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28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40
第四百三十三章

  北疆、東部聯盟和定州全都展開了針對段虎的進攻,南齊並不是不想也插一手,但他其實真的是有心無力。六年前南部的叛亂到現在還沒有平息,吳國的邊境有必須屯積大量兵力,使得他實在沒有多于的兵力能夠派出,再加上南齊上下全都是一些偏安一隅的人,認為既然已經跟段虎簽訂了互不侵犯的盟約就不應該再繼續向段虎開戰,所以南齊才會如此平靜。

    面對這樣四面受敵的局勢,段虎內部的上下官員和將領卻顯得很平靜,百姓也沒有多大的恐慌,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唯一讓人感到戰爭氣氛的就是,這六年來各地駐軍的預備役戰士已經集結起來,隨時准備投入戰斗。

    在所有的戰事中,唯一有點麻煩的就只有東面雍州邊境上的戰斗,由于禦天公主和陳俊聯手,再加上有九戎國在背後支撐,使得剛開始的戰局對段虎並不是很有利。不過作為段虎麾下第一虎將的黃烈應付這樣的戰局還算游刃有余,由他親自對抗陳俊,而李昊、文霖、高巍三人則應付禦天公主,同時曾輝也領兵加入進來,使得戰局的天平正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

    在北面關山月因為董斌忽然宣布獨立,而一度影響到了軍心,使得薛玄乘機攻占了一部分靖州領地,隨後關馳為了表明忠心,解除東靖州的危機自願赴蒼隴為質。之後在蒼隴由柳含嫣、丁喜、賈淵、林重師、李信、時進和郭媛組成的臨時軍機處,下令紀維謙和韓定軍立刻馳援關山月,封關山月為臨時的東征大將軍,負責征討薛玄。

    在眾多勢力環繞的大秦京師汴京,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進攻,但卻牽制了段虎在豫州的兵力。掌握整個京師兵力地蒙武不顧朝中諸城的反對,一意孤行將兵力派往在豫州和京師交接的武城關內駐紮,令到左將軍趙炎也不得不將麾下兵力布防在這里。趙炎之所以不敢動彈,就是因為蒙武確確實實想要攻下豫州,消息來自已經成了蒙武心腹大將的林峰。

    這幾年來,林峰一直都在隱藏自己和段虎勢力的關系,並刻意制造自己不畏強權的形象,任職京機衛的時候。杖斃縱馬官道的上官宏府上地管家。在朝野地正氣聲望一時無二,同時他還憑著自己學自韓定軍的練兵法,加上自己苦練的武藝在軍中展露頭角。短短的幾年時間里,他由一個城門將軍升至大秦三品安遠將軍。掌握了京師四分之一地兵力,成為了蒙武的左右手。和另一員年青將領蒙武地孫子、四方游擊使蒙橫的侄兒蒙毅並稱為蒙武雙臂。對于林峰冒險送出地情報,趙炎不得不重視。所以他便親自領兵坐鎮武城關外,其實他也曾想過干脆以林峰為內應,加上蒙橫的游騎兵也正在豫州修整,干脆將京師拿下算了,但又想到段虎曾經以軍令的形式傳告各部,只要蒙武一天還在,他就不會動京師一草一木。趙炎知道自己雖然很受段虎重用,但卻還沒有達到刻意任意妄為,不聽軍令的地步,所以最終只能和蒙武在這里干耗著。

    入夜,在定州白苗領地外圍的九真山一帶,一團火光很突兀的出現在一片荒蕪人煙的山區里面,靠近一點就會發現火光來自一個山洞里面,在山洞外面一只體形碩大、身披盔甲的從云神獸和一個衣衫襤褸、手握戰戟的類人怪物在分食著眼前的黑熊尸體,它們正是虎王和狗奴。在山洞內,段虎坐在火堆旁邊,仔細的看著乘風從各地帶過來的戰報,在他身邊展輕靈一如既往的冷若冰山,唯一露出的一絲溫柔也只是對臥在她身邊的那匹朱龍馬,而另一邊比展輕靈都要高上少許的乘風則孤傲的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那匹朱龍馬,並將翅膀打開,烘烤上面的水珠。

    “好個董斌、阿術!你們兩個還真的會找時機!”段虎冷冷一笑,無不嘲諷的自言自語。對于董斌和阿術的反叛他並不在意,他很清楚這兩人絕對不會是那種甘于屈居人下之人,反叛只是遲早的事情,所以這六年來他一直讓嚴勇保持了最強的兵力部署,就是為了防范他們這一手。在這里面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吠陀和安息竟然膽敢直接派兵插手北疆事務,這樣一來北疆局勢就有點顯得不太明朗了,雖然不至于超出段虎的掌握,但是傷亡和收複失地必然比之前預計的要難得多。

    比起眼下這個混亂的局勢,段虎此刻更關系到底誰是這場混亂的發起人,定州豪強針對自己的陰謀、吳國插手定州事務、東部聯盟群起牽制他的兵力、北疆兩部人馬叛亂立國等等這些。雖然從表面看上去沒有太大的關連,一切都像是巧合,也可以說是段虎自己挑起來的,但是往里深糾就會發現其中必然有一個牽頭人,必然有一個策劃者。此人無論心智和口才都無以倫比,可以將段虎的心態算計得一清二楚,可以說動分散四地的各方勢力統一行動,他唯一算漏了一點就是段虎的兵力。

    段虎六年來雖然表面上不斷的裁軍縮減軍費,但實際上兵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比六年前多出了一倍有余,達到了令人恐怖的一百二十多萬。其中除了常備的六十多萬正規軍以外,還有六十萬半農半兵的預備役軍隊。這些預備役軍戰力絕對不會比正規軍差多少,各級將官全都是從正規軍退下來的優秀軍人,而且他們也全都上過一次或多次戰場,可以做到隨時參加戰斗,也正式這樣一支隱藏起來的大軍所需要的龐大軍費才使得段虎在短短的六年里面消耗光了一個小金礦。

    “你也跟我師父五年了,應該從他身上學了一些本領,”

    段虎將手中的戰報,遞給展輕靈,道:“你看過之後,說說你的看法。”

    展輕靈也不推托,接過戰報仔細的看了起來,段虎撥弄了一下火堆,又往里添加了一塊枯木,轉頭朝洞外的狗奴看了過去。狗奴隨著持有烈焰破天戟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本性已經完全失去了,現在他更像是一頭野獸,身上的肌肉莫名奇妙的膨脹了幾倍,一根根青筋仿佛樹根一樣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表面的皮膚上面生出了一層緊密的細毛,使得他像是多出了一件保暖衣似的不懼任何寒冷。不但外形和力量變化了,就連他的本能招式也變得更加強橫,或許是烈焰破天戟記下了曆代持有者使用的招式和方法,並將其融入到了狗奴的腦子里化成了他的本能,以狗奴現在的力量和用戟手法,定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被沈靖三兩錘就打昏過去,說不定還會比沈靖更勝一籌。

    “你被人算計了!”展輕靈看完了整個戰報之後,將其遞還給段虎說道。

    “你竟然這麼快就看出來了,不愧是我師父看上的女人!”段虎接過戰報扔入火里,轉頭又朝展輕靈,問道:“那麼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展輕靈稍微想了想,面無表情的說道:“派人找出這個算計你的人,殺掉。重兵先行平定定州,然後以此對付北疆叛亂、東部戰事和吳國南疆。”

    段虎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卻有點驚訝,展輕靈的決定竟然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樣,于是問道:“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先平定州,然後是北疆,再就是東部聯盟,最後是吳國南疆呢?可以告訴我你這樣安排的原因嗎?”

    展輕靈白了段虎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定州戰事已經開啟,你必須將這場戰斗繼續下去,既不能半途而廢,又也不能以失敗告終,否則必然會令你麾下的大軍士氣低落,領地內的人心惶恐不安。其次北疆多以異族為主,戰事不宜拖久,需盡快將其解決,以免更多的異族發生反叛。至于東部聯盟,對于你來說是一根刺,既然內部的事情已經平息了,那麼拔掉這根刺定然是你最需要做的事情,而吳國南疆則是最不需要擔心的,吳國文德帝對武成王猜忌多時,武成王這次進入定州對付你必然沒有經過文德帝的允許,所以吳國將會生起內亂,或許會因此分裂,開戰也說不定,所以等吳國勢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只須派出少量兵力便可收拾殘局。另外北疆戰亂,想必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將整個北疆異族里面對你不服、心有反意的人,全部趕到那兩個地方去,然後利用他們的野心使其叛亂,全而殲之,這樣你就可以徹底的控制北疆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45
第四百三十四章

聽完展輕靈的話後,段虎也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贊賞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到洞外從虎王背後的匣子里取出一面厚帆布,從火堆中撥弄出一塊木炭,然後在布上寫道:“任,嚴勇為北疆行軍大總管,總理北疆軍務,阿里海牙為北疆軍師,輔佐嚴勇。任黃烈為東部行軍大總管,總理所有所有東部戰事。

    任命呂梁為南部行軍大總管,即日征討南吳上江、回曲兩座城港。任命柳含嫣、丁喜、賈淵、林重師、李信、時進、郭媛為軍機七大臣,設立軍機處,任命丁喜、賈淵為軍機首輔大臣,總理軍務,任柳含嫣為尚書總管,總理政務。“

    段虎寫完了一連串的任命後,又寫了一封軍令,其中有對孟九、雷猛、周義臣、賀軍、稱心等五名直屬大軍的行軍指示,以及對留在並州的九部玄甲軍的兵力調派。隨後他將這兩封信用油紙包好,塞在乘風爪子上的鋼箍中,拍了拍乘風的鷹頭,說道:“走吧!去並州蒼隴,把它交給丁喜。”

    看著乘風消失在黑夜的陰雨之中,段虎回到了山洞之內,躺下閉目養神,而一旁的展輕靈看了看外面的細雨,又看了看身上破損嚴重的衣服,眉頭微微一皺,將一只爬上她肩膀的蟲子拂開,然後朝段虎說道:“我們進入九真山已經三天了,周圍大部分的山道我們也都查看了一邊,並沒有人走過的痕跡,你還要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嗎?”說著她撥弄了一下火堆,繼續說道:“照我看,你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去找這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九黎人。倒不如回金城以正規兵勢攻打白苗和九黎!別忘了,你師父可是有很多年都沒有見到過這個九黎人了,而且那條河道也不知道適不適合大軍行進?”

    段虎睜開眼睛,轉頭看了看形象有點灰頭土臉的展輕靈,心中立刻明白她地想法,于是坐了起來,朝洞外環顧了一下,指著不遠處前方的一座高峰。說道:“明天你留在這里。我到那個山頂去看一下,如果還沒有找到那個隱居的九黎人,就回去金城,反正從一開始我就是准備正面進攻。”說著。又朝正在走入洞內的狗奴吩咐道:“明日,你好生在這里守著。”

    狗奴朝段虎點點頭。喉嚨又發出一小聲嘶叫,跳到了一旁相對干燥的地上躺下。身體像個嬰兒一樣蜷縮在一起,酣然入睡。

    由于狗奴的形象已經大變,曾經在凌云內城擔任女官的展輕靈並沒有認出他的身份,轉頭朝段虎好奇地問道:“這幾日我看這個狗奴地身手堪稱絕頂,而且對你是唯命是從,你是從那里找來的這樣一個……”

    “難道我師父沒有告訴你,不該問的東西不要多嘴嗎?”

