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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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南行山東(下)


   濟南。位於山東中部。黃河下遊南岸。古時濟水在城之眶一。以此的名“濟南”。

    濟南以北是華北平原的南部邊緣地區,濟南以南則是泰沂山區,津浦鐵路就從這里經過,從地形特點就可以看出,濟南以北的鐵路修建難度較低,而濟南以南的鐵路因為進入山區的緣故,修建難度就提高了不少,也正是這個原因,現在的津浦鐵路北段只修到了濟南,南邊的工程還沒有開工建設。

    “戊申革命”爆發之後,山東的局勢相比南方各省,一直比較平靜。山東巡撫袁樹勛積極響應袁世凱“立憲”號召,在山東宣布“自主”後來袁世凱做了民國臨時大總統,投桃報李,袁樹勛搖身一變,也做了山東都督,更是跟著袁世凱一步一趨,南北實力派因為國會選舉而正式決裂之後,袁樹勛也積極追隨袁世凱,派兵南下,山東省內較有戰鬥力的部隊都加入了王士珍統率的北洋南進第一軍,並最終被困在了南京一帶。

    北洋軍在河南吃了大敗仗之後,袁世凱眾叛親離,北洋集團搖搖欲墜。面對如此危急的局勢,袁樹勛有些搖擺不定,一邊繼續向病榻上的袁世凱表忠心,一邊向聯合陣線派出特使,並同時在報紙上刊登公報,以廣東都督張人駿為榜樣,宣布山東“局外中立”試圖從這場南北利益之爭中脫身而出,繼續維持他對山東的統治。

    袁樹勛的“局外中立”公報一利登。同時受到了北洋集團和聯合陣線的歡迎,這倒是大出袁樹勛意料。其實北洋集團和聯合陣線也是各自打著小算盤,北洋集團是想把山東從亂局中踢出去。以便為北洋今後的發展留條後路,而聯合陣線方面也絕不走出於對袁樹勛“中立”姿態的信任,準確的講,趙北就是打算利用袁樹勛這個“局外中立”的借口將自己的一只手伸進山東,形象一點來講,這叫“摻沙子”而那顆“沙子”就是王占元。

    王占元身份特殊,他出身於北洋新軍,但是卻投降了革命軍,對於北洋來講,他是叛將,對於革命派來講,他是“革命元勛起義將領”至於真相卻是沒人關心,反正他王占元在北洋軍和共和軍里都混過,這資歷卻也不是吹的。

    由王占元擔任山東都督,是個南北雙方都可以勉強接受的方案,在這一點上,聯合陣線的領袖趙北與北洋的領袖徐世昌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在他們看來,由王占元擔任山東都督並維持山東的“中立”局面是很明智的選擇,於是,在一場南北之間的利益交換中,山東軍政府的第一任都督袁樹勛識趣的宣布“下野”王占元走馬上任,做了山東軍政府的第二任都督。

    由於這頂“山東都督”的帽子是趙北給的,所以王占元對趙委員長是感恩戴德,當趙北取代徐世昌成為民國大總統後,王占元是第二斤,拍發賀電的北洋大員,至於第一個拍發賀電的北洋大員,則是另一位北洋降將、黑龍江鎮守使盧永祥。

    有這樣一層關系在,此次趙北以總統身份南巡山東,王占元當然要率領山東文武官員親往火車站迎接總統大駕,這儀仗也是擺得相當隆重。濟南全城的名士諸伸、社會名流也都遵照王都督令趕到火車站,恭迎趙大總統。

    現在,王占元就坐在濟南火車站的一間候車室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候著總統專列的到來。

    之所以心里忐忑不安,只是因為一封電報,一封由陸軍部拍過來的

    報。

    這封電報是趙大總統南行前夕從陸軍部拍到濟南城里的,拍報人是陸軍部次長蔡銷,由於是特級專用密碼,王占元不得不親譯,但是論出來的內容卻讓他有些吃驚。

    電報的內容也不複雜,蔡愕向王占元建議,鑒於山東局勢穩定,讓打手,屋說,小東的軍政府可以解散了,山東省應該首先實現所謂的“軍民分治”也就是軍務與政務分開處理,如此一來,“山東都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此,蔡次長建議王都督,主動向中樞請辭,辭去“山東都督”一職,改任“山東督軍”以後專管軍事,至於山東省政和財政,應該交由省長和省議院全權處理。

    “軍民分治”最早是袁世凱提出來的,但是卻無人響應,當初趙北還是湖北軍政府都督的時候,他也是反對軍民分治的,但是現在,作為一國元首,趙北似乎也打算提倡軍民分治了,畢竟,由一斤小人同時掌握著軍權和財權,這不利於貫徹中樞的政策,任何一個雄才大略的國家元首都不會允許這種局面長久持續下去,收權是必須的,而收權的第一步,就是軍民分治,尤其是這個財政權力,更是必須收回中樞手中。

    對於王占元來講,這個山東都督的寶座還沒坐熱呢,現在就有人來“建議”他辭去都督一職,這確實有些士可忍孰不可忍……諸,但是另方面,王占示也深讀個山東都督是殿”東都督、安徽都督的,他手里沒有多少軍隊,可以作戰的部隊現在大部分還在南京一帶逗留,暫時不可能調回山東,就算是調了回來,也未必有膽量與中樞對抗。

    王占元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妥協,不過妥協之後中樞會不會踐諾,他的心里完全沒底,所以這心情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在無意之間得罪了趙北,不然的話,這一次陸軍部為什麽先拿他祭旗呢?雖然拍電報的是蔡鑼,可是這改“都督。為“督軍。不是小事,這涉及到權力的重新分配,如果沒有趙北的點頭,蔡匆也是不可能拍這封電報的。

    為了以防萬一,王占元不得不想辦法拍拍趙大總統的馬屁,此次在火車站恭迎趙大總統,王都督是準備了不少禮物的,金條、古董自不必說。戲子、歌女也準備了一些,都是濟南城里戲班、茶館的名角。雖然在共和軍里呆了不少日子,不過王占元一直處於落魄的境地,對什麽事情都不關心,所以他確實不清楚趙大總統的偏好到底是什麽,是喜歡聽小曲,還是喜歡更直白一些的消遣?王占元沒有把握,所以,幹脆兩手準備,這個辦法是失意政客袁樹勛教給他的,而作為回報,王占元也答應,如果趙大總統“龍顏大悅”就舉薦袁樹勛擔任山東省長。

    作為王占元現在的幕僚長,前任山東都督袁樹勛就陪著現任山東都督王占元坐在候車室里,兩人都是心思重重,也沒什麽興趣說話,倒是那個山東機器局總辦戴修國與一名德國商人相談甚歡。

    戴修國是趙北指名要王占元帶在身邊的,此次趙大總統巡視山東,主要目的就是視察山東機器局,那也是清廷開辦的一座兵工廠,就設在濟南,革命之後,兵工廠總辦換了好幾個人,這個戴修國上任不過數月。但是他一直在山東機器局任職,對該廠事務比較了解,所以趙北想直接讓這個人跟他見見面,看看是否勝任總辦的工作。

    至於那個德國商人,卻也不是普通商人,那是一斤,軍火商,中文名包爾德,原是一名德國陸軍少校。打手,屋說,小啊年作為八國聯軍統帥瓦德西的副官在北京、天津一帶逗留過一段日子,並在這段日子里發了筆小財,隨即就選擇了退役,在天津德國禮和洋行入了股,成了這家專賣軍火的洋行的股東,前段日子南北大戰,禮和洋行趁機撈了一筆,趙北就任民國大總統後,打算整頓兵工事業。禮和洋行也從陸軍部那里接了筆訂貨單,於是將包爾德派到濟南,到山東機器局實地考察,看看到底需要什麽樣的新式機器,此次趙北巡視山東,點名要戴修國在火車站拜偈總統,這個包爾德不肯放過巴結總統先生的這斤,機會,於是也跟了過來。

    包爾德的積極不是沒有意義的。作為德國軍火商,他很清楚現在的中德關系,為了拉到更多的定單。他必須與這個國家的元首建立起穩固的私人友誼,禮和洋行固然是德國軍火商中的翹楚,但是作為禮和洋行的競爭對手,德國捷成洋行也經營著精良的德國軍火,只不過,禮和洋行的後臺是克虜伯軍工集團,而捷成洋行的後臺則是艾哈德軍工集團。兩個工業壘斷集團在全世界進行著競爭,這斤,國家也不例外。

    在華多年,包爾德中國話街得不錯,與戴修國的交談不需要翻澤。而且,現在他與戴修國的談話焦點也是那位民國大總統的傘人愛好。

    但是戴修國也不清楚趙北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只知道這個大總統,行事果決,絕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既然從戴修國嘴里問不出什麽實質性的內容,那麽,包爾德只能求助於沈默中的王占元。

    “這傘 總統先生最討厭別人講廢話,而且總統先生最喜歡新式武器和新式裝備,包爾德先生,如果你能為總統先生買來一些更好的機器和飛機的話,總統先生肯定會對你留下好印象

    王占元,自己心里都還忐忑不安呢,哪里有空搭理這個德國人?正欲隨便敷衍兩句,卻突然聽到外頭傳來幾聲長長的汽笛,於是急忙站起。

    “總統到了,走!都站到站臺上去,都把腰桿挺直了!都把臉擡起來!總統最討厭別人彎著腰、板著臉”。

    王占元擺脫了德國人的糾纏。拉著袁樹勛就奔出了候車室,其他人見狀,也不敢怠慢,亂哄哄奔出候車室,戴修國也急忙整理了一下儀表。扔下包爾德匆匆趕了過去。

    “這是一筆大買賣,我可不能錯過

    包爾德也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提著一只沈甸甸的公文包,帶著幾名助手趕去站臺迎接趙大總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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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大買賣

   濟南火車站吊然是現在津浦鐵路北段的南方終點站,但火車站並不氣派,由於津浦鐵路尚未全線完工,濟南火車站現在只是一座小車站,容積有限,現在民縣大總統巡視山東,專列抵達濟南站,前來迎接總統先生的人太多,車站容納不下這麽多人,許多人不得不等候在車站外頭,車站前一時人山人海,維持秩序的士兵不得不將手里的棍棒揮過來揮過去。

    火車站外頭亂哄哄一片,火車站里頭卻是靜得詭異,軍樂隊已停止了演奏,二十一響禮炮也停歇了下來,只有那些站臺上的人在交頭接耳。揣測著總統先生為何遲遲不肯下車。

    剛才山東都督王占元已經帶著幾名幕僚進了總統乘坐的那節車廂,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二十分鐘過去了。但是仍不見王占元下車,倒是有些讓人頗費思量,不知道總統先生這葫蘆里賣得是什麽藥,也不知道王占元到底在車廂里聆聽總統先生的什麽教誨。

    現在南北之間的局勢網剛穩定下來,北洋集團和聯合陣線之間的利益交換與權力交接尚未完全完成,在這場權力的移交中,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出現什麽砒漏,這斤,國家亂不起了,再亂就要亡國,這就是許多國民的心思,這個時代,並不是所有人都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作為中國的一分子。有必要關心一下這個國家的前途以及自己的前途。

    就在站臺上的人們揣測著王占元與民國大總統在商議什麽國家大事的時候,那緊閉著的車廂車門被人從里拉開,一名衛兵先走了出來,然後是一名總統府的副官,接著王占元和袁樹勛也緊跟著走出了車廂,回到了站臺上。

    “王都督,您與總統在商議什麽荊情?”

    “王都督,總統為何遲遲不肯下車?”

    “王都督,為何此次總統南行未帶裝甲列車?是否仍留在北京彈壓地面?”

    “王都督,剛才山東機器局戴總辦也被總統叫去車廂,為何現在沒有與你一同離開?是否仍在談論機器局的事情?”

