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以惡制惡
川豹是條搖尾個憐的狗不假。但沐連白直接當眾捅破心猜凹戶紙。劉豹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一時間起了惡念,手中提著的燒火棍直接往沐連魚的腦袋上砸了下來。
遠遠圍觀的老百姓見狀頓時一陣驚呼,心裡每也是一陣嘆息,這兩人郎才女貌恩愛非常應該是網新婚沒多久的夫妻,怎麼就會遇到劉豹這聳煞星?劉豹的惡名在臨清可是遠近皆知,還有那個何公子,來臨清也才不久,仗著他老爹是東昌府府尹何大人,已經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個良家女子。哎,真是可惜了。
眾人心思未落,甄洛見對方居然膽敢突然之間就下重手,眼神中寒芒電閃,纖手伸手捉向劉豹的燒火棍。劉豹是學了幾天武功的,見甄洛如此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居然不知輕重膽敢空手來擋,深怕傷著她不好同何公子交代,當下使了個巧勁要避開她。
豈料甄洛的出手看似緩慢,實則迅即無比,只是眾人眨眼的功夫,甄洛已經把燒火棍握入手中。何公子在一旁見狀,兀自拍手叫好:“好,這小娘子到是有幾分力道,本公子喜歡。”
殊不知劉豹心裡面卻暗暗叫苦。燒火棍另一端被甄洛的纖手握著,無論自己如何用力,甄洛卻是紋絲不動。劉豹不死心,拚命的往回拽。甄洛存心戲弄他,突然鬆手,劉豹猝不及防之下摔了個嘴啃泥,引來眾人轟然大笑。
劉豹臉色鐵青。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已經知道甄洛並不簡單,不過也並未放在心上,此刻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甄洛調笑道:“小娘子夠潑辣,這會劉豹下手可不留情了小娘子當心點。”
何公子沒好氣的在一旁催促道:“劉豹,還不快上?”
劉豹存心想揩揩油,棄了燒火棍不用,手舞足蹈的往甄洛衝了過來。甄洛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諷,不閃不逼,就在劉豹衝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剎那,甄洛突然輕微偏轉了一下腰軀,隨即閃電般的抬起右腿往劉豹雙腿之間襲去。
沐連魚在一旁都忍不住看的頭皮發麻,因為他知道甄洛腰腿上的功夫可了不得,如若這一下踢實在了”沐連魚已經不忍心再看,轉過頭去。劉豹哪裡想到甄洛下手居然如此陰毒,心中暗道不好,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甄洛一擊即中。劉豹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捂著褲襠整張臉扭曲的異常厲害。何公子原本正在一旁準備吶喊助威,此玄看到這等慘景,長開的嘴巴再也合不起來,表情有些發傻。
眾位兄弟見狀雖也惴惴不安,不過為了在何公子面前好好表現一番。以求得一個做官發財的機會。盡皆硬著頭皮圍了上去。可沒用一個回合,反被甄洛一一打翻在地。俱都手足皆斷哀號聲一片,這還是甄洛有所顧忌手下留情的故,若是在無人處,這些人必定早已經魂飛魄散。
“何公子。你過來啊。”此玄。甄洛一臉嫵媚,朝著何公子勾了勾手指頭。甄洛嫵媚的笑容之下隱藏著森寒的殺機,何公子頓時感覺身在冰窟遍體生寒,可他畢竟是東昌府府尹的公子,平日在這東昌府管轄的地界上囂張跋扈慣了,如何吃過癟?
