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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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淡

墨鳳背著承煥不知道把溫戩兒和藍夢司等人叫到了自己房裏。不見承煥讓大家有些奇怪,玉天香對墨鳳這麽做有些不滿,什麽事情幹嘛都背著承煥呢!好象這個家他隻是一個附帶似的。

墨鳳看出這位老大姐的疑問,笑道:“姐姐沒看到這裏少了誰嗎?承煥去找音音了,估計是有事吧!叫幾位姐妹來是有點急事跟大家商量,我之所以不想讓承煥知道是時機還沒成熟,再說跟鍾晴的事讓他心緒不平,咱們就別再給他添亂了,隻要他開心就好,煩心事有咱們處理就成,對吧姐姐。”

玉天香這才注意到今天來這的都是幾個年紀大的,那些小年輕的一個沒有,不會武功的左金蓮也不在,看來墨鳳是真的有事了。

墨鳳看了看慕容碧,道:“慕容,你現在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了,我叫你來不會讓你覺得別扭吧?”

慕容碧臉上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怎麽會呢!我很高興大家都不把我當外人,謝謝!”墨鳳這可以說是挑頭承認了自己和承煥的關係,能真正融入到這個大家庭裏可是慕容碧一直憂心的事。

墨鳳笑道:“自家姐妹不必客氣,慕容,你家的追風堂是你一直管著的吧?跟我說說實力究竟怎麽樣?”

慕容碧臉色一正,道:“是的,追風堂是我家五世祖慕容錘所創,一般是由家主直接指揮,我剛行走江湖的時候爹把追風堂撥給了我,要說實力嗎!還可以吧!人數大約有六十多個,武功也還說的過去,不知道姐姐有什麽差遣。”慕容碧一聽墨鳳問起這個事就知道要用得上追風堂。

墨鳳閉上眼想了一會,道:“蘇州離這裏不算遠,讓追風堂的人連夜過來吧!加強這裏的防禦就隻能靠他們了,慕容,你和詩柔說一聲,能否借我們一些銀子,大概要五十萬兩吧!”

慕容碧笑道:“姐姐這麽說是不是見外了,詩柔怎麽說也是承煥的人啊!還說什麽借不借的,我跟承煥說……!”慕容碧把自己跟承煥說的話又叨咕了一遍。

墨鳳等人互相看了看,都道慕容碧可真舍得啊!看來是被承煥徹底迷住了,連自己心愛的寶貝都獻出來啦!

藍夢司笑道:“慕容妹妹,要是詩柔知道你這樣編排她,小心她抓破你的臉喔!不過我看你是瞎操心啦!你也不想想詩柔最後能逃出承煥的掌心嗎?你別看他現在說的好聽,時間長了原形一露,你家的詩柔啊!我看是沒跑嘍!”

墨鳳擺手讓大家安靜,道:“這個事先放放吧!承煥因為鍾晴現在正鬧心呢!哪有功夫去彈攏詩柔啊!不過夢司說的對,我也看詩柔遲早沒跑,對了夢司,你爹他們說什麽時候能到啊?”

藍夢司算了算日子,道:“還得十幾天吧!我聽爹的意思,曹天嬌八成還得跟來,誰也勸不住,嘔……!”藍夢司說著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趕忙轉身可什麽也沒吐出來。

大家心裏明鏡似的都知道怎麽回事,玉天香小心地為她捶著後背,道:“一會多準備些點心什麽的,壓一壓會好受點。”

墨鳳一掐指頭,道:“兩三個月是最遭罪的時候,你自己多注意點,說起曹天嬌,我想她那雙胞胎比你更難受吧!”

溫戩兒見藍夢司好些了,道:“方白博的人也會在最近趕過來,可惜他們的武功太低,派不上大用場啊!”

墨鳳點了點頭,道:“當務之急就是多網羅一些能壓住陣腳的大將啊!連玨夫婦說淩格銳有意投靠,要是能多些像淩格銳那樣身手的人,我也就不會覺得捉襟見肘啦!”

溫戩兒笑道:“那可不容易,不過咱們現在劃拉劃拉也能湊成個模樣,等夢司父親他們來了應該能差不多吧!”

墨鳳歎了口氣,道:“這個什麽汗血黨不比通天教,它應該存在很久了卻一直隱身在暗處,看不見的敵人是最難對付的,我原本想用箭殺做餌,可對方太狡猾一點不為所動,難弄啊!”

承煥看著眉頭微蹙的袁音,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道:“靜思都跟我說了,你有什麽為什麽不跟我講呢?不管什麽困難我們都可以共同麵對的。”

袁音把身子往承煥身上偎了偎,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說,這是我和她的事,跟你講也沒用還得讓你擔心,何必呢!”

承煥一緊她的小腹,道:“你不跟我講怎麽知道沒用呢?是不是我那個老丈母娘又為難你了?”

袁音徉怒一拍承煥的腿,道:“沒個正經的!承煥,你說我和靜思是不是都瘋了?還是你不是好人啊?”

承煥一笑道:“都不是,沒人能說清楚的,要不咱們把她接來吧!反正她那個掌門也快成光杆掌門了,弄一個三代同堂還是滿有成就感的啊!”

袁音這回使勁在承煥的大腿內側掐了一把,道:“你竟然敢打娘的主意?我和靜思都夠窩心的了,這個玩笑以後不要開,好嗎?虧信上她還說你的好話呢!”

承煥疼的齜牙咧嘴,道:“開玩笑嘛!很疼的,她都說什麽了?該不是讓我多疼疼你們娘倆吧?”

袁音歎了口氣,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麽傷心嗎?我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她,原來原諒過後還是這麽難啊!”

承煥撫摸著袁音吹彈得破的俏臉,道:“其實有時候解決問題的辦法很簡單,多想想她是給你生命的人,她是一個母親,也就容易多了。”

袁音身子一震,仔細回味著承煥的話,末了道:“承煥,咱們把她接來怎麽樣?我現在有點想她了。”

承煥笑道:“隻要你不怕我‘犯病’就行啊!我倒是很樂意接丈母娘來享福的。”

袁音白了承煥一眼,道:“德行!你要真把她擺平到**我就給你生個兒子,看見我的臉了嗎?她跟我長的很像的,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改變?”

承煥搖頭道:“還是不要了,墨鳳說你再生的話身子會走形的,她有易容嗎?”得到袁音肯定的回答後,承煥倒是想看看真正的忘塵是什麽顏色。

胡香儒繪完丹青把筆放在旁邊,一張南琳的畫像畫的很完美,恬靜的南琳躍然紙上,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是南琳而不是漣漪,看來他是用心去畫的啊!

師聖傑雙手拍著,道:“胡大哥的丹青妙筆果然不同凡響啊!你讓我抓的就是這個人嗎?能讓胡大哥魂牽夢繞,果然美麗的很。”

胡香儒吹幹畫像,道:“有一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是司徒漣漪,千萬別弄錯了,記得別傷著她,她的身體很弱經不起折騰,人帶在身邊的時候發個信號給我,接下來的你就不用管了。”

師聖傑點頭,道:“要是這個姑娘知道你這麽在乎她,一定會被感動的。”他卻不知道胡香儒要他帶的是別人的老婆。

看著離去的師聖傑,胡香儒用手搓了搓臉,沒想到自己還是放不下,良苦用心又有誰知道啊!琳琳,我隻能保護你一個人,別怪我啊!“

司空亮敲了敲門,道:“胡公子,渡邊已經來了,我看你還是不要見他了,這個人不是一個讓人信賴的人,惟利是圖……!”

胡香儒振作精神,道:“我想見他是有別的原因,楊希說他手上的忍者另有獨到的功夫,我很好奇。”

渡邊接觸到的汗血黨最高的人物就是司空亮和楊希,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胡香儒他也很好奇。

“坐!”胡香儒讓渡邊到下首,道:“聽說你們那裏是由將軍說了算,是嗎?”

渡邊點頭道:“不錯,天皇隻是象征意義上的領袖,我們將軍才是掌握實權的人,但我們對天皇的尊重程度不是你們所想象的,和你們所說的傀儡並不一樣。”

胡香儒微笑,道:“有句俗話說的好,手上沒有刀就沒有說話的勇氣,如果給你們天皇幾萬軍隊,我想他也會想嚐嚐說了算是什麽滋味吧!畢竟權力的**不是人所能抵擋的。”

渡邊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很喜歡你說話的方式,很坦率。”

胡香儒示意渡邊喝茶,道:“如果你有足夠的軍隊,你還會聽你們將軍的嗎?我是說最低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

渡邊把茶杯放下,道:“我們大和民族崇尚的是強者,如果我有絕對的力量,那麽自然會得到應有的權力,這不存在聽誰的或者不聽誰的。”

胡香儒見渡邊回答的圓滑,道:“楊希很看重你們的忍者,能讓我見識一下嗎?”胡香儒最關心的是和武術不一樣的功夫,不知道高明到什麽程度。

渡邊微微一笑,道:“就在你的身邊啊!出來吧!”隨著渡邊的話音,在胡香儒的身後冒起一縷輕煙,一個渾身黑色勁裝麵纏黑巾的人對渡邊彎腰致禮。

胡香儒內心震撼表麵上不動聲色,道:“這個戲法變的到是不錯,他也能憑空消失嗎?”話說完,一陣煙後黑衣人蹤跡不見,胡香儒覺得這都趕上神話中的仙術了。

胡香儒管渡邊借了五十名忍者,看來今天晚上的事肯定能成功了,送走渡邊後胡香儒把司空亮找來,道:“司空前輩,你派人盯著渡邊,記住要把他時刻保持在咱們的視線當中,如果我一個月後還沒交代您什麽的話,殺了他。”

司空亮愣了一下,道:“殺了他?我們每年能從他那贏利三十多萬兩銀子,這麽做是不是得讓魁首知道啊?”司空亮也看不上渡邊,認為這個化外之民一無是處,可為了汗血黨還是要結交他的。

胡香儒頓了頓,道:“不用告訴魁首,有再多的銀子沒有命一樣沒用,這五十個忍者交給您,希望您能從他們身上學到有用的東西,我雖然不懂武功,可我知道采集百家之長才能有所突破,他們確實有獨到的功夫,我的意思您老人家應該能明白吧?”

司空亮之所有對胡香儒的到來沒有多少排斥就是因為胡香儒是個有人格魅力的人,一個招人喜歡的人,自己這麽大的年紀一點也沒有因為受他指揮而有所怨言,相反還很樂意和他共事,相信有了這個人才,魁首一定能達成願望吧!逐鹿天下靠的是胡香儒這種人啊!

司空亮點點頭,道:“你說的對,給我半個月時間我一定能看出眉目的,其實忍者剛才出現在你身邊是一種特別的障眼法,對我這樣的人很難奏效。”

胡香儒哦了一聲,道:“隻是障眼法嗎?那就更了不起啦!戲法人人會變,不露才是高手,你去吧!”

藍夢司見墨鳳臉露難色,道:“姐姐,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角度去看這個問題啊!汗血黨是隱藏起來的,可那些汗血黨為骨幹的流民暴亂是看的明明白白呀!我們從他們那著手不是更容易些嗎!這樣一來也可以減輕承煥父親的壓力呀!”

墨鳳聽藍夢司說完就是一愣,是啊!自己怎麽沒想到呢!看來個人看問題的角度始終是有所不及,群策群力方是上策,墨鳳一握藍夢司的手,道:“妹妹提了這麽好的建議,我該怎麽謝你呢!今晚該我陪他了,讓給你怎麽樣?”想著自己以後要對藍夢司做的事情,墨鳳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別扭。

藍夢司羞笑道:“我可不想傷了寶寶,你還是自己應付他吧!要不把天香姐帶上,你們倆還沒一起做過吧?嗬嗬!”

玉天香笑罵道:“你呀!這些事是可以時常掛在嘴邊的嗎?你這個狐狸的外號看來是沒冤枉啊!”

藍夢司嬉笑道:“天香姐,你和玉蘭妹子一起做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感覺啊?激動嗎?我一想就覺得好玩呢!玉蘭妹子那時候叫你娘親嗎……?”

本來是商量今後的計劃步驟的,講來講去竟然變成了交換閨房經驗,這個盛會承煥沒趕上乃是一大損失,他要是知道眾嬌妻私下是如此談論床第之歡,還不樂的蹦高啊!

晚飯過後,羅睿把眼前緊急窘迫的狀況跟承煥等人做了交代,也是想聽聽大家的不同意見,墨鳳當即從藍夢司那個角度開談,道:“我們可以把天目山和仙霞嶺作為重點打擊對象,以此達到削弱對方的目的,而且我現在有幾個合適的將領人選。”

羅睿父子被她的話提起了興趣,羅睿道:“是嗎?那你認為合適的人選是誰呢?”羅睿沒想到墨鳳對這些也行,看來兒子娶了個寶貝。

墨鳳看了看藍夢司,道:“夢司的父親藍田大人算一個,領兵打仗他也在行,還有被曹欽排擠的闞飛也是不錯的,另外陝西總兵劉阿泰劉大人也可以調過來,有這三員虎將想來平定叛亂隻是時日問題而已,剩下的就不用您費心了。”

羅睿哦了一聲,道:“你認得劉阿泰嗎?”羅睿對藍夢司是藍田的女兒是知道的,沒想到墨鳳還提到了劉阿泰。

等羅睿聽完承煥等人是如何結識劉阿泰之後,好半天沒言語,沒想到這幾個兒媳婦有的還都是圈裏人,拋開藍夢司不談,那兩姐倆居然是南澄的女兒,自己和南澄還成親家了,這上哪說理去呀!羅睿要是知道承煥不但娶了南澄的女兒連他的妹妹和外甥女也包圓了,還不得暈過去呀!

等羅睿把情由一講,大家也覺得這是緣分,原來劉阿泰、羅睿、南澄三人乃是莫逆之交,三人雖然文武不同但卻都是同一年開科取試高中的,而且趕考時住的是一家店房,雖然沒有八拜結交但感情也非同一般。

南琳姐妹重新給羅睿見過禮,羅睿夫婦此時看這姐倆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以前那是被迫接受她們,現在卻是把二人當親閨女看待,人情有厚薄,這是挑不得理的。

承煥和墨鳳剛踏進門,老仙一把摟住墨鳳,道:“有沒有想我啊?一想到今天晚上來你這我可是激動很久哩!”

墨鳳笑道:“我就那麽大吸引力嗎?小心漣漪她們聽見吃醋喔!放開啊!我把衣服脫了。”

承煥沒讓她動,道:“我來脫!這個活我最喜歡幹了,你說我能不想你嗎?從南京那會開始到現在,咱們倆也沒好上五回吧?”

墨鳳的外衣被承煥脫掉,道:“你怎麽也不體諒我一下啊!我本來就占著尖呢!在這個事情上要是還要求雨露均沾那不是太過分了嗎?有一得必有一失,我這個做姐的也隻能這樣。”

承煥伸手進墨鳳的內衣裏來回撫摸,道:“那你也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啊!看得見吃不著那滋味可不大好受呢!要不……!”

墨鳳知道承煥想說什麽,道:“免談,現在我真的不想和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一起陪你在**瘋,這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也不是我放不開,等過段時間吧!你知道我喜歡和誰一起嗎?”

承煥見她說的有趣,道:“誰啊?讓我猜猜,是靜思?還是簡月?”平時見墨鳳和她們倆還是很好的。

墨鳳白了承煥一眼,道:“猜錯啦!再給你個機會,要是猜不中,今晚你到外間去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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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禽獸

承煥苦著臉道“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我看我還是收拾收拾出去睡吧!估計今天晚上你是不想我折騰你。”

墨鳳一把拉住承煥,白了他一眼,道“小樣!是鍾晴啦!瞧你這點能耐,我對晴兒很有興趣的喔!要不要我幫剛你?”

承煥沒想到墨鳳會喜歡和鍾晴一起,這是哪跟哪啊!他卻不知道卻是神秘的東西卻有其吸引力,墨鳳看不透鍾晴所以才有這個想法。

承煥攥著墨鳳柔軟的**,道“你就不嫌累嗎?我要是連自己的老婆也擺不平那我可離上吊不遠了。”

墨鳳見他不老實,知道今晚是甭打算好好睡了,不把自己折騰斷氣承煥是不會罷休的,揚手止滅燭光,道“你要是再捉弄我讓我不上不下的,小心我把你蹬下床去……!”話還沒說完呢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承煥扯飛了。

漣漪和南琳幫南雋哄著孩子,小家夥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精神的不得了,嚎了一整晚上也不見她的嗓子嘶啞,讓大家自歎不如。

漣漪見她消停下來,道“雋姐,我真是怕了這個小丫頭了,我耳朵都有點痛啦!真不知道你每天晚上是怎麽睡的。”

南琳把孩子抱在懷裏,道“平常她不怎麽鬧的,今天是有些反常,姐,要不你再喂喂奶吧!八成是餓了。”想著這個小家夥能吃的模樣,南琳就害怕,除了姐姐外還有一個奶媽呢!可她還是經常餓的哭。

南雋點點頭,道“我的奶子脹的酸疼,真不想給她吃。”雖然這麽說可她還是把嬰兒抱過來喂奶。

漣漪笑道“該不是給承煥留著吧!小心咱們丫頭長大了找他算帳,承煥也真是的,紅袖那他也啄的勤,不知道奶水本來就不多嗎!”

南雋被漣漪說的臉色通紅,道“好啦!已經很晚了,你們回去睡覺吧!”想著承煥貪戀自己的雙峰,南雋頓時覺得被女兒吮吸的**升騰起一陣快感。

漣漪拉過南琳笑道“怎麽?被我說中了?不要惱羞成怒才好喔!琳琳咱們也真的回去了,死阿呆今晚去墨鳳那,妹妹陪我好不好?”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遊戲漣漪也逐漸喜歡上了。

南琳知道自己不答應也得答應,誰讓自己答應過漣漪呢!可一想到那件事還是讓南琳有點心若鹿撞,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每次都羞愧的不得了。

巡撫衙門師聖傑不是第一次來,按說也是羅睿命大,要是汗血黨先把重點放在他身上,估計羅睿已經死過很多次了。

按著記憶中的線路師聖傑來到承煥等人居住的跨院,城裏的內線已經把詳細的情況都傳回汗血黨了,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有信心找到南琳,不過他不是神仙不會知道南琳和漣漪睡在一起,是以撲了個空。

摸著沒有一點熱乎氣的被窩,師聖傑一時不知道讓哪去找這個南琳,一間一間去摸不但耗費時間而且他還沒那麽大的膽量,雖然沒見識過承煥等人的武功如何,但胡香儒的警告總不會錯。

出了門的師聖傑轉過彎,不知道是他的運氣還是南琳的晦氣,隔牆恰好是漣漪的房間,兩個女孩家正玩那假鳳虛凰的遊戲,氣息自然要比平常粗重,這在師聖傑聽來跟指路燈差不多。

起先漣漪對南琳身上的那條縮地龍是很厭惡的,尤其是那雙金色的眼睛總在自己光赤的身上溜,漣漪覺得這雖然是條蛇可保證是色蛇。

南琳見她要自己把金睛縮地龍拋一邊去,不由羞赧道“姐姐一會就知道它的好處了,連承煥也喜歡它呢!”

