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戰旗 作者:神巫六六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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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2011-3-6 22:39:5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6 117921
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2
正文 303 黃昏的守望者(1)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人希望能夠不老不死,可那真的是一件好事麼?

    世界上許多可以不老不死的存在比如說羽翼的記憶都非常不可靠,那又是一件壞事麼?

    看著和自己至親之人從小孩長成少年,從青年到老年,從幼稚到成熟,從浮誇到沉穩可靠,當最後站在他的墓前的那個瞬間,才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容顏和初識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半點改變,這樣的悲傷那些渴望不老不死的人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吧?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世界變得陌生變得疏遠,呆在一個地方的話會因為那不會老去的容顏而被當做怪物送上火刑架或者引來以狩獵羽翼為生的強盜,不斷旅行的話,只要保證重返一個地方的間隔能夠讓上一代人死絕就不會被認出來,卻會因為重返故地時那人非物也非的變化而空余滄海桑田的感歎.

    不老不死的存在就像真空一樣被這個世界厭惡,不老不死的時間越久,這個世界就越陌生,察覺的時候自己已經成了世界的旁觀者,周圍人的命運也好,世界的命運也好,自己的命運也罷,都變得毫無質感可言.

    所以,不管是基于自動更新式維護系統的古代羽翼,還是主動抹消前任翔士記憶的現代羽翼,這種行為都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罷了.

    但是,就算將記憶抹掉,孤獨的感覺.游離世外的感覺,卻清晰無比地留在腦海里,想要抹去的話恐怕就只能將自己毀滅了.

    不老不死可能不算壞事,但是它絕對不會是好事,至少對于不老不死的當事人來說,它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也曾經仇恨過將自己丟進不老不死這樣的輪回的那些人,也曾經想過突破腦海中禁止自殘的界限,用自己的滅亡來打破那些人的如意算盤,但可惜的是.至今為止所有地努力都失敗了,到了最後甚至連仇恨這種最低限度的反抗都失去,時間就這樣混混沌沌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之後猛然發現是的,又是猛然發現,在不老不死的歲月里這樣的"猛然"實在多得數不勝數,許許多多的事情總是在自己察覺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生活甚至自己的一部分.

    完成任務的念頭也正是如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完成這個跨越千年地任務就成為了自己的生存下去的唯一目的,抱持著這個目的.就能夠坦然的面對花開花落,四季輪回.所以那些人成功了,自己就如他們所願成為了一台機器,一個跨越千年的龐大計劃的一部分.

    永無止境的守望.

    而這樣的日子,終于在今天結束了.

    在這千年之中,也聽到過許多和自己一樣地人或者和自己一樣的"東西"的傳言,也知道那些試圖執行自己古老使命的同類最終都只獲得了在蒼空中消散的結果,可是就算這樣……

    不明白大長老最後那句"交給你來決定"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意義,他是在暗示"不願意地話就拒絕吧"麼,那樣地話.他為什麼要在很久以前語重心長的告訴自己:"你是最後的守望者了,我們將竭盡全力保護你到那個時刻到來,所以請你結束云游,跟我們走吧."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時候後來變成自己爺爺的大長老還是個只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年輕人,只記得那個時候背著七弦琴的自己光著腳丫.衣衫襤褸.

    他最後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可現在就算想要去問.也沒有人可以給出回答了吧?

    又一次"黑發人"送白發人地經曆,這也是不老不死之人生命中反複上演地老套劇目了呢.

    怎麼樣都好,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不過,也許是因為大長老最後留下的那句"交給你來決定",些微地疑惑侵占了自己的心頭.

    現在催動自己的究竟是數千年前那些人在自己心中種下的對完成任務的渴望,還是內心中對結束不老不死的生活的渴望,抑或者是在這漫長的一生中肯定已經體會過很多次可絕大多數都被忘記了的所謂人與人之間的羈絆?

    呆在那個人身邊的這一個多月,這個困惑一直在叩擊著自己的心扉.可在接下那一擊的瞬間.自己才像過去無數次那樣,猛然間發覺這個疑惑根本就沒有意義.因為在頂住那洶湧的炮擊的刹那,一個念頭在心中豁然開朗

    對于現在的自己,最不可怕的事情就是死亡,那麼還煩惱那麼多做什麼呢?什麼都隨便就好了,反正就像傭兵們常說的那樣: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所以就這樣直接向那艘船飛去吧,怎樣都好,就算再次被炮擊命中,哪怕是被打得千瘡百孔奄奄一息,都無所謂了,最壞的情況不過是自己迎來期待了許久的長眠罷了……

    "她瘋了麼?"徐向北看著空識中取直線向月光舟飛來的安茨,不免叫出聲來,就算現在那位黑白魔炮使被愛麗絲和莉諾卡的交叉火力打得完全沒有空擋發出方才那種超強炮擊,也不能這樣取直線飛啊,這不就等于是個靶子麼?

    魔炮使在躲避的間隙發出的小威力炮擊一個不剩都打到了安茨身上,白色的少女看起來甚至連規避的欲望都沒有,就算她對自己的防禦能力有著絕對的信心,這種行為也足以被視為瘋狂的舉動.不過瘋狂也有瘋狂的好處,發現自己匆忙間發射的炮擊都不能讓安茨稍微偏斜一下飛行軌道之後,黑白魔炮使也停止了攻擊.專心致志地躲避愛麗絲和莉諾卡的攻擊,回擊的火力也跨過漫長的空間向月光舟這邊招呼過來.可是這不代表安茨就此安全,另外兩名少女一左一右的向著她追了上去.

    如果一身黑白相間的那個是"黑白魔炮使",那麼紫色的那個很可能是"蒼紫元素使",衣服五彩斑斕的那個則可能是"七色人形使".事實上她們倆的外形特征也符合恩萊科收集到地情報……

    徐向北真的很想向只在自己腦海里保留了一個半身像的辛西婭吐槽說"下次請你先說後面這部分再開玩笑".

    意見我聽到了,采納不采納另算.

    和辛西婭不同的是,在休眠時間結束之前強制醒來的辛德蕾拉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就連投影在徐向北腦海里的半身像都顯得相當的有氣無力.

    " 不要緊,因為能量都恢複得差不多了.飛行性能不會受到影響的."同契之前辛德蕾拉是如此保證的,可是她當時地表情怎麼看都是一副不可靠的模樣,不過起飛到現在倒也真的沒什麼大礙,就是辛德蕾拉的胸像變得越來越呆滯大概這名少女將全部的注意力都傾注到飛行的靈活性上了吧,而這也正是辛德蕾拉最可愛的地方……

    是啊,這樣的女孩子,沒有男人能夠抗得住她的魅力的吧.

    徐向北閃開一束奔自己來地粒子流,順道用辛西婭將發射粒子流的裝備長程武器的十字軍騎士給一劈兩半,然後徐向北看著手里的光束鐮刀,一邊機動飛行一邊想.這家伙剛剛莫不是在嫉妒辛德蕾拉吧?

    怎麼可能,我只不過是比辛蒂晚來一步罷了,嫉妒什麼的還談不上.

    辛西婭這一本正經的回答讓徐向北不由得吐槽:難到辛西婭剛剛傲嬌了?

    而辛西婭選擇性地無視了徐向北地這個想法.

    此時徐向北正在迎接安茨的路上,由于此時徐向北的戰斗力相當不夠看,所以傑西恩雅結伴飛在他的後方充當僚機,而前面則有剛剛晉級幻翼的提娜迦開路其實是提娜迦急著趕回庫洛卡瓦家,徐向北他們跟在後面借個光,順便給她提供後援.

    新晉幻翼果然干勁十足,按照傑西恩雅和辛西婭兩個人的說法,剛剛成為幻翼的翔士就和狂戰士類似.他們還無法精確的控制自己地力量,相應地是這種井噴似的力量釋放有著巨大地威力,缺點就是難以做到長時間作戰,釋放完力量之後也需要較長的時間恢複,所以對時間跨度較大的戰役甚至戰爭來說,新晉幻翼的意義其實不大.但是在戰術上這種突然"涅"的翔士有著異常巨大的作用.不光是那短時的超強戰斗力.親眼目睹幻翼的誕生這件事本身對士氣的影響就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實際上,新晉幻翼在戰術上的巨大意義徐向北早已親身體會到,好歹他也是經曆了不少戰端之人,周圍威士奇歐戰士們那因為目睹幻翼誕生而爆發出來的戰斗欲望他怎麼會感受不到?這種戰斗欲望甚至波及到周圍一直處于戰火之外的那些城鎮,許多一開始選擇了隔岸觀火的傭兵們都升空參戰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他們看到幻翼誕生覺得威士奇歐可能會贏所以終于不觀望了……

    而向著自己妹妹狂奔的提娜迦本身則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不斷的秒殺十字軍的翔士們她甚至誇張到突然繞到排成射擊橫隊的十字軍長程翔士隊的側翼,搶在對方轉向調整隊形之前一個沖刺一打一串,讓那些鐵罐頭在自己的拳頭前肚皮貼後背一個接一個擠在一起,看起來就仿佛她的右拳就是那強力磁鐵而那些沉重的全身鎧甲和鎧甲里的人就是那被吸在磁鐵頭部的鐵釘一般.

    而每當提娜迦"吸"了這麼一串人之後.她右臂上的"左輪"後面的擊錘就會猛的砸向前面那看起來異常沉重的轉輪.緊接著貼在她拳頭前面的那堆鎧甲就會在看不見的能量狂潮中被像一堆鐵皮西紅柿一樣被打得稀爛,那紅色的醬汁和鐵片同飛的景象讓實在讓徐向北印象深刻.

    一行人就這樣突破了十字軍的圍攻.迎著依然在取直線向著月光舟飛來的安茨前進,經過威士奇歐的傭兵們身邊時,這幫老天空無視了眼下還在打仗這個事實,向新晉的幻翼獻上了自己的敬意他們按照走天空之人的古老傳統,提高自己尾跡的光亮,在空中劃出一個個代表祝福和敬意的簡單圖形,其中甚至夾雜了被稱為"天空中的浪漫"的心形圖形.

    相向飛行的兩股人馬彙合的瞬間,安茨就一頭紮進了徐向北的懷里.

    果然,辛西婭的胸像亮出自信滿滿的笑容,之前就覺得這孩子和我們有著相同的味道,只不過因為她完全沒有羽翼這種"人造的物品"的感覺所以不敢確認,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徐向北一邊調整自己因為安茨的沖撞而變得亂七八糟的飛行姿態,一邊挑出辛西婭話語中的關鍵點:所謂沒有羽翼這種"人造的物品"的感覺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你直接問她不好麼?不過,看來現在不是干這個的時候呢.

    不用辛西婭說,徐向北自己也注意到了,甚至就連到剛剛為止都一路狂奔砸出一條路來新晉幻翼提娜迦也不由得懸停在空中擺出戒備的勢態.

    紫色的少女和七彩的少女一左一右的封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蒼紫元素使進入懸停狀態的同時將夾在自己腋下的巨大書本向前丟出,大書懸浮在空中,嘩啦呼啦的翻開,紫色的古老字符流水般的從書中湧出,在紫色的少女周圍形成了數個旋轉著的字符環,看起來就像化學課上老師掛出來的原子示意圖上的電子軌跡似的將少女這個原子核包裹其中,特大號的魔法陣隨之憑空浮現在少女的腳下.

    相比華麗得不得了的元素使,在衣著上更顯華麗的七色人形使則顯得低調許多,她只是非常害羞的拉起自己那長長的裙子,露出自己那有些發育不良的大腿和純白的小熊內褲,以及像人工養殖的牡蠣一般掛在她裙子內撐上的一大群包子臉的人偶,這群人偶稀里嘩啦一下子全飛了出來,在人形使周圍擺出炮擊陣型,那架勢足以讓任何人收回他們對這些小娃娃的蔑視.

    而就在這種戰斗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下,撲進徐向北懷里的安茨緩緩蠕動著抬起頭來,說出了和現在的狀況非常不相符的話語:

    "我,是你的羽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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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2
正文 304 黃昏的守望者(2)


    那是一片永遠處在黃昏中的世界,夕陽下一望無際的金色草原,風中翻滾的金色浪潮湧過我的腳邊.

    如果不在這個世界上云游,我就只能日複一日的守望著這片單調的金色.

    有時候甚至會想,干脆就學那個渾身黑色的家伙,造一個偽魂頂替自己,然後陷入永遠的沉睡好了.

    這漫長的三千年的歲月啊.

    走過了無盡的路途,看過了各種風景,結識了各式各樣的人們,送走了無數的亡魂.見識過慘烈的戰爭,也經曆過太平盛世;行俠仗義處置過奸人惡霸,也因為好奇而充當過惡人的頭腦和爪牙;曾經為兼濟天下的宏願而激動,也曾經被某些甯可和惡魔簽訂契約墮入萬劫不複也必須要堅持的執念打動……這數千年的旅程確實精彩紛呈.

    可盡管如此,專屬于我的世界里都只有一片黃昏中的金色,這一點一直一直沒有改變.

    所謂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我對于現世而言,就和時光一樣,是匆匆忙忙的過客吧.

    每當產生這樣的感慨,我總是會想起那些被賦予了"黃昏的守望者"之名號的孩子們,我會不由自主的猜想那些孩子現在在哪里,她們過得怎麼樣,是否也像我一樣忍受著和現世的脫離感,她們的世界是否也和我眼前的景色一樣單調而無趣.

    當然,我知道這片金色的原野里只有我能夠長存,而那些孩子的靈魂也從來沒有在我的面前出現過----原本我還以為,她們在和我一樣經曆過許多了之後,一定能夠比那些短命的人類存在得更久,可她們甚至連形體都沒能形成.

    看來生存時間的長短並不是能否出現在我面前的標准呢.

    又或者,那些被人類改造過的孩子們被取消了進入這里地資格?在我眼前地這片金色之中,到底有沒有屬于她們的部分呢?我不知道.

    黃昏的守望者.

    其實仔細想來.這個稱號也挺適合我的.

    一來是因為我守望著這片永遠處于黃昏中的原野.

    二來是因為.我守望著以"黃金"為名的那個時代最後的落日余暉.

    羅倫斯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好沒有意義.

    "啊啦啦,看來有人被黃金時代的祖先們的偉業嚇到了呢.還是說汝其實是被世界地真相嚇到了?可是,汝不覺得如果世界地構成真是如此,不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麼花鳥蟲魚這些同為生命地東西只能順應環境而人類卻可以改造環境這個問題了麼"

    管理著那不存在于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金色之原的狼神少女眯著眼睛,非常感興趣的盯著羅倫斯,那調皮地感覺讓羅倫斯幾乎是本能性的懷疑她剛剛告訴自己的一切都是用來調戲自己的謊言,可那也不過是一瞬間罷了,羅倫斯與眼前的少女一起旅行了那麼久,對她的性格了解得也算是相當透徹了----當然猜不透的地方依然是一抓一大把.但是少女剛剛那是為了逗自己而編出來的謊話還是認真地講述"世界地真相".他還是分辨的出來地.

    大概分辨的出來吧.畢竟對手可是一只活了三千多年的狡猾透頂的狼呢……

    而且從賢狼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過奇幻了,放到那些由吟游詩人傳唱的奇幻故事里也足以被稱為超展開,如果承認了她所說的一切,那麼那些奇幻故事里的妖精啊龍啊揮舞著雙彎刀的黑暗精靈啊就變得如集市上討價還價的商人一般平淡無奇了.

    聽到這一切之後產生懷疑.那簡直是作為一個人類的本分.

