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23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44
第四百四十三章


  段虎攻下封崗第二天的清晨時分,封崗的城寨已經加固,而且通往北部山區的那一條路上布置了陷阱,就等著那兩族的十萬精銳上鉤。此刻九黎的達理土司和白苗的左清頭人都在狼騎兵的護送下趕到了封崗,這兩人是准備在大戰開始之前,前往北部山區勸降統兵十萬的燕山洞峒主塔查奴,所以他們倒了之後,便直接向段虎說明了來意,然而段虎拒絕了。

    “為什麼?難道王爺真的想要將我定州白苗、九黎二族趕盡殺絕嗎?”見到段虎反對,左清不顧禮儀,縱身上前,跪在段虎身前,焦急的說道:“王爺您兵雄將威,眼下要收取定州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又何必打開殺戒呢?這十萬人乃是我白苗、九黎二族的根本,還望王爺能夠放他們一馬!”

    說完,左清便在地上連連磕頭,達理見此情況也跪在了左清身旁,與他一同為那十萬青眾求情。

    “二位都是一方部落之主,豈可輕易下跪,而且將來二位也要代孤王管理這塊地方,又豈能這樣膝軟!”段虎淡然一笑,上前將二人扶起,示意他們二人坐下,解釋道:“其實你們二人的心意孤王都明白,可是你們有沒有替孤王想過,的確以現在的形式,你二人前去勸降,那十萬人自然會棄械投降,然而以後呢?難道以後他們這些數百年從來沒有吃過敗仗的軍隊會安安穩穩的待在定州,不出來鬧事嗎?如果你們二人能夠以身家性命擔保,他們歸降之後,不會反叛的話,我就讓你們二人現在去勸降,怎麼樣?”

    “這……”達理和左清兩人面露難色。他們相互看了一眼,誰都不願意做出這樣一個承諾,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的這些族人是個什麼心性,或許現在迫于形式他們會投降,但是之後必定會反叛,所以他們全都啞了,不願站出來作保。

    段虎見二人全都一臉躊躇的樣子,笑著說道:“看來你們也很清楚你們族人地性格。不敢做出這樣的承諾!孤王再問你們。如果是你們的話,你們認為用什麼方法才會使得他們這些人歸降之後,不會再起反心呢?”

    左清想了想,沉聲說道:“恩威並用。軟硬皆施。”

    達理則說得更為清楚一些,道:“先用強勢兵力將其徹底打敗。然後在政事上屢施德政,讓他們感覺到在王爺的統治下。比以前生活得更好,然後促進白苗和九黎兩族與外族通婚,沖淡血脈意識,如此一來王爺就可以完全控制九黎和白苗兩族了!”

    聽了達理的詳細解釋,段虎不禁愣了一愣,並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因為他說出來治理定州少數民族的方針計劃,與丁喜和林重師等人商量出來的計劃幾乎完全吻合,這就使得段虎不得不重新重視這個九黎土司了。其實段虎對于達理地印象一開始只不過是將其當成一個攻占定州地棋子罷了,如今看來段虎覺得自己有點小看這人了,能夠說出這樣一番卓爾不凡的政見,足見他是個治理地方的人才。

    段虎默默將達理記在心里,等徹底收服定州後,再考察一下他的心性,便委以他重任,而作為當事人地達理卻不曾想到,自己只不過為了救自己的同胞說出地一番建議,竟然使得他將來登上了定州太守的位置。

    “既然你們二人已經都清楚了原因,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段虎微微一笑,說道:“你二人暫且退下,在營內安置下來,等我和那十萬大軍打過一場後,你二人再出來勸降。”

    “屬下,遵命!”二人也知多說無異,行禮之後,躬身退下。

    這時站在段虎身旁地展輕靈將剛才他還未看完的各地戰報送到了他手里,段虎仔細的看著上面的每一個細節,其中最引他注意的就只有兩處地方,一處就是董斌、阿術的北疆叛亂,另外一處就是幽州的戰事,這兩處地方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段虎對這兩處地方的戰事激烈程度估計不足。北疆方面他派出了五部捍死玄甲軍作為援軍,加上嚴勇、木華和拈八魯的兵力,即便不可能將叛亂消滅,也應該可以將其壓制住才是,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對峙局面,而靖幽戰事也差不多,顯然薛玄這些年的軍力發展非常迅猛,關山月、紀維謙和韓定軍三人的兵力加起來,竟然也只能和薛玄打個平手。

    面對這種情況,段虎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將對自己極為不利,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解決一股反抗勢力,給那些反對他的人以沉重一擊。于是乎,段虎思考了片刻,看了看營房旁邊的地圖,將手指點到了幽州,說道:“傳我王令,左將軍趙炎和四方游擊使蒙橫領兵協助關山月攻打幽州,靖州鐵贊一族立刻調集十萬眾隨軍出發。”

    聽到這個調兵王令,站在一旁的廖兵深感不妥,急聲說道:“王爺,你這樣做不是將整個豫州的兵力全部調走了嗎?

    如果蒙武此刻攻打豫州那不是……“

    “孤王就是想要將豫州空出來,看看蒙武到底有沒有膽子來拿!”段虎極為霸氣的說道:“幽州我是一定要拿下的,若是蒙武敢插手豫州的話,我正好有借口進攻汴京,趁機將汴京也一起拿下。若是蒙武出兵拿下了豫州的話,定然會直接攻打並州,我在並州留下了四部玄甲軍,加上驃騎將軍稱心麾下的五萬禦林甲士和十萬王城常備軍,應付蒙武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再不濟就將駐紮在定州金城的三部玄甲軍撤回定州,何況我還在蒙武那里有安排,只要蒙武離開京師,那麼他是必敗無疑。”

    廖兵見段虎想得非常周到,便不再多言,皆下來段虎又向嚴勇、黃烈、呂梁分別下了一道軍令,對嚴勇和黃烈都只有一個字“拖”,而呂梁則有兩個字“攻守”。就在一只只信隼從封崗朝四面八方飛出的時候,離封崗一百里開外的定州北部山區內,在瘴氣籠罩之下,一個城寨極為礙眼的建在了一個小山谷,城寨內人來人往,全都是白苗和九黎兩族的士兵。這時一個九黎族的士兵從茂密的叢林里面沖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高喊前方緊急戰報,而他跑到門口之時,則脫力倒在了地上。

    守門的兩族戰士立刻將他扶起來,送往後營醫治,其手中戰報則由其他人送入中軍營房內。此刻在中軍營房內,兩族戰士的統帥塔查奴和副統帥芒突刺正坐在這里商量如何擊退在山區外圍的外族部隊,當士兵將戰報送進來的時候,兩人同時起身湊到一起仔細的看了一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只見戰報上面寥寥兩句,靖山寨遇襲、全軍覆沒。

    “什麼?靖山寨不是有兩千精兵嗎?而且旁邊還有不少陷阱,就算是遇襲也不可能全軍覆沒呀?”芒突刺驚聲嚷道。

    塔查奴狠狠的瞪了芒突刺一眼,埋怨他聲音太大了,示意他閉嘴,然後吩咐士兵退下,再仔細的看了看戰報,當看到右下角被火燒過,便淡然的說道:“只怕對方是使用火攻,將那兩千人全都燒死在了城寨里。”

    芒突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那……那些數百年一直保護我們的陷阱呢?難道全部失靈了,隨意的讓人到我們城寨旁邊防火?”

    塔查奴長歎了一口氣,不禁搖搖頭說道:“我早就說過不要太相信那些陷阱,即便是再好的陷阱用了幾百年,總會有破解的方法,而且對方軍中似乎有不少高人相助,我們的毒和蠱都已經失去了作用,只怕之後的戰斗會越來越難打。”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芒突刺是白苗的少族主,之所以來這里只不過是為了積攢一點軍功,等將來稱為白苗族長之後,能夠有一定的聲望,但他從來沒有打過仗,而且他從一開始就非常篤信那些陷阱毒物,眼下他的倚仗全部失效了,從而令他感覺到惶恐不已。

    塔查奴看著這個驚惶失措的年青人,他很清楚此人來這里的目的,也從未對他抱有任何一點期望,但見到驍勇善戰的白苗戰士未來的族長竟然是這樣一種人,還是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安撫道:“其實你不用擔心,靖山寨是北部山區比較外圍的城寨,而且對方也只是攻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才會傷亡如此多人。而經此一役,我們會更加小心提防的,對方雖然攻勢強勁,且有高人相助,但想要攻入北部山區,也是很困難的,而且我軍善于山林戰,只要他們入了山林,就是待宰的羔羊。

    比起北部山區的敵軍,我更加擔心的是南部的封崗城寨!“

    “此話怎講?”芒突刺不解的問道。

    塔查奴皺了皺眉頭說道:“前幾日封崗說會有幾萬南苗、大猛族和吳國的聯合援兵會支援我們,到今日還沒有見到人影,而且早就應該在昨晚就送過來的糧草也沒有送來,現在我軍的糧草只剩下不到一天的口糧了,我已經派人去封崗察探……”

    塔查奴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自己派往封崗的將領未經通報便闖了進來,一臉驚慌的朝塔查奴說道:“統領,封崗被段虎的軍隊攻占了!”

    “什麼?”塔查奴猛地站了起來,而芒突刺則坐在了地上,兩人臉色同樣的蒼白。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44
第四百四十四章

就在段虎發出軍令的當天下午,和定州鹽幫及水師步軍對抗的吳國與南苗的軍隊陡然撤走,由一路西進北上,由與定州接壤的吳哥國撤回了南疆,而另外一方面鹽幫順勢北上,加上他在九黎族的聲望,很快就控制了九黎領地以南的大部分城寨部落。在白苗的領地內,由于白苗所有的力量都被段虎擋在了北部山區里面,各部頭人大多數都死在了曲靖城內,整個白苗領地沒有一處像樣的抵抗,使得白山只不過憑借六千人,便在短短的兩天時間之內攻陷了整個白苗領地,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聽了覺得這是一個奇跡。

    白山攻陷了整個白苗領地之後,立刻將所有不服段虎統治的人全部殺死,同時他又開倉放糧,將那些被其所殺之人的財產分發給兩族的百姓,從而使得他有了一個慈心魔的外號,同時他還將一部分對白苗上層權力者感到痛恨的白苗青壯組成了一個衙尉軍,負責白苗治安。然而他的這種擅開殺戒、開倉放糧、私建軍隊的行為並沒有事先告知段虎,也沒有得到段虎的授權,更沒有在事後遞交奏折到軍機處,這樣一來他便違反了軍法。

    就在白山已經收服白苗消息傳過來的當天,在蒼隴,禦史台便在李信的主持下彈劾白山,罪名就是妄自尊大,以公物而立私名,其心可異,當天軍機處就派李信為使臣前往定州,將白山押解會蒼隴,而與李信同行的人,還有賈淵,而賈淵則是去見段虎,為了另外一件事情。在李信彈劾白山之前。柳含嫣便將這件事告知了段虎,詢問他的意見,而段虎的回信非常簡單,四個字“照規矩來”。

