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12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3:06
第432章  真真假假與虛虛實實(下)

    政治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無情的,這一點。在宦海沈懼洲寸的伍廷芳很清楚。當年在李鴻章幕府之中效力的時候,他也為李鴻章打擊政敵或牙氐擋政敵攻擊出過力,雖然李鴻章早已作古,大清王朝也早已滅亡,可是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政府、還存在人與人之間的利益紛爭,那麽,這政治鬥爭就會繼續進行下去,而且隨著時代的進步,政治鬥爭的手段和技巧也在發生改變,但是實質還是人與人之間的利益爭奪。

    有人的的方就有利益紛爭,越是能夠帶來更多利益的社會角落,就越是鬥爭激烈。官場作為利益的最大分配角色,這里的鬥爭也更加激烈而殘酷。

    官場如戰場,在這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在官場上混。就必須做好被人出賣或出賣別人的準備,這與道德無關,只與利益有關,無論是滿清的官場,還是民國的官場,只要利益紛爭不變,那麽這里的人也不會發生根本改變

    所以,當初國民黨的黨魁陶成章遇刺身亡之後,伍廷芳並沒有感到特別的驚訝。在他看來,陶成章之死幾乎是必然的結局,如果陶成章不死,那麽他的政敵就會去死,區別只是哪一方先動手而已。

    在當時。陶成章的主要政敵是袁世凱,也是北洋軍政集團,這一點,許多人都看得清楚,伍廷芳也不例外,所以,當陶成章遇刺身亡的消息傳出後,伍廷芳也像多數人一樣,都將主要嫌疑放在了袁世凱和北洋集團那邊,人們雖然也曾對同盟會和光複會之間的內部鬥爭有所關註,但是多數人還是認為袁世凱和北洋集團下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且,前段日子隨著聯合陣線在河南戰役中的大獲全勝,革命派所掌握的報紙紛紛將刺陶幕後黑手正式確定為袁世凱,眼看著陶成章遇刺一案馬上就要塵埃落定了。其人,而那策劃刺殺行動的主謀之人竟然是一位同盟會的高級幹部。

    真正的刺客不是袁世凱,而是陳其美。

    這個結論就是伍廷芳從這斤,出首揭發之人剛才的話里得出來的,而且這個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其美的革命同誌汪兆銘,剛才田勁夫說汪家人是“汙點證人”言下之意,恐怕汪家人也參與了當初的密謀。

    “陳其美派人刺殺了陶成章

    這句話如果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確實很難讓人信服,但是如果由汪兆銘來講,那麽這意義就很不一樣了,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他不僅與陳其美是共事多年的革命同誌,更為重要的是。他還是同盟會領袖孫小先生的得意門徒。

    陳其美是什麽人?那也是同盟會孫先生的得力助手,心腹親信,與孫先生的關系非同一般,更是孫先生的忠實追隨者,這一點,從聯合陣線成立之後陳其美的所作所為就能看出來,作為一個聯合陣線的成員,陳其美卻整天鼓吹重建同盟會,並請孫先生回國主持黨務,這樣一個人,對於那個去國多時的孫先生而言,那就是張良、韓信的角色。

    汪兆銘出首告發陳其美策戈打手,屋說,小刺殺陶成章,表面看這只是在就事論事,可是往深處想,誰又能夠保證此舉的最終目的不是指桑罵楓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也就能夠理解伍廷芳現在的心情了。

    現在的伍廷芳是又驚又怒,他驚的是陶成章之死竟是自己人下手,他怒的是汪兆銘竟然在孫先生即將歸國的時候選擇背叛!

    沒錯,這就是背叛!即使陶成章真是被陳其美派人刺殺,汪兆銘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揭發真相,因為這不僅是對同盟會的背叛,同時也是對孫先生個人的背叛,一旦陶成章遇刺案再起波瀾的話,那麽,不僅陳其美再無前途可言,就連孫先生也會被這件案子牽連,恐怕他的政治前途也會就此終止,至於個人威望,也將遭到沈重打擊。

    這與真相無關,只與政爭有關。

    政治鬥爭手段中,“潑臟水”也是屢試不爽的高招之一,揭發陶成章遇刺案真相。表面看是對陳其美的打擊,可是實際上真正想打擊的政治人物卻是那位孫先生。

    作薦一個對南方革命派抱著強烈同情態度的人,伍廷芳對同盟會和孫先生有著極強的好感,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希望孫先生的威望遭到削弱。

    但是伍廷芳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孫先生的威望遭到削弱了,原因不僅僅在於那些記者,更在於那位田勁夫田上校。這個人的出現表明,關註陶成章遇刺案的人很有力量,那個人或許就是現在的民國大總統趙北,而趙北之所以派田勁夫帶著汪兆銘到司法部出首告發,其目的之一,或許就是在提醒伍廷芳,這斤,案子,司法部必須接手。

    有的時候,作為上位者,確實不便直接告訴手下該怎麽做,於是借助於暗示的手段,現在,伍廷芳收到的或許就是一個暗示,作為一斤小對同盟會有著強烈好感的司法總長,由他來接手這個案子,顯然可以堵上同盟會激進分子的嘴?

    無論事實的真相到底是否如伍廷芳所分析的那樣,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避免這件懸案牽連更多的人,包括伍總長自己,既然同盟會和孫先生已經落入役中,那麽伍廷芳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獨善其身,並在職權範圍之內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汪兆銘。既然你願意出首告發,那麽,這件案子司法部會進行討論的,討論之後,將交由法庭處理。

    如此安排。你可滿意?”

    望著面無表情的汪兆銘,伍廷芳淡淡說了幾句,心里卻是嘆息,或許唐紹儀對此人的評價是中肯的,“朝三暮四、一心鉆營”或許汪兆銘被人許了好處,或許此事確實是他良心發現,總之,開弓沒有回頭箭,從此之後。他汪家人恐怕就不能再與昔日的那些革命同誌站在一起了,甚至因此而上了暗殺黑名單也說不定呢。

    伍廷芳在為汪兆銘的前途而擔憂,與此同時。汪兆銘自己也在那亂哄

    子里琢磨著的將來的發展道路。 沒錯!此次到司法部來告發陳其美,汪兆銘就是受人指使,而那指使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的民國大總統趙北。

    其實。陳其美到底是否真的派人刺殺了陶成章,汪兆銘心里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雖然他也知道,陳其美對陶成章擊敗孫先生而擔任國民黨的黨魁一事懷恨在心,並曾揚言給陶成章“一點顏色瞧瞧”可是畢竟他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陳其美就是刺殺陶成章的幕後黑手,像這種事情,陳其美一向謹慎,絕不會到處宣揚,而且汪兆銘又一向以同盟會的筆桿子形象出現,即使需要派人去刺殺什麽政客,陳其美也不會去找他汪主筆。

    所以。陳其美根本就沒有參與什麽“刺殺密謂”他完全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工具。一個在前臺表演的木偶。

    但是趙北與汪兆銘密談此事的時候,卻十分肯定陶成章就是陳其美派人刺殺的。甚至這位總統先生還明確的提到了槍手的姓名:蔣誌清。

    蔣誌清,這是學名,此人是淅江奉化人氏。在日本留學,學習軍事,革命之後也回了國,整天跟著陳其美東跑西顛,但是陶成章遇刺身亡之後,此人卻不見了蹤影,而據陳其美說。蔣同誌去了外地公幹,至於幹什麽。汪兆銘沒問,陳其美也沒提,直到總統先生說起,汪兆銘這才發現了這其中的蹊蹺,不過總統也只是空口白牙。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汪兆銘也是心存疑慮。

    疑慮歸疑慮,但是汪兆銘還是同意了總統先生開出的交換條件,這個條件也不複雜:他汪家人以“汙點證人。的身份到司法部告發陳其美,而作為回報,總統先生不僅會赦免他“參與密謀。的罪名,而且將會給他一個政府里的高級職位,讓他衣錦還鄉。

    雖然總統先生沒有明說會給他什麽職位。可是汪兆銘心里清楚,沒有總統的支持。他連一個小小的司員都當不上。沒錯,他心里也明白,總統這是指桑罵楓的計謀,明著對付陳其美,實際上卻是奔著同盟會孫先生而去的。他汪家人告發陳其美,就等於是背叛了同盟會,也背叛了孫先生,無論陶氏遇刺一案孫先生是否知情,這件懸案一旦再起波瀾,那麽他汪家人就無處可去了,只能依附在總統的庇護下,指望著總統打手,屋說,小的提攜步步高升,最終位極人臣。

    位極人臣。這不正是仙汪家人當初投身革命的動機之一麽?雖然當時更主要的動機是為了驅逐鞋虜、光複中華。可是既然現在革命已成、共和已立。那麽,這斤,人的利益就應該明智的放在第一位了。

    時移則事異,現在時代變了,斤,人的追求自然也應該跟著改變了。

    而這。也正是他汪兆銘選擇背叛的根本原因。

    或許。這個時代就是一個背叛的時代吧。至於別人怎麽看,至於是否會上同盟會激進派暗殺黑名單,這似乎是無關緊要的,至少目前不必考慮。

    “伍總長的安排非常妥當,汪某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盡快為陶煥卿討回公道。並嚴懲兇手,維護法律之尊嚴,保障國民之權利。”

    汪兆銘收斂心神,恭恭敬敬的向伍廷芳鞠躬行禮,心中卻仍在琢磨他今後的發展道路。

    “趙振華啊趙振華,為了鞏固總統權威和中樞權威,我汪家人是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能不能換來榮華富貴,現在就看你的良心

    。

    “阿嚏!阿嚏!”

    那邊汪姓叛徒在心里提醒趙大總統不要忘了自己的良心,這邊趙大總統卻是一連幾個噴嚏,頓時神清氣爽。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怎麽老是打噴嚏?”

    趙北背著手,在空空蕩蕩的居仁堂里踱著步子,然後在那墻上掛著的巨大軍用的圖前停住腳步,一邊用手指揉著鼻子。一邊在那地圖上逡巡著目光。

    趙北毒終將目光停在了中國南邊的鄰國越南那里,據說,同盟會的那個領袖孫先生現在就在越南,至於是否已經登船踏上歸國之路,目前還在進一步的核實情報,不過無論對方是否真的打算歸國,這一次,趙大總統是嚴陣以待了,歷史上袁世凱的悲劇不會重演了。

    文一武。趙北做好了兩手準備以迎接那位孫先生的歸國。

    作為穿越者,趙北對於那個孫先生還是景仰的,畢竟是位革命的先行者,歷史也曾留下他那濃墨重彩的一筆,但是另一方面,同樣作為穿越者,趙北不會因為景仰而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手里的權力,他很清楚自己的歷史使命是什麽,他不會將掌握中國這艘航船前進方向的舵桿的操縱權拱手讓給別人。

    也正因此。趙北才將陶成章遇刺案再次推到了前臺,並通過汪兆銘向同盟會和孫小先生揮出了重重的一記直拳,這也正是他策劃的“文鬥”方案,相比另一個更激烈的方案,這個方案已算是非常的平和了。

    在這個時空位面,陳其美到底有沒有策劃刺殺陶成章呢?或許確實是他幹的。或許與他沒有關系,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北知道,在他穿越過來的那行,時空個面里,陶成章確實是陳其美派人暗殺的,執行的槍手有兩人,其中一名槍手叫蔣誌清,字介石。

    這已經足夠了,幕後主使,執行槍手,這都是現成的,不需要另外費心編造幕後主謀,趙北所要做的只是找一斤,“汙點證人”而且他手里正好有一斤小,於是,求官心切的汪兆銘就登場了。

    這既是一場政治鬥爭,也是一場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大戲,唱戲的人是汪家人。編戲的人是大總統,而且大總統不僅負責編戲,還負責在一邊敲鑼打鼓,目的只有一斤”那就是將這場大戲唱得熱熱鬧鬧,讓人印象深刻。

    人生如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趙北不想做配角,如果別人要來與他爭搶主角的戲,那麽對不住,總司令只好先禮後兵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3:08
第433章  孤註一擲的冒險

小蝴年夏秋!季的中國人來說。妝是一個動蕩的卻”讀段日子里。政壇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社會上也發生了太多事情,紛紛擾擾,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如果要給這段日子里發生的國內大事排一個順序的話,依次是:北洋集團的消亡以及聯合陣線的上臺執政,伊藤博文遇刺案的開審,以讓打手,屋說,小東都督王占元、江西都督閻錫山等人為首的“撤消各省都督並實現軍民分治請願團”的活躍,陶成章遇刺案的再起波瀾。

    實際上。這個國內事件排列順序是由《申報》刊登在專欄上頭的,這也代表了新聞界的普遍看法,同時也是社會各界的普遍看法。

    確實。如果一定要在這些國內事件中找出一件意義最為深遠的事情的話,那麽就要數北洋集團的消亡以及聯合陣線的上臺執政了,這件事非同一般。國內的許多政治、社會事件無不與此密切相關,無論是伊藤博文遇刺案的審理,還是陶成章遇刺案的再起波瓶。都與聯合陣線有直接關系,甚至就連王占元、閻錫山等人組織的那行,“撤消各省都督並實現軍民分治請願團。的出現和活躍,也與聯合陣線不無關系,許多人甚至猜測,這就走出自聯合陣線那個趙委員長的親自策外。

    趙委員長現在已是民國大總統,還是民國陸海軍最高統帥,可謂是黨、政小軍一把抓,這樣一斤,人掌握中樞權力。就算對全國局面做不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至少也能夠做到一呼百應,可以在最短時間內穩定國內的局勢。至少新聞界是這麽希望的。