此時的漣漪終於知道南琳為什麽這麽說了,感覺著縮地龍的尾部在自己的身體裏進出,那異樣的刺激和快感讓她幾乎要叫喊出來,尤其是後庭的刺激更是令漣漪不堪,沒幾下就敗下陣來,喘著粗氣道“好琳琳,有這麽好的寶貝居然自己藏著,姐姐可知道你為什麽總也不爭著去承煥那了!”

南琳羞澀道“我也是才剛剛知道啊!夫君說它閑著也是閑著,廢物利用一下而已,是不是很舒服啊!”

金睛縮地龍似乎是聽懂了南琳的話,對自己淪為這不雅的工具而感到生氣,溜到一旁盤成盤,耷拉著腦袋罷起工來。

漣漪的臉因為興奮而變成粉紅色,身上汗水****,聞聽此言笑道“舒服!你把這麽好的東西和姐姐一起分享,姐姐今天一定也讓你嚐嚐死呆子給不了你的東西,嗬嗬……!”

漣漪的話還沒說完,盤成盤的縮地龍猛地彈起,蛇頭上的信子嗤嗤而響,這一突然的變化把漣漪嚇了一跳。

南琳抓起衣服把身子蓋住,小聲道“漣漪姐姐,好象有人來了。”和縮地龍幾乎是一個整體,南琳能感覺到縮地龍在向外麵的人示威,意思是你要進來進犯私人領地,我可不客氣了。

師聖傑是不可能知道南琳在這的,他先是被人的喘息聲吸引過來,到了門前的時候是被一股危險的氣息所羈絆,憑直覺,師聖傑可以肯定自己被高手鎖定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是被一條蛇糊弄住,不曉得會不會氣暈嘍。

**過後的漣漪身體有些乏力,尤其是雙腿酸軟,靈覺上就變的有點遲鈍,聽南琳說外麵有人,一邊把衣服胡亂穿上一邊道“不會是誰路過這吧?”可一看縮地龍如臨大敵的模樣又不像,它對分辨敵友可準的很。

強大的壓力讓師聖傑不得不破門而入,如果退縮的話那他的武功今後也隻能停留在這個檔次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二女驚呼失聲,衣服還沒穿完呢!一個陌生男子進來能不慌亂嗎!就是武功極好的漣漪也不能免俗。

縮地龍這下可不幹了,對方竟然不理自己的警告,還想練練不成?原本不足三尺的它猛地暴長幾近一丈,就像是一支離弦的利箭紮向師聖傑,不論從速度還是準頭,跟箭殺的箭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師聖傑沒見到想象中的絕頂高手,相反還沒看清楚是什麽玩意奔自己來了,破空的響動讓他捕捉到飛來的縮地龍,單掌斜劈向那閃著金光的蛇頭,劈是劈中了,可跟打在鋼鐵上沒什麽兩樣,震的他手腕發麻。

縮地龍也吃了個暴虧,腦袋險些被聖傑拍碎嘍!凶性大發的它張口露出尖銳的毒牙,先是噴出一股毒液而後直奔師聖傑的咽喉,這要是被它掏上,估計師聖傑的脖子就得報銷。

惹上縮地龍隻能說師聖傑倒黴透頂,這家夥可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被當成床第間的備用工具後心裏就憋著股火,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撒火的對象,那還不好好活動活動啊!

武功本來不弱的師聖傑被縮地龍弄的蒙頭轉向,對手要是個人還好些,這聞所未聞的東西讓師聖傑先是畏怯,他知道自己的掌力能生裂虎豹,可打在這怪物身上跟沒打一樣,這不是鬧著玩呢嗎!要是師聖傑知道就是寶刀名劍也奈何不得縮地龍,他就不會有此疑惑了。

漣漪和南琳趁這個功夫把衣服穿戴好,看著縮地龍來去如風跟來人戰在一處,漣漪心說這真是個好寶貝,功能眾多啊!心下對南琳很是羨慕。

縮地龍再厲害也是個動物,畢竟沒有人的思維,逐漸壓住陣腳的師聖傑慢慢占了上風,可內中的凶險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他腦門子上已經滲出了不少汗珠,師聖傑情願麵對十個人也不願麵對一個這玩意。

不知道縮地龍是誤打誤撞還是通人氣,居然也會誘敵深入,特意放慢了速度讓師聖傑抓住尾巴,它則順勢纏上師聖傑的手臂,歪打正著之下竟然把師聖傑肋下的信彈觸動了,隻聽嗖地一聲,信彈破棚而出在夜空中閃起耀眼的煙火。

漣漪不知道信彈是縮地龍放出去的,還以為來人要叫幫手呢!其不實著急上火的是師聖傑,他知道信彈一出胡香儒必然下令發動總的攻擊,可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呀!師聖傑可謂出師未捷!

承煥一家子住的是一個院,本來漣漪這屋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隔壁的溫戩兒,加上信彈一響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聽見了,紛紛出來一看究竟。

外圍的胡香儒看見空中的信彈,對司空亮道“前輩帶領忍者去吧!務必要殺了羅睿,此人一除等於搬走了咱們麵前的絆腳石,前輩自可見機行事。”

司空亮知道胡香儒這是拿人家的孩子不當孩子,不過這麽做正合己心,總聽楊希說忍者如何如何,自己也看看他們究竟厲害到什麽程度,司空亮深施一禮消失在胡香儒麵前。

承煥和墨鳳剛剛從‘極樂世界’回來就聽見一聲爆響和陣陣喝斥之聲,知道出事了。墨鳳一邊披衣服一邊道“我沒猜錯的話是汗血黨的人,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快,你去前院保護爹娘吧!這裏有我們呢!”想著自己剛剛部署完畢,墨鳳倒不是太著急。

承煥把床頭的軟劍摘下來,道“你也多加小心,那我去了!”心係父母安危,承煥拔劍奔前院而去,墨鳳等人的武功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路上,承煥聽見慘叫聲此起彼伏顯然來犯的人在武功上比衙門裏的人高出很多,他卻不曉得那些死了的人連凶手都沒看見。

師聖傑的底火也被縮地龍勾起來了,正當他想把纏在手腕上的縮地龍變成串燒時,縮地龍預先感覺到危險,溜滑出師聖傑的胳膊,讓手握霸道火器的師聖傑沒了下手的對象。直到此時師聖傑才有時間去掏暗器,可以想象縮地龍的速度有多快了。

倒不是縮地龍真的害怕那火器,而是漣漪離開南琳奔這來了,縮地龍可不想南琳有什麽閃失,自然要溜回去保護她的安全。

漣漪寶劍橫胸,道“看你還有兩下子,姑奶奶就領教看看。”說著寶劍劃出十數朵劍花罩住師聖傑。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師聖傑正沒處發泄呢!漣漪倒送上門來了,說不得手上的火器先喂她了,身為汗血黨的少主,他還沒受過這個氣呢!

漣漪也不白給,寶劍挑飛火器射出窗外,就聽一聲震耳的巨響,讓沒把這個當回事的漣漪生出後怕來,當下打點精神沒了輕敵之心,和師聖傑戰在一處。

墨鳳在承煥走後出門和溫戩兒走個碰頭,墨鳳一指南雋和紅袖的房間,道“戩兒去那看著吧!別讓她們倆出點什麽事,那可後悔莫及。”

溫戩兒點點頭道“夢司在金蓮那呢!小月和添香你去看看,聽動靜來的人似乎很厲害呀!對了,天香姐和玉蘭去鍾晴那了,叫你別擔心呢!”

墨鳳心知絕對不能讓那幾個柔弱的姐妹出狀況,不然承煥會恨死自己的,和溫戩兒互相交代幾句後直奔側麵而去。

承煥來到父親的房間,看見地上有三個護衛的屍首,心都要蹦出來了,聽見書房方向有雜響,揮寶劍衝將進去,一看,見袁音正護著父親和兩個渾身纏著黑布的人戰在一處,而父親也沒閑著,手裏握著一把鋼刀不時劈出一刀,不過卻有幫倒忙的嫌疑。

承煥軟劍連顫,將兩個連使遁術也來不及的忍者斬於劍下,道“音音,你怎麽會在這啊?”沒想到袁音比自己還快趕到這來。

袁音臉色微紅,總不能當著羅睿的麵說自己其實是出來解手的,恰好遇到有人行凶,想著承煥的父母都不會武功是以趕來保護吧!

羅睿一抹臉上的汗水,道“音音,你去看看你娘吧!承煥,咱們出去看看。”心裏對袁音很是感激,要是沒有她自己八成早橫屍在地了,現在才感覺到兒媳婦每個都不簡單。

承煥壓低聲音對袁音道“靜思呢?”想到靜思的武藝不怎麽樣,承煥很是擔心。

袁音知道承煥在想什麽,道“去看小月和添香了,靜思總比她們倆要強吧!你放心,大家住的那麽近不會有事的。”

承煥聽她說的在理,放心跟著父親出去了,自己那幾個紅顏知己的手段保護家人該是萬無一失吧!

司空亮帶隊的忍者部隊殺傷力是驚人的,除了剛才被承煥幹掉的兩個外還沒有損失呢!而衙門裏的護衛則倒了八輩子的黴,他們哪裏是忍者的對手啊!連人都沒看見就變成了地下工作者,轉業夠快的。

慕容碧和詩柔的房間離承煥等人還有段距離,畢竟她自己還有個小家庭呢!殺聲四起後,慕容碧安慰詩柔不要害怕,可惜小瑞不太合作,一個勁地幹嚎,沒把狼招來倒是把忍者叫喚過來。

忍者接到的命令是見人就殺,他們可不管老幼婦孺,一律平等對待,因此聽見孩子的哭聲就破門而入。

慕容碧對上次和漣漪遇險記憶猶新,看著進來的人的打扮就是一愣,道“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慕容碧是個有心計和內秀的姑娘,上次和漣漪遇到忍者的攻擊,借助賴驢的幫助逃過一劫,回家後專門在耳朵上下了不少功夫,為的就是害怕以後再遇到像忍者的敵人,沒想到今個兒還碰到了正主。

慕容碧的武功跟承煥雖然比不了,可她也不是好相與的,有了穀底的奇遇加上家傳絕學,不說是超級高手起碼也占著一絕,此時含怒出手更不是忍者所能抵抗的。

看著被慕容碧打成肉餅的忍者,詩柔嘔意連連,連剛才高歌不已的慕容瑞也嚇的不哭了,小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慕容碧。

進來的是兩個忍者,見同伴被一擊斃命一縷煙幕後消失在慕容碧的視線裏。慕容碧嘴角輕翹,把眼睛閉上的她耳朵抖動不已,猛地朝虛空一抓,道“別以為我找不到你,隻要你還喘氣就等死吧!”隨著慕容碧的話,忍者被她在虛空處揪出來扭斷了脖子,用凶神惡煞來形容此時的慕容碧最是恰當。

在得知來犯的敵人是和上次自己遇險一樣時,慕容碧把詩柔攬在懷裏,道“詩柔,我們出去告訴承煥一聲,希望他們能找到對付的辦法。”

詩柔懷抱小瑞,臉色有些蒼白,道“好的,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你看小瑞都讓你嚇壞了,記得以後別在孩子麵前這樣,好嗎?”

慕容碧剛才也有點疏忽了,道“都是我不好,記得我上次和你說起的在山上遇險的事嗎?就是這些人幹的。”

詩柔哦了一聲,道“是嗎!那倒是便宜他們了。”對於敢傷害自己‘夫君’的人詩柔通通把他們歸類於該死一派。

從自己的房間出來,慕容碧又幹掉了三個忍者,忍者們也是過於托大,以為沒人能識破他們的戲法,遇到慕容碧說實話死的還真有點冤,因為他們的實力可不止變變戲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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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墊背

司空亮對這些忍者的能力很欣賞,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每一下都能起到應有的作用,他們的武術講究實用,和中原武術的花哨形成強烈的對比。

對於今晚劫殺羅睿,司空亮信心十足,當他和忍者把羅睿父子隱隱包圍的時候,自以為羅睿的生命已經操縱在自己的手裏了,行事一向穩健的他本不該有如此僥幸心理,都怪忍者給了司空亮盲目的信心。

忍者給府衙帶來的破壞力是驚人的,從師聖傑的信彈發出到現在已經有數十條鮮活的生命被殘殺,雖然死的除了護衛就是一些仆婢,可那景象看起來卻是淒慘的多,羅睿雖然也有準備會有人刺殺自己,可如此大規模的方式讓他有些無法接受,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叫過貼身護衛,拿著自己的手令去調城防軍了,其實不用羅睿傳令,在看到空中的信彈後,駐防部隊就已經望這裏開來了。

承煥看著對麵的司空亮,道:“就衝今晚死的這些人我也得把你留下,有膽量的話就讓我知道知道你是誰?”

司空亮大寶劍在手,笑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老夫絕命大劍司空亮便是,娃娃,你是羅睿的兒子羅承煥?聽說你武功不錯,老夫今天就領教領教,接劍!”司空亮說打就打,他想親自掂量一下承煥的斤兩,看他是不是像風嘯雨等人說的那麽厲害。

承煥可不敢離父親太遠了,雖然他沒像慕容碧一樣在耳朵上下功夫,可他的靈覺告訴他周圍有危險,起碼隱藏著不下二十多個高手,隻是他們的方位有點難以捉摸罷了,見司空亮寶劍掛風直奔自己前心,承煥手中利刃一顫,幻出十幾朵劍花迎上司空亮,兩人的兵刃交接在一起,一陣叮當之聲甚是悅耳。

承煥和司空亮都是試探性的進攻,沒有施展全力,可倆人都感覺手腕發麻,尤其是司空亮,大寶劍隱隱有脫手而飛的架勢,知道承煥在功力上起碼比自己高出一籌,真不知道人家是怎麽練的。

承煥使出六成內力還略占上風,但他沒有自喜輕敵,手中利刃沒給司空亮喘息的機會,連環劍勢把司空亮死死壓住,這個時候一點疏忽可能就會滿盤皆輸,因為旁邊還隱藏著如此多的好手呢!

司空亮和承煥交手後已經達到目的,今天可不是切磋的日子,重點乃是後麵的羅睿小兒,猛地一聲斷喝的司空亮暴退丈餘,配合默契的忍者趁機搶向羅睿,想要一擊奏效。

時刻提防著的承煥早就把父親置於自己的保護圈之內了,看著憑空出現的諸多高手,震撼之餘不敢有絲毫懈怠,軟劍一個畫圈把接近羅睿的兩名忍者攔腰斬斷,道:“爹,你站著別動,一切都承煥應付就是。”

不知道是對兒子有信心還是羅睿腿有點不好使了,真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正如承煥所說,成了誘餌的羅睿一點損傷都沒有,相反每個接近他的忍者不是丟性命就是缺少了一樣零件。

在死了五個忍者後,忍者們馬上施展出忍術,揚長避短之下把承煥拖入僵局,令承煥二人險象環生,偏偏找不到破解的辦法,本來看好這一劍能把忍者辟為兩段,可劍剛出去人家就不見了,麵對這樣的對手還真是束手無策啊!

今天晚上要論倒黴,非師聖傑莫屬,先是被縮地龍一頓收拾,弄的手忙腳亂險些成了蛇兒的點心,而後則是被漣漪吃的死死的,他有點不明白,這跟南琳如此相象的美女武功怎麽就這麽厲害呢!自己施展全力也隻跟她打了個平手,看來還是學藝不精啊!看著身上的衣服被漣漪劃破多處,師聖傑有點懊惱。

要不怎麽說師聖傑今天倒黴呢!純從實力講,漣漪不是師聖傑的對手,她今天有些超水平發揮了,手裏的寶劍越使越順手,平時一些施展不大順暢的劍招此時用起來毫無滯澀之感,要不是漣漪有點沉醉在如此的境界裏,師聖傑早就掛彩了。

喊殺聲把還在睡夢中的鍾晴驚醒,跑下床把兒女抱到自己**,知道是有人行刺公公,她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聽起來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激烈啊!

兩個孩子也頗為大膽,側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正和他們的娘一樣,對這事已經習以為常了,娘三個卻不知道今晚來的刺客和以前大不一樣,凡是喘氣的都是他們殺的目標啊!

玉天香老成持重,殺聲一起她一斟酌,便打定主意去保護鍾晴了,她原本是要女兒玉蘭去保護小月她們的,可跟溫戩兒一碰頭知道有人已經去了,娘倆便一起來到了鍾晴處。說這個時間比承煥去羅睿那還早一會呢!

聽見門響,鍾晴身體一抖在枕頭下麵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將兩個孩子保護在身後,雖然她這樣做遇到忍者根本沒有作用,可作為一個母親,她那份大無畏的精神是無法摧毀的。

看見進來的是玉天香和玉蘭,鍾晴繃緊的心弦才放下,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多謝兩位姐姐來保護我。”鍾晴知道倆人都姓玉,還以為和南琳姐妹一樣是親姐倆呢!這一猜想與實際答案相去甚遠矣!

倆孩子見玉氏母女手上拎著短刀,膽氣也為之一壯,逸夫道:“娘,我們出去看看爺爺奶奶和爹吧?”