    在得知白山的這一系列動作後,段虎真的很想抽白山一頓,他很清楚白山這樣做都是為了穩定現有戰果,沒有一樣事情是做錯地,唯一的錯誤就是被兩天攻占白苗的奇跡戰果沖昏了頭腦。開始不懂得什麼叫規矩了。段虎本意是想要讓白山在這次戰斗中撈取戰功。然後讓其獨立帶兵出去,可沒想到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很清楚現在麾下的那些將軍們全都在看著自己是如何處理白山的,一個沒弄好這件事就有可能變成一個禍胎。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白山當典型,緊緊所有人脖子上的繩索。

    李信的使團來到了定州白苗後。和從南苗調過來暫代白山職位地楊賢會合在一起,當來到曲靖之時。白山還渾然未覺自己大禍臨頭,依然志得意滿地坐在曲靖城最大的宅院里面處理白苗的各類公務。然而當李信將軍機處的召令宣讀出來後,白山整個人都傻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大地罪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交出了兵權印信,上了囚車。一行人走出曲靖時,展輕靈攜段虎軍令趕到了這里,將曲靖城內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狼騎兵全數調回封崗,隨後她又追上了李信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段虎地頭盔交給了白山。

    聰明人不需要多說什麼,李信見到如此情景也不再多言,只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而白山則緊緊抱著段虎的頭盔痛哭不已。回到京師之後,經過三堂會審,白山被最終定罪為越制,于是撤銷了中衛將軍一職,收回賞賜地食邑,軟禁在蒼隴,至此以後白山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段虎的王城,三年後他身染重病,並一病不起,最終郁郁而終,享年二十六歲。後世人都稱這是段虎故意要逼死白山,因為以段虎當時的獨裁身份,只需要一句話便可赦免其所有罪過,然而段虎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為白山開脫的話,最終使得一名忠心于他、有著大好前途的青年將領,死在了病床上。

    然而所有人都在責備段虎時,又由誰能明白段虎要親手斷送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心腹愛將的前程之時,那種充滿自責的心情是如何的難受,然而當時唯一在他身邊的只有展輕靈,這也是展輕靈第一次見到這個冷血男人的軟弱一面。白山被抓的那一天,他沒有按照計劃好的那樣偷襲已經在封崗城下安營紮寨的十萬敵軍,而是自己關在了屋子里,沒過多久就交給展輕靈一份軍令和他的頭盔,命其趕往曲靖。

    獨自一人坐在營房之內的段虎長歎了口氣,雖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決定是最為痛苦的。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白山所做的事情是越制,他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做了本來只有段虎才能夠做的事情,擅自殺俘、開倉放糧、公產私用以及擅組軍隊,其中任何一條都足以讓他死十次。現在段虎莊下三分之二的兵權全都下放給了自己的將領,若是人人都和白山一樣做事的話,段虎建立起來的這個極權勢力,就有可能會瞬間崩潰,其中的危害性很多人都認識到了,所以柳含嫣才會專門寫了一封長信將此事的危害一一向段虎闡述,就是希望段虎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柳含嫣的這封信很成功,原本准備赦免白山的段虎最終沒有出手施救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這一封信,也就是白山的這件事使得段虎第一次對權力感到了厭倦,並生出了歸隱的念頭,直到賈淵趕到封崗面見他之後,他才恢複過來,至少表面上是恢複過來了。

    白山事件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一件大事,然而也有不少人不以為然,至少賈淵是這樣認為的,在他看來另外一件事是比白山事件更加緊急,沒有處理好的話,隨時會讓段虎現在這種大好局面頃刻喪失。

    數日前,段虎對各處兵馬的調動軍令,遞交到了軍機處,然而所有人都習慣性的照辦執行之時,只有五個人看出了其中潛藏的危機,這五個人分別就是柳含嫣、丁喜、賈淵、林重師和已經開始隨柳含嫣處理政務的段冰,而真正重視此事的只有林重師、賈淵和段冰三人。

    懷胎十七月才生下來的段冰從小就聰慧無比,很多事都會舉一反三,而且為人謙恭有禮,做事老成持重,看上去就像個小大人似的。或許是同類相斥,柳含嫣這樣一個聰明人生下段冰之後就不太喜歡他,反而喜歡活潑好動的段九靈,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而且也是段虎未來的繼承人,所以柳含嫣就一直帶著段冰,親自教導他學問。

    雖然段冰年僅六歲,但他已經閱卷千冊,經史子集倒背如流,說他飽讀詩書也不為過,而且在蒼隴書院的時候,他就在書院里面擔任奉侍,管理書院雜務,這也是柳含嫣刻意鍛煉他的行政能力。從定州回到蒼隴之後,柳含嫣在段虎的授意下重新執掌政權,與丁喜、賈淵、李信、林重師四名段虎政權中的大老平起平坐,自從她入主軍機處之後,便一直將段冰帶在身邊處理軍政,而軍機處其他人也清楚這是段虎未來的繼承人,所以毫不吝嗇的教授其所學所知,這一個月內段冰的成長可謂是顯而易見。

    在段虎的調派軍令副本送到了軍機處備案之時,或許是沒有那一分敬畏之情,段冰很快就從他父親的一系列的兵力調動中發現了一個危機,隨後他立刻將此危機說給了軍機處的眾人聽,並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雖然見解還顯得過于幼稚,但已經令到丁喜等人感到目瞪口呆,驚為天人,連稱天幸得此幼主,霸業可成矣。其實柳含嫣等人都已經看出了其中的危害,然而因為段虎對定州和南苗的攻勢一直都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而各地的戰事也都在掌握之中,所以才會下意識的忽略這個危機,即便現在段冰提出來了,也沒有得到柳含嫣和丁喜這兩個軍機處實權人物的重視。

    之後緊接著又發生了白山事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而集中到了那上面,更加沒有人理會段冰的提議,而林重師則在軍機處做出對白山的召令前一天,和賈淵交談了一次,並將自己的看法告訴給了賈淵聽,希望他能夠前往定州一趟,當面和段虎談談。若是段虎聽了以後,也不重視此事,那就是天意,他們也算是盡到了一個臣下的職責了,所以才有了賈淵的孤身入封崗一事。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45
第四百四十五章

“賈大人,您怎麼到封崗來了?”負責防衛的廖兵剛剛在前面指揮布防完,走到後軍便看到被展輕靈攔住的賈淵,疾步上前躬身行禮道。

    “廖將軍,總算來了!否則我這個王爺治下的左軍師兼兵部尚書,可能連軍營也進不了!”賈淵搓了搓長須,微笑著調侃道:“想必這位就是展輕靈姑娘吧?果然是個英姿颯爽的巾幗英雄,能夠執法嚴厲,絕不徇私,看來王爺這次又得一員大將!”

    雖然賈淵位高權重,但是展輕靈的地位也不低,至少無論從實際還是名義上,她都是段虎的“師娘”,斷沒有向賈淵行大禮的可能,只是坐在朱龍馬上抱了抱拳,神色淡然的說道:“左軍師過獎了!”

    見到展輕靈如此托大,無論朝野都備受尊重的賈淵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後又恢複常色,不再與其糾纏這些繁枝末節,轉頭朝廖兵問道:“廖將軍,王爺何在?”

    廖兵面露難色,無不擔心的說道:“王爺自從直到中衛將軍犯了事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子里,已經一天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一天了?”賈淵愣了愣,而後惱怒的說道:“你們做什麼去了,為什麼不去將王爺叫出來,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有很多事情都等著王爺處理嗎?你們這樣任由王爺關在屋子里是淡職,知道嗎?”

    “哼!”面對賈淵的指責,廖兵不敢反駁,而展輕靈可沒有那個顧忌,冷哼一聲道:“又不是我們要把他關在屋子里面的,是他自己干的。而且還下了軍令不許任何人靠近,你要我們怎麼辦?你既然這麼理直氣壯的指責我們,那你去把他勸出來呀!”

    賈淵沒和展輕靈做過多計較,朝廖兵吩咐道:“在前帶路,我要見王爺。”

    廖兵趕忙轉身在前領路,朝封崗城寨的軍營內部走去,賈淵也帶著兩名親衛緊隨其後,而展輕靈則抖了抖手中長戟。策馬跟了上去。

    在軍營正中間地營房之外。十幾名捍死親衛護衛在周圍,長相幾乎和怪物無異的狗奴將烈焰破天戟扛在肩上,蹲在營房門口,虎王和乘風分別立在兩側。賈淵緩步上前靠近營房。周圍的親衛都認識這位重臣,雖然不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但沒有阻攔,當道的狗奴也被展輕靈一戟打開。在地上滾了兩圈後,蹲在了虎王的身後。

    賈淵一直走到門口停下了,躬身朝門口施禮,道:“賈淵參見王爺。”

    門內過了好一會兒才傳出段虎的聲音道:“賈淵你不再蒼隴主持大局,反而跑到定州來所為何事?”

    賈淵站直身子,朝門抱了抱拳,神色嚴肅的說道:“賈淵是來向王爺辭行的!”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全都愣住了,原曾想賈淵是來勸解段虎地,沒想到他竟然忽然演了這樣一出,實在出乎了大多數人地預料。

    段虎在屋內也愣住了,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要走?

    走到哪里去?“

    賈淵神色如常,回答道:“去荊州云霧山中,做一閑云野鶴的隱士!”

    “哼!你倒是很會說,做閑云野鶴的隱士,”段虎冷冷一笑,無不輕蔑的說道:“像你這樣重視權勢地人,現在更是大權在握、意氣奮發之時,你舍得放下權力,做個風餐露宿、衣食不定的隱士嗎?”

    賈淵沒有反駁,如實說道:“舍不得!王爺賜予我賈淵地權力,別說是我賈淵這樣一個俗人,就算是聖人也不一定能夠說放下就放下。”說著,話鋒一轉,道:“但是再大的權力也要有命去用,若沒有了性命,一切都是白搭!”

    在屋內,段虎雙眉鎖得更緊了,站起來,走到門口,和賈淵僅一門之隔,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想要殺你嗎?”

    賈淵搖了搖頭,語氣淡然地說道:“王爺想岔了,並非有人想要殺賈淵,實乃賈淵不想和王爺的大業一起死!”

    聽到賈淵的話,周圍的人此刻更加愕然了,他們沒想到賈淵竟然會在段虎快要收服定州的時候,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是他們隨後也清楚接下來的話不是他們能夠聽的,于是全都遠遠的退開,而虎王則一口叼著狗奴的肩膀,緩步走開,只留下了乘風站在門口。

    “你說什麼?”段虎也對賈淵說出這樣一番話而感到詫異,隨後他臉色陰沉下來,將門打開,瞪著賈淵,冷言道:“眼下我軍將要收服數百年他朝未曾收服的定州,建下不世功業,你竟然說我段虎的大業要完了!賈淵,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想必妖言惑眾、擾亂軍心是什麼罪你應該很清楚吧!”

    “臣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怕責罰。”賈淵絲毫不畏段虎的視線,挺起胸膛,直視道:“臣這樣說有三點原因,首先王爺已經不是七年前的王爺了,當年王爺為了讓臣歸順于你,不擇手段,威逼利誘,何等的霸道,而後又單騎掃靖州,率軍過冰原,那是何等的銳氣,而現在呢?王爺竟然單單為了一員愛將,便不顧天下大業,而做這女兒態,實在很難讓淵看到當年的虎煞威風。”

    聽到賈淵的話,段虎臉色緩和了下來,轉身走入屋內,說道:“進來,把門關上。”

    “是!”賈淵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走入屋內,重新關上屋門。

    段虎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坐下說話!”