    " 突然聽到這些內容卻立刻毫不懷疑的接受的人類,這個世界上應該還不存在吧,"狼耳少女似乎猜到了羅倫斯心里的想法,卻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面前的羊排在剛剛她發表長篇大論的時候就已經吃完了,沒東西可吃的少女抓起桌上用來當下酒菜的花生米丟進嘴里,一邊咯吱咯吱的吃得津津有味一邊繼續說道,"因為汝等人類本來就是以多疑而著稱的嘛.對自己的同類尚且懷疑再三.對咱這個異類說的話語保持懷疑態度那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賢狼的說法讓羅倫斯深有同感,作為商人.而且是一個混跡在非常危險的走私領域的商人,他對人類虛偽的那一面有著異常深刻的體會,就連他自己也都早已習慣被人唬騙或者唬騙別人."不輕信任何事情",這個信念已經深深的根植在身為商人的羅倫斯的心里.可是奇怪的是,這次這個信條似乎不起作用了,雖然心理面依然免不了懷疑,但是羅倫斯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少女說服了.

    于是羅倫斯按住自己的額頭,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模樣對少女開口說道:"不要說得那麼肯定那麼冠冕堂皇啊,凡事都有個例外吧,我可是完全相信你的說法啊!"

    正在就著花生米往自己嘴里灌酒的賢狼稍稍停下動作,對故作深沉的羅倫斯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汝果然是個老實人呐."

    這支快老成精了的賢狼多半已經看出來羅倫斯並沒有撒謊,那聽起來很像是在說反話的口吻應該只是平時調戲羅倫斯落下的習慣使然吧.少女稍稍將身體前傾,左手支著桌子撐著半邊腮幫子,右手開始把玩一直沒有用過的刀子(她吃羊排都是直接撕的),沉默就這樣降臨了.就這樣沉默了一陣子,賢狼才歎了口氣,輕聲呢喃道:"咱和汝這種老實人還真是有緣."

    羅倫斯注意到少女的這句話讓自己心里生出些許的不愉快,于是半自嘲的在心里感歎:悲哀的雄性本能啊.為了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這種糾結中轉移出來,同時也是為了打破眼下這漸漸變得有些難堪的沉默,羅倫斯試著說些什麼:"話說回來,古代的人們還真是,怎麼說呢.還真是強大到讓人驚歎啊.他們竟然做出這樣子地事情……這根本就應該是神才能辦到地嘛!"

    "確實呢,"狼耳少女似乎也很樂意有個話題可以擺脫沉默,羅倫斯的話音未落她就立刻接口道,"有時候咱也不免懷疑,那些人真的和現在的人類是同一個物種麼?啊,汝的眼神,看來咱剛剛無意間傷害到某人的自尊心呐,真是的,明明汝自己剛剛也說出來這根本就應該是神才能辦到的嘛這樣的話語啊!"

    羅倫斯只能苦笑了,就連自己心里這種很模糊的想法,這種一閃而過地感覺眼前地少女都能夠如此敏銳地察覺.不管黃金時代的祖先究竟是人還是神.眼前的少女確實是遠遠超越自己這種凡人的存在.

    還好少女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調戲羅倫斯.看起來她似乎陷入了對遙遠過去地回憶之中,就連聲音都因為突如其來的滄桑感而一下子老氣了許多:"不過呢,對黃金時代的人們和現代的人們之間淵源的懷疑也只是偶爾產生罷了,咱畢竟是活了那麼多年的賢狼.觀察人類的世界上千年,不是咱誇耀,咱對汝等的了解絕對比汝等自己還要清晰.黃金時代也好,現代也好,人類從來未曾改變.

    "不管是什麼時代,人類在總體上都是貪婪地,汝等無止境地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從來不知道滿足.有了面包就會想要抹面包地黃油.有了黃油會渴望能在面包里多夾一片奶酪.穿上麻布衣服會渴望棉布,穿上棉布之後就會對絲綢垂涎三尺---汝等的欲望總是沒有止境.就算是在汝等的傳說故事里被說成是貪婪的化身的狼,也是知道知足二字的啊!"

    面對突然激動無比的"狼少女"(或者說"少女狼"?),羅倫斯只能繼續苦笑,心說這家伙這種喜怒無常的性格哪里像活了三千多年的老妖怪啊,根本是小孩嘛!

    " 可是另一方面,"少女完全沒有理會羅倫斯心里那點小九九,自顧自的講著,原本激昂的情緒也漸漸的平複下來,"咱又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這種貪婪,汝等人類才會創造出眾多的偉業,正是由于貪婪,人類才會造出越來越大越來越快的船,因為這樣能夠更快的獲取利潤,同樣是由于貪婪,人類制造出越來越精巧的機械,因為這樣可以讓生活變得更加方便……同樣的,黃金時代的人類之所以會制定出如此偉大的計劃也是因為汝等本性中的貪婪,已經擁有無限接近神的力量的他們想要得到更多,所以才會建造那座直通天際的巨塔,才會在塔上鑲嵌那枚珠寶.

    "阿瓦隆,黃金時代的古語中這個詞的意思是理想之鄉,是所有人所期待的世外聖地,咱覺得命名的那個人一定是覺得,如果世外桃源不存在的話,那我們就自己創造一個吧.這是何等強烈的野心,何等貪婪的欲望,可是,咱依然覺得這欲望非常非常的了不起."

    " 是啊,非常了不起."羅倫斯點頭贊同,作為經常性的往返于上下層空域之間的走私商人,他對天空的了解一點不少,從位于整個天際最高處的布里多瓦中央大陸到下層空域底部接近無盡云海的地方距離究竟有多遠他怎麼會不知道,而黃金時代的人們竟然建造了一座高度遠遠超過這個距離的巨塔,想不佩服不驚歎那是不可能的,而按照眼前少女的敘述,這僅僅是他們的偉業的開端.和祖先們比起來,自己的那些"宏願"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所以他才會產生那種無力感,暗自感歎這些年來自己的努力到底算什麼.

    "所以說,不管黃金時代的人多麼了不起,他們是人類這點是絕對不會錯的.自大而又貪婪的人類,永遠不知道滿足的人類,同時也是了不起的人類."

    羅倫斯不由得連連點頭,可是隨即他注意到一個細節,于是提問道:"這麼說來,你沒見過那些人.我是說.建塔的那些?"

    " 當然,"少女不悅的甩了甩頭上地狼耳朵,然後白了羅倫斯一眼,"咱雖然已經很老了,但是還沒有老到那個地步啊!而且說到底,咱和那只黑貓一樣,都不過是黃金時代地那幫自大狂的計劃的副產品罷了,而且還是計劃外的……咱正式誕生之後沒多久,那座塔就倒塌了,黃金時代咱也只趕上了個尾巴."

    三千多歲的老妖怪聲稱自己"沒有老到那個地步".羅倫斯只能再一次苦笑.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苦笑多少回了.

    就在這時候羅倫斯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剛剛因為少女口中吐出的話語沖擊性實在太過巨大而被羅倫斯忽略了,從沖擊中擺脫之後,羅倫斯才再一次注意到它,並且發現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問題.他趕忙向狼神少女確認道:"你剛剛一開始說的話,就是開始說明世界構成和黃金時代的人地計劃之前說地那句,那意思是這個世界就要走到頭了,對吧?"

    "也不一定,不過,汝等人類會遭到重創那是肯定地,"驚訝的表情在少女臉上一閃而逝,隨後占據少女臉龐的是和她的個性以及平時地做派完全不相稱的深沉."想要獲得什麼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可是這個世界的鐵則啊,既然黃金時代的人們沒有支付代價.就只好由你們這些後裔來付了."

    羅倫斯再次受到劇烈的沖擊.

    "安心吧,汝和咱在一起呢."狼耳少女如此說道,那模樣那聲調意外的可靠.

    可不知道羅倫斯哪根筋搭錯線了,他竟然張口問道:"為什麼你要找上我?"

    "因為咱樂意."

    少女隨性的回答讓羅倫斯不禁撓頭,他試著訂正自己地問題:"不,剛剛有些……表述誤差,我地意思是……"

    " 為什麼咱會再次和人深交,對吧?"少女端起酒杯,隨口說出了羅倫斯接下來的話語,然後很開心地看著羅倫斯尷尬的樣子,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雖然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一點點老去最後站在墓前暗自傷神是一件非常非常悲傷的事情,但是啊,汝在咱身上看到悲傷或者痛苦了麼?實際上那些東西很容易被時間抹掉的,最多也就百來年,再回想起來的時候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快樂的事情了,就算偶爾會想到佇立在墓前的情景,卻再也無法像那個時候一樣盡情哭泣.這麼說對死者固然不敬,但事實就是如此,相比之下,這數千年來一直未曾離開咱半步的寂寞,才是最可怕的呐!"

    羅倫斯眯起眼睛,再一次仔細的打量這眼前少女的面容---說老實話這個家伙怎麼看都和"寂寞"二字扯不上半點關系,可是轉念一想,一個人活上幾千年,看著認識的人一個個老去最後掛掉,不寂寞才怪.想到這羅倫斯心里忽然湧起一股想要靠過去抱住少女的願望,緊接著他就意識到,自己又該被嘲笑了.

    可意外的是,少女這次只是露出賢淑異常的大家閨秀式笑容,用讓羅倫斯非常難為情的口吻稱贊道:"汝果然很溫柔,在咱看來老實又溫柔的人類男性是最棒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羅倫斯努力的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輕咳幾聲之後裝模作樣的開口提問:"那麼,你突然對我說這些的最終目的,該不會是為了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類男性吧?"

    " 當然不是,咱不是說了麼,反正不說汝很快也會知道.畢竟汝的船上可是剛好帶著很可能改變世界未來的要素之一呐,那孩子的力量汝也見識過了吧?未登錄的新龍機神,而且還是和之前那些只有偽核的家伙不同的新產品,不知道地上軍的那幫家伙得知黃昏計劃出了這麼個大紕漏會不會從墳地里跳出來,咱可是很樂意欣賞下那個整天頂著一張苦大仇深的撲克臉總司令官那大驚失色的模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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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2
正文 305 黃昏的守望者(3)


    我每一次經過阿托拉絲山脈,總是不免要猜測黃金時代的人們的種種.

    僅僅是橫倒在地上,就形成了一道將整個共和國領一分為二的巨大的山脈,這樣龐大的巨塔還樹立在天地之間的時候,那會是何等壯觀的景象啊!將天空一分為二的巨塔,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的巨塔,因為總是和地平線一起出現而給人佇立在世界盡頭的錯覺的巨塔.

    光是想象著這景象,我就禁不住心潮澎湃----為了這座偉大的塔,更為了那個偉大的時代.

    但是,也正是這座可以被當做時代象征的巨塔的倒塌.敲響了黃金時代的晚鍾.生活在那個偉大時代的人們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宛如時代本身的意志一般一直佇立在天邊,已然成為他們生活中不變的風景的那座巨塔轟然倒塌的呢?

    斷裂的塔身在大地上砸出幾百公里外都能看見的煙塵,強烈的沖擊讓大地的悲鳴響徹四方,無數的城市和山巒消失在那個瞬間,橫貫整個大地的巨大山脈就此形成……

    雖然這是毀滅的序曲,雖然這一幕給當時的人們帶來了永遠難以磨滅的傷痛,但是我這個置身事外的後人每每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瞬間的景象,就怎麼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不愧是黃金時代,就算是最後的落日余暉都如此的讓人銷魂.

    ----共和國地質勘探專家奧托.蕾妮所著《荒野流轉》

    就在羅倫斯莫名其妙的就獲知了這個世界的真理的同時,徐向北正在體驗著和伊特古拉連鎖窯子中讓無數人做夢都想干一次的大媽媽桑的熱吻.

    嘴唇緊貼著嘴唇的瞬間,海量的資訊從少女那一邊湧了過來,隨之而來地是強烈的,讓人窒息的孤獨感.不過少女似乎立刻就察覺到長久以來頑固地盤踞在自己心底里的感覺被漏進了徐向北腦海,所以她迅速的采取了規制措施.

    然後徐向北開始習慣性的等待眼前地少女消失然後腦海里浮現少女的虛擬胸像,可這一次他似乎猜錯了.

    安茨的身影只是變淡了,卻依然頑固的在空中留下一個模糊的,半透明的輪廓,看起來就像很多鬼片里未成形的幽靈一般,忽上忽下的漂浮在徐向北面前,而相應地徐向北身上的羽翼也好鐮刀也好.都沒有出現任何顯眼的變化,也沒有新地裝備形成,預想中的少女地虛擬半身像也沒有出現在辛德蕾拉和辛西婭她們倆的半身像旁邊.

    怎麼回事?剛剛的信息流.應該代表著同契成功了吧?

    是啊,同契成功了安茨的聲音直接在徐向北的腦海里響起,同時徐向北面前的少女殘像也微微一笑,這個幻象就是我的形態.怎麼,不喜歡麼?戰場上有美麗的少女守護神伴隨在身邊,難道不比多一件冷冰冰地武器或者盾牌要好得多麼?難道是因為我不夠可愛?

    又來了麼?徐向北都無語了,為什麼這種事情都能夠裝可愛啊,你這小惡魔!

    徐向北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眼前少女地形態就發生了改變,一對小小的蝙蝠翅膀從她地背後鑽破那嫩滑潔白的肌膚伸展開來,還在嘩啦嘩啦的蒲扇著.一條帶著倒鉤和箭頭的黑尾巴也從少女的屁股上鑽出,調皮的左右的晃動著.

    如何?

    作為對這個問題的回應,徐向北繼續在精神鏈接里質問自己的新搭檔:為什麼剛剛裝可愛.現在卻要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問這個問題啊!小惡魔的臉上不應該總是帶著調皮的不懷好意的笑容才對麼?

    夠了,徐向北心想.這個世界如果有創造者的話,它一定是個重度高達控,現在就連"裸飄"這種固有橋段都出現了……

    而這時候傑西恩雅的聲音讓徐向北意識到現在的局面比裸飄要複雜得多,徐向北的衛隊長指著漂浮在他面前的那個裸體而且帶著惡魔的翅膀和尾巴的漂亮小女孩的幻影吐槽:"雖然我知道幻翼多少會有點怪癖,但是我還是覺得,到處展示自己羽翼的裸體是個非常不好的惡趣味,這種東西回到臥室去獨自欣賞不就好了嘛."

    這還是大家都能看到的裸飄啊!

    徐向北趕忙向周圍環視一圈,結果發現提娜迦正在以難以察覺的微小速度漸漸漂離自己.作為對手的七色人形使發出"哇哇"的驚叫聲同時用雙手按住了通紅的臉頰. 然後在手指的縫隙露出眼睛悄悄的窺視著這邊;看起來屬于冰山系的蒼紫元素使則露出不知所謂的笑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上的反光讓按照多元宇宙通用的定律顯現出某種不懷好意的邪惡的氣息.

    FUFUFUFU安茨那招牌式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的時候.那還真不是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這笑聲讓徐向北意識到,這家伙絕對是故意擺出裸體形態的,不愧是青樓的媽媽桑……

    有什麼關系嘛,這里除了你之外都是女孩子啊.辛西婭開口了,一針見血的指出徐向北此時之所以會覺得不爽的內在動機,有別的男人在的場合安茨也不會這樣做的,畢竟我們羽翼對自己的翔士都是很專一的.

    當然安茨非常干脆的回答道,緊接著就像剛剛她露出惡魔翅膀和尾巴時那樣,衣服就從她的身體里長出來----不,那看起來更像是她的皮膚在短暫的變化之後轉換成了衣服的形態.而那衣服的款式讓徐向北的眼珠子都快要滾出來了,為什麼是這套衣服啊!

    啊,這是我在夏亞你的記憶里找到的啦,你不是很喜歡這套衣服的主人麼,就是那個什麼團里面的小女孩伊麗絲.夏特布里安,我覺得從身材來說很適合安茨啊……辛西婭的解釋讓徐向北再次陷入無力狀態,這家伙究竟從自己的腦海里偷窺到了多少東西啊?

    而理所當然地,徐向北的這種無奈再次成為兩名少女開刷的目標.

