救走了但能不能活命還是未知數呢!依我看就他那德行,活不長的。”

孫伯彥氣的長身站起,手指點著曹天嬌,道:“你,你這個……哼!”孫伯彥真不知道說她什麽好,也知道跟她講不出道理來,說了也是白說。

朱五狂瞪了曹天嬌一眼,道:“大家再好好商量商量吧!淩兄不是說石雲生也受了嚴重的內傷嗎?我看這倒是個機會。”眾人也這麽覺得,小聲地議論著接下來怎麽辦,而孫伯彥卻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墨鳳等人。

承煥正閉目等死的時候,就覺得身子一輕睜眼一看已然騰空而起,隨即被人扛在肩上迅速遠去,這一顛簸承煥更加受不了,沒幾個起落就昏死過去。昏迷前不禁想到一句話,淹死會水的;打死強嘴的。這話是一點也沒糟踐啊!

再次恢複神誌的承煥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到口渴難耐,好象嘴一動就要裂開血口一樣,嘴唇已經起皮了。

睜開眼後先是一陣朦朧,隨後才看清自己處身的所在,自己正躺在**,被褥的質量還不錯,很輕很滑,隨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個麵帶白紗的女人輕咦一聲,道:“你醒拉!口渴是吧?先喝點米粥吧!”

承煥覺得這個聲音十分耳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鼻子聞到一股米粥的清香,承煥不禁點了點頭。

那女子扶著承煥起來靠在枕頭上,將一碗清水樣的粥端起來用湯匙送到承煥嘴邊,道:“還滿有福氣的嘛!竟然要我服侍你,真是的。”

幾口粥入腹承煥感覺好多了,眼睛看東西也不再發花,看著女子那賽過春蔥的手指散發著玉色的光澤,不禁看得發呆。

女子順著承煥的眼光一看,不由伸手在承煥的額頭上一點,道:“你真是死性不改,難道連我也想要了不成?就怕你沒那個膽量!吃飽了就先歇會,中午我再給你療傷,沒想到那個石雲生這麽厲害,還好我沒有先動手。”

承煥聽的迷糊,正待發問,女子已經起身離去,承煥也覺得身體酸軟,躺在**不久便悠然入睡。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5 21:07
第十五章 造愛

第二天早上,淩格銳等人正害怕少了承煥無法自圓其說會受到懷疑時,本來應該是承煥裝扮的老七竟然大搖大擺從外麵走了進來,這讓大家夥欣喜不已,惟獨曹天嬌眉目頗為不快。

老七看了眾人一圈,道“哪位是孫伯彥孫公子?”

大家不由都是一愣,難道這個人不是承煥嗎?怎麽連誰是孫伯彥都不知道啊!孫伯彥起身一點首,道“小生孫伯彥,敢問公子有何見教?”孫伯彥可以斷定麵前這個人不是承煥。

老七在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孫伯彥,道“孫公子看過信後自然就會明白,我就不多說了。”

孫伯彥展信一瞧,心中有了個大概,道“承煥不會有事吧?他傷的重嗎?”信上寫的很明白,讓孫伯彥懸著的心也略微收了收。

老七點點頭道“羅大哥傷的不算重,很快就會好的,我們害怕這裏出問題所以就由我先來裝扮一會,省得真的出了狀況不好收拾。”

這位更加西貝的老七進屋沒多久,皇簡盟的人遍來叫淩格銳去開會,順便把通天八衛都帶上,看來老七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承煥再次醒來時感覺已經好了很多,尤其是嗓子不再那麽難受,掙紮著想從**起來的他剛撐起身子,門聲響動,那個麵罩薄紗的女子手托銀盤走了進來。

承煥將身體依靠在**,道“姑娘,我這是在哪裏啊?”

女子將銀盤放到桌子上,過來扶著承煥坐穩,道“自然是在太原城裏啦!要不然你以為是在哪啊?飛天遁地那樣的本事我可沒有喔!”

承煥見她說的風趣,尤其是語音很耳熟,頓感親切道“姑娘,我們以前見過嗎?我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呀!”

女子聞聽輕聲而笑,道“要是不沾親帶故哪個會去救你呀!你還是那麽笨一點都沒變,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要在原地伺候你兩次,真是虧大發啦!”

這聲音和記憶中的聲音逐漸重合在一起,承煥腦中豁然開朗,道“你……你是袁媛!你怎麽會在這裏啊?臉上罩什麽白紗啊?”

袁媛沒好氣地一點承煥的額頭,道“現在才記起來,應該受罰啊!枉我還裏裏外外地拾掇過你呢!覺得這間房子眼熟不?就是上次你生病住的房間,沒想到掌櫃還沒換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被袁媛一提,承煥也想起那日在太原一病不起的時候,袁媛可以說像個妻子似的照顧著自己,十幾天不曾解過衣帶,現在想來真是無法回報的恩情啊!

袁媛拿過碗匙,在嘴邊吹了吹,道“先把這藥喝了我們就療傷,雖然傷的不重但還是很麻煩的,這回算是你替我搪災了,要不然躺在這裏的恐怕是我啊!真想不到石雲生比我還要厲害上許多,看來我這段時間是白練啦!”

承煥有些納悶,道“你又沒和他交手怎麽能判斷出來呢!其實我也很意外的,本來以為最不濟也能打個平手從容離開,沒想到事到臨頭真的糗大了,要不是你我就活不了啦!”

袁媛搖搖頭,道“這回來太原本來是找魏九齡算帳的,我比你們要早到三四天,情況也了解的多一些,我原以為憑借新近練成的天蠶神功殺個魏九齡應該不費勁,沒想到偶然情況下得知石雲生竟然在修煉歸元神功,而魏九齡卻是時刻不離左右,對於歸元神功我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在根本上自己練的功夫就不是石雲生的對手,況且石雲生和魏九齡又極少分開,我是權衡了好幾天才準備下手的,沒想到你比我還快,昨天晚上你和石雲生對掌的時候我就在你身後不遠處,感同身受,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啊!”

承煥見她眼中頗有不快之意,道“那歸元神功是什麽鬼功夫啊?這麽厲害!”

袁媛搖了搖頭,道“還不是歪門邪道的東西嗎!我以前也有涉獵過,不過拋卻傷天害理外,這門功夫並不適合女人修煉,因此也就放下了,石雲生練歸元神功已經禍害了數百個年輕女子的性命,竟然被他練成了,也是天意吧!”

承煥聞聽打了個冷顫,頓時明白石慶帶自己去的那裏那些女子是幹什麽用的了,竟然有這麽歹毒的武功,說是傷天害理都算輕的啊!猛地承煥啊了一聲,道“你……你也練過……那你……!”話說了半截承煥就知道這話不應該問,這不明擺著惹袁媛讓她難以回答嗎!

袁媛眉毛動了動,歎氣道“不錯,我也練過,也曾經找來數十位年輕俊美的小夥做鼎爐,怎麽?覺得惡心是不是啊?”

承煥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袁媛生氣了,趕緊滿臉堆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連聖人都這麽說自然是千古至理啊!袁媛能變成現在的樣子,那就是最好不過啦!”

袁媛怒氣微消,道“希望這是你的心裏話,不過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我就是我,不是嗎!好了,我們抓緊時間療傷吧!順便告訴你一聲,我讓紫涵頂替你回通天教了,省得出狀況。”

承煥啊了一聲吃驚非小,當即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袁媛。袁媛也略微吃驚,道“應該不會吧!如果有變紫涵一定會發出消息的,我看沒什麽大礙,好了,先治傷要緊。”

承煥支支吾吾半天,道“你……你能不能把臉上的東西摘下來啊!看著別扭的很。”其實是承煥想看看袁媛的樣子變了沒有,那日在藏劍閣不過匆匆一瞥,印象還不深刻但卻知道她是極美的。

袁媛嗬嗬輕笑,道“怎麽了?想看看我美不美是不?那你自己來摘啊!”

得到袁媛的首肯,承煥不由輕舒手臂去解袁媛耳際的釘扣,摘下釘扣的那一刹那承煥把眼睛閉了起來,心中想象著袁媛的樣子,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由失聲驚呼,道“月……怎麽會是你?哦不!你是袁媛!你們……很像!”展現在承煥麵前的這張臉像極了冷月,倒不是麵容上有十分的相象,袁媛還是那個袁媛,但在神髓上有七八分像,要不承煥也不會吃驚了。

袁媛自我感覺還滿意承煥的反應,道“你該不是對冷月做了什麽吧?一定有,看你這德行就知道你和她肯定夾雜不清,沒想到她也動了凡心,真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預料之外啊!”

承煥看著袁媛的臉,情不自禁地在上麵撫了撫,道“袁媛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恐怕月見了你也會吃驚非常吧!”

袁媛把承煥的**開,道“叫的還蠻親熱的嘛!還不從實招來,你和她究竟是什麽關係?難道她真的為了你放棄了數百年的清修,甘願墮落凡塵嗎?”

聽了袁媛的話,承煥不禁悲從中來,撲到袁媛的身上抱著她放聲痛哭,哭聲猶如杜鵑啼血讓人肝腸寸斷。

袁媛不知道承煥為什麽會這樣,一時慌了手腳,輕輕地拍打著承煥的後背,柔聲道“好了,不哭了,有什麽傷心的事和我說,姐姐一定幫你的,好嗎!”

承煥哭罷多時,情緒略微平緩一些,道“我真的不想離開姐姐他們,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月不久之後去陪她,我明知道割舍不下對姐姐她們的感情,可我還是答應了她,為了這件事我已經痛苦好久了,可我隻能自己悶在心裏不敢和她們說,原本我想過個三五年就悄無聲息的離開她們,可我真的舍不得啊……!”

袁媛知道承煥對那些女人的感情,可想而知這個決定會讓他多麽傷心難過,但袁媛也知道承煥這樣答應冷月絕對沒有錯,因為冷月的魅力並不是人可以抗拒的,別說承煥了,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遇到這事也都會做如此的決定,因為冷月永遠占據著天平側重的一方。

看著懷裏哭的傷心欲絕的承煥,袁媛也不由替他難過,魚與熊掌不能兼得,選擇的痛苦有時候真的可以讓人生死兩難。順茬撫著承煥的後背,袁媛道“乖!別哭了,不是還沒到生死離別的時候嗎!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啊!也許等到了那時候事情會有轉機呢!”此時的袁媛完全像個慈母在安慰著承煥,生怕他在受到傷害。

承煥將這許多時間來壓抑的情感傾泄出來後,感覺背上的包袱輕快了許多,見自己和袁媛的姿勢極其曖昧,臉上一紅輕輕掙脫,沒想到袁媛竟然不放手,卻越發摟的緊了,看樣子還沒從角色中回過神來呢!承煥懷抱軟玉嗅著溫香倒是愜意的很,幽幽道“袁媛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嗎?我怕她們知道了會出事的,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

袁媛將眼眶中的淚水沾出,道“這個分寸我還是知道的,就是苦了你啊!這段時間憋壞了吧?來,快躺下。”將承煥扶好,袁媛伸出玉指替承煥擦拭眼淚,道“癡兒!惹上的情債哪堪回還啊!”

承煥聽了袁媛的話不由想起自己離開寒窯時冷月所做的送別詩,輕輕哼道“人神相會兮後會難,邂逅相遇兮暫為歡。星漢移兮夜將瀾,心未極兮且盤桓。寒閨欹枕不成夢,料應孤影君生憐。”

正在為承煥拭淚的袁媛雙手忽然停頓在半空,她忽然明白了冷月的感受,冷月也是一個女人啊!一個正值渴望被愛的少女,寒閨欹枕不成夢,料應孤影君生憐。這麽多年來一個人在寒窯裏過,怎麽苦法可想而知,可以說承煥就是她自己刻意栽培出來的如意郎君啊!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做人,為什麽要有著許多煩惱呢?

承煥見袁媛發呆出神,道“袁媛,你怎麽了?臉色為什麽這麽差啊?”

袁媛笑著捉住承煥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道“沒什麽,承煥!讓我陪你好不好?”見自己說出這話承煥雙手連搖,臉上有些掛不住,道“難道你嫌我髒?”

承煥耷拉著腦袋,道“你……你和她太像了,我不敢!”

袁媛張著嘴巴不能置信道“你別告訴我你和冷月什麽都沒發生,這也不想你的為人啊!”

承煥回嘴道“難道我是那麽肉欲的人嗎?我……我一看見她就自慚形穢,怎麽會有那個念頭嘛!隻覺得和她在一起時常看她幾眼就心滿意足啦!”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袁媛附身倒在承煥身側,正色道“承煥,說實話,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承煥見她這樣,笑道“哪裏敢啊!你和冷月都是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不過是兩個相反的極端而已,對你倒是怕得很呢!”

袁媛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要知道她從來都沒有領略過什麽是愛情,一生的追求就是如何能趕超冷月,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達到這個目的,當這個目標陡然消失的時候,是承煥陪著她一起度過的,這對從來不知道真情為何物的袁媛觸動頗大,潛移默化間承煥的身影已經映到她的心湖中,尤其是那次太原之行,兩個人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給袁媛在情感上的衝擊非是她自己所能想象的,隻是當時她沒有察覺而已。

剛才知道了承煥將來的歸宿,袁媛也是很傷感的,因此才有了自薦枕席的想法,算是圓了自己一個夢吧!沒想到承煥竟然如此回答她,這如何能不讓她難過呢!

看著袁媛麵色不善,承煥心中一動,難道她真的會對自己有情嗎?雖然自己有時候也曾經在夢中和她共赴巫山,但那多半是被袁媛的美貌所惑產生的意想,正如承煥所說的,她和冷月一樣,並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人啊!哪怕就是一丁點褻瀆的念頭自己也會惶恐不安的。

撫摸著袁媛的柔滑的青絲,承煥微笑,道“袁媛不要生氣,我又怎麽能陪得上你呢!先別說我自己的那身爛帳,就是單論我這個人也是一無是處啊!能得到你的青睞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兩個人相愛,並不一定要行那人倫大道啊!你還記得當日你照顧著重病中的我嗎?我那時候就想你要是我的妻子該多好啊!嫌不嫌髒的話以後休要提起,不然我可就再也不會理你啦!”

袁媛皓腕攬著承煥的脖子,幽幽道“給我留個回憶吧!我想珍藏著與心愛的人相愛的記憶,等你我永不能相見時我可以時常回味,好嗎?”

像袁媛這樣級數的美女主動要求承其雨露恩澤,試問承煥有拒絕的能力和念頭嗎!其實要說兩個人現在發生這樣的關係委實過早,雖然雙方都有情有意,但都還處於朦朧的狀態,實在是今天的這場相會和交談起到了催化作用,想著用不了幾年兩個人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那深藏的情感又怎麽能不在一瞬間爆發呢!

本來醫治承煥的傷勢有好幾種辦法,但最有效的莫過於雙修大法了,造愛中的男女自然要增加這次相愛的附加值啦!所以當兩個人渾身冒油氣喘籲籲沉浸在極度歡娛中的時候,承煥身上的內傷也好的八九不離十了。

歡愛過後,承煥心中有了個老大的疑問,想著袁媛身體給自己的感覺,看著床單上那點點落紅,這一切都顯示著袁媛乃是處女之身,可這怎麽可能呢!

有情有意的欲和無情無意的功利之欲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袁媛就從來沒有嚐過這身心皆飛升九天般的快慰,雖然她的經驗比承煥多了無數倍,但這水乳交融的感覺卻是首次領略,深深地讓她迷戀,暗自想著有愛和無愛果然是不一樣啊!

