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異俠] 烈火寒靈 作者:李沃 (已完成)

 
huahua88 2010-7-23 17:19: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74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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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豔福

臉似火燒的詩柔有點結巴道:“我……那……這個……你們繼續!”尷尬令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千想萬想也沒料到會是這樣,腦門冒汗的她腳步散亂往外走。

好不容易把詩柔勾引來的慕容碧焉能讓她就這麽走了,輕聲道:“詩柔,你過來我有話說。”慕容碧不顧承煥在被子下掐自己的大腿,把詩柔召喚到身邊。

詩柔哪還好意思再呆下去,可她不忍拂了慕容碧的意,也看到承煥二人都蓋的嚴實,芳心亂跳來到慕容碧身邊,道:“我聽見有動靜,怕出什麽事才來看看。”她可不想讓承煥認為自己是特意來扒窗戶的。

承煥並不知道詩柔是被慕容碧引來的,但他看慕容碧的神態就知道不好,想起慕容碧曾經跟自己說的事,不由得一個勁地提示她,事情當著詩柔的麵挑明,被詩柔拒絕倒在其次,以後見麵會尷尬的。

慕容碧心知成敗在此一舉,從被子下伸出雪白的雙臂,握著詩柔的手,道:“好詩柔,幫幫我好嗎?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和承煥,可和承煥在一起我都不能讓他滿意,每次都是讓承煥遷就我,看著他那樣我真的好難受,可我又不想和她們一起伺候承煥,我隻有你啊!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見我每次都這樣吧!雖然很快樂,但卻伴隨著痛苦呢!”

詩柔自然明白慕容碧在說什麽,被握著的手有些顫抖,她不想和慕容碧以外的任何人有身體接觸,她不想背叛慕容碧,可她也不想看見慕容碧這麽難受,剛才的經過她是聽的一清二楚,知道慕容碧那痛苦勁不是裝出來的,可內中的真實她哪裏知道呢!

承煥覺得慕容碧有些過分了,這不是欺騙詩柔嗎!她真的愛惜詩柔?承煥不禁有些懷疑,要真是愛惜詩柔她就不能把詩柔往自己懷裏推,那是對詩柔的傷害啊!

剛想製止慕容碧的承煥卻傻住了,看著詩柔把自己的腰帶解開,他真的懵了!詩柔咬著牙用顫抖的手把腰帶解開,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她愛慕容碧,因此她願意為慕容碧做任何事,可詩柔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女人,她不會為了慕容碧而隨便陪某個男人上床,可承煥是例外,自己和承煥有著太複雜的關係了,名義上還是他的侍妾,所以她不會覺得太為難和難堪。

看著脫到隻剩一件肚兜的詩柔,承煥才如夢方醒,製止住還要往下脫的詩柔,道:“你不要這樣,不管是慕容還是我……!”

詩柔一笑,在承煥的臉上一香,道:“我是自願的,我想要是沒有慕容我說不定也會愛上你的,隻是慕容出現的比你早罷了,我對你是有好感,可我是愛著慕容的,也許我有一天也會真的愛上你,你能容許我愛著慕容的同時還愛著你嗎?”

慕容碧沒想到詩柔會如此決斷,心中高興,手上一用力把詩柔拉進被窩,道:“娘子何必跟他說這個話呢!我們之間的事是不用和他講的,這是兩回事,我們和他是不同的。”慕容碧給了承煥一個特別的眼色,意思是你再矯情對誰都不好,看著辦吧!

詩柔在被子中把肚兜扔出來,對承煥道:“我怕疼,小心些可以嗎?”這樣的**恐怕沒人能夠抵擋。

承煥真想用腦袋撞牆,剛剛軟下去的某部位又抬起頭來,還在猶豫的時候,被慕容碧一拉換位,來到二女的中間,感覺到詩柔胸膛上那對肉球貼在自己身側,大腦馬上爆炸變成空白。

恢複些精神的慕容碧見二人像僵屍似的不動,頓感好笑,不知道承煥那兩下子跑哪去了,手過承煥在詩柔身上撫摸,算是幫詩柔熱身吧!對詩柔身體極其了解的慕容碧沒幾下便讓詩柔呻吟起來,這無疑又給承煥增加了動力。

承煥把手從詩柔脖子下伸過去把她攬過來,道:“你不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到了這個時候承煥有能問出這話,實在是他感覺到累了,心已經被分割成那麽多塊能不累嗎!

詩柔大著膽子貼近承煥,搖頭道:“要是會後悔的話我就不會上來了,好好疼愛我吧!就像剛才對慕容那樣對我,讓我也來分擔她的痛楚。”

可從處子變成婦人的詩柔除了在開始感到疼痛外,完全沒領略到她想象中的痛苦,相反,她從承煥這得到的是從沒有過的歡娛,尤其是別有用心的慕容碧在旁做幫凶,更讓詩柔明白剛才慕容碧為什麽會那樣了,因為自己現在就是剛才的慕容碧啊!瞬間她就明白了慕容碧的心機,可此時的她已經不會去計較這個了,因為她沒有空餘的能力去想這個,完全醉死在承煥和慕容碧的擺弄中。

第二天,有早起習慣的詩柔一坐起來便秀眉輕蹙,禁不住呼出聲來,身體的創痛讓她疼的又躺了下來。

慕容碧笑著把身上的被子扯去,床單上那幾朵鮮豔的桃花證明著其主人的純潔,慕容碧一笑道:“承煥,你比我要幸福啊!讓詩柔變成了真正的女人。”

詩柔羞怯地把被子又拉上,承煥把她攬在身旁,道:“詩柔,我隻要還在一天,就一定會好好疼愛你們倆的,不要怨慕容,她雖然很壞,但卻是善意的。”

慕容碧不依道:“我要是不這樣你們倆能有現在嗎?詩柔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詩柔的心結早就自己解開了,但不懲罰一下慕容是說不過去的,把臉貼在承煥的胸膛上,道:“我這幾天都要陪承煥,是單獨的喔!慕容就自己過去吧!”

慕容碧笑打了詩柔一下,道:“好哇!有了新人就把我這個相公忘啦!看我不收拾你!承煥,還要不要嚐嚐我們的清純小娘子啊!”一時間**笑鬧一片。

家裏的女人差不多都是鬼精鬼靈的主,詩柔的變化哪能瞞得住,不過大家都是持支持的態度,畢竟慕容碧那個小家存在在大家之中是很不和諧的,這樣大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嘛!但跟詩柔說笑幾句是難免的,弄的詩柔都不敢和大家一起吃飯了。

接下來的幾天異常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心裏不塌實,承煥等人加緊防禦,都明白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馬虎不得。

晚上,箭殺風靈在幾番猶豫後終於來到巡撫衙門外麵,他知道汗血黨即將要對這裏發動毀滅性的打擊,他擔心著水靈,那個自己隻見過一次麵的母親,母子連心的天性讓他想來把母親帶走,風靈不想她死在混亂之中。

憑著一個殺手的靈覺,風靈小心地避過來回巡邏的士兵和暗處的高手來到水靈的房間外麵,要是連水靈住的地方也找不到那他就不是箭殺了。

聽出母親的房間裏有另外一個人,風靈不敢妄動,直到看見母親把那個人送出門來他才上前抓著母親的手,道:“跟我走!”

水靈沒料到兒子會來,嚇了一跳,自己上次能把他放了,這次要是再被抓住可就沒咒念了,現在雙方正僵的厲害呢!他怎麽還敢一個人到這來啊!胡思亂想間已經被風靈帶出巡撫衙門。

承煥沒想到詩柔那天說的玩笑是真的,她把慕容碧扔在一旁每晚都和自己癡纏在一起,大家都體諒她是新婦誰也沒計較。今天晚上承煥把詩柔擺平後,詩柔無論如何也不讓承煥在睡在自己這了,她知道專寵是這個家庭的毒藥,自己得適可而止,因此自己舒服過後就把承煥攆了出去,管他去誰那,不在自己這就行了。

承煥從詩柔房裏出來,就看見兩道黑影在前方一閃而沒,生怕出什麽事情的他小心跟在後麵,想一探究竟。

水靈終於忍不住,見已經出了衙門甚遠,道:“你怎麽能來這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啊!要是出點什麽事讓我怎麽辦!”

風靈鬆開母親的手,看了好一會道:“娘,跟我走吧!汗血黨的人馬上就要行動了,這裏會變成一片廢墟的,我不想娘有危險。”

水靈聽的一愣,倒不是因為兒子說出了汗血黨一會的行動,而是兒子叫了自己娘,她真的好激動,眼淚終於奪眶而出,道:“你叫我什麽?再叫幾聲好嗎?”

風靈知道這裏還很危險,道:“娘,你是我娘,我會叫娘一輩子的,我們先走好嗎!這裏真的很危險。”

處在幸福之中的水靈跟著兒子出了城,可走著走著她停下了,道:“靈兒,你說汗血黨今天晚上要動手?”

風靈點頭道:“是啊!我親眼看見的,大概能有近千名高手,還有不少外借的高手,羅承煥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的,我怕娘有閃失才冒險帶娘離開的。”

水靈咬了咬嘴唇,道:“靈兒,我不能走,我要回去通知他們,他們要是出了意外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曹氏一脈對我的恩情我不能忘啊!”

風靈搖頭,道:“娘,你不能回去,我這麽做已經不應該了,又怎麽能讓娘回去送信呢!胡香儒這次誌在必得,你要是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娘,跟我走吧!”

水靈實在是割舍不下,明知道他們有危險怎麽能不回去告訴一聲呢!這是自己應該做的啊!一按兒子的肩頭,道:“娘和你走,不想欠下什麽東西,我必須得回去。”

“你還在替那個無恥之徒著想嗎?還惦記著他那些徒弟?”風嘯雨寒著臉攔住水靈的去路,他最近就感覺出兒子的神情不對勁,尤其是今晚更加魂不守舍,一路跟蹤下來終於知道因為什麽了,他不反對兒子把水靈帶出來,可水靈想回去送信,那是萬萬不能的。

水靈驚啊一聲,這樣遇見風嘯雨讓她有些意外,見風嘯雨一見麵就提及無戒生,心下有些著惱,道:“做人不能忘本,我在困難的時候是曹家一門照顧我的,難道我這麽做不應該嗎?”

風嘯雨哈哈一笑,道:“是應該,可我不會讓你回去的,你不會想和我動手吧?”要是把水靈放回去,那不是自己給自己預定棺材嗎!

水靈見風嘯雨真的擺出要動手的架勢,一握風靈的手,道:“好孩子,你能喊我一聲娘,我就知足了,娘也謝謝你關心我,可娘必須回去,那是個感情的債,娘不還是不會舒服的。”

風靈拉住母親,道:“娘,不要回去好嗎?父親也一直念著您,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快樂的生活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隻要您答應我不回去,我保證讓爹和娘還有我遠走高飛,再也不管這些事情了,這不好嗎?”

風嘯雨聽著這話有點刺耳,道:“你胡說什麽,正是用人之際怎麽說出如此頹廢的話來。”風嘯雨雖然也想和妻子過恬淡的生活,可必須是在幫汗血黨打勝這場仗之後,不然他也一樣走不了,他也要還債啊!

水靈見風嘯雨說的堅決,知道他是不會放自己走的,想到和風嘯雨動手,不禁心中泛苦,自己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承煥一路跟下來聽的看的都很清楚,他本想趕緊回去報信,可看見水靈要跟風嘯雨動手,知道她絕對不是風嘯雨的對手,不得不飛身攔在水靈身前,道:“夫人不必勞動筋骨,還是由我代勞吧!”

水靈沒想到承煥會憑空冒出來,真是又驚又喜,道:“你怎麽會來?”

承煥笑道:“湊巧而已,我們走吧!不然肯定要吃大虧的。”

風靈眼中含淚,道:“爹,娘,人活著是為自己活的,為別人活著那得多累啊!我們又何必趟這趟混水呢!爹,你不是常常思念母親嗎?為什麽不替她想想呢!娘,你難道對父親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多替對方想想吧,犯錯而後改正的時間不多啊!”風靈的肺腑之言說的懇切,也盡到了他一個做兒女應該的本分,讓承煥也對他多了些了解。

風嘯雨見兒子說中了自己的心事,要在往常他一定會承認,可在這個當口他不能放開,等過了今晚他一定會向水靈說明的。風嘯雨笑道:“人不能言而無信,就是走也要事情辦完了再走。”

風嘯雨的立場已經隱約表露出來,水靈心中也是一顫,可她必須得走,一拉承煥的手,道:“風嘯雨,你就那麽自信我會跟你走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我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看,我身邊的人比你要年輕要英俊,你已經老啦!”

趁著風嘯雨勃然大怒的空擋,水靈一拉承煥,道:“快走。”要是不把風嘯雨激的亂了方寸,他們一旦被纏住,什麽都晚了。

老謀深算的風嘯雨仰天狂笑,隨著他的笑聲周圍出現數十個黑衣大漢把承煥等人包圍,看他們的腳步就知道身手不弱。

風靈吃了一驚,看著父親,道:“你跟蹤我?”一心要為父母謀幸福的他有點受不了父親的這手。

風嘯雨確實生氣了,伸手點指水靈,道:“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看情形隻要水靈點頭,他就會毫不猶豫痛下殺手。

水靈也是針鋒相對,尤其是周圍出現的人讓她感到寒心,即使先前有那麽一點動心現在也死了,輕蔑地看著風嘯雨,道:“你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說著,水靈轉過頭看了承煥一眼,雙唇慢慢貼了上去,香舌一點點撬開承煥的牙關。

世界似乎已經靜止,所有人的心跳都定住了,承煥被水靈搞了個突然襲擊,等他明白過來,水靈的香甜小舌已經來到自己口中,而自己的舌頭也不聽話跟著起哄,與水靈糾纏在一起。

看著水靈雙手勾在承煥脖子上,看著她那一臉陶醉的表情,風嘯雨如同瘋狂,道:“給我殺,把他們倆剁成肉醬!”以前妻子的背叛再一次被提到眼前,他新仇舊恨都湧上心頭,紅著眼殺過來。

聽見風聲不對,承煥吐出水靈的小舌頭,笑道:“你不用這樣吧!把他惹火了弄不好我們倆都沒跑呢!”

水靈剛才確實有些飄飄然,紅著臉瞪了承煥一眼,急道:“小心!”一把拉過承煥,躲開含怒出手的風嘯雨,即使她不拉,承煥也不可能讓風嘯雨得逞的。

處在包圍之中的承煥和水靈沒有一點慌亂,小心地應付著,而怒火攻心的風嘯雨則恨不得一下把承煥二人劈於掌下,尤其是剛才水靈的言語,讓他對承煥也恨的不得了。

風靈看著打鬥中的人們,仿佛木雕似的一動不動,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會變成這樣,自己都知道母親是不會想她說的那樣,父親怎麽不想想呢!

承煥一緊水靈的手,道:“我攔著他們你先回去報信,我隨後就回去。”想著即將到來的大戰,承煥心中著急,這麽著也得讓水靈回去告訴一聲,起碼讓父親晴兒他們和那些不相幹的人躲避才是,千萬別像上次似的死那麽多人,太慘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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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匹敵

風嘯雨哪能讓二人離開,形似瘋狂的他指揮眾人把承煥和水靈纏的死死的,看著失魂落魄的風靈,怒道:“你發什麽呆!還不給我精神點,要不就別在這礙事。”

風靈身形一震,夾在父母之間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能幫母親逃走,更不能幫父親把母親留下,除了一走了之還能怎麽樣呢!心灰意冷的風靈黯然退走。

水靈也覺得承煥說的有道理,可風嘯雨等人的攻勢讓她一點逃走的空隙都沒有,加上看見風靈落淚離去,身為母親的她心中一痛,招式不禁有些散亂。

承煥見她這個時候還兒女情長,不要命了嗎?拽著水靈的胳膊拉向自己,使她躲開了橫空劈來的一刀,道:“你沒事吧?不想把命留在這就精神點,這個風老頭可真是一點舊情都不講啊!”見風嘯雨痛下殺手,承煥很是感慨,他也不想想要是自己的老婆當著麵這麽對他,他能沉得住氣嗎?

風嘯雨見承煥和水靈如在水中穿梭的魚兒,也就是纏住他們而已,想把二人斃於當場困難得很。

承煥自己是很輕鬆就能脫出包圍圈,可他不忍心把水靈一個人拋下,那不是把小綿羊扔給大灰狼嗎!看風嘯雨現在的模樣,估計是不會善待水靈的,可他又心急如焚,不曉得汗血黨會在什麽時候發動進攻,父親他們能不能應付得來。

水靈知道自己扯了承煥的後腿,一劍紮死一個黑衣人後,道:“你先走吧!不然後果太嚴重了,我一個人也能堅持的,大局為重!”此時她才看出承煥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是一點半點。

承煥看了水靈一眼,笑道:“我可不忍心把你拋在這啊!要是你臉上身上多了幾道傷疤會很難看的,到時候我拿什麽向風老頭炫耀啊!”說著在她的手上一使勁。

這半真半假的話讓水靈心房一緊,瞄了瞄承煥,小聲道:“如果我還年輕那該多好啊!”

風嘯雨見二人居然親親我我起來,橫眉怒目道:“賤人,我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二十年前如此,現在也一樣,你這個**。”

水靈已經不想和風嘯雨鬥口了,她知道現在風嘯雨絕對沒好話,她還是了解他的。承煥哈哈笑道:“那是你不行吧?本公子可是把她擺弄的服服帖帖啊!就算是紅杏出牆,這原因也得從你身上找吧!”承煥是逮氣就氣,逞逞口舌之利也是好的。

大家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承煥這話的意思,水靈惱他口不擇言,使勁把承煥的手摔開;風嘯雨則更加變本加厲,不過準頭比剛才差了許多。

承煥就想從他身上找機會,旁邊的黑衣人陣勢緊密,帶著水靈根本就出不去,此時見風嘯雨情緒失常,暗道機會來了,把水靈挾在腋下,身形一分二,二分三,變幻出數十個之多,隻見全場都是承煥的影子,讓人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等風嘯雨等人定住心神,承煥和水靈已經在兩丈之外了。

承煥心裏說話,逃命的話還是老辦法好使啊!也顧不得把水靈放下,一路狂奔向杭州城,可還是晚了一步,在離城池有一裏地的時候,隻見城內火光衝天,把整個夜空照的通亮,喊殺聲不絕於耳。

水靈見承煥頓住,自己下來道:“大家平日都想到汗血黨會搞這個,已經計劃的很周密了,應該不會太混亂,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幫忙吧!”

承煥見風嘯雨也逐漸追來,點頭道:“水靈,幫我回去照看家眷吧!我把風老頭引到朱五狂那,讓他們掐一架也好。”

水靈點頭,剛動腳步就被承煥拉住,道:“你剛才和風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也好嘛!”

