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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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利息

也無怪承煥和連玨吃驚,對麵的盧先生居然是老相識,胡香儒是也。

武統幫的前身可以說是蜀王府的家底,因此風林與胡香儒也是熟識,此時看見麵前的胡香儒,很多問題都有了答案,也明白今天為什麽落了個這樣的結果。敢情這胡香儒是雙料間諜。

胡香儒饒有興趣地看著風林,道:“你們沒想到我還會活著吧!怎麽樣,今天這個滋味好受嗎?別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恩公,那個無戒生就是您的死對頭吧?”

風嘯雨看著無戒生,哈哈笑道:“時間如流水,這一眨眼都二十多年啦!歲月好象沒在你的臉上留下什麽痕跡,還是那麽英俊瀟灑啊!”

無戒生嘴唇微翹,道:“你也沒有太大的變化,我們怎麽都算是老朋友了回來為什麽不知會一聲啊?”

風嘯雨有些好笑,道:“朋友?我風嘯雨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啦!從你有心害我的那天起,我們還是朋友嗎?”

無戒生的臉色破天荒地紅了紅,道:“**人之常情,我覺得她跟著我會比跟著你要幸福的多,你那時心裏想的都是什麽啊?除了你的殺手事業還有什麽呢?你根本就不配照顧她!”

風嘯雨雙目閃電,道:“好一個充滿真情的理由,說白了還不是奸夫**婦嗎!就不要說的冠冕堂皇,我承認因為嘯雨問天樓對她是冷落很多,可作為最好朋友的你不該背著我幹那齷齪不堪的事情,敗露也就罷了還要趕盡殺絕滅我之口,真是可歎可悲啊!”

無戒生被說的臉上的肉跳如蹦豆,偏偏人家說的又是實情,辯理不得,不管什麽人到了這個時候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惱羞成怒,無戒生一聲厲嘯,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咱們就論今天,讓我看看你這麽多年長進了沒有!”身形暴漲的無戒生電射向風嘯雨。

風林聰明絕頂,一聽二人的對話就知道麵前的風嘯雨是自己的親爹,上一輩的恩怨他也聽母親提起過,知道師父和娘甚是對不起親爹,但他以為親爹已死,死了就什麽都散了,他也很少想起這事,哪知道今天生出了這般變化,讓他頭大如鬥,呆立當場。

風嘯雨哪裏還會將強弩之末的無戒生放在眼裏,在他眼裏的無戒生已經是個還能多喘幾口氣的死屍罷了,對身旁的箭殺道:“全部消滅,速戰速決!”說著一晃雙掌迎上無戒生。

箭殺衝胡香儒一點頭,道:“大哥且暫退一旁看熱鬧就是,索殺,好生看護大哥!餘下的人給我殺!”對於胡香儒,箭殺甚是佩服和感激,通過胡香儒讓他知道人的頭腦一樣不比武功遜色,就說那天胡香儒說服父親的一通說辭就讓箭殺自愧不如,而後的一係列計劃也都出自胡香儒之手,讓父親醞釀多年的報仇大計得以展開,能不讓他心服口服外帶佩服甚至感激嗎!

歇下沒有一柱香又開始了殺戮,但結局已經顯而易見,最後倒下的必然是承煥他們,累也把他們累死了。

連玨一邊打以便懊惱不已,臨來的時候媚瑛還問他要不要一些防身的“妙藥”,他一想帶著也沒什麽用,且有失磊落就沒要,這會想起來真想抽自己幾巴掌,早知道會這樣還裝什麽大俠啊!邊打邊蹭到承煥身旁,道:“四弟,怎麽辦?能殺出去嗎?”

承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夠戧!我現在勉強還能支撐,二哥你不知道,這幫黑衣人才厲害呢!我都差點死在他們手上一回了,這次怕是沒那麽幸運嘍!”

袁正寶劍紮死一個黑衣人後橫了承煥一眼,不悅道:“別說喪氣話好不好,我還不想當寡婦呢!隻要還有口氣就別再說這種話了,知道嗎?”

孫伯彥也覺得這個時候士氣比武功還要重要,道:“不錯,論單打獨鬥他們哪個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大家再堅持一下,也許馬大人的大兵馬上就到了呢!”

風林聞聽冷笑道:“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啦!不論是馬昂還是馬寬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屍冷多時矣!唉!胡香儒果然算無遺策。”

石亨聞聽眼睛一瞪,道:“你說什麽?馬寬不會死的,哼!老夫不突圍等的就是他,我石亨還不會死在這。”

風林挑飛一個黑衣人的單刀,白了石亨一眼,對這種剛愎自用的人他懶得理會。

王鴻出城沒多久就遇到了五城兵馬司的軍隊,他將李賢所擬的書信和皇上的密詔讓馬寬過目。馬寬早有心理準備也就讓他跟在身側,反正要對付的是都督府那幫鳥人,有王鴻還能幫襯一下,不用白不用。

胡香儒很損但他絕對聰明,縱覽全局沒有一絲一毫遺漏的地方,他給石曹雙方打了個時間差,本著削弱武統幫的目的讓馬寬早出發一個時辰,因此當馬寬一切都部署好了的時候曹鍇率著都督府的人才趕到地頭,除了挨打還能有什麽結果呢!

胡香儒雖然幫著蜀王朱瞻宇謀反,但他卻有很重的忠君思想,他幫著朱瞻宇是因為朱瞻宇不單是自己的姐夫而且還是朱氏王朝的子孫,在他認為蜀王起兵不管怎麽打怎麽亂,那都是家事,就像當年燕王朱棣起兵一樣,而石亨謀反就不同一般,他是個外姓人,還大約有蒙古人的骨血,這在胡香儒這無論如何是接受不了的,因此他在馬寬身邊也一樣安排了殺手,在將曹欽的五軍都督府的人打散後,馬寬也完成了胡香儒的使命被身邊的殺手摘去了腦袋,兵馬司的指揮權一下子落到了王鴻的身上,這幸虧是這樣,不然這月圓之夜恐怕就是朱家王朝的最後一夜了。

王鴻兵分兩路,一路帶著大部隊趕赴皇城禁宮保護皇上以防萬一,自己帶著一千來人回轉李賢府上報喜,他往回趕的時候正是風嘯雨突入石府的時候,等王鴻趕到李府的時候可把他嚇壞了,李府已經被重重包圍,也不知道是哪的人,正在展開單方麵的屠殺,要不是藍夢司在左家聽到街上的動靜不對趕過來看看,這李府的一幹人等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領人來收拾李賢等人的正是藍田,雖然藍田掩住了麵容可怎麽能逃得過親生女兒的法眼呢!藍夢司一打眼就看出是父親,這也讓她十分頭疼,不敢用熟悉的武功對敵隻能用暗器保護李賢等人的周全。而王鴻來的正是時候,弓箭齊放登時解了李府的重圍。

現實是很殘酷的,打仗就不可能不死人,旁人的死倒還能讓人忍住,可馬昂的死卻是很讓人傷心,聞者無不落淚,歎息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死的太讓人惋惜。

這個時候的京城籠罩在一片殺伐之中,各處的零星戰鬥時有發生,王鴻一看這個情勢不敢遲疑,馬上帶人殺向忠國公府。

箭殺並沒有加入戰鬥,還在幹著那拈箭傷人的勾當,雖然不能給承煥等人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但擾亂心神還是綽綽有餘。每當弓弦響起都讓承煥等人心房緊那麽一下。

連玨剛把箭殺的箭劈飛又是一箭射將過來,敢情箭殺也認出了連玨,想起那日在破廟沒能竟功想在這找回場子。

連玨並不是很累,他和郭蓋是最後才參戰的自然要保存很多力氣,想要殺出重圍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連玨是何等樣人,結義的兄弟就在身邊焉能臨陣脫逃,就是走也得讓承煥和自己一起走啊!不然就是見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妹們都能把他吃嘍!

關鍵時刻如果走神所付出的代價可能就是生命,連玨心神那麽恍惚一下就被箭殺捕捉到戰機,寶箭在弓弦剛響就到了連玨的近前,恰好連玨被一個黑衣人死纏住不放,顧此失彼,眼看連玨性命即將不保。

承煥對箭殺的箭術深為忌憚,聽見弓弦響自然地就留意是不是射向自己,眼睛的餘光一撩看見箭射向了二哥,而二哥卻被敵人糾纏住無暇顧及射來的利箭,他當時心裏就涼快了半截,想都沒想挺身而進想要把那支利箭削落。

箭殺使箭確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每一箭都含有兩種以上的變化,射向連玨的這一箭乃是箭殺配合那個黑衣人所射,是虛的,可承煥護兄心切想去把箭消落就引發了箭的另一種變化,利箭馬上變虛為實,卻已然改變了方向順著承煥劍氣的牽引直奔承煥射來。

突生變化讓承煥躲避不及,隻能讓開要害把胳膊送給了利箭,隻聽骨肉碎裂的聲音響起,利箭洞穿了承煥的胳膊後掉落於地。

承煥心裏把箭殺的十八代祖宗通通問候了一遍,卻無法解除那扯心連肺的疼痛,冷汗刹時打濕了內衣,打了幾個時辰這算第一次見血,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上火。

連玨一刀把那黑衣人劈為兩半,知道承煥這是因為愛護自己才受的傷,心裏暖乎乎的,關切道:“四弟,不要緊吧?”

承煥一齜牙,道:“還好,就是有點疼!”在胳膊上穿個眼當然痛啦!血已經把整個衣袖染紅了。

孫伯彥長劍幾個連刺,道:“這樣下去就都走不了了,大家各使能耐往外衝吧,然後好去搬兵,不然這樣到最後誰也活不成。”眼看著周圍的“戰友”差不多都要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孫伯彥隻能讓眾人想辦法單個突圍好去搬兵。

袁正挨近承煥,一臉擔憂道:“找個機會把胳膊紮一下,要不流血多了也會死人的。”

承煥嘻嘻一笑,道:“娘子這樣心疼為夫真是讓為夫感動啊!”承煥不願大家為自己擔心,借機與袁正說笑讓大家都放鬆心態。

袁正白了承煥一眼,道:“得了吧!你要是死啦哭天抹淚的絕不會是我……!”這些時日跟南琳在一起早把承煥的風流韻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袁正的話還沒說完呢,一聲通天徹地的怪嘯在遠方響起,猶如鬼叫一般難聽,震的人們耳膜發麻。孫伯彥一聽這聲音,臉上都樂開花了,道:“大家加把勁啊!我師父一來大家就有救了!”

眾人聞聽好似打了一計強心針,因為從這嘯聲就可以判斷出來者武功絕對是超一流的高手,又是孫伯彥的師父,徒弟都這麽厲害師父還用說嗎!就是這聲音實在太難聽了點。

怪嘯由遠及近由弱到強,等嘯聲沒了人也到了當場。孫伯彥還怕師父不知道自己在這,高聲喊喝,道:“師父,快來救我。”

等孫伯彥這位師父一露麵,承煥和袁正好玄沒坐地下,尤其是承煥,頭皮都顫粟起來,心裏說話,難道這位就是孫大哥的師父?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承煥和袁正為什麽這樣呢!因為來的這個孫伯彥的師父和承煥乃至袁正都見過一麵,那就是在黃河岸邊要把袁正取血要把承煥火化的那個賽過鬼魅的厲鬼,這能不讓他們倆吃驚嗎!本來袁正當時是昏迷的不知道有厲鬼這麽一個人,可承煥事後給袁正講的太詳細太真實了,袁正想忘記都難,承煥所形容厲鬼的樣貌也被她牢記在心,今晚一看,跟想象中的一點都不差呀!再一看承煥的反應,更是篤定萬分。

厲鬼聞聽用他那難聽的嗓音,道:“是伯彥嗎?你怎麽會在這呢?是了,定是來幫為師討回利息的,咦……!”敢情他也不傻,看出徒弟等人被圍困起來了。

石亨忽然一聲厲叫,道:“醜鬼,你……你手上拎的是什麽?”

經石亨一嚷大家才注意厲鬼手上還拎著一個東西,看模樣似乎是人頭,再仔細一看,好象是石彪的人頭。

厲鬼也看了看打鬥好的石亨,眼睛聚了聚光,道:“你是石亨吧!眼睛還挺好使,這是你那寶貝兒子的項上人頭是也!”

石亨看著像是,聞聽此言大叫一聲我的兒,好玄沒背過氣去,人也像瘋了一樣殺奔厲鬼,也不知道他這會從哪來的力氣,看來人的潛力是挖掘不盡啊!

厲鬼怪叫連連,道:“這才哪到哪啊!等我把你們爺們都收拾那天才叫痛快呢!這個仇才隻報了一點點而已!”

石亨還真就衝出了黑衣人的包圍,殺到厲鬼身前道:“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斷我的麟兒!”石亨痛心疾首,涕淚橫流,最為疼愛的兒子沒了能不難過嗎!

厲鬼怪叫更甚,道:“無怨無仇,虧你還說的出口,知道爺爺是誰嗎?衣無塵是也!無怨無仇,應該是仇深似海才對!”

石亨聞聽腦袋頓時大了三圈,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不過,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的鬼怪,道:“你……你是……三叔?”

衣無塵抬手就是一掌,道:“三叔?你還不配做我的侄子,去是吧!就算為你爹拿點利息!”

承煥聽的真切,恍惚覺得衣無塵這個名字很是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這個功夫也沒時間讓他細想。

另外一邊,風嘯雨已經把無戒生劈翻在地封住他五大穴道將人扔在胡香儒腳下,道:“好生看著,我要用他那黑心下酒。”衣無塵的話風嘯雨也聽見了,對於一代奇人魔尊的三個徒弟的名字他還不至於忘記,隻是沒想到隱匿許多年的人竟然出來還變的如此模樣,看來其中必有隱情啊!但風嘯雨這個時候卻沒興趣知道這些,叫過刀殺和索殺,道:“隨我來,務必要一個活口都不留。”

風嘯雨三人一加入又少了石亨,承煥等人頓時雪上加霜,連玨和郭蓋幾招之下就見了血受了輕傷。

衣無塵眼光一瞟見徒弟那頭情勢不妙,在懷裏掏出幾個鋼珠樣的東西,喝道:“伯彥,趁亂趕緊溜吧!”說著拋出鋼珠。

場中頓時騰起濃鬱的煙幕,隱含嗆人的氣息,現在是晚間頃刻之間已經是看不見對麵的人影。

這個時候不跑的那是傻子,承煥等人借此良機紛紛向外突圍。風嘯雨急喝道:“不能讓他們跑了,給我用火器。”

這個命令好象不大靈光,現在煙幕彌漫扔出火器指不定就會傷了自己或同夥,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這些聰明人哪能幹啊!但他們又怕風嘯雨責怪,隻好加緊攻勢將承煥等人攔住。

煙幕雖然對逃跑有利但承煥等人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一個不好會傷了自己人的,當然這個自己人要刨除風林,可惜禍害遺千年,風林這小子也許是走了狗屎運,風嘯雨喊喝的時候黑衣人有些散亂被他瞧見空子,早跑沒影了。

承煥忽然覺得腿上一燙,知道中了一刀,疼的他哼了一聲險些坐到地上,身旁的袁正一手將他拉起來,看了看周圍的形勢,道:“隻能救你一個,他們的生死就讓老天做主吧!”說著在自己的丹田連點九下,挾起承煥就跑,速度比剛來石亨府上時快了一倍有餘。

風嘯雨眼睛毒辣,看見有人溜了出來,道:“索殺,追上去殺了他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放水,怎麽自己兒子跑的什麽就沒看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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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化石

袁正挾著承煥剛出包圍圈,一道淩厲的氣息壓背襲來,袁正頭也沒回向後拋出寶劍借機又向前滑出丈餘。

索殺一擊未能奏效馬上又連抖出三條繩索,分取袁正上中下三盤,還沒等繩索近到袁正,就見袁正速度猛地暴漲,瞬間電射十丈開外讓索殺又一擊失敗。想到風嘯雨的命令索殺不敢怠慢在後麵緊追不舍。

出了忠國公府,大街上不時有零散的軍兵走過,老百姓更多的情形是關門閉戶,止燈凝聽,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準備逃難,外麵喊殺震天已經把他們嚇壞了。

袁正感覺身後跟著一個尾巴煩惱不已,她知道承煥受的雖然是皮外傷可時間久了一樣會要人性命,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好好包紮下傷口。

承煥現在並不是廢人,一扯袁正的衣襟,道:“娘子,快把我放下來,不就索殺一個人嗎?咱們夫婦還不打扁了他啊!”

袁正又換了口氣,道:“我用了禁忌秘籍,功力陡然上升了一倍還多但支持不了多久,停下來不是送死嗎!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最好能甩了他,不然做鴛鴦鬼的日子就不遠啦!”

承煥哆嗦一下,道:“不是吧!看你剛才神勇無敵原來是空殼子啊!不過做鴛鴦鬼也不錯……!”

承煥沒等說完,覺得腦門前麵一黑,似乎有東西襲來,萬幸袁正見機得快,不然他的腦袋就被索殺卷走了。

索殺施展出最長的索套已經有些勉強,可當他看見那禁閉的城門和高高的城牆時,不由麵帶微笑,這回你們沒地方跑了吧!

袁正本意要帶承煥出城,遠離這混戰之地,可她卻忘了京城九門早就被封鎖嚴密,別說大活人就是個耗子都溜不出去。

看見前方那守城門的軍兵,承煥想起那日擺脫曹天嬌的法門,計上心來,高聲喊喝道:“殺人啦!殺人啦!”又低聲對袁正,道:“衝進去,越亂越好,小心別受傷了。”

袁正心裏頗感受用,這些時日以來她總算弄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女人肯跟著承煥了,這樣體貼的男人世上還真沒多少。

當兵的在這站崗將近一夜,都凍的有些麻木了,剛聽見承煥喊的時候一個個都沒什麽反應,直到袁正衝進陣營才將他們叫醒,紛紛提槍抽刀,亂做一團。

承煥一邊看著追來的索殺一邊喊叫:“後麵的那個是殺人狂,大家快跑啊……!”

索殺也不答話,反正誰攔在眼前就要誰的命,擊殺前麵的兩個人才是最終目的。這下可把當兵的激怒了,尤其是那個守城門的校官,很真有兩下子,一麵命人撤退一麵吩咐弓箭手阻住索殺前進的腳步。

一個人麵對一千多人,就算這一千人引頸就戮恐怕也要把這個人累死,何況人家還奮起反抗呢!索殺還想挺過去可一看這架勢,不溜的話就得被射成刺蝟,一跺腳他也跑了。

袁正趁**向東城,這邊由於多是民房此時顯得很靜謐,看見後麵的追兵已經不見了,袁正把承煥往地上一扔,她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承煥被摔的一聲痛呼,道:“你要謀殺親夫嗎?哎呀!我的腿。”

袁正想過來看看承煥的傷勢,一起身馬上摔倒在承煥身上,無力道:“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有力氣啦!”袁正氣勢已消自然提不起氣力,不過承煥被她壓的又是一痛。

承煥除了身上疼痛外倒是比袁正精神還好些,伸手一攏袁正被汗水沾濕的頭發,道:“身上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可千萬別像袁媛似的,救了我就死,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袁正順著承煥的話語,道:“誰說師伯死啦……!”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好,可惜已經晚了。

承煥一愣,道:“什麽?你說袁媛沒死嗎?你沒有騙我?不可能,我親手把她埋起來的啊!”