念君也在一旁附和著道:“是啊娘,我好想奶奶喔!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兩個孩子的嘴巴真是甜的沒話說。

玉天香一想,人員集中起來也有好處,起碼能騰出人手來對敵啊!對玉蘭道:“你保護鍾晴妹子,倆孩子就交給我了,咱們去承煥那。”

出來的時候正是忍者最為囂張的時候,喊殺聲和人臨死前的悲鳴聲讓鍾晴和孩子打了個冷顫,聽見的和看見的效果就是不一樣,小逸夫看著一個熟識的家丁心口被紮了個大洞,小臉嚇的蒼白略青,沒有絲毫血色。

玉天香不想他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轉過他不讓他再看,道:“逸夫,他還沒有死呢!等會自然會有人救他的。”

小逸夫哦了一聲,道:“姨娘,你不是騙我吧?他傷的好重呢!”小孩子的嘴改的就是快,叫的玉天香心裏暖乎乎的。

知道那個家丁絕對死不了,玉天香給了逸夫一個肯定的答案,讓小家夥很是高興。俗話說樂極生悲,逸夫還沒樂出來呢!橫空出現的一把窄刀直挑逸夫的小腦袋。

玉天香也不知道這把刀怎麽來的這麽突兀,反應敏捷的她短刀飛揚將襲來的兵刃磕飛,饒是如此她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三個忍者擋住了玉天香等人的去路,沒有任何言語隻有奪命的動作,而且卑鄙到攻擊玉天香懷裏的孩子,可見這些人都是喪心病狂的主。

玉天香沉著應戰兩個忍者,可逸夫和念君成了她最大的累贅,每當自己有可能重創忍者的時候,對方就拿倆孩子開刀,幾個回合下來玉天香被壓製的還手吃力。

雖然玉蘭對麵隻有一個忍者,可一來人家上來就用上了忍術,二來玉蘭的武功實在不怎麽樣,加上還要保護鍾晴,沒幾下就和她娘一樣,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玉天香知道要是自己身上的兩個孩子有什麽閃失,自己死一百次也贖不回來,巨大的責任壓力讓她將潛力激發到極限,短刀上下翻飛,裏砍外削,雖然不能把兩個忍者斃於刀下,可堅持上一段時間絕對沒有問題。

人要是陰損的話絕對有好處,拿兩個忍者來說,不擇手段是他們最大的王牌,眼看著正麵對敵即使使用忍術也拾掇不下,轉而把目標鎖定在逸夫和念君身上,攻擊敵人最軟弱的部分是他們的信條。

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何況玉天香。一個沒留神,短刀被蕩開,右邊的念君暴露在對方的窄刀之下,而對方也真的做到了凶狠歹毒,窄刀掛著風直劈念君,這要是被劈中小丫頭可就變成兩份了。另一方麵,左邊的忍者絲毫不給玉天香回旋的餘地,窄刀封死玉天香的刀路,情況萬分的危急。

鍾晴不會武功,可她的眼睛還好使,瞧見玉天香那驚險的一幕,心似乎被摘走了一樣,她所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看著寶貝女兒被人殘殺當場,那個滋味可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玉天香眼睛都急紅了,在那極其短暫的時間裏,她心思電轉,一咬牙,身子半旋用自己的後背換下被敵人窄刀罩住的念君,同時短刀揮舞把左邊的忍者震退數步。

玉天香救下了念君付出的代價是驚人的,後背被忍者的窄刀劈中,入肉幾近三分,飛濺的血跡把她的長裙染成桃花朵朵,連身前的念君臉上也被濺上幾點血跡,可見她傷的有多厲害了。

“娘!”玉蘭眼看著母親被人重傷而幫不上忙,心都要碎了,那可是自己的親娘啊!能不心疼嗎!瘋了一樣的玉蘭攜鍾晴向玉天香逼近。

鍾晴沒想到玉天香能為念君擋那一刀,內心的震撼是十分巨大的,而玉蘭隨後那聲娘更是讓她心如被錘擊,她不敢懷疑玉蘭叫玉天香為母親的真實性,就像她知道念君是自己的女兒一樣不容置疑,天那!她們是母女!這個認知的震撼一點不下於玉天香的傷勢。

就在玉天香精力耗盡遙遙欲墜的時候,路過的慕容碧一家正好趕上,看著渾身浴血的玉天香,倆人都嚇著了,慕容碧怒喝一聲殺入戰團,有著秘訣的她沒幾下就將三個忍者腰斬於地。

玉天香壓力解除,這才感覺到身體發沉,眼前發黑頹靡倒地。玉蘭嚇的都不會走路了,因為腳上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哭的仿佛淚人的她搖著玉天香的身體,道:“娘!你別嚇我好不好,娘!你不要死啊!我好怕!”也不怪玉蘭嚇成這樣,玉天香背上的傷口也太嚇人了,翻翻著的傷口汩汩流血,都能看見森森白骨。

慕容碧一手推開隻知道哭的玉蘭,道:“你哭個什麽勁啊!還不去把墨鳳叫來,不然天香姐就真的沒救啦!”一語驚醒夢中人,玉蘭連跌帶撞跑去找墨鳳前來救人。而慕容碧則做著簡單的止血包紮。

兩個懂事的孩子也知道要是沒有玉天香他們倆就玩完了,看著仿佛死人的玉天香,連逸夫都嚇哭了,念君更是眼淚汪汪地看著玉天香。

鍾晴看著那怕人的傷口,道:“她不會死了吧?”雖然是在問慕容碧,可鍾晴的眼睛一直看著玉天香。

慕容碧心裏也沒底,隻得安慰道:“隻要有氣墨鳳就能救得活,你別擔心,我看天香姐不會有事的!”究竟會不會有事也隻有天知道啦!

得到慕容碧的保證讓鍾晴略微好過些,心頭的疑問也浮將出來,道:“她……她們是母女?”盡管內心已經斷定,可鍾晴還是想問問旁人。

慕容碧知道這事已經瞞不住了,反正遲早都是要知道的,點點頭道:“是的!可是你別往別處想,誰都不容易啊!尤其是她們,這個家複雜著呢!你還是自己問承煥吧!不然他會怪我的。”慕容碧這個她們當然指的是兩對母女。

鍾晴有點發傻,一個母親和女兒怎麽能伺候同一個男人呢!這也太那個了啊!這個承煥也真夠可以的,自己可身不認識他了。

臉上流著淚水的玉蘭和滿麵焦急的墨鳳來的很快,看著地上的玉天香,墨鳳眉頭微皺道:“是誰給包紮的?傷著骨頭這樣包會出人命的。”顧不得再在這個事情上發火,墨鳳一摸玉天香的心口窩,幸好心跳還在。

慕容碧好心辦壞事被墨鳳責備,雖然屈可她也不能說什麽,隻是希望玉天香不要死才好,這些女人當中她對玉天香的印象是最好的,因為在她身上自己能感覺到安然!

當慕容碧知道承煥在前麵後,讓詩柔跟墨鳳她們回跨院了,就算不能幫上別的忙給端端蠟燭也是好的,她則去找承煥,看來自己對付這些怪人的方法還行,不知道承煥自己能不能應付。

慕容碧來的正是時候,她現在和趕場的救星差不多,見承煥在忍者的圍攻下疲於應付,提劍閃身而進,傳音道:“承煥,把眼睛閉上,用耳朵去聽呼吸聲,一抓一個準,那個老頭就交給我了。”

承煥正左右難顧的當口,慕容碧這個生力軍的到來讓他長出一口氣,當即按著她所說的閉上眼睛,去聽對手的呼吸,還真別說,十招能有六招抓個準,沒特別練過的他能有這個成績已經不錯啦!

本來還以為忍者有多厲害呢!這下可好,事情的轉變讓司空亮有些摸不著頭腦,眼看著一個個忍者被劈斬於地,他知道今天的任務是泡湯了,一劍震退慕容碧的他不得不下達撤退的命令。

先前那雜亂的喊殺聲讓師聖傑底氣頗足,知道胡香儒已經讓人殺進來了,可越到後來聲音越小,到最後隻能聽見零星的喊叫聲,而進來幫忙的兩個忍者則被縮地龍毫不猶豫地幹掉,誰讓他們竟然敢對南琳動手呢!別以為藏起來就咬不到你,化成灰照樣啃死你!

隨著師聖傑的驚惶退走,由胡香儒策劃的對承煥的第一次襲擊以失敗告終,但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把整個巡撫衙門弄了個雞飛狗跳死傷甚眾,之所以說是失敗隻是沒給承煥的直係血親造成死亡而已,除了身受重傷的玉天香。聽說玉天香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承煥的反應跟玉蘭如出一轍,都不知道邁哪條腿了!羅睿聽說玉天香是為了救孫女而受傷的,特意把珍藏的雪參拿出來給玉天香補元氣,通過今天晚上這意外,羅睿知道媳婦們不但容顏出眾,心地更是沒話說,看來兒子是有福之人啊!

看著躺在**一動不動的玉天香,承煥扯著墨鳳的手小聲道:“她什麽時候能醒啊!她不醒我這心裏害怕!”

墨鳳一撫承煥的額頭,道:“天亮就差不多了,別擔心,我保證天香姐沒事,後背連傷疤都不會留下的,相信我!”

承煥搖頭道:“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就是遭這個罪犯不上,讓人心疼啊!”承煥始終對玉天香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和別人的很不一樣,如果玉天香真的有什麽意外的話,相信會在承煥心裏造成無法彌合的傷痕。

墨鳳一努嘴,示意承煥看看玉蘭,意思是先安慰好醒著的人才重要,人家是娘倆,恐怕心疼的程度不會比你差。承煥自然明白墨鳳的用意,大家也都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三個。

玉蘭被承煥擁在懷裏,冰冷的身子感覺好了很多,幽幽道:“承煥,晴兒知道我們的關係了,我剛才著急當著她的麵叫母親……!”

承煥心裏說話,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不過這不能怪玉蘭,誰能在那個時候還顧及這些東西啊!隻要人沒事比什麽都強。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2 20:31
第六章 調度

念君和逸夫被看到的場景嚇的難以入睡,鍾晴好不容易把他們倆哄睡了才過來看玉天香,這個時間差不多是後半夜。

處於柔情蜜意中的承煥和玉蘭沒有注意到進來的鍾晴。看著兩個人如此親昵,鍾晴的腦袋不禁發脹,受傷躺在**的是母親,承煥懷裏的是女兒,想想她們的關係鍾晴就泛起無力之感。

驚覺到身後有人,承煥回頭一看愣道:“晴兒!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啊!逸夫和念君還好嗎?”

鍾晴把自己內心的別扭壓到最底處,道:“孩子都睡了,受到驚嚇是難免的。我讓廚房熬些糯米棗粥,等她醒了好吃一點。”說著,鍾晴把手上拎的食盒放到桌子上。

玉蘭扭身從承煥腿上下來,道:“謝謝晴兒姐姐。”

鍾晴苦笑道:“要說謝謝的是我,如果不是你……娘,念君早就不在了,沒了念君不都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呢!”鍾晴既然知道了玉天香是玉蘭的母親,就很難不這麽稱呼。

玉蘭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鍾晴如此的稱呼讓她覺得心裏涼颼颼的,要說能完全放得開那真是糊弄閻王爺呢!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承煥讓鍾晴坐過來,道:“晴兒!先不要讓爹和娘知道好嗎?我會找時間跟他們說,個中的情由如果你們知道的話一定會理解的。”

鍾晴哪能不知道輕重,這要是被爹知道還不得扒了承煥的皮呀!點點頭道:“我知曉了,你們……你們不覺得別扭嗎?”本來鍾晴是不想問的,可她要是不問的話估計今天晚上是睡不好了。

承煥苦笑,別扭?要是別扭的話早就別扭死了,起身拉著鍾晴的手,道:“晴兒,已經很晚了,讓玉蘭陪你回去休息吧!如果睡不著的話讓玉蘭給你說說,這裏有我就行,玉蘭,去吧!”

玉蘭過來扯著鍾晴的手,道:“晴兒姐姐,我會告訴你我們娘倆為什麽會和承煥在一起的,承煥,好好照看娘。”說罷攜鍾晴離去。

承煥借著燭光看著玉天香,蠟燭映的她的臉不再那麽蒼白,仿佛塗著一層脂粉相似。承煥撫摸著她的秀發,如果可能的話真想自己替她扛這一刀,因為砍在玉天香身上比砍在自己身上要疼多了,心疼啊!

承煥雙手托著臉支在床邊打盹,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呻吟讓他驚醒,睜眼看見**的玉天香因為疼痛而呻吟著,倦意全無,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天香,你覺得疼嗎?要不要翻過來躺會?”

玉天香真是被疼醒的,後背絲絲拉拉的痛癢感比完全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視線先是一陣朦朧後,看見承煥那擔憂的麵孔,略微展顏一笑,道:“我……還活著嗎?我好害怕以後就看不到你了,承煥,讓我摸摸!”

承煥把臉湊近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道:“傻姑姑,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答應,要是讓閻王爺看見這麽漂亮的你還不把你搶了去呀!”

玉天香摸著承煥的臉頰,道:“耍貧嘴!念君沒事吧?”知道承煥是在乎自己的,一切的關懷言語根本不必說出來,玉天香還是比較擔心念君的,別把自己搭上人還沒救下來,那圖什麽呀!

承煥點頭道:“大家都很好,有事的隻你一個,可把我們嚇壞了,你這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麽辦!”

玉天香手腕勾住承煥的脖子下拉,道:“承煥,吻吻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以後就得不到你的溫存哩!”

承煥吻的很輕柔,生怕牽動她的傷處,可剛剛曆經死劫的玉天香卻熱切無比,那種險些失去的滋味是別人所不能體會的。

感覺到玉天香的嘴唇已經使不出一絲力氣,承煥這才離開那肉感豐潤卻沒有血色的雙唇,道:“餓沒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沒等玉天香回答,墨鳳進來道:“先挺挺吧,我換完藥再吃。”

承煥這才注意外麵已經放亮了,道:“那也好,她疼的很厲害呢!”一邊說一邊接過墨鳳手上的藥箱。

墨鳳把手搭在玉天香腕上,道:“香姐剛才太用力了,這樣扯裂傷口會很麻煩的。”說著還白了承煥一眼,責怪他也不分分時間場合。其實墨鳳來的時候倆人正上演**一幕,不想打擾他們的墨鳳在外麵站了有一會呢!

玉天香臉色略紅,道:“你別怪他,是我不好。”看出墨鳳有點埋怨承煥,她有些不好意思。

承煥見墨鳳離**開藥箱,道:“怎麽樣?什麽時候能好啊?”承煥見玉天香睡覺的姿勢都很累,這樣一久了不是很遭罪嗎!

墨鳳示意他把玉天香的衣服解開,道:“怎麽著也得養個七八天吧!主要是骨頭裂開了,不然我現在就能讓天香姐下地走動,挺好,沒有腫!”墨鳳見玉天香背上的傷口沒血跡,覺得很滿意。

承煥見玉天香光滑的玉背上被劃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傷口雖然合起來可還是顯得可憎,忍不住沿著傷口撫下,道:“媽的,要是再讓我遇到他們非宰光他們不可。”心中一動有了計較。

墨鳳換完藥,道:“香姐,你躺著休息也沒事的,骨頭很合,已經掛肉了,承煥,藥箱裏有碗藥喂香姐喝了吧!”

承煥找出藥,見還冒著熱氣,道:“連夜熬的嗎?讓你受累了!”知道墨鳳的藥不是煮煮就能用的東西,承煥真的很感動。

墨鳳給了承煥一記媚眼,道:“才知道啊!那就好好疼我們才是啊!藥是小添香幫著熬的,沒看出來她對掌握火候還挺有天賦。”

見大家這麽團結,承煥真是高興,道:“你放心,一個都不能忘,保證疼的你們都下不了床就是啦!”

羅睿一夜沒睡,統計的結果是衙門死了六十多人,一個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能讓他睡的安生嗎!況且這些人也太囂張了,竟然敢在巡撫衙門發動如此大規模的襲擊,這要是傳出去,人心可就散啦!

張雷半夜就被羅睿叫了過來,看來兒媳婦的計劃不得不提前施行,二人一研究,手上能動的靈活部隊不到一萬人,十天之內再劃拉劃拉能湊合一萬五千之數,用這點人馬去打天目山的匪徒,有些寒酸呀!

一夜沒睡的還有胡香儒,五十名忍者就回來不到三十,而且連羅睿都沒傷著,師聖傑更是兩手空空,還險些回不來,這次的計劃可以說一點收獲都沒有。

司空亮見胡香儒眉頭緊鎖,道:“胡公子,對方並不是三腳貓角色,那個羅承煥就比老夫高明得多,聽少主說就連司徒漣漪都比他高出一籌,說實話,這次咱們有點輕敵啦!”

師聖傑被一條蛇和漣漪吃的死死的,有些懊惱道:“胡大哥,我也不是有意讓信彈提前發出的,那條蛇……!”

胡香儒擺手沒讓他說下去,道:“白白喪失了一個好機會呀!墨鳳以後再也不會留這樣的機會給我們了,咱們也是太相信那些忍者了,司空前輩,你再去問渡邊借五十個忍者來,他要是稍有難色就殺了他,這樣的廢物也就隻能用來打打前鋒而已,還是自己人管用啊!”

師聖傑見司空亮走了,道:“胡大哥,接下來怎麽辦啊?就不管羅承煥他們了?”

胡香儒歎氣道:“時間上已經來不及啦!這次也是我的疏忽,沒有多用自己的人,等武統幫的人和他合兵一處,像昨晚那樣的偷襲就很難啦!”

師聖傑這口怨氣有點難以下咽,道:“要不讓風叔叔過來?他去找孫留孫也應該回來了!”

胡香儒搖頭道:“整體的計劃是不可以改變的,我覺得葉宗留和陳鑒湖那裏的力量還不足以對官府形成致命的威脅,雖然他們剛剛打了勝仗,可打仗光靠士氣是靠不住的,承煥這暫時先放一放,等你師父過來的時候再說吧!”

想著師父馬上就要出關,師聖傑興奮道:“真希望他老人家早點過來,師父和孫留孫隨便來一個昨天晚上就不會這樣了!”

早飯承煥是和玉天香一塊吃的,就他們兩個,特別溫馨,溫馨到玉天香都沒伸手動筷子,是承煥用嘴一口一口喂的,肉麻已極!

懷著愧疚的心情,鍾晴在飯後就來主動照看玉天香,在得知她們母女的情事後,雖然不讚同可也有了一些理解,理解萬歲嘛!

交待鍾晴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後,承煥來到慕容碧處,想要向她討教怎麽對付那些怪人的辦法,可惜慕容碧不在,房裏詩柔正給小瑞穿衣服呢!

詩柔沒想到承煥會來,以往可都是慕容碧去找他的,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通紅,剛起來的她還沒有時間打扮自己呢!身上穿的少不說,長裙也沒係好,連頭發都沒梳。

承煥見慕容碧不在也沒敢多呆,道:“她這麽早就出去啦!那我到別處再看看。”本來想看看兒子,可一見就詩柔自己在屋,還是免了吧!

人家來了也不能不送送,詩柔把小瑞推到床裏,道:“好象是去夢司姐姐那了,哎喲……!”裙子沒係拖著地,一走起來就踩住了,整個人倒向地麵。

承煥聽見身後的驚呼聲,轉身見詩柔要摔倒,一個探身把她接在手臂上,道:“怎麽不小心些!”

詩柔被承煥攬在懷中,芳心初定後就尷尬的要命,承煥的手按的太不是地方,正滑進自己沒係的胸衣裏。

承煥也感覺手上軟軟的,一看,趕緊把詩柔扶正,道:“那……沒事我就先去找她了,你別送,外麵有風。”

承煥走後,詩柔拍拍心口,看著正瞅著自己咧嘴樂的小瑞,一拍他的屁股,道:“你們爺倆都不是好東西,你昨晚又把我的被子尿啦!真氣人!”

還有兩天就到杭州了,曹天嬌說什麽也不願意動了,這幾天吐的她連苦膽都要嘔出來,自殺的心思都有。

水靈敲敲門,見裏麵沒動靜,進來道:“天嬌,要不我去找個郎中吧!咱把孩子打掉好嗎?”

曹天嬌雙手緊緊抓著被子,臉上汗珠點點,道:“不要,我還挺得住,我……嘔……!”想吐卻什麽都吐不出來,難受的她眼淚刷刷下落。

水靈是過來人,知道這個滋味最是難挨,一邊輕輕拍著曹天嬌的後背一邊道:“你這是何苦呢!生下來難道真的掐死嗎?經曆過孕育的人怎麽可能親手殺了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呢!”