水靈紅著臉甩開承煥的手,道:“真假又如何,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要是給你造成困擾,我收回。”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

承煥看著她的背影,搖頭笑道:“哎!我可當真啦!要是哪天摸到你**,別把我踹下來喔!”見風嘯雨逼近,承煥趕緊調轉方向從另一頭入城,始終和風嘯雨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等進了城,承煥不由心房震顫,城裏都打開花了,四處可見交手在一起的人,好在老百姓房門禁閉,還沒有去擾亂他們的。

老遠看見淩格銳和一個一身白袍的人戰在一處,看情形淩格銳處在下風,可見對方也不是個省油燈。承煥來到切近,道:“把他交給我,城裏現在怎麽樣?朱五狂他們人呢?”

淩格銳見是承煥,心略微一放,道:“情況不是很樂觀,敵方高手不少!朱五狂在西城呢!那裏比這打的激烈的多。”

承煥接過麵前這個一身白衣的老者,道:“風嘯雨帶著幾十人在後麵呢!想辦法把他們也引到那去。”一交手,承煥感覺到對方掌力雄渾,果然是個高手。

淩格銳點頭道:“好的,都在那裏處理也好,省得人心惶惶,這老小子是武夷山的陶秉倫,善使金鬥掌力,承煥小心些。”

陶秉倫沒想到一個小夥的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激起好勝之心,道:“好小子,老朽很久沒打的這麽痛快了,今天就好好活動活動。”

承煥也不敢托大,穩紮穩打,和陶秉倫戰在一處,兩個人在百招之內很難分出勝負,承煥不禁想到要是汗血黨多幾個這樣的好手,那今晚就危險了。

羅睿等人這幾天萬分小心,就害怕汗血黨會搞突然襲擊,因此火光一起他們就全員上陣,準備還是比較充分的,汗血黨也沒收到奇襲之效,可在實力上對汗血黨的估計還是不足,一開始便落於下風,局麵有些被動。

羅睿沒敢讓墨鳳等人披掛上陣,雖然這幾個兒媳婦都不是平庸之輩,可內眷畢竟得有人保護,因此墨鳳等人並沒有和汗血黨正麵交鋒,主要責任就是保護內眷。但墨鳳還是讓漣漪和袁音隨在羅睿身側保護他,要是老爹沒了,承煥還不得詐屍啊!而且戰事一起就沒看見承煥,讓眾人有些著急,都知道憑他的武功不會出問題,可見不到麵心裏就是不塌實。

汗血黨此來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把羅睿為首的一幹人等除掉,因此對巡撫衙門的攻勢尤其猛烈,也屬這的戰況讓人手麻腳軟。

漣漪和袁音這兩個保鏢非常稱職,敵人還沒等到跟前呢就被二人打發了,連忍者都沒法接近,隻能看著羅睿興歎,而幾個高手中的高手則被牽製在外,想進來刺殺羅睿還得一段時間。

羅睿毫無懼色,指揮若定,猛地想起一事,道:“漣漪,你馬上帶我的令牌去見張雷伯伯,讓他調兵把杭州城包圍起來,有出城者一律格殺無論。”說著把腰上的令牌解下遞給漣漪。

漣漪深知責任重大,道:“爹爹放心,孩兒一定把這事辦好。”隨即叮囑袁音小心保護羅睿,她去張雷處調兵。

周肅齋把指揮權交給羅睿和徒弟朱五狂,他則和曹天嬌坐在院子裏聽聲,對自己的安排周肅齋非常有信心,這次一定要把汗血黨這個威脅扼殺掉,哪怕代價驚人也再所不惜。

曹天嬌為周肅齋敲著雙肩,道:“二爺爺,外麵似乎打的很厲害呢!不知道哥哥他們能不能取勝。”

周肅齋笑道:“勝敗是很平常的事情,不必看的太重了,即使輸掉全部,大不了重頭再來嘛!不論到什麽時候都不要失去信心,要是沒有信心那即使勝了,也不足取啊!”

曹天嬌沒有把爺爺的話聽進去,因為她聽見有人正往這走來,果然,三個人來到了他們這個院子,為首一個長的十分古怪,就好象是脫了毛的狗熊,實在太難看了,身後兩個也好不到哪去,看模樣他們不是兄弟也是非常近的親戚。

周肅齋見曹天嬌要上前去,道:“爺爺還能動呢!用不著你來。”看了看沒毛狗熊,道:“要是周某沒猜錯的話,來的是孫留孫吧?”

沒毛狗熊一愣,十幾年沒在江湖上行走,還有人認得自己,哈哈一笑道:“不錯,正是老夫,不知對麵是哪個朋友啊?眼生的很。”

周肅齋微微笑道:“周某無名之輩,料想孫兄也不認識,孫兄不在寶洞清修,何必來這裏白白送命呢!實在是不值得啊!”

沒等孫留孫發話,他身後那兩個小沒毛狗熊怒道:“呔!老糟頭子活夠了吧!那現在就送你上路。”

孫留孫一揮手製止二人,他還看不透周肅齋的深淺,不敢冒然讓兒子上前對敵,瞪著眼睛看著周肅齋,道:“受人之托也沒有辦法,人行天地間總得講個信字吧!”邊說邊掂量周肅齋的斤兩。

周肅齋點點頭道:“憑這句話,我給你買口上好的棺材,這年頭還講信義的人不多啦!周某對你這樣的人還是很欽佩的。”

周肅齋這話實在太難聽,孫留孫本來脾氣就不好,剛才還對周肅齋有些顧忌,此時一聽這話,嗷嗷直叫,道:“老頭,念你年紀大了跟你說幾句好話,真是不識抬舉,孫某就拿你的血祭祭寶刀。”說著在腰上抽出一把泛著綠光的砍刀,不問可知是把寶刀。

曹天嬌看出這個孫留孫不是好對方的,暗中提氣以防對方突然發動,她可知道爺爺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

周肅齋談笑自若,道:“閻王讓你三更死,誰也不敢過五更啊!你要是能在我麵前走七步,周某死而無憾矣!”

孫留孫以為麵前這個老頭有毛病,他已經自己是神仙嗎?狂笑道:“那我就看看你有什麽能耐。”說罷雙手挽刀大步向周肅齋這走來,每走一步必然留下一個寸許的腳印,可見其功力精湛的程度。

“一步……兩步……!”周肅齋笑著數著數,全然沒把越來越近的孫留孫當回事。這事也真他媽邪門,孫留孫走到第七步時,不知道為什麽來了個倒栽蔥,跌倒在地不醒人事,從他那流血的七竅來看,多半沒救了,可憐他剛剛閉關而出,一招沒發便死於非命。

後麵那兩個沒毛狗熊嚇出一身冷汗,就看見老爹突然倒地就死了,震驚和恐懼此時大於悲痛,惶惶看著周肅齋,不知道他使了什麽妖法。

周肅齋看著二人道:“我和你們的爺爺孫聖孫有過一麵之緣,不想讓他絕後,速速走吧!不然等我改變主意就晚啦!”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門子全是冷汗,爺爺的名字隻有自己家裏人知道,對麵的老頭居然也知道,看來不是說瞎話呢!就想過來把老爹的屍首帶走。

周肅齋咳嗽一聲,道:“我會厚葬他的,你們走吧!給你們留個上墳燒紙的地方就是了。”見孫留孫的倆兒子走了,周肅齋道:“天嬌,他懷裏應該有個包袱,你給我拿來。”

曹天嬌此時也有些發懵,她真不知道爺爺是怎麽殺的孫留孫,雖然也有殺人於無形的毒藥,可她知道爺爺剛才絕對沒有用毒。等在孫留孫的懷裏真的掏出一個包袱,曹天嬌更是對爺爺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肅齋把包袱打開,裏麵是一本泛黃的書,嗬嗬笑道:“當年我為了這本秘籍,沒少遭罪啊!沒想到事隔多年得來全不費功夫,人生在世什麽都說不準啊!”說著小心地把秘籍放入懷裏。

曹天嬌按耐不住好奇心,道:“爺爺,這個孫留孫究竟是怎麽死的啊!您告訴我好不好,爺爺真的好厲害啊!”拍拍軟馬屁也是應該的。

周肅齋看著曹天嬌笑道:“這可是爺爺的秘密,要帶進棺材的,怎麽能告訴你呢!你隻要記住,殺人有很多方法,隻要你肯動腦筋。”

曹天嬌噘著嘴,道:“爺爺,你就告訴我嘛!不然我以後都睡不好覺的,你就忍心看著孫女受苦嗎?”

周肅齋經不住曹天嬌軟磨硬泡,道:“你呀!聰明都沒用在正地方啊!看看手心是不是黑了,喏!把這個藥吃了。”

曹天嬌低頭一看,可不,自己的掌心多了個黑點,驚道:“中毒了?”趕緊把藥接過來吃掉。

周肅齋一指周圍,道:“院子裏都被我灑了蝕心粉,你剛才去取秘籍已經沾上了,而孫留孫他們是從外麵進來的,自然早就中毒了,我隻是算準他什麽時候死而已,我不是告訴不讓別人來這個院子嗎!就是怕會傷了自己人。”

曹天嬌這才明白,敢情爺爺早就算計好了,又疑惑道:“爺爺說放過那兩個蠻子,可他們也中毒了呀!爺爺豈不是食言嗎?”

周肅齋笑道:“小丫頭就知道挑爺爺的毛病,爺爺這點伎倆要是沒有的話,早就死多少回啦!食言而肥的事情爺爺是不幹的。”

惡戰仍然在繼續,在一座高樓頂,胡香儒看著整個戰場,眉頭微皺,整體的進展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目標,尤其是到現在也沒看見羅睿的首級,衙門方向也呈著膠著狀態。

師聖傑臉色肅穆,道:“胡大哥,你說我爹能在天亮前趕來嗎?要是他的大兵一到,不知道會不會嚇他們一跳,十萬大軍從天而降,他們都想不到這些兵是哪來的吧!我現在對胡大哥真是佩服的緊呢!”

胡香儒此戰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把羅睿等人除掉,這不過是個附帶目標而已,正如渡邊所說,沒有根據地沒有自己的軍隊,那還叫造反嗎?聰明如胡香儒豈會想不到此點,他特意讓葉宗留部示弱以戰,讓羅睿等人認為在軍事上汗血黨已經沒有能力了。因此他不惜舍棄已經占領的金華地區,讓魁首師晉親自帶兵連夜奔襲杭州,誰也不會想到汗血黨會放棄已經鞏固的金華而奔襲杭州,這才是整個戰局的焦點啊!現在胡香儒等人不過是擾亂羅睿的視線而已,真正的目的乃是奪城。集中兵力決勝於一役,一戰平定浙江。

胡香儒歎了口氣,心中始終放不下的就是南琳啊!不知道她在混亂之中能否保全。心中一動,道:“聖傑,我們去衙門吧!那裏進展太慢了,要是天亮還不能把羅睿等人擊殺,我們會很麻煩的。”實則他是想去看看南琳的安危,至始至終他都無法忘卻南琳。

承煥在百招之後終於將陶秉倫斃於掌下,這是最近以來他遇到的最為有料的敵人,多少有些吃力。恰巧郭蓋帶人路過這裏,被承煥叫住,道:“少卿哪裏去?”

郭蓋一看是承煥,道:“姐夫,你跑哪去了,大家都著急呢!我們快去衙門口吧!那裏正吃緊呢!”

承煥一聽,生怕家人出閃失,道:“是嗎!那我們快走,這汗血黨也真是厲害,不知道還有什麽殺手鐧沒有。”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3 20:10
第十五章 氣數

郭蓋邊走邊道:“姐夫,你和表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雖然表姐現在的笑容多了不少,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頭,想來想去可能問題是出現在姐夫身上吧!小姒最近和表姐在一起,回來跟我說表姐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承煥歎了口氣,道:“慢慢來吧!晴兒不可能一下就接受我的,我也知道她心裏有事,可現在是多事之秋,哪有時間和精力放在她身上啊!少卿也知道我那一家子也夠喝一壺的,分身乏術啊!”

郭蓋點頭道:“姐夫說的也是,我來的時候聽李伯父說要是浙江的戰事平歇了,皇上大概會把羅伯父調到京城,那時就好啦!我娘也有些想念表姐呢!”

二人說話間已然來到巡撫衙門。此時羅睿這頭雖然沒有潰敗,但總的趨勢是被汗血黨壓的還手無力,潰敗也隻是時間早晚而已,尤其那些忍者神出鬼沒,給羅睿方麵造成不小的殺傷力,偏偏忍者的克星慕容碧又不在,倒是成全了這些倭賊。

羅睿在袁音的保護下毫發無損,所有企圖接近羅睿的敵人都被袁音一劍封喉,弄的羅睿周圍成了真空地帶,直到鄧伯孫的到來才讓袁音感覺到壓力。

周肅齋的安排確實有些作用,讓汗血黨的人被分割成數個集團,彼此不能呼應,但在總體的實力上還是趕不上汗血黨,除了衙門口這一塊,其餘的地方承煥這方麵都是被打的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巡撫衙門久攻不下,讓汗血黨十分著惱,胡香儒最後不得不狠下心腸將重兵用於這裏,因此把幾個高手通通調撥到衙門口,勢要將此地蕩平。

鄧伯孫以眾擊寡,把連玨等人困在東城,戰果非常突出,到最後隻有連玨等幾個高手奮勇突圍,鄧伯孫正為跑了對方高手而惱怒時,胡香儒把他調往衙門口,沒處撒火的鄧伯孫見袁音全無敵手,大喝一聲手揮大刀撲向袁音,一上來這氣勢就夠嚇人的。

袁音寶劍畫出無數實質的絲線把鄧伯孫的大刀纏住,腕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讓她神色一變,知道遇到了高手,更加小心應對,但還要保護羅睿的她哪能全心全意投入戰鬥,一開始便落在下風,拖累的羅睿也險些遭遇不測。

正在袁音苦苦支撐的時候,承煥和郭蓋等人趕將過來,接下有些氣喘的袁音,道:“音音還好吧?其他人呢?”

袁音複又貼近羅睿,道:“漣漪去調兵了,其餘的人都跟墨鳳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事,承煥小心些,這個人的大刀有古怪。”袁音剛才險些被突然暴長的大刀劈中,是以提醒承煥小心。

羅睿此時才看見兒子,心略微一放,道:“少卿,你去看看哪還有閑人,趕緊讓他們過來,這裏我看堅持不了多久。”郭蓋也看出苗頭,趕緊去問淩格銳要人。

和承煥一交上手,鄧伯孫就感到他比剛才那個女人更加厲害,內力深厚到自己都不敢再對掌了,依仗手中大刀是重兵刃,頻頻向承煥手中的軟劍碰去。

承煥見他手上的大刀跟關二爺的那把差不多,不敢硬碰硬,覺得他跟刀殺倒是有一拚,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隻得使用小巧功夫與之纏鬥。

鄧伯孫力猛刀沉,舞動如風,還真把承煥壓的抬不起頭來,可他畢竟不是機械,總有換氣的空擋,承煥瞧準機會,趁他大刀稍有停歇便蹂身而近寶劍直紮鄧伯孫的胸口。

鄧伯孫也不是好鳥,見先機已失,索性以命搏命,不管承煥刺向胸膛的寶劍,大刀直奔承煥頂梁,要來個一命換一命,倒不是他不怕死,此乃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門。

承煥可沒瘋到跟他換命,如他所願抽身退開,憑目測,的已經躲離了大刀的攻擊範圍,冷不丁在後觀戰的袁音驚叫道:“承煥小心,那把刀能變長。”剛才袁音差點就吃虧呢!

果然,鄧伯孫那把大刀在承煥以為夠不到自己的時候,猛地長了那麽三尺,往承煥腦袋劈來,要是碰到可就完蛋了。

承煥沒想到像他這樣的高手也玩花活,身形電轉,不退反進,讓鄧伯孫大是高興,還以為承煥嚇傻了自己要送死呢!

承煥沒讓鄧伯孫高興太早,速度比大刀還快的他伸手把大刀的刀背抓住了,大出鄧伯孫的意料,想把大刀帶回來,卻一絲不動,相反,從刀杆上傳來一陣灼熱,燙的他趕緊鬆手不迭。

承煥用烈火之氣把鄧伯孫的大刀賺來,扔到袁音腳下,道:“娘子好生看住了,好給咱兒子換糖葫蘆吃。”

剛才袁音幾乎要嚇死,此時見承煥說的有趣,笑道:“這能換好多糖葫蘆呢!”也沒看看鄧伯孫那藍著的臉。

羅睿久經考驗剛才也嚇的不輕,見承煥安然無事這才長出了口氣。而鄧伯孫惱羞成怒,道:“沒有兵刃爺爺一樣能把你劈成肉泥。”說著欺身而進,揮舞雙掌拍向承煥,看來鄧伯孫武功確實不錯,樣樣都能拿出手。

淩格銳和朱五狂一樣,雖然眼跟前還敗不了,但想把人家打敗是不可能的,隊伍的整體素質就跟人差了一籌,加上人數也沒有明顯的優勢,所以能不被吃掉已經不錯了,見郭蓋來要人,知道衙門那吃緊,可這也騰不出人來啊!大家一商量,決定慢慢向衙門處運動,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而朱五狂那也差不多是這樣想的,因此戰鬥的重心慢慢轉移到巡撫衙門。

墨鳳聽著外麵打的激烈,一盤算,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看情形不太樂觀啊!轉眼看了看周圍的女眷們,包括自己在內能打的也是股不小的實力呢!可要是這出危險了更說不過去啊!

陳氏夫人哄著南雋的孩子,道:“墨鳳啊!你爹和承煥不會有事吧?能不能讓誰出去看看啊?”

墨鳳點點頭道:“娘,承煥武功好,您不用擔心,爹那有音音和漣漪也不會有事的,戩兒,你去看看吧!要是真的有撐不住的勢頭趕緊回來告訴我。”

溫戩兒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道:“看起來不太好啊!我大略看了一下,潰敗也就是早晚的事,爹和承煥都在前麵呢!大家都沒事。”

墨鳳沉吟一聲,道:“戩兒,這裏留你一個人和靜思應該沒問題吧!實在不行你把屋子用毒封起來,隻出不進,我和水夫人她們去看看,多少也能幫上忙啊!”

溫戩兒道:“我看也是,那你們快去吧,我回來的時候看見風嘯雨也來了,大家都要加小心啊!”

水靈本不願意去,可心裏又有些放不下,隨著大夥也就出去了,房裏隻剩下陳氏領著幾個兒媳婦,連南雋都跟著去了。

墨鳳等人殺出一條血路來到承煥切近,道:“這也不是辦法啊!其他人呢?難道都死了嗎?”

承煥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呀,把鄧伯孫一掌推出去,道:“都在別處呢吧!咦!那不是回來了嗎!恐怕也是被人家攆回來的吧!”

