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62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7 20:41
第二十三章 後繼

出乎承煥預料的是,靜思這座無言的城堡他費了半個時辰也沒攻下來,他說的下巴都酸了靜思一樣沒睬他,這讓承煥有些不耐煩更覺得驚訝,以前她可是最為乖巧的了沒想到今日這麽絕情。

別看靜思表麵平靜但她的內心也同樣痛苦萬千,幾次都覺得自己要忍受不住都被她狠心把情感壓下來,那種滋味和身入煉獄沒什麽兩樣。

就在承煥失去耐心要起身離去的時候讓他發現了靜思浸血的雙手,原本靜思的雙手都是放在裏側,可她現在心口一陣陣酸楚難忍,不得不用手按著,這一按正好被承煥看見。

承煥的眼睛看東西頓時朦朧起來,原來靜思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留啊!她也忍的很辛苦吧!承煥上前握住靜思那變的有些紅花的粉拳,不顧靜思的掙紮將其放在嘴邊,語帶哭腔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呢?難道就真的實不可解?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多心疼啊!我的心在淌血呀!”說罷他將靜思的掰開含著上麵的傷口,淚水順臉落在靜思的手上,胳膊上。

承煥的淚水煞的靜思的傷口有些疼,這一點點疼痛和無盡的疼愛讓她一忍再忍的堅固的心牆在一瞬間崩塌,由幽泣轉為痛哭又嘎然而止,原來是背過氣去。

承煥趕緊解開靜思的穴道將她弄醒,醒過來的靜思一頭紮到承煥懷裏抽泣連連,也斷斷續續地把她所知道的家中恨事說給承煥聽,等她說完了就感覺身上的重壓忽然沒有了,一身的輕快。

承煥沒想到袁音還有那樣的過去,這些她都沒有跟自己講過而是自己窩在心裏,她們倆不愧是娘倆啊!骨子裏都是那麽剛強。安慰著靜思時想起事情的關鍵處,道:“靜思,忘塵師太給你的信呢?讓我看看。”內心對這個老太太充滿怨氣,以前還覺得她不錯呢,現在可好,你說你沒事攪和什麽呀!念你的經就得了唄!

靜思在懷裏摸了半天掏出個信封來遞給承煥,然後又埋首承煥懷中去感受著那份溫暖和險些失去的最愛。

承煥展信一看,上麵的字跡有些已經模糊,一想便知靜思是哭著看完這封信的,信上說的基本上是靜思剛才講的那些,但更加詳細,最後更是隱隱露出生命將不長久之意,像遺囑似的將峨嵋派的掌門之位傳給靜思。

承煥通篇瀏覽後內心也微微酸惻,這一家子也是苦命人啊!什麽事都能攤上。但同情歸同情,他可不能把自己的老婆送出去當尼姑,即使自己將來無法照顧她們也會想出萬全之策的。

看著懷裏的靜思臉上還掛著淚珠,承煥心疼萬分伸手將眼淚擦掉,道:“靜思,你替你娘想過嗎?你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給她多麽大的傷害?”

靜思搖著頭抽泣道:“可是她那麽做是不對的,她不應該拋棄我,更不應該那麽對姥姥,她們……我……我不知道!”靜思現在覺得心好亂,她已經分不清前方的方向陷入迷途中。

承煥撫摩著靜思的後背,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嗎?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要是你覺得我做的不好那再出家也不遲晚是不是?相信我!”

靜思撕去偽裝後又恢複到她從前的樣子,雙手環在承煥腰上,小聲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幾年後你真的要離開我們去陪那個冷月仙子嗎?”

眼看靜思已經鬆動,承煥又哪能再讓她心憂呢!既然她疑問那就先瞞著她好了,承煥一刮靜思的鼻梁,笑道:“說到底還是舍不得離開我是吧!我就知道,剛才是騙你的啦!這會高興了!”

靜思解除包袱後就感覺身體疲累的不得了,她也折騰了一天一夜確實有點吃不消,口中惦記著承煥不要離開自己,她卻片刻之後便沉沉睡去。

承煥把靜思輕輕放到**,心中盤算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忘塵是否還在人世,那就隻好去問靜玄她們了,希望這是忘塵的報複之舉,如果她真的去世了這個事還真不好辦呢!

靜玄她們被許山扔到了一間沒人住的房間,這家夥還惦記著剛才承煥的話此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靜玄白嫩的臉蛋猛瞧,看的靜玄都紅了眼睛,估計她要是能動的話第一個宰了許山,以消心頭之恨。

門聲一響,許山見是承煥,忙垂手,道:“大人!夫人還好吧?”

承煥點了點頭,道:“你讓人都出去吧!我問她們點事。”見許山和自己打過招呼後就目不轉睛地看著靜玄,笑罵道:“還看什麽!事情要是辦砸了我就把她給你當老婆,還不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靜玄等七個峨嵋派的人,看著她們五花大綁的模樣承煥也有些於心不忍,來到靜玄麵前一拱手,道:“師姐好!”

靜玄把頭一扭,道:“我不認識你,別跟我套近乎。”想起是承煥要把自己許配給那個莽夫,靜玄從心裏往外生氣。

承煥的火還沒全消呢,看靜玄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吧!這倒正合了他的心思,承煥手托靜玄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道:“我以前沒發現,靜玄師姐也是這麽漂亮啊!看來你出家真是可惜嘍!如果把你賣到妓院我想一定生意興隆吧!師姐絕對然否?”

靜玄連氣帶怕弄的腦袋嗡嗡直響,真要是靜思師妹一意孤行那自己難保不被承煥拿著出氣,一想到自己如果沒賣到妓院的後果,她的身體顫抖著出了身冷汗,臉色有些鐵青地看著承煥。

承煥一想當著靜玄師傅們的麵自己可能也問不出真話來,手一下,將靜玄挾在腋下向旁邊的房間走去。這下可把靜玄嚇壞了,不知道承煥想幹什麽,難道……?想到可怕處她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但出於女性的矜持和剛性並沒有開口求饒。

承煥推門把靜玄放到**,靜玄嘴唇抖顫道:“你……你要幹……幹什麽?”看著承煥麵色不善她越發地覺得冷。

承煥眼睛這一瞄,靜玄這熟透了的身材還真是了得,繩子更是狠狠地把她完美的曲線勾勒出來,再配上她那姿色不俗的麵容,絕對是上上之美人。

靜玄見承煥雙目放光對自己猛瞧,一看就知道他沒往好地方想,不禁雙眼緊閉來個不見不煩,有什麽手段自己承受便是了。

承煥見靜玄的袍服被繩子勒的衣襟略開,雪白的脖子上麵有道金繩,他將金繩扯下來,道:“師姐,忘塵掌門真的要死了嗎?”

靜玄感覺到脖子一痛,睜眼看見承煥手中之物急道:“把它還給我!不要拿走,把它還給我!”

沒想到自己拿了這個下來靜玄會這麽激動,承煥一麵打量著手上這隻同心鎖一麵道:“師姐還沒告訴我呢!忘塵掌門究竟怎麽樣了?”

靜玄見承煥拿著自己的**威脅自己,頗猶豫了一陣後便不在相求了。而打量同心鎖的承煥卻身體猛震,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似的將同心瑣舉起來看,上麵刻了三行字:瘦影秋水獨傷心,卿須憐我我憐卿。孫伯彥碎心相贈。乖乖呀!怎麽還扯上孫大哥了?難道這個靜玄師姐和孫大哥還有段插曲不成?聯想起那日自己說要把兩個漂亮的小姐送給孫大哥,孫大哥的表情和話語,八成是這麽回事,就是不知道這個孫伯彥是否就是自己的孫大哥呢?要真是的話那可太巧啦!

直覺感覺這個靜玄師姐八成和孫大哥有關係,承煥的態度便不敢太強硬,接茬使軟招,道:“師姐,你和靜思不是好姐妹嗎?我想你也愛過吧?難道還不能體會我現在的感受嗎?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求你了!”

靜玄知道他看見了金鎖上的字,心有感觸,同時她也見不得靜思傷心的模樣,因為她確實嚐過那個滋味呀!雖然生氣承煥剛才威脅自己,但她還是覺得應該幫他一下,不看他看得看靜思那方麵呢!靜玄白了他一眼道:“還不把緊鎖還給我!”

承煥見她這樣神情,知道有門,笑道:“別說它,就是把金鎖上的人還你都成。”見靜玄聽了這話眼中盡是幽暗之色,他心裏忽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靜玄見承煥把金鎖塞到自己懷中,道:“你問我掌門究竟怎麽樣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隻是接到了掌門的命令而已,掌門吩咐我們來這這樣辦的,就是這樣了。”

承煥聽她這麽說,又想起忘塵的信,也不知道哪來的聰明勁,轉身就往出跑,邊跑邊道:“師姐放心,小弟定讓你心願達成,就是暫且委屈師姐了,望師姐原諒。”

且不說靜玄如何憋氣,承煥連跑帶顛來到袁音的房間,進來一看,好家夥,屋裏正上演“黃河泛濫”呢!玉天香、袁音,溫戩都在抹眼淚,看著她們三個哭的眼睛紅腫,承煥一時愣在那裏。

年紀長些就是如此,真到了傷心的時候反不像年輕人那樣能壓抑感情,這三位聊著聊著就談到了傷心處,一個個都把自己那酸辛的往事抖摟出來,哭完自己的就替旁人傷心,擦眼淚的手絹估計都能擰出水來。

看見承煥進來,三人馬上不哭了,擦幹淨眼淚瞪著紅紅的眼睛望著承煥,用楚楚可憐來形容也不過分。這下可要了承煥的命嘍!三個美女這樣看著他殺傷力還能小嗎?趕緊過來勸解,連哄帶鬧總算讓她們轉憂為喜。

承煥坐到袁音的身邊,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摸著袁音的頭發,道:“你是不是在太原和忘塵師太朝過麵?而且還十分不愉快吧?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袁音身子一抖,確實如承煥所講,在太原她和老娘弄的十分不快,就差動手相搏了,可這事牽涉到靜思,讓袁音怎麽和承煥說呀!眼下見承煥問起,隻好把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承煥聽完苦笑連連,也難怪人家忘塵師太擺了一道,要是自己被袁音那樣氣的話,想來會比這樣狠毒十倍來報複,這娘倆可真是針尖對麥芒;一報還一報,就是苦了自己喲!

溫戩兒等人都比較容讓,知道玉天香等這些在家裏的人對承煥充滿了思念,因此溫戩兒和袁音把承煥和玉天香攆了出去,說是讓承煥好好陪著她們。

事情有了很大的轉機承煥很高興,從袁音的房間出來承煥一環玉天香的腰身,滿是感情道:“有沒有想我啊?你是什麽時候從秦城回來的?”

玉天香將身子靠近承煥,道:“回來有三五天了,自然是想你啊!不然會想誰呀?靜思好些了嗎?”

承煥一晃腦袋,道:“明白點啦!已經睡了,這兩天把她折騰夠嗆啊!”

玉天香點頭道:“是啊!我看著她那樣挺心疼的,她還那麽小,難為她了!沒想到靜思和袁音妹子竟然是母女關係,事情可真沒處看去。”

承煥又何嚐不是這麽想的呢!在玉天香的嫩滑臉腮上親了一下,道:“這下你不用覺得不對勁啦!以後有人做伴高興不?”

玉天香一撞承煥的軟肋,道:“有什麽好高興的,還不是便宜了你嗎!一想到和玉蘭一起伺候你,我的心裏就像長草了似的,這是孽緣啊!”

承煥冷不丁將玉天香打橫抱起,道:“什麽孽不孽的,人生苦短,怎麽過痛快高興就該怎麽過,這些日子忍的辛苦吧?讓為夫來為姑姑一解相思之苦,走嘍!”不管玉天香的驚呼把她抱回房裏行雲布雨,不過玉天香久曠之婦不堪承煥撻伐,不一會就敗下陣來,這讓承煥始料不及。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都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請貼是最先發出去的,好日子定在九月初十,因為承煥的父親羅睿的生日是十月初三,正好容出空來讓承煥等人回浙江操辦這個事情;關於鄉勇的安排就按墨鳳的主意處理,推薦許山擔任徐州衛,王氏兄弟幫著打理事物,雖然這個事情讓許山等人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但承煥沒答應把靜玄給他,讓許山未免覺得美中不足,第二天一氣買了八個姑娘,可怎麽看加一塊也趕不上一個靜玄。

臨行前的一天朝廷的嘉獎令和聖旨一塊送到徐州,對承煥參與的圍剿通天教的行動的成功給予嘉獎並升任承煥為一品都指揮使賞黃金千兩,並賜婚承煥和靜思諸女但沒有加封誥命夫人之職,承煥估計這個條件是伯父耐心爭取來的,因此十分感激。要是真封什麽誥命夫人封給誰是啊?同時有消息傳來,石慶的十萬鐵騎在堅持二十餘天後在太原城外被懷寧伯孫鏜全殲,蒙古騎兵懾於孫伯彥那四萬人沒敢冒然出兵相救,從此偌大的石氏家族徹底煙消雲散。而一幹人等也班師回京,看來而後的封賞不久又會下來。

承煥發出去的請貼乃是江湖史上最為震撼的,稱峨嵋掌門和其徒靜玄將於九月初十在南京落月山莊成親,卻沒有公布夫家是誰,這個問號畫出來估計江湖上的人會趨之若騖,轟動將是空前的,因為靜思接替忘塵的消息並沒有公開,一準是認為忘塵要出嫁,誰不想看看啊!況且還是和徒弟一塊嫁,更是加料的啊!同時承煥給孫伯彥發了十萬火急的書信,讓他務必在九月初十前抵達南京,耽擱一分也會出人命的,相信孫伯彥看了不敢不按時抵達。

一路無話,承煥等人來到南京東方府落月山莊時才八月十六,沒有趕上和在落月山莊的人共渡中秋節實是有些遺憾。先是見過司徒鄴和使徒暮夫婦,詳細訴說了別後的經過和在山西的事情,而後又去東方未明處問好,看見東方賀和陳芳很是相處愉快,看來佳期不遠,承煥從內心替東方賀高興,畢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嘛!不過峨嵋掌門將要成親的消息已經早傳到了落月山莊,作為忘塵得意弟子的陳芳哪能袖手旁觀啊!承煥少不得又是一番解釋,最後才在陳芳的將信將疑中蒙混過去。

最讓承煥打怵的是麵對慕容琛,場麵尷尬的不得了,不去問問還不好,見麵了太近乎又使不得,這個火候可真難掌握啊!從慕容琛那出來承煥的後背都濕了,好在慕容碧沒在場,不然指不定發生什麽事呢!估計得被她轟罵出來吧!

司徒、東方兩夫婦聽說承煥要在此處成婚早就著手準備了,他們還打算讓東方賀和陳芳一並把婚事辦了呢!要是陳芳答應那可以說是峨嵋派自開派以來的最大盛事啦!不過好像是負麵的效應喔!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7 20:41
第二十四章 慪氣

隨著婚期的一天天臨近,落月山莊也逐漸熱鬧起來,一些閑著沒事幹的武林人士老早便溜到這裏來蹭飯吃,順便充當免費的信息傳播機向後來的人們亂嚼舌根,把自己看到的三分加上自己意想的七分揉在一起說,傳到後來竟然傳成忘塵師太要嫁的人是司徒鄴,真是風馬牛不相及也!

承煥每天也有些無聊透頂,按照習俗婚禮前和女方是不能隨便相見的,弄的他現在隻能跟添香一個人扯皮,說句氣話都能淡出鳥來了!而漣漪她們則每天都忙碌的很,光是給眾女做新衣服就花了七八天還沒弄利索呢!

一大早,承煥和添香用過早飯後添香也扔下他一個人去給漣漪她們幫忙去了,手腳都覺得沒處放的承煥溜達來溜達去來到南雋和紅袖處,逗了一上午兒子女兒最後被二女驅逐出境,他竟然把女兒弄的哇哇直哭,人家南雋沒撓他就算他運氣啦!

時值深秋,雖然沒到枯葉滿地的光景但也頗有肅殺之意,一天裏也隻有中午還能找到炎炎夏日的影子。承煥正想回房吃午飯,在走過長廊的時候聽見幾聲嘎啊嘎啊的叫聲,心中一動轉過長廊直奔聲音的出處。

果然不出承煥所料,在長廊的盡頭有間敞開的房子,房子正中正栓著一頭皮毛流光水滑的驢子,正是自己那匹萬裏雪中飛,自己都把它忘了,如不是剛才聽著它的叫聲有些熟悉還真想不起來呢!

動物通人氣,這頭毛驢更甚。承煥的手一摸它的腦袋它就知道麵前站著的人是朝思暮想的主人,高興的它搖頭尾巴晃,嘎啊嘎啊的叫聲直震人的耳膜。

承煥打量著它,一看就知道這家夥這段日子享福都享上天了,一身的肥膘子肉,承煥都有些懷疑它還能不能跑得動了。它身上的斑點也越發的深暗,跟皮毛很是相配,承煥不禁有騎著它順風馳騁的衝動。

沒等承煥去解驢子的韁繩,就聽見牆外響起腳步聲,一個似乎是下人的女聲,道:“夫人,這些豆料應該夠了吧?它這幾天都不喜歡吃這些了,要不是每頓加上二斤燒酒它聞都不聞呢!”

那個夫人咯咯一笑,道:“是嗎?怪不得小瑞一靠近它就直咧嘴呢!原來是酒氣熏的啊!嗬嗬!”

承煥一聽就知道人家說的正是這頭驢子,手在它腦袋上一拍,道:“行啊!每頓還無酒不宴呢!我看你是不是太挑剔啦!”

毛驢似乎也感覺到承煥的話語中沒有好意思,過來一個勁地用腦袋蹭著承煥的前襟,頗有撒嬌的意味。

聽著外麵的人走進來,承煥一轉身不由愣住了,身後的人兒原來是熟識的,看著一身白色錦緞的詩柔和她手上抱著的繈褓,承煥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詩柔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承煥,略一失神後朝承煥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你在這裏啊!怪不得我老遠就聽到它的歡快叫聲了,小紅,你去把料填上吧!”