    傑西恩雅看看徐向北,又看看正在和己方對峙地那兩名魔使(其實,這兩人更像是被毫無緊張感的某人和他的羽翼們給搞糊塗了).最終衛隊長一邊歎氣一邊大搖其頭.她稍微向前飛了一小段距離,取代徐向北站到了最前方,隨即將大劍扛到肩上擺出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你們還是放棄吧.我們這邊有三名幻翼,開戰地話你們沒有任何優勢."傑西恩雅用不容辯駁的口吻對兩名魔使少女說道.

    "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周身都被華麗的符文環繞的紫衣少女用完全沒有抑揚頓挫的平板語調說道,聽起來像是在背書,"你們當中一個雖然處于涅之後的暴走中. 卻無法很流暢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持久性也有問題;你自己從伊麗莎白提供地資料看更偏向近戰,戰斗形態上被我們二人克制;至于那位希望之翼的主人,剛剛受了一頓鞭刑的家伙戰力應該有限,而且報告中那擁有遠距離廣域攻擊地光羽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翅膀上,所以我地看法和你正好相反,我認為現在是我們有勝算."

    少女用這種平靜的聲調和稍快的語速稀里嘩啦的說了這一串之後,傑西恩雅以稍顯訝異的看著紫色的少女.看起來是在為她能夠不間斷的說這麼多之後卻沒有大喘氣而感到驚奇.而紫衣少女則用液氯一般充滿無機質感的透徹雙眸回應衛隊長地注視.

    "看來,只有打一場了啊."傑西恩雅歎了口氣,隨即雙手握住大劍地劍柄.在胸前把劍架起,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提娜迦也一臉嚴肅地擺開陣勢.將裝著因為武器的存在而顯得大了好幾十倍的拳頭交叉護在胸前.

    "要上了."紫衣少女這句話顯然是對自己的同伴說的,可她的目光卻毫不轉移的繼續盯著眼前手持巨劍的少女.

    相比面色缺乏變化的蒼紫元素使,七色人形使的表情就要豐富許多,原本還在盯著徐向北的少女在聽到同伴的話語之後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又重重的嘟囔了一句"豆沙包",看起來像是在用食物給自己打氣,然後還"嗯嗯"的連連點頭.

    "天然系麼?"傑西恩雅自言自語著,七色人形使那小孩子一般的舉動並沒有讓傑西恩雅放松半分.畢竟這個世界上怪幻翼太多了.

    剛這麼想.原本因為在自己給自己打氣而低垂著雙眼看著自己握緊的拳頭的七色人形使猛的抬起頭來,用堅定的充滿戰意的眼神瞪著月光舟一行.下一刻一直懸浮在她身邊的空中待命的那些小人偶就像被驚動的翻車魚魚群一般一眨眼間散開,人偶留下的飛行軌跡在天空中交織成一片致密的網,劈頭蓋臉的向徐向北他們砸了過去.

    "攻擊本體!"傑西恩雅大喊著,同時向人形使所在的地方發出強力的斬擊,看不見的透明鋒鏑風馳電掣的掃過二人之間的距離,然後徑直命中一臉驚訝和恐懼的人形使本人.

    沒有閃避?傑西恩雅在那一刹那面露驚訝,隨即她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是沒必要閃避.

    少女的身體就這樣被斜著切開,身體分成兩節的時候她臉上的驚訝和恐懼甚至還來不及褪去,那因為身體向後倒下而向天空伸出的手臂顯得那樣的無助那樣的不甘…… 可問題是,從她的身體的斷面里滾出來的不是還在蠕動的髒器而是數不清的齒輪杠杆,飛濺出來的也不是溫熱粘稠的鮮血而是尿黃色的機油……

    這家伙的本體根本不在這里.

    " 哪有人形使自己跑上戰場的,真是天真呢,衛隊長小姐."說著蒼紫元素使將自己的大書往前一推,大書攤開的內頁當即對准了傑西恩雅,頁面上的文字頃刻間亮起比火焰還要熾熱的紅光,緊接著伴隨著沉重的炮擊聲一團碩大的赤紅火球從書頁之間飛出,像發狂的野馬一般嘶吼著沖向傑西恩雅.

    衛隊長雖然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火球的直擊,可是隨即發生的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和高溫旋風將傑西恩雅的女仆裝給燒掉了大半,破碎的帶著焦黑的衣服殘片之下裸露出傑西恩雅那豐滿的大腿誘人的乳溝姣好的肌膚.

    看著自己那一轉眼間就變成火爆性感的"比基尼"的"前.女仆裝",傑西恩雅不由得咂了咂嘴:"嘖,說真的我還滿喜歡現在這套衣服的."

    話音未落傑西恩雅就毫無預兆的發力,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非一般的拉近自己和元素使的距離.元素使的大書再次射出一發火球,卻被傑西恩雅將厚重的翻轉了九十度後當作盾牌硬接了下來----火球果然就像傑西恩雅猜想的那樣完全沒有物理方面的攻擊力,而火球的高溫和爆炸的沖擊波被傑西恩雅那一瞬間釋放出來的力量沖散(這招和五十二區某幻翼硬接傑西恩雅的斬擊是一個原理),只是讓衛隊長那已經被燒得只能勉強遮羞的裙子變得更短了而已.

    沖破火焰的傑西恩雅高舉起手中的重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依然懸停在原地的蒼紫元素使斬了出去.

    這個也不閃避?

    驚訝的瞬間傑西恩雅注意到蒼紫元素使那張仿佛凍結了一般的臉突然出現了變化----她的嘴角向上彎了個細微的角度!

    傑西恩雅在千鈞一發之際收住自己的攻勢往旁邊規避,下一瞬間如雨的粒子流從四面八方射來穿過她原本所在的位置----人形使的人偶那密集的,多方向的攻擊讓傑西恩雅立刻意識到自己會被這蝗蟲一般的小東西牽制得死死的.

    "我說過了吧,高機動高攻擊近戰系同時沒有什麼防禦能力的你,被我們完全克制."說這話的時候,蒼紫元素使的眼鏡片理所當然的反射著遠處戰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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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3
正文 306 黃昏的守望者(4)


    娜娜佳站在月光之東正門外的棧道上,仰望著遠處的光芒閃爍的天空,少女臉上那愜意的表情和周圍滿目瘡痍的景色一對比就顯得突兀異常.周圍那燃燒著的火焰,垂死者的悲鳴,還有烤焦了的人肉的味道似乎都無法影響這名少女的好心情,她將手中的長刀靠在月光之東那被方才來自八號鎮的強力炮擊削掉了一半的門柱上,往上伸直了雙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由于伸懶腰的動作,少女那單薄的上衣下面那豐滿的胸部就被完美的凸顯出來,衣服的下擺也向上拉起,露出沒有一絲贅肉的纖細腰部,還有可愛的小肚臍.

    恰好這個時候娜娜佳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附帶口哨的輕浮招呼聲,看樣子和娜娜佳一樣置身事外的沒心沒肺的家伙還大有人在,那聲招呼之後照例是一長串逛窯子的男人對可看不可碰的媽媽桑的低俗調侃,不過這一次這男人沒能把老套的調侃說完.

    只是一陣無害的輕風拂過,那個輕浮的倒黴蛋就化成了一堆互不相連的肉塊,就算找來世界上最好的拼圖高手都斷然沒辦法把他重新組裝在一起.而在娜娜佳痛下殺手的同時,她的愛刀正宗還好好的靠在月光之東的門柱上.

    "今天你下手還真痛快."一直沉默不語的長刀忽然開口了,本來就不多話的性格再加上一直遵守"能夠用精神鏈接就絕對不直接開口"的鐵則,有時候就連娜娜佳自己都會忘記自己的搭檔其實是能說話的.

    " 有什麼關系,我的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其中還有自己的好友甚至至親的,再多一點又何妨."這深沉地話語話音還未落到地上,少女就猛的扭頭看著自己的愛刀, 右手叉腰左手舉到胸前伸出食指.驅動自己的身體非常熟練的擺出一副嫵媚的模樣,漂亮的大辮子伴隨著身體的扭動在灼熱的帶著死亡氣息地風中飄舞.少女還拋了個眉眼加強效果,才繼續開心的說著,聲音開朗得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虛偽地感覺,"這就是所謂的破罐子破摔,又叫自暴自棄!"

    長刀沉默以對.

    娜娜佳似乎早就習慣了愛刀的性格,少女並沒有十分在意長刀的沉默,而是再一次伸懶腰,仿佛剛剛自己的懶腰被人強行打斷所以沒伸夠似地.終于將自己身體里的所有"懶惰蟲"趕出去之後.娜娜佳很不淑女的將重心放在左腳上,右腳就像很多在街頭無所事事地爛仔們那樣斜伸著,在地上很無聊的胡亂打著拍子.如果是什麼貴族小姐擺出這幅模樣,非讓她的奶媽和禮儀教師瘋掉不可,但是娜娜佳擺出這樣的姿勢卻讓人覺得意外地合適,這大概是她平時就給人留下了不拘小節的印象的緣故吧.

    少女就這樣一副無聊的模樣看著遠處那不斷閃光的天空,不斷亮起的橫跨整個戰場的光束軌跡在娜娜佳地臉蛋上投下變換不定地光影----那是三名擅長炮擊的少女翔士互射地附帶效果.

    少女盯著遠方的天空看了好一會兒.終于長長的歎了口氣,肩膀也一下子松弛下來,身體則往旁邊一歪靠到門柱上.把原本靠著門柱的正宗碰倒在地.

    "好無聊啊……"娜娜佳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眼角還擠出了幾滴晶瑩的水珠子,她一邊用指尖抹著眼角一邊將目光轉向躺倒在地上的愛刀,隨即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起來.

    地上的長刀依然沉默著,既不對少女的笑容發表看法,也不對自己平白無故被推倒在地表示抗議.

    娜娜佳蹲下身子,將愛刀從地上撿起來,兩手合握著刀鞘的前端,將刀把一直湊到自己鼻子跟前,少女拿出說服頑固的友人的腔調.笑眯眯的對眼前的刀把建議道:"我說.我們去實地看一看那個老家伙的樣子好不好,畢竟剛剛只是聽聲音不夠好玩耶!"

    在邁出月光之東的大門之前.娜娜佳像往常一樣借用月光之東內部的通訊裝置接通了二號老頭的徽章.

    老頭果然上來就對娜娜佳一陣嚎,大意是譴責娜娜佳提供的月光舟戰力情報有誤,導致他這個雇主遭受了慘重的損失等等,由于想象著老頭那火冒三丈的模樣實在太過有趣,少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等到老人嘰里咕嚕一大堆說完,娜娜佳強裝出愧疚的語氣連聲道歉,然後就像安慰寵物一樣丟了塊骨頭給他----她告訴老頭自己已經找到《埃達抄本》了.

    然後在老頭欣喜若狂的了十數秒,少女再次將一盆冷水從頭倒下,將老頭子的興奮沖了個一干二淨.

    當時水晶那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然後老頭子那微微顫抖著的,驚慌的聲音才從水晶那邊傳來.

    "你說什麼?"娜娜佳大概要過上好久才能忘掉水晶當中傳來的老頭子那詫異的,像迷途的小孩子一般不知所措的語調,"你,你你你,你說什麼?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我手里可是還握有你的愛人的命!"

    當二號老頭的話說到這里,娜娜佳終于忍不住大笑出來,好容易止住笑之後,少女問水晶那邊的老頭子:"你啊,是怎麼在二號的位置上呆到現在的啊,難道你真的覺得我這種家伙會在乎個把偶遇的旅行者麼?"

    說出"我這種家伙"這個詞組的時候娜娜佳的臉色一暗,周圍卻沒有人能察覺----當然正宗肯定察覺了,但是長刀一如既往的沉默著.

    而那邊老頭子的回應讓娜娜佳再一次笑的很開心----老頭拿出大義凜然的腔調,看起來是打算對娜娜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或者"動之以金幣".他似乎認為娜娜佳還沒有銷毀《埃達抄本》,只不過少女發現了這本古老書籍的巨大價值,所以剛剛的舉動只是想讓他認為抄本已經被毀,然後好高價尋找其它的買家.

    可是娜娜佳很愉快的打斷了老頭的話語,她告訴老頭:"我真的已經銷毀那本破書了啊,因為我的老板是這樣命令的嘛,順帶一提以假情報欺騙你引誘你和威士奇歐干上也是我老板的意思哦,你這老瘋子早該被干掉了,遲了這麼久才被人算計,你就老老實實的感謝雷歐納德那腐朽的組織結構吧!"

    "你……難道是十三號的……"

    "沒錯,我就是十三號的部屬,盡管這樣跟一號或者其他編號的家伙說吧!"

    當時娜娜佳就以這句話為結尾結束了通訊,現在想來她不禁覺得遺憾,所以盡管此時愛刀的刀柄就在眼前,她依然小聲嘟囔著"早知道那個時候就多戲弄他一會了……".

    這一次正宗終于發出了沉重的歎氣聲,而以此為信號娜娜佳開始搖晃著長刀拿出撒嬌的語氣:"所以我們就去看看那個老家伙嘛,沒准還能看見老朋友哦,上次主動將他騙進老家伙的陷阱之後,都沒有再見過他了,而且人家偶爾也想做下救人的英雄嘛!"

    正宗的刀柄被搖得哐啷哐啷直響,可長刀一直不說話,只是等著娜娜佳突然爆發出來的"嬌勁"自己平複.

    當少女終于恢複正常了之後,長刀的話語才順著精神鏈接傳入娜娜佳的腦海.

    對我就大可不必這樣了吧,別人可能不了解,咱們可是搭檔了那麼多年了啊,我可是很清楚的知道你此時究竟為什麼急著離開這里.也正因為這樣,我壓根沒打算阻止.

    娜娜佳沉默了,她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右手提著正宗,左手低垂在身側,頭顱低垂,額前的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雙眸,遠方那激烈的戰斗散發出的光芒在少女的額前留下詭秘的變幻著的陰影輪廓.

    被周圍的火焰加熱的風無聲的吹拂,少女的長發在風中飄飛著,就算是以那紅色的著火的街道為背景,少女的發色都顯得那樣的鮮明顯眼.

    終于,娜娜佳抬起頭,目光避開戰火紛飛的面前的空域,仰望著頭頂那一片漆黑的天空.

    突然她開口了,說的話語卻和剛剛完全沒有聯系.

    "我並不是願意才這樣做的.雖然我知道在別人看來不管我怎麼說都只是在為自己開脫,但是我並不後悔,因為這是約好了的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就算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就算我變成了修羅惡鬼,我都不後悔."

    娜娜佳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而在她的腦海里,正宗破天荒的快速對搭檔的話語做出了回應:啊,我知道的,所以我才在這里,所以你才成了幻翼.

    "因此,我不能停,就算要借助玩弄別人來平複自己心境,就算自己扭曲成怪胎,我都不能停."說到這里娜娜佳那沉重悲傷的臉蛋忽然綻放出笑意,這個轉折突兀得連正宗都有些許的驚異,娜娜佳低著頭,對自己的刀眯著眼睛笑嘻嘻的說道,"所以讓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話音剛落少女就騰空飛起,向著遠方交戰中的天空一頭紮了過去.

    ----沒錯,這一切都是為了扭轉我族.空澄之西露芙的悲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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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4
正文 307 黃昏的守望者(5)

    在同契的瞬間確實從安茨那邊湧來了相當龐大的數據流,但問題是,就像人看東西的時候那樣,眼睛看到是一回事,進到腦子里又是另一回事.作為一個血統純正的人類,這一瞬間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所以徐向北只能走馬觀花式的在腦海里把這數據流給過了一遍,獲取了些許亂七八糟毫無規律的數據.

    當然辛西婭肯定會對這些信息進行分析所以不用他徐向北操心,但是徐向北依然在這海量的信息中注意到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句誓詞或者詩?總之那段由徐向北根本不認識的文字組成的句子聽起來很有韻律感(看來那個翻譯機制不但能翻譯句子的意思,還能把讀音一起搞出來),而那句話的意思則頗有值得玩味的地方----

    ----吾等將引導希望之翼前往日升之地.