墨鳳見淩格銳那不到二百人且戰且退,而對方明顯占了上風,過不多時,朱五狂這邊也回來了,情形差不多,大家都很狼狽。估計即使合兵一處也好不到哪去,隻是拖延時間而已,汗血黨的實力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強大。

胡香儒被師聖傑帶到高處往下看,不住點頭道:“看來天亮以前應該能結束,不知道是誰在指揮,竟然讓我們聚而殲之,真是笨的可以。”

師聖傑笑道:“胡大哥,不想去看看那位嗎?那邊那個屋子就是,咱們在那死了二十多人呢!看來羅承煥的幾個娘子都很厲害啊!我已經調人手過去了,可惜那裏有毒,還得等上一會啊!”

胡香儒身體震了震,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因為結果都一樣,一切都不會改變的,琳琳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去了不是自尋煩惱嗎!搖頭道:“你讓人撤回來吧!有溫戩兒在是進不去的,何必損失人手呢!”

曹天嬌從房上躍下來,道:“爺爺,情況似乎不大好啊!我看這裏要守不住哩!要不要我帶爺爺先出去啊?”

周肅齋臉上掛著微笑,道:“丫頭,打仗是很講究學問的,不管是戰場上的千軍對陣還是眼跟前的雙方交鋒,沒到最後一刻是分不出勝負的,你呀!為什麽就不問問我你那幾個兄弟在哪呢?”

被周肅齋一提醒,曹天嬌疑惑道:“是啊!曹鋥曹鈺曹鍇曹錯還有曹鐸都上哪去啦?我怎麽一個都沒看見呢?爺爺,難道你還有什麽殺著不成?”

周肅齋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提前說出來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嗎!等天亮一切也該結束啦!我嗅到了一絲斷腸花的香味,不知道是誰還有此物,也屬難得啊!”

曹鍇眼睛等著戰局,他不得不為爺爺的狠毒而喝彩,雖然會損失武統幫絕大部分的力量,但能一舉平定江湖和叛亂,這實在是值得的,今後,恐怕就沒有人能再和曹氏相抗衡了吧!曹鋥等人也是神色激動,雖然大哥曹欽而二叔曹吉祥會心疼,但他們都讚成周肅齋的計劃,自己不放點血又怎麽能把虎狼引上套呢!一切就等著天亮吧!

漣漪去張雷處調兵,一切都很順利,張雷拿著羅睿的將令調集五萬大軍把杭州城包圍起來,這些軍隊是幫不上城裏的忙的,一來都是些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根本不會武功,二來城裏哪是大軍衝殺的地方啊!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漣漪才告別張雷回城,可她沒走多遠就被張雷派人叫住了,說是有人要和她一起進城,還是她的親戚。

漣漪納悶,等見了那些人也不認識啊!他們是剛到城外被大軍隔住了,無奈隻好報出漣漪的的大名,剛好漣漪在這,兩下對質。

這些人能有三四百號,為首一個是個四十不到的壯漢,頗是威儀,見到漣漪爽朗笑道:“賢侄女吧!我可是好久都沒見到你啦!”

漣漪假笑一下,道:“不知怎麽稱呼?”漣漪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麵前這個人,見都沒見過。

壯漢哈哈一笑,道:“我叫司徒鶴,是你沒見過麵的叔叔,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外士,你應該聽你爺爺說過吧!”

漣漪恍然大悟,爺爺確實跟自己說過司徒家外士的事,上次父親他們中毒爺爺還去叫外士來呢!後來由於承煥他們的出現也就沒用上,沒想到現在碰上麵了。知道不會有假,麵前這個怕就是自己沒見過的親叔叔了,漣漪趕緊行禮道:“叔叔好。”

司徒鶴含笑點頭,道:“爹和大哥先前跟我說了,外士大都散落在各地,召集起來也不容易,所以到這就晚了點,不過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看還來得及啊!”

這股生力軍是漣漪做夢也沒想到的,加上這位叔叔也是個有趣的人,笑道:“叔叔說的是,那我們快進去吧!我已經出來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裏麵現在怎麽樣了!”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有時候不信命運還真說不通,周肅齋可以說算的十分周到,等承煥他們和汗血黨打的差不多的時候,讓曹鍇等人把已經控製起來的火炮掉轉炮口,將一幹人等全部轟死,此計不可謂不毒,但絕對有效,相信要是那樣的話沒有幾個人能活著離開衙門口,可誰也沒想到漣漪會離開城,而她又得來一股生力軍,而漣漪他們回來正好走的是曹鍇等人坐鎮的方向,這要是不歸咎於命運,又如何解釋呢?

四大世家誰還沒有點小心眼,因此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勢力隱藏著,想慕容世家的追風堂就是暴露出來的一部分,東方世家的隱藏勢力在南宮世家投靠到武統幫時就被人收拾掉了,隻是有苦自己知,不敢讓人知道罷了。這些隱藏的力量往往比台麵上的更加厲害,被倚為柱石,而司徒世家的外士更是莫測,隱隱脫離司徒世家好幾代,已經發展成為一個隱藏的龐大勢力,而這個勢力的首領則必須是由司徒世家指派的,以保證這股勢力保持在世家的控製之下。

每一個外士都非常優秀,司徒鶴選派出來的更是沒話說,在武功上他們和汗血黨訓練出來的黑衣人不相上下,但在機敏程度上則黑衣人拍馬不及,一個個鍛煉的精明透頂,要不怎麽在外麵混啊!

司徒鶴也是一個經驗老到的老油條,一進城就讓人呈扇子形前進,這是他以往的習慣,沒想到這個習慣救了不少人的命,司徒世家的外士沒走多遠就發現了曹鍇等人的異常,稍稍留意就知道事情不對,趕緊回來向司徒鶴稟報。

司徒鶴和漣漪也吃驚非小,近了一看,好家夥,大炮都架好了,而炮口正對著打的熱鬧的衙門口呢!司徒鶴也損點,他可沒讓手下人去送命,選了兩個精明強幹的外士,附耳一陣吩咐,二人含笑離去。漣漪見叔叔跟手下說幾句就不管了,急道:“叔叔,幹嘛不先把這收拾了啊?”

司徒鶴一指前方道:“咱們要是不快點,我就見不到那個侄女婿啦!放心,叔叔對付歪門邪道方法多著呢!保證到時候讓大炮打不響就是了,咱們還是快點過去吧!”

漣漪見叔叔說的胸有成竹,也看出戰事對己方不利,不再說什麽跟著司徒鶴向衙門口趕去。

胡香儒和師聖傑剛想下來,一個黑衣人來到近前道:“少主,那房子周圍的毒藥已經清掃完畢。是斷腸之毒,我們又損失了三人。”

師聖傑點頭讓他下去,對胡香儒道:“胡大哥,損失了這麽多人,要是不去看看豈不太虧了嗎?就順道走走吧!我看前麵用不了多久就完事了。”

胡香儒本不想在見南琳,見師聖傑如此說,剛定下的心又活了起來,終究是敵不過對南琳的想念,道:“那就去看看吧!”

此時的溫戩兒正生悶氣呢!自己把珍藏多年的好藥都鼓搗出來了,可效果太差,多數都讓人家拿火燎了,讓她著實心疼。

胡香儒見師聖傑帶了五六十人,眉頭微皺道:“不用這麽多人吧!我們又不是想把她們怎麽樣。”

師聖傑一指周圍的死屍,道:“就憑你我,恐怕是進不去的,我還真不敢小看了她們。”上次在漣漪手下吃癟,師聖傑算是知道了娘子軍的厲害。

胡香儒曉得師聖傑不是瞎擔心,還是保險點好。來到門前,胡香儒咳嗽一聲,道:“琳琳,你在裏麵吧?能出來一下嗎?”

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琳身上,認識胡香儒的都知道南琳和他的插曲,不知道胡香儒的也很好奇,明顯來的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啦!怎麽會對南琳這麽客氣呢!
ccc1971 發表於 2019-5-24 20:55
第十六章 天命

被眾女的目光聚焦,讓南琳臉色通紅不知道說什麽好,末了道:“我……我不想見你,你還是走吧!”

溫戩兒哼了一聲,人家既然找上門來了哪會那麽容易走啊!現在的形勢又是人家占優,沒破門而入已經夠給麵子了。雖然自己也不會讓他們輕鬆進來。

胡香儒微微一笑,道:“琳琳,我就是想看你一眼,我不會傷害你的,包括裏麵所有的人,你難道不相信我嗎?”胡香儒也確實沒想把南琳等人怎麽樣,大局定下來還為難這些女人幹什麽呢!

玉天香一拉南琳的袖子,道:“你出去吧!我相信他不會為難你的,他那份癡心不容易,見一麵也是合情理的。”

南琳麵有難色,道:“姑姑,我……我不知道和他說什麽,我心裏真的很亂。”南琳一著急嘴就沒有了哨兵,當著陳氏夫人的麵稱呼玉天香為姑姑。

鍾晴已經了解了大概,所以沒什麽,陳氏夫人就不一樣了,抱著的孩子險些脫手,驚道:“琳琳,你,你叫她什麽?”

溫戩兒一翻白眼,得!怎麽所有的糟糕事都趕一起了呢!幹脆就實話實說吧!她也覺得胡香儒對南琳絕對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對南琳道:“琳琳,香姐說的對,那小子你應該見一麵。娘,琳琳叫香姐姑姑也沒錯,本來就是嘛!這裏麵的套頭太多,等咱們安全了我再告訴您。”

南琳也不想胡香儒一直在門外守著,那樣更不好,見大家神色沒什麽不對,南琳一咬牙,出來見胡香儒。

胡香儒深吸了口氣,道:“琳琳,你胖啦!生活的還好嗎?”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來了個老套的開場白。

南琳對胡香儒始終還有一些感覺,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情誼,而是人本真的感情,最初南琳對胡香儒是極有好感的,雖然後來知道他做了一些壞事,但並沒多少恨意。見胡香儒一臉關心的問候,南琳微微一笑,道:“還好啊!你也很好吧?”

胡香儒苦笑道:“似乎我們倆都沒有話說啊!我們彼此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認識了不該認識的彼此,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能見你一麵我就滿足了,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保重吧!”

南琳有些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旁邊的師聖傑有些不樂意,胡大哥什麽都好,就是對這個女人好的有些過頭了,把她拿下有什麽啊!想到這伸手去抓南琳,道:“慢走,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南琳驚呼一聲伴隨著胡香儒的嗬斥聲,但這一切都被一陣嗤嗤聲蓋過,從南琳領口飛出一道金線直刺師聖傑,不問可知是那縮地龍啦!

師聖傑暗道疏忽,怎麽就把這玩意忘了呢!慌亂之下與縮地龍交鋒三合,沒占到半點便宜,而南琳已經被後來的溫戩兒帶了進去。

胡香儒寒著臉看著師聖傑,道:“我說過不能動她,把人都撤走吧!我們是到了該結束戰鬥的時候了。”

漣漪見叔叔在懷裏掏出一塊麵巾,其他人也是如此,不解道:“叔叔這是幹什麽?為什麽把臉蒙起來啊?”

司徒鶴笑道:“我們不能讓人知道來自那裏,這樣一來可以保全自身的安全,二來也可以讓大家胡亂去猜啊!讓他們心裏埋根刺也好,喏!給你也來一塊吧!”說著遞給漣漪一塊麵巾。

漣漪甚覺好玩,道:“叔叔真是有趣,那我們快去吧!承煥他們要堅持不住了。”

承煥見墨鳳等人殺入重圍,不悅道:“你們來幹什麽?其他人呢?這裏很危險,快回去吧!”

墨鳳笑道:“說這些幹嘛!我看要是再這麽下去就糟糕啦!我們能不出來嗎!你放心,戩兒在那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盡管墨鳳等人的加入使承煥這頭為之一振,可惜不能持久,畢竟人數太少了,起不到全麵作用,就在承煥等人急的無法可施之時,漣漪帶著司徒鶴等人趕到。一群如狼似虎的蒙麵人殺入風嘯雨等人的背後,像是一把刀子一樣鋒銳,迅速打開一道口子。

困境之中來了援兵,讓承煥等人如在夢中,原本力竭的身體仿佛被注入興奮劑,和漣漪等人來了個裏外夾擊,打了風嘯雨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雙方鏖戰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不管武功多麽厲害都有些疲累了,跟司徒鶴這些生力軍根本沒法比,加上心理上的壓力更是巨大,這一混亂也不知道承煥這來了多少援兵,反正自己這頭由盛轉衰,從主動一下陷入被動。

在司徒鶴沒來之前,雙方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承煥這頭包括朱五狂也就一百五十多人,風嘯雨這方麵能多一些,但也就不到三百,冷不丁冒出來司徒鶴這一夥人,不論那頭都夠害怕的,尤其是司徒鶴故弄玄虛蒙著臉,誰也不敢說來的是哪頭的啊!

等分出敵我,場麵馬上來了大逆轉,原本占盡優勢的汗血黨一下被打入穀底,原本是包圍人家的,現在被反包圍了,而且來的人又不是尋常的士兵,夠他們受的。

曹鍇等人居高臨下看的也糊塗得很,不知道後來的這夥人是哪冒出來的,看著他們加入戰場後汗血黨的人開始潰敗,開始有點佩服埋這一伏兵的設計者了。

曹鋥一笑,道:“還有趕著送死的,不過行為值得讚賞,這一手確實讓人防不勝防,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要是沒咱們,那就更完美啦!”

曹錯一拍他的肩膀,道:“還得說老爺子厲害,咱們什麽時候能像他老人家那樣滅敵於談笑中,就算畢業啦!”

曹鍇點頭道:“看他們也打的差不多了,準備開炮吧!天也即將要放亮了,是到了打掃戰場的時候啦!”

胡香儒等人一出來,形勢就發生了變化,看著自己人被包圍起來,師聖傑指著那些蒙麵人道:“這些人是哪來的,怎麽會這樣,胡大哥,現在怎麽辦?”

胡香儒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他也沒想到會這樣,自己苦心營造的一切就這麽化為烏有,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

渡邊和喬木此時正坐在喬木家的高樓上看著這一切,渡邊原本以為汗血黨一定穩勝了,可一歎之間形勢就發生了逆轉,他不禁拍著雙掌道:“看來大明王朝還是有能人啊!我這票生意沒什麽賺頭嘍!”

喬木喝了口茶,道:“你不是還押了一些在羅睿身上嗎!賠不著已經很不錯啦!”

渡邊搖頭笑道:“我突然覺得自己變聰明了,楊希,你不是說胡香儒要取我的人頭嗎!我現在就回敬他一下,看來汗血黨已經沒指望啦!你去給我摘幾顆腦袋回來,我還要跟羅睿做朋友呢!”

楊希拿過茶杯喝了一口,道:“我希望我的決定沒錯,記住,我要我應得的。”說著起身離去。

渡邊看著楊希的背影笑道:“看到沒有,毫無所得就開始跟我講價錢了,這樣的人也是不能長用的,稍微利用一下還可以。”

喬木給自己又添了添茶水,道:“我現在開始明白將軍為什麽讓你在外麵獨當一麵了,你確實是個做生意的高手,會使將軍的利益永遠不會有損失,厲害。”

此時,在喬家大院的另一處,喬林注視著離去的楊希,把身後的人拉過來,道:“雖然大哥和我是親骨肉,但大義麵前我還是要勇於滅親的,你按我的意思辦吧!”

那人嘿嘿一笑,道:“少爺真是那黃雀後麵的獵人啊!奴才萬分佩服,大少爺要是倒了,這家裏可就是少爺您一個人的了。”

喬林一拍那人的肩膀,道:“我不會虧待你的,這些年你為我做了不少事,我都記在心裏了,你不是很喜歡我妹妹嗎!等這事一結束,我會給你操辦婚事的。”那人一聽,笑聲連連,忙道不敢,轉身去幹他該幹的事情。

等那人走遠了,喬林望地上吐了口唾沫,道:“狗奴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妹妹我還想自己留著呢!這些年你沒少在我這撈銀子,我讓你一次都吐出來。”

曹鍇見汗血黨人越打越少,知道時候差不多了,道:“傳令下去,開炮!”話說完心裏美的很,不用多,有十炮就能結束戰鬥。

等了老半天也沒動靜,曹鍇轉身看著曹鋥,道:“怎麽回事,我說開炮。”

曹鋥苦著臉,手裏拿著一顆炮彈,道:“這回不用開炮了,炮彈都廢了還開什麽炮啊!你看看,信子都被鹵水點過了,打不響。”

曹鍇拿過來一看,可不是嘛!炮彈信子那一截都是濕的。狠狠把炮彈扔在地上,道:“媽的,肯定讓人知道了,等愣著幹什麽,還不回去。還好是咱們這頭勝了,要是……!”曹鍇有些不敢想象。

師聖傑歎了口氣,道:“看來這次是徹底啦!我們還是先出城吧!不然一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胡香儒還是一言不發,他的信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以前的失敗可以歸咎於旁人的失誤,可這回自己計劃的這麽周詳也一樣敗的這麽慘,這隻能用天命來解釋了,還能說什麽呀!

司空亮看見了師聖傑和護香儒,從包圍中幾個縱躍來到他們身邊,道:“少主,胡公子,看來不走是不行了,隻是可惜了這些年培養的心血啊!”

楊希適時趕到聽見司空亮的話,道:“話不能這麽說,怪隻能怪魁首用人不當,要是沒有胡香儒,汗血黨能敗的這麽慘嗎?”

師聖傑平時就看楊希不順眼,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麽說話呢!責任每個人都有,各方麵的因素決定了事情的成敗,不能怨某個人。”

司空亮點點頭道:“好啦!我們還輸得起,手上的力量還夠一搏,走吧!風嘯雨說他來殿後,不能瞎了他這份心思。”

楊希一撇嘴,道:“我們為什麽要走呢!投靠誰還不是一樣,胡公子,司空前輩,魁首的兒子在這,我們有了他去投靠朝廷,好處是少不了的。”

三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楊希身上,司空亮怒道:“把你剛才說的話收回去,我可以當沒有聽見,少主也不會計較,魁首待你不薄,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楊希哈哈一笑,道:“良心?他要是有良心我會這樣不得誌嗎?我跟了他十幾年,得到什麽了?我已經幹夠啦!你別跟我瞪眼睛,忘了臨來的時候是誰給你們端的茶嗎?”說著,楊希在懷裏掏出一個小瓶,一打開飄出一股香氣。

胡香儒三人嗅著香味頓時手捂小腹,疼痛難忍,司空亮一指他,道:“你在茶裏下毒?”