那個叫小紅的奴婢手攬筐藍,裏麵是精細的豆料散發著酒香,驢子一看她走近尾巴都快甩掉了,聞著酒香直打噴嚏。

承煥見詩柔落落大方地跟自己打招呼,略微點頭,道:“多謝詩柔小姐照顧它,不過可也別太慣著它了,它的毛病多著呢!你懷裏……!”離的近了些承煥才看清詩柔懷裏的是個嬰兒,馬上想到這是自己的孩子,父子天性,他真想抱過來看看,可又不知道怎麽開這個口。

詩柔聰慧的很,一看承煥的眼神落點和他的神情就知道承煥想幹什麽,想到自己懷裏的孩子親生父親就在麵前,如果不讓承煥看看也真有些說不過去呀!反正碧姐現在不在這裏,就讓他看看吧!詩柔知道如果慕容碧在眼跟前那是絕對不會允許承煥看孩子的。

詩柔走近承煥,道:“這是小瑞,他很調皮呢!你看他的眼睛骨碌骨碌的亂轉是不是很可愛。”詩柔說著把手上的繈褓遞給承煥。

承煥心中激動非常,小心地接過孩子捧在懷裏,對詩柔此舉甚是感激,衝詩柔一笑後便打量起慕容瑞來,這是承煥第一次見到他,直覺得他跟慕容碧很像,那臉型和嘴巴更是得到慕容碧的完美遺傳,那雙烏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咧嘴笑著,掙紮出繈褓的小手直跟自己比畫,承煥覺得鼻管一酸胃中翻騰的厲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竟然有些不敢去撫摸兒子,他本身就是個美麗錯誤的結晶啊!

詩柔看著這一幕很是有感觸,說實話,瑞兒雖然很惹人喜愛可她卻知道碧姐並不十分喜歡瑞兒,根本的原因就是一看見瑞兒碧姐就會想起承煥來,個中恩怨她雖然清楚但卻無力化解。

“詩柔你幹什麽?”一身男裝打扮的慕容碧冷不丁出現在門外,她剛從外麵回來正想和詩柔共進午飯,一打聽知道詩柔在這裏,可她沒想到來到這竟然看見這一幕,看著承煥懷抱中的瑞兒,慕容碧臉色十分難看,不禁遷怒於詩柔。

承煥一看見這位神仙就知道要糟,還沒等他想好說辭呢!懷裏的繈褓被慕容碧一把搶了回去,道:“詩柔你帶他出來幹什麽?現在的天氣已經涼了孩子不能再往出帶了知道嗎!”

可惜慕容碧懷裏的瑞兒似乎很不合作,可能是剛才這一抖嚇著了也可能平日裏就跟這位老媽不對付,一落到慕容碧懷裏他就開始嚎起來,不過卻是幹打雷不下雨,但也夠讓人覺得難過的。

詩柔哪能不心疼啊!抱過瑞兒道:“你嚇壞他了,喔!瑞兒乖,不哭不哭……!”詩柔一邊悠著瑞兒一邊哄著。

且不說詩柔,慕容碧和承煥已經較上了勁,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擊在一起,慕容碧冷哼一聲,道:“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慕容碧當真一點情麵都不留。

承煥對上她也真是沒轍,打不能打說又說不過,但慕容碧的這副嘴臉讓承煥甚是生氣,自己隻不過看一眼孩子她至於這樣嗎?再怎麽說這孩子自己也有份的,她單獨也生不出來吧!“我就是想看看他,你也不用……!”

慕容碧纖手一揮,她現在懶得跟承煥慪氣,道:“詩柔,我們回去吃飯吧!小瑞恐怕也餓了,小紅,以後這裏就不要來了。”慕容碧也是最近才知道詩柔和小紅經常到這裏來看毛驢的。

詩柔知道慕容碧正在氣頭上,也沒說為什麽轉身就走,也許是走的急了被腳下的什麽東西一絆,身子整個前傾出去,驚叫失聲。

承煥眼疾手快掠身形跟步探身將摔倒的詩柔接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孩子要是被這麽一摔指不定出什麽毛病呢!

詩柔正在驚慌中突然覺得自己並沒有摔倒,隨即明白過來不由麵飛紅雲,自己正被承煥抱在懷中十分穩當,苦於雙手抱著瑞兒無法推開承煥,不禁小聲,道:“公子……!”

承煥正待鬆開詩柔,就聽慕容碧在旁怒道:“你這個混蛋放開詩柔。”說著一掌拍向承煥後心,真要是被她拍實了承煥非得重傷不可。

承煥真是受夠了,他不敢單獨躲開,不然詩柔和孩子非得代自己生受這一掌,挾詩柔腳步一滑躲避過慕容碧含怒的一掌。

不料這更激起慕容碧的怒氣,雙掌翻飛接二連三地朝承煥下死手,看樣子不把承煥拍死難解心頭之恨。

承煥瞧準機會轉身揚手和慕容碧對了一掌將其震退三步,道:“夠了,你難道吃瘋藥了嗎?一點人語和道理都不懂嗎?”承煥光顧著和慕容碧說話忘了把懷裏的詩柔放開。

看著詩柔被承煥攬在懷裏慕容碧眼角直抖,看起來承煥和詩柔是那麽般配這更激起慕容碧的滔天恨意和滿腔怒火。

詩柔和慕容碧倒是互相了解頗深,她知道慕容碧在氣什麽,使勁掙開承煥的手臂來到慕容碧身前,道:“別慪氣了,我們回去吧!孩子受風就糟糕了。”

慕容碧看了詩柔一眼,道:“你和小紅先回去,我有幾句話跟這個混蛋說,小紅,帶夫人回去。”

詩柔生怕她和承煥再打鬥起來,自己在這不是幹著急嗎!因此和小紅快步離去去搬救兵了。

承煥也不想跟慕容碧這麽耗著,自己惹不起咱躲得起,可惜慕容碧把他擋住了,道:“我告訴你姓羅的,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雖然打不過你但你最好以後別在我麵前出現,免得我惡心,把姑奶奶惹激了我可什麽都幹得出來。”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承煥就是再讓著她也被她這頓指鼻子罵臉激起了火氣。怒極反笑道:“你都能幹出什麽來啊?難道還能陪我上床去大戰三百回合嗎?不過即使那樣你恐怕也不是我的敵手喔!你要是跟我撒撒嬌嗲一嗲,興許我會迷糊過去呢……!”

兩個人此時都在氣頭上,話不投機還能有什麽好結果,慕容碧手化鷹爪抓向承煥,道:“懲口舌之利,看我不抓爛你的嘴。”

承煥一閃身避開,笑道:“用手我可不答應啊!要是用你的小嘴來啃,我倒是樂意之至喔!可就怕到時候你恨不下那個心腸啊!”

慕容碧真是被承煥氣糊塗了,根本就沒有了一個武林高手應有的風範,簡直跟潑婦打架沒什麽兩樣,張牙舞爪甚是好笑。

對付她承煥把握十足,承煥也沒真想揍她一頓,不然十個慕容碧也不夠看啊!但就這麽饒了她承煥也咽不下這口氣,捉弄她一番也是好的。

這一捉弄,承煥不覺得怎麽樣慕容碧卻氣的腦袋嗡嗡直響,因為承煥那手的目的地全往慕容碧身上的敏感隱私之處招呼,不是在她的翹臀上點了一下就是在她的雙峰上摸上一把,要不就用手指捏捏她的臉蛋,不時說些令她著惱的話語,慕容碧沒有被氣瘋也著實不簡單。

漣漪等人一聽慕容碧和承煥吵吵起來,個個如臨大敵,都知道承煥和慕容碧不對付,真要是打將起來難保不出大事,因此都撂下手中的活計奔這個院子趕來。

當看見慕容碧口吐鮮血的時候,承煥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慕容碧本來就是個氣性大的人,今天事情趕到這個地步也把她趕進了死胡同,一口氣沒換明白心血攻心,從嘴裏直噴血沫子,萎靡倒地。

承煥見她臉色難看胸襟掛血,歎了口氣來到她麵前蹲下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之間的矛盾就算沒辦法化解可你也不用這樣啊!身體是你自己的,這些道理還用我來告訴你嗎!”

慕容碧喘了幾口氣才緩過勁來,道:“不用你在這裝好人,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的話你肯定會後悔的,我一定讓你後悔!”

承煥見她如此模樣不由臉色微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要是幹出什麽蠢事來,那我現在就先讓你後悔,詩柔姐姐的模樣可是很漂亮呢!連我看了都覺得心動,你覺得呢?”

慕容碧鳳目圓瞪,道:“你敢!你要是敢碰詩柔一根手指頭,我跟你沒完,我……我把你姑娘兒子那對賤種剁了喂狗!”

慕容碧這話正刺中承煥的心尖,承煥氣的揪住慕容碧的衣襟將她拉到自己麵前,道:“是嗎?那我勸你事前最好考慮到後果。”

漣漪她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個場景,詩柔驚叫一聲越眾前來推著承煥的胳膊,道:“承煥,你放開啊!你幹嘛打碧姐,她都吐血了,碧姐你不要緊吧?”詩柔急的都快哭了。

承煥純心讓慕容碧心中有個數,換上最為親切的笑臉看著詩柔,道:“詩柔姐姐不用擔心,她隻是太生氣了而已,我可一點都沒傷著她啊!不然的話她哪能經受的住啊!”承煥說著鬆開慕容碧,在鬆開前的一瞬間將一絲鬧陽花氣送入慕容碧體內,用以配合自己剛才那一語雙關。

慕容碧純粹是被氣的,真的一點傷都沒有,此時被這絲媚氣一激頓時心蕩神搖,一絲欲火從心中升騰起來,明白是承煥做的手腳,一著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漣漪一捅承煥的腰眼,道:“你幹嘛這麽對她啊?至於嗎!讓爹他們知道了又該生事啦!”說罷將昏迷過去的慕容碧抱起來,道:“詩柔,咱倆把慕容弄回去吧!”

女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看著慕容碧這副慘相大家誰也沒給承煥好臉色,都埋怨他幹嘛跟慕容碧動真格的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這讓承煥窩火半天,敢情這都是自己一個人的錯,好人都讓慕容碧當啦!真是的!承煥也沒理拉著自己的南琳獨自走開了。

承煥回到屋裏還沒坐穩當呢,門咣當一聲被人踹開,虎著臉的慕容琛眼睛射著寒光望著承煥,跟一隻吃人的老虎差不多。

承煥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眼皮一撩,道:“今天可不能怪我,你那寶貝女兒沒事找事,你說我看一下小瑞還犯毛病嗎?你看她那不依不饒的嘴臉,我什麽都不想說,你看著辦吧!”

慕容琛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嗎!知道慕容碧的脾氣不好,今天這個事多半還是她自找的,可當爹的不能不為姑娘說話啊!而且慕容琛還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女兒和王詩柔這說不明白的關係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看著司徒暮夫婦即將升格做老丈人和丈母娘,他的心裏很是著急,明明這個女婿自己也有份的,可姑娘不同意他也是幹瞪眼沒轍啊!雖然他對承煥也有很多成見,但這小子是外孫子的父親,女兒跟他連孩子都有了這個關係再這麽僵下去對誰都不好!慕容琛倒是副熱心腸,打心眼裏為女兒的幸福著想,可惜他那混蛋女兒一點也不理解老爹的苦心啊!

慕容琛見承煥這個態度,知道人家對慕容碧惟恐躲避不及,心裏責備著女兒不懂事麵上不動聲色,道:“我又不是來找你理論的你也不用這樣,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你看成不成?”

承煥沒想到慕容琛不是來找他算帳的,略微吃驚道:“商量什麽事情啊?”

慕容琛嗬嗬一笑,道:“你看這婚禮能不能算上慕容一份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想給她安個名分就成,不然現在也不太好看啊!弄的我都沒臉見人呢!”一想到女兒未婚生子,自己都不敢跟熟人說,小孫子的身份至盡還沒公開呢!

承煥一聽好玄沒蹦起來,什麽?跟慕容碧成親,那自己算是活夠嘍!就算是一個名分自己也遭不起那罪啊!何況有了名分後自己就更不得安生啦!沒讓慕容琛繼續說下去承煥就馬上給了個死口,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除非自己得了失心瘋燒糊塗了,不然免談。
ccc1971 發表於 2019-5-17 20:43
第二十五章 床戲

看著慕容琛離去時孤寂的背影,承煥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和慕容碧之間恐怕永遠都沒有那種可能,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兩個人的性格和隔閡是無法消除的,相信慕容碧那邊也一樣是這種感覺吧!承煥卻不會看見慕容琛是麵帶笑容離去的。

慕容琛剛走就又有人進來,承煥還以為又是他剛想張嘴才發現是玉天香和袁媛聯袂而來。玉天香坐到承煥身邊,道:“還生氣呢?你別往心裏去,大家表麵上不得不這樣,不然慕容碧豈不是更難堪嗎!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忍心踩她一腳嗎?”

承煥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來。袁媛坐到承煥的右邊握著他的手,道:“慕容琛來幹什麽啊?我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大對。”

承煥也沒隱瞞就把剛才慕容琛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道:“他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事情要是像他想象的那麽容易還能弄到今天如此地步嗎!”

袁媛手指輕撓著承煥的手掌,道:“承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我,如果慕容碧真的嫁人的話,你會怎麽想?一點芥蒂也不會有嗎?一個和你有了孩子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體之下婉轉承歡,你做何感想?”

承煥聞聽笑道:“她?她要是能嫁人我都可以倒著走路,媛媛問的這個假設根本不會存在,慕容碧也不是那樣的人,她……。”

袁媛打斷他,道:“我沒讓你想那麽遠,你回答我這個問題就行了,老老實實地說出你的心裏話。”

承煥見媛媛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不知道她搞什麽,略一思索,道:“其實,也會有那麽一點不得勁啦!畢竟我們那樣過,她如果再嫁人我的心裏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袁媛知道這是男人所特有的獨占欲,在沒問他之前袁媛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相信要是慕容碧真的另嫁他人,承煥也會難過很久吧!這不關乎感情,純粹是一種思想上的慣性,自己擁有的又怎麽可能讓給別人呢!即使是曾經擁有也在此列啊!

袁媛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跟承煥說,她將玉天香支走了,道:“承煥,我看你還是答應了慕容琛吧!就算是你給慕容碧的補償,反正你又不用真的和她在一起,將來你也終歸要離開的,慕容世家也是江湖豪門,真要是慕容碧這個事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也是笑柄一塊啊!再說慕容琛要是真的給她找了個人家遮醜,就算是名義上的,她不在乎倒是行了,你呢?”

被袁媛這麽一嘮叨,承煥心中很是煩亂,正如袁媛所說,如果慕容碧嫁與他人自己心裏終歸是有疙瘩的,想著兒子要管別的男人叫爹心中更是別扭,雖然袁媛這種假設出現的幾率小之又小,可難保不出現啊!

承煥正在想著這個問題,臉色有些難看的墨鳳和漣漪齊步進來,漣漪一扯承煥的袖子,道:“阿呆,你對慕容幹什麽了?有什麽事都可以擺到台麵上嘛!你為什麽下陰手呢?”

漣漪的責問讓承煥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什麽都沒幹啊!慕容碧氣的七竅生煙那是她自己的事情,這個帽子扣的太大了吧!

墨鳳舔了舔嘴唇,道:“你是不是用鬧陽花氣對付她了?她現在可被你整慘啦!離焚陰而死隻有一步之遙,你呀你!我說你什麽好呢!”

承煥見她說的嚴重,搖手道:“我就用了一點點在她身上,至於嗎?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大事的,你不用嚇唬我。”

漣漪拽著承煥的胳膊,道:“不會有事?那你跟我去看看究竟有沒有事。”說罷不由分說拉起承煥就走。袁媛和墨鳳緊隨其後。

等來到慕容碧的閨房承煥就有點發傻,此時的慕容碧麵色如火燒,身體不時痛苦蠕動,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抓的不成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媚藥,可承煥發誓不是他幹的,自己度給她的那點媚氣根本就不會達到如此效果,是哪個王八蛋跟自己過不去啊!竟然玩這手。

袁媛手搭慕容碧的手腕,良久後看看墨鳳,一朝詩柔努嘴,道:“是不是和她一樣啊?”

墨鳳剛才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想,此時又被袁媛證實,點頭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估計詩柔也和她差不多,隻是沒有外界的撩撥才安然無事。”

詩柔看見慕容碧這樣都有些急糊塗了,見袁媛和墨鳳一個勁地打啞謎,手擦淚滴,道:“究竟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會這樣你們倒是說呀!”

袁媛頗有深意地看看詩柔,道:“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其對立麵,正所謂凡事有陰陽,陰陽互相扶持才會煥發生機,這個世界才會存在,孤陰則不長,孤陽則頓亡,你和慕容同為女人行那陰陽之事,與自然規律是相悖的,你們同性娛樂偶爾為之尚可,但過於頻繁對身體有莫大的傷害啊!氣血長時間地凝聚而的不到宣泄,陰毒一點點的積累最後爆發之時就是體亡之刻啊!”

詩柔聽罷臉色緋紅,她確實經常和慕容碧做那假鳳虛凰的勾當,剛開始確實覺得非常快樂,可現在所用的時間越來越長但快感卻逐漸在降低,事後每每還有空虛之感,現在被袁媛道出其中的原委,能不讓她羞愧和難過嗎!

墨鳳接著道:“像慕容碧和你這種情況隻要稍稍被外界的情欲所撩撥就會把心底的陰火勾動起來,得不到宣泄自然就會焚陰而死,而承煥的鬧陽花真氣又是非常霸道的催情聖物,結果就是慕容現在的樣子啦!”

詩柔抽泣著道:“那你們快救救他啊!我不要他死,他死了我怎麽辦?你不是大夫嗎?快想想辦法啊!”

承煥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苦著臉道:“我把她身上的媚物吸出來……!”

墨鳳和袁媛齊道:“晚啦!”袁媛把慕容碧額頭上的濕毛巾拿掉,道:“一開始興許會有效,現在她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再想補救不會有幫助的,要是不想我去找別的男人來,你就看著辦吧!”說著挽住詩柔,道:“我們都走吧!留下來某人會難為情地。”

房間裏的人除了承煥頓時走的一個不剩,承煥在屋裏發著傻,外麵卻已經有人樂的肚皮都痛了。

漣漪房內。慕容琛滿麵笑容道:“賢侄女,你說我怎麽感謝你好呢?哎呀!我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啦!這後麵的事還希望侄女再使點勁啊!”

漣漪握著手敲著椅子,道:“你可別把這個事說出去呀!能不能成這個事情還不好說呢!慕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先不說她,就是承煥知道了是你我在背後這麽幹,他也會生氣的,你最好把慕容安排明白嘍!我盡力就是了!”

當慕容琛求到漣漪頭上的時候,漣漪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權衡利弊她才答應幫著撮合慕容和承煥的好事,不管怎麽說慕容和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況且慕容還帶著個兒子,自己要是和她擰成一股繩那在這個家就不再形單影隻了,看看現在家裏的情況,人家玉天香是娘倆和侄女倆;靜思和袁音袁媛人家也是一家子;溫戩兒和藍夢司走的那麽近,簡月和紅袖她們也不和自己交心,怎麽看都是自己耍單幫,這樣如何能栓住承煥的心啊!吹起枕邊風來都沒有人家力氣大,想想都沒有安全感,可要是有了慕容碧就不同了,她和詩柔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加上兒子小瑞和自己,總該能和她們打個平手吧!不知道漣漪是怎麽想的,也許她真的感到孤獨吧!