    這個國家自從清末以來,已經在混亂與無序中喘息了太久,現在確實是該出現一位收拾亂局的強勢人物了,將這清末以來的亂象徹底清掃幹凈,還這神州華夏一斤小朗朗乾坤,還這四萬萬黎民一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如果順帶著讓這斤,沈淪已久的國家和民族再次崛起的話,那就更讓人心滿意足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國家要一步一步的走向複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國家已落後太遠,急功近利是不可取的,穩紮穩打才是正道,而現在,在那個趙大總統的策戈下,聯合陣線這個泛政治同盟正在一步一步的將中樞權力與地方權力的關系理順,無論是陶成章遇刺案的再起波瀾。還是那個“撤消各省都督並實現軍民分治請願團”的奔走呼籲,都可以看作是中樞為維特權威而進行的努力。

    “撤消各省都督並實現軍民分治請願團”的組建是為了將正在擡頭的地方軍閥勢力消滅於萌芽之中,而關於陶成章遇刺案的紛爭,則是聯合陣線維持內部團結並排擠同盟會激進勢力的重要措施,前者損害了地方實力派的利益,後者損害了同盟會激進派的利益,稍微有點政治頭腦的人都能夠明白,這是一場艱苦的鬥爭。如果把握不好分寸,聯合陣線控制這個國家的努力將付諸東流,甚至這個泛政治同盟也會因此而四分五裂。

    方面是中樞要收權,另一方面是地方實力派不肯放棄手里的大權,鬥爭之激烈,恐怕也只有局中人才能明白了。

    作為這斤,“局中人”的一分子,陳其荒最近幾天里一直非常落魄,為了躲避各省軍政府的追捕。他不得不化裝潛逃。先從南京逃到上海,再從上海逃到廈門,在廈門租界里躲了半天之後,就被租界當局驅逐,然後又不得不繼續踏上逃亡之路,這一路南下。終於抵達了香港,用一本偽造的日本護照以日本商人的身份在這個彈丸之地潛伏下來,跟在他身邊的人也僅僅只有幾個當初參與刺殺陶成章密謀的同盟會幹部,幾人這一路可算是吃盡了苦頭,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們沒有被軍警拿

    。

    在九龍的鄉下安頓下來,陳其美等人就不敢再到處亂跑了,整天坐在屋里生悶氣,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每天由同盟會同誌送來的當地報紙,而且報紙上也印著對他們的通輯令,陳其美的懸賞是大洋五千元,蔣誌清則是二千元,這斤,懸賞似乎還在逐步提高,所以,呆在香港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出國有是最穩妥的選擇。

    “這個汪兆銘,真定上躥下跳,昨天是“汙點證人”今天又成了,良心發現,了,好象他當初真的參與過刺殺陶成章的密謀一樣。我以前咋就沒看出,他汪兆銘唱戲的本事這麽高明呢?。

    將報紙放在桌上,陳其美無奈的嘆了口氣。

    雖然現在已是秋天,可是這香港地處嶺南。天氣仍是炎熱,陳其美只穿了條洋裝短褲,赤著上身,腳上是一雙橡膠底的拖鞋,如果不是表情沮喪的話。這副打扮倒是度假休閑的打扮。

    陳其美躺在一張躺椅上,身邊擺著幾條長凳,上頭正坐著他的幾名手下,眾人也與他差不多的打扮,神情也是差不多的沮喪,有的人仍在看報紙。有的人則坐在桌前發呆。

    能不發呆麽?現在汪兆銘“出首揭發”國民黨黨魁陶成章遇刺一案基本上已算是水落石出,眾人現在已是無處可去,在香港也不過是暫避一時。等船票和護照的問題解決了之後。他們還是要去南洋的,這次去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回國了。或許,從此之後,他們就只能流亡他鄉了。

    “你們到是說說,那行,汪兆銘到底是怎麽知道是咱們派人刺殺陶成章的?”

    陳其美從躺椅上坐起身,擡起享用力拍了

    但是沒人能夠回答陳其美的問題,實際上。這個問題他們已在路上討論了許多遍,但是得不到答案。

    當初他們策劃刺殺陶成章的時候,汪兆銘並未參與其事,所以,從理論上來講。汪兆銘不可能知道是陳其美策劃了對陶成章的刺殺行動,但問題在於,現在汪兆銘指著鼻子說陳其美是刺殺案的幕後主謀,那麽,汪兆銘到底是怎麽知道刺殺案內情的?

    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斤”那就是,有人舟汪兆銘泄露了陶成章刺殺案的內情。而這個泄露機密的人很可能就在現在的這間屋子里頭,連陳其美也免不了嫌疑。

    在逃亡的路上,陳其美這幫人互相猜疑、埋怨。最終還是沒有確定泄露刺殺案機密的嫌疑人,唯一的收獲就是幾人之間的關系出現了裂痕,已不似以前那般互相信任了。

    如果真的像眾人保證的那樣誰也沒有泄露刺殺案機密的話,那麽,剩下的唯一解釋就是汪兆銘在亂咬,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汪兆銘明確揭發,刺殺陶成章的槍手就是蔣誌清。

    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汪兆銘亂咬,竟然真的咬上了陳其美派去刺殺陶成章的那名槍手,難不成,他汪兆銘比法國租界的法國探長更會探案不成?

    至於汪兆銘“出首揭發”的真相,陳其美當然不會知道,不過他急著逃亡的行動反倒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惶恐,也直接證實了汪兆銘的“揭發。”他陳其美就是刺殺陶成章的幕後黑手,至於陳其美的身後是否還站著別的什麽人,目前報界還在爭論之中,不過確定無疑的一點就是,陶成章遇刺案發展到現在,同盟會的影響力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就算孫先生馬上趕回國內,恐怕也無法重新組建同盟會了。

    當初聯合陣線的成立將同盟會裝進了棺材,現在,陶成章遇刺案的水落石出則給同盟會的棺材蓋上了蓋子,只要再釘上釘子,這同盟會就算是壽終正寢了。

    對於一個政治團體來講,人心如果已不可收拾,那麽,確實也走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同盟會現在的處境就是如此。

    當初國民黨成立的時候,同盟會也是主力成員,但是偏偏就是同盟會的人刺殺了自己的黨魁,在自己人看來,這是叛亂,在外人看來,這是犯上。無論怎麽看,同盟會都是爛泥扶不上墻。試問,哪個有誌青年會再加入同盟會呢?

    有誌青年唾著了同盟會,就算是同盟會能夠繼續維持,可是它的成員不是投機客就是刺客,已變成了其它政治團體譏諷的時象,那又有什麽意義呢?還不如就此解散算了。

    “散了吧。散了吧!依我看,咱們同盟會解散算了。現在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還有什麽意思?不如幹脆解散。大家落個清凈,誰也不埋怨誰。誰也不懷疑誰,反正這同盟會也是臭不可聞了,誰碰誰

    陳其美拍了拍桌子,發了幾句牢騷,不過還是沒人接話,誰都知道,陳其美現在是在氣頭上,越是跟他頂撞。他就越是來勁,這個人的涵養還不如那個叛徒汪兆銘呢。

    就在眾人發呆的時候,一個鄉農走進屋,說道:“幾位先生,送報紙的那位先生又過來了

    陳其美急忙站起身,帶著幾人走出了屋。遠遠望見一人正從山腳走來,正是同盟會香港支部的一名老會員。

    那名會員走到陳其美跟前,先將幾張報紙遞了過去,然後從口袋里拿出一封電報抄稿,交給陳其美,說道:“這是孫先生從西貢拍來的加急電報

    陳其美將電報匆匆掃了幾眼,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眉頭舒展,向幾名手下掃了一眼。

    “諸位,這是孫先生給我們的新命令,我們現在不去南洋了,我們去廣州

    “廣州?去廣州做什麽?那里只怕也貼著咱們的通輯令,去了不是自投羅網麽?孫先生的這個命令可讓人有些費解。”一個手下嘀咕道。

    “有什麽費解的?我告訴你,我們去廣州,不是去自投羅網的,而是去發動起義的”。陳其美冷哼道。

    “起義?”

    “在廣州起義?。

    幾名手下面面相覷,他們顯然不明白為什麽要在廣州發動起義,“戊申革命”的時候,同盟會已在廣州發動過一次新軍起義,但是以失敗告終,同盟會在廣東的實力也遭到削弱,如果現在再發動一次廣州起義的話。誰都沒有把握。

    “張人駿是滿清舊官僚,利用革命時期的動蕩局勢竊居廣東都督之位,此人不僅一向敵視革命,而且共和之後。他也繼續與革命黨人為敵,而且在廣東橫征暴斂,民怨沸騰,我們此去廣州發動起義,就是為了消滅這個君憲派頑固分子!你們不必擔心我們實力不足,現在不少同盟會員已經在廣州集中,而且粵北、桂東一帶也有忠於同盟會的部隊,“援粵桂軍,的那位龍司令也是我們的人。只要廣州豎起義旗,廣東很快就會成為一斤,真正的革命省份,如果趙北不願革命,那麽,就由我們同盟會領導革命!這是二次革命”。

    陳其美的話讓所有人都非常驚訝,他們都明白,這是一次冒險,而且是孤註一擲的冒險。(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3:09
第434章  政治搏弈

    東位千中國南部沿海地區。這里是中國近代開埠最早心”也區,即使是在清朝海禁令最嚴厲的時代,廣東地區的海外貿易仍然在斷斷續續的進行。廣州的“十三行”就是那個時代崛起的特權商人團體,不過隨著國門的洞開,廣州的“十三行”最終消失在中外通商貿易的大潮中,越來越的商人投身於這場商業大潮,在開拓國人眼界的同時,也將廣東變得更加富庶,在中國各個省份之中,廣東省的經濟地位是舉足輕重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戊申革命”的動蕩時期,無論是外部勢力還是內部勢力。大多都希望避免將廣東直接卷入這場革命的亂局之中,表現在政治上。那就是廣東在革命期間所采取的“局外中立”立場,而原滿清兩廣總督張人駿之所以能夠擔任廣東軍政府都督,也走出於同樣的原因。廣東的糟神和商人們寧願讓一個偽裝起來的君主立憲派當權,也不願意將權力交給那幫喊打喊殺的革命黨人。

    讓諸仲和商人們感到滿意的是,這位張都督上任以來,總算是基本上維持住了廣東的平靜局面,雖然土匪猖檄了一些。苛捐雜稅也多了一些,可是好歹眾人的身家性命是不必憂慮的。只要張都督在任一日,那麽,這廣東的諸仲和商人們就能繼續維持他們高高在上的生活,而不必像湖北、四”等省的緒伸和商人們那樣去學習什麽“新文化”更不用擔心因為與稅吏勾結偷漏田賦而被軍政府扣上頂“劣伸”的帽子遭到

    壓。

    這天還是諸仲的天,地還是借仲的地,這軍政府就是借仲的軍政府,無論如何。這革命的果實不能落到旁人嘴里去!

    所以。當王占元、閻錫山組織的那個“撤消各省都督並實現軍民分治請願團”拍發通電,向中樞提出撤消各省都督、改以督軍領軍,實現軍民分治的請求之後,在諸多省份之中猶以廣東省的態度最為遊移。

    方面,廣東諸紳巴不得盡快實現軍民分治。這樣一來,諸伸所控制的省議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廢除苛捐雜稅;以確保暗伸們的最大利益,掌握廣東財政大權,但是另一方面,廣東的諸仲們也聽說過如今這個趙大總統的那個“四有主義”其中的那條“耕者有其田”的主張讓借仲們很是憂慮,在他們看來,這個主張與當年同盟會的那句“平均地權”似乎沒什麽區別,都是忽悠佃戶的口號,對於糟神們沒有什麽好處,雖然在聯合陣維成立之後,就沒怎麽再聽到過那個“耕者有其田”的主張,可是只要趙北還在做民國的大總統,那麽,借伸們這懸著的心就不會放下來。

    更何況。聽說趙大總統還在鄉村遍設“鋤杜”而這個團體對於諸仲們似乎不太友好,讓人不得不擔心今後中樞政府會在土地問題上來取什麽激進措施。

    所以。廣東的暗神和商人們又不太希望馬上就解除張人駿的都督職務,他們想再觀望觀望,看看其它省份在“軍民分治”的問題上會采取什麽行動,畢竟,一斤,巴掌拍不響,如果各省立憲派能夠聯起手來的話,或許可以制衡一下那位越來越難以控制的趙大總統。

    也正是這個原因,今天在廣東都督府里。廣東都督張人駿主持起了一場宴會。用來招待幾名貴客,這幾人分別來自安徽、江蘇、雲南、廣西,都是各省都督和議院派過來的聯絡員,眾人相聚一堂,主要就是為了商議這斤小“軍民分治”的事情。

    “軍民分治”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這一點沒人有異議,主要的分歧在於,軍民分治之後,各省的財政大權應該掌握在誰的手里,現在中樞在這件事上模棱兩耳,如果中樞不給個明白話,眾人心里也是惴惴,都不肯將嘴里的肥肉再分給別人。

    清末以來,地方實力派尾大不掉之勢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這種地方坐大的局面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地方掌握了財政大權,而這個趨勢實際上是從太平天國戰爭時期開始的,當年滿清朝廷飲鴆止渴,利用地方武力消滅了太平天國,維持住了搖搖欲墜的統治,而作為交換,清廷也默許的方從捐稅收入中分潤,而後的每一次內外戰爭,這個分潤的比例中地方所占比例越來越大,到了最後,中樞竟已變成了叫花子角色,能不能維持政府日常開支,全看地方督撫的良心。