曹天嬌眼中冷光閃現,道:“我就是要讓他後悔,我不但要把他的孩子熬成湯給他喝,將來我還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玩弄,哈哈哈……!”

看著有些瘋狂的曹天嬌,水靈知道怎麽勸都沒用,自己已經勸了兩個多月了,還這德行!有啥招啊!

藍田見水靈從曹天嬌的房裏出來,道:“你就甭理她了,我看她是瘋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值得可憐。”

水靈搖頭道:“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你不是女人又怎麽能知道那種滋味呢!你那寶貝女婿也真夠可以的,就不懂得變通嗎?”

藍田笑著一指房間道:“和她?不是我看不起她,她不配,你也聽見她剛才說的話了吧!有她這樣的嗎?就是我有心撮合也被嚇跑啦!”

水靈知道曹天嬌是有些過分,不但是言語上,更可怕的是她真的是那樣想的,水靈不禁打了個冷顫,仿佛是看見了一個嬰兒頭在熱氣騰騰的湯裏沉浮。

羅睿正為兵力不足而憂心呢!羅富進來喜道:“老爺,徐州衛許山許大人帶著五千人馬前來報道,人就在外麵,少爺更和他聊呢!”

羅睿哦了一聲,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現在就是缺人呀!趕緊出去看望,不知道其中細節的他可不敢慢待了來解燃眉之急的同僚。

承煥沒找到慕容碧卻迎來了許山,頗是驚喜,一問才知道是墨鳳讓他們來的,帶來的這五千人馬都是不吃朝廷響銀的鄉勇,說白了算是承煥的家兵吧!墨鳳管詩柔借錢也多半是為了這個。

許山一聽麵前的羅睿是承煥的父親,趕緊行子侄禮,讓羅睿好一番不自在,了解詳情後才知道這個禮受得。得知許山在來的路上和天目山的人打了一仗,父子二人忙仔細盤問。

許山也沒誇大其詞,但眉宇間還是頗有得色,頭一次領這麽多弟兄出來顯擺,還打了個小勝仗,能不美嗎!

羅睿問完後,臉色沉重,道:“看來他們是缺糧了,周圍府縣要遭罪啦!眼下還顧及不到他們。”

許山點頭道:“我也看他們是奔我的糧草來的,難道他們真的連吃的都沒有嗎?”

適時而來的墨鳳道:“當然不是,我想胡香儒一定知道你是來增援的,他來不及親自指揮隻好給你添添麻煩了。”

承煥知道墨鳳從來不說沒用的話,道:“胡香儒很聰明的,他會不會猜測到咱們的意圖呢!”

墨鳳給了承煥一個肯定的回答後,道:“他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所以當前咱們的主要力量應該和他針鋒相對,在大場麵上較量,我相信他不會贏的。”

羅睿麵有難色道:“我手上能調動的人馬加上許山的也不到兩萬人,麵對十萬之眾的匪民,真的不好幹什麽。”

墨鳳笑道:“兵貴精不貴多,領兵打仗的將領也是至關重要的,況且咱們還有火炮呢!隻要策劃的好,一舉平定天目山也不是不可能!”

聽墨鳳說的輕巧,羅睿正色道:“媳婦,你沒親自上過戰場啊!千軍萬馬的對壘交鋒可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上兵伐謀固然對,可本身的實力是不容輕視的,不然我也不會接連吃敗仗了。”

墨鳳被羅睿說的有點不好意思,道:“墨鳳受教了!許山,你一會去跟我取銀兩分發下去。”許山正為錢的事情愁呢!人多力量大,同樣吃起飯來也力量大,承煥先前留的那些銀子早花費的差不多了,養兵還真是個破財的買賣。

羅睿見就剩他們爺倆了,把承煥拉到身邊,道:“承煥啊!本來衝鋒陷陣是該我打頭的,可杭州不能一日無我,你能不能代爹爹去前線督戰呢?”不是羅睿不心疼兒子,也不是他不體恤兒子和眾嬌妻的團圓,他是真的找不出個人來呀!身為中軍主帥的他深感手頭兵將匱乏。

承煥聞聽熱血澎湃,道:“爹,隻要您能信得過孩兒,孩兒自是萬分願意的。”他也沒想想就他這兩下子玩不玩得轉。

羅睿喜道:“你也是朝廷命官,說來派你去最是合適了,爹知道你舍不得她們,可男人不能被絆住手腳啊!貪妻戀子是成不了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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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兩岔

從父親那出來,承煥犯了難,怎麽和墨鳳她們說這個事情呀!不用問就知道沒一個會同意的。

墨鳳管詩柔借的五十萬兩銀子沒看到花在哪就剩不多了,浙江因為戰亂物資貴的離譜,一鬥米竟然比別的省份貴十倍,難怪老百姓會活不下去。

承煥見墨鳳撥著算盤正來勁,不敢在這個時候提這事,沒想到墨鳳先說了,道:“是不是讓你去前線啊?我想爹一定會派你去的,眼下也隻有你可派了!”

承煥對她的聰明勁從來沒懷疑過,道:“那你的意思呢?我到底應不應該去呀?”

墨鳳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現在問我不是太遲了嗎?就你那性格,一定在爹麵前打了保票吧!我說不讓你去你不是兩下作難嗎!”

承煥訕然一笑,道:“真是什麽都瞞不了鳳兒姐姐,爹怕讓別人去在糧餉帳目上出問題,況且我去也不會有人身危險……!”

墨鳳瞪眼道:“你以為你真的是天下無敵啊!好虎還打不過一群狼呢!我要是絆著不讓你去,爹一定不樂意,可你這一去不是把家裏的魂都帶走了嗎!哪個能舍得你離開呀!”

承煥看出墨鳳真的生氣了,過來一扳墨鳳的肩膀,笑道:“你也舍不得我嗎?”

墨鳳一推他的手臂,道:“明知故問!我不是埋怨爹讓你去,這各個方麵的人都沒到齊呢,你這不到兩萬人能解決什麽問題呀!又沒個真能領兵打仗的主將,我能放心嗎!”

承煥拍著她的肩膀,道:“我也知道,可爹真的頂不住了,要是現在不派人去的話,估計用不了十天杭州城就得被圍起來,火燒眉毛的時候哪還顧及許多啊!”說著把在父親那拿的戰報遞給墨鳳。

墨鳳看完,眉頭緊鎖,道:“這還真快呀!我可告訴你,你自己跟她們說去,這點可沒人能幫你說話,我想爹也不敢和她們照麵的。”

真讓墨鳳說著了,羅睿生怕看見兒媳婦來跟自己哭鬧,晚飯都是自己單獨吃的。承煥把打算一說,跟炸廟沒兩樣,首先受不了的就是漣漪,這才過幾天好日子呀!又要分居,也太殘酷了吧!旁人雖然沒像她這麽激烈,可臉上都表現出來了,讓承煥十分苦惱。

鍾晴見大家情緒低迷,一撂筷子,道:“承煥這是去幹大事正事,我們怎麽能扯他的後腿呢!杭州真若失陷恐怕我們也沒幾天好聚首的時光了,當妻子的如果光是貪戀丈夫癡纏丈夫,不是把他的銳氣都消磨殆盡嗎!做那樣人的妻子你們就覺得光榮?幸福?有些事我看出來一直沒有說,心疼男人並不是要把他綁在**,捆在心裏就行的,你們把他保護的太好了,好到他都快忘記自己是個男人是個丈夫了,他已經不小了,讓他出去飛一飛對他有好處。”承煥現在已經比從前好了很多,要是鍾晴見到以前那個承煥還不得憋悶死啊!

墨鳳和溫戩兒是讚成承煥去前線的,正值用人之際有個可用之人不容易,正如鍾晴所言,杭州如果失陷,大家可就去閻老五那團聚去啦!見鍾晴一番言辭正點在要害上,溫戩兒看了看漣漪等人,道:“晴兒說的對,大家都是擔心承煥才不願意讓他去的,可承煥的武功自保足矣,就算部隊被打的一人不剩他也不會有事的,大家擔心個什麽勁呀!”

承煥使勁白了溫戩兒一眼,道:“戩兒啊!你就不能說兩句吉祥話嗎?這還沒出發呢你就咒我?”

漣漪小聲嘀咕道:“我看懸乎!有你在就算不全軍覆沒也強不到哪去。”見承煥有暴走的傾向,她趕緊閉上嘴巴。

在大家的表麵同意心下反對的氛圍中,承煥前線之行終於定了下來,想著承煥明天就要走了,大家誰也不願纏著他,傷者為大,玉天香在這樣的時候最是需要他。

看著鍾晴走在最後,承煥快走幾步拉著她的手,道:“剛才……謝謝你!”

鍾晴身心一顫,握緊了他的手,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可不想再當寡婦了,另外,用錢的話就跟我說,何必跟詩柔借呢!”

承煥特別放慢腳步,道:“晴兒,你不是把鋪在喬木那的銀子都扯回來了嗎!我看你幹脆和詩柔合夥算了,她家的生意做的很大,我聽慕容碧說在杭州也有鋪麵呢!”

鍾晴正為不得不舍去喬木這個商業夥伴感到沒事可做呢!聞聽正中下懷,道:“是嗎!那太好了,我這就去跟她商量,要是再不幹點什麽可就坐吃山空啦!”

承煥趁鍾晴正出神之際,飛快地在她的臉蛋上啄了一下。鍾晴啊了一聲,有些赧然道:“你呀!就這點沒多大改變。”說著主動在承煥的額頭上吻了下去,道:“出門在外不容易,尤其是行軍打仗,記得自己照顧自己。”明天就要分別了,鍾晴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些,不然也不會主動去碰承煥的。

承煥摸著腦門看著鍾晴的背影,嗬嗬傻笑,看來有門啊!真是拿一點溫柔當愛情,有點摸不著北哩!

第二天臨行前,墨鳳的意思是讓溫戩兒跟承煥一起去,可承煥一百個不答應,帶一個難免讓旁人不樂意,索性就一個都別帶,冷靜!

離別是賺人眼淚的買賣,看著承煥隨軍出發,每個人都是眼眶濕潤,恨不得也跟著去,漣漪就想偷摸溜到承煥身邊,被墨鳳發現苗頭給扣在自己身邊,惹的漣漪一天沒吃飯。

要說承煥的運氣也背些,在他走的第三天,各方的人馬都到了,比預想的快了很多天,羅睿不禁搖頭,這要是讓承煥晚走兩天也不必這樣擔心啊!

除了藍田等人帶隊的武統幫,孫伯彥夫婦和郭蓋夫婦連玨夫婦等人也都來了,連遠在陝西的方白博劉阿泰南澄一幹人等都來了,加上三大世家的人,把偌大的巡撫衙門住的滿滿的,好不熱鬧。

和劉阿泰南澄見麵,讓羅睿分外高興,知道了個中的詳由後更是喜上眉梢。劉阿泰拍著大腿,道:“我就說嘛!當時見到小承煥的時候就看出他和逸夫長的像,沒想到真是,這就是緣分啊!”

南澄笑的有點勉強,上次玉天香回家把事情都跟自己說了,沒想到承煥是羅睿的兒子,這親戚套親戚的關係他可沒敢跟老羅叨咕,要是讓他知道他兒子把自己的妹妹、倆女兒和外甥女都娶進家門,不是把老羅往死裏弄嗎!不中風也得半身不遂吧!

郭蓋把兩個夫人都安頓好後就來找表姐鍾晴,有日子沒見了也很是想念,姐弟倆分敘別情,感慨萬千,郭蓋這才知道承煥去前線了,沒見上姐夫一麵上他頗是不快,眼睛雪亮的他三言兩語就聽出表姐和姐夫有問題,真想當著承煥的麵好好問一問,到底差哪呀!

藍田得知姑爺不在家,一頭紮進墨鳳的房間裏,讓墨鳳和連玨夫婦說說話的空擋都不給。墨鳳打發走連玨夫婦,道:“你別著急呀!我這裏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的,到時候承諾的事情一定辦好就是。”

藍田被墨鳳一下點中心中的疑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著急嗎!連姑娘都沒去看呢就奔你這來了,聽你說這話我心裏就塌實啦!得,我去看看閨女吧!”

墨鳳叫住要離去的藍田,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承煥和那個總兵還有許山根本就不會打仗,你能不能連夜去趕上他們啊!我擔心他們吃虧。”

打仗是藍田的職業,點頭道:“我和其他人再商量一下,單論行軍打仗我可趕不上劉阿泰和闞飛,我看讓他們去最合適。”

墨鳳歎氣道:“讓他去得什麽時候能到啊!還是你去吧!不過別把那個壞事包帶著,又她在我更擔心。”

藍田知道墨鳳嘴裏的壞事包是曹天嬌,笑道:“估計她是去不了的,我看她吐的連走路都沒力氣,還能有心思去攆承煥嗎?”

曹天嬌掐著自己的脖子,能讓惡心的感覺減輕些,師娘說再挺個幾天這個勁就過去了,真想時間快些過呀!見水靈端著梅子湯進來,歉然道:“還得麻煩師娘,讓您受累了。”

水靈見這些天把天嬌折騰的不成樣子,道:“我累點倒沒什麽,你得心情好一些,這樣身體也能少遭點罪。”

曹天嬌喝著梅子湯,道:“我這心情要是能好得起來才是見鬼了呢!那小子溜的倒快,希望他被萬箭射死才好呢!最好連肉渣都不剩。”

水靈打了個冷顫,聯想到被關在牢房中的箭殺,想著一會不管怎麽樣都要見他一麵,生下來就被奉嘯雨抱走了,娘倆還沒見過麵呢!

曹天嬌剛把梅子湯喝完,藍夢司敲門而進,看著樣子有些狼狽的曹天嬌,知道肯定是被懷孕的反應折騰的,自己就遭夠罪了。

曹天嬌看著昔日的好姐妹,冷聲道:“怎麽?來看我這幅狼狽相來了,你那小日子過的挺滋潤吧!”

藍夢司跟父親見過麵後就想過來看看她,畢竟以前的感情不錯,可被曹天嬌的冷言冷語噎的她好些話都講不出來,水靈生怕她們嗆起來,把藍夢司拽了出去。

水靈關上門,道:“夢司,你別和她計較,她也不容易著呢!我想讓你帶我去看看箭殺,行嗎?”

藍夢司點點頭,道:“我來也是想告訴你這事,你去看看他也好,最好能把他拉過來,不然我看墨鳳姐是不會放過他的。”

水靈知道箭殺差點就要了承煥的命,人家沒把他立即殺了就很不錯了,可一想到見麵,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母子二人可以說是陌生人啊!

一進牢房,首先聞到的是難聞的氣味,嗆的水靈直捏鼻子,想著箭殺就被關在這裏,水靈把抓柔腸,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沒得好。

箭殺先前被溫戩兒灌了一粒脫胎丸,雖然沒死也元氣大傷,現在不派人把守他都跑不了,也沒了以前那幹淨利落勁,跟旁邊牢房裏的犯人一個樣。

藍夢司一指箭殺的牢房,道:“夫人,這間就是,鑰匙給你,我就不進去了,你們慢慢聊!”這裏的空氣實在太差,藍夢司都不敢大聲講話。

水靈接過鑰匙,道:“謝謝你。”說著過來打開牢門走將進去。

箭殺連頭都沒抬,身體半臥在幹草上,知道有人進了自己的單間,他還以為是溫戩兒呢!心裏把她恨透了也怕的很,那個什麽脫胎丸簡直不是人所能抵抗的,現在一想起那個滋味箭殺都忍不住打顫。

雖然箭殺和風林是親兄弟,可兩個人長的沒一點像的地方,水靈借著小窗射進的微弱光線仔細打量箭殺,發現他臉盤跟自己的臉形差不多,想起已經死了的風林,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箭殺聽著老半天沒聲音,接著就是抽泣的聲響,轉過頭正看見水靈,不禁渾身震顫,他可是認得水靈的,也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親,要不是那次她和羅承煥在一起自己早就跟她相認了。

水靈撣了撣眼淚,道:“他們沒為難你吧?”這句話她自己也知道是問的多餘,一看箭殺的精神就看出來了,可她也不知道跟箭殺說什麽好。

箭殺冷笑一聲,沒為難?就差把自己大卸八塊了,盯著水靈,箭殺撐著牆角站起來,道:“你就是把我生到這個世界的人嗎?我不知道是該感激你還是該憤恨你,因為你,我過了十幾年非人的生活,就是為了練就武功來幫父親討回債來,我以前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個母親,我也幻想過自己的母親是什麽樣子,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是一個拋夫棄子不守婦道的女人!”說這些本不是箭殺的真心話,可他還是說了出來。

水靈淒然一笑,道:“我讓你失望了!可這一切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你父親他並不是一個好丈夫,如果他對你沒有絲毫隱瞞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和無戒生在一起,我不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從來都不是。”

箭殺喘著粗氣,道:“你背叛父親就是不對的,他再怎麽冷落你你終歸是他的妻子,不管怎麽說你都沒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本分。”

水靈深吸了口氣,道:“我是犯了錯,可我也沒有真正快樂過,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等你有了家庭的時候就知道娘的苦楚了,日子始終都是要過下去的。”

箭殺笑道:“這就是你的理由,枉費父親對你的一片好心,父親內心始終都是掛著你的,而你卻一次機會都沒給他。”

水靈不想把這無謂的爭辯進行下去,在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道:“這裏有顆聚靈丹,你服下去應該能有力氣離開的,走吧!我已經失去了風林,不想你也離我而去。”說著把丹藥彈進箭殺的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勁力頓時充實到箭殺的丹田中,精神麵貌為之一振,看著水靈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嗎?叫風靈,父親給取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吧!”

看著走出牢門的箭殺風靈,水靈哽咽道:“能叫我一聲娘嗎?”

風靈的身子頓了頓,最終頭也沒回就走了,而那聲娘卻落到了心裏,讓他的心無法平靜下來,娘,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那時候我再叫你吧!

藍夢司看著空空如也的牢房,看著水靈,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就這麽把箭殺放了可說不過去呀!戩兒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找她算帳啊!可見水靈如此悲傷的模樣,藍夢司也知道她夠難的了。

總兵齊震趁著中午埋鍋造飯的空擋把承煥和許山找到自己處,上次打了個大敗仗羅睿沒拿掉他的腦袋讓他銘感五內,所以對承煥十分客氣,再說人家的官也比自己大,能不客氣點嗎!羅睿也是沒有可用之將,不然他齊震還哪能在這吃飯啊!早變無頭鬼啦!

承煥對這個胖嘟嘟的武將倒沒什麽反感,想起父親對他的評價,通過這半天的相處,對父親的論斷十分佩服,齊震果真是一個有勇無謀隻知道衝鋒陷陣的虎將,承煥都覺得自己夠笨了,沒想到齊震這路比自己還笨的人也能當官,真是沒處說理去呀!

齊震指著地圖上的天目山,道:“羅大人,這次咱們有了火炮保管旗開得勝啊!媽的,非把天目山轟平嘍不可,不然這口鳥氣出不來啊!”