承煥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會有和慕容碧纏綿的機會,實事求是地講,他和慕容碧之間除了那次意外就沒有了身體上的任何交集,不管是貪圖新鮮也好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此時的承煥竟然有些微微的緊張。

而慕容碧體內的烈火像是集中了力量在燒著她的雙頰,以致她的臉色緋紅像是有血要滲出來似的。承煥見她如此痛苦身上的寒靈之氣慢慢由手掌透入她的身上。

冰涼的氣息讓慕容碧好過許多,燒的有些糊塗的腦筋恢複清明,心裏清楚的她看著承煥,緊咬銀牙,道:“你別碰我,我不要你碰我,你給我個痛快吧!”

寒靈的氣息很清涼,當然無法吹熄慕容碧身上的火,承煥一抹她臉上的汗珠,道:“給你個痛快當然可以啊!我這不是正在做嗎!”抓著慕容碧的語病承煥開著玩笑。

慕容碧一聽頭脹欲昏,其實她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和男人去做那種事情,不管對象是誰都令她有著難以抑製的恐懼,承煥的手讓她覺得有些惡心,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慕容碧眼蘊淚水很是痛苦。

承煥的動作很輕柔,既然他逃脫不掉這香豔的差事那就用心去享受吧!當慕容碧胸前豐滿堅挺的**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承煥的呼吸為之一窒,慕容碧雖然沒有哺乳但奶汁仍在,雙峰也脹的異乎尋常,估計比任何一女都要大吧!那純粹是感官上的一大享受,況且隨著她的羞憤,**上冒出的白漿更是讓承煥目眩神迷。

隨著承煥的愛撫,慕容碧緊閉雙目淚水隨之湧出,迎接她的並不是想象中的恐懼而是異樣的感覺,和詩柔的愛撫不一樣但更加能激起她的情欲,慕容碧為自己會這樣而感到羞恥,壓抑著快感令她處身在冰與火的交融中,痛苦卻又有著歡樂。

承煥將慕容碧剝開露出她那完美的嬌軀,撫摩著如軟玉般嫩滑的肌膚,當看著她那小腹間仿佛如花紋的妊娠紋時,承煥有些激動,低頭在上麵吻著舔著。

慕容碧深沉地低鳴一聲,身體如波浪般抖顫著,承煥帶給她的刺激遠遠超過她的預想,不管她承不承認,身體卻背叛了她,她恨自己更加恨承煥,為什麽會這樣呢?

承煥脫起自己的衣服飛快無比,低吟一聲的他張開雙臂將慕容碧擁抱入懷,兩個人的身體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隔,幾乎每一寸肌膚都緊密相貼,承煥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在融化,和慕容碧的身體融合在一起,慕容碧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慕容碧緊如處子的身軀在承煥溫柔的進攻下仍感不適,“粗暴”的進入讓慕容碧秀眉微蹙,可一切的一切進行起來卻又是那麽的美好。

慕容碧嚐到了她和詩柔在一起所無法得到的快樂,情欲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將她湮滅,身體逐漸地酥解又仿佛從千萬塊碎片中拚湊起來,什麽叫欲仙欲死她到此時方才明了。

一切歸於平靜後,兩個人的身體像是油浸過一樣,床單已經濕漉漉的,酥軟如泥的慕容碧伸手想將被子拽過來蓋著**的身軀,她不想讓承煥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可伸了幾次手都沒能夠到。

承煥在慕容碧處一樣獲得了極大的滿足和肉欲上的快樂,見她如此便將被子扯過來把自己和她蓋著,心中盤算著說辭,本來想一走了之可又不是那麽回事,那樣一來兩個人的關係豈不是變味了嗎!

慕容碧的眼神是空洞的,因為極度的壓抑她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滲出血絲,她現在什麽都幹不了也思想不了,整個人都處於空白狀態。

承煥更是不敢隨便說話免得引爆這座威力頗大的火山,當他悄悄離去後慕容碧扯被蓋頭失聲痛哭,她曉得自己淪陷了,並不是從現在開始的,她不是那種被人睡了一次就死心塌地的女人更不是肉欲至上的水性揚花的女人,今天的這件事不過是個導火索,正所謂愛有多深便是恨有多深,這兩個極端是極其容易互相轉化的,慕容碧甚至懷疑自己以前那麽對承煥是不是一種變相的思戀,因為如果自己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大可離他遠遠的啊!為什麽總是想方設法去接近他呢!難道那隻是自己的一個借口嗎?難道在心底的潛意識裏自己不想與他斷絕關係形同陌路?這一切的反思讓慕容碧的情感大廈瞬間崩塌,她有些不敢接受這個假設,她害怕極了!

漣漪的心情是矛盾的,她既害怕承煥知道是自己在慕容碧身上動了手腳又害怕慕容碧態度無常傷害承煥,更讓她揪心的是她在懷疑自己這麽做的對錯,不會是自己又惹了個天大的麻煩吧?

跟漣漪同樣心慌的還有詩柔,當她進來看見慕容碧的時候,心疼的抱著她直哭,慕容碧像是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她的心在那裏?又將會是去向那裏呢?

九月初一,也就是承煥和慕容碧這件事發生半個月後,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將承煥再次掀翻在地,從漣漪口中得知慕容碧的那個沒有來,也就是說慕容碧極有可能又有了,承煥不明白為什麽在她身上的時候槍法都是那麽準呢!連漣漪都有些嫉妒慕容碧了,自己想著盼著的事情人家一次就能成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離婚禮還有九天,承煥醉了,跟他一樣的還有慕容碧,確切地說慕容碧這些時日幾乎是泡在酒裏的,她知道自己是個不會去愛的女人,因為一開始她就錯了,錯的有些離譜,翻然悔悟幸福已經離她遠去,她已經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權利,她在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神經,她不敢清醒,那會讓她失去麵對他人的勇氣,尤其是詩柔,她愛她,所以她不想傷害她!不知道一個女人同時想著一男一女那是什麽狀態,反正很難過就是了。

兩個醉鬼遇到一起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因此不管發生什麽人們都不必太驚訝,第二天早上,當承煥和慕容碧發現彼此赤身**摟抱著對方的時候都是無言的,誰也沒有刻意去解釋,也不用解釋什麽,從此,慕容碧再也沒有醉過,而她和承煥的關係也變的有些模糊,她知道自己的心,但她不會去愛,不懂得怎麽去愛;承煥則是不敢愛,因為他身上的負擔已經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又怎麽能扛得起這份分外沉重的感情負擔呢!他時常和慕容碧發生肉體關係,可兩個人都極力去避免麵對彼此的心,都在小心地冷藏著它,能維係彼此現在的關係他們很覺得不容易,誰也不敢再貪圖更多以免失去的更多。

九月初九重陽節,在婚禮的前天風塵仆仆的孫伯彥和連玨趕到落月山莊,他們是轉道京城才來到南京的,哥們重逢讓這喜慶之氣更增顏色。

當孫伯彥看見承煥手中的同心鎖,虎目之中淚水連連,顫聲道:“她人在哪?我想看看她!”

承煥一看就知道自己料想不錯,領著孫伯彥來到關著靜玄的房間,道:“孫大哥,你的婚宴是和我一起辦的,不會讓你生氣吧?”

孫伯彥拍著承煥的肩膀,沉聲道:“兄弟的這份情義大哥永世不忘,我已經找她八年啦!卻沒想到她會出家,這次我一定不會再錯過她了,我再也沒有另一個八年來尋找她了,謝謝你,好兄弟!”一向剛毅的孫伯彥今天的眼淚特別多,估計見著靜玄會流的更凶吧!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0 15:27
第二十六章 夜月

看見承煥麵帶笑容進來,漣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道:“高興什麽呢?明天才是好日子啊!看把你樂的。”

承煥搖著頭道:“我是替孫大哥高興,一看靜玄師姐那樣就知道他們倆的感情很深,此番重逢實在緣分不淺啊!”承煥就把孫伯彥和靜玄的事情告訴了漣漪。

漣漪在替孫伯彥高興之餘,道:“可千萬別樂極生悲才好,我聽陳芳姐說忘塵師太已經到了南京,不知道為什麽遲遲沒有露麵辟謠,不知道這是為何?”

承煥不以為然道:“管她呢!咱們順心把婚禮辦了就好,旁的什麽都不用管,要是忘塵師太一點情麵也不留那我更不怕被人嘲笑,反正咱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嘛!是不是好姐姐!”

漣漪抽出被承煥握著的手,道:“我還沒問你呢!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啊?墨鳳姐她們那你肯定進不去,還不從實招來。”其實承煥不說漣漪也知道,慕容碧和他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是默許的,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橫生枝節,保持目前的關係對誰都有好處。

承煥皮笑肉不笑嗬嗬幾聲道:“姐姐知道了還問!難道今天早上把她堵在被窩裏的人是你?”

漣漪一早去找慕容碧聯絡感情,沒想到和承煥鏖戰通宵的慕容碧**一片狼籍,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瘋的,慕容碧現在連起床的力氣還沒有呢!漣漪和慕容碧都造了個大紅臉。漣漪也知道自打承煥住進這落月山莊後和眾女就是分開來住的,就留一個添香在承煥身邊確實不妥,此時再加上一個慕容碧應該能讓承煥落心吧!

承煥吃過午飯後就有些心緒不寧,和二哥連玨等人一直聊到掌燈時分,心中的不得勁就越來越嚴重,連孫伯彥的愛情故事他都沒記住多少,隻知道靜玄原是京城名妓的女兒,兩個人的愛情也是一波三折,能走到一起的確不容易,連連玨都跟著掉了幾滴眼淚。

承煥一身酒氣回到房中,添香小心地服侍他就寢後便獨自去外間的臥房安歇,不是她不想留在承煥身邊,而是承煥這身酒氣實在熏人熏的厲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口舌酸脹的承煥從**坐起來想找口水喝。“喝那麽多酒很傷身體,你怎麽不知道愛惜自己呢!”隨著話音,一杯香茶遞到承煥麵前。

承煥不看則可,一看醉意就馬上全沒了,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冷月還是誰呀!一身白色的紗袍掩住她那曼妙的身姿,她腳上從來都沒有穿過鞋子,但那白玉也似的雙足點塵不染,仿佛她從來都沒有將腳落到地上似的。

冷月見他如癡呆狀,微微一笑,道:“口不渴了嗎?”她的微笑足以融化隆冬裏的堅冰,承煥覺得如沐春風般舒坦,接過茶杯一口喝了幹淨。

承煥不知道冷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難道她現在就是來帶自己走的嗎?可自己還沒有安排好啊!自己要是從此消失那這鍋粥也甭煮了!

冷月輕身坐在承煥的腿上,承煥身上的酒味讓她直皺眉頭,道:“這酒的味道好難聞啊!不及冰川佳釀的萬一,是不是?”

承煥想起在寒窯冷月給自己喝的酒,確實沒有能比得上冰川佳釀的,不失酒的原味但飲後齒頰留香,想來神仙喝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吧!

麵對冷月的時候,承煥的心靈仿佛被淨化了一樣,一絲旖念都不會有,隻覺得就是看上她一眼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冷月的一顰一笑都會左右著他的情緒,承煥伸出雙手想將冷月擁在懷中,可他覺得這麽做就是對女神的褻瀆,冷月在他心中跟聖潔的女神沒什麽兩樣,別說是承煥,所有雄性的見到冷月恐怕還沒有不失魂落魄的吧!

冷月的麵上掛著恬靜的笑容,察覺到承煥的進退失據,手輕輕地把承煥的胳膊帶到自己腰上,道:“為什麽這麽緊張啊?我的出現給你增加困擾了嗎?”這是他們最為親密的接觸了,往常兩個人連牽一下手都是一碰即鬆。

承煥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砰砰做響,說不緊張那是騙鬼的,承煥也曾經遐想過和冷月的旖旎情事,可那隻存在於幻想當中,當真讓承煥去做的話,估計他一點勇氣都沒有,冷月在他心中已經不是單純的一個女人,而是一個不可侵犯的神啊!

聽冷月這麽問,承煥腦門見汗,訥訥無言,環抱著冷月的雙臂也輕微顫動起來。承煥怕的就是這一天,他無法拒絕冷月的要求,但他也同樣放不下對妻子兒女的情啊!

冷月咯咯笑起,道:“我的小郎君,我答應過你的啊!不會讓你現在就跟我走的,那樣你也舍不得是吧!我是知道你紅鸞星動,有喜事,特意來看看你的,高興一點啊!”

承煥看著麵前的冷月,這個集一切完美於一身的女神,她笑起來是那麽讓人心動,愛美人不要江山,如果承煥是皇帝的話那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但一想到漣漪等人,承煥的心還是有點痛。

冷月手指窗外,道:“陪我去外麵好嗎?這裏很憋悶的,你明天就要成親了,今天晚上屬於我總可以吧!”冷月說著飄出房外,她的腳確實是不沾地的,不知道的肯定會把她歸為狐怪一類。

承煥隨後跟著冷月出了落月山莊,在後麵欣賞著冷月那飄逸如仙的身段又是別有韻味,飛身上到一顆大樹的枝丫,道:“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我的到來嗎?我在這裏等了你很久一直不見你才去找你的。”

承煥躥上枝丫,想起午後以來那不安的心緒,難道那就是冷月到來的征兆嗎?是了,自打她出現在麵前後,那股難受勁再也沒有出現,真是怪哉!

冷月握住了承煥的手腕,良久之後道:“看來你還是不能完全領悟寒窯的奧秘,也許是你呆的時間太短了吧!受傷的地方完全好了嗎?”

承煥真的懷疑冷月到底是不是人,還是她真的是神仙,怎麽什麽都知道啊!這次的婚禮不算,連自己受傷的事她也知道,承煥看了她老半天沒說話。

冷月見他這副神情,放開承煥的手,道:“借助寒窯的力量我雖然不能如親眼所見,但大部分的事我還是知道的,等你真正領會到它的奧妙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一點都不用驚訝的。”

承煥知道冷月不會說謊,更知道寒窯確實是個不可琢磨的地方,但沒想到冷月能通過寒窯做這麽多事情,真實不可思議啊!如果漣漪她們也能到寒窯裏麵去那該多好啊!這樣大家就不用分開了。

冷月搖了搖頭,一看承煥的臉色她就知道承煥在想什麽,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不然自己也不會一直孤單地生活在那個地方,寒窯雖好卻不是天堂,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

冷月清楚承煥心中的矛盾,小聲道:“我給你五年時間總可以吧!反正我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不在乎多等五年,五年後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再往後推了,相思也會要人的性命的,這你該知道吧!”

承煥聽了冷月的話心房震顫,越是相處久了就越難以割舍啊!自己如果不在了家裏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漣漪姐姐她們又何以安身呢?一個個問題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但讓他拒絕冷月也同樣辦不到,以前他也嚐試過,可這話一到嘴邊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怪就怪冷月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不是男人所能抗拒的啊!

看著承煥點頭應允,冷月頓時快樂的像隻小鳥,仿佛從仙子變成了墮落人間的精靈,挽著承煥的胳膊在他的臉上香了一下,道:“那我就安心地等你回去喔!你不知道,你種的九子連珠草都枯萎了,它們也在等著你回去好煥發生機呢!”九子連珠草是寒窯特有的植物,非常漂亮。

直到此時,冷月在承煥心中才有了一絲人氣,距離也不覺得那麽遙遠了,承煥懷抱冷月什麽都不去想,這一刻很是溫馨,祥和。承煥真想時間就在這刻靜止,永不流逝才好。

冷月撫摸著承煥的臉頰,幽幽道:“原來分別是那麽的痛苦,我現在才知道愛情的滋味啊!好好地對待她們吧!盡量把遺憾減到最低。其實我也希望所有人都不傷悲,可條件是不允許的,天快亮了,回去吧!”

承煥知道她就要走了,心中戀戀不舍可自己又無法隨她而去,心中一動想到一件事,道:“袁媛身體出了點問題,你順便去看看她吧!”

冷月點頭道:“那你把眼睛閉上,我不叫你可不要睜開喔!”

當冷月讓承煥睜開眼睛的時候,承煥已經找不到冷月的蹤影,剛才明明還在耳邊說話怎麽一眨眼人就沒了,神仙鬼怪的念頭填滿了承煥的大腦。

冷月站在樹梢看著疑惑離去的承煥,抿嘴微笑,自己這個小郎君有時候還真是可愛呢!五年,真希望明天就是五年啊!

現在的袁媛可真應了那句話,二八佳人懶梳妝,不睡到太陽曬屁股她是不會起來的,雖然今天是婚禮佳期但她還是沒有早起的打算。

對於袁媛的變化冷月也知道一些,看著擁被懶臥的袁媛她不禁搖頭微笑,冷月不想讓袁媛知道她來過,手掌一揮封住了袁媛的睡穴,輕身坐到床邊。

冷月一眼就能看出袁媛比之自己上次見她有了很大的進境,可以說進步是驚人的,從她那張如幻似真的麵容就可以看出來。手指按在袁媛的手腕上,冷月嬌軀不禁一顫,眼睛瞪的老大看著熟睡中的袁媛,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麽會這樣呢?冷月頓時陷入迷惘之中。

一夜未睡的承煥還挺精神,走回落月山莊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大大的喜字貼在兩扇門上,已經有不少人進進出出忙活開來。承煥剛換好衣服就見添香一溜小跑進來道:“公子,袁媛姑娘不見了!這是在她房間裏找到的。”添香今天也穿了件紅色的喜慶衣服,但她的臉上卻很焦急。

承煥拿過來一看,紙上有一句話,‘袁媛我帶走了!’承煥知道是冷月把袁媛弄走了,也許是袁媛還有複原的希望吧!告訴添香不要著急也不用跟其他人說。

當承煥一身吉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能容納一兩千人的廳場頓時嗡嗡做響。人們紛紛交頭接耳還不時指指點點,這些承煥沒有理會,他在等忘塵,但一些閑言碎語仍不免聽見令人心裏不舒服。

“怎麽著?忘塵那個老棒子要嫁給他嗎?那可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我怎麽聽說是個小尼姑啊!還是和她老娘一塊嫁呢!我這個消息絕對準確,是我二姨媽家的小舅子的哥哥說的,他在徐州當兵親眼所見,乖乖!娘倆一起來做那事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啊!哈哈……!”