見承煥望著那朵朵桃花發呆,袁媛不禁撲哧一笑,知道承煥在為什麽感到納悶和疑惑,晶白如玉的**嬌軀纏到承煥身上,小聲道“郎君覺得舒服嗎?是不是好緊啊?”

承煥自認在床地之間不如袁媛大膽和放得開,臉色紅潤,道“怎麽會這樣呢?你不是……!”

袁媛甚為驕傲地白了承煥一眼,道“人家給你的可是黃花大閨女喔!你要是以後拿什麽渾話刺我,我可不會饒了你的。”

承煥心中暗想可能這是袁媛的秘術吧!袁媛一看承煥的臉色和神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哼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還記得我那次死了的事情吧!自打我活過來後就覺得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完全是個全新的自我,包括骨頭都是重新長出來的,回到藏劍閣當我練到天蠶變的最後一層時,裏裏外外便都是新生的了,算是讓你揀了個大便宜,你弄的人家身上好疼呢!”說到媚術,袁媛自認第二恐怕沒人敢認第一,承煥早就被她弄的骨酥肉麻,聞聽此言更是喜上眉梢,試問哪個男人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原裝貨啊!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6 20:18
第十六章 王道

袁媛用纖長的指甲在承煥**的胸膛上畫著圈,刺激著承煥的情欲,不料被承煥將手按住,道:“袁媛,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啊?就對石雲生沒有辦法了嗎?”

袁媛仰起頭看了看承煥,笑道:“你怎麽來問我啊!這些可都是你義不容辭去該做的事情,依你看應該怎麽辦呢?”袁媛把皮球又踢了回來。

承煥這也是和墨鳳她們在一起呆習慣了,一張嘴自然而然地問了起來,見袁媛這樣回答他,不由撓撓頭,道:“你不是說讓紫涵去頂替我了嗎!那我們現在去墨鳳那吧!她們也到了進城的時間,看她們是怎麽打算的再說。”

承煥覺得和袁媛在一起的感覺真好,一點負擔都沒有,自己也完全像個真正的一家之主,因為袁媛實在是太溫柔了,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養眼,那麽可心,全然不似墨鳳的那種情感,也許男人更喜歡袁媛這個類型的女人吧!

袁媛穿戴停當,見承煥對著自己發呆,笑道:“怎麽還沒有看夠嗎?那晚上接著讓你看好了,咱們不是還急嗎!快些出去吧!”說著依舊把那張白紗罩在臉上遮住了那絕世的容姿,可那雙眼睛卻依然引人暇思。

承煥淡然一笑,道:“你,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為什麽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呢?我都覺得這好象不是真實的。”

袁媛過來輕輕地在承煥的額頭上一吻,道:“以前你和我是什麽關係啊?好象沒有關係吧!現在你可是我的相公,我的依靠。態度又怎麽能一樣呢!以前我總是板起臉來做人,現在好多了,自己很舒坦啊!”

承煥搖了搖頭,對袁媛的變化不再追問,因為他真的愛死了現在的她。真希望墨鳳她們也有能像袁媛的這一天啊!不過可能嗎?

臨近黃昏的時候,押運銀兩的隊伍終於進了太原城,墨鳳她們也是趕著點進來的,這個時候進來正好趕上黑天,暴露的幾率也小得多。守城的那隊通天教士卒還有些納悶呢!怎麽押運銀子要怎麽多人啊?不過一想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人少了成嗎!

淩格銳一聽銀子到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領著孫伯彥等人前去迎接,怎麽也不能讓旁人接待啊!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墳呢嗎!憑借淩格銳在通天教的地位和權利,將墨鳳他們都安撫在一處寬敞的庭院中,墨鳳他們自己也加了雙崗,有起事來也應對麻利些。

銀子要馬上給石慶運去,因此淩格銳囑咐墨鳳等人先不要輕舉妄動,他帶著人把銀子送到石慶的軍營,旁人去淩格銳可不放心。

孫伯彥知道事情應該和墨鳳說清楚,就把起因和經過都講了出來,他也本著大局為重的思想沒有把曹天嬌抖摟出來,知道承煥是這些女人的**,知道是曹天嬌使壞,那還不打個破馬張飛啊!

墨鳳等人聞聽前半截,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等知道承煥沒有大礙後才長出了口氣,袁音聽說師妹來了,分外高興,和眾人打過招呼後便去尋紫涵敘敘離別的衷腸。

墨鳳把袁媛的信開了幾遍,才道:“這麽說石雲生也受傷了?他現在恢複的怎麽樣?”墨鳳尋思著要不要趁熱打鐵就把他收拾了。

盯著這事的是曹鍇,他緊皺雙眉,道:“似乎沒見他怎麽樣啊!我在外麵溜了一整天了,通天教的人神色如常,我想要是石雲生有個好歹他們早就坐不住了,絕對不會如此悠哉的。”曹鍇說的也極有道理,墨鳳不由後悔沒有問問淩格銳。

眾人談話之間天色就見暗了,淩格銳從石慶處返回正好遇到承煥和袁媛,倒是省了不少周折,和淩格銳一同返回這處庭院。

雖然才分開這麽短的時間,但承煥對墨鳳她們也甚是想念,沒有了她們在身邊總是覺得缺少點什麽,心裏也沒有底,可能這就是夫妻之間的某種必然聯係吧!

由於用不少外人在,承煥雖然心中激動但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對墨鳳溫戩兒她們點頭微笑,用眼神傳達著情意。因為天色已晚,所以承煥就恢複了本來麵目,反正他的缺由紫涵頂著呢!

本來大家夥見承煥回來了都十分高興,唯一不爽的也就曹天嬌一人而已,可當看到承煥身後那罩著麵紗的女人時,墨鳳等人的臉都垮了下來,心裏滿不是滋味,真還有個看嗎?一不留神就往家裏領,當她們都是木頭人不成?墨鳳也不由了解了漣漪那時候是什麽心情了,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袁媛看了一圈沒有看見紫涵和袁音,這裏人多也不便多問,一瞄眾女的臉色就知道是衝自己來的,她哪在乎這個啊!挽著承煥的手臂,嬌聲道:“相公,我們坐那吧!我的腳好酸喔!”聲音嗲的不能再嗲了,她也似乎是有意示威似的將身體幾乎貼在了承煥身上。

看見墨鳳手掌拍在桌子上,曹天嬌不由幸災樂禍,心中希望他們現在就打起來,最好打個你死我活那才痛快呢!反正都不是好人。

一看墨鳳這架勢,承煥就知道這下又得好一通解釋,先對戩兒和夢司笑了笑,道:“家事咱們一會再說,先談正事吧!孫大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啊?”

見承煥“避重就輕”,墨鳳也不好發作,橫了承煥一眼,道:“淩護法,你覺得石雲生傷的重嗎?落雲軒晚上一般的守衛是什麽情形?”

淩格銳咳嗽一聲,道:“我聽說昨天晚上林俊弘在給他療傷,我從林俊弘那探來的口風是說教主已經沒有大礙了,就算是有傷也不會傷及根本,正常的對敵應該不是問題。”

衣無塵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他的骨頭還挺硬的,這樣也好,讓他輕易地死了就太便宜他了。”聽說石雲生傷勢並不嚴重,衣無塵不禁由喜又憂。

墨鳳見朱五狂要說話,玉手一擺道:“戰機轉瞬即逝,我們也沒時間去等最佳的時機,今晚五更天的時候就動手吧!勝敗怎麽算咱們都占大頭,趁他們現在還沒有精神準備勝算也大些,加上在座的各位咱們的總人數不到五百人,和通天教是沒法比的,因此主要的目的是石雲生和通天教的骨幹,把這些人消滅了通天教也就算徹底完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補充意見。”

袁媛見墨鳳幹脆利落頗有巾幗之英雄氣概,不由附在承煥耳邊小聲道:“相公,她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啊?一定是了,看她現在的模樣就能猜的出來。”

承煥被袁媛說的麵色微紅,見自己和袁媛曖昧的姿態惹來戩兒等人的不友善目光,更是如坐針氈,知道稍後便是自己最為難熬的時刻了。

大家也都認為墨鳳所說合乎眼下的形勢,現在他們是深入虎穴,多呆一天便多一分危險,還不如趁此時氣勢正盛一鼓作氣殺通天教一個人仰馬翻,就是不能徹底取勝溜起來也容易些。

袁媛對他們說的這些沒有什麽興趣,她隻要的目的就是收拾魏九齡,如果順便能幫上承煥的忙固然是好的,不過見墨鳳等人剛才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這個新進門的媳婦不太好當,眼珠一轉不由有了計策,心裏說話,就你們還想和我爭寵,捆在一起都不夠看啊!看在相公也沒多少和你們聚首的日子的份上,就不和你們細來計較了,貼著承煥的耳朵,傳音道:“相公,給我弄文房四寶來好嗎?我要有用。”說罷還往承煥的耳朵裏吹了口暖氣,聞著這股帶著肉香的氣息,承煥那還不立刻去準備啊!

等承煥取回文房四寶,墨鳳等人的商議也已經進入到尾聲,承煥正好聽見自己被分配和衣無塵一組,心中覺得墨鳳這樣分倒也合理,自己的主要任務就是逮住石雲生為向爺爺報仇,和師兄的目的是一樣的,自然要分配在一組啦!

既然有了統一的行動方案,眾人便下去著手準備,都知道晚上這是一場硬仗哪敢怠慢啊!

孫伯彥等幾個承煥要好的朋友看出墨鳳等女麵色不愉,識趣地紛紛避讓,臨走的時候都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承煥,意思是說風流你也要看時候啊!這下兄弟了幫不了你啦!不過以前好象也沒幫上什麽忙啊!

墨鳳見屋子裏就省下了他們這些家裏人,瞪了承煥一眼,對袁媛道:“這位妹妹字也的不錯啊!不知道妹妹是哪裏人呢?”見袁媛在悶頭書寫,墨鳳隻能先了解一下這個女人是什麽樣的人,看她的雙凝如深潭的雙眸就知道不是善茬,墨鳳卻沒想到她會是袁媛。

戩兒和夢司現在是完全站在墨鳳一側,看承煥的眼神也滿不是滋味,難道自己這些姐妹還留不住他的心嗎?這著實讓她倆窩心不已。

承煥正盤算著怎麽和墨鳳她們說呢!因此袁媛寫的什麽他也沒注意,直到袁媛撂筆他才回過神來,沒等看清楚她寫的什麽,袁媛已經把寫好的東西遞給了墨鳳,笑道:“妹妹仔細看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姐姐隨時可以幫著答疑解惑,自家姐妹可千萬不要客氣啊!”

墨鳳她們也被袁媛這一手弄糊塗了,不由仔細看著袁媛遞過來的白紙黑字,而袁媛呢,內心偷笑拉扯著承煥,道:“相公!晚上還有節目,現在得養好精神才行啊!我陪著你去休息好嗎?”沒等承煥回答便把他拉了出去。

袁媛寫的什麽?乃是四德七出是也。即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簡稱四德;無子、**溢、不侍奉公婆、瞎說亂道、盜竊、妒忌、惡疾,簡稱七出,乃是丈夫遺棄妻子的七個條件。在封建年代,隻有符合“四德”的婦人才是賢妻良母,而違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條都在被逐之列。

袁媛這一招實在是揀墨鳳的軟肋來捏,也是她聰明的地方,試問江湖兒女誰又在乎這些啊!可袁媛知道承煥是不一樣的,他乃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最講究的就是這些,這四德七出雖然老百姓都知道,但是在江湖上打滾的人就不那麽清楚了,起碼不能說全嘍!就墨鳳來說知道的就不是那麽詳細,但她也聽說過一二,此時一看袁媛遞過來的東西,整張臉都綠了,玉掌落在桌子上印出一個清晰的掌印來,手還不停地哆嗦著,實在是氣怒到極點。

溫戩兒對這些也不甚了了,這也怪不得她,也沒人教過她啊!但藍夢司就不同了,從小接受過這個教育,她一看完心中就直打鼓,一琢磨這個事,好象哪裏不對勁啊!可以說承煥的所有妻妾中都犯有這七出之條,因為她想起了公婆。藍夢司不由腦門冒冷汗,要是剛才這個蒙麵女人較起真來,這可是個麻煩事啊!

袁音因為離開藏劍閣的時候也沒打招呼,因此十分想知道家裏的情況究竟如何了,和紫涵聊個沒完沒了連會議也沒有參加,等實在沒話說了才回來,正好和承煥袁媛走個頂牛,因為承煥被袁媛拉扯的甚急,所以在承煥他們過去後紫涵才緩過味來,道:“是師伯和羅大哥!”

袁音為之一愣,道:“是袁媛師伯嗎?她為什麽把臉罩起來啊?”

這個話正好被墨鳳她們聽見,溫戩兒失聲道:“什麽!她是天外仙?這怎麽可能呢!”在溫戩兒想來承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天外仙在一起的,那個名聲也不好聽啊!還有就是天外仙的為人,承煥他不都知道嗎!

墨鳳嗬嗬冷笑幾聲,原來這個女人是天外仙,怪不得這麽囂張呢!拿這些條條框框來壓自己。不過墨鳳現在也確實拿不出反擊的計策,畢竟人家拋出來的是不容反駁的鐵律,還有就是自己做事確實有欠缺的地方,看來一切都按著江湖上那一套似乎行不通啊!自己怎麽就忘了承煥的最根本的身份呢!真是失策。墨鳳不由細想補救的措施。

袁音和紫涵並沒有去追承煥他們,回過頭來見墨鳳三人的臉色難看已極,見桌子上既有手掌印又有書法,袁音拿過來一看,不由笑道:“誰把這個寫出來啦?是承煥嗎?這倒有趣的緊喔!”

墨鳳苦笑一下道:“是你那位師伯寫的,不過看她那樣子估計是成了你的閨房姊妹啦!她也趕來湊熱鬧,這個熱鬧真是好玩的嗎?我頭有些疼先躺一會,你們隨便吧!”墨鳳揉了揉太陽穴,回去思想袁媛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真想來分“一杯羹”不成?

紫涵倒是被墨鳳的話嚇著了,瞪著眼睛問袁音,道:“師姐,那位姐姐是說師伯和羅大哥?他們怎麽可以嘛?”紫涵之所以纏著袁媛帶自己出來除了想念師姐就是想看看承煥,沒想到師伯的手也太快了,這樣都行啊!實在是大出她的預料之外。

袁音也有手足無措之感,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想著自己母女,天香姐母女,南氏姊妹……,這親上加親也沒見過這樣的!這以後的日子可倒好過啦!

藍夢司瞧了瞧她們,點了點袁媛寫的那些東西,小聲道:“她不是認真的吧?其實我也點醒過承煥,讓他先回浙江去看看父母和那位姐姐,可這事情接連不斷就給耽擱了,不過再怎麽說也是我們的不對,最起碼也該讓一兩位姐妹去服侍公婆才對啊!這點我們做的確實頗有欠缺。”也不能怪藍夢司這樣看重這件事,她處身的就是紙上所描述的那種環境也見過因為犯了七出之條被休回娘家的女人,感同身受能不著緊嗎!

袁音忽然笑了,看了看大家,道:“夢司怎麽還計較上這個啦?還有師伯可能也是鬧著玩呢!咱們家這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不過師伯的性格我可了解一些,她要是真的和承煥在一起了是不會看著承煥被我們‘欺負’的,到時候真鬧起來估計就有的我們受啦!”

