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30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0
第四百二十三章


顯然對于段虎的話,柳含嫣不是很明白,疑惑的問道:“為什麼?難道這烈焰破天戟里面有什麼秘密嗎?”

    段虎深意一笑,沒有多做解釋,將匣子合上,後看了看柳含嫣,見她手里拿著一疊密信,疑惑的說道:“你這麼急著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剛才乘風送來的各地戰報,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柳含嫣將手中的密信交給段虎,說道:“這些事情發生得都太巧合了,好像是早有預謀似的。”

    段虎從柳含嫣手里接過密信,仔細的看了看,的確如柳含嫣所言的那樣事情都發生得太突然、太巧合了,如果不是有禦風千里的乘風送信的話,只怕這戰報要等到七八天以後才能曉得。在兩天前,幽州的薛玄、益州瓊州的陳俊和後方支援的禦天公主、京師的蒙武全都重兵壓境,與段虎麾下的大軍真刀真槍的干了幾場,互有死傷,靖州的紀維謙、韓定軍、樂山等人分別派兵援助,而遠在西域的安息和吠陀兩國竟然也在這個時候派兵攻打阿術和董斌,若說其中沒有鬼的話,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你覺得他們這時在干什麼?”段虎皺了皺眉頭,將密信放在一邊,說道:“他們應該都很清楚,以他們的實力即便是聯合起來,也不可能對我有太大的傷害。難道他們是想要將我的力量一點點的消耗盡,可這樣無意義的大規模進攻我消耗不起,他們更加消耗不起呀?怎麼看都像是有點吃力不討好的感覺?”

    柳含嫣沒有回答他,只是又拿起密信仔細的看了看,除了一大堆地戰報以外,還有兩條信息引起了柳含嫣的注意。其一就是九黎族內訌,九黎族長一系人馬攻打鹽幫,而白苗族的北苗竟然派兵協助,其二則是段虎的那塊征西王令的確引起了不小的爭斗,很多定州的勢力都參與了爭奪,然後這個爭斗顯然要比預計的小很多,而且這些參與其中地勢力全都是些不入流地小山寨,那些大的勢力全都沒有動。

    “你怎麼看?”柳含嫣指著這兩條信息問道。

    段虎搖搖頭。眼神有點迷茫。說道:“感覺有點怪異,但又說不出來是那個地方怪異!”

    “我倒是有那麼一點頭緒,但……”柳含嫣頓了頓,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了一下,神色嚴肅的問道:“這六年來你每年都會接到老爺子的請柬。為什麼今年你會決定前來祝壽呢?”

    段虎想了想,說道:“首先是因為今年是師父地百歲壽誕。所以才想來見見他老人家,另外就是因為九黎族和白苗族的紛爭……”段虎突然停頓了一下,目光呆滯地坐了一會兒,似乎忽然想通了什麼一般猛的站了起來,雙眼驚疑地看著柳含嫣,說道:“你是想說這一切都是假的,目的就是想要引我來定州。”

    柳含嫣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為段虎分析道:“雖然老爺子是在過百歲壽誕,但實際上老爺子只有九十歲,像這樣虛長十歲,來過百歲壽誕的習俗只有南方才有這種習俗。另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冰兒和九靈都死在了定州,那麼你的勢力會怎麼樣?”對于柳含嫣的問話,段虎沒有回答,只是臉色略微有點蒼白的坐回到了椅子上面,而柳含嫣還是直言說道:“我可以很肯定他們會立刻分裂。”

    “若按照你的意思來看的話,這件事一定也有師父參與,可他這樣做根本沒有理由呀!”段虎顯然不願意做出這麼無意義的猜想,說道:“算起來我是師父最出色的弟子,他又為何要聯合其他人來害我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柳含嫣也疑惑的搖了搖頭,而後又說道:“但是我卻知道你的身份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保密,至少除了老爺子和你師兄以外,還有其他人也知道你的身份。”

    跟著柳含嫣將下午在戲園子里看到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隨後說出對劉貪狼的懷疑,段虎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這時安騰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向段虎躬身行禮道:“王爺,大江盟的總瓢把子派人秘密的送來兩封信。”隨後他又說道:“另外曹荻派人送口信過來,說白苗和九黎族都有大軍集結的現象。還有就是監視茗香樓的親衛回報,茗香樓內不論管事茶壺,還是客人妓女,全部都是高手,其中有不少秦齊兩國的成名高手,極為怪異。再就是那個吳國武成王沈靖曾經三次派人出城,地點都是凌云城五里外的忘憂谷,谷內似乎隱藏了不少的兵馬。”

    “什麼?”安騰的話著實讓段虎大為震驚,和柳含嫣對視一眼,兩人雙眉全都緊鎖,他沉思片刻,對柳含嫣緩緩的說道:“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隨後一臉苦笑的說道:“想不到我自以為處處掌握先機,人人都在我的算計里,最終其實我一直在他人的甕中!”

    柳含嫣很快恢複冷靜,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段虎也很快就恢複常色,沒有立刻回答柳含嫣,而是撕開大江盟送來的兩封信的蠟封,只見其中一封是呂梁的信,上面是說他已經派了水師副都督甘池率水師艦隊,在漣水的入江口接應,並且提到大江盟總瓢把子尉遲封已經同意在段虎麾下任事,其為人絕對可信。另外一封信則是尉遲封提醒段虎說他們大江盟的船前不久曾運過一批吳國的兵馬到天淵十八彎,他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所以來信提醒,並且希望能夠和段虎見上一面,地點就在多寶齋大會上面,並附上請柬一張。

    看了兩封信後,段虎將信交給柳含嫣,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想了想,隨後向安騰問道:“你知道大江盟的船只停泊在哪里嗎?”

    安騰回答道:“回王爺,聽說正在凌云城的城內港卸貨。”

    段虎沉聲吩咐道:“你立刻秘密的讓手下人收拾東西,並通知王妃和世子他們今晚坐大江盟的船離開定州,另外用德順客棧的信隼傳信給並州,讓白山立刻進駐定州金城,按照原定計劃攻占定州北面,四方召討使張孝則領本部人馬馳援九黎鹽幫。”說完從桌子上拿起跟鹽幫有關的戰報交給安騰,道:“將這個交給鹽幫大小姐齊清麗和梟堂堂主宮云。”

    安騰接過來,躬身應道:“是。”

    在安騰退下之後,柳含嫣站在段虎面前,直視著他,神色極其嚴肅的說道:“你也會和我們一起離開對嗎?”

    “你這是明知故問!”段虎有點不敢直視柳含嫣的視線,將頭撇到一邊,說道:“如果我也離開了,那麼豈不是告訴他們,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陰謀了,到時反而麻煩,而且他們既然精心准備了這一切,我作為主角好歹也要玩上一玩。”說著頓了一頓,看向高聳的凌云城內城,說道:“另外我還想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你怎麼這麼傻?你這人就是太重情意了、太重諾言了!”柳含嫣語氣滿含責備的說道:“當初我替你接受久安帝那樣苛刻的條件,難道真的就是為了我那個未曾謀面的皇家父親和兩座金礦嗎?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能夠利用這個協議,就可以讓天下人知道大秦朝廷是如何的腐敗,就連為國浴血征戰的子弟兵死後他們的親人都會無依無靠,到時你就能夠很輕易的得到整個大秦的軍心,推翻大秦,自立為王,也並非難事,什麼薛玄、禦天、陳俊這些麻煩,全都不存在,可惜你最後卻選擇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如今你又這樣,為了一個可能已經出賣你的師父,而留在這個四危之地,你這樣任性而為,只怕你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會……”

    “含嫣!”段虎沉聲一吼,看著柳含嫣,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是為我著想,而且你決定的很多事情也都是很正確的,但我不是你柳含嫣,我是段虎,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和方法,即便是錯的,那又如何?我不希望別人隨便評述我的處世手法,更加不希望我的妻子這樣對我指責。”

    柳含嫣看得出段虎已經不會再改變主意,歎了口氣,說道:“你既然要留下來,就讓安騰他們留下來協助……”

    “不必了!”段虎搖頭拒絕,神色充滿了戰意,道:“他們留下來反而會讓我分心,再說由他們保護你們離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能夠有個照應。”說著他站起來,拿著兩張請柬,收入懷中,轉身朝柳含嫣說道:“離開的原因,不要跟湄娘和媧兒她們說,免得她們擔心。”

    吩咐完,便轉身准備去多寶齋大會,柳含嫣從旁邊取下一件披風,為他披上,緊緊的樓住他的腰,近乎哀求的說道:“答應我,萬事小心,不要逞強好勝!”

    “嗯!我會小心的,不過天下能夠攔住我的人,還沒有出現。”段虎拍了拍柳含嫣的手,然後從懷里取出,他的征西王金印放在柳含嫣的手里,說道:“我沒有回來之前,地方上的政務全都由你掌管,軍務方面有丁喜、賈淵和李信三人分管。”

    柳含嫣也不推托,接過金印道:“你放心,在你回來之前,你的土地不會少一分一寸。”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1
第四百二十四章

段虎靜靜的坐在德順客棧的院子里面,看著來往的小厮認真的打掃著庭院,隱藏在馬車里混入城的虎王披上了特制的全身甲和鞍座,躺在段虎的身邊,眼睛雖然看上去昏昏欲睡,但卻時不時的露出一絲凶光。原本客棧的人段虎准備將他們全都撤走,可後來一想認為還是將他們留下為好,畢竟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和德順客棧的關系,如果德順客棧的人也一同消失的話,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畢竟已經遍布天下的德順客棧是段虎主要的情報來源之一。

    柳含嫣等人在昨晚段虎借著去多寶齋之機將大部分的人引開之後,就離開了德順客棧,那些剩下的監視者以安騰等供奉樓和荊十三等親衛的能力足以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征用大江盟的船並未知會大江盟的總瓢把子尉遲封,雖然呂梁說這個尉遲封可以信任,但段虎不可能將自己的家人的安危托付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所以只能用脅迫船員駕駛船只離開凌云城這一下策了。

    只要柳含嫣他們離開了凌云城,順著水道行入天江,她們就完全安全了,一路上段虎並不擔心有敵人攔截,因為沿途有黑斑赤須兩頭龍蜥在保護著她們。黑斑和赤須是段虎早先安排的一式後招,因為大秦北面並沒有何時它們棲息的地方,而且冰原外的夏天對它們來說又是致命的,所以段虎才會將它們安排在天江內,稱為天江水師的一部分。這次進入定州,段虎已經事先將兩頭龍蜥安排在了凌云城附近的水域之中,只要柳含嫣的船只一離開凌云城,然後在船身周圍撒上一點特殊的藥物。兩頭龍蜥就會一直沿途保護著有藥物地船只,直到武安為止。

    因為直到自己的妻兒不會再有危險,段虎感到很輕松,而且是一種很久都沒有的輕松感覺,特別是在這種強敵環繞的地方,這種輕松的感覺反而更加能夠讓他放開手腳。昨日在多寶齋的時候,段虎見到了大江盟的總瓢把子尉遲封,這個人一看就知道那種水上人家。黝黑發亮的皮膚、不修邊幅地面容、粗曠豪爽地性格等等。讓這個人顯得特別有魅力,難怪呂梁會說這人可以信任,也難怪這人能夠縱橫定州一線的江面上。對于段虎提出的讓甘池的水師進駐定州,並封鎖定州一線地水面和他們大江盟馳援鹽幫這兩件事情。尉遲封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但要求就是希望他地人馬在編入天江水師之後。那些為了大江盟而致殘的老伙計也要一並地接收過去。

    能夠收編大江盟對于段虎來說是個不小的收獲,畢竟大江盟在定州天江一帶縱橫了十幾年。他們對天江南北之間的勢力可以說是了如指掌,而且大江盟的歸順也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將定州和吳國、南疆之間的不清不楚的關系給攔腰切斷,令定州就像是個無根浮萍一般,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王爺,劉景岩派人來請您了!”巳時一刻,德順客棧的掌櫃緩步走了進來繞開虎王,恭敬的在段虎身邊說道。

    “他倒是已經等不及了!等會兒如果有人搜店的話,就讓他們搜。”段虎冷冷一笑,轉頭吩咐了掌櫃的一聲,然後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股驚天氣勢,並沉聲說道:“披甲,赴會!”