    打手,屋說,小吶年。“庚子拳亂”之後,地方督撫的良心都叫洋人給吃了,逼得清廷不的不大舉外債,這才勉強維持住朝廷中樞的運轉,而清廷之所以要舉辦新政。就是為了開源節流,而且,新政措施中最重要的一項措施就是將財政大權從地方督撫手里收回中樞。國家稅與地方稅的概念也就此出現在這個東方國家。

    但是沒等滿清王朝完成這個財政改革的壯舉,這棟嘎吱作響的破房子就轟然倒塌了,在隨後的革命亂局之中,地方實力進一步發展壯大起來,並有向藩鎮發展的趨勢,如果控制不好。就是又一個“五代十國”而這。正是中樞政府極力想避免的局面。

    而作為的方,當然希望自己的負擔越小越好,所謂的小國寡民”正是理想狀態。當這種地方的理想與中樞的理想發生沖突的時候,一場新的政治搏弈也就開始了。

    張人駿之所以在都卑府宴請各省議院代表。就是想將眾人聯合起來。跟中樞討價還價,爭取刃地方留下一此利茲。國家稅當然要出小撥中方枚當然州萬要留在地方自收自支,但是這里頭還是有講究,到底哪些稅屬於國家稅的範疇,哪些稅屬於地方稅的範疇,這也是主要的分歧所在。

    清末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尤其是“新政”興起之後,各種捐稅更如出狎猛虎。民脂民膏被搜舌一盡,大小官員也是賺得眉開眼笑,諸多捐稅名目中。像契稅、印花稅、煙酒稅、牙稅等項目一向歸於國家稅統一向中樞繳納,但是革命之後,這些捐稅名目也多半歸入地方稅項下,被各省實力派截留,一分一毛也沒向中樞繳納過。

    現在中樞打算“軍民分治”其中最主要的內容就是整理地方財政,重新劃分捐稅名目,而廣東等省的地方借伸們打得如意算盤就是借此機會擴大地方稅目種類,使得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從稅收中取得更大分潤。

    但是就靠廣東一省力量單薄,必須拉攏盡可能多的省份加入這一攻守同盟,迫使中樞知難而退,實現“地方自治”之宏偉目標。

    另一方面。各省軍政府的都督對於這個“軍民分治。非常抵觸,他們巴不得看到中樞收攏財權的企圖落空,因此,他們也支持借伸和商人們在稅目問題上逼中樞後退,雙方雖然出發點不同,可是目前的行動是一致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安徽都督姜桂題、江蘇都督徐寶山、雲南都督孫武、廣西代理都督王芝祥等人才會派來聯絡員,與廣東都督張人駿商議應對“軍民分治”呼聲的辦法。

    但是因為“軍民分治”喊出了多數國民的民意,這些都督們也不好直接反對“軍民分治。”他們只能借助地方借伸的力量,希望也能制造出他們的“民意

    作為此次“民意,的召集人,廣東都督張人駿在宴會上一直強調著廣東的“民意。”並且也得到了各省都督派來的聯絡員的贊同。

    “諸個。共和已立,憲政已成,如今之國家已非一人一族之國家,如今之政府已非一人一族之政府,凡我共和之國民,都有決定國家前途之權力,亦有決定政府更叠之權力。現在山東王都督、江西閻都督正在組織“撤消各省都督並實現軍民分治請願團”“軍民分治,呼聲甚高,我等亦是共和之國民,更且身居高位,自當為民請命

    張人駿在上前侃侃而談,底下眾人也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至於心里到底在盤算什麽,卻也只有他們自己明白了。

    作為張人駿的幕僚之一,王軒也坐在底下。不過他不像別人,沒有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張人駿現在背的這段話本來就是他王軒起草的底稿,確實也提不起興趣去聽,此玄,王軒正一邊品著酒,一邊東張西望。

    這時。一名粵軍參謀官走到宴會廳門口,向里探頭探腦的張望,只有王軒註意到了這個參謀官,見對方向自己舉了舉手里的一封電報抄稿。王軒急忙起身走出了宴會廳。

    “何事?”王軒問那參謀官。

    “總統府來電參謀官的表情有些古怪。

    王軒接過電報,這才發現那電報沒有診。根本就不知道說得是什麽,再一看密碼編號,原來是專用密碼,密碼本由張人駿的貼身馬舁保管,電報軍官確實也無法翻澤。

    既然是總統府拍過來的密電,王軒自然不敢耽擱,急忙拿著電報走回張人駿身邊小聲嘀咕幾句,張人駿點了點頭,叫來馬並,讓他拿上密碼本。跟著王軒去電報室。

    王軒帶著馬舁去了都督府電報室,將那密碼本交給一名電報軍官,命他澤出。

    不多時那封密電就論了出來,內容卻是讓人驚駭莫名:

    “據可靠情報,大批武裝分子已秘密潛入粵省,伺機作亂,望粵督切勿掉以輕心。待中樞查明叛亂分子行動細節。再告以詳情

    拿著已澤出的電報,王軒飛奔趕回宴會廳。將電報呈給了張人駿。

    張人駿卻是將信將疑,將王軒拉到一邊。打手,屋說,小蔔聲問道:“中樞這是何意?看這口氣。未免有些危言聳聽,粵省最近加緊查拿亂黨、會匪,什麽叛亂分子竟敢在這個時候作亂?,

    王軒沈吟片刻,說道:“趙振華做事向來都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嚇唬都督。依在下之見,都督還是馬上下令全城戒嚴,無論如何,省桓都不能亂。否則,粵北、桂東局勢就不可收拾了

    “君本。你多慮了?。張人駿搖了搖頭。

    王軒嘆道:“我憂慮的倒不是粵北小桂東的同盟會人馬,而是那行,龍濟光。雖然此人前幾日主動與都督和好,可是我總覺得其中有蹊蹺,龍部桂軍近在肘腋,而且精銳亦有數千人馬,不可不防,都督還應謹慎對待中樞的提醒才是

    “哦?你擔心龍濟光要對本都督不利?。

    張人駿這才想起那個“援粵桂軍,的龍司令。那支桂軍部隊就駐紮在廣州城郊。確實近在咫尺,王軒的提醒還是很及時的。

    “來人!速去傳令”

    張人駿喊來一名馬舁,正打算下達全城戒嚴的命令,但不等他說完,就聽“轟轟。兩聲,城外傳來炮聲。

    各方情報很快匯總到都卑府,沒錯,龍濟光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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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廣東事變(上)

    …北苑。陸海軍聯合參謀 陸海軍聯合參謀處是網成立不久的新機構,這實際上是民國大總統,趙北為籌備那行小“陸海軍聯合參謀部”而搭起的一個架子,現代戰爭講究一個諸軍兵種配合協同,現在是沒有獨立的空軍,不然的話,這就是“陸海空三軍聯合參謀部”了。

    雖然現在的機構只是一個處級單位,人員編制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基本上未來的陸海軍聯合參謀部的雛形已經出現在南苑軍營里了,現在的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最高官員是處長,目前的處長就是藍天蔚,處長之下分設兩個副處長,分管陸軍和海軍,分管陸軍事務的副處長是藍天蔚的日本士官學校同學張孝準,分管海軍事務的副處長則是原“海騾。號巡洋艦的艦長魯平,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一個處長兩斤,副處長,除了張孝準曾經在北洋集團里坐過一段時間的冷板凳之外,另外兩名高級軍官技出身於共和軍集團,由此即可看出這個陸海軍聯合參謀處是個什麽機構。

    陸海軍聯合參謀處就是民國大總統趙北用來收攏軍權的機構,這斤小機構的設置。既可以看作是中樞理順陸海聳關系的重要步驟,也是趙北消化北洋軍事力量的重要步驟,而且是正大光明的陽謀,別人也沒有什麽借口對這一機構的設置指手畫腳,再加上目前陸軍部和海軍部的權力並未遭到明顯削弱,段棋瑞和湯鄉銘確實也沒有什麽怨言,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如此。

    之所以將這個陸海軍聯合參謀部的辦公地點選在南苑國防軍暫編第四師的兵營里。也是為了避免過於刺激陸軍部和海軍部里的那幫軍官,而且將陸海軍聯合參謀處設在南苑兵營,也方便趙北在這里主持一些軍隊的改革工作。掣肘少了許多。

    不過南苑兵營畢竟離總統府有些遠,平時如果沒有什麽事情,趙北也不會常往南苑跑,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工作也就不怎麽忙,前段日子搭起了機構的基本架子之後,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軍官們就閑了下來,開始忙著協助國防軍暫編第打手,屋說,小四師進行壬練。

    但是今天。南苑兵營變得車水馬龍起來。從北京城駛過來許多汽車,還有大批騎馬趕到南苑兵營的軍官,原因很簡單,因為民國大總統、民國陸海軍總司令趙北將在陸海軍聯合參謀處舉行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討論“廣東事變”的措置辦法,以盡快穩定廣東局勢。

    就在前天,從廣州傳來消息,“戊申革命”中從廣西開到廣東並在廣州城郊長期駐紮的“援粵桂軍”在燕塘兵營鼓噪嘩變,借口廣東都督張江駿“橫征暴斂”桂軍以“救民於水火”為幌子,在“援粵桂軍司令。龍濟光的指揮下進攻廣州城,與駐守廣州城的張人駿粵軍部隊發生激烈交火。在交戰中,雙方都動用了包括重機槍、野戰炮在內的重型武器,在廣州城下激戰一天一夜,不僅官兵傷亡慘重,而且也使和平居民蒙受重大損失。

    與此同時,福建南部、廣西東部的一些忠於同盟會的革命軍也開始向廣東省境挺進,扛著所謂“援粵驅張”的旗幟試圖與龍濟光部桂軍會師廣州,逼廣東都督張人駿下野。

    對於此次突發事變,同盟會控制的報紙將其稱之為“廣東二次革命。”但是作為目前實際上充當中樞喉舌的《先鋒日報》,則毫不客氣的將之稱為“武裝叛亂。”而最後由總統府發布的政府公報則取中庸之道,稱此次事變為“廣東事變”不褒不貶,這立場也是不偏不倚,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如此。

    現在北洋集團與聯合陣線之間的權力移交尚未完全收尾。這個時候廣東發生事變,對於中樞政府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如果措置不當的話,很可能使中樞進退失倨,所以,無論是民國大總統趙北,還是國會參眾兩院的議員,都不敢對“廣東事變”掉以輕心,上海的國會昨天已正式通過決議。授權中樞采取“果斷手段平息廣東亂局。

    今天。趙北召集軍事會議,就是響應國會決議,制訂軍事行動方案,以期盡快結束廣東的混亂局面,並趁機將這個過於“自治”的省份重新納入中樞的權力範圍,進一步確立中樞權威。威懾地方實力派。

    奉命趕到南苑兵營開會的人除了陸軍部和海軍部的高級軍官之外,工商部也派晏與會,以便為軍事行動的順利展開進行外圍的後勤保障,這其中又以船只等運輸工具的籌備為主。

    陸軍部總長段棋瑞是第一個驅車趕到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高級將領,他的這輛福特牌小汽車就是原來趙北在武漢、鄭州等地使用的那輛專車,美國駐華代理公使司戴德送了一批更新的美國造汽車後,趙北就將自己的這輛專車送給了段棋瑞,以示籠絡。至於段棋瑞領不領情,趙大總統顯然也不怎麽在乎。

    其實段棋瑞還是有點得意的,現在的北京城里。有資格配汽車的中國官員沒多少。就連海軍部總長湯鄉銘也仍然依靠馬車代步,所以,他段總長算是比較風光的北洋將領,雖然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但是每次坐著這輛美國造汽車外出,只要天不下雨,段棋瑞總是會命司機將車篷收起,以便段總長坐在敞篷汽車里威風八面,只是卻苦了那些衛兵。

    現在坐著這輛汽車趕到南苑兵營,段棋瑞依舊沒有將車篷支起,所以,當他趕到南苑兵營的時候,那臉已是通紅,到不是興奮,而是風吹

    。

    等到了兵營,奉哪竹接高級軍官的陸海軍聯合參謀外只派人在兵營門口等候“珊顧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副處長張孝準。

    說實在的。當看到張孝準走過來向自己立正敬禮的時候,段棋瑞還是有些尷尬的,以前張孝準在北洋軍里頭效力的時候,段棋瑞雖然玄意的提攜過這個學貫東西的少壯派軍官,可是由於北洋里的那些“規矩。”張孝準到底是沒有什麽用武之地,後來雖然在名義上做過幾天京畿守備司令。但是實際上卻仍是副司令段棋瑞的跟班。

    張孝準投奔聯合陣線之後,就立即被委以重任,這固然是趙總司令重視人才、唯有是舉的緣故,但未必沒有給北洋難堪的目的在里頭。

    段棋瑞也沒起身,就坐在車里點了點頭。問了一句:“海軍部湯總長過來沒有?。

    “還沒過來。剛才海軍部打來一斤小電話,說艦隊那邊還有些事務需要湯總長定奪。所以湯總長現在還在海軍部里。段總長,如果不算上陸海軍聯合參謀處的軍官的話,你是第一個趕過來的將級軍官

    段棋瑞向兵營里頭望了望,確實沒看到軍銜比他更高的軍官,不過兵營里倒是看見了幾輛汽車,卻也不知是什麽人的坐騎。

    “來的早總比來得晚強,我也是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這行動不如你們年輕人利索,卡鐘點的日子早就過去了。”

    段棋瑞也是有些落寞,眼看著北洋就這麽雕零。他卻是有心無力,也算是體會到了那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無奈了。

    張孝準吩咐副官領著段棋瑞的汽車駛到指定的點,還沒等發動機熄火,段棋瑞就看見另一輛汽車“哢哢”作響的駛進了兵營,與他的這輛汽車並排停在了一起,那車上的乘客卻是老熟人段芝貴。

    “香巖。你什麽時候也弄了輛汽車?那幾輛汽車又是誰的?”段棋瑞有些好奇,問了段芝貴幾句,手也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那幾輛汽車。

    段芝貴取下罩在眼睛上的那副飛行員用的風鏡,說道:“這不是我的汽車,這是我從飛行隊那里借用的,這個鏡子也是從飛行隊借的。那邊幾輛汽車也是飛行隊的,這是網從美國買來的新車,聽說還買了一批發動機,還有一批汽油

    “你從飛行隊過來?”