    段虎不願意提起狗奴的身份,重新躺在地上,冷冷地說道:“你最好還是好生休息,明日無論有沒有找到那個九黎人,我們都會要連夜趕路回金城,如果你半路體力不濟的話,我可不會停下來等你。”

    說完,便自顧自地沉入了夢鄉,而展輕靈則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言,盤腿靜坐,調息內氣,吸收雷滿傳給她的百年功力。張霸地徒孫、也就是雷滿的師父曾經救過一個魔宗的人,這人為了答謝他,將魔宗的一種傳功秘法傳給了他,後來他加以改進形成的合適其內力的傳功方法。然而由于張霸一門的內息極為霸道,所謂傳功不亞于一次煉獄之行,熬得住就成功,熬不住就兩個人一起死,雷滿的師父和師兄就是承受不了這種折磨,自斷心脈而死。

    展輕靈能夠承受雷滿的霸道功力實屬僥幸,若非她天生異稟,經脈異于常人,或許她也不能成功。雖然雷滿的功力已經傳給了她,但是她想要徹底的運用的話,還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吸收,才能徹底將丹田內的百年功力化為己有,所以她一有時間就調息修煉,十天來其功力增長之快令人咋舌。由于雷滿傳功的決定做得突然,所以事先並沒有傳授她多少運用的招式,段虎這些天只好代師傳授張霸一門的武學招式。雖然這種招式以霸道為主,但因為展輕靈天生神力,而雷滿的功力又是剛猛無比,這種招式就好像天生就是為她而設的異樣,不過短短十余天的時間,她的實力便已經提升到了五小將的那個高度,相信當她將雷滿的功力全部吸收之後,她將是繼黃烈之後,又一個武功堪稱宗師的悍將。

    第二日的清晨,段虎醒來之後,見展輕靈還在修煉之中,也不打攪她,吩咐狗奴在旁護衛,自己則跨上虎王,驅獸朝昨晚看到的那個山頂上奔馳過去。在密林之中,虎王的身形極為矯健,任何茂密的叢林形同虛設,那龐大的身軀絲毫不受一點樹枝藤蔓的影響,自如的穿梭其中,而且憑借它如鐵似鋼的利爪和無比強健的四肢,攀登幾乎垂直的山壁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過過長時間,它便已經馱著段虎登上了山頂。

    段虎拍了拍虎王的頭顱,示意其站在一處裸露的岩石上面,然後張目向四周眺望開來,只見清晨的群山披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云層壓得很低,似乎快要將群山的頂部徹底包裹住似的。段虎的視力雖然超凡,但是也看不透這麼厚的云層,于是他將超常五感全部放開,有如一圈圈的波紋似的向四面擴散開來,周圍的一切動靜都掌握在其中。隨著超常五感的擴張,他很快就發現了目標,在離此西面的一個山谷內,有人居住在其中,這是他進入九真山後發現到的第一個人。

    本來段虎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急忙下山,叫醒展輕靈,收拾了一下行裝,朝那處山谷趕了過去。所謂望山跑死馬,更別說是在這樣茂密的叢林里面了,由于朱龍馬的原因,段虎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很快,一直到了正午時分才來到了那個山谷之內。

    “請問里面有人嗎?”段虎來到了一處火堆旁邊,朝不遠處的山洞打招呼,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洞內有一個人。

    隨著段虎的聲音,沒一會兒就有一老人探頭探腦的向段虎他們看了過來,只見這老人長相奇特,個子矮小,體形干瘦,很像小孩,臉上五官全都擠在了一起,而且裸露在獸皮衣服外的黝黑皮膚上面文滿了各種怪異圖騰的文身。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生人了,他顯得有些害怕和緊張,看到趴在一旁的虎王時,臉色一驚,似乎已經將這個走獸之王給認出來了,不禁對能夠降伏如此神獸的段虎多看了兩眼。而後他又掃看了一下段虎身後的展輕靈和狗奴,臉色立刻變得激動起來,枯木一般的手指,指向狗奴手中的戰戟,喉嚨極為艱難的擠出兩個字,道:“勒……莫!”

    隨著這名老人因為長期沒有說話,現在突然說話聽起來有點含糊,但是從他的表情和手勢,段虎可以判斷出他的意思,上前一步,抱拳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家師提到的九黎奇人多頡老人吧!我名叫段虎,雷滿是我的師父。”

    老人雖然說話含糊不清,但卻聽得懂段虎的話,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段虎的手臂,急聲說道:“勒……莫,死……

    了!“

    段虎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家師已于十幾天前過世了!”

    老人聽後,呆若木雞,而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不掩飾的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中充滿了悲涼之色,段虎並沒有打攪老人的情感宣泄,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段虎從雷滿的信知道,這個多頓以前乃是九黎族的長老,而且在九黎族的威望也很高,不過他當時為人很貪財,暗中販賣九黎鹽礦的私鹽,損害了九黎族的利益,在被另外一個敵對長老揭穿後,遭受九黎族人追殺。後來他遇到了帶兵平定天淵十八彎周邊山寨的雷滿,被其所救,之後為了避免繼續再被九黎族人追殺,就獨自隱居在九真山中,一隱就隱了十三年之久。

    這個多頡之所以這麼受到段虎的重視,並不單單只是因為他可能知道一條偷襲白苗和九黎的秘道,更主要的是他在九黎族的身份。雖然他被族人驅逐、追殺,但這並不表示他以前在九黎族里面的勢力就因此消亡了,只要處理得當,讓他重新掌握九黎族的實權也未嘗不是一件難事,而段虎則能夠通過一個傀儡最終控制九黎族。對于九黎、白苗這些不服王化的蠻族,段虎麾下的軍師幕僚們都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夷制夷,利用他們的自己人來控制他們,而且若是能夠控制得當的話,將來攻打吳國南疆他們這些人必將是一大助力。所以段虎才會極力的拉攏九黎鹽幫,希望扶植鹽幫這個傀儡,但是現在有了多頓老人這樣一個曾經在九黎族聲望頗高的人物,顯然他更加合適丁喜和賈淵所定下的計劃。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45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什麼?這就是那條河道?”段虎站在山崖邊山看著低下的古河道,不禁雙眉微鎖道。

    “不錯!”經過數個時辰的邊走邊說,多頡老人的說話能力逐漸恢複了過來,很清晰的回答道。

    看到這條古河道,段虎這才想起多頡當時聽了段虎想要帶兵繞開白苗和九黎兩族防線,直接進攻兩族內部時是那樣一種怪異笑容。眼前雖然是一條干枯的河道,但由于位于山縫峽谷之內,過于狹窄,並不適宜大軍行進。見到眼前情形段虎轉頭朝多頡問道:“你在一開始就知道這條古河道並不適合大軍行走?看來我師父當年也沒有實地查驗過。”

    多頡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當年我只不過略微的提了一下私鹽販子通過古河道將鹽運出定州,沒想到雷滿會認為古河道會和現在的大江河道一樣寬闊,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一個偷襲計謀,殊不知所謂古河道,只有這樣一條縫隙,而且數年前,一場地龍滾將將河道的中間給堵死了。”

    “既然無法取巧,”段虎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看來我只有強攻白苗、九黎了!”

    說著,他便准備回身下山,這時多頡站在懸崖邊上,忽然回頭朝段虎叫道:“王爺,且慢行!老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王爺,不知王爺是否願意回答?”

    “你問吧!”段虎回過身看向多頡老人,說道。

    多頡老人想了想問道:“不知道王爺准備怎樣對付白苗、九黎兩族的防守?”

    “很簡單,”段虎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說道:“孤王會先試一下如何才能讓那些瘴氣、毒物傷害不到我的士兵,然後用投石車投擲火油罐燒山,大軍走到那里。就燒到那里,直到將兩族整個防線燒光為止。”

    “好毒的絕戶計呀!”多頡老人聽到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長歎道:“難道王爺不怕這麼做了以後,會傷天和、遭天遣嗎?”

    “傷天和、遭天遣?”段虎哈哈一笑,無比霸氣的說道:“什麼天和、天遣、因果報應,都不過是那些弱者用來了以自慰地幻想,我不信這一套。只要我兵勢夠強。與天斗又有何妨!”

    多頡老人見到段虎這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膽寒,雖然已經十多年沒有離開過九真山了,但是對外面局勢的了解。他卻可以通過留在族內的親信以信隼傳遞消息,而知道得一清二楚。對于段虎平定北疆之事,自然也是多頡老人關注的重點之一。當得知段虎被封為征西王。管轄北疆、靖州、雍州、荊州、並州定州和北疆之後,他就清楚的感覺到了定州平靜的日子已經沒有多少了。眼下定州、特別是白苗和九黎兩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如果按照段虎的方法去做地話,白苗地北苗和九黎族定然會在不久之後,全族滅亡,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就在多頡老人在計算得失的時候,段虎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雖然他剛才說了一個絕戶計,但是那種計策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使用。畢竟若真的這樣做了地話,他雖然可以得到一個定州,但最後卻會失去這六年來辛苦建立起來的段家威望和民心,更加會讓天下文人所不齒,從而將柳含嫣這六年來地辛苦全部付諸東流,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將來攻打南疆之時,必然會遭受到對方地死命反擊,自己的傷亡也將會無以計數。他之所以對多頡老人一開口就是這種絕戶計,為的就是逼迫對白苗、九黎、定州乃是整個南疆都了如指掌的多頡老人出山幫助自己,以最小的傷亡統一定州。

    多頡老人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又豈會猜測不到段虎的心思,雖然他覺得段虎的話中包含了更多的唬人因素在里面,但他卻不敢跟段虎賭,因為光從段虎帶兵通過冰原這一瘋狂計劃來看,就足以明白段虎絕對不能用常理來分析。于是多頡老人上前幾步,朝段虎躬身抱拳,神色嚴肅的問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道王爺對白苗和九黎兩族了解多少?比如白苗和九黎兩族總共有多少人?”

    段虎搖了搖頭,說道:“白苗和九黎兩族極為神秘,從來沒有外人進入過兩族的領地,即便是九黎梟堂、九黎鹽幫和北苗日月堂這樣的外圍幫派勢力,也不能夠進入兩族的山區,所以不單單是我,即便是世人也對其知之甚少。不過孤王的軍師和幕僚們通過以往曆代朝廷對白苗和九黎的戰事分析,得出了白苗族可能有五十萬人口,而九黎族可能有七十萬人口這樣的數字,不知道是否正確?”

    多頡老人仰頭長笑,說道:“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如果我告訴你兩族的總人口從來就沒超過四十萬,總兵力從來就沒超過十萬人,不知道王爺你會怎麼想?”

    “什麼?這不可能?”段虎雖然也知道丁喜他們估計出來的數字肯定是有所差距的,但卻沒想到差距這麼大,要知道當初大秦開國神武帝就曾派遣三十萬大軍攻打定州,然而三十萬大軍最後逃回來的只有三千多人,其余的人全部葬身定州山區。由于逃回來的人全都說他們是在和兩族的軍隊正面交鋒過後敗下陣來的,所以丁喜等人對他們這些人所提到的兩族兵力描述極為重視,然後通過甄別分析才得出的這樣一個數字。可聽多頡老人這樣一說,當年殲滅大秦開國神武帝三十萬最為精銳的大軍,所用的兵力不足十萬,不知道那位因為損失三十萬兵力而使得大秦從此不能統一天下的神武帝會不會從地下跳起來!