    在凌云城內城,前來祝壽的人群駱繹不絕,來自定州各方的大小勢力全都云集于此,關系好得親自過來,關系不好的也會派人過來,在這些山賊幫派心中對輩份的尊敬就和義氣一樣重要。絕大部分的山賊頭目和代表全都安排在了外殿,很多人對這一安排感到了不解,畢竟別人來祝壽,你連壽星也不讓別人看,還將祝壽的人很不禮貌的安排在了外殿,這顯得極為反常,有些頭腦靈活的人將今日的封城令和此事結合起來,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于是悄悄的起身離開。

    除了外殿的勢力以外,內殿還有不少從昨晚就已經守候在這里的人,能夠進入內殿的只有少數一些知情的勢力,如北苗頭人、武成王沈靖、天淵十八彎的七位城主、茗香樓的眾高手等等。相比起外面的熱鬧放松,內殿的氣氛就顯得要緊張安靜得多了,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而暗中逃走了?”茗香樓的樓主、天欲宗的長老邊山顯然定性不太夠,神色略微有些焦急的說道。

    劉景岩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自從昨晚段虎從多寶齋離開之後,就回到了德順客棧,之後再也沒有離開,在德順客棧周圍還有四百多名高手負責監視,就算是段虎,也插翅難飛。”

    “諸位可不要小看了段虎這人,在他身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諸位別忘了,段虎還有一只烏風神鷹,想必憑借這只烏風鷹要將段虎從空中帶出城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這時從眾人身後走出了一個人提醒了他們一下,這人長須鳳眼、儀表非凡,正是被久安帝封為安逸公,並軟禁在京師的陳統肋,眾人顯然對他的出現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太多驚訝之色。陳統勳走到前面來,看了看劉景岩冷冷一笑,說道:“昨晚劉盟主麾下有四十多名監視德順客棧的人被殺,而且沒過多久,還沒有卸完貨的大江盟船只就連夜闖關出城,想必那船上定然是段虎的家眷,不知道劉盟主可曾派人追趕?”

    劉景岩很不喜歡陳統勳的語氣,皺了皺眉頭,說道:“本座做事還輪不到你安逸公來管,早在昨晚本座就已經派凌云城的船只沿江追趕過去了,而且還派人通知沿江的各個城主負責攔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陳統勳陰陽怪氣的說道:“只怕倒是會是壞消息,至少據我所指,段虎在天江放養了兩頭巨型妖物,要是那條船只有這兩頭巨型妖物保駕護航的話,想必你劉盟主麾下那些攔江船只也是形同虛設。”

    劉貪狼首先受不了陳統勳的語氣,用力一拍桌子,喝道:“陳統勳,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這些人都是受邀幫你和你身後的人對付段虎,你卻在這個緊要關頭對本座冷嘲熱諷,到底是何居心?”

    “各位冷靜點,敵人還未出現,你們怎麼自己就斗起來了!”白苗族北苗的頭人紮桑站了起來,規勸道。

    “幫我們對付段虎?說得好聽,難道段虎對你們就沒有威脅嗎?相比之下,我們可是要安全得多。”陳統勳不屑的笑了笑,轉頭視線掃過眾人,說道:“本公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要讓大家明白千萬不要輕視段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破軍神色平淡的說道:“安逸公請放心,我們絕對沒有看輕段虎的意思,且不說這內殿的四千多名各部勢力的高手,就是在外城我們也布置了五萬人馬,而且每人手中都握有足以穿甲裂石的神機弩,此外在城外我們還在每個城門安排了三萬騎兵,專門負責堵截段虎,想來這張大網應該已經夠結實了吧!”

    “是否結實那要看最終能否抓住段虎這條大魚?”陳統勳顯然還感覺到有點不滿意道。

    這時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武成王拍了拍身上媚女晉襲玉的豐臀,示意其起來,然後冷冷的看著陳統勳,說道:“安逸公只知道在這里挑我等的毛病,但我等也想知道安逸公可曾將答應我等的東西帶過來?”

    對于這個高深莫測的吳國武成王,陳統勳也不敢怠慢,朝他施了個禮後,說道:“請武成王放心,東西已經在本公的身上。”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幾張杏黃絹紙,展開其中一張,給眾人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在段虎死後將其藩地的並州乃至整個北疆劃歸給定州天淵十八彎所有,旁邊蓋上了大秦皇帝的玉璽,另外幾張也是同樣的內容,只是劃分地盤不同罷了。

    “你和你背後的那人膽子還真大,竟然用大秦的國土來做交易,難道他就不怕背上千古罵名嗎?”沈靖看清楚了協議書,放下心來,說道。

    “大秦的國土?現在那里還是我大秦的國土嗎?那里的土地都是姓段的。”陳統勳將絹紙重新收入懷中,隨後舉起酒杯,朝眾人說道:“各位能否不受段虎的威脅,能否功成名就,就在今日一舉!我等痛飲此杯,以壯此行!干!”

    眾人全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高聲道:“干!”

    然而就當眾人相互壯膽,准備借酒力提升士氣的時候,在外殿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緊跟著便聽到迎賓侍從高聲宣叫道:“大秦征西王虎賁大將軍段虎前來給雷老爺子賀壽啦!”

    眾人全都舉著酒杯愣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內殿變得靜悄悄的,忽然聽見當啷一聲響,眾人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北苗頭人紮桑身後的一個侍衛的酒杯落在了地上,而那名侍衛的眼中盡是驚慌之色,不單單是他,其他很多人都是如此,緊張的氣氛立刻凝結到了極點。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2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身耀眼的火鱗甲,一頭駭人的從云獸,臉上那栩栩如生的下山黑虎,在加上從云獸背上那人不時散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威壓,如此明顯的標記,在天下間除了那個殺神段虎以外,再無其他人有如此威勢。

    當段虎騎著從云神獸一路走來,即便是再桀驁不遜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雖然對他的出現感到驚訝,但還是紛紛自覺的讓開一條直接通往山城的道路,而他們則站在兩邊像是迎接皇者的儀仗似的恭敬的行禮。他來到了內城,將手中的請柬遞給門口那名已經目瞪口呆的侍從,而當侍從報出他的名號之後,一時間城內外殿的喧鬧聲瞬間消失,那些對劉家父子的安排一點都不知情的定州豪傑們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大門口。

    段虎臉上閃過一絲冷漠的笑容,伸手拍了拍虎王的頸脖,也不下獸,騎著虎王就往里面走去,雖然這樣的行為既無禮又囂張,但是沒有人認為他不夠資格這樣做。在緩步走過外殿的中間過道時,兩旁那些跪天跪地不跪人的豪客們感覺到身體似乎被一股巨大無比的鐵塊壓住了似的,這種壓力令到肺部無法正常工作,呼吸極為困難,為了緩解這種壓力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的扒了下來,只有極少的幾人還在堅持著,並怒目瞪著段虎。當段虎走到內殿門口之時,朝那幾人看了看,那種冷漠且充滿殺意的眼神仿佛一柄巨錘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他們幾人的心口,令他們舌尖一甜,一口心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好霸道的氣勢!”一直臉色平靜的武成王沈靖雙眼驚駭地看著外殿的方向,而其他人的喉嚨也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下,點了點頭。陳統勳的臉色則變得極為蒼白,握著酒杯的手不停的抖動了起來,迫使他立刻將杯中烈酒一口飲盡,借著這股酒勁身體才稍微平靜了下來。

    段虎走入內殿之後,在外殿的那些地方豪傑如釋重負一般紛紛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明白段虎為什麼會在這里,但是他們卻清楚這里已經成了是非之地,絕對不宜久留。

    紛紛起身准備離開。然而當他們朝外走去地時候。外殿地大門陡然關上,而內殿的大門也同時閉合,在內外殿之間的圍牆樓閣之上,不知何時冒出的劉家飛甲兵紛紛手持弓箭對准了中間那些醒目地靶子。

    “諸位對不起了!為了我大哥。不得不送各位上路!”這時劉景岩的死忠者十八彎山岩城城主弓黥站在一扇城牆地高台之上,看著下面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冷冷地說道:“動手!”

    隨著他的命令,無數箭矢射向了下面幾乎無處可躲的定州豪傑們。可憐這些豪傑們空有一身本事卻連一個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用最惡毒的語言漫罵和詛咒這件事的主腦十八彎盟主劉景岩。

    聽著外殿傳過來的慘叫聲和咒罵聲,已經走過一進內殿的段虎忍不住回了回頭,眼中閃過一絲欽佩的神采,隨後嘴角微微上翹,卻又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繼續驅獸朝走入內殿第二進。段虎此刻很佩服想出這個一網打盡的計策的人,借著劉景岩這數十年來累積起來的威望和俠義之名,讓那些割據定州各處的豪傑毫無防備的過來,然後將其全數殲滅,這樣一來便可讓定州的三大勢力毫無顧忌的將那些群龍無首的勢力全數吞並,以完成定州最終的三足鼎立態勢。

    雖然段虎佩服這個想出計策的人,但也對劉景岩的決定感到不屑,因為他很清楚或許定州會因此輕易的三分,但最終受害的不單單是這些定州豪強,還有已經名聲喪盡的劉景岩、白苗族和九黎族。無論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定州的三股勢力都不會再有任何的發展可能,而且他們還要承受來自那些豪傑的家人鋪天蓋地的刺殺,這個計策可以說是一食二鳥。

    那些被圍殺的豪強里面大部分都是一家之主,其他的即便不是首領,但在其勢力里面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另外還有一部分向段虎遞交過效忠書的地方豪強也在其中。段虎絲毫沒有想過出手救他們,那些真正效忠自己、對自己有利的定州勢力如大江盟、鹽幫和梟堂等,已經在段虎親衛的通知下,昨晚連夜離開了定州,剩下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牆頭草沒有什麼用處,既然有人出手解決他們,反而對段虎有利,至少他不用自毀名聲來清除他們。

    然而在內殿的眾人顯然對外殿的情況感到不知所措,特別是劉景岩一臉震驚的看著外面,面對來自北苗頭人紮桑等人充滿詫異和不信任的目光,他轉身朝負責外殿布防的二兒子劉貪狼怒吼道:“孽畜,是誰讓你這麼干的?”

    “爹!不是你讓我將外殿那些人解決的嗎?”劉貪狼一臉迷惑的看著劉景岩說道。

    劉景岩愣了一愣,立刻回過神來,怒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將……”

    “好了!劉盟主,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再後悔了,我們還是專心對付眼前的事吧!”陳統勳這時站了出來,攔在了劉景岩的面前,然後指了指已經從第二進殿堂走出來的段虎,說道:“他才是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人。”

    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其他的事情,站了起來,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正在緩緩走進來的段虎身上,殿內立刻變得靜悄悄的。

    “師弟,你來了!”劉景岩後撤一步,躲在了護衛身後,臉上露出了極其虛偽的笑容,說道。

    已經走到殿中央的段虎沒有理會他,而是環顧了一下周圍,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陳統勳的身上,先是閃過一絲迷惑。

    隨後又立刻恍然明白過來,冷笑著說道:“安逸公,近年來可好?”