    段棋瑞恍然,現在段芝貴是國防軍暫編第舊0師的副師長,而這斤,步兵師里就編有一個飛行分隊,現在他們正在練如何在陸軍的指引下實施空中攻擊以及空中偵察聯絡等戰術配合。

    “我是個閑人,不到處轉轉,豈非要悶出病來?芝泉,以後你若有時間,也別老在屋里悶著,跟我出來走走,好歹咱們飯碗還沒被人砸了

    段芝貴跳下汽車,走到段棋瑞那輛汽車邊。替他拉開車門,同時也絮叨了幾句。

    段棋瑞也是苦笑,他當然明白段芝貴為什麽要說這些牢騷話,雖然段芝貴現在是國防軍暫編第打手,屋說,小四師的副師長,可是他手里沒有絲毫權力,這支部隊實際上已成為了聯合陣線的部隊,昔日的那些北洋軍中下級軍官也在師長章裕坤的恩威並施之下紛紛轉變立場,對這位昔日的老上司已是不怎麽理睬了,如此局面之下,段芝貴也只好整天東遊西逛,做了甩手掌櫃。最近,他段副師長可是京城古玩行的常客,雖然段芝貴如此懈怠,可是此舉卻並未引起趙大總統的反感,或許,趙大總統本意就是讓段副師長玩物喪誌吧。

    當然。作為對段芝貴恭順姿態的回報,趙北也已向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提名段芝貴為“候補庶務委員,,並且還另外給他加發了“因公致傷津貼。”不然的話,就以現在的軍餉,段芝貴也不可能常往古玩行里

    動。

    那行,“因公致傷津貼”發得可是有些不地道,段芝貴前些日子確實在騎馬的時候摔過一跤,膝蓋受傷,但是那可不是什麽“因公”那完全是“因私當時,段芝貴是趕去山東巴結網上任的山東都督王占元的,因為趕的急,路滑摔了跟頭,明明走出於私人原因外出,但是卻領起了中樞發下的津貼,這才是真相,段棋瑞作為陸軍總長,當然知道原委,而且趙北也知道段芝貴摔傷的原因,但是趙大總統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其他人也自然不好說什麽,誰讓段芝貴機靈呢,跟著總統一步一趨,還不時為總統的新政策搖旗吶喊,這樣的人當然得賞!

    以前段棋瑞還輕視過趙北的治政能力,但是現在,他不敢輕視了,治政先治人。趙北能將段芝貴這斤,昔日的“北洋幹殿下。馴服,那麽,他也一定能夠將北洋軍馴服,這一點,段棋瑞毫不懷疑,而且也很佩服。

    “我可沒你那麽多閑工夫,我是陸軍總長。現在要組建、整編國防軍,我可沒有心情跟你到處閑逛

    段棋瑞也下了車,走到兵營門口,與張孝準說話,那些陸續進入兵營的高級軍官見了段棋瑞,眾人也都客氣。紛紛上前打招呼,不管是北洋軍官還是聯陣軍官,這軍禮到是不含糊。

    在兵營門口等了幾分鐘,段棋瑞擡起頭向遠處一望,卻見一隊由五輛汽車組成的車隊在大隊騎兵的護衛下卷著滾滾黃塵而來,兵營門口站著的軍官和士兵急忙正了正軍帽,理了理武裝帶。

    這架勢看著眼熟,段棋瑞明白,趙北過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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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廣東事變(下)

    趙北一同趕到南苑兵營的壞有落天蔚、張激揚等高級忻刪,昌然,他們似乎是先在總統府碰頭之後才起到南苑兵營的,這與段棋瑞、段芝貴等人的待遇可是略有不同,至於那幫人在總統府里是否已先就“廣東事變”問題交換過意見,段棋瑞和段芝貴就不清楚了。

    作為與段棋瑞、段芝貴一樣的“邊緣人士海軍部總長湯鄉銘是最後一個趕到南苑兵營的高級將領,他這個“海軍總長。的位子是用政治投機換來的。含金量不足,也就比段棋瑞等人這幫北洋“降將”稍微好看一點而已,因此,湯鄉銘也很難進入總統府那個權力圈里,他只能徘徊在這個權力圈的邊緣,只不過比段棋瑞更靠近一些罷了。

    湯鄉銘沒有汽車可坐,他是坐著馬車趕過來的,這多少有些與眾不同,畢竟,南苑兵營里不是戰馬就是汽車,刨去那些輻重馬車,四輪箱式馬車就湯總長這一輛,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湯總長過來開會的時候並沒有穿海軍常服,而是穿上了一套海軍禮服,三角帽、小燕尾,處處顯示出海軍的貴族氣息,與眾人一比,確實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等湯總長提著那把同樣傳承自前清時代的海軍軍刀步入兵營小禮堂的時候,距離正式開會時間只差五分鐘了。

    趁著這會議開始前的五分鐘空閑時間,陸軍部總長段棋瑞與海軍部總長湯鄉銘抓緊時間交換了一下情報,兩人這才得知,無論是陸軍的行動還是海軍的行動,總統先生已經是成竹在胸,進軍方案早已知會陸軍部和海軍部。現在總所以還要專門舉行一場軍事會議,主要是為了協調各部隊的行動,並與工商部與會代表通通氣。

    墻上的掛鐘響了九聲,開會的時間到了。

    “現在。點名”。

    名總統府侍從室副官拿著一份名單,站在主持會議的趙大總統打手,屋說,小身邊,按照名單順序將與會眾人的姓名一一念到。

    “陸軍部總長段棋瑞”。

    “到!”

    “海軍部總長湯鄉銘”。

    “到!”

    那名副官每念一個名字,被點到名字的人就必須站起身,昂首挺胸的喊一聲“到”。就連段棋瑞、段芝貴這樣的北洋老將也必須嚴格遵守軍禮,這可不像過去在北洋軍里,開會的時候老帥拿眼睛在會議桌上掃上一眼,就知道誰來誰沒來,用段棋瑞的話來講,這個會前點名的規矩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開會的高級軍官就這麽些人,誰來誰沒來一眼就能看清楚,這叫“一眼清是袁世凱當年的絕活。

    現在,趙北也能“一眼清”可是他就是要在會前點名,挨個點名,這不僅是看誰來誰沒來,更重要的是,借此機會提醒一下在座軍官,“你們都是我的部下”。

    是部下就必須聽從上司的命令,不管是叫你上刀山,還是叫你下火海,你都必須貫徹命令,共和軍之所以能夠戰勝北洋軍,就是因為軍令統一,總司令權威不容置疑。

    每將這些將領們點名一次。那就是提醒一下他們的角色,以後當他們養成習慣之後,不管心里樂意不樂意,但是這肢體動作是熟悉了,可以將這看作是“條件反射。練。

    完成了這次“條件反射“練之後,那名副官就收起名單,後退幾步,站到了趙北的 身後。

    “現在。開會。”

    趙北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的說出了四個字。於是,這場重要的軍事會議就這麽開始了。

    此次“廣東事變”龍濟光與張人駿這兩個地方小軍閥開戰,從心里講,趙北是有些幸災樂禍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特意在龍濟光正式發動進攻的前夕給張人駿拍一封密電過去,這目的就是為了使張人駿有所準備,不致於一敗塗地,讓張都督和龍司令誰也奈何不了誰,兩虎相爭,那麽,就讓趙大總統做那行小刺虎的卞莊吧。

    其實,趙北五天前就知道同盟會激進派要在廣州發動武裝暴動,這個消息還是同盟會的幾名高級幹部故意泄露給他的。

    自從汪兆銘“出首揭發,陶成章遇刺案的“真相”之後,同盟會就變成了一個“茅坑”開始散發出臭氣,不僅站在“茅坑。外頭的人躲得遠遠的,就連站在“茅坑,里的人也紛紛往外頭跳,盡量與“同盟會。這個詞保持距離。

    沒辦法。誰讓那個陳其美不夠穩重呢?如果他當時能夠站出來大聲喊一句“我沒殺陶成章。,那麽,同盟會或許還可以“清者自清”然後與反對派進行辯論,並等待特別法庭拿出確鑿的證據審理陶氏遇刺案。

    為了挽救同盟會的聲譽,黃興、譚人鳳等人甚至還在報紙上呼籲國民冷靜,並派人到處尋找陳其美,想讓他站出來辯白幾句。

    但是陳其美做賊心虛。他竟然在第一時間逃走了,這等於是同盟會激進派不打自招,這一下。即使那些持懷疑立場的人也開始轉安立場,輿論幾乎是一邊到的斥責同盟會窩里鬥,而聯合陣線中那些出身於光複會的幹部更是報仇心切,不少人甚至提著手槍到碼頭、車站守侯,就等陳其美露面,然後讓他瞧瞧光複會的力量。

    說句實在話,趙北當初也沒料到陳其美竟然會逃之夭夭,他原本是準備與同盟會進行一場持久戰的。但是現在,原先那些準備好的“組合拳。用不上了,單靠汪兆銘的那記“直拳”就已經將同盟會打得眼冒金星了。

    陳其美逃得越遠越好,與其將他抓住跟同盟會打嘴仗,還不如讓他陳其美背著“刺客。的罪名亡命天涯呢,只要陳其美在逃,那麽同盟會就不能翻身,也正是這個原因,當陳其美逃去廈門公共租界之後,趙北只是通過外交途徑迫使租界當局將他驅逐,而不是提出引渡要求小本來趙北是在租界外頭安排了光複會的槍手的,準備在陳其美離開租界的時候將他亂槍打死,一了百是沒曾想,陳其美也是狡猾,不知道動用了什麽關系,與租界巡捕合作,來了一個金蟬脫殼,結果槍手沒找到下手機會,而陳其美也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其美這一消失,連累了同盟會,不僅那個“重新組建同盟會”的主張煙消雲散,而且同盟會激進勢力也發生分化,不少幹部都利登報紙聲明,宣布與同盟會劃清界線,一時之間,這個為反清革命立下汗馬功勞的革命組織頓時樹倒糊孫散,也沒人再提歡迎孫先生歸國的事情了。

    趙北原以為同盟會就這麽瓦解了,但是他確實沒有料到,同盟會的高層竟然決定挺而走險,在廣州發動武裝暴動,妄圖借此機會恢複凝聚力,並順便占領一塊富庶的根據地,與中樞政府明刀明槍的對抗。

    但是這個挽救同盟會的努力註定是徒勞的,人心既然已散,那麽也就別怪內部出現叛徒,或許是想向中樞表明自己已不是同盟會員,或許是不想看到廣東陷入混亂,幾個同盟會高級幹部通過各種渠道向趙北泄露了廣州武裝暴動的機密,於是,趙北不僅得以從容布置反擊措施,而且也適時的提醒了張人駿。使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守住廣州城,等待中樞“增援”。

    但是就憑張人駿目前的實力。確實定無法抵擋住同盟會全面進攻的,所以,現在的中樞政府,必須盡快做出戰略安排,在廣州城陷落之前,務必將觸手伸進廣東。

    等龍濟光和張人駿拼得兩敗俱傷之後,就是中樞政府下山摘桃子的時候,到時候,不僅廣東會落入中樞掌握,就連廣西、福建也會落入中樞掌握,那樣一來,中樞力量更為雄厚,解決起安徽、江蘇等省的實力派來就更為容易了。

    也正走出於這個考慮。趙北在南苑軍事會議上做出了明確了指

    第一,立即拍發電報。命令杭州一帶的聯合陣線部隊馬上向福建進軍,迫使福建同盟會部隊返回原駐地,不許其進入廣東作戰。

    第二,海軍部立即組織特遣艦隊,派遣“海深海折”等巡洋艦兼程趕去廣東,伺機進至廣州附近水面,以武力威懾當地實力派,維護中樞權威。

    第三,拍發電報給廣西代理都督王芝祥,命令他盡一切可能阻止桂東地區的同盟會部隊東進廣州,必要時,王芝祥可以命令忠於他的部隊向同盟會部隊開火,不過考慮到王芝祥只是同盟會在廣西扶持的一個傀儡人物,他手里的實力確實也相當有限,所以,必須給王芝祥一頂更大的帽子,這頂帽子就是“滇粵桂三省巡閱使”在戰時全權負責雲南、廣東、廣西三省地方軍務。協助中樞南下部隊征討叛軍。

    第四,拍發電報給江蘇都督徐寶山、東南巡閱使孟恩遠,責令他們立即派遣精銳部隊南下杭州。在杭州聯合陣線部隊進軍福建之後接管淅江防務,並根據時局發展決定是否繼續進軍廣東,至於江蘇地區的防務,則交由江西都督閻錫工打手,屋說,小的贛軍接管。