“康福,康壽,你們再兄弟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替本公子擒下這娘匹?”何公子退後一步,對跟隨自己身後兩個長相頗為相似的大漢呵斥道。
康福康壽同劉豹那些地痞惡霸不一樣,兩人武功高強世襲錦衣衛百戶之職,不過一向為人再直,平日裡也都潔身自好並不與同僚同流合污。很不討上司的喜歡。那位何大人想必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深怕兒子出什麼意外,特地從東昌府的千戶所借調兩位錦衣衛高手隨身保護。
康福康壽兩兄弟自然就被藉故打發了出來,對於何公子的惡名他們其實也早有耳聞,不過礙於何公子他老爹權勢極大,兩兄弟雖不想助紂為虐,但寄人籬下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何公子也是個人精,如何看不出兩兄弟的態度?不過他也不在意,平日裡好酒好菜的招待著,只把兩人當成自己的護身符。至於類似強搶民女這種事,何公子有的是為他鞍前馬後的惡棍代為效勞,倒也用不著康福康壽,雙方一時間倒也相安無事。可今天不行了,眼看著這個小娘匹是個。帶刺的玫瑰,何公子也顧不得許多,立時把兩兄弟擺上了檯面。
康福康壽兩兄弟確實是高手。可不比劉豹那種草包,如何感覺不到從甄洛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人窒息的、已經可以凝實的殺氣?兩兄弟心中驚疑不定,只有殺人如麻的人才會有這等殺氣。
可讓兩兄弟感覺到更加不安的並不是甄洛,而是甄洛身邊提著大包小包看似無害的男人,那種靜若庭淵的氣度恐怕並非一般的平民老百姓。
看出兩人的不凡之處,康福康壽兩兄弟不免有些顧忌,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出兩人對方心中的苦澀。康福比弟弟康壽有謀略,猶豫了一下,咬著牙對何公子聲勸道:“何公子,對方並不好惹,要不還是算了吧。何公子要女人,康福幫你去找幾個漂亮的姑娘,包公子滿意。”
算了?何公子如何會甘心?他有的只是一些小聰明,更何況現在已經精蟲上腦,見兩人推三阻四,何公子臉色一變,對兩人恐嚇道:“康福康壽,本公子平日可沒虧待過你們,如若你們倆膽敢抗命的話,別怪本公子去千戶大人面前告你們一狀。”
這是**裸的威脅,康福心裡面暗罵何公子,***,天生一個沒見過女人洞的賤骨頭,要擒下此女哪會這般容易?罵歸罵,康福也沒辦法,對弟弟康壽使了個眼色,對甄洛同沐連魚抱拳道:“兩位在下兩兄弟情非得已,得罪了。”
沐連魚見康福表情並非作偽,對兩人倒是有了一絲好奇。甄洛顯然也
必…川對方不是普酒貨煮,臉煮頓時凝重趕來。原本那種令賤。辦刑殺機反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康福康壽兩兄弟不約而同的心裡一鬆,可就在此刻甄洛突起發難,身形在如血的殘陽下居然帶起一陣殘影,可見夜叉的速度有多快。
何公子看到這一幕只感覺自己眼花,等他回過神來,甄洛已經同康福康壽兩兄弟交上了手。同甄洛相比,兩兄弟出手的動作要緩慢了許多。不過兩人乃是一對孿生兄弟彼此心靈相通,聯手對付甄洛一時間倒也並未處在下風。卻有些暗暗心方雖然是空手肉搏,但每次出手的角度都是刁鑽詭異令人防不勝防,而且招招都是虛實相就的殺招。稍不留神恐怕就會斃命當場。
沐連魚在一旁看的皺起了眉頭。甄洛擅長刺殺講究的是一擊即中。並不長於正面搏殺,如此久攻不下恐怕要吃虧。就在沐連魚準備丟下手豐包裹準備出手相助的時候,突然心神警兆。一肘回擊,隨即回頭望去。卻見田義揉了揉胸口。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苦笑道:“沐兄。你下如此重手,莫不是真想殺了田某?”“誰讓你鬼鬼祟祟的出現?”沐連魚沒好氣的瞪了田義一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田義一臉關切的神情:“一大早就沒見了你的蹤影,這不是擔心你麼?”
沐連魚明顯不信。
“還是沐兄你瞭解我啊,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信了。”田義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仔細瞧了瞧正在爭鬥的三人居然都不認識,不禁對沐連魚疑惑的問道,“沐兄。只是一夜工夫,田某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咦,這位美嬌娘是誰?怎麼田某感覺如此熟悉?”
田義當然會覺得熟悉了,他同甄洛之間交過手,所以當沐連魚說出夜叉的時候,田義頓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嘆息道:“我說沐兄啊,為何你身邊的女子個。個都如此優秀呢?真是讓田某好生羨慕。”
沐連魚沒有搭話,只是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田義見到沐連魚這般的眼神,心中有些發毛,遂也不再拿他打趣,訕訕的笑道:“沐兄的女人田義怎敢有非分之想,只是開玩笑罷了,沐兄不必當真。不過夜叉姑娘再這樣鬥下去恐怕要吃虧的,怎麼著,是你上還是我上?”
