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29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3
第四百一十三章

看到山下面的營地內,氣氛逐漸緊張起來,段虎的超常五感甚至感覺到了里面的氣氛還夾雜了不少的殺氣,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爹爹,你真的壞透了!”段冰突然伸出肥嫩嫩的小手,指著段虎,奶聲奶氣的說道。

    “冰兒,有你這麼跟爹爹說話的嗎?”柳含嫣皺了皺眉頭,嚴聲斥責了一下,段冰則立刻畏縮縮的躲到了林湄娘身後,使得段九靈也跟著躲了起來。

    段虎毫不介懷,朝自己兒子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等他繞開柳含嫣,走到自己身邊時,便將他抱在自己懷里,笑著問道:“冰兒,告訴爹爹,為什麼你要說爹爹壞透了?”

    段冰咬著手指頭,怯生生的看了看柳含嫣,然後小聲的說道:“你剛才不是故意丟了一塊骨頭讓那群狗去搶嗎?等他們搶得遍體鱗傷的事後,你在出來把他們一把收拾了!這還不夠壞嗎?”

    聽到段冰的話,段虎毫不介懷,仰頭大笑了起來,並且高高舉起段冰,高興的說道:“好!好!不愧是我段虎的兒子,不愧是我的繼承人!”

    見到段冰被高高舉起,他姐姐九靈似乎覺得很好玩,于是也跑上前來,抓住段虎的衣襟,鬧著要段虎也將她舉起來,在一旁柳含嫣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而旁邊明白段虎意圖的人不但對段虎的心機感到了欽佩,更對段冰這麼小就能夠看透段虎想法的心智感到震驚。

    眾人之中只有林湄娘還沒有明白段虎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于是疑惑的看著段冰,問道:“冰兒,你說地是什麼狗啊?骨頭啊?這和你爹爹用征西王令做禮物有什麼聯系嗎?”

    見到段冰和段九靈正在跟段虎嬉鬧。根本沒有時間回答林湄娘的提問,坐在她身邊的吳媧兒則笑了笑解釋道:“其實冰兒這樣說只不過是一種比喻,大將軍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利用這塊征西王令將整個定州的水攪渾了!征西王令其實根本就沒有外界傳聞的那樣厲害,說什麼只要得到了征西王令就能夠得到最大的權勢,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這些傳聞只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其實他們都過于神話征西王令的效果了,而這種神話般地效果會讓所有人變得貪婪自私起來,最終他們會為了這塊令牌自相殘柵。這就跟武林中人爭奪一本絕世秘笈一樣。”

    “噢!原來如此!”林湄娘恍然地點了點頭。又擔心的說道:“要是有人看破了這個計謀呢?那不是……”

    “看破了又怎麼樣?這樣的欲望就像是一股洪流,即便一兩個人有能力從洪流里面掙脫出來,但他們也無法加以阻止。”柳含嫣看著段虎,心中不禁為段虎突然做出的決定而發出由衷地歎服。她緩緩的解釋道:“其實這個計謀看上去非常簡單,而且一定有不少人能夠一眼就看破它。可是卻沒有人能夠阻止它!因為此刻征西王令代表地就是權力和金錢,它很輕易的就挑起了人們地欲望。上位者或許可以壓抑住這股欲望,但是下面的人卻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而那些看透計劃的人唯一阻止這個計謀的辦法,就是將征西王令握在自己手里,然後拿到蒼隴來將其用了。可這樣一來就有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當那個上位者握有征西王令的事後,所有的人都會在想,這樣一個勢力的上位者得到了征西王令後,會不會要求征西王幫助他統一整個定州呢?如此一來,事情就會無限的擴大,由小幫派的爭斗,變成了大勢力之間的對決,整個定州都將會陷入戰火的泥沼內,無法自拔。當他們斗得兩敗俱傷之後,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輕易的將贅個定州收入囊中。”

    聽完了柳含嫣的解釋,林湄娘也不禁大吸了一口涼氣,雙眼驚訝的瞪著段虎,忍不住說道:“王爺,冰兒說得真沒錯,你實在壞透了!”

    段虎其實也對自己的突發奇想而感到自得,聽到林湄娘也這樣說他,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子,朝著林湄娘傻笑了兩下。柳含嫣見到他這樣子不禁掩嘴輕笑了兩聲,隨後稍事收斂了一下笑容,伸手將一旁打鬧的段九靈抱入懷中,朝段虎正色道:“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計謀里面還有一個漏洞需要填補一下?”

    “你是想說不能讓征西王令離開定州?”段虎朝柳含嫣看了過去,見她點了點頭,又說道:“這個沒關系,我會想辦法讓它永遠留在定州的。”

    這時一名負責周邊警衛的捍死親衛快步走到曹荻身邊,小聲的對他說了幾句話,隨後曹荻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移到段虎身側,小聲說道:“王爺,我們的人發現有一隊三千人組成的騎兵正朝這邊靠過來,似乎來意不善!”

    段虎聽後愣了一愣,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轉頭朝曹荻問道:“天淵十八彎不是要求各方勢力不准在壽宴期間鬧事嗎?怎麼還有人……”說著段虎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怪異的看著山下的營地,喃喃自語道:“那隊人馬難道是九黎族的人?”

    “是的!”曹荻點了點頭。

    “娘的,難怪齊清麗這麼著急要趕到天淵十八彎,原來她早就知道有追兵了!”段虎眼睛微微一眯,看向下面營地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寒光,臉上冷冷一笑,說道:“也好,你拿我們當擋箭牌,孤王就讓你家後院著大火。”說著,段虎猛的轉過頭,問道:“這次我們來的人有多少?”

    曹荻立刻回答道:“捍死親衛來了一百三十人,都不分都在林子里面警戒,供奉樓來了二十三人,都在營地里面。”

    段虎低頭想了想說道:“安騰。你帶領所有的供奉樓高手,負責護衛王妃她們下去參加篝火會。”

    “奴婢遵命!”安騰躬身應道。

    “你們帶著孩子們去下面的營地,我去解決了那些人後,馬上就過去,”段虎將坐在絨毯上的妻子們扶起來,同時吩咐道:“如果齊清麗問起我地下落,你就想個理由推托一下。”

    “好久都沒有活動一下身手了,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吳媧兒將彎刀掛在腰間。說道。

    段虎看了看吳媧兒。點了點頭,而林湄娘見此,也嚷著要跟著去,于是段虎笑著說道:“你如果打贏了九靈。我就讓你去。”

    林湄娘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整個征西王府誰不知道段九靈是個練武奇才。而且只要是比武,就算是親娘老子也不放水。

    就憑林湄娘那三腳貓的功夫,就算段九靈不用她的天生神力,也可以輕易的打敗她的娘親。

    隨後段虎又指了指一旁被林湄娘的表情逗得捧腹大笑的義弟張詡,說道:“三弟,你也我一起上陣殺敵,想要成為一名將軍,不親手殺敵怎麼行?”

    “是!”張詡立刻興奮地回答道。

    于是段虎和柳含嫣分別帶人離開了他們地宿營地,雖然知道憑段虎的能力要對付那三千多人,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柳林二人還是囑咐段虎小心一些。段虎看著妻兒進入了山丘下的大營地後,便轉身進入山道兩側的樹林內,此時捍死親衛已經被曹荻集結在一起。看了看自己最為精銳地手下,段虎微微一笑,說道:“今天這些人不過三千多,算不得什麼大敵,你們只需要守住山道兩側用連發弓弩射殺對方就可以了,不需要近身搏斗。”

    “是,屬下遵命!”眾親衛齊聲應道。

    “曹荻,你就跟在我身邊,有件事情要你配合一下。”段虎轉頭在曹荻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後,見曹荻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便笑著揮手下令道:“出發。”

    段虎等人快速地從樹林里橫穿而過,繞過了眼前的這座高山,趕在那隊人馬通過山間小道之前,攔在了他們前面。捍死親衛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地高手,提縱之術自然了得,吳媧兒也擅長騰躍身法,而張詡在段虎手下的親衛精心教導之下,武功進步神速,也算個准一流的高手了,穿越樹林自然不在話下。一行人並沒有花上太多的時間,已經搶在那隊人馬到來之前,趕到了一處非常適合埋伏的山道前面,捍死親衛則分散開來個子扼守有利的位置,連發弓弩也全部准備妥當,而段虎、吳媧兒、張詡和曹荻等四人則站在了路中央。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山道前面傳來了一陣清晰的馬蹄聲,接著便看到了一隊人馬手中高舉著火把,有如蜿蜒的盤龍一般向這邊沖了過來,段虎依稀在火光里面看到了九黎族族長的旗幟,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他們難道不是准備偷襲嗎?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呀?”

    張詡驚訝的看著這隊氣勢洶洶的人馬,喃喃說道。

    段虎微微一笑,說道:“很簡單,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放走小城寨外的任何一人,而且照情況看來,不但這隊祝壽人馬里面有他們的人,那個小城寨的守將只怕也被他收買了,否則他們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違抗天淵十八彎的通告。”

    “看來天淵十八彎內部也不是很安穩!”吳媧兒冷笑道。

    段虎臉上也露出了深意的笑容,說道:“現在看來定州的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4
第四百一十四章

  那隊有著九黎族旗幟的人馬在休官通往天淵十八彎的山間小道上疾馳著,很快就已經到了四人的身前。當見到攔路的四人之時,他們也不做停留,似乎把段虎他們當成了一幫餓得饑不擇食的山賊,而在那個領頭的人眼中他們就有如草芥一般,覺得讓千匹戰馬從眼前四人身上踩踏過去,反而是對他們的一種仁慈。然而當他策馬行近後,看到站在段虎身邊的吳媧兒,立刻一臉驚豔之情,心中瞬間生起了無數個念頭,眼中閃爍著可以稱之為淫蕩的視線,也不顧的什麼行軍規則,強行勒馬急停。

    為首之人停下來,站穩了,可他身後的人就遭殃了,突然的急停使得這隊人馬沒有來得及做好准備,前面的停下來,後面的卻狠狠的撞在了他們的身上,一時間三千多人擠壓成堆,人仰馬翻,數百人在撞擊中受傷,馬匹也死傷很多。然而那個造成這一慘況的為首之人好像還未自覺,完全陷入了吳媳兒的傾世容貌之中,翻身下馬朝吳媧兒走去,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可惜還沒等這隊人馬的首領來得及向吳媧兒吐露心聲,吳媧兒便已經沖了上去,手中的彎刀化作一道寒光,從眼前人的脖子上劃過,頭飛、血噴,美人在笑,一面極為詭異的風景瞬間展現的所有人的面前,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還每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到曹荻舉手用力一揮,從兩邊的樹林里面頃刻間射出了無數強勁的箭矢,打得這隊人馬一個措手不及,當這隊人馬從震驚中驚醒過來,試圖組織防禦的時候。已經有近千人被如此強勁的箭矢奪去了生命。

    “別後退,往前沖!”在混亂的人群中一名頭目見到在隊伍後面地箭雨特別的密集,而前面的箭雨就少了很多,自以為看出了破綻,于是大聲下令道。

    可惜他即便是死也不明白這只是段虎故意露出的一點破綻,而在一片絕望慘叫的人群中,他們除了驚慌不知道該做什麼,忽然有人能夠冷靜的下命令。無論此人是否夠資格。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那名下命令地頭目,一馬當先,朝吳媧兒沖了過來,因為剛才吳媧兒露出地那一手刀法。使得他不敢有半點輕視,挺矛直刺過去。然而吳媧兒似乎沒有出手的打算,側身輕輕一躍。