    賈淵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跟著轉頭,朝段虎繼續說道:“其次就是王爺麾下將領軍士皆是天下少有的強兵,一路都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然而久而久之,便心生驕狂,忘乎所以,認為天下無人是敵手,現在更是使得這股驕狂之氣蔓延到了全軍上下,豈不知驕兵必敗之理!白山將軍一事雖然發生得突然,但之前並非無跡可尋,只不過眾人全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小節問題。無關緊要。而淵則認為此乃破滅大患,白山將軍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事情有那麼嚴重嗎?”段虎眼睛微微一眯,想了想,抬頭問道:“你認為應該怎麼解決?”

    賈淵搓了搓胡須。說道:“王爺可曾記得司馬靖這人?”

    段虎皺了皺眉頭,在腦子里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可是重師為他兒子林仲文請的西席老師?我記得他好像去年被重師地舉薦,現在在並州漢縣任職縣令。”

    “正是此人。”賈淵點點頭。繼續說道:“因為他一無功績,二無政績,所以林大人不好將其提拔到高位,一直讓他在漢縣當個縣令,等來年官員大考之後,再行提拔。臣觀此人有大才,極善治軍練兵,曾著有治軍七策等書,兩個月前他曾上了一本奏折給兵部,其中便列舉了我軍一些弊端以及改正的方法,所以依臣之見,可將整頓軍紀之事,交給司馬靖、李信大人和前將軍黃烈大人三人共同主理,只須一月便可掃除憂患。”

    “讓一縣令插手軍務,虧你想得出來!”段虎稍微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就將此人提拔為兵部員外郎,主理軍紀。

    “為臣代替司馬靖謝過王爺了!”賈淵躬身道。

    “好了!少來這套俗禮。”段虎的神色已經完全緩和了下來,一臉虛心受教的朝賈淵問道:“已經說了兩個原因了,還有一個原因呢?”

    “最後一個原因也至關重要,稍微處理不好,便有可能使得我軍一潰千里,大好基業一朝盡喪。”賈淵雙眼極為嚴肅的看著段虎,沉聲說道:“那就是王爺您各處兵力調動和戰略部署是錯的。”

    “什麼?”段虎神色愣了一愣,臉色陰沉,說道:“此次兵力調動是經過了我的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各個方面我都想到了,還有何重大錯誤?”

    “不錯!王爺對敵所用地兵力調動地確堪稱完美,沒有一絲破綻,但這只是針對小范圍的戰斗,”賈淵毫不留情的指責道:“而恕臣直言,就天下大局來看,王爺的兵力調動和戰略部署卻顯得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段虎神色凝重,沉聲說道:“說說你地看法!”

    賈淵神色平靜的反問道:“王爺是不是准備在北面給東部聯盟以沉重一擊地同時,夾收服定州之勢,和右將軍呂梁一起進攻吳國南疆,將南疆一舉拿下?”

    “的確是這樣地,”段虎點頭說道:“我軍現在士氣正旺,呂梁前兩天已經攻下了南苗七城,而且我們也控制了天江天險,進可攻,退可守,要拿下南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不錯,王爺的想法的確很好!”賈淵冷然一笑,說道:“可是王爺真的認為南疆好拿下來嗎?王爺若是以定州戰事來對比攻打南疆的話,賈淵可以肯定的告訴王爺,你必敗無疑!”頓了頓,他看了看段虎的表情,又接著說道:“王爺這次能夠一舉拿下定州,更多的是運氣,如果定州群豪不是在凌云城死傷過半,如果不是有以為多頡長老帶王爺偷襲兩族領地,如果不是兩族領地內數百年沒有戰事,空虛無防,想來王爺要拿下定州應該不會像現在這麼輕松吧!然而王爺剛剛平定定州,就要征伐南疆,屆時王爺必然會被拖入南疆戰事泥沼之內,難道王爺就不怕這個時候南齊皇帝重新啟用洪峰,攻我荊州嗎?”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45
第四百四十六章

聽到賈淵的話,段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眼睛微微一眯,說道:“南齊洪峰的因素我也考慮過了,只是現在南齊正在和應付南方的叛亂,而且現在在南齊朝廷掌權的人是楊敬業和趙靜二人,他們最為顧忌洪峰,絕對不會讓他重掌兵權的。”

    “的確,按照一般的條件來推演的話,他們的確不會讓洪峰掌權。”賈淵冷冷一笑,說道:“但是王爺您低估了您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比起洪峰掌權、南邊叛亂來,你這位江北霸主才是他們真正的心腹之患,只要你一露出半點破綻,他們必然會不顧一切的攻擊你,直到你倒下為止。如果王爺你攻打南疆的話,也就是等于你露出了破綻,他們只需要聯合吳國南疆,借機拖住你和呂將軍的大軍,然後再讓南齊重新啟用洪峰,由洪峰帶領大軍攻打兵力空虛的荊州。以南齊洪峰的能力,短時間攻下荊州不是什麼難事,接下來他再調轉槍頭,攻打雍州,而蒙武此刻若是也從青云關南下攻打雍州,那黃將軍便會四面受敵,全軍覆沒。當打下了雍州之後,蒙武、洪峰、禦天、陳俊四股兵力不管其他的軍隊,直接攻打定州,和吳國配合,將王爺困于南疆,到了那時,王爺的基業便會瞬間崩潰,皮毛不存。”

    聽到了賈淵的分析,段虎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站起身來,面向賈淵,躬身一拜,語氣恭敬道:“我段虎無才無德,為人更是魯莽意氣,一直以來能夠得到左軍師這樣的大才輔佐。實在是我段虎之幸,請受我段虎一拜!”

    賈淵沒想到段虎竟然會施如此重禮,臉色一驚,在賈淵這樣的人心中與其賞賜萬千金銀,倒不如上位者的一聲敬語來得喜歡,段虎正好擊中了他的軟肋,使得他慌了手腳,連忙上前將段虎扶起來。說道:“王爺乃是萬金之軀。豈可輕易跪拜,淵受不起呀!”

    “受得起!左軍師能夠直言提醒,救我于此危難之際,當然受得起段虎的這一拜。”段虎沒有理會賈淵地阻擋。將這一拜行了全禮,而後讓賈淵回到座位上。虛心受教的問道:“不知道左軍師認為該如何處理現在的局面合適些?”

    “嗯!”賈淵想了想,緩緩說道:“從東部聯盟與我等開戰。到吳國武成王進入定州和定州的地方勢力襲擊王爺,再到董斌、阿術突然叛變,現在江南那邊更是在呂將軍的攻擊下,南苗各部節節敗退,而吳國和南疆大猛族到現在還有沒派遣大軍應對,所以在微臣看來,這是有人施展了一個連環套,想要將王爺套往南疆。此人心思慎密,而且心狠手辣,不惜用十幾萬人和定州南苗的土地,換取一個機會,足見其心智堪稱可怕,既然他想要我們進入南疆,我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將呂梁將軍調回荊州,留下曾輝和吳興武兩位將軍暫時守衛現有的南苗土地,同時立刻派人前往吳國,面見吳主文德帝,與其談判。”

    “這樣又用嗎?”段虎疑惑的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有人設套嗎?若設套地人也有文德帝呢?”

    “絕不可能,”賈淵斬釘截鐵地說道:“若是真的有文德帝參與此事的話,絕對不會讓武成王沈靖也參與進來,因為據傳武成王沈靖並非文德帝所出,他對武成王極為厭惡,不惜將其調到南疆守邊,若真的有文德帝參與,他又如何放心(16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更新最快)將這樣一件重要事情,交給自己極為厭惡地人呢?所以微臣懷疑武成王這些日子的做法,一定是瞞著文德帝做地,我們只需要派遣吏部尚書時進前往吳都便可令吳國不戰自亂,讓文德帝和武成王自相猜疑,相互攻伐。”

    “甚好!”段虎點點頭,毫不猶豫的應允了,隨後他又說道:“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停止對幽州地攻伐,轉而將兵力南調呢?”

    “淵認為沒有必要,眼下我們真正需要對付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北疆的叛亂和西方諸國。”賈淵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的軍用地圖前,指了指北疆,隨後又指了指幽州,說道:“但是我們在對付北疆之前,先要給予東部聯盟有力一擊,令他們不敢在我們西征之時出來搗亂,幽州薛玄則是最好的目標,我們非但不要撤兵,而且還要王爺親自上陣,帶兵拿下幽州,最好能將薛玄生擒活捉,以振聲威,然後再夾大勝余勢,西征董斌、阿術、安息、吠陀,必可一蹴而成。當平定西方之後,我們便可攻打殘存的東部聯盟,進而一統北秦,這時便是攻打吳國南疆的最好時機。”

    聽了賈淵的話後,段虎微微點了點頭,也對此表示贊同,隨後又問道:“那麼定州呢?定州該怎麼治理?”

    賈淵搖搖頭,歉意的說道:“請王爺恕罪,地方治理並非淵之所長!不過我曾聽右軍師說過,王爺對定州的治理辦法十分正確,必須恩威並用,必須讓定州兩族的青壯對我軍心生畏懼,然後任命一名本地人為太守,再任命一員穩重的將軍為定州指揮使掌握軍權,通過通婚禮教之法,將其融入中原大族之內,便可令定州長治久安。”

    “嗯!”段虎想了想,決定道:“如此的話,你立刻回去蒼隴,草擬一份奏章,交與軍機處通過,我這就命呂梁回防定州,而我處理好了定州事務之後,便立刻領兵北上。”說著從懷中取出金印,草擬了一份任命令,蓋上金印,交給賈淵,說道:“你回去之後,立刻讓時進組團出發,前往吳國談判,我會讓水師在天江一帶布防,以壯威勢。”

    “臣領命!”賈淵知道事情緊急也不矯情,接過任命令,收入懷里便要離開。

    段虎這時候忽然笑著朝賈淵問道:“我的左軍師你現在還想要歸隱嗎?”