    面對記者們的追問,王占元有些招架不住,叫來馬並,隔開了那些記者,然後帶著袁樹勛離開了站臺,登上一輛馬車,先行離開了車站。

    此舉更是讓人迷惑,總統尚未露面。怎麽主持歡迎儀式的王占元卻先行離開了火車站?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內幕?記者們更好奇了,但是由於站臺已經戒嚴,他們無法靠近,也只能繼續等在那里,並向一些同樣摸不著頭腦的省府官員詢問。

    還能有什麽內幕呢?作為山東都督,王占元很清楚,在這樣一斤)實力決定一切的時代,他的實力完全不足以抗衡中樞,更何況,作為冉冉升起的政界明星,革命先鋒,趙北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以前,趙北作為地方實力派人物,對於“軍民分治”的說法沒有絲毫興趣,但是現在。作為一國元首,他有足夠的理由支持“軍民分治”而且也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望將“軍民分治”的政策貫徹下去,而作為一個手無強兵的山東都督,王占元必須服從總統的命令。

    按照趙北的說法,“都督”本來就是特殊時期的特殊職務,現在全國局勢趨於穩定,各省的軍政府要撤消,這個“都督”就沒有必要保留了。而作為山東都督,王占元理應為其他人做出表率,他不僅要主動托發電報,向中樞請辭“山東都督”一職,而且還應該拍發全國通電,號召各省都督也向他學習,實現全國“軍民分治”保證中樞政令暢通和統一。

    鑒於王占元很明智的接受了總統先生的“建議”辭去都督,改任督軍,因此作為交換,總統先生也同意由袁樹勛擔任山東省長一職,並由袁省長協助王督軍擬定那份全國通電,而一旦通電拍發,相信很快就有跟風的通電出現,在這種“民意”的要求之下,如果誰敢反對“軍民分治”那麽他一定是想逆民意而動,屆時,中樞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以武力“削藩”了。

    王占元之所以急著和袁樹勛離開火車站,就是為了盡快擬出通電稿。因為就在剛才,趙大總統親口告訴他,江西都督閻錫山也有“主動”辭去都督一職的想法,王督軍怕被閻督軍搶了風頭,所以才會這麽心急火燎的離開了火車站,至於接待總統事宜,則全權交由民政長處理。這一點,也是取得了總統本人諒解的。

    王占元離開火車站後,民國大總統仍未離開車廂,因為山東機器局總辦戴修國還在車廂里,總統先生仍在與他談話。

    談論的當然是軍工問題,戴修國對於軍工業很熟悉,而且說話也是一板一眼,這讓總統先生很滿意。就連坐在一邊的技術顧問劉慶恩也是贊不絕口。

    “不錯,不錯。戴總辦啊,這個總辦的個子你就坐著吧,你比那個北洋機器局的總辦強得多了,那個人啊,簡直就是狗屁不通,連強棉和弱棉都分不清楚,簡直就是屍位素餐,昨天總統路過德州,已經將他就地免職,將一個幫辦提拔上來,暫代心心(在共和了,過尖滿清那一套把戲行不瀝了,要孔;心乓工廠總辦的個子,你就必須塌塌實實的做事,規規矩矩的做人”。

    等戴修國說完,劉慶恩很是感慨了一番,直接就替趙北拍板,將戴總辦留任了,多多少少有些倍越。不過趙北並未追究劉署長的借越之罪。畢竟,這個人也是一個技術型官僚,智商很高,但是情商有限,做官勉強,做事很棒。

    “不錯,戴總辦,你可以留任。不過山東機器局必須馬上進行整頓。老式步槍必須馬上停止生產,老式的彈藥可以繼續維持一段時間的生產,但是也必須逐漸減少產量,將資金、材料用在新式武器上,另外。山東機器局的那個技術學堂可以撤消了,所有的學員、學徒都送到武漢去深造,其中的一些技術尖子還要送到外國學習新的技術。將來的中國,是重視技術和人才的,做不做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為這個國家貢獻什麽力量?戴總辦,你可以下去了,下午我帶人去山東機器局看看,你們也不必搞什麽花樣。就跟劉署長剛才說的那樣,塌塌實實做事,規規矩矩做人

    等劉慶恩感慨完畢,趙北才適時做了總結,擺了擺手,示意戴修國可以離開車廂了。

    但是戴修國走了兩步之後又轉了回來小聲說道:“總統鈞鑒。卑職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德國軍火商也跟了過來,他想拜會總統,說有要事相商?。

    “還能是什麽要事?不過就走向咱們兜售軍火。現在咱們自己造不了好的軍火,等將來自己能造新式武器了,別國的槍炮咱們也不買了。”劉慶恩搖了搖頭。

    戴修國說道:“劉署長所言不錯,等咱們自己能造新式軍火了,就用不著讓洋人賺咱們的銀子了。不過這個德國軍火商還是值得一見的。他不是艾哈德廠的業務代表,而是克虜伯廠的買辦。克虜伯和艾哈德在咱們中國鬥得厲害,所謂“鵝蚌相爭”咱們便是做一做漁翁又何妨?現在咱們向歐洲強國購買軍火。只能跟各國軍火公司駐華業務代表談判,如果跳過他們直接去外國購買軍火,這價格反而更高,所以,卑職以為,這個德國軍火商既然主動來巴結打手,屋說,小總統到不妨見一見,買賣不成仁義在,將來也可以多條購買軍火的路子。”

    “是這個道理。戴總辦,你叫那個洋人過來見我

    趙北點了點頭,吩咐一名副官,領著戴修國離開車廂,片廢之後,那副官就領著一名洋人走回了車廂,手里多了一只公文包,顯然是那個洋人的。

    “總統先生,見到您的面,我實在是太榮幸了。我叫包爾德,我德國禮和洋行的業務代表,聽說總統視察山東,我特意趕來,就是為了跟您討論一下現代戰爭中的新式武器用途和性能。我知道,您是一個愛國者,為了拯救這個國家,您肯定不介意用最新式的武器武裝您的軍隊。”

    見趙北的面,那個德國人急忙做了自我介紹,也拍了拍總統先生的馬屁。

    趙北客客氣氣與德國人握手寒暄。說道:“包爾德先生,你的來意我很清楚。作為一國元首,我一向支持與各國、各公司發展貿易,而且。由於德國商品口碑以及德國公司信譽的緣故,我對德國公司和洋行一向信任有加,尤其是德國的克虜伯公司,它的產品向來都是中國軍隊的主力裝備之一,而且克虜伯的大炮最為著名,希望你此次前來,是來向我兜售克虜伯最新式大炮的

    包爾德一聽這話,不由眉飛色舞,他知道,大買賣來了,就看自己抓得住抓不住了。

    “總統先生,請您放心,作為克虜伯公司駐中國的業務代表,我將把最新式的克虜伯大炮介紹給您。我知道,您的兵工廠現在正打算自行制造大炮,不過目前來講,您的兵工廠無法制造重型大炮,我現在向您推薦的就是克虜伯重型野戰大炮,以及要塞炮

    說到這里,包爾德從那名副官手里接過公文包,從里頭拿出厚厚幾摞文件,放在會議桌上,圖文並貌的向趙北介紹著克虜伯公司的最新軍工產品,其中不乏趙北感興趣的重型榴彈炮。

    不過趙北肯見包爾德,目的並不僅僅在於這些重型大炮,等包爾德介紹完畢,趙北才說冉了他的真實意圖。

    “克虜伯公司是否接受專門的定貨?。趙北問道。

    “總統先生的意思是?。包爾德眼睛里快要放出光來,他很清楚,這種專門定貨的利潤很高,因此傭金也很高。

    “我聽說克虜伯公司有自己的造船廠?”

    “是的,克虜伯公司制造的船只也非常可靠、先進。總統先生,您是不是想定購幾艘軍艦?。

    “準確的件,不是普通軍艦。而是潛艇

    “潛艇?您是指那種能夠潛入水下作戰的軍艦?”

    包爾德非常驚訝,同時也非常興奮,這才是真正的大買賣啊。(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8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4 12:55 編輯

第424章 當務之急

   風爾德眾才明白趙北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武器,吊然泣是嘔賣。他也對此很感興趣,但是他時於海軍裝備出口政策不太熟悉,所以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總統先生,您必須明白一點,作為最新式的海軍秘密武器。潛艇一直是軍事強國限制出口的軍事裝備,德國也不例外,所以。如果您想購買潛艇的話,或許必須征求德國政府的同意,這種軍火交易是不可能私下進行的,即使是克虜伯軍火集團也沒有這種權力,或許這個交易需要征求一下德國駐華公使先生的意見。當然,如果能夠進行潛艇交易的話,我也希望總統先生能夠委托我全權辦理這筆交易,禮和洋行的信譽是值得總統先生信賴的。”

    見包爾德有些猶豫,趙北只是淡淡一笑,說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潛艇確實是新銳武器,德國政府未必肯答應出售,所以,我同時也向美國駐華公使司戴德先生提出了類似的軍火交易建議,司戴德先生很感興趣,他已答應向國內請示,根據昨天司戴德先生的電報,美國的伯利恒鋼鐵公司和美國電船公司已經對這筆交易表示出了強烈的興趣。如果美國政府不反對這筆交易的話。或許,中國海軍的第一批潛艇將是美國制造的。”

    趙北說的倒是實話,現在美國政府里“金元主義”橫行,美國國務卿菲蘭德諾克斯自從上任之後,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支持美國軍火公司向中國出售新式武器,而且保證美國政府會對這些企業的軍火出口大開綠燈,所以,當司戴德的請示電報一拍回國內,國務卿先生第一斤,表示贊成,這不僅僅只是賺錢的問題,更是遠東軍事力量平衡的問題,現在日本海軍力量太過強盛,美國需要增加平衡日本海軍力量的遠東磚碼。雖然中國海軍力量微不足道。但是只要能給日本人心里舔堵,美國政府並不介意在海軍裝備的問題上慷慨一下,而潛艇作為一種新式海軍武器,或許可以把日本海軍的註意力轉移到中國那邊。

    但是把賭註都投在美國那邊是很冒險的,因為美國在歐洲有更多的利益,如果日本通過英國向美國施加壓力,美國政府未必不會轉變立場。所以,趙北決定同時向德國求購潛艇。

    但是問題在於,相比美國,德國政府在潛艇出售的政策上更為謹慎。趙北曾向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提出過向德國購買潛艇的要求,但是德國政府對此的態度卻是模棱兩可,很不明確,這讓趙北有些擔心,所以。他才會借著接見包爾德的機會向德國克虜伯公司透露中國海軍打算購買潛艇的消息,他相信,就憑克虜伯軍火集團在德國政界的影響力。足以對德國政府的決策做出影響,畢竟,資本的力量是強大的,而且資本的欲望也是強大的,沒有哪個企業家願意把利潤拱手讓給別人。

    “請問,總統先生,您的海軍打算裝備幾艘潛艇?”包爾德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六艘,這只是頭批訂貨。”趙北說道。

    包爾德覺得自己的心快從胸膛里跳出來了,六艘潛艇,這是一個多麽驚人的數字啊,要知道,即使是現在的德國海軍,潛艇也不過才十多艘,這位中國的總統先生竟然一口氣要定購六艘潛艇,這確實是大手筆。值得所有的軍火商動心。

    “請總統先生放心,我馬上向幹,和洋行拍發電報,告之此事,並敦促他們盡快將總統先生對德國企業的好感轉達給克虜伯公司高層。

    另外,上次在天津參加德國商會舉辦的宴會,在下有幸與漢納根先生進行了一次私人的談話,漢納根先生告訴我,總統先生打算在武漢組建一家造船廠,如果總統先生沒有改變主意的話,我想為總統先生承辦、此事,當然,如果造船廠設在武漢的話,那麽,就不可能制造大型軍艦了。不過,建造造船廠需要大筆資金,而且也需要專業人才,希望總統打手,屋說,小先生也明白這一點。”

    包爾德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說了一通,末了也沒忘了給自己撈些好處。不過他也好奇,不知道總統先生興辦這麽多實業,購買這麽多武器。從哪里弄那麽多錢呢?

    “中國目前財政困難,這一點我是清楚的,不過作為一國元首,我不能知難而退,我必須迎難而上,沒有這種革命的沖勁,這斤,國家又怎麽能夠複興呢?包爾德先生,很高興與你進行這次交談,我相信,我們的友誼已經正式建立起來,來日方長。即使此次潛艇交易不順利,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這是我的專用名片,你收好,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拿著這張名片去總統府,會有人接待你,如果我有空的話,也可以親自見你。”

    趙北吩咐秦四虎拿出他的專用名片。交給包爾德,又勉勵了幾句。將這個德國軍火捎客打發走了。

    “振華,你真打算買潛艇?”

    待德國軍火橢客離開車廂,蔡銷急忙走上前問了一句。

    “是的,先買幾艘潛艇,練水兵和軍官。不要小看了這種潛艇,雖然它未必比叮蘋艦正面對抗,可是搞搞海蔔破交懷是不錯的,神出必七”蹤飄渺。這樣的武器才是我們最需要的武器,至於海軍部提出的那個“九九艦隊,方案,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九艘戰列艦,九艘裝甲巡洋艦,這都得向外國購買,咱們哪里來的那麽多軍費?不要盲目的跟隨列強,也不要只盯著日本聯合艦隊,咱們必須出奇制勝,中國是斤,陸上大國,海軍一向是弱項,在目前這種財政狀況之下,海軍優先發展的方向應該是空軍、潛艇、魚雷艇,至於大型軍艦,目前反倒不是中國海軍最需要的。”

    蔡錯隨口一問。引來趙北一通感慨,在袖看來,只要財政問題不解決,中國國防戰略“陸主海從”的原則就不會改變,海軍從來都是中國的軟肋,但卻不是巾國的根本。只要陸軍能夠保證戰鬥力,中國就能贏得喘息之機。

    “武漢的那個造船廠你打算派誰妾持?”蔡銷又問。

    “海軍部推茬魏瀚,不過此人現在仍在廣東,本來薩鎮冰也比較合適。但是他另有差事,所以現在主持造船廠的人是劉冠雄

    “劉冠雄?這個人可靠麽?他可是袁世凱的親信

    “劉冠雄是袁世凱的親信,這沒錯。但是現在袁世凱已經去世,北洋基本上也分崩離析了,劉冠雄又有什麽理由跟我作對呢?現在我是民國的大總統,讓劉冠雄去主持造船廠,這是對他的信任,對於他本人來講。這個差事雖然比不了做海軍總長,可是總好過坐冷板凳。再說了。派劉冠雄主持造船廠,只是權宜之計,以後還是要讓魏瀚先生來主持造船廠事務的,畢竟他才是專業人才。當年在福州船政局,他可是主持過好幾艘軍艦的建造的。這個造船廠也不指望造什麽大型軍艦,只要能夠制造魚雷艇、驅逐艦就可以了。將來積累了經驗和人才,潛艇也未必不能造,關鍵是時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爭分奪秒,不能讓日本有可乘之機

    趙北的話有些高深莫測,蔡鋒也領悟不了這其中的深意,不過他確實很贊同趙北關於中國海軍目前發展戰略的看法,魚雷艇、驅逐艦才是中國海軍最需要的裝備,至於海軍部的那行,“九九艦隊”的方案,確實是湯鄉銘那幫人眼高手低的結果,只怕就是比照著日本聯合艦隊的那個“八八艦隊”方案出籠的。

    結束了關於軍事問題的討論。趙北這才帶著隨員離開了車廂,走上站臺,與前來迎接他的諸伸名士、社會名流一一握手寒暄,並在火車站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演講,之後,在山東省民政長的陪同下,乘坐馬車前往濟南城里,入住都督府。

    都督府原主人王占元本打算搬出去另住,但卻被趙北挽留,一位總統打手,屋說,小。一位督軍,就在廂房里談論時政。王占元一介武夫,粗人一個,時政他基本上是一竅不通,到是那個袁樹勛不愧是官場老油條,與趙大總統相談甚歡,這一談就談到正午。到了開飯鐘點,幾人就吩咐在這廂房門外的廊檐下擺了桌酒菜,沒叫歌女,沒叫僕人,幾人就這麽自斟自飲,倒是悠閑得很。

    飯後幾人仍在廂房談論山東時政。但沒談上幾句,一名總統府機要員就拿著一張電報抄稿趕到廂房,將電報抄稿交給趙北,並耳語幾句,神情有些奇怪。

    趙北看了電報,不動聲色的將電報遞給袁樹勛,說道:“這里都不是外人,你們也看看,看看如今的政壇亂成什麽樣了?這斤,國家目前最需要的不是歐美式的政體,而是秩序!”