    從將其讓過。就當這名頭目慶幸自己已經逃出了箭雨之時,一杆盤蛇爛銀槍有如一條毒蛇一般直刺他的咽喉,瞬間刺穿了他的脖子,鋒利地槍尖帶出一縷血花的同時,槍身已經快速地收回張詡身側。

    六年來,張詡除了隨捍死親衛學習實用的武學招式以外,因為他喜歡用槍,所以段虎就安排他拜入周義臣地師門荊州鐵槍門,學習馬上步下的槍法。張詡也的確沒有辜負段虎義弟這個名號,鐵槍門的門主就曾經對段虎說過,若不是他已經過了學習內功的最佳年齡,否則他的槍法造詣絕對不再段虎愛將楊義臣之下。楊義臣學的是大開大合的龍騰槍,對內力要求甚高,而張詡則是學的出招詭異的盤蛇槍,這樣的槍法對內力的要求更少一些,練到了極致也未嘗不可和楊義臣一敵。

    “大哥,你看我的槍法如何?”張詡隨手舞動兩個槍花,挑開沖過來的九黎人,得意的朝段虎說道。

    “馬馬虎虎!”這樣的槍法看在段虎眼里的確算不上什麼。

    聽到段虎的評價,張詡實在有點郁悶和沮喪,手中的槍法也開始有點亂了,這時一個九黎人欺身上前,高舉手中大斧,一斧劈向張詡槍身的死角,將張詡的盤蛇槍高高蕩開,同時在其身側的數名同伴則飛身上前,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朝張詡的身上招呼過去,而張詡似乎很難防住這麼多的兵器。就當張詡要掛彩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朝那幾名九黎人的身上撞了過去,黑影的勁力很輕易的就將這幾人的身形撞開,隨後便看到虛空中一道銀絲一閃而抹,在張詡周圍的幾名九黎人全都化作了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隨著一陣春風吹過,那幾名九黎人全都斷成了數節滑落在地上。

    “曹大哥,謝謝了!”張詡喘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慌,朝黑影道謝道。

    “詡少爺,不必客氣!”曹荻非常隱密的將自己的武器一根帶有鋸齒的銀絲收入衣袖中,臉上微微一笑,毫不理會身旁被嚇得不敢動手的那些九黎人,朝張詞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主子的話,能夠得到一個馬馬虎虎的評價已經很不錯了,想當初我的那手功夫在主子的眼里也就是垃圾兩個字!”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段虎也從躍出樹林的虎王身上取下了自己現在暫時使用的兵器,一個有著半人高的巨大月殺。段虎這六年來已經很少動手了,冷月雁翎刀和烈焰破天戟都因為很久沒有沾血而變得黯淡無光,為此段虎將冷月雁翎刀賜給了黃烈,而烈焰破天戟則因為性質獨特而一直留在了他的身邊。

    直到他師父雷滿寫了一封信函給他,讓他來祝壽之時,也將烈焰破天戟帶過來,送給他的師侄天淵十八彎的少主。段虎很清楚他師父的意思,雷滿這個活了這麼長時間的老怪物,自然將段虎的一些舉動看得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徒弟段虎和天淵十八彎之主劉景岩之間難免一戰,所以他為了段虎沒有心理負擔,讓段虎通過送烈焰破天戟給劉莒的同時,將劉景岩六年前幫過他的人情給還了。

    因為隨自己征戰的兩把神兵都要離開了,段虎不得不重新尋找合適自己的兵器,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找到,為此他不得不暫時讓工匠們打造一面半人高的月殺,以充當他的臨時兵器。

    只見段虎高喊一聲“讓開!”,在前面拒敵的三人連忙閃身後撤,而對方想要乘機沖過四人阻攔的時候,那面半人高的月殺被段虎用力的拋射了出去。由于段虎刻意在月殺的周圍打磨了非常細小的鋸齒,再加上段虎那無可抵擋的神力,這面特殊的月殺化成了人間最為強大的凶器,月殺表面特殊的孔洞發出如同厲鬼一般的尖嘯,瞬間將擋住它去路的所有物體全都鋸成了兩半。

    當月殺呼嘯著鑽入黑暗中的時候,四人眼前密集的人群已經被從中分開,留在中間的只有一些殘肢斷體,所有人都被這麼大殺傷力的兵器給震住了。可他們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同時,那令他們身心顫抖的恐怖聲音又從他們後面傳了過來,只見那面月殺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又以同樣的速度和力量飛了回來,已經失去了斗志的九黎人驚慌失措的四處逃散,還有人朝段虎這邊跑過來,而那幾個人剛剛跑到段虎身前,身體便隨著一陣充滿寒意的劇痛,失去了知覺。

    不但九黎人為殺傷力這麼大的兵器而感到震驚,就連第一次見到段虎使用月殺的張詡也被驚呆了,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正處在月殺的飛行軌跡上面,而當他意識到的時候,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這時一只可以讓任何人感到安全的手臂快速的伸了過來,鉗子一般的手指看似輕松的緊緊夾住月殺的刃面之上,手臂似乎化成了堅硬的岩石一般紋絲不動,絲毫沒有受到月殺上所蘊含的力道沖擊,而月殺表面的一陣極速震動將月殺上面的力道隔空激射了出去,化成了一道無形的鋒刃從張詡的身體表面劃過。只見張詡胸口的衣服被整齊的劃開,露出了里面有著一道細微傷痕的銀甲,低垂胸口的頭發被齊根切斷,手臂上沒有盔甲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傷痕。

    “難道你的師父們沒有告訴你戰斗的時候,不能分神嗎?”段虎轉頭皺著眉頭,看了看張詡,沉聲說道:“看來應該多讓你在戰場上曆練一番,否則等以後大戰開始之時,你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于段虎的責備,張詡不敢回嘴,只能低著頭暗自懊惱,吳媧兒則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一群已經失去了斗志的人就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在林中的捍死親衛准備射出第三輪箭矢的時候,就已經全部倒下了,只有一個身體頗為強壯的頭目身上插著四五根箭矢,卻依然站立在道路中央。他憑著自己的毅力挺直了身子,怒視著段虎他們,不甘的問道:“你們絕對不是一般的山賊!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們九黎族報複嗎?”

    曹荻用一種非常怪異的語調說道:“我們白苗殺你們九黎人難道還需要理由嗎?而且你們竟然和天淵十八彎的人勾結,妄想將鹽幫的祝壽隊伍消滅,使得他們無法見到大江盟的總瓢把子,這樣就無法和大江盟達成水運協議,你們就可以吞並鹽幫,可惜你們想得很好,卻不知道鹽幫是我們白苗的人!”

    “什麼?鹽幫是你們白苗的人?”那人顯然對曹荻的話感到了萬分驚訝,他卻沒有注意到最暗處的段虎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5
第四百一十五章


將定州攪亂是段虎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天淵十八彎勢力比較穩固,雖然它最開始是由十八個城寨聯合而成的一個勢力,但是經過這麼多年劉景岩的打拼,再加上劉景岩的強悍武功和多年聲望,天淵十八彎雖然不能說是鐵板一塊,但也相差無幾,想要讓其亂起來並非難事,但是想要動搖其根本卻並不可能。白苗族雖然分為南北苗,而且彼此都有仇怨,但畢竟是同一族,從沒有發生過大的沖突,有外敵入侵他們還會齊起攻之,所以想要令其自相殘殺非常困難。然而九黎族原本也是很團結的,但是自從現任族長繼位以來,不斷的在族內排除異己,梟堂和鹽幫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且因為他那個囂張跋扈的寶貝兒子使得九黎族內的人怨聲載道,所以從九黎族下手是最合適不過了。

    段虎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將死之人是在套話,他的超常五感可以感覺到在幾個尸堆里面有著幾個非常清晰的鼾聲,他們這幾個活著的人最終會成為九黎族內部分裂的導火索。為了讓戲演得更真一些,段虎故意冷哼一聲,仿佛在責怪曹荻太過多嘴了,而曹荻為了配合段虎,于是裝模作樣的向段虎陪罪,並且親手將眼前這人的頭顱砍了下來。

    該演的戲已經演完了,段虎揮手示意眾人退入樹林里面,此刻山間的道路又回複到了之前的寂靜,只有樹林里面還不時傳來急聲難聽的鳥叫聲,而道路上堆積起來的尸體在月光的照射下愈發顯得陰森可怖。過了一刻多鍾後,幾個尸體堆開始動了一下,然後從下而上的力量將幾具尸體給頂開,四五個人渾身是血地鑽了出來。

    他們身上沒有受傷。驚恐的目光掃看著周圍的情景,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其中一個人走到那名被曹荻砍下頭顱的頭目身邊,雙膝跪下,緊緊的保住那顆頭顱,失聲痛哭,喉嚨似乎是在為能夠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而嘶叫著。這時另外一個年紀稍大的幸存者上前拍了拍那人地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用衣服將頭顱包裹起來。然後便拉著他躍上了一匹戰馬,和其他幾人一同從來路往回疾馳而去。

    當他們離開之後,段虎等人從樹林里面走了出來,井然有序地清理著戰場。將那些人身上的弩箭給拔了出來,收入囊中。而段虎則將手中的月殺放回虎王身側的兵囊之內,然後拍拍虎王地頭。讓它自己回山里去。虎王和乘風幾乎已經成了段虎的一種標志,天下間有誰不知道段虎養了一只烏風鷹和一頭從云獸,所以段虎一般外出地時候,都會讓虎王自己在叢林里面待著,而烏風鷹也停留在高空之上,以免暴露了身份。

    “王爺,看來我們的計策已經成功了,”曹荻上前躬身說道:“這下子鹽幫只怕有難了!”

    “不會地!”段虎淡然一笑,搖搖頭說道:“鹽幫不會出事的,畢竟它在九黎族的勢力根深蒂固,九黎族長想要將其鏟除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我這樣做只不過是讓他們之間的矛盾從暗地里,擺在明面上來,而且將其激化到不能逆轉的地步。”

    說著段虎用力打了一個呼哨,沒多久乘風從高空滑翔而下,非常輕盈的落在了段虎的身前,展開足足有近兩丈寬的巨大翅膀竟然沒有將地上的灰塵驚起一絲,由此可見這六年來乘風不單單只是在長身體,它對自己翅膀的力道控制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乘風見到段虎有事情吩咐它去做,高興的跳到段虎身邊,用已經不比段虎矮多少的巨大身體非常親昵在段虎身上靠了靠,不時發出一兩聲響亮的鷹鳴。

    段虎隨手撕下一塊布來,在地上沾上點血跡,便寫了一封書信給呂梁,讓其和大江盟的總瓢把子聯系一下,告訴他自己會去大江盟設在天淵十八彎凌云城的總壇去拜見一下這位定州的第四號實權人物,並且讓他暗中准備人馬隨時從水路攻打九黎族。

    當乘風帶著書信迅速的飛上高空,朝荊州武安城飛去之時,捍死親衛已經將尸體上的箭矢全部收回,並且將會暴露他們身份的痕跡也清理乾淨,段虎掃看了一下周圍見再無遺漏,便下令收兵回小城寨關外。

    由于要掩藏痕跡,眾人往回走的速度要比來的時候慢了很多,當回到小城寨外的時候,篝火會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正如段虎所料的那樣,在場的人都被段虎的那塊征西王令所吸引,原本應該非常歡快的五月節最終演變成了全武行,在場的各個族群勢力排除他們的好手比武爭奪這塊征西王令,所用招式也看不到一點比武的影子,什麼招式狠毒有效就用什麼招式,最終在死了二十多個定州的高手之後,征西王令被一個位于九黎族附近的小部族給得到了。