對和自己師父齊名甚至尤有過之的天外仙袁媛,溫戩兒也覺得頭疼,這個時候她甚至想承煥哪管領回十個八個靜思那樣乖巧的也比領回一個天外仙容易令她接受,苦著臉一時間大家夥對起眼來。

且不說墨鳳等人感到袁媛的到來頗為棘手,單說袁媛扯著承煥來到淩格銳為他們準備的房間,一進屋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相公,妾身的手段怎麽樣你今後就瞧好吧!我當時就跟你說過對女人要哄著來但絕對不能讓她們管住了,不然你的日子就暗淡無光啦!”

承煥不知道她究竟寫了什麽,疑惑道:“媛媛!你到底寫的什麽啊?看把你高興的。”

袁媛現在的樣子乃是最佳賢妻良母的楷模,輕柔地捏著承煥的雙肩,嬌笑道:“當時我就沒把你教徹底嘍!現在好了,我天天趴在枕頭邊教你,看看誰還敢欺負我的相公,漣漪最近老實嗎?”

承煥撲哧一笑,道:“媛媛!你怎麽這樣啊?墨鳳她們那樣也是為了我好這我還是知道的,也是我確實沒有讓她們信服的腦袋,不然又怎麽會任她驅使呢?”

袁媛俏嘴一撇,道:“沒出息!我以前告訴你的話都忘了嗎?今晚還有要事咱們暫且不談這事,來,讓奴家服侍相公上床安歇,一會還要幹力氣活呢!”袁媛一語雙關媚眼瞟著承煥,頗有挑逗之意,讓人感歎她不愧為絕代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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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戰

時辰將近三更天的時候熟睡中的承煥被袁媛叫醒,道:“相公。起來幹活吧!咱們先過去盯著石雲生和魏九嶺他們,別到時候一亂起來找不到人,那樣就劃不來啦!”

承煥直道好睡,感覺眼皮還是有些發沉,色是刮骨鋼刀,一點都沒說錯啊!看樣子自己早晚得死在她們的肚皮上。

今天晚上的天氣對承煥他們不太有利,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照得大地仿佛生著白霜,都能映出人影來。承煥簡單地洗了把臉,道:“媛媛。一會咱們倆和衣師兄還有箭殺一起過去,咱們四個應付石雲生他們兩個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袁媛將白紗罩在臉上,道:“那可不見得啊!咱們多說隻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一旦石慶的大兵開進城來誰都甭想跑,隻要石雲生能堅持下來,那咱們也就沒有機會了。”

承煥內心打定主意就算拚了性命也要把石雲生收拾嘍,不然自己如何能對得起向爺爺啊!想起臨來的時候漣漪姐姐的耳提麵命,頓感肩膀上的擔子好重。

出得門來正遇到袁音過來叫他們。袁音看了袁媛一眼微一施禮,道:“師伯!您老人家安好!”眼跟前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袁媛輕笑出聲,道:“音音應該不會像她們似的怪我搶了你的相公吧?怎麽說咱們也是一家人啊!”

袁音心裏說話,就是因為是一家人才說不清楚啊!前頭就有個南琳一家人,現在再加上咱們這三口,這個家都快成藩鎮割據了!心裏這麽想嘴上她可不敢說,微微苦笑道:“師伯說笑了,您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袁媛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她,想到今後大家都是一個結局,心裏也很堵得慌,道:“以後別這樣稱呼我了,大家都是一家人理所當然應該姐妹相稱,咱們過去吧!”

承煥過來一把握住袁音的手,道:“聽媛媛的吧!一會墨鳳那裏你幫著我好好說說,大家都別太計較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畢竟在一起感到快樂就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了。”承煥跟媛媛一樣想到了那不想想起的陰暗處,心情頓時一落千丈。

說到遠近,無疑袁音要向著袁媛,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是姓袁的啊!不禁想到了紫涵,這小丫頭從見到自己開始就沒斷過問承煥的事情,看來她也很“危險”啊!晃了晃腦袋,袁音道:“承煥,紫涵……!”

承煥一擺手,道:“算啦!不提這些,咱們去墨鳳姐姐那吧!”心中卻不禁納悶,難道守活寡也有前仆後繼的嗎?自己已經這樣了怎麽還可能再接納別的女人呢!獨有媛媛是無法避免的情債啊!

墨鳳壓根就沒合眼休息,她後來把袁媛寫的東西拿到屋裏看了好久,心裏既氣又怒還有些無可奈何,袁媛這一手確實點中了她的死穴讓她暫時還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難道真的按這紙上寫的去做嗎?那樣自己又怎麽能受得了呢!可要是不遵守這些東西將來怎麽去麵對承煥的家裏人啊!從來沒有禮教束縛的墨鳳此時陷入深深的苦惱當中。

藍夢司的敲門聲將墨鳳從深思中驚醒。藍夢司進來回手把門關上,道:“姐姐,時辰差不多了。姐姐剛才沒有休息嗎?”

墨鳳指了指桌子上的紙,道:“光想這個了哪能睡得著呢!夢司,這些東西你應該都學過吧?”

藍夢司點點頭,道:“以前我爹派專人教過我,針織女紅,禮教倫常什麽的我一直學到十四歲呢!要不是學武的話想來可能早就嫁人了。”

墨鳳歎了口氣,這就是有家和沒有家的區別啊!這些事情除了父母又有誰能想得到呢!自己也是自力更生的一類人,哪知道這些啊!她把紙張卷起來,道:“真希望世界上沒有這個鬼東西纏繞著我們,那樣該多好啊!現在我真想找個地方和承煥好好生活,白頭到老。”

藍夢司也頗為神往那樣的生活,道:“承煥答應過的啊!隻要事情都平息了咱們就回到他家再也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啦!”想起承煥曾經答應過她的事情,藍夢司的俊麵上不由散著光彩,墨鳳剛才說的確實很誘人啊!

墨鳳心中暗歎,就是到了承煥他家不也還是要受著三從四德的管束嗎!什麽時候沒有這些東西就好啦!看來自己有必要和那位天外仙好好聊聊了,因為她確實指出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承煥和自己這些人畢竟不是出嫁的和尚尼姑,而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俗人啊!

石雲生的武學知識確實淵博若海,身上的內傷經過林俊弘的輔助治療已經好的像是根本就沒受過傷一樣,此時他正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桌子上擺放的清茶升騰起絲絲香氣,沁人心脾。

魏九嶺推門輕腳進來,道:“教主。您找我?”魏九齡剛躺下安歇就被石雲生派人叫了過來。

石雲生微睜雙目,點頭道:“坐吧!我剛聽說趙開他們和原先靈蛇教的那些人進城了,有件事你去安排一下,讓隋寶韻把石尚帶走,給他們拿十萬兩黃金讓他們去大漠吧!石尚不是一直說看上那個女人嗎!我就成全他們。”

魏九齡微微一愣,不知道石雲生為何做此安排,道:“日月雙邪他們確實在晚些時候回來了。為什麽讓二公子離開呢?他不是想和石慶一起領兵帶隊嗎?”

石雲生搖搖頭,道:“他是什麽材料你恐怕比我還清楚,把人交給他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我這麽做是想給石家留條根,不管此事成敗如何今後和石尚一點關係都沒有,讓他去吧!”

“你還想著子孫後代嗎?我想你這種人命裏注定是要斷子絕孫的,今天晚上姓石的一個也別想活。”說話的不是別人,衣無塵咬著牙從外麵進來,是大搖大擺地進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威風許多,心裏有底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看見衣無塵,石雲生微微一愣,很久沒有看見師弟這個樣子了,大概有很多年了吧!現在看見這張臉似乎覺得有些陌生,一些久遠的記憶也隨著這張臉向他襲來,將他淹沒。

石雲生未語先笑,道:“師弟別來無恙啊!看你的氣色更勝往昔為兄甚感欣慰,九齡,倒杯茶吧!”

衣無塵哼了一聲,道:“我的臉皮和你是沒法比啊!我也不敢有你這樣的師兄,今天晚上來就是取你的性命,順便也讓你看一件好東西。”衣無塵說著把手裏拎著的東西拋向桌子。

石雲生和魏九齡在他進屋的時候就看見衣無塵手裏拎著東西,因為光線昏暗加之衣無塵又側著身,因此沒有看清楚是什麽。等他把東西拋到桌子上,石雲生不由痛叫一聲:“尚兒!”桌子上正是石尚的人頭,看來石雲生剛才那番話是白說了。

也是該石尚倒黴,承煥他們剛到落雲軒外麵正好碰到石尚。石尚也是被石雲生叫來的,說是有重要的事告訴他,沒想到石雲生的命令竟成了石尚的催命符。袁媛一看是他,二話沒說過來就把他的腦袋揪了下來,看的承煥直打冷顫,暗道現在的袁媛和被窩裏的袁媛相差何止萬倍啊!

石雲生心疼的嘴角直抽搐,雖然石尚在他眼裏百無是處,可他畢竟是石家的根苗啊!也是和自己血緣關係最為親近的人,雖然看不上他可內心還是很著緊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帶著金銀和隋寶韻去大漠保存了!石雲生緩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口中冷笑連連,道:“好!好!我接連放過你的性命沒想到今天你跟我玩這手,那我就成全你!”

沒等石雲生伸手,承煥一腳蹬開房門,道:“師兄慢來,這個責任可是還有我一份的,不然將來我可沒臉去見師父他老人家啊!”承煥他們借衣無塵吸引石雲生和魏九齡的注意力在外麵布置好,承煥這才進來。

衣無塵衝石雲生一笑,道:“這就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你是不是很意外啊!師父確實有不世秘籍,可惜你永遠也看不到啦!”

石雲生正待發問,就聽見外麵喊殺震天,哭爹叫娘之聲連成一片,麵色不禁一變,道:“師弟什麽時候學乖了,竟然懂得拉幫結派,這我倒是沒看出來啊!”

衣無塵原本以為看見石尚的人頭會讓石雲生情緒波動好伺機下手,他對石雲生的武功也是害怕到了極點,不然不會等到現在了,可見石雲生似乎沒怎麽樣,心裏便著急開來,也沒有回答石雲生的話,一抖手施展起恨海難填的四大散手,如猛虎撲食一樣撲向石雲生,在屋子裏帶起一溜旋風來。

石雲生驚咦一聲,對於衣無塵的那兩下子他再清楚不過,但看現在衣無塵的身手可比以往高明多了,難道這就是師父留下的秘籍嗎?石雲生不禁有些後悔沒在向問天身上繼續挖掘。

承煥知道時間的寶貴,見衣無塵伸起手來他也不能閑著啊!衝魏九齡一勾手指頭,道:“魏九齡,還記得在太原萬花樓前的事嗎?小爺今晚讓你連本帶利都拿回來。”

被承煥這麽一點醒,魏九齡還真就有了點印象,但他哪能把承煥放在眼裏啊!怪笑一聲,道:“就憑你?下輩子再好好練練吧!”

魏九齡剛說完就覺得後背方向湧來一股涼風,經驗豐富的他暗道不好,身形一轉仗著身材矮小堪堪躲過這致命的一擊,不過肩頭被帶了一下感覺有些火辣辣的疼。

承煥一看魏九齡身形變動就知道袁媛展開了偷襲,現在是以命搏命的時候,勝利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憑袁媛的身份哪能偷襲啊!

承煥沒讓魏九齡有喘息的機會,袁媛的掌風剛刮過他就緊跟其後,雙手化爪一前一後接替抓向魏九齡的前心和小腹,由於魏九齡身材太矮因此承煥覺得十分地費力氣。

袁媛是從開著的窗戶竄進來的,本想殺魏九齡一個出其不意沒想到收效甚微,這不禁讓她十分惱火,見承煥和魏九齡戰在一處她伸手把承煥剛才交給自己的軟劍抽出來,藏劍閣的劍法從她手中施展出來又是別有不同。

石雲生見衣無塵來勢不善也不敢太過大意,尤其是看見承煥和袁媛雙戰魏九齡心中更是憂慮頗重,加上外麵不時傳來的殺伐之聲讓他十分著急,不知道究竟來了多少敵人,淩格銳他們能否應付得來,石慶的大軍現今情況如何能不能盡快進城支援,諸多的壓力讓石雲生必須速戰速決,因此和衣無塵伸手都是威力雷霆之招。

衣無塵總覺得近來武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和從前不可同日而語,但現在一和石雲生伸上手就知道自己和人家相比還有一大截的差距,不論在內力上還是在招數上都不如石雲生,要不是新近學了恨海難填六式絕學,估計支撐到現在純粹是神話。

石雲生見衣無塵竟然能和自己打鬥到二十個照麵,對師父留下的秘籍不禁心馳神往,要是自己得到了那又會是一番什麽樣子啊!

衣無塵和石雲生打到二十五六個回合就有點頂不住了,感覺到石雲生的每一招每一式傳來的壓力非是人所能抵擋的,和石雲生對上一掌自己的氣血便翻騰上幾分,難受非常。

魏九齡起初沒把承煥和袁媛放在眼裏,當他和二人走上幾個回合後就知道自己有些輕敵,尤其是他看出了袁媛施展的劍法乃是藏劍閣的絕學就更讓他吃驚,但他卻沒想到麵前站著的人會是袁媛。在承煥和袁媛的夾擊下魏九齡覺得越來越吃力,有好幾次都險些中招受傷。

承煥很佩服魏九齡的身手,想他在幾次大難之下都能脫逃全身而退,看來是有真功夫做後盾啊!能在自己和袁媛的夾擊下堅持到現在,雖是敵人但也讓他甚感了得。

袁媛在一招之下被魏九齡將麵上的白紗沾落露出她那絕世的容姿,魏九齡看著這有些熟悉的臉孔微微一愣,這不是袁媛嗎?

就在魏九齡一愣的功夫,承煥飽含烈火之氣的雙掌與他接實,就聽見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魏九齡矮小的身體被震飛能有三丈遠,而承煥也倒退了三步,心中一陣惡心。

在魏九齡被震飛的同時另一邊也發生了變化,衣無塵一個沒留神被石雲生一掌打實正印到肩膀上,很清楚地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衣無塵的右胳膊也馬上耷拉下來,看樣子最好的結果也是粉碎性骨折。

石雲生見一擊奏效,身形電進沒給衣無塵喘氣的機會,手掌從天而降直拍衣無塵的麵門,誓要將衣無塵斃於掌下好為石尚報仇,不過這個仇人他卻沒找對。

承煥和袁媛看的清楚但想要過去幫助衣無塵已經來不及了,就在他們以為衣無塵必死無疑之際,一道強勁的破空之聲刺人耳膜,一支閃著烏光的長箭從窗戶外麵射進來直逼石雲生的後腦。

承煥和袁媛他們光顧著怎麽對付石雲生和魏九齡倒是把一直埋伏在側的箭殺給忘了,看來墨鳳把箭殺分配在承煥他們一組確實有先見之明啊!

箭殺雖然和他們一道來但一直躲在暗處也沒敢直接瞄準石雲生二人,知道自己的殺氣一旦鎖定倆人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那樣一來就難以起到奇兵之效了。這時看見衣無塵被石雲生所傷,雖然他沒找到最佳的射擊機會但也不能眼看著衣無塵喪生,這倒不是箭殺的心地多麽善良,一來他們現在是盟友關係,二來一旦衣無塵死了那他的危險係數也必然是要增加的,這點明白帳他還能算不明白嗎!

石雲生就覺得腦後風聲不善,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隻能躲開,要不然就是自己能殺得了衣無塵那自己也是被洞穿的下場,這個想法也就是電光石火那樣的一閃念他便側身躲開箭殺的烏金箭。

這個事情也真夠懸乎的,箭殺的箭被石雲生躲過去貼著衣無塵的腦瓜皮射過去,隻要再低上一分,就算石雲生沒殺了衣無塵那也得被箭殺的箭射死嘍!