    希望之翼指的就是和自己同契的MSN系列吧,而日升之地又剛好和月光之東這個名字聯系到了一起,這些"巧合"讓徐向北感到有些不自在,就好像自己周圍早就織就了一張大網似的.可這種不自在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因為徐向北轉念一想覺得這不正好說明自己是"主角"麼,沒有個把陰謀什麼的繞著自己轉,那還叫什麼主角啊!

    單純的家伙辛西婭和安茨的評價同時通過精神鏈接傳來.徐向北很想反駁"偶爾單純下有什麼不好"(實際上他這樣想的時候就等于已經反駁了,只是兩名少女都沒針對這點發表看法),但是他非常清楚現在不是在這種無所謂的問題上糾纏的時候,眼前傑西恩雅和提娜迦二人正在同一直在追擊自己的雷歐納德的兩名魔使激戰中.而且說是激戰,其實看起來更像是在單方面挨打,徐向北這種戰略游戲老手一看就知道這屬于"兵種被克制"的狀況:

    一開始就派了個馬甲上來真身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七色人形使放出地那群小人偶傾瀉下來的密集火力逼得傑西恩雅在空中四處躲閃,就連停下來揮下劍放出遠程斬擊的空隙都沒給她留下.這種威力不大但是火力密度超強的攻擊模式對傑西恩雅這種高機動低防禦同時遠程攻擊需要一定時間的人的牽制效果實在是好得驚人,簡直就像專門針對傑西恩雅打造的.

    沒准就是這麼回事.辛西婭隨即開始說明從恩萊科哪里獲得的情報.到目前為止七色人形使每個目擊報告中描述的戰斗形態都不盡相同,有時候是像現在這樣通過大量的小人偶提供高密度低強度地火力,有時候卻是以一個或者數個大人偶發出高威力的遠距離攻擊,甚至讓人偶拔刀近戰或者用長槍進行突刺,總而言之這個家伙的戰斗形態相當的豐富多彩,所以每次交戰都能夠使用完全克制對手的形態.而由此得出的推論有不少,其中辛西婭自己最認同的一個是:這家伙應該是能夠將自己的力量灌注到人偶當中,所以她每次都可以根據即將到來地戰斗中的對手們的情報,事先准備好專門針對他們的戰斗方式----或者說,准備不同地人偶.

    這位七色人形使多半是從和傑西恩雅全力厮殺過的黑白魔炮使那里獲得了傑西恩雅的戰斗情報.然後專門針對傑西恩雅進行了准備,總之這家伙完全是個玩智力的法師型單位,當然能夠克制傑西恩雅這種強力近戰單位……

    相比被一大群小人偶追得到處跑傑西恩雅,新晉幻翼提娜迦的狀況要好不少,卻給人更加尷尬的感覺----她完全打不到那名被紫色的符文環和魔法陣層層包圍的元素使!比起人形使,紫色少女就如她的名字"蒼紫元素使"那樣,給人一種非常直觀地魔法師的感覺,她召喚來旋風環繞在自己周圍.竟然成功的將擁有相當不錯的防禦力地提娜迦牢牢的擋在了近戰距離之外!每當提娜迦試圖突破這層防禦的時候,狂風就會從四面八方彙聚過來,就算提娜迦竭盡全力將身體縮起來減少受風面積,就算梅加耶拉將自己的推進力提到最大以至于背後的光翼的光芒變得刺眼灼熱.都無法突破狂風的阻隔.

    從辛德蕾拉給出的數據來看,那狂風在總能量上甚至比莉諾卡或愛麗絲地炮擊還要高,只不過紫色地少女將這龐大能量分散,降低了能量密度和毀傷威力的同時卻大大強化了遲滯能力,把大威力地攻擊技能轉換成了控制技能.

    藍晶的羽翼普遍高防禦高威力低機動,對方恐怕對這點非常的清楚,雖然梅加耶拉算個異類,卻沒有不同到能夠給紫色那家伙一個驚喜的地步,對方有備而來.難怪在二對三的狀況下還能如此自信的攔住我們就在辛西婭分析的同時,提娜迦嘗試使用自己左腕上的三聯裝光束炮攻擊紫衣少女,卻被憑空冒出來的淡紫色光屏障悉數擋下.看到這個情景安茨的話也插了進來:單是那陣風對第八粒子操控力的要求就夠高了,現在還操縱粒子形成光盾.這家伙不簡單.

    是啊,不簡單,徐向北也承認這點,提娜迦的遠程攻擊威力不大,卻也足以穿透十字軍翔士們的九級羽翼形成的重甲,能夠維持那狂風的同時硬吃光束攻擊,不管是控制力還是能量的輸出功率,眼前的蒼紫元素使都不愧"魔使第二"的稱號.

    不過.盡管如此.對方看起來也沒有能夠對傑西恩雅和提娜迦造成足夠威脅的攻擊手段,雙方只是單純的僵持在那里.誰也打不到誰,這讓徐向北覺得很奇怪.

    現在的狀況給人的感覺就是對方舉了個大牌子在那對徐向北高喊"你過來啊你過來啊,想要打破僵局你就過來啊",而這也是徐向北呆在後面不上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是此時徐向北雖然和新的部件同契了,卻依然無法忽視辛西婭和辛德蕾拉能力尚未完全恢複這個弱項,"導彈背包"辛蒂莎又在後面的月光舟上蒙頭大睡 ----本來就只是靠著羽翼的力量才擁有幻翼能力的徐向北現在孱弱得可以,而且一樣只有近戰攻擊……

    徐向北在琢磨對方到底將殺手锏藏在哪里,如果自己參戰地話.對方會通過什麼方式發難呢?徐向北在四名幻翼交戰的空域外緩緩盤旋著,仔細觀察著蒼紫元素使周圍那誇張的魔法陣和符文環, 他總覺得這東西華麗得有些過了,就算對方對自己的防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也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把自己變成戰場上的靶子吧?雖說幻翼們或多或少都有怪癖……或者那是個吸引注意力的障眼法,真正的殺招藏在別的地方?比如說那名人形使其實還准備了一個擁有重火力並且能隱形的大人偶躲在附近?

    就這樣琢磨了幾分鍾,徐向北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下去了,粗大地粒子光束一刻不停的從他頭頂或者身邊通過,莉諾卡愛麗絲和黑白魔炮使之間的炮擊戰已經進入白熱化,從遠處看的話那不斷閃現的粗大光柱.以及光柱偶爾交錯而過時由于互相干擾而產生的扭曲的怪異光影絕對十分的驚心動魄.

    莉諾卡和愛麗絲二人背後老大一塊空域里不管是威士奇歐地傭兵還是悍不畏死的十字軍都跑得一干二淨,畢竟誰也不想像池魚一樣被殃及,于是那片充滿了交戰的火光的天空就這麼憑空多處一塊黑色地空擋;而在黑白魔炮使身後的大陸上的人們就倒黴了,被魔炮使躲開的光束攻擊悉數招呼到他們頭上,光束所過之處木制的房頂和立刻變成焦炭轟然倒塌,磚石的牆壁就像流血似的熔化出滾燙的石英流質,至于人體,只要直接碰觸到光束.立馬就只剩下骨灰,甚至連那些置身光束威力范圍之外的人們都難以幸免----他們地眼睛幾乎在一瞬間就失明了,淚腺在強光的刺激下就像閥門壞掉的水龍頭瘋狂的分泌著液體,他們就這樣一邊流淚一邊跪倒在地.開始向各自地神明祈禱著.

    徐向北覺得,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基于"人道主義",這種狀況也應該盡快結束掉,不能再讓自己船上的兩名少女繼續屠殺無關人員了----他徐向北不是慈悲心腸的人不會為那些不認識的人感到悲傷,卻再也不忍心看到莉諾卡因為意識到殺了很多無關的人而面露悲傷.

    何況現在除了三魔使之外月光舟還有別的敵人:一群穿著淺蔥色帶著白色鋸齒邊的洋裝的翔士少女們在徐向北他們三人組和兩名魔使僵持地同時,已經越過他們,沖向月光舟,並且已經和瓊姐妹倆,莉斯琳芙斯倆人以及兔子們打成一團.

    必須要做點什麼了.不過此時浮現在徐向北腦海里地卻不是沖上去一拳干死那紫衣少女之類的熱血想法,這家伙分析了目前地形式之後,決定"既然你舉了個牌子想讓我上,那我就是不如你願".沒錯,徐向北決定跑路.

    一來對方看起來沒有任何能夠阻止月光舟跑路的手段----當然傑西恩雅辛苦點因為她不得不飛曲線以避開那些小人偶的攻擊,二來現在狀況,月光舟到庫洛卡瓦船廠那里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有必要去那里就只有提娜迦罷了.

    一開始受到炮擊,並且看起來像是對方主攻目標的庫洛卡瓦船廠此時反而一片平靜,大叔已經和自己的朋友們彙合,現在正在觀望戰況.而後面失去了突襲時的氣勢又丟掉了自己的幻翼的十字軍正被士氣大振的威士奇歐切割成數塊.已經是一副強弩之末的樣子.

    所以被雷歐納德盯上的月光舟一旦離開,伊特古拉的戰斗很快就會結束.巴拉萊卡應該不會為難幫助了威士奇歐的奧拓斯達他們,被戰火波及的六號鎮和八號鎮上的人們的怨恨也只會指向離開了這里的"有翼死神".至于月光舟自身,徐向北很有信心現在的月光舟要逃,沒人能抓得住,而且逃亡的風險總比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要低.

    那麼還猶豫什麼呢?

    你就舍得這樣吧梅加耶拉放走?辛西婭問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吧?"徐向北嘟囔了一句,"而且我們似乎被幾千年前的某群混蛋選中了要背負什麼不得了地任務,這樣看來沒准下船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辛西婭的胸像歎了口氣,飛行在身旁的安茨的幻影也誇張的搖了搖頭.

    "怎麼?"徐向北奇怪的問.

    我覺得你真是個好心腸的,聰明的笨蛋.辛西婭簡短的給徐向北剛剛地決定定性了,不過因為是好心腸的和聰明的.所以我沒有意見.

    于是下一刻徐向北的命令通過第八粒子震蕩向四面八方傳播,可沒等徐向北手下的少女們對這個命令鐵定要產生的質疑反饋回來,敵人就先給反應了.

    " 那位公爵大人."紫色的少女鐵定是使用了某種強化聲音的手段,所以徐向北在距離她那麼遠地地方卻依然能清楚的聽到她的聲音,說話的時候少女地面容被她腳下的魔法陣散發出來的強光照射得很有恐怖片里的幽靈的感覺,再加上她嘴角那陰森森的笑意和鏡片的反光,還有那刻意腔調"公爵"一詞的陰氣重重的口吻,所有這一切讓徐向北背後寒毛倒豎,事情要往不好地方向發展的預感一下子充斥著他的內心.

    紫衣少女似乎對自己第一句話的效果很滿意,嘴角地笑容也隨之變得更加陰森.她這樣笑著繼續說道:"以一般幻翼的標准看,認定我維持著風之加護就無法發動其他大威力攻擊技能這點確實沒有錯.但是,如果我不是一般的幻翼呢?"

    說著蒼紫元素使向徐向北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掌心正沖著徐向北和徐向北身後的月光舟,在她這麼做的同時,她腳下的魔法陣的光芒突然增高了幾個數量級,原本就在緩緩的繞著她旋轉地符文環此刻就像瘋了一般飛快地旋轉起來.快得連符文的細節以及符文與符文間地間隔都完全看不見了.

    "你已經見識過我的禮裝了,"紫色的少女收起笑容,頂著一張冰冷的臉孔,用同樣冰冷的語調說道."下面就讓你聽聽我的詠禮吧."

    緊接著從少女口中流暢的吐出一系列古老的詞彙,她並沒有像希達那樣將這些詞彙配合優美的旋律詠唱出來,可是詞彙組成的句子本身就有著絕妙的韻律感,在不知曉這詞句的意思的人聽來這一定是一首美妙的詩歌吧!有著絕妙韻律感的古老詞句,配合著少女那和剛剛她的冰冷語氣完全不同的抑揚頓挫的念誦,雖然沒有旋律,卻也給人歌謠般的感受.

    可徐向北知道這些詞句中蘊含的力量,他甚至覺得自己穿越時獲得的翻譯機制有些畫蛇添足了,如果不知道那詞句的意思.在自己心里突然湧起的焦慮就不會如此強烈了吧?

    ----這廣袤天空中無所不在光之子啊,請展現出你那不為人知的黑暗一面吧!

    ----比黑暗的深淵更加絕望,比無聲的暗夜更加陰沉,比無盡的時間更加不朽

    ----那隱藏在光明之後的混沌啊.請解放因果的戒律,釋放出冰冷漆黑的虛無之刃……

    徐向北本能性的聯想到游戲動畫里都沒少登場的所謂禁咒的咒文,而伴隨著這吟誦而開始向紫衣少女身旁彙聚的巨大能量似乎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在空識里可以清楚的看見大量的光粒子在少女身邊形成漩渦型的能量狂瀾,最終幻化出少女腳下魔法陣里湧起的爆烈的紫色烈焰,清晰的預示著正在發生的事情.可所有這一切都比不上從他身後傳來的那聲驚呼來得直接了當---聲響徹月光舟的每個角落,薇拉希拉的通告聲通過艦內的廣播系統響起:警告,由于第八粒子極度不穩定.本艦動力系統發生異常.請所有成員就近固定自身准備應對沖擊,重複……

    可有人無視了薇拉希拉的通告聲.她沿著月光舟的通道拼了命的跑著,由于下半身運動完全無能,她在劇烈晃動的甲板上奔跑的努力收效甚微.在連續跌倒了數次之後,她終于想起來還有內線電話可以用,趕忙拉開旁邊艙室的門,沖進去抓起電話.

    "薇拉希拉,這是最優先命令!將我的聲音接到艦外擴音系統上去,快,還有,擴音系統開到最大!要保證夏亞他們全都能聽到,快!"希達一邊大喘氣一邊拉開嗓子對電話那邊喊著.

    在薇拉希拉報告"轉接完成"之後,希達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夏亞,打斷那個詠禮!快,不管用什麼方法,打斷那個詠禮!那是傾聽者當中最善戰的深紅之伊弗里特的一級戰略詠禮,一擊就能削平半個大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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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4
正文 308 黃昏的守望者(6)

    希達的喊話一時間蓋過了少女的吟誦聲.

    "深紅?"被一群小人偶逼得不斷進行規避機動的傑西恩雅在聽了希達的喊話之後,扭頭瞟了眼正在吟誦詠禮的蒼紫元素使,一臉默然的嘀咕道,"可是這個家伙全身都是紫色的啊?"

    顯然有讀唇能力的辛西婭和安茨同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徐向北壓根沒注意到這點,他正在感歎呢.

    徐向北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傾聽者這種如此罕見的人物竟然會被自己接二連三的遇上,上一次還好是個無害的病弱蘿莉而且屬于沒有戰斗力的傾聽者族群,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月啊,就又碰到一個,而且登場身份還是敵方的強大戰力,並且是個病嬌少女……或者說,至少看起來是個病嬌,不過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女竟然是深紅之伊弗里特.傾聽者七譜系除了紮肯多斯,維利烏斯和拉普達這三系之外都有相當強大的戰斗力,畢竟根據希達的說明傾聽者實際上就相當于"終極形態的幻翼",如果給傾聽者們搭配上羽翼的話,他們往往會成為強大的戰士,其中又以擅長飛翔和操縱空氣的空澄之西露芙和擅長破壞的深紅之伊弗里特戰力最強.特別是伊弗里特,本身這一族傾聽者的力量就和光魔工匠用來制造光束武器等裝備的源石對應,堪稱傾聽者譜系之中戰力最強.

    碰上這樣的家伙,人家還一上來三句話沒說完就直接放超必殺,這實在太棒了,徐向北實在太感謝安排這一切的那個什麼人了.