    “歸隱?”賈淵故作糊塗的說道:“臣說過這樣的話嗎?”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大笑了起來,弄得屋外那些人感到莫明其妙,又有誰能清楚就是賈淵在屋內的這一番話,最終確立了段虎未來數年的戰略方針,也從而使得段虎莊下的軍隊得以重新整頓,掐斷了剛剛冒起的兵亂之險,為段虎的勢力奠定了最為堅固的基石,後世人稱在這小屋內的一番建言,為封崗對答。

    而也就在賈淵在為段虎的勢力加固基石,規劃藍圖的時候,大秦京師汴京的皇城崇明殿內卻又另外一番爭論,由頭依然還是段虎。這些年來,這個空有大秦政權首府之名的汴京非但沒有衰敗,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加繁華了,只因這里雖然地處四戰之地,但卻沒有沾上半點戰火,而從西北運過來的各種西域飾品,如今都是通過京師才賣到東部四州的,所以汴京就由一個政治中心,變成了一個商業中心。

    不少清楚知道大秦實質已經滅亡的大秦官員全都過著一種紙醉金迷的頹廢生活,每日上朝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但還有不少對大秦死忠的官員依然幻想著大秦能夠再次崛起,今日帶頭抵制上官宏的便是這樣一群人。

    如今大秦朝廷分為三股勢力,最大的便是上官宏為首的親段派,其次便是以已經升任吏部尚書的武成義和太尉韓擎為首的太後派,而最小的則是以靖安老將軍宇文烈為首的忠皇派,這三股人馬在朝廷中相互攻擊著,為的就是讓支持彼此的勢力多一個不會令人反感的名義。

    自從段虎已經攻占定州,並拿下南苗的消息傳到了京師之後,可謂是朝野震動,他們全都沒有想到,平靜了六年的凶獸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動作,不少人紛紛猜測段虎是否要將吳國南疆拿下,從而將其領地擴張成一個比當年大周朝還要大的領地。朝野會如何猜測段虎下一步的行動,不關上官宏的事情,他現在只想借用這個消息,讓段虎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于是第二天他便和一小部分朝中官員聯名上表,遞交了一份奏章,而也就是這份奏章使得大秦朝堂震動不已。

    上官宏以段虎為大秦收服定州,令大秦得以領土完整為名,表奏段虎晉升為正王,加封九錫,建宗廟,立社稷。此議一出,宇文烈立刻站出來反對,甚至毫無顧忌的稱段虎為竊國奸賊,更不惜領著他們一系的人馬戴孝上朝,以明心智。

    誰都知道若是同意了這份奏章的話,那麼就等于是讓段虎立國了。段虎現在所占領的地盤雖然已經不再聽從大秦朝廷號令,但名義上還是大秦的國土,若是晉升段虎的藩王為正王,那麼他便可以名震言順的立國稱王,而大秦朝廷與他的關系也就從上下級,變成了宗主國和從屬國,這是這些忠于大秦的官員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然而現在上官宏提出的這份奏章即便是在親段派里面的官員也覺得有點過頭了,認為這無疑是將段虎放在火爐上烘烤,所以就沒有和以往一樣站在了上官宏一邊,而是無言侍立,不聞不問,這就使得上官宏在大秦朝廷的支持和那些忠皇派相差無幾,而最終能夠左右這份奏章的人就變成了太後派之首韓擎的身上。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51
第四百四十七章


  入夜之後,一行人馬在四馬街疾馳而過,停在了太尉府的後門口,在前掌燈之人上前敲打了一下後門的門環,屋內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隨後一名太尉府的奴仆將門打開,伸出腦袋來看了看外面,見到一行人穿著普通,不禁狗眼看人低的說道:“你們是哪里來的刁民?竟然跑到太尉府來……”

    還沒等他將話說完,那個掌燈之人便取出一塊令牌放在他眼前,令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印有秉筆黃門令崔的字樣。能夠當上太尉府的奴仆自然也沾過一點墨水,所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多多少少的知道現在皇宮里做主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後,而秉筆黃門就是專門為太後起草懿旨的宦官,眼下宮中四名秉筆黃門中只有太後的親信崔國姓崔,當下他心里便清楚了門外之人是誰,不禁打了個冷顫,連連道歉,快速的將門打開。

    秉筆黃門崔國也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朝太尉府的內院走去,在其身後的那些人經過看門仆人的時候,那名看門仆人將眼皮上翻,偷偷的看了看來人,只見在一群高大男人中間一名帶著斗笠的黑衣女子顯得非常突兀,然而在那名仆人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時,她似乎感受到了這股視線,將頭轉了過來,驚的那仆人趕忙將頭低得更下。

    在秉筆黃門崔國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的就來到了內院的書房之內,而對于廊道交錯的太尉內府崔國沒有走錯一步,那些太尉府的仆人見到他們也沒有太多驚訝,依舊忙碌著自己地事情,看樣子就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到了門口後。崔國想要推門而入,而那名黑衣女子則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出聲,靜靜的站在外面,聽著屋內兩人說話。

    “上官宏,為了讓段虎稱王立國,已經卯足了力氣,”在屋內。大秦朝廷的吏部尚書武成義冷冷的說道:“我來之前。

    從手下人那里知道他親自前往了親段派里不贊成讓段虎受正王之位的那些官員家中當說客,聽聞已經有不少人同意在明日的朝會上支持上官宏的奏本,這樣一來上官宏的勢頭就能夠壓過宇文烈一頭,明日地朝會上只怕又會有一場龍爭虎斗。“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並不是上官宏想要讓段虎稱王立國,在上官宏背後地柳含嫣才是主導人。”韓擎安然跪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柳含嫣六年沒有過問段虎的政事。

    如今她重新執掌政權必然要立下一個威風,讓段虎得到正王之位自然是最好的證明。“

    “師兄,我們明日該怎麼做呢?還是坐看他們爭斗嗎?”

    武成義詢問道。

    韓擎無意中在火光跳動的時候,看到有人影印在窗子上,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又一臉釋然,臉上露出不屑地笑容,淡然說道:“此事不是我們能夠決定得了的,要看太後地意思。”

    武成義顯然沒有察覺到屋外有人,加上韓擎一向說話喜歡說一半藏一半,以為他老毛病又犯了,于是繼續逼問道:“太後的意思固然重要,但我還是想要聽聽你地意見。”

    “我的意見?”韓擎看了看屋外,思考了片刻,說道:“我認為應該同意上官宏讓段虎受正王之位的奏本。”

    “為什麼?”這個答案顯然已經超出了武成義的預料,急聲問道。

    韓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茗著手中的清茶,而站在門外的人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陪他在這里磨功夫,立刻推門而入,急聲問道:“哀家也想知道愛卿為何會有如此想法,認為我們應該支持段虎稱王立國?”

    “微臣參見太後!”兩人見到來人,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而武成義的臉上是驚訝,韓擎的臉上則沒有任何表情。

    “兩位愛卿平身。”那女人解下斗笠,露出大秦太後的本來面目後,擺手示意崔國將門關上,然後走到韓擎旁邊的矮床邊上坐下,朝侍立在旁的韓擎問道:“韓愛卿,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

    雖然這些年來韓擎和太後的關系依然還維持了一絲情意,但是已經大不如以前了,特別是黃門令錢攸將相貌清秀俊美的張易和張難兩兄弟偽裝成閹宦,送入內宮之後,太後林清影整日和張氏兄弟淫歡做樂,對他變得冷淡了不少,信任感也大不如以前了,否則也就不會有剛才偷聽一幕了。

    韓擎是個知道進退的人,明白什麼時候應該見好就收,見到太後開口想問,也就不再矯情,說道:“想必太後已經清楚段虎現在的處境吧!屬下這幾日又接到戰報,段虎正在將豫州的兵力調往靖州和幽州邊境,准備一舉拿下幽州,而且他還和我預料的一樣,讓四大將軍之一的呂梁進兵吳國南疆,准備稱勝追擊,一舉將吳國南疆拿下,這叫做什麼,這叫做貪心不足蛇吞象!眼下段虎的每個決定都在微臣的預科之內,太後應該也知道微臣的計劃吧!以現在的事態發展,段虎已經一步一步按照我們給他鋪好的道路往死里走了過去,若是他得到了正王之位,那就可以加強他的驕狂之氣,讓他更加無法察覺我們的意圖,最後只會死得更快!”

    太後低頭想了想,又看向武成義問道:“武愛卿,你認為呢?”

    “微臣還是認為,不應該施行韓太尉的那個計劃,更加不應該贊同讓段虎獲得正王之位。”武成義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首先那個計劃實在太過冒險了,並且需要引外敵進來。若是按照太尉大人說的那樣,到時將定州和荊州當做謝禮割讓出去的話,我們必然會得到千古罵名,而且我們也失去了天江天險,在未來的戰事之中會變得極為被動。其次段虎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好大喜功、魯莽好斗,若是這樣一個人的話,絕對不可能擁有現在的地位,然而要是段虎看透了太尉大人的計劃,轉而改變用兵方向呢?最後不知道太後和太尉有沒有想過當段虎兵敗身亡之後,他所建立起來的事業會不會跨下來?

    別忘了,段虎現在已經有了後裔,而且即便黃烈呂梁兩股人馬被滅,他麾下還有數十萬精兵,更別提段虎還是一名萬人莫敵的猛將,想要逃過追殺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總之這個計劃實在太冒險了!“

    聽到武成義的話,太後林清影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計劃已經施行了,哀家不希望武愛卿再圍繞這件事情上說叨羅嗦,哀家只想問武愛卿是否認為我們應該支持段虎得到正王之位。”

    武成義很清楚韓擎所想計劃的弊端,知道現在收手還不晚,要是等蒙武領兵出了京師那就太晚了,然而太後已經被這個計劃實施後,所能得到的巨大利益給沖昏了頭腦,聽不進自己的半點建議。但是為了答謝太子的知遇之恩,他還是盡最後一絲努力,勸解道:“微臣絕不贊成讓段虎獲得正王之位,就像微臣也不贊成施行韓太尉的計劃一樣。”

    林清影在太子府的時候就很討厭這個武成義,然而她成了太後之後手里面卻又沒有多少可用之人,加上武成義的確是個有才之人,于是便繼續啟用他。可啟用他並不代表自己就喜歡這樣一個人,武成義這人的性格過于剛直,總是毫不留半點情面的直言犯上,而且還總是在她耳邊說什麼前太子怎樣怎樣,讓她厭惡透頂,所以對于他的意見林清影干脆全部過慮掉。

    在武成義說出自己的看法之後,太後林清影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頭朝韓擎說道:“既然韓愛卿有這麼大的把握,那麼哀家也同意你的意見,明日早朝和韓愛卿一同支持上官宏的奏本。”隨後話鋒又一轉,說道:“但愛卿你要知道,若是你的計劃失敗了,即便哀家想保你的,只怕也很難做到了,你要好自為之!”

    說完,她便推門而出,領著一行人朝太尉府外走去。

    武成義長歎一聲,搖頭說道:“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若是計劃失敗了,哪里還輪得到你來做主。”說著轉頭看向韓擎,說道:“她不是你最愛的人嗎?為什麼你要這樣陷害她?

    你應該知道若是明日在朝堂之上,她贊同了那個奏本,那麼以蒙武、宇文烈為首的大秦死忠派便會恨她入骨,無論最後你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她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不也是對她沒有好感嗎?”韓擎冷冷一笑,說道:“否則又怎麼會故意說那番逆耳忠言,利用她對你的抵觸之心,從而使得她不加思索的贊同我的意見!”