袁媛緊繃著的心弦好歹算是鬆了鬆,道:“相公去幫著他吧!魏九齡一個人我還應付得來,再說這筆帳本來就得我來和他算。”

承煥知道袁媛和魏九齡打絕對不會吃虧,他衝袁媛一點頭,道:“媛媛小心些!”說罷過來協助衣無塵共同對付石雲生。

從承煥他們進屋到現在還不到一刻鍾,屋裏打得倒是沒有外麵激烈,隻聽見喊打喊殺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也不知道是哪頭占了上風。

承煥剛到石雲生的身邊,從外麵又進來一個人,承煥知道落雲軒的周圍都被自己一方的人圍住了,就是怕通天教的人來增援石雲生,怎麽可能有人進來呢!承煥的眼角一掃,心裏就是一翻個,進來的乃是最最可能的壞事包——曹天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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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贏家

曹天嬌進來見屋裏並不如自己想象的糟糕,心中就是一喜,看來自己今趟來的任務完成有望啊!也不枉二叔那麽勞心費力的把內力暫時填在自己身上。

承煥內心著急可石雲生不知道內情還頗欣喜呢!直道外麵已經搞定,不然淩格銳的徒弟也不會進來啊!略穩心神的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衣無塵身上,想趁勢要了衣無塵的命。

衣無塵被箭殺射來的箭也嚇得不輕,後背都濕了!右胳膊疼痛難忍,見石雲生麵色不善接著奔自己來,情急之下隻好就地一滾滾到床邊,現今也顧不得體麵了。

承煥借著這個功夫攔在石雲生麵前,道:“昨天晚上對了一掌你我未分勝負,現在咱們再比劃比劃!”說著身如猛虎撲食壓向石雲生。

石雲生心中一驚,昨天晚上是他近年來首次受傷因此印象特別深刻,果然覺得承煥的眼神與那人極其相象,石雲生不由狂笑連連,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石某的真正厲害!”石雲生也不閃避,厚大的手掌向承煥的手抓來,看他那氣勢就知道讓他抓勞準沒個好。

石雲生這麽幹可便宜了曹天嬌,因為他以為曹天嬌是自己人就沒有防範之心,對著曹天嬌這麵便空門大開,豁出全力對付承煥,滾到床邊的衣無塵已經沒法給他構成威脅了。

曹天嬌深得落井下石的精髓,寶劍出鞘快無聲息地紮向石雲生的側肋,打了石雲生一個措手不及。

這就看出石雲生的經驗是何等的豐富,一見曹天嬌對自己下手心中雖然大為驚詫但他想都沒想把外衫的袖子一卷,正好卷住曹天嬌的寶劍之上,內力一貫使勁一抖,衣袖固然片片飛落但曹天嬌的寶劍也被他卷飛上梁。

石雲生怒目橫眉對曹天嬌,道:“你瘋了嗎?還是……!”仔細一看曹天嬌哪裏是什麽淩格銳的徒弟啊!分明就是個雌嘛!這下知道自己身邊是出了叛徒,不是通天八衛那就是淩格銳本人。

石雲生心中雖想甚多但絕對沒耽誤和承煥的交手,這一掌接實響聲震耳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向後倒退數步,石雲生吃了個暗虧比承煥多退了兩步。

承煥一看曹天嬌沒搗亂心這才放下不少,這個時候她要是蠻不講理橫上一腳,隱患無窮啊!衝曹天嬌點點頭搶步欺身接茬撲向石雲生,通過剛才這一掌可以肯定石雲生比自己隻強不弱,一點都馬虎不得啊!

曹天嬌沒理承煥,在懷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在盒子裏麵摸了半天後拿出個東西塞到嘴裏,然後才搶在承煥身後過去。

衣無塵趁這個功夫把右手的傷勢略微整理一下,自己現在絕對不能成個擺設,不然這輩子都後悔莫及啊!衣無塵騰身把曹天嬌的寶劍摘了下來,手裏有個家夥總比空手強,見承煥和石雲生打的熱鬧他害怕自己過去幫倒忙,因此提著寶劍過來幫袁媛。

魏九齡現在哪是袁媛的對手啊,五十個回合一過便隻有挨打的份,把壓箱底的保命招數施展出來也挽回不了頹勢,身上的衣服被袁媛用軟劍割破多處,現在的模樣跟個大馬猴沒什麽兩樣,滑稽之極!

袁媛自從修煉成天蠶變後,內力越發地精純,比當時在太原要高出甚多,加上藏劍閣的不世絕學,兩個魏九齡綁一塊也不夠看啊!現在又加進來一個衣無塵,魏九齡可就有點玩不轉了。

承煥發現曹天嬌有點不對勁,她雖然不明著礙事但總在關鍵的時候反幫了石雲生一把,讓自己錯失兩三次放倒石雲生的良機,承煥不禁惱火道:“你要是不幫忙也行,別礙事好不好!跑了石雲生你的小命也得玩完。”

曹天嬌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她的攪亂大業,承煥並不知道其實她在等最佳的時機實施她的計劃,一個有些瘋狂但絕對可行的計劃。

袁媛看著魏九齡搞笑的模樣,嬌笑道:“魏老頭,你不會想到有今天吧?你幹了一輩子壞事也該到償還的時候了!不然這個世界就沒天理啦!你就躺在這吧!”她現在到大言不慚教訓起魏九齡來了,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比魏九齡可要壞上數倍。

衣無塵見魏九齡避過袁媛的軟劍向自己靠來,暗道來的好!幻字訣念動,左手緊握寶劍向前送去,雖然動作不快但就是讓魏九齡沒法躲開。

魏九齡剛堪堪避過袁媛的妙招就覺得眼前一花,三四個衣無塵向自己襲來,也分不清哪個是幻影哪個是實人,魏九齡一咬牙往前就是一劃拉。

衣無塵冷笑一聲,道:“三個都是真的,你這個老家夥就受死吧!”隨著衣無塵的話音魏九齡慘叫一聲,正好被寶劍紮中小腹。

袁媛見被衣無塵拔了頭籌心下窩火,把氣都撒到了倒黴的魏九齡身上,軟劍施出柔字訣纏在魏九齡身上,也不知道纏了多少道,袁媛猛地發力將魏九齡拋向半空,一陣血雨拋灑而下,已經找不到魏九齡的一塊好肉,比絞肉機還厲害。

袁媛這次就是為魏九齡來的,一看仇人授首心情大快,回頭見承煥和另一個人夾擊石雲生收效甚微,她一晃軟劍,道:“相公。讓妾身來幫你!”說著蹂身而進,軟劍抖的筆直刺向石雲生的前心。

就在魏九齡慘叫的一刹那,石雲生便萌生退意,知道今天晚上乃是自己人生的一個坎,能不能邁過去並不是憑借一時痛快和無敵的武功,自己還有很多大事要辦呢!和這些人浪費時間犯不上,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袁媛也加入到對他的圍擊當中,隨後就是衣無塵,四個人大戰石雲生,另外還有一個箭殺在旁邊虎視眈眈,不知道石雲生能否有逃命的機會。

袁媛可比承煥要精明許多,打著打著就看出曹天嬌居心不良,一邊揮劍一邊對曹天嬌,道:“死丫頭,你要是敢玩什麽花樣我讓你後悔做女人,聽到沒有?”

曹天嬌聞聽打了個冷顫,知道這位自己惹不起所以也沒接袁媛的話頭,心中則在盤算怎麽製造機會。

想什麽來什麽,曹天嬌一個沒留神腳步踩錯,身體便倒向石雲生,這倒不是她故意為之但她卻抓住了這個機會加以利用,口中悶哼一聲,道:“承煥救我!”這個苦肉計就是賭自己身體裏的孩子,要是承煥還有點良心的話他再怎麽恨自己也不會不顧他自己的骨血吧!

袁媛一眼就看穿了曹天嬌的小把戲,因為她剛才明明有機會倒向另一邊卻自尋自路,這可怪不得別人,對承煥道:“別管她!”

正如曹天嬌所料,承煥確實是個心軟的人,哪能眼看著曹天嬌死於非命呢!就算她該死可她肚子裏的孩子沒必要跟著陪葬啊!衝袁媛一使眼色,道:“她有身孕!”說著便過去搶救。

這段寫來雖然長但絕對是喘息之間的事情,石雲生見有人送死上門哪能拒收啊!手掌化爪抓向曹天嬌的腦瓜蓋,這要讓他抓實嘍曹天嬌可就真成了美女加骷髏(窟窿)啦!

曹天嬌見奸計得逞,心中冷笑道:“今天就讓你和石雲生一塊死!”就在承煥到了她近前的時候,曹天嬌腳踝一翻身體倒下貼著地皮來了個怪蟒翻身,轉到了承煥的身後玉手貼住承煥的後心,她倒沒有一掌斷了承煥的心脈而是將內力源源不斷輸入到承煥的體內,大有江河決堤的氣勢。

石雲生到嘴邊的肉沒吃著,一個收勢不住抓出去的手掌和承煥對了個結實,可當他想抽身而退的時候就覺得不妙,自己的手掌和承煥的手竟然牢牢貼在了一起,想鬆也鬆不開了。

承煥一看曹天嬌勢變就知道自己上當了,當曹天嬌的手按在自己背心的時候承煥兩眼一閉,知道曹天嬌不可能放過這個殺了自己的好機會,同時也埋怨自己犯賤,自己不是自找的嗎!沒等承煥絕望到底就感覺到一股強勢的內力透體而來,大有將自己身體脹破的危險,恰好在這個時候石雲生的手抓來,像石雲生一樣,當承煥想收手已經收不回來了。

袁媛一看曹天嬌的架勢就知道不好,口中罵著賤人一掌拍向曹天嬌的後心想把她斃於當場,可這手拍下去像是被什麽東西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衣無塵也有些急功近利,見石雲生和承煥的手粘和在一起,暗道機會難得繞到石雲生背後,大喝道:“師父!您老在天英靈有知,這個逆徒今天就算活到頭了。”說著一劍紮向石雲生的命門大穴,這還不算完,隨後又是一掌擊在石雲生的後背上,不過他和承煥等人一樣,手再也拿不開了。

衣無塵那一劍雖然紮在了石雲生的身上但卻沒有傷到要害,寶劍紮進肉裏貼著肉皮又出前麵透了出來,命門穴一點都沒受損。

相對於衣無塵紮來的這一劍,石雲生真正駭然的是他身體的變化,隻覺得身上的內力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源源不斷向外流逝,驚恐中的他失聲道:“北冥神功!”

而一樣見多識廣的袁媛也失聲驚叫道:“吸星大法!”因為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內力被人從外麵吸走,速度之快讓她驚駭欲絕。

承煥和他們一樣。先頭被曹天嬌的內力一催他還以為曹天嬌是想幫他呢!可隨後就感覺到不妙,石雲生的內力竟然被自己吸了過來通過自己的身體向身後流去,如潮水一樣無法阻擋,而承煥自身的內力也開始有波動的跡象。

曹天嬌一臉得意之色,心中暗道:“再過個幾分鍾我讓你們任我宰割,羅承煥,我會讓你永遠記住我的!”

曹天嬌光顧著得意卻忘了暗處還有一個人,箭殺在暗處已經看出不妥,雖然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可記得今天的主要目的,現在石雲生已經變成了個死靶子,這自己再殺不死他今後也甭在江湖上混了!箭殺想到這抽箭搭弓,烏金箭瞄準石雲生弓拉滿月倏地放手。

烏金箭帶著劃破空氣的響聲直逼石雲生的麵門而來,這在箭殺想來是十成十穩中的一箭卻出了岔頭,烏金箭在離石雲生還有五寸的時候突然被一層看不見的罡氣崩飛,斜飛射到了門梁上,大出箭殺的意料!

而被箭殺這大力一箭所崩,承煥等人都不禁顫了兩顫,麵現痛苦之色偏又無法躲避。箭殺不信這個邪,他對自己的箭法極具信心沒想到連個站著不動的人都射不死,一下把他好勝之心激發出來,在箭囊裏一連抽出三支箭來,施展出最為拿手的三環套月式,三支箭分別射向石雲生的上中下三路要害。

箭殺剛才的第一箭就讓曹天嬌吃盡苦頭,這五個人中就屬她的內力修為最弱,現在雖然施展著最為神奇的武功可她駕禦的能力畢竟有限,一點外力的幹擾都會使她深受創傷,箭殺射出的箭雖然是射向石雲生,可現在他們五個連成一體,可以說就是一個串聯的整體,因此箭殺那一箭讓她心血浮動,好不容易才把上竄的血氣壓了回去。

箭殺的三環套月還不是吹的,雖然不如他的九星連珠好看卻實用得多,剛才的一箭已經試出力道的強弱所以這一回他手上加滿了力氣,大有後羿射日的勢頭。

烏金箭本來就是無堅不摧的利器,被箭殺貫滿內力用弓弦送將出去可以說剛離弦就到了石雲生的近前,就是石雲生能活動的時候想躲開也得費些力氣何況現在呢!

就像是時間都停止了一樣,箭殺看著烏金箭一點點地推進手心也冒出汗水來,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箭能否洞穿五個人形成的罡氣,如果這次還不行那自己也沒咒念了,下去也白扯,估計自己都走不到他們周圍兩丈就得被罡氣彈出來。

一、二、三。箭殺的三箭算得上是承煥等人的活菩薩,雖然沒把石雲生怎麽樣但卻把罪魁禍首曹天嬌震的口吐鮮血,從五個人中飛了出來,她一離身承煥等人馬上解除禁製,但一個個精神有些萎靡,尤其是石雲生和袁媛,腦門冒白煙臉色鐵青,不過承煥和衣無塵也不太好受,像是被人敲骨吸髓過一樣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曹天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感覺到身體裏的內力澎湃似大海,波濤洶湧般陣陣湧動,她提起口氣來到承煥近前。

承煥知道曹天嬌要幹什麽,眼睛微張看著她,見她運氣的模樣配上八衛的臉有些猙獰,微微一笑道:“這下你算得嚐夙願啦!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真是小瞧你了。”說罷眼睛一閉等死。

曹天嬌冷哼連連,玉手抬起就要給承煥一個金瓜擊頂,把腦袋變成糨糊。袁媛和衣無塵現在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哪能幫得上承煥啊!倆人都不忍看著承煥死去的模樣緊閉著雙眼,袁媛舌頭咯在牙齒上,隻待承煥一叫她也便跟著去了。

曹天嬌現在的心情挺激動,手也有些哆嗦,她希望承煥能開口求饒可看承煥一副大義稟然的樣子不禁火往上撞,一咬牙跺腳手也便揮了下去。

承煥等了半天也沒迎接來那宣判死刑的手掌,不禁納悶睜眼一看,見曹天嬌麵色脹紅臉上全是汗水,麵容也有些扭曲。

承煥正想激她兩句省得她羞辱自己,還沒等他說話呢曹天嬌張口哇地一聲吐出數口鮮血,全都噴到了承煥的臉上身上,好不恐怖!

曹天嬌連吐鮮血後才想起二叔的交待,自己多耽擱一分便危險一分,看來今天是沒有能力殺羅承煥了,可以後自己還有機會嗎?真不甘心啊!帶著遺憾曹天嬌提起最後能調動的真氣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揀了條命的承煥剛鬆口氣,就聽見撲通兩聲,原來是高度緊張的袁媛和衣無塵見承煥死中得活全都趴到了地上。

衣無塵見石雲生在閉目療傷,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慢慢朝石雲生爬來,當他的手握住插在石雲生身上的劍柄時,石雲生忽然睜開雙眼,無神地看著衣無塵,無力道:“完了!全完了!”隨即又狂笑起來,笑罷多時接著又開始哭泣,看著手中握著寶劍的衣無塵,石雲生苦笑道:“機關算盡,沒想到是為他人做嫁衣,難道這是我的報應嗎?老師,咱們的恩怨到地下再算吧!徒弟到時候好好贖罪!師弟,小心曹吉祥,他是……!”