    第五,中樞拍發全國通電。對“廣東事變”正式定性,宣布龍濟光為“叛亂分子”同時宣布參與此次“廣東事變”的同盟會激進分子為“叛亂分子”派兵征討他們的同時,中樞也決定,只要這些人立即停止軍事行動,並解除武裝。那麽中樞政府將對他們實行大赦,若是頑抗到底,則中樞必將橫掃一切叛亂武裝。

    方面是軍事威脅,另一方面是輿論準備,可以說,如果沒有外來幹涉的話,此次中樞政府大舉出兵南征,已是勝券在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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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左膀右臂(上)

   ,笛聲中,一艘菱汽客船鼓輪西行,海面波米粼粼,平知忻武同陽光下的綢緞,幾只海鳥翺翔在海面。更增添了幾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自由氣息。

    這是一艘輪船招商局旗下的定期班輪。專跑南京至杭州航線,前段日子全國局勢動蕩,班輪停航。聯合陣線入主中樞之後,這趟班輪才恢複了航線,這艘輪船也是恢複航線之後的第一班船。

    船上的乘客不多,就那麽百十號人,除了淅江商幫的商人、夥計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軍人,為了不致於虧損,這艘客船不得不充當起貨船的角色,底艙、甲板上都堆滿了大量散貨,即使是船頭的甲板上。也放著那麽幾個只柳編筐,里頭裝著的卻不是普通貨物,而是新制的軍裝。就是原來湖北的共和軍的那種灰色軍裝。

    其實,這艘客船上的貨物大多都是湖北軍政府托運的,不重要的貨物都放在客艙里和甲板上,重要的貨物。比如軍火、軍餉等物資則放在底艙。而負責押運這批貨物的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共和軍負責後勤的最高長官蔣方震。

    按說運送軍用物資,應該盡量使用專用船只,並避免閑雜人等上船。但是現在後勤壓力太大,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了。

    現在,蔣方震就站在船頭,迎風而立,望著那遼闊的海面,體會著這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從容與慷慨

    蔣方震此去杭州,除了押運這批軍火、軍裝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去接任聯合陣線“東路縱隊。參謀長之職,並協助東路縱隊司令許崇智對這支駐紮在杭州的聯合陣線部隊進行整編,將其統一納入國防軍序列。完成軍隊正規化、統一化的第一步。

    “聯合陣線東路縱隊。組建於上次南北大戰之前,原來的縱隊參謀長是熊成基,但是南北大戰結束之後,熊成基就辭去了縱隊參謀長的職務。開始專心輔佐宋教仁整理聯合陣線黨務,後來宋教仁遇刺身亡,熊成基更是將這聯合陣線的黨務工作一肩擔起,根本不可能再去管理軍隊工作,於是,東路縱隊司令許崇智向中樞政府拍發電報,請示東路縱隊改編問題,並向豐樞推茬了幾個合適的參謀長人選,但是最後中樞拍板定下來的參謀長卻是蔣方震。

    封電報,蔣方震就解除了後勤處長的職務。帶著一船軍用物資,也帶著那意氣風發踏上了東進杭州的征途,但是船行至南京時機器發生故障,只能在南京轉船,而就在這個時候,中樞又一封電報過來,於是。蔣參謀長又多了一個工作 協助許崇智南征福建,以便策應中樞在廣東的平叛行動。

    當時,“廠東事變”的消息尚未正式見報,蔣方震知道的內情也不多。但他也明白。此事不可掉以輕心,於是通過關系直接向輪船招商局施加壓力,迫使他們將班輪的起航日期提拼了一天,以便使蔣方震和這批軍用物資盡快趕去杭州。

    如果江防艦隊還在長江里的話,蔣方震去杭州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但是自從南北大戰結束之後,湯鄉銘就率領江防艦隊北上天津了,那之後。長江里基本上就沒有大型軍艦了。蔣方震這才不得不搭乘民船赴任杭州。

    由於這一路是全速航行,這艘班輪走得很快,現在,客船已經駛入杭州灣。再用幾斤”時就可以看見錢塘江了,杭州城也就不遠了。

    “戊申革命”中,杭州一直是光複會的大本營,也是淅江軍政府的駐地。以前的淅江都督是光複會領袖陶成章小陶氏遇刺身亡之後,淅江軍政府和省議院本欲推舉立憲名士湯壽潛為淅江都督,但卻遭到了光複會的強烈反對,雖然湯壽潛得到了袁世凱的支持,但是他無法上任辦公。因此,這個淅江都督一職是有名無實,後來南北對峙發展到戰爭,湯壽潛更呆不下去了,幹脆一走了之,於是小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就順勢任命東路縱隊司令許崇智代理淅江都督一職,淅江省議院的議長則由李樊和擔任。

    前段日子,山東都督王占元、江西都督閻錫山受趙北指使,發起“撤消各省軍政府和都督運動”許崇智也隨聲附和,主動辭去了淅江代理都督一職,並宣布解散淅江軍政府,實行軍民分治,並推舉李樊和為省長

    這就是現在的淅江基本情況,在諸多南方省份里,淅江是局勢最平靜的。雖然杭州也差點成為南北交鋒的戰場,但走到底沒有打起來,而且隨著北洋南進第一軍的到向聯合陣線。淅江的局勢基本上是穩定下來了。再加上光複會在革命之後對淅江會黨的嚴厲彈壓,淅江被福建、江蘇等省視為“模範省”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作為局中人,蔣方震卻明白。淅江的平靜只是表面上的,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隱藏著爭權奪利的鬥爭。這一方面是革命黨勢力與立憲派勢力之間的鬥爭,另一方面也表現為同盟會勢力和光複會勢力的鬥爭。在上次的南北大戰中,隨著許崇智閩軍和李烈鈞贛軍的抵達,杭州出現了同盟會的部隊,雖然聯合陣線成立之後,無論是趙北還是宋教仁都在強調這斤,“團結”但幾蔔二兩個有著粗儒和分歧的革命組織,同盟會和光複會的團丁唰一是那麽容易維持的,更何況,這其中還夾雜了個人利益之間的激烈沖突,杭州,並不是世外桃源。

    陶成章遇刺身亡之後,“淅江都督。的爭奪就是杭州三方勢力之間的角逐,一開始,同盟會聯合光複會,抵制了湯壽潛的上任,雖然同盟會人物許崇智署理了淅江都督一職,但是同盟會好景不長,等趙北取代徐世昌做了民國大總統之後,許崇智不愕不“主動”辭去淅江都督一職,這表面上看是同盟會幹部高風亮節,但是實際上卻也是一場激烈的政治鬥爭的結果,只不過這一次。是光複會勢力聯合了立憲會勢力,而且還有中樞政府給他們撐腰,許崇智如果不主動辭職的話,他很可能被人灰頭土臉的趕下臺去。

    雖然現在淅江軍政府撤消了。名義上實行了軍民分治,但是蔣方震很清楚,只要各方勢力不能整合起來,那麽,淅江的平靜局面也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實際上,前天中樞給他的那封密電上,就一再強調了團結各方力量的重要性,而這其中,又以團結閩軍司令許崇智為第一要務。

    許崇智字汝為,廣東番禹人氏;曾入福建馬尾船政學堂,後赴日本,入士官學校,本是第一期步兵科,但因年齡不足改入第三期步兵科,與蔣方震、周道網、曲同豐等人是同班同學,與蔡楞、吳光新、張孝準等人是同期同學,此人並於打手,屋說,小臨年加入同盟會,回國後任福建武備學堂教習、幫辦等職,“戊申革命”中,此人積極響應同盟會發動了祝州起義,福建光複之後,許崇智以二十二歲年紀擔任閩軍總司令,可謂意氣風發。少年得誌。

    許崇智能夠擔任閩軍總司令。與同盟會領袖孫先生的支持是分不開的,也正因此,他對孫先生很是忠誠,有些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

    “廣東事變”爆發之後,許崇智的立巧就變得非常微妙了,一方面,他反對在這斤,時候與中樞政府正面對抗,另一方面,他也不相信陶成章之死與同盟會的領袖有直接關系,他個人堅持認為,陶成章刺殺案是陳其美那幫激進派所為,與同盟會無關,與領袖也無關。

    正是在這種立場之下,許崇智既沒有響應同盟會高層的命令,在杭州有所動作,也沒有向中樞政府通風報信,相比另外幾個同盟會高級幹部,此人的態度可算是相當的“中庸”。

    伊是許崇智自己認為自己是“中庸。之道,並不代表中樞也這麽看,蔣方震收到的那封密電里,趙北就一再告誡他,如果那個許司令有什麽異動的話,總統授權蔣參謀長在必要時采取“果斷行動”接管閩軍指揮權,而且,贛軍司令李烈鈞也收到了冉樣內容的密電,兩人合作,可以輕易解除許崇智的兵權。

    對於中樞的這個命令,蔣方震心里有些無法接受,畢竟,他與許崇智不僅是同班同學,更是知交好友,對於許氏的性格,蔣方震較為了解,他明白,許崇智之所以會在“廣東事變”的問題上來取“中庸之道”打手,屋說,小主要原因還在於這個人太過年輕,看事情太表面化,對於過去的領袖也確實過於愚忠了些,對於政治鬥爭的殘酷性沒有切身體會。

    說到底一句話:少不更事。

    雖然蔣方震只比許崇智東長五歲小但是閱歷卻比他深厚許多,這不僅僅在於蔣方震當年在東三省軍界里的遭遇,更在於蔣方震是跟著趙北一路走過來的,對於這位民國大總統的了解,蔣方震比許崇智清醒得多,在蔣方震看來,趙北的戰略眼光之深遠、政治手腕之詭詐、行事作風之果決、處事態度之靈活,都不是同盟會可以比的,跟這樣一個人玩心思打手,屋說,小吃虧的肯定不會是趙大總統。

    不然的話,趙北也不會以二十七歲年紀而主宰中樞了,試看天下,如今這個時代,比他做得更好的人能有幾個呢?

    所以,蔣方震決定到杭州之後好好勸勸那個許司令,讓他開開竅,讓他看清楚,今後的中國是誰的中國,要想實現自己的軍事強國夢,跟著同盟會走是不切實際的,只有跟著趙大總統、趙總司令走,才是軍人唯一正確的選擇。

    如果說河南戰役打垮了北洋軍的自信的話,那麽,那場戰役的勝利同樣也增強了南方實力派軍人的信心小蔣方震、周道網、蔡鋒、張孝準等等,這些人之所以選擇跟著趙北走到底,也正走出於這個原因。

    希望許崇智也能看明白這一點。趙北已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能力,這個時代的中國太需要一個這樣的“全才”了,無論趙北今後會不會成為這個國家的救星,至少現在。蔣方震、蔡楞、周道網、張孝準這幫青年才俊是打算為趙總司令效犬馬之勞了。

    上次有位記者詢問趙北,現在誰是他的左膀右臂,趙北笑著說出兩個人的名字,一斤,是黎元洪,一個就是蔣方震,就沖著總司令的這份信任,蔣方震也是鐵了心要做總司令的左膀右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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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左膀右臂(下)

   總司令的左膀右臂可不是那麽容易做好的眾不僅僅是慎一井麾。更是涉及到國際局勢,現在可不比古代,占了中原就坐穩了江山,現在的世界聯系越來越緊密,歐洲的一個政策變化,或許就會對這個遠東國家造成直接影響。

    列強不好糊弄,國內的那幫地方實力派和政治上的反對派又豈是易與之輩?此次“廣東卓變。就是證明,局勢動蕩,也只能上下一心,同仇敵愾了。

    就在蔣方震站在船頭,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海面出神的時候,一名副官走到了他的身邊。

    “參謀長,船長說還有五個小時就到杭州了,但是由於不清楚船局是否已聯絡過杭州方面,到底該在哪座碼頭停靠,目前卻也是不清

    聽到副官的話,蔣方震點了點頭,看了副官一眼,說道:“朱瑞啊,你也是淅江人吧?”

    “是的,職部是淅江海鹽人,家鄉就在杭州灣北部,以前每到八月中秋,就會特意到杭州去看錢塘潮,現在已是入秋,如果此次軍事行動迅速的話,或許我們還可以趕回杭州看海潮。

    副官點了點頭,同時也有些奇怪,不知道蔣方震為什麽又要問一遍他的祖籍在哪里。

    “以前曾聽總司令說起過。你是南洋陸軍學堂畢業的,還是同盟會員?。蔣方震又問。

    “是的,南洋陸軍學堂畢業。後來去了安徽,在安慶督練公所任幫辦,並兼任測繪學堂監督,以前是同盟會員,不過安慶起義之後,我就加入光複會了

    副官的回答很得體,蔣方震也很滿意。

    這個副官名叫朱瑞,字介人,現年二十六歲,熊成基發動安慶起義的時候,此人就在安慶城里,起義之後,他就加入了革命軍,後來趙北分兵一部,去黃泥港策動秋操新軍起義,朱瑞並未跟去,而是跟著熊成基指揮的起義軍轉戰安徽,後來南北和談,他才得以跟著熊成基趕去湖北休整,正好趕上趙北舉辦軍校。急需教官,於是熊成基將朱瑞派了過去,從那之後,朱瑞就一直呆在共和軍里,算是完成了改換門庭的工作,由於此人表現得比較出色。後來被趙北調去了他的侍從室擔任副官,前段日子趙北北上接任民國大總統一職,朱瑞也跟了過去,但是不久之後又奉命返回武漢,給蔣方震做副官,此次蔣方震赴任杭州,趙北特意吩咐蔣方震將此人帶上。

    “你知道此次我為何要帶你到淅江赴任麽?”蔣方震問道。

    “大概因為職部也是淅江人的緣故吧。”朱瑞說道。

    蔣方震笑了笑,說道:“你這話要是叫旁人聽去,只怕會誤以為我是在拉幫結派搞小團體,別忘了,我也是淅江人呢?”