許山嗬嗬笑道:“齊大人,你恐怕沒去過天目山吧!我看這些火炮能不能拉到地方都是問題呢!要是山上的人殺下來許是管用,可要用它攻山,未免力不從心啊!”

一個叫白明的參軍深以為然,道:“許大人言之有理,以前也用過火炮,可它的使用限製太多了,大多時間都用不上。”他哪裏知道許山以前就是賊出身,專門研究過怎麽躲避官府的有力武器——火炮,許山這純粹是實踐出來的真理!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2 20:32
第八章 勝負

承煥也沒有什麽頭緒,聽許山說火炮的用處不大,道:“許山,既然火炮用不上,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許山嗬嗬一笑,道:“我倒有個土辦法,火炮還是要用的,這玩意威力巨大,可以彌補我們兵力不足的弱點,但要把他們引下山來才能用,不然效果不會好。”

白明也點頭道:“我以前也跟齊大人提過,可齊大人說叛民不會上當的。”他心裏說話,齊震這個豬頭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叛民不會上鉤呢!這回來了比他更大的官,自己總算可以一展抱負啦!

承煥哦了一聲,道:“白大人有什麽好計謀不妨說來聽聽。”在墨鳳她們身上承煥已經鍛煉出廣泛聽取意見了。

白明咳嗽幾聲,看了看齊震,道:“羅大人,巡撫大人之所以把我們先派到這來,我看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為天目山這塊骨頭比較好啃,啃下它對我軍的士氣是個鼓舞,天目山不像仙霞嶺,擁有大片的根據地和城池,在兵力上也介於四到五萬之間,不管怎麽說都比葉宗留部好對付得多,沒有根據地他們的給養就難以保證,總要下山想辦法補充,我們可以半路設伏,保管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齊震大嘴一撇,道:“這根本就沒用,他們經常分成好幾路下山來,不等咱們把人家埋伏嘍人家就把咱們吞啦!”

白明咳嗽一聲,道:“就是因為他們經常分成好幾隊,我們才有可能以優勢兵力殲滅他們的小股人馬,不然就咱們這點人,和他們正麵對仗是沒有取勝的希望的,況且叛民先前取勝士氣正旺,更是連一點僥幸都不存在。”

齊震臉色通紅,索性不再爭辯。承煥見白明說的頭頭是道,道:“白大人,依你看在什麽地方設伏比較有把握?”承煥別的看不出來,但自己這點人除了許山帶來的除外,士氣確實不怎麽樣,眼前最要緊的是打個勝仗,不然一個個蔫頭頭耷拉腦,還打個屁呀!

白明見承煥真把自己當回事,甭提多高興了,一指地圖,道:“這裏有個叫老虎溝的地方,樹林茂密,路很窄,很適合埋伏,而且貼近天目山腹地,叛民的警覺性不會太高,關鍵是這裏是他們每次下山最喜歡走的路。”

承煥心下一盤算,覺得把握還是很大的,道:“一般他們一撥有多少人啊?刀槍器械全嗎?”

齊震聞聽,道:“一般就萬多人吧!刀槍齊全,我也繳獲過,覺得比咱們的還要好呢!火炮他們也有,但不多,不然上次我就***回不來啦!”

承煥覺得自己這些人對付一萬人應該沒問題,又有火炮,因此他下令全隊開赴老虎溝,準備在那裏打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第二天清晨,承煥率兵抵達老虎溝,正如白明所說,這裏確實是個極其適合設伏的地方,山高林密,就一條兩人並走的小路,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就是沒有地勢高的地方,火炮的威力還是難以前麵發揮。

探子早就派出去了,接連傳遞消息回來,山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有的探子幾乎摸到山上去了,可整個山寨仿佛空了一樣,要不是害怕回不來,探子還真想進去看看呢!

就在承煥認為天目山的人已經下山從別的路奔襲杭州時,探子來報,有一隊人馬正向老虎溝開來,大約有六七千人。

這個消息讓承煥為之一振,馬上命令部隊各就各位,就算不能吃掉一萬,吞掉六七千人也是不錯的戰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月的天氣已經涼了,加上又是山裏的早晨,露水把士兵的盔甲打濕,很是難受,可誰也沒有怨言,就等著天目山的人進入伏擊圈呢!

承煥看著這些人逐漸進入包圍,高聲喊喝,隨即殺聲四起,朝廷的官兵如下山的猛虎,怒漲的狂潮,把叛民圍了個結實。

出乎預料的是,叛民並沒有慌張,幾百人結成一個方隊和官兵在密林中間對抗,而他們中間赫然有幾尊火炮,不時向四外開火,殺傷力頗大。

更讓承煥想不到的是,自己人剛把這六七千人包圍住,自己身後的四麵八方也不知道怎麽冒出無數人來,成了被包圍的對象,看人數遠在自己這方之上,開始的優勢瞬間變成被裏外夾擊,死傷甚重。

齊震見形勢不容樂觀,一巴掌把白明從馬上揍下去,怒道:“都他媽怨你,沒你的騷主意哪能讓人算計呀!我看你是奸細,來人,給我拿下。”士兵也紅眼了,看這架勢一會就得讓人宰嘍,火也撒到白明身上,過來先是一頓胖揍,然後拿繩子捆上。

許山見敵人太多,箭駑快急,道:“大人,我看突圍吧!不然就走不了了。”本來就士氣低落,加上沒把人伏擊著自己倒成了伏擊的對象,再不走一會就不想走了。

承煥還是毛嫩,一看事情超出自己的想象和控製範圍,加上這千軍萬馬的交鋒不像一對一單挑,自己根本就幫不上忙,聽許山提及突圍,馬上道:“對,保存實力要緊,突圍。”

許山帶來的徐州鄉勇比杭州兵要強得多,被叛民這麽猛烈的衝擊死傷也沒多少,在許山的帶領下,充當開路先鋒,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將近二十裏才停下來,而那些火炮卻是一門也沒帶出來,全讓人繳械了。

承煥這才知道一個人的武功不管多高,和千萬人比起來是那麽的渺小,就像是奔湧河流中的一滴水,不會產生多麽大的作用。

看著還剩下萬多人的隊伍,承煥真想給自己兩巴掌,這回不用別人說,自己已經證明自己是混蛋加三級,還想打別人呢!先讓人打了個鼻青臉腫。

許山一清點人馬,不到一萬五千人,自己帶來的徐州兵也折損將近五百,可見這個虧吃的有點大發了。

齊震的頭盔已經被敵人的箭射飛了,大腦袋此時越發顯得大,虎著臉讓人把白明帶上來,看著他,道:“說,你他媽是不是奸細,我說你怎麽老讓我用這招呢!敢情是給我下套啊!羅大人初來乍到不知道你是什麽人,這個虧吃的有多大,來人,給我推下去砍了。”

白明高呼冤枉,他也沒想到十分完美的計劃到頭來變成這樣,但要說他是奸細,那他可真是屈呀!

承煥擺手讓士兵把他放下,道:“先別為難他,已經死不少了人,至於他是不是奸細以後再說,先關起來。”承煥心裏也犯疑,可眼下卻不是追究的時候。

齊震狠狠瞪了白明一眼,道:“死罪得免活罪難逃,杖責二十後押他到輜重營鍘馬草去,不然豈不是浪費糧食,等回去再和你算總帳。”

時近中午,太陽一反早上的溫柔變的熾熱起來,剛剛經曆過血火洗禮的人們特別難受,血水汗水融合在一起,讓人精神頹廢到極點。

承煥擦了擦臉上的汗,道:“許山,讓大家飽餐戰飯吧!不然哪有力氣打仗呢!說不準人家追著打上來了呢!”

許山眼皮一跳,道:“我地娘呀!你不說我倒忘了,這可是說不準的事。”說著,他指揮自己那四千多人掉頭往回走了。

承煥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道:“你回去送死啊!”

許山賊賊一笑,道:“我看看能不能揀點便宜,我可吃過這個虧,保不準還能撈回些利息呢!”

承煥等人的潰敗讓天目山方麵高興非常,尤其是繳獲的火炮更是讓他們樂的合不攏嘴,雖然前不久也打了個大勝仗,可戰利品遠沒有這次來的豐厚。

陳鑒湖嘴角微翹看著幾門火炮,哈哈笑道:“行!再送些好東西來我下個月就能把杭州踏平嘍!”

手下一個副手也**笑道:“聽說杭州城裏的姑娘可水靈了,自打俺那老婆死了,老子都半年沒嚐過女人了,等打進杭州非逮幾個官家小姐來玩玩不可。”

葉希八哼了一聲,自從把天目山的指揮大權交給陳鑒湖後,大家的思想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轉變,不再想著以前受苦的日子了,反倒想著以後怎麽享福,跟仙霞嶺一比,這裏可真像土匪窩。

陳鑒湖也知道葉希八不服自己,想起他仗著是葉宗留的親信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尤其是魁首險些把天目山的大權交給他,陳鑒湖百般不爽,此時看他更是如同眼中釘一般,道:“葉兄弟,這個仗打的是很漂亮,但戰果還是可以擴大的,我命令你帶領一萬人前去追擊,不追上三十裏不準回來。”自己不敢動他,把這個肉中刺支的遠遠的也好,免得看著煩。

許山覺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因為追兵真的按他的意思追來了,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人數比自己這方多了差不多一倍,打還是不打呢?

剛才的突圍給了許山較大的信心,自己這五千人不敢說以一當十,但戰鬥力起碼能以一當二吧!打敗眼前的這些人應該有把握,他也忘了成破利害,手中大刀一揮,全隊衝殺。

葉希八也料到官兵會殺個回馬槍,但他沒想到這些官兵會這麽厲害,和他以前所遭遇的官兵完全不同,簡直是殺人的機器嘛!

陳鑒湖這邊戰利品還沒運到山上呢!葉希八已然大敗而回,一萬人剩下不到七千,這還是被衝散了在回來的路上又湊起來的呢!

陳鑒湖斜著眼看著葉希八,心中嗬嗬冷笑,找他的毛病還找不到呢!自己倒送上門來了,把他一除,天目山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即使不能殺他也得讓他不能問事。

陳鑒湖臉色一沉,道:“葉兄弟,這是為何啊?”這小子要是當官的話也是個大奸臣。

葉希八麵露赧色,打敗仗可不是他願意的,也知道陳鑒湖會找自己的毛病,沉聲道:“末將失察不幸中伏,折兵三千有餘。”

陳鑒湖哼了一聲,道:“我向來是賞罰分明,來人,拖下去杖責一百。”這一百棒子打完,估計得讓他躺上個把月吧!

天目山現在基本上是陳鑒湖說了算,也沒人敢給葉希八求情,可憐他一條漢子被陳鑒湖嫉恨而遭這無妄之災。

承煥沒想到許山能打個勝仗回來,連齊震的精神都比剛才好多了。本來這是個軍事常識,可這些人沒一個科班出身,許山還是仗著以前的經驗,要不可就毀了,那個白明應該知道的,可出了這事,一嚇,早忘到腦後矣!

總的來說把部隊的士氣保持住了,承煥頭一次擔負這麽重的擔子,上萬條人命壓在肩頭讓他喘氣都不舒服,下一步怎麽辦成了當務之急。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這是墨鳳經常拎著耳朵跟他說的話,一琢磨眼前的形勢,期待援兵是不可能的,怎麽才能利用手上現有的人打贏呢?想來想去又把許山叫了過來。

許山現在可謂得意非凡,要是長尾巴的話都能翹到天上去,可他還的誰大誰小,對承煥甚是恭敬,沒有人家自己早玩完了。

承煥把憂慮一說,希望能從許山這得到很好的建議,那曾想許山根本還是混球一個,打了個勝仗就忘了姓啥,眉飛色舞道:“我看得去找個向導,畢竟咱們地理不太熟啊!然後兵分兩路,讓齊震吸引叛民的主力,咱們帶領本部人馬殺上他們的老巢,再前後夾擊,應該沒問題。”這也是他的經驗之談,以前官兵圍剿他們就是這個路數,現在是換了角色,他成官兵了。

承煥可沒到頭腦發熱的地步,剛吃虧現在頭腦冷靜著呢!自己這本來兵力就不足,還哪能分兵呢!許山這個計劃完全行不通,但找向導問問地理卻是眼下應該做的。

找個向導也挺費勁,大多都去山上討吃喝去了,誰還一勞本神地種地呀!好不容易找了個七十來歲的老大爺,承煥等人如獲至寶,問的非常仔細。

天目山現在分三個山寨,人數也不是先前認為的五萬人左右,加上喘氣能吃飯的,不下九萬多,讓承煥等人的眉毛都擰到一塊了,前麵兩個山寨是能打仗的,後麵一個寨子則像後勤部一樣,基本的戰鬥人員能維持在七萬人左右。

問了半天,得到一個非常有價值的信息,山寨是依山而建,因地勢所限寨與寨之間相隔有二三裏地,形成相互呼應之勢。

承煥不禁想起剛才許山所說的分兵一事,剛才不了解情況,現在看來還是可行的,但不能想許山說的那麽大膽去做,讓齊震吸引山上的主力是行,但自己要把注意力放到後寨才妥當,那裏想來駐守的兵力相對薄弱,聽老人說後寨是囤糧之地,燒了山上的糧草,敵人必然心慌,然後再尋找戰機也未嚐不可,有了一連串的計劃,承煥心情開闊許多。

齊震可能是被白明嚇出毛病了,特意讓一隊士兵悄悄跟著老頭,看看他是不是山上的奸細,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他這樣小心還是對的。

對這不到五千的徐州鄉勇,承煥和許山一樣抱有信心,剛才的反擊也證明了此點,劫寨燒糧也應該夠用。

承煥把自己的計劃跟齊震一商量,齊震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道:“羅大人,你這個險冒的太大啦!五千人去劫近十萬人的寨子,這不是笑話嘛!就算我能吸引對方大部分的兵力,還是沒有勝算啊!”

承煥知道他為自己擔心,懇聲道:“我剛才算了一下,隻要時間差打好了應該沒問題,剛才老大爺也說了,後寨瀕臨懸崖,是個險要的地方,因此敵人防守的兵力也不會多,而且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連夜去劫寨,所謂兵行險招才能奏奇效,就這麽定了。”

齊震知道自己的嘴沒承煥的嘴大,他除了為承煥擔心以外也是為自己擔心,讓他吸引山上的主力,開玩笑呢!一萬人麵對好幾萬人,嚇也嚇死了!這好象是個根本就無法完成的任務啊!

承煥讓全體將士養精蓄銳,好在晚上能有更好的精神和體力。說實話,他自己也沒多少信心,畢竟山上的實力超出了原先的預想,自己這一萬多人實在不好幹什麽啊!

天剛擦黑,承煥讓將士打開幹糧口袋吃幹糧,涼東西自然不好吃,可為了隱蔽也隻能委屈肚皮了,說不定山上的探子正四下撒摸呢!

承煥握著齊震的手,道:“齊大人,你把人引到預定的地點後別忘了點火通知我,不然我可不敢貿然行事啊!切記切記!”

齊震大手握的很緊,道:“我自然省得,你也千萬小心,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我的腦袋也就沒啦!”真要是承煥死了,齊震也尋思好了,別等回去讓羅睿砍自己,自己抹脖子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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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得逞

承煥對齊震的衝勁甚是欣賞,不管人聰明或笨拙,有這個勁頭絕對是讓人喜歡的。眾人商定妥當後承煥和許山帶著滿額的五千人抄小路奔天目山的後寨,而齊震也按計劃向山下逼近。

藍田從杭州出發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來到齊震處承煥已經走了一個時辰,讓他急的直跺腳,把自己的官印讓齊震驗過後就接管了軍隊的指揮權,齊震樂的有人擔擔子,現在這個時候做甩手掌櫃那是太幸福了。

水靈把自己的兒子放了,羅睿和墨鳳等人並沒有為難她,這讓她心下十分感激,不但下力把曹天嬌勸留在杭州,自己也跟著藍田來到天目山,略盡綿力吧!隨他們來的還有慕容世家追風堂的人和隨方白博來的靈蛇教教眾,也有一二百人。

聽齊震把承煥製定的計劃說完,微微點頭,承煥的思路是值得肯定的,可在可行性上差了那麽一點,對方的兵力是己方的數倍啊!自己又是進攻者,這個仗最是難打不過,看了看水靈,道:“夫人,你把跟咱們來的人都帶去找承煥吧!去放火燒糧多些高手容易些,咱們就按這個計劃進行,我想在三更天左右你能追上他們,時間上還來得及。”

水靈點頭道:“那好吧,你們也小心,對方剛得到那麽多火炮,很危險的。”向藍田又詢問些細節後水靈帶人去追趕承煥。

藍田一想到山上把承煥的火炮都得了去,甚是頭疼,不禁後悔讓劉阿泰去了仙霞嶺,這樣的戰事他是最拿手的啊!

仔細詢問了附近的地勢,藍田覺得誘敵出山不能不虛張聲勢,加上剛吃了敗仗也不宜跟對方真打實敲,那樣必死無疑。

離山上近了能依稀看見點點燈光,就再也不敢前進,遇到敵人的哨兵又是麻煩事。藍田仔細看了看左右,用腳在地上一跺,不出他所料,由於附近都是蒿草樹木稀疏,地質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鬆軟,命令齊震帶著兩千士兵沿著自己腳下這條線挖溝,雖然不用太長但最好能深些,以齊腰為宜。

布置陷阱很簡單,怎麽讓敵人上套就難了,承煥讓點火為號,這要是不用火攻豈不是讓敵人生疑,可怎麽個用法藍田一直拿不準主意,敵人兵力充足,用不好的話自己也脫不了身啊!

不到一個時辰,齊震回來複命,長約一裏深齊腰腹的溝已經挖好。藍田讓人把剩餘的火藥和彈藥都填進溝中,火炮雖然丟了可彈藥還在,豈能不廢物利用一下。

齊震看著納悶,這根本就沒什麽用嘛!就算整條溝都炸了也殺不了對方多少人啊!他哪裏知道這是藍田要撤離時才用得上的東西,要不人家一個正麵衝鋒這一萬人還不立即報銷啊!

藍田一切布置妥當,叫過齊震道:“齊大人,我撥你三千人馬,你從側麵去騷擾左寨,記得多用箭弩不可離敵人太近,敵人要是依山堅守不出,你也不必理會,隻管搖旗呐喊就是。”

齊震一琢磨這個活不錯,起碼沒有生命危險,樂嗬嗬接過將令,道:“大人放心,齊震保證完成任務。”

藍田叫住要離去的他,道:“如果你看見我的人馬到了這個位置,馬上撤退,不然我可就顧不上你啦!”說著藍田一指溝下,臉色凝重。

山裏的露水就是多,承煥等人幾乎是在林子裏鑽行,哪有路啊!士兵盔甲裏外都濕了,苦不堪言,好在平時訓練有素,不然早就撂挑子啦!