    可這不正說明你是主角麼.辛西婭立刻抓住小辮子,拿徐向北片刻之前的想法來砸他的腳.可沒等徐向北做出反應,希達的聲音再一次通過月光舟上地擴音器傳來:" 快點,不管怎麼樣讓她停下!雖然這個詠禮要產生效果需要的詠唱時間滿長的啦,但是不趕快的話這里所有人都要遭殃的!"

    既然要讓別人快點,就不要在話語里說明對方的詠唱時間很長這一條啊!

    吐槽歸吐槽,眼前的詠唱還是要趕快阻止的----盡管對方多半也沒有打算真的一擊將整個伊特古拉削掉一半,但是拿自己地生命開玩笑這種事徐向北覺得還是少做一點的好.

    徐向北通過第八粒子波動,向莉諾卡和愛麗絲下達了向眼前包裹在能量洪流之中的少女開火的命令.既然提娜迦和傑西恩雅被克制,自己又不能上去.那就從別地地方呼叫援軍嘛.由于正在和對方的黑白魔炮使對射,讓莉諾卡她們長時間地對眼前的紫色少女進行攻擊確實行不通,但是讓她們逼著紫衣少女挪下窩,順帶打斷對方的詠唱還是可以做到的嘛.

    徐向北的命令下達之後只過了數秒.第八粒子地洪流就從遠方殺氣騰騰的撲了過來,兩道粒子流和已經聚集在紫衣少女周圍地能量發生了異常劇烈的反應.粒子流在碰觸那能量漩渦的瞬間就發生了扭曲,用肉眼看去就好像空中有個無形的透鏡將它們扭曲了似的,彎曲的兩道光線很快就擰麻花似的扭在一起,眼看著就要命中正在吟誦宛如聖歌般地詠禮地紫衣少女,與此同時遭到光束干擾的能量漩渦在正常空間中產生了肉眼可見地閃電.噼里啪啦的電光配合著少女那微閉雙眼誦唱的身影,頗有些奇幻的味道:在暴風雨中吟誦聖歌祈求庇護的少女高舉手臂.來自天堂的光芒沖破黑暗射向少女的掌心……

    然後少女就像那些伊斯蘭極端分子那樣自爆了……至少看起來像是自爆了.

    雖說是個沒有最終完成詠唱的詠禮,但是聚集在少女身邊的能量的數量已經相當可觀,這就像個火藥桶,被那兩束光束一碰就著了,強烈的爆炸一下子把聽了希達的話之後更加努力的想要突破紫衣少女的狂風屏障的提娜迦給吹飛了,少女向著徐向北的方向凌空翻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在能夠順利紮進徐向北的懷抱的前一刻穩住身型----這讓徐向北覺得非常的遺憾.

    洶湧的能量亂流還把原本正在追著傑西恩雅的小人偶當中的一大半給吞掉了.傑西恩雅趁著這個珍貴的火力空擋轉身.在空中揮出自己的拳頭,曾經在五十二區一舉擊毀整塊巨石的那種威力再一次從少女的拳頭上噴薄而出----那力量具體看起來就像一陣空間中的波紋.或者一道掃過的空間扭曲,或者別的什麼類似的東西,總之肉眼可見的那一丁點像是波峰一般的什麼東西掃過那群小人偶所在的那片空間之後,一片比起紫衣少女的"自爆"來說遜色很多但是卻密密麻麻的宛如在夜空中綻放的櫻花群一般的小爆炸就亮了起來.

    "很好,解決了."傑西恩雅拍拍手,然後對著虛空大喊,"藏起來的那個家伙,雖然我不指望你會真的現身,但是如果你還有點身為幻翼翔士的尊嚴的話,就站出來和我面對面的打上一場!"

    這回徐向北也聽到了,于是他也對傑西恩雅露出很無語的表情,心里納悶這難道屬于幻翼的從容?這個想法被辛西婭聽到了,少女冷不丁的對徐向北吐槽:在我看來,本身並不是幻翼的你此刻也非常的從容

    徐向北剛在心里答了句"謝謝",剛剛被沖擊波送到自己附近的提娜迦調整好原本頭沖下的姿勢之後,抬起頭來問道:"我們搞定了?"

    " 大概吧,"說實話徐向北也不確定,因為爆炸產生的劇烈第八粒子震動讓空識一片空白,而爆炸形成的第八粒子云霧也阻擋了肉眼的視野,現在那名蒼紫元素使比薛定諤的貓還要生死未卜,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能量的聚集停止了----不管對方有沒有被干掉,詠禮地念誦總算是被阻止了.

    希達的話語也證實了這點,月光舟的擴音系統將司書少女那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傳遍周圍的所有空域:"太好了.聽到詠禮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完蛋了,雖然我也是有同等級的詠禮啦,但是我的一級詠禮發動時間太長了……"

    而此時整個空域的這個區域因為這次爆炸,還有希達那毫無緊張感地話語而暫時沉寂下來了,原本正在和杏她們交戰的身穿淺蔥色洋裝的少女們停止了攻擊行動,同為魔使的金發小魔女也沒有再發難,而是和另一名從燃燒地八號鎮中脫出的另一名少女一起向著徐向北他們這邊飛來----感情那名少女就是七色人形使地真身了吧,這讓徐向北意識到,雖然第一次交鋒看起來是自己這邊贏了.但是後面還有得忙活.

    這樣看來是第一局面結束,進入第二局了吧.辛西婭也在腦海里肯定了徐向北的看法.

    沒錯,事前就根據已知的情報專門針對月光舟的高威脅戰力進行了周詳准備,一上來就儼然控制了整個場面的敵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想到貿然使用這種需要比較長地准備時間的大威力攻擊地後果呢,她們又不是什麼傻乎乎的宗教狂熱者.徐向北覺得.對方不過是想告訴月光舟上的人們,如果丟下他們跑路,那麼就會用這種強大的招數讓月光舟"吃個脆的".

    不過再怎麼說搞得像是自爆也太瘋狂了一點.

    剛好這個時候那些第八粒子云霧終于散去了,云霧中央衣服變成了爛海帶一條一條掛在身上的少女站在那里,她臉上那副病嬌的表情不見了蹤影.相反倒是像個小孩子在鬧別扭似地緊咬著嘴唇,而且她地眼角還有點在這種黑不溜秋的夜里都能清晰看見地晶瑩光芒.

    徐向北調整空識的對校點.對准了少女的眼睛,于是他和意外的發現那竟然是淚珠.

    喂喂,這怎麼回事?徐向北不禁咂舌.

    在淺蔥色的翔士少女們聚集在紫衣少女身後開始編組陣型,而另外兩名魔使也從八號鎮趕到的同時,少女開口了,說話的時候還惡狠狠瞪著徐向北的雙眼.

    "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真的要將那個東西用來打你們吧?"少女如此問道.聲音聽起來很不友善.說話的同時有風吹過,撩起少女那已經變成殘缺布片的衣服.露出下面冰清玉潔的肌膚,徐向北很意外的發現少女的身材竟然比想象的要好得多,不過此時此刻少女身邊再次浮現出的紫色符文和魔法陣讓徐向北不得不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少女的身體上轉移到少女的臉上.少女繼續用冰冷的無機質的聲音質問徐向北:"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真的釋放那招的吧?"

    雖然少女是身處敵對立場所有徐向北此時並沒有義務一定要回答她,但是徐向北還是輕輕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之後回答道:"我確實覺得你應該不會這麼傻,但是誰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以及珍視之人的生命開玩笑不是?"

    " 沒錯,所以我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少女有些激動的喊出聲來,由于她剛剛給人病嬌的印象實在太過強烈,而現在那突然拉高的聲音又讓她那張稚嫩的小臉蛋憋了起來,所以盡管少女是想用高聲嘶喊來表現自己的憤怒,可現在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可愛有余威勢不足,而大喊之後因為一下子沒喘上氣來而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這點更是強化了那種可愛的感覺.好容易平穩下呼吸之後,少女繼續扯高了嗓子嘶吼:"在這種距離用龍破斬,不管是打你們還是打那條船我自己都會翹辮子的呀!"

    吼完這一句之後少女再次弓起背,非常用力的大口大口喘氣,那小小的胸脯就像壞掉的風箱似的絲啦絲啦的一起一伏,少女的小臉蛋也因為大口呼吸而變得通紅,那樣子看得徐向北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因為現在的情景再加上少女此時的衣著,十有八九會讓人覺得是自己怎麼了她……

    欺負人是不好的,夏亞大概是現場的氣氛實在太過放松太過休閑,辛西婭悠哉游哉的開起玩笑,盡管此時就在他們背後目視可見的距離內剿滅十字軍殘黨的激烈戰斗還在進行,那此起彼伏的火光正昭示著一條又一條生命的離開.

    其實在對方看來現在的狀況也很詭異----實際上對于此時的狀況那群身穿淺蔥色的洋裝的少女的首領也顯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畢竟通過剛剛的交手她早已知道月光舟的力量其實也不弱,而現在月光舟全員都已經聚集在了她們對面,顯然她們已經失去了突襲的先機和將月光舟的勢力分割殲滅的機會.

    而從後面趕上來的那兩名魔使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況,金發的魔女撫摸著紫色少女的背脊,陪著笑臉小聲的安慰著她,而另一名和剛剛被傑西恩雅破壞掉的人偶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則拿出自己懷里早已准備好的毛毯裹在少女身上為少女遮羞……

    而從後面趕上來的那兩名魔使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狀況,金發的魔女撫摸著紫色少女的背脊,陪著笑臉小聲的安慰著她,而另一名和剛剛被傑西恩雅破壞掉的人偶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則拿出自己懷里早已准備好的毛毯裹在少女身上為少女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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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4
正文 309 黃昏的守望者(7)


    穿越前是學心理學的徐向北不禁開始猜想,要見識多少死亡才能夠讓十二歲的孩子散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氣.

    ----不抵抗的話就沒人會死,你們怎麼就是不了解這點呢?

    這分明只是一句聽起來深沉,仔細一想卻又因為過于一廂情願而顯得幼稚無比的話語,光聽這句話難免會有一種"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可是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凜冽的殺氣把這種感覺徹底的抹掉了,于是這句台詞就向月光舟的眾人展現出它另外的一面.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說明那名少女壓根沒有想過一旦開戰自己也有可能掛掉,而她那被決然的殺意所包裹的臉頰上溢滿的悲傷則似乎在向徐向北訴說著這位少女過去的種種.

    四魔使全部都是殺人如麻的家伙,十二歲就帶上了那麼多人命,會變成那樣也是在所難免的吧.辛西婭通過精神鏈接將這些話語發送過來的時候,她的迷你胸像頂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悠然的喝茶,人的精神可是很精密很纖細的,尤其是小孩子的,染上了那麼多鮮血不壞掉才怪.

    徐向北不禁開始想象這名少女的記憶,想象她經曆過的事情,想象她在面對那些被自己抹殺的人時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她大概真的有過懷著慈悲的心情勸說對方放棄抵抗地時代.沒准還曾經哀求過敵人放下武器不要抵抗----只因為自己不想再讓雙手染上更多的鮮血……

    想到這里徐向北忽然產生一個很無厘頭的念頭:自己如果突然沖上去抱住她地話,會不會發生很多二流動畫乃至部分一流動畫當中的那種經典情節?就是那種用結實有力的胸膛溫暖少女冰冷的心靈,用自己強勁的心跳給少女冰冷的臉色染上溫婉的微紅.最後讓宛如人偶一般壞掉的少女地雙眸中閃爍出從未有過的光彩等等等等……

    太棒了這個想法,我認為值得一試.雖然按道理這個時候辛西婭的這句話絕對是吐槽,可是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讓人真假莫辨,搞得徐向北突然非常想真的這樣試一試,沒准一下子就能瓦解那對月光舟圖謀不軌的那些家伙們的如意算盤,順帶大幅度增加月光舟的戰力值……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方的攻擊開始了.

    和剛剛那種精致細膩的智力型打法不一樣,這回一上來對方不由分說拉開了強攻地架勢,看來剛剛那種打法也應該是為了讓徐向北對她們的實力產生錯誤的預估.從而下決心對她們開戰.能做到這份上可真不容易,就連徐向北都免不了贊歎,這一切計劃如果都是由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制定出來的話,這確實非常的了不起----不管是從計劃的縝密程度還是從計劃的冷酷程度上說都非常的了不起,單是為了激怒月光舟就決定用那種威力的遠程火力炮擊一座市鎮將無數無辜地人送進閻王殿這個做法就足夠讓人驚歎的了.\\\

    攻擊伊始,十二歲的紫衣少女就吟唱了一小段祝詞或者咒語,緊接著紅色的火焰就從她地掌心中冒出, 少女向徐向北扔了個非常標准的炎爆術,呼嘯著撲來的火焰是如此的灼熱以至于徐向北以為自己聽到了空氣被點燃之後發出的噼啪聲.不過火焰在沖到距離徐向北大約三米的地方就被憑空浮現的正六邊形盾牌給擋住了,那六邊形比起盾牌更像是一層反光的保鮮膜.在與火球碰撞地那個刹那整個"保鮮膜"地表面光亮憑空提高了幾個等級,那淡藍色的光輝就像在和火焰地赤紅對抗似的不斷的高頻率的閃爍著……安茨的幻影漂浮在那層光的薄膜之後,她右手向前伸出並且張開五指,似乎在支撐著那層防禦屏障.

    受到阻礙的烈焰向四面八方散播著它的灼熱,就算是那層正六邊形的光盾都無法阻擋高溫的傳播,徐向北感到自己的臉頰快受不了那種熾熱了,再多僵持一分鍾說不定自己的皮膚就會像消防課上講的那樣發生"閃燃"(指的是火災區域的建築材料或者物品雖然沒有直接接觸火焰, 卻由于達到燃點而自燃的現象),好在這個時候那個火球的能量似乎終于消耗光了,它化作一連串飛舞的火星在夜空中飛散.那飄飛的紅色兩點如盛夏的螢火蟲群一般瑰麗而充滿浪漫氣息.不明真相的人多半會認為剛剛那紫衣少女不過是放了一顆大號煙花吧!

    可徐向北卻沒有閑心欣賞這些"螢火蟲",就在火球消散的同時,黑白魔炮使射出的光束就直取他的面門,雖然覺得安茨未必就擋不住這光束.徐向北依然在空中開始機動規避,而真身終于登場的七色人形使再次釋放出人偶,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從自己拖帶著的巨大包袱當中丟出了四個和自己同樣大小並且有著同樣面容的人偶,這與其說是"操偶術"倒不如說是" 分身術",雖然可以讓辛西婭她們盯著真身,但是隨即徐向北就發現,那些人偶根本就不是用來偽裝的,她們有著非常可觀的單體戰斗力.甚至比本體還要善戰 ---徐向北沒來由的覺得所謂人形使果然才要這樣才對.

    傑西恩雅似乎對剛剛自己被那一大群小人偶追擊的事情相當的怨念.她二話不說就向少女的真身發起了攻擊,誰知道這家伙展現出了完全不輸給傑西恩雅自己的機動力.和那文弱的一看就給人一種運動無能的感覺的外表根本不相稱,而四個強力人偶當中有兩個在傑西恩雅發動攻擊的同時也迎著月光舟地衛隊長殺去手中的兵刃反射著幽幽寒光----這對人偶剛好一個遠攻一個近戰,它們雖然不能像之前那群小人偶那樣將傑西恩雅牽制得死死的,卻也用天衣無縫地遠近配合讓傑西恩雅無法全力對付自己的主人.

    另外兩個純粹負責遠戰的人偶則向徐向北接連不斷的發射七彩繽紛的"糖果".這些飛行速度稍慢的實體彈一旦接近就會發生不大不小的爆炸,爆炸本身沒什麼威力,可它釋放出來的針尖一般地細小彈片撕裂空氣發出的尖銳聲音就足夠月光舟上那一幫無防護翔士們提心吊膽了.這些七彩的糖果就像節日里的彩燈一般漂浮在夜空中,悠哉游哉的往月光舟眾人這邊飄,漂亮是漂亮了卻讓徐向北這個月光舟的最高指揮官頭痛異常.