話還沒說完的石雲生身體忽然顫抖起來,他原本繃緊的麵皮開始出現裂痕,猶如龜裂的大地一樣深可見骨,在衣無塵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石雲生已然解體,身體像是被分割成等份的小塊在一瞬間堆塌下來,變成了一堆爛肉。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6 20:20
第十九章 夠嗆

血跡以石雲生為中心向四麵流散,袁媛顧不得鮮血將自己的衣衫弄髒,慢慢地爬到承煥近前,緊握著承煥的手道:“相……相公,我……我的頭發白了嗎……臉上有沒有皺紋啊?”她現在感覺丹田空空蕩蕩一身的功力再也不複存在,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容顏會不會因為功力的消失而發生轉變,那樣的話自己可怎麽活在世界上啊!

曹天嬌這個外力因素的消失讓體如篩糠的承煥也隨之安泰不少,聽袁媛這樣問自己不禁驚道:“她把你們的功力也吸去了嗎?”說著看了看不遠處的衣無塵。

衣無塵無力地點了點頭便趴在那裏大口喘氣,袁媛把自己的身體緊靠在承煥身上,無力道:“相公,你還沒有告訴我呢?我不要變的難看!不要!”

承煥見袁媛身體麵貌並沒有發生變化,摟緊她道:“沒有,袁媛一點變化都沒有,和以前一樣漂亮。”說著將手掌按到了袁媛的丹田上。

袁媛緊皺的雙眉略微舒展,道:“你沒有騙我?我真的沒有變老嗎?上次可是變的好難看啊!這次比那次要嚴重的多怎麽會沒有變化呢?”突然感覺到丹田上一股外力湧來,勢如火山之紅流瞬間流遍全身,溫暖非常。知道是承煥在為自己亡羊補牢,微笑著道:“相公,沒用的。我現在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

在曹天嬌吸功的過程中承煥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在鬼門關旁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此時除了身體上的勞累外並無損傷,眼看著袁媛力竭而死不是承煥的性格,所謂盡人事而聽天命,要真是袁媛的陽壽盡了他也無可奈何。摟著袁媛上身的右手扣住膻中穴,寒靈之氣貫穿而下與烈火相交與中焦。

此時還有一個人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連著幾箭都拿承煥等人沒有辦法的箭殺至此才知道學無止境,自己這身能耐除了箭術恐怕和下麵的人沒法比,他雖然不知道承煥等人的具體狀況,可他知道承煥這些人絕對是個威脅,一個致命的威脅。因此回過神的箭殺張弓搭箭首先瞄準了承煥。這本來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啊!

袁媛先是感覺到身體所處溫暖如春,說不出的愜意舒服,真想一輩子就這麽窩在承煥的懷裏不再起來,可這樣的感覺沒持續多久就感到上半身如處冰窖,接受著這冰與火的煎熬讓她也不禁呻吟出聲,嬌軀亂顫。

破空之聲甚是刺耳,房間裏就像是打了一道黑色的閃電,烏金箭挾箭殺全力之威朝承煥背心射去,命中目標的話十個承煥也不夠死的。

異聲一響承煥就暗道不好,很明顯這是衝自己來的啊!石雲生都死了箭殺還射什麽箭啊!要射的話那也是殺他們三個,直覺感到一股銳氣逼近自己,承煥正在為袁媛輸功雙手不敢擅離,一咬牙身子向下蹲了蹲。

烏金箭貫穿承煥的肩膀帶出一溜血箭噴出很遠,承煥疼的身子一激靈腦門見汗,心裏早把箭殺的十八代祖宗問候個齊全,他可真會揀便宜啊!夠心狠手辣!

箭殺身在高處對外麵的情況看的比承煥等人真切,知道戰事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束,也就是說暫時還不會有人來接應承煥他們,他就不信在這個時間裏不能把承煥這三個人收拾掉,殺了他們三個可算是去了父親的心腹之患啊!想來那胡小子也得感激自己吧!見自己這一箭收效甚微後,箭殺嘴角泛笑,一樣的三環套月,三支烏金箭分別朝承煥三人射去。

袁媛的眼睛還是好使的,剛才箭殺的一箭射中承煥濺起的血花迸了她一臉,也讓她心疼的想這一箭要是自己代替承煥該多好啊!想要掙脫承煥的懷抱可力不從心,袁媛柔弱道:“相公,鬆開我吧!不然我們都會死的,你現在根本就躲避不了箭殺的箭啊!”

承煥搖了搖頭,此刻自己鬆手的後果就是袁媛會香消玉隕,不死也會像上次一樣袁媛變老,那樣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啊!而現在自己還沒有死,那自己就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三支烏金箭同時射到,承煥知道自己幫不上師兄的忙,隻能祈求師兄福大命大,自己雙足蹭地橫移了三尺。

衣無塵也知道是箭殺在暗處放冷箭,值此性命悠關之時強烈的求生欲望填斥整個身體,以不可能的可能躲開了箭殺的箭;而承煥則沒有那麽幸運,箭殺取的是承煥的後心和袁媛的腦袋,不管怎麽樣躲避隻能躲開一支箭,承煥別無選擇用身體護住袁媛的要害,要是美人的腦袋上插著一支利箭那還能活嗎?

射袁媛的那支箭落空而射承煥的那支箭正中目標,直沒箭尾。承煥實在是沒有力量在撐下去了,心想好在他比袁媛先死,不用去計較身後的事啦!看著懷裏袁媛嬌美的麵容,承煥附下頭去吻著袁媛有些冰冷的嘴唇,此時她的唇齒還是那麽香甜,真好。

袁媛感覺著前心一痛,原來是烏金箭的箭尖從承煥身前冒出頭來割破了袁媛的肌膚,看著從承煥身體裏冒出的箭來,袁媛淚流滿麵,使盡全身力氣摟著承煥,就讓他們一塊死吧!袁媛也不管那箭尖紮進自己的肌膚,等著箭殺隨後補來的一箭,能和承煥這樣死去也不怕黃泉路上的孤獨了。

箭殺見承煥死也要保護袁媛,心中雖然感動但手上卻沒有停歇,斬草除根,他可不想承煥以後找自己的麻煩,瞄準承煥二人心中暗道:“就讓我成全你們,讓你們在地上結為連理枝吧!”

箭殺放箭的刹那房門也被撞開,一道白光迎上箭殺的烏金箭發出刺耳的金屬鳴聲,隨後跟進來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口中恨道:“還好墨鳳姐就知道會這樣,這個箭殺可真不是東西啊!”進來的正是袁音,她卻不知道自己進來的已經晚了。

箭殺一看有人闖入不禁大歎運氣差,這一箭要是落實保管承煥二人當場絕氣身亡,不過眼下的戰果也不錯,看來和天道盟的結盟到此為止啦!箭殺在懷中拋出信彈,在一道亮麗的煙火閃耀下箭殺也悄然退走。

袁音剛才拋出的是自己的佩劍,此時她也顧不得去揀上房就追箭殺,見箭殺蹤跡不見才折返回來,等她看見承煥身後露出的箭尾時,整個人都空了,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嘴巴也有些不聽使喚,道:“承……承煥……你……別嚇我啊!”她想上前來看個究竟可怎麽也站不起來了。

袁媛伸手在承煥的臉上摸了又摸,想把這張臉的樣子深深地烙進自己的生命裏,她的意識逐漸地模糊,承煥的臉也開始起伏不定最後歸於黑暗。

一天後的中午。

孫伯彥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連大哥,我看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估計石慶的追兵應該還在二十裏開外呢!”

連玨也感覺有些幹渴,揮手示意大家坐下休息,道:“好吧!沒想到石慶這什麽勞子鐵騎這麽厲害,希望我們把石慶的主力引到這能給主人減輕壓力,他們那邊受傷的人多,經受不起鐵騎的衝鋒啊!”

聞聽此言孫伯彥也覺得有點後怕,他遇到石慶的十萬鐵騎才知道什麽叫正經的衝鋒陷陣,麵對無邊無沿的鐵騎任你有多高的武功也施展不開啊!一走一過鐵蹄都能把自己踩扁嘍!剛和墨鳳他們分手的時候自己和連玨還帶著將近二百人,現在點一點連二十人都不到了,這可都是天道盟和武統幫的精銳啊!想來朱五狂那頭也不會好到哪去,不成光杆司令就燒高香啦!

孫伯彥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最***可恨的就是箭殺那小子,讓我再遇到他一定得把的皮扒下來不可,他也忒黑了,要不是袁姑娘去的及時,師父他們可就……!”

見孫伯彥提起這事,連玨也長籲短歎,道:“不知道四弟怎麽樣了!還好他的心髒偏了那麽幾分,不然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活啊!”

孫伯彥想起承煥剛被抬出落雲軒的場景,利箭透心而過自己也以為他死了呢!害自己掉了不少眼淚,也見識到了女人眼淚是多麽可怕。孫伯彥一笑道:“連大哥,我看這倒也名副其實啊!我早就覺得承煥偏心眼,沒想到偏心眼也能救命啊!”

連玨心中暗道:“這你倒沒猜錯,四弟確實有些偏心眼,自己可是看的清楚啊!”他正待說什麽,一個負責了望的漢子悶聲喝道:“有情況。前麵有大隊的官兵,大家快躲一躲。”

孫伯彥一愣,按說石慶沒道理追的這麽快啊!難道他在前麵還埋有伏兵?要真是這樣自己算是心服口服,丟了這條命也不冤枉。

等孫伯彥腳踏樹幹打量片刻,心中不禁欣喜若狂,道:“連大哥,是自己人,讓他們都出來吧!咱們總算不用害怕石慶的鐵騎追來啦!”孫伯彥看見旌旗鮮明書著懷寧伯孫的字樣,不是自己的父親還有誰呢!

原來英宗皇帝接受了李賢和曹欽的建議,拜懷寧伯孫鏜為帥帶兵二十萬以靖邊為名向太原開來,怕的就是石雲生狗急跳牆聯合蒙古人揮軍南下,沒想到來的正是時候,也解了孫伯彥等人的燃眉之急。

墨鳳見承煥靠在車窗向外觀望,麵色不悅道:“你的傷口怕風,著風後會很麻煩的,外麵有什麽好看的,放下吧!”

承煥放下窗簾,道:“二哥他們還沒有消息嗎?你怎麽能讓他們冒那麽大的險呢!大家在一起怎麽著也有個照應啊!”

墨鳳靠著承煥坐下,道:“不分開咱們誰都走不了,我什麽都算計到了就是把時間差算錯了,也沒想到石慶的反應會那麽快,看來他也是早有預謀啊!”

承煥見墨鳳悶悶不樂,道:“諸葛亮還有算錯的時候呢!這樣已經很了不起啦!現在我們不都還活著嗎!這就好。”

墨鳳看著一臉輕快的承煥,鼻子發酸,道:“承煥,你怎麽那麽傻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啦!你要是死了我們怎麽辦?”墨鳳這次確實是被嚇壞了,當她看見承煥渾身浴血心髒中箭時馬上就背過氣去,要不是溫戩兒和藍夢司指揮若定他們想出太原城還真不那麽容易。

承煥用沒受傷的左手輕拍著墨鳳的後背,柔聲道:“換做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會放棄的,我又怎麽忍心看著你們在我麵前逝去呢!如果是我先死倒是講不了啦!袁媛的傷怎麽樣了?”

墨鳳聞言微哼一聲,道:“看來你的心是偏的沒錯!就是嘴巴上說的好聽罷了,放心吧!她死不了,音音在照顧她呢!”

承煥挪了挪身體,道:“她們在哪呢?我怎麽隻看到這一輛車啊?”

墨鳳道:“現在還沒有出石慶的勢力範圍,人多了會很紮眼的,我們商議明天早上在前麵小鎮匯合,估計連玨他們沒有意外的話也會趕到。”

承煥深知自己這次傷的實在不輕,他都沒想過自己還會活著,當墨鳳告訴自己的心髒有點偏才躲過了箭殺致命的一擊時,心下不禁納悶,自己真的偏心眼嗎?恐怕是吧!撫摸著墨鳳柔順的秀發,承煥不解道:“我自己都知道這次是揀了條命,可傷的這麽重怎麽這麽快就清醒了呢?”

墨鳳一翹嘴唇,道:“這次主要是沒有內傷,除了你的肩胛骨被射個洞外就是心髒上的那一箭了,不過還好你偏心,烏金箭是貼著心髒過去的,要是沒有這點運氣我也束手無策啊!險則險矣!實質上遠沒有你以前傷的重,隻是心理的感覺不一樣罷了。”

承煥嗬嗬一笑,道:“這麽說偏心也有偏心的好處啊!關鍵時刻能保命呢!”

墨鳳在承煥的身上輕捏一下,道:“你還笑?有你哭的時候!現在通天教算是完了,接下來會有段相對平靜的日子,我們是不是該回家看看了?拖家帶口的這麽多人你回去怎麽交代啊……?”墨鳳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這都是她打好腹稿的,之所以她要求和承煥單獨一路就是想把這個事情研究一下,怎麽做才能處理的更好。

實質的問題擺在承煥麵前,是啊!到回家看看的時候了,可他的心怎麽蹦的那麽厲害呢!頗有情怯之意。

墨鳳在袖口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承煥,道:“這是袁媛那天寫的東西,我又重新寫了一份,你看看吧!”

承煥還真想知道那天袁媛究竟寫了什麽,拿過來一看不禁有些傻眼,就這?這就是袁媛口中的法寶?

墨鳳見承煥如此模樣一把奪過紙帖,道:“你別小看了這些條框,如果不是隱世避居,如果生活在這花花世界就不可避免要受到它的約束,我以前倒不很看重這些東西,因為它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現在不同了,因為有了你。”

承煥還是有點不明白墨鳳是什麽意思,道:“你還在乎這些幹什麽!你看看咱們家哪有遵守這些東西的人啊!我連天香和玉蘭都能接受還會在乎這些俗套嗎?”

墨鳳微笑搖頭,道:“在自己房裏麵自然不用啊!可別處呢?你的父母呢?那個鍾晴呢?他們會怎麽看會有什麽想法你知道嗎?我聽夢司說你父親極重禮法剛直不阿,你母親也是名門閨秀,那個鍾晴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咱們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套頭在他們眼中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些你想過嗎?也許是你想的太簡單太理想化了吧!”

墨鳳這些話像是一把大鐵錘拍到承煥的腦門上,拋開孝不孝順不談,承煥對他老子羅睿絕對是怕的要命,想當年羅睿一呼叱都能把承煥嚇堆嘍!現在想起來都心跳加速,這可不是有多麽高的武功就能免疫的事。

墨鳳把紙帖收入袖口,道:“說來還是袁媛提醒了我,給了我能夠應對的時間,要是讓你家裏人知道玉蘭是天香姐的女兒……!”

承煥腦筋迸起多高,搶道:“我爹都得把我劈嘍!估計行刑前還得來頓家法伺候。”一想到家法,承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墨鳳點點頭,道:“所以啊!我們要隱瞞,要演戲,做到一個媳婦應該做的,具體怎麽辦我回頭再和戩兒她們好好商量一下,希望你家老爺子能高抬貴手啊!”