承煥一看地形,道:“許山,讓大家再快點,再有一個時辰咱們就到了,耽誤時間可就沒有機會了。”

許山拎著頭盔,頭發被露水沾濕淌流,把身前擋路的樹枝折斷,道:“再快也快不了啦!黑燈瞎火的再迷路就糟哩!”

承煥有些心急,但他也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好在時間按計劃還充裕,五千人默默前進。

水靈心裏著急腳上就快,加上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比士兵趕路自然快上許多,在承煥即將到達後寨的時候被他們攆上尾巴。當兵的現在精神繃的緊緊,一聽身後有動靜人人刀劍出鞘,低聲喝問。

承煥聞聽杭州城裏來人了,微微一愣,難道是墨鳳他們嗎?等看見水靈,知道武統幫的人到了,看見方白博後又是一番欣喜,方白博對承煥的變化極其好奇,一個小孩再見變成棒小夥,不好奇才怪呢!

看見到了地頭,承煥把許山,水靈和方白博叫過來商議細節。許山借著後寨的燈光打量,好家夥,這後寨也忒大了些,估計能住上數萬人,人家這才叫造反呢!自己以前純粹瞎胡鬧。

水靈對行軍打仗不懂,但刺探情況的道理還是明白的,看了承煥一眼,道:“我先下去看看情況,要燒糧草也得知道囤糧的所在呀!”

承煥知道這裏除了自己就屬她的武功高明,道:“你多加小心。”再深了承煥也不好說。

大約過兩刻鍾,水靈回到承煥身邊,道:“糧草都在最前麵的房子裏,有三大排呢!另外巡邏的人也很多,看來防守並不薄弱。”

此時勢成騎虎,也沒有改變計劃的可能了,承煥一咬牙,道:“傳令下去,把點火應用之物都準備好,等我的命令行事。”

方白博特意讓身邊的高手多帶些,看現在的情況,放火也隻能指望自己這些人了,那些士卒頂多幫忙打馬虎眼而已。

等待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一切都寄托在藍田身上,他要是不發信號承煥這些人就算白來了,即使能把人家的糧草燒了怕也逃不出數萬大軍的圍困。

承煥看著身邊的水靈,道:“我能理解你,風林已經死了,你是不會再讓箭殺死的,但是箭殺也實在可恨,我差一點就死在他手上啊!”

水靈慘然一笑,道:“我知道,他也是不得已,在對立的層麵上他隻能那麽做。”

承煥點點頭道:“另外也要謝謝你把曹天嬌勸留在杭州,不然我的腦袋都會大的。”剛才方白博已經把事情都跟他說了,曹天嬌沒跟來確實讓承煥鬆了口氣。

水靈歎氣道:“她也夠可憐的,害喜害的厲害,我又怎麽能讓她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呢!要是可能的話,我真向她變的正常些,現在的她實在太可怕了。”一想到現在的曹天嬌,水靈就心底裏冒涼氣。

對曹天嬌,承煥徹底無語,那個現世的活奶奶最是讓人腦袋疼,有時候真想一刀宰了她,可那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呀!可她又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自己,真是可恨又沒有辦法,最怕的是她說到做到。想到這,承煥和水靈一樣,腳底板冰涼。

陳鑒湖在山寨裏慶祝連續到來的大捷,看著手下的得力戰將推杯換盞,陳鑒湖很有成就感,以前在白龍幫當個副幫主哪有現在威風啊!一想到自己現在手下精兵數萬,一呼百應,他臉上的笑容總是悄悄爬出來。

“報!山下發現有異常情況,好象是官兵殺上來了,”一個巡山的頭領進來稟報,哨兵看見山下人影綽綽,不敢怠慢層層上報。

慶功宴上的人都是一愣,沒想到官兵新敗還敢連夜進犯,真是不要命了。一個叫陳大力的壯漢大吼一聲,道:“他***,真是不讓老子好好喝酒是不,待陳爺爺去把他們都收拾嘍!”他依仗跟陳鑒湖沾點遠親,平日很是跋扈。

陳鑒湖也沒往心裏去,官兵的兵力他心裏有數,掀不了什麽大浪,聽陳大力自告奮勇,道:“大力啊!你去領一萬人到外麵看看,見機行事,能打就打,我估計他們也沒多大能水,一個衝鋒就能攆跑。”

陳大力是一聽打仗就精神的主,笑哈哈領命而去,微帶醉意的他卻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藍田的心提到嗓子眼,這一仗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實力對比懸殊的厲害,勝算不足兩成啊!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很配合,竟然派兵去圍擊齊震了,這可真是老天爺幫忙啊!自己這六千多人的弓箭都給齊震了,他應該能堅持上一會!

藍田帶著六千多人摸到右寨,從敵人的反應來看重兵應該在左寨,自己的壓力越輕越好,失去機動性就一點勝利的希望都沒有了。

陳大力剛出去,又有哨兵進來報告,對麵的寨子也發現官兵的蹤跡,而且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防線,看模樣人數不少。

陳鑒湖等人一聽,都有些驚訝,誰都知道官兵就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分兵同時攻打兩個寨子的,難道是他們的援兵來了?這個想法讓眾人如何坐得住。

陳鑒湖也害怕官兵的援兵到了,趕緊讓人把酒宴撤下,研究對策。當務之急是摸清官府的兵力,沒等往下研究呢!一個嘍羅小跑進廳,道:“大寨主,陳將軍讓大寨主再派援兵,官兵的攻勢猛烈,陳將軍已經折兵一千有餘。”

陳鑒湖一聽,手拍桌麵,道:“飯桶,怎麽不用火炮呢!居高臨下怎麽可能死那麽多人?”

哨兵急道:“陳將軍的人被堵在側寨口,火炮運不出去。”

陳鑒湖此時也沒時間研究了,命另一個副將帶兵一萬去支援陳大力,自己則領兵兩萬去支援右寨,官兵已經突破了第一道寨門,攻進右寨可就麻煩了,繳獲的那些火炮可都在右寨,讓他們架起來往這裏瞄,得死多少人!

齊震自打當官以來就沒打這麽爽過,箭如飛蝗射得敵人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自己還能緩慢推進,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也是他運氣,要不是陳大力被箭堵在道上,運來火炮還有他的好嗎!

藍田很容易地就突破了第一道寨門,等敵人把注意力挪回來,頓感壓力倍增,要不是自己身先士卒打頭陣,早被壓下來了,身後士兵的素質讓他大搖其頭,估計對方一頓火炮就能讓自己這些人潰敗。

第二道寨門久攻不下,藍田一算計時間知道差不多了,加上左寨的敵人已經過來,藍田果斷地下達撤退命令,要是等人家把火炮點燃,想跑都來不及呀!從藍田齊震攻山到藍田撤退,總共不到一刻鍾,陳鑒湖他們根本沒時間用火炮對付藍田等人,這也是藍田算計到的。

等陳鑒湖的援兵一到,藍田也退了下去,出了火炮的射程範圍,由於天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官兵,陳鑒湖仗著人多,和右寨的人合兵一處,將近四萬人衝下山去追擊藍田。

齊震這頭一直用箭弩和敵人保持距離,弓箭消耗十分迅速,每個士兵五十支箭已經消耗差不多了,也在這個時候,專門負責盯著藍田方麵舉動的士兵想他報告,藍田已經到了預定地點,齊震不敢遲疑,全隊撤退。

陳大力剛才受盡了窩囊氣,此時一見官兵撤了,大吼一聲率眾衝殺下來,因為地勢原因,他反而比陳鑒湖快許多,越過齊震挖好的深溝。

藍田一看各方麵都按自己的計劃實現,心中暗喜,士兵撤退他反而殺將回來,憑著高絕的武功在敵軍中衝殺,大有千軍中取大將首級的氣概。

來到被虛平的填滿炸藥的溝邊,藍田將火種仍下,看著一片露出的導火索被引燃,飛身退走,一幹人等又有誰能攔得住他啊!

要說倒黴非陳大力莫屬,他的馬剛踏上溝邊火藥就炸了,而在沒有爆炸之前他高聲喊喝:“給我追,畏懼不前者斬立絕!”他剛說完,自己就被炸成了碎片,臨死前的言語倒是成全了藍田,雖然一切順利,但敵人要是不追了還不是白搭嗎!

爆炸產生的殺傷將兩千多人送到閻王爺那報到,這點人不過是兩萬人中的十分之一,大流還是追擊藍田等人而去,隨後趕到的陳鑒湖也沒做停留,掩殺下去。

爆炸的衝天火光騰起多高,承煥等人看的真而切真,一道命令如山倒,全隊衝殺進後寨,水靈等人負責放火,承煥率兵負責收拾守軍,戰況也是異常激烈。

藍田這一萬人和敵人弄了個首尾相接,怎麽都擺脫不掉,看情形用不多長時間就得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一個也別想跑。

陳鑒湖也殺紅了眼睛,沒想到對方就這點人也敢攻山,要是不把對方徹底消滅自己真難咽下這口氣,就在他即將把藍田包圍住的時候,承煥已經放火完畢,安全撤退,三大排糧倉燒的紅紅火火,將整個夜空照亮,此時的陳鑒湖也知道中計了,趕緊回兵相救,要是糧食沒了就等於斷了血脈,焉有不回兵之理。

藍田看見陳鑒湖退兵,心跳才恢複正常,要是被包圍起來自己固然能脫身,可成了光杆將軍還有什麽臉麵見羅睿啊!墨鳳那裏也不好交代。

承煥這頭得手後不敢順原路返回,害怕被敵人困住,他們繞了一個大彎從後寨另一邊下去,等和藍田會師時天已經亮了。

水靈在激戰中把腳崴了,承煥和她同坐一騎,因為時間倉促也沒來得及救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腳麵已經腫起很高。

承煥真想不明白她這種高手怎麽能把腳崴了,隻能用寸勁解釋。把她的鞋子脫下來,輕輕揉著那白皙的小腳,承煥給它打了很高的分數。

水靈見承煥連和自己打招呼都沒有就把自己的鞋脫了下來,微有怒色,女人家的腳能是讓人隨便碰的嗎!可見承煥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好說什麽。

紅腫的腳麵在承煥的揉搓下消的很快,等承煥把鞋子給她穿上,道:“你不用跟我瞪眼睛,我想要是換個人給你揉你更難以接受吧!不過你的腳可真不錯,走了這麽久一絲異味也無,好羨慕啊!”

水靈拿那沒轍,道:“好了,藍田正看著你呢!像是有事和你商量,快去吧!”被承煥揉捏的甚是舒服,水靈倒回味起剛才的情形了。

藍田把剛才承煥的舉動盡收眼底,見姑爺過來,打趣道:“承煥啊!不會是看上水夫人了吧?放心,我不會對夢司說的。”

承煥臉色微紅,道:“爹,莫要說笑,我對她可沒那個想法,我覺得她和爹倒是蠻相配的。”

藍田一撇嘴,道:“可別,要是讓風嘯雨知道我和水夫人在一起,非把我千刀萬剮不可,無戒生就是先例。”

承煥笑道:“爹,說正事吧!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呢?雖然燒了他們的糧草,可敵人勢大,我們連嘴都張不開呀!”

藍田點點頭道:“是啊!咱們兵力太少,我害怕山上沒糧後下山掠奪,如是那樣,我們想擋都擋不住啊!”

許山過來時正聽到藍田說這話,道:“藍大人,我倒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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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奇兵

陳鑒湖在大廳內大發雷霆,後寨的火已經撲滅了,可囤積夠一年吃用的糧食顆粒不剩,他要是還能心平氣和就不是人了。

傷亡情況也在隨後統計出來,陳大力這員大將被炸死,損兵四千有餘,傷者更是近萬,多是被箭弩射傷。

出了這麽大的事,連躺在**養傷的葉希八也被叫過來開會,研討究竟怎麽麵對這個局麵。

葉希八傷的不輕,現在連坐都不敢坐,隻能站在一旁,剛才的戰事他從頭聽到尾,無奈有傷在身不能親身參與,見陳鑒湖眼睛都發紅,道:“眼下最要緊的是解決糧草,我估計存糧恐怕都不夠十天所用,一旦糧絕,情況就危險了。”

陳鑒湖瞪了葉希八一眼,他這不是廢話嗎!現在誰都知道要沒飯吃了,自己這支隊伍當初就是因為沒飯吃才反上天目山的,要是在這也吃不上飯,難保不嘩變啊!

有一個頗為秀氣的將官一起身,道:“大寨主,魁首不是已經讓您發兵杭州了嗎!正好我們現在無糧,何不趁此機會進攻杭州呢!古時有破釜沉舟之計,我們現在跟那也差不多啊!”

葉希八覺得他說的甚好,道:“是啊!有十天的口糧應該能拿下杭州,這一仗關鍵是一鼓作氣,要是歇上一歇就麻煩了,好在杭州無險可守。”

陳鑒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魁首在幾天前就給他發了進攻杭州的急信,可陳鑒湖私心作祟不想離開天目山,害怕自己的權力會被剝奪,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被逼的不得不離開天目山。

藍田對許山這個人很欣賞,英雄莫問出處,見許山頗有信心的樣子,道:“許大人有什麽妙計盡管說。”

許山一撓腦袋,道:“也說不上什麽妙計,有一次我也遇到被官兵圍剿,也沒有隔夜之米了,就想下山去附近的小縣城去借糧,可沒想到原本以為很好拿下的縣城怎麽也攻不下來,而且追兵隨後就到了,兩下夾擊我連一個兄弟都沒剩下,要是腳不快早完蛋了,我想山上的人現在和我那時候的情況差不多,他們一定會想到去杭州奪糧奪城的,我們大可放他們過去,杭州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攻下來的,他們沒糧自然軍心不穩,我們把他們耗在城下,隻要瞧準時機,保證一擊即潰。”

承煥聽的神采飛揚,一拍大腿,道:“許山,我都快不認識你了,這條計策實在太好了,就怕山上人多勢眾,萬一把杭州拿下來可怎麽辦啊!”

藍田以他的眼光覺得此計甚妙,馬上叫過方白博,道:“方大哥,你馬上帶人回杭州,告訴羅大人務必要守住杭州城,你把這裏的情況詳細跟他說清楚,隻要能堅持半個月,必保大獲全勝。”

方白博領命而去,水靈因為腿腳不便沒有跟回去。而承煥等人也整頓人馬,把精神頭都養足,現在軍隊的士氣跟先前截然不用。

方白博等人都是腳上插翅的武林高手,在陳鑒湖的大軍剛出天目山他們就已經到了杭州。

羅睿聽完方白博的話,額頭見汗,守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把全城的士兵劃拉起來也不到兩萬人,對方有六七萬之眾,對比太懸殊了。

墨鳳此時也拿不出好主意,除了死命守城似乎沒有別的辦法,這更像是一場賭博,自己這方贏的幾率太小了。

藍夢司歎氣道:“要是再多些火炮架在城頭就可以彌補兵力的不足,沒想到承煥還把火炮丟了,敵人拿那東西攻城可便利的緊。”

袁音見大家愁眉不展,道:“現在還沒開戰呢誰又知道勝負啊!靜止的眼光看東西是不準的,承煥能把敵人的糧草燒光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隻要堅持十天就能勝利,我相信我們守得住。”

慕容碧也點頭,道:“音音姐說對,成功的關鍵就是堅持,我們多堅持一天就離勝利近一天啊!”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量,墨鳳已有計劃,道:“城裏的人我們要充分利用起來,我想誰都不希望杭州被攻破,尤其是那些有家當的人,讓他們出錢把流民都組織起來,這也是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另外那些富商府上的家將也不少,都征用起來,如此一來大概也能湊上三萬多人,敵人才七萬多,勝負還是未知的,當然了,剛開始我們是注定要吃虧,另外,爹,我想您給劉大人和琳琳的父親寫封信,讓他們盡快回師,和承煥合兵一處。”

羅睿點頭道:“我這就去,不過他們也就能帶回幾千人來,仙霞嶺那邊更加吃緊呀!”

鍾晴見羅睿走了,道:“我去聯絡一下城裏的商人,讓大家出些力來,另外這裏有八十萬兩的銀票,墨鳳姐看著用吧!”

墨鳳笑著接過來,道:“還真虧有妹妹這個銀莊,沒有銀子想打仗是贏不了啊!”

慕容碧也給了墨鳳幾萬兩,道:“詩柔身上也就這麽多了,要是知道用錢就多帶些出來好了。”

就在墨鳳等人說話之際,家丁來報,陝西那頭又來客人了。等羅富把人領進來,慕容碧不由笑道:“墨鳳姐,這回你不用為錢發愁了,我想邱生管家身上的銀子肯定少不了。”

來的正是邱生和湯圓兒,見到慕容碧很是欣喜,湯圓兒更是掉下淚來,哭著去找詩柔,和小姐多時未見,實在想念的厲害。

邱生一聽用錢,可沒白白往外拿,憑著生意人的本性以極低的利息貸給墨鳳,他知道這筆錢最後肯定是從國庫裏出,沒理由不賺上一筆,看來詩柔家富有和這個管家的經營是分不開的。

詩柔和湯圓兒主仆相見自是分外高興,詩柔摸著她的頭發,道:“小湯圓兒長高了不少啊!哎!有時候真是想念你呀!”

湯圓兒看著熟睡的小瑞,笑道:“這就是姑爺生的嗎?好漂亮啊!小姐,你成親為什麽不讓我來呢!我在家裏很沒意思的。”

詩柔羞色上臉,把事情跟湯圓兒一說,湯圓兒沒想到小姐嫁的竟然不是慕容碧而是承煥,好懸沒暈嘍!等她知道小瑞是慕容跟承煥的小孩,徹底暈倒!

該來的總是要來,在方白博回來的第二天,陳鑒湖的大軍抵達杭州城外,俗話說人到一萬,無邊無沿,人到十萬扯地連天,陳鑒湖的兵馬雖然沒有十萬那麽多,可在城上向下看,還是讓人眼暈!