    “勞煩大將軍關心了,本公過得很好,只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大將軍!”陳統勳一想到自己當年一番努力,最終給別人做了嫁衣,心中就感到了極度的懊惱,狠狠的瞪著段虎。故意不稱呼他現在地王爺名號。

    段虎不屑的一笑。隨後說道:“你家主子好心機,竟然能夠讓他想到這麼一個一箭多雕的計策,不但可以將定州一網打盡,還能夠令到劉景岩、白苗族和九黎族這些白癡從此名聲敗落。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想出的這個毒計?”

    聽到段虎的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陳統勳。而陳統勳則自信的笑了笑,轉移目標道:“段虎!你不要在這里花言巧語。挑撥離間了,今天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妄想活著出去!”

    “就憑你們這些人也妄想對抗孤王!”段虎輕蔑的看著逐漸聚集在第三進內殿地這數千高手,而後轉頭看向劉景岩,並從長匣子里取出烈焰破天戟,狠狠地插入身旁的青石地磚上,然後驅獸上前極不,傲然說道:“劉景岩,我奉師父的命令將烈焰破天戟送過來,你要是自信能夠駕馭這柄神兵的話,就過來拿吧!你我之間地情義到此一筆勾銷!但是在這之前,你帶我去見師父,我有事情想要問他老人家。”

    “當然可以!”劉景岩冷冷一笑,朝身邊的侍衛施了個眼色,朝殿內地側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全都讓開了一條道,看著那名侍衛領著段虎朝側門走過去,他們地神色都非常緊張,握住兵器的手也直冒汗,直到段虎的身影消失為止。

    在眾人放松下來的這一會兒,劉破軍上前朝烈焰破天戟抓了過去,然而當他的手碰到了烈焰破天戟後,忽然感覺到從戟身傳過來一股無以倫比的血腥殺氣,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抗的同時,鑽入了他的體內,瞬間流便了他的全身,令到他的內息功力迅速猛漲。

    “啊!”只聽見他暴呵一聲,手臂提聚功力,用力一撩,烈焰破天戟隨時挑起,戟尖的勁力順著挑起的方向延伸過去,將青石地面劃出一道深達半尺的裂痕,而一名正好站在了前面的殿內高手毫無抵抗的被這股霸道勁力分成了兩半。

    “好霸道的力量!”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劉景岩也是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以他對劉破軍的了解,絕對無法使出這樣霸道的力量,于是問道:“軍兒,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就是那段虎為何能夠以一敵萬的原因?”劉破軍眼中失去了往日的鎮靜,反而透露出一絲狂意,看也沒看劉景岩一眼,撫摸這烈焰破天戟的戟身,說道:“這烈焰破天戟能夠讓持有者提升十倍功力不止,我現在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就算是在場所有的人全部與我為敵,我也自信能夠將其全部殺死。”

    “哈哈!太好了!我兒能夠得此神兵,必然是天助我劉家,段虎定然死在我兒手里!”劉景岩幸喜若狂,絲毫忘記了這烈焰破天戟是段虎放下的,若是真的有此神效,那他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周圍的人無不羨慕的看著劉破軍手中的烈焰破天戟,如天淵十八彎的各個城主和北苗頭人紮桑等勢力首領更是眼中充滿了貪婪之色,數千人中只有三個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一個是深知段虎勢力的陳統勳,另外一個是高深莫測的沈靖,最後一個則是一直深藏不露的劉貪狼。

    而正通過長廊,向內院走去的段虎在聽到劉破軍那一聲充滿狂妄殺意的暴呵之後,臉上則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嘴里自言自語的說道:“找死!”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2
第四百二十六章

那名侍衛領著段虎來到了一個小院子,打開門讓段虎獨自進去,然後飛快的轉身離開。段虎可以感覺到,剛才來的那條路上此刻已經布置了不少的高手和凌云城的士兵,同時他又感覺到在院子內的那間小屋內,有著一個非常微弱的呼吸。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心中知道以雷滿六年前的身手,即便是衰退也不可能衰退到如此地步,屋內之人的呼吸微弱得像是一個垂死的人一般。

    段虎從虎王背上翻身下來,闊步朝小屋走了過去,在他看來,劉景岩即便在這里設置了什麼陰謀陷阱,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應付自如。他微微用力推開門,屋子有點昏暗,而且彌漫著非常濃郁的藥香,擺設也很簡單,只有幾張椅子和木桌,靠近東側牆角有著一張簡易的木床,那個微弱的呼吸就是從床上傳出來的。他緩步走到床邊,掀開床簾,向內看了看,神色立刻呆住了,一股熱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原來在床上的人正是雷滿,只不過現在的他顯得蒼老了很多,臉上的皺紋都已經疊加在一起了,頭上的頭發也差不多掉光了,整個人萎靡不堪,而他那一身驚人的修為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近百年的功力似乎從來沒有在他體內存在過一般,這恐怕也是導致他極速衰老的原因之一。看到雷滿這樣段虎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憤怒、懊惱和哀傷,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一股血腥殺氣隨著心髒的跳動而膨脹收縮。

    或許是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殺氣,雷滿猛的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邊滿臉悲憤地段虎,一臉驚訝和擔憂。像是提聚渾身的力氣似的將想說的話從喉嚨里擠壓出來,含糊的說道:“你怎麼過來了?難道你不知道劉景岩要對你不利嗎?”

    段虎沒有回答他,而是坐在床邊,含淚說道:“師父,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是不是劉景岩?”

    “這是我欠他們劉家的。”雷滿微微的搖了搖頭,喘了兩口氣,臉色出現了一種異樣地紅暈,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說道:“你現在為了我一個糟老頭子只身犯險。這實在不是身為一個上位者該有地決斷。”

    “你不是我的師父嗎?徒弟來給師父祝壽難道不應該嗎?”段虎看到雷滿逐漸恢複正常的臉色,心知這並不是一種好現象,很可能是回光返照。

    “來就來吧!我雷滿的徒弟天下去得。”雷滿見段虎眼神絲毫不見慌張,知道他有能力脫身。也不在多說,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地時日無多。轉而問道:“我在定州就聽說了你那兩個小家伙天賦過人,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看到他們。可能以後見不到他們了,你說點他們的事情給我聽聽吧!”

    “師父,您老人家多心了,這次我一定會帶您去並州看那兩個小家伙。”段虎坐在雷滿地床邊,緊緊握住雷滿干瘦如柴的手臂,一點點地將段冰和段九靈的一些生活小事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說給雷滿聽,雷滿的臉上始終都是充滿了欣慰的笑容,而臉色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蒼白,到了最後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呼吸極為微弱,就連心跳也幾乎快感覺不到了。

    “我雷滿能夠收你段虎為徒,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雷滿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伸手過去緊緊握著段虎的手,說道:“謝謝你,讓我覺得沒有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師父!”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直在段虎眼中翻滾的眼淚終于填滿了他眼中的空隙,溢了出來,撒在了他的火鱗甲上。

    雷滿神色越來越渙散,心跳、呼吸已經全部停止,而他用盡最後力氣,提醒段虎道:“小心沈靖!”

    說完這一句話後,雷滿閉上了眼睛,身上最後一絲生機全部消失,而他的臉上卻始終露出一種莫名的笑容。

    看著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雷滿,段虎臉上的悲哀、憤怒全都消失不見,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的殺意可以毫無遺漏的表達出他此刻的心情,而那些淚水也被充滿全身的怒火全部燒干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將雷滿的尸體抱起來,走出來小屋。

    此刻小院子的周圍全部都是士兵,所有的人手中都拿著一張神機弩,當段虎走出來時,全都對准了他。

    段虎視周圍的威脅為無物,走到已經戰意昂然的虎王身邊,將雷滿的尸體放在鞍座上綁好,說道:“師父,徒弟我帶你會蒼隴,看你的徒孫。”

    說完,飛快的從虎王的鞍座旁邊取出那個特制的月殺,猛力的甩了出去,只見那些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這種詭異的武器削去了首級,而幾個反應過來的士兵連忙從牆上翻落下來,然而還沒有等他們站起身來,迎接他們的便是虎王那遍布尖錐的大頭。

    段虎將手一伸接住飛回來的月殺,上前兩步,渾身的殺氣不可抑制全部放開,瞬間遍布整個山城,並且大聲的暴呵道:“劉景岩你這個狗雜種,老子今天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籠罩全身的暴戾殺氣讓所有人都不禁心生顫抖,段虎的暴呵更是將劉景岩驚得坐在了地上,一口心血忍不住噴了出來,所有人在驚駭之余,更是從心底里對這次圍殺失去了信心。不少的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異彩,隨後受段虎殺氣影響最小的劉破軍站了出來,沉聲說道:“來人!帶我父親離開內城,段虎由我們來對付。”

    幾名早已被段虎殺氣嚇壞了的侍從連忙將精神萎靡的劉景岩扶起來,快步朝外面走去,忽然異變陡生,一支利箭從穿過大殿的牆壁,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飛速的朝劉景岩的後背射了去,劉破軍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這時沈靖忽然動了,身形閃到了劉景岩的身後一把朝利箭抓了過去,然而他雖然抓住了利箭,但是劍身蘊藏的龐大力量瞬間將他的手震開,毫無阻礙的射入了劉景岩的後腦勺,並穿腦而過,釘在了前面的青石地板中,沒入箭羽。

    “父親!”看到劉景岩就這樣莫明其妙的死在了自己面前,對剛剛才認為已經無敵的劉破軍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打擊,他怒吼著朝後院沖去,在他身後則跟著五、六名十八彎的城主。

    沈靖則難以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看到手中的燒傷印記,眼中閃過一絲驚駭,神色凝重的說道:“好霸道的箭!好霸道的人!”

    就在此時,十余支箭矢穿牆而過,目標分別是各個勢力的首領,不少人還沉浸在劉景岩忽然中箭身死的震驚中,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這無比霸道的箭矢穿心而過,不但他們中箭身死就連他們身後的那些手下也順帶遭殃,一下子就有六七十名高手死在了這樣的箭矢之下。

    已經知道了這箭威力的沈靖一把拉住劉貪狼和晉襲玉,大聲吼道:“退!”

    說完,便快速的向外殿縱身退了過去,早就已經被這霸道箭矢嚇破膽的其他人見有人帶頭退卻,連忙爭先恐後的向殿外退卻。然而內殿的門只有那麼大,有數千人在向後退,自然堆擠在一起,對從後面射過來的箭矢更加無從抵擋,不少人竟然為了能夠逃離內殿竟然自己動起手來,一時間混亂不堪,等他們逃出內殿後,竟然將近四百多名高手身死這一段不長的路上,還有五百多人或多或少的受傷,大部分都是死傷在了自己人手里。就連劉景岩的尸體也沒有逃過厄運,誰讓他擋住了別人的去路,被數千人踩得面目全非,可笑他前一刻還雄心壯志,後一刻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可歎可悲。

    “好厲害的手段,從一開始就用氣勢將我們壓制住,然後用這樣霸道卻又神出鬼沒的箭術制造恐慌,看來我們還是太小看段虎這人了!”沈靖見沒有箭矢在射下來,轉頭看向位于山頂的內院,歎道:“恐怕讓劉景岩死在門口,令他被眾人踐踏也在他的算計之內吧!”