    當那個小部族得到了那塊征西王令之後,又怎會想到他們所得到的是一面閻王令,而他們察覺到自己正被一群充滿嫉妒的眼神所包圍時,他們清楚的認識到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這個小部落的人在篝火會剛剛結束之後,便連祝壽禮物都不要了,將行裝減輕連夜快馬離開了小城寨外,而其他幾股祝壽的人馬也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將多于的行禮全部丟掉,勁裝輕騎,追趕了過去。在段虎的示意下,曹荻帶領了一部分捍死親衛也跟了過去,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讓令牌始終留在定州境內,直到整個定州被這塊令牌攪亂為止。

    宮云站在山丘中部的營地,看著一批批殺氣騰騰的人馬快速的離開,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臉色變得異常嚴肅。她能夠在前任梟堂堂主去世之後,憑著一己之力重新讓梟堂站了起來,並且讓其在強敵環繞的金城站穩腳跟。不能不承認她地確很有才能,所以她雖然沒有完全看透段虎的計謀,但她卻已經感覺到了這塊令牌會給持有人帶來災難,所以她才會建議齊清麗不要派人爭奪令牌。當現在她看到那些已經被巨大利益蒙蔽雙眼的人後,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無法安心睡下的地步。

    半夜後,宮云坐了起來,將身上的毯子蓋在睡在身旁的齊清麗身上。親昵的吻了吻自己心中最愛之人地臉頰。然後披上衣服,鑽出了帳篷,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似地,不由自主的朝山丘上面走了過去。

    當她行到山丘上的營地外之時。見到段虎披著一件白色獸皮披風,靜靜的站在山丘旁一處稍高地山崖之上。向不遠處的小城寨望了過去。那一刻她產生了一種幻覺,段虎地身形似乎變得無限巨大。巨大到可以將整個山丘,整個城寨,整個山脈給包容起來似的。

    當宮云不由自主地抬腳想要走過去之時,便感覺到喉嚨上不知何時竟然貼上了一片薄如蟬翼的利刃,而她順著利刃向上看了過去,只見站在她身旁的是一名一直跟隨在段虎身側的宦官。雖然之前她從那些宦官的身形步伐可以看出這些宦官都是一些身懷絕技的人,但卻沒有料到他們的身手竟然會如此強悍,可以無聲無息的就貼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油不自知,即便自己剛才只不過失神一會兒,可以自己在定州排得上位的身手也不可能如此不堪呀!

    “供奉樓!”此刻宮云腦海里忽然想起了一個名字,在全天下能夠有如此恐怖身手的宦官,只有段虎的親隨宦官組織供奉樓中才能見到。大秦的供奉樓原本是一個極其隱密的皇家暗殺組織,但自從整個供奉樓隨著禦林甲士歸順了段虎之後,段虎便將供奉樓的高手擺在了明面上,而真正讓供奉樓名揚天下的一戰則是殲滅幽州頭號馬賊馬大胡子,當時段虎只不過派出了兩名供奉樓的宦官,包括幽州頭號馬賊馬大胡子在內全幫上下四百多名高手一夜之間,全部身首異處。從此一來,再也沒有那個山賊或者馬賊勢力敢跑到段虎的地盤上鬧事,供奉樓也因此和段虎的捍死親衛齊名于世。

    “讓宮堂主過來!”段虎頭也沒回,朗聲吩咐道。

    “是,主子!”那名宦官聲音沙啞但神態恭敬的回應了一聲,然後撤回小刀,朝宮云抱了抱拳,說道:“宮堂主,對不起了!奴婢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職責所在,宮云並不介懷!”宮云不干托大,連忙還禮,而後又好奇的問道:“不知三年前絞殺幽州馬賊之首馬大胡子的那一戰是否有老丈呢?”

    “些微小事,不足掛齒!”那名宦官淡然的回答,隨後緩步退入了黑暗之中。

    宮云此刻已經完全清楚了段虎的身份,連忙深吸口氣,平複下心中的激動,但手還依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將身上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隨後快步走到段虎身後,恭敬的下拜道:“草民宮云叩見征西王殿下!祝殿下萬福金安!”

    “宮堂主,起來吧!孤王不喜歡這套虛禮!”段虎也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抬手虛托,示意宮云站起來,然後說道:“孤王希望宮堂主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孤王的身份,你可明白?”

    “宮云明白!”宮云連忙點頭應道。

    段虎轉頭有看向小城寨,詢問道:“長夜漫漫,不知道宮堂主為何回游到此地?”

    “草民只是心中有所疑惑想不通,心中想不通所以才會無心睡眠,起身在外游蕩!”宮云頓了頓,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心中似乎想問,卻又迫于段虎的威勢而不干問,可一想到定州此後的局勢,還是一咬牙急聲問道:“不知道王爺為何會親自到定州來?”

    段虎淡然一笑,如實說道:“我是來祝壽!”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6
第四百一十六章

段虎的這個答案顯然讓宮云非常不滿意,她愣了愣,眉頭微微一皺,深吸口氣,鼓足勇氣繼續說道:“王爺既然不願意直言相告,就說不便告知就可以了,何必隨便找個理由來誆騙草民呢?”說著她又看了看段虎的臉色,見他並未怪罪,繼續道:“王爺一到定州,就已經將金城收歸囊中,如今又想要憑借一塊小小的征西王令將這個本就不平靜的定州攪亂,現在王爺竟然說只是來祝壽,未免太過可笑了!”

    “很可笑嗎?”段虎轉過身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宮云,身上的暴戾殺氣瞬間將她攏入其中。

    直到這一刻宮云才明白段虎為什麼會被稱為殺神,因為當她陷入殺氣之中的時候,她仿佛聽到了無數哀怨淒慘的叫聲,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身上似乎像是被無數鋼針刺體一般痛苦非常。她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用詞上的錯誤,眼前之人既不是她的競爭對手,也不是她的手下,而她卻不知高低的在最後用那種嘲諷的語氣跟眼前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人說話,也難怪他會有所生氣。

    “草民無意中言語頂撞王爺,望王爺恕罪!”宮云顯然是個知進退的人,連忙躬身說道。

    “你起來吧!”段虎收回殺氣,伸手將宮云扶起來,臉上浮現出淡然笑容,說道:“雖然就孤王個人而言,不太在意這種語氣,但處在孤王現在這個位置卻也不得不維護這個位置的尊嚴,希望宮堂主不要介懷!”

    宮云恭敬的侍立一旁,應道“官云無禮才是!王爺太客氣了!”

    “其實我也算是定州人,所以我們暫時拋開身份。就以定州同鄉的身份來說話吧!”段虎極為親和的笑了笑,宮云不敢有違只能點頭答應,隨後段虎臉色一正說道:“我剛才說是來祝壽的確沒有騙你!宮小姐或許還不知道,這次天淵十八彎地壽星雷老爺子其實大秦前鎮北大將軍雷滿,也就是我段虎的師父。”

    “啊!”這個消息顯然讓宮云有點措手不及,露出一臉的驚訝,此刻她忽然想起天淵十八彎之主劉景岩也是雷老爺子的徒弟,于是乎她的腦子里迅速浮現出段虎和天淵十八彎聯手。

    掃平定州的情景。臉上的表情多出了一絲駭然。

    段虎從宮云的表情可以很清楚地猜到她現在心中所想,于是呵呵一笑,寬慰道:“你不必如此驚駭,我並沒有和天淵十八彎聯手地意思。而且我那個未曾謀面的師兄也不太可能將自己父輩闖下的基業拱手讓出,這樣一來。我若想要收服定州便與其難免一戰。此外你想想,如果天淵十八彎真的歸降于我地話。我又何必耍弄這些陰謀詭計呢?直接派兵殺過來豈不更好!”

    宮云又問道:“王爺這樣愚弄定州群豪,難道就不怕他們在王爺收服定州之時群起反抗嗎?”

    “那又如何?當我攻打定州之時,定州這些所謂的群豪彼此之間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即便聯合起來,我又何懼一盤散沙呢?”段虎一臉輕蔑地看了看小城寨,而後又以極為詭異的目光看向宮云,笑著說道:“而且有人反抗我地同時,不也會有人願意效忠于我,為我出力嗎?比如九黎族的鹽幫和你宮大小姐的梟堂!”

    宮云臉色微微一變,聽出段虎話中有著招攬的意思,心中對能夠被段虎如此看重也感到自豪,但還是極為巧妙的拒絕道:“雖然得蒙王爺厚愛,但宮云還是希望能夠秉持家父的教導,保持中立。”

    “你還能夠中立得了嗎?”段虎仰頭一笑,指著山丘下面那幾批人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東西,說道:“你可別忘了!是誰將我的那塊征西王令拿出來充當獎品的?是你梟堂堂主和鹽幫大小姐。不需要多久,整個定州都會知道今晚的事情,到時候即便你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解釋清楚,無論誰都會認為你們是我段虎的人,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我的受益之下進行的。”

    “好毒的計策!”聽到段虎的話,宮云的臉色驟變,被怒火漲得通紅,咬牙說道:“王爺,好深沉的心機啊!宮云佩服。”

    段虎淡然的看了看宮云,說道:“宮堂主過獎了!”

    宮云氣急而笑道:“名震天下的段王爺用這樣齷齪的辦法來對付兩個弱女子,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你以為我想用這些狗屁陰謀詭計嗎?定州不過是彈丸之地,我有的是辦法攻下它!若不是因為有人在外面拖我的後腿,我早就派兵攻打定州了!”段虎冷哼一聲,臉色略微不悅,隨後又輕蔑的看著宮云,說道:“而且你以為像你梟堂這樣的小勢力也值得我花這麼大的力氣拉攏嗎?若非南疆最大幫派越盟是你梟堂的外圍幫派,我根本連拉攏你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派人將你滅了,然後扶植一個傀儡豈不更好!”

    宮云驚駭非常的看著段虎,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原來王爺攻打定州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南疆!”隨後臉色一陰,說道:“莫非王爺忘記了,當初和南齊洪峰定下的盟約,在他有生之年絕不攻打南齊?”

    段虎想起這個盟約就深感懊惱,這可能是他畢生簽訂的最差盟約,臉色也變得有點難看起來,沉聲說道:“我並沒有違反盟約的意思,而且南疆也並不屬于南齊,南疆效忠的對象是南齊的前鎮邊王,現在的吳國文德帝,所以我要攻打南疆的話,並不違反盟約。”

    在六年前,南齊鎮邊王沈沖趁著段虎威壓南齊之時,以脫離南齊自立為條件,借兵給南齊抵抗段虎,然而當時的南齊皇帝並不知道洪峰已經開始准備和段虎簽訂互不侵犯的盟約,于是便答應了鎮邊王的條件,從而使得鎮邊王控制的兩州之地脫離南齊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國家。

    “王爺真是煞費苦心呀!”宮云冷冷一笑,說道:“雖然不知道王爺是從何處得知越盟是我梟堂的外圍幫派,但我想說的就是王爺似乎太看得起我宮云了,要知道雖然越盟依然奉我梟堂為總壇,但是十幾年來,他們與我已經沒有什麼聯系了,只有每次總祭之時才會象征性的發帖邀請。”

    “即便名義上的也足夠了!只要你梟堂歸順于我,其它的事情我自然有辦法解決。”段虎笑了笑,跟著他看似隨意的說道:“聽說宮小姐和鹽幫的齊大小姐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已經到了非君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了!而且我還聽說只要這次宮小姐能夠助鹽幫和大江盟簽訂水運協議,那麼宮小姐就會得到一個夢寐以求的東西,不知道我聽到的是否正確?”