“廢話,你見我能騰出手來嗎?”沐連魚示意了一下手中提著的一大堆東西,對田義催促道,“快點打發了,我找你還有事情商量。”
“好咧。”田義嘿嘿一笑,不緊不慢的往三人走去。似乎並沒有加入戰團的意思。
沐連魚卻是微微一怔,隨即暗呼高明。夜叉與兩人差的只是一線,田義這一靠近,氣勢上勢必要逼迫兩人心生顧忌。
果然,唐福康壽兩兄弟見狀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單這個女子一人就已經很難應付了,偏偏又來了一位高手,此人眼內的眸珠精光閃閃,便知他絕不是好惹的人物。兩兄弟這一走神,田義的身形突然微妙的晃動了一下,似攻非攻,沐連魚看的心神領會,暗忖勝負恐怕就在這一瞬間。
康福康壽摸不透田義的用意,竟往後退去,甄洛見狀俏目閃亮,劍指閃電般探指點在康福的胸口。康福如遭雷噬倉惶後退的同時,甄洛已經抓著他衣袖,扯回來一腳掃在康復的小腿骨上,咔嚓一聲脆響,康福的小腿明顯已經折斷癱倒在地上。
兄弟連心,康並見狀睚眥欲裂。而此玄田義終於出手了,只見他趁著康壽不備,縮手成刀狠狠的斬在康壽的頸部。康壽只感覺眼前一黑。緊跟著昏倒在地。
康福康壽兩人的武功如何,何公子心裡面清楚的很,卻沒想到轉瞬之間就已經被人制服,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今日踹到了鐵板?不免有些驚慌失措。
此剪劉豹也已經緩過神來,他佝僂著身子,想私自逃走卻又不敢,領著自己已經被甄洛打殘的兄弟把何公子團團護住,對迫過來的田義心虛的叫道:“站”站住,如果你們膽敢傷害何公子,何大人一定會發下海捕公文,到時候天下之大也沒你們的容身之所。”
“何大人?哪位何大人?”田義微微一怔,轉頭望了一眼沐連魚。
沐連魚聳肩對田義笑道:“東昌府府尹。”
“一個。小小從三品官的兒子居然也敢如此囂張?”田義不禁失笑道。“臭小子,別說是你老爹,就是山東布政司布政使親來,田某也未必會放在眼裡。”
劉豹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把何大人放在眼裡,居然連山東布政司布政使似乎也不當一回事,心裡面早已經涼了半截,自己怎麼就招惹了這幾個煞星呢?怪就怪自己被豬油蒙了心,變著法子想投靠何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哪會那麼容易!
劉豹越想越害怕小腿肚微微有些打顫,撲通一聲在田義面前跪下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饒命。”
“要饒命也可以。”田義蹲下身來,指著同樣瑟瑟發抖的何公子。對劉豹和顏悅色的笑道,“只要你把那位何公子狠狠打一頓,這件事情田某就不同你計較,如何?”
“這”劉豹轉頭望了一眼何公子,見何公子正怨毒的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寒,趕忙回過頭來抽了自己的耳光,對田義磕頭道,“大人就饒了小人吧,下人實在得罪不起何公子啊。”
甄洛一腳把他踹了個。跟頭,鳳目生寒:“得罪不起何公子,那我們你就得能罪的起了?”
劉豹臉色惶恐的從地上爬起來,連連搖頭:小人絕不是這個意思。絕不是這個意思。”
對於這種狗仗人勢欺軟怕硬的東西,沐連魚是從心底裡不屑的。如果不是自己這邊有些背景,恐怕今日就是一幕人間慘劇了。沐連魚也不想輕易放過他,在一旁對田義問道:“田兄,
“很簡單。”田義陰測測的笑了笑,“先餓個十來天,把腸子洗刷乾淨之後施以宮刑,發配去做苦力。如果嫌麻煩也好辦,直接扒皮做鼓,再點個天燈,又或者
如此酷刑,無論是那樣劉豹都承受不起,頓時魂飛魄散。
田義見劉豹的心裡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對劉豹開口問道:“劉豹是吧?你放心,就算你把何公子打死了也不用怕,有田某罩著你。”
劉豹灰暗的眼神立即有了希望,卻又有些不確定,對田義試探著問道:“田公子此言當真?”
田義不屑的曬道:“田某人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難不成還騙你這個小混混不成?”