    “看來我們這次圍殺有點玄,”陳統勳握了握剛才為了撥開箭矢而被震傷的手,又看了看周圍士氣有些低沉的高手們,說道:“若再不想點辦法的話,只怕……”

    “這里的高手由你來指揮,我去指揮外城的軍隊,如果不能對付就放他出內城,用軍隊來對付他。”被沈靖救出來的劉貪狼似乎並沒有為他父親的死而感到半點哀傷,神色冷靜的轉身朝外城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說道:“如果我哥能夠活著下來,就幫我照顧一下。”

    “沒問題!”沈靖點頭應下,而後看著士氣低落的定州高手們,用嘲諷的語氣大聲激道:“這難道就是名震天下的定州豪傑嗎?竟然連敵人的面還沒有見到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實在可笑!你們全都是一群娘們!”

    “你說什麼?我們定州人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南蠻教訓!”

    “娘的,老子要是再退一步,就是狗養的!”

    “格老子,今天陪上這條命又如何,就算是死老子也是站著死!”

    沈靖的話立刻極其了定州這些人的血性,他們全都是亡命徒出身,過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他們的心中都有一個標准那就是面子比命重要,命沒有沒關系,面子名聲丟了,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一瞬間剛剛低落的士氣立刻提升了起來,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瘋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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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哼!便宜了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了!”

    站在高牆之上的段虎冷哼一聲,超常五感感覺到那些人已經退出了內殿,而且已經穩住了陣腳,再射下去也是無用功,便將手中的天誅弓卡在身後的箭匣上,提起放在一旁的月殺,飛身躍起。他跳到另外一邊的屋頂上面,手中月殺一分為二,左右相持,從月殺中間連著一根細線扣在了段虎的護臂上,雙臂運力將其朝躍上房頂的那些士兵甩射過去。月殺的威力輕易的將一些來不及躲開的士兵擊殺當場,即便那些及時躲開的人也沒有來得及慶幸,便被月殺後面的那根細絲圍住了身體,隨後細絲被段虎猛力的運勁一拉,那些士兵立刻感到被細絲勒住的部位一熱,跟著便感覺到一陣劇痛,斷裂的身體從屋頂落到了地上,失去了生機。

    “好歹毒的兵器!”這時一名厚背刀的高手躍上了屋頂,隨後又有六七名高手跟在他身後躍上了屋頂,將段虎圍在中間。其中雙眼通紅、充滿憤恨的劉破軍手持烈焰破天戟指著段虎說道:“段虎,你還我父親性命來!”

    “我師雷滿為助你劉家可謂是鞠躬盡瘁,而你們竟然將他害成那樣,廢了他老人家百年功力!”段虎一臉猙獰,怒視著他,喝道:“你們一家欺師滅祖,世人皆可殺!”

    說完,段虎也不多言,縱身躍起,手中月殺聚力甩出,由于剛才已經知道了月殺的威力,劉破軍雖然此刻仇恨充滿了心中。但還是知道進退,連忙閃身退開,退出了月殺的飛行軌跡上。此刻在他身側的兩名城主閃身而上,手中兵器紛紛朝段虎招呼過去,而劉破軍也轉身跟在他們身後運起無敵大將軍的戟法朝段虎刺了過去,其余的城主也飛身躍起,封住了段虎周身地要害,還有一名使用鐵爪的城主一把抓住連接月殺的細線。

    試圖阻止段虎對月殺的控制。

    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段虎毫不在意,特別是那些在他身後,攻擊他後背的那幾名城主,更是連理會的一絲都沒有。他趁著正面攻過來兵器還沒有接近的時候,飛起兩腳。快速地踢在了那兩個城主地手腕上面。雖然那兩面城主堪稱高手,但是和段虎比起來就相差太大了。他們幾乎毫無察覺的就被段虎踢中了雙手,只聽見咔吧一聲,兩人的手臂不規則的扭曲過來,兵器哐啷一聲落在地上。

    三名城主地兵器此刻也攻擊到了段虎的身後,然而當兵器接觸到了段虎地火鱗甲後,便立刻被彈開,絲毫沒有給段虎帶來任何一點傷害,而段虎則向後用力躍出躲開了劉破軍的戟刺,並且雙肘向後一頂,身體向後猛力一靠,撞在了三名城主身上。從段虎身上傳過去地巨力,瞬間將三人撞飛了出去,被段虎的手肘轟擊的兩人胸口凹陷了下去,當即斃命,另外一人只是撞得跌落地上,然而當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身後傳過來一陣腥風,還沒有來得及等他回頭,剛剛解決了地面雜兵的虎王便一口將其脖子咬斷。

    當段虎飛退頂肘的同時,手中控制月殺的細線也被用力回拉,那細線的鋸齒瞬間切斷了握住它的鐵手,在那名城主疼得忍不住尖叫的時候,兩片月殺幾乎同時飛回來將他切成了三段,與此同時另外兩名也在它飛行軌跡上的城主剛剛想要躲避便被削下了半個頭顱。

    當段虎伸手輕松的接下了月殺之後,周圍能夠站起來的人除了他以外,只有目瞪口呆的劉破軍了。只不過是一瞬間,六名定州排得上字號的高手就這樣死在了這里,劉破軍雖然認為自己也能夠勝過六人,但是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勝出,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想岔了,以段虎的實力即便沒有烈焰破天戟,他依然是那個萬人莫敵的殺神段虎。

    看著段虎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他心中湧起了一股極度的恐懼,與此同時烈焰破天戟也傳出了一股血腥殺氣,蔓延到他全身,瞬間沖散了恐懼,令他感覺到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了。隨著自身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他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讓他完全接納那股殺氣,那麼他將會強大得能夠戰勝段虎,面對段虎所帶來的死亡的壓力,他選擇了聽從,他放開自己的身心臣服在烈焰破天戟的殺氣之下,戰戟中所蘊藏的滔天殺氣瞬間迷失了他的心智,將其完全控制,令其稱為一個只懂得殺戮的人形兵器。

    劉破軍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無數的青筋浮現外鼓出來,遍布他的臉上,而他的頭發和眉毛卻一根根掉落下來,眼球變成了血紅色,喉嚨像是野獸一般,不斷的發出低沉的嘶叫。段虎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劉破軍快速的變化,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他從一開始就直到這柄烈焰破天戟中蘊含的殺氣有著古怪,雷滿當時擁有這柄烈焰破天戟的時候,戟身所蘊含的殺氣處在低潮中,即便這樣雷滿也不敢長時間持有,而段虎握著戰戟征戰,靠的便是比戟身殺氣更霸道、更血腥的氣勢令其臣服。隨著這些年段虎用不少生性凶殘的冰原猛獸來孕養戟身中的殺氣,所以烈焰破天戟中的血腥殺氣變得更加的暴戾血腥,它已經不能稱之為神兵,叫它凶器更加合適一些。

    這柄戰戟已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觸了,即便是修為已經超過了當年紀昭明的長空婉如也不敢觸碰這柄戰戟,如果不能駕馭它的話,它就會讓人沉迷在它所帶來的威力之中,讓人不能自拔,最終控制持有者,如劉破軍這樣。

    劉破軍變成了一頭人形兵器後,並沒有攻擊段虎,而是依照戰戟內的血腥殺氣本能的對擁有同樣且更為強大的殺氣的段虎臣服,就連對接觸戰戟時間最長的虎王也產生了一種親密感覺。虎王也很奇怪的看著這個讓它感覺到熟悉,外形卻又極為陌生的物體,忍不住上前嗅了嗅,而劉破軍也沒有反抗或者攻擊虎王,蹲在那里靜靜的看著段虎。

    “哈哈!可笑,實在可笑!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段虎仰頭一笑,瘋狂的看著劉破軍,說道:“也好!我就當養了一條狗,以後就叫你狗奴吧!”

    說完,段虎將那六名城主的頭顱提了起來,雙足運力,飛身躍起,朝外殿飛馳而去,虎王和狗奴緊跟在段虎身後追了上去。

    那幾名城主的慘叫聲從山頂內院傳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山頂,晉襲玉也收起了臉上的輕松,朝身邊的沈靖,極為嚴肅的說道:“看來那幾人凶多吉少!”

    “嗯!段虎的實力遠朝我的預科,你立刻讓你的人准備一下,等會兒一有機會就全力進攻。”沈靖從麾下的親兵高手手中接過一對半人高的大銅錘,掂量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最後的攻擊無用的話,你就立刻帶著你的人撤離,明白嗎?”

    “那你呢?”晉襲玉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會和貪狼一起離開的。”沈靖朝臉色陰沉的陳統勳看了看,說道:“等會兒一定要盯住陳統勳,不要讓他先溜了!”

    “嗯!”晉襲玉點了點頭,朝手下人吩咐了一聲,隨後幾個茗香樓的人不動神色的緩步走到了陳統勳身後的不遠處盯著他,然而他們卻沒有發覺到陳統勳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放箭!”忽然站在外殿城牆上的弓黥忽然大聲下令道。

    只見無數的箭矢有如飛蝗一般從城牆上朝一個從內殿屋頂上飛躍到半空的身影激射過去,那個身影似乎並沒有被這鋪天蓋地的攻擊放在眼中,將手中六個冬瓜似的的東西扔出,隨後一扯身後的披風在身前極速旋轉,將一支支神機弩射出的箭矢彈開。當他快要落地的時候,將隱藏在披風後面的月殺聚力甩出,外殿高牆上的箭陣立刻被破壞,不少的神機弩被月殺毀壞。

    “啊!是六位城主!”這時在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叫,有人認出了被段虎扔下的那幾個人頭的身份。

    “段虎!你還我六位哥哥的性命來!”從人群中一個手持大刀的錦衣人飛身躍起,朝段虎急劈砍過來,而段虎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不懂。就當刀鋒快要劈在段虎頭頂的時候,忽然一個血紅色的身影隕石一般落了下來,手中戰戟迅猛無比的刺入了那錦衣人的身體里面,隨後順著血影翻滾的身形,像是一個大錘一樣在空中輪了一圈,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被那股巨力砸得粉身碎骨,戟尖去勢不止,在地面劃開一道痕跡,直沖人群。沈靖見到立刻將手中一柄大錘扔出,砸在戟尖去勢前面,只聽見兩股力量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震得最前面的幾人七竅流血,當場斃命,其它的人也感到一陣眩暈。

    “九弟!”站在外殿城牆上的弓黥見到自己的結義兄弟,竟然死無全尸,驚聲叫道。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4
第四百二十八章

  在這個偌大的內城里面,竟然還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高手幫助段虎,這讓眾人感到非常詫異,而且他那一式戟法的威力也讓眾人驚駭。同時有一部分人其中包括沈靖都覺得這一式非常像是劉破軍在內殿里耍弄的那一招,但沈靖更加明白這個一身肌肉膨脹、青筋好似藤蔓一般將其密密參繞的怪人要比劉破軍厲害多了,他想若是劉破軍來施展的話,這一招只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而這人招式的余力卻和已經提升功力的自己全力甩出的銅錘斗得旗鼓相當。

    就在眾人對這個突然出手幫助段虎的怪物高手而感到疑惑、心生戒備的時候,始終半蹲在地上的狗奴聞到到了地上的血腥味,感到了興奮不已,像個猴子一樣不停的跳躍著,並且發出各種刺耳的尖叫,還不時的向後看著段虎,希望允許攻擊。

    段虎伸手接過飛回來的月殺,將其一分為二,也不多言,縱身朝人群之中沖了過去,在經過狗奴身邊的時候,冷然說道:“殺!”