承煥越聽越覺得窩火,真想把哪個大嘴巴一掌拍麵糊嘍!他身邊的孫伯彥一扯承煥的袖子,道:“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江湖中人嘴上都沒有把門的,這個氣是置不起的,他們愛說什麽隨他們好了,你看誰來了。”

承煥順勢一看,一身紅袍的東方賀拉著老長的臉走了過來,道:“承煥,一會忘塵師太要是來了說些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可得多擔待些,不然我可沒法跟阿芳交代啊!”看來東方賀在陳芳處沒少挨刀子。

孫伯彥哈哈笑道:“陳姑娘也是好心,承煥和忘塵師太可是兩方麵的親戚呢!就算過分還能過到哪去呀!不過東方老弟你不是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辦的嗎?怎麽把這身衣服套上啦?”

東方賀顯然被撓到痛癢處,苦著臉道:“熱鬧嘛!大家一起多好啊!既省錢又省事。”心中卻在盤算著回頭怎麽跟老爹算帳呢!竟然事先就把陳芳的娘家人接來了,殺了自己個措手不及,這個親不成也不行啊!

吉時未到,賓朋已滿,當承煥看見貼出的紅紙上多了兩個人的名字後,牙根直冒酸水,慕容碧和王詩柔。慕容寫進去倒沒什麽,畢竟事實就是如此,可詩柔跟著湊哪門子熱鬧嘛!

沒容承煥細想,大廳外麵一陣喧嘩,看熱鬧的都主動讓出條道來,麵無表情的忘塵師太攜四個弟子徑直來到大廳前台就坐,不知道她有什麽打算。

忘塵也沒料到事情會弄到如此難以收拾的地步,現在可謂謠言滿天飛,為了避免騷擾她幾乎沒在大街上走動過,因為一上街就有人問是不是落月山莊的新媳婦,幾個弟子也被問的狼狽不堪。現在的峨嵋派名頭大如天,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因為尼姑出嫁他們有喜糖吃啊!能記不住嗎!

孫伯彥拍了承煥的肩膀一下,東方賀也拍了他一下,二人雖然都沒說什麽但承煥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不管怎麽樣自己都不會主動去惹忘塵的,看她現在的臉色惹毛了她可不是件好事。但她如果讓自己過不下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熱鬧的人一會看看忘塵這夥,一會又瞄瞄承煥他們三個,都知道其中有戲,就是不知道這戲會怎麽開場。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入場。”一個高瘦的司儀麵帶喜色道。似乎比他自己成婚還要高興。

新娘子出場乃是最轟動的,人們也爭著想看看究竟有沒有尼姑出嫁,可也沒讓他們白來,一出場就有兩個光頭的,刹那間口哨聲,噓聲四起,群情激昂。百年不遇的新鮮事算是讓他們趕上了。

原本漣漪等人是要鳳冠霞披紅紗罩頭的,可那就沒有了應有的效果,因此誰也沒戴,除了南雋和紅袖無法參禮外,玉天香和左金蓮也沒有來,這樣熱鬧的場麵並不適合他們,與承煥的感情又豈是一場婚禮就能證明的嗎!她們愛的實實在在那就知足了。

靜思和靜玄這姐倆可以說是被半脅迫來的,靜玄和孫伯彥幾經波折終於能夠在一起,這讓靜玄分外高興,可也不能就這樣成婚啊!那不是要把掌門氣死嗎!靜思的心都揪到嗓子眼了,像作賊似的四下瞄著,當她看見忘塵就坐在她對麵十丈時,緊張的手直攥漣漪的手,要不是身後還有他,估計自己早就逃跑了吧!

司徒鄴也感覺承煥他們這次這麽做有點過分,但他卻沒有責怪的意思,相反還臨門湊上一腳,道:“親家母,這裏給你留了位子,過來這邊坐吧!一會好給你行禮啊!”

司徒鄴的聲音頗大,周圍的人聽的一清二楚,見司徒鄴管忘塵叫親家母,真是新鮮之至,捧腹噴飯者大有人在。

還真別說,場上三個新郎所娶的老婆都能跟忘塵搭上邊,司徒鄴這句親家母一點都沒作踐,袁音母女是不用說了,靜玄是峨嵋的入室弟子,陳芳又是忘塵最得意的俗家弟子,哪能撇清啊!

陳芳心中頗不平靜,本來她是沒打算成親的,雖然和東方賀的感情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眼前自己要是成親不是給老師添堵嗎!怎奈東方未明把她的父母都請了來,婚姻大事又豈是陳芳能做得了主的,隻能跟師父說對不起啦!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0 15:28
第二十七章 婚禮

忘塵閉著眼深吸了幾口氣,她在忍,她也不得不忍,事情如果鬧將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峨嵋的名聲必然要毀在自己手裏,一句話,她不動聲色,看看究竟會發展到何種地步再說。再說自己還有二十多個弟子被人扣在手裏,她不得不替她們著想啊!

忘塵想忍有人卻不希望她這樣,一身青衫的孔秀坐在右首最末席,他望了望參禮的人群,衝一個麵目清秀的讀書人點了點頭,如果不為這場婚禮加點佐料那他起不是白來了嗎!東方賀既然說的那麽詳細自己要是不加以利用,老天爺都不答應喔!

沒等孔秀有進一步的指示,一身白色儒衫的俊秀青年坐到了他的身旁,道:“你最好老實一點,我不希望有人在她的婚禮上搗亂,那樣會嚇著她的。”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指微微翹起,小指這的一箍白玉戒指特別顯眼。

孔秀看著來人先是一驚,等他看見來人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更是驚詫莫名,道:“胡香儒,你那個戒指是哪來的?別以為你能唬住我!”孔秀明顯底氣不足,語調有些發顫。

胡香儒手拍椅麵,道:“我當然唬不住你啦!不過魁首這白玉七星戒指你應該認識吧?我告訴你,現在一切都聽我的,把你事先安排好的都撤消,如果你讓南琳受驚的話我第一個拿你祭旗,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孔秀一想到魁首的手段身子就是一震,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胡香儒竟然也會是汗血黨的人,恐怕魁首連師父也瞞過了,這簡直太可怕了,咬了咬牙孔秀起身出去安排。

別說孔秀沒想到胡香儒是汗血黨的人,連胡香儒自己都沒想到,他原本是跟著風嘯雨的,時間長了才發現風嘯雨身後還有一個老板,不然他怎麽可能有使用不絕的名不見經傳的高手呢!顯然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支持著他,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顯然都超過了風嘯雨的能力,不是說不可能做到,而是在短時間內調動這麽多人手和金錢不是他風嘯雨區區五個人所能辦到的。

在箭殺從太原回來後,風嘯雨坦誠相告,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經過太原一戰,通天教灰飛湮滅,武統幫和所謂的天道盟也勢力大為削弱,放眼天下還能有所作為的非汗血黨莫屬。風嘯雨和師晉的結識那還是在八荒極殺剛剛成立不久,在風嘯雨人生最為黑暗的日子他認識了師晉,給了他旁人想象不到的幫助,師晉也沒要求風嘯雨跟隨自己,隻是讓他以後看勢拉他一把就夠了。風嘯雨一生中極少受人恩惠,師晉的幫助讓他永世不能相忘,此後他再也沒有去找過師晉,因為他覺得自己沒什麽能報答師晉的東西,去年京城石府一戰之前風嘯雨不得不再次求到師晉頭上,他知道憑自己不可能在京城搞出那麽大的動靜來,即使有胡香儒做內應也辦不到。此時的師晉今非昔比,已經是汗血黨的魁首,風嘯雨所求正合他的心意,不惜派出苦心經營的秘密殺手支持風嘯雨的行動,而這些都是瞞著胡香儒進行的,此時風嘯雨都和盤托出。

胡香儒震驚非常,要不怎麽說墨鳳先前問他有何目的的時候他不說呢!因為那時候他確實不知道這回事,如何做答啊!胡香儒也不是無謀之輩,看出風嘯雨有追隨師晉的意思便想和師晉見上一麵,見麵之下不禁對師晉的雄才大略十分佩服,再得知浙江一帶的戰事都是他策劃的後更是讚歎師晉的謀略和膽識,而師晉對胡香儒這個人才也很賞識,極力挽留其和自己共謀大事,在胡香儒猶豫答應後更是把自己等同於信物的白玉戒指送給胡香儒,這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坦誠讓胡香儒甚是折服,自此就算換了東家加入了汗血黨。

承煥和南琳等女婚禮的消息胡香儒早就知道,說句實話心裏不泛酸水那是騙人的,他對南琳的愛從來就沒變過,他知道自己爭不過承煥而南琳也隻是把他當成哥哥一般對待,但他還是想來看看,尤其是看到孔秀遞上來的陰謀後他更是非來不可,他不想任何人傷害到南琳,這場婚禮必須要完美,因此他還把忘塵帶來的弟子也抓了不少,用意很簡單,婚禮要熱鬧但不能過火,誰也不能破壞南琳的婚禮。想來靜思她們是借了南琳的光啦!

孔秀是去把計劃撤消了,可那個書生模樣的人嘴巴卻是快的很,孔秀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見他清清嗓子道:“吆喝!聽說不是峨嵋的掌門成親嗎?怎麽變成兩個年輕的尼姑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尼姑,還有母女呢怎麽不亮亮相啊!大家都等著看呢!”孔秀見他沒看見自己的手勢真想過去把他掐死,因此書生模樣的人隻發了一句話擺弄找不到他的影子了,不過就是這句話也在眾人平靜的心湖扔下一塊大石頭,嗡嗡之聲響的更大了,有些好事的人更是接過書生的話題直指台上的新人。

承煥等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預計會發難的忘塵師太沒起刺別人倒是首先發難了,一時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同樣的問題要給不同的人解釋聽,那份感覺已經變了味,承煥不知道忘塵師太為何如此安靜,他哪裏知道峨嵋的二十多個弟子都被胡香儒拿住用以威脅忘塵不要妄動呢!承煥看著禮台下麵的人不一樣的嘴臉,有的鄙夷,有的羨慕,有的不齒,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不怕爛子大……,反正什麽反應的人都有,絕大多數都是不讚成承煥的行為,認為有傷風化,當然這是在承煥沒有說話之前,大家也希望承煥出來辟謠,畢竟這頂大帽子扣在腦袋上不是好玩的,被人指脊梁骨都能指出病來。

承煥現在是什麽狀態,沒有包袱一身輕,想著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遠離愛妻們,今天要是不能讓她們挺起腰杆做人的話,那自己可真就不配做她們的丈夫了。有什麽都可以衝著他來絕對不能讓她們受委屈。

承煥前踏一步,高聲朗道:“大家想知道嗎?那我可以告訴大家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老婆裏麵不但有母女,還是兩對,不但有峨嵋的掌門,連我的兩個嫂子也是峨嵋的弟子,那有怎麽樣?難道尼姑就不能嫁人嗎?難道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出家就是應該的?”說這話的時候承煥特意看了看忘塵,“母女又如何?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不是嗎!我和她們母女……!”承煥深情看了袁音母女和眾女一眼轉回身對眾人講著他的愛情故事,雖然有所刪減但大多是事實,極副煽情之能事,加上孫伯彥和靜玄的淒美愛情,傷心落淚的人不在少數,人畢竟都是有感情的動物,說到後來承煥自己不禁也掉下眼淚,因為他又想起了自己終將會遠離她們而去,那份傷心是不可抑製的。

群情激昂大出承煥等人的預料,各種論調此起彼伏但多是向著承煥而發的。“媽的,剛才是哪個不要命的說有傷風化的,這樣的男人不嫁那還嫁給誰啊!奶奶個球的!”

“是啊!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成嗎!你想老少通吃還沒那個命呢!新郎官我支持你,我妹子和外甥女也沒找人家呢!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啊!”

“太感人啦!我男人被我逼的出家做了和尚,我這就去找他去,無際大師呢?這個證婚人非你莫屬啊!”

“新娘子你們太有福啦!別說是你們,我看了都眼饞,跟你們打個商量成不?我家閨女還沒找人家呢……!”

“打住,拉倒吧!就你這模樣也能想到你家閨女跟母豬差不哪去,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一時之間人們的態度來了個大逆轉,表麵上多數人都是支持承煥的,也證明人們的心多是向往美好的事情,見不得悲劇啊!沒想到承煥還是一個善於搞運動的人,這是墨鳳等人所沒想到的,但大好的局麵令每個人都麵帶喜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忘塵終是沒有坐到本應屬於她的位置上去,承煥口中的話語對她的觸動很大,司儀道白後她就離開了落月山莊,因為胡香儒已經把人放了。

胡香儒也走了,是帶著孔秀走的,這樣的局麵令他很滿意,同時也對承煥有了個新的認識,這份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膽量就不是自己所能辦到的,帶著對南琳的默默祝福他離開落月山莊,相見不如懷念吧!

司徒鄴這些人除了吃驚之外還是頗為欣喜的,吃驚的是承煥的妻子裏麵竟然有這麽多複雜的關係,又是母女又是姐妹的不一而足,高興的是這個結局是令人滿意的,大家追求的不就是個喜慶嗎!一切都要為這兩個字讓道才是啊!

新郎官出來敬酒陪客是最為熱鬧的,尤其是承煥這塊,不論他走到哪都被人團團圍住,有道賀的有陪酒的,但更多的都是來取經的,看來人們心底的欲望跟他們表麵上是毫無聯係的啊!因為小聲問話的都是道貌岸然之輩呀!

席開流水,酒上如雲,人們一直喝到太陽西下才戀戀不舍地散去,而三個新郎是被人抬回去的,看來今天的洞房之夜要讓新娘子空等啦!

承煥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是黑的,晃了晃如同灌鉛的腦袋,隱隱有些作痛,盤膝打坐片刻後換上幹爽的衣服一身舒坦往外走。看看天色也就是三更天模樣,辦事還來得及呀!

承煥找了兩圈才摸到墨鳳的門前,這早就是他預想好的,今天一定要給墨鳳一個“教訓”,門沒閂,承煥輕推而進。

**的玉人一直都沒有安歇,聞聲驚呼道:“誰?”

承煥過來把蠟燭調亮,道:“敢上你這來的非我莫屬啊!難不成你還希望來的是旁人嗎!那我可就走啦!”

墨鳳披衣坐起,道:“你不是喝醉了嗎?淨說些沒良心的話,去過別的房間了?”一想到承煥可能是從別人的房間過來,墨鳳心裏多少有些酸溜溜的。

承煥笑著坐到床邊,道:“酒剛醒,記得還有一件大事沒和夫人辦,著急忙慌就趕來了,娘子知道為夫所為何事吧?”

看著承煥一臉壞笑墨鳳哪能不明白呀!知道他沒從別人的房間過來很是開心,別的時候墨鳳是不會太計較這個的,今天畢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啊!摻了別人在裏麵終究讓人心中不舒服。

承煥就著燈光看著墨鳳的嬌顏,直覺得她比白天還要美上三分,和冷月在一起時的感覺不同,承煥此時隻想好好“**”墨鳳,讓她知道有一樣自己是比她強的,強那麽一截!

當承煥的手撫上墨鳳的香肩時,墨鳳打了個寒顫,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既讓她感到期望又有些莫名的緊張,身體不自然地繃緊。

承煥溫柔地替她除去衣物,當墨鳳那無暇的胴體呈現在承煥麵前時,承煥有片刻的失神,這副嬌軀自己並非第一次見到,但這次的震撼遠比從前強烈,活色生香已經不能形容它的魅力了,撫摩著墨鳳光滑如水的柔軟身軀,承煥讚歎道:“看來古人所言中的美人,多半都是存在的啊!”

墨鳳扯過一旁的薄被,有一絲羞怯道:“亂嘟囔什麽呢!天都快亮啊!”隻要是女人,在這個時刻都是害羞的,墨鳳自然也不能免俗。

承煥嗬嗬壞笑,三下五除二脫光自己的衣服,一下壓到墨鳳身上,道:“讓我將你變成真正的女人吧!我想你會愛上那個滋味的……!”

在愛的讚歌演唱完畢後天色已經放亮。墨鳳掐著承煥腰上的軟肉,道:“剛才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讓我那麽難受,以後要是在其他姐妹麵前再這麽對我,我……!”我了好半天也沒我上來。

承煥也是該掐,除了那**的疼痛外,每次當墨鳳即將進入快感的天堂時承煥便偃旗息鼓讓墨鳳說些不堪的蜜語,將墨鳳吊在那裏不上不下的,墨鳳能不掐他嗎?不過那種要酸死的滋味還是頗令墨鳳回味的。

承煥撫著墨鳳傲人的雙峰,感覺還是沒有慕容碧的大,可能是一種錯覺吧!不知道南雋和紅袖過段時間會不會和慕容碧一樣呢!如是那樣自己便有福啦!

看著承煥一臉豬哥像,墨鳳把他的**開,道:“你還不快出去,一會兒會被人堵在房裏的。”

承煥高調道:“怕什麽,我又沒有偷別人的老婆,堵就堵唄!”惹來的又是墨鳳的一頓掐,八成又想起晚上承煥的手段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承煥等人也是十分忙碌,迎來送往的事情他一樣也落不下,晚上更是不能得閑,骨頭都快被榨幹了,沒辦法,誰讓他享著別人享不到的福呢!自然也要付出的比別人多嘛!

回家的事已經被提上日程,這裏離杭州不遠,時間上很是充裕,但承煥就是挨著不肯上路,最後還是在司徒鄴等長輩的催促中才起程,一想到即將麵對的父母,別說承煥,就是漣漪她們這些新媳婦也緊張的很。

起程前,慕容碧的一句我也要去,讓承煥無言良久,但他沒有拒絕,因為一條拒絕的理由他都講不出,跟著去也好,法不責眾,人多了老爹也不便發作吧!況且還有一個大孫子呢!

一路無話,十月初一這天承煥一家人來到杭州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是一點不假,但跟路有凍死骨的城外相比,誰也沒有了那份喜悅的心情,看來這裏已經不是天堂了,倒像是一個大的難民營,攜老扶幼的難民隨處可見,慘不忍睹。承煥記得自己第一次和漣漪相遇時也趕上大地震,自己還當了回難民呢!可跟那時一比,這裏的情況要嚴重的多,起碼在人數上就多了無數倍。

幾經打聽,承煥等人來到浙江布政使衙門,老爹羅睿官拜浙江巡撫兼布政使就在這裏辦公,官私兩用也甚為方便。

在承煥等人對麵也走過來一隊人馬,當中兩頂小轎在衙門口停下來,轎簾未掀,一個脆耳的女童聲道:“娘,你不要責罰哥哥好不好,他不是要故意打架的,那些人都說我們沒有爹,哥哥實在是氣不過才動手的,我求你了娘!”