    朱瑞心里一凜,這才意識到他的話說得確實有些不妥,趙北最忌諱的就是部下搞小團體,尤其是那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人,當初張振武之所以在部隊里呆不下去,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蔣方震剛才的話就是在提醒朱瑞註意說話的方式,以免被人打小報告。

    “職部說話有失穩妥,參謀長見諒

    朱瑞向左右望了望,這里確實也沒有別人,到是不必擔心有人打小

    。

    見朱瑞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蔣方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帶你去杭州,是總統的意思,本來我是想推薦你去西北邊務處的,那里需要人才,但是現在看來。你今後的發展道路恐怕就在東南一帶了

    “那總統的意思是叫我協助許司令整編國防軍?”

    朱瑞不動聲色的問道,心里有些興奮,在侍從室呆了一段日子,他也明白,這斤,“侍從室”就是總司令培養嫡系親信的地方,雖然侍從室副官的軍銜不高,但是前途無量。現在的獨立騎兵師師長就是當初侍從室的一名副官。

    “總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的意思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要把你外放,讓你去基層部隊里表現表現。說吧,你是想做參謀部的工作,還是想做部隊主官?。蔣方震問道。

    “職部不敢挑三揀皿,參謀長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朱瑞也是機靈。

    “你對李協和這個人怎麽看?”蔣方震話鋒一轉,詢問朱瑞。

    朱瑞遲疑片亥,說道:“我與此人只是有過一面之緣,說不上了解,不過聽說此人性格網強,是那種寧折不彎的漢子。”

    蔣方震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意思,讓你去協助李協和整頓部隊,先把他的部隊改編為國防軍。然後再回過頭來整頓許司令的閩

    。

    蔣方震的安排倒是有些讓朱瑞驚訝,李協和就是李烈鈞,此人也是同盟會高級幹部,在對待“廣東事變。的問題上,他要相對積極一些,不似許崇智那般“中庸”至少搶在報界公開報道“廣東。前拍發了一封酒電,譴責龍濟米發動武裝叛亂,柞洲”巍會員響應中樞,維持廣東和平局面。

    李烈鈞的部隊目前分散駐紮在杭州周遍地區,還有一支部隊進駐了南京,要想整頓這支部隊的話,就必須先將其收攏起來。

    “參謀長的意思是,現在就著手整頓?贛軍不去福建?”朱瑞問道。

    “閩軍回福建。贛軍不去福建,而是留守杭州。迎接南京那支北洋軍過來接防

    蔣方震的話讓朱瑞明白過來,現在中樞決定將徐寶山、孟恩遠的北洋部隊調到杭州接防,再從江西調一部分閻錫山的贛軍到南京,彈壓地面,如此這般調動,基本上就算是把這些地頭蛇的根基給動搖了,到了杭州,人生的不熟。北洋軍就成了飄舞,中樞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徐寶山、孟恩遠也就別想蹦達了。

    但是徐寶山和孟恩遠會不會派軍隊到杭州呢?很難說,所以,蔣方震才要把李烈鈞的贛軍部隊留在淅江,看住北洋南進第一軍,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只調許部閩軍去福建,這兵力是不是單薄了些?,小朱瑞問道。

    “許部閩軍萬余人,兵力確實稍顯單薄,但是別忘了,福建的留守部隊已被同盟會調走大半,用來進攻廣東,現在福建空虛,萬余人的部隊就足以應付局面了,如果入粵閩軍調頭返回福建,我們的目標就達成了,沒有必要與之硬碰,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我們的戰略目標就是拖住那些忠於同盟會的閩軍部隊

    “但是。許司令肯不肯帶兵去福建呢?。朱瑞問到點子上了,這讓蔣方震也是遲疑了一下。

    “中樞命令在前,淅江協餉在後,許汝為不敢不去。另外,到杭州之後,你馬上趕去李協和那里,務必盡快將他的猜軍收攏起來,整編為國防軍,我們帶的這批軍火,也優先分給輸軍

    蔣方震向朱瑞亮明了自己的意圖,朱瑞也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卻也沒再說什麽話。

    這艘客船全速航行,很快就駛入了錢塘江,五個小時後,終於看見了杭州。

    由於南京方面與杭州船局聯系不暢,沿江碼頭都停滿了船只,沒有泊位,這艘裝運著軍火、軍裝的客船不得不繼續向杭州上遊江面駛去,並在南星橋碼頭找了一斤小泊位拋鈷。

    蔣方震指揮幾名副官,從附近召集民船,開始將軍用物資往碼頭上搬,與此同時。杭州城防司令部也接到了船只抵達的消息,於是派人過來接應。

    許崇智沒有親自趕來,只是派了他的幾名副官,並帶來了一個步兵營,保護軍用物資。

    蔣方震留下幾名副官指揮卸貨,然後帶著朱瑞進了杭州城,趕去城防司令部會晤許崇智。

    但走到了司令部,才得知許崇智剛剛離開,去覓橋兵營巡視去了,於是蔣方震又趕去覓橋,但走到了那里還是撲了個空,再問,許崇智又去了高橋兵營,這一下,蔣方震悟過來了,許崇智這根本就是在躲他,不想現在見他。

    帶著一絲疑慮。還有一點點的火氣,蔣方震和朱瑞趕回了城防司令部,讓參謀們將最近兩天的報紙、電報都找來,兩人仔細一看,這才明白許崇智為什麽神龍見首不見尾。

    就在昨天。中樞已正式宣布“廣東事變。為“武裝叛亂。”並已調遣各路大軍南下廣東,海軍也已行動,而發動叛亂的龍濟光也已被宣布為“叛亂分子。”參與事變的同盟會會員也享受了同樣的待遇,都成了民國的叛亂分子。更為重要的是,就在今天上午,國會再次開會,通過決議,正式宣布“同盟會”已成為歷史,今後。誰敢再以“同盟會。名義活動,誰就是在分裂這斤小國家,他就是共和的敵人。

    難怪許崇智躲著不見蔣方震,感情他這是在鬧意見呢。

    蔣方震放下報紙,淡淡一笑,將一名許崇智的副官叫了過來。

    “去,告訴你們許司令,就說晚上我請他吃飯,薄片火腿、豐菜瀾肉、魚燒豆腐、叫花童雞、糖酷里脊、雞火蹄筋,都是他最愛吃的錢塘菜。我等他到晚上八點整,過了八點之後他還不來,那麽,我就回武漢去了

    副官有些為難。但蔣方震臉一沈,副官只好離開司令部去找許崇

    。

    朱瑞問道:“參謀長,如果許司令不過來,你真的回武漢?”

    蔣方震苦笑。說道:“就算他真不過來,我也不會回武漢。

    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過來的,我了解這個人,只要他耍起了性子,那就是說。他的內心在做著激烈鬥爭,這個時候,也就是勸他轉變立場的時候(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3:14
第439章_鐵路雄心

   意漸濃,北方巳顯出幾分蕭瑟,鋪滿街盅的枯枝落葉便這種肅殺的氣氛。

    這里是北京,冠蓋雲集之所,政令所出之地,天子腳下,就連百姓走起路來,也帶著幾分傲氣。

    天氣漸涼,街上的行人也是漸少,偶爾幾個熟人在路上碰了面,也依舊是前清時候的禮節。打千、碰肩膀,說幾句吉利話,或者幹脆還是那句“吃了麽?。”總之一句話,老北京還是老北京,並沒有隨著共和時代的到來而發生根本改變。

    街上的棍純攤也依舊使用的是前清時候的布幡,只不過有些講究的攤主在那布幡上寫上“鐵血共和。這四斤,字,這與革命軍的戰旗上的那四個字是一模一樣,所圖的不過就是為了多招攬些生意,現在青年人開口“鐵血”閉口“共和”。見了這“鐵血共和幡”也就格外親切一些,於是,這些懼純攤的生意也就比其它的懼鈍攤好許多。所以,越來越多的棍鈍攤掌櫃也學會了這一手,這老北京的棍純攤到底是沾染上了些新時代的氣息。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食客都會特意選擇這種“共和懼鈍”嘗鮮,尤其對於那種很不講究吃喝的人來講,這大冷的天,喝碗熱乎乎的棍純,就是為了暖暖手腳,也暖暖這顆不知是涼還是熱的心,這年頭,能喝碗熱乎乎的棍鈍,就已經是很滿足了。

    作為一個不怎麽講究吃喝的人,此刻,詹天佑先生就坐在一個沒掛“鐵血共和幡。的棍鈍攤前,捧著碗熱乎乎的輥飽,正喝得痛快,旁邊坐著他的幾名助手,也是捧著海碗大口的喝著熱乎乎的懼純。

    詹天佑,字眷誠,出生於清鹹幹幹一年,即公元打手,屋說,小比打手,屋說,小年。廣東南海縣人氏,但是祖籍卻是安徽婆源縣,當年詹氏曾祖一輩為了經營茶葉買賣,於清乾隆年間舉族南遷廣東,並在廣州轄下的南海縣定居下來,曾、祖、父三代均經營茶莊。算是半商半儒的小康之家,但是傳到詹天估父親這一代時碰上了“五千年未有之大變局”鴉片戰爭爆發,國門洞開,詹氏茶莊的生意也遭到沖擊,經營不下去了,家道也就此中衰,供養詹天估讀書已是非常吃力,迫不得已,在詹天估十一歲時將他送往美國讀書,因此,詹天估也幸運的成為了中國第一批公費留學生。

    當時的滿清朝廷有感於外國船堅炮利,急於“師夷長技以制夷。”因此在沿海地區公開擴考有資質的少年去美國留學,由於家境較好的人家不願愛子去外國吃苦。因此,中國的第一批公費留學生基本都來自貧寒家庭,詹天佑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到了美國之後,詹天估寄居在康涅迪格州威斯哈芬海濱男生學校校長諾索布先生家中,與他一同住在那里的還有一名中國留學生歐陽著,兩個中國少年在那里一住就是六年,即使中國留學生都搬到了留學生事務所集中居住管理,但是詹天佑和歐陽廢卻依舊住在諾索布先生的家

    。

    在讀完了預科學校和高級學校之後,詹天佑本欲報考美國海軍學校,但是卻遭到拒絕。在諾索布一家的建議和鼓勵下,詹天佑改變初衷,轉而報考耶魯大學理工科土木程系,這一決定無論對他本人來講,還是對中國來講,都意義深遠。

    在即魯大學苦讀三年之後,詹天估以優異成績畢業,並獲得哲學學士學位,他本欲在美國繼續深造,但由於清廷發現留學生思想過於“離經叛道”遂決定終止留學計劃,並命令所有留學生立即回國,詹天傷不得不放棄了深造計戈。與歐陽著跟著留學生們一同返回國內,而這時,他們離開故鄉已經差不多今年了,而且,在回國的所有留學生里。也只有這兩個人獲的了大學學個。

    回國之後,等待詹天佑的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歧視和冷遇,即使是洋務派領軍人物李鴻章。也對留學生們剪去辮子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不滿歸不滿,洋務派還是需要技術人才的,於是,李鴻章大筆一揮,在美國學習鐵路工程的詹天佑就去了福州船政局,做了一名輪船駕駛員。

    之後的七年間,詹天估一直與鐵路無緣,直到打手,屋說,小頗年,為了從開平煤礦向北洋軍港運輸蝶炭。清廷決定延長唐胥鐵路,修建蘆臺至天津的鐵路,並在天津設立中國鐵路公司,任命伍廷芳為公司經理,也正是這個伍廷芳,才真正使詹天估學以致用,從此,中國的鐵路事業終於出現了中國鐵路工程師的身影。

    從唐津鐵路到唐古鐵路。從唐古鐵路到古漂鐵路,詹天佑的表現都非常出色,而那座藻河鐵路橋的修建更使他聲名雀起,英國土木工程師學會也正式將他吸收為會員。

    但是國家的衰微不是個人力量可以挽救的,甲午戰爭的戰敗以及八國聯軍的入侵,使得中國更加虛弱,作為一個中國工程師,詹天估也主,法對抗歷史大勢,從打手,屋說,小既年到打手,屋說,小犧年這十年間,他僅僅參與或主持了蔣醒鐵路、關內鐵路、關外鐵路、西陵鐵路等數條零星鐵路的修建工作,這些鐵路的總長度加起來也不過九百余公里,與詹天傷鐵路強國的目標相去甚遠?

    日俄戰爭爆發之後,出於國防需要,清廷決定利用關內外鐵路的余利修建北京至張家口的京張鐵路,但是由於關內外鐵路的余利都存在英國匯豐銀行,英國公使要求清廷在修建京張鐵路時雇傭英國工程師,可是另一方面,俄國又借口與清廷簽有條約,規定長城以北的鐵路不得由中、俄兩國之外的第三國修建,必須雇傭俄國工程師,英國與俄國相持不下,清廷誰也不敢得罪。最後幹脆咬了咬牙,決定使用中國工程師修建京張鐵路,於是。詹天估再次得到了展示才華的機會。

    為了修建京張鐵路,詹天估彈精竭慮,不過沒等鐵路完工,“戊申革命。爆發了。京張路工程隨即停工,清廷完蛋之後,京張路工程仍是遲遲不能複工,原因很簡單,經費無著,北洋集團連軍費都無法保證,哪里還有資金去修鐵路?

