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15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45
第382章別無選擇

    如果南北點間不能實現真正的和平,只能便骨了那幫武嘆。正是宋教仁和唐紹儀都不消看到的,他們都急切的消實現和平,使南北雙方的武夫們失去繼續戰爭的借口。

    南北實力派之間的第二次和平會議就這麼結束了,在六國飯店的大廳里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幫糾纏不休的記者,唐紹儀離開飯店,正打算乘上那輛外務部的四輪馬車,卻被一人叫住。

    “少川,坐我的馬車走吧。”

    唐紹儀扭頭望去,看見一輛漆黑的四輪馬車緩緩駛了過來,一人正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向他打招呼。

    那人唐紹儀認識,正是上海租界那座張園的主人張叔和,上次南北之間就國體問題進行的和談就是在張園舉行的,唐紹儀與張叔和也是老朋友了。

    “叔和,你怎麼跑到北邊來了?難得咱們在北京見面,不如晚上我做東,咱們去南城吃風味小吃。不過現在我要急著趕去見大總統,咱們晚上見吧,我再喊幾個文人雅士。咱們夜游南城,瞧瞧這共和總後的京城新氣來”

    張叔和以字行,唐紹儀走過去,寒暄一番,不過他趕著回外務部,還要去見徐世昌,確實有些不想上張叔和的馬車。

    “少川,看來叔和的面子還不夠大啊,還得由我親自請你上車,你賞不賞臉啊?”

    馬車里又傳來一個聲音,不過說話的人沒露面。

    這人聲音很是耳熟,唐紹儀面色一變,略一遲疑,吩咐隨員先行趕回外務部,而他則上了張叔和所乘的那輛漆黑馬車。

    進馬車車廂,唐紹儀就向坐在張叔和身邊那人說道︰“杏稱,你膽子還真夠大的,竟敢跑到北京來。你知道不知道,袁項城可是對你恨之入骨的。”

    “袁項城現在就事半條命了。他自顧不暇,哪里有工夫惦記著我?”

    這人得意洋洋,對于袁世凱頗為不屑。

    此人正是人稱“北洋財神”的盛宣懷,北洋南進第二軍豫南大敗之後。正是此人出頭,組織起了一斤。“到袁派”準備用“和平手段”將袁世凱趕下台去,給北洋集團換一位掌門,也正因此得罪了袁世凱,現在。在袁世凱心里,他盛宣懷是僅次于趙北的敵人。

    不過隨著袁世凱的病危以及徐世昌的上台,北洋里的那個“倒袁派”失去了斗爭目標,但是卻並沒有自動解散,而是繼續為自己的利益忙碌著,此次盛宣懷趕到北京,正是為了“倒袁派”的利益。

    見唐紹儀上了馬車,那位張叔和便找了個借口下了馬車,“遠離政治”這不僅是張先生的座右銘。也是他的聰明之處,知道的陰謀越少。找他麻煩的人也就越少,再說了。這本就不是他雇的馬車。

    張叔和一走,唐紹儀與盛宣懷說起話來就更方便了,當年兩人同在北洋里共事,關系也一直不錯,這說起話來也就不必拐彎抹角。

    “杏稱,你趕到北京,不會是來落井下石的吧?現在袁項城病重。連話都不能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當年他待你我二人也是很不錯的。”唐紹儀說道。

    “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與袁項城之間沒有私怨,我組織倒袁也不是因為一己私利。我倒袁是為了咱們這個北洋團體,說句掏心窩子的實在話,當初袁項城發布討伐南方革命黨的命令的時候,我也是種的,可是誰叫咱們北洋軍在河南吃了敗仗呢?如果河南那一仗咱們北洋贏了,我肯定第一個給袁項城拍賀電,就算是他想當皇帝,我也種。可是現在沒有什麼,如果 在只有現實,現實就是,咱們北洋的衣裳叫人扒了個精光,現在是個人都知道,咱們北洋是外強中干的繡花枕頭,總得找個替罪羊吧?袁項城就是這個替罪羊,他不下台,咱們北洋就得完蛋,當年甲午那一仗敗得一塌糊涂,事後朝廷也要找個替罪羊,李鴻章李中堂為什麼下野?也是一樣的道理。可是話又說回來,下野不等于一蹶不振,當年李中堂不也是後來復起了麼?只是袁項城看不開而已,不然,他又怎麼會中風病危呢?”