    “王爺若是想要以這事來要挾宮云或者清麗,只怕要失望了!”宮云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我和她既然敢這樣做,就不怕人說。”

    “我想宮堂主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我對你們兩人的事情並不反感,也不會覺得什麼有違禮教,反而我還有點佩服你們二人能夠在諸多壓力之下繼續走下去。”段虎微微一笑,毫不介懷宮云的無禮,說道:“我會幫助你讓大江盟和鹽幫簽訂水運協議,作為條件……”看著宮云略微緊張的表情,笑笑道:“我希望你們二人大婚之日能夠得到一張上賓席位的請柬。”

    宮云顯然沒有想到段虎所謂的條件竟然是上賓請柬,愣了一愣,又充滿疑惑的看了看段虎,皺眉說道:“難道王爺不想趁機要求讓我梟堂歸順你麾下?”

    “呵呵!你梟堂以及鹽幫遲早會歸順于我,我又何必妄做小人呢?”段虎轉身朝營地走去,同時頭也不回的說道:“宮堂主,孤王現在也不逼你,等你想通了自然會歸順于我,今晚之話,孤王希望宮堂主將其爛在肚子里面,不要外傳一句,否則不單單是你梟堂有麻煩,就連鹽幫也躲不掉!”

    看著段虎逐漸消失在黑暗的身影,宮云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她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定州大戰中置身事外了,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段虎太多的秘密,或許應該說段虎讓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宮云轉頭看著小城寨,長歎一聲說道:“看來以後像這樣平靜的夜晚已經沒有多少了?”

    第二日辰時,小城寨開關之時,天淵十八彎的守關將領見到了城寨前面凌亂的營地,不禁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和驚訝的神情,輕蔑是因為他自以為他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驚訝則是因為他以為九黎族的戰力竟然可以不動聲色的解決整個營地的人。當這名守關將領准備命人將營地內的財物收繳歸私之時,從山丘上走下來的段虎和宮云等一行人卻令他驚駭萬分,顯然他沒有弄清楚為什麼這次九黎族主要要對付的目標反而沒事。

    顯然現在已經不是思考其他事情的時候了,他上前裝模作樣的接待了兩隊祝壽人馬,並且不動聲色的詢問了一下昨晚的情況。當他聽說昨晚在他的治下有一塊征西王令之時,整個人完全呆滯住了,就連脖子上被人用毛針刺了一下也沒有察覺到,在段虎等人走後的當天晚上他就暴斃身亡,身邊則放著九黎族送給他的幾箱銀子。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6
第四百一十七章


過了小城寨,就正式進入天淵十八彎的勢力范圍之內,而且車輛行人顯然比之前要多很多,即便是相對偏僻的山道,也可以看見不少來回穿梭的馬車和步履艱難的旅人。由于山路狹窄,有幾處彎道不時發生堵車的現象,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直到過了這片山區,進入天淵十八彎的平原地帶,道路才相對寬闊了起來。

    天淵十八彎靠近荊州,中間被云霧山脈格開,由于它周圍被群山所籠,氣候非常溫暖,幾乎是四季入春,而且此地土地肥沃,水源充足,這小小的彈丸之地竟然有三條河流從此流過,所以此地盛產稻米,每年產出的稻米不但足夠供應整個定州地區所需,還能夠銷往外地。而這種稻米也就是外界所說如金似玉一般的極香米,這種半蒸出來的米飯香飄百里,味道甘甜爽口,可以說是稻米中的極品,一斗米價值七錢銀子,七錢銀子足夠普通五口人家八天所需用度,足夠買二十斗普通稻米,所以這也是個源源不絕的金礦。

    正因為如此以前這里才會被稱為定州最混亂的地區,三十多年前這里曾經有著十八座城寨爭奪控制權,後來劉景岩的父親過來建立了天淵十八彎,憑借他的過人頭腦和雷滿的超強武功,很快就在此地打下了一片天地,十八座城寨也共推他為盟主。

    沒過多久,劉景岩的父親去世,劉景岩繼位,十八城寨曾經發動過一次叛亂,但很快就被劉景岩平息下來,為首之人全都被殺。之後他有運用極為高超的手段將十八城寨完全收服。

    並且在十八城寨的舊址上面興建起了十八座城池,眾星拱月一般將凌云城護衛在中間,到了現在除了老一輩的人口中還會不時提起十八城寨以外,其他人都只知道定州有個天淵十八彎。

    兩隊人馬進入了天淵十八彎的平原地帶以後,速度快了不少,由于還有兩天時間就到雷滿地壽誕之日,他們並沒有在其他城池停留,順著大道直接前往凌云城。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和梟堂、鹽幫關系好頗好的一些祝壽幫派。所以隊伍也越積越大,人員也越來越多。當他們聽說段虎這隊人馬是征西王的祝壽人馬後,他們對段虎的態度就一分不差的寫在了彼此的行為和表情上面,對段虎等人恭敬有加的有。敬而遠之的也有,保持中立觀望地更是站多數。畢竟他們都清楚定州也在段虎地轄區之內,這里遲早會有一場大戰。

    對于段虎會派人來給一個地方勢力的長老祝壽。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段虎在試探定州群豪的心意,而宮云這個知情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對段虎的態度極為恭敬引得眾人懷疑梟堂已經投靠了段虎,更有人在猜想與梟堂關系極好地鹽幫只怕也投入了段虎的莊下。一時間謠言四起,各個定州豪強紛紛對身邊地勢力產生了懷疑,特別是那些曾經單獨接觸過段虎這隊人馬的勢力更是眾豪懷疑地對象,這些勢力都被稱作了叛徒,迫于這種壓力以前段虎曾派人暗中接觸過的勢力和一些被懷疑的勢力也紛紛明目張膽派人送來效忠書,希望得到段虎的庇護,同時也狐假虎威的警告了眾豪一下。

    可偏生有人不信這個邪,借著酒勁,出言調戲柳含嫣等女,借此試探段虎這隊人馬的實力,可還沒等他酒醒過來,他和他的祝壽人馬已經被供奉樓的那些宦官們全部處死。在見識到了那群嗜武成癡的老怪物們的身手之後,所有的人都不敢在小看這隊人馬了,因為他們清楚就憑這幾個宦官的身手,殺死在場所有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所以這些祝壽人馬直到凌云城都沒敢在有半點挑釁動作。除此之外這一舉動還意外的使得不少靠近段虎控制地區的山賊勢力紛紛向其效忠。因為在他們看來段虎並不是外人,他也是定州的山賊,而且是個備受他們崇拜的大山賊。

    在雷滿壽宴的前一天,段虎的車馬已經趕到了凌云城,因為段虎會來給雷滿祝壽這件事情,他早已派人知會了雷滿和劉景岩一聲,所以劉景岩時刻都在關注段虎的行蹤,從他進入定州開始就一直有人跟著他,直到凌云城為止。雖然有人跟蹤但那些跟蹤的人顯然並不專業,絲毫沒有看出段虎這一路上已經差不多將八成以上的定州北方勢力收入囊中,他們所知道的效忠勢力只有進入天淵十八彎後那些明擺出來的勢力。因為這些勢力都是一些就連劉景岩也看不上眼的小勢力,所以劉景岩一直沒有站出來表態,這樣一來卻使得一些人認為劉景岩這樣是底氣不足,從而開始轉變對段虎入主定州的一些看法,最終影響到了整個定州的戰局。

    在知道了段虎已經來到了凌云城,劉景岩因為要接待一些和他關系密切的友好勢力,也因為他對段虎的到來有點抵觸,所以他只是派了他的總管來接待段虎,並傳話希望可以在入夜之後,與他見一次面。對于劉景岩的這種心思,段虎非常了解,其實他跟希望劉景岩對他這樣的無視下去,那樣的話他就能夠多的是機會來攪亂定州。不過他也清楚現在他的一舉一動已經完全在劉景岩的掌握之中,做太多的動作反而不好,所以將人馬安置在德順客棧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任何一個人,即便是有勢力想要來投靠他,也讓隨行的侍從告訴他們過了這兩天再說。

    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段虎帶著幾名供奉樓的高手和眾妻子、孩子一起從德順客棧的後門離開,游覽這座赫赫有名的凌云城。凌云城和南齊都城建安都是同一個人設計並建造的,這人就是大周朝的最後一個皇子李冰,此人才能出眾,書畫雙絕,不但留下了百雀圖等名畫,還建造了讓大秦受益百年的李冰渠,令大秦的北方農田能夠有水灌溉。凌云城和建安城都是他的傑作之一,還有一座萬安城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但這座城最後毀在了大秦武成帝的手里,只因當時武成帝發起滅佛,而萬安城中的萬安寺又是佛家聖地,所以就連同整個萬安城一起燒毀了。

    凌云城也分內外兩城,內城成方形是由一座頗高的小山建造而成,城寨與山體渾然一體,具備很高的防禦力,連城寨也就是按照這座城池的式樣建造的。外城成圓形,天江支流漣水河由南往北從城內流過,李冰建造河渠將漣水引到內城周圍形成護城河,並且利用小河渠將城市進行非常完美的規劃,而且還在河渠的兩邊種上大量的柳樹。如此一來,不但使得整個城市顯得督齊有序,還令到城市綠樹成蔭,風景伊人,一條條小河渠就有如城內的街道一般,特別制作的小船領著游人來往城之南北,所以凌云城既有橋城之稱,又有船城之稱。

    在凌云城的東南面有著一個人工挖掘的大湖泊,這里鮮花綠樹、亭台樓閣樣樣齊全,原本這里是供給凌云城當權者專用的納涼之地,而後竟然被劉景岩開放給凌云城的公眾,並且將其建造成了幾乎遇龍泊灣齊名的煙花之地,現在已經成了林重師妻子的韓昭云便是出自此地。

    其實凌云城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九宮城,從凌云城一側天鋒山山頂往下俯瞰全城之時,就會發現整個凌云城被各個河渠劃分成了九宮圖樣,而且外圓內方,有著天圓地方,一體同在的意思。

    雖然凌云城天人合一的建造格局堪稱天下諸城之首,但是卻沒有人認為這座城池適合拿來做都城,只因為李冰建造這座城池的時候,大周朝已經滅亡。他由一個皇子忽然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之人,當時的心情就可想而知,所以他在建造這座城池的時候,刻意將自己心中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加入了進去,其中包括自己的理想抱負和對甯靜生活的向往。

    這樣一來就使得這個小小的城池所要表達的東西太多了,七拼八湊之下,從整體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而且在他刻意建造的優美景色之中,仿佛蘊含了某種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有種想要沉醉在其中。這樣的氣氛對于一般的游人和尋歡客來說非常的美妙,但是對于一個雄心萬丈的人來說無疑會消磨掉他的斗志,所以即便是凌云城現在的主人劉景岩也很少住在凌云城里面,而是將其交給雷滿打理,自己則帶領著他的兒子和手下居住在天鋒山城寨里面。如今的凌云城借著天淵十八彎的便利水道和其強大的勢力,已經在雷滿的打理下,變成了一個類似于武安城一樣的集商貿、運輸、游玩為一體的名城,城內的各項收入絕不會比武安城差多少,這也讓段虎對其垂涎不已。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7
第四百一十八章

  “想不到這個小小的凌云城也有一個和龍泊灣不相上下的地方!”一身男裝打扮的林湄娘拉著段冰和段九靈的手,跑到湖泊旁的小販那里,一人買了一個冰糖葫蘆吃了起來,變回到以前的那種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段九靈的母親,反而像是她的姐姐。

    走在段虎身邊的柳含嫣不禁皺了皺沒有,朝段虎責備道:“夫君,來這煙花之地就算了,為何要把冰兒和九靈也帶過來呢?他們可都還是孩子呀!”