    感覺到了段虎的殺意,狗奴以比段虎更快的速度沖入了人群,手中的戰戟聚力劃出,輕易的將最前面的幾人組成防禦陣法給破開,戰戟毫無阻礙的劈開他們的身體,霸道無比的招式將任何靠近他的人全都卷入一片刀光劍影之中。隨著被殺的高手越來越多,戰戟上面似乎多出了一層妖豔的紅光,而狗奴的面容也變得更加猙獰,鮮血令他的殺氣戰意提升到了極限。

    然而在狗奴被戰戟的血腥殺氣所控制的時候,周圍地高手也受到了影響,所有接近狗奴的高手全都變得非常瘋狂。原本蘊含在這群地方豪強體內的亡命氣息變得強大無比,從而使得他們全都奮不顧身的攻擊狗奴,甚至不惜以命換取能夠砍狗奴一刀。可他們卻沒發現狗奴身上的怪異,那就是他所受的任何傷勢都能快速的愈合,此外任何被戰戟所傷的人似乎生命被戰戟抽取了似地,會變得更加衰老,神色也會更加地萎靡,這一切的異樣都落在了兩個人的眼中。一個了解這一變化的段虎。

    另一個就是沈靖。

    從剛才開戰之後,沈靖便帶領著麾下地高手和天欲宗的高手回撤到戰圈以外,仔細地觀察著段虎和狗奴的招式,尋找他們她玻綻。相比起段虎的劈、砍、踢、頂等等無跡可循的招式,狗奴的招式就顯得有規律一些。很快沈靖臉上就露出了驚駭之色。因為他發現狗奴的招式除了更為霸道以外,幾乎更劉破軍的招式一模一樣。就連一些習慣性的破綻也完全一樣。

    “他是劉破軍!那個怪物是劉破軍!”沈靖自言自語似的驚聲道。

    “什麼?”站在他身側的晉襲玉微微一皺眉頭,說道:“你會不會看錯了?劉破軍為什麼要幫助段虎?而且他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一副怪物模樣?”

    “我曾多次與劉破軍比試武藝,對他的招式了如指掌,怎麼可能看錯!依我看只怕他的這番變異是來自他手中的那柄烈焰破天戟,我曾聽家中長輩提起過,烈焰破天戟乃是天下第一妖物,如非大能力者,不可輕易持有,今天看來長輩們所說的就是這個原因。”沈靖皺了皺眉頭,隨後又看到一些沒有受到烈焰破天戟影響的定州高手似乎因為狗奴的血腥厮殺而有點心生退卻,便側頭向晉襲玉吩咐道:“等會兒看准了機會就立刻下手,我會配合你的。”

    說完,下令手下的高手立刻圍攻段虎,而他則提著兩柄大錘,沖入了狗奴的戰圈之中,雙錘翻滾,擋住了狗奴的烈焰破天戟,同時吩咐所有人都去圍攻段虎,這邊由他來抵擋。吩咐完,沈靖便聚力將手中數百斤的銅錘朝狗奴甩了過去,逼得狗奴不得不回戟格擋,讓人驚訝的是銅錘上的力量就連狗奴也無法承受,被撞飛開來,在半空中翻滾了一圈穩穩的落在地上,而沈靖則將銅錘上的鎖鏈往回一扯,將銅錘重新握在手中,舉錘對准狗奴,說道:“破軍兄,來戰吧!”

    旁邊發生的一切都落在了段虎眼里,雖然段虎一攻人群,就被這些定州高手給圍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中,面對對方鋪天蓋地的攻擊,他甚至連躲避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完全是用你砍我一下、我就收你一命的搏命打法。然而這所謂的搏命打法,只不過是這些定州高手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以他們的力量和兵器的強度根本無法破開段虎身上的火鱗甲,即便有人無意中找到了火鱗甲上的一線破綻,砍在了段虎的身上,也不可能破開那一身絕不輸給火鱗甲的橫練硬氣功,無法傷到段虎分毫。

    段虎手中的月殺是特制的,比普通月殺要厚很多,而且所用金屬更是一塊價值千金的隕鐵,再經過段虎庶下的兵器工匠細心打造,其鋒利和堅硬的程度絕不弱于任何神兵利器。段虎的招式毫無定法,再加上月殺的詭異攻擊方式和那一條鋸齒狀的細絲,使得段虎周圍成了一個隨時能夠無限吞噬生命的煉獄,除了十幾名如北苗頭人紮桑這樣的高手相互配合才能夠稍微抵擋段虎的攻擊以外,其他的人只要近身就必死無疑。

    回身一記穿心腳,將一名不弱于紮桑的定州高手擊殺之後,段虎朝狗奴那邊看了一眼,那邊的戰局似乎並不理想,沈靖顯然已經完全壓制住了狗奴的攻擊,那對大錘握在他的手里似乎失去了重量一般,所用的招式快速無比,一錘接一錘的連番轟擊,令到狗奴的招式根本沒有機會施展出來。

    段虎見此情景知道再不伸手援助一把,狗奴就有可能落在沈靖的手中,雖然不知道沈靖是否有能力醫治好神智已失的狗奴,但已經決定讓劉破軍當一輩子狗的段虎絕對不願意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殺!”段虎不再留力,暴呵一聲,手中月殺聚力甩出,十余個來不及躲避的高手攔腰斬斷,隨後段虎雙腿飛速踢出十余腳,目標全都是周圍高手身上的一些不易察覺的要害部位,一輪過後,那周圍的七八名高手除了紮桑及時避開只是被踢碎肩骨以外,其余的人全都斃命當場。

    隨後段虎接過從另一面飛回來的月殺,不知為何忽然向一處每人的空地狂奔而去,然而當他們察覺到自己被月殺上的細絲繞了一圈後,一切都已經晚了,一股無以抵抗的強橫力量將細絲猛地扯回,只聽見叮的一聲,月殺中的細絲帶著血腥味全都縮回到暗藏的機關里面。然而近兩百名高手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這根用特殊材質做成的細絲切成了兩段,斷裂的上半身滑落到地上,鮮血從尸體的斷口上流出,形成了一個血池,不少人還沒有立刻死去,在血池中爬行著,慘叫著,再加上地面上一千多具定州高手的尸體組成了一個地獄般的景象,令到所有人都喪失了斗志。

    “逃!”不知道是誰突然喊出了這樣一句,大部分的定州高手都認同的向後退卻,這時在外殿的高牆之上,弓黥已經重新將箭陣組織好了,見到那些以前受過劉景岩恩惠的定州高手們竟然想要逃離,立刻惡向膽邊生,將箭尖指向了那些試圖逃走的人。一輪箭雨之後,數百名沒有防備的定州高手全都中箭身亡,一時間這塊內外殿交接的平地上面氣氛變得極為詭異起來,原本那些攻擊段虎的人逐漸將矛頭指向了弓黥。

    段虎此刻可沒有心情理睬他們這些人的內斗,縱身而起,沖向了一旁還在交纏對攻的沈靖和狗奴,由于雷滿臨死前曾經要他小心沈靖,再加上經過剛才的觀察他感覺這個沈靖的修為更在庶下第一高手黃烈之上,所以他准備全力出手,聯合狗奴將其擊殺當場。可他剛沖出幾步,便察覺到身後沖過來一個危險,他立刻回頭一看,只見一名和晉襲玉在一起的天欲宗高手朝他沖了過來,雙眼通紅,臉上青筋浮現,身上傳出一股段虎從未遭遇過的強橫氣勢,感覺就像是十個紀昭明合在一起向他攻過來。

    面對已經近在咫尺的雙掌,段虎沒做半點遲疑,提聚全身勁力,沉腰坐馬,雙拳猛力轟出,力道之強、速度之快令到一般的人也可以清晰的看到拳頭轟開空氣所造成的無形波紋。兩股強勁的力量撞擊在一起,根本沒有絲毫的異響,然而兩人腳下的地面方圓五丈之內忽然下沉了半尺,而那名天欲宗的高手也瞬間被這股強勁的力道轟得粉碎。他碎裂的身體化成無數的利箭一般射在了段虎的身上,雖然沒有攻破段虎的橫練硬氣功,血箭中所蘊含的勁力卻配合著對方早先攻入段虎身體內的奇異內力,轟擊著段虎的內腑,令到他心口一痛,一口鮮血沒有忍住噴了出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4
第四百二十九章


這六年來,段虎是第一次受傷,也是第一次被人轟得吐血,不過這種傷痛顯然對他的影響不打,不但沒有令他感到驚慌和虛弱,反而讓他的戰意殺氣更加高漲。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猙獰一笑,沖著天欲宗的人說道:“好厲害的天地一擊!

    看來今天我要替長空收拾一下她魔宗的殘局了!“

    說完,段虎不在理會身後的沈靖,而是朝天欲宗的人沖了過去,先將他們解決了再說。

    傷到段虎的這股強橫的內力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擁有的內力,它是通過魔門天欲宗的一種名為天地一擊的秘法,讓一個人承受多名修煉同樣功法的高手的畢生修為,令他在短時間內一躍成為那無人能敵的絕世強者。然而這種秘法的後遺症,就是送出畢生修為的人從此將會成為一個廢人,而那個承受多人修為的高手則會在數息之後被體內的強勁內力絞殺斃命。

    晉襲玉看著坐在地上的二十名已經是廢人的宗門高手,又看到段虎承受了這樣一擊後,竟然只不過是吐了一口血,然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朝自己沖殺過來,她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一咬牙轉頭嬌聲喊道:“羅長老!”

    只見在晉襲玉身側最後二十七名長老級高手立刻將畢生的修為一次性渡入為首的那一名天欲宗長老體內,那名長老身體立刻膨脹起來,臉也變得通紅,鮮血從七竅流出,臉上青筋浮現,大吼著擋在了晉襲玉的身前,雙掌朝段虎聚力拍出。然而段虎此刻的戰意已經提升到了頂點。不閃不避,雙拳聚力迎上,在他的拳面上立刻響起了轟雷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全力轟出蘊含了九層勁力的三皇炮捶。

    比起剛才地無聲無息,此刻兩股力量的撞擊聲響徹天地,地面仿佛變成了水波一般拱起來向四周擴散,撞擊在城牆上,城牆立刻搖晃不已。像是要坍塌了似的。而木制的內殿房屋上則毫無抵抗的被這股天地間最強的力量震塌下來。周圍功力薄弱的人和太過靠近的人全都內腑震碎而亡,而天欲宗魔功已經大成地晉襲玉則被震地橫飛出去摔在了地上。

    就當晉襲玉摔在地上的同時,那名天欲宗的長老承受不了體內的強橫內力,和之前地那人一樣爆裂成了碎片。同時被段虎的九層三皇炮捶地拳勁轟了出去。這些蘊含了二十八人畢生修為和段虎九層拳勁的血骨殘肉比起神機弩地箭矢要更加強悍,那些定州豪傑們根本連阻擋的能力都沒有便被這些血箭射得千瘡百孔。其力道還在那用青石建造的外殿城牆上留下了無數的深洞。