轎簾一揭,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婦手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女童從裏麵下來,道:“可他怎麽能動**人呢!不管怎麽樣動**人就是錯的,這樣小的錯誤不糾正他,以後犯大錯誤的時候想要糾正就來不及了呀!逸夫,還不下來。”

隨著少婦的話音,後麵的轎子上下來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子,好家夥,整個人跟叫花子差不多,頭發也散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條條的,臉上更是又青又紫,用狼狽不堪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0 15:30
第二十八章 鍾晴

羅逸夫的眼神躲避著娘親的注視,雖然娘平時很疼自己,可今天惹了這麽大的禍著實讓他幼小的心靈感覺到害怕。可這也不能都怪他啊!誰讓那幾個小子欺負妹妹,還說自己是沒有爹的野種呢!一想到自己一個打三個,打的他們開口求饒,羅逸夫的小臉上頗有自豪之色。

鍾晴溫柔地撫摸和兒子青紫的臉龐,道:“還疼嗎?以後不要再打架了知道嗎?讓爺爺知道會生氣的,你和念君進去讓張媽好好收拾一下,娘去趟東城。”鍾晴在知道兒子為什麽打架後就一點責備他的心情都沒了,還是去粥場看看吧!最近來乞食的人又多了,不知道米還夠不夠。

鍾晴讓人把兩個孩子送進府衙後轉身上轎奔東城而去,她前腳走後腳承煥等人就來到衙門口,剛才的一幕大家看的真切,不用問都知道那個美貌的少婦就是承煥的第一個女人——桃紅。

承煥壓製住想去追鍾晴的衝動,眼下能不能過得了老爹這一關還沒準呢!承煥翻身下馬來到衙門口,將自己的姓名官職讓衙役向裏通傳。羅睿一家對承煥的消息毫不知曉,一來是李賢和張雷瞞的甚緊,誰也不想讓他們光知道消息看不到人啊!那樣豈不是更折磨人嗎!二來羅睿等人身居府衙對江湖上的事情根本一點都不了解,是以羅府上下沒人知道承煥還在人世。

羅睿正在撰寫奏章,這一個月以來把他忙的焦頭爛額,原本已經控製住的流民暴動一下子又反彈起來,而且來勢更為凶猛,令他有手忙腳亂之感,顧東顧不了西。

聽見外麵有腳步聲,羅睿放下毛筆,道:“誰呀?”

管家羅富臉色蒼白進來道:“老爺,外麵來了個羅大人,已經被我請到客廳了,您是不是去見一見。”

羅睿長身站起,道:“哦!哪裏來的羅大人啊?找我就什麽事嗎?”

羅富將手上的帖子放到桌子上,道:“是官拜都指揮使的羅承煥羅大人,說……說是來認親的。”

羅睿眼睛一瞪,兒子已經死了五六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起這個名字,平常大家都把傷痛壓在心底誰也不願提及和承煥相關聯的東西,激動過後羅睿搖了搖頭,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多如牛毛,羅睿將奏章放好,道:“我這就去見他,你去把張雷張大人找來,貪墨軍餉的案子我想再研究一下。”

按著承煥的意思是上門就認親,可墨鳳等人始終覺得那麽做實在太唐突了,況且承煥變化這麽大,憑借一麵之詞又怎麽能讓人信服呢!還是慢慢來的好,也給老公公一個緩衝的時間啊!

承煥根本就坐不住,在地上來回溜不時看看角門,既想早點見到父親又有點害怕,還有就是不知道見麵了說什麽,因為要說的話太多了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啊!

羅睿低聲咳嗽一下從角門進來,他在外麵也看了一會,沒想到這個羅大人會這麽年輕,原本以為能當上都指揮使起碼也得四十往上,現在一看頂多二十出頭,小夥子如同粉雕玉鑿般讓人願意生出親近之感,坐上首位後衝承煥一推手,道:“羅大人坐吧!你我都是本家無須客氣。”說著看了看墨鳳等人,頗有驚訝之色。

承煥坐下打量著父親,五年多沒見父親明顯老了許多,耳朵上麵的頭發都露出班白,那張剛毅的臉卻是沒有多少變化,仍然不怒而自威。

人的情感是無法控製的,不管剛才和墨鳳等人商量的怎麽好,這會一看見父親所有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後,承煥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流著淚道:“爹!不孝兒承煥回來看你了!”

羅睿一下就懵了,這是哪跟哪啊!眼前這個跟自己的兒子怎麽也扯不上關係呀!就是這身皮肉差異何止萬千,自己可生不出這等的兒子來。羅睿趕緊過來相攙,道:“羅大人這是為何啊!折殺我也!快快起來。”

漣漪等人見承煥倒是痛快,她們也隻能飄飄萬福,齊稱公公安好!羅睿這才知道這些漂亮女人竟然都是眼前這個平地裏冒出來的兒子的媳婦!好家夥,可真不少啊!

承煥被父親攙起來已經泣不成聲,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就是喜中悲啊!照例是墨鳳充當發言人,她對承煥以往的事情也了解的都很詳細,盡管長話短說也講了能有半個時辰。

羅睿還是不相信麵前的這個漂亮小夥會是自己的兒子,變化太大了,大到讓人根本不能相信,正在他狐疑的時候,按察使張雷到了。

張雷一看見承煥就愣住了,隨即喜形於色道:“公子什麽時候回來的,可把我們想死啦!”又有張雷在旁佐證加上表哥李賢,羅睿信了六成,但他怎麽看承煥怎麽別扭,和印象中的相去太遠了,不是說現在的承煥不好,而是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看著承煥拖家帶口這麽多人,羅睿讓他們先去安頓,單獨把承煥叫進了內宅,有些話當著旁人還是不好問的。

陳氏夫人此時正在數落孫子,看著逸夫身上的傷真是又氣又心疼,加上思念承煥令她心情十分低落,乖巧的念君看出***愁苦來,輕輕搖著陳氏的手。

看見丈夫帶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走進內室,陳氏略微詫異,不知道這是為何。承煥看著朝思暮想的親娘就在眼前,未曾說話眼淚先開道,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把陳氏夫人也哭的雲裏霧裏的直迷糊。

羅睿一說麵前的人是自己的兒子,陳氏夫人驚呼一聲,拉著承煥左看右看,口中連連點頭,道:“真是我的兒!娘可想死你了!”說著抱住承煥痛哭流涕。

兩個小孩已經懂了很多事,見陳氏母子哭罷多時後,羅念君怯生生地問承煥,“你是我爹爹嗎?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呢?”

承煥看著麵前的一雙兒女,把念君抱在懷裏,道:“乖女兒!我當然是你爹爹啦!”說著又把逸夫也抱起來,這時承煥才知道為什麽母親不像父親那樣猶豫半天才相信,因為小逸夫跟自己有著七八分的相象,羅睿不象妻子整天都和孫子孫女在一起,哪裏能聯想到那麽多啊!

承煥見逸夫臉上淤青忙運內力將他臉上的淤血化開,可能是遺傳了鍾晴的膚質,逸夫白淨非常,這一大一小兩張臉擺在一起,說不是父子那純粹眼睛有病,此刻連羅睿也看出門道來,樂的嘴巴都合不攏。

兩個孩子經常被人說成沒有爹的野種,此時說什麽也不肯離開承煥半步,五個人圍坐一桌,承煥不時講些小時侯的趣事,真可謂其樂融融,承煥這也是讓父母再無嫌隙,自己麵貌雖變可那份親情和血濃於水的關係永遠不會改變。

鍾晴先是到東城的粥場看了看,半個月前買的五萬兩銀子的糧食已經所剩不多,可見難民的數量之巨,一想到這些難民如果也加入到流民暴動中去那會是多麽大的力量啊!自己雖然花費些金錢可卻為公公化解了不小的後顧之憂啊!

粥場的頭頭是管家羅富的侄子羅大,麵帶憂色道:“少奶奶,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今天又加了十口鍋可還是供不上呀!最近米價又上漲的十分厲害,我怕長此下去遲早會把您拖垮的。”

鍾晴也知道再這麽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可怎麽安排這些難民呢?總不能讓他們加入到反對朝廷的陣營吧!那樣一來局勢會難以控製的,而自己一家人的安危也無法保證啊!鍾晴在懷裏摸出一達銀票,道:“這裏是五萬兩,你拿去買米吧!我最近手頭也不寬裕,等海上那批銀子回來就好了,粥別太稀了,記住了嗎?”

羅大接過銀票點頭答應,少奶奶自從來到浙江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命啊!在浙江民眾心裏,少奶奶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供著其長生牌位的數都數不過來呀!

鍾晴心中憂慮的倒不是這些,上個月她裝了一船的上等江南絲綢和景德鎮瓷器,價值白銀二百多萬兩發去南洋,可船至今也沒有消息,焉能不讓她憂愁啊!如果這次的貿易出了意外,那自己辛苦這幾年算是白挨累啦!

鍾晴回到府衙已經快到掌燈時分,揉著太陽穴的她發現府裏內外都張燈結彩,不知道有什麽喜事,而且每個人看她的眼神和平時都不一樣,這又是為何呢?

走過月亮門,迎麵過來一個女人讓鍾晴眼睛一亮,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等美麗的人,難不成是公公……!

墨鳳看見鍾晴也是一愣,雖然鍾晴也是美女但墨鳳知道鍾晴絕對沒有自己漂亮,就是漣漪她們也似乎比眼前的鍾晴美上一點點,可墨鳳卻感到一絲壓力,那是鍾晴特有的氣質所形成的壓力,看著她就會覺得自己成了小家子氣,而且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墨鳳和鍾晴互相微笑點頭擦肩而過,墨鳳心中則充滿了疑惑,鍾晴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呢?為什麽會有這等包容天下的氣勢啊?

“爹,我也要騎你的脖子嘛!剛才你都讓哥哥騎很久了呀!快點嘛!”鍾晴走到自己的跨院就聽見女兒念君的歡快笑聲夾雜著兒子的不依聲,爹!這兩個孩子怎麽這樣胡鬧上了,爹也是隨便亂叫的嗎!

推門而進的鍾晴看見屋子裏的景象為之一怔,女兒正騎在一個人的脖子上,而兒子也被那個人背在背上,他們一轉身正好和自己麵對麵,看著麵前這個飄逸若仙的翩翩公子,鍾晴好半天沒有說話。

承煥看著麵前的鍾晴,與記憶中的一比較變化還是滿大的,她比以前更加成熟豐滿了,倒有些陌生的熟悉感,慢慢將兒女放下,承煥張開雙臂道:“桃紅姐!”

桃紅麵現疑惑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呢?逸夫念君快到娘這來。”

逸夫瞪著大眼睛看著母親又看看父親,道:“娘,你怎麽連爹爹都不認識啦?爹爹好棒呢!”

念君也附和著道:“是啊是啊!爹爹能不用手就把茶杯拿過來呢!爹爹,你快讓娘看看你的戲法啊!”

承煥前走幾步來到鍾晴近前,聲音哽咽道:“我……我是承煥啊!是不是我變了模樣姐姐不認得我了?你再仔細看看?看看我再看看逸夫。”

不是鍾晴不願意相信,而是承煥的變化是驚人的,鍾晴又不像承煥的父母那樣了解自己的孩子,她和承煥在一起的時間是很短的,幾個因素都決定了鍾晴的懷疑,麵前的人是承煥嗎?她希望是但又有些害怕,幾年來,從前的承煥的影子已經牢牢地印進自己的腦海中,跟麵前這個人一點關係都扯不上,讓她如何能相信呢!

承煥把逸夫念君抱在懷裏,招呼鍾晴坐到床沿,道:“桃紅……我應該叫你晴兒姐姐的,你的事我都聽少卿說了,這幾年苦了你呀!”

鍾晴略顯詫異,道:“你認得少卿?你怎麽會認得他呢?他現在還好嗎?”

承煥示意鍾晴不要著急,承煥先講了他和鍾晴以前交往中的一些重要的事詳細講述,而後他又把自己自打被盧九成擄走一直到上個月婚禮的事情講述一遍,這一講就講了兩個多時辰,兩個孩子都趴在承煥懷裏睡著了。

承煥摸了摸逸夫的頭發,道:“晴兒!這就是以往的經過,這下你應該相信我就是從前的承煥了吧!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爹和娘啊!”

鍾晴聽的入神,有時跟著歡喜有時跟著憂愁,見承煥如此問,她擦了擦眼中的淚水,道:“我相信。這麽說……你已經成親了?這很好啊!”

承煥握住鍾晴的手,道:“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的,我也答應過你永遠不會忘記你,我一直都記得啊!”

鍾晴像觸電似的抽回自己的手掌,見承煥眼中滿是不解,鍾晴訕然道:“對不起,我……我有些不太習慣……不習慣!”鍾晴忽然想到了回來是遇到的那個美麗的女人,看來她就是承煥的妻子啦!真的很漂亮,比自己強多了。承煥剛才也是粗略地講了一下,鍾晴還不知道承煥現在的身家呢!不然會更吃驚的。

被鍾晴的態度所感染,承煥也有些意興索然,好在鍾晴已經相信自己就是從前的自己了,換個角度去想也覺得很正常,冷不丁冒出一個人來說是自己以前的親人而麵目大不一樣,任誰都會認生的。

承煥一看時候已經不早了,輕輕將兩個孩子放下,道:“很晚了,你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聊。”

鍾晴沒有回話,慢慢起身送承煥離去,轉身反手身子依靠在門上,眼中的眼淚潸然而下,日盼夜盼卻盼回一個不好接受的結果,正如承煥所想的,鍾晴確實一時間難以將他和以前的那個承煥重合起來,這需要時間。還有就是承煥竟然成親了!鍾晴原本就沒在意這個名分,不然也不會死賴在羅家不走,可事情臨到頭上又是那麽讓人心酸,自己的付出值得嗎?

承煥找到羅富,自己以前個這個管家相處的還行,讓他帶路去墨鳳等人住的跨院。羅富也有些顯老了,在前麵打著燈籠,道:“少爺,你可不能對不起少奶奶呀!這個家要是沒有少奶奶早就散盤子了,起先少奶奶懷著孩子得不到老爺和夫人的承認直到孩子一歲多,那段時間少奶奶吃的苦都沒法算呀!老奴可不想看見少爺隻見新人笑看不見舊人哭,算是我多嘴了。”

承煥接過羅富手中的燈籠,道:“我來拿吧!您跟我多說說她的事行嗎?”雖然郭蓋也跟承煥講過,但從羅富這個親身經曆的人口中講出來又是別具震撼力。

兩個人特意走的很慢,本來一刻鍾的路程走了三刻鍾,承煥聽的真想回去問問鍾晴她是怎麽過來的,一想到因為抄家後困難沒有奶水她竟然喂自己的血給孩子,承煥的心劇烈地震顫著,自己欠她的實在太多啦!

別過羅富,承煥來到房裏,看見隻有墨鳳漣漪和玉蘭在,想來其他人因為勞累先休息了。漣漪見是他,打趣道:“怎麽又回來啦?應該留宿才正常啊!”說完就看出承煥臉色很差,似乎情緒不大對。

玉蘭讓出座位給承煥,站到承煥身後揉著他的雙肩,道:“和公公婆婆談的不愉快嗎?還是和那位姐姐說不清楚?”自從玉蘭和母親一同以妻子的身份呆在承煥身邊後,整個人也變的乖巧文靜了許多。

承煥搖了搖頭道:“我看出爹娘一直想問我你們的事情,可兩個孩子很鬧他們也沒在孩子麵前問,和晴兒已經說了,她似乎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

墨鳳握住承煥椅子上的手,道:“有什麽感觸心裏不舒服吧!是因為她嗎?”想到承煥最後應該是由鍾晴那回來,看來是這麽回事。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0 15:31
第二十九章 病態

承煥示意玉蘭不用再揉了讓她也坐到對麵,把剛才聽到的關於鍾晴的一些事情講給三人聽,末了一抽鼻子,道:“想想她一個女人經曆這麽多苦難,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漣漪聽的雙眼通紅,道:“她真的好特別啊!自己經過那麽多痛苦現在依然能挺起身子來幫助其他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起碼我就做不來。”

墨鳳恍然大悟,自己和鍾晴的差距居然在心境上,怪不得不會武功的她會有那樣胸懷天下的氣勢,原來一個人的心真的可以那麽大啊!這麽說來和她相處應該不會很困難。

玉蘭正想說什麽,就聽見外麵人聲突然嘈雜起來,喊拿刺客之聲不絕於耳,加上人們的奔跑腳步聲很是雜亂無序。承煥四人互相交換一下眼色熄燈來到外麵。

夜色中,可以看見幾道人影在房屋脊上縱躍,地上的一些兵丁和護院不時搭弓射箭,有幾個會些武術皮毛的也已經跳上屋脊去追趕人影,看人影奔跑的方向正是羅睿住的跨院。

墨鳳當先躍上屋脊,道:“漣漪和玉蘭去叫醒其他人,莫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承煥……!”正欲叫承煥時發現承煥已經跑在了自己的前麵。

此時此景讓承煥不禁想起了在太原盧九成那次的行刺,心係父親安危的他哪裏用墨鳳提醒,早就飛奔而去了。

流民造事之所以不能取得更大的勝利就是因為羅睿還有兩把刷子,不論治軍還是理政麵麵俱到,流民除了占據天目山和仙霞嶺外很難在城市之間立足,因此除掉羅睿也就成了流民當前最為緊要的任務,像這樣的刺殺幾乎每隔三五天就發生一次。遭到行刺的次數多了羅睿也總結出一些經驗,雖然來的刺客不乏高手可每次都是飲恨收場,那些當地的富商和有頭臉的鄉紳也知道羅睿是他們的保護神,所以也不惜重金收買武林中人來衙門保護羅睿,那幾個上房追趕刺客的人便是他們請來的。

這次的刺客明顯地和以前那些不一樣,並不畏懼頗為密集的箭雨,相反還不時回射,兵丁和護院時有傷亡。

承煥看的著急,一個起縱將距離拉近到五六米遠,斷喝道:“刺客休得猖狂,還往那裏走!”

箭殺沒想到在這會遇到承煥,他剛剛和胡香儒來到杭州就受命刺殺羅睿,原本想來這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料到先是撞到樹叢中的警鈴被發現,現在又遇見了承煥,他怎麽會在這裏呢?

承煥和墨鳳攔在箭殺等人前麵時也是一愣,道:“是你?”顯然也因為在這遇到箭殺而驚訝,不過一想到箭殺的職業就釋然了,想來是有人出錢來讓箭殺行刺的嘍!卻沒有想到箭殺已經歸附汗血黨,此次不過是例行任務而已,前幾天箭殺就已經在金華刺殺了一個朝廷大將。他幹這個勾當正可謂物盡其用。

箭殺一看是他們倆就知道今晚的任務要泡湯,擺手勢讓手下撤退。承煥和墨鳳卻不會讓他就這麽走了,一想到箭殺在太原時的卑劣行徑承煥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趁火打劫自己也不會差點死在他手上,想找他還找不到呢今天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讓他走了豈不是有病嗎!