    “看來你們全都上了我九黎先祖的當,”多頡老人無不得意的說道:“當年九黎和白苗從南疆大猛族分離出來,渡江來到與南疆及其相似的定州定居下來之後,兩族族長就定下了不准任何外人進入兩族領地,不許任何族人擅自離開了兩族領地的決定。在這兩百多年來,就從來沒有一個外族人進入過兩族領地,梟堂、鹽幫和日月堂的人主要都是外族人,所以他們也沒有進入過兩族的領地。之後兩族還故意在世人面前表示他們是宿仇,從而使人對其掉以輕心,而在對抗外敵之時,他們又會合兵一處對抗敵人,憑借山中瘴氣和毒物的作用,在加上集中兵力做造成的強大進攻能力,從而就造成了兩族人口過百萬的假象,也使得周邊勢力不敢侵入兩族山區一步,讓兩族得以平安的生存數百年。”

    “那照你這麼說,加上我軍之前的戰況,現在白苗和九黎兩族的兵力就應該全都在定州北部山區里,”段虎疑惑的說道:“但為什麼鹽幫在應付九黎本族的攻擊時,還處在下風呢?鹽幫這幾日已經丟了兩個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城鎮了,對方的攻勢和兵力都很強呀?”

    “你確定那些是九黎和白苗的聯軍?”多頓老人笑著說道:“你何不跳出定州這個圈圈來看整個戰事呢?”

    經過多頡老人的提醒,段虎立刻一臉恍然的說道:“難道那些全都不是九黎和白苗的人?若是如此的話,只有兩個地方的人會對定州九黎和白苗提供兵力幫助,一個就是武成王沈靖,另外一個就是處在天江另一邊的南苗。”

    “看來王爺已經想通了!”多頡老人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微笑著說道。

    段虎臉色急變,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後自言自語說道:“如此算起來,那南苗必然已經成了兵力空虛狀態,那我豈不是可以派兵一舉攻占南苗,將其變成我們入主南疆的跳板!”

    說著,段虎忽然抬頭朝多頡老人,拱手說道:“多頡長老乃是大才,片刻便可解我茅塞,段虎在此希望長老能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完成統一定州的大業。”

    多頡老人就等著段虎開口請他出山了,也沒有故作姿態,連忙回禮道:“多謝王爺賞識!老朽必當竭盡全力,助王爺成就大業!”

    見多頡老人已經答應下來,段虎微笑著上前將其扶起來,而後說道:“不知道長老有和妙計解開我定州大軍此刻之困?”

    多頡老人想了想,極為自信的說道:“依老朽之見,王爺可以兵分三路,由于此刻白苗族的南苗兵力全都北上了,王爺可以讓駐紮在天淵十八彎的呂將軍調集數萬兵馬攻打南苗,不但可以一舉拿下南苗,還能使得南苗的軍隊無心在定州作戰,從而使得鹽幫可以穩住陣腳。其次古河道雖然已經從中堵塞,但是它依然可以繞開兩族的防線,進入白苗領地之內,而且白苗和九黎族並未像傳說中那樣中間隔著一層山脈。王爺一邊可以繼續讓大軍強攻兩族山區,將兩族所有兵力全都集中在北部山區里面,另一邊則可命麾下一員大將,帶領少量兵馬從古河道直撲白苗領地之內,這樣一來不需七天時日,便可將定州徹底平定。”

    “好!好!”段虎高興莫名,大聲笑道:“能得長老相助,定州可破矣!”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46
第四百三十六章


   劉陽打了個冷顫,快速的伸手將爬到身上的一只毒蟲拂開,看著掉在巴掌大的毒蟲,感到一陣惡心,用力的一腳將其踩死,然後碾了輾,仿佛這樣才能將他心中的那些不舒服的感覺驅散掉。劉陽加入段虎的軍隊已經有五年了,他以前曾是平北王薛玄莊下的一名邊防隊正,後來在遭遇了張孝則的四方游騎後,全軍被俘,隨後便被收編入張孝則的四方征討軍,到了近年他已經功至管帶,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官。

    這次攻打定州,原本以為憑借四方征討軍的強勢兵力能夠順利將其拿下,誰曾想竟會鎩羽而歸,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折損了數千精銳。他當時也因為中了瘴氣,而一病不起,若不是征西王段虎的捍死親衛及時趕到,為那些中了瘴氣和蠱的士兵,及時的解毒除蠱,或許他也會和那數千兄弟一樣死在了定州的山里。

    前幾天忽然傳出征西王已經回到了定州北部軍中,而且還帶來了能夠輕易的攻下白苗和九黎兩族領地的方法,當時有些低落的士氣立刻恢複了過來。第二天,上面便傳下軍令,從狼騎兵和四方征討軍中各挑選八千名精銳勇士,組成兩支小部軍隊,由征西王段虎和白山分別率領,執行一項神秘的任務,而剩下的大軍則由張孝則統一指揮調度,繼續攻打兩族的北部防線。

    算起來劉陽也是張孝則麾下精銳之一,他當然不讓的入選了八千精銳,隨後幾天他們這一萬六千人,在一個全身文滿了各種詭異花紋的九黎老人的帶領下,進入了遠離白苗和九黎領地的東側九真山內,在一個狹長的古河道里面走了大約兩天多地時間才走出來。這兩天雖然說不上是辛苦。但精神卻非常的疲憊,想想看一路上,每時每刻都會遭受一些從未見過的怪異毒蟲襲擊,小到指甲縫大小的小蟲子,大到可以輕易的吞噬一個人的巨蟒,若不是身上准備了不少的藥物,或許這一路上的襲擊就不是死十幾個人所能解決地了。

    從古河道走出來之後,所有人從斥候地口中得知前方有一座白苗村落。一時間他們全都明白過來。他們已經繞過了白苗和九黎兩族的防線,進入了兩族的內部。所有人的士氣都為之一振,雖然所有人都非常興奮,但精神卻顯得非常疲憊。征西王段虎知道現在絕不是進攻地好時機,于是便下令大軍原地修整。等再行偷襲。劉陽作為四方征討軍的斥候管帶和狼騎兵地斥候小隊一起在大軍周邊巡視,以防白苗的平民無意中闖到了大軍附近。泄漏了大軍地行蹤。

    劉陽和一名狼騎兵的斥候隊正各自率領了本部的人馬站在一處小山崗的密林之內,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其他擠出制高點也分別駐紮了部分斥候。對于已經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狼騎兵,劉陽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不得不承認,撇開那頭巨狼,任何一名狼騎兵的戰士無論從氣勢還是做事的手法上都遠遠強于他們這些普通戰士,難怪這些狼騎兵前生的捍死軍系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強兵。

    “想要摸摸嗎?”那名狼騎兵隊正見到劉陽老是用眼睛羨慕的瞟著自己的坐騎,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說道。

    “他不會咬我吧?”劉陽的語氣雖然擔心,但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了過去。

    “沒事的!”狼騎兵隊正搖搖頭,牽過缰繩,伸手撫摸著刀齒狼的皮毛。

    當劉陽的手剛剛碰到刀齒狼的身體時,刀齒狼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微微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看向劉陽,嚇得劉陽不禁冒出一聲冷汗,身體停在那里不敢有一絲動彈,隨後在狼主人的撫慰下,刀齒狼逐漸的放松了下來,劉陽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嗯!有人過來了!”這時那名狼騎兵隊正忽然警覺的說道。

    劉陽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順著狼騎兵隊正的視線向山崗下的叢林看了過去,但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不禁充滿不解的看了看身旁的狼騎兵隊正。只見那名狼騎兵隊正指著幾處高地中間的那一片密林,說道:“你只要仔細的觀察一下就會看到有二十五人正在快速的朝這邊過來,看他們的身形個個都算得上是高手。”

    雖然對方已經指出來了,但劉陽還是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異樣的地方,縱然如此他還是選擇相信狼騎兵隊正的眼里,于是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那名狼騎兵隊正朝幾處高地看了看,莫明其妙的說道:“看來我的同僚們先我一步了,”說著,翻身騎上刀齒狼,朝身旁的劉陽吩咐道:“你在這里繼續警戒,我去把那幾個人活捉回來。”

    說完,便領著其庶下的十名狼騎兵飛快的沖入了密林之中,朝中間的叢林沖了過去。

    王岩算得上是段虎麾下的老兵了,從段虎在武安城崛起,招兵買馬開始就追隨他,先是入選了捍死玄甲軍,之後又隨段虎入冰原,並被編入狼騎兵里面,六年前他被劃分到了段虎親隨五小將之首的白山庶下,成為了一名斥候隊正。這幾年由于沒有打什麼仗,在近年對付邊山族時,他們狼騎兵雖然也參戰了,但作用並不是太大,所以也沒有什麼功績,這次征西王下令收服定州之時,而且指定白山為主攻軍,大伙兒可是卯足了勁想要積攢點功績,所以一看到獵物就像是見了血的蚊子一樣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

    王岩算是最後一個出發,但是他並不著急,首先那一隊人離他很近,而且是沖著他們過來的,很快他就來到了一個很好的埋伏點,于是朝身後的手下一揮手,布置了幾個簡易的陷阱,然後隱藏起來守株待兔。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隊人快速的來到了王岩布置的陷阱前,只見那二十五個人全都身穿九黎族的傳統服飾,打著赤足,身上密密麻麻的文上了一些文身。位于中間的一個人身形稍微胖了點,頭上的布包比其他人多出了幾根羽毛,王岩從這人的身形步伐可以看出,這人的身手最好,而且是幾人的首領。

    當在前面帶路的一人正准備向前邁步,但那名首領模樣的人卻立刻叫住了他,然後仔細的看了看地下,眉頭微微一皺,立刻朝四周抱了抱拳,用一種王岩從來沒有聽過的土語,說了一些話。

    王岩可以從對方的表情清楚的知道,自己人布置的陷阱已經被人家給看出來了,雖然如此,但他並不覺得沮喪,這些簡陋的陷阱本來就是要絆住他們前進腳步的,好等其他的狼騎兵斥候趕過來,根本就沒考慮過會有什麼大的收效。

    那名九黎族的首領見周圍沒有人回答,不禁皺了皺眉頭,以為這只是白苗山民捕捉野獸的陷阱,于是隨手撿起幾塊石頭,將陷阱給破壞了,准備帶領他的人繼續上路。當那名首領走到王岩的埋伏的一塊山岩前,感覺到同伴已經集中過來的王岩不再客氣,驅獸縱身從石後躍出,朝抽出彎刀朝那名首領攻擊了過去,而其他的狼騎兵斥候則各自找到一名手下糾纏了上去。

    那二十四名看起來像是手下的九黎人雖然沒有防備,但是他們的身手也非常不錯,隨身一滾,避開了狼騎兵的第一輪攻擊,隨後抽出腰間的南刀,身體像是裝上了彈簧似的朝狼騎兵沖了上去。雖然這些九黎人身手不錯,但是他們遇上了狼騎兵,這些段虎的精銳部隊每個人精通如何對付這類高手,只見狼騎兵隨手從腰間取過一團東西朝那些九黎高手扔了過去,當九黎高手想要用刀將其挑開的時候,那團東西猛然散開,變成了一張大網將他網住。就當他們正在和這張網糾纏不清的時候,另外一隊狼騎兵則將一杆杆已經組合好的長槍頂在了他們的咽喉處,令他們不敢再動彈半點。

    王岩偷襲的那名首領顯然身手要強于其他的九黎高手,可惜他遇上的是王岩,在五部狼騎兵的斥候隊中,王岩的身手是唯一一個可以跟捍死親衛較量的人。在借著刀齒狼的沖力一刀將對方的南刀劈開後,王岩隨手一把扣住對方的頸部要害,用力一甩,將其摔在地上,隨後刀齒巨狼配合默契的雙腳踩在那人的肩膀上,血盆大口已經張開,對准了對方的咽喉,隨時准備一口咬下去。

    在這生死一刻,那名九黎族的首領看清了對方的樣子,當見到對方座下的刀齒狼後,立刻用並不純熟的中原話大聲的說道:“且慢,我是你們王爺的朋友!”