袁正一尋思,早晚他也會知道的,道:“沒有騙你,師伯好的很,此時正在聖地陪師父她們呢!這次來京城盜取金光紫霞杯還是師伯的主意呢!”忽然看見承煥眼冒亮光,頓起醋意,道:“哼!你可別打師伯的歪主意啊!”想起當日以為承煥跟師伯糾纏不清也不禁覺得好笑。

承煥一緊袁正,道:“你把我當什麽啦!花花公子嗎?像冷月袁媛這樣的人可都是天上神仙樣的仙女,一看見她們我那點俗念早拋到九霄雲外啦!還是你好哩!不過袁媛沒死我真的很高興!”

袁正白了他一眼,道:“拐著彎損我是不是,不過師伯現在確實是那樣,真如仙子一般漂亮,我是自愧不如啊!”

承煥搖頭道:“怎麽會!你和袁媛相比好似春蘭秋菊,是不可比較的啊!”承煥卻還不知袁媛已經脫胎換骨,單是在容顏上就高出袁正不止一籌矣,說是直追冷月也不誇張。

被喜歡的人讚美,袁正心裏甜絲絲的,慢慢起身道:“就屬你的嘴好,快把傷口整理一下吧!我可不想和你做什麽鴛鴦鬼。”

袁正拖著綿軟的身體為承煥處理傷口,力道時輕時重弄的承煥齜牙咧嘴,偏又不敢喊叫。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泛亮,袁正把身體靠在承煥懷裏,道:“你身上也不暖和,咱們去哪啊?”

承煥運轉烈火靈氣雙手扣在袁正的小腹上緩緩輸入,道:“呆會去伯父那裏看看,我很擔心伯父和二哥他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出危險。”

袁正被烈火靈氣溫暖,舒服的呻吟一聲,道:“不是我要往壞處想,昨晚這一戰怕是死的人不會少啊!都打亂套了,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究竟是誰打誰,誰得利呢!”

承煥一想起來也腦袋疼,這場混戰比爛線還爛,最後連八荒極殺和胡香儒都跑出來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轉念又一想,暫時也別研究這個啦!伯父二哥他們平安才是正理。

陸續聽見有老百姓推門的聲音,承煥攙扶起袁正,道:“走吧,我們回去看看,希望還沒有改朝換代。”按昨晚的情形來看這個結局雖然不大,可誰又說的準呢!

走近李府看見門上奠燈高掛,承煥和袁正的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誰遭遇不測,會否是自己的至己親人呢!

剛走到門外,裏麵王鴻出來看見二人,嘴巴張了老大,老半天沒說出話來,末了激動道:“好……好……你們沒事實在是太好啦!快點進去吧,大家都擔心死了!”說著扯著承煥的袖子就往裏拽,把承煥拽了個趔趄,好玄沒趴地下。

王鴻這才注意承煥身上頗為‘壯觀’,道:“傷的重嗎?我這手也太狠了,你們先進去我去找大夫來。”

李賢聽見下人稟報,連跑帶顛迎將出來,等看見真是承煥,眼淚掉下來了,道:“佛祖保佑觀音慈悲,賢侄你可回來啦!你……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我可怎麽好!”

這就是親情,承煥一樣淚花湧現,道:“讓伯父擔心了,都是小侄的錯。”看見王鴻和伯父,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起碼大明朝的旗號還在,不然昨晚拚命算是白費勁。

隨後出來的藍夢司看見果真是承煥,身子一虛倚著門邊滑坐在地上,在她以為承煥這個時候沒見人影鐵定是死於混戰之中,沒想到還能相見,能不讓她激動嗎!

李賢見承煥扶起藍夢司,對後來的人道:“大家進屋去吧!外麵冷,有話屋裏好說。”

承煥剛過堂屋,南琳和左金蓮得到消息出來想要撲到承煥懷裏,可一看承煥這模樣硬生生止住腳步,但那關切之情都已寫在臉上,旁人看的也好生感動。

承煥見二人雙眼紅腫心下憐惜不已,道:“笑一下嘛!你們看我不是沒事嗎?笑一下!”結果二女笑的比哭還難看。

承煥壓不住心中的疑問,道:“伯父,不知道是誰……?”

李賢知道承煥所問何事,歎息道:“是馬昂馬大人,真是好人不長壽啊!國失棟梁實乃社稷之創也!”

承煥啊了一聲,說實話他對馬昂的印象十分好,那日就衝他敢借刀一用就知道馬昂是個漢子,沒想到死的竟然是他,承煥也不免戚戚然!問起旁人知道多半是有傷在身但無性命之憂讓承煥放心不少。

因為承煥遲遲沒有消息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著實讓李賢害怕了半夜,這要是承煥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麽跟表弟交待呀!此時讓承煥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後,道:“賢侄,你快些躺下休息,一會墨鳳姑娘忙完了前院馬上就能回來,大家先出去讓承煥休息一下吧!”李賢留下承煥的幾個紅顏知己旁人皆隨自己退了出去。

南琳畢竟年歲小,心理承受能力差,眼淚又滴答而下,哽咽道:“我……我好害怕……我見不到你可怎麽辦……!”

承煥握著南琳的手,心中也後怕不已,這要是真的一命嗚呼了如何能對得起麵前的和不在麵前的可人們啊!“琳琳不要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乖,再哭的話大家就笑話你啦!”

袁正挨著承煥躺在**,此時的她實在受不了身體上的乏累,道:“我很累,先躺會兒!你們也別讓承煥太累了!”說著麵朝裏沉沉睡去。

南琳再怎麽說也是女人,在潛意識裏她不想輸於承煥身邊的任何一個,止住哭聲,道:“夫君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

承煥笑道:“就是口不渴琳琳倒的水也是甜的,我愛喝!”弄的南琳淚珠掛在臉上麵皮卻紅紅的很是好看。

一般的外傷難不倒藍夢司,她將承煥胳膊上和腿上的傷重新處理包紮好,左金蓮則在一旁打著下手,臉色卻因為承煥的傷口而蒼白不堪。

承煥伸手輕捏住左金蓮的耳垂,悄聲道:“阿姨莫要傷心,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左金蓮看了眼旁邊的藍夢司,啐了承煥一口,臉色紅暈,道:“你再胡說我就生氣了,哪個是你的阿姨啊!”回想在船上的時光,左金蓮臉色紅的更是厲害。

二人剛收拾妥當,墨鳳和媚瑛就從外麵進來了,媚瑛的眼睛也紅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因為連玨的傷勢,而墨鳳的眼睛也布滿血絲,麵容有些憔悴。

承煥往枕頭上靠了靠,道:“二嫂,二哥怎麽樣了?”

媚瑛抱以微笑,道:“他就是些皮外傷,倒是累的夠戧,得休息上幾天,四弟,謝謝你!”顯然是連玨把承煥為其擋箭是事情說了。

承煥遲愣一下,道;“二嫂,你這麽說可不把我當兄弟啦!其他人都好嗎?”

媚瑛點點頭,道:“好在王鴻和什麽曹欽趕到的正是時候,不然就完了。”

承煥剛才聽說無戒生失蹤,石亨被下了天牢,還想問問其他的事情,冷不防墨鳳把承煥的手腕一翻,切起脈來,弄的承煥胳膊抽筋似的疼,道:“你幹什麽?謀殺……!”親夫二字正待說出口才知道不妥,硬是咽了回去。

墨鳳麵無表情,過了會道:“內裏傷害不大,但心脈有些蹇滯,要多休息,大家都出去吧!讓他好好睡一覺。”

墨鳳剛要起來被承煥抓住手腕,道:“還有人呢!看看她傷的重不重,我總覺得心裏不塌實。”說著讓藍夢司幫忙把睡的深沉的袁正翻轉過來讓墨鳳瞧看。

墨鳳眼角微揚,將手搭在袁正脈門,臉色就是一變,承煥心裏說話:“怎麽樣,我就知道袁正跟袁媛一個德行,好在這回不似上回那麽無可奈何!”

墨鳳叫過媚瑛,道:“你去把我那瓶玉龍丸取來,她恐怕是傷了丹田。”

媚瑛聞聽趕忙道:“主人,袁姑娘可是女的啊!”

墨鳳點頭道:“我知道,試試吧,不然她這身功力怕是要損失很多。”又看了看承煥,道:“袁正用的是折壽一類的功法催生內力,很危險的,你可真行啊,到哪裏都有女人為你死心塌地。”

承煥順嘴一冒:“可惜還差你這麽一個啊!”登時讓墨鳳啞然無語。

承煥也是累極,在墨鳳給他和袁正弄完後,眼皮下垂也呼呼睡去。藍夢司等三人自然是輪流伺候在側。

且說石亨和曹欽等人,被風嘯雨擺了一道弄的兩敗俱傷,曹欽雖然丟了無戒生損失了無數香主級的好手,但究其根本沒有動搖;而石亨就不同了,這麽多年來經營的家底輸的精光,好在石彪沒等進宮行凶業已被衣無塵摘去腦袋,刺皇殺駕的罪名沒有成立,而馬寬的舉動又被他狡辯為毫不知情,加上手上握有兩塊免死金牌,因而石亨隻是被暫時押在天牢等候處理。

牆倒眾人推,人們一看石亨被收監,於是乎紛紛站出來指責數落石亨的罪狀。先是石亨因奪門之變得勢,賣官鬻爵,每以納賄多寡,作授職高下的準繩,當時就傳有朱三千龍八百的謠傳,朱是朱詮,龍是龍文,二人皆是行賄石亨得以做官,所以才有此傳言。其中有個都指揮逯杲,也奔走在石亨門下,專營賄托因得保舉,現在石亨被嫌,逯杲想起這是個投機的好機會,獨上一本,備陳石亨招權哪賄的一幹事情,英宗皇帝礙著石亨手上那免死金牌正不知道怎麽定石亨的死罪,這個本章上的正好,遂命逯杲徹察石亨一案。

逯杲一琢磨,石亨要是不死必得報複自己,所以特別用心審察,另外還有李賢等一幹重臣在旁協助,石亨如何還能活命。

適值這年正月末,天空出現彗星,日外有暈,諸多天象奇觀紛紛湧現,逯杲又上了一本,說是石亨怨望日甚,天已示警,不誅石亨不足以平天怨。石亨在獄中的日子也不好過,孫伯彥憑借關係讓衣無塵擔任獄吏,朝拷暮逼,實是苦不堪言,活活氣悶而死,而那風塵仆仆趕來劫獄的石雲生到京城時,石亨已經死去多日了。

二月初一,諸事順利。

承煥醒來的時候天剛亮,看著身旁**的南琳,不由麵現微笑,這個小妮子在**實在太害羞了,身子也是很單薄,昨晚自己都不敢碰她,生怕她承受不住。

因為承煥要陪袁正趕赴藏劍閣,南琳心裏頓時雜草叢生,一琢磨,好象就自己沒跟夫君有過那夫妻之實,這讓南琳甚感沒有保障,纏著承煥要了自己,偏偏她身子骨薄弱,讓承煥實是苦多餘樂,不敢在她身上過分肆虐。

看見南琳眼皮微跳,承煥暗笑,原來小妮子也醒了,忍不住逗她道:“琳琳真是美啊!看的我又忍耐不住!”說著伸手去撩南琳身上的被子。

南琳身子嬌弱哪堪撻伐,聞言登時睜開眼睛,羞怯道:“夫君,我……我去為你叫藍姐姐來好不好!你就饒了琳琳吧!”

看著嬌羞無比的南琳,承煥真的有點按耐不住,旋即想到要好生憐惜她,笑道:“那就暫且放過琳琳,不過讓夫君為你穿衣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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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閑官

承煥和南琳梳洗完畢,正待出門,左金蓮手提食盒進來笑道:“新娘子起床了嗎?為什麽不多睡會啊!”語氣中打趣的成分倒占了七成。

南琳滿麵嬌羞,道:“金蓮姐就知道取笑我,難不成沒有得到夫君的寵愛,吃醋了嗎?”小妮子也算淩牙厲齒,嘴上半點都不認輸。

左金蓮啐了一口,道:“我吃哪門子醋啊!還是你快些吃飯吧,李大人說飯後讓承煥過去一趟呢!”說著將食盒中的飯菜擺列出來。

承煥為南琳和左金蓮二人各拉了把椅子,道:“大家一起吃一口吧!金蓮姐,你真的要和琳琳一起去嗎?”昨天得知左金蓮要和南琳她們一起去洛陽,這讓承煥很是不放心,畢竟左金蓮還有個兒子,俗話說母子連心,如何能割舍得下啊!想來那個陳文豹是不會和他娘一起去洛陽的。

左金蓮咬了下嘴唇,道:“我仔細地想過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分開,我希望能呆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那樣我的心會舒服許多,我知道你擔心文豹,放心吧,我都和他說好了,哥哥會照顧好他的,其實,他對你還是很好的,隻是覺得有些別扭罷了,時間長了他自然會清楚自己應該怎麽做。”

承煥微微一歎,這些天和陳文豹的關係說不上好壞,但承煥自己有非常明確的想法,不管怎麽樣,衝著左金蓮自己也不能多想啊!一句話,順其自然吧!“二哥他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想起一會就要和眾人分別陪袁正去藏劍閣,他的心裏很是難過,離別真是傷人心神啊!

左金蓮笑看一眼南琳,道:“大家幫忙收拾,再說也沒什麽可弄的,早就準備好了。”

南琳在桌下輕踢了左金蓮一下,她當然明白左金蓮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一想到那男女癡纏的事上,臉色不由自主地紅透一半,分外誘人。

今天的李賢可以說喜憂參半,憂則憂,石亨伏法後,整個朝綱雖然大有起色,但是那些原本依附石亨的官員現在都改投在曹欽的門下,間接地讓曹欽壯大了勢力;喜則喜,今日早朝上為幾個小字輩請官得到了英宗的首肯,這樣一來,自己就顯得不那麽勢單力薄,不抱成團實在是鬥不過曹欽啊!

承煥一進門,發現房中除了李賢外還有幾人,說來都算熟識的夥伴,孫伯彥,李承燁,郭蓋,王鴻還有王翱等人都在。

李賢見承煥進來,笑道:“賢侄,就等你一人啦,快過來坐,伯父有個大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呢!”

王鴻嘴一咧,道:“恐怕就屬承煥的算是好消息吧,咱們的就算了,純屬挨累的活,做官可不是那麽輕鬆啊!”

承煥稍微遲愣一下,道:“做官?”這時承煥才注意到滿屋中人皆是一身官服,隻是頭頂沒有帽子罷了,連郭蓋身上都罩著一件藍色的官袍,顯見官階不低。

郭蓋點頭道:“姐夫,李大人今日早朝保舉我等為官,皇上特別恩準,這不嗎!連我都加封為錦衣衛副指揮使,原先的千戶門達卻已經升任指揮使了。”

對於此事,承煥早就跟眾人說過,但也沒能保住耿燕信的性命,對門達大家隻能保持警惕,因為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手段,竟然把曹吉祥哄的眉眼開花,但從承煥嘴裏卻已知道他不屬於曹氏集團,不知道門達安的哪門子心。

李賢在身旁拿過一個錦盒,遞給承煥,道:“賢侄,看看這身官服合身不,夢司已經為你改過了。”

承煥接過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件暫新的袍服,深醬紫色,上麵的刺繡漂亮的不得了,還鑲嵌著金邊呢!

李承燁笑道:“承煥,我們當中可屬你的官階高啊!這當中除了爹的保舉外,表叔也幫了不少忙啊!”

李賢道:“不錯,承煥,你爹剛剛打了個大勝仗,斃敵四千餘人,聖上龍顏大悅,適值我上本為你們請官,皇上單獨把你提拎出來,準備重重加封,我知道你現在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替你推辭了握有實權的官職,謀了個閑職,你不會怪我吧?”

承煥求之不得,讓他像站崗似的守在衙門裏,那比殺了他還難受,道:“我本意是不想做官的,如此甚好,多謝伯父考慮周詳。”

孫伯彥在錦盒中拿出象牙做的牙牌,上麵鑲著金線,道:“這個東西可千萬要收藏好,它可等同你的官印啊!”說著遞給承煥。

承煥接過一看,正麵刻有自己的名字,再一看背麵,刻有:禦前二品帶刀侍衛。承煥嚇了一跳,二品官,這好象大了點,自己有多少能耐自己清楚的很,似乎有些小才大用的嫌疑啊!

李賢一看承煥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想什麽,道:“皇上原本要封你為將軍協助你爹剿匪,我一想你事情那麽繁雜,還是等等再說吧,因此皇上就許了這麽個官,也不用去宮裏報到站崗,清閑的很,加之你也算行走江湖,有這麽個身份對你很有幫助,有些事情不是憑武功高低就能解決的。”

孫伯彥也道:“李大人說的很對,承煥名義上是借給刑部的辦差官,權利相當於各大衙門的總捕頭,江湖中人一般對這個很忌諱的,關鍵時刻你也可以調用人手幫忙,很是便利。”

承煥一聽,好象有百利而無一弊,這種好事上哪找去呀!關鍵閑職才是重點,想起自己那一攤子爛事,還真有用得著這個名頭的地方。

李承燁見李賢看了自己一眼,會意道:“承煥,你是一會要走吧!這裏有些銀兩給你做盤纏,出門在外沒有銀子可什麽都辦不了啊!”說著在懷裏掏出一打銀票,都是一千兩為單位的的看樣子沒有一萬兩也差不多,“一會再到帳房支取些小額的銀票,路上花消也方便。”

都是實在親戚,承煥無須推辭,道:“多謝伯父,那小侄就不客氣了。”承煥可知道挨餓是什麽滋味,哪裏還會客氣啊!

和李賢等人說過一些辭別的話,承煥來到連玨等人的住處,南琳和左金蓮正在和藍夢司說著話,看樣子聊的很愉快,惟獨不見袁正的影子。

藍夢司眼光一撩看見承煥,道:“承煥,伯父和你說了嗎?”看來承煥得官之事她比承煥本人早知道。

承煥點頭,道:“伯父跟我說了,怎麽不見二哥他們呢?還有什麽沒準備好嗎?”

藍夢司一指旁邊的包袱,道:“好象還差一味藥材,他們出去買了吧,出去有時候了也應該快回來……!”

藍夢司話音未落,連玨推門而進看見承煥,道:“四弟,快些出來幫忙。”

承煥出來一看,好家夥,二嫂和袁正合力抬著一個麻袋,看樣子挺沉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上前搭手,道:“這裏麵是什麽啊?怎麽這麽沉?”

媚瑛笑道:“是石頭當然很沉啦!都是煆燒過的貝石,等你們走到地頭也應該陳放的差不多了,四弟可要上心些,這東西要是弄不明白袁姑娘可是會和你拚命的喔!”

袁正輕笑一聲,道:“承煥莫聽二嫂說的這般嚴重,石頭還怕壞嗎!不讓它潮濕也就是了。”袁正稱呼媚瑛為二嫂很是自然,一來她的年歲在那擺著,人情世故知曉的也透徹,二來她認為自己既然做出決定跟著承煥,那麽自然要跟承煥的親戚朋友融合的近乎些。

連玨看見三人抬著東西進來,笑道:“怎麽樣四弟,夠沉的吧!”