羅睿也已經從書房出來,本來膽識就過人的他經過這麽多次的磨練更是鎮靜若山嶽,倒是沒去想今晚的刺客和以前是不同的,看見兒子和一個漂亮的女人攔住了刺客忙道:“承煥快些回來,弓箭手伺候!”諸葛神弩雖然厲害,但用來對付箭殺這個使箭的祖宗恐怕收效不會太大。

承煥轉首對墨鳳道:“你去保護爹爹吧!這個混蛋交給我就是了,千萬別讓爹有什麽閃失,箭殺既然來了恐怕那幾個什麽殺的也會來的。”

墨鳳一想承煥說的有理,他對付箭殺應該不會太費勁,點頭後飛身來到羅睿身邊,先給羅睿道了個福,這點兒媳婦該盡的禮數她可不敢忘卻。

羅睿看了一眼墨鳳,沉聲道:“你是承煥的妻子?”

墨鳳略微點頭,道:“不過是個侍妾而已,擔不得妻子二字。”話音剛落,利箭的破空之聲響起,箭殺的箭不愧神出鬼沒,誰也沒看見這一箭他是怎麽射出來的。

墨鳳眼疾手快,身體前縱擋在羅睿身前一把將利箭抓住。羅睿沒想到她一個漂亮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功夫,不禁讚道:“好身手!”眼力他還是有的,墨鳳這手空手接箭就比那些請來的護院強百套。

箭殺的用意是想分承煥的心神好借機遁走,他知道自己除了箭術外根本不是承煥的對手,一箭後便抽弓撤身而走。

承煥知道有墨鳳在父親身邊父親絕對不會有事,頭都沒回踏身直撲箭殺,今天要不把他拿住如何能咽得下心頭的惡氣呀!

承煥擒敵心切,一上來就沒給箭殺喘氣的時間,雙手上下翻飛不離箭殺的身體要害,要不是箭殺功底紮實這一番搶攻他就得交代嘍!

箭殺被承煥欺身甚近,因此他那拿手的箭術也施展不開,隻能用弓來應敵,而隨他同來的五個幫手見箭殺應付的十分吃力,紛紛上前幫忙,箭殺的頹勢為之一緩。

這個時候漣漪她們就已經過來了,跨院裏有玉天香母女和袁音照看可保萬一,她和溫戩兒擔心這裏的情況是以著急趕來,看見承煥被圍當中那哪能幹啊!二人抖身形加入戰團。

羅睿越看心中越吃驚,沒想到兒子的武功會這麽好,而且這幾個女孩子也不含糊,心中頓時有很多疑問想問承煥。

本來箭殺等人就處於劣勢,漣漪二人一加入更是讓他們招架無力,除箭殺外那幾個幫手沒幾下就被二女劈翻在地,眼看活不成了。

箭殺一緊張手上更是攻守無度,被承煥瞧見機會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腳,箭殺站立不穩倒退十幾步遠跌坐於地,早就有人守在旁邊呢!兵丁們二話沒說過來七手八腳把箭殺捆綁在地,還有幾個人趁機嘬了箭殺幾腳,以出這幾天來沒得安生的怨氣。

箭殺失敗被擒乃是必然,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承煥他們呀!汗血黨方麵也是疏忽了,不然也不會隻派箭殺自己前來。看來輕敵有時候會是致命的啊!

承煥轉身來到羅睿身前,道:“爹,讓你受驚了!沒傷著您吧?”聽見箭響雖然知道有墨鳳在,可心裏哪能不擔心啊!

羅睿笑著看了看兒子,道:“行!沒想到你還會這些東西,不錯,不錯!來人啊!把刺客暫時收押明日再行審問。你們跟我進來吧!”

往回走沒多遠,承煥就見鍾晴和藍夢司相繼而來,不知道她們怎麽走到一起了。溫戩兒低聲道:“天香姐害怕她出事特意讓夢司去照看的,琳琳可能幫著看孩子呢!”承煥會心點頭,隻要大家能互相體諒關心,以後相處起來就不會太難受。

羅睿回屋坐好對承煥等人,道:“都坐吧!”見老伴陳氏也起來了,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道:“承煥啊!白天的時候我和你娘就有話問你,孩子鬧也問不了,此時倒是安靜的很,你解釋解釋吧!”說著看了看在座的墨鳳等人。

承煥先看了看鍾晴,見她麵無表情心下有些揣揣,道:“此事說來話長,她們都是我的妻子……!”

承煥剛開了個頭,墨鳳一尋思要是讓承煥解釋這個事情八成得遭,忙打斷他道:“相公,還是我來說吧!”墨鳳就把事先預想好的說辭一一道來,至於眾女的關係她倒不敢解釋的太過透徹,其餘的倒沒隱瞞什麽,尤其是奉旨成婚之事更是說的詳細,這也是唯一一個能讓公公認可的條件呀!

羅睿聽罷久久不語,他沒想到兒子的婚事是皇上賜的,這可以說是莫大的榮耀呀!榮耀是榮耀,是不是太多了點呀!想到兒媳鍾晴,心境不禁沉重起來。羅睿對鍾晴是很心疼的,沒有這個兒媳婦老羅家早就完蛋了,這兩三年以來她更是在方方麵麵幫著自己維持,說實話他心裏是向著鍾晴的,要比心疼承煥還要重一些。

陳氏一聽怎麽著!還有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呢!埋怨承煥不早說,要不是天色已晚她肯定要去看看,疼隔輩人可是她這個輩分的專利呢!

墨鳳察言觀色,知道老公公心裏是看重鍾晴的,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已經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感情這個事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起來的,想到這,墨鳳起身給羅睿夫婦行了一禮,道:“我們能和承煥在一起也是緣分,這之外的東西誰也不會看在眼裏,隻希望大家能夠和睦相處就好了,至於誰是妻誰是妾,這些讓公婆做主就是。”

墨鳳說的簡單羅睿可不這麽認為,兒子的婚事是皇上賜的,這可不是他敢更改的,可一想讓鍾晴做小,內心著實不樂意。

鍾晴一聽承煥不是有一個女人而是有十幾個,腦袋當時就空白了一段時間,還得說她確非常人,識大體,生於官宦之家的她自然知道違抗皇上的聖旨意味著什麽,再說原本她就沒把自己的身份當回事,名位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所做的隻不過是她應該做的而已,鍾晴哪能把這個難題讓羅睿解決呢!她微微一笑,道:“爹,娘。晴兒的心思你們還能不知道嗎?既然皇上已經把這個事定下來了那就這樣吧!”

羅睿知道也隻能如此,深深看了鍾晴一眼,道:“就是苦了你呀!為了這個家付出這麽多卻沒得到你應該得的,實是有些不公平。”

鍾晴淡然視之,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談,那我先去看逸夫他們去了。”說罷,鍾晴衝大家一笑後離去,誰也沒看見轉過身來的她臉上難過的表情,她難過倒不是因為那妻妾之爭,而是她明白自己今後離幸福恐怕越來越遠了,一個丈夫娶十幾個妻子,這對每一個妻子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羅睿看著鍾晴的背影搖了搖頭,轉頭對承煥道:“你要是敢冷落晴兒,老子第一個跟你沒完!”對比親姑娘還親的鍾晴,羅睿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承煥看出父親是生氣的,隻得一個勁地說好話,再說他怎麽也不會冷落鍾晴呀!心疼她還來不及呢!

回來的路上,墨鳳一琢磨自己得去跟鍾晴好好談談,跟承煥等人交代一下後便去追趕鍾晴,想來今天晚上她恐怕也睡不著吧!

鍾晴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剛才來的那個小姑娘正手托香腮看著兒子和女兒,她跟剛剛見到的那個叫漣漪的女孩簡直一模一樣,難道是雙胞胎嗎?

南琳見是她回來,道:“姐姐回來啦!刺客抓到了嗎?一定抓到了吧!有夫君和墨鳳姐姐他們在包準沒跑。”

一想到這個小姑娘也是承煥的妻子之一,鍾晴報以微笑,道:“抓到了,不知道妹妹怎麽稱呼啊?”

南琳報上姓名後,一指逸夫道:“他長的和夫君好像啊!長大了一定也是一個害人精。”

鍾晴見她說的有趣,道:“那可不一定的,一棵小樹要經常修剪才會成材,隻要教育的好哪裏會出去惹事呢!”

墨鳳敲門進來見南琳竟然也在,愣了一下道:“琳琳怎麽還不睡啊!你身體不好千萬不要熬夜,快回去休息吧!我陪晴兒妹妹就行了。”

南琳對墨鳳的話向來順從,乖巧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姐姐你們也早點休息啊!”

鍾晴讓墨鳳坐到床邊,一邊為兒子扯被子一邊道:“姐姐有什麽話跟我說吧?”精明如她自然知道墨鳳來找自己絕對不是聊家常的。

墨鳳先是握住鍾晴的手看了她一會,道:“我知道你內心不痛快,任誰遇到這個事情也是一樣,我就是想知道妹妹內心是怎麽想的,咱們把話說開省得彼此誤會,你說呢?”

鍾晴搖了搖頭,道:“我並沒有不痛快啊!我想我和承煥的關係你們也知道吧!我是他在妓院裏贖出來的女人而已,對此我是感激他的,他又留給我一雙兒女和一個家,這我就已經知足了,說實話,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嚴重,一個名分而已。”

墨鳳微笑道:“妹妹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嗎?你在承煥心裏可不是如此輕賤啊!也許你們是分離太久了一時還沒有溝通好,他一直都是惦記你的,我想你也是時常想念他吧?”

鍾晴點了點頭,道:“可是我盼來的結果卻不是我所願意見到的,我不否認你們的到來讓我是有點不好受,但我真正難過的不是這些,你覺得你會幸福嗎?”見墨鳳如此坦城,鍾晴也實話實說。

墨鳳知道鍾晴心中所思何事,笑道:“你不去體會又怎麽能知道會不會幸福呢!不錯,一個男人娶上三妻四妾,那他的心也相應地分割成數份,可是隻要他每一份的心都是真誠的付出那就夠啦!承煥並不是一個特別優秀的男人甚至有很多缺點,你知道他為什麽能贏得這麽多人的心嗎?那是他用心換來的啊!他可以為我去放棄生命,同樣他也可以為你這樣做,因為他是用心地愛著我們每一個人。”

鍾晴見墨鳳如此說,微微一愣,道:“也許你說的很對,其實我們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可笑,能改變什麽嗎?我們隻不過是他的女人而已,盡到我們的本分也就是了。”

墨鳳見她油鹽不進不禁有些無奈,她曉得鍾晴的本意絕對不像她說的那麽淡漠,她為什麽要這樣偽裝呢?是因為自己這些人的到來嗎?

無果而返的墨鳳一邊走一邊思考,因為剛剛相識她還無法判斷出鍾晴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她給自己的感覺時刻都在變化,這真是一個令人難以琢磨的人啊!

鍾晴苦苦盼著回歸的船隊終於有了消息,這讓她臉上的微笑時刻都洋溢著,而就在這一天,東方賀夫婦也來到了杭州,帶來了一個十分糟糕的消息。

除武當先前已經被除名外,少林,崆峒,青城,峨嵋,昆侖,等等江湖上比較有實力的門派幾乎在同一時間遭到重創,整個中原武林已經處於名存實亡的狀態。

跟承煥關係密切的三大世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損失,勢力被迫收縮,通觀全局,這次的江湖巨變是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背後操縱的,而人們也全都把懷疑的目光集中到了武統幫身上,因為現在也隻有他們有能力發動這樣大規模的殺戮。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0 15:33
第三十章 失戀

羅睿的生日辦的很簡單,一家人吃頓團圓飯,因為彼此都還有些生疏,尤其是漣漪等人和承煥的父母們,因此這頓飯吃起來幾乎沒有笑容,氣氛也頗為壓抑。唯一的笑聲來源是陳氏夫人逗著三個孫輩,看著繈褓中的嬰兒咿呀做語,陳氏夫人由衷地高興。

即將吃完的時候,一個家丁來到鍾晴切近道:“少奶奶,喬木公子從碼頭趕回來了,所以的回貨他都已經安排妥當。”

羅睿聽罷哦了一聲,道:“是嗎!快請。”

這邊殘席撤下,漣漪等人便和陳氏夫人一同退了下去,娘幾個跑到一旁增進感情去了,承煥本也想出去透透氣卻被父親叫住,說要介紹喬木公子給他認識。承煥卻沒注意到鍾晴的臉色有些微的變化。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陣爽朗的笑聲在外響起,道:“羅大人,恭喜,恭喜啊!”隨著話音,一個不到三十的俊逸男子麵帶笑容進來,來人身材十分修長,頭帶文士巾,身穿月白儒服,長眉入鬢,朗目直鼻,嘴上略微帶著淡淡的胡須,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

羅睿微微一愣,心中暗忖承煥回來的事他這麽快就知道了?他不是才從南洋回來嗎!口中應著同喜羅睿把他讓到側首。

喬木先是看了眼鍾晴輕輕點頭,道:“羅大人可能還有些糊塗吧?我這次從南洋回來特意帶了二十門洋炮。這東西威力大著呢!用它對付那些流民實是最好不過,對羅大人平叛乃是莫大的助力呀!”當喬木看見承煥時流露出驚訝之色,但他還是友好地點頭微笑。

羅睿早就聽說這種洋炮的厲害,沒想到喬木一下就買了二十門回來,這確實是個值得高興的喜事,一想到這筆錢肯定是兒媳婦出的,心中對鍾晴的感激無以複加。

鍾晴眉頭一皺,道:“喬大哥,我聽一個荷蘭的朋友說過,他們產的火炮威力和質量是最好的,不知道你買的這些是哪裏製造的啊?”

喬木笑道:“小妹真是見識廣博啊!不錯,這二十門火炮都是荷蘭那邊製造的,我親自試過,估計用上三兩年是不成問題的。”

承煥心中有點不痛快,因為在他這個喬木的眼中看出一絲對鍾晴的柔情來,這不是他捕風捉影,憑他專業水準的判斷,這個喬木是喜歡晴兒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交情如何?

羅睿聽到這個好消息後眉目之間洋溢著笑意,道:“喬木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的兒子承煥,也就是晴兒的相公,離家多年剛剛才回來,你們可要多親近些。承煥,這個喬木喬大哥是晴兒生意上的合夥人,他在江浙一帶可是出了名的精明啊!你跟著喬木好好學學,也好為晴兒分擔些生意上的負擔。”

剛拿起茶杯的喬木聽羅睿如此說,手一抖,茶水濺濕了衣袖,那個漂亮的小夥是晴兒的丈夫,這怎麽可能啊!晴兒的丈夫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可是晴兒親口說的啊!

喬木盡管內心萬分震撼可他應變神速,哦了一聲,道:“是嘛!那我可真要恭喜羅大人嘍!正好今天是羅大人的壽誕,這樣吧!晚上我在聚福樓請客,羅大人千萬不要不賞臉啊!”

羅睿的心情也不錯,道:“好,那我就讓你好好破費破費。喬木啊!你爹的病好些了嗎?還沒有回家看他老人家吧?”

喬木將茶杯放下,道:“看過了,還是老樣子,既然羅大人應允,那我可就去準備啦!”喬木的心情極其不好受,實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深深地看了眼鍾晴後告辭離去。

也許是喬木的眼光太過熾烈,鍾晴也知道承煥看出了些端倪,但她自問問心無愧,沒有和承煥說什麽起身去收拾喬木送來的帳目了。

承煥原本還以為鍾晴能和自己說說這個喬木的事,怎料人家瞧都沒瞧自己一眼,心中酸氣微泄,見鍾晴走了,承煥來到父親身邊,道:“爹,這個喬木……!”

羅睿一看承煥的神情就知道他要問什麽,寒著臉道:“你不用說了,你要是再有個一年半載不回來,這個喬木興許就成了我的幹兒子,成了晴兒的丈夫,咱們家欠晴兒的太多了,雖然如此於禮不合但為了晴兒的幸福我還是會答應的,沒想到你還回來了,你回來也就算了還弄了那麽一大家子,你說我說你什麽好啊!”

承煥聽的牙根直冒酸水,敢情是這麽回事,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誠如父親所言,這個家欠鍾晴的太多了,多到無法償還,父親也確實不能阻攔晴兒去尋找幸福。

看著兒子有些落魄的背影,羅睿咳嗽一聲,道:“是我兒子就把晴兒的心重新贏過來,她還是念著你的,但這些年來感情對她已經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了,不然那個喬木早就是入幕之賓了,今天晚上去晴兒那睡吧,你們畢竟是夫妻。”

橫生的枝節讓承煥覺得心裏發空,漣漪她們估計還在母親的房間呢!去看晴兒嗎?正想著呢!靜思的出現嚇了他一跳,道:“怎麽?你沒去娘的房裏嗎?”

靜思知道承煥說的娘是陳夫人,搖了搖頭,道:“我和玉蘭姐都沒有去,害怕一時走嘴露餡了,嗬嗬!”

承煥摸著靜思的俏臉,道:“知道就知道嘛!想來也不可能瞞一輩子的,剛才沒有吃飽吧?我看你都沒動幾筷子,走,咱們去取些點心去。”

靜思笑道:“娘給我準備了好多呢!我是來替師姐叫哥的,他們一會要走了。”

東方賀來的事承煥沒有和羅睿說起,江湖上的事情還是少讓父親他們知道的好,省得跟著擔心,聽說東方賀夫婦要走,承煥想起還有事和他們說,和靜思來到他們夫婦住的院子。

陳芳把包袱打好,看了眼丈夫,道:“賀哥,我想順道回家看看,你說行嗎?”

東方賀牽著妻子的手,道:“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呢!自打成婚以來也沒去嶽父那看看,沒想到被你先說了,看不見我的一片孝心嘍!”

陳芳一點東方賀的鼻子,笑道:“你呀!就是嘴好,我可告訴你,離我妹妹遠一點喔!你如果真想采我們這對姐妹花可得讓我先同意才行!”想起成親那天自己的妹妹陳菲看丈夫的眼神,陳芳就知道妹妹遲早和自己都是“閨中”姐妹。

一想到那個膽大的小姨子,東方賀就忍不住想笑,陳菲也的確討人喜歡,但要說到把陳菲也娶過門,東方賀卻不同意,有一個陳芳已經很幸福啦!

承煥一進來就看見二人的親熱動作,咳嗽一聲,道:“表哥,天色還早呢!不必這麽著急吧!”

東方賀笑罵他一句,道:“行啦!過來坐我有正經事和你說,墨鳳姑娘也應該快過來了。”正說著呢,墨鳳和玉蘭聯袂而來,看來靜思去找承煥的時候玉蘭就去找墨鳳了。

幾個人圍坐一團,靜思則坐到了承煥的腿上,看她光著頭依偎在承煥懷裏實在有些滑稽。東方賀看了看墨鳳,道:“現在都把矛頭指向了武統幫,姑娘怎麽看?”