陳鑒湖手裏的糧食還夠五天之用,此時雖然天近傍晚,但他命令大軍馬上攻城,不能給城裏準備的時間,他還不知道人家早準備好了。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雙方在城垛下展開鏖戰,每一秒都有人死亡,從傍晚一直戰到星月滿天,陳鑒湖在城邊扔下幾千屍首後不得不收兵,城裏的抵抗超乎他的想象。

由於羅睿這頭準備充分,滾木雷石,白灰燙油供給迅捷,在沒有什麽傷亡的情況下就打退了敵人第一次進攻。

第二天清晨,陳鑒湖用過早飯,總結了昨天的急噪導致的失敗,讓大軍在火炮的掩護下繼續攻城,火炮噴著火舌不時擊打著堅固的城牆,落在城裏的炮彈也造成很多傷亡。

羅睿見敵人炮火猛烈,對身邊的墨鳳道:“你趕緊下去吧!這裏太危險,回去幫我鎮住局麵更好,要是城裏有內奸趁機鼓動,也是很麻煩的。”

墨鳳見他說的在理,道:“爹,你多加小心,戩兒就在前麵不遠,我把她叫來保護你……!”墨鳳的話還沒說完,城牆不堪炮火的轟擊倒塌有五丈左右,打開了突破口的敵人不顧頭頂的危險,如潮水般向城裏湧來。

羅睿和墨鳳心急如焚,帶著近千士兵支援倒塌處,真正的肉搏戰讓雙方死傷慘重,隻見地上的血水流出幾十丈遠,屍體堆砌的幾乎有一丈高,反倒代替了倒塌的城牆,令敵人無法攻進城來。

從早晨一直打到天色擦黑,雙方各自罷兵休戰,這一天陳鑒湖損失了近萬士兵,而羅睿這頭也折兵七千多,可見戰況激烈到什麽程度。

趁著戰鬥的間歇,羅睿帶著士卒把倒塌的城牆重新打上木樁加固,聲音有些嘶啞的他胡亂吃了口飯就繼續在城上巡視,這個時候一點休息的權利都沒有,因為敵人是不會讓你休息的。

承煥的部隊就在陳鑒湖後麵,對前麵的戰況也知道的很清楚,在城牆倒塌的刹那,承煥想去救援,被藍田一口回絕,整個戰略是不能更改的,自己這些人出去不但改變不了戰況,反而會暴露目標,他相信這麽大的城池不是那麽容易被攻占的,果然,陳鑒湖在城牆倒塌後未能擴大戰果。

陳鑒湖現在真想罵娘,明明已經打開了突破口,可就是無法推進,紅了眼睛的他盯著眾將一言不發。

手下的眾將目光不敢和他相撞,生怕被當成出氣筒。葉希八不管這個,看著陳鑒湖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糧食越吃越少,我看已經有士兵動搖了。”

陳鑒湖沒好氣道:“那你說怎麽辦,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葉希八沉聲道:“白天炸開的那段城牆他們就是再加固也不會像原來那麽堅固了,我們何不在下麵挖條地道呢!根本不必挖到城裏,在城下埋上炸藥炸開城牆,一定能收到奇兵之效。”

陳鑒湖聽的眼睛一亮,是啊!這個辦法確實不錯,想到就做,馬上傳令連夜攻城,但這個攻城有些打掩護的意思,主要還是挖地道炸城牆。

羅睿就害怕敵人會連夜攻城,果然不出他所料。夜晚的炮火比白天美麗多了,可威力依然沒變。

南城張胖子是杭州城裏比較有名的富豪,家資巨萬,有錢人對銀子比生命看的還重,有道是舍命不舍財!在吃過晚飯後,張胖子領著家裏靠的住的夥計和子孫在一口已經幹枯的井裏挖著,想把成塊的金子銀子埋進去,即使杭州城破了,他日回來也可以繼續當他的富豪。

張胖子的住宅離城牆很近,那口幹枯的水井和城牆不過十幾丈遠,他也正是看準了這點才把金銀財寶埋在這,因為一般人誰也想不到啊!

戰況激烈之時,挖著挖著,夥計就聽見對麵也傳來挖土的聲音,雖然不太真切可絕對錯不了,馬上向張胖子報告。

張胖子是什麽人,做買賣的腦袋哪有不好使的,一聽夥計報告就知道壞了,馬上派人向羅睿報告。他把家資藏起來也是沒有辦法,但最好城池能保住,誰願意背井離鄉啊!

羅睿接到報告極其重視,親自帶隊來到張胖子府上的水井旁,讓有經驗的士兵下去聽音,看看對方挖到什麽程度了。

得知敵人已經快要挖到城牆下麵,想到敵人會用炸藥炸城牆,羅睿馬上讓人把墨鳳等人叫來,現在隻有她們能化解眼前的危機了。

墨鳳這隊娘子軍也沒閑著,除了不會武功的都投入了戰鬥,接到羅睿的調令轉眼就到地頭,問明情況後,幾個人也不怕髒累,親自下去挖地道,也隻有她們才能不發出聲息挖土。

大約一刻鍾後,漣漪把耳朵貼在土上,小聲道:“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說著便停下不敢再挖,害怕會讓對方知道。

墨鳳見她臉上沾滿了泥土,很是滑稽,道:“我來聽聽。”確定對方在搬動炸藥後,眾女緊張的不得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溫戩兒一拍墨鳳的肩膀,道:“咱們殺過去怎麽樣,不然等他們把炸藥弄好就晚了,我想這麽厚一層土還難不倒咱們吧!”

陳鑒湖這頭挖地道也快要進入尾聲,炸藥差不多都擺好了,想著隻要這寫炸藥一響,上麵的城牆就會倒塌,沒有人臉上不樂和的。

士兵甲把最後一包炸藥擺好,道:“我們放導線吧!炸他個龜孫子的。”士兵乙臉色也很激動,讓身後的幾百人先撤,他和士兵甲把導線慢慢往外順。

他們剛離開炸藥,就聽一聲悶響,身前的炸藥自己飛了起來將他們壓個結實,隨後就看見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姑奶奶從炸藥後麵衝出來,隨即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因為他們倆的腦袋已經搬家,滾出老遠。

這幾百人那裏是墨鳳等人的對手,地道狹窄讓他們人多也沒用,隻有挨宰這一條路,在離出口還有很遠的時候就被漣漪她們殺的一個不剩,估計這也是她們殺人最多的一次,一個個臉色差到極點,藍夢司更是嘔吐連連。

羅睿見她們上來,懸著的心才放下,要是她們中有任何一個出了差錯,他可不知道怎麽跟兒子解釋,見她們的衣服差不多被血浸濕,羅睿趕緊問有沒有人受傷。

讓墨鳳等人回去休息後,羅睿一想敵人還不知道地道一事已經敗露,命令方白博帶人從這條地道殺出去,以出奇兵之效,相信敵人也不會想到城裏會派兵殺出去吧!尤其還是從這裏。

陳鑒湖見城牆下遲遲沒有動靜,鬱悶異常,就在這個時候後方一片大亂,喊殺震天,嚇的他心突地一跳,難道是對方援兵到了,不能啊!最快也得三天之後才能到呢!

事實就是事實,後方一亂,不明就裏的陳鑒湖部還以為官府的援兵到了,不戰自潰,敗退下來。

羅睿牢牢抓住戰機,果斷下令開城追擊,他相信承煥一定會和自己一樣,不過放過這個好機會。

正如羅睿所想,承煥他們每時每刻都在注意著戰局的變化,見陳鑒湖敗退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戰機稍縱即逝,馬上全隊衝殺,在裏外夾擊之下,陳鑒湖被逼退到離杭州三十裏的一個小山坡才得以喘口氣。

勝利來的有些突然,尤其是先前失去的火炮又奪了回來,加上城牆下那些炸藥,光是用這些基本就能把陳鑒湖困住,況且還有拚湊起來的近五萬的雜牌軍,在實力上已經和陳鑒湖不相上下。

在天亮時分,承煥和藍田才到羅睿處一見。藍田一握羅睿的手,道:“沒想到親家翁如此厲害啊!我以為還得等上幾天才能把他們擊退呢!”

羅睿笑道:“多虧了夢司她們啊!不然哪有現在的戰果啊!”隨後就把墨鳳等人的功勞一一道來。

承煥見倆人說完,道:“爹,現在我們怎麽辦啊?雖然把他們打退了,可敵人實力尚存,始終是禍患啊!”

藍田微微一笑,道:“計狠莫過絕糧,我們已經把他們困在這,要做的就是防止他們突圍,不出十天,我們就可以進去收屍了。”

羅睿搖搖頭,道:“親家,我可不想把這些人都殺了啊!他們也不過是為口飯吃而已,最好還是能招降,有了這些人馬,對付仙霞嶺就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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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投降

陳鑒湖的精神有些頹唐,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像今天這麽如喪家之犬被人攆的沒路走。昨天的戰敗有些讓他難以相信,想著手中的糧食連明天都不夠,陳鑒湖一籌莫展。

葉希八咬著牙來見陳鑒湖,道:“這麽靠著根本不是辦法,我們手中無糧外無援兵,拖的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一會整頓一下馬上突圍才是上策。”

陳鑒湖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早已經傳令下去,讓士兵飽吃一頓,等天色再暗些就突圍,見葉希八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哼了一聲,道:“這些還不用你來教我,你幹好你該幹的事情吧!”

整個白天敵我雙方都在相持中度過,承煥等人知道天色一黑敵人就會趁機突圍,早就架好了火炮準備充足箭弩,隻要敵人敢露頭就把他們頂回去。

藍田把手上的地圖放下,道:“敵人一會的攻勢會異常猛烈,這是搏命,沒有人會退縮的,我們務必要堅持住,隻要把敵人這次的銳氣磨掉,勝利就屬於我們了。”

羅睿點頭,道:“是啊!困獸猶鬥,何況敵人尚有一戰之力,承煥,你和許山帶一萬人守住左麵的山口,雖然敵人不大可能從那裏突圍,但我們不能留下任何薄弱環節。”

藍田一拍承煥的肩膀,道:“多用火炮,我們沒必要犧牲兵力在這次戰鬥中,隻要不讓他們跑出來就行了。”

天將入夜,號角爭鳴,雙方總共將近十三萬人在這一片狹窄的山林展開殊死征戰,正如藍田預測,敵人的攻勢之猛烈超出所以人的意料,每一個士兵都在為生命而奮鬥,此時沒有任何東西能比生命更重要,而他們卻都在幹著殺戮生命的勾當,鮮血把山林染成暗紅色,火炮轟擊點燃的枯草混合著屍體上的衣服燒的甚旺,空氣中彌漫著焦臭的氣味。

好幾次,陳鑒湖都差點撕開突破口,可在火炮的猛烈轟擊下又不得不退回來,從傍晚開動突圍一直打到將近第二天天亮,除了扔下兩萬多屍首外,陳鑒湖毫無所得。

承煥這方麵雖然有火炮可依仗,可損失也非常嚴重,在陳鑒湖部玩命的衝擊下也損失了近八千士兵,傷者更是過萬。

一個人要是不愁沒飯吃,那他就永遠不知道饑餓是件多麽可怕的事,在突圍失敗的第二天下午,陳鑒湖這連一塊窩頭也找不到了,沒有辦法之下隻能宰殺戰馬,可即使把戰馬宰殺殆盡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更糟糕的是士氣低落到極點,人都餓的沒有了力氣,又上哪談士氣呢?

羅睿把寫好的招降書重新看了一遍,道:“承煥,你讓師爺謄寫一百份,然後射到叛民營中,馬上去辦吧!”

承煥親自帶人把一百份招降書射到陳鑒湖營中,即使對方不降,也能起到瓦解對方鬥誌的作用。

陳鑒湖這頭的士兵開始還以為官兵又要進攻呢!等揀起招降書一看才知道想錯了,他們之中也有識字的,等念到投降後每個士兵一個月的響銀就五兩,另外還供飯吃,當時大多數人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他們加入反叛的隊伍不就是想有口飯吃,能過的好點嗎!官府提出這麽優厚的條件,真是把他們的心激活了。有的人甚至想找機會溜出去投降。

陳鑒湖把招降書撕的粉碎,自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自己還有五萬大軍,即使投降也得有讓自己甘願投降的條件啊!可這招降書上根本就沒提,如何不讓他窩火。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陳鑒湖是個狼崽子,有奶便是娘啊!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依著陳鑒湖的意願進行,當天就開始出現逃兵,陳鑒湖在惱怒之下斬殺一百多個還沒逃出去的士兵,隨即又幾次組織人馬開始突圍,人是越打越少,士氣越打越低落。

藍田和羅睿見敵人的攻勢越來越沒有力度,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藍田想親自去一趟敵營,這個差事本來是屬於羅睿的,可藍田怕一旦說僵了他連逃跑都來不及,最後決定由藍田和承煥去,即使沒有招降成功,相信對方也留不住他們倆。

陳鑒湖真沒想到官府居然會來人跟自己談,等士兵又說了一遍他才傳令把藍田和承煥帶上來,同時暗中埋伏刀斧手,一來是為了自保,二來也有想留下來使的目的。

承煥萬萬沒有想到叛民的首領會是陳鑒湖,心裏那股火燒的他臉色發紅,而陳鑒湖卻沒什麽驚訝之色,他早就從胡香儒那得知承煥是羅睿的兒子,哈哈一笑,道:“羅公子別來無恙啊!沒想到你我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場麵,真是世事難料啊!”

想到此來的目的,承煥不得不笑臉相迎,道:“是啊!沒想到陳幫主的山頭越弄越大,要是再晚幾年見你,怕會更大發吧!”

藍田見陳鑒湖眼珠亂轉,笑道:“我們的來意我想你很清楚,咱們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隻要你能率眾投效,我擔保你陳鑒湖飛黃騰達。”

陳鑒湖嘿嘿一笑,道:“飛黃騰達固然好,可這也太空洞了吧!”見藍羅二人眼光有異,後悔沒想到來的會是他們,現在他們倆想殺自己估計是很容易的,“我手下可有五六萬人呢!戰將也幾十個,先前說的那些似乎太寒酸了。”陳鑒湖不得不唬唬他們,讓他們知道即使殺了自己,同樣還有別人來指揮。

藍田那是老狐狸精,聞聽哈哈大笑,道:“說的是,說的是,這樣吧!如果你們真能投降,我在聖上麵前保舉你大將軍之職,其副將官階最低不會低於三品,你覺得怎麽樣?”

藍田剛把話說完,外麵進來一人怒道:“大丈夫哪有怕死的,投降是萬萬不可能的,你們還是走吧!不然可別怪我不讓你們走了。”進來的正是葉希八,他從士兵上手看到招降書,覺得情況非常嚴重,趕緊來和陳鑒湖商量,沒想到走到門口聽見的會是這樣的話。

陳鑒湖對於藍田所說很是動心,正想討價還價之際偏偏葉希八來攪局。眼前的形式陳鑒湖看的很明白,即使自己不投降,最後也難逃敗亡這一條路,與其那樣還不如見好就收,得到實惠才是重要的。

承煥就覺得葉希八眼熟,猛地想起,道:“葉兄弟,是你啊!”

葉希八這個人記性很好,雖然跟承煥隻見過一麵但他記的真切,沒想到官府來招降的人會是他,臉色一沉,道:“你們趕緊走吧,我們是不會投降的,要不也不會扯旗造反,你我立場不同我沒什麽可說的。”

陳鑒湖生怕葉希八把承煥二人激走了,起身走近葉希八,道:“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關於降還是不降,我們大家研究一下在決定吧!這可不是關乎一個人兩個人的事,幾萬人的生死啊!”說著,陳鑒湖慢慢轉到葉希八身後。

葉希八神色激動,道:“就是戰鬥到最後隻剩下一個人,我們也不能投降,我們怎麽可能對官府屈服呢……!”話還沒說完,葉希八身體輕顫,回頭看著一臉得色的陳鑒湖,道:“你……你這個……卑鄙……!”無力在說下去的葉希八萎靡倒地,後心處插著一把匕首,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裏,真是死不瞑目,緊緊盯著上方。

承煥和藍田也沒料到陳鑒湖會殺了葉希八,這個人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啊!相比之下葉希八卻贏得了二人的讚歎,死於這類小人之手,也難怪他死不瞑目啊!

陳鑒湖笑道:“此人不除,招降之事就無法進行,這下我們可以詳談了,隻要你們真誠相待,我陳鑒湖也會說到做到的。”

從陳鑒湖的營帳出來,承煥暗下決心,隻要把這五萬人馬控製住,非把陳鑒湖這個人除掉不可,這個人留著保管是個禍害。

陳鑒湖的辦事效率相當高,也是順應軍心,在承煥二人剛回來不久,那頭就已經做好投降的準備,羅睿非常滿意,有了這五萬人,對付仙霞嶺那頭就輕鬆多了。

承煥讓人買了口上好的棺材把葉希八裝殮起來,覺得這才是一條好漢,可惜命不好,犯小人呀!

曆時半個多月,強橫一時的天目山流民叛亂終於被平複,此舉大大振奮了朝廷的鬥誌,英宗按功行賞,包括羅睿在內的平叛功臣各升一級,藍田的允諾也落實了,陳鑒湖被封為忠武大將軍,投降的三十二個副將也被封為總兵之職,此舉對汗血黨是個沉重的打擊,使之在仙霞嶺一帶的戰事也吃緊的很。

承煥到家首先來到玉天香處,玉人已經好了很多,下地走動已經沒有大礙,情人相見自然歡喜萬分,玉天香幾乎一步也不想離開承煥,這半個多月可把她想念壞了。

讓玉天香坐到自己的腿上,承煥摸著她那受傷的後背,道:“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要是永遠都能這樣該多好啊!我們相愛到地老天荒,永不分離。”

玉天香輕輕一笑,道:“莫要太貪心,哪怕相守一天也是幸福的啊!這些天我躺在**終於知道幸福是什麽,就是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沒有波折起伏,我真向往那樣的生活啊!”

承煥環住她的柳腰,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也想陪你們過那田園樣的生活,可人畢竟生活在人群之中啊!”

玉天香握著承煥的手,道:“我也是說說而已,那是一種夢想罷了,這幾天晴兒天天來照顧我,一會你去看看她吧!和她現在怎麽樣了?”

承煥幹笑道:“光打仗了也沒時間跟她增加感情,慢慢來吧!要是刻意去追求那種感覺反而不好,水到渠成才是能讓她接受的啊!”

晚飯是承煥這個小家在一起吃的,承煥首先親自給墨鳳等人斟了杯酒,道:“說什麽好呢!這次要是沒有你們可沒這麽輕易就能取勝啊!我敬你們一杯。”

漣漪橫了他一眼,道:“這麽客氣幹什麽,大家還不都一樣嘛!能平平安安圍坐在一起吃飯,就夠好的了,我現在才知道這有多麽不容易。”

漣漪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團圓在這一刻是那麽寶貴。承煥掃視一圈,在他的目光中蘊滿了濃濃深情,他喜歡她們。每一個人從他的眼中都領悟到了這種真情,使她們和承煥的距離是那麽近,心和心幾乎要貼在一起。

承煥的本意是想晚上陪著玉天香,可拗不過她,隻得順著她的意思來到鍾晴這,見鍾晴正埋頭理帳,頗覺乏味,道:“和詩柔談了嗎?我聽說邱管家來了,他那個人是很不錯的,你大可放心地交給他打理。”

鍾晴合上帳本看著承煥,有些不悅道:“你怎麽不陪著天香姐呢?她身上有傷你該多陪陪她才是。”

承煥苦笑道:“我要是都聽你們的,估計今天晚上甭想睡好了,誰都不會收留我啊!我看我幹脆收拾鋪蓋卷去涼亭睡。”

鍾晴知道承煥所說不假,大家現在都很謙讓,尤其是在這個非常時期更是如此,笑道:“那我就發善心收留你吧!我見過邱管家了,他可真是個做生意的高手啊!有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承煥深以為然,道:“要不人家哪能幹什麽都賺錢呢!你跟他學保證能有很大收獲,念君和逸夫呢?我真的好想他們啊!”