承煥不知道這二位開的什麽藥方,怎麽一麻袋石頭都上來了,苦著臉道:“二哥,你該不是真的要我和袁正帶著這一麻袋石頭上路吧?”

連玨笑道:“別聽你二嫂胡說,她逗你呢!一會用篩子篩一些帶著就可以了,咱倆來弄吧,我還有些話跟你說,餘下的事情讓琳琳她們弄就可以。”

承煥和連玨抬著貝石來到一處空屋子,那裏早已備好篩子,二人將貝石傾倒在篩子上篩了起來,連玨一邊篩一邊,道:“四弟,按袁正的說法,你這次去藏劍閣最多兩個月就能回來,旁的話哥哥就不嘮叨了,年輕人的通病就是遇事毛躁,不管你遇到什麽事都要三思而後行,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賣啊!另外,對於藍夢司,左金蓮和袁正的事呢!二哥的意思是適可而止,女人多了隻能是禍害,鬧的家宅不安,就是你再怎麽能耐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說是不是?”

承煥受教,道:“二哥的話小弟銘記在心,我現在也知道這裏麵不是享福而是受罪,弄的我整天提心吊膽,生怕對誰又沒盡到一份心意,不瞞二哥,我腦袋都疼啊!再要是見到女人,小弟一定退避三舍。”

連玨使勁一抖篩子,道:“你小子這話哥哥我是不相信,你跟我說實話,和主人墨鳳到底是怎麽回事?”

承煥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訥訥無言,畢竟二哥夫婦和墨鳳有著不同一般的關係,這讓他怎麽說啊!

連玨可不是瞎子,對於主人和四弟的事也看出個大概,但他做仆人的自是不能跟墨鳳說什麽,隻有在四弟這敲打一番,道:“四弟,要我說真心話呢!我不希望你和主人發生什麽感情糾葛,畢竟你們相差太多,而且主人在感情這事上遭受過欺騙,她的心理也很難讓人琢磨……!”

承煥打斷連玨,道:“二哥,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不瞞你說,我以前確實很怨恨墨鳳,真想過把她栓在我身邊,可經過這許多事後我已經醒悟多了,我和墨鳳不會再發生一點故事,二哥盡可放心!”

連玨歎口氣,道:“四弟,感情這東西最是讓人難以明白啊!你知道嗎?媚瑛跟我說主人她這幾日在沒人的時候經常垂淚,盡管掩飾的很小心可還是流露出一絲痕跡來,我們兩口思來想去,跟四弟你一定脫不了幹係,我知我說的對也不對?”

承煥呆愣了有一會兒,前幾天南琳就和他說過墨鳳這幾天不太對勁,他也沒往心裏去,既然已經放手又何必再牽掛呢!沒想到今天二哥又提起了這個茬口,難道墨鳳對自己……!承煥啐了自己一口,通過以往的慣例,墨鳳根本就不可能這樣嘛!想到這承煥一搖手道:“二哥,這你就多心了,我和墨鳳姐姐不可能的,我現在拖家帶口弄了這麽一大堆,哪還有心思和她如之何啊!”

連玨畢竟是個男人,心比較粗,這要是媚瑛跟承煥聊一定能把承煥聊的心服口服,他撓撓腦袋,道:“那可能是我們想岔了,你不知道,看著主人日見消瘦,我們心裏不是滋味啊!”

篩好貝石,承煥笑道:“二哥,真要是墨鳳姐姐有這個心,小弟可樂意的很啊!”

連玨一拍承煥的肩膀,笑罵道:“你就知道想美事,你還是想想以後怎麽跟漣漪她們解釋吧!再要是打起來,二哥我可不管了,實在太嚇人了!”

承煥臉色微紅,道:“有了二哥的教誨,小弟保證治家嚴謹,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啦!”至於怎麽和漣漪她們解釋,承煥已經有了四字真言,那就是軟磨硬泡,想來姐姐她們應該能妥協吧!

承煥提著篩好的巴掌大小的貝石粉,道:“二哥,家裏的事我可就拜托你和二嫂啦!袁正說是兩個月就能回來,可誰也無法預知前事,我們盡快趕回來就是,如果漣漪姐姐她們都回來了那就好,如果沒有回來,就讓初一他們去找找吧!初一他們不是快到洛陽了嗎?”

連玨點頭,道:“前段時間來信的時候說是快到了,現在應該到了,你放心吧!二哥能不管嗎!你若真是家宅不安,我這個做哥哥的臉上也不光彩啊!行了!貝石粉給我,你去和南琳她們告個別吧!時候已不早,應該上路了!”

承煥最不想的就是和眾人分別,所以能拖一分是一分,聽連玨如此說,將貝石粉遞給他,道:“我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她們哭,讓人看了心酸啊!”

連玨一拍承煥的肩膀,道:“這才說明四弟是性情中人,去吧!”

袁正見承煥來了,就知道是來和南琳等人告別的,將他拉到自己身側,小聲道:“你昨晚為什麽那麽禍害人家小姑娘啊!哼!小心我為琳琳報仇喔!”

一想到在**索需無度的袁正,承煥腦袋都叮當亂響,道:“娘子不要冤枉我,我已經很溫柔啦!不信你問問琳琳!”

藍夢司見二人在說悄悄話,笑道:“你們在講誰呢?一定是琳琳吧!小心小姑娘發飆啊!”剛才因為眾女都拿南琳說笑,把南琳弄的幾欲瘋狂。

南琳揮舞雙拳,道:“你們又皮癢了是不是?”那模樣雖顯刁蠻但萬分可愛。

承煥把南琳的雙手握住,道:“我們大概四月初就能回洛陽,這段時候大家一定要好好相處,尤其是注意安全,不要出任何意外才好,聽二哥說江湖上很不太平,有什麽事盡量和二哥二嫂商量,知道嗎?”

見承煥說去正事,眾女臉色皆是黯然,南琳嘴唇微翹,道:“夫君,你記得要早些回來就是,我們都惦記你呢!”看那樣子馬上就要哭了。

承煥伸手將南琳眼眶中的淚水沾出,道:“又不是第一次分開,哪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不在了要聽幾個姐姐的話,知道嗎?”

南琳咬著嘴唇點頭不已,道:“我知道,我一定不給夫君惹麻煩,夫君放心好了。”她這話自然是因為有那娘子軍大戰而發的感慨。

和左金蓮說了些甜蜜的情話後,承煥來到藍夢司近前道:“藍姐姐,我就不說別的了,甜言蜜語等我們到了**的時候我一股腦說給你聽,到時候你可別嫌肉麻啊!”

藍夢司白了承煥一眼,又看眾女,見大家沒有一絲取笑,知道是因為離別在即,點頭道:“承煥……多注意些天氣,別凍著了,多關心些袁正姐姐,我等你回來,在**你要給我說一整夜的話!”說著眼睛也有些泛紅。

承煥的心情極其不好受,道:“好啦!又不是死別,大家這樣是幹什麽啊!對了,藍姐姐,曹天嬌那個臭婆娘你一定要給我把她弄到洛陽去,少了她我還真覺得缺少點什麽!”

眾女聞聽個個有些不自在,因為她們皆看見了曹天嬌身上的累累傷痕,也知道那是承煥的傑作,聽藍夢司說前天晚上承煥又去找曹天嬌撒氣去了,大家自然知道承煥都幹了什麽,對曹天嬌不禁有些同情起來,藍夢司還想趁著承煥離開的時候將曹天嬌放了,沒想到承煥先給她打了預防針,這讓她如何是好啊?

南琳悄聲道:“夫君,你就把她放了吧!她真的好可憐的,你……你……!”南琳本想說你的心真狠,把曹天嬌折磨成那樣,可一想麵前是自己的夫君,這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承煥嗬嗬冷笑,道:“放了她,等下輩子吧!這輩子她就該著讓我收拾。”承煥心中卻在想,那些極端的“愛撫”我又怎麽舍得在你們身上施展呢!
ccc1971 發表於 2019-5-8 21:15
第六章 藏劍

鶯語聲吞,娥眉黛蹙,總是消魂。

銀燭光沉,蘭閨夜永,月滿離樽。

羅衣空濕蹄痕,腸斷處,

秋風暮猿,潞水寒冰,

燕山殘雪,誰與溫存?

充滿傷感的詞句從袁正的口中詠出,搭配著山腳下的殘雪寒冰分外顯得淒切,這也讓承煥的心裏微微泛酸,盡管他知道袁正的前夫在其心中占有無比重要的分量,可真的臨到頭上才發現誰也不能免俗,竟然吃起了死人的醋,承煥搖頭苦笑。

袁正有些歉然地看了承煥一眼,眼前的景色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與那個人雪中散步的往事,極情中竟忘了身邊的人,實是欠妥,因為她知道男人可都是很小心眼的,袁正笑聲如鈴打破這僵局,道:“走的這麽匆忙你會不會怪我啊?”

承煥回頭望了望已經看不見蹤影的京城,道:“多情自古傷別離,怎麽能怪到你頭上呢!倒是你,我真的比不上那個已經故去的人嗎?”

袁正心道來了,抿嘴一笑道:“怎麽比啊?一個已經死了一個還活著!我可舍不得讓你死,小夫君,人家剛才確實是觸景生情,你難道還揪著不放嗎?”撒起嬌來的袁正別有一番風情。

承煥一拍坐騎的前鞍,道:“過來,你不是說誰與溫存嗎?讓我好好和你溫存溫存!”

袁正嬌媚地橫了承煥一眼,飛身落到承煥身前,雙手後攏環在承煥腰上,道:“小丈夫,妾身很冷啊!”兩人皆身具武功,哪裏懼得寒署,再說身上還穿著厚實的棉衣呢!

承煥焉有不知她這是故意跟自己示好之理,雙手探進袁正的棉衣內裏,一股緩和的氣勁頓時通轉袁正全身,說不出的受用,讓袁正忍不住輕聲呻吟。承煥雙腿一夾馬腹,寶馬如箭一樣衝出很遠,後麵那匹袁正的坐騎也尾隨追上去。

一路無事,這一天二人來到山西地界,五台山已經遙遙在望,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承煥和袁正一商量,還是在附近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反正時間很是充裕,二人遂尋了間山野小店打尖住宿。

時近黃昏,冷風呼號,一隊商人也抵受不住這惡劣天氣住進了路邊的小店,加上店房原本的客人,一時間小店顯得十分擁擠,也許這是店房開店以來生意最好的一天吧!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承煥二人吃了些現成的饅頭牛肉後便回房休息,住的地方有股子黴味,顯然極少打掃,袁正哪裏能受得了這個,在包袱裏總算找到一些熏香,點燃後香煙繚繞空氣算是好聞了一些。

二人除去外衣,互相依偎躺在**,雖然乏累可這個時候外麵人聲嘈雜怎麽能睡得著,承煥右手在袁正身上輕撫,道:“怪不得上次遇到你是在山西的地麵,原來藏劍閣就在五台山啊!那裏不都是和尚廟嗎?”

袁正按住承煥作怪的手,不依道:“你沒見我這兩天很少纏你嗎?在師父麵前一定要收斂些,不然會很尷尬的。”

想要的是她,不想要的也是她,這讓承煥有些不悅,道:“到時候注意一下就是了……!”

袁正使勁掐了一下承煥繼續往裏伸的手,道:“習慣成自然,到時候自然就忘到腦後啦!師父師叔們都是清修之人,咱們這樣很不好的,算我求你好嗎?等離開的時候奴家一定好生伺候你!”袁正撒嬌的威力果然無敵,承煥被她一頓軟語溫聲弄的不辯南北,道:“好,暫且放過你,咦!外麵是什麽聲音啊?”

側耳傾聽,外麵傳來搬動重物的聲音,人們的腳步聲都有些散亂,難道又住進來人了嗎?袁正把頭埋在承煥胸膛上,道:“管他做甚,我們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要進山了!”

搬東西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弄的承煥和袁正根本睡不著,忽然一聲低沉的慘叫讓二人翻身坐起,那聲音雖然低沉可怎麽能逃得過承煥二人的耳朵呢!袁正一比量,二人小心穿好衣服,承煥道:“我去看馬,你看看前院怎麽回事!”馬匹在這個時候很是重要,沒它接下來可就遭罪了,因此承煥十分看重。

倆人分頭行事,承煥生怕住進了黑店,小心翼翼地溜到馬廄旁,一看,兩匹馬倒臥在馬廄裏,鮮血流了一地,把承煥心疼的頓足捶胸,恨不得把殺馬的人千刀萬剮,這兩匹馬可是王鴻的心愛之物,那日害怕承煥二人受累才借給他們的,這可好,拿什麽還給人家啊!

承煥正上火的時候,前邊過來兩個人,一人道:“都收拾幹淨了嗎?此事千萬不能出差錯啊!”

另一人道:“上房還有倆人,好似夫妻,我看就算了吧!咱們畢竟不是打家劫舍的強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怎麽還慈悲起來啦!連店家都不留他們算什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去把他們解決了,我再去看看貨裝的怎麽樣了!”先頭那人顯然不想讓承煥二人活著離開。

那兩人分開後,承煥盯上了去看貨的那個人,他好奇心起想看看究竟是什麽貨,讓他們不惜殺人來掩飾。

出了店房,外麵的路上停著七八輛馬車,就著稀疏的星光一看,上麵黑乎乎的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承煥剛想動,袁正來到他的身後,小聲道:“和咱們一起住進來的那些商人都死在店房裏了,我聞到一股藥味,好象是先中了迷香後被人殺的,這些人卻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

謀財害命?承煥搖搖頭,通過剛才倆人的對話似乎不像,那他們是幹什麽呀?一拉袁正的胳膊,道:“你先回房裏,把要殺咱們的人拿住,我去看看車上裝的是什麽東西!”

承煥腳步一溜,趁人不備鑽到車底,一股辛辣的火硝味嗆的承煥險些咳嗽出聲,這回不用看就知道車上裝的是火器一類的東西了,滿滿七大車,好家夥,那得有多大的威力啊!

承煥剛要動,車旁走過來幾個人,看動作是要將貨勒緊防止散架子,剛才那個聲音道:“劉師弟,你再將各個車的繩子緊一緊,一會跑起來一顛簸很容易鬆的。”

被喚做劉師弟的人道:“王師兄放心,小弟以前可是在車行混的,這點活還不在話下,張師兄怎麽還不回來啊?咱們應該走了!”

王師兄想說什麽還沒開口呢,店房裏傳出一聲慘叫,撕心裂肺震人耳膜,王師兄道了聲不好,飛身形躍進店房,因為他聽出那正是自己人的聲音。

承煥也嚇了一跳,殺人的自然是袁正了,不知道她為什麽殺人,難道被人先行發現啦!

隨著那王師兄又跑過去幾個人,關己則亂,承煥生怕袁正出意外,從車底閃出追將過去,守在車旁的人嚇了一跳,怎麽車底下還藏著人啊!那還了得!前後腳又撲過去五六個人。

承煥來到店房中一看,那個什麽王師兄領著一夥人正圍攻袁正呢!看他們幾個的把勢顯然不是賣大力丸的,招式嚴謹,虎虎生風,看得承煥越發焦急,抽軟劍加入戰團。

王師兄一看還有一個,正是那對夫妻,心中這個恨啊!手上的鋼刀更是沒了命似的往二人身上招呼,專挑要害下手。

袁正剛才不小心被人發現蹤跡,對方是存心要他們的命來的,因此也不答話上來就痛下殺手,袁正沒有辦法才將對方幹掉,沒想到卻惹來了更多的敵人。

承煥和袁正合到一處,二人連手這些人哪是敵手啊!不一會便殺了對方六個人,本來承煥也不想下殺手的,可一看這些人個個如同瘋子,加之剛才的行徑,讓承煥和袁正心起厭惡和恨意,因此手下也就不容情了。

王師兄一看,己方照人家一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根本就沒有三合之將啊!一咬牙,心說這次的任務算是虎頭蛇尾了,原本還想奪通天教的火器為己用,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美事給攪了,還折損了這麽多師兄弟,真是讓人難過,眼下之計還是走為上策,想到這,王師兄高聲喊喝:“大家快撤!”抽身退出戰團,向店房外掠去。

承煥二人正打算追呢,猛地一聲巨響,山搖地動,而後接二連三地響起震耳欲聾的響聲,店房仿佛被摧枯拉朽一般移為平地,好在承煥見機的快,拉著袁正躍上了旁邊的參天古木,不然就是不被炸死也得被活埋嘍!

居高臨下,看著那一車車火器接連爆炸,讓二人咋舌不已,看來這等爆炸之下非是人力可以抵擋的啊!

等一切歸於平靜,爆炸過後的場景極其狼籍,遠近的易燃物早已經被點著了,火光閃爍,地上的屍體忽明忽暗,顯得很詭異。

袁正在地上拾起一把長劍,道:“怪不得覺得他們的武功眼熟,原來是武當的人啊!”

承煥好玄沒坐地下,道:“什麽?他們……他們是武當的弟子?你沒有看錯嗎?”

袁正把劍遞給承煥,道:“你自己看看,有劍再配上武功,十成十是武當的人,沒想到所謂的名門正派也幹這種勾當,真是與匪人無異!”

承煥連拍腦門,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啦!自己竟然跟武當的人幹上了,可就如袁正所說,這根本就怨不得自己嘛!誰又能想到武當的人會幹這種事啊!殺人越貨,連店家老兩口都不放過,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不成?承煥不由苦惱道:“這可怎麽好啊?”

袁正用劍將火種挑到廢墟上,道:“他們又不知道咱們老大貴姓,再說他們幹這種事怕也見不得光吧!”

承煥搖頭道:“武當絕對不會平白無故這麽做的,也許死的那些人是武統幫或者通天教的呢!那樣一來咱們的罪過可就大啦!”

袁正哼了一聲,道:“先別想這些了,反正今晚沒地方睡,我們連夜趕路吧!你去把馬牽來。”

承煥臉上的表情難看無比,道:“還馬呢!早被人宰殺啦!你說我將來怎麽跟王鴻交代啊!那可是他的心愛之物啊!”

袁正哎喲一聲,趕緊跑到馬廄方向,承煥也記起那些藥物都掛在了馬匹的革囊裏,要是丟了可就什麽都完啦!來到被炸毀的馬廄處,見袁正正在整理革囊,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兩匹好腳力就這麽沒了袁正也很可惜,道:“算了,再怎麽好也是牲口,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爆炸聲這麽大,馬上會驚動附近的人,到時候可真就說不清楚了。”

承煥都被冤枉怕了,道:“東西給我,咱們奔哪走啊?”地理不熟承煥如同睜眼瞎,一切都得讓袁正做主。

二人腳程甚快,天光見亮時已經到了五台山的腳下,北風夾雜著零星小雪讓人感到氣候的變化無常。承煥早就聽說五台山以寺院最為出名,可一了望,連個瓦片都沒看見,疑惑道:“怎麽連個破廟都沒有啊?”

袁正呼出一口白氣,道:“咱們這是在後山,寺廟基本都是在前山向陽而建的,後麵當然沒有啦!山路上有雪比較滑,咱們小心些!”