    “王爺的朋友?”王岩愣了一愣,沉思了片刻,朝其他人吩咐道:“把他們身上的家伙全都搜出來,帶會營地去,由王爺發落!”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23
第四百三十七章

在白苗北部山脈邊緣的一個小山坳中,狼騎兵和四方征討軍在這里建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營地,位于營地中心的大帳內,坐著五個人,他們分別是征西王段虎、中衛將軍白山、四方征討軍副統帥廖兵、九黎前長老多頡以及新任命的紅顏將軍展輕靈。

    段虎將頭盔取下放于一旁,轉頭看向多頡,問道:“長老,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白苗境內,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走呢?”

    多頡此刻已經不像是山里那樣衣不裹體,現在穿著一身華麗的九黎服飾,整個人顯得特別精神,對于段虎的提問,他想了想,然後蹲在地上撿起石頭,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指著地圖的一側說道:“這里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在我們前面就是白苗的一個大村落名叫井窩子,一般來說這里會有一千多守軍,不過因為北部打仗,他們必然已經被派往了北方,所以要拿下這里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說著,他又指了指劃出的兩道痕跡,說道:“從井窩子出發有兩條路,一條可以直接通往白苗和九黎中間的軍事咽喉重鎮封崗,此地不但是兩族軍隊的糧草供應地,也是兩族軍隊進入北部山區的必經之地,另外一條路則會經過平章、白石兩個城鎮,直抵白苗中心曲靖,如今戰事及其激烈,九黎南部也被鹽幫封鎖了,眼下唯一能夠南渡的地方就是南北苗架設在刀劈峽上的鐵鎖天橋,按照以往的慣例白苗和九黎的那些頭人和長老們都會集中到這里來,一有不對勁就會立刻逃到南方去。”

    四方征討軍副統帥廖兵皺了皺眉頭,說道:“長老的意思是讓我們兵分兩路,將這兩個地方同時拿下?可如果這樣地話,那麼我們本就不多的兵力就顯得更加淡薄。並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他們!”

    “末將也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兵力的確不宜分兵,”白山也附和道:“不如集中優勢兵力攻打封崗,斷了他們大軍的退路和支援,然後與張將軍南北夾擊將其大軍滅在北部山區,如此一來,九黎、白苗便再無抵抗之力,盡數握于我們手中。”

    “可是這樣一來兩族的那些族長、長老和頭人們不也都跑了嗎?”展輕靈這是第二次參加類似的軍議,但她很快就融入了這種自由的討論之中。說道:“你們太低估這些人地能力了。如果不能將他們徹底消滅,以他們在兩族里面地威望,想要制造點事端那是易如反掌之事,這樣的話即便我們已經取得了整個定州。那也會是永無甯日!”

    段虎沒有加入討論,微微閉上眼睛。摸著頭上新剪的寸發,忽然睜眼看向多頡。問道:“長老可知道這兩處地方駐守了多少人馬?”

    “這個老朽並不清楚。”多頡搖了搖頭,而後有說道:“不過我已經傳信給我的一個親信,他在族里面是擔任地職位是僅次于族長的大土司,手下掌管了七個頭人,以他地地位相信會很清楚兩族的兵力布防。”

    段虎皺了皺眉頭,說道:“此人可信嗎?”

    “絕對可信,”多頡連忙說道:“此人乃是我一故友之子,是我從小將其養大,當年老朽販賣族內私鹽,後來東窗事發,若非有他拼死相救,只怕已經步入黃泉了。”

    “如此最好!”段虎點點頭,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眉頭微皺,說道:“糟糕,外圍已經派出了斥候,希望他們遇到了來人不會下殺手!”

    就當段虎准備吩咐麾下親衛去前方傳信的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青,守衛在門口的捍死親衛朝帳內說道:“稟大將軍,我們前方的斥候捉住了幾名九黎族人,其中有一人聲稱是王爺的朋友,斥候隊也不知如何分辨,所以押解過來,聽後大將軍的發落。”

    段虎愣了一愣,而後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我們的客人可是遭了不少罪啊!”然後在眾人齊笑聲中,吩咐道:“去把為首的那人請進來,其他的就地安置。”

    “是。”捍死親衛回話道。

    沒多久,就有人在捍死親衛的帶領下,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只見來人穿著一件九黎族的傳統服飾,唯一與普通的九黎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在他的頭巾上插了幾根羽毛,而脖子上多出了一塊金牌。

    那人進來之後,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當看到安坐在段虎身旁的多頡後,連忙上前恭敬的行禮道:“達理見過大長老!”

    “哈哈!這麼多年沒見,你小子倒也壯實了不少!”多頡撫須大笑,然後拉了達理一下,介紹道:“這位就是天下第一的英雄征西王段虎段王爺,還不趕快上前見禮!”

    達理臉色一驚,連忙走到段虎跟前,畢恭畢敬的行禮道:“九黎達理見過威震天下的征西王殿下,願殿下萬福金安。”

    “達理土司快快請起!”段虎起身上前,親自將其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笑著說道:“由于手下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會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說著,段虎准備躬身賠禮,達理又豈敢受這一禮,連忙托住段虎的身子,說道:“王爺言重了!以前早就聽聞王爺麾下的軍隊乃是天下第一強兵,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達理的武學雖然在族里算不上頂尖的,但至少也在前二十以內,沒想到今日竟然兩招之內敗在了一個斥候隊正的手里,實在慚愧。王爺能夠擁有如此強兵,必然能夠輕易的收服定州,掃平南疆,一統天下。”

    “達理土司你太過獎了!”段虎淡然一笑,轉身讓達理坐在一張新拿來的椅子上,然後回到位子上,問道:“眼下我軍雖然已經繞開了兩族的防線,進入了兩族的境內,但是我等對兩族現在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還望達理土司能夠盡數告知。”

    達理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由于王爺的攻勢及其猛烈,而且手下又有高人破了一部分毒陣,所以兩族的北部軍隊都一致認為不一定能夠守住北部山區,眼下南苗和南疆大猛族派遣了四萬聯合軍隊,駐紮在封崗,隨時准備馳援北部山區。另一方面九黎和白苗的頭人們也全都集中在了曲靖,商量是否應該去往南苗暫避鋒頭,曲靖現在駐防了個個頭人混合在一起的私人軍隊,大概有四千左右。此外我出來的時候,曲靖又接到了南苗的戰報,說王爺庶下的水師已經攻占了天江上游南岸的兩個港口,如今王爺的右將軍呂梁正率領六萬精騎攻打南苗的官山,相信不日即會告破,所以有不少的人認為應該在呂梁攻取南苗之前,暫時放棄定州基業,全部撤回南苗,保存實力,再行發展。”

    “撤回南苗,大概是南苗和大猛族的人提出來的吧?”段虎看了看達理,見他點頭稱是,于是又問道:“那麼你們九黎和北苗的人怎麼看呢?”

    “我們當然不會同意,畢竟我們已經在這定州定居了數百年,”達理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退回到南苗,那麼九黎和北苗兩族數百年的耕耘全都化為了烏有,以後再想回到定州就很難了,而且如果真的退了回去,那麼九黎和北苗的這些掌權者必然會失去他們的權力,這也是提出反對的最大原因。另外還有一點是南苗現在的領地,不同于北苗被群山環繞,易守難攻,只要官山失守,那麼接下來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絕對無法抵擋王爺縱橫北疆的鐵蹄,所以大多數人都認為應該全力在北部抵禦王爺的大軍,不應該輕易放棄如此險要之地,而跑回到一個可以被人輕易攻陷的地方去。”

    段虎沒想到呂梁的手腳這麼快,才剛剛將軍令下達沒幾日,他就已經攻到了人家的家門口了,實在讓段虎很是欣慰。

    段虎只是稍微想了想,又對達理說道:“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是回南苗,還是繼續留在這里?”

    “當然是留在定州!我們這兩族人來定州已經過了數百年,早已在定州這塊土地上面紮了根,再退回去當然不行。”

    達理神色嚴肅,起身朝段虎行禮道:“一直以來我和白苗的箭部頭人左清都認為兩族不應該再這樣固步自封下去了,應該和周圍的人,和大秦人多多接觸,靠著山里的那點鹽礦始終不是長遠之計,總有一天鹽礦也會枯竭的,到時再想和外面接觸就太晚了。眼下王爺強兵壓境,對定州是勢在必得,我等如果反抗太過激烈,必然會招來滅頂之災,所以我和左清都商量著找個時機聯系王爺的軍隊,為兩族導找一條出路,沒想到老天安排,讓王爺和大長老結識,讓達理有了這次面見王爺的機會,說出我們的想法,我等願誓死效忠王爺,助一臂之力。”

    “哈哈!很好,真是天祝我也!”段虎聽後,上前拍了拍達理的肩膀,讓其退到一邊,隨後將頭盔重新帶上,下令道:“白山,你率六千狼騎,由多頡長老和達理土司帶路,奔襲曲靖,務必將其拿下,不准放走一個頭人、長老。如有反抗、格殺無論,”而後又轉頭朝廖兵和展輕靈吩咐道:“你二人帶領八千四方征討軍和兩千狼騎,隨我攻打封崗,”說著抽出腰間短刃用力往地上一扔,將那塊代表封崗的石頭劈成兩半,道:“孤王要將這北部的十幾萬軍隊一鍋端。”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24
第四百三十八章


經過一番修整後的狼騎兵和四方征討軍拿下井窩子這樣一個山間小鎮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再加上是夜晚偷襲,全鎮兩千多口人全被抓住,沒有一個逃走。可憐的是這些人被抓之後,還不知道是誰抓了他們,更加不知道現在正在他們正在跟外面打仗,數百年的封閉讓他們的思想始終停留在愚昧的狀態,他們唯一明白的事情就是眼前這些身穿厚甲和跨騎怪獸的人能夠決定他們的生死。

    對于這兩千多人,按照廖兵和白山的意見,未免泄漏行蹤,應該將他們全部處死,然而多頡和達理則提出了反對意見,並認為如果段虎大軍一進入兩族領地就大開殺戒,必然會對今後的統治不利,倒不如收服這個小鎮的小頭人,利用他來控制這些村民。

    最終段虎采納了雙方的意見,殺了小鎮里面一些並不受歡迎的人後,讓這個小鎮的小頭人當著眾人的面發一個最毒的誓,宣誓效忠于己,便放了所有的人,不再理會這個小鎮。之後天色剛亮,大軍兵分兩路,分別朝著曲靖和封崗進發,或許是昨日段虎下令殺的那些人真的很不得民心,小鎮里面的人竟然主動提出給段虎他們帶路,為此段虎還懷疑了很久,以為是什麼陷阱,後來反複問了他們幾遍是否自願帶路,傾聽他們的心跳並無異常,便放下心來。