    段虎雖然硬拚下了這一驚天一擊,但他也絕不好受。在將對方的強橫力量反推回去的時候,他的內腑也同樣收了不小的傷害,蹬蹬後腿幾步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六年前他被紀昭明和元微真人打傷之後,他就清楚的認識到橫練功夫的破綻,為了彌補這種破綻,他這六年來一直不斷的讓麾下的內家高手為其排打周身,錘煉內腑,再加上田七和那個毒宗的老頭子合力配制的密藥,將內腑練得如鐵似鋼。只不過他一直都沒有機會來嘗試六年來修煉的成果,而剛在他之所以兩次正面迎擊如此強勁的力量,就是為了試驗內腑的強度。現在所得到的結果很令他滿意,若是六年前的話,這樣強橫的攻擊只需要一記就足以讓他倒地不起,而現在兩擊過來他只不過內腑受傷,但並沒有失去戰斗的能力。

    就當段虎想要從懷里取出田七為他准備的療傷奇藥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氣勁從頭上壓了下來,即便他不抬頭也能夠知道,在場的人中還有能力戰斗的只有沈靖一人。原來在段虎被逼退的時候,沈靖也一連三錘將狗奴擊傷,令其失去了戰力,隨後縱身躍起,雙錘灌頂,直奔段虎的頭頂而來,其錘力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好像不將段虎拿下誓不罷休似的。

    現在段虎最好的選擇就是躲避開來,然後聯合狗奴一同對付沈靖,然而他是段虎,他是天下第一強者段虎,天下只有別人躲他的份,沒有他躲別人的道理。段虎身形一動不動,就當銅錘快要砸到段虎頭顱的時候,段虎忽然轉身向上,雙拳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轟出了三十多拳,每一拳都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半人高的銅錘上面。

    此刻段虎才明白為什麼雷滿要自己小心沈靖,原來沈靖也是一個天生神力者,而且他似乎也同樣的修煉了一種外家的霸道武學。其力量幾乎可以比得上七年前他剛剛來到這里時的力量,也就是比紀昭明略高一點的力量,雷滿對段虎的力量認知完全是停留在六年前,所以才會認為沈靖乃是段虎的大敵。雖然沈靖神力驚人,但此刻的段虎並不懼怕他,因為段虎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異,其力量一直都在不斷的增長壯大,身體也在不斷的變得更加結實,即便是六年前剛剛大戰過後的段虎也能夠輕易的將沈靖解決,更何況現在的段虎了。

    來自上面的壓力將段虎的雙腳砸得陷入了地下,受傷的內腑再次遭到了沖擊,段虎忍不住又噴出了兩口鮮血。而沈靖也不輕松,幾乎同時轟擊在銅錘上面的三十多道強橫的拳力瞬間將他的手臂震麻,虎口震裂,一對一千多斤的銅錘被轟得脫手飛出掉落在地上,整個人也被轟擊得向後飛了出去,落地後踉蹌的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形。

    “糟糕!”內腑的再次受傷,令段虎的力量有所下降,原本可以將沈靖手臂轟碎的拳力卻只是將其擊退,于是他向上一掙,抽出了陷入地下的雙腿,朝剛剛穩住身形的沈靖沖了過去。沈靖雖然沒有兵器在手,但是其拳腳功夫也不含糊,立刻迎上段虎,看准了一線破綻一拳朝其心口轟了過去。段虎似乎沒有躲避的意思,當拳頭快要撞到心口的時候,忽然仰身向後,雙手快若閃電,一把扣住沈靖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臂,同時雙足用力向後一蹬,牽著沈靖往前一走。

    沈靖見自己的手臂被段虎扣住,感覺到段虎還有後招,連忙運勁想要將段虎的手掌震開。然而段虎的雙手又豈是常人所能震開的,只見他借著沈靖的拳勢翻身躍起,雙腿絞住沈靖的脖子借著全身的扭轉力量將其摔在了地上,隨後身形一滾扣住的手臂順勢向後反剪,而沈靖的脖子則被夾在了他的右腿之間,這一招正是段虎自創的大擒拿術鎖龍口。

    從小就習武的沈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近乎無賴但卻又威力驚人的招式,身體被段虎壓在下面,各處關節全部因為反向扭曲使不上勁來,在加上脖子被段虎的大小腿死死的夾住,呼吸越來越困難,此刻被段虎完全壓制住的沈靖感覺到了死亡。

    可能是沈靖命不該絕,當段虎想在加把勁,將沈靖的脖子扭斷的時候,忽然從那群被血箭殺絕的定州高手的尸體中,沖出一個纖瘦的身影,雙掌聚力直接拍在了專心對付沈靖的段虎身上。這一掌雖然沒有多大的力量,但卻讓段虎堪堪壓制傷勢的內腑再次震動,段虎吐出了今天的第四口血,同時身形被掌力撞得向前翻滾了幾圈。

    “啊!”就在段虎被一掌打出去的時候,沈靖突然慘叫了一聲,原來段虎在翻滾出去的時候,順勢將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折斷了。

    “王爺!”那個纖瘦的身影驚聲叫道。

    此刻段虎深吸口氣,再次壓下傷勢,站了起來,轉頭朝那纖瘦的身影看了過去,原來這人是剛才被震飛出去的晉襲玉,也正是因為她躺在了地上,所以才沒有被血箭傷到,但即便如此她也是身受重傷,剛才那一掌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功力。從地上爬起來的沈靖也看出了晉襲玉體內的糟糕情況,見到段虎面色如常的站在那里,心中不在存有與其相抗之念,道了一聲“走”之後,便抽身後撤,和晉襲玉朝外城疾步退走。

    雖然沈靖退走了,但段虎的危機並沒有解除,站在外殿高牆之上的弓黥一臉獰笑的指著他說道:“段虎,你這個天下第一強者的命歸我弓鯨了!給我……”

    弓黥似乎看出了段虎此刻虛有其表,剛剛准備要下令放箭,忽然從他頭頂傳來一聲震天獸吼,城牆上的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只體形巨大的飛禽抓著一只從云獸,從天而降,朝他們沖了過來。那只身上披著盔甲的從云獸連撲帶咬,肆無忌憚的攻擊著城牆上的弓箭兵,無數弓箭兵不是死在了它的利爪尖牙之下,就是被它盔甲上的尖錐利刺給活活釘死。另外放下虎王的乘風則飛撲想弓黥,絲毫不懼弓黥劈砍在它身上的刀子,一把扣住了弓鯨的肩膀和頭顱,將其帶到了半空中,飛到了外城,在外城那些五萬弩兵頭頂,將其扔了下去,然後無比囂張的從這些弩兵的頭頂上滑翔而過,絲毫不懼他們射出的弩箭,發出一聲清傲的長鳴。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5
第四百三十章

看到虎王和乘風的出現,段虎松了一口氣,癱軟的坐到了地上,體內的傷勢已經不容他多想,連忙從懷里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幾枚後,送入口中。雖然這種丹藥聞起來清香撲鼻,但放入口中卻覺得奇苦無比,即便段虎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連聲咒罵,賭咒發誓回去後一定要田七將這種藥丸改良一下。良藥苦口用來形容這種藥丸最為合適不過了,當藥力在腹部孕開後,一股清涼的感覺想全身擴散開來,內腑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隨後舌尖一甜,一口淤血被藥力逼了上來,吐在了地上。

    “哈哈!段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想不到最後那個漁翁竟然是我。”這時在那群數千死尸里面忽然傳來一陣笑聲,隨後便見到一身毫發無傷的陳統勳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一腳挑起地上的一柄鋼刀,握在手中,朝段虎走了過來。

    “安逸公就那麼自信能夠殺死弧王!”段虎雖然因為藥力在全身行走,使得他不能動彈,但臉上平靜依舊,冷漠的看著陳統勳說道:“別忘了以孤王的實力,即便坐在地上,也能夠將你擊殺!”

    “這一套虛張聲勢,我也會!”陳統勳顯然不為所動,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很久,他對段虎的嫉妒憤恨是別人無法想象的,當別人大權在握的時候,他只不過是個沒有半點實權的安逸公,他當年的算計變成了一個大笑話,這六年來他受盡了別人的嘲諷,所以心中對段虎的恨意每日愈增。原本定州地事情不需要他親自過來的,但他還是要求過來。就是想要親眼看到段虎死。

    陳統勳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不到萬全之時他不會動手,雖然他此刻認為段虎已經沒有戰力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的向前一動著,而且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一旁被沈靖的銅錘砸昏的狗奴身上。然而當他再次確定已經再無危險的時候,他便聚力提刀朝段虎沖了過來,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段虎的兵器。

    剛才因為那股融合了段虎和二十幾名天欲宗高手地強橫力量將段虎地月殺擊飛出去。插在了一旁的城牆之上。而陳統勳沖向段虎的時候剛好跨在了那根連接段虎手腕的細絲中間。

    段虎就等著這一刻,猙獰一笑,彙聚全身地力量用力將細線一扯,只見那根垂在地上的細線瞬間被繃直。無比鋒利地細線鋸齒瞬間從陳統勳的胯下將其劈開,直到胸部細線繃直為止。

    “為什麼會這樣?”陳統勳看著從胯下破口處流淌在地上地內髒和鮮血。口中吐著鮮血,眼神逐漸渙散。最終失去了神采,掛在了細線上面。

    陳統勳其才智絕對不下于任何一個當世豪強,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和地盤,他或許就能發展成足以對抗段虎的力量,可惜他的運氣實在太差了,雖然機關算盡,但是卻始終都是為他人做嫁衣,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實在是個諷刺。

    段虎沒有多少時間感歎,此刻他的超常五感已經聽到了城外劉貪狼下令那五萬弩兵入城,同時他也感應到一個令他覺得非常熟悉的人正騎著馬,從身後的內殿疾馳而來,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剛才段虎的超常五感覆蓋整個內城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各樣一個人。

    由于不知道是敵是友,段虎勉強的站了起來,快速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化開所有的藥力,實力恢複到了五成左右,虎王和乘風已經將城牆上的敵人收拾乾淨,躍下了城牆,狗奴也清醒過來,搖著還有點眩暈的腦袋,爬了起來,此刻有它們相助,段虎有信心即便是五萬弩兵他也能輕易的闖過去。段虎一拉細線將月殺從牆壁上收回,將其放入虎王的兵器匣子里面,而後走到沈靖遺留下來的那對大銅錘旁邊,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份量,舞動了幾下很是趁手。

    這對銅錘雖然看上去像是用銅做的,但是實際上它卻比銅要硬得多,也重得多,單個銅錘的重量絕對不下于七百斤,而且剛才和烈焰破天戟比拼之後,表面上竟然沒有半點傷痕。當看到銅錘那天衣無縫的握柄和表面精美的花紋時,段虎便覺得這對銅錘還真不錯,此刻烈焰破天戟已經交給狗奴使用,自己還沒有趁手的兵器,這對銅錘無論是重量還是硬度都非常合適,而且段虎以前確確實實苦練過錘法,只不過那是流星錘,但是對于古錘法中的三錘蓋頂和霸王錘也都有所涉及,應該很容易上手。

    段虎將兩對大錘握柄上的鎖鏈,扣在了火鱗甲上的腰部活扣上,然後提著雙錘靜靜的站立在廣場中央,等待著敵人過來。乘風飛翔在高空之上,來回盤旋著,隨時准備俯沖攻擊,虎王靜靜的靠在段虎身旁,喉嚨不時發出低沉的聲音,而狗奴則老實了很多,緊緊的蹲在段虎身邊。

    沒多久,段虎便見到無數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湧入了外殿,劉貪狼則身穿盔甲坐在馬上,立于中間,而在身後的內殿中,馬蹄聲已經清晰可聞,回頭一看,只見一名女子身穿火鱗甲式樣的盔甲,手中握著一柄烈焰破天戟式樣的兵器,胯下一匹朱龍馬,沖了過來。

    這名女子似乎並沒有想要和段虎作對的意思,反而從正准備給她來個致命一擊的段虎身邊沖過,筆直的沖到了外殿的城門前,在劉貪狼的驚呼聲中,手中戰戟刺出將一處暗藏的插銷頂開,就聽見轟隆一聲,外殿進入內殿的城門被一枚巨大的石頭從上而下給堵上了。

    “你就是段虎?”那名女人策馬行到段虎面前,居高令下看著段虎,說道。

    “哼!”段虎很不喜歡這樣抬著頭跟人說話,冷哼一聲,虎王立刻會意過來,一股走獸之王的氣勢隨之散開。令到那名女子快下的朱龍馬變得極為不安,最後還是頂受不住這股壓力,跪了下來,躺在了地上。令那名女子不得不站在了地上。

    段虎看著眼前這名女子,她長得極為冷豔,配上矯健高挺的身材,令她很具魅力,可以想象不少的男子都會為博她一笑。而使盡全身解數。然而真正吸引段虎地原因是他感受到這名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熟悉的氣息。他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說道:“你和我師父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會將我至尊門的武功傳給你,並且將自己的百年功力送給你?”