順著盤山道,二人緩慢前行,越往高處走越發的艱難,承煥從未登過山,這個氣候登山更是不習慣,這可不是武功高低就能解決的,人畢竟不能和大自然相抗衡啊!

二人走走停停,將近中午的時候總算到了山頂,放眼一眼,卻還有比這個峰頭更高的山峰,承煥實在走不動了,道:“好娘子,什麽時候能到啊?我的腿都累細啦!”

袁正雖然輕車熟路但是天氣的惡劣讓她也有些吃不消,道:“馬上就快了,來,抓著我的手。”袁正說著握住承煥的手,將革囊鋪在雪地上和承煥坐上去,向山裏出溜下去。

這個速度可謂迅捷無比,驚的承煥出了一身冷汗,覺得連心都要飛出來了,不由自主地把袁正緊緊摟在懷裏,這樣感覺安全些。

待溜到穀底,袁正笑看著承煥,道:“瞧你,至於嗎!隻是有驚無險而已。”她卻忘了自己第一次下來的時候比承煥還要不堪呢!

承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向周圍一看,穀底是大約百丈的平台,上麵積著厚厚的雪,踩在上麵軟乎乎的,像棉花一樣。

袁正收起革囊,道:“入口就在前麵的低窪處,如果夏天來就好了,那裏長著棗藤,很漂亮的。”

低窪處果然有個像門一樣的東西,承煥看著袁正,道:“藏劍閣就在這裏?不會吧?”

袁正單手較勁,拉著一個好似把手樣的東西,隻聽咯吱咯吱一陣響動,一個洞口出現在眼前,袁正道:“當然是這裏了,不然你以為在哪啊!快進去吧!”

走過有半裏路遠的黑暗後,麵前豁然開朗,牆壁上都鑲嵌著光華四射的明珠,比燭光要亮上百倍不止,牆壁上的花紋也極其漂亮,但承煥此時卻想到一個詞——墓地!他怎麽看都覺得這像一個陵墓。

走完甬道,映入眼簾的場景讓承煥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說是金碧輝煌一點都不誇張,承煥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仙境,亦或是狐仙所用的障眼法,這一切簡直太漂亮了,承煥撫摩著看見的東西,想要證實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甬道盡頭是個寬敞的大廳,仿佛全部都是玉石雕琢而成,晶瑩剔透,大廳的對麵是一個個門戶,想來就是袁正她們平時居住的地方,住在這裏真是享受啊!但不知道如何解決吃飯的問題,承煥想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

看著有些呆傻的承煥,袁正麵帶微笑,道:“這裏漂亮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這麽覺得,就像仙境似的。”說著袁正一拉手邊的金線,大廳中頓時響起悅耳的鈴聲。

最靠裏的門戶中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見袁正馬上飛奔而出,喜道:“師姐!你回來啦!真是太好嘍!我都想死你了!”

一聽這個聲音,承煥馬上知道她是紫涵,接著陸續出來了十幾個人,承煥不禁懷疑藏劍閣是不是專收美女做徒弟,因為麵前的這些人個個姿色過人,看樣子都不超過四十歲,但承煥卻從袁正嘴裏得知她們年紀最大的已經有七十多歲了,真是駐顏有術啊!

為首一個麵目嬌好的婦人看了承煥一眼,道:“袁音,你怎麽可以帶男人到這裏來呢?壞了規矩是要受罰的!”婦人說話的中氣很是不足,看樣子是練功走火入魔所致了。

袁音?承煥看了看袁正,恍然大悟,知道這才應該是她的真名字,可歎她到現在也沒告訴自己,真不知道她心裏究竟有沒有自己!

袁正也就是袁音緊了下承煥的手,歉然地看了承煥一眼,道:“師父,這就是徒兒和你說過的人,羅承煥。”

婦人哦了一聲,在婦人的注視下,承煥真想把臉上的麵具摘下來,讓她仔細看看,哪有這樣看人的啊!不過感覺像丈母娘看女婿喔!

又是一聲門響,承煥側首一看,身子就是一僵,驚道:“袁媛?是……是你嗎?”承煥聲音抖顫,雖然袁音說過袁媛沒有死,可親眼看見的時候又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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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寒窯

如果說先前的袁媛美若天仙的話,現在的她給十個天仙也不換,臉還是那張臉,但給人的感覺卻已經不同了,那是由內而外本質的區別,承煥覺得她現在像一個人,是冷月!不知道為什麽,看見袁媛承煥馬上就想到了冷月,兩個人是那麽的相象,是一種氣質上的神似。

袁媛聽見有人喚自己,一看不認識,對於讓男人來到藏劍閣聖地她也頗不高興,道:“小音,讓他出去吧!這裏不是他能來的地方。”

承煥心情激動,在他想來,袁媛的死是為自己而死的,每每想到這件事他都難過的很,人家跟自己沒什麽恩怨隻是憑著冷月一句話而照顧自己,尤其是病在太原府的那段時間,可以說衣不解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承煥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揭下,道:“袁媛!是我!”承煥自打墨鳳為他醫治好臉上的傷後還沒揭下麵具過,一來他是害怕墨鳳手有失誤,萬一沒治好怎麽辦,他有些不敢麵對,二來他和風林朝過麵,為了伯父一家的安全他也不能用真麵目示人。

袁媛啊了一聲,隨即喜上眉梢,道:“是承煥?天那,你怎麽會來這裏啊?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袁媛和承煥不存在兒女私情,但那種患難與共的情誼也彌足珍貴,她情不自禁地跑將上來拉住承煥的手,關切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一會我給你看看,這段時間以來看了些書,有些想法也許對你有用呢!”

麵對死而複生的袁媛,承煥左看右看,那天他可是親手給她蓋的棺材蓋填的土,這世上真有這等奇異的事情嗎!

袁媛被承煥看的有點不自在,一拍承煥的肩頭,道:“喂!哪有這樣看人家的,小心我參你一本喔!”

再次確認麵前的是活生生的袁媛,承煥伸手攬腰把她抱在懷裏,語帶顫音道:“你沒事我真的太高興啦!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我……!”

這個結果有些出乎袁媛的意料,隻能歸結為人之常情,她小聲在承煥耳邊道:“你不會是喜歡我吧?你摟的我好緊啊!我上不來氣了。”

大煞風景的一句話讓承煥臉色微紅,再一看四周,大家都是一個麵孔——我們什麽都沒看見,包括袁音也是如此神情,她早就覺得袁媛和承煥的關係不一般了,現在更是證實了她的想法。

承煥鬆手不迭,道:“我……那個……!”麵紅耳赤的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袁媛白了他一眼,道:“好啦!一會兒我再介紹大家給你認識,你先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承煥看了眼袁音,意思是你跟我一同去吧,避嫌也好啊!再讓人誤會可就不好了,哪知袁音裝做沒看見,自顧自和她師父親熱去了,承煥心中暗恨,琢磨著晚上好好拾掇她。

袁媛住的房間擺設簡單,一床一桌而已,袁媛親自為承煥倒了杯水,道:“你看我有什麽變化沒有?”她很多年沒有回到藏劍閣,這裏的人們以為她原本就是如此,使袁媛想跟人分享這份變化都無有心情。

承煥邊喝水邊看著袁媛,道:“變化?比以前更好看了,我想隻有冷月姐姐才能與你相比吧!”

袁媛欣喜若狂,道:“真的嗎?你說我現在真的和冷月她不相上下?你沒有哄我吧?”那種嬌嗔疑惑的神情看的承煥眼睛拉長,實是誘人非常。

見承煥神似癡呆,袁媛頗為滿意,道:“看來我是真的變啦!你知道嗎?我那天死了以後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啊!”

對此承煥也極其感興趣,道:“你詳細的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袁媛輕咬嘴唇,道:“那天我死後,其實也不能說死了,因為周圍發生的事我都能清晰的聽見,也許是我的身體死了吧!連你占我便宜我都知道喔!”

承煥手上的水杯險些跌落到地上,水嗆著肺管子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袁媛繞走到承煥背後為他輕輕捶打,道:“至於嘛!什麽時候這麽純情啦!”

承煥內心嚴重地警告自己,袁媛如此行為那是因為她早已經看破情欲,自己千萬不能往歪處想啊!自己在這個上麵遭的罪已經夠多了,不能在背負任何的感情債務。

看承煥不在咳嗽了,袁媛走到他麵前撩起衣袖。承煥口咽唾沫,道:“袁媛姐,你不會是要勾引我吧!小弟經不起引誘的。”嘴上這麽說,那眼睛早已經盯著袁媛雪白的藕臂觀看。

袁媛卻不在意承煥說什麽,道:“你摸摸看,有什麽感覺?”說著抓住承煥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刹那之間兩個人皆是一震,承煥像是摸著一塊滑潤細膩的溫玉,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怎麽說呢!好象不是人所應擁有的肌膚;袁媛卻臉似火燒,小聲道:“你是不是搞鬼啦!弄的人家那麽難受。”

承煥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剛才手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鬧陽花氣,自己這真是找死啊!

袁媛一兜承煥的下巴,嬌媚道:“我知道我的身體是新的,純潔無比,不信你可以試試啊!”

承煥真的暈了,內心暗道:“路過的各位神仙爺爺,誰能救救我啊!”嘴上道:“袁媛姐,你倒說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承煥繞到正題,不然可就要發燒啦!

袁媛正色,道:“應該是我修煉的天蠶變令我這樣的,我醒來的時候身體外麵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繭子,費了很多力氣才出來呢!”

練功練到死而複生的份上,袁媛也算當今第一人,承煥點頭道:“好象是蛹化成蝶一樣,怪不得你的變化這麽大。”

袁媛輕輕搖頭,道:“和冷月比起來還差很遠呢!想要進她那寒窯我還得努力才行!”敢情袁媛始終沒忘這個茬。

二人交談甚久,承煥也把和她分別後的事情詳細講來,聽的袁媛驚奇不已,最為高興的是承煥的武功總算恢複而且還另有際遇,最為糟心的是那娘子軍大戰,袁媛挺替承煥上火的,家宅不安可是十分令人頭疼的事啊!

按外麵的時間來算,承煥和袁媛差不多聊到了晚上,直到袁音來叫二人吃飯這才作罷,袁音趁袁媛不注意,使勁掐了承煥一下,弄的承煥也不敢聲張,幹吃啞巴虧,這樣的事情承煥算是悟出了經驗,越解釋越糟,不言語乃是上策。

席間,袁媛為承煥介紹了眾女,除去袁音和紫涵外承煥隻記住了袁音的師父袁芳,她們的名字幾乎差不多,真的很難一下都記住。

吃食不可口,能填飽肚皮也就是了,飯後唯一重要的事情馬上被擺上桌麵,袁媛看著袁音帶回來的金光紫霞杯和墨鳳給開的藥方,頻頻點頭,道:“方法確實比我的高明,宜早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手吧,拖一刻就危險一刻。”

承煥自然是要打下手的,幫著弄弄這個擺擺那個,不時和身旁的紫涵聊著天,聊著聊著承煥就犯愁起來,明顯地可以看出紫涵對自己有情意,小姑娘情竇初開顯得很是熱情,恰恰是這熱情灼的承煥難受無比,找了個借口離紫涵遠遠的,氣的小丫頭直跺腳。

袁音和承煥的事得到了袁芳師父的認可,對心愛的徒弟能有這樣好的歸宿做師父的自然高興,看起承煥來也順眼萬分,倒是承煥,身處女人國度日如年,真的很希望快點離開這裏,最重要的原因則是他牽掛著漣漪等人,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團聚,會不會再發生摩擦。

一連在藏劍閣住了半個月,承煥整個人瘦了一圈,相思最是折磨人看來一點都不假,袁音知道他心有所係,可她師父們的傷剛剛好,真的不想現在就離開,這次跟承煥走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來,袁音能不和師父多呆些時日嗎!讓承煥自己先走他又不肯,真是令袁音左右為難。

袁媛現在卻是一門心思地想趕超冷月,雖然這個目標很遙遠,但身體經過異變的袁媛卻信心百倍,畢竟是有了一線希望啊!承煥因為無所事事便經常跟袁媛聊一些武學上的事情,有這樣的一個武學究,他焉有不利用之理。

因為一直不能同時施展烈火寒靈,承煥耿耿於懷,而袁媛也幫不上什麽忙更讓他煩惱,加上悶在這裏心情很糟,承煥都有了殺人的衝動,連和袁音歡好都提不起興致來。

這一天,承煥想要出去透透氣,本想一個人到外麵走走,哪曾想紫涵一步都不放鬆,還跟承煥耗上了,架不住紫涵的磨字功,承煥和她來到藏劍閣外。

久不見天日的承煥覺得外麵什麽都好,雖然冷但心情就是不一樣,看著身邊的紫涵,承煥心有不忍,之所以答應和她一起出來就是想把話和她說明,不忍還得忍啊!不然該忍的就是自己啦!

整理了一下思路,承煥剛想說什麽,一道白色的身影踏雪而來,也帶來了令承煥分外熟悉的氣息,冷月!雖然隔著很遠但承煥知道就是她,高興之下也忘了和紫涵說話,高聲喝道:“我……!”剛喊出一個字就被紫涵捂住了嘴唇。

紫涵急道:“你不要命了嗎?會發生雪崩的,到時候被壓成肉餅難看死了!”二人說話之間冷月已經到了近前。

紫涵看著冷月不禁目瞪口呆,在她心裏,袁媛已經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可麵前的這個比袁媛師伯還要美,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生長的,紫涵的口水都不自覺地流了出來,美麗麵前可是不分男女的。

冷月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承煥,頗感意外,道:“你怎麽會在這裏啊?發生了什麽事嗎?”

承煥心裏說話,仙女啊!我等你等的望眼欲穿,你怎麽現在才現蹤影啊!一笑道:“沒什麽大事,就是袁媛的師妹她們練功出了岔子,現在都已經好了。”

紫涵此時總算知道麵前的人是誰,慌忙下跪道:“仙子在上,紫涵給你磕頭了。”對紫涵等藏劍閣的人來講,冷月就是神仙。

冷月衣袖一拂將紫涵托起,道:“不用多禮,你叫紫涵嗎?”見紫涵點頭,冷月接著道:“那你現在就回去吧!告訴你的師父一聲,我和承煥先走了,過段時間再回來。”說著對承煥一招手,她卻先走了,顯然是讓承煥跟在其後麵。

承煥哪敢違抗仙旨啊!對紫涵交待幾句後追到冷月身旁,道:“我們去哪啊?”

冷月一指遠方,道:“去寒窯!”

從天寒地凍的三月初到春暖花開的六月初,一直都沒有承煥的消息,要不是紫涵咬定帶承煥走的人是冷月仙子,袁媛等人怕早就出去尋找了,尤其是袁音,都知道承煥是陪自己來的,到了地頭反而把人弄丟了讓她怎麽跟南琳等人交代啊!因此急的她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整天團團轉,想找卻不知道從何找起,誰知道寒窯在哪啊!

三個月,對一個人的一生也許很短暫,但對承煥來說卻是漫長的,尤其是呆在寒窯那麽個地方,有時候承煥懷疑自己究竟去沒去過寒窯,因為他無法描述寒窯是什麽樣子,從進去到出來竟然沒有一點印象,但住在其中的滋味卻非語言能夠形容,在寒窯中時間似乎失去了作用,就像冷月給自己舉的例子一樣,一個旋轉的陀螺,它的中心點應該是靜止不動的,寒窯就好比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點,它不會改變。

想起冷月,承煥嘴角微翹,以前覺得袁媛的武學知識最淵博,但跟冷月比起來好象一個是頑童一個是學究,想到袁媛說要趕超冷月,承煥就給下了定論,袁媛這輩子怕是趕不上來啦!又想到臨別之際冷月讓自己許下的承諾,承煥煩惱不已,自己能夠做到嗎?承煥不敢保證,看著遙遙在望的五台山,承煥拋開煩心事,快馬加鞭一騎絕塵而去,他從寒窯出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袁音,想來她應該著急壞了吧!卻沒想到旁人一樣著急萬分,說的難聽點,想收屍都找不到他啊!

上次來藏劍閣時大雪封山,此刻漫山遍野都是綠瑩瑩的,差別很大,承煥依著模糊的記憶摸到後山,狹窄的盤山道走起來比當初有雪覆蓋平坦多了,連馬都可以緩慢行進。

袁音幾乎每天都要到山峰上的一個平台遠望,希望能看見自己想見的人的影子,以至於紫涵戲稱此台為望夫台。今天依照慣例登台遠眺,當她看見那由遠而近的承煥時,腳下一軟坐到台上險些滾落到穀底,她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那是自己的幻覺。

承煥也看到了袁音,就在她倒下的刹那承煥飛離坐騎落到袁音的身旁,兩個人相擁而泣,此時不用任何言語,真實才是最重要的。承煥和袁音沒有進藏劍閣與袁媛等人告別,倆人悄悄地離開了!

漣漪自從和溫戩兒等人鬧矛盾後,在江湖上飄蕩了好幾個月尋找愛郎承煥的蹤跡,遍尋不果的情況下回到南京,因為她打聽到溫戩兒等人都在洛陽,自己回去豈不是自尋煩惱嗎!索性眼不見為淨。

逐漸進入夏季,一到晚上蚊蟲也多了起來,漣漪吃過晚飯後漫步在花園中,心卻已經空了,沒有承煥在身邊,一切都顯得那麽無趣。聽見身後腳步聲響,漣漪知道是詩柔,她一定是來找自己去看瑞兒的,這個瑞兒自然就是慕容碧所生的孩子了。詩柔先是在漣漪身後輕拍一掌,道:“漣漪姐姐,不是說好去看瑞兒嗎?怎麽現在還不去呢?”

漣漪心中感慨萬分,她從未想過最後和自己相處融洽的會是慕容碧和詩柔,也許最大的原因是她們中沒有承煥存在吧!漣漪長歎口氣,道:“我怕去了會吵醒他,嬰兒這麽大可都是喜歡睡覺的。”

詩柔一扯漣漪的衣袖,道:“又想承煥了吧?他不會有事的,你不也聽說他去了藏劍閣嗎!也許過不了幾天他就回來了呢!”

對詩柔的安慰漣漪也就是姑且聽之,道:“那就多謝詩柔妹妹的吉言啦!唉!回來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一樣亂哄哄的。”想到承煥還有旁的女人,漣漪心中疙瘩大的很,她卻不知道這個想法讓她險些永遠失去了承煥。

慕容碧所生的是一個男孩,這讓慕容琛很是高興,不管怎麽說慕容家算是有後了,孩子給起了慕容瑞的名字,意思是希望給慕容家帶來好運。一身男裝打扮的慕容碧看著繈褓中的嬰兒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孩子生出來已經快兩個月了,她發覺自己對這個孩子生不出歡喜之情,也許是他長的太像承煥了吧,一看見他就讓自己心中充滿恨意,相反旁人對這個孩子卻是疼愛有加,特別是詩柔和父親,簡直把孩子當成了寶貝,幾天不見都想得慌。

慕容碧捏著小瑞兒的臉蛋,使勁朝他吹了口氣,道:“你為什麽長的這麽像他呢?為什麽不像我,要是像我該多好啊!”孩子被弄醒馬上啼哭起來,弄的慕容碧更是心煩意亂,恨聲道:“羅承煥!一看見孩子我就恨你,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嗎?我讓你最後一個也得不到。”憤怒中的慕容碧臉色極其難看,慕容瑞被她一看,嚇的馬上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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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漣漪

漣漪見詩柔一臉的快樂滿麵容光,疑惑道:“詩柔,你這樣活的好嗎?一點也不想家?慕容和你……?”漣漪不能理解兩個女人為什麽會相愛的那麽深那麽纏綿。

詩柔抿嘴一笑,道:“在你是很難理解的是不是?家?你是指長安的家嗎?那裏有邱管家打理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漣漪姐姐,你真的愛過嗎?”見漣漪點頭她又道:“既然愛過你就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啊!愛是不需要解釋的,不是嗎!不論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

漣漪被她說的心中一顫,自己真的愛過嗎?答案不用置疑可為什麽自己內心會隱隱做痛呢?