    袁樹勛接過電報,掃了幾眼。面色一變,向一旁楞著發呆的王占元,看了一眼。

    “黎宋卿遇刺”。袁樹勛嘆了口氣。

    “宋卿。是黎元洪的表字,也就是說,遇刺的人是黎元洪,現在的國會參議院議長。

    王占元也是驚訝之極,向趙北望去,卻見這位民國大總統已站起身。正背著手在屋里踱著步,然後走到門口停下,向庭院中那滿地的落時望了過去。

    黎元洪雖然只是趙北扶持起來的一個愧儡政客,沒有什麽實權,但是此人現在以國會參議院議長的身份替趙北彈壓著國會,可以說,黎元洪就是趙北的左右手,更是趙北豎在國會里的一斤,靶子,用來吸引議員的火力的,現在,黎元洪突然遇刺,這讓趙北有些擔心。

    “誰想殺黎元洪呢?”

    望著那滿地的枯葉,趙北陷入了沈思。

    在趙北的身後,袁樹勛和王占元也百思不得其解,報界聲稱,黎元洪向來為人隨和,在國會里也通常是以理服人,從來沒有以勢壓人的時候,什麽人對他恨之入骨呢?

    這個國家,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平靜下來啊,或許,這個國家確實需要一個強勢人物來毒導,只有這樣的強勢人物才能給這斤,國家帶來秩序。

    總統剛才說得不錯,恢複國家的秩序,就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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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改換門庭

  欲雨在風中斜斜的飄著,綿綿密密,猶如層雨幕。將盾江概市籠罩起來,再加上那昏昏沈沈的光線,讓人倍感壓抑。

    這里是上海,黃浦江邊,招商局碼頭。

    艘客輪剛剛在碼頭靠岸,船上的乘客們正通過棧橋陸續下船,在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肅殺氣氛中走向碼頭。

    作為一名乘客,楊度此刻就站在幾名軍警跟前,不慌不忙的將隨身攜帶的一口皮箱放在那張方桌上,然後解開鎖扣。

    “慢點,慢點!”

    名軍警提起手里的那根警棍,抵住了皮箱,另一只手拍開楊度的手,然後替他掀開了那口皮箱。

    楊度垂手而立,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身邊站著張一鷹,正張著嘴看著那名軍警檢查楊度的那口皮箱。

    軍警從皮箱里拿起一罐牙粉。打手,屋說,小蔔心翼翼的放在耳邊晃了晃,然後輕輕的擰開了牙粉罐的蓋子,向罐子里瞄了瞄。

    “放心,長官,這里叉是如假包換的美國牙粉,不是炸藥,炸不死,人的。”

    楊度歪著嘴哼了哼,伸手從皮箱里又拿起了一根牙刷,張開嘴,用那根牙刷比劃了兩下,這個動作讓張一虐忍俊不禁,但是卻讓那名軍警非常惱火。

    “老子知道是牙粉!你個小赤佬還在玩尿泥的時候,老子就在上海灘十里洋場里混了!”

    那軍警一口的蘇南口音官話,不耐煩的將那牙粉罐扔回了皮箱,然後“砰”的關上皮箱蓋子,揮了揮手。

    “滾!下一個!”

    軍警的前一句“滾”是對楊度說的,後一句“下一個”是對張一鷹說的,而且很快。張一鷹也接受了這名軍警和他的同伴們的檢查,好在他沒帶什麽罐狀物品,所以也就比楊度更快的離開了檢查站。

    此時楊度也整理好了皮箱,與張一虐一前一後走出了碼頭,站在飄著綿綿細雨的街頭東張西望。

    “哲子,這里的軍警這麽大的陣仗,只怕是被炸彈給嚇的草木皆兵了。”張一唇戲詫的調侃了一句。

    “是啊,當初清廷沒到的時候。革命黨就慣於使用炸彈搞刺殺!現在輪到革命黨坐天下了。這炸彈還是響個不停,倒真是有些諷刺。其實。這個炸彈刺殺的手段是革命黨人在日本的時候跟著俄國的那個虛無黨學的,當年的俄國虛無黨可是刺殺過俄國沙皇的,那幫人主張無政府主義,主張殺光了事,根本就是一幫瘋子。”

    楊度感慨一番,日光仍在街上逡巡,最後在幾輛等在街邊的黃包車那邊停了下來,然後伸手從長衫里摸出幾個銅板。

    “俄國的虛無黨是一群瘋子,可是此次刺殺黎宋卿的人未必是瘋子。他們恐怕是別有用心,別有目的,刺黎只是手段,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卻也不難揣測,依我之見。這和刺殺宋鈍初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恐嚇共和派。”

    張一鷹這話說得露骨,楊度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這里也確實不是談論正事的地方,而且他也不贊成這位同伴的看法。

    “看這樣子,接咱們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過來?幹脆,咱們就雇輛黃包車吧,我這里沒有多少零錢,你有多少零錢?”

    楊度將手心遞到張一鷹眼前,亮出了那幾斤,銅板。

    “暫子,你也太小氣了吧,便是給車夫一塊銀元又如何?”張一虐笑著推開楊度的手,拿出一塊銀元,朝楊度晃了晃。

    “現在國家財政拮據,趙大總統號召全國勤儉節約,咱們這些政府雇員,豈有帶頭鋪張浪費之理?”楊度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一鷹苦笑,說道:“哲子。你的嘴是越來越貧了。別忘了,咱們此次南行上海,是作為國會“特別調查員,來調查黎宋卿遇刺一案的。雖然離京之前,總統叮囑過咱們,要低調,可是你也不能拿著雞毛當令箭啊。說實在的,這一路咱們住客船普艙,我是幾天都沒睡好,現在我是想趕緊到旅館去,睡上一覺,別說是雇黃包車了,就是雇馬車。我也不眨下眼。”

    說完,張一鷹拿著銀元就走到街對面,雇了兩輛黃包車,然後接過車夫遞過去的一件油布雨披,但還沒等他坐上黃包車,卻聽見街對面的楊度朝他吆喝。

    “仲仁,你那一塊銀元可以收起來了,接咱們的人過來了!”

    張一鷹順著楊度的手指望了過去。看見一輛漆黑的四輪馬車正從街角拐上這條街道,車上挑著面五色旗。顯然是政府的馬車。

    張一鷹脫了雨披,交給那名黃包車車夫打手,屋說,小然後提著皮箱走回楊度身邊。等候那輛馬車過來。

    等馬車到了兩人跟前,果然停了下來,然後車門被人從里推開,李變和跳下馬車。

    “怎麽是你來接我們?”楊度頗感詫異,不過也沒羅嗦,提著皮箱就進了馬車。

    張一鷹急忙跟進馬車,然後李樊和才又上了車,並關上車門,吩咐車夫將馬車駛往南市。

    “二個是國會派到這里的“特別調查員”我是黎案調查專員,不是我來接二位,難道要讓黎宋卿裹著繃帶來接二個麽?”

    李叟和先跟兩人開了玩笑,然後言歸正傳,說道:“國會派二位南下調查黎珊嚇邊刺一案,這是機密。知道的人不多。也不便派別人來瞧訕。所以我就趕過來了,旅館忍為二位安排妥當,二位休息一天,明天再進行正式調查

    楊度問道:“黎宋卿傷勢如何?現在報界也是眾說紛紜,總統也是模棱兩可,叫我們自己過來看,這一路之上,我和仲仁可都是寢食不安呢。”

    李樊和搖了搖頭,嘆道:“黎宋卿傷勢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重

    楊度奇道:“這是什麽話?重傷就是重傷,輕傷就是輕傷,你怎麽說話也是如此模棱兩可?”

    李叟和說道:“黎宋卿是被炸彈炸傷的,這個消息倒是沒錯,但是具體怎麽炸傷的,這說起來就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其實黎宋卿是在自己寓所里挨得炸,那顆炸彈就放在他的書房里,是一個香煙罐,就藏在離書桌不遠的痰盂後頭,里頭裝得是猛炸藥,似乎是用一只鬧鐘引爆,威力很強,半間書房都被炸塌了

    “難道黎宋卿的書房誰都可以進出?。張一鷹追問了一句。

    李叟和搖了搖頭,說道:“黎宋卿是國會參議院議長,他的書房里放了許多國會文件,這書房當然不是誰都可以進出的,只有黎宋卿本人和幾個黎府的僕人可以進出,所以我剛才說黎宋卿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因為這顆炸彈就是黎府的一個僕人藏在書房里的,黎宋卿軀體之傷不重,可是這內心之傷甚重,他傷心啊,平時待僕人不錯,可是到頭來卻被僕人背叛,個中滋味。恐怕也只有黎宋卿自己體會得明白了。”

    “黎府僕人安裝的炸彈?已經證實了?這斤小人為何要謀害黎宋卿?。楊度連珠炮似的發問。

    “安裝炸彈,最有嫌疑的是黎府的一個馬舁,雖然目前只是黎宋卿自己的揣測,不過種種跡象表明。安裝這顆炸彈的人肯定是熟悉黎宋卿生活起居習慣的人,不然的話,不會卡好鐘點,正好在黎宋卿在書房里練字帖的時候引爆炸彈。幸虧當時國會過來幾名議員,想請黎宋卿赴宴,黎宋卿離開書房去會客,前腳網走,後腳書房里的炸彈就響了,當時黎宋卿距離書房只有幾步遠。炸彈崩飛了窗戶,正砸在他肩膀上,當時就昏了過去,等其他人趕到書房時,卻見書房已塌了一半,若不是那幾名議員來拜訪的話,恐怕黎宋卿也要步陶煥卿、宋鈍初的後塵了,那麽民國政界又多了一個殉道者。黎宋卿蘇醒後,派人將寓所的那些下人都叫來,一一問過,後來發現一個馬並不辭而別,那行小馬舁是黎宋卿的黃陳同鄉,論起輩分,還得喊黎宋卿一聲“老舅”可是現在黎宋卿遇刺,那人卻不辭而別,這未免有些不打自招的味道

    李樊和的話讓楊度和張一虐略微了解了黎元洪遇刺的前後經過,不過兩人也更糊塗了。

    “如果是馬並安裝的炸彈的話。那麽是否是私怨呢?如果不是私怨。那麽又是誰在幕後主使呢?現在那個馬舁逃走了,如果抓不住的話。恐怕也是弄不明白這里頭的利害關系。”

    楊度的話同時也是張一鷹正在思考的問題,不過李叟和卻並不關註這些問題。

    “二位,還沒明白麽?無論是誰策劃了對黎宋卿的刺殺,都是對共和制度的威脅,所以,無論如何,這件刺殺案一定要有個說法。總統打手,屋說,小派二個過來,一則是請你們詳細整理一份報告,提交國會,二則是請你們過來協助黎宋卿,現在黎宋卿已緩過勁來,堅持要主持國會北遷事宜。他點名請楊哲子過來協助他。因為你對憲政一事很走了解,由你協助。黎隸卿肩上的擔子才會輕一些。

    李叟和的話讓楊度有些詫異,不過隨即回想起上次在武漢黎元洪對他的禮遇,他的心里也就釋然了,不過在他看來,此次之所以能夠到上海做國會“特別調查員”最根本的原因恐怕還是趙北打算接收北洋政治遺產的緣故。

    自從徐世昌下野之後,北洋集團就已經分崩離析了,北洋軍被並入了那行小“國防軍”北洋的政客們也紛紛改換門庭,有的投向了立憲會。有的則歸順了聯合陣線,而楊度和張一鷹則選擇了歸順聯合陣線,因為他們並不看好立憲會,也不看好那個北洋文治派金蟬脫殼之後的“實業俱樂部”所以,他們明智的選擇了歸順趙北。

    楊度本來還擔心趙北不肯接納他,畢竟他以前是袁世凱的心腹親信。而且也曾與趙北做過對頭,但是實際情況卻是,趙北對於楊度的歸順很是歡迎,並且立即委任他做了總統府高級參議,是那種可以直接跟趙北說得上話的職務。

    雖然不清楚趙北對他的“欣賞。是真是假,但是楊度並沒有過多的揣摩趙北的心思,畢竟,只要還能呆在政壇上,只要還能呆在權力的中心個置,那麽,他楊度楊哲子就能在中樞發揮作用,無論這種作用是大是小,至少比那些被排擠出權力圈的人要強得多。

    改換門庭,這只是楊度向趙北靠攏的第一步,要想真正成為趙北的腦骨之臣,楊度必須拿出他的本事。(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50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4 12:57 編輯

第426章 利益互補

   ※討次奉命南下衛海,楊度確實是打算做出番成績的,讓蜘“繃局自己的能力。讓總統先生明白,楊暫子不僅是塊幕僚的料,更是封疆大吏的料,將來時機成熟,他楊家人也是要毛遂自薦擔當重任的,就算做不了省長。也要做個總長。

    所以。當明白黎元洪點各要自己南下輔佐他之後,楊度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咱們不去旅館。”楊度說道。

    “不去旅館?那去哪里?”張一馨問道?