楊希把小瓶揣到懷裏,道:“本來要是汗血黨能贏的話,我就用不著這樣了,可惜天意如此,願不得我啊!你們就當給我的官服添彩啦!”隨即楊希讓人把三人捆起來。

承煥見大事已定,對父親道:“爹,這裏您就不用管了,讓音音陪您回去吧!娘肯定著急的很。”

羅睿點頭道:“也好,真夠驚心動魄的,我也算知道什麽叫高手相搏啦!”羅睿的話剛說完,一個人急急忙忙跑到近前,道:“大人,大事不好,張將軍說城外十裏發現大批人馬,估計在十萬左右,正向杭州開來,張將軍請大人定奪。”

羅睿吃了一驚,道:“有這事?十萬?我馬上去。承煥,這裏要盡快結束,音音跟我去吧!”對這個兒媳婦,羅睿還舍不得離身呢!

看著身邊的人越打越少,風嘯雨知道今天怕是在劫難逃啊!先前他還可以依仗絕世武功輕鬆退走,可現在已經被幾大高手死死纏住,想走談何容易。

連玨,郭蓋,孫伯彥等人都見識過風嘯雨的厲害,因此也沒講那麽多規矩,上來就把風嘯雨困住了,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這條大魚跑嘍!

刀殺索殺被墨鳳和朱五狂纏住,即使想幫風嘯雨也是有心無力,況且他們也是自身難保。其他汗血黨的人也是筋疲力盡,手裏的刀劍都砍卷刃了,估計掉地下都拿不起來了,此時連投降都已經忘卻,眼睛都殺紅了哪還想著這些啊!

承煥見水靈轉身離去,道:“你幹什麽去?”

水靈苦澀一笑,道:“你難道讓我在這看著他被殺嗎?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不是嗎?”眼見風嘯雨支持不了多久,水靈哪能再看下去啊!

水靈和承煥正說著呢!連玨和郭蓋瞧準機會,由孫伯彥逼迫風嘯雨露出空門,二人一人將刀送入風嘯雨的心口,一人將寶劍紮進風嘯雨的軟肋,而這一切都被水靈看的真切。

承煥見水靈搖搖欲墜,趕緊伸手扶住她,道:“你不要緊吧!”

風嘯雨在刀劍入體後展開奮力一擊,讓連玨三人也不敢碰其鋒芒退開丈餘,而渾身浴血的風嘯雨好似一尊天神,死死瞪著倒在承煥懷裏的水靈,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水靈看著淒慘無比的風嘯雨,思想起往日的夫妻之情,淚流滿麵,想說什麽可都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惟有淚千行。

承煥見他也確實慘了點,想起自己懷裏的是他的老婆,輕輕一推,道:“你似乎應該過去跟他說說話。”

水靈腳都軟了,雙眼一閉道:“我想離開這,帶我走。”淚水漫過她的唇角,很苦澀。水靈始終沒有回頭,連風嘯雨噴血而死也沒有回頭,這並不是她心狠不念舊情,而是她已經無力再看下去了。

天亮時分,一切都歸於平靜,此戰,汗血黨扔下近千具屍體,而承煥這也損失六七百人,要是沒有司徒鶴的救兵,估計早完蛋啦!

漣漪見火炮始終沒響,不由疑惑道:“叔叔,你到底用什麽辦法讓曹鍇沒打響啊?告訴我好不好!”

司徒鶴一揉太陽穴,道:“今天好累,趕緊給準備房間飯菜啊!等叔叔高興了自然會告訴你。”司徒鶴很喜歡這個侄女,忍不住要逗她。惹的漣漪一跺腳竟然不理他了,不過招待叔叔還是不敢怠慢。

周肅齋聽完曹鍇的匯報,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道:“人力有時窮,機關算盡可惜功虧一簣,算啦!結果還算不錯,你們也辛苦了,你休息吧!”

曹天嬌此時才知道爺爺的計策,要是成功的話確實很好,能一勞永逸,可惜那死小子像是有天助一般,真是讓人牙根發疼啊!

渡邊看著地上的三個人,笑道:“我損失百人就換回這三個人來,真是虧啊!喬木。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見羅睿啊?”

喬木點頭笑道:“也好,我倒是想看看你還玩什麽把戲,我也想去看看鍾晴,一塊去吧!”

羅睿正在城頭指揮部署,對麵的十萬大軍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看就知道裝備精良,人悍馬膘,輕視不得,一個師爺模樣的人來到羅睿身後,道:“大人,喬林公子想見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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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真衰

羅睿心裏正煩著,一擺手道:“現在沒時間見他,等我有心情吃飯的時候再說吧!”不把對麵的叛民消滅掉,羅睿沒有心思幹別的。

喬林就料到羅睿不會見自己,但他絕對不能讓大哥和渡邊先見到羅睿,不然自己萬般辛苦可就泡湯了,見師爺對自己搖頭,喬林在袖子裏掏出一張銀票,道:“師爺,辛苦啦!能不能再為我傳句話,就說要是羅大人不見我的話,會後悔的,我必須見他一麵。”錢壓奴婢手,師爺一看是一千兩的票子,怎麽著也得去說說啊!

幹師爺這行嘴皮子還真的過關,架不住師爺能說,羅睿最後在城垛上見了喬林,天剛亮,一夜沒睡的羅睿很憔悴,長話短說:“二少有什麽事快說吧!我這時間不多。”

喬林笑道:“多謝大人能為我抽出時間來,但這絕對讓您值得,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您一會回去一定會見到我大哥和渡邊,他們也會給你一份禮物,我害怕羅大人會被蒙蔽,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在他們之前見到您,羅大人,我也不想多說,這裏有本帳請您過目,裏麵寫的都很詳細,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讓鍾晴姐幫著參詳,這絕對是大人您的收獲,我再說一句,您沒看完這個之前最好不要見我大哥他們,我告辭了,有什麽事大人盡可以來找我。”

羅睿見喬林說完就有,看著手裏的帳本,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一邊督軍一邊看帳本,看不幾頁猛地把帳本合上,經商之道他不懂,但帳本多少也看得明白,要是這裏寫的東西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叫過士兵道:“傳我的命令,這裏的指揮權暫且由張雷將軍代理,另外調撥三百親兵去衙門,快去吧!”

羅睿回到衙門的第一件是就是把兒媳婦鍾晴叫來,一些主要的東西他還是看不懂。聽公公讓自己看帳本,鍾晴便把詩柔一塊叫來,她們和管家羅富是一起進來的。

羅富一躬身,道:“老爺,喬木公子來拜訪你,我讓到客廳了。”

羅睿眉毛一跳,記起喬林的話,道:“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讓他們再等一等,我一會去見他們。”

鍾晴見羅睿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帳本,道:“爹,您什麽時候研究這個東西啦!”說著把帳本攤在自己和詩柔麵前。

羅睿歎了口氣,道:“帳本是喬林早上交給我的,裏麵寫的都是喬木經商的一些隱帳,觸目驚心啊!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他居然裏通外國,上次他不是給我買回來一批火炮嗎!可隨後那個渡邊就用他的船給叛軍也買了火炮,怪不得我屢攻不下呢!原來叛軍的裝備和我們是一樣的,甚至要精良的多,哼!”有些惱火的羅睿一拍桌子。

鍾晴聽的心裏一顫,她一頁一頁地看下去,越看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和喬木一起投資,所有的經營都是由喬木出麵,事後自己就是過過帳而已,因為她相信喬木絕對不會欺騙自己,事實證明自己沒有看錯,喬木在經營上確實沒虧過自己一錢銀子,可看了麵前這個帳本,鍾晴心裏涼了半截,不是因為喬木背著自己做了對公公不利的事情,而是為喬木的城府之深感到不可思議,她見到了喬木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詩柔也是看著帳本長大的,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本秘帳,絕對不可能是偽造的。羅睿心中惦記一事,道:“晴兒,你仔細看看喬木和渡邊的帳目,詩柔啊!你去把墨鳳和承煥叫來。”隨即又吩咐人去請喬林。

喬林內心雖然有把握,但沒有落實的事情他是不會高興的,二次見到羅睿,一看他的表情,喬林知道自己贏了!

羅睿親自給喬林引座,道:“帳本上的東西我看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我相信你。”

喬林看了看羅睿旁邊的人,記得那個小夥是公子承煥,旁邊可能也是內眷,放下心來,道:“大人,我說的可能會讓你感到震驚,但我保證都是真的,您知道為什麽倭寇在江浙福建一帶日漸猖獗嗎?他們遠離故土沒有一個長久的根據地為什麽能間隔很短就再次騷擾海疆呢?因為他們有內應,而這個內應就是我大哥喬木,以前我也不敢肯定,所以就沒跟大人說,最近由於戰事頻繁,善於投機的渡邊和大哥來往頻繁,我才捕捉一點眉目,我大哥和倭寇的首領叫什麽將軍的很早就認識,而你們從帳本上也可以看出我大哥很多貿易都是和渡邊在海上完成的,我現在可以判斷有些事那個渡邊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他也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想要把謎底揭開,我想大人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墨鳳等人剛才也研究多時,墨鳳看了看喬林,道:“你和喬木是親兄弟吧!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呢?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喬林哈哈一笑,道:“無利不起早,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但最主要的目的是我沒有勾結外敵那個心,羅大人應該知道我大哥是最近幾年才發展迅速的,晴兒姐姐也跟著沾了不少光,可我要告訴你們,這些都是大哥跟倭寇合作得來的,起碼絕大部分是如此,倭寇在沿海搶奪的財物最後都是由大哥銷贓,說的過頭點的話,晴兒姐姐恐怕也在其中得過好處,隻是我大哥沒告訴你而已,他對你可也是一片癡心啊!”

羅睿把桌子敲的咣咣響,他在浙江為官一直有兩樣東西讓他睡不好覺,一是汗血黨的大規模叛亂,二就是防不勝防的倭寇,他沒想到自己身邊就有一個倭寇的合夥人,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墨鳳見喬林很是坦率,笑道:“看來你得到了你想得的東西,我祝賀你,作為回報,等抄了喬木的家我會把你那份留出來的,你想的也就是這些吧!”

喬林沒有偽裝,伸出兩根手指道:“我隻能給你們或者是朝廷兩成,這是我不容更改的要求,我想羅大人不會忘了我吧!”

羅睿點點頭,道:“本官不會忘記你的好處,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很清楚,我想你在來找我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吧!我即使抄家去也就能找到兩成而已,你們哥倆都不簡單啊!不過你比你大哥更聰明。”

喬林被道破心事,尷尬一笑,道:“羅大人就是厲害,我很佩服啊!那我就告辭了,另外,城外強敵壓境,草民願捐獻白銀五十萬兩作為軍餉,聊表寸心。”

送走喬林,羅睿見鍾晴臉色不正,道:“晴兒,這跟你沒關係,你不要放在心上,承煥,你把晴兒送回去吧!這有墨鳳她們就能控製局麵,我也讓少卿他們帶人埋伏好了,絕對不會讓他們跑掉。”

渡邊和喬木在客廳等了快一個時辰,讓他們有些不耐煩,管家羅富服侍的很周到,讓二人挑不出毛病來,況且羅富也說羅睿身體不舒服,二人不得不幹等著。

羅睿帶著墨鳳和袁音來見喬木,二人趕緊起身相迎。羅睿也沒馬上把二人拿下,他想看看這戲怎麽演。

喬木一拱手,道:“羅大人辛苦啦!為了城內百姓的安全您不辭辛勞,讓晚生好生敬佩。”一些恭維的話喬木信手拈來,都不用打草稿。

羅睿笑而不語。渡邊見羅睿確實麵有疲態,忙道:“耽誤大人休息真是不應該,不過小人有禮物送給大人,來人,把人抬上來。”

門外,楊希命人把胡香儒三人抬上來放好,三人都還處於昏迷之中。墨鳳別人不認識,胡香儒她可很熟悉,沒想到落到他們手裏了,這份禮物也算貴重。

渡邊一指師聖傑,道:“這位就是汗血黨的少主,師聖傑,這個是汗血黨的骨幹司空亮,這個更了不得,乃是幾次進攻的主謀,胡香儒。這份禮物大人還看得上吧!”

羅睿情不自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錯,這三個人的分量確實很重,隨即,羅睿不動聲色又坐了回去,道:“那我可要多謝謝二位啦!來人,把三人押下收監。”門外的士兵進來數人把胡香儒等人押下去。

渡邊一笑,道:“大人,我借給你的那些人沒給您添麻煩吧?要是您還覺得中意,我可以再派些過來。”

羅睿心說拉倒吧!那不是在自己身邊埋炸彈嗎!不過這次渡邊借的人也確實起到了些作用,但這等讓羅睿放心不下,此時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尤其是喬林說那些神出鬼沒所謂的忍者也是跟他們一夥的,羅睿早就憋著一股火,戲再演下去就沒看頭了,給了墨鳳一個眼色,道:“三位,本官身體不太舒服,我先下去了,多謝二位的禮物,本官甚是感激。”

貼到了冷屁股,渡邊和喬木也有些不太舒服,但卻沒往心裏去,起身道:“那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告辭。”

出了門,喬木看了渡邊一眼,小聲道:“你這個買賣做的不太順利啊!買家是很難伺候的。”

沒等渡邊回答,墨鳳喊住二人,道:“三位就這麽走了嗎?似乎落了什麽東西啊!”

渡邊二人一愣,落東西?沒有啊!不過麵前這個美人倒是養眼的很,三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墨鳳笑道:“二位把腦袋丟在了屋裏怎麽不拿就走啊!難道還有什麽東西比三位的命還重要?”墨鳳說話之間,郭蓋帶著三百親兵把這個院子圍了個結實,弓弩拉滿對準三人。

楊希把劍抽出來,道:“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好心為羅大人捉拿反叛,難道羅大人把我們也當成賊人不成?”

墨鳳輕蔑地看了三人一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三位就不用再演戲啦!等進了大牢自然會明白。”墨鳳也不想跟他們廢話,扔出兩個蠟丸,落地爆出輕響,喬木等人便紛紛倒地,人事不醒。

袁音見郭蓋帶人過來捆綁,一拍墨鳳的肩膀,道:“你呀!啥時候變成這樣了,廢話真多,我都要忍不住哩!”

承煥把鍾晴送回房間,房裏沒有人,想是念君和逸夫去別處了。鍾晴進屋後就撲到**抽泣不已。

承煥也能明白她的心情,一個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忽然變成另一副麵孔,誰都會難以接受的,坐到床邊撫著她的後背,道:“你不必為這個哭泣,不值得,再說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真正了解一個人呢!”

鍾晴回想和喬木相識的點點滴滴,就忍不住想哭,她不是一個情感脆弱的人,可這個現實讓她的心太難過了,她並不是在為喬木哭泣,而是在為那種感覺哭泣,說不上來的感覺。

承煥見她不聽勸,把鍾晴從**抱起來,讓她倒在自己的懷裏,道:“你哭我會心疼的,難道我真的還不如一個喬木嗎?”

見承煥這樣說,鍾晴仰起頭看著他,道:“不是的,我就是有些難過,你別想那麽多好嗎!”

承煥托著她的臉,道:“到底是誰多想了啊!從我們分離到現在,隻是一生中的一個片段而已,這一輩子高興和難過的事情很多,至於嗎?笑一笑!一切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還在彼此的身邊,不是嗎!”

鍾晴看著承煥關心的目光,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也許對吧!那個喬木也確實不值得我哭泣,我隻是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看把你急的。”說著在承煥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她不想承煥因為自己而難過。

承煥見縫插針,沒讓鍾晴把頭移開,撬開她的牙關把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變成了纏綿無盡的熱吻,可惜有人沒讓他們倆盡情地享受,門咣當一聲被撞開,南琳跑了進來。

承煥和鍾晴趕緊分開,彼此看了一眼又看看破壞好事的南琳,卻發現南琳麵掛淚珠,顯然哭的比鍾晴還要厲害。

承煥衝鍾晴一點頭,來到南琳身邊,道:“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看你哭的。”承煥伸手為南琳把臉上的淚珠抹去。

南琳看了看鍾晴,道:“晴兒姐姐,我和夫君單獨說會話行嗎?”鍾晴見小丫頭跟自己一個模樣,能不答應她嗎!

南琳見鍾晴走了,拉著承煥的手,道:“夫君,我求你件事好不好,你不要生氣行嗎?”一想到自己要求承煥的事,南琳心裏就沒底。

承煥見她跟自己這樣客氣,把她抱到椅子上,道:“說吧!夫君隻要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誰讓琳琳哭的樣子招人疼呢!”

南琳深吸了口氣,道:“夫君,胡香儒被抓住了,放了他好嗎?我知道這事很難,可我真的不想看見他死,真的。”

胡香儒被抓住了!這個消息承煥還不知道,所以有些吃驚。南琳點點頭,道:“剛才我聽墨鳳姐姐說的,已經被關在大牢裏麵了,夫君,我知道他是壞人,可我……!”南琳一著急說不出話來。

承煥一邊為南琳順氣一邊思想,自己不論對公對私,都是恨不得把胡香儒剮了的主,幾次自己都險些被胡香儒幹掉,尤其是到浙江以後,幾乎發生的一切都跟胡香儒有關,放了他別說自己,爹都不會答應,可看著南琳的樣子,承煥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她。

南琳見承煥不說話,知道夫君也是為難,況且自己和胡香儒還隱約有過朦朧的情感,但她不求承煥胡香儒就死定了,她真的不希望胡香儒死,那不是說她對胡香儒還有感情,而是她應該這麽做,就像胡香儒幾次都不想傷害她一樣,那是一種感情的積澱。

承煥摸著南琳的臉,道:“琳琳,先不說他和我們的恩怨,你也知道胡香儒犯的什麽罪,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讓我想一想好嗎?”說實話,承煥確實有些不痛快,他沒想到琳琳會來求自己放了胡香儒,這都是哪跟哪啊!讓自己放了敵人兼情敵,而求情的人居然是琳琳,而且看琳琳這架勢,恐怕自己不答應她還會想招的,真是要命!

不知道為什麽,城外的汗血黨部始終沒有攻城,羅睿摸不透對方的心思,把大家召集起來商討對策。

周肅齋看了看羅睿,道:“敵人之所以沒有攻城是因為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尤其是核心骨幹被我們消滅殆盡以後,所以我們不必為他們擔心,不出十天敵人必敗,道理我就不說啦!他們不但失去了已經攻占的金華等根據地,相信此次也屬長途奔襲,手上的糧草不會太多,等仙霞嶺的官兵一回師,他們就沒處跑啦!”