    “沒關系!這里雖是煙花勾欄之地,但也和龍泊灣一樣不全是那淫穢不堪的場所,有不少的戲園和茶館,等一會兒我們就去找家戲園子坐會兒聽聽戲。”段虎淡然一笑,拍了拍柳含嫣的手,然後看了看已經把臉蒙上的柳含嫣和吳媧兒說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兩個為何一定要把臉蒙上呢?”

    柳含嫣橫了段虎一眼,而吳媳兒則伸手用力掐了掐段虎,羞惱道:“我們不把臉蒙上,難道你還想讓我們給周圍這些登徒子們的狗眼隨意褻瀆嗎?”

    “呵呵!”段虎干笑了兩聲,其實他對于這些所謂的為婦之道很不感冒,什麼成親之後新娘就不能再讓外人見到一下臉等等在他眼里全都是狗屁,所以柳含嫣等三人嫁給他後,他也極力的讓她們和以前一樣生活,這點林湄娘做得很好,而柳含嫣和吳媧兒卻很是不習慣。自從前兩日,有人見到柳含嫣等人的容貌,借故調戲之後,她們便始終將臉蒙上。無論怎麼樣都不取下來,而林湄娘也是換上男裝後才取下面紗。

    一行人從鏡湖南側一路順著人群慢慢的向北游玩過去,段虎從幾個地攤上面買了幾個樣式古樸的玉釵和手鐲送給了柳含嫣等人,讓她們很是喜歡的,而林湄娘則領著兩個小孩一路放開肚子吃,每個人手中始終都會有一兩個當地的小吃,嘴巴則沒有半刻停下來地跡象。安騰等供奉樓高手則緊張的護衛在他們周圍,憑借自己的高明手法。不動聲色的將靠上來的行人推開。盡量不讓人接近段虎等人,還有不少的捍死親衛喬裝打扮混在人群里面提神戒備。

    這鏡湖不像龍泊灣,龍泊灣白天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而鏡湖即便實在這正午剛過也是人山人海的。看上去很是反常。

    這時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鏡湖地正西面,只見在他們地前面不遠處建了一間非常大的戲園子。在戲園子前面擠滿了人,而且還有不少的人在往里擠。似乎里面有什麼熱鬧瞧似的,引得段虎也好奇地向那里看了過去。

    林湄娘看到有熱鬧瞧,便牽著兩個小家伙准備也擠過去看看,但立刻被柳含嫣給拉住了。柳含嫣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令到三人不禁打了個冷顫,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然後轉頭朝安騰吩咐道:“安總管,你派個人過去打聽一下什麼事情,立刻回報!”

    “是,奴婢遵命。”安騰躬身回應,立刻吩咐了一名手下前往打聽,沒多久那名手下便跑了回來,說道:“回稟各位主子,那里擠滿了人,是因為定州的一些文人才子們正在選花魁。”

    定州雖然是盜匪橫行之地,但並不代表它粗俗落後,恰恰相反,定州地群豪對文人的態度令人驚訝的好,很少有人會去搶掠文人,只要有文人願意在其麾下效力,那必然是備受重用和尊敬,而且在群豪看來,一方豪傑如果大字不識,那是一個極為丟臉的事情,也不會被他們認同。這個知文重才的習俗已經延續了一百多年,起因也和李冰有關,而李冰在定州人的心目中地位極高,就從他們在凌云城內用老山白玉石修建的李冰祠便可看出其尊重程度。

    在鏡湖由文人來選花魁已經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年負責整個鏡湖的總管事都會邀請定州,乃至其他州郡的有名文人,來此選花魁,這也算是凌云城的一大盛事之一。一般來說選花魁都會在九月下旬,那時秋高氣爽很適合游玩,今年之所以定在這個時候選花魁,主要是因為明天是雷滿的壽誕,今日將花魁選出,明日則可讓花魁在雷滿壽誕上面表演。

    看到林湄娘和兩個小家伙一臉好奇卻又因為柳含嫣而不敢多言的樣子,段虎不禁笑了笑,然後看了看那間戲園子,饒有興趣的說道:“既然有這麼好玩的事情當然要去看看,安騰在前引路!”

    見到段虎已經開口了,柳含嫣也不便再多說什麼,跟著段虎一起走了過去,由于有安騰等高手引路,眼前這些湊熱鬧的人像是潮水一般被他們擠到兩邊,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戲園子前面。當他們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被戲園子的護院給攔住了,原來要進去看選花魁必須要有請柬,而這請柬只有那些有名的飽學之士和一些大勢力的首腦才有資格拿到。除此之外其他人想要進園子就需要通過一場文試,文試包括了對對子,接詩句和小曲填詞,只要通過了文試,那人不但可以挾伴進入,而且還能得到園子里一個單獨的廂房。

    聽到這個,段虎等人全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柳含嫣身上,因為在這方圓數百里之內,要以文論高低的話,只怕沒有人能夠比得過已經是一派宗師的柳含嫣了。看到周圍大大小小的祈求目光,柳含嫣頓時感到有點哭笑不得,只能沒好氣的狠狠瞪了段虎一眼,責怪他帶頭作怪,然後極不情願的走了上去,同時嘟囔道:“明明是你們要進去看熱鬧,卻把我推出來,這實在是沒道理。”

    雖然柳含嫣很不情願,但看到了眼前的試題之後,還是認真了一點,這幾個試題看上去都很難,但那只是對一般的文人學子而言,像柳含嫣這樣已經成了一派文壇宗師的人來說,只能算是舉手之勞。很快她便將題目給一一解答了出來,而且解答的天衣無縫,看得一旁的幾名老學究是目瞪口呆,特別是那首百花嬌的詞牌更是填得讓人拍案叫絕,文試毫無疑問的順利通過。

    周圍的眾人看到這個難住他們半天的試題竟然被一名女子給輕易的答出來,紛紛發出驚歎之聲,紛紛猜測柳含嫣的身份,畢竟被困在外面的人不乏飽學之士,可依然被這三道試題給難住了,所以也有不少人懷疑這里面有什麼貓膩。

    對于周圍的人有什麼看法,段虎可管不了這麼多,牽過柳含嫣的手,毫不吝嗇的贊美了一番後,便從戲園子的總管手中接過一塊廂房牌子,准備進去。就在這時,忽然從後來傳來一聲高呼,叫道:“張兄等等!張兄等等!”

    段虎原本以為是叫被人,並未在意繼續向里走去,可緊接著便聽到身後卻傳來供奉的斥責聲,回頭一看只見一名書生模樣的人被供奉擋在段虎身後,而那人則一邊叫段虎為張兄,一邊要段虎將其一同帶進去。對于這種想要隨便認親、蒙混進場的手法,段虎小時候在家鄉也曾用過,那還是露天電影院的時候,為了看一場電影,段虎守在門口,當開門的時候,隨便牽著一個大人的衣服,裝作他的小孩混進場。

    “讓他過來!”這人的舉動勾起了段虎對往事的回憶,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段虎揮手吩咐道。

    “張兄,你的家人可真難對付呀!我使出吃奶的勁了,都擠不進來。”那人進來之後,嬉皮笑臉的向段虎打著招呼,還背著那幾個疑惑的戲園護院朝段虎擠眉弄眼。

    剛開始段虎只想要戲弄一下這個趣人,可是當這人走近的時候,段虎臉色微微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又轉頭看了看吳媧兒,發現吳媧兒眼中的神色也和自己一樣驚訝,便明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又轉過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這人長相可以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不過是舉止有點輕浮,而真正讓段虎感到驚訝的並不他的長相,而是他身上微微散發的氣息,這種氣息非常獨特,只有修練過無敵大將軍張霸的武學後,才會有這種奇特的氣息。

    段虎從情報上得知劉景岩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劉破軍成熟穩重,做事決斷有度,是劉景岩的左右手。在四年前出師游曆定州之時,曾單槍匹馬連挑天淵十八彎周邊與之為敵的七座城寨,七座城寨的寨主無一人是他十合之敵,也因此他有了破軍星的外號,被定州人認為將來一定是他繼承劉景岩的位子。另外劉景岩還有一個庶出的小兒子劉貪狼,他則與他哥哥截然相反,從小不學無術,留戀煙花之地,他父親的武學學了不到三成,是個典型的敗家子,所以認識他的人都會將他的名字減去一字,叫他劉狼。

    在整個凌云城內能夠學到張霸武學的人,只有雷滿、段虎、劉景岩父子等五人,眼前這人從歲數來看定然是劉景岩的兒子,但是讓段虎感到疑惑的就是,這人的行為像是那個敗家子劉貪狼,但是他的武功修為卻非常高深,幾乎快要趕上五小將中的孟九了,跟傳聞中的劉破軍卻非常相似。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8
第四百一十九章

就當段虎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身穿錦衣的大胖子從戲園子里跑了出來,見到那人臉色變得記起難看,語氣近乎哀求道:“我說劉二公子,麻煩您老人家不要在騷擾我的客人了,並不是我不讓您進去,而是劉盟主不讓我放你進去,他老人家說了,誰要是膽敢放你進去就打斷誰的腿!我就是有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他老人家的命令呀!”

    劉貪狼一聽到戲園園主提起他的父親,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拿著手中的折扇戳了戳園主胸口的肥肉,說道:“你這家伙還真是翻臉不認人,想我劉貪狼過去幾年花了多少錢在你的戲園子,光一個零頭就足夠將你的戲園子給買下了,你戲園子里的那些戲子那一個不是被劉爺我棒紅,你的得勝班現在紅了火了,就把劉爺我一腳踢開了,你還真夠義氣的!”

    一聽到眼前這人是劉貪狼,段虎的臉色不禁微微一愣,同時他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師侄,然後仔細的比照了一下傳聞,心中不禁對他能夠將自己的身手隱藏得如此之深而感到驚訝。他看了看劉貪狼故作頹廢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然後走上前去,朝那名戲園園主問道:“敢問園主如果我要帶劉二公子進去,不知是否可以?”

    “這……當然可以!”戲園園主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又勸道:“我奉勸這位客人還是不要這樣的好,免得得罪了劉盟主,他老人家怪罪下來,讓您面子上不好看。”

    “不礙事的,劉景岩本事雖大。可還管不到我的頭上。”

    段虎微微一笑,轉頭朝劉貪狼說道:“劉二公子一起來吧!”