    李變和也望向楊度,說道:“要不,先去探望一下黎宋卿?這幾日里,他心情很是壓抑,脾氣也暴躁了一些,催促國會北遷的時候,也急噪了一些。今日黎宋卿就在窩所休息,咱們不如去跟黎宋卿說說話,你們也可以把北方的政界消息跟他透露透露。把總統給國會議員的那封信也交給黎宋卿,讓他先過過目。”

    楊度點了點頭,說道:“我正是此意。咱們哪里都不去,咱們就去黎宋卿那里。依我之見,無論是誰策戈了對黎宋卿的刺殺行動,現在最要緊的事情不是追查刺客下落,而是把國會的事情理順。這個國家再也亂不起了,再亂就要亡國了,過去袁項城在世的時候,他常對我說,他有心把國家治好,可是南方革命黨不答應,現在輪到革命黨坐天下了。可是還是有人不答應。自從共和政府建立之後,南北之間亂哄哄了這麽大半年時間,現在確實應該消停消停了,既然趙振華做了民國大總統。那麽,他就是現在的國家元首,我們就應該輔佐他,真心實意的輔佐他。”

    這段表白固然是楊度的心里話,但未必沒有故意說給李樊和聽的用意。李樊和身份非同一般,他不僅與趙北一樣都走出身於光複會的幹部,而且現在更是趙北眼前的紅人,聯合陣線里頭,李樊和的地個排名僅次於熊成基,而在楊度、張一酉南下之前,李樊和也是黎元洪的左右手。由此即可看出他的地位之高,更為重要的是,李叟和手里有一本專用密碼,可以直接與總統府機要室聯系,這就等於他擁有了“密折上奏”的權力,雖然李叟和現在的官不大,但是手里的權力非同一般,趙北當初讓他給黎元洪做跟班,未必沒有監視的用意。

    現在楊度當著李叟和的面向趙北表忠心,這用意也很清楚,那就是。他楊暫子現在已經真心歸順趙大總統了,大總統應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他楊哲子也會投桃報李,為趙大總統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當然。楊度的這番表白能否通過李受和的“密折”上達天聽,讓趙大總統知道他楊哲子的一片赤誠,卻不是楊度可以控制的,所以,李變和也必須予以拉攏。

    楊度的心思,李變和也很清楚,其實前天他已收到一封趙北拍過來的電報,在那上頭,趙北。丁囑他,務必利用此次楊度南下的機會對其進行拉攏,然後利用這個“立憲先鋒”維持住國會里的局面,將國會參眾兩院繼續控制在“自己人”手里。

    誰是趙北趙大總統的“自己人”呢?黎元洪、湯化龍、李叟和、饒漢祥,這些人都是趙大總統的“自己人”雖然未必都是“貼心人”但是至少目前他們是站在同一邊的,而只要這些人占據著國會的關鍵職個,那麽,國會就是趙大總統自己的國會。

    對於“憲政”李鱉和只是略知皮毛,在這一點上,他比不上楊度,但是這並沒有影響趙北對他的信任,在這一點上,趙北看重的不是能力,而是忠誠,所以,李叟和才得以身居高位,以國會參議員的身份兼任聯合陣線庶務委員的職務。

    但是國會里只有忠誠的人是不夠的,還必須安插一些有能力的人,趙北選中了楊度,於是,楊度就過來了,並且一到這里,就向李叟和表明了自己現在的立場。

    楊度雖然是個憲政派,但他同時又是一個強人政治的支持者,也正因此,他才極力反對共和國體,而主張君主立憲。所以,當君主立憲已不可能實施之後,楊度選擇了袁世凱作為效忠對象,他希望通過袁世凱這個軍事強人實現憲政,但是袁世凱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事強人,真正的軍事強人是聯合陣線的領袖趙北,於是,當北洋集團分崩離析之後,楊度毫不猶豫的歸順了這位真正的軍事強人,因為他明白,只有這個人才能幫他實現他的政治理想。

    邊是趙北,一邊是楊度,兩斤,曾經的對手現在因為利益互補的關系而走到了一起,現在他們準備聯起手來,為實現各自的利益而並肩作戰,這是互相利用,也是互相支持,就像趙北當初與宋教仁的結盟一樣,這是利益的共同體,而與上次跟宋教仁結盟所不同的是,這一次,趙北與楊度在“強人政治”的問題上是立場一致的,或許,他們將會合作得更加愉快。

    馬車里的幾人各自揣著心思,很快沈默下來。李贊和吩咐車夫將馬車轉向,直駛黎元洪在上海南市的寓所。

    馬車猜猜前行,外頭的秋雨仍在瀝瀝啦啦。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夫拉開車門。

    “幾個先生,到黎府了。”車夫從座椅下拿了幾把雨傘,但是幾人都沒有接過去。

    “這雨不大,我們就不用傘了。你先回國會。下午天黑之前過來接我們,這兩位先生的行李,你先存在國會。”

    李樊和吩咐了車夫幾句,便領著楊度、張一鷹兩人下了馬車,徑直向那座典型的江南小院走去。

    院子門口站著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李變和將幾人名。也令名軍官,那軍官將名片薦交給門房擊出來山才蔔允是李受和,於是急忙將幾人迎進府,請他們在門房稍坐,便拿著幾人名片去稟報黎元洪。

    片刻之後。門房匆匆趕回,將李叟和等人領到廂房又喚來僕人,上了茶水、點心,幾人又在這里等了片剪。

    不久之後,黎元洪帶著兩名士兵趕到廂房,士兵在門外站了崗,黎元洪則走到屋里,向幾人拱了拱手。

    “黎議長,你的傷勢如何了?”

    楊度急忙站起還禮,定睛一瞧,卻見黎元洪脖子上還裹了一圈繃帶,想起在馬車上李贊和說過的話,又向黎元洪肩膀上望去,卻是瞧不出什麽異樣,不知對方為何在脖子上裹上繃帶。

    黎元洪摸了摸脖子,苦笑著說道:“哲子不是外人,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的脖子沒傷,傷得是肩膀,不過也就是被窗框砸了一下,皮肉之傷而已。現在已無大礙。”

    “那你何以將脖子也裹了起來?”楊度更是驚訝。

    “這是裹給別人看的。”黎元洪指了指脖子上的繃帶。

    “給誰看?”楊疼刨根問底。

    “這是給同盟會那幫人看的。”李受和替黎元洪回答了楊度的疑問。

    “同盟會?不是已經解散了麽?”楊度愕然。

    “明面上是解散了,可是實際上呢,還在活動呢。”黎元洪嘆了口氣,在上前找了把太師椅坐下,端起茶品了一口。

    見黎元洪心情不佳,李叟和便為楊度解惑。

    “哲子。剛才在馬車上,我不便多說,現在既然已到了黎府,就沒有什麽顧忌了。

    同盟會當初之所以宣布解散,是因為宋鈍初打算成立國民黨,但是這個聯合政黨甫一成立,黨魁陶煥卿就遇刺身亡。這個聯合政黨隨即宣布解散,而代之以聯合陣線,趙振華為黨魁。但是同盟會的部分會員對趙振華有看法。他們在陳其美的策劃下從聯合陣線脫離出去,繼續以“同盟會,的名義活動,只不過他們勢單力薄,目前並無什麽影響,所以外界也不清楚同盟會實際上還在活動,而且這個組織繼續尊奉孫文為

    。

    前段日子。南北開戰,陳其美等人卻不在國內,而是去了南洋,徐世昌下野之後,他們這幫人又扛著“同盟會,的旗號回國了,而且到處煽動聯合陣線的原同盟會員,說孫文即將從南洋返國,要重建同盟會,不過目前聯合陣線勢力正盛,他們那幫人並未拉到多少盟友。前幾天黎宋卿在書房被炸彈襲擊,連續幾天不能主持國會工作,陳其美等人就嚷嚷著要黎宋卿辭職,而另外推舉黃克強擔任國會參議院議長之職,此舉不僅相當無禮,而且也讓人懷疑黎宋卿遇刺之事是否與這幫人有關系。黎宋卿之所以在脖子上裹上繃帶,就是為了叫那幫人看看,看看他為國會和憲政事業做出的犧牲,倒不是矯情。”

    聽了李變和的講述,楊度沈吟片刻,站起身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

    “如此說來,只怕就是陳其美那幫人策劃了刺殺黎議長的行動。他們同盟會以革命起家,又一向熱衷於搞暗殺,而且善於使用炸彈,現在他們又急著從黎議長手里搶權,這更是不打自招。”

    楊度分析了一番,擡頭望去,卻見黎元洪、李樊和均是連連點頭,而張一鷹也是同樣表情,顯然,他們都認為刺殺黎元洪的行動很可能就是那幫同盟會的激進分子策出的。

    “豈有此理!我們應該盡快呈報中樞,請中樞下令,取飾同盟會!”張一鷹很是激憤。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啊,陳其美那幫人推舉黃克強做國會參議院議長,那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說是怕耽誤了國會北遷的事情,要不然,我為何急急忙忙的回國會主持工作?現在共和了,講究法律,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能給陳其美那幫人定罪,而且取飾同盟會之事又涉及結社之自由,中樞恐怕不好插手此事。”

    黎元洪到是做出一副灑脫模樣,這說出來的話也是堂堂正正,只不過卻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這些話,而且說話的時候還伸出手去,摸了摸

    膀。

    “黎議長此言在理,現在這種時候,中樞不能給人以口實,一切應以謹慎為上。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國會北遷,只要把國會遷到了北京,同盟會那幫人恐怕也蹦達不了多久了,現在國會多數議員還滯留上海,很容易被人煽動起來對抗中樞。還請黎議長多多費心,盡快完成國會北遷之事。以免夜長夢多。”

    楊度的話很有道理,黎元洪也頗為贊同。幾人正欲深入討論一下國會北遷的事情,門房突然走到廂房門外,向黎元洪通稟。

    “老爺。黃克強黃先生來訪,說有要事相商。”

    聽說黃興趕來,黎元洪和楊度等人都有些驚訝,黎元洪略一沈吟,決定就在這間廂房會見黃興。

    不久之後,黃興跟著門房進了廂房,這才發現楊度等人在座,也是頗感驚訝。與幾人略微寒暄幾句,便切入正題。

    “黎議長。同盟會前任領袖孫先生即將歸國,部分國會議員建議,等孫先生歸國之後,請他在國會發表演講,黃某此次前來,就是與黎議長商議此事的。”

    黃興的話讓黎元洪等人楞了一下,他們確實沒有料到,那個遊歷南洋的孫先生這麽快就想回國了。

    或許。這也是宋教仁遇刺身亡的連鎖反應之一吧。(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51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4 12:59 編輯

第427章  制度與協調

    …對於黃興帶來的消息。黎元洪、楊度都感到驚訝。他們和一四同盟會解散之後。那個孫先生遠赴南洋遊歷,是打算從此脫離政壇的,但是現在黃興卻告訴他們,那個孫先生不僅即將返回國內,而且還打算在國會里發表演講,這顯然不符合聯合陣線的利益。

    “克強。孫先生想葉落歸根,這固然是遊子思鄉心切,我深表理解,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國民身份,既非議員,也非政府官員,怎麽能在國會里隨隨便便發表演說呢?當初國會議員選舉的時候,宋鈍初倒是打算邀請孫先生回國參加眾議員選舉,可是他卻推辭了,後來國會眾議院組建,議員們尊敬孫先蒼是革命第一人。便有意推舉他為名譽議員。可是孫先生不慕虛名,還是推辭了,孫先生高風亮節,黎某是佩服的,現在國會已經步入正軌,各項法律草案也先後通過表決,凡事講究一個制度。現在孫先生怎麽能隨隨便便在國會里發表演說呢?他想發表演說。可以在報紙上發表麽,也可以通過通電發表他的演說,現在共和政府保護國民的言論權力,沒有人不許他發表演說,可是為什麽他一定要在國會里發表演說呢?難道國會是菜市場麽?。