沐連魚在一旁見劉豹信以為真,暗自搖了搖頭,這個劉豹離死已經不遠了。此匆劉豹得到田義的許諾。頓時惡向膽邊生,對早已經癱疾如泥的何公子獰笑道:“何公子。對不起了。”
何公子驚恐萬分的望著步步逼近的劉豹,吃吃的問道:“劉豹,你,,你想幹什麼?”
劉豹存心討好田義,下手絕不留情。可憐細皮嫩肉的何公子何嘗吃過如此苦頭,頓時發出淒慘的哀嚎。圍觀的百姓見狀俱都拍手叫好。恨不得也上來幫忙踢兩腳,只是終究懾於何家的權勢不敢出手。
劉豹一幫人打的興起,眼看著何公子已經奄奄一息,劉豹停了手正準備對田義獻慇勤,卻吃驚的發現田義等人早已經不知去向。劉豹頓時傻眼了,望著不知死活的何公子。只感覺心中一陣寒意。
“大哥,現在怎麼辦?”一旁的小弟心有餘悸的問道。
劉豹面皮一陣抽*動,故作平靜的拍了拍對方肩膀道:“怕什麼,有田公子替我們撐腰,這樣吧,你們先送何公子回去,我去找田公子。”
手下不知劉豹有意支開他們,徑直把何公子抬走了。劉豹見眾人還在圍觀,不敢久留,一溜煙跑的沒影了。到劉豹的背影消失不見,沐連魚等人這才從角落處走出來。田義望了一眼劉豹消失的方向,對沐連魚笑問道:“沐兄,你剛剛說有事找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距離會試之期已經不遠了。需早日趕到京城才是,不知田兄可有辦法?”
“沐兄放心,這件事情田某一早就已經派人去秘密辦理。”田義對沐連魚信誓旦旦的保證道,“不出三日,定會有船北上,絕不會誤了沐兄會試之期。”
沐連魚知道田義辦事十分穩妥。當下也不再多問,一行三人往怒蛟幫駐地走去。田義得知沐無咎也安然無恙,心裡面也跟著鬆了口氣。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田義對沐無咎這老頭子的感覺還算不錯。倒是甄洛雖然除去了面紗但性格未變。一路上只偶爾同沐連魚說兩句,對田義還是不理不睬。
田義瞭解甄洛的為人,也並未放在心上。三人走到怒蛟幫,見怒蛟幫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孟霸領著一群人團團圍住。
田義見眾人如臨大敵,臉色有些不悅。沐連魚也是心裡一驚,對孟霸疑惑的問道:“孟堂主,你這是何故?”孟霸打量了甄洛一眼,這才對沐連魚客氣道:“沐兄,田兄,幫主請兩位去聚義堂一行。”
“請人用得著兵戎相見嗎?”田義在一旁冷哼一聲道,“沐兄,看來怒蛟幫已經不歡迎我們了,我們走。”
“慢著。”孟霸一揮手中的銅錘。攔住田義的弈路道,“幫主有命。請兩個去聚義堂。如果兩位膽敢不從的話,就別怪孟霸手中的銅錘無情。”
田義心中惱火,不知道沐連魚的意思,一時間也並未表態,不過也沒有試圖硬闖。沐連魚仔細打量了一眼孟霸,見他身上並無殺氣,雖然帶人圍住自己但語氣也還算客氣。沐連魚沉吟了片玄,對孟霸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請孟堂主前面帶路。”
孟霸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對兩人示意道:“沐公子請,田兄請。”
甄洛正待跟上,卻又被孟霸攔了下來。甄洛臉色一變,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沐連魚。沐連魚對孟霸皺眉道:“孟堂主。甄洛姑娘是我的內室,出了什麼時候我沐連魚一力擔當,淮秀幫主那邊也由我來交代。”
孟霸見沐連魚如此說,這才有些不情願的放行,把三人圍在中間往聚義堂走去。一路上,沐連魚敏銳的察覺到原本對他們還算友善的幫眾。看向他們的眼神則是充滿了厭惡。沐連魚略微一思忖,似乎猜到了什麼。
三人進了怒蛟幫總堂,就見路兩邊分兩排站著一溜手持鬼頭刀的壯漢。且布下了刀陣。沐連魚面不改色的當先走了進去,甄洛同田義兩人則凝神戒備,防備對方有所動作,需知被鬼頭刀砍中可不是弄著玩的。
所幸這只是擺擺樣子的,沐連魚三人有驚無險的通過刀陣進了聚義堂。怒蛟幫的諸位長老全都赫然在座。個個面色凝重。李進望見沐連魚眼神中隱隱有一絲不屑,可當他的目光落在甄洛身上的時候,眉頭稍稍抖動了一下。
沐連魚凌厲的眼神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最後停留在愁眉不展的成淮秀身上,語氣平靜的問道:“幫主,不知道貴幫如此大動干戈,請我等過來究竟有何要事?”