    說完,段虎便領著妻兒和護衛們一起走了進去,劉貪狼聽到段虎說出這樣一番話,皺了皺眉頭,而後又恢複常態,整理了一下衣冠,朝戲園園主昂了昂頭。冷哼一聲。示威一般邁著方步走了進去,而那名戲園園主則急忙拉過身邊的一名小護院,吩咐了幾句,讓其快馬去內城劉府送信。

    戲園子從外面看就非常大了。走進去也顯得很寬敝,里面的家具陳設和建造格局都和四寶樓船極其相似。也不知道是四寶樓船借鑒了它,還是它借鑒了四寶樓船。站在園子門口地侍女從段虎手中接過牌子。然後領著段虎等人到了響應的廂房內,里面的擺設也算是得體,瓜果食物已經擺放在桌子上面了,在正對舞台的那一扇牆被鑿開了一個大洞,然後裝飾上了一個古樸的大窗,令到屋內的人可以坐在中間的椅子上清晰的看到舞台上發生地一切。

    段虎等人各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舞台上來自鏡湖各個秦樓畫舫地頭牌們施展自己的拿手絕技,給台下的那些有名的文人們品評一二,最終誰能夠得到花魁之名,就要看那些文人地投選和在場其他人所買香帕的多少而定了。

    供奉樓地高手們分別站在段虎等人的周圍警惕地看著四周,這時劉貪狼已經來到了廂房外,當他想要進來時,卻被供奉樓的高手給攔住,只見他朝段虎揮手叫喚,卻又尷尬得不知道段虎叫什麼。

    “讓他進來吧!”段虎轉頭看了看劉貪狼,淡然一笑,吩咐道。

    護衛聽後不再阻攔,劉貪狼笑嘻嘻的快步上前,走到段虎身邊,拱手行禮,謝道:“劉貪狼多謝兄台義手相援,否則門外那個狗東西是說什麼都不會讓我進來的。”

    “不過舉手之勞,劉二公子不必介意。”段虎招手吩咐安騰搬張椅子過來,抬手說道:“請坐!”

    劉貪狼也不見外,坐了下來,這時他才看清楚了柳含嫣等人的樣貌,由于已經取下了面紗,這一張張傾世佼容,使得劉貪狼這種見慣風月的人也不禁為之驚歎。不過他的定力遠遠好于常人,很快就恢複了常態,朝柳含嫣等人贊道:“沒想到兄台的幾位夫人竟然有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今日劉某是開了眼了!”

    柳含嫣顯然不喜歡這種輕浮的語氣,皺了皺眉頭,也不理會,重新將面紗掛上,而吳媧兒雖然沒有什麼反感,但也掛上了面紗。見到兩人的舉動,劉貪狼知道自己實在太過孟浪了,尷尬的笑了笑,轉頭朝段虎問道:“對了,在下還不知道兄台的名號,不知可否告知?”

    “你不是叫我張兄嗎?現在怎麼反而問起我的名字來了?”段虎笑著看了看劉貪狼,調侃道。

    劉貪狼撓了撓頭發,嘿嘿一笑,說道。“兄台,莫要調侃在下了,你也知道在下那時為了進來才胡言亂語的。”

    段虎淡然的說道:“名字只不過是一個象征罷了,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你既然已經叫我做張兄了,就繼續這麼叫吧!”

    劉貪狼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碰了一個軟釘子,臉上稍微有點不悅,但很快恢複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段虎,笑著說道:“聽兄台的口音有那麼一點並州口音,不知道兄台是不是並州人?”

    段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算是!”

    劉貪狼接著問道:“看兄台的打扮,你也是征西王段虎的崇拜者,而且一定見過那征西王,否則不可能裝扮得這麼惟妙惟肖,特別是那個下山黑虎的文身跟傳言的樣子幾乎完全一致,不知道在下的猜測是否正確呢?”

    “完全正確!”段虎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他!”

    聽到段虎的回答周圍眾人全都暗自笑起來,其實段虎也沒說錯,他當然每天都會見到自己,只不過聽到了劉貪狼的耳中就不那麼回事了。他在想還有什麼人會每天都會見到段虎,于是他一邊分析,一邊自言自語的猜測道:“今日正午有人傳言征西王的祝壽人馬已經到了凌云城,這隊人馬為首之人是一男三女,還有兩個小孩,想必就是兄台吧!兄台既然能夠每天見到段虎,而且傳聞兄台的手下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夠有這麼多絕頂高手聽其命令的人在征西王麾下只有一個那就是捍死親衛統領黑熊,黑熊統領我沒有猜錯吧?”

    此言一處,立刻引得周圍之人捧腹大笑,就連兩個小家伙也放下手中的小吃,大笑了起來,弄得劉貪狼好不尷尬。段虎也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當做是黑熊那個皮膚黑得堪比獅族人的大個子,伸手拍了拍劉貪狼的肩膀,說道:“我們還是看選花魁吧!我是誰並不重要,明天你自然會知道的。”

    “晉大家!晉大家!”

    這時在台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歡呼聲,不少的人都站了起來,劉貪狼也走到窗前,只見一名體若柳絮、面似桃花的絕色佳人盈盈的走上台去,一顰一笑,一個欠身做福也都引得台下之人驚呼不已。

    劉貪狼也興奮非常,連忙取下掛在窗邊的一塊小木牌,寫上了幾個字,連同一張大額交鈔放入窗邊的一個小籃子里面,然後將籃子的掛鉤掛在外窗沿的細繩子上,讓籃子順著繩子話下去。在繩子尾端有一名戲園子的外事總管,只見他從籃子里取出那塊牌子和交鈔後,臉色一驚,朝上看了看,見到劉貪狼在瞪著他,不禁縮了縮脖子,一咬牙大聲的叫了出來道:“品花公子劉貪狼買下一百條香帕送與晉大家。”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一片嘩然,一條香帕一百兩銀子,劉貪狼這一下子就花去了一萬兩銀子,只是為了捧一個花魁,實在讓人感到劉貪狼無愧于這個敗家子的名號,那些之前只得到了十幾塊香帕的頭牌們紛紛嫉妒的看著那個晉大家,無不羨慕她有個這樣肯花錢的郎君。而另外一個受人矚目的人就是戲園子的園主,眾人皆驚訝他竟然敢違抗劉景岩的禁令放劉貪狼進來,那一個個驚訝的眼神像是在說你死定了似的,弄得站在後面的園主好不尷尬。

    那名晉大家朝劉貪狼瞟了一眼,隨後朝他含情一笑,那種媚態不但讓劉貪狼渾身發蘇,其他人也不禁沉醉了進去,就連段冰這個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家伙也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她,引得柳含嫣不悅的冷哼一聲,將其驚醒過來。

    安騰見到後皺了皺眉頭,俯身下來,湊到段虎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主子,這女人的天欲魔身已經大成了!”

    段虎聽後臉色微微一愣,他記起長空婉如曾經提起過,魔宗六道有兩個全都是女子的宗派,其中一個是貞女道,另外一個是天欲宗,這兩派勢成水火,每一代的傳人都會是死敵。這次長空婉如憑借段虎的幫助,再加上得到了忽巴亥這一系薩滿大祭司的數代精髓,很輕易的就統一了魔宗六道,然而天欲宗並不服氣,認為若非段虎,單憑長空婉如絕對無法統一魔宗,所以她們在長空婉如騰出手來整頓魔宗事務之前,就暗中悄悄的退出了魔宗,進入了沒有在段虎控制范圍之內的南疆。

    “有趣!有趣!連天欲宗也跳來了!”段虎喃喃自語,隨後吩咐道:“這次定州之行是越來越有趣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8
第四百二十章


就在段虎思考天欲宗派出這樣一個魔身大成的弟子跑到定州來到底是想要干什麼的時候,戲園子里已經安靜了下來,只見晉大家接過侍女的過來的琵琶,坐在軟椅之上,琵琶身恰好擋在了她的胸口,將她露出的一抹雪白酥胸稍微的遮掩了一下,讓人覺得含而不露,想入非非。隨後她的玉指輕彈,一連串美妙的音符從她的指尖流了出去,湧入了眾人的耳朵之中,跟著那如同黃鶯一般的嗓子,輕輕吟唱出一曲絕詞。

    聽到從晉大家口中唱出的詞牌,段虎等人全都愣了一愣,原來這首詞牌正好是柳含嫣剛才在戲園子外所填寫的詞牌百花嬌,而柳含嫣臉色陰沉了下來,她想到自己所填寫的詞牌竟然會從一名秦樓頭牌口中唱出,實在讓她難以接受。又想到硬推自己上去文試的段虎,心中氣就不打一出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學著吳媧兒的手法在段虎的腰上掐了一掐,然而段虎則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恨這個戲園子的園主。

    “好好!人好、曲好、詞更好!”晉大家剛剛唱完,就見一名鶴發老翁站了起來,連連擊掌,贊不絕口。

    晉大家起身朝那名鶴發老翁欠身施禮,說道:“多謝!朱聖君的妙贊,茵茵愧不敢當!”

    那名鶴發老翁狂態盡顯道:“如無意外,今年這花魁必然落在晉大家的囊中,老夫先行道賀了!”

    園子里其他的人也紛紛表示贊同,一時間對晉大家的贊美之詞那是不絕于耳。

    “哼!好個狂妄的老不修!”柳含嫣聽到那名鶴發老翁名叫朱聖君後,臉色愈發的難看了,極為輕蔑地說道。

    “含嫣!該不會這個朱聖君就是南齊的那個……”段虎看到柳含嫣的表情。知道能夠將她氣成這樣的老頭子,整個天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南齊的文壇之首,理學大家聖君先生朱嘉。

    自從柳含嫣立宗開派、傳教授徒之後,聲望日益高漲,在北秦能夠與之論教匹敵的人少之又少,逐漸成了北秦文壇之首,而且她的學生也極為出色。不但在北秦各地開設學館。還將鬼機學派流傳到了南齊。不過由于鬼機學派崇尚自由思考,懷疑一切經典文集,所以雖然在民間流傳很廣,卻受到了南齊上層的抵制。特別是南齊地理學更是視其為洪水猛獸,而代表人物則是南齊理學大家朱嘉。他曾經在友人地文集中寫過一篇序文。其中就將柳含嫣的鬼機學派貶得一文不值,並且說柳含嫣只適合在家相夫教子。

    柳含嫣看到這片序文後。便立刻花了三天時間將朱嘉所有的理學著作全部駁斥了一遍,而且所有的駁斥都是有理有據,找不到半點漏洞,最後更是將朱嘉在七十多歲地時候娶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這件事拿出來說,並直言他是個為老不尊地老不修,使得朱嘉看到後當場吐血昏了過去。這一下南北文壇就以他二人的事情為導火索,引爆了一場極大地文學爭辯,就連一些歸隱山林的隱士大儒們也被吸引出來了,雖然到現在,這件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但卻讓段家在茶余飯後多了一個打趣的話題。

    那個晉大家在眾人的贊揚聲中,緩步退場,劉貪狼也意猶未盡的坐回到了椅子上面,喝了口茶,潤了潤剛才喊得有些嘶啞的喉嚨,段虎等他從興奮中退出來之後,便問道:“劉二公子,不知道這個晉大家到底是個什麼來曆呀?”

    “啊!莫非兄台也對此女有興趣?”有點口不擇言的劉貪狼看了看段虎的妻子們,笑了笑說道:“兄台妻子的樣貌氣質比那晉大家只好不差,兄台又何必……”

    “既然劉二公子不想說就算了!”段虎實在有點受不了劉貪狼這張大嘴巴,免得他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惹怒了柳含嫣她們,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

    “兄台何必生氣呢?”劉貪狼嘻嘻一笑,便將那個晉大家的來曆說了一遍。

    原來這位晉大家出身的秦樓並非定州本地之人所開設,而是由一個南疆人過來開的,名叫茗香樓,樓內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南齊的女子,由于有別于江北的女子豪放嬌俏,江南女子的似水柔情更加吸引這些定州豪傑,使得茗香樓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變成了凌云第一樓。而這位晉大家名叫晉襲玉,花名嬌娘,傳言乃是南齊一官宦之女,因為其父犯了事,被抄家問斬,她也就被送入了南齊的官奴教坊內,之後茗香樓的主人風四娘見其嬌媚便將她買下,並讓她學習琴棋書畫,去年她掛牌以後,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就成了鏡湖最吃香的頭牌花魁。

    聽劉貪狼的敘述,段虎撇開那些虛假的東西,最終只得到了兩個信息,一個就是茗香樓肯定和魔宗的天欲宗有關,另外一個就是這個晉襲玉是天欲宗的辛苦訓練出來的高手。段虎看了看一臉癡相的劉貪狼,心中忽然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于是問道:“劉二公子如此討好晉大家,想來必然已經得到了晉大家的歡心了!”