轉過花園再走不長時間就是慕容碧的居所,漣漪和詩柔推門進來時發現慕容碧不在房中,小瑞兒睡的很甜,口涎流出老長很是可愛。漣漪對這個孩子一樣很喜歡,畢竟孩子他爹是承煥,一邊摸著瑞兒的臉蛋一邊道:“晚上奶媽住在這嗎?孩子會不會很吵啊?”

詩柔見瑞兒醒來,把他抱起,道:“怎麽會呢!小瑞兒最乖啦!一點都不鬧的。”她卻不知道慕容碧私下裏總恐嚇小瑞兒,他敢鬧嘛!

漣漪看著羨慕,道:“讓我抱抱!”接過瑞兒愛不釋手,一來慕容瑞確實可愛;二來漣漪和承煥在一起甚久卻無所出,讓她對小孩子有種迫切的渴望。

慕容碧進來時見漣漪逗著孩子正高興,笑道:“漣漪這麽喜歡他,那就做小瑞的幹媽吧!”

漣漪喜道:“真的可以嗎?太好啦!我有小寶寶嘍!小瑞,我可是你的媽媽喔!”慕容碧的這個提議正中漣漪下懷,能不讓她高興嗎!

詩柔依偎在慕容碧身側,道:“你幹什麽去了,也不知道看著點孩子,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言下頗有責備之意。

慕容碧捉住詩柔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近自己,深深地吻了一下,道:“娘子教訓的是,為夫保證不會有下次就是啦!”

漣漪在旁邊看不下去了,道:“喂!旁邊還有人那,也不知道避嫌嗎?還是不把我當人看啊?”

慕容碧在漣漪懷中搶過瑞兒,笑道:“怎麽?受不了了?用不用我來好好疼疼你啊?”

漣漪啐了一口,道:“去!找你的詩柔去吧!我可恕不奉陪,你也不要教壞我啊!”

三人正聊著之際,奶媽過來抱走了瑞兒去喂奶,漣漪頓感無聊,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休息吧!”

聞聽漣漪要走,慕容碧挽留,道:“也不算太晚,再說會話吧!你回去不也是一個人嗎?大家在一起還覺有趣些。”

漣漪確實害怕獨自過夜,那會讓她泛起孤苦伶仃的感覺,尤其是半夜夢回,那種滋味更是強烈百倍,腐蝕著她那顆柔軟的心,很疼很疼!

這一聊就沒頭沒尾,將近子時,三人實在困的不行才上床睡去,這麽晚了漣漪自然也不能走,和她們倆擠一宿就是。

慕容碧聽著漣漪詩柔二人鼻息深沉,知道她們已經睡實,她輕聲從**坐起來,就著忽明忽暗的燭光打量著漣漪略微憔悴的臉容,內心暗道:“你是羅承煥最為看重的女人之一,這個實驗就從你身上下手吧!漣漪!我會讓你和詩柔一樣愛上我的,我也會對你好,絕不比那個混蛋差多少。”慕容碧回身點了詩柔的睡穴,先且瞞著她才是上策,不然會很麻煩的。

慕容碧在床頭的暗格裏拿出了一個油包,這是她在先人的藏品中找到的極品**,不知道是哪個先人缺德煉了這個東西,倒是便宜了自己,不同於平常的**,這個一夜白頭散的藥力卻是綿遠的,大概有些像承煥身上的鬧陽花氣吧!當然功效不可同日而語。

漣漪睡著睡著覺得身上躁熱難耐,身體的某個部位更是難受的無法用語言表達,連呼出的氣流都燙人非常,難道自己思念承煥到了如此地步?漣漪很是羞愧,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嚇了一跳,發現慕容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夜深人靜讓人這麽看著誰都會發毛的。

“漪妹,你怎麽了?”慕容碧明知故問。

兩個人離的很近,漣漪的身體更加躁熱起來,道:“我有點難受,想喝點水!”

慕容碧忽然俯下頭,微涼的嘴唇覆蓋上了漣漪熾燙的櫻唇,四片唇瓣相交,天地間似乎全變了調。

慕容碧近乎貪婪地親吻著漣漪的甜蜜芳香,像是沙漠中的人們找到了渴望的綠洲一樣,微涼的舌頭探進漣漪那微張的口中肆意吮吸。慕容碧不想讓漣漪從自己手中溜走,這可是她的第一個獵物。

漣漪的腦袋像是被吸進了黑洞,頓時呈現出真空的狀態,她完全無法動彈地承受著慕容碧的深吻,與其說她驚呆了不如說她被震懾住了,因為太過震驚而忘了應有的反應。她從沒有想到慕容碧會這樣來親吻她,她被迫吸著慕容碧呼出的氣息,淡淡的麝香般的味道刺激著她的意識,被挑起的情欲一點一滴地蠶食著她的理智。

漣漪突然察覺到有一隻手滑進了自己的小衣內,輕抵著自己的小腹,有那麽好一會,漣漪都是呆愣著,隨即仿佛有道閃電劈進了自己的大腦,漣漪陡然大力推開慕容碧,喘息道:“你……你什麽可以吻我……我們不可以……!”

慕容碧一聲輕笑,手指勾起漣漪的下巴,彎下腰來,深沉灼熱的眼眸如同火炬,柔聲道:“漪妹,我為什麽就不可以吻你呢?那種味道不好嗎?比起那個混蛋來不會差吧?”

漣漪發現慕容碧那對眼眸似乎能看透自己的靈魂,在她的注視下自己想要奪路而逃但事實上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再一個就是自己身體裏那欲火雖淡卻真實,剛才慕容碧的一吻真的讓她很舒服。

慕容碧一邊用五指隔著小衣撫摩著漣漪細致的肌膚一邊繼續著心理攻勢,道:“你會覺得對不起他是吧!我們都是女人怕什麽呢?放心好了,不會讓別人知道的,你難道就不想嗎?不要和我說剛才你沒感覺啊!就當是我們的秘密好嗎?”慕容碧說著重新吻上漣漪的雙唇。

漣漪想要推開慕容碧,因為她知道這麽做是不對的,可她的身體卻背叛了她,那著了火似的嬌軀似乎隻有慕容碧能夠讓它平息,漣漪妥協了,內心對自己說:“就這一次,慕容也是女人,阿呆不會責怪自己吧!”如果她知道慕容碧內心的想法,恐怕就不會這麽想了。

漣漪從沒想到兩個女人在一起也會如此銷魂,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和承煥在一起時沒什麽兩樣,有時候她真以為和自己纏綿的人是承煥呢!一來是由於**的作用,二來是慕容碧幹那假鳳虛凰的遊戲已經嫻熟無比,對付起漣漪來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清晨,漣漪在鳥兒唧唧聲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慕容碧關懷的微笑,想起昨晚二人的事情漣漪不由臉色通紅,既有些後悔又有些羞愧。

慕容碧輕撫著漣漪嬌羞的麵頰,笑道:“小娘子這麽早醒來做什麽?又不用你服侍為夫!”

漣漪猛地一驚,轉頭一看,詩柔並不在**。慕容碧知她所想,道:“詩柔去看小瑞了,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到了那孩子身上啦!”

漣漪拿開慕容碧的手,道:“慕容,昨晚我……你不要這樣啦!”

慕容碧昨晚之所以用藥就是用來打開漣漪的心防,有了第一次,慕容碧相信漣漪不會排斥自己的,看就看自己的功力如何了!慕容碧伸手進漣漪的衣內捉住她的酥乳使勁一握,弄的漣漪秀眉微蹙,道:“告訴我,昨晚舒服嗎?”

慕容碧的霸道令漣漪有點無所適從,忽然她的**被慕容碧揪住,驚啊一聲道:“舒服!”說完滿麵羞紅埋首進枕頭裏。

慕容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把漣漪攬在懷裏摸著她的敏感部位,道:“我說了不比那小子差,沒有騙你吧!”

漣漪忽然翻身,繃著臉道:“慕容,這個……這個事不要讓旁人知道,行嗎?”漣漪不敢想象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會是什麽樣!

慕容碧一緊漣漪的嬌軀,道:“旁人是不會知道的。”心裏說話,隻要讓羅承煥知道就成。趁詩柔不在,慕容碧又和漣漪一番纏綿,直至雙方無力地摟抱在一起。

“什麽?”聽慕容碧說要去洛陽,漣漪的心砰砰直跳。

慕容碧緊握漣漪的手,道:“你難道還怕那幾個女人不成?你知不知道你越躲著她們,她們就越不把你當回事,放心,一切有我呢!”

漣漪不是沒想過回去看看,畢竟父母和爺爺都在那邊呢!可上次的事自己做的實在有些不對,尤其是打傷墨鳳一事讓她心有不安,看見她們會覺得有愧的,喏喏道:“要不,我們等等再去吧?追風堂快有消息回來了。”對於承煥的消息一直沒有,這讓漣漪很是揪心。

慕容碧不失時機地挑撥離間,道:“漣漪,我說話不怕你傷心,你想想,如果他知道你在這,她們在洛陽,你說他會先去洛陽呢還是先到你這?”

這句話正點在關鍵處,漣漪身子一抖,承煥一定會先到洛陽的,他再什麽疼愛自己自己也是一個人啊!按情理當然要照顧多數了。

慕容碧接著道:“你越遠離她們,她們更加會得寸進尺,旁的不說,就說那小子的窩囊勁,旁邊再有個溫戩兒煽風點火,我看他就是回來也把你忘到腦後啦!”

關己則亂,被慕容碧這麽一點撥,漣漪哪裏還坐得住啊!急切道:“那我們什麽時候走啊?”她萬萬料不到慕容碧是在利用自己打擊承煥,從一開始她就落到了慕容碧的算計中,漣漪耍些小聰明遊刃有餘,說到玩陰謀詭計她兩個也不是慕容碧的對手。

詩柔一聽慕容和漣漪要去洛陽,真想跟著一同去,可當她一看到瑞兒時,登時打消了遠行的念頭,默默地為二人收拾貼身攜帶的東西,真就是一個稱職的賢妻良母。

暮色之中,承煥和袁音來到洛陽城外的司徒府,仔細一算,從這離開已經半年多了,想起件件往事,心中感慨萬千,竟然有些情怯之感,在附近徘徊一直不敢進去。

袁音一聲嬌笑,道:“你再溜達下去就明天早晨啦!到底進不進去啊?你不去我一個人去啦!”

承煥眼見天已完全黑了下來,再不進去確實不行了,歎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不是滋味。”

袁音一握承煥的手,道:“路上表現的不是很豁達嗎?怎麽到頭來又婆婆媽媽起來,今天已經晚了,咱們進去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我都有些累了。”

承煥點頭將馬匹趕進司徒世家的馬場,攜袁音飄身進入司徒府。今夜無月更加顯得黑暗,雖沒到伸手不見五指可也差不許多,看著宅子內有些生疏的一草一木,不覺感歎時間過的真快。

承煥二人直接進的內宅,所以環境很是清幽,隻有不時鳴叫的蟋蟀聲傳入耳朵裏。轉過回廊,前方正走著兩個人,承煥身子一僵,聽聲音知道一個是靜思一個是簡月。

正好走到閣樓,簡月道:“靜思,你回去早些睡吧!明天晚上又該掄到你照看南雋姐了。”

靜思一吸氣,道:“是啊!南雋姐這幾天肚子總是疼,真讓人擔心,你說會不會有危險啊?”

簡月安了一聲,道:“放心吧!有咱們的墨大國手在,保證母子平安就是啦!”二人說笑間一個進了閣樓一個回房休息。

袁音一掐承煥的胳膊,道:“都是你家裏的?”

承煥嘻嘻笑道:“怎麽不行嗎?沒想到墨鳳也在這裏,那南雋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去靜思那吧,也好問一下別來的情形。”

靜思隨手把門關上剛到**躺下,門又開了,心中不由納悶晚上又沒有風,難道是簡月姐不成,趕緊下床探看。

承煥第一眼沒有認出是靜思來,因為靜思已經蓄起了長發,此時的她長發披肩,說不出的嬌小玲瓏外帶美豔如花,比當尼姑那會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靜思也是一愣,隨即手捂香唇,眼淚啪嗒啪嗒順著小臉滴落到地上,千言萬語到了嗓子眼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承煥一個箭步跑過去把靜思抱在懷裏,聲音哽咽道:“靜思……!”人就是這樣,充滿了感情,也最是讓人難以琢磨,兩個人就那麽相互擁抱著一句話也不說,可心與心的交流已經把想說的思念之情告訴了對方,此處無聲勝有聲,說的就是此情此景吧!袁音也安靜地呆在旁邊看著這對久別的情人,心中為他們高興萬分,畢竟她也嚐到過等待的痛苦,很是能理解。

過了良久,靜思才想起跟承煥進來的還有一個人,不禁有些害羞,道:“旁邊還有人呢!快些放開我。”

承煥聞聽嗬嗬一笑,道:“那個也是你的姐妹,不會笑話你的啦!來,親一個,我都想死小靜思嘍!”說著細細地品嚐著那久違的芬芳,靜思也是情動非常,不顧旁邊還有沒有人,盡情地與承煥唇舌糾纏。

唇分後,靜思氣喘籲籲,道:“你弄疼我了。”實則是被承煥吮吸的舌根發麻,被靜思誤以為被承煥咬到了。

這時袁音才仔細打量靜思,發現靜思乃是一個青澀的小丫頭,雖然有些美人的嬌態可袁音斷定麵前的小丫頭不會超過十五歲,她哪裏知道靜思才十三多一點呢!

靜思十分乖巧,稍微喘息後來到袁音麵前,微微一禮,道:“姐姐好!姐姐你好漂亮啊!比墨鳳姐姐還漂亮!”

是人都喜歡聽讚美之詞,靜思的乖巧馬上拉近了與袁音的距離,袁音笑道:“妹妹你也不差啊!再過幾年一定會超過我的,就是便宜了那個呆子。”說罷二女抿嘴嬉笑。

靜思見二人衣有塵土,道:“你們還沒吃過飯吧?我去給你們弄些來順便再拿幾件衣服……!”

承煥一把拉住要走的靜思,道:“不用了,我們又不餓,衣服嘛反正一會都要脫的嘛,更不用麻煩啦!”

靜思自然知道承煥話中之意,羞怯道:“哪個要脫衣服了,不知羞……!”話還沒說完就被承煥打橫抱起扔到了**……。

三人相擁臥在**,袁音和承煥將靜思擠在中間,加之床又有些小所以顯得很是親密,袁音更是促狹地愛撫著靜思小巧的嬌軀,把小妮子弄的很是不堪。

承煥按住袁音作怪的手,道:“靜思,把我走後的事情和我講一下,越詳細越好。”

靜思整理了下思路,娓娓道來,從她和溫戩兒來到洛陽說起,什麽娘子軍大戰啦!和溫戩兒去尋找承煥啦!以及如何被連玨找回來,和溫戩兒玉天香等人團聚的事講的很仔細,有些是她親身經曆的,有些是她後來聽說的,連慕容碧生有一子的事也沒落下,可謂詳細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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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噩耗

當承煥問及天道盟和通天教及其武統幫的時候,靜思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這些時日以來小摩擦不斷,互有傷亡。

承煥一邊和靜思談這些一邊手腳不老實地在她身上遊走,等說完這些靜思已經是情動如火,呼吸沉重,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一個袁音在的話,恐怕早就讓承煥好好疼愛自己了,分別這麽久靜思都要忘卻了那消魂是什麽滋味。

袁音深諳男女之道,一掐承煥,柔聲道:“不要再逗靜思啦!我都有些受不了了。”也不怪袁音如此,她也好幾天沒有和承煥行那於飛之樂,哪堪刺激啊!

承煥哈哈一笑,附耳在靜思旁邊道:“小靜思,為夫可要好好疼你嘍!娘子還不給我寬衣。”後一句顯然是對袁音說的。

袁音嬌笑,道:“哪個要幫你喔!照顧小妹妹才對嘛!”說著去解靜思那已經半開的衣襟,手腳甚是麻利。

靜思啊了一聲,滿麵嬌羞道:“袁音姐姐……別……我自己來!”情急之下冒出的話更讓人想入非非,靜思也知道如此一說更顯得自己急色,羞的她索性不理袁音,埋首進承煥的胸懷小聲道:“袁音姐欺負我!”在這個當口居然告起了袁音的狀來。

承煥一手握住靜思那露出來的渾圓肩頭,笑道:“那為夫幫你把她的衣服脫下便是。”說著三下五除二將袁音的衣衫如風卷走,而此時靜思已經被剝成一隻小白羊,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袁音還沒有和承煥如此荒唐過,三個人在一起也讓她甚感刺激,尤其是靜思那令女人也為之心動的嬌軀和羞怯模樣,更是增添了閨房中無限的樂趣。

靜思哪裏經過如此陣仗啊!既有些期待又緊張萬分,當承煥撫上那顫動的酥乳時靜思竟然身顫如潮,還沒有進入實戰就先爽了一把!

承煥借著燭光,發現這一大一小的美人在眉目間竟有些相象,大感有趣,道:“為夫今晚看來要努力奮鬥啊!”說著雙臂一分將二女摟在一起……!

清晨,在鳥鳴聲中承煥悠然轉醒,看著枕旁的一對美人仍然深睡,不由嘴角微翹,昨晚三人“大戰”不下千合,真可謂恍惚間如登極樂,也讓承煥首次嚐到了一龍雙鳳的甜頭,心下暗自盤算以後可要再試練幾回。

不忍心打擾佳人休息,承煥輕手輕腳下床後在包袱裏找出衣服穿上,梳洗完畢後踏門而出,想要給大家來個驚喜。

閨閣之中,溫戩兒,墨鳳,藍夢司和玉天香四人團團圍坐。這幾個人還真能湊到一塊去,一來年紀和漣漪那些小字輩有差距,二來四人皆是精明之輩,也有些互相愛惜的意思,本來還有個左金蓮,但她似乎對外事不感興趣,所以四人也沒有叫她來。

溫戩兒手捧茶杯,道:“天香姐不要憂慮了,師父他吉人自有天象,再說他又是和那個藏劍閣的人走的,耽誤這麽久也許是另有事情發生,但決不是什麽危險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玉天香微微一歎,道:“都說沒事,可這都多長時間啦?要是沒事怎麽也不寫個信回來,他有時候真是處事不周。”

墨鳳指彈桌麵,道:“先不說這些,漣漪今天就能到,矛盾怎麽化解大家講講看,別到頭來又弄的雞飛狗跳,誰也經不起折騰啊!”墨鳳自打從京城回來後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她不但管起了承煥的家務事而且還努力打造自己的勢力班底,讓人們大跌眼鏡,不過在她的個人魅力和出眾的才能下,包括溫戩兒在內眾女都欽佩萬分,也樂於讓她拿主意,幾個月下來,以墨鳳為中心在天道盟內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派係,實力不小。

提起漣漪來,大家沒有不頭疼的,這塊滾刀肉怎麽弄還真沒有一個萬全之策,打是不能再打了,可講理也行不通,漣漪根本就不講理啊!