成淮秀還未開口,李進就已經站起身來對沐連魚冷笑道:“姓沐的。請你來幹什麼,難道你還不心知肚明嗎?”
沐連魚懶得看他一眼,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一側,對成淮秀拱手問道:“淮秀幫主,連魚信的過你。有什麼事情大家當面說清楚。”
李進還待開口,成淮秀對他怒叱一聲道:“李進,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幫主?”
成淮秀聲色俱厲,李進哼了一聲,恨恨的坐下了。
成淮秀緊咬朱唇,對沐口貝泡拳道:“今日請公子過來實則有兩件事情。件是關甲甘爪老邀請公子入幫一事;再者就是幫中兄弟對公子有所猜忌,淮秀想請公子當面澄清一下。至於適才孟堂主如有得罪之處,准秀在這裡對公子道歉
沐連魚聽完之後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幫主何意?需要在下澄清什麼?”
沐連魚問出這番話來,眾人盡皆神色憤怒,成誰秀則有些難以啟齒。沉默了半晌,李進終於忍不住插話道:“姓沐的,何必明知故問?昨夜三更時分你闖入幫主臥室意欲圖謀不軌,被李進發現之後,居然凶殘成性砍斷了李進的手腕。”
李進說出這番話來,沐連魚出離憤怒了,成淮秀則吃驚的站起身來。對李進斥道:“李進,你怎麼可以
李進根本不讓成淮秀把話說完。對成淮秀責難道:“幫主,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袒護此等狼心狗肺之人?今日反正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李進說出這番話來,成淮秀頓感嬌軀無力,軟軟坐回到幫主位置上。黃長老的死與沐連魚有莫大的關聯,諸位長老堂主原本就對沐連魚看不順眼,此匆更是被李進挑撥的義憤填膺,紛紛指責起沐連魚來。甄洛見眾人污衊沐連魚,氣的嬌軀顫抖,挺身而出為沐連魚辯解道:“昨夜沐公子二更時分便在甄洛的房中一夜未出,請問你那隻眼睛看到沐公子砍你的手了?”
“不知廉恥,一個女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言不慚的說留男人過宿李進冷哼一聲道,“試問誰又一直看到姓沐的始終留在你的房間了?。
甄洛望向沐連魚,只要沐連魚點頭,她便將昨夜的事情和盤托出。沐連魚接觸到甄洛詢問的眼神,微微搖頭,轉而對成淮秀平靜的問道:“淮秀幫主,你的意思如何?。
“淮秀相信公子的為人,也相信這位姑娘不會說謊,昨夜闖入淮秀房中的應該另有其人,觀其身型也與公子迥然有意,斷然不會是公子。”
沐連魚聞言暗自搖了搖頭,成淮秀如此苦心為父怒蛟幫,李進也未必會領情。果然,成淮秀話音網落,李進就在一旁冷笑道:“幫主居然如此維護姓沐的,實在是令李進失望。諸位兄弟。事到如今,李進也不能不實話實說了。昨日李進在房中休息,聽手下報知有人闖進幫主臥室,李進心中起疑便親去查看。孰料看見沐連魚從幫主房中出來。還砍傷了李進,李進便進屋同幫主理論。幫主原先答應嫁給李進,此刻卻驟然反悔,請諸個兄弟評評理。”
李進這番話惡毒之極,不僅睜眼說瞎話污衊沐連魚,還連帶著把成淮秀牽扯進去。李進同成誰秀要成婚的謠言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眾人對此也早已經是深信不疑,而沐連魚現在卻從成淮秀的房中出來,成淮秀隨即就悔婚,這說明了什麼?