    那名女子被迫站到地上,知道這是段虎搗的鬼。朝他不悅的瞪了一眼,然後轉頭看了看放在虎王背上地雷滿尸體。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又立刻回複到清冷之色。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叫展輕靈,是你師父的妻子。”

    “啊!”段虎臉色一愣,看了看展輕靈,又看了看虎王背上的雷滿,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陰沉,說道:“你敢糊弄孤王!

    找死!“

    說著,段虎右手放開銅錘,身形一閃,在銅錘落地的同時,沖到了展輕靈地面前,伸手直奔展輕靈的咽喉要害。展輕靈根本連反抗地機會都沒有,便被其一把扣住了咽喉,雖然咽喉被人扣住,但是這個展輕靈卻絲毫沒有一點驚慌,臉上始終都是清冷如冰,淡淡的看著段虎,眼神中盡是不屑和蔑視,即使是段虎手指用力收攏,她也沒有吭一聲。

    “哼!好一個硬氣地女子。”段虎冷冷一笑,逐漸松開了右手,後退幾步,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脖子上留下了一圈青紫色手印的展輕靈連撫摸一下脖子傷勢的動作都沒有,淡漠的看著段虎,聲音因為脖子的傷勢而有點沙啞,說道:“我說過了我是你師父的妻子,這一身功力是他硬塞給我的。”說著,將朱龍馬拉了起來,翻身上馬,不屑的看著段虎說道:“你要麼就逞匹夫之勇,闖那五萬人的軍陣,然後在通過一萬多稽兵放手的城門,然後擊潰城外那數萬吳國騎兵,要麼你就跟著我,我帶你離開這里。”

    說完她也不管段虎是否答應,騎著朱龍馬朝內城山頂上跑去,而段虎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的傲慢態度,也懷疑她的身份,但他卻知道要是真的有秘道能夠離開的話,對自己是最合適不過了。闖五萬人的軍陣、沖擊萬人把手的城門,擊潰吳國的騎兵,這些常人看起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對段虎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若是在六年前他必然會不顧一切大肆厮殺一番。

    可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大秦第一猛將了,他現在是征西王,雖然雄心霸氣依舊,但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這樣做的話,他固然也能夠走脫,但必然會再次傷上加上,而且離開這里之後,也必然會遭受到天淵十八彎的各城駐軍追殺,那樣反而會顯得非常狼狽。

    “你留在這里,跟蹤晉襲玉,找出天欲宗的總壇。”段虎稍微思考了一下,忽然莫明其妙的自言自語,然後快步朝展輕靈追了上去,而他說完之後,在他身邊的空氣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

    段虎剛才之所以會絲毫不懼陳統勳,就是因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悟,這六年來悟的潛行術已經近乎完美,就連段虎也不清楚他到底在什麼位置,只是極為微妙的感覺到他似乎就在身邊。這次讓悟找出天欲宗的總壇,為的就是將其殲滅,因為天欲宗的天地一擊實在太危險了,若今日還有兩隊人馬能夠施展這種秘術的話,可能今天他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所以天欲宗絕對不能再存在下去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39
第四百三十一章

離凌云血屠已經過去了快十天時間,定州大部分的勢力首領和江湖豪傑都死在了那里,沒有人會相信這些人都是段虎殺得這類鬼話,誰都清楚一個人再怎麼殺也不可能連將這些人全部殺死,中間總會有活命的。但是這一次定州的大小勢力首領和一些成名高手及其他們的子侄隨從等人組成的一萬多人竟然無一人生還,為此那些人的家人和手下們紛紛責問劉家最後的生還者劉貪狼,要向他討還個公道,然而現在的劉貪狼根本就沒有心思和興趣理會這些人。

    天淵十八彎在這次事件中傷亡最大,劉家父子兩人和周邊關系最好的十名城主全部喪生與此,然而最後得益的卻也是劉家,劉貪狼在事情發出的第二天就迅速的接收了凌云城的兵馬,其後掌管周邊的十個城池兵馬的將領立刻宣誓效忠于他。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天淵十八彎另外八座城池的城主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感覺就像是事先排演好的戲劇似的,此刻的劉貪狼儼然成了全定州個人持有兵力最多的人,高達二十六萬人。

    隨後劉貪狼又做出了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那就是布告天下,他劉貪狼歸順吳國武成王沈靖,並在段虎大軍還未打過來之前,帶領著所有的軍隊和一部分願意跟隨他的十八彎百姓迅速南下,登上早已等候在定州中部的港口城市江口的吳國船只,逃入了吳國境內。

    由于劉貪狼的突然離開,使得天淵十八彎出現了從所未有的權力真空,剩下負責把手各處陸路關隘的八名城主不知如何是好,不少對天淵十八彎內十一城地繁華垂涎三尺的盜匪山賊,見到劉貪狼將兵力全部抽調走了。于是借著向劉家討公道的名義,妄圖洗劫天淵十八彎。然而令這些人意想不到的是天淵十八彎的境內忽然出現了一支十萬人的騎軍,一天之內席卷了天淵十八彎處于真空狀態的十一座城池,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山賊盜匪被其毫不留情地全部殺滅,所有人地頭顱全都掛在了城牆之上,而這隊人馬所打的旗號則是大秦征西王下右將軍呂。

    原來天淵十八彎另外一個港口小城下水的駐守將領在大江盟的勸說下,歸順了段虎,使得段虎天江水師地大型運兵船得以靠岸。呂梁麾下的騎軍源源不斷地彙聚到定州。由于雍州戰事吃緊。再加上荊州還必須駐防一部分兵力以防萬一,呂梁這次只不過帶領了他的十萬親兵攻伐定州,而曾輝等人則帶領了其他地兵力支援黃烈去了。

    在接到了一路上有驚無險的柳含嫣一行人後,呂梁便准備親自帶兵攻伐天淵十八彎。然而乘風帶來的一紙軍令卻將大軍行進的時間向後推遲了。因為一直在監視劉貪狼的段虎在得知了呂梁現在的兵力只不過是十萬人之後,便決定讓他等劉貪狼領兵撤出十八彎後。再行出兵,這樣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而得到十八彎內部最為繁華的十一座城池。

    在呂梁完成了一天之內攻陷十一座城池的壯舉後。段虎又派乘風送來第二道軍令,命令他不要管那剩下的八座城池,專心治理現在的十一座城,並且要求他在十天之內,殲滅天淵十八彎周邊的所有盜匪。

    于是乎呂梁只在扼守其他八座城池入出咽喉的三座城池里面布防了少量的兵力,其他的城池內部治安也由隨軍而來的六扇門和位于暗處的狗幫掌管。隨後呂梁頒布的一紙禁武令傳遍的整個定州,禁令規定任何山賊盜匪和地方豪強必須在禁令發出後一天內歸降,否則便視為謀逆,誅九族,任何百姓不得私藏兵器,違令者斬。

    在禁令發出之後的第二天,入主定州的這支段虎的大軍就不斷的派兵圍剿那些山賊和地方豪強,無一不是大兵力的絞殺。天淵十八彎是定州唯一的一塊平原,對于騎軍來說極為有利,再加上所有山賊的防禦套路在極為熟悉它們的呂梁面前絲毫沒有作用。呂梁兵鋒所指之地無處不破、無人能擋,在短短的三天時間內便已經將天淵十八彎內部的豪強和山賊全數清剿乾淨,所得贓物無數,一些處在外圍的山賊也因為其勢,加上首領已經死在了凌云城內,所以紛紛投降。

    又過了兩天時間,定荊一帶山脈的大大小小四百多個山賊勢力被清剿乾淨,收降人員達到了十九萬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山賊的家眷,呂梁將其中三萬青壯的山賊加以收編,交給吳興武統領,其余的人則分散十一城的周邊村落里面。呂梁這次的清剿山賊看上去有點像是大炮打蚊子,可是所發揮出來的功效卻超常的好,讓人感覺極為震撼,雖然沒有特別針對那八名還未歸降的城主,但是已經開始讓他們坐不住了。

    “稟將軍,險山城主送來降表,請大將軍派兵接收險山城!”凌云城外大軍營帳,一名親兵快步走入中軍大帳內,畢恭畢敬的將手中降表放在桌子上,說道。

    呂梁接過降表稍微看了看,筒中的令牌,看了看營帳內的在座諸將,道:“吳時上前接令!”

    “末將在!”一名留著山羊胡的精瘦將領出列道。

    呂梁將令牌扔給吳時,吩咐道:“命你立刻帶領,五千我本部的山岩兵前往險山城收降。”

    吳時接令道:“末將接令!”

    “此外你前往險山城還有一個任務,”呂梁神色嚴肅的說道:“你必須盡可能的收編險山兵,險山兵乃是定州最為有名的山戰兵,你也是我麾下最擅長山戰的將軍,我派你過去你應該明白原因了吧?”

    吳時眼睛一亮,猜測道:“右將軍的意思是讓末將隨時准備攻打白苗?”

    “不錯!”呂梁點了點頭,說道:“此刻天淵十八彎已經盡數收服,攻打白苗勢在必行。你乃是我的先頭兵,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墜了我軍的名聲!”

    “末將定然不負將軍所望!”吳時神色堅定地應道。

    在吳時離開之後,在左手邊呂梁的親弟弟呂強詢問道:“將軍,眼下我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十八彎,是否應該集結兵力立刻攻打白苗?”

    “當然應該!”還沒等呂梁開口說話,右側首位的吳興武就已經搶先說道:“我們現在士氣正旺,正好一鼓作氣將整個定州拿下。”

    “吳將軍。說得對!就這幾天的情況來看。這定州有沒有那麼難打嘛!”在吳興武下手的一名將軍得意洋洋的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這幾日呂梁連下十九城,攻占了整個天淵十八彎,使得麾下的將領生出了驕狂之氣。全都有了一種能夠很簡單的攻占定州地錯覺。

    “啪!”呂梁用力一拍驚堂木,剛剛有些喧鬧地軍帳內立刻變得寂靜了起來。眾人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呂梁,有點不知所措。呂梁冷冷的看了看周圍的眾人。說道:“你們難道就真地以為定州這麼好打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們可是很輕易的就拿下了天淵十八彎呀!所有人眼中全都露出了這種眼神,但卻沒有說出來。

    呂梁也清楚麾下將領們地想法,沉聲問道:“既然你們認為定州這麼好對付,那麼你們就告訴我,為什麼到如今四方召討使張孝則和王爺的捍死玄甲軍到現在都還在定州北部山區僵持著,沒有能夠真正地進入九黎族和白苗的腹地?”