羅睿已經在漣漪那知道了火炮一事,他心中對這個老頭充滿戒心,但沒撕破臉也是羅睿所希望的,沉吟一聲,道:“我們不能等著,趁現在士氣正旺,我想派出一兩個高手去把敵人的首領幹掉,然後一鼓作氣拿下他們,一勞永逸,不知道大家是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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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酬

墨鳳覺得羅睿說的很對,眼前這個情況宜早不宜遲,不然這個老遭頭子還指不定想出什麽狠毒的招數呢!沒想到竟然想把所有人一網打盡,真是危險啊!要沒有漣漪碰巧撞上,現在這裏大多數人都在黃泉路上晃悠呢!想到這她用手碰了碰承煥的胳膊,這個場合還是讓當家的發言比較好。

承煥明了墨鳳的意思,咳嗽一聲道:“我看這個事情大有可為,一來外麵還不知道城內的虛實,可以收到奇兵之效;二來我們也有能力辦到,與其花大力氣跟敵人正麵交鋒還不如取其要害,蛇無頭不走,沒有領頭羊咱們打起來也容易些。”墨鳳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讓承煥美的不得了。

周肅齋也不是沒想過這麽做,可他想的更遠一些,沒有能把羅睿這夥人消滅掉始終是塊心病,他還想在這段時間尋找機會,以後這樣的機會就不多了,而且武統幫也有些傷了元氣,短時間內是恢複不過來的,正在猶豫之時,藍田衝他點點頭,道:“我看眼下羅大人的計策乃是上策,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叛亂才是正確的,拖的久了不單皇上會責怪,我們也拖不起啊!久則生變,萬一敵人跑了選擇轉戰迂回的策略,我們就有縱敵之嫌啊!”

周肅齋沉吟一聲,道:“我看這樣吧!兩套方案同時進行,今天晚上我們各派十人摸進敵營見機行事,同時軍隊的正麵交鋒也不能停下來。”他略一衡量形勢,覺得保存實力也很有必要,羅睿等人可以慢慢再收拾,把這點家底都拚光了也不好辦啊!

承煥既為打仗的事憂心又為南琳相求之事煩心,他想來想去打算見見胡香儒,算來也有日子沒見了,沒等他走出衙門,水靈在路上把他攔住,道:“幫我把他葬了吧!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所以的一切都因為死亡而煙消雲散,我現在覺得既輕鬆又沉重,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承煥苦笑,自己什麽時候又成香餑餑了,但見水靈麵色不好也不忍心拒絕她,反倒覺得風嘯雨真是好命,相比之下無戒生就慘多了,死了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看來死也分時候啊!

水靈一指外麵車上的棺材,道:“北城外有塊地方還不錯,那裏沒有敵軍,不會耽誤很久的。”本來她想一個人去,可心裏著實憋悶,思來想去也隻有找承煥相陪。

看著下人們掘地為坑,漸漸有了一個可容納棺材的地方,水靈讓人把棺材放進去,道:“他這一輩子也不容易,到頭來又是妻離子散的下場,可這又能怪誰呢!怪我嗎!”

承煥拍拍水靈的肩頭,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他當年要是天天守在你身邊哄著你疼著你,又哪有後來的許多事情啊!人太好強了也不好,會失去很多東西的。”

水靈看著被豎起來的墓碑,眼睛有些濕潤,但終是沒有落下淚來,抽出寶劍在墓碑上一陣撩畫,書上風嘯雨之墓,筆走龍蛇倒也有幾分氣勢。

還劍歸鞘,水靈打發走旁人看了看承煥,道:“謝謝你能陪我來,剛才我真的覺得很孤獨,最後居然隻能找你來陪,真是有些好笑。”

承煥苦中作樂道:“你不找我還找誰啊!不然轉眼就換上一個小心他下去找閻王爺告狀,這官司要是打到陰曹地府可就熱鬧啦!”

水靈一笑忽然正色道:“我想我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我突然感覺很累,想找一個地方看看風景,臨別之際送你幾句話,小心周肅齋和曹吉祥,這兩個人比曹欽還要難對付,我想你也領略到周肅齋的厲害了吧,曹吉祥比他隻高不低,而且武功蓋世,多加小心吧!”

承煥沒想到她說走就走,看見她隨身拎著的小包心下明了,看來出城之前她已經打算好了,想說幾句告別的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頓了頓道:“那你保重,希望我們還有相見的緣分。”

水靈淒然一笑,她這一走準備遠走天涯,相信再見的機會是沒有的,走到承煥身邊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道:“你也保重,我這一生喜歡過三個男人,兩個死了,我希望你能平安,再見!”決意離去的水靈在心態上也放開很多,把自己對承煥的好感表露出來。

承煥聽罷看著水靈的背影有點發傻,但他沒敢追上去,因為自己已經負擔了太多的感情,實在太沉重了,而且自己對水靈雖然有好感,但和漣漪墨鳳等人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緣分這個事根本沒處說理去,水靈已經決心離開,她把對承煥的那份喜歡壓在心底,因為她知道自己和承煥是不可能的;承煥自家人知自家事,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但老天爺似乎跟他們倆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埋葬死人的地方大多是荒山野嶺,因為這些個地方風水比較好,同樣這裏也是獵人時常出沒的地方,捕獵的陷阱也就多一些,水靈光顧著回頭跟承煥揮手告別,腳下就疏忽了,一不小心踩在一個捕獸夾上,登時一聲慘叫,血沫飛濺。

承煥此時離水靈已經二三十丈遠,正待轉身離去的他忽然聽見水靈一聲慘叫便沒了下文,以為水靈遭遇什麽不測,趕緊來到她近前一看,好家夥,估計這個捕獸夾是用來捕捉老虎或者豹子的,都出了號了。而水靈的左腳幾乎被鋒利的夾子夾斷,鮮血把她的裙子染成鮮紅色。

水靈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飯,經過一夜的戰鬥加上操辦風嘯雨的喪事,已經身心疲累至極,此時被夾子重創,饒是她武功卓絕也已經昏迷過去。

承煥沒玩過捕獸夾這東西,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夾子從水靈腿上摘下來,而這一耽擱也令水靈失血過多,傷勢加重。承煥先粗略為她止血,把她抱在懷裏苦笑道:“我不知道是該感謝這夾子讓你走不了還是該恨這夾子讓你走不了。”

承煥回家把眾人嚇了一跳,尤其是看見水靈裙染鮮血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承煥衝墨鳳一點頭,道:“又得麻煩你啦!這位被夾子把腿夾傷了,上點藥吧!”

藍夢司接過水靈看著承煥,道:“你上哪去了?水夫人怎麽會受傷呢?琳琳還找你呢!”

承煥腦袋脹了一圈不止,一耷拉肩膀,道:“為夫我現在真的想休息一下,拜托娘子就別盤問我了。”

墨鳳一拉藍夢司,她看出承煥眉毛都快擰一塊了,知道承煥肯定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估計是和昏迷的水靈有關,該不會是跟人家糾纏不清了吧?墨鳳雖然沒猜對但也差不多少。

叮囑墨鳳好生照顧水靈,承煥隻身來到大牢看胡香儒。此時胡香儒等人已經被救醒但被溫戩兒用了別的藥物,渾身酥軟,想動一下都很困難。

抓來的人還真不少,而且喬木等人和胡香儒他們是關在一個監獄,碰巧在牢裏遇到了喬林,他正和喬木隔著鐵柵欄掐架呢!

喬木萬萬沒料到在背後捅自己一刀的會是自己的親兄弟,以往哥倆的感情雖然不深厚,可也沒到刀劍相向的地步啊!喬木指著喬林怒道:“我平日待你不薄,自問做到了一個兄長的義務,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算計我。”

喬林嗬嗬笑道:“大哥,話不能這麽說,今日之果必有往日之因,我今天就讓你死的明白些,是,你對我是不錯,可你也沒安好心吧!你把我派出杭州為的是什麽恐怕不用我說,讓我對你起殺機的是你不該把嫂子害死,別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我都知道,嫂子無意中發現了你和倭寇合作的事,她屢次規勸你都不聽,你害怕她聲張出去把她毒死了,這是我最不能原諒的事,嫂子待我如娘親一般,我不會讓她死不瞑目的,這是你的報應,知道那帳本是誰給我的嗎?是你最信任的喬才,知道我拿什麽做交換嗎?是妹妹!不過你放心,喬才已經被我一刀一刀剮了,因為他竟然敢垂涎妹妹,妹妹是我的,誰也不能給,哈哈……!”喬林狂笑不已。

喬木臉色鐵青,嘴唇哆嗦道:“你……你這個禽獸……!”說到這,喬木知道自己也是禽獸,不然不會殺死深愛的妻子,無力的他慢慢堆坐在柵欄邊上。

喬林看見進來的承煥,高興道:“羅兄,我生平有兩個願望都達成了,一是為嫂子報仇,我可以說是嫂子一手帶大的,在我心裏她和我親娘一樣,她死的冤啊!至死都不知道是被她丈夫害死的,二是霸占我妹妹,因為我覺得沒有哪個人能像我這樣愛護她,照顧她一生一世,所以我要把她留在我身邊,現在都變成了現實,我真是高興啊!哈哈哈……!”一拍承煥的肩膀,喬林大笑離去。

承煥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個人來,三哥!喬林骨子裏跟三哥簡正陽非常像,連行事都相似的可怕,不過自己也沒權利褒貶別人,因為自己也不是什麽好鳥。

監獄裏的人都是清醒的,對喬氏兄弟的恩怨聽的清楚,不過對誰都不敢恭維,一個謀殺發妻一個霸占小妹,都他媽是混蛋之流。

承煥來到胡香儒近前,看著已無瀟灑之態的他,將手裏的酒壺遞給他,道:“我很想一刀殺了你,不過為了琳琳我忍著。”

胡香儒接過酒壺仰頭喝了幾大口,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替我謝謝琳琳,她現在還能想起我,我很感激她。”

承煥也喝了口酒,道:“你知道嗎!我甚至有些嫉妒你,因為琳琳求我放了你,站在我的角度你說我是否該多喝幾杯呢!”

胡香儒一揚酒壺,道:“應該!就因為琳琳能夠想起我,你就該自責,因為你沒能好好愛她,不過說到嫉妒的人應該是我,因為我隻能眼看著你們在一起,不是嗎!”

承煥看著胡香儒,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真的很高興,因為那時候我覺得你將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時我甚至想琳琳和你在一起會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可惜你自己把一切都破壞了。”

胡香儒哈哈一笑,道:“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人辦糊塗事吧!我真想從頭再來一次,結局絕對不會是這樣,可惜沒有回頭路可走。”

承煥把酒壺中的酒一口喝幹,道:“我疼愛琳琳,所以我不想讓她傷心,但放你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要是你最終難免一死,我會給你找個風水寶地安葬。”

胡香儒盯著承煥看了好一會,道:“多謝!替我轉告琳琳,她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我走到今天早就料想到了會有這種結局,這也是我該得的。”

從牢房出來,承煥仰天長歎,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可剛才居然恨不起來,難道自己真是一個老好人嗎?還是好的有些白癡了!

墨鳳見承煥進來,把他拉到一旁道:“承煥,老實交代,什麽時候和水靈勾搭上的,我們一點覺察都沒有,人家剛才一個勁地喊著你的名字,我聽著牙都快酸掉了。”

承煥苦著臉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她傷的不要緊吧?”承煥剛才在外麵走了幾個來回,這才壯著膽子進來,就是害怕大家誤會,沒想到屋裏就墨鳳自己。

墨鳳一瞅水靈,道:“不過她這樣的高手能被夾子夾住,也是千古奇聞,肯定是心有旁騖才被夾住的,不知道始作踴者是不是你?”

被墨鳳猜個大概,承煥笑道:“姐姐,我現在很的連心都要飛了,你知道嗎!琳琳求我放了胡香儒,這還得為**這位擔心,我腦袋都快炸哩!”

墨鳳眉毛一挑,道:“琳琳求你放了胡香儒?這絕對不行,胡香儒是絕對不能放的,琳琳那裏我去說,水靈的踝骨幾乎碎了,得多養些時日才會好。”忽然詭秘一笑道:“正好給你留出了培養感情的時間,不過別讓曹氏知道,水靈對咱們還有用呢!”

承煥聽出墨鳳說的絕對是反話,但也不得不來到床前看看水靈,水靈臉色蒼白若紙,嘴唇因為失血而呈現紫色,但這無損她的美麗,承煥不敢想象她會是箭殺的母親,估計箭殺比自己年紀還大吧!自己的娘親怎麽老的那麽快呢!趕明個得讓墨鳳她們好好給娘弄弄。

水靈正如墨鳳所說,迷糊之間說著渾話,無非是一訴對承煥的情感罷了,親耳聽見的承煥也覺得臉上發燙,撫著水靈的頭發,道:“你怎麽就踩上夾子了呢?我有什麽讓你值得喜歡的啊?我該拿你怎麽辦啊?”

當天夜裏,羅睿下令主動出擊,不但擊殺了汗血黨的魁首師晉還活捉敵將十餘名,斬殺叛軍萬餘,強橫一時的浙江流民叛亂已經進入尾聲。

十一月十六日,叛軍新首領葉宗留退走杭州兵敗仙霞嶺,幾萬人馬被官兵全部坑殺,至此,浙江叛亂全部平定。一幹人犯被裝上囚車木籠押送京城以便聖裁,其中自然包括胡香儒。

十一月三十日,聖旨到達杭州,平叛第一功臣羅睿被加封為靖越侯,遷升工部正堂,年後赴京上任,餘下有功之人皆有封賞。

夜裏。玉天香倒在承煥的懷裏,柔聲道:“我的傷早就好了,別總惦記著我,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和晴兒還是老樣子吧!多在她身上下些功夫,還有水靈,你既然把人家留下來了就不能不聞不問啊!我和她是同齡人,多少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你就糊塗帳糊塗算吧!”

承煥現在終於明白女人的同情心多麽可怕了,漣漪等人對水靈是好感欠缺,可藍夢司的嘴皮子厲害的緊,把水靈的悲慘遭遇講的催人淚下,這下可好,自己反倒成了指責的對象,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玉天香歎了口氣,道:“今天是臘八,又快過年了,我又長了一歲,越來越老啦!”玉天香比承煥大了二十多歲,對年齡甚是敏感。

承煥一緊她的柳腰,道:“你比我娘還要年輕呢!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保養的,墨鳳說娘也會逐漸年輕漂亮起來,不知道她是不是蒙我。”

玉天香笑道:“不會的,墨鳳給我的什麽藥膏抹到臉上確實很舒服,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光滑多了。”

承煥一摸,玉天香的臉確實滑不留手,可以前也是這樣啊!把手伸進玉天香的小衣裏,道:“身上也抹了吧?讓我摸摸看。”玉天香哪還不明白他那點心思,不過自己也想了,順勢倒到**,行那**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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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采頡

除夕之夜,承煥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水靈也在被邀之列,所有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惟獨羅睿顯得有些不痛快,昨天晚上在夫人那裏得知兒子承煥的老底,半夜的時候他就想找承煥,被夫人攔著堵著才作罷,可一白天他也沒忘了這個茬口,沒想到那個光頭的靜思居然是音音的女兒,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玉天香不但是玉蘭的娘還是南澄的妹妹,這都是什麽玩意啊!

承煥被這氣氛感染心下格外高興,端著杯酒來到父親麵前,道:“爹,孩兒敬你一杯,祝您福如東海官運亨通。”承煥還沒察覺出羅睿想找他麻煩呢!倒是陳氏夫人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

羅睿這股氣憋了一天一夜正處於迸發的邊緣,他接過承煥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盯著承煥看了好半天,道:“你給我跪下!”

承煥不知道爹這是怎麽了,但他還是乖乖跪下,揚起臉正想看看父親的顏色,冷不防父親的大手揮來正拍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鼻子嘴角鮮血直流,承煥根本沒想到父親會打自己,沒有心理準備被打的更狠。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的驚呼出聲,可誰也不敢上前去拉羅睿,畢竟他是一家之主,真正的當家人,所以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夫人陳氏身上。陳氏哪能不心疼兒子,雖然她也對承煥的行徑感到羞恥,可兒子是自己的啊!

羅睿一連打了承煥十多個嘴巴,承煥的臉頓時腫起老高,鮮血在衣服的前襟上畫出點點桃花,羅睿邊打邊道:“我真恨不得把你剮嘍!媳婦都是好媳婦,可就你一個是混蛋啊!你說你幹的都是什麽事,這要是傳揚出去讓我這臉往哪放,被人指脊梁骨的滋味那麽好受?”羅睿還不知道承煥這點事跡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

承煥這才知道父親為什麽打自己,可他一點都不覺得冤,自己幹的那些事也確實該揍,臉上雖然火辣辣的疼可內心卻有一些解脫,這是遲早要麵對的,因此他也沒運功抵抗。

陳氏拉住丈夫的胳膊,道:“再打就把兒子打死啦!兒子是犯錯了,可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啊!你不聽我把話說明白就打人,你犯什麽牛勁。”陳氏夫人說著護在承煥身前,免得兒子再挨揍。

羅睿伸手一指袁音和靜思,道:“這是娘倆沒錯吧?”又一指玉天香母女,道:“這也是娘倆沒錯吧?而且她還是南澄的妹妹!你讓我怎麽再見南澄啊!我怎麽就想不明白,我羅睿怎麽就養出這樣的兒子來,我怎麽有臉去見祖宗啊!”羅睿也是氣的不得了,伸手還要繼續收拾承煥。

鍾晴見承煥臉腫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過來拉住羅睿的手,道:“爹,我們知道您生氣,這也確實讓您看不下去,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又該怎麽辦呢!您總不能讓承煥把她們都休了吧!況且承煥這也是奉旨成婚,皇上都恩準的事情您跟著著什麽急啊!您憑良心說,音音天香她們是不是好媳婦,這樣的媳婦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她們母女共侍一夫確實有背人倫大道,可她們也不想這樣,尤其是音音和靜思,她們事前並不知道彼此的關係啊!她們能有今天這樣平和的心態是經曆很多痛苦才得來的,您可以不理解甚至鄙夷她們,但您絕對不能這樣,錯誤並不是人為造成的,隻能怪命運捉弄人罷了。”

漣漪墨鳳等人在今天這個場合是沒有發言權的,因為事情本身就涉及到她們,有什麽話有什麽不滿也隻能壓在心裏,因為對麵的人是承煥的父親,有什麽委屈她們也隻能忍著,這是她們這個身份唯一能做的事,反倒是鍾晴身無負擔說的言辭懇切。

鍾晴的分量在羅睿心中非是旁人能比擬,別人的話他可以聽不進去但鍾晴的話他得耐著性子聽,沒有鍾晴就沒有羅家的今天。說實話,羅睿對這些兒媳婦是真喜歡,有時候甚至比對承煥還要好,可這從天而降的埋汰事讓他實在壓不住火,但話得說明白,羅睿絕對是衝著兒子一個人來的,正如他所說,媳婦都是好媳婦,就承煥一個人是該挨刀的主。

人心都是肉長的,羅睿也不可能把袁音玉天香兩母女怎麽樣,尤其裏麵還有一個是南澄的妹妹,可他這股氣總得在承煥身上撒撒吧!不然真的會被承煥氣死的。最低限度也得半身不遂。

陳氏見丈夫手放下了趕緊把兒子拉起來,道:“老爺,這裏麵的故事你都沒容我細說就來找兒子算帳,您要是都聽完我估計你的氣也就消了,這都是好閨女啊!雖然有幾個年紀比你我還長上幾歲,可我也叫的出口,誰讓她們都是我的好媳婦呢!”年夜飯是在陳氏的敘述中進行的,她也是從溫戩兒處聽來,但說的很詳細,真個氛圍可以說是悲中喜,惟獨承煥的形象讓人心疼,眼睛都快封喉了!