墨鳳道:“我現在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但是武統幫確實有值得被懷疑的能力,可他們要是這麽做能得到的好處實在可憐的很,我想曹欽那麽精明還不至於犯這樣的錯誤吧!咱們再等等,夢司的父親和水靈那應該也快有消息了,現在咱們在這憑空猜測也沒什麽意義啊!”

東方賀點頭,道:“也是,但我們現在必須要想出完整的對策啊!現在整個江湖上就剩咱們的勢力能數得上數了,俗話說出頭的椽子先爛,我怕接下來就掄到咱們倒黴啦!”

承煥應道:“表哥說的對,那爺爺他們是什麽意思啊?要真遇到這樣的衝擊能堅持多久呢?”

東方賀歎了口氣,道:“我剛才也就是那麽一說,其實真要是遇到像今次這麽大規模的突襲,滿打滿算能撐上三兩天就燒高香啦!忘塵師太劫後餘生,她說那些人的武功很是怪異,應付起來吃力的很。”

承煥等人商談了有一會,現在也拿不出個具體的對策來,除了等人家打上門來外想要找都找不到人家的影子啊!

承煥等人去送東方賀夫婦的時候,陳芳把承煥叫到了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承煥笑道:“嫂子有什麽話就說啊!跟我還用這樣嗎?咱們可是親戚套著親戚呢!”

陳芳白了他一眼,道:“本來我不想說的,可還是告訴你比較好,我來的時候師父讓我給靜思和她娘帶了封信,信裏寫的什麽我雖然不清楚可看她們看信的樣子有點不太好,你還是自己問一下吧!

目送東方賀夫婦離去,承煥心中畫著魂,袁音和靜思都沒跟自己提這個事,究竟忘塵師太信上寫了什麽東西呢!看著身邊麵帶微笑的靜思,承煥忍住了問她的衝動,還是問袁音比較好一點。

回到房裏的承煥因為心中還想著鍾晴的事,溫戩兒進來他也沒感覺到,直到被她環住腰身才驚動,道:“戩兒,別鬧啦!咦!靜思呢?”

溫戩兒噘著嘴道:“我進來就沒看見她啊!人家是來跟你邀功的,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承煥晃晃腦袋,道:“沒什麽!邀功?邀什麽功啊?”

溫戩兒哼聲道:“剛才去審問箭殺那個混蛋了,沒想到他的嘴還真硬,要不是用脫胎丸還真問不出東西來……!”驚覺到自己說露了嘴,溫戩兒捂口不迭。

承煥對她身上的毒藥一類的東西最是反感,無言地看著她,看的溫戩兒臉通紅。溫戩兒撒嬌地搖著承煥的肩膀,道:“師父,那些藥煉製起來很費力氣的,扔了萬分可惜,再說也還是有些用處的啊!對付箭殺這種人不用它豈不便宜他了嗎!”

承煥使勁在溫戩兒的腰上掐了一下,道:“你呀你!你真要是按我說的去做也就不是你啦!箭殺都說什麽了?”

溫戩兒口中哎喲一聲,在承煥的臉上狠親了一下,道:“問出的東西可多啦!等鳳姐她們回來我一塊說,省得還磨嘴皮子。”

正如溫戩兒所說,在箭殺嘴裏摳出來的東西確實很有價值,有關於汗血黨的一些事情承煥等人才首次知曉,在得知這些內幕後,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麵對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對手,恐怕沒有人能樂和起來吧!尤其是關於胡香儒的那部分,現在可以斷定此次江湖上的血雨腥風是這個汗血黨搞出來的。

墨鳳手掌輕拍桌麵,道:“承煥,看來江浙的流民暴動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啊!事情現在已經能連成線了,這個汗血黨不比武統幫,更不同於過氣的通天教,很棘手啊!”

藍夢司點頭道:“我看把這個情況也告訴曹欽吧!眼下咱們能力有限,除了再次和武統幫聯合恐怕也沒有什麽助力了。”

承煥道:“夢司說的對,就衝風嘯雨我想武統幫也不會幹瞅著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又和他們聯手了,我真是……!”承煥想到那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曹天嬌,這塊滾刀肉可真讓人腦袋疼啊!

承煥等人一商量就是一天,把現在所能做的都盡量想到,尤其是安全問題,一想到汗血黨的實力,連墨鳳這個胸有溝壑的大能人也感到壓力如山。

聚福樓是喬木的產業,乃是杭州城裏最為有名的酒樓,今天晚上的壽宴擺在這沒有個千八百兩銀子是下不來的。

喬木換了套寶藍色的長衫,更加增添了他的華貴之氣,完全找不到一絲商人所有的氣息,倒像是個博學的讀書人。

鍾晴從轎裏下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喬木眉頭微皺,埋怨他怎麽連避嫌都不懂呢!這樣一來不是讓承煥心中往歪了想嘛!回頭見馬上的承煥沒有異樣才略微放心。

喬木笑臉相迎,道:“羅大人,承煥,小妹,大家就等你們啦!快請進。”說著一揮手讓裏麵的人上菜。

除了喬木以外還有一些富商鄉紳,大家都是羅睿是個不收受賄賂的清官,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能和羅睿親近,是以杭州城內有頭有臉的基本都到了,對這個保住一方平安的父母官大家還是從心眼裏欽佩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談興漸濃,酒也加了量,一個個舌頭便發起硬來。大家知道承煥是羅睿的兒子後越發巴結,承煥一邊應對著他們一邊留心注意著鍾晴和喬木,他想看看他們之間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感覺到喬木越來越熾熱的目光,鍾晴看了承煥一眼,低聲對喬木,道:“你跟我出來一下。”說完告罪離座。

喬木愣了一下便跟著出去了,說實在的他早就想跟鍾晴好好談談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晚上自己一定要把心中的話都倒出來。

樓外刮著微風泛著涼意,鍾晴下意識地抱了抱肩膀。隨後跟來的喬木看見,道:“外麵冷,我們去帳房吧!那裏沒人。”

來到帳房喬木給鍾晴倒了杯熱茶,道:“那個……他……!”一時之間他還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鍾晴喝了一小口茶,道:“喬大哥,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能被一個人喜歡著是件非常快樂的事,可你把感情用在我身上是太浪費了,憑大哥的人品家世想找什麽樣的佳人找不到啊……!”

喬木神情有些激動打斷鍾晴,道:“小妹,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為什麽還跟我說這些,在你嫂子還沒過世前她就跟我說讓我把你娶過來,大哥的心是怎麽想的根本就不用說吧!”

鍾晴站起身來,道:“我是羅家的媳婦,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我對你也一直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感情,在嫂子沒去世前是這樣,嫂子去後也是這樣,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帳目我還在整理,整理好了之後算明白就散了吧!”

喬木沒想到鍾晴會這麽說,有些激動道:“不!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就因為承煥回來了你連以後見麵都斷絕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有多麽殘忍?”喬木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鍾晴的雙肩。

鍾晴用力格開喬木的雙手,道:“別這樣,讓人看見會誤會的。我不想傷害到承煥,他很脆弱,雖然他長大了,變了,可我知道他依然還是那樣。今晚我原本都沒打算來,可為了跟大哥說清楚才來的,斷了這個心思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喬木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他不甘心,他等了兩年卻等來這麽個結果,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都是因為羅承煥,如果他不出現鍾晴一定會嫁給自己的。

看見喬木臉色不善的出去,鍾晴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幹什麽?大哥!你別讓我太傷心好嗎?我不想看見你為我而受到傷害,那樣我也會難過的。”

喬木深吸了口氣,道:“我想和他談談,我比他更適合你,我要讓他明白這一點。”

鍾晴苦笑搖頭,道:“大哥怎麽還不明白呢?這並不是承煥的問題,而是我,是我你知道嗎?如果我要答應你的話也不會蹭到今天了,大哥好好想想吧!你這麽聰明在這個事上怎麽這麽糊塗呢!”

看著麵色有些紅潤的鍾晴從外麵回來坐到椅子上,承煥給她前麵的杯子裏倒滿了酒,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詩,還君明珠淚雙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你後悔了嗎?”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1 19:47
第十集  第一章 晴朗

鍾晴並不知道承煥的能力足以讓他聽見她和喬木的談話,身體輕顫一下看了眼承煥,口中又將承煥說的那兩句詩念了念,道:“還沒到那種程度吧!你是不是喝多了!”

承煥把鍾晴麵前的酒杯端過來,道:“也許吧!這個酒的勁道還不小呢!”說罷一飲而盡。承煥的內心是酸楚的,一方麵因為自己最終還是要離開鍾晴離開他深愛著的漣漪等人,他希望包括鍾晴在內所有人能有一個美好的將來,他看得出那個喬木是喜歡鍾晴的,是真心的,可作為一個男人他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讓他心裏堵得慌。

鍾晴見隨後進來的喬木總是望向自己這邊,有些氣惱的她一扯承煥的衣袖,道:“我們先回去吧!爹要和他們聊很久呢!我想回去看看孩子。”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鍾晴想盡量離喬木遠一點,這個事情好說不好聽,再則她也看出承煥心裏有事,自己也想趁這個機會和他談談。

承煥聞聽正中下懷,道:“那我和爹說一下,你去坐轎子吧!”承煥出來的時候鍾晴已經準備就緒,一路上聽著轎子的吱呀聲令承煥有點鬧心。

為了更好的和承煥的家人搞好關係,墨鳳等人商量每天大家輪流來陪逸夫和念君,這兩個孩子可是羅睿夫婦的心頭肉,能從孩子身上衍生出感情也容易些,今天晚上就掄到了詩柔,本來她是不願意來的,自己跟的是慕容碧又不是承煥,可背著這個名分就得有這份責任,通情達理的詩柔也沒再計較,不過讓她離開小瑞兒片刻著實讓她心裏發空,把兩個孩子哄睡了之後也不見鍾晴和承煥回來,百無聊賴的她看見桌子上的帳本,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身為長安首富的繼承人,詩柔對這些有著天生的能力,漸漸看的入神不知不覺動起筆來。

鍾晴見自己的房間亮著燈,對身後的承煥道:“以後不用她們過來了,熬這麽晚很辛苦的,哄孩子的事交給老媽子就行,孩子慣壞了就不好管教了。”

承煥進來看見是詩柔微微愣了一下,道:“你怎麽在這啊?小瑞呢?”對詩柔,承煥是很客氣的,雖然人家名義上是自己的侍妾可那隻不過是個虛頭罷了,言談舉止方麵承煥盡量小心,不然讓詩柔覺得難過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想來慕容碧也不會饒了自己。

詩柔喔了一聲,道:“小瑞是碧……姐帶著呢!”叫慣了慕容碧的昵稱一時改口還有些不順溜。

鍾晴見詩柔在帳本上圖畫著,道:“這些你都懂?”過來一看,詩柔批的很是有條理,鍾晴有些驚訝。

詩柔臉色微紅,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弄糟啦!我隻是……!”看見自己把帳本畫的麵目全非,詩柔急的鼻尖沁出汗珠。

承煥笑著過來移開帳本,見詩柔臉上冒出汗珠一時忘情地伸手替她擦拭,道:“沒關係,又沒有弄壞,再重新謄寫一份就是了!”和漣漪等人在一起這個動作已經習慣成自然,加上今晚喝了點酒承煥就忘了詩柔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詩柔的臉被承煥擦拭著,呆了一下後像是觸電似的崩開,有些急道:“承煥你……!”她害怕的就是這個,在下決心跟慕容碧一起嫁過來之前她就假設過要是承煥對就那樣自己該怎麽辦,拒絕是肯定的她的身體除了慕容碧誰也不能碰,可自己畢竟是他的妻子啊!雖然是名義上的可一旦捅破這層紙豈不是讓慕容擔心嗎!

鍾晴完全被弄糊塗了,她不是承煥的女人嗎?怎麽這個反應啊!而承煥的舉動更是讓她如墜霧中。

承煥看著麵有難色的詩柔,知道自己嚇著她了,道:“我不是有意的,跟她們在一起習慣了,你別介意啊!”

詩柔咽了咽口水,道:“我……我回去了……你,你們休息吧!”詩柔是跌跌撞撞離開的,因為她的腳踩著了自己的裙子險些將她絆倒嘍!

自從和承煥的關係“改善”後,慕容碧對小瑞的態度也發生了根本的變化,說實在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心疼嗎!以前因為承煥的原因看見小瑞就有怨氣,現在也是因為承煥的原因看見小瑞卻覺得心裏發甜,情這個字可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

看著詩柔臉色不正氣息不暢從外麵回來,慕容碧詫異道:“怎麽了?承煥他們回來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

詩柔撲進慕容碧的懷裏,死命地摟緊,道:“我好害怕,再抱的緊一點好嗎?我好害怕!”

慕容碧摟著她輕扣著詩柔的後背,道:“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啊!”從來沒看見過詩柔這樣,慕容碧不禁有些擔心。

聽詩柔把剛才尷尬說了一遍後,慕容碧陷入沉思,也許自己得和承煥說說了,這對大家誰都好啊!

鍾晴一邊翻看著帳本一邊道:“你和她是怎麽回事啊?她似乎很害怕你,該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麽讓她不喜歡的事吧!”

承煥沒從鍾晴問的問題解釋,道:“詩柔家是長安富豪呢!這些應該沒弄壞吧?你有時間和她聊聊也好,做生意她也應該懂。”

鍾晴點點頭,從帳本上能看得出來這個詩柔是個會做生意的人。其實詩柔也就是紙上談兵罷了,她可從來沒做過什麽買賣。

鍾晴現在想著的事是拖,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拒絕承煥留下來過夜,可上床之後有可能發生的事讓鍾晴的心砰砰跳的厲害,就像是要即將麵對強暴似的,想要反抗卻使不上力氣。原本想要和承煥談的事情也因為這個感覺而忘到九宵雲外。

時間過了三更,鍾晴見承煥就那麽坐在自己對麵一言不發,內心長歎一聲合上帳本,道:“很晚了,上床休息吧!”躲是躲不掉,那就挨著吧!

承煥是在等,在等鍾晴說關於喬木的事,他沒想到鍾晴一句話也沒有,這讓承煥有些失落,聽鍾晴這麽說,承煥站起身想出去,可鍾晴卻過來為他寬衣了,那樣子就如同一個賢惠的妻子般。

為承煥脫去外衫,鍾晴道:“你先上床休息吧!我去洗把臉隨後就來。”看著鍾晴的背影,承煥搖頭苦笑,這怎麽像是在遭罪呢!

淨過臉的鍾晴也把外衣換下,以往她都是穿著肚兜入睡的,可今天晚上顯然不行,可又不能穿著長衣睡覺,思來想去鍾晴在肚兜外又穿了件素紗,這本來是夏天穿的東西,現在也隻能將就啦!

看著那張床,鍾晴深吸了好幾口氣,她先把燭燈熄了才鑽進被窩,被子已經被承煥的體溫弄暖了,可鍾晴還是覺得從心底裏涼快,腦子裏忽然想起個詞,同床異夢。

有沒有燭燈對承煥來說都一樣,他能清楚地看見鍾晴因為緊張眼皮顫跳數下。承煥的本意是和鍾晴好好談談,可這個樣子的鍾晴讓承煥心裏窩火,大家把話說開不就好了嗎?難道她連跟自己說話的興趣都欠奉嗎?也許是有些賭氣的成分在內,更也許是喬木的出現激起了承煥對鍾晴的占有欲,鍾晴的身子剛鑽進被子承煥的手就環上去,摟在她的腰上,

鍾晴的身體一僵,可想到這本來就是自己的義務,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可她的手還是按住了承煥的手,因為承煥的手滑進了素紗內,被他的手一摸,鍾晴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多年沒被異性觸碰的嬌軀分外敏感。

感覺到鍾晴的顫抖,承煥沒再刺激她而是把她攬進懷裏,道:“我還是以前的我,可你卻不是從前的你了,對嗎?”

被承煥一句話勾起回憶,鍾晴鼻子一酸眼中淚水四溢,無聲地把頭埋在承煥胸前哭泣,淚水打濕了承煥的胸襟,也打亂了承煥的心。

堅強的鍾晴在最困難的時候都沒這麽哭過,今天晚上一來是因為有黑暗的掩護讓人特別容易釋放情感,二來是今天赴宴和喬木的事讓她特別累,三則是趴在承煥的胸膛上她特別有想哭的衝動,這個自己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吧!

哭著哭著,身心皆疲憊的鍾晴竟然在哭泣中睡著了,承煥看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她小心地把她臉上的淚水用嘴吸幹,嘴裏的苦澀讓承煥也覺得眼中有淚,就這樣看著鍾晴安睡直到黎明,承煥發誓即使自己在她身邊一天也要讓她感到幸福快樂,自己要把她變回從前的鍾晴,那個記憶中的桃紅姐姐,把她記憶中的痛苦用自己創造的幸福替換掉。

心裏有事的鍾晴如何能睡的塌實啊!天還沒亮呢已經醒來,知道自己被承煥摟著睡著了,揚頭看見承煥正看著自己,驚訝道:“你一夜沒睡?”

承煥伸手替她攏了攏有些散亂的秀發,道:“能給我一個機會嗎?讓我們重新開始,我這麽說並不是我想要彌補什麽,我要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愛著你,六年前他喜歡你六年後他依然還深愛著你,他不會因為時間和環境的改變而改變對你的感情,也許那是很幼稚的感情,甚至肉欲多過情感,可你不要懷疑,那是他最真摯的感情,那時他不懂什麽是愛,現在他也沒有弄明白吧!可他的心你……!”

鍾晴伸手捂住了承煥的嘴,道:“這不是我給不給你機會的問題,我是你的女人,我從不奢求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六年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我會做一個好妻子的,給我點時間好嗎!謝謝你昨晚沒有碰我,真的!”

承煥吹氣搖頭,道:“桃紅姐,晴兒!我要的不是你的身體你的軀殼,我是你的丈夫,是逸夫和念君的父親,那為什麽就不能把你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對我敞開呢?我可以幫你把傷口撫平的,這也是我應該做的,而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去做了你知道嗎?”

鍾晴沒聽出承煥話語中的問題,她的手順著承煥的嘴一直摸到承煥的眉宇,道:“我知道,我的承煥的心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承煥捧著她的雙肩道:“你不用敷衍我,我心裏明白,你現在想著的是……!”