    黎元洪的話講得有些羅嗦,不過意思是清楚的,他反對孫文到國會里發表演說。

    黃興眉頭皺起,斟酌了一下用辭,說道:“黎議長所言頗有道理,然則國會議員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原同盟會幹部,他們對孫先生還是很尊崇的,當初宋鈍初還活著的時候,他也說過,沒有孫先生,就沒有同盟會,沒有同盟會,就不會有各省的革命組織,沒有各省的革命組織,就不會有,戊申革命”那麽共和也就建立不起來,所以,孫先生有是革命第一人,而且趙振華當初也說過。孫先生是,革命先行者”現在孫先生即將歸國。前段日子,國內發生了許多事情,宋鈍初遇刺身亡,也使孫先生心情壓抑,他想在國會里發表演說,並不是為了同盟會。也不是為了聯合陣線,而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喚醒民眾,讓民眾看清憲政道路上的那些荊棘,要讓民眾團結起來,保衛共和,保衛憲法

    “原來孫先生也明白保衛憲法的意義,既然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麽要帶頭破壞憲法呢?國會是議政權關,也是立法機關,孫先生既非國會議員,也非政府官員,怎麽能隨隨便便到國會里去演講呢?即使是美國、英國,一個平民也不可能站在立法機關和議政機關里發表演說吧?這往輕了說,是藐視國會,往重了說,就是政變啊

    與黎元洪不同,楊度可絲毫也沒給同盟會留面子,他這段話說得可是誅心,就連黎元洪也覺得不妥。

    “哲子,你這話就言重了,不過就是演講而已,還扯不上政是 。

    黎元洪搖了搖頭,看了黃興一眼,又道:“克強啊,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不能幫這個忙,我是國會參議院議長,不能帶頭破壞制度啊。孫先生想到國會發表演講,這事我做不了主。依我之見,還是請大總統定奪吧。”

    這麽輕飄飄幾句話,黎元洪就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趙北,確實,他得罪不起同盟會,也只能將趙北推到前頭,前幾天他黎議長網挨了炸彈,現在有些杯弓蛇影,他黎議長可不想再吃幾顆子彈頭。

    黃興雖然不是一斤,老練的政客,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他見黎元洪推脫,知道對方確實不想讓孫先生到國會發表演說,於是便也沒再堅持。

    “既然黎議長做不了主,那麽,就請總統定奪吧。小。

    說到這里。黃興話鋒一轉,又道:“黃某今日到黎議長這里叨擾,還有一事想請黎議長援手。廣東自從革命以來。省政一直掌握在一幫滿清舊官僚手中,官場里烏煙癢氣,毫無革命之後的生氣,前幾日廣東都督張人駿更是變本加厲,在省內大肆搜捕所謂的“會黨土匪”不少以前同盟會的會員都被粵軍捕去,目前生死不明,黃某想請黎議長給張人駿拍封電報,過問一下此事,至少先把參加過反清起義的革命黨人放出來

    黎元洪沈吟片窮,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幫你問一問。不過,克強啊。你們同盟會早就解散了,現在還有一些人打著同盟會的旗號到處活動。於治安不利,而且其中有不少人確實有會黨背景,這些人在革命時代固然可以沖鋒陷陣,可是現在既然已經共和了,他們就應該本本分分做良民,整天東遊西逛,這又算什麽?張人駿捕拿會匪,或許有抓錯的人。但是他的初衷是好的麽,現在全國亂糟糟的,總統已電令各省都督。加緊搜捕破壞分子,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恢複全國秩序,如果秩序得不到恢複,連我這斤,國會議長也是要挨炸彈的

    黎元洪話里有話,黃興也聽明白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討論黎議長遇刺的事情,實際上,由於陳其美那幫人的上躥下跳,國會議員中已經有人開始懷疑黎元洪遇刺與同盟會激進分子有關,只是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無論是聯合陣線的議員也好,立憲會的議員也罷,他們已經玄意與同盟會保持了距離,尤兵處“屆此原本加入過同蜘會的議員,更是對同明會避戶猶的凍伏,如果說過去的同盟會代表著革命的話,那麽現在的同盟會就和“恐怖”聯系在了一起。

    對於這種狀況,黃興、譚人鳳等人也是痛心疾首,他們也明白,革命之後,同盟會就開始了蛻變,由一個革命組織向一個政客集團演變,以前宋教仁改組同盟會的目的之一,就是試圖以規範的方式將同盟會改造為一個職業政客集團,但是隨著宋教仁的遇刺身吾,這件工作就沒人領導了,雖然趙北是聯合陣線的委員長,可是他一向不怎麽具體主持黨務工作,向來都是宋教仁主持黨務工作,但是宋教仁一死,這個工作就無人主持了。雖然現在熊成基已奉命接替黨務工作,但是由於他是光,複會的幹部。而且資歷太淺,遠不如宋教仁那般得心應手,結果現在的聯合陣線已出現了分裂的苗頭,而猶以陳其美等人“重建同盟會”的呼聲最高。

    也正因此。孫先生有會急著趕回國內,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重建同盟會的事情,而且他也是當然的領袖。

    但是作為聯合陣線的庶務委員,黃興卻反對孫先生在這個時候歸國。在他看來,現在聯合陣線雖然已經占領了國會參眾兩院,但是由於前段日子政壇接連發生的變故,使得聯合陣線的基礎發生了動搖,如果在這個時候重建同盟會,不僅對聯合陣線會造成損害,而且也不會給同盟會帶來好處。國內現在這種亂糟糟的局面也確實讓人很是無奈。要想盡快穩定全國秩序,就必須保證總統府與國會之間的協調,而聯合陣線的存在正是維持這一協調的先決條件。

    旦聯合陣線在這種時候分裂成若幹互相猜疑甚至是對抗的政客集團的話,將嚴重損害總統府與國會之間的協調關系,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黃興就不敢揣測了。不過有一肯定的,通過前段日子的軍事與政治鬥爭。黃興已經看清楚了趙北的性格。那是一個絕不輕言妥協的軍事強人,如果國會無法發揮作用的話,那麽,趙北很有可能會甩開國會單幹。就像當初袁世凱做的那樣,他會用手里的兵權更簡單幹脆的解決問題。

    所以。黃興對宋教仁的死很是惋惜,在他看來,如果宋教仁現在還活著的話。聯合陣線就沒有分裂的危險,因為宋教仁是個做事變通靈活的人,他知道怎麽妥協,以及怎麽從這種妥協中取得最大利益,更重要的是,他在憲政派里很有威望。

    “黎議長的話我記下了,同盟會早已解散,現在還以“同盟會,名義活動的人完全是以斤,人名義,與同盟會無關。而且,我也反對重建同盟會。”

    黃興認真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向黎元洪亮明自己的立場。

    “克強能夠深明大義,黎某很是欣慰,如果所有國會議員都能像克強一般明白事理的話,國會早就遷到北京去了。”

    黎元洪是個老練的政客,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黃興的話是心里話,不過這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講一講的,又與黃興聊了片刻,黃興便告辭離去。

    黃興前腳網走,門房後腳就走到廂房門外。

    “老爺。張季直張老爺帶著幾個洋人過來看望老爺。”

    接過門房呈上的拜帖,黎元洪頗為驚訝,張寥過來到也罷了,畢竟他是再會議員。可是跟著張寥一起過來的那幾個洋人卻是身份有些特殊。

    “這幾個洋人都是法國駐滬領事館的,其中一人還是參贊。”

    黎元洪將拜帖交給楊度,楊度也頗覺驚訝?

    張塞不僅是國會參議員,他也是前清狀元,聞名東南的狀元實業家,自然不好叫門房領著他過來,黎元洪帶著楊度等人親自趕去門房相迎。

    雙方見了面,少不了寒暄客氣,黎元洪將幾人領到東廂,也沒怎麽羅嗦,直接就切入正題。

    張寒等人過來,主要是來請黎元洪到法租界赴宴的,那個法國駐滬領事館參贊親自將請柬呈給黎元洪。

    至於法國人宴請黎元洪的目的,那位法國參贊也說得很明白。

    “領事先生請黎議長赴宴,主要是為了增進中法兩國議會的友誼,同時,領事先生還想將一位來自雲南的貴客介紹給黎議長認識,那個貴客名叫陸榮廷,以前擔任廣西提督,此次到滬。他是順路過來,宴會結束之後。他馬上就要去北京,拜會民國大總統先生,在去北京之前,他想與黎議長做個朋友,請黎議長務必賞臉。法國租界當局將全權負責黎議長的安全保衛工作。”

    那參贊說完,黎元洪與楊度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心中都是奇怪,不知道陸榮廷為什麽突然要去北京,而且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陸榮廷跟法國人走到了一起。

    陸榮廷自從革命之後,一直率軍盤踞在雲南南部地區,依靠法國印支殖民當局的支持與共進會對峙,作為一個聯合陣線的對頭,甚至是敵人,陸榮廷在這個時候去北京,他就不怕被趙北扣押?

    讓人費解。黎元洪和楊度都陷入了沈思。(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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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兩手準備

    ※陸榮幹卿”一名陸阿宋,廣西武鳴具人氏,出身赤貧的小農家庭。自幼父母雙亡,為了討生活,曾在傘店做過學徒,但由於當時太平天國戰爭剛剛結束,廣西動蕩不寧。市井之上雞鳴狗盜之徒招搖過市。耳濡目染之下,陸阿宋小小年紀就沾染上了諸多惡習,賭博和小偷小摸的行為讓他難以繼續在傘店做學徒。被店掌櫃趕出傘店之後,無處可去的陸阿宋先後做過船夫、鹽販,後來趕上中法戰爭爆發,於是投軍當了兵,並在此期間秘密加入了反清會黨“三點會”亦即天

    。

    中法戰爭結束之後,陸阿宋又一次失了業。身無長技,唯在軍中練得一手好槍法。於是索性拉著一幫兵痞上山落了草,就在廣西與越南接壤的崇山峻嶺中來無影去無蹤,這讓越南的殖民當局非常惱火,法國殖民軍曾多次對這支綠林武裝進行越境圍剿,但總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法國殖民當局只能“勒令,滿清朝廷的廣西的方官解決陸阿宋的隊伍。

    連法國人都拿陸阿宋沒有辦法,滿清的地方官員又有什麽能耐剿滅陸阿宋呢?好在歷朝歷代有通融的辦法,那就是“招安。”於是土匪變成了官軍。陸阿宋也搖身一變,成了吃糧拿餉的朝廷軍官,而作為回報,陸阿宋也對昔日的綠林同行痛下殺手,就連“三點會”也被他殺得紅了眼,從此。“陸阿宋。就成了廣西會黨里“反骨仔小,的代名詞。

    但就是這個“反骨仔”自從招安之後就官運亨通,從管帶一直升到統領,並以剿匪的戰功被清廷作為公費留學生派去日本學習軍事,不過對於僅僅只念過一年私熟的陸阿宋來講,日本軍校里的那些課程不僅高深莫測,而且極其枯燥。所以,學了一年多,陸阿宋什麽都沒學到,但是在日本的那一年多時間里,陸阿宋也不是一無所獲,他在東京認識了同盟會的領袖孫先生,並就此加入同盟會,成了一名同盟會秘密會員。

    但是諷刺的是,這位同盟會秘密會員一回國。就參加了一次對同盟會革命同誌的血腥清鄉,同盟會發動的欽廉防城起義之所以那麽快就失敗,與陸阿宋不無關系,但這並不是陸阿宋消滅革命同誌的唯一一次行動,就在當年冬天,同盟會再次發動鎮南關起義。而這一次,陸阿宋就不是扮演清掃戰場的次要角色了,就是這位在東京入會的同盟會員,在鎮南關下指揮清軍與革命軍激戰七天七夜。最終將革命淹沒在血泊中,並以此贏得了清廷更大的信任,不僅官至總兵,而且還被封為“捷勇巴圖魯”昔日的小混混兒已經成了坐鎮一方的朝廷心腹了。

    就是這位“捷勇巴圖魯”在“戊申革命”的整仁過程中,一直扮演著大清社稷捍衛者的角色,先是以署理廣西提督的身份在廣西與革命軍作戰,後來又以雲南提督的身份在滇南與共進會革命力量對抗,可誤頑固分蕊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卻要去北京拜會民國大總統趙北,此舉不僅耐人尋味。而且有自投羅網之嫌,誰都知道。趙北出身革命黨,與滿清頑固勢力是勢不兩立,陸榮廷去見趙北,要麽是瘋得無可救藥,要麽就是有恃無恐。

    陸榮廷沒有瘋,他只是有恃無恐,因為法國人給他打了包票,此行北京,法國駐華公使全權負責他的安全,如果趙北敢扣押他,那麽,法國政府就跟民國政府沒完。

    如果法國人只是拍著胸脯空口白牙的保證,陸榮廷也未必肯去北京,但是法國人不僅放了話,而且還拿出了實際行動,派出重兵在雲南與越南接壤的地區集結,這架勢,如果陸榮廷不去北京的話,法國人就要“接管。滇南地盤了。

    陸榮廷利無選擇,他只能去北京拜會民國大總統,這樣做固然是冒險,但如果冒險成功,仙也會得到好處,那就是主政滇南,做他的

    “滇南王”。

    這些內幕。黎元洪和楊度當然還不清楚,但是有人卻一清二楚,這個人就是趙北。

    就在黎元洪和楊度坐在黎府揣測著陸榮廷北行意圖的時候,在距離上海數千里之外的北京總統府里,趙北正在會見一名客人,這個人名叫馬濟,他不僅是陸榮廷的部下,還是陸榮廷的義子,前段時間更是共和軍的階下囚。