三更時分,羅睿把筷子放到桌子上長歎一聲,道:“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起身離去,他雖然不動氣了可實在無法接受承煥的行徑,一想到兒媳婦裏麵那種複雜的難以啟齒的關係,腦仁都疼!

承煥想去追父親,被陳氏攔住,道:“甭理他,看把你打的,你爹就是這麽個人,等過一段時間就好啦!”

漣漪等人還是第一次看著承煥這樣,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尤其是逸夫和念君更是過來依著承煥站著,不過略懂世事的他們已經知道這個家裏的尷尬事了,一會看看這邊的是母親的姨娘一會看看那邊是女兒的姨娘,甚是有趣。

墨鳳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一拉承煥道:“我去給你上點藥吧!都腫的這麽厲害了,還疼嗎?”

承煥剛才根本就沒吃東西,因為臉腫的厲害,嘴角都破了哪敢吃東西啊!早就想上點藥了,可爹沒走他哪敢啊!聞聽墨鳳之言一個勁點頭。

來到鍾晴的房間,墨鳳一邊給他抹藥一邊道:“剛才真把我們嚇壞了,不過一聽爹是為那事生氣大家也都釋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不過心疼是免不了的。”

鍾晴幫著墨鳳的忙,道:“爹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承煥恐怕幾個月都起不來呢!要是爹把家法搬上來我就就阻止了。”

承煥知道挨頓嘴巴確實是爹手下留情,真要是給自己套上夾板,在不抵抗的情況下,有罪受了,一握鍾晴的手,道:“晴兒姐姐,多謝你了,要不爹不會這麽饒了我的。”更讓承煥感激的是鍾晴為玉天香她們開脫,恐怕也隻有鍾晴的話爹才聽的進去吧!

靈丹妙藥就是功效神奇,沒多大功夫承煥的臉消腫恢複正常,就是顏色紅潤得多,看來明天早上才能下去。

承煥叫住要走的墨鳳道:“墨鳳姐,你把二哥二嫂他們到底弄哪去了,我問你你也不跟我說實話,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墨鳳沒想到承煥在這個時候提這個茬,身子一顫,道:“就是辦點事唄!也沒什麽危險你急什麽,過段時間就回來了。”心下氣苦,要不是為了藍夢司肚子裏的孩子,她才不想把連玨派出去呢!畢竟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希望連玨他們不會起疑心才好。

承煥就覺得墨鳳敷衍自己,可他知道墨鳳要是不想告訴自己,怎麽問都白搭,揉了揉臉蛋,道:“得啦!你悠著點就行,可別把我二哥他們的命都搭上,我可就這一個哥哥了。”

墨鳳一拍承煥的臉蛋,道:“我知道,要是有危險的話我就自己去了,我今天把你讓給晴兒,你在這好好陪她吧!”墨鳳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承煥,生怕露出破綻來,因此把今晚原本屬於她的好處讓給鍾晴,他們倆也確實該有所進展了。

承煥把墨鳳送走回來關上門道:“那兩個小家夥呢?”要是晴兒讓自己碰的話,沒有念君和逸夫在真是好啊!

鍾晴一邊鋪床一邊道:“都跟天香姐去了,他們這麽大正是纏人的時候,希望別給天香姐她們添麻煩,剛才念君還問我為什麽玉蘭姨娘要跟天香姨娘叫娘,弄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你呀!可真行啊!”

承煥苦笑道:“總算告一段落,說真的,我沒想到爹會這麽就鬆口,要是他堅持那套禮法,我可就死定啦!”

鍾晴把外衣脫去道:“你這也叫告一段落?人家水靈姐前天說要走你為什麽不讓她走呢?不然她可就看不見你今天的糗樣啦!”

承煥趁鍾晴不注意把她抱到**,道:“你覺得我該讓她走嗎?她去哪啊!不是找個尼姑庵就是尋個道觀,我一想就覺得不忍心。”

鍾晴一點承煥的腦袋,道:“那你也別把水靈姐吊起來啊!她這樣無名無份的畢竟不好,我看其他人都不反對,爹今天又這樣了,正是機會。”

承煥緊緊摟著鍾晴,道:“我拿你這有名有份的都沒轍,對水靈豈不更沒辦法嗎!好晴兒,今晚陪我好嗎?”最近一段時間和鍾晴在身體和精神上的接觸密切了很多,尤其是喬木給押解進京後,鍾晴整個身心也放開很多,承煥估計機會滿大的所以才厚著臉皮求歡。

鍾晴羞澀一笑,道:“我拒絕你你會惱我嗎?”鍾晴也感覺到了承煥那豎起的堅硬,可她有些猶豫,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她有點害怕。

鍾晴的話仿佛是在承煥燃燒的欲火上潑了盆冷水,他多少有些懊惱,自問近些時日自己柔情的功夫做的很到家,自己跟她隨便一點她也不排斥,一動真刀真槍便是這種結果,真是……!

鍾晴把承煥的表情看在眼裏,她知道今晚是要把自己保持了數年的貞節還與承煥的時候了,雖然還沒做好準備,但她已經不想在等自己適應了,雙手抱著承煥的脖子,趁承煥還在失神之際把她的丁香小舌送入承煥的口中,頗為生澀地蠕動著。

承煥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鍾晴會這樣,隨即滿心歡喜,對鍾晴他始終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結,因為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是無法忘懷的記憶。

承煥把手伸進鍾晴的小衣裏撫著她柔軟似錦緞的小腹,那種光滑的觸感刺激著承煥的情欲,使他舍不得移開。

承煥馬上變被動為主動,從鍾晴迷人的頸部一路吻到敏感的耳垂,之後是她那纖細的香肩、雪白的胸脯……!而鍾晴則使不出一絲力氣,粗重地呼著氣任承煥擺布,她已經忘了該如何做了。

直到承煥把手放在她那敏感的蓓蕾上,鍾晴才忍不住輕叫出聲,因為那感覺太強烈了,她睜開迷幻的眼睛無助地望著承煥。

承煥把鍾晴身上的肚兜除去,露出比珍珠百白嫩的身段,那雪白的雙峰輕輕顫著,刺激著承煥的視覺感官。承煥的手輕輕一撥,把那粉紅的櫻桃含在口中,就像小孩子得到了美味的糖果般來回不停地舔吻吮吸。

鍾晴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迎向他的唇,承煥的手掌則在她的腰腹徘徊,惹來鍾晴一連串的呻吟聲。

承煥一路吻下,連鍾晴那渾圓的肚臍也不放過,一直到承煥還向下吻去,鍾晴才慌了神,按住承煥的頭,道:“不……別……髒……!”鍾晴想阻止承煥可顯然是徒勞的。

承煥神情地望著她,道:“在我看來晴兒是最聖潔的,我要把晴兒每一寸肌膚都吻到,自然也包括這裏……!”話還沒說完,承煥便俯向她的腿間,吻上她的花瓣。

異樣的刺激讓鍾晴低低喘息,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她仰起頭咬緊下唇,感覺到承煥的舌頭在自己花徑入口出徘徊,還不時輕咬著上麵的果實,這樣的刺激讓她身體繃緊。承煥的舌頭越刺越深,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到了極限,可還是忍不住想要。

承煥從來沒有如此這般伺過漣漪她們,不是他不喜歡而是她們根本沒留機會給自己這麽做,承煥決定讓鍾晴來好好享受,因為現在隻有她還不知道“主動進攻”。承煥舔吻著她的花心,修長的手指探入濕潤的花徑,當承煥來回進出時,突然感覺到鍾晴的身軀一陣**。

鍾晴發出沉悶的低鳴,雙腿緊緊地將承煥的手鎖在花徑中,她快樂的模樣非常美豔,催化著承煥的情欲。**過後,鍾晴的身子逐漸癱軟下來,急促的呼吸著,大腦渾嗆嗆的根本無法思考。

承煥愛憐地把鍾晴摟抱在懷,擦拭著她額頭上的細碎汗珠,疼惜地吻著她的臉龐,眼睛,緋紅的玉頸,雪白的雙峰,借此來緩解自己的欲火。

鍾晴的呼吸逐漸平緩,對即將要發生的事了然於心,用水霧般的眼睛看著承煥,道:“承煥,小心些好嗎!我真的有點怕。”

承煥溫柔地敞開她的雙腿,把自己的堅挺往鍾晴的花房中送。蓬門久未開啟的鍾晴咬著牙,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眼眶含淚,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她那裏仍如處子班緊湊。承煥輕柔地撫摩著她身上的敏感處想減輕她的痛楚。

感覺到鍾晴的身體逐漸放鬆,承煥先是緩緩進入再緩緩抽出,鍾晴的呼吸隨著他的速度越來越急促。她雙手緊緊地摟著承煥的脖子,在承接時嬌吟喘息,久違的情欲之火逐漸在她的心中升騰起來,和承煥一起抵達**的顛峰……!

正月十六,過完上元節後羅睿準備動身,一來是朝廷已經發了一次催促的公文,二來表哥李賢也來了封家信,讓他盡快進京。可這一大家子人說走就走不是那麽容易,到正月二十才算一切收拾停當,倒不是羅睿有多少家當,為官清廉的他銀子沒多少書倒是不少,足足裝了三大車,哪一本都舍不得扔掉。

臨行之際,羅睿見孫子逸夫哭的臉上畫花,道:“逸夫,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哭了?”大家都已經收拾好了,見逸夫哭個不停都過來看他。

鍾晴瞪了兒子一眼,道:“爹,他非得把龕上的佛像帶著不可,佛像那麽大哪裏有地方帶啊,我說了他幾句他就哭個沒完,真是拿他沒辦法。”

羅睿知道那佛龕裏的佛像不但大而且還沉,確實是拿不得,把逸夫抱起來,道:“乖孫子,等爺爺到了京城給你買個更大的好嗎?比這個還要大,咱們要金身的。”

不知道羅逸夫這小子中了什麽邪,非得拿走那尊佛像不可,鍾晴實在看不下去,從羅睿那裏把兒子接過來在屁股上拍了幾巴掌,沒想到她這一打把自己陷入尷尬境地。

逸夫咧嘴哭的更甚,逃出鍾晴的掌握邊向後跑邊道:“奶奶,娘打我!娘還在昨天晚上咬爹爹的小雞雞……!”覺得自己的分量不夠,逸夫又把老爹捎上。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到鍾晴身上,大家自然知道逸夫說的是什麽意思,最為誇張的是左金蓮,在想了半天後才恍然大悟喔了一聲。

鍾晴羞的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是恨死了承煥,昨晚明知道逸夫和念君就在隔壁還纏著自己不放,這下可好,在姐妹麵前自己算是丟大醜了,更要命的是爹還在旁邊呢!借著去尋逸夫,她趕緊逃離現場,不然真的會尷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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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進京

承煥望了望天上飄下的輕雪,京城高大的門樓隱約可見,沒想到時隔年餘自己又踏進這不想來到的地方,他真的很想和漣漪鍾晴等人尋個幽靜之處把剩下不多的日子甜蜜地度過,可他是俗人,不得不把各方麵都想到,再說還有曹氏一族在旁虎視眈眈,他萬不能讓父親伯父他們身處險地。

羅睿行事非常低調,現今雖然貴為侯爺,連兒子都是一品大員,且有李賢這首輔大臣做後台,可在他身上絲毫找不到驕縱之氣。連進城都沒有走熱鬧的前門而是繞偏門而進。

都知道承煥等人今天要來,孫伯彥王鴻郭蓋等幾個年輕人早就在李賢府外恭候多時,誰也沒有因為逐漸大起來的雪而放棄等待。

羅睿早京城沒有住宅,因此隻能先把家安在表哥李賢處,幸好羅家也沒多少人,除去承煥這一家人一個跨院就能安頓。

郭蓋見承煥由遠及近,跑上前去道:“姐夫,都有些想你們了,大家都還好吧?怎麽沒看見表姐啊!”

承煥翻身下馬,道:“都在後麵車上呢!少卿,你們怎麽都在外麵站著啊!大家都快進去,雪大著呢!孫大哥王大哥我們走。”

李賢剛剛上朝回來,惹了一肚子氣,但他還是笑容滿麵把羅睿一家接到府中,用早就打掃幹淨的最大的跨院安頓承煥等人,火盆等物也準備妥當,一進屋跟外麵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李賢不顧羅睿旅途勞頓,道:“表弟,我們去聊聊,這裏就讓給他們年輕人吧!有些事情我還要跟你商量一下。”

長輩不在了,承煥等人頓覺輕鬆不少,看著王鴻身後的楚璃和藍夢司一樣挺著大肚子,一拍王鴻的肩膀,道:“王大哥可很不夠意思啊!什麽時候和嫂子操辦婚禮也不說一聲,一會定要罰你三大杯不可。”

沒等王鴻搭茬,郭蓋笑道:“姐夫,別說是你,連我都不知道啊!他做的那才叫隱秘呢!我冷不丁看見嫂子有了身孕還嚇了一跳!比你和孫大哥還早呢!”

王鴻嗬嗬一笑,摟過楚璃,道:“不是我不想告訴大家,爺爺說還是別張揚的好,現在這個時候不太合適,等過段時間我一定補上,這樣總行了吧!”

楚璃和小姒還有靜玄都被漣漪等人拉去聊天了,承煥四人更加沒有拘束,承煥聽剛才王鴻話裏有話,道:“王大哥,最近京城還好吧?我看伯父剛才的臉色不大好,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孫伯彥聞聽歎了口氣,道:“大事倒沒有,可也能把人氣死,聖上也不知道怎麽了,在除掉通天教和汗血黨後一反常態,不但沒對曹欽采取行動反而更加重用曹氏,昨天早朝就因為曹欽一句話而放了胡香儒,李伯父剛才可能又去跟皇上說這個事了,估計是碰了壁。”

承煥喔了一聲,道:“胡香儒沒有死嗎?曹欽怎麽會幫他說話呢?”對此承煥說不上來什麽滋味。

孫伯彥微哼一聲道:“胡香儒得以解脫大罪這裏麵不光是曹欽使了勁,出力最大的還得是蜀王朱瞻宇,他親自來京為胡香儒說情,皇上不得不給他一個麵子。”

王鴻搖頭,道:“怕隻怕蜀王已經和曹欽達成妥協,有了蜀王的幫助曹欽會更加肆無忌憚的,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體係,現在合則兩利,傻子也會選擇聯合,不是我口出不敬,咱們的皇上是越來越糊塗啦!我甚至覺得是不是曹吉祥已經把皇上控製了,要不怎麽曹欽說什麽皇上都答應呢!”

郭蓋搖頭道:“那還不可能,這隻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大家都知道胡香儒是蜀王的小舅子,蜀王要是不出麵救他,估計這位王爺也不敢回去見王妃了,倒是皇上對曹家的態度實在令人費解,對曹欽雖然重用有加但對曹鍇他們卻不大喜歡,除了曹鐸被任命為將軍外,其他人一個也沒用。”

承煥想剛才伯父把父親找去恐怕也是談論這個事情,歎了口氣,道:“隻要曹欽有皇上撐著,恐怕誰也扳不倒他,有了石亨的前車之鑒曹欽會更加小心,再就是他也需要時間養精蓄銳,表麵功夫會越做越好,等他緩過勁來才會原形畢露。”

孫伯彥深以為然,道:“承煥說的不錯,和通天教汗血黨這兩仗打下來,曹欽也是損失慘重,沒有一段時間休養是幹不成大事的,我估計怎麽著也得五個月吧!在這五個月裏曹欽雖然不會有大的動作,但也不會閑著,和蜀王聯合後他在外藩有了助力,會把分鎮各地的親信調回京城,我們的好日子也就宣告結束啦!”

四人在一起談論許久,用孫伯彥的話說就是:“現在動曹欽那是自找死路,以後動曹欽更是難上加難。”

郭蓋三人和承煥用過午飯才離去,郭蓋走在最後,道:“姐夫,明天有空的話和表姐去我家看看吧!我爹和娘都想見見你們。”

承煥點點頭,道:“小姒她們的事還好吧?伯父有沒有為難你?”

郭蓋笑道:“我爹雖然臉上不樂和但也沒表示反對,這還是借了姐夫你們的光呢!浙江大捷後我爹終於下定決心不和曹氏聯合,我又弄了個指揮使當,他就更不管了。”

承煥送走三人,想著路上答應金蓮去她家看看,還是早些去的好,免得人家挑理。回去和左金蓮一說,她自然高興萬分,想兒子都要想瘋哩!

左壯一家也接到書信,但沒想到承煥他們會來的這麽快,而且一到京城就來看他們,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熱乎的很,畢竟自己閨女是寡婦再嫁,做父母的哪能不多心啊!

看見分別多時的兒子,左金蓮忍不住眼淚直流,陳文豹也是眼眶濕潤,母子相擁而泣。陳文豹看承煥的眼神也柔順許多,他也是心細之人,母親現在跟以前相比簡直是兩個人,不但胖了而且更加年輕美麗,這說明娘親並沒有受委屈,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高興,看承煥也就順眼多了。

左存禮等人非要留承煥二人吃晚飯,承煥盛情難卻,飯後叮囑左金蓮在娘家多住幾日,他隻身回到李府。

第二天依照朝例,羅睿父子上殿麵君,承煥偷眼觀瞧,英宗氣色明顯不如從前,眉宇間散著疲態。朝堂兩旁分列文武百官,伯父李賢乃是內閣首輔自然站在左班第一位,那曹欽身兼數職本身又是侯爺,得以站在右班第一位,其他人承煥是認不出幾個。

看著殿下的羅睿父子,英宗甚是高興,浙江的叛亂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這塊心病沒了他也覺得身子似乎輕了二兩,前些時日接到奏報,福建的流民也指日就可平定,豈能不讓他高興,在羅睿二人還沒跪下的時候,英宗連道平身,道:“羅愛卿一路辛苦啦!朕本想讓你休息幾天再上朝,倒是朕的疏忽。”

羅睿深知為臣子的規矩,說了一些半真半假的冠冕堂皇之詞,倒不是他不忠君,而是這裏麵的規矩實在太多,講究都講究不過來啊!

英宗也甚是幹脆,在京城為羅睿重新選了府第,竟是以前的忠國公府,但已經修繕完畢,換一塊匾額也就是了。

曹欽在退朝後攔下承煥,道:“羅大人,真是年輕有為啊!本侯在你這個年紀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校尉,當真可稱前途無量矣!”