    這東西擺明了就是針對月光舟無甲高機動的翔士多的狀況專門准備的,不解決那倆不斷繞著月光舟丟糖果的家伙月光舟這邊就有得是苦頭吃.

    而月光舟此時面對地還不只是三名魔使,還有數量比起月光舟整整多了兩倍的高位翔士少女,而且淺蔥色少女們的首領也是個幻翼……

    原本徐向北以為那個淺蔥色少女們的大姐頭會一上來就和莉斯干上.誰知道她迎面就向著愛麗絲殺了過去----徐向北估計這是因為愛麗絲不怕那些"小糖果"並且看起來正在瞄准作為浮空炮台的蒼紫元素使.

    都是幻翼級別的近戰翔士,淺蔥色的大姐眨眼間就沖到了愛麗絲面前,手中的長刀連帶著沖刺的余威向著愛麗絲的腰部斬過去,卻被少女手中地大盾當中.長刀的鋒鏑竟然一下子切入了大盾內部將近一厘米,盾和劍之間的滑動產生了如電焊般的火光和聲音,愛麗絲地尖叫著,同時整個身體失去平衡,被斬擊的沖力向月光舟的方向推去.

    淺蔥色的幻翼大概是打算就這樣以愛麗絲為盾牌沖破月光舟的防禦火網,她就這樣推著愛麗絲向著月光舟砸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愛麗絲還是莉莉婭,反正兩名少女之中有一人情急之下將裝備在鎧甲上的那具酷似十字架的巨大武器那粗大的炮身掃向推著自己地淺蔥色翔士.終于成功地迫使她停止推動自己的行動向一旁規避,可沒等兩名少女緩過勁,那淺蔥色地身影就在幾乎緊貼著愛麗絲的地方劃出一道弧形的軌跡,敏捷的繞向愛麗絲的背後,然後沖著少女毫無防備的後腰揮出了雷霆萬鈞的一擊.

    愛麗絲拼了命的在轉動自己的身軀,想要把盾牌調轉到攻擊來襲的方向,她甚至丟開了實際上是莉莉婭的一部分的那十字架型的重武器,想要以此來加快自己轉身的速度,卻依然趕不上那撕裂空氣的刀刃.

    眼看著愛麗絲和莉莉婭就要被懶腰切斷,淺蔥色的女人嘴角已經開始上彎.一副准備享受鮮血飛濺的場面的猙獰面孔,可這個瞬間另一名少女的身影從愛麗絲背後閃了出來,少女的面容在愛麗絲的肩膀上方閃現的時候,淺蔥色的女人注意到她的目光非常的堅定.

    女人終于笑了.盡管她斬出的長劍被目標身後繞出來少女手中的造型怪異的長槍架住,她卻依然笑了,她就這樣笑著迅速收刀向後彈去,隨即側向機動躲開從亂入的少女槍尖接連發出的點射----和長距離射擊的時候那柱狀的能量不同,此時從那名少女槍尖噴出的能量呈錐形放射,就像散彈槍一樣,這成功的報銷了女人淺蔥色洋裝的裙角和一邊袖子,而且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燙傷的痕跡.

    緊接著從女人身後的月光舟上射來密集的火力.逼得她不得不一邊機動一邊向後退去.

    盡管如此剛剛救下愛麗絲的莉諾卡依然一臉嚴肅.緊握著自己的武器盯著敵人,可隨後幾個"糖果"飄過來.迫使莉諾卡再一次開始規避飛行……而這個時候剛剛被逼退的那個女人轉了個圈又向愛麗絲殺了過來.

    愛麗絲對此的反應則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少女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長劍,擺出平時在庫洛卡瓦家碼頭廣場上晨練時傑西恩雅教過她無數次地姿勢.

    她們很努力呢.和徐向北一樣關注著整個戰況的辛西婭如此評價道.她這麼說的同時徐向北地肉眼視界再次重複了一遍"變得一片亮白然後再暗下去"的過程.空識當中也隨之飄過一陣影響不大的"雪花".徐向北知道那代表著剛剛安茨又擋住了一發向自己來的光彈.

    由于淺蔥色的少女們還有人形使合力拖住了月光舟的其他戰力,此時徐向北正受到魔炮使和元素使的合力攻擊,本來以辛德蕾拉的機動力.要躲避這兩人地聯合火力其實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但是問題是那飄滿天空的小燈籠或者小糖果讓徐向北苦不堪言,這東西滿天都是,而且似乎都有智能,只炸月光舟的人,搞得現在身上沒有裝甲的這幫人都像躲貓的老鼠一般在天上到處亂竄,有裝甲的愛麗絲提娜迦又都被重點照顧,實在是被動得可以.

    如果不是有安茨在.遇到現在這種狀況他徐向北會狼狽十倍.

    開戰這段不長的時間里徐向北弄明白了幾件事情,其一就是安茨能夠在空中形成六邊形的光盾,盾的大小能夠將徐向北連帶辛德蕾拉地大號翅膀一起藏在後面,而光盾對幾乎所有的光束兵器或者純能形態的攻擊---比如火焰----有著幾乎絕對的防禦效能.

    只要對方的功率不超過我的最大極限,就不可能正面突破光盾----少女這麼解說的同時還對徐向北伸出兩個手指做了個V的手勢.

    其二就是安茨用以形成光盾的技術確實是和辛西婭她們姐妹幾個搭載的技術一脈相承地東西.這姐妹仨在對光粒子的控制力方面循序漸進,而安茨搭載的最初級的控制技術對第八粒子地束縛力比辛西婭還差,只能勉強將第八粒子聚集在某個方向,所以地上軍的家伙們嘗試往這些聚集在某個方向的粒子上傾注能量,以此來達成近似光盾的防禦效果.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嘗試發覺失敗品的其他用途,這正是戰爭後期開始大量裝備地上軍部隊的光盾技術的原型----他們將性能進一步廢柴化以至于只能形成幾秒鍾護盾的東西量產.並且投入實戰了.同時這種量產地大路貨也是現代光盾技術地鼻祖.

    其三,也是最讓徐向北震驚的一點就是,安茨並不是MSN系列,MSN01由于是失敗品,在安茨她們誕生之後就被永久摧毀了.安茨原本是地上軍另一個計劃 FEG(thForcedierfisch強制進化擲彈兵)地產物,這個計劃的內容其實就是光魔工匠協會用以制造魔使的技術的源頭:地上軍嘗試邁過羽翼和翔士之間的同步率這個門檻,制造超級士兵.但是最終這個計劃因為向人體植入光魔回路手術的成功率過低而對被植入者的要求又過高而最終宣告失敗.于是地上軍賦予那些已經成功通過手術的人新的任務.

    他們搭載了MSN01的系統,這些系統都根據他們那特殊的身體狀況而做了調整和強化,這些系統變得比那失敗的原型更有效.而MSN系列的控制系統的加入也讓地上軍得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些原本是人類的人的思維.卻不用擔心留在這些人腦子里的信息被別人篡改和竊取.他們被賦予了特別的任務----保護地上軍埋下的種子,並且在恰當的時候,將被選中的那個人引領到日升之地.

    這些人被稱為守望者.

    盡管是在激戰中,這些信息卻依然讓徐向北覺得很疑惑:就這麼短短一瞬間.他徐向北就獲知這個世界上現存的兩項比較牛逼的技術都是拾前人牙慧,感覺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就是生存在祖先的陰影中嘛!

    另一發光彈命中安茨的護盾產生的強光迫使徐向北的注意力重新轉向現在的戰況.千年前人們丟下的宿命也好,守望者和日升之地也好,都留給之後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個辦法搞定面前的敵人.

    徐向北一邊繼續躲避空中到處飄的七彩光點,一邊觀察著空識中的戰場,然後靈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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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5
正文 310 黃昏的守望者(8)


    蒼紫元素使帕秋莉(昵稱帕秋)對現狀非常滿意.

    雖然損失了一件計劃外的洋裝,但是那不重要.看在這些人馬上就要歸西的份上,就饒恕他們吧,帕秋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這樣想著,十二歲的少女開始吟誦下一個詠禮,周圍第八粒子的回應讓帕秋莉感到非常的開心,每一次從周圍呼喚毀滅的力量都會讓帕秋非常的開心,利用植入自己體內的光核心還有光魔回路盡管也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可這遠遠比不上利用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將對方撕裂來得"有感覺"----好像是這樣吧,這是很久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傭兵叔叔說的.

    因為聽他說了很多戰場上暢快的撕裂敵人的故事,最後帕秋決定親自體驗一次,所以她用自己與生俱來的力量,撕裂了那個傭兵叔叔,接著酒館里的人們忽然大喊大叫起來,很多人抽出了可怕的兵器,所以帕秋害怕了---當然只有一點點,可這一點點害怕讓帕秋將整個酒館里的人都撕裂了.然後從廚房里跑出來的爸爸媽媽似乎升起了,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帕秋,而帕秋則很興奮的舉著小手對他們說:"爸爸媽媽快看,好奇怪哦,人的身體里面裝著壞掉的番茄醬!"

    緊接著爸爸媽媽發出尖叫,逃走了.不一會兒很多包在鐵皮里的叔叔來了,因為他們好凶好可怕.帕秋也把他們燒焦了----當時帕秋沒控制好,所以把房子也燒了于是帕秋只能來到街上,想要尋找爸爸媽媽.想跟爸爸媽媽認個錯,實在不行就主動露出屁股給爸爸打----以前只要這樣做爸爸媽媽很快就會不生氣了,還會給帕秋好吃地東西……可是這一次帕秋沒能找到爸爸媽媽,不但如此凡是看到她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拼命尖叫著跑掉了,帕秋面前的大街很快就變得空無一人,所有地門窗也都在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中緊閉,平時人聲鼎沸的小鎮一下子變得寂靜的可怕. 帕秋就這樣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城鎮里.

    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帕秋始終沒能在街上找到一個可以問"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里嗎" 的人,于是她在空曠的十字路口正中央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反複的呼喊著"爸爸媽媽你們在哪里".後來鐵皮叔叔們領著爸爸媽媽從巷道里出來了,帕秋以為他們被鐵皮叔叔抓住了,就燒了那些鐵皮叔叔,誰知道這讓爸爸呆坐到地上,而且爸爸就像帕秋一樣尿床了.

    而媽媽則對帕秋大罵起來,就像帕秋以前犯錯了地時候那樣.不過這一次媽媽除了那些帕秋都能背出來的叫罵之外,又有了新的說法,她對帕秋說:"滾吧!你不是我們的孩子!你是你爸揀回來的!是個野種!快滾吧!滾啊!滾得越遠越好!"

    帕秋實在太過驚訝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要這樣說,帕秋怎麼會不是媽媽的孩子呢?怎麼會呢?帕秋哭得更厲害了,她跑到媽媽的腳邊,哀求著"我是媽媽的女兒呀我是呀!"卻被媽媽一腳踢開,而媽媽臉上那厭惡和恐懼混雜的表情讓帕秋忽然發現這不是自己熟悉的媽媽.==

    對, 這個媽媽這個爸爸一定是假地,真的媽媽不會不要帕秋.真的爸爸也不會尿床,這一定是隔壁的壞小胖子約翰請來的人在捉弄帕秋----了解了這一點之後,帕秋將面前的兩人都給點著了,看著他們倆在火里尖叫著.到處翻滾著,帕秋開心的笑了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傳來一聲清晰的高喊:"上帝啊,那個怪物燒了自己的爸媽還在笑!天啊!"

    帕秋不高興了,她才不是怪物,而且這兩個會尿床會不要帕秋的也不是爸爸和媽媽,所以她把聲音傳來地方向所有的房子都點著了.還把其中一座房子的正面給整個轟塌了.

    接著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帕秋的後心.那東西好冷,而被它碰到地地方則火辣辣的痛.緊接著整個天地似乎都在旋轉,然後帕秋的臉蛋碰到了沙子地---這樣可不行,一副和臉蛋弄髒了,媽媽都會生氣的,要被打屁屁的,所以帕秋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而沉重的哐啷哐啷聲從貼著臉的石頭上傳來,帕秋地眼睛也看到遠處有很多鐵靴子正在緩緩地接近.

    這個時候帕秋越來越冷,背後那火辣辣的感覺早就沒有了,手腳也像是埋在雪堆里一樣.

    有火就暖和了,很多很多很大很大地火,帕秋這樣想著,周圍就漸漸的全部都燒了起來,還有什麼人在慘叫著,可是帕秋卻依然覺得自己象在雪堆里躺著似的,好冷好冷……

    奇怪呀,明明有了那麼多火了……

    就在這時候,新的聲音傳入了帕秋的耳朵.

    ----伊弗里特的後裔麼.

    新出現的人影佇立在赤紅色的火焰中,盡管周圍火光沖天,她那華貴的洋裝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而她手里撐著的那把陽傘更是給她增添了數分從容的氣質,帕秋拿出最後的力氣仰視著那個身影,不知為何有種很懷念的感覺.

    ----本來你就這樣隱藏著能力活在普通人當中多好.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沒有詠禮都能做到這麼誇張的事情,能力太強也是個負擔呐.x

    那個人歎了口氣,然後俯下身子,向帕秋伸出了手.

    ----沒辦法,這也是一種緣分吧.喂,你,想活下去吧?想活下去的話就用自己的力量來抓住我地手吧!

    少女早就沒有足以能聽懂人話的清醒意識了.可是她依然掙紮著,抬起自己的小手,握住了伸過來地那唯一的一只手.

    那是蒼紫元素使真正降生于世的瞬間.

    回憶轉瞬即逝.帕秋莉一邊釋放聚集在身邊的能量,一邊思考著對方的下一步.

    對方如果要扭轉劣勢的話,從正在釋放小型飄雷的人偶入手應該是見效最快的途徑,沒有了人偶地牽制,最起碼他們那個低防禦的幻翼可以放開手腳自由發揮.帕秋莉知道如果讓這個可以和伊麗莎白分庭抗禮的家伙解放了,自己這一方的壓力就會成倍的提升,而現在拖得越久對自己這邊就越不利,且不說威士奇歐在料理完銀色十字軍之後的動向.單是現在處于戒備狀態觀望形式的庫洛卡瓦家的那些人就足夠帕秋莉操心的了.按照之前的調查庫洛卡瓦家地男主人是個講義氣的家伙,現在他大概是被什麼事情拖住了,也可能是在擔心事後威士奇歐將他們船廠也算進"采取公開敵對行動的雙方"當中的一份子,可盡管如此他依然隨時有可能參戰.

    帕秋莉知道自己有點急,雖然之前就掌握了月光之東的情報,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月光之東的大媽媽桑會直接參戰,更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現在自己至少已經完成第一個任務,也就是擊墮希望之翼的擁有者了!

    可現在這個早應該做大的目標卻依然沒有達成,而不擊墮希望之翼.就無法將自己和伊麗莎白的火力轉向其他地方向,就無法撕裂對方的空中戰線,不撕裂對方的空中戰線,對那艘船的登艦作戰就無法執行……簡單來說現在地狀況看起來是自己占優,可實際上已經陷入了僵持,只不過對方承受的壓力更大,先撐不下去的風險更大罷了,一直這樣下去多半是對方先垮,問題是此時帕秋莉沒有那麼多時間.

    就像對方在拼命尋找逆轉點一樣,帕秋莉也在開動自己那十二歲的小腦袋瓜.拼命的尋找著能夠將狀況進一步推進的那個點.

    必須要在威士奇歐完全剿滅十字軍或者那個男人決定參戰之前,想到打破僵局的辦法!

    忽然,一個細小稚嫩卻冰冷理智的聲音在帕秋莉耳邊響起:"打破僵局最有效地辦法,是奇襲."