    雖然從井窩子到封崗比從井窩子到曲靖的距離要遠很多,但是因為有井窩子的村民帶路,路上又沒有其他的險阻之地,所以只畫了兩天不到的時間段虎的一萬人馬,便已經進入了封崗地警戒之地。

    段虎將麾下大軍安置在密林里面,由廖兵和展輕靈各領一軍警戒布防。隨後騎著虎王秘密的潛入到了封崗附近察探虛實。封崗城寨依山而建,兩邊分別為綿延千里的高山峻嶺,前方為一密林小道,南來北往的軍隊都必須從這條小道通過封崗,想要從兩邊山崖繞過封崗顯然極為困難,所以封崗的位置可以說是要害中的要害。然而就這樣一個重要的地方,用來建造要塞城寨的材料竟然還是木頭,而且以段虎地超常五感地發現來看。這些木頭只怕大部分都是數十年的朽木。這或許與兩族領地內數百年沒有經曆過一次戰火有關,在他們看來只需要有山區的防線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一些防禦工事純粹多于。

    如達理土司所說地那樣封崗果然集結了不少的軍隊,一個小小地封崗城寨都已經裝不下了。不少原本堆放糧草的地方都被騰了出來住人,而那些糧草則隨意地堆放在城寨門口。而更讓段虎趕到不可思議的是兩扇寨門已經被一些駐紮在城寨外面的軍隊拆了當柴火燒了。不少人似乎都沒有弄清楚自己現在實在前線戰場邊緣,隨時都會有戰事發生。不但喝酒嬉鬧,還在篝火旁邊載歌載舞。

    見到這樣的一副景象,段虎徹底的無語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軍隊竟然會被這樣一支毫無半點軍事紀律和常識的軍隊給擋住了腳步,不能前進一步,也對以前折損在這些人手里的那些軍隊而感到悲哀。其實段虎完全誤會了這些人的舉動,封崗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南疆大猛族和南苗的人,對于他們來說上戰場無異于一次生死考驗,或許明天就有人會死在戰場上,所以在上戰場的前一天他們會狂歡一次。原本按照他們在南疆的做法是要安排一部分人負責警戒,但這里不是南疆,而是數百年沒有經曆過戰火的兩族領地,那種虛假的安全感令他們放得更開,變得更加狂放。

    段虎可沒有心情去研究南疆蠻族的習俗,他驅獸快速的回到了大軍前,下令大軍集結,將前面的情況說了一邊,然後說道:“眼下是最好的進攻時機,展輕靈你隨我一起率領兩千狼騎兵先行突襲封崗,廖兵你率領本部八千四方征討軍隨後跟來,記住這一戰是全殲敵軍,不得放走一個。”

    “遵命!”眾將士齊聲道。

    段虎點了點頭,忽然打了個呼哨,朝封崗方向指了指,只見在夜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圓月前面滑過,朝封崗方向飛去,而後他高舉手臂,用力朝前一揮,兩千狼騎兵無聲無息的在密林中穿梭著,想封崗挺進過去。

    木虎大王是大猛族的十五峒主之一,其人武藝高強,作戰勇猛,一直是南疆蠻主麾下的一員猛將,可是因為他性格極為囂張跋扈,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在十五個峒主里面他始終排名末尾,他的平山峒也是十五峒中勢力最小的一個。

    這次南疆蠻主准備和南苗聯合派兵馳援定州,他便主動提出這次馳援由他主持,而之所以這樣積極,首先便是為了積攢軍功,由于南疆蠻主已經同意歸于吳國武成王麾下,所以南疆暫時不會有什麼機會撈軍功了,其次九黎和白苗可是富得流油的的地方,隨便撈一下都足夠他花銷幾年的了。對于木虎大王的想法,南疆蠻主又其會不知,由于是自己的心腹愛將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將這個馳援的任務交給了他,讓他可以憑借軍功提升幾級,從而鞏固自己在南疆內部的地位。

    對于馳援定州,木虎大王並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白苗和九黎數百年來一直牢不可破的防線,即便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猛將的段虎也不可能攻破,他認為這次到北邊來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撈錢的。于是乎,他便在正式出征定州北部山區的前一天,下令全軍狂歡,沒有按照慣例派人布防,絲毫沒有認為會有人攻打過來。

    在封崗城寨外面的一堆大篝火旁,一個大猛族的小頭領端著一杯酒,謅媚的說道:“大王,小的再敬您一杯,祝您明日將那段虎打得屁滾尿流,讓這些北方蠻子知道我們南疆勇士的厲害。”

    “哈哈!好好!”木虎大王仰頭大笑,那得意的樣子仿佛他已經將段虎打敗了似的,接過酒杯一口飲下,然後緊摟住身邊的營妓,在她的胸脯上猛啃了幾口,啃得那營妓放浪的呻吟起來,引起了篝火周圍的那些人一陣淫笑。

    木虎大王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模仿那些傳說故事里面的名將,做什麼與兵同樂,所以他沒有待在城寨里面反而坐在外面,殊不知自己已經離死不遠,還一臉揚揚得意。

    酒過三巡後,喝得最多的木虎大王也有點受不了了,站了起來,在身後親衛的攙扶下,踉蹌的走到了旁邊的樹林外,身旁的營妓俯身解開他的褲帶,掏出他的家伙,伺候他放水。然而當撒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他聽到了漆黑的樹林里傳來了一些異樣的動靜,原本身手就不弱的他立刻變得警覺起來,可還沒等他將腦子里的那股子醉意驅散掉,一個巨大的重物就卷起了一股旋風,從林子里面沖出,狠狠的朝他砸了過來。

    面對這種生死關頭,他本能一把將兩名親衛擋在重物前面,然後提起身下的那名營妓護在身前,身形極速後退,然後還沒等他退上兩步,就聽見兩聲慘叫和一連串咔吧的骨碎聲,緊接著身前營妓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並且傳過來一股子無可抗拒的蠻橫力道。木虎大王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已經撞碎了,內腑被這股力量絞得粉碎,脊椎也斷裂開來,一口夾在了碎肉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已經血肉模糊的四人疊加在一起,平平的拋到了空中,重重的落在篝火旁,落在了剛才木虎大王坐的地方。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所有人都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唯一看清的就是一個半人高的巨大銅錘被一根鎖鏈拉扯進了密林之中,而當他們明白過來,准備高聲示警的時候,從密林之中射出了無數支強勁的箭矢,瞬間將他們的生命奪走。那些在城寨外的人根本沒想過會有人襲擊他們,不但沒有穿盔甲,還沒有拿兵器,一個個都成了活靶子,不少人想要逃到旁邊樹林里暫時躲避,可惜很多都在最後一步時被利箭死死的釘在了樹干上。

    無數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封崗城寨,在城寨里的人立刻敲響警鍾,一些人試圖跑出去營救同伴,然而最後也是上去送死,另外一些人則聰明很多,開始將大量的運糧車堵在了城寨門口,充當臨時寨門。然而當他們剛剛將寨門堵住的時候,就見到一個黑影從密林中沖了出來,手里提著兩個半人高的銅錘,狠狠的砸在了寨門口,一連三錘,將剛剛架起來的臨時寨門給砸開了一個大洞,那些飛散的木屑蘊含了一股強橫的力量仿佛化成了無數的利箭,狠狠的刺入了周圍眾多士兵的身體里面。

    寨門被打開,那黑影並沒有馬上進攻,而是猶如信步踏青似的放慢了腳步,往城寨內行走,而無數從密林中竄出的身影整齊的排列在他的身後,身上散發這一股濃濃的殺意,緩步向前推進著,而在那些黑影身後背著的長幅上面則清晰的用金線繡著一個醒目的段字。

    “段虎!他是段虎!”借著火光和月色城寨內的大猛族士兵看清來人身穿火鱗甲,跨騎從云獸,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一陣莫名的恐慌從他們心中油然而生。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25
第四百三十九章

就在狼騎兵沖出密林的同時,八千名四方征討軍在廖兵的率領下也同時沖出,雖然人數上城寨外的士兵占據優勢,但是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斗志,而且很多人都沒有盔甲和武器,對于那些已經武裝到牙齒的精銳戰士來說,這些人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戰事一邊的倒的靠向了段虎。

    廖兵的身手並不是頂好,也就比普通的玄甲兵強那麼一些,但是他有一項能力,就是知道如何在戰場上把握最佳的進攻時機和地點。在他的指揮下,四方征討軍立刻分成了三支人馬,他們分別占據了那些南疆士兵的退路,而後迅速的靠攏圍殺,依靠小陣形將他們堵殺在中間,這些南蠻士兵除了逃入山嶺和等死以外,再也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了。

    另一方面在城寨內,段虎沒有給他們這些已經被自己威名驚呆了的南疆士兵半點機會,一聲充滿血腥氣味的“殺”字說出後,一馬當先,沖入了敵群之中,手中兩顆鐵錘翻飛舞動,可以說是擦著即傷碰了即死。緊隨在他身後的就是一直躲在密林之中的狗奴,他的神智已經全都被烈焰破天戟這一凶器給控制了,充滿殺氣的血腥味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補品,那些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則成了最吸引他的音樂,手中戰戟橫掃直挑,縱橫無敵,絲毫不必段虎差多少。展輕靈率領了狼騎兵隨後沖入敵陣之中,她的戟法已經運用圓熟,加上雷滿的百年功力和她自身的天生神力,便和段虎、狗奴形成了一個足以撕裂天地的三叉戟,將敵人剛剛集結的軍陣撕裂開來。

    狼騎兵在一接觸敵軍便立刻分散看開來,組成數百個攻守兼備地小陣。手中的戰刀包含著無盡的殺意,來回劈砍著身邊從身邊經過的任何一個站立在地面上的人,他們胯下的刀齒狼也恢複了凶殘的本性,而敵人的咽喉則成了它們最好地攻擊目標。

    一般地兵法來說,面對走向絕路的敵軍,都要圍三缺一,以避免敵軍拼死反撲,但是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些所謂的兵法完全沒有用。四萬失去戰意、兵甲不整的軍隊對于段虎地虎狼之師來說。要將其拿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在經過一番圍殺之後,戰斗很快就結束了。兩萬多人死在了這不到一刻鍾的突襲中,一萬多名手無寸鐵、身無寸甲地南蠻戰士投降被俘。繳獲軍糧無數,算得上是意外之財的則是白苗和九黎支付給南疆地一筆錢款。足足有豫州一年的稅收那麼多,難怪人常道:荊州之富如積水。定州之富如流油。

    此刻封崗城寨內外的篝火還旺盛的燃燒著,地面上的血跡反射著跳動的火光,散發出一種妖豔的紅色,周圍的密林里面不時傳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這是狼騎兵的清掃兵在追殺那些逃入密林里面的人,以刀齒狼那敏銳的嗅覺沒有人能夠逃過這些清掃兵的追殺。

    在戰斗中還有數十人騎著馬,逃出了段虎大軍的圍殺,朝封崗以南的龍江逃去,妄圖從水路逃回白苗的回水寨,然而在他們脫離戰場的時候,只顧著逃命的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的頭上高懸著一個死神,而這個死神的利爪和鐵嘴可以輕易的撕鐵斷鋼,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王爺,這些投降的人怎麼辦?”將戰場的清理任務分配好的廖兵快步走到段虎身邊,躬身詢問道。

    段虎看了看城寨外雙眼迷茫驚恐的戰俘們,又轉頭將視線停留在北方,緩緩的說道:“應該明天出發的援軍沒有到達,北方很快就會知道封崗出事了,他們一定會全軍出動奪回封崗,到時我軍就可能要一萬對抗對方的十萬人,雖然我並不認為我們會輸,但我不想出什麼紕漏,所以……”

    “末將明白了!”廖兵眼中精光一閃,渾身散發了一股殺氣,躬身退下。

    “你要將他們全部殺了!”展輕靈顯然不喜歡段虎的這個決定,秀眉微微一鎖,說道:“難道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殺俘,沒有人再敢投靠你了嗎?要知道殺俘不祥啊!”