    盛宣懷洋洋灑灑一段話,算是道出了他的倒袁目的,不過是真話還是假話,恐怕也就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那你到北京來做什麼?總不會是來探視袁項城的吧?你若真打算去探視袁項城,我卻是要無論如何拉住你的,免得你氣死了他,現在咱們北洋,可經不起折騰了。”唐紹儀說道。

    “你放心,我是不會去氣袁項城的。我有分寸,不會去自討沒趣 在北洋局面弄成這個樣子,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北洋就這麼完蛋吧?此次趕來北京,我就是為了幫咱們北洋擺脫現在的困境。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地方,咱們再詳談。”

    盛宣懷吩咐車夫啟動馬車,載著唐紹儀離開了六國飯店,等到了地方馬車吐,唐紹儀向車窗外頭一瞧,卻是英國駐華公使館。

    “英國公使館?”唐紹儀很是驚訝。

    “少川,不必奇怪,英國公使朱爾典先生雖然是袁項城的朋友,不過在國家利益面前,朱爾典先生絕不會為了私人之間的友誼而背棄外交原則,英國政府現在也對袁項城擅起干戈很是不滿,前不久我組織到袁的時候,英國公使已經表示了對我的種,若不然,你以為我哪里來的底氣?”盛宣懷的話說得太過直白。

    唐紹儀也只能搖頭嘆息,做外交官的都明白這個道理,國家利益至上,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朱爾典能夠長期擔任駐華公使一職的主要原因。他確實是個合格的外交官,變臉比翻書都快,看到袁世凱眾叛親離了。立即就拋棄了這個官場上的老朋友,而與袁世凱的政敵結成了盟友。

    “如果袁項城沒有中愕唉的話、國人肯定會逼他下野不對唐紹儀啊一六

    “我說過了,現在沒有什麼“如果”“假如”現在咱們只能往前頭看,看看能不能給咱們北洋找一條活路,走出現在的困境 在。咱們對事不對人,袁項城既然到了。咱們就應該團結起來給徐相國撐腰盛宣懷搖頭,推開車門 唐紹儀走進英國公使館。

    名使館的工作人員就等在門口,顯然已得到了朱爾典的命令,唐紹儀和盛宣懷一到,他就直接將兩人領到了會議室。

    朱爾典已等在會議室里,而且屋里已坐滿了人,大半都是北洋官場上的人物,與唐紹儀、宣懷一樣。在座眾人多半都是北洋里的“文派。小,正是組織起“倒袁派。的主要量。

    “唐先生,很高興您也加入這個團體,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像諸位這樣理智的話,或許貴國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混亂局面,那麼北洋也不會被聯合陣線逼到懸崖邊上了。”

    朱爾典的話似乎將唐紹儀歸類進了“倒袁派”?,這使唐紹儀很是。

    “公使先生,您或許已經知道了南京發生的炮擊事件,現在外務部和總統府正等著我去回話,對于您的邀請我非常榮幸,不過現在,我還必須趕去外務部處理公務,並繼續就南北和談問題與聯合陣線方面進行磋商 在北洋形勢危殆。我不能袖手旁觀啊。”

    唐紹儀的話也表明,他不想攙和到這個密謀中去,無論對方想干什麼,他都想置身事外。

    “少川,你誤會了,我們在這里要討論的就是維持北洋團體利益的事情 在北洋軍一盤散沙,狼上狗不上,指望他們那幫武夫,還不如咱們這些手無縛籍力的書生們自己想想辦法呢。”

    盛宣懷的話讓唐紹儀更加無所適從了,只得坐下,與眾人聊了幾句之後,這才明白過來他們想干什麼。

    這幫北洋“文派”之所以會在英國駐華公使館踫頭會面,是因為他們準備成立一個政黨,為北洋集團的某些政客準備一條政治上的退路。

    換句話說,他們打算來個“金蟬脫殼

    現在,從南京傳來北洋軍向居民區開炮的消息,一旦消息傳播開去。只會使“北洋”這兩個字變得更加臭不可聞,所以,這幫北洋中人改頭換面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不過他們也明白,就靠他們一幫“文派。”根本就不是武夫的對手。所以,他們必須尋找一個靠山 是,他們與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取得了聯系,並得到了英國公使的極林。