鍾晴手指按在嘴唇上,小聲道:“都睡了,這些日子孩子們也跟著沒少遭罪,讓他們好好睡吧!明天再看也不遲。”

承煥見她心情不錯,多少也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過來抱著她的腰,道:“晴兒,今天陪我好嗎?我真的好想你。”承煥這麽多天沒有歡好,也憋的夠嗆,忍不住向鍾晴求歡。

鍾晴聽了身子一震,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不管從哪方麵說自己都不該拒絕承煥,可她總是覺得沒有感覺,她真的不想勉強自己,那會讓她很難受的。

承煥見鍾晴臉色變換,猶豫不決,知道自己不能得寸進尺,微微一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打仗很累的,我哪有力氣啊!怎麽著也得休息一段時間吧!”

鍾晴是什麽人,焉能不知承煥的心意,對於承煥的憐愛她很感激,在承煥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道:“我是不是有些持寵成驕?真的感謝你在乎我的感受,承煥,我覺得你真是一個很不錯的丈夫呢!”

承煥一點她的鼻子,笑道:“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我寵著你不好嗎?我會一輩子都這麽寵著你的。”

胡香儒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上火使他的牙咬東西就疼,連粥都不敢喝。陳鑒湖的投降把他整個計劃都打亂了,以前所預想的進展成為泡影,在軍事上完全被動,此時一想起陳鑒湖他恨不得把陳鑒湖碎屍萬段,大好的局麵都壞在一個無能之人手上,真是太不值了。

風嘯雨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道:“我們現在在軍事上也隻能維持現狀了,這樣都很難啊!襄王朱瞻善帶著十萬大軍進逼浙江,葉宗留能撐住局麵很不容易呀!要是再不采取對策,我們就有前功盡棄的苗頭啊!”

胡香儒點頭道:“是啊!我這兩天也想這個事情來著,現在不動用汗血黨的根本是不行啦!我們無法在軍事上和整個朝廷對抗,但我們的個人實力是朝廷,乃至整個天下都難以抗衡的,我覺得應該重點突破,首先就是拔掉以羅睿為首的這些人,隻要這些人一死,形勢就會對我們大大有利,我想連夜去見見魁首,向他提這個建議,眼前也隻有這一個計劃可以實行了,第一次的失敗乃是必然的,我有信心除掉羅睿,看來武統幫沒有下血本在羅承煥他們身上,我們隻要抓住這個間隙,保證一擊即中,讓他們永遠不能翻身。”

風嘯雨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道:“你去見魁首要爭取兩個人的支持,鄧茂七和陶得二一直是想在軍事上鬧出點局麵來,可能會反對你的意見,他們是汗血黨兩個最大的支柱,手下能人頗多,要是沒他們倆支持你,你會很難展開行動的,我看你還是先跟他們談談吧!”

胡香儒深以為然,道:“看來到哪裏都難以躲避派係的爭鬥啊!大事難以成功往往都是內部的原因,看來我不上演一出舌戰群將還不行啊!”

曹錯聽見車廂內有聲音,趕緊停下車,道:“二爺爺,你有什麽事嗎?”對車廂裏的人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車廂內一個略微嘶啞的聲音響起:“離杭州還有多遠啊?我們大概什麽時候能到?”

曹錯心中盤算一下,道:“二爺爺,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了,我們走的還算快,我想鋥哥他們還得兩天才能趕上我們呢!” 本帖最後由 ccc1971 於 2019-5-23 20:08 編輯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3 20:07
第十二章 引誘

因為看出事情的嚴重性,周肅齋不辭辛勞從京城趕到杭州,就是想集中現在的力量把汗血黨消滅掉,汗血黨不但對朝廷是個極大的威脅,對武統幫來說也是個潛在的隱患,把強大的對手扼殺在搖籃中才是明智之舉。

曹錯看看有些殘敗的杭州城,道:“二爺爺,看來前些時日的戰況很激烈啊!您看那段城牆似乎倒塌過。”

周肅齋下車打量一陣,道:“羅睿確實是個人才啊!我原本估計他撐不了多久,沒想到事情會因他而改觀,要是能把他招攬麾下,對小欽是大大的幫助啊!”同時周肅齋也知道自己這是空想,羅睿是不可能投靠曹欽的。

曹天嬌沒想到二爺爺會來,這幾天她的妊娠反應好了許多,基本可以忍住,聽到二爺爺進了衙門,興高采烈去看爺爺。

藍田和水靈恭敬地站在周肅齋身側,誰也不敢出大氣。周肅齋看了眼藍田,道:“你去安排一下讓我和大家見個麵,我有一些想法跟他們說。水靈,你身體不舒服?”

水靈搖頭道:“已經好很多了,多謝二叔關心,我沒想到您會來,挺意外的。”

周肅齋歎氣道:“人老啦!再不活動活動就生鏽哩!我這一年到頭也難得出來一趟,哪曾想不服老不行啊!這骨頭都跟著酸呢!”

水靈來到周肅齋身後,道:“我給二叔捏捏吧!人上了年紀不宜出遠門,您為曹欽也太拚命啦!”

曹天嬌進來就撲到周肅齋腿上,道:“爺爺,我好想你,您不再京城享福來這幹什麽呢?這一路很辛苦吧?”

周肅齋把她拉起來,看了看道:“你呀!就是不聽話,這孩子為什麽還留著呢?我也不能說太深嘍,路是自己選的,到時候別後悔就成,別怪爺爺沒提醒你啊!”

曹天嬌眼中精光一閃,道:“爺爺,孫兒的苦楚您不明白,天嬌一定得給自己一個交代,不然我出不來這口氣。”

周肅齋搖頭道:“算啦!爺爺答應過你會把羅承煥置於生死兩難的境地,你放心,等事情納入咱們的掌握之中,我會去辦的。”

後麵的水靈聽的心中一動,她知道周肅齋這個人說出來的話還沒有做不到的呢!看來承煥有麻煩啦!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藍田把周肅齋的意思跟羅睿等人一說,大家對這個老頭都很感興趣,以往隻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但卻很神秘,對周肅齋充滿了好奇之心。

談天的好去處非飯桌莫屬,羅睿聽了藍田的建議,把陳鑒湖那些新降之將也請了來,近百人把大廳擠的滿滿的,好不熱鬧。

承煥對所謂的二爺爺的好奇心最重,可一見了周肅齋卻是一驚,沒想到周肅齋會如此仙風道骨,宛若南極仙翁一般出塵脫俗,好一個神仙中人啊!其餘人等皆如承煥所想。

周肅齋對身側的曹錯一使眼色,道:“你去下麵給客人添酒吧!記住別斟錯了。”曹錯心領神會,微笑著去幹他的活計。

周肅齋對羅睿一點頭,道:“羅大人是個好人好官,我甚是佩服啊!有些話不說不明,我還是先說出來比較好,眾所周知,小孫曹欽和你們是對立麵,之所以我們現在能坐在一起談笑,乃是有共同的利益做基礎,合則兩利,分則俱損,所以我希望在我們合作期間大家能同心協力,不要互相拆台,等我們把共同的敵人消滅了,再一分高下也不晚啊!”

羅睿起身笑道:“老先生講的好,如果我們不能交心合作,我想會給敵人留下可趁之機,對整個全局沒有好處,既然老先生把話說到這,我也說兩句,曹欽之心乃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身為大明之臣不能不為社稷著想,我保證在兩家合作的期間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局麵,但以後,我羅睿如不能鏟除曹欽等亂臣賊子,這條命不要也罷!”一番話說的人皆動容,知道詳情的都曉得以李賢為首的內閣和曹欽已經徹底決裂,而曹欽謀反也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周肅齋哈哈一笑,道:“爽快,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想你們也不願意在背後被自己人捅一刀吧!我在來之前已經有了縝密的安排,整個武統幫的精銳也即將到達杭州,而且朝廷的三路大軍二十萬人也會陸續開赴仙霞嶺一帶,那裏的戰事不會出任何差錯,大家要擔心的就是怎麽除掉汗血黨的骨幹和高手,就我所知,汗血黨高手如雲,不好對付啊!”

承煥等人對這個甚是清楚,拋開以前和風嘯雨的合作不談,單是前幾日的偷襲就可以看出汗血黨的確臥虎藏龍啊!

大家邊吃邊談,就在即將撤桌的時候,陳鑒湖等人忽然捂著肚子大聲呼痛,有的更是打了幾個滾就七竅流血而死,看的承煥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為何。

陳鑒湖此時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伸著顫抖的手指著羅睿等人,道:“你……你們下毒……我……我好後悔……!”說罷倒地身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承煥是想收拾陳鑒湖,沒想到有人代勞了,而且連那三十個總兵也一起幹掉,真是太狠了點,不禁把目光落在溫戩兒身上,她的嫌疑最大啊!

溫戩兒一看,趕緊搖手道:“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我啊!你怎麽那樣看我!”怪就怪她以往的記錄不太好,也難免讓人懷疑嘛!

周肅齋微笑道:“是老夫下的毒,大家不必驚慌。這樣的人留著絕對是個禍患,還是早日除掉為妙,況且藍田也說降兵改編完畢,用不到他們啦!他們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那總兵、大將軍的職權豈是他們能擔當的,官印也會壓死人的啊!”

見周肅齋談笑之間取人性命如開玩笑,承煥等人心裏別扭的很,要說禍患,這個老家夥才是最大的禍患啊!真是陰險歹毒的可以。可憐陳鑒湖等人還趕不上葉希八,死時連個棺材都沒有,被拋屍荒野之中。

武統幫的精銳在第三天來到杭州,帶隊的仍然是朱五狂。而承煥等人這才知道以往看到的絕對不是武統幫的全部實力,今次才算是把家底都搬出來了吧!整整六百多個高手,真不知道他們是在哪劃拉來的。

見識了武統幫的實力,承煥這方麵不得不把現有的力量做一番整合,瞧起來也是有模有樣,日常事物都交給淩格銳打理,他幹這個比較有經驗,加上現在的淩格銳乃是承煥這頭缺不得的大將,也應該讓他發揮才能啊!另起爐灶的淩格銳被這樣信任,幹的更是不遺餘力。

胡香儒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片伴隨茶水飛的哪都是,他沒想到鄧茂七和陶得二如此難以說服,等自己把他們都說服了,戰機也隨之消逝,真可謂功虧一簣呀!

師聖傑很少見胡香儒發脾氣,這次也確實傷了他的心,過來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應該知道鄧茂七和陶得二手上有十幾萬人,即使我爹有什麽事都得跟他們商量著來,像他們這樣有自己班底的人根本就不願意聽別人的,總以為自己那套沒錯。”

胡香儒哈哈一笑,道:“都是些鼠目寸光之輩,我敢斷言,他們絕對不會成事,我現在擔心整個汗血黨都沒什麽希望啦!”

師聖傑笑道:“胡大哥應該相信我爹,他老人家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眼前這點困難不算什麽,爹不是答應你按你的計劃行事嗎!我師父和孫留孫也進了杭州,隻要胡大哥的計劃能實現,我們就可以穩擁江南啦!”

胡香儒點點頭道:“我把整個汗血黨的精銳都押在這上麵,絕對不能出差錯,你和司空亮去見見渡邊,再跟他借一百人,要是他身邊沒有這麽多人那有多少都要過來,不用白不用。”

渡邊是在喬木的府上和司空亮等人見的麵,聽完二人的來意,渡邊甚是慷慨,道:“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滿足兩位的要求,我們是朋友,這點忙我還幫得上。”

司空亮一聽,喜道:“我代魁首謝謝你,隻要這次我們能一舉獲勝,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送走司空亮,渡邊輕輕搖頭,道:“想用局部的勝利奠定整個勝局,實在是癡心妄想啊!”

喬木不解道:“那你還借人給他們?這不是明知道吃虧還上當嗎!難道你此舉還另有深意。”

渡邊笑道:“你不是說朝廷的軍隊在仙霞嶺連連獲勝嗎!從這點上看汗血黨已經沒有什麽作為啦!一個國家又豈是千來人就可以顛覆的,他們想的太簡單了,手上沒有軍隊地盤就不可能有希望,汗血黨舍本逐末,我很失望。”渡邊沒告訴喬木,他那一百人可是別有用途的,在這個環境下,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根本。

承煥也跟著忙活,弄的腦袋有點發脹,看來當官不是那麽輕鬆的,尤其是當一個想幹點事的官兒。正值多事之時,孩子們也跟著添亂,念君和小瑞病的非常厲害,連拉帶吐,讓承煥等人沒少操心,好在家裏有好幾個杏林聖手,倒是不必擔心出生命危險,但孩子遭罪當父母的能不跟著糟心嗎!

從鍾晴那看著念君入睡,承煥又來到小瑞處,慕容碧和詩柔正在給小瑞灌藥,良藥苦口,小家夥手刨腳蹬死活不想喝,把慕容碧和詩柔弄的通身是汗,喂完藥跟打了一仗沒什麽區別。

湯圓兒去拿熏香回來,看著承煥在屋,略微一愣,她這是第一次看見現在的承煥,一猜就知道是誰,上下打量能有五分鍾,道:“你是阿呆?怪不得小瑞那麽漂亮,原來你現在這樣好看啊!”

承煥笑道:“是嗎?湯圓兒倒是大了不少呢!也長高了,也快找婆家了吧?”

湯圓兒聽罷臉色紅潤,道:“才不呢!我要服侍小姐一輩子,永遠也不嫁人,小姐,你不要把我嫁出去好不好?”她見詩柔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小姐也想著這事呢!

慕容碧一捏湯圓兒的鼻子,道:“就怕咱們小湯圓兒沒人要啊!用不用我幫幫忙給你找個婆家呀!”

湯圓兒終是麵皮薄,紅著臉跑出去了。承煥見小瑞已經不再哭鬧,道:“給我抱抱,我已經很多天沒抱他了!”從詩柔懷裏接過孩子,承煥刮著小瑞的臉,爺倆相對露出笑容。

詩柔倚身在慕容碧身上看著這一幕,心下也覺得高興萬分。慕容碧貼近她的耳邊,小聲道:“娘子,你今晚自己和小瑞睡好嗎?”

詩柔知道她想去陪承煥,點頭道:“好的,我讓湯圓兒過來和我睡好了,我怕一個人要是小瑞鬧起來照顧不過來。”

慕容碧心下高興,這個主意她已經想好幾天了,她真的不想把詩柔晾在一旁,自己從來沒懷疑過詩柔對自己的感情,可這種感情是不正常的,詩柔從來沒領會過男女之間的愛情,這對她的人生來說是個缺憾,她應該是個完整的女人,慕容碧相信詩柔對承煥有好感,但讓詩柔愛上承煥是很困難的,自己不想等那麽久,應該催化他們之間的好感,相信詩柔將來會感激自己的。

承煥和慕容碧從詩柔這出來,慕容碧拉住承煥,道:“承煥,我們不要去你那了好嗎?墨鳳姐她們個個耳朵都好使,我第二天都覺得她們看我怪怪的。”

承煥也知道那事,道:“那去哪啊!難道你想嚐嚐月光下的愛戀嗎?容易著涼的喔!”

慕容碧一指身後,道:“這裏也有好幾間房呢!詩柔不會武功也聽不見什麽動靜,我們今晚住這好嗎?”慕容碧的撒嬌功夫也屬登峰造極,承煥被她一陣軟語,哪能不答應啊!

承煥這些天就沒碰過女人,多少也有些急色,在慕容碧的刻意逢迎下更是盡展男人的長處,殺的慕容碧丟盔棄甲不住告饒,讓承煥領略到她的別樣風情。

小瑞睡的很好,詩柔反而睡不著了,起身坐在**看著熟睡中的小瑞和湯圓兒,心中卻想著慕容碧,她已經習慣了有慕容碧陪伴的睡眠,每次慕容碧去找承煥都是她的失眠之夜,她知道自己是嫉妒的,她嫉妒承煥,因為承煥奪去了自己的愛人,可她卻恨不起來,因為自己是愛著慕容碧的,愛她就應該為她著想,讓她快樂才是根本啊!看著慕容碧在有了承煥後那燦爛的笑容,詩柔就覺得值了,她不介意自己和承煥一起分享慕容碧,因為她知道慕容碧是愛著自己的。

盡管有寬心丸吃,可詩柔還是有些心裏發酸,今天晚上更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入睡,索性下床撥亮油燈看起書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引起詩柔的警覺,仔細一聽似乎是來自隔壁,她知道隔壁是沒人住的,是什麽聲音呢?

把慕容碧的寶劍抽出來,詩柔小心地向隔壁的房間走去,前些時日的橫事讓她心有餘悸,時刻提防絕對沒有錯。

入耳是一陣清晰的呻吟聲,開始詩柔還以為有人病了,等她聽明白後,不由麵紅耳赤,這分明是兩個人在歡愛的聲音啊!會是誰呢?

慕容碧是有意把詩柔引來,她用傳音之術把自己的聲音送到詩柔耳邊,她相信詩柔會來的,即使不來她也要想辦法讓她來。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慕容碧把自己的聲音逐漸放大,而努力在她身上耕耘的承煥卻忽略了這一切。

“承煥……啊!詩柔……嚶嚀!救我啊……!”雖然快感連連,但慕容碧把這種快感誇大倍餘,就是為了讓外麵的詩柔能聽見。

承煥見她如此,抓著慕容碧的酥乳笑道:“怎麽?想詩柔了?我做的應該比她好吧?”似乎是想和詩柔比一比,承煥更加賣力。

詩柔沒想到裏麵會傳出自己的名字,隨即醒悟,知道是慕容碧和承煥在裏麵,臉色發紅的她想走開,可雙腳卻不聽使喚,因為慕容碧的叫聲實在是和平時與自己在一起時大不一樣,那好象不是在歡娛,而是像受刑一樣難過的樣子。

慕容碧也確實處於欲仙欲死的邊緣,她在承煥這得到的和在詩柔那得到的完全不能相比,詩柔的愛憐使自己陶醉,而承煥的衝刺則使自己瘋狂,那種死去又活轉的感受實在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詩柔救我……我……我要死啦!我……不行了……饒了我吧……再弄下去我真的……真的會死掉……求你……!”慕容碧說的越來越沒有力氣,那種處於極端快樂時所發的痛苦言語讓不知道內情的人保準會想歪了,以為慕容碧真的要死了呢!

承煥對慕容碧今天的表現隻能用驚喜來表達,處在爆發邊緣的他再也不想保留,把生命的種子全數種進慕容碧的身體裏,被承煥的熱流一激,慕容碧更是雙目流淚,直奔極樂世界久久徘徊。

詩柔越聽越不對勁,聽到慕容碧呼救時她還在猶豫,直到慕容碧的聲音越來越弱聲息全無,緊張的她再也沉不住氣,提著寶劍闖進房中。詩柔也聽慕容碧說過承煥在曹天嬌身上幹的事,她害怕承煥也會在慕容碧身上做同樣的事,那太可怕了。可進屋的詩柔卻愣住了,看著慕容碧那快樂滿足的表情和承煥不解的目光,手中的寶劍當啷一聲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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