    上次“湘黔事變”的時候,這斤,馬濟就在貴陽,與劉顯潛、劉顯世兄弟一同策劃武裝叛亂,後來共和軍發起貴陽戰役,馬濟與劉氏兄弟逃出貴陽,躲在一座法國教堂里,但是沒躲多久,就被得到密報的共和軍部隊給搜了出來,之後,馬濟和劉氏兄弟就被押到了武漢,並一直關押在軍事監獄。直到前天國防軍暫編第打手,屋說,小四師師長章裕坤從武漢趕到北京,才順路將馬濟給帶到了北京,在兵營里略微休整了兩天,今天才被趙北叫到總統府。

    馬濟現在不是以犯人的身份受審,而是以客人的身份接受總統先生的盤問,剛才趙北已問了馬濟許多問題,現在,他已基本了解了陸榮廷的發跡軌跡。

    在趙北穿越之前的那行,時空個面,這個陸榮廷是民國時代舊桂系軍閥的開山鼻祖。他的地盤主要是在廣西,雖然曾一度將控制區擴大到廣東、湖南,但是很快就被人打回了廣西,而且就此一蹶不振,陸榮廷從來就沒有將勢力擴展到雲南一帶,但是隨著趙北的穿越,歷史的軌跡發生了很大變化,現在,陸榮廷不僅帶著部隊逃到了雲南,而且居然還取得了法國人的支持,隱隱有成為“雲南王。的可能,這確實

    本來。按照趙北最初制訂的戰略,他應該先實行“西南迂回”控制住西南數省地盤,然後養精蓄銳,等待與北洋集團進行戰略決戰,但是計戈趕不上變化,隨著河南戰役的戲劇性結局,趙北原來的那個戰略方案不得不進行修改,隨著袁世凱的死去,以及北洋集團的分崩離析,趙北竟然率領聯合陣線一舉控制住了中樞權力。那麽,原來的戰略就必須進一步做出修改了。

    如此一來,雲南、廣西立刻變得山高皇帝遠起來,由於東北局勢非常微妙,而且也必須整合中原地區的實力派,趙北不得不將主要註意力放在北方。南方各省的精銳部隊也不得不北調,集中於京漢線,以便隨時增援北方。雲南的留守部隊力量也因此而變得單薄起來,本來,趙北是打算先解決了陸榮廷之後,再將雲南納入自己掌握的,但是當他發現共進會現在正在進行一些小動作之後,他立刻改變了主意。

    “湘黔事變”之後,共進會實力大減,不的不加入聯合陣線,聽從趙北調遣。並從武漢取得軍費、軍火接濟,後來趙北入主中樞,要分心的事情太多,一時有些顧不上共進會,而共進會在看到陜西奮進會的下場之後,對趙北變得陽奉陰違起來,而且由於修養生息的緣故,共進會的力量有所恢複,如此一來,以孫武為首的共進會領導層決定將雲南作為薦進會複興的基地,他們不僅擅自扣留了奉命北調的雲南部隊,而且還在湖南、貴州一帶加緊活動,影響了兩省的穩定。

    對於共進會的行動,趙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現在這種局面之下,他要顧慮的方面太多,根本不可能抽出足夠兵力威懾雲南的共進會,所以。他決定在雲南扶持一斤小共進會的對手,而這個對手就是陸榮廷。

    之所以扶持陸榮廷,是因為他是廣西人,不是雲南人,在雲南沒有什麽根基,這樣一個地方實力派不可能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將來鏟除他的勢力也更為方便。

    就像趙北當初在川南扶持田振邦為,“川南鎮守使。一樣,這一次,趙北也打算給陸榮廷一頂“滇南鎮守使。的帽子,至於孫武,可以做雲南省長,也可以做雲南督軍,務必使陸榮廷與孫武之間勢均力敵,誰也不可能輕易的吃掉對方,就讓他們在雲南鬥爭,鵑蚌相爭,做淡翁取利的依然只有趙拜

    從心里講。趙北也想一鼓作氣蕩平這些地方實力派,但是目並的形勢不允許他這樣做,受制於軍事實力,他現在只能先集中力量掃平心腹之患,安徽的姜桂題、江蘇的徐寶山、河南的趙倜、東北的張作霜這些軍閥才是目前對中樞權威最有威脅的地方實力派,只有先將他們解決,才能去擺平那些山高皇,帝遠的地方。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欲速則不達,袁世凱就是吃了這個虧,趙北不想重蹈覆轍。更為重要的是,仙必須利用陸榮廷的實力逼迫共進會那幫人繼續依附在聯合陣線這斤,政治同盟上,讓他們看到,離開了聯合陣線、離開了總司令,共進會什麽也不是

    自從宋教仁死後,聯合陣線中一些小黨派的離心傾向越來越明顯,而接替宋教仁整理黨務工作的熊成基對此束手無策,為了維持住這個政治同盟。趙北也必須利用一些手段,扶持陸榮廷對抗共進會就是手段之一。

    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想扶持陸榮廷對抗共進會,還必須得到法國的幫助。而法國也正為革命以來雲南局勢的持續動蕩而擔憂,所以當趙北向法國駐華公使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之後,法國人立刻做出了反應,將印支殖民當局當年與陸阿宋之間的過節忘了個一幹二凈,積極與趙北配合,敦促陸榮廷北上,面見大總統。

    之所以叫陸榮廷進京,趙北主要是想見見這個人,以民國大總統打手,屋說,小的身份對其進行籠絡,讓對方明白,只有民國的大總統才是他的靠山,離開了大總統。他陸阿宋什麽也不是。

    馬濟是陸榮廷的親信,對於陸榮廷的發跡比較了解,趙北先與此人談談話,就是為了抓住陸榮廷的弱點,人都有弱點,陸榮廷也不例外,而且此人弱點頗多,趙北有把握控制住這個人。

    馬濟也很配合,總統,問什麽,他就說什麽,而且他也明白,陸榮廷此次北上。是來升官的,而一旦陸榮廷升了官,他馬濟也會雞犬升天,因此對趙大總統格外恭順。

    談話結束之後,馬濟被人帶走,而這時,一名機要員將一封電報送到趙北面前。

    電報是黎元洪和楊度拍過來的,內容有二:其一,法國駐滬領事邀請他們赴宴。而且會與陸榮廷見面,他們詢問總統,是否可以與陸榮廷見面;其:,同盟會前任領袖孫文即將歸國,而且打算在國會發表演說。黎元洪做不了主,請總統定奪。

    第一件事倒沒什麽,陸榮廷還是趙北叫到北邊的,黎元洪見不見面都無所謂。至於第二件事,趙北也是頗覺意外,他沒想到那位孫先生這麽快就回國了。

    “他回國想做什麽呢?”

    趙北不敢大意,叫來一名侍從室副官,吩咐了他兩件事:第一,立刻拍電報去山海關,將準備出關去東北的情報頭子田勁夫喊回來;第二,馬上把網到京的《先鋒日報》負責人詹大悲喊到總統府,總統有事吩咐。

    文一武。趙北做了兩手準備。(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2:00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4 13:02 編輯

第429章  財政問題(上)

    ”場秋雨一場寒。又一場秋雨過去。這天氣愈發涼了翅來;北了上的枯枝落葉也更多了,將那濕漉漉的地面弄得更加斑駁不堪。

    在這灑滿枯枝落葉的大街上,一輛掛著五色旗的四輪馬車猜猜的駛了過來,拐過街口,駛上了西長安街,跟隨馬車護衛的還有幾名騎兵,自從黎元洪在南方挨了炸之後,即使是這京城里的政府官員,也加強了護衛,而且馬車上也取消了可以識別乘客身份的徽記,除非馬車上的乘客走下車。否則是無法知道誰在車上的。

    現在的這輛馬車實際上是財政部的公務馬車。乘客只有一人,就是財政總長熊希齡,他現在是去總統府面見民國大總統趙北的,向總統,先生匯報當前的財政整理工行的進度。

    實際上。熊希齡現在是奉命趕去總統府。說句實話,他現在確實不想去總統府。

    現在的熊希齡愁眉苦臉,沒什麽心情欣賞車窗外頭的雨後景色,只是悶著心思琢磨財政問題,對於其它的事情毫不關心。

    熊希齡發愁是有原因的,現在的民國中樞政府可以說是一貧如洗,由於各省截留地方稅款,而且局勢動蕩不寧,人心不靖,這財政的開源就談不上。而前段日子由於戰爭的關系,軍費開支浩大,現在雖然沒有大的戰事了。可是地方匪患加重,剿匪需要軍費,軍隊的整頓改編也需要軍費,於是這中樞財政的節流也是談不上。坐吃山空,熊希齡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偏偏這個時候,民國大總統還要大肆興辦實業,搞什麽“四只工業發展計打手,屋說,小”建工廠、修鐵路、派留學生、煤礦鐵礦,,這些事情沒有一樣不需要財政的支撐,熊希齡沒法不愁,本想甩手不卡,可是趙北極力挽留。所以熊總長的辭呈到底還是沒遞上去。

    說起來。現在中樞財政如此拮據,也是當初這個趙大總統的緣故,去年中日“薪州事變”趙北以此為借口悍然截留了地方稅款,不再向中樞繳款。如此一來,各省實力派也是有樣學樣,趙總司令不繳款給中樞,那麽。廣東、福建、四”、湖南也都不向中樞繳款,將那本就杯水車薪的地方稅款給砍得七零八落,至於這些稅款中到底有多少用在了地方百姓身上。卻也只有天知地知、都督司令自己知曉了。

    現在趙北入主中樞。做了民國大總統,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把湖北、四打手,屋說,小打手,屋說,小、湖南、貴州這些省份的地方稅款當成是聯合陣線的私房錢,他必須做出表率,把截留的稅款交給中樞,補貼中樞財政。

    趙總司令做出表率,其它各省的實力派也不得不先後表態,要把地方稅款上交中樞,但是問題在於,這些人都是嘴皮子工夫,多數人仍在觀望,安徽都督姜桂題小廣東都督張人駿就是這幫地頭蛇的風向標,也就河南都督趙傭、江西都督閻錫山說到做到,將截留的稅款上交給了中樞,不過這兩位不具有代表性,閻錫山本來就是趙北扶持起來的,趙北的話他不敢不聽,至於趙倜,他的河南地盤現在實際上已經被聯合陣線接管。他的“河南都督”只是一個空頭銜而已。現在,這位河南都督正率麾下部隊在江蘇北部一帶做著謀戈,跟江蘇都督徐寶山、安徽都督姜桂題勾心鬥角,都想把徐州那一塊地盤據為己有,所以,江蘇的地方稅款一毛錢都沒有上交中樞財政,中樞要想完全整理地方財政,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奮鬥,就看趙大總統如何收服那幫地頭蛇了。

    這就是財政總長熊希齡現在面對的困難局面。對於這個局面,熊希齡是束手無策,他能夠想出來的唯一應急手段就是借款,向外國財團、銀行進行國際借款。

    所以。此次前往總統府拜會大總統,匯報財政整理工作是熊希齡的次要目的。而他的主要目的正是這斤,國際借款問題,自從趙北擔任民國大總統之後。德國政府對民國中樞政府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從冷漠變為“熱情”因此,從理論上來講,向德國借款是最明智的選擇,而且。考慮到現在兩國中樞政府之間的密切關系,這筆國際借款的附加條件可能比較容易讓國民接受,熊希齡也就不大可能遭到政敵和輿論界的攻擊。

    除了德國之外,美國財團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債主,美國與德國已經在對華鐵路投資問題上達成了一致,美國財團和德國財團也組建了一個“美德銀行團”專門負責對華鐵路投資事宜,這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中國鐵路建設資金匿乏的問題,而且,在美德聯合銀行團的實際行動面前,英國、法國也加快了關於鐵路投資問題的對制炎判,所以,熊希齡對鐵路發展計刮的資金問題到是不怎麽擔心。只要中樞政府能夠在這個問題上靈活對待的話,中國的鐵路建設步伐將加快。

    現在熊希齡最擔心的是工業發展資金問題,再有就是國防經費問題,按說在目前這種財政狀況之乍最好的選擇是裁減軍隊,但是由於趙北固執的堅持保持目前軍事力量的規模,所以這個裁軍的建議沒有被中樞政府采納。看起來,僅僅向外國財團借款是不夠的,還有必要繼續發行公債,將國內的遊資集中起來,但這也不太容易,受到趙北扶持、鼓勵工商業發展政策的影響,中國的商人和實業家已開始了實業投資,他們肯不肯將手里的資金拿出來購買公債,這也要打一個問號。

    “風雨飄搖,國事多艱啊。”

    熊希齡嘆了口氣,伸手挑起窗簾,向車窗外頭望去,發現一輛同樣掛著五色旗的四輪馬車正與他的這輛四輪馬車並列前行,不過車上也沒有任何徽記。而且車窗上的窗簾也放了下去,卻不知道里頭的乘客是

    。

    兩輛馬車的車夫似乎有意比賽速度,誰也不肯落在後頭,於是,這西長安街上展開了一場馬車競賽。讓這冷冷清清的大街變得稍微熱鬧了一些。

    但是馬車的速度畢竟有限,很快,一輛美國造小汽車鳴著喇叭從後頭超了過去,將兩輛馬車甩在了後頭。

    熊希齡在那輛小汽車路過馬車邊的時候看了幾眼,兩車距離很近,他一眼就看清楚了那輛汽車上的其中一名術懵,卻正是趙北以前的衛隊長田勁夫,田蔔校的身邊汛坐打手,屋說,小,卻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洋裝筆挺,頭發梳得非常整齊,而且也向馬車望了一眼,熊希齡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卻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那青年了。

    田勁夫是趙北跟前的紅人,雖然只是軍事情報局的局長,可是手里的權力卻炙手可熱,不過軍事情報局直屬於總統府,是一個頗為神秘的部門,具體是做什麽工行的,熊希齡也不清楚,只知道或許與軍事有關。

    那輛美國造小汽車超過馬車的時候,另外那輛馬車的乘客也將窗簾挑起望了眼汽車,這時,熊希齡才得以看清。那輛馬車里的乘客是交通銀行總辦梁士話,對方也看見了熊希齡,沖他微笑點頭,然後放下窗簾,片刻之後,他的那輛馬車減慢了速度,跟在了熊希齡馬車的後頭。

    “梁翼夫什麽時候回北京的?”