    面對著一團亂麻的中國局勢,現在的英國政府也有些方寸大亂,眼看著北洋軍是爛泥扶不上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比北洋更合適的代理人。雖然也明白“文不與武斗。的道理,可是英國公使朱爾典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無論如何先組織起一個政治上的反對派集團,一旦聯合陣線真的掌握了中樞權力,至少也可以用他們搗搗亂,或許他們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但是英國政府卻可以利用他們制造干涉這斤,國家內政的借口。

    讓唐紹儀更感到意外的是,就連現在的北洋當家人徐世昌也對這斤小“金蟬脫殼”的計哉非常感興趣,此次會議,徐世昌也派來了一名代表與會,那人名叫王麻,字一堂,號揖唐,曾做過清廷兵部主事,徐世昌任東三省總督的時候,他在東三省督署任軍事參議,是徐世昌的心腹,徐世昌接任民國代理大總統後°將此人調到了總統府,做了總統秘書。徐世昌對此人非常信任,呼其人時不叫名而叫號“揖唐”由此即可看出此人在徐世昌心中的地位。

    實際上,此次會議也是由這個王揖唐主持的,就連盛宣懷也甘心做陪襯,顯然,盛宣懷對唐紹儀說的那句話是真心話,現在,這幫“倒袁派”北洋中人已經開始全力以赴的種徐世昌了,徐世昌派來的代表自然也就是此次會議的首腦人物。

    不過組建新的政治團體還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南北停戰議和,不然的話,等聯合陣線打到北京,這幫政客們也就不用操心這“金蟬脫殼”的行動了,還是打點行裝準備跑路吧,畢竟,他們個個腰纏萬貫,都是那位趙總司令眼里的“肥豬”當初他既然敢拉盛宣懷的肥豬,那麼自然也有膽量去拉其他的北洋“肥豬”。

    所以,在這幫人看來,無論如何也必須與以宋教仁為首的南方議和代表團達成一致意見,也正是這個原因,盛宣懷才特意在六國飯店門外等候唐紹儀,並將他邀請過來,參加此次會議。

    對于眾人的“看重”唐紹儀有些誠惶誠恐,作為一斤小卓經加入過同盟會的人,唐紹儀在北洋集團里的角色有些尷尬,雖然此舉是取得過袁世凱諒解的,但是對于北洋中人來說,唐紹儀此舉有背叛北洋之嫌。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他以禮相待,那個“干殿下”段芝貴就曾數次在會議上讓他下不來台。

    “鄙人一定盡快與聯合陣線方面達成妥協。不過這還需要徐大總統的正式授權,聯合陣線的條件太過苛復,他們想利用此次和談控制國會和內閣,一旦同意了他們的這個條件,中樞就被架空了。”

    唐紹儀的實話實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英國公使朱爾典也將眉頭擰在了一起,在他看來,聯合陣線新提出的那兩個議和條件確實“苛刻”了些。

    “我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麼?”王揖唐首先打破沉默,他的話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憂慮。

    是啊,現在的北洋,確實已別無選擇了。

    盡快議和,是北洋的唯一出路。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48
第383章里應外合與聲東擊西

    燕熙攘攘的路口傳來陣“ 哪咄郗,的響聲,輛有鰓7駛到路口,引起了一些外地人的興趣,紛紛扭頭望去,好奇的打量著這種新式的交通工具。

    現在的中國,只有兩個城市擁有這種有軌電車,一個是上海,另一個就是這天津,作為中國北方的重要商掉,天津一直引領著北方地區的時尚潮流,當年袁世凱總督直隸的時候,為了趕上世界潮流,更是為了顯示袁總督的政績,這天津就出現了有軌電車,一切都是照搬上海電車的規章制度,雖然遠遠比不上西方國家交通事業的發達,不過在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家里,這種交通方妾從根本上改變了這個城市的面貌。

    和其它北方城市相比,現在的天津多多少少有了一點現代化大都市的風格。

    電車駛到路口,慢慢減速,並最終在路口的站台上停了下來。

    幾名乘客急急忙忙下了車,打頭的是端錦,跟在他後頭的是貴山、額勒登布、西澤公雄,四人下了車後就站在了站台上,四下張望。

    “號外,號外。南北和談進展順利,數日之內即有望達成一致!”

    “英國公使對南北和談進展之順利深表欣慰,並建議雙方盡快簽定和平聲明。”

    “徐世昌大總統發表聲明,對聯合陣線之和平立場深表滿意。”

    “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在上海召開記者招待會,再次重申和平主張!”