    “唉!要是這樣就好了!”劉貪狼臉色立刻變得沮喪起來,說道:“想我品花公子號稱花中聖手,沒想到竟會在晉大家這里敗下陣來。”

    見到劉貪狼這副模樣,段虎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是否自己猜測錯了,而劉貪狼這時又說道:“晉大家早已心有所許,”說著指了指,對面掛著一面青龍旗的廂房,說道:“那才是她心儀的人,吳國武成王沈靖。”

    “沈靖?”段虎聽到這個名字後微微一愣,對于這個沈靖,也些微的了解一點,他是現在吳國文德帝的長子,也是已經死去的吳國孝賢皇後的兒子。由于其生得相貌奇特,所以並不受到文德帝地喜歡,即便是文德帝立太子也是立了林沐娥之子為太子。雖然他並未獲得文德帝的歡心,但是他卻又很受文德帝的重用,只因他頗具勇武,而且用兵獨到,當年立國之後,南齊曾派楊繼業前往討伐。他在文德帝禦駕親征前往抵擋之時。率領本部五千兵馬,直搗建安,迫使已經成功在即的楊繼業受旨班師,挽救了新生的吳國。其後他又被文德帝任命為驍騎大將軍。掌管吳國的兵馬大權,為吳國東征西討擴大版圖。據稱最後南疆會願意臣服吳國也是與他有關。

    此刻段虎已經開始了解天欲宗的目的何在了,她們看中了沈靖。想要將他扶植稱為另外一個征西王。她們這些自大地女人以為段虎是受到了長空婉如地扶持才能成功的,所以她們也想要扶植一個與現在一統魔宗的貞女道對抗,可她們又怎會明白她們視為勁敵的人竟然只不過是段虎眾多手下之一。雖然段虎對這些無知地女人不屑一顧,但她們的做法卻已經影響到了他地大局,不得不對其加以防備。

    在聽過了晉襲玉所唱的詞牌之後,接下來其他人地表演就顯得單調無趣了,看來這個花魁已經歸屬晉襲玉無疑。就當段虎准備起身離開之時,忽然廂房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接下來又有一陣動靜並不太大的打斗聲從門縫里擠了進來,段虎的超常五感很快就知道了外面發生的事情,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

    原來是守在門口的兩名供奉高手正在合力對抗一名青年人,而在那名青年人身後則坐著兩名侍衛模樣的人,看樣子是被兩名供奉打傷的,而讓段虎驚訝的是這名威武青年竟然能夠抵擋兩名供奉的夾擊,而且還占據了上風。雖然這兩名供奉的武功在供奉樓里並不是最好的,但他們極為擅長合擊之術,兩人同時出手所發揮的威力,就連安騰這樣的供奉樓主也不一定能夠抵擋。

    感覺到這名青年人所施展的武功路數,再看看臉龐已經變得蒼白無色的劉貪狼,心中立刻明白這人的身份,于是轉頭朝始終站立在黑暗之中的供奉樓第一高手荊十三吩咐道:“去外面把那個人帶進來。”

    這個荊十三就是當日在小山丘無聲無息欺進宮云身邊的那個供奉樓高手,也是在段虎麾下少數幾個能夠經受得住其全力十招的人,安騰等供奉樓高手見到段虎竟然要動用荊十三,不禁感到一愣,心中逐漸對門外之人感到好奇。

    荊十三並不知道什麼好奇,他只明白執行段虎的命令,當他推門走出來之後,也不管什麼江湖規矩,在已經有兩名供奉夾擊的同時,忽然出劍,從雙方招式的縫隙里穿插進來,直奔那人的咽喉。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那人運勁震開兩名供奉的糾纏,全力一掌朝細長的利劍拍了過去,然而當他拍到劍身的時候,心中立刻暗道不好,原來劍身上面毫無任何力道,使得那人全力出手卻打在空氣中,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還沒等他從那種難受感覺中回過神來,荊十三已經松開了利劍,欺身上前,手中冒出一片短刃貼在了那人的喉嚨上,另外一只手則緊緊扣住他的鎖骨,讓他動彈不得。

    “我家主子想要見你!”荊十三沒有多說一句話,也不關對方是否願意,押著他走進了廂房內,而那兩名供奉則立刻將門關上,並擋住了想要靠過來的那人手下。

    在荊十三將那人押到段虎身後時,那人見到了坐在了段虎旁邊的劉貪狼,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使得他不禁將脖子縮了一縮。

    “哈哈!”段虎仰頭一笑,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人,並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里見到大名鼎鼎的破軍星,實在很讓我意外。”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29
四百二十一章


劉破軍這段時間可是郁悶極了,因為他師公的百歲壽宴,來到凌云城的各方豪傑多如牛毛,他既要妥善安排好這些人的飲食起居,又要加派重兵維持凌云城的秩序,每天二十多起沖突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就是這樣一個急需有人幫忙的時候,他的父親卻以要陪師公的為由當上了甩手掌櫃,而他的弟弟則不是在這里幫倒忙,就是在鏡湖惹是生非,最後弄得他不得不請出他父親,下令不准鏡湖的任何一家秦樓畫舫接待他弟弟,這才讓他老實了幾天。

    今日劉破軍接到了探子的回報,知道段虎的祝壽人馬已經來到了凌云城,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之後,他父親臉色立刻驟變,讓他立刻放下手中繁雜的事務,親自領著他前往那人下榻的客棧拜訪,然而卻撲了一個空,那人帶著家人外出游玩去了。即便那人不在,他父親也依然要他一起在這里等,絲毫不理會他還有多少事情要處理,就當他心急如焚,並且對這名讓他父親如此緊張的人感到好奇的時候,有人來報他那個弟弟又惹事了,不但違抗禁令跑去看花魁,還花了一萬兩銀子的巨款捧那個花魁,讓他父親感到驚怒不已,于是勒令他將其弟弟押到德順客棧來。

    劉破軍本想著將他弟弟抓回去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小小的戲園子里遇見了高手,而且還不止一個,自己的親衛根本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擊倒了,而他自己也被另外一個突然出現的高手一招制住。他自從學武一來從來就沒有被人一招拿下過,如今武功大成之後,他更是認為整個天下能夠完全勝過他的人有如鳳毛麟角。沒想到今日竟然嘗到了被人一招制住的恥辱,著實讓他覺得羞愧不已,而且這種尷尬事情更是發生在一直讓他看不起地弟弟面前,更加使得他抬不起頭來。

    見到一臉羞憤的劉破軍,段虎清楚他此刻的心情,于是吩咐荊十三放手,微笑著說道:“你其實不必過于否定你的實力,十三他能夠在一招之內制住你。很大原因是取巧。若不是有另外兩個人纏住了你,以他現在的修為至少要在四十招開外才能將你擒殺,一百招以後才能將你制住。”

    “閣下的好意劉某心領了,但敗就是敗。無所謂什麼取巧與否。”劉破軍很快就從沮喪的心情掙脫出來,朝段虎拱了拱手。神色淡然的說道:“以往我太過目中無人,總認為天下英雄不過如此。今日之敗讓我知道我以前是多麼地無知,說起來我還要謝謝閣下地教訓。”

    “哈哈!不愧是無敵大將軍張霸的傳人,能夠越挫越勇,看來我剛才也有點小看你了!”段虎見劉破軍不但武功高深而且心志也極為堅定,心中對他的評價不禁有提升了一個等級,而對武功並不比其兄長弱多少的劉貪狼,卻能夠將自己地實力隱藏得如此之深,就連其父其兄也沒有察覺到,更是讓人對其深沉的心機而感到驚訝。

    “無敵大將軍張霸?”劉破軍顯然不知道自己武功地來曆,雷滿和劉景岩也沒有告訴二人,所以對段虎的話感到了一絲不解,而劉破軍眼中卻閃過了一抹神采,然後也裝著一副不解地表情,不過他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經落在了細心的柳含嫣眼中。

    段虎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也不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轉移話題道:“不知道劉大公子可否全力與我對攻一拳?”

    “對攻一拳?”劉破軍愣了一愣,隨後看了看恭敬的侍立在段虎身邊的眾多高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閣下也是個武學大家,那麼切磋一下……”

    話還沒有說完,劉破軍便全力朝段虎心口擊出一拳,看樣子是受到了荊十三的刺激,想要將這招攻其不備現學現賣的還給段虎,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花招都沒有用處,段虎臉上冷冷一笑,左拳猶若流星一般轟開空氣的阻礙,一拳迎上了劉破軍的拳面。劉破軍只覺得對方的拳頭不但堅硬如鐵,還蘊含著一股無以匹敵的恐怖力量,將他拳頭上的勁力全數抵擋回去,並且令到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撞了過去,硬木制成的門一觸即碎,走廊一側的青石牆壁也在撞擊下凹陷龜裂。

    “哥!”劉貪狼一臉震驚,緊張的跑到劉破軍身邊扶住他堪堪預墜的身體,雙目怒視著段虎,而劉破軍則深吸口氣,挺了挺胸膛,一臉疑惑,看到門外的那些想要沖入屋內的親衛,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並吩咐他們不准亂動,然後和其弟弟一起走到段虎面前,抱拳行禮道:“閣下武功堪稱絕頂,用力巧妙獨到,竟然讓如此強悍的勁力攻入在下的身體而不令在下手上,實在是讓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見到其兄長沒有受傷,劉貪狼神色恢複之前的不羈,隨後又回頭看了看碎裂的木門和那塊已經完全凹陷龜裂的青石,不禁吐了吐舌頭,驚歎道:“好強的力量啊!”

    段虎之所以要和劉破軍對攻一拳,主要是為了看看他的實力如何,是否有資格得到那柄烈焰破天戟,不過竟然意外的看出了劉貪狼的兄弟之情。此時樓上的打斗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一些人聽說有人向劉破軍動手都好奇的聚集過來看熱鬧,段虎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也不再多說什麼,和柳含嫣等人起身離開,從劉破軍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深意的一笑。

    當他們走下樓梯口之時,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轟雷一般的聲音在向劉破軍打招呼,段虎轉頭一看,看到劉破軍身邊站著一名赤發碧眼的高大漢子,他的腦海里立刻想起了一個人沈靖。在見到沈靖之前也曾想過其外面到底如何奇特,但是見到沈靖之後。段虎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前鎮邊王妃偷人,而且還是西域人,顯然現在的文德帝也是同樣的想法。在沈靖身邊站著那名准花魁晉襲玉,看她小鳥依人似地依靠在沈靖身邊的樣子,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而就當段虎看向晉襲玉的時候,晉襲玉也看到了段虎。然而她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震驚和疑惑之色。顯然她已經認出了段虎的身份。

    段虎一行人從戲園子離開以後,繼續前往凌云城其他地方游玩,雖然他們在戲園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動靜,但是那些事情都沒有流傳出來。所以他們游玩得依然非常輕松,只不過總是有人在身後跟著他們。看樣子是劉破軍派出來的。對于這些多出來地尾巴段虎絲毫沒有在意,他在意地是那個茗香樓。所以他在離開戲園子之後,便讓幾名捍死親衛去聯系狗幫在凌云城的密探,密切監視茗香樓。

    凌云城好玩的地方還有很多,段虎等人只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游覽了幾個極富盛名地地點,之後便回到了德順客棧,剛剛到客棧的門口,一名負責留守客棧地親衛管帶便快步走到段虎面前,行禮說道:“稟王爺,天淵十八彎的盟主劉景岩在里面已經等候多時了!”