鍾晴沒讓承煥接著說下去,道:“你明白什麽?你想讓我一見到你就投進你的懷抱嗎?你變了,不單是容貌啊!你看看你帶回來的女人,隨便叫出一個就比我漂亮,她們也確實都比我出色,你讓我怎麽做?我對你有感情嗎?是有,可那是以前的你呀!你讓我麵對著如同是陌生人的你能做出什麽來啊?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你替我想過沒有,我心裏是怎麽想的你真的知道嗎?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麽過來的嗎?”說著,鍾晴眼淚汪汪看著承煥。

承煥被鍾晴問的啞口無言,他不想傷害到鍾晴卻在不知不覺間傷了她,這不是承煥所願意見到的,正像老爹所暗示的那樣,晴兒是要自己爭取的而不是等,等是等不來晴兒的心,承煥逼近鍾晴,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了一起,“晴兒!別跟她們比,在我看來你們都是不同的,我的心已經不完整了可每一份都是真實的,讓我們重新開始吧!讓我用心來愛你!”承煥說罷嘴唇在鍾晴的額頭上輕輕一碰。

鍾晴緊緊摟住承煥,道:“承煥我……!”

就在鍾晴情感即將爆發的時候,“可恨”的小逸夫突然嚷道:“娘!我要撒尿!”小家夥可能是被尿憋醒了,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破壞了老爹的好事。

鍾晴坐起用手沾了沾眼睛,道:“你先把衣服披上別涼著了,娘這就來!”承煥手快,在鍾晴的手上輕輕捏了一下,鍾晴白了他一眼。這一刻即使鍾晴沒把剛才的話說出來,承煥也知道她的心活了!接下來自己要做的就是小心地嗬護它!

胡香儒看著刀殺送來的信出神,自從箭殺失手被擒後汗血黨已經把拳頭從江湖上撤回來而專心解決浙江的問題,當前汗血黨的首要任務就是擁有一塊穩定的割據地,浙江無疑是最佳選擇,福建則緊跟其後。

把信放在桌子上,胡香儒長聲歎息,難道注定自己要和承煥勢不兩立嗎?沒想到他會是羅睿的兒子,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小的讓人生厭。自己屬意特別放三大世家一馬沒想到轉過頭還是要麵對。

風嘯雨進屋見胡香儒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救他呢?給我一個理由!”對於胡香儒反對自己去救兒子風嘯雨有些生氣。

胡香儒轉過身指了指桌子上的信,道:“看過之後我給你答案。”見風嘯雨把信看完放在桌子上接著道:“他已經是一個上等的魚餌了!我知道你心疼兒子可現在救他還不是時候,讓他遭點罪也好,我發現他近來有些驕傲,年輕人驕傲是致命的弱點,讓他經曆一下失敗對他有好處,我想墨鳳是不會殺他的,況且水夫人也會去杭州,箭殺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風嘯雨點點頭,道:“哎!咱們還是晚了一步啊!要是早知道羅承煥和羅睿的關係,現在就不至於這麽被動了,這下可好,把那些零碎和武統幫攆到一塊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胡香儒看了看窗外被微風吹拂的枝條,道:“遲早都是要麵對的,想躲也躲不開呀!”不知道他是說自己呢還是在說別的什麽。 風嘯雨叫進刀殺,道:“你去告訴司空亮一聲,讓他聯係在杭州的自己人就說我們會在這幾天過去,讓他安排一下。”刀殺領命而出。

胡香儒目送刀殺離去,道:“咱們今天就走吧!趕在水夫人他們之前到杭州可以打承煥一個措手不及,不然讓他們兵合一處對咱們甚是不利。”

漣漪笑眯眯地看著承煥,道:“說,昨天晚上有沒有情況?不要糊弄我啊!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承煥一捏她的鼻子,道:“好姐姐,你就別拿我開涮啦!不過我有信心一定能贏,能不能給個獎勵呀!”鍾晴的些微變化讓承煥的心情也變的和從前一樣好了。

漣漪見左右沒人,飛快地在承煥的臉上吻了一下,道:“這才是我的好阿呆嘛!姐姐今天晚上陪你怎麽樣……!”

冷不防身後的咳嗽聲把漣漪後半截話壓了回去,承煥見是慕容碧,笑道:“走路都沒有聲音嗎?會嚇死人的。”

慕容碧躲開粉拳揮來的漣漪,道:“誰讓你們一大早就商量那個事啊!好了漣漪,把他借我用用吧!我有話和他說。”

漣漪開起閨房玩笑來也毫不遜色,笑道:“借你用用?你可是偷著借不少回了吧!”說的慕容碧臉紅如霞,偏又無法反駁。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1 19:48
第二章 倭謀

慕容碧頭前帶路把承煥領到自己房間,道:“坐吧!我想和你說說詩柔的事情。”給承煥倒了杯水後她坐到承煥對麵。

承煥聽慕容碧說起這事,知道昨天詩柔回來肯定和她說起遭遇的尷尬事了,道:“也好,這亂套的事是得談開嘍,不然我這也別扭啊!”

慕容碧一笑,承煥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啊!過來挨著承煥,道:“你覺得詩柔怎麽樣?我是說她這個人還不錯吧!”

承煥沒懂慕容碧這麽問的意思,道:“詩柔很好啊!沒想到她管帳還很有兩下子呢!晴兒誇她是個經商的材料。”

慕容碧雙手環在承煥的脖子上道:“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讓詩柔也陪你好嗎?她畢竟也是你的妻子啊!我怕她在跟我這麽下去會害她一輩子的。”

承煥反手把慕容碧帶到腿上,道:“姐姐開什麽玩笑,詩柔可是你的小娘子呀!隻不過在我這裏安個虛名罷了,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別害她了,現在挺好的,她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也沒那個心情和時間去獲取她的芳心啊!”承煥對慕容碧此舉甚是不滿,難道她不知道這個家已經夠亂的嗎!

慕容碧將頭枕在承煥的肩膀上,道:“你聽我把話說完啊!我是愛著詩柔的,但我也愛著你呀!我不想詩柔的人生是畸形的,你能理解嗎!應該有男人去愛護她,光憑我是不行的。”

承煥使勁一拍慕容碧的翹臀,道:“你怎麽知道她不快樂呢!沒有男人對她會更好啊!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不會因此而傷心,她有你就足夠了,沒必要讓我在給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以後這件事不要再說了,我會注意盡量不給詩柔壓力,這事你沒跟她說吧?”承煥可不想在走之前還惹感情上的債務,現在的他已經償還不起啦!

慕容碧哎喲一聲,道:“你和我都不是詩柔,所以這件事讓她自己拿屬意好了,我會跟她說的,同不同意那就是她的事了,你以為我願意把詩柔推到你這個薄情漢手裏嗎!美的你!”

承煥笑道:“那就最好了,以後你這屋我是不會來啦!想我就去漣漪那吧!你不是也想她了嗎!”

慕容碧咯咯笑道:“我想的還多著呢!你放心好了,你的每個娘子的身體我都要嚐嚐,別吃醋喔!”

承煥咬了她一下臉蛋,道:“隻要別過分就好,免得像你當初對姐姐似的,不過我懷疑你是不是她們的對手,不說別人,恐怕你連音音都鬥不過吧!”

慕容碧眉毛一動,道:“你說起袁音我倒想起來了,昨天我看見她似乎有哭過的樣子,不是我多嘴,老婆多了也不是好事,你多抽時間陪陪她們吧!尤其是那兩對母女,她們的心事我想比我們這樣的要重呢!”

承煥早就想跟袁音談談,聽慕容碧這樣一講,道:“這個煩惱我早就領教啦!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我會盡力去做好的,記住詩柔的事別添亂,不然我可不會饒你的。”

喬木看著桌案上的帳本愣愣出神,他沒料到鍾晴會如此幹脆,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的魄力啊!自己和她做生意很合財,幾乎是幹什麽賺什麽,不知道這一分開又會是什麽樣。

喬林進來見大哥發呆,咳嗽一聲,道:“大哥,還想著那個寡婦呢?你也真是別有所好啊!她有什麽好把你迷成這樣?你下的本錢也太多了吧!”

喬木眼睛一瞪,道:“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這個家不歡迎你回來,出去。”

喬林嗬嗬笑道:“怎麽?讓我說中了!你以為我願意進這個家門啊!是渡邊那小子要見你,不然就是八抬轎子來抬我也不會回來的。”

喬木深吸了口氣,道:“他來了嗎?這個混蛋想找他的時候找不到,不想見他的時候跟狗皮膏藥似的,你去告訴他等一會,我還忙著呢!”

渡邊榮一把手裏的茶杯放下,喬木的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見喬林從裏麵出來,道:“二少,大少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呀?”

喬林笑道:“怎麽會呢!我大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正為自己的事鬧心呢!咱們甭管他,來嚐嚐這茶啊!味道不錯的。”

渡邊點點頭,道:“茶是不錯,可惜這杯子次了點,影響了味道啊!”

喬木從側門進來,道:“榮一的確是茶道高手,要是換上紫砂壺你就不會這麽說啦!這杯子確實次了一點,喬林,去買幾個紫砂壺回來。”

喬林知道大哥是想支開自己,嘴角微翹,道:“好,我就買上幾十個回來,你們慢慢聊吧!”

渡邊擺手把自己身後的兩個跟隨也喝退出去,道:“喬君,你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支持汗血黨的,為什麽要買火炮回來,你這麽做是對我極大的侮辱,是對天皇陛下的蔑視,你知道嗎!”

喬木見怒目橫眉的渡邊情緒有些失控,笑道:“渡邊榮一,請你記住我們隻是生意上的夥伴,我不是你的奴仆也不是什麽天皇的子民,我是個商人,商人是逐利的你知道嗎?怎麽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就會去怎麽做,在你那裏我每年能得到的不過是幾十萬兩銀子,我沒必要為了這點小錢而失去一個更大的獲利渠道,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渡邊獰笑道:“是嗎?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這也就是我動動手指頭的事。”

喬木站身而起看著渡邊,道:“我不是被嚇大的,我想你們將軍要是知道你這樣威脅我,你肯定會比我死的更難看,對嗎!”

渡邊聽罷像是泄氣的皮球,馬上換了一種顏色,道:“我剛才隻是跟喬君開個玩笑而已,不過你這次給明廷買炮確實會給我造成極大的損失,司空亮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

喬木不置可否,道:“我不想跟汗血黨有任何聯係,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記住,我是商人,隻談利益。”

渡邊點點頭,道:“好吧!我會替你把汗血黨那邊的麻煩擋掉,商人?商人!這是個高貴的稱呼,我這次來有件事求你。”

喬木坐回到椅子上,道:“說吧!別太為難我,我希望你別打著將軍的幌子問我借錢,那會讓我很難做的。”

渡邊搖頭,道:“我想讓你替我引見一下羅睿,我想跟他談談。”

喬木一愣,道:“羅睿?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啊!難不成你想殺他?”

渡邊笑道:“是合作!有句古話不是說的好嗎!東邊不亮西邊亮,我隻是不想輸而已。”

承煥為父親研著墨,見父親的奏章已經寫完才停下,道:“爹,您建議增兵的事我看朝廷不會同意的,即使伯父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濟於事,曹欽可不會把他的老本都耗在江浙,而拱衛京師的兵力更是不可能減少的。”

羅睿看了兒子一眼,道:“你說的對,我這就是走走形式而已,你現在跟為父算是同僚了,你說說看現在應該怎麽辦?”

承煥撓撓頭,道:“承煥駑鈍,也看不出什麽來,但看眼下能靠的也就是手上這些人馬了,實在是捉襟見肘啊!爹,這些事您可以跟墨鳳談談的,她比孩兒聰明得多,您……!”

羅睿擺手,道:“我知道,那孩子確實聰明,承煥啊!你是個男人,是一個家的主心骨,不能什麽事都靠妻子啊!女人始終是不能擺到麵上的,爹雖然沒和你們多接觸,但我的眼睛還好使,你呀!純粹是被她們慣壞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去把墨鳳找來吧!”

承煥出去正遇到羅富進來,道:“老爺,喬木公子求見,說是帶朋友來見您的。”

羅睿把奏章折好,道:“知道了,你把這個快馬送走,要六百裏加急的,我這就去見他。”

承煥和墨鳳回來正好和喬木他們走到一塊,互相微笑點頭。承煥見喬木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左麵那個身材細高,臉目平板沒有絲毫表情,承煥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森冷的氣息,可以斷定這是一個高手;右麵的那個和喬木有點像,但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笑容,給人的感覺是他十分容易親近,是個好相處的人。

喬木的消息網十分快捷,他已經知道承煥不是一個人回來的,看著美貌超眾的墨鳳,他知道這可能就是承煥眾多妻子中的一個。

眾人進客廳坐好,丫鬟侍上香茗,羅睿道:“喬林啊!什麽時候回杭州的?最近還行嗎?”

喬林趕緊欠身起來,道:“多謝羅大人掛念,都還行,老樣子嘛!不知這二位是?”喬林的眼光自從遇到墨鳳後就沒移開過,他還沒見過像墨鳳這樣的美女呢!真養眼啊!

得知這個漂亮的小夥居然是羅睿的兒子而那個美女是兒媳婦,喬林知道大哥為什麽不痛快了,這可好,大哥這兩年算是白忙活了,真是活該!

喬木是來當引見人的,當即把來意一說並把渡邊介紹給羅睿認識。渡邊平板的臉上微微一笑道:“羅大人,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

羅睿的眉間擰成了麻花,道:“好吧!請跟我來。”他對渡邊有些反感,最近浙江沿海時常有倭寇騷擾,對這些倭人羅睿沒什麽好感,對付倭寇的事一向是張雷負責的,從張雷那他知道這些倭寇乃是和海盜一樣的可恨。

承煥咳嗽一聲看了看墨鳳,那個渡邊武功不俗,他可不想父親有什麽意外,墨鳳聞聲知意起身跟著出去,以她的能耐暗中保護羅睿綽綽有餘。

喬林看著墨鳳的背影,道:“羅兄弟好福氣啊!能娶到這樣的嬌妻實在是生平一大幸事,羨慕啊!”

承煥覺得喬林比喬木要好些,可能是心理原因吧!聞聽喬林如此說,承煥笑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福不福氣隻有自己知道啊!”

喬林看了眼大哥,道:“羅小弟這話說的對極,這鞋子合不合腳其實不用穿就能看出來,大哥,你說是吧?”

喬木知道老二在暗損自己,哼了一聲,道:“有些事不去嚐試又怎麽能知道結果呢!與其以後想當初會如何那還不如去試一下,就是不合適也不會有什麽遺憾啊!”喬木這話是暗示給承煥聽的,他相信承煥能聽得出來,自己不會放棄鍾晴。

承煥焉能不知道喬木話裏的意思,他並沒有在言語上和喬木較量,因為承煥相信自己一定能重新贏得晴兒的芳心,喬木一點機會都不會有,別說自己不給他機會,連晴兒也不會給他一絲機會的。

腳步有些急的靜思從客廳外麵衝進來,一下坐到承煥腿上,看都沒看喬家哥倆一眼,小聲道:“哥,你早上找娘了嗎?找她幹什麽啊?”

喬氏弟兄互相看了看,剛走一個大美女這又來了一個另類的小美人,乖乖不得了,看著剃著光頭的靜思,二人心裏都畫起了鬼字符。

承煥伸手指輕彈靜思的光頭,道:“你怎麽也學起漣漪姐姐來了,這有外人呢!原來我的靜思麵皮也這樣厚實啊!”

這下承煥可是冤枉靜思了,她確實是沒注意這裏還有外人啊!聽承煥一說轉頭一看一吐舌頭道:“人家沒注意嘛!哥,娘最近有點不對勁喔!”

承煥點點頭道:“師太給你的信還在嗎?一會讓我看看。”見靜思張口結舌,接著道:“你呀!也學會瞞著我了,這樣我可不喜歡喔!”

靜思咬了咬嘴唇,道:“哥,晚上去娘那吧!我把信給你。”

喬林看著光頭小美人走了,笑道:“羅小弟,哥哥服你了,決定今後就跟你混了,能學到小弟一半的本事哥哥我就算出徒啦!”

喬木小聲念叨了一句,雖然聲音小可承煥還是聽見了,兩個字,濫情!聽的承煥耳根發燙。關於這一點,恐怕叫出個人來都比自己強吧!

羅睿和渡邊談了很久,在承煥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們才回來,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多少變化,但了解渡邊的喬木知道渡邊是有收獲的。

送走客人後羅睿把承煥和墨鳳叫到了自己的書房。墨鳳一直隱身在暗處聽著,進來後道:“您答應他是不是太倉促了,這個人我看不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羅睿點點頭,道:“你說的對,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叛亂壓下去,每一份力量對我們來說都是寶貴的。”

承煥不知道這倆人說的什麽,道:“那個渡邊都說什麽了?”承煥看著墨鳳,在對羅睿的稱呼上實在是個難題,對這個,比自己老爹還大的墨鳳和玉天香等人實在是叫不出口啊!

墨鳳為承煥解惑道:“渡邊說他有一夥人大約在二百左右,可以在沿海一帶協助官兵剿匪,條件是由官府負責給養問題。”

承煥腦袋一根筋,聽了覺得沒什麽道:“這很好啊!要是二百個人都像渡邊這麽厲害可就解決大問題了。”

羅睿感覺兒子確實沒有以前聰明了,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破,還有這個墨鳳,確實個巾幗豪傑,兒子在哪掏弄到這樣的賢內助呢?

墨鳳白了承煥一眼,道:“他們是倭人,也就是說他們不是我們大明的子民,這叫裏通外國,是很嚴重的問題,在宦海被人參上一本可不是好玩的。”

承煥真想把腦袋在桌子上磕磕,自己這是這是怎麽了,腦袋進水了?還是真的愚蠢至此。

羅睿長出了口氣,道:“其實我真正擔心的不是這個,倭寇一直以來都是沿海地區的隱患,這個渡邊今天能說出這話,很顯然他的實力比他所說的要大至少一倍不止,這實在不是一個讓人高興的消息啊!他的船和人是個不小的隱患。”

墨鳳對這個比自己年紀小的老公公有些欽佩,能看的這麽遠就不簡單,看來這個渡邊今天來是來對了,起碼讓自己人知道有他這麽個禍患存在。

在羅睿心中,渡邊這個倭人既有利用的價值又有其存在的隱患,怎麽才能在其中找到平衡點呢!他把目光落在了墨鳳身上,想看看這個兒媳婦究竟有什麽高招。

墨鳳略微盤算,道:“基於現在的立場,我的根本點是消滅渡邊,也就是說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這個渡邊和他的人必須消失,我聽連玨說過這些倭寇都不是好人,死有餘辜。如果說能讓他們和汗血黨互相消耗就最好,前提是把他們掌握在我們的監控之下。”

羅睿也覺得眼前隻能這麽辦了,天高皇帝遠,在自己能拿主意的時候就得自己拿主意,讓承煥二人走後他寫了道奏章,把這件事跟朝廷通個氣,不然真像墨鳳所言被人坑一下就夠嗆啊!隨後他去了府衙召開緊急會議,因為在他剛送走奏章的時候接到前線戰報,總兵齊鎮被大敗於天目山下,損兵折將達萬餘人,本來家底就不豐厚的羅睿頓時慌了神。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