    站台上有幾名報童,正在賣力的吆喝著,不時有行人路過,買上一份報紙,通過這種方式了解最新的國內消息。

    現在的新聞界最關心的就是南北和談的問題,而且從報紙上的最新消息來看,南北實力派之間的這場和談似乎已取得了重大進展,這場南北之間的武裝沖突似乎馬上就要正式結束了。

    西澤公雄也買了一份報紙,不過沒等他開始閱讀,就听見有人在不遠處吆喝。

    “幾個,有事耽擱了,讓諸位久等了。”

    西澤公雄仰頭望了過去,看見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向站台這邊走過來,而端錦已迎了上去。

    “龔掌櫃,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們可能就直接去你的那“貿易公司。了。”端錦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向那文士拱了拱招呼。

    那人正是龔清秀,明面上是五湖貿易公司的掌櫃,但是實際上卻是共和軍的情報員,具體負責天津情報站的工作,不過到目前為止,他的真實身份依舊隱藏得很深,端錦等人根本就不明白他們現在實際上是在與虎謀皮。

    “所以啊,咱們才約定在這里見面麼。”

    龔清秀也向端錦拱了拱手,然後向另外幾人望了幾眼小聲對端錦說道︰“端爺,既蔡人都到齊了,咱們就別耽擱了,這就跟我走吧。”

    龔清秀帶著端錦等人離開電車站台,在路邊叫了幾輛黃包車,幾人上了車,吩咐車夫將車拉到天津城東,在一間大車店前下了車,然後又由龔清秀在大車店里雇了一輛騾車,幾人擠在車上,吩咐車把式將車趕往城南的八里台鎮。

    八里台鎮距離天津縣城八里地,故此得名,這距離也不算太遠,不多時幾人就趕到了八里台鎮,就在一間染坊前下了車。

    “我說龔清秀,你兜這麼大個圈干什麼?早知道要來八里台,咱們下了火車直接過來不就行了?還用的著在城里兜個圈?你吃飽了撐的啊?”

    跳下騾車,額勒登布踢了踢麻木的雙腿,向龔清秀抱怨了幾句。

    “事關機密,謹慎為是,在城里兜個圈,也是以防萬一之舉。”龔清秀淡淡一笑,隨即帶著幾人走進了染坊。

    染坊現在沒有開工,連工人都看不到,只在門外坐了幾個閑漢,看那打扮,似乎也是天津衛的混混兒,而且手里也都拿著家伙,雖然都是農具之類,不過只要他們願意,這些農具也隨時可以安成武器。

    “龔掌櫃,您來了,伙計們都到齊了,就等你過來,咱們就能斬雞頭、燒黃紙了。”一名領頭的混混兒向龔清秀抱了抱拳。

    “幾位,人都到齊了,就等咱們過去了,這雞血酒一喝,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了,江湖人物,講究的就是一個痛快淋灕。”

    龔清秀的話讓端錦等人非常滿意,等他們走進染坊,定楮一瞧,滿滿一屋子人,都是天津衛混混兒打扮。全是精壯漢子,不下五十人,此玄正聚在屋子里喝酒,那八仙桌擺了滿滿一屋,眾人吆五喝六,這屋里是亂哄哄一片。

    端錦心里更是高興,連連說道︰“清秀啊,你做得不錯,做得不錯。等將來事成之後,少不了也要給你一個封典,最少也是個侍郎。”

    龔清秀笑道;“端爺,您抬舉我了,其實做不做官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不能眼看著那幫革命黨上躥下跳,更不能眼看著北洋那幫篡臣得意忘形!您說是不是?”

    “就是這個理!”

    端錦提高了嗓門,他這一喊,這亂哄哄的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向門後這幾個剛走進來的人望去。

    “掌櫃的過來了。”一人站起身。吆喝了一聲,走上前去,站到了龔清秀身邊。

    “這位是我的把兄弟,也姓龔。大名義海龔清秀將這人引見給端錦。

    “不錯,也是條漢子!”