    “好得,我知道了!”段虎點點頭,轉頭吩咐柳含嫣等人從客棧側門回房,而他則在親衛地帶領下,走入了客棧。

    進入客棧之後,便見到了劉破軍兩兄弟恭敬的侍立在一名兩鬢斑白的中年人身邊,只見那名中年人雙目有神,長須垂胸,呼吸悠長,身穿一件紫云金龍袍,坐似銅鍾,儀態非常,自有一方霸主的氣勢。

    當段虎走進客棧之後,劉破軍則一臉驚訝,而劉貪狼則大笑著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拍段虎的肩膀,並語氣親熱說道:“兄台讓我父子三人好等呀!早知道家父在此等你,當時就把你拖回來了,免得我們在這里等一下午。”

    “放肆!”劉景岩怒喝一聲,驚得劉貪狼連忙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並不解的看著他父親,而劉景岩則站了起來,龍行虎步,來到段虎跟前,在段虎上下打量他的同時,也仔細的看了看段虎,眼中盡是欽佩之色,合手行禮,說道:“大秦征西王段虎!”

    “天淵十八彎盟主劉景岩!”段虎也不在意劉景岩直呼其名,淡然一笑,還禮說道。

    劉破軍兩兄弟聽到段虎之名全都是一臉震驚,他們雖然下午也曾猜想過這名征西王派來祝壽的人到底是誰,可無論他們怎麼想都想不到段虎這個天下第一霸主身上。不過此刻他們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應該早就知道這人是段虎,世上有誰能夠有如此才貌雙全的妻子,世上又有誰能夠一招將劉破軍這樣的強者擊退,除了段虎以外,再無他人,可笑劉貪狼還曾猜測段虎是黑熊,此刻他的臉色變得羞紅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接下來劉景岩和段虎相互之見的稱呼更是讓兩兄弟為之驚訝,只見劉景岩又退一步,抱拳道:“師弟!”

    段虎笑了笑,也抱了抱拳,說道:“師兄!”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隨後都豪爽的仰頭大笑了起來,此刻在客棧的前堂中間,除了兩個對視而笑的一方霸主以外,還有兩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青年人,他們顯然還沒有從這個極具沖擊力的消息中緩過神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0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的身體最近可還好?”段虎抬手請劉景岩坐下,隨後接過茶杯稍許的喝了一口,詢問道。

    “還好!”劉景岩坐在段虎身邊微微一笑,說道:“師父近些年已經不再管事了,他每天都在和一些奇人隱士潛修道法,過得也算是逍遙,只是他時常在念叨著師弟你,若非是怕打攪師弟你處理國事,再加上路途遙遠,他老人家一定會去往並州看望師弟你的。”

    剛才在樓下段虎和劉景岩虛以委蛇一番後,便領著他來到了自己下榻的房間內,劉破軍兩兄弟還在震驚之中沒有緩過神來,被留在了門外,安騰將茶水端上來之後,也轉身出去,眼下房間內就只剩下師兄弟兩人。

    劉景岩比段虎早了二三十年就拜在了雷滿的門下,並非劉景岩的資質有多好,而是其父是雷滿的好友,當時雷滿還是大秦的鎮北大將軍,他幼時便一直追隨雷滿征戰異族,擔任雷滿的外務詹事一職,幫助雷滿和朝廷交涉,所以他才能就是在那時才逐漸培養起來的。之後雷滿因為前太子一案遭到牽連,再加上他很不討久安帝的喜歡,所以就被罷免了所有職務,為了償還他在劉景岩父親臨死之前所欠下的賭約,他繼續輔佐劉景岩,助其在定州打天下,最終打下了天淵十八彎這麼一塊地盤。

    劉景岩雖然組織、外交、理政等等才能都非常出色,但是他的武功並不太好,就連段虎麾下一名最弱的捍死親衛也能夠將其擊敗,所以雷滿一直沒有將烈焰破天戟傳給他。之後雷滿在荊州遇到了段虎,段虎並且拜其為師,雖然他沒有學習張霸那種獨特的霸道內功。但是卻能夠憑借自己的手法施展出破天戟法,而且威力更強,更主要的是烈焰破天戟內那些殺氣怨氣似乎被段虎完全壓制住,絲毫沒有一絲反抗段虎控制地意思,所以才會將烈焰破天戟傳給段虎。

    這次雷滿讓段虎趁著這次祝壽之機,將烈焰破天戟送給劉破軍,除了是讓段虎還了早先劉景岩利用四寶樓船給其提供幫助的恩情以外,也是見劉破軍這些年已經將其師門的武學練得大成。將破天戟傳給劉破軍。也是為了完成最後的賭約和為師門找一個正式的傳人。

    劉景岩是個真正的霸主,他也很清楚雷滿壽宴之後,段虎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弟將會和他最終走向對立。對于段虎,劉景岩是佩服無比。他本認為自己能夠花十多年的時間,從一無所有。打下了天淵十八彎這麼大地一片基業已經算是極為出色了,沒想到段虎竟然只不過花了一年地時間就建立了遠遠超過他的攻擊。敗南齊、掌朝權、平北疆、立藩王等等,這種堪稱奇跡的崛起讓人不得不為之歎服。

    劉景岩捫心自問,自己如果處在段虎這個位置,絕對無法做到這種地步,他也清楚自己和段虎之間無論是個人和整體都相差太大了,這六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害怕聽到段虎大軍進入定州的消息。直到雷滿向他提出要舉辦百歲壽宴,並且告訴他段虎會親自過來祝壽,還會把烈焰破天戟這件已經名揚天下地神兵送給他的大兒子後,他明白他所害怕地事情終于來了。

    他在這幾天想過不少辦法來對付段虎,甚至想過憑借人數將段虎留在定州,但是最後卻一一被其否決了,因為他清楚以段虎的身手,如果他想要離開地話,天下沒有人能夠攔住他。

    雖然不少人認為段虎以一敵萬那是誇張的傳言,但他卻知道那是真的,他無數次從密探口中知道段虎縱橫沙場的情景,他無數次的從密探臉上看到什麼是發自內心的恐懼,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即便此刻他和段虎見面,內心也是非常緊張的,雖然他的外表看上去非常的鎮定。

    劉景岩雖然非常成功的掩飾了他內心的驚慌,讓他無論表情和眼神都顯得非常自信和霸氣,但他的心跳卻將他此刻的緊張心情賣得一干二淨。段虎在心中淡然一笑,稍微跟劉景岩客氣了幾句後,便直接步入正題,說道:“久聞定州天淵十八彎乃是一個世外桃源,今日一見果然不錯,在師兄的治理之下,這里不但人口眾多,而且物產豐厚,比起定州其他的地方的確有很大的不同啊!”

    “師弟謬贊了!比起師弟來說,師兄這點基業實在不值一提,”劉景岩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聽不出段虎的話中所指,連忙轉移話題道:“師弟打下整個北疆,如今大秦一大半的國土都在師弟的治下,而師弟竟然能夠在短短的六年里讓這些久經戰火之地恢複元氣,實在令人佩服。”

    “唉!雖然小弟能夠打下偌大的地盤,治理起來卻非常吃力,就比如定州來說吧!”段虎可沒有和他繼續繞彎子的意思,冷冷一笑,說道:“定州雖然歸屬大秦,但一直以來都是獨立自處,小弟將定州從大秦朝廷接手過來後,原本也想要維持原狀,所以六年來一直對定州的事務不聞不問,可顯然我的這個決定是非常錯誤的。這次我來定州祝壽,一路上經過了三座城池,每座城池內的居民都面黃肌瘦,衣不裹體,城池破敗不堪,就連我並州一個戰後的小縣城也比不上,而且來的這一路上盜匪很行,不少惡徒在蒼天白日之下持械行凶,簡直囂張至極。雖然我只是代朝廷掌管定州,但是定州也算是我大秦的子民,豈能過著如此生活,小弟在這里懇請師兄能夠施以援手,助小弟一臂之力,將這定州治理**間樂園。”

    劉景岩被段虎的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誰讓人家說的都是事實呢?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將定州好生治理一番,但是定州的其他勢力已經限制了他所有的動作,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則必然會被群起攻之。段虎的這番話說出了他早年的抱負,他很想就此點頭答應,然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清楚的認識到即便自己舍棄這片基業答應歸順段虎,並且協助他拿下定州,那麼他也絕對不會得到他想要的官位,因為他已經將定州群豪全部得罪光了,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又怎麼會有人能夠聽命于他呢?

    劉景岩深吸口氣,說道:“師弟你實在太過看中師兄了,以師兄的才能又怎麼可能對你的大業有所幫助呢?其實依照師兄的愚見,定州如今的體制已經施行數百年了,雖然有那麼一點瑕疵,但畢竟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問題,與其對其大動干戈,倒不如……”

    “倒不如聽其任意發展!”段虎接過劉景岩的話,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之色,冷冷的說道:“師兄這話果然是愚見,如果按照師兄的話做,那又置我定州百姓、大秦子民于何地?若其他州郡也有樣學樣,那我這個征西王也沒有必要當了。”

    “既然師弟不願聽我之言,我也無話好說。”劉景岩神色尷尬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從衣袖里取出一封請柬,說道:“這封請柬是今晚城內的多寶齋競買大會的請柬,若師弟有興趣的話,不妨去看看,師兄先行告辭了,明天在內城恭候大駕!”

    說完,劉景岩將請柬放在桌子上,轉身朝門口走去,當他將門拉開的時候,段虎又說道:“師兄,若是我以大秦西北督護使之位換取你的支持,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答應?”

    說實在的段虎並不想和劉景岩決裂,他也挺感激劉景岩在武安城那樣幫助自己,雖然說當時四寶樓船占據了不少的利益,但是最終這些利益也都是回到了段虎的囊中,若沒有這些金錢的支持,段虎就不可能訓練出捍死玄甲軍,不可能有那麼強勢的入京,也不可能最終受到久安帝的重用。所以段虎試著最後挽救一次彼此的關系,西北督護使的官職雖然只有正三品,但是卻握有實權,可以督管整個北疆事務,算得上是一個肥缺,現在兼職督護使的是嚴勇。

    “多謝了!師弟。”劉景岩身形頓了頓,長歎了口氣,便領著兩個一臉茫然的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棧。

    “唉!看來大戰在所難免!”段虎也不禁長歎一聲,轉身從一旁的文案上取下一個長匣子,將其打開,把里面放著的那柄跟他征戰西北的烈焰破天戟拿出來,一手拿著鹿皮仔細的擦拭起來。

    “既然不含就不要送出去好了,”柳含嫣推門走進來,剛想要詢問段虎和劉景岩談得如何,見到段虎如此專心擦拭烈焰破天戟的樣子,不禁有種心酸的感覺,說道:“我征西王府的珍寶不計其數,將其全部送給劉景岩,難道還不能償還欠下的劉家恩情嗎?”

    “含嫣,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意氣用事了?你應該知道那批珍寶是用來干什麼的。”段虎淡然一笑,將手中的烈焰破天戟小心的放在匣子里面,又仔細的撫摸了一遍,說道:“其實我之所以答應師父將烈焰破天戟送給劉破軍,並不完全是為了償還恩情!”說著段虎臉上露出一種極為古怪的詭異笑容,說道:“就連師父也想不到將烈焰破天戟送給劉破軍其實是害了他,他會因此戟而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