    熊希齡有些詫異,前段日子粱士怡一直在上海與比利時財團談判京漢鐵路贖回的事情,徐世昌下野之後,梁士怡就倒向了聯合陣線,而且還以個人名義拍發過通電,祝賀趙北就任民國大總統,而趙大總統顯然也投桃報李。不僅讓粱士怡繼續主持交通銀行的事情,而且還委任他為總統府高級參議,算是將他拉進了中樞權力的圈里。

    現在京漢鐵路的談判基本上結束了,由於美國和德國財團的插手,比利時財團終於同意將京漢鐵路的管理權交還中國,不過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條鐵路必須交由私人財團控制,而交通銀行不是私人銀行,只能另外組建一個京漢鐵路公司。

    談判結束之後,梁士怡並沒有急著回京複命。而是在上海與武漢之間奔走。至於在忙些什麽,熊希齡卻是不清楚了。

    看粱士治馬車前進的方向,他似乎也準備去總統府,熊希齡決定到了地方就將粱士怡拉住,好好問一問他最近在忙什麽。

    不多時。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到了總統府前,熊希齡下了車一看,不由很是驚訝。卻見總統府前的大街兩邊停滿了馬車,基本上都是政府

    。

    “秉三兄。這要是擱前清時候,可不就是大朝儀麽。

    粱士治走了過來,站在熊希齡身邊,擡起手向那些馬車指了指,調侃了一句。

    熊希齡也是苦笑,說道:“還別說,財政部、工商部、鐵道部、重工業部 除了教育部、農林部那幾個冷衙門之外,各部司員基本上都到齊了,就差站一位點卯官點卯了

    兩人站在馬車前打了幾句哈哈,很快言歸正傳。

    熊希齡問道:“翼夫,前段日子你在忙什麽呢?京漢路贖回之後,他不馬上回京複命,在武漢折騰什麽呢?”

    粱士怡微笑著說道:“也沒什麽事情,就是鹽政整頓的事情,現在川鹽已經整頓完畢,那行,鹽業托拉斯馬上就要成立,總玩命我主持此事,將來,不僅井鹽要托拉斯化,海鹽也要托拉斯化,過去落在鹽商口袋里的鹽業利潤以後就收歸中樞財政了,以後啊,這交通銀行恐怕就要改成鹽業銀行了

    “鹽業銀行?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不是說要改成“中央銀行,麽?。熊希齡有些奇怪。

    “你問我。我問誰去?那行,部廷弼不肯將他的中華金融聯合銀行跟交通銀行合並,說交通銀行虧空太大,他怕被拖垮,所以啊,交通銀行的窟窿的由交通銀行補上,指望別人不行

    梁士怡搖頭苦笑,熊希齡也是喘噓不已。交通銀行的虧空是北洋軍啃的,實際上那家銀行已經資不抵債了,跟民國財政部一樣,基本上是靠借債過日子,按照熊希齡的意思,交通銀行不如就此宣布破產算了,可是粱士怡不同意,趙北也不同意,確實,現在局勢微妙,交通銀行一旦在這個時候宣布倒閉,損害的可不僅僅只是儲戶的利益,整個中樞的權威都會受到影響。

    作為一國元首,許多時候需要考慮的不僅僅只有經濟利益,還有政治利益。所以,交通銀行就不再管理鐵路事業了,轉而經營鹽業。

    “這麽說。以後的政府鹽款就存在你的銀行里了?。熊希齡若有所思。

    梁士怡當然知道熊總長打得是什麽主意。於是急忙搖頭,說道:“秉三兄。你千萬別打我的銀行的主意,鹽款雖然存在我的銀行里,可是誰也不敢亂動的,那是專款。我也不瞞你,以後不僅鹽款要存在鹽業銀行,就連海關稅款也要改存在鹽業銀行里

    “哦?關稅也存鹽業銀行?英國人同意?”

    熊希齡確實非常驚訝,清廷向來利用關稅作為國際借款的抵押物,“戊申革命”爆發之後,英國、法國借口中國局勢動蕩,為了“保護債權人利益擅自決定將其控制下的海關所征收的關稅款項轉存於匯豐、德華、道勝三家外國銀行,還美其名曰“代為保管。”而這其中所產生的利息也歸三家外國銀行所有,明明是中國吃了虧,可是北洋政府卻反而感到慶幸,原因很簡單,由洋人“保管”海關稅收可以避免海關稅款被地方實力派截留,這扣除外債本息之後的“關余。好歹能落進北洋腰包。

    但是現在,粱士怡的意思顯然表明,在這斤,“代為保管海關稅款”的事情上,趙北又一次贏得了勝利,英國人又一次退讓了。

    “其實我也納悶著呢,英國人咋就這麽好說話?聽說英國公使還答應在海關里用華員取代洋員,只要總稅務司還是英國人擔任,英國人就不幹涉海關的人事調動和任免粱士話也是感慨。

    海關人事的事情熊希齡比梁士怡清楚,也正因此,他才比梁士怡更為奇怪。他確實想不明白,為什麽趙北進一步英國人就退一步,好象英國政府有什麽把柄落在趙北手里一樣。

    沒等熊希齡想明白這斤,問題,粱士詔突然拉了他一把。

    “瞧見沒有?就咱們倆還站在這里嘮瞌呢。咱們也別楞著了,趕緊去見總統吧。今天他叫我們過去,只怕就是為了這個財政問題(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2:01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4 13:03 編輯

第430章_財政問題(下)

    ※淩希齡和梁十請前後趕去總統府前的侍從室接待婦氣“淺公文,值班的機要員急忙搖通總統府侍從室電話。片複之後,一輛美國福特轎車從總統府里開到門口,開車的司機熊希齡不認識,但是那押車的軍官他卻認識,正是現在的總統衛隊隊長秦四虎。

    “二個,總統都等了你們好半天了,趕緊上車,我帶你們去見總

    秦四虎走下車,沖著熊希齡和梁士怡嚷嚷兩聲,然後提起兩人的公文包,放在了車公

    熊希齡和梁士詔一前戶後的上了汽車,熊希齡問了一句:“公府並馬車眾多。今日總統可是在召集各部開會?”

    秦四虎上了車,搖頭說道:“不是開會。是安排各部工作。二個,坐穩了。咱們這車可開得快。”

    話音未落。那司機已啟動了汽車,向總統府核心地區駛去,沿途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警戒措施比之袁世凱當政時還要加強了幾分。

    熊希齡和粱士詔不敢問東問西,坐在車上各自琢磨著心思,不過很快,另一輛汽車里面駛來,與他們乘坐的這輛轎毒擦肩而過,而那開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北以前的衛隊長田勁夫田上掛,車上只有一個乘客,正是熊希齡在來的路上看見的那個洋裝筆挺的青年,當時他就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熊希齡沒問,但是梁士怡卻向坐在前排的秦四虎問了一聲。

    “秦隊長。若是我沒看錯的話,坐在田上校那輛車上的人是汪兆銘吧?剛才我們在路上看見他們過來,現在又瞧見他們出去,倒是來去匆匆。”

    秦四虎扭頭瞧了一眼那輛遠去的汽車,然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

    。

    聽梁士怡這麽一問,熊希齡想起來了,沒錯,那個看上去有些眼熟的青年就是汪兆銘,同盟會高級幹部,而且據說是同盟會領袖孫先生的得意門徒,更是同盟會的筆桿子,此人筆名“精衛”取得就是“精衛填海,矢誌不渝”的意思。

    熊希齡上次去上海辦理公債發行事務的時候曾見過汪兆銘一面,不過當時此人只是宋教仁的一名隨員,引見的時候是混在一幫同盟會幹部里頭,絲毫也沒引起熊希齡的註意,所以他只是覺得此人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面。

    能夠出入總統府的人可沒有多少,汪兆銘竟然能夠跟著田勁夫在總統府進進出出,這確實讓熊希齡很是奇怪,於是小聲詢問梁士怡。

    梁士怡因為前段日子談判京漢鐵路贖回交涉時與外交總長唐紹儀來往密切,而唐紹儀也是一名同盟會正式會員。梁士語也正是通過這個關系才得以認識汪兆銘,對於這個人,唐紹儀有些看不起,用唐總長的話來講,這個人就是“朝三暮四、一心鉆營”之徒。

    聯合陣線成立之後,汪兆銘表現頗為活躍,不僅積極辦理黨務,而且也對趙北巴結得很勤,但是不知是什麽緣故。趙北對此人一直比較冷漠,因此,此人就轉而巴結聯合陣線的二號人物宋教仁,宋教仁遇刺身亡之後。汪兆銘沒了靠山,前段日子很是落魄,至於他是怎麽又巴結上了田勁夫田上校,梁士怡卻是不清楚了。

    汪兆銘畢竟只是一斤小打手,屋說,小蔔人物,這個時代,像這樣四處鉆營的小人物隨處可見。熊希齡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沒有太多興趣,只是問了幾句之後,便不再關心,而且,這時汽車也抵達了居仁堂,並在臺階邊停了下來。

    秦四虎提起熊希齡和梁士詔的公文包,領著兩人走進居仁堂,進了一間小會議室。熊希齡和梁士語這才發現會議室里還坐著幾人,除了民國大總統趙北之外,另外兩人都是陌生面孔。

    “你們來得正好!來,來,坐,坐。四虎,上茶。”

    趙北站起身,指了指身邊的兩張沙發,熊希齡和粱士怡急忙行禮,然後大大方方的落座,向坐在對面那兩名客人望去,確實都是陌生人。

    “這位是民國財政總長熊希齡先生,字秉三。那位是民國交通銀行總辦梁士怡先生,字翼夫。這兩位都是四川過來的貴客,這位是範銳先生,字旭東。以字行,那位是秦宏文先生,字秀舉,他們都是實業家,也是現在中國不多的化學專家。

    趙北親自為雙方引見,自是免不了一番客套寒暄,熊希齡和梁士怡這才恍然大悟。現在總統正在大肆提倡興辦實業,與國民中那些抱著“實業救國”理想的人不謀而合,難怪會在總統府看見兩個化學專家?

    “範旭東?教育部次長範靜生可是你的兄長?要麽你就是與範靜生的弟弟同名。”熊希齡向其中一人問了一聲。

    “範靜生正是在下兄長,若非是他提攜督促,在下也不會去日本留學。”範旭東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怎麽去四川了?以前我問範靜生你在哪里高就,他卻笑而不語,原來你竟去了四川。”

    “實不相瞞,我去四川,還是當初總司令請我去的,當時四川才網剛光複。”

    範旭東說到這里,看了趙北一眼,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畢竟,他在四川辦的工廠目前還屬於軍事機密。

    趙北淡淡一笑,替範旭東說了下去。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這邊是愛國的實業家,專業人才,那邊是政府的高級官員。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的崛起而奮鬥的人,們北沒有必要隱瞞範集生的,作實,範集生在四川乓叨四中國建立一座大型化工廠,現在那座化工廠各方面建設已近尾聲,就差安裝機器設備了。一旦開始生產,咱們中國就算是擁有自己的化學工業了,三酸二堿就能夠自行制造了,那樣一來,無論是軍事工業,還是民用工業,咱們中國人都不必再仰人鼻息了

    熊希齡和梁士怡這才明白範旭東對於總統的重要意義,這個人不僅僅只是一個實業家,他更是中國化學工業的一線曙光。

    “此次範先生到這里來,主要就是為了這個機器設備的事情,現在化學工業最為發達的國家就是德國,我打算親自做一回了業梢客,安排範先生與德國商會進行一次談判,從德國引進最新式的化學工業機器和設備,爭取盡快使中國的化學工業步入正軌。當然,這其中涉及到工業生產專利技術的轉讓問題,所以,今天我特意將熊總長、梁總辦也請了過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等一下伍文爵趕到,咱們就可以正式商議此事了

    趙北接下去的話讓熊希齡和粱士話都有些意外,他們這才明白,趙北叫他們過來,並不僅僅只是為了財政問題。

    伍文爵就是伍廷芳,現在是具國司法部總長,專利問題涉及法律,自然需要他給些意見。

    不久之後。伍廷芳趕到居仁堂,還帶了兩名專業法律助手,一個叫章宗祥,一個叫陸宗輿,都是曾在日本深造過的留學生,現在是司法總長伍廷芳的左右手,號稱“法部二宗”。

    在“法部二宗。的指點下,包括趙北在內。在座的所有人這才對這個時代的國際專利保護制度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自從“專利。出現在歐洲之後,各工業強國紛紛出臺了本國的專利保護法律。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各國的專利保護法只是保護本國工業專利,一旦離開國境,就無法再得到保護,所以。各國的工業專利侵權行為非常普遍,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打手,屋說,小粥年,通過一次在法國巴黎舉行的外交會議,具利時、法國、巴西、薩爾瓦多、意大利等十一個國家才正式簽署了一份《保護業產權巴黎公然》。即所謂的《巴黎公然》,從此之後。“國際專利保護。才正式成為國際標準,凡是簽署了《巴黎公然》的國家都有義務對同一公然中的其它成員國給予工業專利保護,目前加入這一國際公然的國家已有數十個,主要是歐洲工業強國。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簽署《巴黎公然》的話,這個國家是沒有義務遵守國際專利保護規則的,作為剛剛立國的中華民國,自然不可能去簽署這個公然,因此,理論上講,民國的企業家可以毫無顧忌的侵犯別國工業專利,只要對方沒有在民國申請專利保護。