    端錦贊了一句

    “一轉。言歸正傳。說道!,“清秀啊,你辦事倒是挺麻荊引六現在咱們也不說什麼廢話了,這就斬雞頭盟誓吧,這以後,咱們這屋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了,有脯享,有難同當,江湖義氣卻也不是虛的。

    端錦這話倒是沒有說錯,龔清秀辦起事來確實很麻利,這一吩咐下去。屋子里的這幫混混兒們立即扔了酒菜,將桌子搬到一邊,當下斬雞頭、燒黃紙。指天盟誓,無論是刀山火海,他們都跟龔清秀闖了。

    江湖儀式很快結束,趁著眾人現在還算清醒,端錦急忙走了過去。站在一張桌子上,向這幫混混兒們煽動鼓惑一番。

    “諸位兄弟,鄙人姓端,你們叫我端先生就行了。咱們今天在這里結拜,不為別的,就為了一起去干件大買賣,這件大買賣若是干成了。那麼諸位今後的吃穿用住就都不是問題了,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這買賣也同樣是殺頭的買賣,若是辦砸了,諸位今後還能不能用這顆腦袋喝酒就不知道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端錦話音一落,底下頓時嚷嚷一片。

    “端先生這話未免忒小瞧咱們這些好漢了!”

    “端先生,我敬你是龔掌櫃的朋友,這才跟你客客氣氣的說話,如果你再看不起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咱們天津衛的鍋伙,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

    “莫說是辦不砸,便是辦砸了又如何?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眾人嚷嚷了半天,那神情個個是激憤不已,看得端錦心花怒放,貴山、額勒登年也是手舞足蹈,只有西澤公雄依舊沉著臉,看不出他的情。

    其實,對于端錦這幫滿清復闢派遺老遺少來說,這染坊里的這幫混混兒只不過是他們推到前台的炮灰而已。他們打得主意就是叫這幫人去北京城里送死。

    現在“關外八旗”即將在東三省發動武裝叛亂,為了趕在那個所謂的“滿洲國。出現之前確立關內旗人的勢力,端錦等人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將滿清廢帝浮儀從被軟禁的醇王府里救出去,並帶往東三省,做那個“滿洲國”的皇帝。

    本來,端錦的如意算盤是借著龔清秀發展的“內線”在大白天將廢帝浮儀從醇王府救出來,隨即送往東交民巷日本駐華公使館,仗著東交民巷的特殊地位阻止追兵。

    以前醇王府一直由北洋軍、共和軍、同盟會、光復會等實力派共同派兵駐守,後來聯合陣線成立,共和軍、同盟會、光復會的部隊也就統一合並為聯合陣線革命武裝量。駐扎在醇王府的那兩百多人的部隊也是按照這個辦法合並的,這之後。醇王府的駐軍就變成了北洋軍和聯陣部隊,總共五百余名官兵,雙方各佔兵力的一半。

    南北開戰之後,曾有人建議袁世凱解除這支聯陣部隊的武裝,不過當時袁世凱並沒有同意,因為這支部隊的人數很少,而且其任務比較特殊。袁世凱不想授人以柄,所以這支二百多人的聯陣部隊一直駐扎在醇

    府。

    而根據當初趙北的那個“曼儒羅行動。”龔清秀作為北方行動的總負責人,他完全有權力調動那支駐扎在醇王府的聯陣部隊,讓他們配合自己的行動,也正因此,龔清秀才能與醇王府里的那幫囚徒通消息,並以此取得了端錦的足夠信任。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端錦營救滿清廢帝的行動計劃就是一次里應外合,但同時考慮到行動的萬無一失,端錦同時決定“聲東擊西。”于是,這天津衛的混混兒們派上了用場。

    按照這個營救滿清廢帝計劃,端錦將利用這幫混混兒在京城里制造事端,以此引起混亂,然後趁亂見機行事,這些混混兒實際上就是端錦的炮灰,而且為了確保行動的順利。這些炮灰的數量還必須足夠多。

    所以,這間染坊里的這五十多個混混兒只是端錦招募的炮灰中的一小部分,按照他的計劃,他需要招募到至少兩百個混混兒,然後分批潛伏到京城各處,營救行動一開始就同時發動,在城里制造混亂,掩護端錦的“里應外合”行動。

    端錦當然不清楚龔清秀的真實身份,他只是對龔清秀的辦事效率很滿意,勉勵了幾句之後,便帶著貴山、額勒登布、西澤公雄等人離開了染坊,趕去日本租界,那里也有一幫招募而來的混混兒等著他去

    “接見。”當然,那幫人就不是龔清秀可以指揮得動的了,畢竟,龔清秀只是端錦計劃中的一個小人物而已,端錦也明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只籃子里的道理。