    段虎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展輕靈,淡然的說道:“展輕靈,你現在是我魔下的一名將軍,希望你能夠懂得一點規矩,以後在軍中說話的時候,不要這麼隨便,因為我很不喜歡,明白嗎?”

    對于這個便宜師娘,段虎並不怎麼樂意接受,但讓她追隨自己是雷滿生前的遺願,而且雷滿也像是猜到了段虎的心情,所以才會將畢生功力傳給了展輕靈,讓段虎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放棄這樣一員戰將。

    “明白了……王爺。”展輕靈被段虎的氣勢所壓,不得不低下頭,說道。

    段虎看著展輕靈的模樣,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在戰爭中人命就是這樣不值錢,有時候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即便是幾萬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也要下手屠殺,希望你能夠盡快習慣這樣的生活,因為將來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情需要你來抉擇,到時你最好能夠變得像廖兵一樣心狠。”

    “是,王爺。”也不知道展輕靈是否真的接受,只是見她微微點了點頭道。

    這時從俘虜群里傳來了絕望的淒厲慘叫聲,一千多名四方征討軍士兵手持三丈長矛,狠狠的刺入了那些南疆人的身體里面,那些南疆人除了慘叫求饒以外,竟然無一人想過要拼死反抗。展輕靈不忍再看,低著頭,捂住了耳朵,而狗奴卻變得一連興奮,無不渴望的看向段虎,喉嚨里發出類似討好的低鳴聲,直到段虎微微的點頭,便怪叫一聲沖入了戰俘群中,大肆殺戮起來。

    “等會兒立刻伐木加固城防,並且派出斥候,搜索方圓五十里之內是否還有其他城鎮……”段虎將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這時乘風從南面飛了回來,落在了他的面前,只見在乘風的鐵嘴上都還留有血跡,而利爪下還有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

    就在段虎已經掌握了封崗的同時,白山率領的狼騎兵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曲靖附近的密林之中,或許是這里聚集了太多的兩族掌權者的原因,周邊的防禦也比之前他遇到的那兩個城鎮要嚴密很多,而且城牆也是少有的石制牆壁。另外在高牆之上人員來往頻繁,白山粗略的算了一下,這里的守軍至少有一萬人左右,絕非達理所說的那樣只有數千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員會增加那麼多?大概是又有什麼人來了吧?”見到白山懷疑的目光,達理連忙解釋道。

    多頡老人忽然指著插在城牆上的一面旗幟說道:“那個旗幟的圖騰很像南齊的軍旗,莫非就是那吳國的旗幟?”

    白山順著多頡老人的手指看了過去,眼睛微微一眯,看清了那面旗幟,懷疑的神色緩和下來,而一直觀察白山表情的達理和多頡也不禁松了口氣。這一路下來,他們都見識到了白山的對敵手段,讓他們感到了一種莫名膽寒,特別是當白山下令屠村時的那種眼神,硬生生的讓他們二人將到了嘴邊的求情話給咽了下去。

    白山和賀軍他們追隨段虎之時才不過十六歲左右,平北疆之時他才十七歲,因為比賀軍小一歲,在五小將中排行老二,但是他在軍中擔任的職位卻一開始便在五小將中占據首位,很受段虎器重,刻意的帶在身邊培養。他不同于其他四小將的將才,他是個天生的統帥,觀大局,知進退,明得失,唯一的缺點就是心腸不夠狠。不過這個缺點已經在這六年里面完全改了過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時候該痛下殺手,如之前經過的那兩個小城鎮便是如此。為了避免自己大軍的行蹤泄漏,白山不顧多頡老人和達理土司的反對,執意屠村,不到一天時間,便有五千多名平民死在了他的手里,而看著那些充滿絕望眼神的老人和小孩他竟然沒有半點愧疚。因為他很清楚這次突襲不單單事關自己的生死,還關系到段虎是否能夠盡早結束定州之戰,所以不容有失。

    段虎事先似乎已經知道了白山會如何決定,所以他在和白山分兵之前,便跟白山說了四個字“便宜行事”,將對兩族內部的進攻完全交給了他。白山他也明白自己這一次不單單只是攻到曲靖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滋擾整個兩族領地,好讓他們無法抽出空來,插手段虎對北方近十萬兩族軍隊的侵吞。此外這一戰也是段虎對他的一個考驗,考驗他是否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若他這次對兩族領地的滋擾很成功的話,那麼他必然就能夠得到段虎的允許自成一軍。

    看著眼前的燈火通明的蠻族城鎮,看著那看似守衛森嚴,但卻極為松散的城防,白山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高舉手臂,用力一揮,下令道:“進攻!”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38
第四百四十章


白山一聲令下,揮軍直指曲靖之時,再往南下天江南岸的官山外,呂梁將三架投石車架設在城外的三處高地之上,每日不定時的輪番轟擊城牆。然而令人奇怪的就是即便官山城的城牆被轟垮了,呂梁的數萬大軍也沒有半點進攻的意思,反而一直整軍駐紮在三處高地之上,一動不動。更令人奇怪的就是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圍城的打算,只對官山城的東門進行攻擊,而其他三個城門卻根本不管不顧,從其他門逃離的人也不去理睬,給人感覺上就像是呂梁跟這個官山城東門有世仇似的,不將這個城門砸城碎片他是誓不罷休。

    此刻在官山城內的南苗城主結巴朗站在離東城門不遠處的一座塔樓上,雙眉緊鎖,看著城外投石車發起的新一輪攻擊,口中喃喃說道:“這呂梁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他這樣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呀?”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幕僚上前道:“依屬下之見,這呂梁可能是想要圍點打援。您看看呂梁剛開始來的時候,大軍粗略估計大約有十萬之眾,可是到了現在他的軍隊只有數萬人了,我們每派出一隊求援人馬,他的軍隊就少一點,有此可見他定然是在打那些援軍的主意,城主最好再派一隊人馬去提醒趕過來的援軍。”

    “圍點打援?”結巴朗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呂梁畢竟是段虎麾下的四大將之一,也是和南齊洪峰正面交鋒,但卻能全身而退的人,記得王爺曾經說過段虎麾下四員大將最需要主意的只有兩人。一個就是四將之首的黃烈,另外一個就是老成深謀的呂梁。你想想看,六年前他受段虎之命,單憑一己之力就將整個南齊攪得天翻地覆,逼得洪峰不得不在北疆異族攻打北秦最緊要地關頭吼道南齊,就憑這點他就足以稱得上是當世名將,這樣一個名將會將自己的意圖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屬下也認為呂梁所想不是那麼簡單,”另外一員幕僚見到自己同僚的意見受到反駁。連忙順著結巴朗的話。建議道:“其實以屬下之見,無論這呂梁是不是圍點打援,我們都不需要理會,我們只需要將城守好就可以了。至于馳援官山的三路人馬的將領也都不是易于之輩。扼守刀劈峽天橋的飛石三結將軍與城主齊名,自然不用多說了。後方平四倉的守將左天君被族長稱為吾之右臂,自然也驍勇善戰。而吳國方面地越城守將海明也是一員沙場老將,想必他們三人一路上自然會小心謹慎,不會給對方半點打援地機會。”

    “嗯!”結巴朗也覺得有道理,微微的點了點頭,吩咐下面的人盡快修複破損城牆,嚴防死守。

    在城外,一架投石車投出一方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剛剛修補好地城牆上,有將其砸開一個大洞,而後城內的人立刻上前修補,而投石車也很默契地停止攻擊。呂強站在他的兄長身後見到這種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頭,上前小聲地問道:“哥,你老是這樣進攻也不是個辦法,再等下去只怕他們的援軍就到了,我們還是……”

    呂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兄長冰冷的眼神給堵在了嘴里,呂梁看了看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真的有點後悔將他安排到軍中來,但是不將他安排到身邊,又擔心他在地方上仗勢欺人。雖然段虎勢力內部表面上看一團和氣,可實際上他們這些人都知道武將和文官永遠都對不上號,文官們無時無刻不想著削弱武將手中的兵權,而武將們則需要盡量自紀自律讓文官們挑不出半點毛病。在文官里面,執掌刑律、被人稱為鐵面官的李信尤其愛抓武將的把柄,數月前他的好友趙炎還因為自己手下將領霸占百姓田產,逼人致死一案,被關入了刑部大牢,最後罰了一年的俸祿、打了四十板子才放出來。

    呂梁並不怕挨打,但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被打,那實在是太冤枉,太丟面子了,所以在趙炎被關起來後,他立刻將他那個在荊州囂張跋扈的弟弟調入軍中,在他手下當一員將領,管束起來,並將段虎親自撰寫的行軍律讓所有人都背下來,嚴令不得違抗半點。

    這次攻打南苗呂梁原本不准備帶著呂強,沒想到出發的前一天,呂強竟然跑到戰俘營的女眷所里面,**了劉破軍的一名侍妾。**女戰俘,這可是個殺頭的重罪,所以他立刻將呂強抓到了身邊,隨其南下,同時連夜寫了一封信件給丁喜,聲稱這名侍妾原本就和他弟弟要好,希望可以成全他們,從而將**變成了通奸。昨天,丁喜就派人快馬將他的親筆信送到了呂梁的手里,信中言明已經替他將事情解決,柳含嫣已下了王妃令,將那名侍妾賜予呂強,讓他安心打仗,但是後面也警告他這樣的事可一不可再,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處決他的弟弟,然後負荊蒼隴,向段虎請罪。

    看了這封信,呂梁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卻對他的弟弟更加惱火,若不是呂強是他的親兄弟,而且在他進入捍死營之後,一直都擔起了照顧老母、嫂子和侄兒的重擔,他早就把呂強綁入蒼隴了。呂強也不是個蠢人,他知道自己貪財好色的缺點,也明白呂梁為他做了很多,所以他對呂梁的怒氣向來是逆來順受,只要是能夠繼續享受權勢和財富,讓呂梁瞪兩眼、吼幾句沒關系,所以在呂梁瞪他的時候,他便立刻退了下去,離呂梁遠遠的。

    呂梁深吸幾口氣,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這時忽然從天上傳下來一聲長鳴,眾人抬頭一看,只見有三支信隼從天俯沖而下,當快要落地之時。將翅一展,然後用力一振,下落身勢陡然放緩,穩穩的落在了呂梁身後三名訓鷹人的手臂上面。訓鷹人從袋子里掏出一只死田鼠,喂食信隼後,從信隼爪子下的取出了一張紙片,躬身遞給了呂梁。呂梁連忙展開一看,臉上露出了幸喜的笑容。而後沒多久。就見到一輛輛插著火把地馬車猶如長蛇一般從官山的南、北和東南面駛了過來,若是借著那火把的光芒仔細看就會發現插在那些馬車上面的旗幟乃是段虎的下山黑虎旗。

    在官山城守軍驚駭的目光中,三隊馬車繞城行了一圈後,停在了呂梁的陣前。為首的三名偏將縱身下馬,來到了呂梁地面前。躬身行禮,一臉興奮地說道:“稟右將軍。曾、吳、楊三位將軍幸不辱命,已經分別將刀劈峽、平四倉和越城三地守軍全部斬殺于中途,三地守將左天君、飛石三結和海明都身死陣前,現在三位將軍正帶人攻打刀劈峽、平四倉和越城三地,相信過不了多久,右將軍大人就可以聽到捷報了!”