藍夢司沒見過漣漪,但知道漣漪在承煥心中的分量,道:“能不能和她好好談談,大家都是一家人,又沒什麽大不了的仇恨,說的不好聽些無非是妻妾間爭寵之事,再鬧將起來對誰的臉麵都不大好看的。”

玉天香比較讚同藍夢司的觀點,道:“夢司說的對,和漣漪好好談談吧!上次的事大家都有不對的地方,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冷卻應該沒什麽事了,不然漣漪也不會回來。”

墨鳳冷笑一聲,道:“江山易改,秉性難移!讓她轉性要比登天還難喔!一切讓我來處理吧!保證讓大家都滿意。”

眾人一看墨鳳的臉色就知道她心中沒什麽“好手段”,溫戩兒沉聲道:“墨鳳姐姐不要弄的太過火,萬一讓師父知道我們這樣算計漣漪,他一定會生氣的!”

“我現在已經生氣啦!”承煥在外麵聽了個收尾,心中頗是不悅,心裏說話,漣漪姐姐就是再不對,掄得到墨鳳這個外人來管嗎!

看著推門而進的承煥,四女的反應各不一樣,墨鳳是微微吃驚;溫戩兒是笑逐妍開;藍夢司是身體輕顫;玉天香則是雙眼泛紅。

溫戩兒一個飛奔撲到承煥懷裏,一改剛才的笑意聲音哽咽道:“我不是做夢吧?師父……是你嗎?”

承煥不想大家都弄的悲戚非常,那樣還有什麽久別重逢的喜悅啊!一拍溫戩兒的後臀,道:“除非你還有別的男人,不過就算有他也活不長的喔!”

溫戩兒被打的後屁股火辣,不依道:“師父好疼!”

承煥攬著她的柳腰笑道:“師父一點都不疼啊!”說笑間來到桌旁坐下,冷眼看著墨鳳,道:“不知道姐姐要怎麽對付我的心肝寶貝,說來聽聽啊!”

眾人這才記起剛才所談之事,一個個麵色微變,墨鳳更是臉色鐵青。承煥一擺手,道:“我要和家裏人好好一解相思之苦,麻煩姐姐回避可好!”

墨鳳有勁沒處使,哼聲離去,也忘了這是自己的房間。

玉天香覺得承煥這麽做有些過分,正待去追墨鳳被承煥伸手扯住,道:“人家清高的很,咱們凡夫俗子最好離她遠一點,免得玷汙了人家,毀人好事終歸不好吧!”

溫戩兒噗嗤一笑,道:“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啊!師父該不是沒吃到葡萄牙不舒服吧!”說著饒有興趣地看著承煥。

承煥知道她意之所指,笑道:“你這麽理解也可以啦!姐姐的事我來處理,大家安心就是!”

三人見承煥話鋒一轉到了漣漪身上,溫戩兒把頭一低,道:“你會不會怪我?”想起自己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溫戩兒心懷忐忑。

承煥一捏溫戩兒的臉蛋,道:“當然要怪你啦!你那麽聰明怎麽當時就糊塗了呢?我可得好好罰你才成。”在溫戩兒的驚呼中承煥接著道:“罰你為老爺生個小蘿卜頭,怎麽樣?”

溫戩兒恍然大悟知道承煥是在嚇唬自己,用力在承煥手上掐了一下,疼的承煥齜牙咧嘴,溫戩兒嬌哼一聲,誰讓他嚇了自己一跳呢!

承煥又拉過藍夢司,道:“你們怎麽都瘦啦!天香,你看你的眼睛都大了許多哩!”二女聞言眼圈就是一紅,心中都有千言萬語可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溫戩兒在旁道:“相思最是灼人身心,你難道不知道嗎?還讓我們等待的這麽辛苦,是不是身陷溫柔鄉不願回來了!”

承煥大呼冤枉,道:“我可是和冷月仙子走的……!”

話沒說完,三女齊哦一聲,一副我們知道了的表情,確實,憑著冷月的姿容那還不把承煥迷的不辯東西南北啊!

簡月進來招呼眾人吃飯的時候,發現承煥正對她微笑,簡月揉了揉眼睛這才知道不是眼花了,哭著將承煥抱住,淚如泉湧。

承煥最怕女孩子哭,好一番勸慰後才讓她止住哭聲,簡月這也是喜極而泣,一擦臉上的淚痕,高興道:“我去告訴她們,她們一定會快樂死的,對了,大家別忘了吃飯啊!”說著有如一隻快樂的小鳥蹦達離開。

藍夢司三人剛才對承煥待墨鳳的態度很是別扭,途中,藍夢司就把墨鳳這幾月來的所作所為講述了一遍,承煥聽的如墜五裏霧中,不明白墨鳳這是為何,要說墨鳳因為愛自己才這麽做的話,打死承煥也不相信,可她究竟是為什麽呢?思想間已經來到飯廳。

墨鳳為了讓眾女相處融洽,所以每餐必聚在一起,因此才有了飯廳的存在。來到之時添香正在添置碗筷,看來她還沒有得到承煥回來的消息,當她看見承煥時,手一抖碗落地應聲而碎,結巴道:“公……公子?”說話間語帶哭腔,讓人聽了很不好受。

承煥知道自己對她和紅袖的喜歡始終不如漣漪等人來的那麽強烈,但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上前捉住她的手,輕聲道:“驚喜吧!那也不用這樣啊!來,讓我看看你瘦了沒有,戩兒沒有克扣你和紅袖的糧餉吧!”

聽承煥說的有趣,添香一笑,忙道:“奴婢不敢,戩兒姐姐待我們姐妹很好的。”添香確實覺得溫戩兒不錯,對自己和紅袖待如妹妹一般。

正在說話之間,簡月攙扶著挺著大肚子的紅袖姍姍而來,其後則是南琳玉蘭兩姐妹攙扶著南雋,當她們聽簡月說承煥回來的時候,那高興勁非言語所能形容,可待她們來到承煥麵前時,一個個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好了,尤其是玉蘭,她表麵上更不敢表現的太親熱,但那幽怨的眼神讓承煥看過後不敢再看第二眼。

承煥看著二女大腹便便,行動的很是吃力,他先行一步來到二女近前,居然蹲下身來將腦袋貼到了大肚皮上,一會聽聽這個的肚子一會聽聽那個的,好不招笑。

袁音一進來就看見承煥在那現寶,笑道:“能聽出男女嗎?”袁音媚骨天生,豔光四射,進來後把眾女的姿容全都壓了下去,並不是旁人不漂亮而是沒有她那種媚態橫生的感覺。

承煥訕訕一笑,道:“靜思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來啊?”

袁音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嘛!她想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剛剛還拉了金蓮去幫忙呢!”

承煥知道眾女多半和袁音不熟,正要介紹一番袁音已經被藍夢司招呼眾人拉走,登時隻剩下自己和兩個大肚婆。大家也是希望承煥多關心一下這兩個準媽媽。

南雋還好些,當紅袖的手被攥住時身子就是一顫,承煥也沒讓她們說什麽,道:“苦了你們倆啦!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們,好嗎?”二女含淚點頭,內心則是喜悅非常。

眾人圍坐一團,承煥坐在兩個孕婦的中間,此時酒菜皆已齊備單等靜思和左金蓮到來,承煥剛才問起二哥連玨,才知道二哥夫婦奉墨鳳之命已經離開好幾天,不知道去幹什麽了,這又讓承煥不爽了半天,埋怨墨鳳使喚二哥也太勤了點。

門聲一響,眾人還以為是靜思呢!承煥回頭一看,當時僵住不動,看著一臉驚喜的漣漪,承煥的心跳的厲害。

漣漪和慕容碧昨夜到的洛陽城,告訴了司徒府的管事後決定第二天再回家,剛才慕容碧被其父截走,而她來到內宅則聽說承煥回來了,還有些不相信,等她看見真真的承煥時,先喜後屈,眼淚吧嗒吧嗒沾濕前襟。

承煥起身離座來到漣漪身前,哽咽道:“姐姐……你也瘦了!”

一句平常的話讓漣漪淚如雨下痛哭失聲,二人相擁而泣,從承煥認識漣漪那天起,倆人都沒安生過,經曆的波折實在是太多了。

良久,承煥手握漣漪的雙肩再次仔細打量這個對自己而言無比重要的女人,這麽長時間沒見,漣漪略顯憔悴但也給人以成熟起來的感覺。

漣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旁邊還有這麽多人,但內心頗為得意,暗忖承煥還是最愛自己的。

看見承煥攜漣漪過來,紅袖主動要為漣漪讓座,承煥製止了她,將漣漪安排到了溫戩兒的身旁。

眾人皆知承煥此舉的目的,紛紛注目兩個當事人是什麽態度。漣漪本想和承煥近些坐著,可當她看見那兩個大肚子時就已經心下了然,可沒想到承煥會把自己按在溫戩兒的身旁,沒有準備之下,身體越發的僵直,而溫戩兒也好不到哪去,臉繃的緊緊的。

承煥也知道倆人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索性坐回去等著靜思和左金蓮,還不時看看有些冷戰意味的漣漪和溫戩兒。

漣漪覺得大家的目光仿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很是不自在,道:“阿呆,你回來爺爺和爹娘知道嗎?”說些話來似乎能讓自己舒服些。

承煥搖頭,道:“我也是昨晚才到的,早上又來看望大家,前麵應該還不知道吧!一會吃完早飯你再和我過去吧!”

漣漪還想說什麽,打扮一新的靜思和左金蓮談笑而來,左金蓮並沒像旁人那樣如何激動,衝承煥微微一笑,道:“你看靜思漂亮嗎?”

靜思衣著華麗,本身就透著貴氣再刻意打扮更是豔麗萬分,聞聽左金蓮之言眼巴巴地看著承煥,希望能從他嘴裏說出些讚美之詞,畢竟女為悅己者容嘛!當她看見承煥一個勁地搖頭時,嘴一癟看樣子馬上要哭了。承煥哎呀一聲,道:“從今兒開始我得好好看著我的小靜思啦!你這麽漂亮那還了得,這不是成心給為夫找麻煩嘛!”承煥語調變聲,聽起來滑稽極了。

靜思臉上馬上多雲轉晴,噘著嘴瞪了承煥一眼後坐到了袁音的旁邊,雖是如此但內心卻已經樂的暈乎乎飄悠悠的。

大家也被承煥的話語逗笑,左金蓮更是笑的離譜,心中暗想靜思應該美的冒泡了吧!

承煥咳嗽了一聲,道:“大家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添香你也坐下,大家自己來就可以的。”添香依言坐下。

眾女見承煥麵無表情,不知道他為何如此,都猜是為了漣漪和溫戩兒吧!承煥夾了兩口菜分別送到南雋和紅袖的碗裏,道:“你們平時都應該多吃些好的,你們需要孩子也需要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也懷孕的關係,承煥覺得有些脾氣的南雋此時都異常溫柔,一顰一笑都那麽優雅。

靜思昨夜和袁音有了充分的身體接觸後,對這個新來的大姐姐很是喜歡,嬉笑一聲夾起一筷子菜,道:“袁音姐姐,你也吃啊!”

袁音笑著道:“好啦!我夠得……!”話說到一半,整個人仿佛石化一般不動了,眼睛瞪得老大看著靜思的手腕。

靜思的手腕上戴著的正是那隻忘塵師太交給承煥的手鐲,平時靜思都不舍得拿出來,今天還是因為承煥回來了才戴上讓夫君看的。

袁音臉色無比的蒼白,顫聲道:“靜……靜思……這個手鐲你是哪來的?”

靜思對她那還隱瞞什麽,嬌聲道:“袁音姐姐你覺得漂亮吧!這個是夫君給我的啊!他說我和娘相認就靠它了!”想起承煥跟自己講過的關於母親的事,靜思也不禁有些難過。

袁音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急火攻心之下噴出一口鮮血,驚的眾人無不色變。袁音內心痛苦道:“靜思是自己的女兒嗎?可……!”還沒想完呢!也已經暈了過去,這個判斷對她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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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母女

突發變故讓眾人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漣漪和溫戩兒所吸引,因此誰也沒在意袁音和靜思聊的是什麽,突然的就口吐鮮血哪能不令大家吃驚呢!

好在就座的精通醫術的有幾個,溫戩兒第一個過來扶起袁音,手扣她的脈門。承煥也不知道袁音為什麽如此,見溫戩兒眉頭微皺,道:“戩兒,她怎麽樣了?”

靜思幫忙扶著,還沒察覺到袁音會吐血和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麽聯係,隻道袁音身有暗疾呢!

溫戩兒見承煥問起,道:“袁姑娘脈搏紊亂,實在是斷不出個個數,添香你去把墨鳳姐姐叫來吧!看看她怎麽說,咱們先把袁姑娘弄到**去。”承煥聞言抱起袁音,內心頗亂,希望她不會有事。

飯也甭吃了,大家都圍在袁音的床前連漣漪也不例外,畢竟人命關天,誰也不希望袁音有個三長兩短。

墨鳳的臉色甚是難看,蒼白中透著鐵青,進屋一看不悅道:“大家讓開一些,這豈不是要把人悶死了嗎!”

眾人閃開讓進墨鳳,溫戩兒見她來了,心為大放,她知道自己的醫術比起墨鳳來還有些差距,道:“姐姐快別說沒用的了,你看看袁姑娘這是怎麽了?”

墨鳳一樣扣手診脈,半晌道:“隻不過是急火攻心而已,沒什麽大礙!”

溫戩兒聞聽搖頭道:“可她為什麽手腳冰涼啊?你看連臉色都是紫黑色的!”

墨鳳在懷裏掏出錦盒,道:“隻是還有淤血沒有嘔出來罷了,吐幹淨就沒事了!”說著拿出金針一針紮在袁音的膻中穴上,就見袁音咽喉作響,咕嚕又嘔出數口鮮血,順嘴淌下很是淒慘的樣子。

墨鳳又切切脈,道:“應該可以啦!讓她多休息別動怒,心火實在太旺盛了,不知道什麽事令她如此?”

承煥眉頭緊鎖,道:“靜思,你留下照顧她,大家先回去吃飯吧!人不吃飯可不行的。”說著勸大家接著回去用餐,至於為什麽讓靜思留下,還不是因為眾人當中惟有靜思和袁音熟悉些,畢竟有過親密接觸嘛!

真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剛剛把飯扒到肚子裏,一個玄衣大漢慌忙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主人,大事不好了,武當陳掌門父子在少林雙雙斃命!”

玄衣大漢口中的主人自然是墨鳳,墨鳳也真是憋氣,本來她和大家在一起吃飯都習慣了,可礙於承煥她實在不想坐到一塊吃,再說人家那是一家人,自己又算什麽呢!隻好幹餓肚皮,剛才診治完袁音後,溫戩兒說什麽也不讓她走,加上墨鳳確實餓了,說不得要蹭這一頓飯啦!而承煥呢!見墨鳳剛剛為自己治好袁音,再怎麽說也不好意思對她使臉色啊!

不止墨鳳,在座的眾人聞聽皆麵色大變,陳濟方陳風父子那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角色,居然雙雙斃命,不知道誰有這個能耐啊!

墨鳳平複心神,道:“少林的損失大嗎?”經墨鳳一提,大家才想起陳濟方父子是去幹什麽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武當看來已經破敗,那少林呢?

大漢臉上的肉一抽搐,道:“損失慘重,十八羅漢九死八傷,餘者更是傷亡無數。”

承煥聽的稀裏糊塗,墨鳳和溫戩兒,藍夢司等人卻知道是怎麽回事,墨鳳揮手讓大漢退下,看了眼溫戩兒,道:“我們過去看看吧!看來天道盟這次是傷到筋骨啦!”

承煥馬上跟在二人後麵,道:“是去前麵吧!姐姐我們也過去吧,應該看看爺爺他們的。”漣漪自然是喜滋滋地手挽承煥胳膊隨之而去。

司徒府前廳大堂中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每個人的臉色都如死了親爹娘一般難看,更有甚者垂頭喪氣,一點生機都沒有。

聽見腳步聲響,眾人望向門口,發現進來的是墨鳳和溫戩兒,知道這二人能力不俗在天道盟中也有班底可看見隨後的承煥和漣漪時,全都站立起來,心說那不是司徒世家的在逃女婿嗎?怎麽他又回來了?

承煥見司徒鄴和司徒暮夫婦皆都在座,來到近前恭恭敬敬地倒地給三人磕頭,道:“爺爺,爹娘,孩兒給您們磕頭了。”

司徒鄴三人真是喜出望外,沒想到承煥會回來,更沒想到和溫戩兒眾女鬧矛盾的女兒也會回來,剛才聽慕容碧說還有些不相信呢!司徒暮嗬嗬笑著把承煥攙扶起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大家都想你呀!”一旁跟著跪在地上的漣漪嘴一癟,道:“娘……!”說著撲進母親的懷裏,泣不成聲。

承煥向周圍一打量,東方賀麵帶高興衝自己微微一笑,他身旁的孔秀也麵露喜色,再往旁邊看,無際大師,巴振越,任克定,忘塵師太,慕容琛,東方未明,還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都目露疑色看著自己,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承煥也不點破,來到忘塵師太麵前深施一禮,道:“師太安好,晚輩為您請安了!”二人不須多言各自知道是怎麽回事也就行了。

承煥見大家都如霜打的茄子一樣了無生氣,道:“無際大師,聽說發生了恨事,不知道究竟傷亡如何啊?”

無際唉聲歎氣,道:“都怪老衲剛愎自用,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事的!”可能是和無際有些關聯,此時的他麵如死灰難看之極。

東方賀接口道:“大師不必自責,事情任誰做決定這都是這個結果,誰又能想到通天教會傾巢而出呢!他們也實在是算無遺策,先敵武當的援兵後圍少林,這個時間差抓的很準,能保住少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東方賀說的中肯,大家也知道是這麽回事,但一想到死了那麽多的人,實在是好受不到哪去。

聽眾人繼續交談,承煥才知道原來半月以前少林接到通天教的通牒,要求其歸順通天教,不然就是寺毀僧亡的下場,通天教勢大,一個少林是無法抵擋的,再說少林寺並不是一個人,想躲也躲不了啊!無際知道一場惡戰再所難免,馬上修書一封讓少林寺早做準備,同時召開會議討論對策,人畢竟都是有私心的,無際生怕少林在自己手上有個三長兩短,因此極力主張組織人手阻擊通天教,這個想法也獲得了大多數人的同意,馬上通過讓陳濟方父子帶領本部武當人手南下馳援少林,餘者隨後即到,可就在大家要動身之際,少林又傳來書信說是通天教一點動靜也沒有,甚至發現通天教似乎是為了和武統幫對陣而怕少林得漁利這才使出的迷魂陣,這倒讓眾人鬆了口氣。

萬事皆不由心,沒等大家高興半天,先是傳來陳濟方父子雙雙斃命的消息後又傳來少林幾乎被滅門的消息,這下可好,一個個都癟茄子了!