    現在南北之間的局勢正在趨向緩和 錦明白,他必須盡快行動,不然的話,一旦南北局勢穩定下來,營救滿清廢帝的行動將變得更加

    難。

    端錦走遠了之後,龔清秀才將那行。“龔義海”拉到染坊外頭,兩人站在僻靜處小聲嘀咕,然後那個“龔義海。就離開了染坊,先回了天津縣城,繞了幾個圈後才雇了輛騾車,又趕去了德國租界,在電報局向漢口德國租界的一家商號拍發了一封商務電報,內容很簡單︰

    “老田昨日已抵津,鐵橋已與他見過面,總號的信也收到了。另。我已取得曼坨羅信任。桃樹。電呈總號。”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50
第384章重逢鄭州(上)

    這里現在是聯合陣線北伐部隊的後勤基地,每天南幕北往的火車都必須經過鄭州火車站,現在的鄭州火車站就是整斤,中國最繁忙的火車站,那火車站里堆積如山的軍丹物資就是最好的證明。

    為了更好的調配軍用物資,火車站調度室實際上是由聯合陣線革命武裝量總參謀部指揮的,雖然實際上的調度員仍是鐵路職工,但是他們已不再听命于京漢鐵路公司,而是作為軍方輔助人員列入軍事編制,並且也能領取一份作戰津貼。

    雖然現在南北之間已經實現了停火。但是從南邊過來的軍列仍然在不斷的向黃河北岸運輸軍用物資和部隊,如果那些對此次南北和談能夠取得重大進展持樂觀態度的人到這鄭州火車站來看一看的話,他們肯定會改變原來的想法。

    “在我看來,聯合陣線方面對于和平的誠意是值得懷疑的,這一點。從鄭州火車站這些不斷向北方開行的軍用列車的班次上就能看出來。雖然那位在火車站值班的參謀確實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這些北行的軍用列車運輸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貨物,但是在我看來,即使火車上裝的都是布鞋、草帽,也可以用于對北洋集團實施最後一擊,因為在人們看來,就算是用木棒,聯合陣線也完全可以將北洋趕出北京。

    實際上,現在的河南鄉村里已經開始流傳關于北洋軍虛弱戰斗力的笑話,甚至連許多鄉農也認為北洋軍是不堪一擊的,他們已開始踴躍的報名參軍,當然是參加聯合陣線革命武裝量,這顯然表明,人們更看好聯合陣線的軍事前途,當然,這其中似乎也有軍政府在河南推行新政策的緣故,據說,那個趙總司令在進入鄭州之後的第一斤。行政命令就是減免河南鄉村的田賦,而且,那個《小農田賦蜀免法》也已在河南各地正式公布,這部法律承諾,對于擁有土地不超過五畝的小農家庭予以免除田賦的優待,只有當每戶所擁有的土地總數超過五畝才會被征收田賦,而這部法律第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是在上一次的征”之戰前夕,顯然,通過這部別出心裁的法律,我們可以見識一下那位趙總司令在收買人心上的高明之處。

    雖然現在河南的鄉農們尚未正式體會到這部法律給他們帶來的實際好處,不過事實必將證明趙總司令很快就會成為河南的真正主人,因為在湖北發生的一切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小農田賦蜀免法》在湖北實施已經半年有余,湖北的鄉農已經嘗到了甜頭,對于這些社會底層的民眾來講,趙總司令已經不是一個代號,而是一斤小實實在在的“青天老爺”而我在以前的報道中曾多次強調過這個國家是一斤小農業國,誰掌握了農民誰就掌握了人民,顯然,趙總司令的看法與我相同,他似乎並不在乎鄉村諸伸勢力對《小農田賦鐲免法》的敵視,他勇敢的對這個國家施行了數千年的土地制度進行了一次小小的改良。

    當然,《小農田賦蜀免法》也是有弊端的,最明顯的弊端是它造成了農業稅收的銳減,據我從一位法國傳教士那里得到的資料分析。在湖北東部地區,因為這部法律的實施,今年上半年的農業稅收減少了百分之七十,這其中既有合法的減免,也有非法的減免,據那位傳教士說,許多地主將自己名下的大的產拆分成了小塊,轉移到了自己的親戚甚至是佃戶名下,但是地租照收▲按照《小農田賦蜀免法》的規定。這些小塊的農田是不需要交稅的≡然,地主們發現了法律的漏洞。並聰明而狡猾的利用了這個漏洞,這種情況加重了軍政府的財政緊張局面,雖然這種局面軍政府也早就預料到了。