    “哈哈!我已經收到捷報了!”呂梁高興得揚了揚手中的前方戰報,然後上前將三人扶起來,拉著三人回到軍帳之內,讓三人座下,迫不及待的問道:“快快告訴我三位將軍的戰斗經過!”

    一名中年將領朝呂梁拱了拱手,而後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穩重,緩緩說道:“自從右將軍將曾輝將軍派出截殺越城援軍之後,曾輝將軍便在對方地畢竟之路羊水溝設伏,對方援軍果如右將軍所說的那樣行軍小心謹慎,生怕有埋伏,從而使得我們得以從容地在羊水溝的兩處高地架設投石車。等對方援軍到來之後,曾將軍便派出死士,偽裝成越城守軍地模樣,以越城被破為借口,接近對方援軍守將海明,當場將海明刺死,隨後我軍趁亂發動進攻,借用投石車將敵陣三萬人馬打亂,然後用飛蝗弩大范圍的殺傷敵人,將三萬敵軍盡數殲滅于羊水溝。之後,曾將軍親率五千精兵換上越城援軍的衣物,前往越城詐城,再後來的事情末將就不清楚了。”

    在曾輝的將領說完之後,楊賢和吳興武的偏將也將他們截殺援軍的經過說了一遍,全都大相徑庭,幾乎都是派死士刺殺主將,然後趁亂進攻,在換裝詐城,感覺就像是他們早就商量過了似的,呂梁只能笑稱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我需要的東西都已經運過來了嗎?”眾人大笑過後,呂梁收斂了笑容,神色嚴肅的說道。

    “都帶過來了,全都在車上!”三人齊聲道。

    “很好!”呂梁猙獰一笑,站起來向左右說道:“把東西都放到投石車上,我們今晚給官山城里面的守軍加餐!”

    呂梁一聲令下,全軍開始運作起來,麾下士兵將一車車的東西扔在了投石車上,然後由投石車一次次的投入官山城內,而那些東西像是一些碎石塊,在半空中就散開了,分別砸在了城內民居的屋頂之內。

    站在塔樓上面的結巴朗看到如此情景感到了一絲不解,而且從剛才馬車出現在視野中的那一刻,他更是感到了不安,現在這股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這時只聽見塔樓下面有人踏著急促的腳步跑了上來,他轉頭一看原來是麾下的守門將軍,只見他和他的兩名親兵手中分別捧著一個人頭,聲音急促顫抖的說道:“稟告城主,我們求援的三股援軍全軍覆沒,這是飛石三結、左天君和海明三位將軍的人頭,而且敵軍還不斷的將人頭扔進來,我軍士兵……”

    “不要說了!”當時結巴朗見到三顆人頭時,便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若非及時扶住窗沿,或許他早就倒下了,此刻他失去了任何信心,他仰頭哭嚎了三聲,朝周圍的人抱了抱拳,道:“諸位保重了!”

    說完,便轉身扶攔,躍下了塔樓,在塔樓里面的人全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人來得及上前阻止,知道聽到重物落地聲後,才恍然清醒,一部分人趕忙跑到下面去,而那名守門將軍則茫然的看著這一切,喃喃說道:“城主死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這時站在窗邊下望的一名幕僚冷淡的說道:“還能怎麼辦,開城請降!”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42
第四百四十一章


曲靖的戰斗並未持續多長時間,雖然對方的兵力有一萬人左右,但是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加上全城軍民絲毫沒有會被攻打的覺悟,面對段虎最為精銳的狼騎兵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白山知道自己麾下這六千狼騎兵的實力有多麼強大,他根本不屑去用什麼計謀詐城,強攻是他認為最合適的手段,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

    在狼騎兵的進攻下,對方守城軍在城門好不容易集結的軍陣很快便被絞碎,白山當機立斷,將狼騎兵兵分三路,兩路負責絞殺這一萬守軍,剩下的一路則則由自己率領直撲城中心的白苗宗祠。按照達理的指點,所有到曲靖城來議事的人全都會集中住在白描宗祠附近的矮樓里,而且北苗的長老在新頭人沒有選出之前,也都居住在這里,主理北苗事務,只要拿下了白苗宗祠一切也就等于說是拿下了整個兩族領地。

    在前往宗祠的小道上面,不時會沖出來一些北苗將領,然而對于勢如破竹的白山來說,這些人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他的一對鎦金锏威力驚人,所過之處無人不頭裂胸碎。雖然白山在五小將中擔任的是指揮之責,並沒有多少機會出手,但是其武功也絕不差于其他四人,其他四人沒有誰敢說能夠穩勝這對鎦金锏。

    就這樣白山率領這麾下狼騎,夾雜這洪滔之勢,一路斬殺十余名北苗將領、三千多名雜兵,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白苗宗祠前。說來也巧,當白山趕到宗祠之後,那些九黎、南北白苗和吳國的人接到了城門戰報。正准備逃離此地,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白山竟然來得這麼快,還有很多人都沒有來得及逃走,正好被白山被抓了個正著。

    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眼前這名身穿白甲、跨坐白虎的俊秀將軍,看到他兩手分別握著一根血淋淋地鎦金锏,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脖子後面直灌後背,身體不禁打了個冷顫。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狼騎兵迅速將這些南北苗苗、九黎、大猛和吳國的頭人使者們圍在了中間,一些人見到形式不妙。想要退回到祠堂里面。固守一陣,再想應對之策。

    “白將軍,不要讓他們退回到祠堂之內,那里有秘道!”

    這是一直緊跟在白山身後的達理沖了上來急聲提醒道。

    “弩射!”白山沒想到自己想抓的人會這麼自覺的聚集到一起。他當然不會讓眼前的大好形式就此消失,所以一聽到達理的提醒。便立刻下令道。

    離宗祠大門最近地十幾名狼騎兵立刻取出已經被郭媛命名為飛蝗弩地連發弓弩,一陣散射將那幾名試圖逃入宗祠的人給釘在了牆上。隨後沖上前去擋住了宗祠正門。

    “我乃征西王座下中衛將軍白山,受吾主之命征討爾等不臣逆賊,”白山策虎上前兩步,右手持锏指向面前眾人,說道:“爾等是想死、還是想降?”說著,指向一邊的空地說道:“想降著退到一側!”

    在白山喊話之後,除了少數幾個中原人打扮的人動容變色以外,其他地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這時達理土司則上前幾步,站到白山身旁,又用九黎話和白苗話重複敘述了一邊,眼前地這些人這才變得惶恐起來。

    “達理,你這個逆祖逆族的叛徒,竟然不顧兩族利益出賣我們!”這時一個身材肥胖、皮膚黝黑地九黎人站了出來,用並不純熟的中原話,怒聲指責達理道:“你這樣的行為必將遭到九黎先祖的天遣,讓你受那萬蟲噬心之苦。”

    這個九黎人的話讓達理不禁打了個冷顫,似乎真的被詛咒了似的說不出話來,也無法反駁他的指責,而這時多頡從後面緩步走出來,朝那名九黎人嘿嘿冷笑一聲,說道:“金結族長,用你的那只萬古金蠶盅來壓族人,讓族人不能說話,未免有點以大欺小了,你不如和我的這只九陰盅來比比看,看誰的盅更厲害。”

    見到從陰影走出來的多頡,九黎族族長金結頓時失色,臉上黝黑的皮膚竟然顯出了一絲蒼白,他指著多頡難以置信的說道:“多頡,你……你這個老怪物,怎麼可能還活著?”

    多頡一走出來不單單只有金結為之色變,就連其他的一些年紀稍大的九黎人和白苗人臉色也變了,那樣子似乎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白山不禁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多頡,而多頡似乎也察覺到了白山的視線,淡然一笑,解釋道:“當年我逃亡的時候,殺了幾批追殺我的殺手,那些殺手可都是兩族里面數一數二的高手。”隨後他有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金結,說道:“眼下征西王兵勢強勁,收服定州勢在必行,不要說兩族現有的戰力,就算是搭上了贅個吳國和南疆大猛族也沒有獲勝的可能,你身為九黎族長難道想要族人陪著你一起死嗎?”

    “哼!多頡,你不要危言聳聽了。”站在金結身旁的一名白苗老人站出來道:“我白苗和九黎兩族在此定居數百年,還從未有人能夠……”

    “你是想說從未有人攻入兩族內地是嗎?塔思族長。”多頡冷冷一笑,指著周圍手握強弩的狼騎兵,說道:“那不知道你怎麼看這些征西王的狼騎兵呢?老實告訴你們吧!征西王殿下這次親自征討定州,現在封崗只怕已經落在了他的手里,大猛族和南苗的數萬援軍只怕也全軍覆沒,而北部山區里面的那近十萬兩族精銳現在也被困在那里。若你們不早作決定,他們一無糧草,二無援軍,那麼被殲滅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只怕我九黎和白苗兩族也會就此滅族。”

    “什麼?”多頡的話令到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全都知道那近十萬兩族精銳都是兩族的青壯。若是這十萬人全軍覆沒,那麼兩族真的有可能就此滅亡。一時間兩族地這些頭人土司等上位者眼神全都變得飄忽不定,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特別是他們被一支支弩箭指著,使得他們更加沒有辦法思考了。

    這時在包圍圈外側,傳來了一陣狼哮,隨後白山的兩名副將各自率領了兩千散發著血腥氣味的狼騎兵趕了過來,而且每人手中提著一兩顆人頭。並狠狠的甩入了包圍圈之中。落在了兩族上位者的腳下。那些養尊處優的頭人土司們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心里最後一道防線立刻崩潰,也不等他們的族長做出任何反應,便一股腦地湧入了白山指定地歸降空地。一時間包圍圈內變得混亂不堪。

    站在數十名後側一直沒有出聲的大猛族、北苗和吳國的使者忽然動手,將九黎和白苗兩族族長架入他們中間。隨後不顧周圍弩箭的危險,縱身後退。朝宗祠內沖去。雖然事發突然,但狼騎兵地反應也不慢,立刻將手中弩箭朝他們射出,而這數十人中忽然閃出八個渾身被黑巾包圍的人,擋在了這些人周圍,任由弩箭射入他們地身體里面。然而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弩箭將那八個黑衣人射成了刺猬似地,但那八人非但沒有倒下反而變得愈發凶猛,帶著渾身的箭矢朝擋在宗祠正門的那十幾名狼騎兵沖去。

    見到如此情景,白山的表情是愕然,而多頡的表情則是駭然,連忙大聲吼叫道:“快退開,不要和那些黑衣人接觸!”