    帕秋莉大吃一驚.經曆地無數戰斗所養成的直覺讓她在將注意力轉過去地同時,就在聲音傳來的方向豎起了好幾張防禦屏障,這種類似光盾的東西能夠有效的防禦粒子兵器的襲擊,而相應的集中在帕秋莉周圍的狂風也開始聚集,准備抵禦實彈武器的攻擊----這樣做效果其實不算好,但多少能起點作用.

    緊接著帕秋莉就暗叫不好,並不是因為她空識中捕捉到的那個神不知鬼不覺侵入到自己身邊的小家伙正在對自己冷笑,也不完全是因為她突然想到"既然是奇襲哪有事先發出聲音警告"的.而是單純的因為一種本能性的反應----戰斗本能正在向她的身體的每個部分發布警報.帕秋莉的後腦勺涼颼颼的,脖子和肩膀也因為肌肉抽風而猛的一哆嗦.即將遭到重創的絕望感充溢著她的身心,刻印在她身上的光魔回路甚至發現大腦已經提前開始分泌鎮痛物質……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帕秋莉臨時聚集起的防禦力量的另一邊,憑空冒出來的光束直取她的後心.

    在那一刹那帕秋莉閃電般的想起好多年前的那個夏天,那個冰冷無比的夏天,想起背後中箭之後無助的倒在地上的自己.

    她竭盡全力調動自己的力量企圖中和湧過來的能量,想要硬吃下這一擊,可那光束來得太快,而距離又太短了,盡管她竭盡全力卻依然有部分能量命中了她後背塊舊箭傷.

    來自自己身體的焦糊味刺激著帕秋莉,因為突然的疼痛她失去平衡向下跌落,原本漂浮在她附近的禮裝也隨著主人的精神極度不穩定而悉數消失.

    在帕秋莉向下跌落的同時,發動突襲的小家伙從虛空中浮現,大喊著"落井要下石喲"就抬手向著帕秋莉發射了一連串的小型光束.

    可這些光束都被帕秋莉擋了下來,少女好不容易在空中穩住身型,原本圍在她身上的東西卻永遠掉進黑乎乎的夜里,再也找不到了.

    幾乎全裸的少女為了抑制疼痛和快速修複身上的傷口而啟動了大量的光魔回路,于是她的裸體上亮起了一串串古老的符號,這使她看起來像極了地球大都市夜總會的霓虹燈----當然如果她的身體沒有因為疼痛而扭曲得如此厲害就更像了.

    而于此同時眼淚已經稀里嘩啦的從少女的眼中滾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的傳來了七色人形使少女的驚叫聲:"帕秋帕秋!快躲開啊!快躲開啊!"

    帕秋莉抬頭看著遠方正在拼命向自己揮手喊話的七色少女和不顧一切的向著自己的方向俯沖的伊麗莎白,因為疼痛而變得不是那麼靈光的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直到她看見有翼死神那已經對准了自己的主炮.

    伊麗莎白似乎意識到就算自己沖過來也趕不及了,所以她非常干脆的轉過身,面向月光舟擺出蓄積力量准備炮擊的姿勢,可就在伊麗莎白兩手之中亮起第八色的光芒的同時,那條船上暴起之前主炮射擊時放電產生的光芒.

    鋼鐵的閃電風馳電掣的向著帕秋莉襲來,就算是曆經戰陣的蒼紫元素使都被那呼嘯而來的黑色彈丸在空識領域中留下的聲威所震撼,愣在原地不能動彈……

    ----喂,你,想活下去吧?

    想啊,有誰會不想呢?就算是過著在地獄中行走的日子,也無可救藥的想要活下去.

    ----想活下去的話就用自己的力量來抓住我的手吧!

    于是帕秋莉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尤加利大人!!!!!"

    比暗夜更加黑暗更加厚重的黑色虛空憑空浮現,一下子就將呼嘯而來的彈丸整個吞噬掉,不留一點痕跡.

    "真是的,你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獨擋一面啊?"

    伴隨著這有些無奈的話語,一道黑色的裂縫在夜空中浮現,就像給天空劃了個傷口似的.

    緊接著一雙小巧的腳率先從里面伸了出來,緊接著是裙子那紋著複雜花紋的白色下擺,再來是裝飾複雜的束腰,束腰後面附帶的大號蝴蝶結是和洋裝整體格格不入的深紫色,再接著是包裹在長筒手套內的雙手和完美的勾畫出乳溝的胸部,披散胸前和肩膀上的金色長發就算在這等暗夜里也分外的引人注目,最後從那黑色的縫隙中露出的是雍容華貴的面容那是一名有著少女的容貌和身材,卻給人堪比大媽的成熟感的……少女.

    那"少女"在真身登場完畢之後,隨手在空中一抓,就這麼憑空抽出一把和她的洋裝一樣布滿了花邊,蕾絲以及蝴蝶結的華麗陽傘,盡管此時又沒有下雨更沒有太陽,她卻依然嘩啦一下撐開陽傘然後將傘柄架在肩上---她那姿態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陽傘的存在完全是為了烘托她的貴婦氣質.

    少女----少*婦看了看帕秋莉,又依次看了看還在交戰中的人和因為她的登場而停住的人,然後用很符合她的形象的聲音緩慢而優雅的說道:"啊啦啦,看來有壞孩子把我家帕秋弄哭了,看來要稍微教訓一下這些壞孩子呢."

    說完四魔使之首,幻翼中的幻翼----無色境界使尤加利.葉卡捷琳娜對眾人露出一個華麗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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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5
正文 311 黃昏的守望者(9)


    看著蒼紫元素使像個見到媽媽的小孩子似的哭著沖進剛剛"駕臨"的那名----為了兼顧她的成熟氣質和少女外表,姑且用少*婦來指代她吧.蒼紫元素使撲進了那名衣著華貴的少*婦懷中,這一幕讓徐向北有點哭笑不得,他實在無法相信攻擊自己的這一整套計劃都是由這名少女制定的,說不定這名少女之所以會看起來像是對方的首領僅僅是因為她的實力強大,計劃的制定其實另有其人?

    這大媽,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魔使最強.無色境界使吧……辛西婭似乎也覺得非常的驚訝,不過她感到驚訝的地方和徐向北不大一樣,這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啊到底,剛剛那種裂縫什麼的,難道她能夠撕裂空間?原來如此,所以才叫境界使……難怪現有的情報中關于她的作戰方式的部分都是自相矛盾一團散沙……

    徐向北剛想說什麼,卻立刻察覺到現在壓根不是說這事的時機,因為那名將月光舟主炮的射擊硬吃下來的少*婦正將不懷好意的目光轉向自己這邊,那張臉上雖沒有怒容顯露卻依然讓徐向北覺得不寒而栗,特別是她那句"看來要稍微教訓下壞孩子",在徐向北聽來這可是相當的有魄力.

    "任務預定里沒有要消滅你們這一條,但是……欺負帕秋的壞孩子確實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呢."無色境界使地話語被辛西婭通過讀唇轉述過來.這讓徐向北不由得感歎:"還壞孩子,這人果然是大媽級別的……"

    那邊無色境界使說完,就抬起了手臂.指向徐向北還有他身後的月光舟,幾乎在同一時刻,原本還在和月光舟地眾翔士和兔子們纏斗的淺蔥色少女們都脫離了戰斗,向著戰斗空域外圍飛去----而原本就處于劣勢的月光舟眾人也沒有追擊,看著突然退走的敵人少女們都面露疑惑,而兔子們則顯得相當的好奇---盡管戰斗根本沒有結束,這幫家伙卻已經非常沒頭沒腦的湊到一起開始討論起現狀來.

    徐向北可沒這種閑心,他憑著自己"鍛煉"出來的經驗認定那是要放大招先兆……而事實果然就如他猜想的那樣.幾乎就在對方地攻擊部隊全部撤走的同時,天空中開始浮現出無數道和剛剛一模一樣的黑色裂縫,然後橢圓形的裂縫最中央亮起紅色的光芒,這讓這些裂縫看起來就像布滿天空的窮凶極惡的眼睛,從那鮮紅的眼眸中射出的惡狠狠的目光讓徐向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最重要的是,那布滿天空的眼睛讓徐向北心里很不舒服,那讓他想起了不記得在什麼人身上看到過的長滿了疹子或者青春痘的皮膚,那實在是讓人很難壓抑心中的嘔吐感……

    而徐向北知道這些眼睛可不單單是令人作嘔這麼簡單,不管是以往的"經驗"還是辛德蕾拉給出的光粒子能級分布圖,徐向北知道這些眼睛下一刻就會對月光舟和他自己播下毀滅的火種----不管是以什麼形式.

    接著高能第八粒子組成的火網就在整個空域中展開.將月光舟完全覆蓋在內,漫天地火雨仿佛要把這個天空點燃似的,和這火力比起來月光舟的防空彈幕竟然給人一種"不夠看"的感覺,在這種火力密度之下,就連傑西恩雅這種高機動地幻翼的手臂都被燙傷了一大塊----要知道月光舟的衛隊長就算在方才那群小人偶的火力追逐下都沒有被傷到一根毫毛.

    傑西恩雅將巨劍那寬大的劍刃橫檔在身前擋住另一發向自己襲來的光彈,然後回頭對身後的人群扯開嗓門下達命令----她也是那種一激動起來就忘了自己還能用粒子通訊的人:"防禦不好地人都到月光舟後面去!或者就近躲進重甲同伴地防禦里!"

    話沒說完另一發光彈直沖傑西恩雅的臉射來,卻因為傑西恩雅千鈞一發之際地後仰動作只是燒焦了她的一小戳長發,接著徐向北的身影就移動到她的身邊,辛德蕾拉的大翅膀一彎,將傑西恩雅和端雅劍也擋在了里面.

    "如果面對的是光束兵器的話.現在我也算是個重甲單位了."徐向北輕描淡寫的說道,盡管他還刻意用食指摸了摸鼻頭,可這依然無法掩飾住他那些微的不自然.

    傑西恩雅一開始稍微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其實本來這也沒什麼.戰場上沒有性別嘛,可徐向北這麼一尷尬再一掩飾,傑西恩雅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也沒細想就順著徐向北的話往下說:"說的也是呢,抱歉,本來應該是我來充當您的盾和劍的……"

    這時候徐向北背後傳來某個正在張開六邊形光盾抵禦暴風驟雨的粒子炮攻擊的"幽靈"的笑聲,盡管是在這種被壓得抬不起頭來的緊要關頭,盡管她承受著強力幻翼的持續攻擊.這名少女卻還是不改自己的本色……

    徐向北把那笑聲從自己的腦海里"隔離"出去.他開始查看自己這邊的狀況.

    莉諾卡和莉斯躲進了愛麗絲的大盾後面,瓊手上那由杏形成的攻防一體的大盾也庇護著琳芙斯;提娜迦則縮起身子並且用手臂護住自己的頭.唯獨可惜了她那頭秀發……而那幫兔子們則啟動了隱身系統一窩蜂的躲進了月光舟的陰影中,總的來說現在還沒有太大的傷亡----當然少女們的肌膚多少都掛了點彩.

    " 情況不妙呢."躲在徐向北的翅膀下的傑西恩雅一臉凝重的說道,此時對方的其他翔士也使用遠程武器加入了攻擊的行列,這對月光舟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密集地火力讓愛麗絲和瓊手中的盾還有提娜迦的鎧甲上漸漸地浮現出不祥的紅色斑紋,而月光舟上使用普通鋼鐵制造的部分干脆就開始熔化了----與此同時黑白魔炮使那威力誇張的炮擊還在接連不斷的往月光舟的主體上招呼.

    相比之下從月光舟的火炮甲板和愛麗絲手中的重炮(那東西竟然自己有飛行能力,愛麗絲丟掉之後它一直在開火.此刻則回到了愛麗絲地鎧甲上)射出的還擊火力則顯得相當的不值一提.莉諾卡也幾次從愛麗絲的大盾後面露出腦袋還擊,但隨即敵人用更加猛烈的火力完全封住了她的行動.何況莉諾卡的新搭檔雖然火力持續性以及總體射程比起帕路菲要好上許多,卻缺乏那種能夠一發扭轉僵局的大威力射擊,而月光舟的主炮又正在充能……

    可惡,徐向北不由得狠狠的咒罵給自己設計這遭遇地那個家伙,敵人強就算了,你把辛蒂莎給弄醒啊!現在這局面就是對"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最好詮釋!

    好在這個時候那個別扭的小孩子蒼紫元素使正在全力修複自己的傷口,不然的話狀況會更加危急.

    "必須要反擊!"傑西恩雅皺了皺眉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她猛的擰過頭,那又長又光滑的長發隨著這個動作像鞭子一樣抽到了徐向北的臉上,可兩人都沒有在意這一點.

    傑西恩雅一把抓住徐向北的手臂,一臉關切地問道:"您的護盾能撐開到多大的范圍?雖然作為衛隊長這個請求非常不合理,但是現在如果只是讓提娜迦小姐和梅加耶拉小姐進行突擊的話太過危險,愛麗絲小姐和瓊小姐地形態又不便于提供移動掩護,所以拜托了,請您掩護我突進到對方面前吧!"

    還沒等徐向北開口回答,傑西恩雅進一步將臉往徐向北這邊湊了湊.用真摯直率的目光盯著徐向北的臉,再次懇求道:"您只要掩護到距離那些人的陣線一公里的位置,其他的我自會解決!"

    徐向北歎了口氣,抬起手拍了拍傑西恩雅的肩膀,道:"這當然沒問題,而且我也會和你一起突進對方的陣勢,靠你一個人同樣也很難徹底攪亂對方地攻勢吧?"

    傑西恩雅不答話,只是抬著頭看著徐向北.

    徐向北聳了聳肩,將手從傑西恩雅地肩頭拿開的時候他加了句:"還是說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把送死地事情都推給部下的長官?"

    "說的也是."傑西恩雅撇了撇嘴,然後松開抓著徐向北的手.重新握緊了自己的愛劍,"那麼請您不要輕易死掉,那樣我會因為失去……你別搗亂……咳咳,那樣我會內疚的.作為衛隊長."

    傑西恩雅說話的同時端雅劍嗡嗡的響個不停,似乎這把大劍也正在為即將到來的突擊而興奮不已----它甚至興奮道再一次想要借用自己主人的嘴巴.

    而徐向北也握緊了辛西婭(OTL),對傑西恩雅回應道:"你也一樣,你要掛了就只能讓杏來當衛隊長了,根本靠不住嘛……"

    可就在這個時候,局面忽然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一切源自一聲很有魄力很有氣勢的大喝:"石破天驚拳!"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碩大的由光粒子構成的拳頭以驚人的氣勢沖破天空中的火網,它就像一個飛行的磁鐵一般將剛好路過它的周圍的高能粒子全部吸收掉.並且因為不斷吸收新的能量而變得越發的巨大愈發的通紅!它一泰山壓頂之勢向著位于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紅色凶眼構成的陣勢正中間的少*婦.

    無色境界使立刻做出反應.她左手一揮在空中就浮現出一個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四方形,四方形高速旋轉著看起來就像個綻放在空中的大花.

    拳頭和這憑空浮現的大花發生了激烈的碰撞.釋放出來的強力能量波動震顫著周圍所有人的空識,強力的沖擊波將距離境界使最近的那些淺蔥色洋裝少女都給吹飛了,距離爆炸位置很近的徐向北則覺得自己後腦勺上的短發都快要被連根拔起了……

    " 雖然說打架百戰百勝的要訣頭一條,就是要找合適的對手,會選擇那種大病初愈的人和剛剛涅的菜鳥做對手,看來你選對手的眼光完全不行啊!"說實話,會說出以上這句話的人對"選擇對手"的含義的理解顯然和雷歐納德這種偏向實用主義的家伙格格不入,但是此時登場的那個人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或者她意識到了, 卻沒有在意.