唯一的解釋就是沐連魚同成淮秀之間有曖昧之情,成淮秀這才對沐連魚處處維護,這是唯一也是最合理的解釋。此復在李進的引導之下。眾人立刻都沉默了,原本是沐連魚意欲強*奸,現在有可能是兩個人通姦,他們確實不好再開口。
成淮秀沒想到李進居然如此陰險,怒問道:“李進,你這是在血口噴人。”
李進早已經看穿了成淮秀的弱點。不緊不慢的回應道:“如若幫主與沐連魚並無私情,就應該立亥嫁給李進才是,為何又要反悔?如果幫主一意孤行真要悔婚,李進也無顏再留在幫中,只能請求退幫了。”
李進話音網落二真匆就有李進的同黨為他鳴冤道:“李堂主為幫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怎可輕言離開?請幫主以大局為重,下嫁李堂主,這樣才能平息謠言避免幫派再起紛爭。”
有人帶頭,眾人猶豫了下。也都紛紛對成淮秀懇求道:“請幫主以大局為重。”
李進的狠毒出乎成准秀的意料之外,卻在沐連魚的意料之中。此玄。成淮秀已經被逼進了死角,嘴唇被咬出血來。面對這種兩難境地。她又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田義雖然並不清楚個中緣由,但他深知沐連魚的為人,以沐連魚的謀略秉性絕不會幹出這種破綻百出的的事情,就算真是沐連魚乾的,至少也應該殺李進滅口才對,十有**是李進這***造謠中傷。
眾人都在沉默之中,田義看不過眼。對成淮秀叫道:“幫主做事問心無愧,又何必受這姓李的逼迫?直接讓他滾蛋就是了。還有你們這幫長老堂主不明事理,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驢子踢過了。”
田義說出這話,直接把除了成淮秀之外的所有怒蛟幫的堂主長老一次性全得住了,眾人對他怒目而視。
田義面有不屑的曬道:“難道田某說錯了麼?敢問你們那隻耳朵聽幫主親口說要嫁給李進了?。
眾人微微一怔,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不就對了?既然你們只是道聽途說,又如何確定這不是有人在造謠?如果是造謠的話,你們用已經秀逗的腦瓜子想想,幫主結婚這件事情對誰最有好處?。
“那還用說?自然是李進了。”田義自問自答道,“幫主傾國傾城又是怒蛟幫的幫主,娶了幫主自然是人才兩得,多美的事情。”
李進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著自己。早已經是氣急敗壞,卻故作鎮定的對田義辯駁道:“李進對幫主一片痴情,怒蛟幫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豈容你在這裡血口噴人?”
“打住。”田義一臉鄙視的打量著李進,冷哼一聲道,“姓李的,你先搞搞清楚,就算你對幫主一片痴情,難道幫主就一定會對你芳心暗許了麼?按照你這種理論,我喜歡你親娘。你親娘是不是也要跟著田某?。
雖然田義的比喻有些惡俗,不過眾人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帥寺魚見眾人的表情似乎有所緩甲面微微鬆了口與不惡人還需惡人磨,對付李進這種人渣,田義自然是不二人選,沐連魚還真沒見過有誰比田義更壞的。當然。除了已經死了的大太監馮保。
“你,”此外,李進被田義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田義冷不丁打斷李進,對眾人抱拳道,“諸位請先想想,關於幫主要嫁給李進的謠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聽誰說的?”
有位堂主仔細回憶了一下,開口說道:“好像就在昨天。”
此人話音未落,孟霸也在一旁朗聲說道:“幫主,昨天是孟霸親口聽李堂主說的,回去告訴了俺娘,誰知道俺娘又告訴了別人。還有,幫主對沐公子有救命之恩,孟霸敢以人頭擔保沐公子同幫主之間絕無私情。”
孟霸此言一出,眾人立即都議論紛紛。誰都知道孟霸性格耿直,從來不說謊話,既然他敢以人頭擔保。那幫主同沐連魚之間應該並無私情才是。沐連魚萬沒想到孟霸這個莽撞的傢伙居然也有開竅的一天,有了孟霸這話,以田義的口才心計李進必定討不好了。
田義望著有可能成為妹夫的孟霸微微有些愣神,這才繼續說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根本就是李進覺得孟堂主為人憨厚,這才借他之口散播謠言
李進已經領教了田義的口才。哪裡還敢讓他繼續說下去,趕忙打斷道:“諸個兄弟,休要聽他胡言亂語,他只不過是個外人。”
田義幫成准秀借了圍,成淮秀此刻也已經反應過,恢復了往日的巾煙風采,一臉平靜的對李進問道:“李堂主,怒蛟幫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一言堂?田公子是本幫主的朋友,難道說幾句話都不可以嗎?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如果的確是沐公子顛倒黑白,諸位兄弟又豈是好糊弄的。你急什麼?”