承煥仔細一琢磨這個事情有點玄乎,老爹的脾氣他不是不知道,真要是強起來連娘都不敢為自己說話的,聽少卿說二老和鍾晴的關係非常融洽,自己這要是帶著一大家子回去能給自己這些人好臉子嗎?夠嗆!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6 20:21
第二十章 月牙

小鎮確實小的可以,墨鳳他們剛進鎮就碰到一直等在路旁的藍夢司。藍夢司的臉上掛著早上的霧氣顯得滋潤很多,車一停下她就迎上前去。

墨鳳沒想到會是她,不禁埋怨了藍夢司幾句,道:“天沒亮就在這等著了吧?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再說等偏心鬼也太便宜他了。”

承煥一撩車簾笑道:“我就知道藍姐姐最疼我了,從思想到行動上都是一致的,不像某些人心裏緊張的要命偏偏裝做不緊張,是不是啊?”

藍夢司趕緊扶著承煥下來,剜了他一眼道:“你又好了是不是?大家都擔心死了你還笑得出來,你能走嗎?”見承煥腳步沾地她不由緊張的問。

承煥給了藍夢司一個笑容,道:“放心吧!這次有妙手回春的仙女姐姐一路照顧,就算是白骨骷髏也會變成貌賽宋玉的棒小夥的。”

墨鳳見他說的有趣哼聲道:“好了傷疤就忘了疼是不?別耍嘴皮子功夫啦!夢司先帶他回去吧!我去看看連玨他們回來沒有。”

藍夢司喊住墨鳳,道:“姐姐先別著忙,事情有了很大的變化咱們回去一塊商量吧!”途中承煥囑咐她以後不要再站在朝露中對身體不好時,讓藍夢司覺得等這一早上沒有白等。

承煥雖然走動無礙但身上卻絲絲拉拉地疼還癢癢,真恨不得使勁撓幾下才解恨,但他知道這是在長新肉,隻能咬牙忍著啦!

溫戩兒看見承煥被藍夢司扶著進來,笑容上掛著淚水,道:“快上床躺著吧!我去拿雙新的被子。”

承煥拉住溫戩兒的手,道:“不用忙,我坐著就行啦!沒有內傷,就是肉破了有些難受而已,其他人呢?”

溫戩兒擦了擦眼淚,道:“和孫伯彥他們在前麵研究呢!說是朝廷已經派重兵開赴山西,石慶的那十萬鐵騎已經不足為慮,我們可以安心地回去啦!”

藍夢司也道:“是啊!這樣多好啊!不然被攆的如同喪家之犬可真難受哩!”通天教一戰藍氏父女安然無恙彼此都挺欣慰。

承煥不由看著藍夢司笑道:“藍姐姐。我又不是快進棺材了你讓我到這來幹什麽啊?咱們也去前麵吧!”

藍夢司一刮承煥的鼻子,笑道:“墨鳳姐既然回來了前麵的事也就不用咱們來管,我想你應該先想看看天外仙的,所以就到這來啦!”

看來夫妻之間確實有默契,在來的路上承煥擔心袁媛確實多過這次勝利,聞聽此言握著藍夢司的手加了幾分力道,對著她小聲道:“等我好了第一個讓你舒服!”

看著藍夢司麵色緋紅,溫戩兒就知道承煥沒說正經話,衝裏麵吹了口氣,道:“你的那個大美人在裏間屋呢!自己過去吧!夢司我們去前麵。”說著過來拉起藍夢司就走,害的承煥隻好自己小心挪進裏間屋。

藍夢司等人都是租用附近農戶的房子,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不錯了,哪還有什麽講究啊!因此袁媛躺著的那張床很難讓人恭維,離著很遠就能聞到土腥味,可到了近前卻被一陣幽香所代替,看來國色天香這話不算誇張。

看見袁媛容貌如昔,懸著心的承煥總算回歸原位也長出了口氣,倒不是承煥嫌醜愛美,而是他怕袁媛受不了,見她睡的深沉承煥搭著床邊坐下休息,時不時嗅著袁媛誘人的體香未嚐不是一件美事。

墨鳳知道事情緊急洗了把臉就來到眾人商議事情的房間,孫伯彥見主事的來了忙把他坐的椅子讓出來,墨鳳也沒客氣,道:“朝廷派了多少人?領兵的主將是誰啊?”

孫伯彥一一相告,末了道:“雖然名義上是我父親為帥,但三個副將都是曹欽的心腹,打起仗來還得要依靠他們的。”

墨鳳點了點頭,道:“先別去理會這些,現在咱們的目標還是統一的,我想曹欽的人也會盡力去消滅通天教的餘黨和石慶的十萬鐵騎,讓你父親多留心不要把通天教的餘黨和石慶的鐵收編嘍!我是說在朝廷得利的情況下。”

孫伯彥眉毛一跳,道:“墨姑娘的意思是朝廷以二十萬之眾對付石慶的十萬鐵騎也有可能失利?”他有些不太相信也沒往那方麵想過。

墨鳳歎了口氣,道:“你別忘了還有蒙古人在石慶後麵呢!一看到有油水可撈他們會袖手旁觀嗎?最差也會擾亂邊防分散朝廷的兵力,石慶可也不是飯桶,還是要小心的。”

孫伯彥還是覺得蒙古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兵,但也知道墨鳳的擔心不無道理,腦筋一轉,道:“那我我連大哥領兩萬人繞道去大同怎麽樣?既可以切斷石慶潰敗的退路又可以阻斷蒙古人的接應。”見墨鳳向四外看了一眼他知道是在找連玨,接著道:“連大哥沒跟我來,我害怕父親出意外所以央求連大哥在身邊保護著。”

墨鳳也知道三軍主帥的重要性,難保石慶不會派高手刺殺,點頭道:“你這個主意不錯,但是兩萬人太少了,起碼要四萬人才行,不然很容易被吃掉的,行軍打仗沒有兵怎麽能行呢!”

孫伯彥點頭表示讚成,道:“那就這麽定了,不過這裏剩下的好手都讓我帶走吧!你們不是要回徐州了嗎!”

剛才藍夢司已經告訴墨鳳這次損失慘重,是以她也沒有反對孫伯彥的提議,對陣交鋒少了人手就施展不開了,再說通天教內還是有不少江湖高手,當兵的是應付不了這些人的。

大事的方針敲定,孫伯彥道:“承煥在哪呢?我想去看看他,他真的不要緊吧?”

孫伯彥的話音未落,溫戩兒走進來道:“恐怕他沒時間接待你呢!我估計這時候人家正和大美女親親我我呢!哪有空閑搭理你啊!”當溫戩兒眾女看見袁媛是那麽美麗後,都不知覺地流露出醋意,這是女人的本性一點都不奇怪。

孫伯彥一聽溫戩兒這話的語氣就知道自己撞槍口上了,忙笑道:“那也好,讓他們敘敘舊嘛!我們兄弟以後見麵的日子多的是,那我就先去看看師父。”覺得有火山爆發的危險,孫伯彥趕緊溜之乎。

承煥坐了沒多久就聽見外麵腳步聲傳來,非常輕。抬頭一看正是袁音,見袁音張口欲呼他趕緊比量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袁音也怕吵醒袁媛,漫步過來挨著承煥坐下,倆人的手緊緊地扣在一起。承煥忽然覺得腰上一疼,險些驚叫出聲,看著一臉怒氣的袁音賠笑道:“我又哪裏惹到娘子啦?你掐的好疼的。”

袁音狠狠瞪了承煥一眼,道:“你……你什麽時候和師伯又……!”又什麽袁音一著急說不出來了。

承煥嘿嘿一笑,道:“我也沒辦法的啊!這叫郎有情妾有意,緣分可是城牆都阻擋不住的,不過我保證以後絕對沒有啦!”承煥自家人知自家事,再有可就麻煩了,這些還不知道怎麽安排呢!一想到這件事承煥的心情就特別低落。

看見愛郎的臉色忽然陰沉,袁音趕緊轉移話題,摸著這件剛才掐的地方,小聲道:“還疼嗎?人家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嘛!”

承煥將“包袱”暫時放心,一勾袁音的下巴,笑道:“疼,當然疼了,簡直是疼的要命喔!不過隻要娘子讓我親一親馬上就不會疼了。”說著將嘴湊上前去。

袁音也沒有閃躲,但卻淺嚐輒止,道:“相公身體不便,莫要牽動傷口,不然我就成了公敵啦!”

承煥蔫頭耷拉腦,看來這一個月的禁欲生活他是過定了,不過一懲手足之欲應該沒問題吧!**袁媛低聲的呻吟讓想要使壞的承煥身子一僵,袁音也趁機逃離承煥的魔手,來到袁媛頭側,道:“師伯。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喝水?”

承煥略整衣帶來到床頭附身道:“媛媛!”邊說左手邊攏著袁媛有些散亂的發絲。袁媛有些散亂的眼神因這一聲呼喚馬上聚焦在承煥身上,看清真是承煥,抓著他的手泣道:“你這個傻蛋,呆子。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你要死了會有多少人傷心你知道嗎!你為什麽不愛惜自己,為什麽!”愛之深責之切,袁媛一想到當時的凶險就氣不打一處來,大有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愧責。

承煥焉能不知袁媛的愛憐,也知道她的柔情一麵隻有自己才能領略,分外感到驕傲,攥著袁媛的手笑道:“你看我不是沒事嗎?如果我當時真的拋開你,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大哥曾經跟我說做什麽事都可以,但絕對不要去做後悔的事,因為世界上真的沒有後悔藥,我可不想後半輩子隻能追憶你而不能真實地愛你,妄想著當時如果不離開你會怎麽樣!話又說回來,我要是真的離開了你我就不是我了,你還會喜歡嗎?”

肺腑之言敲擊著二女的心房,是啊!承煥說的一點沒錯,自己喜歡他不就是因為這個嗎!要是他真的臨難單飛自己確實會難過的,因為那表示他還不夠愛自己,可自己又不能看他為自己付出生命,真是矛盾!女人就是一種矛盾的生物,時刻都生活在矛盾中啊!

此處無聲勝有聲的情感交流之際,墨鳳等人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和諧恬美的氣氛。墨鳳首先來到床前看看袁媛,見她氣色還不錯,點頭笑道:“姐姐讓我把把脈吧!”知道自己叫袁媛姐姐絕對不吃虧,估計人家的年齡當她老母都綽綽有餘呢!

承煥生怕袁媛和墨鳳鬧別扭,忙把自己攥著的手遞了過來,道:“坐下來吧!你這一路也很累,進門還沒休息呢吧?”

承煥的心思墨鳳哪能不明白,同時對他的關心也受用的很,道:“掛念著袁姐姐的傷勢嘛!我又不累。”

袁媛也是人老成精,見承煥的動作和表情就知道他害怕自己和墨鳳起衝突,笑道:“多謝妹妹關心,妹妹坐下啊!”

承煥緊揪著的心一聽袁媛說這話,好玄沒虛脫嘍!看來自己算是白擔心啦!看二女都有意無意瞄了自己一眼,知道被她們倆看破了,嗬嗬傻笑蒙混過關。

墨鳳的臉色不是太好看弄的承煥也提心吊膽,見墨鳳手指離開袁媛的皓腕忙道:“怎麽樣?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其他人包括袁媛也都看著墨鳳。

墨鳳搖了搖頭,道:“我想袁姐姐自己也清楚,你身上的主要經脈已經被破壞殆盡,想要恢複勢比登天啊!我以前也看過關於吸食別人內力的邪功的描述,無一例外都是沒有補救的辦法,就算我們為你傳功也一樣,因為你身上已經沒有經脈和丹田能容納這些功力了。”

袁媛知道墨鳳診斷準確,自己的任督二脈確實損壞無遺,這輩子是休想再練武功了,豁達如她此時也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吧嗒吧嗒重新落下,自己千心萬苦到頭來卻是南柯一夢,能不傷心嗎!

承煥對大家一揮手,笑道:“我留在這,大家先都出去吧!墨鳳姐姐你好好休息,現在大家可都指望你呢!你要是累著了可不得了。”

大家的意思也是讓承煥好好安慰安慰袁媛,都是練武的人自然知道失去武功是多麽大的打擊,不過她們除了深表同情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黯然離開。

承煥一捏袁媛的鼻子,道:“你要是再哭的話我可不客氣啦!你也不想沒人陪你吧?沒有武功算什麽,我那時候不也是一點能耐都沒有嘛!還不是照樣把你這個大美女勾引到手了,要是我那時候身手了得,我想你睬都不會睬我的,對吧!”

袁媛也是一時感性所致,慢慢止住淚水,道:“你老實說,那時候有沒有對我動壞心眼?可不要騙我。”

承煥咳嗽一聲正色道:“有,怎麽會沒有呢!人都是有感情的,你端屎端尿衣不解帶伺候我那麽久,我能不動情嗎?就算是原配夫妻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些啊!我病好了的時候真想和你一訴衷腸,可又害怕自己是自做多情,考慮再三的時候卻被魏九齡和石尚給攪了,別提多懊惱啦!”承煥這些話半真半假,當時確實感動得無可無不可,但卻沒想的那麽深遠,隻是埋下愛的種子而已,打了個很好的基礎。

女人就是喜歡男人這麽說,有時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都可以讓她們感動好久。袁媛麵色紅潤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見色起意沒安好心,把我埋了的時候我就知道。”

承煥嘿嘿一笑,道:“現在也可以讓你知道啊!”說著一附身湊近袁媛,兩人的口舌便交纏在一起,甜蜜的感覺從他們的舌尖一直傳遍全身,情之深沉遠非欲所能追及。

有些窒息的袁媛脫離承煥的擁抱,嬌喘不已道:“原來親吻也會要命的啊!打住。不然我可沒多餘的去賠那些人啊!”

承煥見她笑逐妍開也跟著高興,道:“放心,大不了把自己賠上不就完了嗎!媛媛這麽美你可要小心喔!咱們家女色狼也不在少數,到時候可別說我不幫你呀!”

袁媛驚呼一聲,看著承煥意思是你說的是真的嗎?承煥一比量自己的臉蛋,笑道:“首先你可得防著袁音,漣漪和靜思可都失身於她啦!別看你是她師伯,在**她可不認識的,非弄到你求饒不可。”

袁媛見他說話的神情不象是假的,她倒不是害怕家裏女人間的假鳳虛凰遊戲,可自己現在武功一點皆無還不是任她們擺弄啊!那時候自己得是什麽樣的醜態啊!不行!絕對不行!想著纖手撫著承煥的小腹,道:“相公可要幫我啊!現在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你就忍心看我受她們的欺負嗎?要是你見著不管我,以後休想登我的床。”袁媛不禁軟硬兼施。

承煥算是怕她了,連這樣的招數都想得出來!不過有這樣的美人隻能看不能動,確實是件悲哀的事情啊!承煥見袁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吃定了自己,心中暗笑運起那微弱的鬧陽花氣送到袁媛體內。可袁媛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承煥大為吃驚,自己現在雖然有傷在身可鬧陽花氣並不屬於真氣啊!怎麽會這樣呢?難道量還不夠?想著承煥不禁又加了幾分力道,可結果還是一樣——毫無反應。難道百試不爽的鬧陽花氣失效啦?

袁媛見承煥老半天沒動靜,不由噘嘴道:“相公!你難道不幫我?你可真偏心連這個也分先來後到嗎?”