    奧拓斯達格拉格拉的掰著自己的拳頭,隨即對剛剛接下自己一擊的無色境界使說道:"喂,那邊大媽,就讓我這大叔來做你的對手吧!"

    "大媽?"徐向北通過空識發現無色境界使的眉頭在不斷的抽*動著,緊接著她也用徹底破壞她那華貴形象的大嗓門答道,"鑒于你勇氣可嘉,在你死之前我姑且問一下你的名字吧!"

    "不必了."比嗓門的話大叔可不輸給任何人,"你只要知道我是偶爾路過的正義使者就好了!"

    徐向北無語了,奧拓斯達大叔你還真是能夠把任何場面都給變成搞笑場面啊,你現在這樣弄,剛剛還准備以死突擊的我們倆算什麼啊?

    我們倆?安茨和辛西婭異口同聲的詰問道.

    就在徐向北尷尬的同時,無色境界使刷的一下收起了手中的雨傘,然後右手依然抓著傘柄,左手則抓住雨傘的中段,接著她將兩臂緩緩的向兩側撐開,宛如凝結的夜空一般烏黑光亮的刀刃從傘骨中一點一點的展現出它的猙獰.

    手持這柄寒氣逼人的兵刃,境界使宛如在宣讀神諭一般緩緩說道:"狂妄的愚者啊,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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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idsdx44 發表於 2011-3-13 18:35
正文 312 黃昏的守望者(10)


    境界使剛說完,沒等大叔回答,她卻先歎了口氣,並且開始將手中的細劍重新插回傘柄狀的劍鞘中,然後她毫不在意的迎著大叔那詫異的目光說道:"我個人確實傾向于用這把肢體解離器的腿來把你肢解,不過似乎現在上天似乎不想給我這麼做的時間,真遺憾呐."

    徐向北心想那個"肢體解離器的腿"不會就是剛剛那把看起來很酷的細劍的名字吧?要是的話那這名字還真不是一般的令人無語……

    而奧拓斯達壓根不在意境界使收起來的武器叫什麼,他按著他自己的風格開始嘲弄突然高掛免戰牌的對手:"喂喂,大媽你怎麼突然變卦了,剛剛不還是一副不弄死我就不罷休的模樣麼,要是害怕了就直說,畢竟我對起伏女性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這樣說比較能讓你接受,就當做是這樣吧,這可是一個炫耀的絕佳資本啊,偶然路過的正義使者先生."說著無色境界使將收容了利刃的陽傘再一次撐開,隨即轉向自己身邊的那些隸屬于雷歐納德的少女們,"你們的任務也結束了,待會跟我一起走."

    任務結束了?徐向北納悶了,月光舟和自己不都還完好無損麼,怎麼她們這就任務結束了?這太奇怪了一點吧.

    看來上層的情況有變,我總覺得雷歐納德這個組織超過我們預料地地方實在太多了.作為一個光魔工匠的職業行會他們的力量強得過分了,辛西婭地想法和徐向北頗有共通之處,而且剛剛無色境界使出現的時候我就在想.那種反應會不會是你那個世界的幻想作品里經常提到的空間傳送術?如果是的話那她說"跟我一起走"就可以解釋了,八成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變故,搞得雷歐納德需要聚集力量,而且這變故在雷歐納德看來比我們要重要得多.

    也可能是我們突然變得不重要了,徐向北在心里補充上另一個可能,不過這回他們倆都猜錯了.

    那位像風一樣的少女闖進了所有人的視野.

    用肉眼完全不能捕捉到那名少女的身姿,而在空識當中那名少女那在狂風環繞當中飛揚地發辮,還有那狂亂的舞動著的裙角都在徐向北的腦海中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她臉上那歡快又帶著點狂氣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風一般爽朗,如夏日狂風般狂暴,又如秋風般難以捉摸---總之和她禦風而行的身影顯得分外的合稱.

    風一樣的少女手中握著一柄刀身長到完全不像是她這種纖細的身材能夠熟練運用地長刀,在少女飛行的時候那長刀的刀身被拖在身後,就像缺了一邊的燕尾似的 ----由此可見那長刀的長度是多麼的不合情理.可就是這樣一把長刀,和少女那張揚的禦風而行的身影搭配在一起竟然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反而有種理所當然地意味,讓人不免產生那刀就是少女身體的一部分的錯覺..據說武器被同一個人長時間使用之後就算原本突兀的搭配也會漸漸變得融洽,大概這名少女和那長刀之間也屬于這種情況吧.

    可所有這一切給徐向北帶來地沖擊都比不上那名少女的身份.沒錯,那少女是徐向北的熟人,在徐向北和安茨同契之後她在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算是徐向北的屬下.

    月光之東的媽媽桑之一,娜娜佳.白,你來這里做什麼?

    徐向北將注意力轉向安茨,卻發現月光之東的大媽媽桑安茨.雪竟然和自己一樣一臉驚訝,看來這並不是月光之東給同樣以月光為名的月光舟安排的"驚喜".似乎為了印證這一點,娜娜佳徑直向著此時和徐向北以及奧拓斯達對峙地另一群人那邊沖了過去.

    辛西婭似乎還對那名娜娜佳抱有一絲期望,她在精神領域里試著推斷道:難道她是想,舍身自爆?

    不過恐怕連辛西婭自己都不可能相信這個推測吧.因為對方完全沒有擺出迎敵地架勢,那名無色境界使臉上的表情甚至讓人覺得她打一開始就在等著這名少女地到來.

    被狂風包裹著的飛馳的少女在境界使面前猛的刹住了前行勢頭,可那些包裹著著她推動著她的狂風並沒有隨著她的身體停下,而是沿著方才的軌跡向前撲出.一下子就撩起了境界使那看起來很重的華麗裙擺以及裙擺下面那層層疊疊的襯里,露出最里面那很可愛的泡泡褲.如果不是境界使機敏的將陽傘調轉方向擋住上身,她那頂看起來可愛的洋娃娃帽子怕是早就沒影了吧.

    乘風而來的少女摸著自己的腦袋瓜,對境界使"嘿嘿"的笑著,笑容里稍微透出那麼點不好意思的味道:"對不起,對不起,因為知道老爺子竟然派了尤加利來接我,一高興就迫不及待的趕來了."

    境界使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少女的道歉.然後她一絲不苟的開始整理自己身上被狂風吹亂了的衣裝,而這個空擋奧拓斯達終于忍不住指著娜娜佳的鼻子發問了:"我說.你不是月光之東的媽媽桑之一麼,結果到頭來是別人的間諜麼?還是被他們臨時買通了?"

    " 是間諜哦!被收買這種事情太遜了,我不會干的啦!"娜娜佳用爽朗的聲音笑眯眯的回答到,剛說完她就發現了徐向北和漂浮在身邊的安茨,于是她向著徐向北的方向豎起食指和中指比了個"V"的手勢,臉上依然是那開朗得不得了的笑容---可那笑容在徐向北看來總有那麼點"壞掉"地味道.大概是因為自己被這名少女背叛了的緣故吧.

    徐向北望向身邊的安茨,發現只有一個幻影地少女面無表情,小巧的臉蛋那雙漂亮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這邊露出笑臉的娜娜佳.盡管那雙眼睛冰冷的就像液氮一般,不但看不到一絲的波瀾,而且連雜質都沒有半點----盡管這樣那眼眸依然是安茨整個臉蛋上唯一透著活物氣息的部分.

    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呢?徐向北很好奇,同時她也對那名曾經叫做"娜娜佳"地少女感到好奇,她究竟是誰,又是在為誰工作,雷歐納德麼?

    看來我們趟進了一灘很深的水呢.辛西婭難得的只給出了一個非常抽象的評價.

    奧拓斯達對著娜娜佳那開朗的,和此時的情境格格不入的笑容沉默了半晌,終于聳了聳肩再次開口:"也對.間諜聽起來確實比叛徒好得多,你在我家喝掉的那些酒,我就當做我大度的表現吧!真是的,那里面可有不少我私藏地好酒呢!難得遇到給好酒量的女孩子,嘖嘖……"

    大叔一邊咂嘴一邊很遺憾似的搖搖頭,而這個時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的無色境界使轉身開始下達一系列的命令,似乎是在安排撤退的次序,緊接著她猛的收起雨傘,拿著傘柄在空中一揮,夜空就像被那雨傘的尖端劃破了似的.露出一個巨大地口子,那口子迅速向上下拉開,形成了一個黑漆漆陰森森的大洞,那洞里面如此的黑暗, 以至于讓人覺得連光線在碰觸到這個洞口的瞬間都再無重見天日地可能.

    "你先走,畢竟接你是老頭子的直接命令."境界使往旁邊飄了一段距離,將整個洞口讓出來,而淺蔥色的少女翔士和人形使魔炮使也在似乎恢複過來的元素使的指揮下,迅速在空中的那個仿佛通向無底深淵的大洞周圍擺好了警戒陣勢.

    "了解!老爺子果然疼我呢!"娜娜佳抬起右手,並攏食指和中指點了點眉梢.做出個很可愛的敬禮動作,接著一小股旋風彙集到她身後,推著她向那個洞口飛去,卻在半途停了下來.

    少女無聲地懸停在距離那洞口不遠地地方.原本一直纏繞在她身邊的風似乎在一瞬間止息,她那一直在飄舞地秀發和裙角也隨之安分下來.徐向北忽然覺得她的背影透出些許複雜的,難以解讀的氣息,是錯覺吧?

    緊接著少女猛的轉身,冷不防的就像徐向北沖了過來,她拖在身後的長刀也隨著她的機動動作閃出陣陣寒光.

    徐向北等在原地沒有動彈,很平靜的看著向著自己飛馳而來的少女,他知道如果是要對自己下手的話,能夠在暗殺者組織里潛伏那麼久的少女是斷然不會選擇這種送死式的方法的.

    不過傑西恩雅依然在第一時間擋在徐向北面前.同時將大劍橫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態.而徐向北身後的少女們也稀里嘩啦的齊刷刷的抬起了自己的武器.

    "啊啦啦,看來公爵大人在女孩子們當中的人望不低呢."娜娜佳有些尷尬的笑著在距離徐向北相當遠的地方停住了."看來我前進到這個地方已經是極限了,不過,就這樣吧!接下來我希望你好好聽哦,夏亞.雷公爵."

    "啊,我聽著呢."

    徐向北的回答讓娜娜佳輕輕舒了口氣,似乎是安下心來,接著她又露出微笑,似乎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她將手中的長刀藏到了背後,隨即用很鄭重很誠懇的語調說道:"雖然這樣說肯定是有些片面有些武斷,但是啊,我是這麼想的,傾聽者這種東西啊,肯定是打心底里期望自己的毀滅掉的,因為我們不想做東西,而想做真正的人類啊!你船上的那位很溫柔很知性的傾聽者小姐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如果你閑下來的時候忽然想要拯救我們的話

    "請破壞這個世界吧!"

    由于太過驚訝,徐向北臉上的那堪稱完美的鎮靜表情一瞬間露出破綻.

    破壞世界?這不應該是幕後大反派地台詞麼?

    可就像是刻意不給徐向北反問的機會一般.少女說完這話就轉過身,背對著徐向北的同時將右手舉過肩膀輕輕地揮了揮,就在一次駕起風.向著空中那個等了很久的巨大黑洞飛去.

    名字從安茨那里傳來的思緒非常的微弱,讓徐向北一下子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在他疑惑的當兒更強烈的精神波從鏈接中傳來,快問她名字啊!

    不過這個願望奧拓斯達幫著安茨達成了:"等一下,喝完了我家的酒就這麼跑掉了,連個真名都不留,太不夠意思了吧?"

    于是少女地身型再一次在沖進那黑色洞窟之前停下,她沒有轉身.只是回過頭來在肩膀上方露出笑臉:"就是娜娜佳哦,娜娜佳.西露芙,空澄之西露芙一族的斬云之女,也就是族長啦!能夠和傳承數千年的傾聽者一族的族長對酌,是不是覺得你那些私藏好酒也不算浪費了呢?"

    "確實,如果你真是那麼偉大的人的話."奧拓斯達撓了撓後腦勺.

    這一次少女終于縱身鑽進境界使開出的黑洞,徐向北注意到在娜娜佳經過境界使身邊的時候,那金發的少*婦似乎說了些什麼,大概是"剛剛的言論我姑且就當沒聽到"之類地吧.

    難道這幫人真的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在拯救世界?而自己才是要摧毀這個世界的反派?徐向北開始覺得有些混亂了,在整個旅途中他都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

    如果千年前那次戰爭.真的就如傳說中說的那樣,是地上軍錯了呢?那樣的話,自己不就等于是惡魔的繼承者了麼?

    可緊接著徐向北又覺得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穿越的主流也是繼承惡魔或者成為邪惡的那一邊嘛,誰要真地穿成了光明神的聖騎士到處伸張神的正義,那才是絕世罕見的鄉巴佬呢!

    可是,真地要毀滅世界麼?而娜娜佳口中的拯救又是什麼意思呢?徐向北不是不能理解娜娜佳說的話語,可她的意思.僅.僅.是毀掉世界就會讓她們獲得永.遠.的解脫這麼簡單麼?

    越想越覺得有必要了解三千年前的戰爭的真相,徐向北抬起頭,看著開始分批撤進那個黑色大洞雷歐納德的翔士們.開始認真地考慮起這個問題.

    其實,這原本不是問題.安茨突然開口了,長老會將《埃達抄本》交到我們月光之東地手上大概就是想要將那場戰爭的真相傳達到你這里吧,不過現在……

    從安茨提到地"埃達抄本"這個詞讓徐向北想起了在五十二區時的溫蒂妮一族的《西格瑪和聲》.大概那本抄本也和那首祭祀聖歌一樣,是啟動希達聯想的"鑰匙" 吧,而娜娜佳撕開偽裝也多半和那抄本有關,可隨即徐向北又想到,如果是啟動聯想的鑰匙的話,希達不是還在月光舟上麼,光拿鑰匙沒有保險櫃有什麼用啊?還是說……

    確認過了,司書少女現在還好好的呆在艦橋上.戰艦也沒有被入侵的痕跡.不必擔心.辛西婭的話語立刻讓徐向北松了口氣,可這樣子敵人的動向就更奇怪了.因為從蒼紫元素使的行動來看,她們的任務似乎並沒有要求一定要生俘月光舟和希達啊!

    就在這個時候,徐向北的思考被打斷了,娜娜佳的聲音不知道透過什麼途徑,從天空中那個黑洞那邊傳來,響徹月光舟周邊的空域:"啊,對了對了,剛剛忘了說了, 原本我是打算滅掉幕後主使銀色十字軍的那個老頭的,但是我一下子沒能找到他的旗艦,尤加利就來了.所以那個老瘋子還建在哦,雖然你們搶先抓到他應該也問不出什麼,但是他好像還留了點後手哦,小心他狗急跳牆,這是娜娜佳作為一族之長提供的免費忠告!"

    娜娜佳的話音剛落,徐向北身後很遠的地方,那片最後僅剩的還在交戰的空域里,亮起了很詭異又很強烈的光芒.

    徐向北不由得歎氣,心想這就是主角的命運麼……真想找那個安排劇情的混蛋要加班費啊!

    而在他面前最後留下來斷後的無色境界使咂吧咂吧嘴,然後對月光舟全員一聳肩:"似乎很麻煩呢,所以我就不趟這渾水了,諸位玩得愉快."

    說完她轉身鑽進那已經由"大洞"萎縮成"裂縫"的黑色空間里,和裂縫一起消失不見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希達的話語再次從月光舟的外部擴音系統中傳來,這次司書少女的話語沒有急迫的意味,卻顯得很無奈,而且還帶上了哭腔:"又來了,夏亞,這是維利烏斯的一級詠禮,即時生效的,大家,大家要堅強啊,要想著快樂的事情啊!不要絕望……嗚嗚,把我的書還給我啦……那本我最喜歡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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