成淮秀言語犀利,李進立即敗下陣來。成淮秀對田義笑道:“田公子請繼續說下去。”
田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李進借孟霸之口造謠毀幫主清譽,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現在關鍵,就在於沐兄同幫主之間究竟有沒有私情。田某的話大家也許不信,可孟堂主的話大家應該相信吧?幫主是你們的幫主,她的話你們總該信得過吧?”
“所以要搞清楚沐兄同幫主之間的清白就很簡單了。”田義望著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究竟是相信孟堂主和幫主的話,還是願意相信一個造謠生事的李進?”
田義前面說了那麼多話,最後這句才是最關鍵的。不需要任何證據。也不需要其他的解釋,輕易就把沐連魚置身事外,而把矛盾的焦點直接指向怒蛟幫內部紛爭。不過田義的毒辣顯然還不僅於此,此亥田義見眾人盡皆沉默,又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覺得難辦。那我們把事情搞簡單點,相信孟堂主和幫主的請站到右邊,不相信幫主和孟堂主的站左邊,現在大家開始站位吧。
咦,聳尖,孟堂主,難道你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眾人不知不覺已經被田義玩弄於鼓掌之中,尤為自知,只想著自己應該站在那一邊。成准秀被田義一語點醒。從幫主的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右邊站定,孟霸也趕忙跟過去站好。平日裡信服兩人的堂主也不遲疑站到成淮秀的身側。李進的同黨則顯得有些猶豫不決,此玄站在李進一側分明就是同幫主對立,同幫主作對就是同怒蛟幫對立。
至於那自己身邊寥寥無幾的幾個人,臉色慘白,放聲大笑道:“好,好,我李進今日算認清楚你們了。從今以後,我李進同怒蛟幫一刀兩斷,大家各走各的路。”
田義見李進想溜之大吉,轉頭看了一眼沐連魚。事情已經被田義搞成這樣,沐連魚知道自己也應該站出來了,隨即給了甄洛一個眼神,三人擋在了李進的面前。
李進見去路被攔,對沐連魚沉聲問道:“沐連魚,你還想幹什麼?”
“想走沒這麼容易,事到如今,沐連魚也就實話實說了。”沐連魚冷冷的望了一眼李進,指著他對眾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昨夜並非井連魚私闖幫主臥室,而是他李進意欲強迫幫主嫁給她,幫主拒絕之後,李進惱羞成怒打傷了幫主。”
田義同沐連魚配合的天衣無縫。立即在一旁接口問道:“沐兄可有證據?”
“當然有。”沐連魚點了點頭。“幫主同這位甄洛姑娘便是人證。先前在下委託幫主幫忙尋找失散的家人。其中便有這位甄洛姑娘。孰料甄洛姑娘不知道幫主好意,於是便夜探怒蛟幫,恰巧遇到李進對幫主用強,甄洛姑娘看不過去拔刀相助,這才砍斷了李進的手腕。”
謊言可以一時間瞞過瞞過所有人,也可以永遠瞞住一部分人,但決不可能永遠瞞過所有人。李進聽沐連魚提到甄洛,臉色頓變,難怪他適才就覺得此女似乎有些眼熟,卻萬萬沒想到就是昨晚砍斷自己手腕之人。
眾人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李進,此刻見他變了臉色,再加上沐連魚沐連魚說的合情合理,幫主又並未反駁,已然是相信了,只是他們有些不解的是,既然李進如此以下犯上做出這等惡事,幫主又為何秘而不宣呢?
沐連魚正是要眾人有這樣的疑惑。痛心疾首的對眾人問道:“大家難道還不明白麼?幫主之所以含屈受辱為,為的是什麼?還不是不想因為李進的事讓怒蛟幫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麼?有這樣偉大的幫主是你們的榮幸,而你們卻又是如何回報幫主對你們的愛護之情?不信任猜疑?”
沐連魚這番話說的眾人羞愧不已。就連原本跟著李進的人也都不恥與之為伍,齊齊對成淮秀跪下道:“請幫主責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