    “我是看不慣她身為太後淫亂宮闈!”武成義臉色肅然道。

    韓擎端過一旁的酒壺,倒滿一茶杯酒,仰頭飲盡,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寒光,說道:“我是愛之深,恨之切!”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53
第四百四十八章


  承德七年,六月六日,皇天後土旦,後世不少史學家記住這一年、這一天,主要是因為他們認為在中原大路上存在了一百五十四年的大秦正式滅亡應該從這天算起。這天,大秦的三司儀同上官宏上朝之後,再次提出昨日早朝未決的段虎封正王一事,如他所料代替領兵在外的蒙武、成為在朝保皇派之首的宇文烈站了出來反對,然而這一次贊成的人比前一天多得多,形式對保皇派來說不容樂觀。

    雖然如此,但由于保皇派里面全都是一些老臣,而親段派里面全都是些年青官員,而且其中還有不少人是保皇派的門生後輩,所以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然而時間過了沒多久,以太尉韓擎為首的太後派忽然站出來表示支持讓段虎成為正王,還沒等保皇派的官員反應過來,監國的太後林和太皇太後趙氏便令才只有十歲的幼皇帝孝成帝頒布聖旨,冊封段虎為漢王,封九錫,建宗廟、立社稷。

    當保皇派反應過來的時候,頒旨欽差張融已經拿著聖旨走出了崇明殿,宇文烈當場昏厥過去,而其他的保皇派則全然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更有甚者跑到了大秦宗廟內哭舊主。雖然孝成帝才只有十歲,但是他已經非常懂事了,清楚這道聖旨送到並州蒼隴以後,大秦會變成什麼樣子,他的眼睛中除了含有一股哀傷和屈辱之外,更多的是仇恨,這種仇恨的視線不單單是對著上官宏為首的親段派,還有他自己的母後林清影。

    不到半日段虎晉封漢王的消息立刻從汴京迅速地擴散開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身在武城關的蒙武當場吐血倒地。昏迷不醒。汴京得到消息之後,太後不顧韓擎的反對執意派出自己的男寵現任建武中郎將的龐昭趕往武城關接替蒙武的職務,同時將蒙武解除兵權調回京師。這個龐昭也算有些手段,短短的一天之內掌握了除蒙家軍以外的其他七萬大軍,隨後便將蒙毅和林峰留在了武城關,而他則帶兵莫明其妙地回撤到了七星關內。

    當時沒有人知道龐昭帶兵回七星關,有人猜測也許是為了鞏固已經渙散地軍心,也有人猜測這是太後受意為之。因為當龐昭退回七星關的時候。在關內京城里面除了南衙禁軍掌握在上官宏的手里以外,其他的軍隊全都掌握在了太後地手里,她或許有些什麼想法。然而也就是龐昭這一莫明其妙的決定,使得原本按照韓擎地計劃攻打豫州的決定。不得不推遲了數天,從而令到賈淵地請君入甕之計得以破產。變相的拯救了大秦這個名存實亡的北方王朝,讓它再苟延殘喘了幾年。

    遠在益州帶兵與黃烈對峙的禦天公主在得知這個情況後。

    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在發了一陣呆後,說了一聲“蠢貨”,便再也不需軍中談論此事。其實在禦天公主的內心,又何嘗不想得到建廟立國的資格,但她也知道只要她敢這樣做,現在和她合作的陳俊便立刻會掉轉槍頭,轉而對付起她來,所以她心中的郁悶之情絕對不會比聰明殿上那個幼皇帝差,至此以來中原大陸進入了秦、吳、齊、漢四國時代,也被後世人稱為兩朝兩國時代。

    就在天下對段虎封正王一事議論得沸沸騰騰的時候,身為當事人的段虎卻在定州封崗旁邊的回音山上,冷冷的看著鬼鬼祟祟的定州兩族軍隊從山腳下走過,並向封崗的側門偷襲過去。從賈淵離開之後,段虎便向十萬兩族聯軍發動了進攻,經過兩次正面交戰,兩族聯軍折損了九千多人,聯軍副統帥芒突刺被展輕靈挑落馬下,生擒活捉。眼下只需要再抓住聯軍統帥塔查奴,那麼定州的事情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然而由于見識到了狼騎兵的威力,兩族聯軍沒有再出擊,反而龜縮在封崗山道尾端的營寨之內,只要段虎以派人進攻,塔查奴便會命人,投石進攻,阻斷他們對營寨的攻擊。雙方這樣僵持了幾天之後,段虎從左清的口中得知在封崗外側的回音山中有一條山道,可以從封崗側門出發,繞開聯軍射在正道的營寨,從而偷襲封崗的後方。聽到這個消息後,段虎當晚便領著展輕靈和狗奴,帶著麾下八千狼騎兵,由左清帶路,從側門出發,走小道,進入了定州的北部山區。

    然而走了沒多久,乘風便在高空示警,段虎的超常五感立刻擴散開來,只見在他們前面一隊三萬人左右的軍隊也走著這條小道,朝他們推進過來,看樣子是兩族聯軍也知道了這條小路,想要借機偷襲。段虎立刻決定讓展輕靈和他分別帶領一只狼騎兵隱入回音山兩側茂密的森林里面,等他們從這里經過之後,便發動偷襲,將這三萬人就地吃掉。

    站在了山上的密林之中,段虎的超常五感時刻都鎖定在那支軍隊身上,很快他們就映入了眼簾,隨著他們越來越近,借著一點星星的火光段虎看清了山下那隊人馬的旗幟和統領,算起來那名統領也算是個段虎稍微欣賞的人。在之前的兩次交鋒之中,雖然段虎沒有派出所有的狼騎兵,也沒有親自出手,但是因為有一千狼騎兵和展輕靈、狗奴的加入,由廖兵指揮對兩族聯軍的攻擊並不是很差,而每次眼看這就要將對方擊潰的時候,也就是山下那名統領率兵沖出,與展輕靈大戰了十幾個會合後,從容的領兵退入了他們的營寨之內。

    後來從左清的口中得知,這名統領乃是他們南苗的第一勇士名叫孟軍,很小的時候就被其父帶出定州,便拜入一名中原奇人門下,學習武藝和兵法。他十八歲藝成歸來之後,便憑著手中的一杆赤金鏜打遍白苗無敵手,後來他更是憑借所學組建了六千火熊兵,稱為了兩族對抗外敵的重要兵力。而那六千火熊兵則是在前兩次戰場上,都成功的將狼騎兵逼退,令兩族聯軍能夠安然退入城寨之中,而這六千火熊兵也在這兩次戰斗中損失過半。

    “王爺,可否放他們一馬?不要將他們全部殲滅!”左清看著山下的聯軍一步一步的走入段虎設下的陷阱,急聲問道。

    段虎轉過頭,淡然的看了看左清,說道:“兩軍交戰不可容情,我只能答應你,留下那個孟軍一條性命。”

    左清也知道段虎絕對是要將這三萬人吃乾淨,不會留下的任何活口,妨礙他下一步攻打聯軍本營的行動,于是歎了口氣,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兩族聯軍一步步的走入段虎的埋伏之地,段虎從身後的箭匣上取下了天誅弓,然後抽出一支帶著響哨的利箭搭在弦上,隨後他將天誅弓拉成半月,對准最前面握著火把的一名白苗人。緊接著只聽見一聲尖利的哨音破空而出,最前面那名持有火把的人被一支利箭穿腦而過,再由他身旁同伴的肋下穿過,狠狠的紮在了心髒之上,箭尖所蘊藏的霸道的力量立刻將那顆心髒絞成了碎肉。一箭射出之後,段虎立刻將天誅弓卡在了後背的箭匣之上,示意左清留在山里,而他自己則提著兩支半人高的大銅錘,策獸飛馳,奔下山去。

    隨後從回音山兩側的山林里面不斷的射出強勁箭矢,目標除了那些士兵以外,更為主要的是那些手持火把的人,一時間三萬人中七百多個手持火把之人的身上全部插了四五支箭矢,聯軍隊伍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忽然遇襲,又陷入黑暗的聯軍士兵變得驚慌失措起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情況,不知道該往哪里躲避,然而就當他們猶豫不決的那一刻,一支支箭矢如雨一般落下,射在了他們的身上。狼騎兵做為段虎麾下最為精銳的大軍之一,加入的要求自然非常嚴格,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都還只有十萬的編制,而夜射也是狼騎兵必須掌握的技能之一。

    面對不知來自何妨的攻擊,兩族聯軍發瘋似的向兩旁的樹林里躲避,那些來不及奔跑的戰士被他們的同僚踩在了腳下,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遍死在了自己人的腳下。而那些逃入樹林、避開箭矢的戰士還沒有來得及慶幸自己的幸運,等待他們的則是一片片鋒利的刀刃。在展輕靈和狗奴的帶領下,四千名狼騎兵早已等候再樹林邊緣,等待著獵物的到來,一柄柄千錘百煉的戰刀饑渴的飲用著敵人的鮮血,並在黑暗的密林中散發出點點妖豔的光芒,仿佛地獄中的惡鬼一般,肆意的捕殺著任何一個進入樹林的蠻族人,因為段虎射出的那一支響箭又名絕殺箭。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54
第四百四十九章


突如其來的襲擊令到孟軍為之一怔,隨後他立刻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已經遇伏了,緊接著身後手持火把的那些士兵全都被驟雨般的箭矢射殺,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充滿了驚慌恐懼的叫喊聲不絕于耳,孟軍很清楚現在唯一的活命方法就是逃。位于軍列中部的他沒有絲毫猶豫,掉轉馬頭,領著一百多名騎著戰馬的火熊兵向後飛奔疾馳,那些擋住他去路的人也被他毫不留情的斬殺。

    一路踏著部下的尸體,孟軍很快的就逃出了伏擊地點,領著殘余的九十多名火熊兵,從原路朝營地疾馳而去,然而在轉過一個小山崗後,他拉住了缰繩,連同殘部一起停下了腳步。

    原來在路中央擋著一個人,只見那人身穿一件火紅色的盔甲,雙手握著一對半人高的大錘,胯下一匹和戰馬差不多大笑的從云神獸,令人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這人一頭短短的寸發和臉上文的那只下山黑虎。

    “段虎?”雖然很清楚眼前之人是誰,但是孟軍還是心存僥幸的問了一句。

    “爾等山野蠻民,也知道孤王之名,”段虎冷冷的看了看孟軍,右手提起手中的銅錘,直指孟軍道:“既然知道孤王之名,還不下馬投降。”

    在白苗的人里面,孟軍算是與外解除頻繁的人了,他從那些北苗來往的商戶口中知道了中原發生的大事,對于段虎這個人他是欽佩不已,雖然在定州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但是但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立下這等功勳,他自問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縱然他心生欽佩,可這並不代表他害怕段虎。對于段虎所謂的萬人莫敵之名,他更是嗤之以鼻,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抵擋萬人,這傳言和名號本身就參雜了不小地水分,就像他在北苗便被稱為無敵神將一樣。昨天他就清楚的認識到至少有個紅發女將的武功修為在他之上,若不是他讓火熊兵使用毒煙將她和那些凶猛的狼騎兵逼退,可能再過數十個會合,他就會敗下陣來。

    面對段虎充滿輕蔑的眼神。孟軍心生悲憤。一想到三萬大軍折損在自己手里,即便能夠回營只怕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現在將孤身一人的段虎截殺,將功補過。心中有了定計之後。

    他高舉手中赤金鏜,喝斥道:“段虎你不過是個無恥屠夫罷了。想要我孟軍歸降于你那是做夢。”說完,下令道:“殺!”