    多頡的警告剛剛喊出,狼騎兵已經跟那些黑衣人閃身而過,而狼騎兵的彎刀輕而易舉的將那八人的頭顱砍了下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頭上噴出的血液飛濺到狼騎兵身上,十幾名狼騎兵連同坐騎立刻摔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沾了血液的皮膚迅速腐爛,並且擴散很快便奪取了這十幾名狼騎兵的生命。幾乎就在狼騎兵倒下的同時,又有一個又高又瘦的黑衣人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絲毫不懼那些毒血和周圍激射過來的箭矢,一把抓起那些無頭黑衣人向後拋擲到了包圍圈里,那些黑衣人的身體立刻爆開無數毒血猶如驟雨一般落下,粘在了那些來不及躲避的人身上,那些沾上毒血的人無一例外的迅速死去。

    “該死!”見到十幾名狼騎兵就這樣死去,白山變得憤怒異常,剛想要策虎追上去,立刻被多頡拉住,他急聲說道:“白將軍,想要找死嗎?這種毒血無論人畜,沾即死。”

    多頡的話令到白山迅速的冷靜下來,他看著那數十個從容朝白苗宗祠退走的人,一咬牙,說道:“想要從我手上搶人,做夢!”

    說著,他放下雙肩,從後背抽出兩片月殺,提聚全身功力,看似漫無目的的用力朝那群人甩出。只見黑夜中寒光一閃,月殺旋轉飛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沖入了人群之中,月殺中所蘊含的力道和詭異的攻擊路線令到對方防不勝防,在倒下了數人之後才察覺過來。這時那名高瘦的黑衣人有出現在月殺的飛行軌道上,並且想要用手去抓,然而號稱段虎捍死一系最強武器的月殺又其實常人所能抓住的,更別提是白山這樣的高手甩出的月殺了。兩片月殺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那名黑衣人手掌,分別從白苗和九黎兩族族長的頸部劃過,兩道血霧立刻噴灑出來,飛濺到四周,兩人的尸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快走。”那名黑衣人一聲痛哼,縱身沖入了白苗宗祠之內,而其他人也驚惶失措的緊隨其後,隱入了宗祠之中。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43
第四百四十二章

飛回來的月殺,白山沒有用手去接,而是將金锏微微一挑,擊打在了月殺的後側要害上面,令其跌落到地上。看著地上逐漸腐爛的尸體,白山眼中除了驚駭以外,還多出了一種凝重,他皺了皺眉頭,轉頭朝多頡拱手謝道:“多謝長老提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多頡謙虛的還禮,而後從身上取出一個玉瓶和銀勺,上前幾步來到尸體旁邊,蹲下身來用銀勺取了一些毒血放入瓶中,而後將瓶口對准九黎族族長的尸體,口里發出了一種怪異的低嘶聲。沒多久,只見從九黎族長頸部的傷口處閃過一道金光,隨後這道金光沖入了玉瓶內,多頡連忙用一種草藥制成的木塞子塞住了瓶口,而九黎族長的尸體此刻也像其他的尸體一樣迅速腐爛。

    白山見到如此怪異的現象,不禁問道:“不知長老這是……”

    “自從見到王爺之後,一直沒有一件像樣的禮物送給王爺,而今天機緣巧合遇到了這萬古金蠶蠱,正好送于王爺。”

    多頡恭敬的將手中玉瓶遞給白山,解釋道:“這萬古金蠶蠱乃是九黎族曆代族長的本命蠱,它可避萬毒,驅萬蟲,是一件難得的寶物,如今老朽又用這大猛族的血煞養著,等三日之後,再讓王爺將此蠱收入體內,溫養七七四十九日,到時王爺就多出了一項千里殺敵的異能。”

    由于此神物是送給段虎的,白山也不好推辭,連忙接過好生收入懷中,而後他又指著地上的這些尸體,問道:“敢問長老,不知道這些尸體該如何處理?”

    多頡回答道:“燒!用火油將其焚燒一天。然後再覆蓋一層厚土,上面種植一些荊棘木就行了!”

    白山將方法記下,吩咐麾下狼騎兵分頭行事,一部分去尋找火油,另外一部分則負責把守城門、巡邏全城及收編俘虜,將事情一一安排過後,他策虎走到了最後存活下來的十幾名九黎和白苗的頭人面前,淡然地看了看他們。說道:“諸位剛才那一幕。想必你們都看清楚了,那些南邊的人都沒有將諸位當人看,只想讓你們做他們的擋箭牌,現在你們兩族的形式也是如此。被吳國和南疆當成了對抗我軍的擋箭牌,該如何自處想必你們也都有了一個決定了!”

    “我箭部頭人左清願意歸順征西王。”這時達理朝一個相貌忠厚的白苗人施了個眼色。那名白苗人立刻站出來朝白山躬身行禮道。

    現在有人帶頭早已經因為種種事情嚇破膽子的那些頭人爭先恐後的來到白山地白虎前,表示願意效忠段虎。白山微微點了點頭,吩咐剩下地狼騎兵帶領這些頭人下去,安撫曲靖城內的平民,只留下了多頡、達理和左清等人。

    白山看著手下將火油撒在尸體上面,然後點上火,看著烈火慢慢的將尸體吞噬,並逐漸擴散到了贅個宗祠大廟,忽然回頭看向多頡,表情嚴肅的問道:“敢問長老,可知道那個利用毒血殺我狼騎地黑衣人到底是誰?”

    多頡想了想,說道:“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那八個打不死地黑衣人應該就是南疆毒宗宗主所煉制的毒人,而以血煞阻擋我們,殺傷白苗、九黎兩族頭人地那個黑衣人應該就是毒宗的宗主,否則他決不可能引動那八個毒人身體里面的血煞毒。”

    “毒宗?”聽到這個名字白山不禁皺了皺眉頭,在他身後一些江湖出身的狼騎兵也不禁感到一絲駭然。

    在江湖上,佛家八宗,魔門六道及道家三十六門全部都是一些赫赫有名的大門派,其中還有一些不顯山不露水,但勢力也極為強勁的門派,比如賀軍所在的關東雷刀堂和荊州鐵槍門就是這樣一些江湖門派,這些門派中又以兩個門派最為強悍,第一就是訓練出悟這樣殺手的隱堂,另外一個就是南疆的毒宗。這兩個門派都曾經在江湖上卷起過一陣腥風血雨,而毒宗的戰績則是曾用三十六名高手一夜之間將江湖第一世家百劍山莊滅門,其後毒宗宗主有以一己之力對抗道家三十六門的高手,從容退回南疆,其實力之強讓人不敢小窺,特別是用毒之巧妙讓人防不勝防。

    白山等也算是半個江湖人,自然知道毒宗的厲害,雖然行軍打仗不同于江湖爭斗,但若是毒宗協助吳國煉制一些毒藥來對付普通的士兵,那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而且這類血煞毒要是被用來暗殺段虎或勢力內的高層將領和官員的話,比如會令整個地區人心惶惶。

    多頡似乎看出了白山的顧忌,搓了搓下巴的山羊胡,說道:“白將軍其實不必過于擔心,像這樣的血煞毒人極為難煉,不但需要一些筋骨奇佳的童男,而且還需要各種非常稀有的毒物。依老朽之見,這八個血煞毒人只怕已經是毒宗僅有的八尊毒人了,這次毒宗宗主將這八尊毒人全部用在了逃命上,必定心痛得要死,想必在那群人里面定然有什麼重要人物,否則依照毒宗宗主的性格不會舍下這樣珍貴的毒人的。”

    “有重要人物嗎?如果他們從秘道里逃出來了,必然會從刀劈峽的鐵鎖天橋回到南苗。”白山微微思考了一下,轉頭朝身邊的親兵,吩咐道:“立刻將這個消息傳給攻打南苗的右將軍呂大人,請他幫忙堵截這一隊人馬,並將這里的情況告知右將軍,讓他多加小心!”吩咐後,他又朝多頡拱手道:“長老對毒宗如此了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今後王爺若是平定南疆的話,還要依靠您老的協助。”

    “白將軍過獎了!”多頡謙虛的拱了拱手,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你們不是有更好的人選來對付毒宗嗎?就是那個現在段王爺麾下擔任捍死親衛的那個毒宗長老!”

    “您是說老頭子?”白山疑惑的問道:“他是毒宗長老嗎?”

    “這個只是老朽的猜測,”多頡想了想說道:“從那人配制毒蟲瘴氣解藥的高明手法,在老朽的記憶里除了毒宗以外,想不出還有其他宗派的用毒手法能夠做到如此高明,而且你們隨身攜帶那種解藥無論從色澤、氣味還是藥性來看,都和毒宗的解毒聖藥萬靈丹相似,若不是因為血煞毒發作太快了,或許這種藥物也能接觸這種奇毒。”

    白山點了點頭,默默的將多頡的話記下,之後又轉頭朝達理和左清問道:“敢問而為是否知道現在在北部山區統領兩族軍隊的將領是何人?”

    左清搶先說道:“是九黎燕山洞的峒主塔查奴,此人驍勇善戰,性格卻小心謹慎,而且對北部山區一帶了如執掌,非常善于山戰。”

    “看來這也是個人才!”白山點了點頭,又嚴肅的說道:“王爺這次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定州完全收服,所以容不得半點差錯,對北部山區的那十萬人如不能收降,就只有全部殲滅,如此一來,你們九黎和白苗兩族可能會就此滅絕,如果讓你二位去勸降這塔查奴,挽救兩族命運,不知道二位可有把握?”

    達理和左清兩人相互看了看,齊聲道:“我們願意一試,為王爺收降這十萬人馬!”

    “如此最好!兩位若能立下此等功勳,將來必然能夠得到我家王爺重用。”白山徽微一笑,隨後吩咐副將率領一隊人馬護送兩人離開曲靖,連夜趕往封崗,而他自己則讓幾名歸降的頭人帶路,連夜攻打另外幾個白苗重鎮,准備一舉將白苗徹底拿下。

    與此同時,遠在北疆的大草原上一隊人馬正在快速的向前異族龍庭接近,這隊人馬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行蹤的意思,高高舉起火把,形成了一片火海,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從隊伍里面傳了出來,無數龐然大物混雜在隊伍里面,緩緩的向前推進著。隊伍共分五支,每列軍陣的最前面則高舉著一面旗幟,上面分別用金銀絲線繡著虎、龍、蛇、猴、鼠五個中原生肖的圖案。

    這時另外一隊人馬則從龍庭方向疾馳過來,行到這隊軍陣前,高聲喝道:“此地乃是吐谷王木華可汗的領地,你們是什麼人的軍隊?來此有何有何貴干?”

    “我等是征西王麾下直屬捍死玄甲軍,奉征西王軍令,馳援北疆。”虎軍統領張動上前一步朝那為首之人拱了拱手,吩咐手下將軍令、文蝶遞過去,而後有抱歉道:“由于行軍匆忙,還未派出使者通知各位,還望見諒!”

    為首那人接過軍令、文牒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上前幾步,借著火光看了看張動,立刻下馬,上前幾步,朝張動行禮道:“帝克羅不知張統領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而後又朝陸萬友躬身拱手道:“徒弟見過師父,六年不見,不知師父身體可安好?”

    “好!好!”陸萬友哈哈一笑,下馬將帝克羅攙扶起來,說道:“你現在已經是一方統帥,而且中原話也學得很不錯,不枉我當初教導一番。”

    “好了!你們師徒倆想要敘舊,就等到龍庭營地再敘舊吧!”張動笑著指了指身後的那些士兵門,說道:“你們總不會讓大家伙陪著你們站在這里吧!”

    “哈哈!是我失禮了!”帝克羅憨笑著撓了撓頭發,朝陸萬友說道:“師父等回到營地我們好好喝上一杯!”說著,翻身躍上馬背,說道:“各位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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