    直到徐世昌下野,趙北接任民凹心六統業後,京張路,程才得以複”在趙大總統的督促幾政辮以罕見的高效率完成了關內外鐵路余利戈打手,屋說,小撥工作,現在,這筆修路資金歸詹天估直接掌管。鐵路的修建進度自然也大大的加快了。

    本來,按照詹天估的意思,京張鐵路不全線通車,他就絕不越過長城南下,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工程技術人員,不是國家元首,什麽時候詐他回京述職,這的趙大總統說了算,而現在,詹天結就走到北京拜會民國大總統趙北的,這也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的說話。

    現在京張鐵路基本上已經全線完工,但是尚未舉行通車儀式,此次詹天估南行北京。他是坐了一列工程車趕過來的,這時刻表是沒有的,一路走走停停,竟然比預定的時間提拼了幾個小時趕到北京,結果到車站接他們的人沒去,詹天估只好帶著幾斤,助手在輥純攤前先吃頓早飯,並等候那些來接他們的人,畢竟,去見民國大總統不是說見就見,這得講究一個程序。

    詹天佑一邊吃著棍鈍,一邊研究著一張鐵路發展草圖,作為一個中國的工程專家,他也像趙北一樣,希望盡快將鐵路修建到中國的每一斤,

    落。

    鐵路雄心,不足為外人道也。

    吃完了棍鈍。詹天估吩咐一名助手去買了幾張報紙,張家口不比關內,那里消息閉塞,全靠來往於關內外的駝隊傳遞消息,雖然有電報局,可是拍發電報所需的電報費不菲,詹天佑舍不得,所以,這段日子來全國發生了什麽大事,他也是一知半解,現在正好通過報紙看一看前些日子的“廣東事變”是怎麽回事。

    雖然對政治不怎麽感興趣,但是詹天估還是對廣東局勢很是擔憂,因為根據報紙上的消息,“廣東事變”不僅僅是龍濟光武裝叛亂的問題,關鍵在於同盟會的激進勢力也參與了這一事變,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報界揣測,此次事變的幕後還有國際背景,而作為中樞喉舌的《先鋒日報》更是將“廣東事變”的幕後黑手直指日本政府。

    現在的中國。什麽事情只要一扯上外國勢力,那就是剪不斷理還亂,詹天結沒法不擔憂,日本政府是個什麽玩意,他很清楚,至於那行,北方的強鄰沙皇俄國。也不是什麽好玩意,自從革命以來,日本和俄國就一直在東北地區和蒙古地區搞小動作,雖然迫於英國、美國的壓力,日本和俄國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采取直接行動,但是它們所扶持的滿蒙頑固勢力最近卻日趨活躍,即使是京張鐵路的地上。也出現了呼嘯來去的蒙古匪隊,其中又以陶克陶匪幫最為活躍,而匪幫馬隊所裴備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俄制武器。

    為了保護工程隊的安全,陸軍部不得不派了一支騎兵團駐紮在張家口,以資震懾,本來還打算派兵大舉向草原腹地進行掃蕩的,但是由於“產東事變”的爆發,陸軍部推遲了掃蕩計戈”現在的京張路防衛力量變得比較薄弱。

    就連詹天傷此次回京述職,也是帶了衛隊的,而且詹天佑的那只公文包里也放著一只小手槍,這還走出發之前找騎兵團借來的,有備無患,現在這種亂局之下,誰也不敢大意。

    其實詹天傷是非常希望陸軍部將那列裝甲列車派到京張路上去的,但是陸軍部沒有那個權力,裝甲列車營現在歸總統府直接指揮,要想調動裝甲列車營,必須直接向總統請求,所以,此次來京,詹天估也是準備跟總統開條件的。他要讓總統明白,京張鐵路關系重大,如果不加強防衛的話,說不好什麽時候蒙匪的馬隊就越過長城抄掠京畿了。

    對於軍事,詹天估懂的不多,但他至少明白,現代戰爭,講究的就是一個槍炮犀利。裝甲列車或許就是保護鐵路線的最好武器,用來放在北京彈壓地面,未免大有小用了些。

    就在詹天傷琢磨如何說服總統將裝甲列車調去京張路保護鐵路工程的時候,一輛四輪馬車從火車站方向駛了過來小就在棍鈍攤前停住,車門打開,里頭跳下一人,卻是蔡廷幹。

    詹天佑與蔡廷幹是熟人,兩人不僅都在著鴻章手下扛過活,而且也都曾在袁世凱幕中效力,更重要的是,當年兩人都是留學美國的少年留學生。

    “眷誠,你來的可真快啊,我還提拼了二十分鐘趕去火車站呢,可到了車站一打聽,才知道你在這里吃輥純。我說,鐵路公司哥缺銀子,也不缺這一頓早飯錢吧?走,跟我去全聚德,我請你吃燒鴨,那可是同治年間開張的老店,跟你我的歲數差不多小當年我們去美國留洋的時候,人家全聚德就已經名聞四九城了。”蔡廷幹笑著將詹天估從凳子上拉起來。

    “不是要去趕看見總統麽?”詹天佑提著公文包。帶著一名助手上了馬車,另外幾名助手則奉命返回了火車站。

    “不急,不急。現在總統正在會見幾個從東三省過來的客人,不定什麽時候才會見你呢。再說了,咱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也不是總統,府,而是六國飯店。不過那里的飯菜不夠地道,就不清你到那里吃了。”蔡廷幹說了幾句,吩咐車夫將車駛往城內。

    “去六國飯店做什麽?這不在日程上啊。”詹天估有些奇怪。

    “去見一個人,一個美國人。

    這是我替你安排的,總統可不知道,你得保密。”蔡廷幹有些神神秘秘。

    “美國人?該不會是那個奉天領事司戴德吧?你最近還在幫外務部做事?”詹天傷立即想起一人。

    “眷誠,您若是擺攤算命測字,我一定捧你場。沒錯,想在六國飯店跟你見面的人就是司戴德,不過人家現在已不是領事了,現在是美國駐華代理公使。”蔡廷幹點了點頭。

    “司戴德是美國鐵路大王哈里曼的貿易代表,他在中國做外交官,就是想替美國財團在中國修建鐵路,霸占鐵路利潤。這個人貪愕無厭,我不見他。”詹天估將頭搖了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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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_事有蹊蹺

    眾位鐵路下程師不願尖見美國駐華公使,蔡迂幹有蚊他在外務部做事,對於司戴德的背景當然很清楚,沒錯,司戴德過去就是美國鐵路公司的駐華貿易代表,領事的身份只是一個掩護而已,但那已是陳年的老皇歷了,這個美國人現在的背景可不一般

    “眷誠,你在塞外苦寒之地呆得久了,這消息確實也閉塞,那個美國鐵路大王哈里曼已經去世了,現在,司戴德已經換了個老板了,這斤,老板可比哈里曼腰桿硬得多,那可是美國國務聰 ”

    “哈理曼去世了?行麽時候的事?”

    “前幾天傳來的消息。司戴德也證實了。本來,哈理曼先生是打算親自趕往中國,與總統商議那個“大個字鐵路發展計刮,的,但是船走到日本,哈理曼病倒了。幾天之後就在東京病故了,現在司戴德正在與哈理曼的家人商議,看看能否將哈理曼先生的靈櫃運到中國,就安葬在鄭州,京漢線與隴海線的交匯點,作為那行,“大個字鐵路發展計戈”的紀念,也作為中美兩國友誼的象征。”

    “這個司戴德,倒真是有些異想天開。”詹天結苦笑。

    “你還別說,司戴德的這個建議得到了總統先生的支持,只要哈理曼的家人不反對,這事就算是成了?

    而且,咱們的這位趙大總統比司戴德更誇張,他甚至對司戴德說,哈理曼先生極有可能是被日本財閥毒死的。”蔡廷幹也是戲詩的笑了笑。

    詹天佑也是愕然,仔細一琢磨,未必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哈理曼因為中國鐵路的事情早就與日本財閥勢不兩立了,以他為代表的美國財團也正是日本財閥在中國擴張勢力的最大阻礙。

    “司戴德是怎麽回應總統的話的?”詹天佑忍不住追問下去。

    蔡廷幹咧嘴一笑,說道:“司戴德一開始也是附和,說不排除哈理曼死因可疑的說法,不過過了幾天,他又堅持說哈理曼先生是因病去世,其中絕無國際陰謀背景,所以總統也就沒再借題發揮。”

    “司戴德一向仇視日本;怎麽這次不落井下石了?”詹天估更奇怪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現在美國在遠東實力比不上日本,尤其是海軍力量,所以,在對日的外交政策上,美國政府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哈理曼先生為了鐵路的事到中國,路過日本的時候卻突然去世,這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美國與日本在中國鐵路問題上的粗幫。司戴德想借題發揮,但是美國政府肯定不會因為一斤,商人在日本死去而小題大做。想來也是美國政府給司戴德了令,不許他多事,所以啊,這哈理曼先生就是病故的。”

    蜘此說束,那個“大個字鐵路發展計戈,要無疾而終了吧?”

    “眷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剛才不是說了麽,司戴德現在換了老板,有美國政府給他撐腰,哈理曼先生的去世並不會影響美國財團的對華鐵路投資計劃。我知道。你一向堅持中國人的鐵路中國人修,但是目前這種財政狀況和國際局勢之下,咱們中國人還是需耍拉上幾個外國朋友的,就算是狐假虎威,也比被日本、俄國欺負強啊,再說了,那個“大個字鐵路發展計戈,里頭並沒有說鐵路的管理權由外國人控制麽。你不是外交界的人。對於現在的國際局勢不太了解,去年的“波斯尼亞危機,結束之後,歐洲局勢趨向緩和,現在這種局面之下。最怕的就是歐洲列強聯合起來對中國進行勒索,所以啊,現在無論是大總統,還是外務部,都一致認為。向美國靠攏是目前最穩妥的外交政策,遠比單獨向德國靠攏安全得多。現在美國也正好打算投資中國鐵路和重工業,用總統的話講,這叫“互惠互利”

    蔡廷幹的話讓著天佑有些郁悶,雖然明白對方講得未必沒有道理,不過眼睜睜看著美國財團要來中國鐵路公司分潤,他的心里也是有些不平衡。

    “總統修鐵路就修鐵路吧,為什麽要兼任一斤,“鐵道部總長,的差事呢?他嫌自己清閑麽?外行管內行,前清時候咱們就見識過了。理,在又來這一套,我還以為革命黨人做事更明白事理些呢。”詹天估忿忿不平。

    “眷誠,你這話未必沒有道理,不過總統也有自己的打算。這斤小鐵路的事情不比別的事情,列強們都盯著呢,鐵道部總長由總統親自兼任,如此一來,外國財團要想談修鐵路的事情,就必須去找總統談,而總統卻不比尋常政府官員。權力很大,外國公使也就不好隨便嚇唬,再說了,總統“遠東狂人,的聲名在外,哪斤,駐華外國公使會去自討沒趣?”

    蔡廷幹先說了番道理,然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外行管內行,確實也不是個事,如果我是總統,我一定任命眷誠兄做這個“鐵道部總長”你修鐵路,我放心。”

    “果真如此的話,詹某倒是當仁不讓。”

    詹天佑也沒什麽顧忌,沖著開玩笑的蔡廷幹拱了拱手,然後說道:“咱們還是不去全聚德了,咱們直接去六國飯店吧,我想盡快跟那個司戴德說說話,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我一個築路的技師,無權無,勢,他來巴結我,卻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蔡廷幹笑了笑,說道:“如此,我也不勉強了,咱們就直接去六國飯店,至於那個美國駐華代理公使到底想幹什麽,我也很是好奇,正好一起去瞧瞧,這美國人的葫蘆里到底能賣出什麽藥來,能不能再讓咱們這個國家精神一點。”

    當下吩咐車夫調轉方向,徑直朝東交民巷使館區駛毒。

    到了六國飯店。蔡廷幹領著詹天佑進了飯店,上了二樓,敲開一間豪華客房的門,司戴德和助手馬文非常客氣的將兩人請進了客房。

    寒暄幾句,雙方落座,很快切入正題。

    “司戴德先生。您希望與詹先生見見面,我幸不辱命,將他請過來了。不過,您不在美國駐華公使館接待我們,卻在這六國飯店跟我們見面,似乎有些奇怪啊。”蔡廷幹也沒拐彎抹角。

    “請原諒我們的唐突,但是在公使館見面的話打手,屋說,小可能會泄露一些機密,還是這里比較合適,另外,我們即將討論的事情非常重要,這很可能關系到貴國的前途,不能不小心謹慎一些。”

    司戴德打著官腔,一邊的馬文則將他的話翻診成中國話。

    “美國公使館也會泄露機密麽?”詹天估問道打手,屋說,小既然對方跟他說中國話,那麽他也就說中國話,雖然他的美式英語說得也很不錯。

    “要知道,現在遠東的局勢非常微妙,各國政府為了刺探情報而無所不用其極,雖然對於美國公使館的工作人員我是非常信任的,不過特殊時期,再加上我剛剛接任駐華公使沒多久,所以,必要的謹慎是不可或缺的,就像貴國那位大總統先生一樣,只要離開總統府,他一定會帶上至少一個旅的部隊保護他的安全一樣。用一句貴國的古老格言,這叫小心駛的萬年船”