    隨著孟軍的一聲令下。那些根本沒有聽過段虎名聲的火熊兵策馬奔殺過來,而孟軍則緊跟在手下身後,緊握赤金鏜,想要趁著段虎應付火熊兵地同時,尋機偷襲。如此心思段虎又豈能不知,他嘴角微微一翹,輕蔑之色溢于言表,策獸沖入人群之中,手中雙錘力貫千鈞,一錘擊打在最前面地兩騎身上,兩騎人馬立刻被錘上的力量,砸成了肉醬,朝兩側同伴撞了上去,一連撞翻了十幾騎才止住驅使,隨後段虎更是雙錘急揮,左右沖殺,無人能擋,任何人挨上一擊,沒有受傷,只有身死。

    眼看著自己的火熊兵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死了一半,孟軍心中焦急,急忙喊道:“放毒煙!”

    那些只能等死地火熊兵連忙從腰間取出一個竹筒,口朝段虎,拔去塞子,只見里面噴出一股濃煙,瞬間逼向段虎。若是幾天前,段虎或許還會對這種毒煙感到有些顧忌,但是如今他已經將那只萬年金蠶蠱給吞服了,萬毒不懼。只見當毒煙靠近的時候,一直被段虎壓制在心口地金蠶盅劇烈的震動著,隨後那些毒煙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地牽引似的,一股腦的往段虎的鼻子里面灌,最終融入了金蠶蠱的體內。

    就在對方施濃煙的同時,段虎也沒有坐等對方出手,一對銅錘以鐵鏈為牽引,化作能伸能縮的流星,驅使若臂,朝四周沖殺過去。這些被段虎距離甩出的流星錘,比握在手中時所施展的威力還要巨大,一錘飛出,撞碎十幾人的胸口,沖到了對方騎陣的外圍,隨後他再順勢一甩,連接銅錘的鐵鏈將那些剩下的火熊兵攔腰勒住,而鐵鏈上被段虎刻意加上的鋸齒刀片在他巧妙的施力手法之下,輕易的將那些火熊兵鋸成了兩截,一個會合下來,場上再無一人能夠站立起來。

    那些死在段虎手中的士兵一身的精血噴到了空中,他們的靈魂也仿佛隨著鮮血和濃煙融合到了一起,被段虎吸入了體內,他的內心瞬間感到一種從未經曆國的極度滿足感,而他臉頰上的下山黑虎文身則多出了一絲妖異的紅色。

    “嗯!”一聲痛苦的呻吟打斷了段虎對這種莫名滿足感的探索,他朝發出呻吟的人看了過來,只見孟軍躺在的地上,頭上帶著的虎頭盔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而雙臂癱軟在身體兩側,手中的赤金鏜跌落在了一旁,鏜身不規則的彎曲變形。剛才段虎在甩出銅錘之時便是沖著孟軍而來,只不過在他前面已經有了十幾個人擋住了銅錘去勢,用自己的身體緩解了錘上一半的力道,這才使得他只不過是受傷倒地,而不是身死當場,不過即便是一半力道,也不是孟軍所能承受的,一擊之下,虎口裂開,渾身癱散。

    段虎驅使虎王走上前去,不屑的看著孟軍說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麼孤王會被稱為屠夫了,感覺怎麼樣?”

    孟軍的確硬氣,掙紮著將頭抬了起來,咬牙說道:“要殺就殺,不必廢話,我孟軍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哈哈!你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生死,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段虎才能夠決定你的身死。”段虎將手中銅錘掛在得勝鉤上,俯身將孟軍從地上撈起,放在鞍座前面,冷冷的說道。

    這時那三萬兩族聯軍已經被狼騎兵收拾乾淨了。展輕靈和狗奴領著狼騎兵趕了過來,這一次伏擊打得非常漂亮,三萬人無一逃走,而狼騎兵只不過有百余人受了點傷,唯一地損失就是原本用來對付兩族聯軍本營的飛蝗弩箭矢少了一半。若是有時間的話,段虎倒是想讓狼騎兵將一部分箭矢收回來,逼近飛蝗弩的箭矢不能用普通箭矢代替,可惜現在是收拾兩族聯軍的最好時機。乘勝追擊。攻其不備,方為上策。

    于是段虎命令狼騎兵稍微包紮一下傷口,便下令上路,繼續朝兩族聯軍的本營挺進。這時左清策馬趕了上來,走到段虎身邊說道:“王爺。武功蓋世,兵強將猛。乃是無敵之師,如今我兩族青壯已經傷亡將近一半,王爺可否憐憫我等,在等會兒攻打本營的時候,不要在做過多殺戮?”

    “左清?”被鉗制在段虎鞍座前的孟軍抬頭見到左清臉上露出了驚訝之情,在白苗內他與左清是至交好友,那個教其武藝地中原奇人也是左清父親地一個朋友,兩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彼此性格也都一清二楚,他非常清楚左清絕對不是那種會投降叛敵的人,所以感到非常驚訝。

    見到好友如此模樣,左清不禁歎了口氣,說道:“你不必如此驚訝,我的確是歸順王爺了,眼下整個兩族領地,除了你們這數萬人馬以外,再無一人不是姓段,眼下我白苗三十七名頭人,只剩下不到六名……”隨後他將這些頭人如何身死地事情說了一邊,說道:“南苗和吳國他們分明就是要拿我等當靶子,吸引王爺的大軍,然後他們在從中牟利,在我看來與其與吳國合作,倒不如歸降王爺,至少王爺無論于公于私都不會虧待我九黎和白苗兩族。”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投降呀!想我兩族數百年來抵禦外敵,從未……”孟軍還是不理解左清地想法,沉聲說道。

    左清冷冷一笑,反駁道:“正因為數百年來,我們一直都是成功的抵禦了外族地入侵,才使得我們沒有半點和外界交流的意思,你也是離開族內領地的人,你應該清楚族內人民的生活和外面之間的差距,那些頭人們只會限制族人的行動,讓所有的族人始終都是愚昧不堪,然後借機斂財,自己則使用這些本來應該屬于族人的財富在外大肆揮霍,你知道明康頭人在凌云城一天花銷多少銀子嗎?七萬兩,足足七萬兩呀!這七萬兩銀子可以讓一個部落的人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個冬天,不必去扒樹皮,吃野草。”

    看著神色悲痛的左清,孟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但他還是堅持道:“你既然要歸降,難道就只能歸降段虎嗎?你可知道他的名聲有多血腥嗎?”

    “那又如何?王爺那些名聲都是對敵人而言,而對他的臣民他卻是個仁君,”左清崇敬的朝段虎抱了抱拳,說道:“至少我所知道的,王爺治下官員清廉,百姓安居,去年為了就災不惜動用私庫,開啟軍倉,救治災民,一個破敗的並州在短短的六年時間里變成了人間樂土,如此仁君,我相信族人在王爺的治理之下,只會比現在好,不會比現在壞!”

    左清的一番話,駁得孟軍啞口無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左清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夠了,接下來就要他自己去想了。于是左清轉頭又朝段虎,詢問道:“不知王爺可否答應左清的無禮要求?”

    段虎仔細的看了看左清,覺得這人也是個人才,心生愛才之心,于是笑了笑,說道:“你都已經給我按上了一個仁君的頭銜了,我怎麼可能還大開殺戒呢?說到底,這些人也都是我的臣民,我會盡量在減少傷亡的情況下,讓這些人投降的。”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55
第四百五十章

塔查奴現在感覺到有點心神不靈,自從知道封崗被攻占以後,他就一直感覺到事情不妙,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外族人和外族的軍隊到過兩族領地之內,拒敵以外是九黎和白苗唯一的戰略方向,而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敵人若是攻入了內部該怎麼辦?塔查奴雖然是兩族聯軍統帥的不二人選,但是他本身在族里面的地位並不高,燕山洞只不過是九黎的一個非常小的部落,總人口不到兩千人,縱然他發現了問題也作不了任何事情,若是胡亂開口的話,最終或許會落得忤逆祖先的罪名。

    眼下距離他知道封崗被攻占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他很清楚兩族領地內的抵抗兵力加起來不到一萬人,所以即便現在他奪回了封崗,只怕兩族領地之內也沒有他們半點容身之地。他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投降算了,可他畢竟是個武人,若一戰不打就這樣投降了,實在說不過去,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和段虎干上幾仗,借此讓段虎知道他們九黎白苗人不是軟柿子,任由人捏。

    想法雖然好,但是實力卻遠遠不能與之成正比,失去了叢林、陷阱和毒物優勢的兩族聯軍就像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小娘們,再加上身上的盔甲全部都是獸皮活著竹甲,根本無法抵擋狼騎兵的利刃。才一交戰,大軍便被對方的一千多狼騎兵沖開了一道口子,隨後副統帥芒突刺被一名女將抓走,仔細想要派人去救,立刻中了對方的陷阱,九千多名子弟兵全數死在了封崗城門前。知道這一刻塔查奴才明白自己軍隊的真實實力和對方差距多麼大,之後他利用天險和落石暫時阻擋了對方的進攻。但他很清楚,這樣的防守絕對不可能維持多少時間,所以當孟軍提出來利用一條小道偷襲封崗之時,他便一口同意了,可是當孟軍帶領著三萬人離開營寨之後,他又感到後悔了,覺得太冒險了。

    現在塔查奴只能坐在營寨里等待著封崗的消息,心中默默向祖先祈禱著。希望祖先能夠保佑成功。有三股探子在封崗附近察探情況,而且營寨內有僅有地五萬多人已經全部聚集在了南門,就等封崗一亂便能夠馬上出擊。

    塔查奴的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緊張,這時他的親兵突然推門而入。將他驚了起來,並急聲問道:“封崗那里消息了嗎?”

    “沒有!還沒有消息。”那名親兵愣了一愣。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盆子抬了抬。說道:“頭人,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最好吃點,等會兒開戰的話,你會連拿刀的力氣也沒有的。”

    這名親兵是塔查奴地族人,很小地時候就隨塔查奴征戰沙場,對塔查奴非常崇拜,而且與他的感情非常好,一般不是重要場合,都會稱呼他為頭人。

    塔查奴現在可沒有胃口吃東西,心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搖了搖頭,轉而問道:“其他人都吃了嗎?”

    這名親兵顯然不是一個說謊的人,聽到了問話,只是稍微地愣了愣,低著頭,沒有說話。

    “唉!”塔查奴苦苦一笑,摸了摸追隨他征戰了二十多年的佩刀,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敗局已定,卻還堅持攻打封崗,為了我一個人地面子,卻使得兩族子弟兵跟我受苦,我實在罪孽深重啊!”

    見到塔查奴如此沮喪,這名親兵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毫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道:“頭人,我們追隨你都是自願的。”

    “就是因為你們都是自願地,我才難辭其究。”塔查奴擺手示意親兵不必多言,說道:“今晚一過,無論是否成功奪回封崗,明天我都會前往封崗棄械歸降。”

    “頭人……”那名親兵還想說什麼,這時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緊接著厮殺聲、狼嚎聲穿過了營房的木頭。

    “糟糕!襲營。”塔查奴臉色一變,立刻帶上頭盔提起戰刀,准備開門出去,當他剛剛站起來的時候,營房門被打開了,一名九黎族的戰士沖了進來,驚慌失措的用土語,大聲的叫喊著“他們已經攻進來了!那些惡魔都已經攻進來了!”