其實此戰唯一的勝利點就是誰也沒想到和武統幫打的熱鬧的通天教會抽調絕對優勢的人手對少林痛下殺手,意外之下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承煥見大家談了大半天一點對策也沒有,再呆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看看袁音呢!尤其是他發現有幾個青城的苦主交頭接耳似乎正在醞釀怎麽難為自己呢!想到這,承煥長身而起,道:“各位掌門,晚輩內人生疾,先走一步。”說著來到司徒鄴的身旁咬了一陣耳朵,聽的司徒鄴麵露喜色。

承煥搶在幾個苦主的前頭道:“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趙掌門,一會問我爺爺便是,如果沒有找到凶手,你們以為我會回來嗎!”說罷看了看溫戩兒,見其對自己搖頭,知道她好想呆下去,回首對漣漪道:“姐姐,我們回去吧!在這又幫不上什麽忙,表哥,晚上我們再聊!”東方賀報以微笑。

漣漪心裏真的很美,看來自己在承煥的心中分量仍然是第一位的,可當她聽見慕容碧咳嗽的時候,看見慕容碧對自己微笑,嚇的趕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望著承煥的背影,慕容碧咬碎銀牙內心暗道:“我看你還能高興到幾時,我等著你哭那天。”

漣漪發現二人並沒有往袁音的病房走,而是進了司徒府的花園,不知道這是為何!承煥來到涼亭徑直坐下,道:“姐姐過來坐!”說著一拍自己的大腿。

漣漪麵色微紅,依言坐到承煥的腿上,倆人好久都沒有如此親密過了,一時間郎情妾意好不溫馨。

承煥忽然眉頭一皺,剛才他想逗逗姐姐,將一絲鬧陽花氣送到漣漪體內時發現另有一股勁力在排斥鬧陽花氣,細一品位竟然是**一類的東西,這讓承煥心中不解,難道姐姐遭過暗算嗎?可那股綿遠的勁力似乎發作起來很慢啊!箍在漣漪小腹上的雙手不由一緊,一股熱力透衣而過,舒服的漣漪情不自禁地呻吟一聲,承煥一邊化解漣漪身上的**一邊挑逗她道:“姐姐,舒服嗎?想不想更舒服些?”

漣漪臉紅如血,那種發自內心的情欲渴望幾乎要把她燃燒了,聽承煥這樣說更是不堪挑逗,道:“死阿呆……不要逗姐姐啦……姐姐不行了……!”

承煥見那股異力已經消失不見,笑道:“那就讓阿呆好好地補償姐姐吧!”說著抱起漣漪騰身而起直奔先前自己住的房間,相信那裏現在應該沒人吧!也不是承煥過於急色,而是他想和漣漪談談關於眾女的事,在**談這事實在是再好不過。

靜思和簡月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袁音,簡月疑惑道:“靜思,你有沒有覺得你和袁姐姐很像啊?”

靜思搖頭道:“哪裏像啦?”

簡月肯定道:“你們的眉毛啦、眼睛啦、鼻子啦!除了臉形不像外真的很像嘛!我剛才跟添香說的時候她也這麽認為呢!”

袁音清醒過來的時候聽見二人的對話,心如刀割,她真希望那不是真的,可心裏有個人仿佛在告訴她這就是真的,自己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到枕頭上,無聲的哭泣最是難挨啊!

看見枕頭上的濕跡,靜思發現袁音在流眼淚,伸手為其擦幹淨眼角的淚痕,柔聲道:“袁姐姐,你醒了嗎?”

簡月見袁音睜開眼睛,道:“醒了就好,我去叫墨鳳姐姐來。”說著跑出去找人。

袁音看著眼前的靜思,心中百感交集,這就是自己的女兒,她真的好漂亮好可愛啊!可她為什麽要是自己的女兒呢?她不是應該呆在娥嵋山嗎?她不是應該出家當尼姑嗎?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難道是老天在懲罰我嗎?袁音情不自禁地伸手撫向靜思的小臉,內心淒然道:“如果讓你知道這一切,那又會怎麽樣呢?”

靜思被袁音輕輕撫摩,內心還是很害羞的,按住袁音的手,道:“袁姐姐……不要這樣啦!”

袁音內心劇震,知道靜思想起了昨晚二人共承承煥時的**互愛,也是羞愧萬分,當時不知道靜思和自己的關係隻當是閨閣之樂,而知道了這層關係那可就是不倫之事了啊!想到這袁音的手不禁冰冷起來。

靜思驚道:“袁姐姐,你的手好冰啊!快些躺好,你生病了夫君會心疼的喔!”說著忙為袁音掖住被角。

袁音才叫心疼呢!長歎一聲,道:“靜思,承煥對你好嗎?和……和姐姐說說!”眼跟前也隻能這麽稱呼了。

靜思聞聽頓時眉飛色舞,道:“當然好啊!夫君待我很好的,嘻嘻!我告訴姐姐一個秘密姐姐不要告訴別人喔!”見袁音點頭,靜思將頭湊到袁音的耳邊小聲道:“夫君說每年都會帶我回一次峨嵋山的,就我們倆個人,偷偷的去不讓大家知道,姐姐可不要告訴別人啊!”

袁音眼睛濕潤,道:“峨嵋山上的人待你好嗎?你們的掌門待你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靜思瞪大雙眼,道:“怎麽會有人欺負我呢?大家都對我可好了,尤其是掌門師伯,比我師父對我還好呢!這次要不是有掌門答應,我和夫君是沒辦法在一起的,我很感激她老人家!”

世上哪有不對自己外孫女好的外祖母啊!袁音覺得好過一些,道:“給我講講你和承煥的事好嗎?”

不知道為什麽,靜思覺得和袁音在一起很快樂,點頭應允希望她也能和自己分享愛的過程,這也許就是母女連心吧!

知道事情的始末,袁音也隻能暗歎命運使然,坐起來道:“靜思,我們去看看你的掌門師伯好不好?她不是也住在這裏嗎?”想起上次自己住進司徒府還要躲避她,沒想到現在還要主動見這個自己最恨的人。

靜思不疑有他,道:“真的嗎?可是姐姐你的身體?”

袁音笑道:“姐姐怎麽能是那麽脆弱的人呢,緩過氣來就好的差不多啦!走吧!我也想見見她。”結果自然是簡月領著墨鳳撲了個空。

忘塵師太這段時間以來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天道盟的成立初衷是好的,可幾次大仗下來被打的落花流水,尤其是近半個月,不但武當幾乎在武林除名連少林都傷筋動骨,照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掄到峨嵋啦!而整個天道盟還能堅持多久呢?忘塵師太不由捫心而問。

“掌門師伯,我來看你啦!”人沒進屋聲音已經到了屋裏,忘塵由心一笑,看著這個外孫女現在這麽幸福,她也很覺得欣慰。

親自去為靜思開門,道:“你的夫君不是回來了嗎?為什麽不去陪他還來看我這個……!”話說到一半,打開門看見靜思和她身後的袁音時,忘塵身子一抖,顫聲道:“茵兒……你是茵兒……!”忘塵覺得自己的嗓子發麻,說出的話語聲調甚是怪異。

靜思聽到忘塵叫袁音為茵兒,笑道:“師伯,你認得袁姐姐嗎?他可是夫君的新媳婦呢,你看她好看嗎?”

這話不說還好,忘塵聞聽好玄沒坐地下,眼睛盯著靜思,道:“你剛才說什麽?她是什麽?”

靜思臉色微紅,道:“袁姐姐是夫君的夫人……!”

忘塵覺得眼前發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被靜思扶住,道:“掌門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袁音內心甚是快慰,道:“娘,你覺得很意外吧,我現在和靜思一起服侍一個男人呢!我們都很愛他,你說這樣行不行啊?”

忘塵手臂顫抖指著袁音,道:“你這個畜生,滾,我不要再見到你,滾!”說著一聲悶哼人也委靡倒地,嚇的靜思一聲驚叫。

袁音笑的花枝亂顫,道:“怎麽了,這樣就受不了了,我還打算再生一個呢,到時候你說他是管我叫娘呢?還是叫別的啊?要是靜思也再生一個會不會更有趣啊?”

忘塵被袁音氣的咳出數口鮮血,指著袁音無力道:“我讓你走,走啊!滾!”在她認為,袁音一定是回來報複的,她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那麽多的曲折。
ccc1971 發表於 2019-5-9 20:15
第十一章 隱私

靜思既心疼忘塵又對袁音的作為無可奈何,因為她聽見袁音對忘塵叫娘,那麽這二人就是母女了,自己橫在中間真是裏外不好說話啊!

袁音也驚覺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她一時被心魔蒙蔽了雙眼,此刻看見忘塵連吐鮮血內心也難過萬分,但表麵上卻依然十分狂妄,道:“讓我走,我會走的,你不用攆我,娘,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麵吧!”說著一轉身不理欲言又止的靜思跑出門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滾燙的淚珠顆顆湧出,昭示了袁音內心真實的感受。

靜思把忘塵扶到**坐著,道:“掌門,您別生氣,袁音姐姐一定是一時昏了頭,等她冷靜冷靜就好啦!我會幫著您勸她的。”

忘塵雙眼渾濁看著靜思,真想把真相告訴她,可知道這樣一來對靜思純淨的心靈將會造成極大的傷害,但忘塵可不敢保證袁音也會這麽想,萬一她什麽都不顧像剛才那樣說了出來可怎麽好,握著靜思的小手,顫音道:“靜思,你已經是大姑娘啦!記住掌門跟你說的話,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有他的原因,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想他發生他就不會發生的,你說對嗎?”

靜思似懂非懂,點頭道:“我知道的掌門,你快些躺下休息吧!我去叫墨鳳姐姐來給你瞧瞧,真的病了就不好了。”說著想起身去找墨鳳,被忘塵拉住,道:“我沒事,就是被那個不肖女氣的,靜思,掌門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靜思不知道這個時候掌門怎麽還有心情講故事,道:“好,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不忍讓忘塵不高興,靜思含笑點頭。

忘塵師太停頓半晌,道:“在很久以前,江湖上有師兄妹三個人,他們都很年輕,武藝也很好,很快的就創下了天門三英的名號,行走江湖的幾年中,三個人的感情也有了變化,大師兄和二師妹情投意合雙雙墮入愛河,這本來是件很美好的姻緣,可那三師弟卻也深深地愛著二師姐,隻是他覺得二師姐和大師兄在一起會比和自己在一起要幸福,因此他把那份愛深深地埋藏在心裏,默默地祝福著大師兄夫婦,就在他們成婚的第三天晚上,他們最親的師父被仇人尋上門去殺害了,師兄妹三人痛苦非常,一起動身去找仇人複仇,可人海茫茫到哪裏去找呢!一轉眼十多年的時間過去,大師兄夫婦的女兒都十二三歲了,可仇人的影子依然沒捉到,就在大家心灰意冷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不測,大師兄因為多年奔波江湖竟然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給他們一個新的打擊,讓這個二師姐更加意外的是,平時嗜酒如命的三師弟竟然戒酒了,其實三師弟比大師兄夫婦要小五六歲,平時他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想到在大師兄死後竟然一反常態,成了一個翩翩佳公子,後來她才知道因為大師兄的去世讓三師弟又燃起了對愛情的期望,他想肩負起照顧師姐和侄女的重任,當他把這些告訴二師姐的時候,沒想到二師姐不但不感激他,還罵他無情無義不知廉恥,其實二師姐並不是不想接受三師弟的愛意,可當時她已經打聽到了仇敵的下落,她想一個人去報仇不想把危險留給兩個人,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番舉動不但傷了三師弟的心也傷了女兒的心,她女兒是非常喜歡三師弟的,也希望這個三叔能當她的新爸爸,可娘親的絕情把這一切都打碎了,為此女兒傷心了好久,對此耿耿不能釋懷,而二師姐也沒想那麽多留書一封拜托三師弟照顧女兒,踏上了尋仇之路,她心中已經打好主意,如果能活著回來就接受三師弟的愛……!”

靜思正聽的入神,見忘塵忽然不說話了,問道:“後來呢?後來她回來了嗎?和她的三師弟在一起了嗎?”

忘塵長歎搖頭,道:“當她千心萬苦斬殺仇敵仇敵歸來的時候,內心是很喜悅的,她想讓三師弟和女兒一起分享自己這份喜悅,但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卻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和她的三師弟結合到了一起……!”

靜思驚啊一聲,這大出她的意料,道:“那後來呢?”

忘塵讓自己稍微放鬆一下,道:“當時她真的氣壞了,她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三師弟一轉眼竟然和自己的女兒結為連理,這讓她萬分不能理解,和女兒,三師弟大吵一架後黯然離開,心灰意冷的她看破紅塵,決定削發出家。”

靜思這才聽出忘塵是在說她自己,登時大起同情心,也知道那個女兒一定是袁音姐姐了。忘塵對靜思卻隻講了一半,在袁音生下靜思沒多久,就發現生產過程中觸動了袁音身體裏的媚靈,每夜無不被情欲之火所煎熬,袁音的夫君就是忘塵的三師弟當然不忍愛妻受此痛苦,夜夜春宵之下那還能好的了嗎!不到三個月人就瘦若枯骨,袁音也害了怕,帶上丈夫和女兒想去找母親幫忙,那時的忘塵已經當上了峨嵋的掌門。

令袁音沒想到的是,母親不但不幫忙還冷嘲熱諷,很多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讓袁音痛苦非常,但她知道母親是愛自己和丈夫的,她在等,等母親回心轉意的那一天,因此就在峨嵋山腳下住了下來,可靜思的父親卻不能等啊!一天不如一天,萬幸是忘塵終於把峨嵋九陽功的法訣派人送給了袁音夫婦,可惜為時已晚,當天夜裏靜思她爹就死在了袁音的肚皮上,讓袁音痛斷肝腸,連帶的也恨上了忘塵,如果說忘塵早些傳下九陽功,雖說不一定能讓袁音夫婦轉好,但維持幾年應該不成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遺傳,袁音當時也不想活了,可看著尚在繈褓中的女兒又狠不下心來去死,思來想去,把靜思包包,將父親留下的寶鐲中的一隻放進繈褓中,將靜思扔在峨嵋派的山門前,希望母親能看著手鐲的麵上收留女兒,而袁音的那隻手鐲早拋到深澗當中去,直到尋死時遇到藏劍閣的師父,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這段往事中唯一一個讓忘塵充滿疑問的地方就是,對自己信誓旦旦的三師弟為什麽一轉眼就和袁音結為夫婦了呢!想破頭恐怕她也想不明白吧!答案隻在袁音那裏。

靜思動了感情淚水漣漣,道:“掌門,你就別難過了,好不好……!”小丫頭哭的一豆一豆的甚是可憐。

忘塵見她如此,內心希望等靜思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能夠知道自己和袁音的苦衷,但另一個問題馬上浮出腦海,萬一承煥知道靜思和茵兒是母女那會怎麽樣呢!而且靜思和茵兒也不可能這樣再在一起了啊!茵兒正當年華,萬一真如她所說生個一南半女的,這不更加亂套了嗎?忘塵已經在琢磨怎麽讓這對母女分開,何是茵兒離開承煥;何是靜思離開承煥,反正不能在一起就是。

且說袁音含淚奔出房門,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放聲痛哭,此時已經時近傍晚,迎著徐徐晚風袁音哭到最後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她並不是故意想氣母親,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她就忍受不住那心底的怒火,說出的話似乎沒經過大腦思考似的,甚是傷人。

忽然聽見一陣衣袂飄飛的聲音,袁音頓起警覺之心隱身到密林之中,不一會,身前五丈左右過來兩個人,借著不太昏暗的光線袁音看見當前一人是漣漪,後麵跟著的是個漂亮的小夥,她沒見過女扮南裝的慕容碧,加上離的又遠看著就當是一個男人了。

漣漪今天可謂一下就恢複了生機,在承煥百般愛憐的纏綿中重溫了那假鳳虛凰所無法達到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幾乎都有些迷亂了,以至於承煥向她提起和眾女改善關係時她也沒聽清楚就一口應承下來,本來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晚飯前被慕容碧一個手指就給勾了出來,漣漪深怕承煥知道了自己和慕容碧的醜事後認為自己是個**而疏遠自己,雖然她不願意和慕容碧出來,但腳卻不聽使喚還是隨著出來了。

慕容碧輕輕一笑,道:“漪妹,是不是爽過了就忘了我呀?”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語病,改口道:“其實你可以和我像從前一樣的,我們隻要瞞著承煥就可以啦!”

漣漪嘴唇輕咬,道:“慕容,你就不要再纏著我了,那件事就當他沒發生過好不好,算我求你,承煥已經回來了我們不可以再那麽做了,那是不對的。”

慕容碧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那麽做不對嗎?那你為什麽還很享受呢!那感覺不是很奇妙嗎!漪妹,答應我,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承煥會不會知道我們的事喔!”其實慕容碧的這個威脅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隻不過漣漪身在局中而又太害怕承煥生氣才會讓慕容碧輕鬆將住而已,要是讓漣漪靜靜地想上一段時間她也會明白其中的輕重的,無奈這幾天她怕是清靜不下來嘍!

漣漪被慕容碧弄的也有點惱火,道:“那你就去告訴他好了,哼!懶的理你!”話雖如此說可卻沒多少底氣。

慕容碧也不想逼的太緊,冷聲道:“你就再好好想想,多想想我們抵死纏綿的滋味,我先走啦!”

看著慕容碧離開的背影,漣漪氣的一跺腳,跑了開去。見二人離開,袁音從樹林裏出來,她麵帶鄙夷,沒想到漣漪會是這樣的女人,居然背著承煥還有男人,真是不可饒恕,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你多麽得承煥的寵愛,今次算是死定了,一個背著丈夫偷情的女人,不死還等什麽!

承煥還挺高興呢!想著姐姐今天那一口應承的模樣,看來以後家庭生活算是能安穩一段時間了,他哪能想到更大的混亂還等著他呢!見天色漸暗,想起昏倒的袁音便轉向袁音休息的房間,卻撲了個空,不知道是見好了還是被墨鳳等人挪走了呢!出來時正碰到溫戩兒,心中也很高興,道:“戩兒,我們出去走走吧!”

溫戩兒自然高興萬分,道:“好啊!好久沒有和師父一起走走哩!”二人說笑間漫步向花園走去。

溫戩兒手挽承煥的胳膊,道:“師父,你跟墨鳳姐姐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我可告訴你喔,現在墨鳳姐姐在我們姐妹當中可是很有威信的,她要是想讓誰不陪著你,相信誰都會聽她的!嗬嗬!”

承煥渾不在意,道:“那我就摸到她的**去,看她還囂張不,戩兒,你今天也看到了,形勢不容樂觀,下麵該怎麽辦啊?天道盟一下損失了近一個半幫派的力量,今後的路很難走啊!”