    但是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巴黎公然》直接與國際市場和關稅壁壘掛鉤,如果某國不簽署這個國際公然,那麽其工業制成品就很難在簽約國市場立足。

    作為一個落後的農業國,這個時代的中國確實沒有資格談論本國工業產品進入它國市場前景的話題,但是問題在於,趙北現在召集這麽多人來討論專利的事情,就是為了保護中國的工業制成品。

    原因很簡單,範旭東的那座大型化工廠在正式投產之後,其所生產的第一種工業制成品就是一種化學藥品,那種藥品叫做“磺脆”這是一種消炎藥,在歷史上,這也是第一種人工合成的化學抗菌藥品,在青黴素問世之前,這種化學消炎藥也是人類對抗細菌感染的唯一特效

    。

    如果趙北沒有穿越到這斤,時空個面的話。那麽,磺脆這種化學合成藥物會遲至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才得到廣泛使用,但是現在,趙北決定將這種化學合成藥物的“發明”時間提前二十多年。利用這種專利產品解決中國工業發展所需要的資金問題。

    但是。如果沒有國際專利保護的話,這種化學藥品就不可能具有“國際壟斷性”那麽,其所產生的利潤也將局限在國內。

    因為這種化學藥品的生產過程和原理非常簡單,任何一個擁有化學工業的國家都能批量生產,侵犯這種專利幾乎沒有技術障礙,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專利法的保護。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了趙北即將做出的選擇。

    民國政府將正式加入《巴黎公然》組織,承諾對它國工業專利進行保護,而同時也享受該組織對本國工業制成品的專利保護。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時代的中國根本就拿不出別的工業品去壘斷國際市場,更為重要的是。作為一個穿越者,趙北在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在貿易公司里接手的主要業務就是化學工業原料。他接觸過磺膠的衍生物,知道這種化學抗菌藥的簡單生產流程以及原料。

    換句話說。趙北只會做這一種化學抗菌藥。他也只能寄希望於這種化學抗菌藥為他帶來滾滾財源,並利用這些利潤補貼那空空如也的國

    。

    要想在國際上壟斷這種化學抗菌藥的生產和銷售,目前也只能依靠國際專利保護組織。

    說到底。決定政策的還是一個財政問題。(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3:05
第431章  真真假假與虛虛實實(上)

    …乍為民國司法總長。伍廷芳對幹法律事務是非常熟悉的心孫上。他是近代第一個取得國際法學博士學位的中國人,而且也取愕了英國大律師資格。

    伍廷芳步入政壇走出於清末權臣李鴻章的提攜,當年李鴻章在與外國打交道的過程中深感法律人才的匿乏,經人引薦。伍廷芳正式入幕李鴻章府,深的李鴻章信任,甲午戰爭之後,伍廷芳在清朝駐美國、西班牙、墨西哥公使的個子上呆了幾年,之後回國歷任修訂法律大臣、會辦商務大臣、外務部侍郎、刑部侍郎等職,在“戊申革命”爆發前夕,伍廷芳再次出使美國、墨西哥、秘魯、古巴,革命之後作為南方革命派推舉的和談代表返回國內,雖然和談全權代表的職務很快就被湯化龍取代。但是伍廷芳也就此在國內逗留下來。直到民國政府成立,他又成為了北洋政府的法律顧問,南北大戰結束之後,聯合陣線提名伍廷芳出任司法部總長,這一提名得到了普遍贊同,伍廷芳的上任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不似陸軍總長、財政總長那般艱難,而且也沒有什麽有力的競爭者。

    雖然長期從政,但是伍廷芳並沒有丟下法律事務這個老本行,對於國際專利法規。他也很有了解,之所以讓章宗祥和陸宗輿代他為趙北、熊希齡等人講解專利法,主要是為了提攜後進晚輩,以免將來民國法律人才青黃不接,畢竟,伍廷芳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雖然身體硬朗,可是畢竟歲月不饒人,趁著手中還有權力,盡量提拔幾個青年才俊,也算是為這今年輕的共和制國家做些貢獻了。

    只是不知為什麽,民國大總統趙北卻對章宗祥和陸宗輿這兩人看不上眼,這讓伍廷芳有些納悶,因為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雖然不是革命黨出身,可是若論專業素養,卻是比那位民國司法部次長張振武強得多了,而且脾氣也好,不像張次長動不動就發火。確實是後進人才中的佼佼者。

    這也不怪趙北有偏見,章宗祥、陸宗輿這兩位可是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人物。本應爆發於舊舊年的“五四運動”里,這兩個可走出盡了風頭,與那位交通總長曹汝林同被愛國人士視為國賊,後來也一同被民國大總統徐世昌解了職,從歷史事件上看,章、陸二人確實是親日派政客,而且他們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傷害了中國的國家利益和國民利益,不過實際上;這兩人只不過是在替北洋軍政集團背黑鍋而已,真正損害這個國家利益的是北洋集團,“弱國無外交。誠如斯言。

    不過現在趙北穿越過來了,而且也將徐世昌趕下臺了,或許,“五四運動”不大可能爆發了,也許會換一種方式爆發,總之,章宗祥和陸宗輿也很可能不用替中樞背黑鍋了,成為“國賊”的可能性也變得微乎其微了?

    雖然也明白這一點,也懂得“弱國無外交”的道理,但是趙北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也確實無法容忍把章宗祥和陸宗輿當作伍廷芳的接班人培養,同樣的道理,那個汪兆銘也不可能得到趙北的提攜,這與個人能力無關。只與第一印象有關,趙北對他們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麽樣,自然也就不可能把他們提拔到高位。只是這個道理趙北卻不能跟別人講。所以伍廷芳等人也只能是白費工夫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些在“歷史匕。有汙點的人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汪兆銘有汪兆銘的用途,章宗祥和陸宗輿也有他們的用途,而且,趙北當場就安排了這兩個法律專家的新工作。

    章宗祥和陸宗輿將作為外交使團的法律顧問跟隨一支赴歐外交使團前往歐洲。這支外交使團的任務主要有兩個:第一,加強中國與歐洲各國尤其是德國、法國的友好關系,雖然這兩個強國目前處於敵對狀態,但是趙北還是希望同時與兩國保持正常關系,這對於他今後的戰略實施很有幫助;第二,就中國正式加入《巴黎公然》一事與簽約國進行談判,早日將公然簽署,以便早日大批量的生產銷售那種化學合成抗菌藥,並利用賺取的利潤解決中國工業發展中的資金問題。

    對於趙大總統的安排,伍廷芳非常滿意。在他看來,這是章宗祥和陸宗輿在政壇崛起的第一步,過去北洋沒倒的時候。這兩人也曾風先,過,可是自從聯合陣線上臺之後,章宗祥和陸宗輿就失了勢,如果不是伍廷芳看中了他們的才學的話,恐怕兩人也跟那個趙秉鈞一樣去上海租界當寓公去了,哪里會為外交使團的出訪歐洲出謀戈策?

    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總統府,伍廷芳帶著章宗祥和陸宗輿上了司法部公務馬車。趕回司法部,準備馬上與外務部召開會議,討論加入《巴黎公然》事宜。

    但是回了司法部,尚未跟外務部取得聯系。司法次長張振武卻毫不客氣的將章宗祥和陸宗輿拉了壯丁,將兩人帶去了內務部,說是要去提審“重要人犯”。

    “重要人犯”現在的司法部里這基本上就是一個專用名詞,用來指代那個刺殺日本政客伊藤博文的朝鮮刺客安重根,現在距離這件國際刺殺案的開審日期越來越近,也難怪張振武對此格外關註。

    但是在伍廷芳看來,口淩博文盅刺案遠不如現在的泣斤小歐洲外交使團出仿的事喉滄,畢竟這是總統親自關註的國事,只是由於張振武性格月烈,凡是決定了的事情絕無更改。因此,最終章宗祥和陸宗輿還是老老實實跟著張振武去了內務部。

    伍廷芳先在司法部里幹坐了片刻,正打算去找外務總長唐紹儀商議訪歐外交使團的事情,但沒等他走出司法部大門,卻望見一群人湧進司法部,領頭一人他也認識,卻是那位前幾天剛剛到京的《先鋒日報》主編詹大悲。民國大總統趙北的重要筆桿子。

    跟在詹大悲身後的也是個熟人,正是那位英國《泰晤士報》的遠東地區主編、澳大利亞人莫理循,前兩天,這個莫理循也曾就伊藤博文遇刺案的審理事宜采訪過伍廷芳,兩人也算是熟人了。

    跟著詹大悲和莫理循一起走進司法部大院的還有二十多個記者,來自各個報館。其中幾人還扛著照相機。

    司法部乃政府重地,平時連只耗子都很難進來。現在竟然一下子走進來這麽多人,而那門外的衛兵甚至連攔都沒攔,這讓伍廷芳非常詫異。

    不過伍廷芳很快就明白過來,因為等那群記者走進司法部後,一名身穿軍裝的上校軍官也跟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軍事情報局局長田勁夫,難怪門外的衛兵沒有攔下這幫記者。

    “田上校。什麽風把你給吹過來了?還帶這麽多人一起過來,是想把我這司法部的破房子給拆了啊?”

    伍廷芳有些不高興,他一向反感軍人幹政,“司法獨立”是他孜孜以求的目標。

    “拆你的司法部?我可沒這斤小膽量。今天我過來,是來報案的。”田勁夫的話讓伍廷芳又詫異了一下。

    “報斟 田上校,你報什麽案?失竊?搶劫?敢打你主意的賊,在這京城里恐怕就沒幾個吧?再說了,就算是你真的打算報案,那也得去警察局啊。你到這司法部來報案,是不是找錯了地方了?”伍廷芳愕然問道。

    “這個案子非同一般,去警察局報案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案,到你們司法部來報案,就是為了引起政府註意,引起輿論界的關

    田勁夫的話有些高深莫測,伍廷芳仁時揣摩不準對方的用意,於是去問莫理循。

    “鄭里循先生,你們這些記者又來湊什麽熱鬧?難不成,是田上校請你們過來的?”

    “是的。田上校剛才通知我們,說有一件驚天大案的真相即將浮出水面,所以。他請我們一同過來采訪,讓國民都知道這件驚天大案的真相。”

    莫理循一邊說,一邊指揮一名手下,在這司法部大院里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架起了照相機。

    “那麽。請問田上校,你要報的這件驚天大案到底是什麽案子?苦主是誰?”

    伍廷芳心中也是一凜,他隱隱覺得此事沒有那麽簡單,田勁夫不是普通人。他是民國大總統趙北的左右手,他出面辦的事情未必就是他田家人自己的事情,說不定,這背後站著民國大總統呢。

    “苦主現在找不到,不過出首揭發的人到是有一位,冉英國的法律來講,這個人應該算是“汙點證人”田勁夫說道。

    “出首?何人要出首相告?”伍廷芳問道,他也很驚訝,田勁夫這個大老粗竟然也知道“汙點證人”這個法律專用名詞。

    “請汪先生過來。”

    卑勁夫向一名跟在身後的衛兵吩咐了一聲,那衛兵匆匆走出司法部,片刻之後領著一名洋裝筆挺的青年走回。站在了伍廷芳跟前。

    “汪季新?是你?你想告誰?”

    伍廷芳認出此人,卻是原同盟會的一名高級幹部汪兆銘,他不僅是同盟會領袖孫先生的得意門徒,同時也是宋教仁的主要助手之一。

    “我要告陳其美。”汪兆銘點了點頭。

    “陳其美陳英士?”

    伍廷芳心中更是一驚,汪兆銘和陳其美都是同盟會高級幹部,而且他們也都是同盟會領袖孫先生的得力助手,按說兩人關系應該不錯,可是現在,汪兆銘竟然要告陳其美,這確實讓伍廷芳很是驚訝。

    “你要告陳其美什麽罪名?”伍廷芳定了定神,問了一句。

    “我要告陳其美謀殺罪。”

    “謀殺何人?”

    “國民黨的黨魁陶煥卿!”

    “什麽?”

    “啪!”

    那句“什麽”代表的是伍廷芳的驚駭莫名,而那聲“啪”的輕響則是一名記者適時按下了照相機的快門。

    陶成章遇刺身亡,那本是一件懸案,但是現在,懸案似乎可以水落石出了。

    但是。這難道就是真相麽?伍廷芳一身冷汗。表情錯愕,而且這斤小表情也被記錄在了那張照片上。

    隨著那聲快門的輕響,那張著名的歷史照片出籠了,與此同時,一樁本已塵埃落定的懸案再次呈現在世人眼前。將更多的人卷進了這個旋渦之中。在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謊言與欺騙、背叛與忠誠中,一場新的政治鬥爭拉開了帷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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