承煥心說要是不偏心的話你相公早就成了死相公啦!訕然笑道:“幫,我不幫你還幫誰啊!”說著舍棄鬧陽花氣換做寒靈之氣渡入袁媛體內,他害怕袁媛承受不起用的力道連一層都不到。出乎承煥的預料,一道反震之力將他的寒靈之氣震回弄的他指尖發麻,一瞬間承煥似乎捕捉到了什麽,滿麵喜色,道:“好媛媛!我能幫你恢複武功啦!”

冷不丁的被承煥這麽一嚷嚷嚇了袁媛一跳,道:“你發什麽神經啊!什麽?恢複武功?”這可是袁媛做夢都想成真的事情啊!

承煥點頭連連,道:“你不是記得嗎?我的身體裏也沒有經脈啊!可我還不是有內力嗎!一定行的,而且你的身上不是沒有內力,我能感覺的到,我這就去找墨鳳姐讓她想想辦法。”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7 20:40
第二十一章 新聞

墨鳳再次光臨,在詳細地聽了承煥的介紹後又仔細看了看袁媛,搖頭道:“不管用的,雖然袁姐姐能夠生出自然的反震之力,但她卻沒有辦法外放功力,還是和不會武功一個樣,不過以後要是固本培源也許會有什麽奇跡發生呢!”

看見承煥十分失望的神情,袁媛拉著他的手,道:“好相公,其實我最大的心病就是怕我變的又老又醜,那樣我可真就活不下去啦!現在已經比我預期的好很多,你看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人都說知足常樂,我也該知足啦!”

承煥一聽袁媛這話也對,但終歸和自己所想的差很遠,見墨鳳在衝自己使眼色。承煥道:“袁媛,你先躺會,一會咱們倆一起吃飯,我先出去了。”

出了袁媛的房間承煥小聲道:“怎麽了?袁媛真的沒辦法恢複武功了嗎?”

墨鳳點頭道:“她沒有衰老就已經是奇跡了,比我預料的好得多,關於她身體裏的抗力我想是你輸入進去的功力吧!因為她經脈破損反而保留了下來對她身體的健康有很大的幫助。”

承煥見墨鳳柔美的麵容難掩疲倦之色,愧疚道:“真是辛苦你啦!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墨鳳見他說的真摯,甜甜一笑道:“說這些幹什麽呢!咱們是夫妻啊!要是咱們之間再不能互相幫襯那還叫什麽夫妻,可我總覺得挨累的時候還沒到呢!”

承煥心中也是一團亂麻,根本就找不到解開的頭緒,仿佛每一個難題都是不可攻克的,攬著墨鳳的腰身,承煥道:“咱們幾時回徐州啊?如果去浙江的話要不要中途在南京落腳呢?”

墨鳳也讓自己離承煥近了些,道:“明天就走,反正這裏的事咱們也插不上手,南京當然要去呀!起碼也得讓漣漪的爹媽跟我們一起去浙江,哎呀!我現在也想不出個具體的辦法來,走著瞧吧!”墨鳳也確實累了,不但是身累,心更加累上十倍。

一個月之後承煥等人抵達徐州,這一個月的時間不但承煥恢複如初連袁媛也與平常無異,就是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飛簷走壁笑傲江湖啦!

承煥看著前麵的府衙又回頭看了看墨鳳等人,心中感慨萬千,但最讓他欣慰的是大家都還好,雖有生離卻無死別,足矣!

承煥走進衙門首先奔內宅而去,因為守門的差役告訴自己有了一個女兒和兒子,這如何能不讓他高興啊!都不知道先邁哪條腿哩!

漣漪小心地把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仔細包好,順放在紅袖的身旁,道:“你看他好可愛啊!他的眼睛特別像你呢!很漂亮,不知道長大了會不會像他爹那樣專門欺負女孩子。”

南雋用手指刮了嬰兒的臉蛋一下,道:“那可要好好管教才是啊!要是整天的被人家姑娘家追上門來,咱們可有的忙啦!”

紅袖因為生產不順利臉色略微蒼白,笑道:“有的忙才好嘛!不然整天豈不煩悶死了!”紅袖一舉得男,這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自己一個伺候人的丫鬟哪有什麽身份可言啊!連個娘家人都沒有,俗話說母憑子貴,自己這後半生算是有了依靠,因此人也顯得開朗很多。

承煥正為先去誰的房間裏為難呢!不管先去誰那都有些欠妥當,後來聽說兩個產婦都是吃住在一起,一擦腦門上的汗心說這又是哪位老婆善解我難啊?

漣漪自己到現在也沒有身孕,因此對這兩個孩子分外喜歡,放下男嬰又抱起女嬰,開玩笑道:“乖乖不得了,你們看她才多大啊!就懂得拋媚眼哩!不會是南姐姐的遺傳吧?”

承煥來到門外正好聽見,推門接口道:“那可不是喔!南姐姐可從來都沒拋過媚眼給我啊!”

房中三人驚喜萬分,漣漪更是輕放嬰兒一個健步撲到承煥懷裏,雙手緊緊箍在承煥腰上,道:“可想死我了!怎麽才回來啊?信上不是說明天才能到嗎?”

承煥見多日不見漣漪更顯成熟風韻,心中愛戀的不得了,抱著她來到床邊,道:“因為想著姐姐你啊!我哪裏舍得多耽擱一秒呢!恨不得肋生雙翅直接飛回來呢!”

漣漪玉指一點承煥腦門,道:“甜言蜜語說的這麽溜,不會是在外麵又招惹什麽風流債了吧?又沒有追到家裏來的啊?讓我看看阿呆的眼光有沒有提高。”漣漪本是說笑之語沒想到竟然一蒙正著。

承煥哼哈應著,這事晚些時候在**秘談比較合適,把漣漪往後挪了挪,看著大**並排躺著的南雋和紅袖,二女怎麽也沒有了往日那種容光相反多了些病態,看來是生產傷了元氣啊!不禁低語道:“辛苦你們啦!身體還好嗎?”

漣漪知道承煥想和她們倆親近親近,從承煥的懷裏掙開,道:“我去告訴玉蘭她們,你要好好在這陪她們喔!”看來這麽長時間的磨合讓漣漪和眾女之間多少有了些感情,她也善解人意多了。

承煥叮囑漣漪不要讓太多的人進來,這樣對南雋她們和孩子不好,自己一會就去看她們。轉回頭看著繈褓裏的兩個嬰兒,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不是很好看,但那雙眼睛就夠招人喜歡了,承煥想抱又怕自己弄疼了他們,急的跟什麽似的。

紅袖看出他的意思,道:“抱著沒關係的,已經十三天了,不礙事。”

承煥這才敢下手,把嬰兒抱在懷裏感覺真是美啊!想著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是自己所給予的,那種當父親的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因為有千萬種感悟是你想說也說不完的。

換了這個抱那個,承煥真有些愛不釋手,最後還是孩子提出抗議,哇哇大哭把承煥製的啥招沒有,乖乖交給他們的母親了事。

二女都是初為人母,但有玉天香照顧她們也學了許多經驗,計算著時辰知道孩子是餓了,各自抱在懷裏喂奶。

這下承煥的眼球登時被吸引住,看著她們那比平時變大許多的**,櫻桃般的嫣紅被嬰兒含在口中蠕動著,一時間身體僵直。

二女尋思怎麽沒動靜了,抬頭一看承煥正目瞪口呆看著她們的那裏,都麵色微紅,道:“看什麽看?又不是沒看過!”說完後二女相視而笑。

承煥笑嘻嘻搓著雙手,道:“看是看過可惜沒仔細看啊!你們等著我去問問墨鳳幾時可以行房,嗬嗬……!”見二女徉怒他趕緊溜之乎。

承煥一想她們肯定都在墨鳳那屋呢!自己就先奔那去吧!剛過跨院就看見藍夢司一臉焦急跑到自己身邊,道:“承煥,出事啦!”

承煥被她嚇的不輕,道:“又出什麽事啦!難道是姐姐和袁媛……!”一想到漣漪那脾氣,承煥知道自己的腦袋又要疼了。

藍夢司要了搖頭道:“不是她們,是靜思,靜思要出家啦!”

承煥笑道:“剛還俗出哪門子家啊!是不是誰又欺負她了,她最小大家都該讓著她的嘛!”

藍夢司一拽承煥,道:“是真的,漣漪沒有告訴你嗎?昨天從峨嵋山來了一夥尼姑,為首的一個是靜思的師伯,她給了靜思一封信,靜思昨晚哭了一整夜,今天就決定出家了。”

承煥有些納悶,當初靜思還俗忘塵師太是極力讚成的,通天教一戰自己也和她朝了兩回麵,她從來都沒提這個茬口啊!還有靜思怎麽那麽聽話呢?看了封信就把我拋棄了?

藍夢司不理承煥呆傻狀把他拽向靜思住的院落,承煥到了這一看,可真熱鬧啊!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都來看我的笑話嗎?

靜思跪坐在蒲團上,蓄留很久的頭發散落在雙肩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目紅腫,一雙粉拳卻是握的緊緊的。靜思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更沒想到忘塵以前告訴自己的故事是真的,而自己也是這個故事中的一部分,袁音姐姐竟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也太好笑了,好笑的有些不可思議,世界真的就這麽小嗎?小的讓人有些厭倦。

忘塵掌門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所寫的信上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刮骨的鋼刀,刺的靜思遍體鱗傷,靜思也想象過自己的母親會是什麽樣,但卻絕對沒有想到她會是袁音這樣的女人,靜思不明白母親為什麽這樣對待自己,小時候把自己遺棄,長大了又利用自己來打擊外祖母,明明已經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兒卻不相認,她已經認可了袁音是忘塵所描述的那樣的壞女人,一個和自己母親爭男人和自己女兒苟合的不知廉恥的女人,越這麽想靜思的心越冰冷,冰冷的讓她好思念那個溫暖的懷抱,可那也是屬於“母親”的,不是嗎!

靜玄手拿剃刀看了看自己的師父,她沒想到掌門會把位置傳給已經出嫁的師妹,自己可是知道師妹和那個人感情是多麽好,這不是棒打鴛鴦嗎?可氣的是師妹竟然同意了,讓她連解勸的機會都沒有,見師父點頭,靜玄的剃刀落到靜思頭上。

靜思無神的雙眼一合,豆大的淚珠滾落,心中暗道:“再見了,我最最深愛的人,我不是沒想過像玉蘭姐她們那樣做,可我不能,不是我沒有勇氣而是……!”

“慢!”一聲斷喝不但打斷正要動手剃度的靜玄也打斷了靜思的思緒,讓她的身子一激靈。

承煥在外麵能站了一會,他是想看看究竟怎麽回事,自己這些人剛回來不知情情有可原,為什麽漣漪天香也不出頭呢?任靜思坐在那裏讓人剃光頭?承煥也是不了解情況,家裏人都把嘴皮子磨破了一點效果都沒有,靜思根本就不聽誰能有啥招,問她她也不說實話旁人想幫也幫不上忙啊!

承煥剛想走向靜思就被一個老尼姑攔住去路,雙手合十道:“施主,緣起緣滅皆有定數,既然緣分盡了又何必強求自尋煩惱呢……!”

“滾!你們都給我滾,來人,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承煥心裏說話,要是沒有你們這幫吃飽了沒事幹的人,靜思能出家?相信天能塌他也不相信這個啊!許山自打承煥一進城就得著信往回趕了,正好聽見承煥發號司令,二話沒說讓鄉勇把房子圍起來就想進來拿人。

事有湊巧,墨鳳等人回房休息沒多久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袁音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聰敏如她身陷則迷,想不明白母親為什麽這麽做?她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她一點母女之情都不掛念了嗎?

墨鳳聽了先是一急,內心對忘塵極其不滿意,此事所做實在不像一派掌門的做事風格,哪能就這麽拆散一對有情兒女呢!隨即就覺得事有內情,難道忘塵不在了?所以她們四個也著急往這邊來而藍夢司則去找承煥,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聽見承煥要拿人墨鳳直皺眉頭,事情鬧大了丟醜的終歸是自己一麵啊!她趕緊讓許山等人不要輕舉妄動,許山也知道自己這位大人夫人多,而且哪個夫人都是不是好惹的主,哪能不聽啊!連大人都聽夫人的他算老幾呀!

靜思聽見愛郎要對師伯們不敬哪裏還跪得住,手撐身起來到承煥身側,雙手合十道:“不要為難她們,是我自己想出家和別人沒有關係。”

承煥見她說話言語冷冰絲毫沒有往日的乖巧反而多了分肅殺的成熟,眼神中更是視自己如無物,心中就是一疼道:“和我……也沒有關係?”

靜思的心像是有隻老鼠在啃噬一般難受,嘴唇顫了又顫道:“沒有!施主請回吧!不要打擾小尼的修行,可也是件功德無量的事,小尼一定為施主多頌長生咒……!”

墨鳳一看袁音飄然而去想抓住她已經晚了,心中暗道:“這回好,爆炸性新聞算是有素材啦!”

母女連心,不管在一起的時間長短那份血緣的天性是阻隔不斷的,眼看著女兒要再次剃度出家試問袁音的心能好受嗎?她可知道與心愛的人分別是什麽滋味,她可以肯定靜思會後悔的,她也大致可以揣摩到母親是什麽意思,不過這橫刀奪愛之仇報的也太晚點太狠了些!

袁音打斷靜思的話,拉著她的手,道:“靜思,你仔細考慮過了嗎?青燈古佛並不適合你呀!你還小,還有疼你的人呢!他們都會傷心的。”

靜思冷眼看著她,道:“也包括你嗎?掌門都和我說了,我現在不想提以前的事情,掌門生命垂危我沒有什麽能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彌留之言如果還不能為她辦到枉為弟子,靜玄師姐,剃刀!”

靜玄不知道她要幹什麽,該不是抹脖子吧?想來不至於,靜玄才把剃刀遞給靜思但也暗中提著氣,以防不測。

靜思手拿剃刀捋著自己的青絲割下一把來遞給承煥,道:“君之恩澤妾身無以為報,來世定加倍補償,萬望君勿要以妾身為念,珍重!”說罷將一縷青絲放入承煥手中,轉身跪坐蒲團手拿剃刀竟然要自己給自己剃度。

承煥覺得眼前的靜思已經不再是那個自己所熟悉的小靜思了,她仿佛在一瞬間成熟起來,成熟的讓他心疼,這不應該是她,她也不應該變成這樣,無憂無慮才是她這個年紀的專利啊!

“不要,娘可以走!娘答應你會離承煥遠遠的,永遠都不會再見他了,你要和他在一起的,你們本來就是一起的啊!”袁音流著淚過去把靜思手中的剃刀奪下來,將靜思死死摟在懷裏。

靜思也是雙目蘊淚,泣道:“你以前為什麽不認我?現在已經太晚了!我的母親不應該是這樣的。”

房子周圍忽然響起如蟲的嗡嗡聲,原來是眾人在竊竊私語,除了墨鳳等幾個有限的知情人外眾人首次知道袁音竟然是靜思的母親,這當然也包括已經石化了的承煥在內。而在承煥的家眷裏麵也掀起了不小的震動,不過遠為外人為弱,因為已經有玉氏母女震撼在前了呀!

小道消息什麽人傳的最快?莫過於老百姓了,而這些鄉勇都是正宗的老百姓。不知道的問知道的;知道的問知道詳情的,沒多久就都知道這位大人的兩位夫人竟然是母女,莫不駭然。更有甚者跟承煥他們回來的還有幾個江湖中人,都知道靜思以前是峨嵋派的弟子,樂子更大。

袁音渾然不知道自己把這秘事鼓搗了出去,摟著靜思,道:“不晚不晚!其實娘也是有苦衷的,娘知道的時候咱們已經都委身於承煥,娘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啊!我也想過要離開的,可總是難以下定決心,我現在就走好不好?馬上!”