承煥那有閑心跟他在這酸,道:“曹大人說笑了,不知道有何指教?”身上這套衣服承煥總覺得不得勁,想早點回家換嘍。偏偏曹欽攔住了他。

曹欽嗬嗬一笑,道:“羅大人怎麽這樣不耐煩呢!說來本候也算得上是你的大舅哥,小妹挺著大肚子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我明天想請羅大人過府一敘,不知道羅大人肯不肯賞臉啊?”

承煥聽出曹欽話中的刺來,冷哼一聲,道:“侯爺的麵子我豈能不給,到時自會當場,告辭了。”一聽見曹天嬌的名字,承煥更是無法呆下去。

墨鳳在早飯後隻身離開李府來到一所宅院前,輕輕扣打門環,裏麵出來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一看是她,忙道:“您是夫人吧?快點裏麵請。”

墨鳳也沒覺得意外,想來是十五跟她說起過自己的相貌,邊走邊道:“他破了你的身子?”墨鳳一眼看出小丫鬟眉目見隱約有媚態流露,這十五倒是懂得享受,看來自己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小丫鬟麵色微紅,她雖不知道墨鳳的身份但曉得十五是墨鳳的手下,不敢隱瞞道:“夫人,公子他待小奴很好。”

丫鬟為墨鳳泡了壺香茶,道:“公子還沒有起床,我這就去叫他,請夫人慢用。”

墨鳳對這個丫鬟倒是很喜歡,既乖巧又不失大體,可惜她跟錯了人啊!時間不長,十五穿戴整齊出來,臉上有些紅潤,看來是胡亂地洗了把臉,來到墨鳳身前跪倒道:“主人,您什麽時候到的?”

墨鳳沒言語,仔細看了看十五,道:“你的小日子過的還不錯嘛!我交代你的事情沒有懈怠吧?”

十五臉色微變,道:“請主人放心,十五時刻都把主人的話記在心裏,一點都不敢懈怠。”一想到墨鳳說過的那些話,十五的心就咚咚跳起來。

墨鳳品了品香茗,道:“你有幾成把握?實話實說我不會怪你的。”

十五點點頭,道:“我現在有五成的把握,要是主人能幫我的話我想能達到六成。”自己這些日子也沒閑著,相信主人不會責怪自己的。

墨鳳放下茶杯,柔聲道:“六成,還不行啊!沒有十成的把握是不行的,我知道你以身犯險能有六成的把握已經很不容易,但這事幹係重大,一點差錯都不能出,我的時間不多,你多上上心,知道嗎!”

十五頭一次聽見墨鳳用這個語氣跟自己說話,知道她也不輕鬆,更加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用力道:“主人放心,十五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

墨鳳笑道:“你可千萬別死了,不然這戲就演不下去啦!那個丫鬟你很喜歡嗎?”

十五尷尬一笑,道:“主人說笑了,就是一個下人而已,我一個人終歸不太方便,也容易讓人起疑。”

墨鳳也知道十五說的有道理,道:“她不能活著,不然你會很危險的,找個時間讓她消失吧!我今天來還有件事想辦。”說著,墨鳳在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道:“你應該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吃下去吧!”盒子打開裏麵是個藥丸。

十五微微一怔,額頭有些許汗珠沁出,但他不敢違背墨鳳的話,拿過藥丸放入口中,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有些香甜。

墨鳳對十五很滿意,自己挑的人看來很合適,讓他殺那個小丫鬟時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心雖然狠了些,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墨鳳從十五這離開回到李府時,承煥他們已經退朝回來了,二人正好一起進跨院,看出承煥有些不痛快,墨鳳道:“怎麽了?在皇帝老兒那裏受氣了?”

承煥笑道:“那倒沒有,反而把以前石亨的宅子給了咱們,不過曹欽明天讓我去他那裏,我心裏挺煩的。”

墨鳳喔了一聲,道:“是為了曹天嬌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既然咱們來到京城就早晚要麵對,你看開些,明天我和夢司陪你去吧!我倒想看看大肚趔趄的曹天嬌是什麽模樣。”

承煥來到鍾晴處想把這身別扭的官服換了,沒想到鍾晴正和水靈還有詩柔在研究什麽東西,道:“你們仨怎麽湊一塊了,幹什麽呢?”

鍾晴把筆放在硯台上,笑道:“我們算算總共有多少家當,算來算去還是詩柔妹子最闊綽,我們是望塵莫及啊!”

一提到銀子承煥來了精神,道:“是嗎!詩柔有多少銀子啊!借夫君一些可好,我這全身上下從裏到外還不到二百兩呢!”

詩柔輕哼一聲,道:“慕容說不能給你銀子的,以前還好些,可她說孫大哥他們經常去喝花酒,怕你身上有銀子到時候都填到那裏去了,所以打明個起你那二百兩要變成五十兩啦!”

承煥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慕容也太會為詩柔省錢了,連這都能算計到,看來讓她當家保證能富足起來。

鍾晴看著承煥的樣子好笑,道:“詩柔確實是一錢銀子也不能給你,她那一千三百萬兩現銀都被邱管家提走了,想拿也拿不出啊!”

承煥舌頭差點打結,一千三百萬兩,那是什麽概念啊!承煥雖然知道詩柔是財主,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銀子,自己這真是人財兩得啊!

詩柔見承煥這傻樣,道:“咱們家的有錢人也不少呢!連水靈姐都有上百萬兩的身家,你要用銀子我想水靈姐巴不得借給你呢!”

水靈雖然被承煥強行留在身邊,可她和承煥的關係始終未能再有所突破,家裏人雖然都已經認可了她的存在,可她和承煥就是差那麽一點點,但在言談之間已經少了很多遮掩,她對現狀已經很滿足。

承煥坐到水靈身邊笑道:“那就借些來使使吧!你也不想看見為夫去吃霸王餐吧!”承煥現在很享受和水靈的這種關係,這樣親昵的微妙關係讓他欲罷不能,他之所以沒碰水靈就是怕一旦把水靈變成自己人,那種感覺也就消失了,當然他也不會這麽耗著,水到渠成才是最重要的。

水靈一手把承煥推到一邊去,道:“你是誰的夫君啊?可不是我的喔!”

承煥嘿嘿笑道:“是嘛!那還不快!咱們現在就成親,來,先親個嘴!”說著真的朝水靈臉蛋湊去。水靈在鍾晴等人麵前還是有些放不開,但也沒能逃脫承煥的嘴唇,當然內心還是非常喜歡的。

曹欽回到府中首先來到周肅齋處,道:“二爺,您看能不能把羅承煥等人先除掉,他們始終是個威脅啊!”

周肅齋點頭道:“這個誰都知道,尤其是他們現在不論在朝還是在野都有不俗的實力,我們已經傷了元氣,吃掉他們也就所剩無幾啦!”

曹欽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頗不甘心道:“要不讓二叔出手把幾個難啃的先幹掉?省得將來徒損人手。”

周肅齋搖頭,道:“你二叔現在正在練功的緊要關頭,不能分心,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那攤子事安排明白吧!蜀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提防著點,他那麽急把胡香儒救出來不隻因為親戚關係,胡香儒確實是個人才,有他為蜀王謀劃,蜀王東山再起的時間會很快的,我看不如你把他女兒娶過來,多少也能緩衝一下。”

曹欽一聽,想起朱妙妙那嬌俏的模樣,道:“二爺這個提議我看可行,就是不知道蜀王那個老狐狸能不能答應,我看他對襄王也緊巴結著,似乎很想和襄王聯姻,如意算盤他倒是打的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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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恐嚇

承煥來到曹欽的侯府,看著氣派明亮的門臉道:“這個大門倒是不錯,回頭咱們也弄一個,太寒酸了畢竟說不過去。”

墨鳳小心地攙扶著藍夢司,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人就怕折騰,折騰的越歡倒黴的日子也就近了,台階挺高的夢司你小心點。”她和夢司一起陪承煥走進大門,自然有管事的頭前帶路。墨鳳知道周肅齋是個陰險狡詐的老家夥,尤其是他用毒的手段甚是高明,害怕承煥吃虧才眼巴巴地跟來,藍夢司對這裏情況畢竟熟悉一些,顧忌不得她挺著肚子也一起拉了來。

曹欽得到消息親自迎到廳外,笑道:“今個天還不錯,要不可就苦了夢司啦!夢司比以前可變多了,幾個月了?快生了吧?”

藍夢司微微一笑,道:“還早呢!現在才五六個月。”和曹欽以前也是相處得當,眼前雖然有解不開的疙瘩,但大麵上大家都還睜一眼閉一眼,畢竟還沒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承煥等人來的算早,等人陸續都到了承煥才知道曹欽請的不光是自己,連孫伯彥也在邀請之列。哥倆自然坐在一處說些談得來的話。

墨鳳把藍夢司交給承煥,道:“我出去一下,你看著點夢司。”剛才看見藍田在廳前一閃而過,墨鳳心中一動想跟他聊聊。

藍田把墨鳳帶到僻靜之所,道:“我還想去找你呢!夢司的日子眼看一天天到了,你……!”藍田總算找到墨鳳,忍不住發問。

墨鳳示意他小聲,道:“我一直都掛在心上呢!這個事你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對吧!曹欽對你怎麽樣?還像以前那麽信任嗎?”

藍田一撇嘴,道:“我現在是承煥的嶽父,你說他還能信任我嗎!眼下就是不能一腳把我踢開而已,不過我手上的這點兵權都被他刮的差不多了,能發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小,我估摸著他要是起兵的話收拾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墨鳳點點頭,道:“要不這樣吧!我讓李伯父說說把你從京城調走,一來可以避免曹欽下黑手,二來你也可以從新掌握兵權,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藍田一琢磨,眼前也就這個辦法還好些,道:“那我自己去說就行了,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反悔,當個事兒辦。”

墨鳳幽幽一歎,道:“我自然曉得,倒是夢司將來怨恨我,您老可得替我擔待些,我這麽做她一定會恨我的,我雖然沒生過孩子可看她那一臉幸福勁,晚上都睡不著呢!”

藍田也能理解墨鳳的心情,道:“這你放心,夢司那自然有我替你擔著,她也應該能明白我的苦心。”

藍夢司見承煥和孫伯彥談的正歡忽然就沒聲音了,順著承煥的目光一看,好家夥,曹天嬌一臉笑意向這裏走來,那隆起的腹部比自己這還要高出不少,難怪承煥沒了動靜。

承煥的臉僵的有些厲害,曹天嬌大概還有三個多月就要生了,穿著寬大的衣服仍然掩飾不住那渾圓隆起的肚子,臉上也和南雋她們那時一樣起了些細小的疙瘩,可承煥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加上曹天嬌身後那個斜視著自己的朱妙妙,讓他呼吸有些不暢。

曹天嬌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到承煥近前,道:“怎麽?看見我讓你不高興了,我倒是心中歡喜的緊,夢司也快了吧?一會我給你一個驚喜,保證讓你忘不了。”

朱妙妙在胡香儒和曹天嬌處已經了解事情的大概,知道麵前這個羅承煥就是當初的簡易,那個和自己相處甚是愉快的小書童,看著此時的承煥,朱妙妙沒多大反應。

沒心情和曹天嬌搭腔,承煥衝朱妙妙一點頭,道:“你哥哥他們都還好吧?也來京城了嗎?”他對朱妙妙三兄妹是很有好感的,眼神也柔和許多,兩年沒見,朱妙妙比以前美麗多了,胸脯也脹高少許。

曹天嬌內心暗恨,羅承煥居然當自己不存在,我遲早叫你知道姑***厲害。朱妙妙搖頭道:“我是和父王來的,哥哥們留在蜀中了,我有幾句話想問你,我們過去說行嗎?”

藍夢司趁承煥起身的時候掐了他一下,意思是你什麽時候和這個小郡主勾搭上了,不過也是極有可能的,自己不也是在蜀王府的時候被承煥擒住芳心嗎!

承煥大概能猜出朱妙妙想問什麽,來到一旁無人之處,道:“我和你舅舅的事不是你所能了解的,這裏麵也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說不清楚。”

朱妙妙略一遲愣,道:“我聽舅舅說你待那個南琳很好,他很放心,我真為舅舅感到傷心,他付出那麽多卻什麽都沒得到,是不是慘了點。”

承煥深吸口氣,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等你經曆過就明白啦!其實從頭來過的話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舅舅成為朋友,可惜一切都不會重新來過。”

朱妙妙看了看遠處的曹天嬌,道:“天嬌姐懷的孩子是你的?你為什麽不對她好一點呢!她要把孩子蒸熟給你吃呢!”

承煥點點頭,道:“道理是一樣的,有些事你不想它發生可它卻發生了,你要是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就不應該這麽問我,你認為我能對她好嗎?或者她能對我好嗎?我看她巴不得把我拆碎了呢!”

朱妙妙搖頭一笑,道:“我不知道,我要嫁人了,不知道會嫁給曹欽呢還是會嫁給堂哥,父王的意思是嫁給堂哥,可我的心裏總想著那個小書童簡易,你說這可怎麽辦啊?”

承煥險些把自己的舌頭咬嘍!正色道:“那個小簡易已經不存在了,嫁給你堂哥也好,比曹欽強多了。”

朱妙妙一跺腳,道:“跟你說笑呢!一點都不關心人家,你還恨我們家嗎?”朱妙妙知道承煥的兩個義兄的死跟自己家脫不了幹係,這也是她找承煥出來的一個原因。

承煥看著朱妙妙,道:“要是在一年前遇見你,我想我一定不會讓你舒舒服服的,可經曆過這麽多事後對你們的仇恨也就淡了,元凶白漢章又下落不明,估計是死了,我又何必再找你們的麻煩呢!”

朱妙妙笑的很燦爛,她拉過承煥的手,道:“謝謝你!要是讓我選的話,我一定會嫁給你,不光是因為你在我心裏有個曾經美好的影子,我倒想看看南琳為什麽不選舅舅選你,就究竟好在哪了。”

跟朱妙妙說話讓承煥覺得好累,這小丫頭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呀!在被朱妙妙閃電一吻後,摸著嘴唇看著她的背影,承煥真是敗給她了,一轉身看見墨鳳正盯著自己,一拍腦門,道:“娘子,您就饒了我吧!這絕對跟我沒關係,您可千萬別在她們麵前說起呀!”

墨鳳看了看朱妙妙的背影,道:“我看你把她娶過來也好,小姑娘模樣還不錯,屁股也翹,將來一定能給你生個大胖兒子。”

承煥聽出墨鳳這話茬不對,忙道:“你就別拿我開練啦!今晚回家我要是被攆的沒地方睡我可就賴你那啦!”

墨鳳神色一稟,道:“你當我跟你開玩笑呢嗎?你沒聽見她剛才的話嗎?她要嫁人了,要嫁給曹欽或者某一個藩王,不論她嫁給誰都是一個隱患,而且從中她透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蜀王並不甘寂寞,肯定留有後手。”

承煥腦袋頓時脹大,道:“管他呢!我這要是把胡香儒的外甥女帶進家門,那才是找死呢!你想的別那麽複雜好不好!”

曹欽見眾人已經到齊,道:“諸位,今天把大家請來乃是有一個喜事要告訴大家,本侯已經向蜀王提親,蜀王也點頭答應了,準備不日迎娶小郡主……!”

眾人相顧愕然,尤其是朱妙妙,她沒想到爹會答應曹欽這門婚事,承煥和墨鳳互相看了一眼,感覺到事態嚴重了。

曹欽對眾人的反應很是滿意,其實蜀王並沒有答應這門婚事,曹欽就想先把這個事做實了讓蜀王無法反口,讓他也吃個啞巴虧。

曹欽此時正如日中天,權傾朝野,自然大部分人都向他賀喜,連承煥等人都不得不違心說上幾句拜年話。

在曹欽的授意下,仆人們羅列杯盤擺上酒菜,大家吃的甚是高興,當然承煥他們除外,尤其是曹天嬌跟他們坐在一張桌子旁,吃什麽都味同嚼蠟。

曹天嬌見承煥有想撂筷子的意思,忙道:“羅大人別忙啊!有道菜還沒上來呢!大概也快了,你也嚐嚐鮮。”

承煥瞪了她一眼,果然在曹天嬌說完不久,一個丫鬟端上來一個托盤,上麵用簾籠罩著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放到桌子正中後便退了下去。

曹天嬌咯咯一笑,道:“這道菜可是我專門吩咐廚房為你做的,羅大人千萬別辜負了我這一番美意啊!何不親自掀開看看。”

承煥就知道曹天嬌不會安好心眼,但他還是把簾籠掀了開來,看清楚裏麵的東西,承煥驚呼一聲手一哆嗦,簾籠滾落到地上。原來簾籠之下是一個蒸熟的嬰兒,看模樣出生未久,這如何能不讓承煥心驚肉跳。

曹天嬌對承煥的反應很滿意,她拿筷子在嬰兒身上夾了塊放進嘴裏,道:“羅大人不想嚐嚐是什麽味道嗎?哦!我想羅大人是想嚐嚐自己兒子的肉味吧!不過這你還得等上幾個月呢!”

承煥實在是被曹天嬌這一手氣昏了頭,伸手把桌子掀翻走近曹天嬌,瞪著眼睛,道:“曹天嬌,你果真是心腸歹毒的可以啊!別以為你身上懷了我的孩子我就不舍得殺你,與其孩子生出來被你糟蹋那還不如讓他胎死腹中呢……!”

曹天嬌哈哈一笑,道:“是嗎?那你動手啊!讓大家都看看你是怎麽殺我的,我保證不還手,你先從這來,讓他們也見證一下。”說著,曹天嬌故意把肚子挺了挺。

承煥真是被她氣懵了,耳朵嗡嗡直響,可揚起來的手無論如何也拍不下去,殺曹天嬌他可以,可間接地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殺了他卻下不了手,可一想到曹天嬌有可能真把孩子生下來蒸嘍,承煥的心就似油烹一般難受。

承煥揚起來的手掌狠狠擊在一旁的柱子上,幾乎要把整個大廳拆了,人們麵前的酒桌都被震翻,湯汁酒液橫飛,有幾個人躲閃的慢了沾身上不少。承煥點著曹天嬌的鼻子,道:“曹天嬌,你最好別把我惹急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孩子一生下來我就會帶走,要是出半點差錯,你們家一個人都別想活,如違此言我羅承煥必遭天譴,我們走。”

京城之中也有人知道曹天嬌懷孕的事,可都是傳言,今天一看曹天嬌大著肚子出來便紛紛猜測孩子他爹是誰,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魅力征服了朝天椒呢?可答案出來了卻不是大家想的那麽回事,一是沒想到孩子他爹會是新近之貴羅承煥;二是沒想到他們“夫妻”之間會是如此狀態,真是聞所未聞啊!