    面對呂梁的問題,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中間沒有人會狂妄到去說什麼那些軍隊不如自己強大這類的蠢話,從武安出來的捍死玄甲軍有多強,他們這些武安出身的將領全都清楚,而張孝則這一支游走四方、以戰養軍的奇兵戰力之強絕不比玄甲軍弱多少。這兩支軍隊無論是那一支站出來,都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打趴下,而為什麼十天過去了,這兩支軍隊在當地山賊勢力的幫助下,依然還只是在外圍徘徊,沒有攻到白苗和九黎兩族的要害部位?對于這個問題他們也很疑惑。

    “你們沒有到過定州,所以才會如此輕敵,”呂梁看著沉默下來的眾人,緩緩的說道:“天淵十八彎豈是是定州最容易攻占的地方,曆朝曆代都有軍隊攻下過天淵十八彎這塊平原,在這里的十九座城池,全部都是外來軍隊建造的。我們這次能夠如此順利的入主天淵十八彎,主要是因為王爺的策略操作得當,使得我們沒有和當地大的勢力發生一點沖突就攻占了天淵十八彎。但是白苗和九黎兩族則不同了,他們占據了定州三分之二的土地,幾乎全部都是先要的山區,再加上山中多有瘴氣、毒蟲等毒物,所以他們那里又有小南疆之稱。這兩族的戰士極為擅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作戰,而我們的大軍卻又不能在這樣的山地中展開,並且發揮優勢,所以才會如此行進得如此艱難,那些試圖入主定州的大軍也都是敗在這兩族大軍之下。”

    “右將軍,那我們應該做什麼准備呢?”一名將領出言問道。

    “等!我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等,等兩族內部自亂,等大將軍的進攻指令。”呂梁看了看那名將領,手指敲打著桌面,說道:“眼下我軍水師和大江盟已經完全封鎖了整個天江水道,任何人都不可能從天江上通過,北苗無法得到南苗的支援必然會亂,而九黎內部也應為鹽幫的事情抽調不出多于的兵力布防北部山區,所以我們就只能等機會,相信王爺現在也正在白苗和九黎的山區里面尋找機會吧!”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1:40
第四百三十二章


   十天的時間里,就連段虎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他總是不時的通過乘風傳遞一些軍令,以此來告訴所有人他段虎還活得好好的。就如同呂梁所猜測的那樣,段虎現在的確實在白苗北部的山區內,此地瘴氣彌漫,毒蟲四走,若不是自己麾下的老頭子給了他不少避毒驅蟲的藥的話,即便是段虎這樣強壯的人,也不敢輕易的到這里來,更別說身後還帶著一個冰山一樣的女人了。

    十天前,段虎在那個展輕靈的引導下,從山頂的秘道離開了凌云城,這一條秘道是修建著用來逃生的秘道,只要將在內城每一扇城牆斷龍石放下,那麼內城的主人就可以非常從容的逃離凌云城。劉家父子只是知道內城有斷龍石一物,卻不知道內城還有一條通往城外的秘道,這條秘道也是雷滿無意中從一本師門的古籍上得知的。

    段虎從秘道中走出以後,便隨展輕靈來到了一個離凌云城並不太遠的小山崗後面,在這里有一座非常傳統的定州洞屋,展輕靈從洞屋里面取出雷滿准備好了的遺書給他看。遺書中只是稍微交代了一點後事,也交代了一下展輕靈的身份,但對是他如何被打傷並被軟禁等事情卻絲毫沒有提到一句,更多的內容是告訴段虎如何攻取定州。

    在這里面提到了一條隱密的定州古道,是古代定州人運鹽的道路,由于現在的鹽大多數是水運,或者走新鹽路到並州,這條路已經荒廢了。不過從雷滿所知的消息,如今還有很少一些九黎族當地的私鹽販子會走這條古道橫穿白苗和九黎的地域。並繞開布防在周邊山區里面地兩族軍隊和那里面一些不為人知的陷阱,將私鹽運往外敵。他的建議是攻打九黎和白苗兩地的時候,可以讓那些知道這條古道的人,由他們帶路,領兵直接攻打兩地的中心,在最後則提到了一個受過他的恩惠、並且知道古道位置的九黎人,並寫下了他現在地大概住址。

    看到了這封遺書,段虎更是百感交集。悲痛莫名。就連展輕靈將雷滿地尸體從虎王的背上取下來都沒有察覺到,直到展輕靈將其抱入洞屋里,才驚醒過來,上前一把扯住展輕靈。怒聲道:“你想要干什麼?為何要動我師父的尸體?”

    展輕靈冷冷的看著段虎,語氣不帶一點感情地說道:“當然是按照他的遺願把他埋在這里!”

    說完。運勁震開段虎地鉗制,走到洞外。也不管段虎是不是已經走出來了,一把拉下洞門的機關,整個洞屋立刻塌陷了下來,弄得匆忙走出洞屋地段虎一身灰頭土臉的樣子,毫不狼狽。段虎曾幾何時這樣被戲弄過,剛想要發火,就見到展輕靈跪在了已經完全掩蓋住的洞口,將頭盔取下,露出一頭火紅色的頭發,雙手合十,口中念誦著佛家的往生咒,清冷的臉上露出了哀傷的表情,這一刻段虎的火氣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和沈靖是什麼關系?”段虎忽然看到展輕靈的眼眸也是碧綠色的,忽然想起有著同樣發色和眼睛的吳國武成王沈靖,轉身又掂量了一下她放在一邊的戰戟,發覺這柄戰戟不會不烈焰破天戟輕多少,于是心中頓時生起了一種大膽的想法,問道。

    展輕靈站了起來,臉色回複到了之前的清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頭盔重新帶上,說道:“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他是我的殺父仇人。”她似乎不願意多提這件事情,說道:“你准備去哪里?”

    “我還會待在這里。”段虎也站在雷滿的墳前,靜靜的哀思了一下,然後轉頭朝跨上朱龍馬的展輕靈道:“你呢?”

    展輕靈皺了皺眉頭,看著段虎,說道:“你沒有看你師父交代的後事嗎?”

    段虎微微一愣,連忙將雷滿的遺書重新拿出來仔細的看了看前面的後事交代,眉頭立刻皺了皺,看了看眼前的墳墓,口中喃喃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到底在想什麼呀?竟然讓她跟著我。”隨後歎了口氣,轉頭朝展輕靈說道:“你跟著我可以,但我不會叫你師母的。”

    “你心里清楚就可以了,叫不叫出來都無所謂。”展輕靈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隨後又恢複到了冰山表情,說道。

    其後的幾天段虎一直都在凌云城附近,看著劉貪狼收編十座城池的兵力,看著他帶兵離開凌云城,逃往吳國,由于他事先已經猜到了劉貪狼必然不能再在這個眾矢之地待下去,所以才派乘風傳令給呂梁讓他不必馬上進攻,等兵力全部調走以後,來接收這里就可以了。同時他還傳令蒼隴,讓老頭子帶領親衛里面所有會用毒的高手,前往金城馳援張孝則和白山,雖然他沒有正式見到過白苗和九黎兩部蠻軍的利害,但是雷滿遺書中曾提到這兩部人馬在定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是無敵的,正式雷滿對他們的重視,而讓段虎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並心生警惕。

    可惜段虎的警惕還是晚了,相比起呂梁入主天淵十八彎的順利,張孝則和白山兩部人馬進攻九黎和白苗兩族就顯得舉步為艱了。白山所統領的本部狼騎兵和豬狗羊三部玄甲軍在攻打下白苗族外圍的一個城寨後,繼續向白苗內部挺進,由于沒有道路他們不得不臨時在山里開辟一條路出來,然而在開路的時候,他們不斷受到了白苗族的蠻兵攻擊,毒箭、毒蜂等等毒物全都往他們身上招呼,而這些蠻兵出擊一次不論有沒有用都會立刻遠遁,不會給玄甲軍一絲反擊的機會。幸好玄甲軍事先做了很充足的准備,每個人的行囊里都有解毒藥,所以人員的傷亡不是很大,但是讓白山感到心痛的是有兩頭玄甲軍的犀角獸死在了毒箭之下,還有三四頭失去了戰斗能力,面對如此困局白山不得不下令停止開路,退出白苗族的北部山區。

    比較起白山的傷亡,張孝則的傷亡就大得多,而且軍心也動搖了。開始的時候進攻還算順利,由于有梟堂的協助,一連拔下了四個九黎族外圍的山寨,而進入山區之後,麻煩就來了,不少士兵被一些九黎族刻意放養在山區里面的毒蟲叮咬之後,出現了嘔吐、腹瀉等症狀,很快就在前軍蔓延。短短的兩天時間前軍四千多名精兵全部身亡,這種毒蟲就連梟堂的人也不清楚,因為關于九黎族周邊山區的部隊直接隸屬于長老,所以軍隊的攻擊手法和毒物的知識都是秘密,即便族內的人想要從這里過去,都必須由駐防蠻兵帶領著才能通過,否則必死無疑。

    直到老頭子從蒼隴趕過來之後,這種大規模傷亡的瘟疫才沒有繼續擴散,但是軍中出現的恐慌情緒卻不可抑制的蔓延開來,使得軍中戰意和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張孝則這六年來,帶兵南征北戰,已經成了段虎麾下最出色的將領之一,但從來沒有打這樣窩囊的一場仗,敵人還沒有見到麾下磨練了六年的的精兵就死了四千多,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由于老頭子對定州這片山區的毒物也不是很了解,再加上由于下了幾場大雨,隨後又出現了兩天大熱天,在定州北部的這片山區里面升起了一層厚厚的瘴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張孝則不得不和白山一樣退出了定州北部的山區,等待段虎的進一步指示。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定州戰事,等著看段虎的笑話時,遠在北疆西部月王董斌的領地之內,多匹快馬分別朝異疆王領地、安息國、吠陀國方向疾馳而出,晚間董斌的親兵闖入了段虎監政官的官邸,將其一家,當場處死。第二日,也就是承德七年,五月一十三日,董斌在其領地首府銀盔城的中心廣場宣布獨立,建立屬于月族人的國家大月國。

    幾乎是與此同時,異疆王阿術也派兵處死了段虎的監政官,並在前西域七國的樓蘭城宣布脫離大秦,脫離段虎的控制,建立上疆國。就在兩國宣布獨立的時候,與兩地相交的安息、吠陀分別派出使者參加兩地的開國典禮,並遞交國書,宣布承認兩國的合法性。而就在阿術宣布立國的時候,阿術的好友兼軍師阿里海牙逃離了樓蘭城,進入了吐谷王木華的領地境內,在龍庭面見木華,將兩地反叛的消息告訴給了他。當天晚上,便從克巴城的嚴勇那里傳來軍令,下令北疆進入戒嚴,全軍備戰。

    第二日董斌親自帶兵試圖偷襲朗巴城的拈八魯,但是由于拈八魯早有准備,鐵贊精騎和月族甲騎首次交鋒,雙方互有死傷,在兩地邊境上面對峙不下。另一方面阿術也派兵向木華的龍庭推進,雙方小規模的交鋒了幾次後,勝負各半,最終相互退兵二十里。就在北疆開始戰亂之時,安息和吠陀這兩個對北疆垂涎不止的異域大國也公開宣布准備派兵支援阿術和董斌,一時間北疆風起云湧,段虎是南北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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