    可還沒等他說上兩句,在他身後的那扇木門突然被一股力量撞成了碎片,接著那股力量狠狠的撞擊在那名九黎族戰士的後背。這名戰士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痛楚,從他的整個身體便像是那張門一樣四分五裂,散射開來,位于那名九黎戰士正前方的塔查奴這才看清了原來那股力量是一個半人高的大銅錘。只見那個銅錘將那名戰士輾碎之後,去勢還不停止,在半空中旋轉著卷起一股強勁的旋風,而且依然夾雜了那股恐怖的強橫力量朝塔查奴沖了過來。

    此刻的塔查奴根本連抵抗的能力都失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攻擊,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無論如何抵擋最後都是逃不開一個死,于是他放棄了任何抵抗,看著銅錘朝自己砸了過來,在他身旁的親兵此刻尖叫著,撲了上來,想要為他擋住這一擊。

    然而奇怪的是銅錘沖撞到他的面前,極速旋轉的銅錘所刮出的風壓將他臉上的肉全都吹得凹陷了下去,錘體幾乎已經貼在他的身上時,突然止住了去勢,跟著被一根拉得筆直的鐵鏈快速的扯了回去。死里逃生的塔查奴呆呆的看著前方,若不是那個被銅錘撞開的巨大洞口,若不是散落在地上和身上的那些血肉,他或許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在夢里,忽然他感覺到鼻子失去了知覺,接著一股腥咸的液體流入了口中,直到這時才感覺到面部的劇痛。

    “啪啪!”在門外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掌聲,接著便傳來一個人用中原話,說道:“不愧是兩族聯軍的統帥,竟然能夠做到如此鎮靜,佩服!佩服!”

    “什麼人?出來!”那名親兵連忙抽出腰刀,護在塔查奴的身前,用生硬的中原話喊道。

    “好個忠勇的親兵!”這時,黑暗中一個巨大的身影走了上來,緩緩的走入了房子內,只見這人身穿一件火鱗甲,胯下騎著一頭從云獸,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霸氣,臉上一個下山黑虎的文身顯得特別猙獰,剛才那個大銅錘掛在了鞍座上,而且另外一邊還有一個同樣大小的銅錘。

    “啊!孟軍將軍!”那名親兵眼力還不錯,接著一點點火光,看到了在鞍座前面架著的那個身穿盔甲的人,驚聲一叫。

    眼前之人一出現,塔查奴就覺察到不妙,當親兵指著鞍座前的那人叫出孟軍之名後,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他伸手將身前的親兵撥開,上前兩步,語氣嚴肅的問道:“征西王段虎?”

    段虎倨傲的俯瞰著眼前的中年人,想到就是此人在北部山區讓張孝則吃了虧,不禁又多看了兩眼,而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將鞍座前的孟軍提起來扔在了塔查奴的面前,然後大拇指指了指身後,說道:“你派出偷襲封崗的三萬人已經全軍覆沒了,你派出的那些監視封崗的斥候兵也全都被我消滅了,現在你的五萬大軍也已經被我軍圍住了,逃都沒有辦法逃,再過半柱香,我的四方征討軍就要過來了,你們沒有任何勝利的機會!孤王覺得再打下去沒意思,你投降吧!”

    段虎此刻的語氣傲慢到了極點,語氣中的不屑濃郁得就連聾子都聽得見,然而即便如此塔查奴卻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他即便站在屋子里面也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軍隊此刻正處在極端的被動。但面對如此強勢的段虎他不知道該如何做,不知道自己投降之後,那些族人們會不會安全,因為段虎話里的意思很簡單,你投降就是了,其余的事情你沒有資格管。

    就當塔查奴心有躊躇的時候,左清緩步從屋外走了進來,朝塔查奴抱了抱拳,說道:“塔查奴頭人戰爭該結束了,讓我們兩族人重新回到和平吧!”

    “左清頭人!”塔查奴見到左清也是驚訝非常,隨後他便明白了怎麼回事,長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戰刀平舉,高過頭頂,雙膝跪下,語氣悲痛道:“塔查奴願降!”

    承德七年,六月六日晚,剛剛被大秦朝廷冊封為漢王的段虎擊敗了定州九黎和白苗兩族最後的軍力,接受了聯軍統帥塔查奴的投降,至此大秦正式的完成了一統,同時它也完全的分裂開來。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2:55
第四百五十一章

定州雖然已經完全收歸段虎麾下,然而後續的事情卻也很麻煩,最主要的就是各地官員的分配問題,其次就是定州一直以來都是獨立的存在,內部沒有郡縣之類的劃分,使得官員指派有了一點困難。不過對于大權獨攬的段虎來說這倒不是什麼麻煩事,大筆一揮,將天淵十八彎分為四個郡,以金城為中心將定州北部又劃為一個郡,九黎和白苗兩族領地各為一郡,而兩族南部與天江接壤的兩小塊土地被劃分為獨立縣。

    隨後段虎又任命九黎土司達理為定州太守,陪戎右將軍楊賢為定州兵馬指揮使,九黎頭人塔查奴為九黎郡郡守,白苗頭人為白苗郡郡守,鹽幫幫主為九黎南縣的縣令,而梟堂堂主則為北郡郡守,至于其他的郡縣則轉由蒼隴調人過來打理。在從荊州抽調了一部分預備兵力補充給定州之後,段虎便帶兵離開了定州直接由天淵十八彎北上金城,回到並州,這個時候已被任命為禮部尚書的時進南下進入了吳國都城灞下,而右將軍呂梁也已經秘密的回到了荊州。

    這次隨段虎一同回到蒼隴的人,除了段虎的本部兵馬以外,還有九黎長老多頡、蠻族將軍孟軍兩人。之所以會帶他們二人回來,主要是因為多頡精通南疆蠱術,可以和老頭子、田七一起鑽研如何克制南疆的各類密術,而帶孟軍回來最主要的就是看中了孟軍訓練的火熊軍,能夠借用毒煙的掩護將狼騎兵逼退,就足以說明這火熊軍的戰力,若非火熊軍本身的戰士過于差勁,或許段虎地狼騎兵傷亡會在百人以上。

    段虎回到蒼隴之後,便立刻任命孟軍為昭武將軍。並重新組建火熊兵,而後又命張孝則帶領四方征討軍進駐荊州,協助呂梁收荊州,七部玄甲軍立刻北上靖州,隨軍攜帶的東西還有工部尚書郭媛設計攻城器械。就當段虎將兵力往靖幽邊境調派的同時,薛玄也感到了事情有點不妙,便立刻向禦天公主求援,然而這六年來。他和禦天公主的關系相處得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最終禦天公主沒有派遣一兵一卒馳援幽州,反而與只有少許與幽州接壤的九戎國卻派出了一隊人馬支援薛玄。

    就在段虎緊鑼密鼓的布置著對幽州的絞殺行動之時,林重師和丁喜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軍糧不足了。

    攻占定州雖然從那些被殺地頭人那里得到了大量地金錢,而且還得到了兩處金礦、四個鐵礦和一個鹽礦。就軍政費用來說即便用上四五十年都足夠了,然而由于去年的旱災。加上近年各處都有戰事,使得軍糧耗費眼中,四個軍倉現在只剩下一個了,若再不想辦法就前方就可能要斷糧了。

    為此段虎聯合和柳含嫣、丁喜他們商量對策,最終先決定從民間籌集軍糧,再讓北疆、雍州等地的戰事全部轉而以守待攻,將剩余的一個軍倉糧草全數供應幽州戰事,同時命令呂梁派兵壓迫吳國,讓其盡快服軟,用糧草換土地。由于這一系列解決辦法施行得及時,從民間收集到地余糧足以供應北疆和雍州的士兵一年所需,但前提是不能進攻,其次時進和呂梁配合對吳國軟硬皆施,使得吳國以開平倉、正平倉兩座軍倉地糧食換取了南苗的土地,使得困擾段虎地糧草問題暫時得以解決。

    對于柳含嫣來說,比起這些軍事上的問題,更加令她感興趣的是段虎晉升正王這件事情,在張融還沒到來之前,她便已經和鬼機學派的學生們,開始制定開國法典和漢國新官制。同時她還讓郭媛在短短的數天時間內在玉門建了一個簡單的宗廟和社稷,並且她邀請了各地大儒前往玉門還未建成的新城觀禮,試圖將奉詔成王立國一事辦得極為隆重。

    柳含嫣千算萬算想要將這次典禮辦得前所未有的洪大,事實證明她將受詔典禮放在玉門舉行的確沒錯,所有人都被這座宏大精美的城市而感到震驚的同時,也被段虎那句“我的王城不需要設防”這句豪言而感到折服,然而她又怎麼知道自己算計千萬,卻唯獨算漏了一個人,那就是段虎。

    典禮的前面進行得非常順利,祭天、開宗廟、立社稷等等典禮都非常順暢,然而當張融取出詔書宣讀大秦皇帝冊封段虎為漢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段虎二話沒說就接過了聖旨,然後在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的同時,宣布攻打幽州的決定。所有人都一片嘩然,他們並不是因為段虎宣布攻打幽州的決定而感到驚訝,明眼人從段虎的調兵就很清楚段虎會攻打幽州,然而令他們驚訝的是段虎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就拿了封王聖旨。

    按照中原的傳統禮儀,像封正王這樣的大事,即便是皇親貴族也不能立刻接旨答應,必須謙讓三次,方才能夠接旨。雖然這只是一種形式上的禮儀,但中原的士族百姓卻都很信奉這種禮儀,然而這種小孩子都知道的禮儀,段虎卻一點都不清楚,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所以才會讓本來非常隆重的儀式變成了一場笑話。一時之間對段虎的流言蜚語傳遍了整個大江南北,而流傳最廣的謠言就是說,段虎早就已經想要篡秦自立,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這些謠言的直接後果就是使得一些意志力並不堅定的下層官員紛紛辭官離開,而且不少士族文人還立傳來評擊段虎,使得段虎的名聲在民間受損了不少。

    有弊自然就有利,最大的好處就是黑熊和稱心聯手,查處了一大批潛藏在段虎領地之內、對段虎不滿的官員和士族大家,使得新成立的漢國朝廷的凝聚力得以鞏固,也使得鬼機學派這一自由開放、忠心段虎的學派得以登上漢國的政治舞台。

    柳含嫣不是沒有想過補救段虎的形象,然而當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之後再找段虎,已經看不到他的人了,因為他將聖旨扔給丁喜之後,便立刻帶領著自己麾下的一萬白虎軍和孟軍新組建的五萬火熊軍,與吳媧兒、展輕靈和孟軍等人一起趕往幽州,將柳含嫣留了下來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

    在送走了各地的觀禮來賓之後,柳含嫣當天晚上就病倒了,她曾幾何時又受過這樣的窩囊,明明知道這些人眼中全部都是輕蔑和不屑之色,自己還要笑臉將他們送走,受了這樣的惡氣,想不病倒都很難。雖然如此,第二日她還是參加了漢國立國以後第一次朝會,雖然段虎已經受王立國,但他還是歸屬于大秦朝之下,並不能有年號,可他能夠重新建立新的官員制度。