溫戩兒往承煥身邊靠了靠,道:“想知道答案嗎?那就對墨鳳姐姐好些,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有意思的,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好似有層隔膜似的,師父,我很喜歡墨鳳姐姐,讓她也做我的姐妹好不好?求你了師父!”溫戩兒是看出墨鳳真有那個意思,因此撒嬌向承煥探探口風。

承煥一捏溫戩兒的臉蛋,道:“師父的事你先不要操心啦!我自有打算的,把你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吧!”

見承煥一心要談正事,溫戩兒也收斂笑容,道:“其實在墨鳳姐姐回來沒多久就發現天道盟支持不了多久,原因有二,一是大家都有私心,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實力受到削弱,一個組織不能上下一心,後果可想而知啊;二是沒有一個真正能發號司令的人,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簡直就是各自為政,尤其是那個孔秀,也吆五喝六的,好似跳梁小醜相似,墨鳳姐姐和我還有二哥一商量,這麽下去遲早要和天道盟一道完蛋,因此我們就決定凝聚成一股新的勢力,既和天道盟保持關係又不必聽從天道盟的指揮,現在已經頗具雛形,有我從天道盟中吸收的可靠人手,加上二哥和初一他們,論戰力不會輸給天道盟的,到時候我想四大世家也會站到咱們這邊吧,那時候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承煥啊了一聲,道:“那這麽說天道盟不就是一個空殼子了嗎?”

溫戩兒點頭道:“其實天道盟是早晚都要敗亡的,我綜合夢司妹妹從武統幫那裏得到的消息分析,通天教和武統幫的意圖都是先消滅第三股勢力然後在彼此對陣,這次從通天教主石雲生親自出馬就可以看出來了!”

承煥聽的腦袋都大了,道:“那萬一通天教一鼓作氣殺到洛陽來可怎麽辦啊?我們能抵擋得了嗎?”

溫戩兒輕輕一彈承煥的額頭,嬌笑道:“師父怎麽突然笨起來啦!連夢司妹妹都不如喔!你也知道通天教和石亨之間的關係吧!現在通天教不像武統幫,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朝廷的背景,而咱們呢!還有你呢!還有京城中那個伯父的支援啊!除非通天教真的要和洛陽的駐軍一較高下,不然他們不會笨的來打洛陽的,知道了吧!我的好師父!”

承煥聽溫戩兒說的輕鬆,內心卻不十分讚同,經過京城在石府的那一戰讓他知道雙方交戰可以製約勝利的因素有很多,腦筋一轉忽然想到了曹天嬌身上,道:“戩兒,藍姐姐在京城又沒有帶一個姓曹的女人回來?”希望藍姐姐不要心軟背著自己不知道把那女人放了。

溫戩兒直勾勾看著承煥,道:“你還記得啊!師父,你幹什麽那麽對那個人啊?她來的時候可把我嚇了一跳呢,尤其是夢司說她身上的傷都是你弄的,我的心裏更是不舒服。”

承煥冷笑一聲,道:“那你怕不怕我啊?小心我也把你弄成那樣喔!”說著張牙舞爪嚇唬溫戩兒。

溫戩兒輕笑一聲,道:“我求之不得!”接著壓低聲音道:“師父,晚上陪我好不好?”

承煥險些趴到地上,自己可不是鐵打的,照這樣下去早晚得被吸幹啊!天呐!二哥你快些回來吧!小弟等著你的良藥救命呐!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相安無事,尤其是看到袁音已經沒事了更是喜出望外,當然,在溫戩兒的安排下,墨鳳自然要和大家一塊吃飯啦!

本來按承煥的意思,想吃過晚飯後去找東方賀好好聊聊,可被袁音一個媚眼迷的五迷三道哪裏還記得去找東方賀啊!眾女看著袁音的媚態都自愧不如,有的已經開始思想是不是去學些內媚之術。

把承煥勾到房裏後,袁音一改**的姿態,正色道:“我有話跟你說,是關於漣漪的。”

承煥見她一本正經,道:“是關於姐姐嗎?那你說吧!”

袁音幹咳了兩聲,道:“漣漪背著你還有別的男人!”說著就把傍晚時看見的一幕詳細告訴承煥。

承煥聽到一半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如刀割,等他全聽完了卻眉開眼笑,道:“嚇死我了,還真以為姐姐移情別戀不要我了呢!”

袁音見狀不能理解,道:“喂!你老婆都要跟人跑了你還笑,你是不是男人啊?”

承煥止住笑聲,道:“那個慕容是女的啦!看在你這麽著緊我的份上,獎勵你一下。”說著在袁音的臉頰上香了一口,隨即冷聲道:“慕容碧也真夠大膽的,竟敢打起姐姐的主意,看我怎麽弄弄她!”聽袁音這樣一講,聯想起漣漪身上的**,一切似乎都了然清晰!
ccc1971 發表於 2019-5-9 20:16
第十二章 玉蘭

袁音媚笑一聲道:“漣漪好象很怕你知道她和慕容碧的事似的,那有什麽大不了的啊!要真的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當真不可原諒,女人嘛大家還不是一樣,有什麽啊!”

承煥一捏她的臉蛋,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啊!昨天晚上都把我嚇死啦,我都懷疑靜思以後還需不需要我了,你看你把她弄的那樣!”

袁音內心淒苦,那時還不知道靜思是自己的女兒,自然沒有顧忌地歡好啦!現在想來真是什麽滋味都有啊!心中雖然這麽想嘴上卻道:“要不要我把漣漪晚上叫來好好教教她啊?讓她以後再也不會想到你!”

承煥見袁音粉腮鼓動,甚是可愛,道:“那就去做唄,反正我都有些吃不消了,有你代勞更好啊!”

見承煥一臉嬉笑,袁音鳳目微瞪道:“你是吃定了我不敢是不是,你看著好了,我現在就去,讓你最愛的漣漪再也不喜歡你。”說著一甩袖子真的走了。

承煥以為袁音不過說說算了,哪裏會想得到袁音真的去找漣漪啊!倒出這個空閑正好,可以去看看玉天香,回來也沒時間和機會單獨和她談談,心裏實在有點不得勁。

晚飯後的玉天香獨自一個人回到房中歇息,本來她是和玉蘭一起住的,玉蘭還算有些眼力勁,見承煥回來馬上把房間騰出來她去簡月那裏睡,也算給母親製造機會吧!這些玉天香當然清楚,但她更知道承煥要應付的女人實在太多了,她沒奢望承煥會在短時間內來“看她”,再說兩個人也不需要那些虛頭八腦的,彼此心中有愛就比什麽都強。

承煥透過窗戶見玉天香坐在梳妝台前凝望不語,不曉得在想些什麽,躡足潛蹤無息地滑進房中來到玉天香的背後,見鏡子中的玉天香眉頭微皺,憑添了幾分異樣的美態。

玉天香正呆呆的出神,冷不丁的被承煥由後抱住,嚇了她一跳,通過鏡子看見身後的承煥一臉壞笑,道:“怎麽不多陪陪她們呢?我一個老太婆不用經常來看我的啊!”這就是年齡的區別,想來那幾個年輕的人不會把承煥往外推吧!

承煥把下巴落在玉天香的肩膀上,道:“香香,難道你就不要我陪了嗎?我真的很想你的,在京城的時候聽琳琳說了你們的事,我真怕你一生氣就不回來了。”

玉天香把身體靠進承煥的懷裏,道:“我還帶著南雋呢!怎麽可能不回來呢!就是太看不慣漣漪的樣子,不然我們也不會離開的,媚瑛夫婦找到我們一說,還不是乖乖的回來了嘛!”

承煥歎了口氣,知道這話從玉天香嘴裏說出來,真的證明了姐姐大失人心,不然依照天香的性格怎麽會這麽說呢!舔了玉天香的耳垂一下,道:“以後不會再那樣了,你也要原諒姐姐啊!畢竟她也不是純心的,我已經和她說好了,大家會和睦相處的。”

玉天香心說但願如此,道:“還沒去看過南雋吧?咱們一起去看看好嗎?她挺著大肚子也不方便,其實她蠻想你的!”

承煥口中應好,道:“那你有沒有想我啊?”

玉天香抿嘴輕笑,道:“你說呢?啊!你的手快拿出來啊!”原來承煥說話間已經把手伸進了玉天香的衣襟內,抓著那不可一握的美乳大力揉搓,能不讓玉天香難過嗎!

“姑姑……!”承煥按住玉天香想要挪動的身軀,道:“我們明天再去看南雋好不還?”

一聽承煥這個稱呼,玉天香就知道承煥要使壞,也是滿麵羞紅,道:“就知道你來沒別的事,我身子這幾天不是很舒服,可要輕一些啊!”

承煥大呼冤枉,自己可是拚著精盡人亡來愛憐她的,沒想到聽到她這麽說自己,輕一些,就衝這句話,那也得保證讓她全身動彈不得。

三四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玉天香自然也有那種需要,雖然不是很強烈但也滿想的,被承煥抱起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酥軟了,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更是手腳發軟,口幹舌躁!

承煥把玉天香輕輕扔到錦被上,笑道:“姑姑,我可有暴力傾向喔!你就接招吧!”說著一縱身撲向已經閉上眼睛的玉天香……!

看著一臉滿足沉沉睡去的玉天香,承煥也大有滿足感,心緒活躍之下竟然有些睡不著,扯過被子把泛著粉紅色的玉天香的**蓋好,隨便穿了件衣服來到外麵。

此時不過四更天,漆黑的夜色中蛐蛐的叫聲顯得有些刺耳,柔軟的樹枝被風吹著像是在與蛐蛐合奏相似,響起沙沙聲。

承煥忽然有種被窺視的感覺,果然在不遠處有個人影,“誰在那?”想著可能是府中巡夜的,但馬上就推翻了這個論斷,因為從暗影中出來的是玉蘭。

承煥一看是她,頭皮都發麻,難道剛才她一直都在窗戶外麵聽聲嗎?想到這,承煥感覺到手心都濕了!

玉蘭在知道承煥去了母親的房間後確實一直呆在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雖然有點變態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見承煥發覺了索性站了出來,道:“是我!”卻沒有了下文。

承煥心裏說話,真希望不是你啊!但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道:“這麽晚了為什麽還不睡啊!快點回去吧,讓人看到不好的。”說著還望四下看了看,明顯是心虛型!

玉蘭走近承煥,猛地一把把承煥抱住,仿佛使盡了全身氣力,道:“我在等你出來,讓你看看我,沒想到你真的出來了,我好高興,你知道的,白天我根本就無法這樣待你的。”

承煥想把玉蘭推開,這要是讓人看見,就是沒什麽也變成有什麽了啊!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可玉蘭摟的甚緊,承煥隻要勸道:“玉蘭,你娘還在房裏呢,我們這樣被她看見就完了,你也不想你娘傷心吧?”

玉蘭一個勁地搖頭,道:“我不管,你就讓我這樣抱著好嗎?就一會,一會還不行嗎?”說的真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甚是可憐。

承煥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腦袋轉的跟撥浪鼓似的,查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他們倆,確定真的沒人後,道:“玉蘭姐,我們這樣是不行的,我不能對不起你娘,而且你又是這麽好的姑娘,跟著我真的是你的損失,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家裏亂的跟什麽似的,我自己想著都腦袋疼,你又何必趟這混水呢!”

玉蘭把臉靠在承煥的胸膛上,道:“如果沒有娘,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承煥一口堵死,道:“不會,因為我對你真的沒那樣的感情,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到了這個地步,承煥隻能唱黑臉的,一下絕了玉蘭的心思也好,以前自己下不了這個狠心,今個必須要有個了斷,天香隨時都可能會醒的,真要是讓她看見,可什麽都晚啦!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承煥和玉蘭相擁的這個時候,前麵的小道上忽然響起腳步聲,把承煥二人嚇了一跳,深更半夜的叫人撞見倆人這樣,那還了得,承煥腳尖一點地,托著玉蘭幾個起落縱向司徒府的花園方向,相信那裏現在應該沒人吧!

玉蘭真希望這樣騰飛的感覺一直持續到永久,可惜美夢總是不能實現,夜色中看見涼亭,承煥心中苦笑,這個亭子跟自己倒是有緣啊!落腳到涼亭外麵,道:“我們進去說,好嗎?”

玉蘭這才鬆開承煥,道:“好,可你不要溜走啊!”

看著玉蘭楚楚可憐的樣子,承煥心中也頗為難過,如果說玉蘭跟玉天香毫無關係那麽他一定會接納她的,玉蘭不比南雋姐倆,她們倆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一個有了身孕一個天命使然,再說南雋姐倆和天香雖說也是直係親屬,但並不是母女啊!可那也已經讓天香很是難堪了,這要是讓天香知道了玉蘭這回事,那又會怎麽樣啊?承煥用膝蓋想都知道,非炸鍋不可啊!

玉蘭見承煥麵沉似水也不言語,咳嗽一聲,道:“承煥,我都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什麽都不計較的,隻要讓我溜在你身邊就行,怕別人知道我們可以瞞著別人啊!我保證會掩飾的很好,誰也不會發覺的。”

承煥手指彈著石桌,心裏暗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啊!自己可得處理好玉蘭這件事啊!弄不好不但會失去天香,恐怕眾女也會把自己看成一個好**無恥的人,那可得不償失,想到這,承煥苦笑道:“玉蘭,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嗎?我很愛你的母親,真的不想傷害她,你就不能為她想一想嗎?”

玉蘭的臉色有些蒼白,抓住石桌上承煥的手,道:“如果我和娘說,娘又不介意呢?那你還會不會躲著我?”

承煥聽罷汗毛倒豎,知道依玉蘭的性格她真能幹的出來,承煥的臉苦的都能滴出水來,道:“不要嚇唬我了行嗎?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段時間過的挺‘安穩’的啊!”

玉蘭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歉然道:“對不起,我……可我真的喜歡你啊!應該比南雋姐姐和娘都早的,為什麽我沒有機會,就因為我是她們的女兒和妹妹嗎?如果真是這個原因,我情願不做她的女兒,你知道嗎?”

承煥的腦袋都要爆炸了,玉蘭說的一點沒錯,她甚至還趕到了南琳的前頭向自己表達愛意,弄到今天這個局麵隻能說天命使然,他也沒有辦法,抓著頭發,道:“玉蘭,回去吧,我的頭很疼。”

玉蘭覺得這個火候已經到位了,再逼承煥隻會適得其反,起身道:“那我先走啦!其實娘可能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我時常都有這個感覺,不然剛才我也不會那麽說的。”

承煥嘴巴張的老大看著玉蘭的背影,真的嗎?天香知道?天呐!打雷劈死我吧!承煥坐在涼亭中一動不動,仿佛木雕泥塑一般直到東方發亮,身上的衣服也被露水打個透濕而他恍然未覺。

金色的陽光終於將承煥的魂魄招了回來,起身活動一下有些僵直的身體,對於玉蘭所說玉天香知道的那回事,承煥隻有一個對策,那就是死靠,反正自己和玉蘭並沒真的發生不可挽回的錯誤。

“公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快些回去吧,胡公子來了!”一路小跑過來的是添香,她找遍了幾個夫人的住所也沒找到承煥,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承煥愣了一下,道:“胡公子,哪個胡公子啊?”

添香把頭一低,道:“就是奴婢從前的主人,胡香儒胡公子!”

承煥啊了一聲,沒想到胡香儒會到這來,他來幹什麽?想著來到添香近前笑道:“不會是反悔了來把你倆要回去的吧!”

添香聞聽臉色一變,道:“奴婢已經是公子的人了,就是死也不會離開公子的!”看她那樣子馬上就要哭了。

承煥一點添香的鼻子,道:“你要是哭鼻子我可真的不要你啦!來笑一個,笑一個我可有獎勵喔!”

添香鼻子吸氣,勉強笑了一下,道:“奴婢不會哭就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承煥用唇堵住了嘴,驚慌之下添香張口欲呼,這下可好,正方便承煥長舌大軍入侵,把她自己弄的暈乎乎輕飄飄的,等回過味來的時候承煥已經離開近丈遠,回頭看著她笑道:“就算胡香儒真的來要你們,我也不會答應的,你們可是我的喔!”聽的添香心中泛起一陣暖意。

回到玉天香的房中,佳人已經不在,把衣服重新收拾一下梳洗完畢後才向前廳走去,心中琢磨胡香儒為什麽要到這來,京城一戰他那夥人好玄沒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看他們的那份實力也沒必要來和天道盟合作啊!

正想著的功夫已然來到前廳,在座的人還不少,胡香儒端坐在下首的位置上,身後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弱。

看見承煥進來,胡香儒起身離座,一抱拳道:“老弟別來無恙?小兄禮過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胡香儒這個架勢,承煥就是有氣也沒處撒啊!暗氣暗憋,道:“還好!胡大哥想來過的也不錯,京城之行必定收獲不小吧!”

胡香儒臉色一變,心裏說話他怎麽知道我去京城了呢?心中不禁打鼓,卻沒想到承煥險些死到索殺的手裏,就那麽稍微遲愣了一下,胡香儒幹笑一聲道:“沒想到老弟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愚兄甚感驚訝,快坐,快坐!”

承煥不曉得昨天爺爺跟這些人談的怎麽樣,看大家的臉色似乎沒什麽大的變化啊!待看到東方賀的時候,發現他伸出了大拇指,心下了然,看來洗脫嫌疑是沒說的啦!

孔秀幹咳一聲,道:“胡公子,剛才你所說的合作事宜,在我認為似乎都是我們天道盟在出力啊!而你卻……!”

胡香儒一擺手,道:“據我所知,天道盟剛剛遭受重創,如果通天教大舉來犯我想你們除了消極抵抗外別無他法,而勝算嘛!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

孔秀被胡香儒打斷毫不生氣,道:“可是如此一來,天道盟不就成了胡公子的附屬了嗎?寧我雞頭不為牛尾的道理,我想胡公子應該知道吧!”

承煥一看大家的臉色,都認為孔秀說的有理,也明白這些人都當慣了頭頭腦腦,一下子被人當下手指揮,那感覺可想而知!

胡香儒看了看無際大師有看了看司徒鄴,道:“我可並沒有說把天道盟當手下指揮啊!既然是合作自然要有基礎的,大師以為然否?”

無際對剛才胡香儒的言論是十分動心的,現在缺的就是助力,但他也怕胡香儒漫天要價,聞聽此言,道:“不知胡公子所說的基礎究竟是什麽呢?”

承煥好象捕捉到了什麽,但又不那麽確切。胡香儒笑道:“合作的基礎很簡單,把天道盟在中原的勢力讓出來,起碼要退到江蘇去,東方世家是在南京吧!就退到那裏好了。”

承煥馬上又迷惘起來,胡香儒此舉究竟是為了什麽啊?讓出勢力範圍,這唱的是哪一出呢?

無際包括在座的眾人都不能理解,胡香儒為什麽開出這樣的條件來,這照比他提出的付出可相差太大了啊!

孔秀的眼睛滴溜溜直轉,饒是他聰明絕頂也猜不出胡香儒拿三十個絕頂高手來換這樣的條件是為了什麽!

無際雙目微暴,道:“那也包括少林寺的基業在內嗎?”

胡香儒搖頭笑道:“少林乃佛之正宗,武當的創始人張真人與朝廷關係非淺,這兩個地方遭受江湖匪類的打砸,我想朝廷不會不聞不問的,不出一月必有公文下來,我隻要少林把所有武僧撤出即可,這條件夠優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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