靜思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趁袁音鬆懈之際掙脫出來,道:“你離不離開他跟我有什麽關係……!”

靜思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巨響在旁響起,原來是從呆傻中回魂的承煥把房子的間壁打了個大窟窿,看他此時的臉色也是難看到極點。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7 20:40
第二十二章 胡來

承煥跟別人一樣吃驚,他不明白袁音和靜思怎麽變成了娘倆而且似乎都彼此知道,到現在承煥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傻,整個一傻老爺們啊!

一聲巨響震懾全場,靜思的手一哆嗦剃刀掉落在地,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袁音用腳一劃將剃刀踢出很遠。

承煥心中是有氣,不為別的,她們為什麽都瞞著自己呢?這麽大的事寧可窩在心裏也不願意跟自己說,難道她們不知道自己很在乎她們嗎?就算自己的肩膀再弱也可以讓她們依靠啊!就連自己認為可以完全照顧好的靜思都不信任自己,這讓承煥覺得很難過。

靜思見塵灰四散中承煥向自己走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身子輕微地顫抖著,道:“站住,不要逼我,這是我自願的,讓我像玉蘭姐那樣我做不到,你不要再過來了!”靜思的嘴唇已經咬出血來滲過唇角。

袁音看出承煥有些反常,上前攔住他,道:“承煥,你聽我說,這件事讓我們母女來處理好嗎?你就不要跟著再摻和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承煥看了她一眼,袁音已經沒有了平時的颯爽嬌姿,淚流滿麵的她現在隻是一個純粹的母親,一個想為自己的女兒創造幸福的母親。承煥握著她的手道:“讓你來處理?你想一走了之嗎?顯示出你對靜思的愛護?想要以此來補償靜思?可惜我還舍不得你走,不過你瞞著我這件事實在不可以原諒,難道我連替你分擔的資格都沒有嗎?還是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看著承煥麵色不善說出此言正中袁音下懷,昧著自己的真心,道:“不錯,我是想要補償她,你也沒說錯,我一直都愛著靜思的父親,你真不過是他的替代品罷了……!”每說一個字袁音的心就抽搐一下,那種滋味真是痛不欲生。

承煥現在可不是那麽好騙的呆鳥,別的事也許他看的不那麽透徹但男女之情他可是很有發言權的,一打眼就知道袁音打什麽主意,想來就坡下驢把自己推給靜思?也虧她想得出來這麽爛的激將法,趁袁音不注意竟然點了她的穴道,道:“站著說話很累的,累壞了娘子心疼的可是我啊!去休息一會吧!”說著將袁音一推送到溫戩兒和墨鳳之間。

墨鳳等人一聽袁音那麽說心中著急壞了,要是承煥真被她這樣傷了心可不是什麽好事啊!同時也埋怨袁音此事處理實是有欠妥當,現在見承煥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還把袁音製住了,心中都輕鬆不少。

承煥轉過頭看著靜思一言不發,盯著靜思的雙眼看了能有數分鍾像是要看穿靜思的心一樣。在承煥眼中充其量隻有十四歲的靜思此時卻顯得那麽高大成熟,她就像曆經無數滄桑的得到高僧似的回望著承煥,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靜思的手心裏沁滿了****汗水,外表古井無波的她內心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劇烈,矛盾在她的心中糾纏,她雖然睜著眼卻已經看不見承煥了,因為她的心在此時凝結成了冰塊,在潛意識中她不敢和承煥對視,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如此長時間地麵對他的熾熱目光,她會敗下陣來的,那樣她下的決心和努力就全白費了!

承煥沒想到靜思竟然真的這麽決絕,在她的眼中他什麽都看不見,哪怕連一點怨恨都沒有,難道她真的心如死灰?承煥卻不知道靜思已經陷入自我封閉的狀態,

收回目光,承煥轉身去把被袁音踢走的剃刀揀了回來,旁人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見承煥來到靜思麵前把頭一低,道:“你真的沒有任何留戀的東西嗎?真的什麽都拋舍得下?”

靜思身體一震明白過來,聽著承煥如此問,她深吸了口氣道:“是的,小尼已經決定拋卻煩惱絲,任何俗事都不能動搖這個決定。”說這話的靜思因為雙手握的實在太緊指甲紮破了她嫩薄的皮膚,血線順著手指流滿指間的溝壑。

承煥笑聲如狂,震的在場的所有人捂著耳朵麵現痛苦之情,這一聲長笑絲毫不比少林的獅子吼遜色,瓦簷間都被震的落下縷縷塵煙。笑聲收住,承煥手摸剃刀的刀刃,道:“那讓小生來為師傅剃度可好?”

袁音一聽承煥這麽說險些暈倒,身體無法移動的她望著墨鳳和溫戩兒淚水長流,希望她們倆能去阻止承煥,同時也恨承煥為什麽這樣做,靜思得都多麽傷心啊!該死的承煥為什麽連她的啞穴也封住啦!

這個時候除了那兩位產婦以外承煥在這的夫人都到場了,她們都認為承煥一定能說服靜思,這場鬧劇也會以笑容收場,可萬萬沒有想到承煥會這麽幹,南琳和靜思極其交好,就想上前去阻止承煥,諸如漣漪,玉蘭等年紀小一些的都要上前幫忙。

墨鳳身體橫在她們之前,橫掃了她們一眼道:“這件事讓他自己處理,我們能幫上什麽忙?隻會越幫越忙罷了!承煥是咱們的丈夫,他有權決定怎麽做,大家住腳吧!”墨鳳的權威並不是一天兩天建立起來的而是深深地植入了大家的心中,她一發話漣漪等人都收住腳步,不明白墨鳳為什麽要這樣。

還得說薑是老的辣,像溫戩兒,玉天香等人就沒像漣漪她們那樣毛躁,連藍夢司都沒跟著起哄,因為她們知道承煥絕對不會讓靜思走的,不管用什麽辦法他都會把靜思留下來,原因很簡單,靜思和承煥的感情在眾人當中排在前列,根本就是分不開的,現在隻是靜思昏了頭而已。其實袁音也應該能想到這點,可惜沾事則迷她已經不能保持冷靜的頭腦了。

靜思絕對沒想到承煥會這樣,一顆心也在刹那間粉碎,她現在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出家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會說這樣的話,她還有什麽留戀的啊?喉嚨響了好幾下道:“多謝……!”竟然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轉身跪在蒲團上。

承煥喘著粗氣臉上的肉抽搐著,他當然知道靜思言不由衷,可他不得不這麽做,雖然明知道內情可靜思還是傷的他好疼啊!自己略微報複百分之一總可以吧!也挺懷念靜思光頭的模樣,雖不如現在美俏卻別有韻味。他卻沒想到此舉有些過火!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蓄起的頭發一縷縷掉落在地上,靜思的心也在慢慢的死掉,一切就這樣了嗎?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那就這樣吧!

墨鳳等人也沒想到承煥真的這麽幹,也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論斷來,可別將錯就錯真的鑄成大錯啊!那可真就玩完啦!

承煥合上剃刀,道:“小生那就祝您早日悟道成佛。來人,把那幾位師傅都拿下,違令者斬!”說到底承煥是真正的朝廷命官,當兵的看大人真的生氣了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呼啦一衝把靜玄等人拿住。

此舉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弄的靜玄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捆上了,誰能想到承煥事到如今還玩這手啊!因為他從來都沒想過要讓靜思離開嘛!

靜思也驚詫莫名,道:“哥……施主你這是為何啊?為什麽要為難我等出家人呢?”情急之下哥哥二字險些冒出口去。

承煥笑看了靜思一眼,嘴角微翹道:“藍姐姐,替我擬道奏折,峨嵋派勾結通天教意圖謀反,除掌門以外皆列為通緝犯,知會刑部發出海捕公文嚴拿峨嵋教眾!”

藍夢司有點發傻站在那沒動,這道奏折真的遞上去十有八九皇上會準的,反正現在誰和通天教沾邊誰倒黴!況且承煥現在說話還真有些分量呢!聽墨鳳姐偷偷說她已經把請功的信快馬送到京城,不日就有封賞呢!

墨鳳真想過去揍承煥兩巴掌,這麽損的主意他也想得到?這不有些欺負人嗎?解決的辦法還有很多啊!不過承煥少有這麽拿大主意的時候墨鳳也不好掃了他的銳氣,示意藍夢司照做就是。

藍夢司見墨鳳也同意這麽幹那還站著幹嘛!道聲遵命去寫奏章了。

靜思再怎麽樣也還是個孩子,大風大浪能見過幾次啊!一看承煥轉瞬就翻臉想起剛才自己的決絕,知道這叫現世報,也明白自己確實傷了他的心,走到靜玄等人麵前對承煥,道:“施主連我也綁了吧!”

承煥看著頭無秀發的靜思,思想起了與她初識的時光,內心充滿甜蜜,道:“綁了你我上哪找新娘子去啊?我看不如這樣吧,峨嵋全派統統還俗算了,隻留你一個掌門也還是可以的,許山,你看幾位師傅哪個漂亮,回頭我給你做主。”

許山聞聽不管真假雙目放光,眼睛看著靜玄來回溜,看的靜玄悲憤欲昏,就算還俗也不能嫁這樣的莽夫啊!那幾位年長的尼姑一聽,怎麽著?峨嵋全派還俗?那還得了啊!

靜思見承煥如此哪還沉得住氣,上前擋著許山賊溜溜的眼光,對承煥道:“你怎麽可以這樣?有氣隻管衝我來好了幹嘛還連累其他人呢?我……!”

承煥也沒給靜思說話的機會,踏步點了她的穴道將其橫抱在懷來到墨鳳等人麵前,道:“墨鳳姐姐,我剛才也想過了,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好,我也豁出去了,反正現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就算爹怎麽責罵也就這一回吧!”

墨鳳還真沒想到他有這個膽量,頗為嘉許,道:“那要搞就把婚禮搞的大一點,我再幫你出個主意,讓伯父費費口舌請皇上賜婚,看哪個還敢擋駕。”墨鳳馬上就明白承煥想幹什麽,他的想法雖然大膽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妙招。

當承煥的目光看到袁媛時見她流露出別有深意的理解神情。知道自己想用這最後的時光讓大家歡樂的想法沒有瞞過她,向她投去了隻有彼此才領會的眼神,相對微笑。

靜思在承煥懷裏聽了急的心亂如麻卻沒有任何辦法,相反還有少許的期待,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成親嗎?和自己的母親一起?天呐!靜思頭脹如鬥。

墨鳳一琢磨承煥這招也夠狠的,自己無論如何也得陪他賭一把,就算遺臭萬年又如何!不過這母女同侍一夫的勾當還是不能擺到台麵上,讓人心裏知道就行啦!反正今天這事也抖摟出去了,哪能管那麽許多啊!

承煥害怕袁音和靜思在一起會起矛盾,他把靜思交給南琳和玉蘭照顧,袁音則溜給了玉天香,讓她們做做思想工作也好嘛!

驅散人群後,承煥和墨鳳等人回去商量細節,此事說來容易實行起來卻困難重重啊!袁媛見承煥麵色沉重坐到自己身邊,小聲在他耳邊道:“相公,你今天真像個男人啊!大丈夫就應該這樣嘛!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幹什麽,自己舒服才是真格的,對不。”

承煥看著袁媛狐媚萬千的樣子,笑道:“我什麽時候不像男人啦?要是不像你還能幹嗎?早就出牆嘍!”

袁媛媚眼放著光彩,道:“相公那麽厲害妾身哪有心事當那不安分的紅杏啊!伺候你一個還有些吃不消呢!”說著還把纖長的手指伸進承煥的衣袖刮著胳膊上的嫩肉。

眾女見袁媛和承煥旁若無人地調起情來都自愧不如,看來人家天外仙的綽號不是白叫的,自己拍馬不及呀!

墨鳳咳嗽一聲,道:“承煥,這樣一來咱們回浙江的時間可就耽擱啦!行嗎?”墨鳳還想看看承煥的決心有多大。

承煥苦笑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我都不知道回家怎麽和家裏解釋,現在又出了靜思這檔子事,怎麽都是挨刀還不如就過一回堂呢!這樣我省心大家也省心,免得又橫生枝節,就這樣吧!”

墨鳳一想承煥說的還真是那麽回事,道:“那即使成親也不能在徐州啊!我們還是到南京在辦吧!一來漣漪的家現在安在那方便老人,二來趁這個空擋廣發請貼,我想通天教的事已經完結,這一太平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也好捧場,給他們個趕路的時間,我們等皇上的聖旨也還是需要時間的啊!”

承煥見墨鳳說的在理,可這樣以來徐州怎麽辦啊?自己招募的這些鄉勇如何安排呀!當他把顧慮一說,墨鳳笑道:“那個許山幹的不是挺好的嗎!舉薦他接替你就行了唄!好歹也是自己人有起事來終歸是向著咱們,讓他不用把鄉勇的人數登記造冊,你那不是還有些銀子嗎?都留給他養兵好了,我覺得這些人會有大用處。”

承煥威風一會又被打回原形,因為他既沒有成親的經驗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辦,結果又被架空,受累的這回掄到了幾個年紀大的老婆,不管怎麽說人家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還多,哪裏掄到他來指手畫腳啊!

玉蘭和南琳把靜思放在**躺好,見靜思臉上淚珠連連,玉蘭拿出手帕小心地擦拭著,道:“妹妹,我沒想到音音姐竟然會是你娘,怪不得我們怎麽勸你都不聽呢!可你也太狠心啦!就那麽舍得拋下他嗎?而且又有姐姐的先例在前,你還有什麽可顧忌的呀?”

南琳也在一旁幫腔,道:“姑姑也是我們姐倆的長輩啊!說起來有些堵得慌可習慣就好了,畢竟大家都是有一個共同喜歡的人啊!”

靜思起初一點都不回映玉蘭和南琳,最後可能是內心實在壓抑不住了,道:“我又怎麽能和你們比呢!不管是玉蘭姐還是琳琳姐,你們原前的感情就是很好的,連臉都沒有紅過吧?可我呢!你們知道嗎?我是被娘遺棄的,如果她還當我是骨肉的話為什麽要拋棄我,她難道就沒想過我不會被姥姥拾到嗎?拋開這些不談,我們家的事複雜的多,不是一天半天能夠講完的,這個疙瘩不那麽好解啊!纏纏連連幾代人的恩怨情仇豈是一聲娘所能挽回的。”

承煥來的倒是巧正好聽見靜思開腔,進來道:“既然一天都講不完那就慢慢說給我聽啊!我很有耐心聽的,況且你的聲音又是那麽甜。”

玉蘭和南琳見他來了麵露喜色,而靜思卻別過頭去不再言語。承煥當著靜思的麵和二女說了很多體己的話,在熱吻後才讓二女離去。

承煥貼著靜思的胳膊坐下,撫摸著她光禿禿的腦袋柔聲道:“剛才沒有弄疼你吧?我也是太激動亂了方寸,不要怪我好嗎?”

靜思依然一言不發但她的身體輕微地抖動著,剛才承煥那些對玉蘭和琳琳說的貼己的話自己以前也有份分享那份快樂,暗自神傷的時候沒想到承煥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一時讓她有些深深的愧疚。

承煥在來看她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把自己將來的結局毫不隱瞞地告訴靜思,不是用來博取靜思的同情,而是告訴她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來愛惜她了,哪怕一分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也是希望靜思能好好珍惜這所剩不多的時光,讓她讓自己都不要在悔恨中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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