    “馬文先生,您對中國的文化掌握得不錯,不過,我希望您不要在公使先生的話里添油加醋。要知道,我與詹先生當年在美國可是呆過差不多今年時間。雖然回國這麽多年了,可是我們的美式英語卻並未丟到太平洋那邊去。”

    見馬文翻禪的時候東拉西扯的賣弄學問,蔡廷幹毫不客氣的提醒了一句,這讓馬文有些尷尬,於是接下去的談話就改用英語了。

    司戴德吩咐馬文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地圖,放在桌上攤平,然後指著地圖解說起來。

    “請詹先生看看這里,這里是張家口,也是京張鐵路的北端終點站,再請詹先生看看這里,這里是歸化城,從歸化城到張家口的距離只比從北京到張家口的距離遠那麽一點點,如果將京張鐵路進一步延伸到歸化城的話,那麽,從北京出發,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抵達歸化城了,那麽,貴國的軍隊就可以非常方便而迅速的消滅那些活躍在草原上的土匪隊伍了。

    詹天佑與蔡廷幹研究了一下地圖,兩人隨後交換了一下眼色,都對司戴德的這個建議感到奇怪。

    “司戴德先生。關於鐵路的規戈,不是我這個築路技師可以決定的。您的這個提議雖然很好,我也很贊同,但是在我看來,您好象找錯了談判的對象,我認為,這件事情您直接去找總統磋商比較合適。”

    詹天仿用英語回應了司戴德的提議,雖然表情很平靜,但是內心卻蕩起漣漪,沒錯,如果把京張鐵路延伸到歸化城的話,那麽,內蒙草原就掌握在中樞手里了。而一旦內蒙控制住了,那麽,外蒙那些蠢蠢欲動的王公和僧侶們就會老實下來。

    但是問題在於,中樞現在拿不出那麽多錢將京張線延伸到歸化,當初京張線開始修建的時候,就有人提議將這條鐵路線的終點設在歸化,但是最終因為資金問題而改在了張家口,按照詹天佑等人的打算,這條鐵路最好能夠一直鋪到外蒙的庫倫城去,那樣才能遏制住沙皇俄國的

    。

    “您也同意我的看法麽?那太好了,我早就說過,您是一位很有遠見的中國工程師。我完全有理由向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提議,接收您為正式會員?”

    司戴德剪意回避了詹天佑的問題,而是只拍著對方馬屁,甚至還拋集了一個香嘖嘖的魚餌。

    “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您為什麽不就此事直接與總統先生進行磋商呢?”

    詹天佑沒有上當,繼續刨根問底。

    司戴德沈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其實,我已就這個問題與貴國的總統先生進行過磋商,但是我們沒有達成一致意見,實際上,我們之間的分歧很大,所以。我今天通過蔡先生約見詹先生,就是為了請您向總統先生委婉的提出類似的建議,您是一位有遠見的工程專家,我相信,在總統先生眼里。您的話比我的話更有分量。”

    詹天估更覺奇怪。司戴德既然已經與趙北就此問題進行了磋商,那麽,為什麽趙北沒有同意這個鐵路修建計劃呢?趙北連那行,“大個字鐵路發展計發打手,屋說,小”都予以全力支持,甚至不惜得罪法國和比利時財團,那麽,為什麽趙北就是不答應將京張線延伸到內蒙草原的歸化城呢?

    其中必有蹊蹺。詹天佑陷入了沈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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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故計重施

    卡幹司戴德眾個將京張鐵路講步延伸系內蒙歸化城的以心里講,詹天佑是贊成這個鐵路規劃的,不過司戴德話里也透露出趙北對這個鐵路規劃不怎麽感興趣的意思,這讓詹天佑非常奇怪。他一直認為趙北對於中國的鐵路發展是非常關心的,既然美國人已經表示出與中國方面共同修建張家口至歸化城的這段鐵路的“誠意。”那麽趙北又是出於什麽原因並未采納司戴德的建議呢?

    肯定不是“合資”的問題,這一點從那行,“大個字鐵路發展計戈”中就可以看出端倪。在鐵路發展問題上,趙北絕不會拒絕外國資本的參與,那麽,司戴德的這個張歸鐵路計戈被趙北否決,這原因就耐人尋味

    。

    想起這段日子以來蒙古草原上那些蠢蠢欲動的王公和僧侶們,詹天佑猛然醒悟。

    “司戴德先生,總統否決張歸鐵路計劃,是否是因為蒙古草原的局勢動蕩?。

    詹天佑旁敲側擊,並沒有直接將矛頭對準那個站在蒙古王公身後的俄國,這話問得取巧。

    司戴德也是聰明。沒有正面回應,只是點了點頭。

    “雖然總統打手,屋說,小先生沒有明說,不過他的意思顯然是擔心將鐵路修建到歸化城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現在貴國局勢尚未完全穩定,廣東的戰亂或許還會持續一段日子,因此,在我看來,貴國的總統先生似乎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挑戰某些國家的遠東利益。蒙古的事情牽涉太廣,而且關聯東北局勢,總統先生在這個問題上謹慎一些,我是能夠理解的。”

    “既然司戴德先生也知道總統的難處,那麽,你為什麽還要通過我再次向總統先生提出這個張家口至歸化城的鐵路計劃呢?”詹天估問道。

    司戴德沈默了片刻,然後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袋,交給了詹

    。

    “這斤“文件非常機密,我建議詹先生一個人看就可以了

    司戴德的話讓站在一邊的蔡廷幹有些郁悶,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房,隨後馬文也離開了客房,現在,這間豪華客房里就只剩下司戴德和詹天佑兩個人了。

    詹天估接過文件袋的時候就發現那文件上燙著火漆,上頭還寫著“絕密”的英文單詞,心中很是詫異,等蔡廷幹走出客房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將文件拆了,從里頭拿出幾張電報的抄稿。

    這些電報都是美國國務院拍發給駐華公使館的絕密電報,而且上頭明確指出,除了電報官之外,只有美國駐華公使才有資格看這電報上的內容,而且看完之後必須立即銷毀。

    顯然,司戴德違反了美國政府的保密規則,他不僅沒有銷毀這些電報,而且還拿給一個中國人看。

    不論司戴德出於什麽目的,詹天佑確實非常震驚,這倒不是因為司戴德對他的“信任。而是因為那幾張電報上的冉容。

    這些電報雖然拍發於不同時間,但是內容講得基本上都是同一件事,而且這件事直接關系到中國的國家利益。

    電報內容歸納起來,大意如下:

    根據美國政府的到的可靠情報,沙皇俄國政府曾在徐世昌通電下野之後召開過一次關於遠東政策調整的會議,決定趁中國局勢混亂之際,在蒙古地區策動蒙古王公發動武裝叛亂,然後以此為借口向中國政府施加外交壓力,迫使中國同意蒙古“自治”。對於這個情報,美國政府通過多個特殊渠道予以證實,美國政府甚至知道沙皇俄國外交部門已經任命了一位新的駐外蒙庫倫領事,那個人叫拉弗多夫斯基,以前曾是沙皇俄國駐中亞的軍官。是個著名的沙文主義分子,派他去外蒙庫倫,就是為了策戈打手,屋說,小蒙古王公武裝叛亂,現在,這個人已經從莫斯科出發,正由西伯利亞鐵路趕去外蒙赴任。

    對於沙皇俄國政府的最新動向,美國政府並沒有明確的指示給駐華公使,只是提醒司戴德註意蒙古草原的局勢發展打手,屋說,小並隨時將最新消息傳遞回美國,以方便美國政府做出相應的政策調整。

    詹天佑的震驚可以理解,畢竟,沙皇俄國雖然在日俄戰爭中戰敗,但是對於中國來講,這個北方強鄰始終是一個不好招惹的惡鄰,而且沙皇俄國對蒙古地區一直非常凱覦,隨時都在尋找機會將蒙古一口吞下

    。

    沙皇俄國對蒙古的區的蠶食早已開始,而在中日甲午戰爭之後,“蠶食”就變成了“鯨吞。”尤其在日俄戰爭結束之後,由於在東北問題上的讓步,沙皇俄國逐漸與昔日的敵國日本聯起手來,通過打手,屋說,小哪年簽訂的《日俄協約》。兩國在瓜分東北地區和蒙古地區的問題上達成了妥協,各自規定了勢力範圍,日本取得了東北地區南部,俄國則將東北地區北部和幾乎整個蒙古地區發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戊申革命”爆發之後,趁著中國局勢動蕩,俄國政府與日本政府決定再舉行一次高規格的談判,以進一步增進打手,屋說,小卯年日俄協約的“效果。”於是有出現了日本政界元老伊藤博文的打手,屋說,小打手,屋說,小出訪

    丁藤博女本來是打算步與袁世凱講行談判,以解決決的“薪州事變”問題,但是由於他在北京大前門火車站被朝鮮刺客安重根刺殺身死。結果不僅“薪州事變”問題久拖不決,就連俄國政府與日本政府的高規格外交談判也不得不推遲,這固然為中國爭取了一點點的喘息之機。但是這個機會稍縱即逝,北洋政府沒有抓住,而接下去的南北大戰也使日本與俄國又得到了一次渾水摸魚的機會。這才是沙皇俄國敢於在蒙古問題上突然采取“大膽行動”的主要原因。

    “司戴德先生,感謝您的提醒,我會馬上將這個情報轉告鄙國總統,先生的。不過,我有句話還是想問一下,在您看來,如果沙皇俄國真的膽敢在蒙古采取行動,那麽,美國政府會持何種立場?”

    詹天估將那幾張電報抄稿裝回了文件袋,然後向司戴德問了一斤,問題。

    司戴德拿回了文件袋,將那幾張電報抄稿又拿了出來,用火柴點燃之後放進桌上的那只煙灰缸里,看著那幾張電報化為灰燼,然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請原諒我的直率,關於蒙古問題,我強烈建議貴國政府采取針鋒相對的立場,雖然我現在不清楚美國政府是否會直接出面向俄國政府提出抗議。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美國政府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因為中國局勢的持續動蕩而影響兩國之間的商業與貿易,而且,如果蒙古草原上也有美國商人的重大利益的話,我想,美國政府或許會在蒙古問題上更加強硬。剛才我之所以強調這條鐵路關系貴國的國家利益。也正走出於這斤小考慮。”

    這話里有話,詹天估聽明白了。

    此次司戴德之所以違反美國政府的保密規則向詹天佑透露沙皇俄國的陰謀,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提醒中國政府。同時他也是想借此機會進一步增強美國財團在中國鐵路問題上的發言權和利益分享權,他網才的那幾句話已說得非常清楚,如果美國公司將鐵路修建到蒙古地區的話,那麽打手,屋說,小美國政府將有充足的理由插手蒙古問題。

    本來。詹天佑還想問一問,司戴德為什麽不直接將這個沙皇俄國的蒙古陰謀告訴民國大總統趙北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很快琢磨明白了,司戴德現在是美國駐華公使,而現在的美國政府又一向津津樂道於自己的“中立”和“公正”而且此事涉及刺探它國情報。因此,這件事情不能由司戴德來辦,也不能由其他任何一個美國政客來辦,而只能交給一個不相關的人去辦,而詹天佑顯然就是這個合適的人選,他既是中國人,同時也是民國中樞政府雇傭的鐵路工程專家。由詹天估向中樞轉告這個情報最合適不過。

    而且。看著司戴德信心十足的樣子,詹天佑甚至懷疑司戴德就是奉命透露這個情報的,奉了美國國務院的命令,或者是美國國務卿向他下達的令。

    雖然司戴德這麽做,多少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不過考慮到他的外交官身份,那麽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是政治搏弈,國際政治搏弈,只不過美國政府不想站在前頭,所以,美國政府決定將中國人推到前臺去,而美國政府則站在背後,根據國際局勢發展而決定自己的立場,當年滿清朝廷與沙皇俄國政府交涉東三省移交問題的時候,美國政府就是這麽幹的,現在不過是故計重施而已。只不過當年的滿清朝廷軟弱無比,即使有美國撐腰也不敢得罪俄國。

    不過想想也是,美國與中國隔著太平洋。而俄國卻與中國在陸地上接壤。相比之下,滿清不格惹俄國也是無奈之中的明智之舉。

    現在滿清已經完蛋了,共和政府已經成立了,這一次能不能強硬起來呢?詹天佑心里也沒有多少底,畢竟,沙皇俄國是協約國集團成員,與英國是鐵桿盟友,一個俄國已是招惹不起,如果再扯上英國、法國的話,那麽。中國恐怕連躲都躲不起了,更讓人擔憂的是,那今日本也是協約國準成員,而且也對所謂的“滿蒙地區”垂涎三尺,現在的中國,那真正是被射狼虎豹包圍起來的一只綿羊。稍有不慎,就會被撕碎吞食,之所以現在還沒被撕碎,只是因為這些射狼虎豹互相之間的不信任。

    司戴德雖然明確表示他在蒙古問題上支持中國,但是問題在於,這只是一個口頭承諾,誰也不敢保證美國政府是否真有決心與沙皇俄國正面對抗。如果美國只是為了讓中國為它火中取栗的話,那麽,對於中國來講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司戴德先生,您的建議我記下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在鐵路建設問題上向總統先生進言,我的立場與總統先生是一致的,現在這種財政狀況之下,引進外國資本或許是一個比較穩妥的選擇。”

    詹天佑不動聲色的向司戴德拋出一個魚餌,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轉變了以前的立場。

    中國的鐵路事業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中國的鐵路要由中國人來修。這是他心中不變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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