    作為對這種非法行為的反擊。軍政府現在正在進一步加強“鋤社,的建設工作。他們打算用這個鄉村合作組織完善他們對鄉村的基層控制∴信用不了多久,這種帶有強烈官方色彩的社會組織將隨處可見,它很可能取代鄉村中諸仲集團的位置。從而徹底改變這個國家的基層組織結構,一旦這個結構被改變。那麼。這個國家才算是真正的邁出了現代化的第一步。

    當然,作為一個落後的農業國,這個國家不可能在短時間里就完成現代化,或許需要一兩代人的時間,這個國家才能跨進現代化的門檻▲這中間還必須保持國家的和平局面以及主權的獨立自主,這顯然是一個非常艱難的任務,北洋集團不可能勝任這斤,任務,至于聯合陣線也很難說,畢竟,聯合陣線現在的政治領袖是一位對英國不太友好的軍人▲離開了英國的種,這個國家實際上是不可能保持和平局面的。

    所以,我認為,現在擺在趙總司令和聯合陣線面前的首要任務不是如何在軍事上完全打垮北洋集團▲是如何取得英國政府的外交種,而對于英國政府來講,無論他們願意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北洋已經垮了。這個軍政集團已經處于分裂的邊緣,英國政府必須盡快改變敵視聯合陣線的立場,與聯合陣線一起維護遠東和平,因為這對雙方來講都是最現實的利益選擇。”

    坐在窗邊,英國《泰晤士報》遠東地口偏莫理循井告認真的整理著他的稿件,吊然測下火車刀毛“一時。不過他已經將關于鄭州的第一篇報道一氣呵成了。

    修改了一下對于英國政府的措辭之後,莫理循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這里是鄭州火車站邊的一間小旅館,站在窗前,可以望見火車站的一處道岔,現在,那里正在通過一列火車,而且那也不是普通的火車▲是一列裝甲列車,就是那列在河南戰役中疼下汗馬功勞的裝甲列車。

    現在,那列裝甲列車正護送著跟在後頭的一列裝滿鐵軌和鐵路物資的火車緩緩加速,通過道岔向北方駛去。

    莫理循很有興趣的目送那列裝甲列車北去,然後又坐了回去,開始了另一篇報道。

    “雖然我是一個軍事列行,但是我也知道裝甲列車意味著什麼,對于這個國家來說,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似乎有些過于超拼了,不過我也必須承認,那個趙總司令很有眼光,在這場戰爭中,他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軍事才華,而且,他通過對飛機的大膽運用證明了這種新式機器的軍事價值,現在,就連英國軍官也不得不承認,曾被他們嗤之以鼻的飛機正讓他們感到不安,當然。也僅僅只是不安而已,英國軍官始終不相信這種機器能從根本上改變戰爭面貌,他們堅持認為,在戰場上。大炮就是一切,而在海洋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莫理循正寫到興頭上,客房的門卻被人從外頭敲響了。

    “請進莫理循放下筆,仰頭望去。

    旅館的伙計領著一名軍官走進了房間,那軍官走到莫理循跟前,敬了個禮,說道︰“莫理循先生,總司令有請。這是您剛才送過去的名片 在請您收回去,如果您現在就方便的話,那麼請跟我來,我帶您去見總司令。”

    說完,軍官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交給了莫理循。

    這張名片是趙北的專用名片。一般只送給特定的人,擁有這張名片的人可以直接向有關方面提出申請,然後就有機會直接與趙北說話,所以。這實際上是一種特權名片,擁有了這種名片就等于與趙北建立了直接聯系。

    當然,也不是有名片就可以見到總司令的,這也得看總司令有沒有時間,以及總司令收到名片時的心情,如果心情不好,往往會打發一名衛兵去跟名片持有者交談,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莫理循的這張名片是上次在武漢專訪完畢之後趙北送給他的,此次他由北京南下鄭州,特意將這張名片隨身攜帶,為的就是再對總司令進行一次專訪,到了鄭州之後。他立玄就將這張名片交給了在火車站值班的一名總參謀部高級軍官,而對方顯然也很有效率,這才短短幾個小時,專訪的事情就有了眉目。