    于是柳含嫣就將大秦那繁瑣重複的官員制度簡化,建立了三公六部制度,其中三公為主政的尚書令、主軍的太尉,代替漢王簽發政令的中書令,這三個職務主要是給丁喜、賈淵和柳含嫣的,而丁喜、賈淵也終于有了一個正式的官品職務,不再是左右軍師那種不知品級的官職。剩下的兵、刑、工、吏、禮、戶六部基本維持不變,但大理寺和禦史台並入了刑部之內,屬于刑部獨立機構,而國子監、翰林院和集賢殿三部並入了吏部,其中林重師為吏部尚書,賈淵舉薦的司馬靖被段虎破格提拔為兵部尚書,李信為刑部尚書、郭媛為工部尚書、時進為禮部尚書、被段虎強行留下的張融被任命為戶部尚書。

    這些只是漢國朝廷的變動,而地方上的變動則是取消了大都督、節度使這樣執掌軍政的地方官職,轉而將軍政分開。地方最高的官職文官則是太守,武官內侍指揮使,太守之下則是郡守、城守和縣令,而指揮使之下則都尉、牙門將軍和典軍。

    由于那些對段虎在典禮表現不滿的官員大部分都是自動離職,新的官員空缺彌補又及時,所以並沒有造成了太大的混亂。此外軍方的官職沒有太大的變動,依然是由四員大將分統四部兵馬,同時暫領行軍大總管一職,原本按照柳含嫣、丁喜和賈淵他們的意思,應該在各個軍隊中設置監軍一職,但是段虎堅決反對,在他看來,如果你不信任自己的手下,就干脆把他滅了,沒有必要玩弄這些虛的。

    在短短的十幾天時間里,漢國的朝廷制度已經變更重組完畢,而且對于金礦、鐵礦和鹽礦的開采也已經步入正規,新的權力機構開始運轉起來。與此同時,段虎的漢國朝野也開始逐漸形成了五大勢力,其中以柳含嫣的鬼機學派為首的文官勢力,再就是林重師的林家,已經登上郭家家主之位的郭家,在荊州根深蒂固的鮮于家和雍州士族的上官家。由于段虎刻意放手政權,這五大勢力的子弟在段虎的朝廷里面占據了三分之二的文官職位,而武官方面除了關家握有少量兵力以外,其他的軍隊都掌握在段虎手里,這也是段虎能夠放手權力的原因之一。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8 23:00
第四百五十二章

經過賈淵的開導,段虎明白自己不是一個擅長政務和軍務細節的人,于是他將那些繁雜的政務和軍務上糧草配給、軍力調派配置等事情全都交給了柳含嫣、丁喜和賈淵等人,自己則制定大的戰略目標,專心在外帶兵打仗。段虎這次出征只帶領了三十多個供奉樓的高手,捍死親衛一個都沒有帶,主要是因為曹荻通過那塊金牌,將定州中部和北部那些山區里面的山賊盜匪攪得一團糟,而且掌握了定州所有山賊的具體城寨位置,為此段虎特命黑熊帶領左右的捍死親衛配合楊賢的軍隊清剿定州所有山賊,無比將其一網打盡。

    此外在段虎受封漢王的前一天,悟帶著一身的傷從南疆回來,只是對段虎平淡的說了一句“懂那種武功的人全都死了”

    之後,便暈倒在地,經過田七的查看,悟只不過是受了一些皮外上,加上脫力才會如此。隨後長空婉如留在段虎身邊的魔宗高手,跑來告訴段虎,在並州發現了天欲宗的門人,于是段虎吩咐魔宗立刻將所有留在並州的天欲宗門人全部殺盡,同時命自己暗中控制的一些門派對天欲宗下了絕殺令,無比讓其帶在南疆哪里也去不了,等其他事情了結了以後,慢慢的連同南疆一起收拾。

    果然如賈淵所料的那樣,吳國武成王沈靖圍殺段虎的行為,並沒有告知文德帝,文德帝懊惱非常,立刻下令抓捕武成王。然而武成王已經從自己一些內應口中得知了情況,連夜到了南疆,被南疆霸主大猛族保護了起來,而與其一同離開的還有二十幾萬親信部隊。這樣以來就是的文德帝清理朝野中的不安分子容易很多。從此吳國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個是武成王和大猛族族長為首的南疆,另外一個則是文德帝控制的十一郡吳國。

    現在地天下局勢變得極為詭異,可以說是豪強並起,天江南北總共形成了十三股勢力,江北七股段漢、蕭秦、陳俊、禦天公主、薛玄、董斌和阿術,而南齊則六股豪強勢力,分別為吳國、南疆大猛、南疆三苗、南疆六大寨、兩州霸主天一道、南齊。那些希望建功立業的學子名士以及武人豪傑紛紛尋找自己心中的明主投靠。而也有不少的人甘願隱居起來。不想參合進這個亂世之中。由于段漢無論兵力、地盤和人口都是十三股勢力最強的,而且段虎更是提出了唯才是舉的口號,不以出身論英雄,所以吸引了大部分的人才前來投靠。雖然大部分的人都認為段虎這人粗鄙至極,根本沒有任何一絲明主地樣子。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為段漢謀事。

    雖然有人為了一展所學,為了權勢投靠段漢朝廷。但也有不少人才也是被某些人地個人魅力所吸引,其中就以陳俊、禦天公主和天一道掌教真人為最。陳俊的形象是忠誠正直,禦天公主的形象是公平親和,而天一道掌教則是神秘敬畏,這三股勢力也是這六年來發展最快的勢力,麾下謀臣武將繁多,若三股勢力合作地話,不會比段漢的勢力弱多少。

    除了這兩類以外,還有些人完全是沖著暫時地利益,或者是借用其他勢力做為跳板,謀求一個好名聲,再轉投他人麾下,現任七星關關守,大秦建武中郎將的龐昭便是這樣一個人。這個龐昭乃是豫州士族龐家地旁系子弟,從小便聰慧過人,而且練得一身好武藝,可其品性不太好,借著生了一副好皮囊,四處偷香竊玉,騙人錢財。後來段虎接管豫州之後,整肅豫州風氣,使得龐昭無法再在豫州待下去了,只好跑到京師去,之後他被太後林清影看中,收為男寵,並且破格將他提升到了建武中郎將的高位。

    龐昭是個聰明人,甚至比很多人都聰明,雖然他在汴京頗有權勢,但是他並不看好大秦國運,按照他的估計大秦國運也沒有幾年了,所以借著自己的權勢在京師大攬錢財,准備撈夠了就離開這里。這次會被任命為七星關守將純熟意外,因為在太後的男寵里面,除了他以外,再無一人懂得軍務,這才將他推了出來,趕鴨子上架似的將他趕到了七星關,就連留在京師府邸後院這些年收斂的錢財都還沒有來得及取出來。

    他雖然知道自己有些才能,但也清楚自己或者大秦無論如何都無法跟段虎的那些沙場老將對抗,所以當他無意中聽到病重的蒙武要武城關另外兩名將軍蒙毅和林峰帶兵攻打豫州之後,感到大驚失色,他立刻借由太後懿旨將蒙武麾下的兵力帶走一半,隨後等蒙武和林峰趕來七星關與其理論的時候,又用太後懿旨,以整頓軍務為名,將他們軟禁起來,以求不讓他們到豫州去惹是生非。當太後林清影聽到這個消息,認為龐昭破壞了她的計劃,准備將其撤換之時,從南齊和荊州傳來了消息,呂梁回到了荊州,南齊大都督楊繼業不允許洪峰領兵,太後這才認識到自己差點中了請君入甕的計策,這樣以來挽救了大秦的龐昭更加受太後信任,而太後的前第一謀事韓擎和武成義從此不再受到信任。

    天底下很多事情偏偏是事與願違的,龐昭明明很不喜歡成為七星關守,但是他的歪打正著卻讓他只能在七星關繼續待下去,而當他日夜祈求平安無事之時,老天卻偏生不讓他安穩。

    這一天,龐昭和往常一樣在七星關內的一間茶館內喝茶聽書,這時候茶館外變得極為嘈雜,茶館內的人向外張望,只見七星關內的那些居民們全都朝西面關牆跑了過去,他剛要起身拉住一人詢問緣由,這時他的親兵就跑了過來,急聲說道:“稟告將軍,漢王段虎帶兵行至關前,蒙毅和林峰兩位將軍已經帶兵出關迎上去了!”

    “什麼?”龐昭臉色一驚,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巴長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得下饅頭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爬起來,大聲吼道:“這兩個混蛋擅自領兵出關,本將軍一定要奏請太後將他們革職查辦。”說著便向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吩咐手下趕快回營備馬,他要去關前查看,當他跑出茶館看到拴在茶館門樁上的一頭毛驢後,想到現在回營備馬再去關前,他們一定打起來了,于是他便二話沒說,翻身騎上這頭小毛驢,往西側關牆跑去。

    段虎現在不是應該在靖幽邊境嗎?怎麼會跑到七星關來呢?這就要從蒙武說起,蒙武在得知朝廷封段虎為漢王、賜九錫、建宗廟、立社稷後,便吐血昏迷,送回汴京之後,一直沒有好轉,直到太皇太後拿出她私藏的千年人參才保住了性命,但是因為心氣郁結,病情一直都時好時壞。經曆了雷滿的去世,段虎不願意在同一年再聽到蒙武的噩耗,畢竟在這個世上真正只得他尊重的也只有蒙武一手提拔他的這個大秦中流砥柱了,于公于私他都要去看望一下,所以才會在幽州會合了孟九等人的狼騎軍,改道從豫州過七星關,入汴京。同時他也想通過帶兵進入汴京這件事,對益州的禦天和陳俊的聯軍形成壓力,讓他們不敢過于插手幽州的戰事,若是有機會的話,段虎也可以從汴京北部的天門關直接攻打幽州。

    眼下靖州有四股人馬分頭並進攻打幽州,其中紀維謙帶領本部人馬和靖州鐵贊組建的騎軍從北部章郡出發,經由東郡、開城,繞過幽州州府武陽,直接攻打武都,以切斷九戎國的支援。韓定軍則率領本部兵馬和七部玄甲軍由中部章郡出發,過山陽、甯縣,以強勢兵力直逼武陽。另外關山月則率領他靖州的本部人馬也從章郡出發,過了山陽之後,轉而南下攻打幽州糧倉重地大谷倉,最後一路最為強勢的兵力,趙炎的平山軍和蒙橫的游騎兵則由幽州偏南的射、安、津三郡通過,直抵幽燕益邊境扼制禦天公主和陳俊對幽州的馳援。這些攻擊路線是經過兵部的謀臣們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至于先後循序,則是由紀維謙和趙炎先行攻擊,堵住薛玄的退路和援軍,然後來個甕中捉鱉。

    這四股兵馬任何一股兵馬都不會弱于薛玄的幽州萬騎軍,特別是主攻的玄甲軍更是帶來郭媛專門制造的新式投石車、攻城塔車和穿山弩,為的就是要徹底將薛玄這個眼中釘給吃掉。

    到時候,便可以對陳俊、禦天公主和汴京形成夾擊之勢,特別是禦天公主躲在陳俊和薛玄背後的逍遙日子也就到頭了。這樣調動了將近六十萬精兵攻打一個州府,給人的感覺就是以大欺小,而段虎就是想要讓別人有這種感覺,他就是要告訴天下人,我段虎什麼都不多,就是能夠為我殺敵的士兵多,同時也是給董斌和阿術一個信號,收拾完了這里,就來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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