曹欽沒料到小妹臨時會加演這麽一出,這不是拆他的台嘛!還弄了個清蒸嬰孩的菜來,傳出去那還了得嗎!不禁臉色鐵青地來到曹天嬌麵前,道:“小妹,你可真是我妹妹啊!就不能給大哥省點心嗎,那個……!”

曹天嬌被承煥指著鼻子訓斥,心情哪能好得了,白了大哥一眼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妙妙我們走。”

承煥這一路也沒說話,臉色差的不能再差,臉上的肉還不時抽搐著,曹天嬌這一手確實把他嚇著了,弄不好自己還不跟周文王似的把親生兒子給吃了啊!一想到這承煥身上的血就忍不住往腦袋上躥!

藍夢司跟承煥的情形差不多,她知道曹天嬌心狠手辣,可沒想到她會真的這麽幹,實在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倒是墨鳳有些高深莫測,一路上不知道想些什麽,跟魂遊體外差不多,她現在正愁答應藍田的事情呢!進展並不順利啊!

回家後所有人都看出承煥不對勁,連念君纏著讓他抱抱都被他推開了,等藍夢司把緣由一說,所有人都忍不住打個寒顫,南琳和靜思更是臉色煞白,要是他們倆親眼看見還不暈倒啊!

墨鳳忽然大叫一聲,道:“我知道了!”這一路她也沒光想著自己那點心事,剛才才曹欽那的經過也想了一遍,終於被她發現了一個破綻。

墨鳳的叫聲把大家夥嚇了一跳,溫戩兒一拍她,道:“嚇死人了,你知道什麽呀?”

墨鳳來到承煥身邊,道:“你別氣了,剛才上了曹天嬌的當,那根本不是什麽孩子,她嚇唬你呢!”

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墨鳳身上,墨鳳笑道:“我估計好象是蓮藕一類的東西做的,我當時就覺得味道不對,似乎有股香草氣息,現在想曹天嬌既然都敢吃就準錯不了。”正如墨鳳所料,其實他們走後曹欽聽妹妹話中有話,來到那盤菜前仔細一看,可不是嗎!是用蓮藕做成的嬰兒模樣,讓留下來的人都鬆了口氣,畢竟清蒸嬰兒實在是駭人聽聞啊!

承煥被墨鳳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曹天嬌就是再歹毒也不會去吃人肉吧!哈哈笑道:“真是被她嚇的夠嗆呢!你看我後背都濕哩!嗬嗬!”

墨鳳搖頭道:“這次她是嚇唬你,下次可就未必啦!我看她這是先讓你過過目,你還是有點心理準備吧!她真的把孩子蒸熟了送到你麵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被墨鳳這一說,大家原本放下來的心又都提了起來,對曹天嬌都有些莫名的恐懼,一個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都能蒸熟的人,不讓人害怕那才是蒙人呢!

朱妙妙離開曹府就回到蜀王在京城的別管,她要向父王問個明白,為什麽把自己嫁給曹欽,這比讓她嫁給堂兄還讓她難以接受。

朱瞻宇聽女兒說完,腦筋蹦起多高來,知道上了曹欽的當,怪不得今天曹吉祥一直纏著他不讓他走,原來在這等著自己呢!這可如何是好啊!

朱妙妙抱著父親的胳膊,道:“父王,我不要嫁給曹欽,我不喜歡他。”

朱瞻宇頭疼,道:“他已經在眾人麵前說為父已經答應了婚事,我雖然也不想把你嫁給他,可也沒有辦法啊!”一個損主意在朱瞻宇的腦海中浮現。

在朱妙妙看來,嫁給曹欽還不如嫁給堂兄呢!不過自己最想嫁的還是簡易,她說的那些話並不是跟承煥說笑,在得知父親要在曹欽和堂兄之間選一個人做她夫婿的時候,她已經在舅舅處知道了承煥的事情,拋開後來的那些不愉快,朱妙妙對還是簡易時的承煥是充滿好感的,那才是她朦朧的初戀,雖然這感情因種種原因被扼殺在萌芽中,可她是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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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私想

第二天早朝,英宗不知抽了那股羊角風,居然真的答應了朱瞻宇奏請賜婚的請求,朱瞻宇仗著比英宗輩高年長,又為未來的女婿討官,和曹欽關係密切的幾個人也捎帶上,千戶馮益,欽弟曹鐸、曹鋥、曹鈺皆得封爵,弄的曹欽也摸不透朱瞻宇打的什麽主意,好幾天沒睡好覺。

對於朱瞻宇的提議,李賢馬昂等人極力反對,奈何小胳膊扭不過大腿,英宗眼睛眉毛一抖,這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一幹賢臣皆心堵不已。沒過幾天,李賢等人不得不佩服朱瞻宇的手段,因為朱瞻宇居然從英宗那討來了一顆帥印,而這顆印的主人恰恰就是此前獲罪的胡香儒,李賢眾人這才感覺到事情已經不像他們想的那麽簡單了。

朱瞻宇把帥印往胡香儒麵前一放,道:“香儒的計策甚是玄妙,我還擔心皇上不會答應呢!這下好了,讓曹欽他們猜去吧!”

胡香儒微微一笑,道:“還是姐夫想的周到,不然我也不會想到這招挾天子以令諸侯,其實曹欽他們都忽略了最關鍵的一樣東西,這天下是姓朱的,隻要這一事實還存在,我們就不必擔心來自皇上的威脅,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沒想到皇上會這樣容易就答應下來,看來他對姐夫你還是念著同宗之情啊!”

朱瞻宇點點頭道:“我也是在曹欽逼我如此的情況下才幡然醒悟,就如你所說,隻要這天下還是朱家的天下,那我最不濟還是當我的王爺,可一旦這天下改為曹姓,那可什麽都沒有啦!香儒說我鬥不過曹欽,我信!但我不信曹欽真能把那龍冠戴在頭上,皇上現在寵信曹吉祥,我們可以忍而不發,但我們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如果有機會當然要問鼎那龍椅寶座,如果沒有機會,我也會幫著侄子把曹欽的腦袋砍下來。”

胡香儒對朱瞻宇的決定深表讚同,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這個抉擇是最為有利的,也能確保利益不受損害,就是苦了妙妙啦!

朱瞻宇知道胡香儒疼那三個孩子,見胡香儒的臉色有變,歎氣道:“妙妙的事必須這樣,不然曹欽如何能上當呢!等將來我登上九五或者曹欽被收拾了,再給她找個好夫婿也就是了,憑我的女兒想好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啊!”

幾天之內形勢陡然逆轉,把李賢等人急的團團轉,偏偏想不出一個挽救的辦法,照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曹欽和蜀王就能積蓄強大的力量,禍事也就不遠矣!

羅睿歎了口氣,道:“胡香儒那顆帥印可很有分量啊!拱衛京城的兵馬他可以調動五萬左右,一旦造反,我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馬昂一拍桌子,道:“皇上真是糊塗啊!怎麽就相信了蜀王的說辭呢!不知道蜀王跟皇上都說什麽了,把這麽重要的位置讓曾經是反叛的胡香儒出任,唉!”

李賢看了馬昂一眼,道:“不管蜀王跟皇上說了什麽,大家不要忘了他們是一家人,我們畢竟是臣子是外人,自從夏啟開家天下的先例以來,宗室之間雖有屠戮,可畢竟比外人要強啊!我想皇上也是看出此點才屢次維護蜀王,隻是苦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眼下也沒什麽好辦法,盡自己的本分吧!”

另外一個房間,承煥等小字輩也談論的十分激烈。王鴻最是氣惱,前些天還是反賊的胡香儒轉眼就成了他的頂頭上司,他不惱火才怪呢!

承煥等人中惟有孫伯彥持相反的觀點,見大家言語不再那麽激烈了,道:“大家都忽略了一樣東西,皇上自打登基以來對軍務是非常重視的,曹欽等人這麽得寵但兵權卻不多,由此可見一斑,皇上既然把這麽重的兵權交給胡香儒,依我看皇上心中是有數的,自從土木之變以來,皇上在軍務上更加小心謹慎,我敢斷定皇上除非是看透了蜀王和胡香儒的心思要不就是必有手段節製,大家想想皇上對付石亨的手段就該明白啊!”

雖然孫伯彥說的有理,可承煥等人仍然覺得不妙,自己能想到這點,曹欽絕對也能想到,萬一蜀王真的和曹欽勾結一氣,那可真就不妙啦!

曹欽把侍妾打發走後來到周肅齋的房間,要說高興曹欽真的很高興,現在的局麵可謂一片大好,自己相信隻要再過幾個月就可以恢複元氣,那時候也就是埋葬朱家王朝的時候了,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塌實,仿佛好運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相似,自己當真這麽走運嗎?

周肅齋聽完曹欽的憂慮,道:“你所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我看這樣吧!你明天就去朱瞻宇那下聘禮,先把這個事情敲定再說,另外我們也要加緊準備,近日我倒是想到一條妙計,不管朱瞻宇是真和咱們合作還是表麵應付,我們都可保萬全。”

曹欽聞聽喜道:“二爺快說,我正為胡香儒出掌兵權的事著急呢!皇上真他媽糊塗,怎麽就任蜀王牽著走呢!弄的蜀王自己都覺得身價倍增,讓我很是被動啊!”

周肅齋笑道:“咱們可以走石亨的老路,不過合作人要換上一換,最近蒙古分裂成兩個主要部落,韃靼部的孛來經常騷擾山西陝西甘肅等地邊境,我們可以派人跟他們聯絡一下,等咱們要起兵的時候讓他們在邊境配合,朝廷必然要督軍討伐,到時候拱衛京師的精兵必然也在其中,京師空虛,就算他們的帥印再大也沒用啦!”

曹欽聞聽喜上眉梢,道:“此計絕妙,看來我要派一個得力的人去才行啊!正好曹鍇沒有委派官職,就讓他去好了。”

周肅齋點點道:“記住,韃靼人都是貪婪之輩,盡量許給他們好處,也就是說說而已,等他們替咱們虛張聲勢過後,再收拾他們也不遲晚。”

晚上,漣漪見承煥悶悶不樂,坐到他的腿上,道:“又怎麽了?一天也沒看見你的影子,我還以為你陪哪個姐姐去了呢!”

承煥抱著漣漪的纖腰,道:“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白天和少卿他們還有爹伯父商議了一整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我還沒和琳琳說呢!胡香儒不但沒事,還被皇上委以帥印,可比我拉風多了,手底下好幾萬人呢!”

漣漪哦了一聲,道:“是嘛!你一整天都沒見到她們啊!怪不得你不知道,那個胡香儒倒是夠好命的嘛!”

承煥一扳漣漪的身子,道:“又出什麽事了嗎?最好別出壞事啊!我和就夠煩的了。”

漣漪咯咯笑道:“是二哥他們回來了,還有忘塵師太,另外有個漂亮的姑娘喔!一來就跟我們打聽你,說,是不是以前在什麽地方留的情啊?”

承煥又驚又喜,道:“是嗎!二哥他們回來就好,我都想死他們了,姐姐可就別打趣我啦!我留的情可都搬回家來嘍!再往回搬你們還不得讓我睡涼亭啊!我這就去看看二哥……!”

漣漪一把拉住他,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二哥被墨鳳姐詢問半天也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阿呆,你就不能在我身上用用功嗎?爺爺和爹娘他們著急的很,可我這肚子總是沒有動靜……!”

承煥見她說的有些楚楚可憐,一親她的臉蛋,道:“姐姐可是引誘我嗎?墨鳳不是給你開了個方子嗎!她說隻要按時吃,保證今年之內能讓你抱上兒子,那你還照什麽急啊!”

漣漪一撞承煥的軟肋,道:“我能不急嗎!從過完年到現在,你在哪個姐妹房裏過夜我基本都陪著,你也是最後才疼我的,可我這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再不急的話就是傻子啦!”

承煥知道姐姐想孩子想的都有些魔怔了,正如她所說,都快成自己的專職陪房了,弄的墨鳳她們都笑話姐姐,說她剝奪了別人生育的權利,真是哭笑不得。

承煥內心還是惦記連玨的,在把漣漪疼愛的昏沉睡去後,小心地穿好衣服去見墨鳳,這次真得和墨鳳好好說道說道,連玨可不光是你的下人,那還是自己的二哥呢!你這一使喚就是大半年,似乎說不過去啊!一點也不照顧為夫的情緒嘛!

連玨把辛苦得來的東西放到墨鳳麵前,他不知道墨鳳要這東西幹什麽,但墨鳳讓他連媚瑛都瞞著,這麽晚才單獨把自己叫來,可見事關重大。

墨鳳把盒子裏的散狀物拿起來看了很久,道:“辛苦你了,記得這事不要和任何人說,連承煥也不能告訴,等到了適當的時機我會自己和他說的。”

連玨忙道:“主人放心,但連玨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主人。”連玨心裏的疑問大了,可他知道墨鳳不太可能告訴自己,但他還是想試試看。

墨鳳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心裏有疑問,但我是不能告訴你的,我讓你連媚瑛都瞞著你應該能想得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你放心,我會揀個時間和你說,到時候你會明白我的苦衷的。”

連玨被堵住嘴巴,知道墨鳳必有難處,看來此事和十五必有聯係,不知道十五究竟被主人弄到哪去了,但連玨知道問也白問,答案是問不出來的。

墨鳳小心地把東西收好,道:“連玨,這是我讓你為我辦的最後一件事,從現在起你不在和我有任何關係了,不對,從現在起我得你叫二哥了,不然承煥一定會數落我的不是。”

連玨臉色一變,跪地道:“主人莫要如此,連玨夫婦能服侍主人是我們的福氣,沒有您也沒有我們的今天啊!”

墨鳳把連玨攙扶起來,道:“連玨啊!我這是肺腑之言,我既然已經和承煥走到了一起,就應該盡一個做妻子的本分,你叫我主人而承煥叫你二哥,這不是太滑稽了嗎!權當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命令吧!不得違抗。”

承煥來的時候正聽見墨鳳說這話,推門進來喜道:“娘子這樣才對嘛!要不我這心裏總是橫著一塊疙瘩,二哥叫你主人弄的我也矮了半截,真是!”

墨鳳笑道:“弄了半天你還是在為自己著想啊!我道你一個勁地跟我說這事呢!原來打著這個算盤。”

承煥來到連玨麵前,道:“二哥,想煞小弟啦!墨鳳把你支走我還埋怨她很久呢!回來就好,她沒讓你幹什麽危險為難的事情吧?你礙著臉麵還有我呢!我替你出氣。”

連玨也很是想念承煥,拍著承煥的肩膀,道:“四弟不要這麽說,那是我應該做的,也沒什麽事,就是替主人回家取些東西。”說著欺騙承煥的話,連玨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墨鳳內心嘉許,過來把承煥拉到身邊,道:“我怎麽會為難二哥呢!你別找理由欺負我喔!今天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光顧著二哥他們也沒過問。”墨鳳改口倒是很快,但這也贏得了承煥無盡的好感。

承煥把事情的經過一說,墨鳳和連玨都大皺眉頭,沒想到事情會弄到這個地步,看來壓力很大啊!

承煥歎氣道:“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當初把胡香儒殺了呢!不過那樣的話我又得被琳琳埋怨,真難啊!”

墨鳳嗬嗬一笑,道:“承煥,我想到一條妙計,不但能讓蜀王和曹欽生出嫌隙,還能讓你享享豔福,怎麽樣?”

承煥看了連玨一眼,玩笑道:“二哥,看到沒有,我估計是要把我賣嘍!”可連玨剛剛轉換稱謂,一時還摸不開,沒有搭承煥的話茬。

墨鳳笑道:“是真的要把你賣啦!你要是能把朱妙妙的肚子搞大,讓她挺著大肚子上花轎,我估計曹欽還不得被氣的吐血啊!怎麽樣,這條妙計如何?”

承煥敲了墨鳳的腦袋一下,道:“不怎麽樣!先不說我和他們還有過節,就是沒有我也沒那個心情啊!我來就是找二哥喝酒的,這麽晚了你先睡吧!二哥,我們去喝個痛快。”連玨這段時間也是讒的要命,聞聽喜道:“好極!我都一個多月沒嚐過酒味哩!”

朱妙妙看著抬進來的一箱箱聘禮,心如刀割,她沒想到父親真的把自己舍棄了,當時還以為是跟自己開玩笑呢!真的要嫁給曹欽了?

胡香儒深知妙妙不會舒坦,見她雙目蘊淚,過來為她小心地粘掉,道:“妙妙,你爹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啊!別記恨他好嗎?”

朱妙妙點點頭,道:“我不恨他,我隻恨自己為什麽生在帝王之家,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好希望現在是平頭百姓。”

胡香儒按著她的雙肩,道:“不管什麽樣的人都有他的難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等你真的做了平頭百姓就知道啦!妙妙有喜歡的人?舅舅怎麽不知道呢!”

朱妙妙強作歡顏,道:“舅舅要是什麽都知道豈不是活神仙了,那妙妙哪還敢往您旁邊站啊!早溜嘍!”朱妙妙內心淒苦,自己既然無法改變命運那就在上麵畫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圖畫吧!

承煥和連玨誰也沒有動用內力拚酒,而是把酒全吸收了,弄的哥倆喝到後來舌頭都硬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覺得自己被人抱上床,承煥睜著醉眼一瞄,道:“音音,我怎麽到你這了?二哥呢?我還沒喝夠呢!再幫我拿酒去!”

靜思在旁抿嘴笑道:“哥哥喝醉的模樣真的好玩啊!娘,你幫哥把外衣脫了吧!那樣睡的會舒服點。”

袁音笑看了靜思一眼,道:“我看這個活你最樂意幹了,還是你來吧!我和紫涵把那個醉鬼弄回去,媚瑛要是看見二哥醉成這樣,還不得把他扔出來呀!”說的靜思紅著臉沒有反駁。

袁音和紫涵把醉的不成樣子的連玨攙往媚瑛處,路上,袁音笑看著紫涵,道:“你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該不會隨後就有人來找你吧?”

紫涵羞澀一笑,道:“師姐明知道我怎麽來的還問我,我雖然是來和你搶相公的,可也得到了師父的讚成啊!哪像你,淨幹些私奔的勾當。”紫涵這張嘴是一點也不示弱。

袁音知道紫涵心中早就對承煥存有情意,恐怕比自己還早呢吧!小妮子也該找個人家了,不然一直窩在藏劍閣做老姑娘可不好,想來師父也是心疼她,加上對承煥也很看重,要不早就把紫涵逮回去啦!

袁音笑道:“紫涵,那你可得對我好些啊!有師姐幫著你保證能讓你達成願望,要不你就這樣直不楞登的來,希望怕是不大喔!”袁音這麽說是有根據的,承煥也真的累了,要不那個水靈還不早就拿下了啊!不過紫涵是自己最疼愛的師妹,自己一定得幫幫她。袁音明知道承煥已經不堪其累,可她還是為承煥擴充嬌妻美妾,這就是人的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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