    莫理循小心翼翼的將名片貼身收好。然後整理了一下洋裝,又叫來旅館伙計為他擦了皮鞋,這才拿起禮帽。不慌不忙的跟著那名軍官離開了旅館。

    讓莫理循驚訝的是,趙北竟然派了一輛小汽車來接他,雖然不明白總司令為什麼對一個澳大利亞記者這麼客氣,不過莫理循還是大大方方的上了車,被軍官護送到了總司令部。

    軍官先進去稟報,片刻之後轉回。將莫理循請進了總司令部。

    跟著軍官在總司令部里轉來轉去。莫理循一邊打量著回廊上的那些壁畫,一邊思考看見了總司令的面後該怎麼打招呼,是叫“總司令。好。還是叫“委員長”好。

    終于那名軍官停住了腳步,莫理循這才發現他已來到了一間小書房前,而此刻,那間小書房的門外站著兩名面色古怪的衛兵,而從那虛掩著的房門後卻傳出一今年輕女子的聲音。

    “總司令,你這句“宜將事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確實編得不錯,只是字寫得難看了些,而且。這句詩沒頭沒尾,倒是與你掛在牆上那副字“虎據龍盤今勝昔,天翻的覆慨而慷∥病相憐。”

    “嘿嘿!你別瞧不起我的毛筆字。我的毛筆字那是自己練出來的,一沒請人指點,二沒照著字帖臨摹。這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我,我寫字就跟我做人一樣,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屋里緊接著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莫理循听出來了,那說話的人正是聯合陣線的委員長、總司令趙北。

    “哈哈!又讓我發現了總司令的一個缺點,你不謙虛!等翠旖過來了,我就去跟她說,看看翠旖是喜歡虛懷若谷的人呢,還是喜歡夜郎自大的人?”

    屋里又傳來那年輕女子的輕笑,然後房門被人拉開,一名胖胖的年輕女子提著只手提包走出了書房,那一身打扮卻是學生模樣。

    “你好,外國人女學生走過莫理循身邊時,沖著他做了個鬼臉。並用鱉腳的法語向他問好,然後裹著香風走遠了。

    “莫理循先生,你怎麼老瞧著人家小姑娘啊?人已經走遠了,要不要打听一下那位小姑娘的閨名?”

    趙北笑著走出書房,向仍在發愣的莫理循調侃了幾句。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56
第385章重逢鄭州(下)

   莫理循當然不會在意個女學歲的名字,他現在更關明兒國家的形勢發展趨勢,而現在能夠讓他看清楚這個趨勢的人也只有面前的這位趙總司令,所以,當他被趙北請進書房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到那張靠窗的書桌上。

    “莫理循先生,你在看什麼呢?那只是一張很普通的桌子,不是什麼古董。”

    趙北打著哈哈,接過衛兵端上來的一杯熱茶,熱情的邀請莫理循坐在他對面的那張歡發上。

    “莫理循先生,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印度紅茶,所以特意給你準備了綠茶,不過我這里也不是茶館,泡茶的時候沒那麼多講究,這味道你得包涵包涵。”

    趙北落座之後,將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看了莫理循一眼,見對方已收回了目光,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總司令,我很好奇,刊才在屋子外頭的時候,我恰好听見那位年輕女士在稱贊您做的兩句詩,其中有一句好象是“已將事追窮寇”而且您好象是把它寫在了紙上?”

    莫理循見趙北一身軍毒,武裝帶也扎得精神,于是決定稱呼對方為“總司令”不過剛才在那張書桌上他確實沒有看見什麼書法作品,所以這心中也是好奇。

    “你的听覺很敏銳麼,不過不是“已將事追窮寇”而是“宜將事追窮寇”雖然只是兩個字的不同,可是這意思卻大相徑庭。”

    趙北微笑著糾正了一下,然後指指抽屜,說道︰“如果你想欣賞一下我的那張書法作品,我可以從抽屜里拿出來給你瞧瞧。”

    “謝謝,如果您方便的話。”莫理循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趙北向一名衛兵使了個眼色,由那名衛兵將那件“書法作品”從抽屜里拿了出來,交給了莫理循。

    “總司令,您的書法很不錯∪我強得多。”莫理循這句話倒是

    話。

    “我的書法入不了書法大家的法眼,不過在外國人看來,中國的文化確實是蒙著一層神秘色彩的,莫理循先生,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到中國來主要是來研究中國的古代文化,可是在我看來,你對政治的興趣似乎遠超你對中國古代文化的興趣。”

    “作為社會的一分子,我們都是離不開政治的,何況,貴國現在的政治局面非常微妙,似乎正處于一個歷史的分岔口上,作為一個記者。我對政治感興趣並不是不能理解的。

    莫理循急忙抓住眼前的這個機會,言歸正傳。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誤的話。總司令的這句“宜將事追窮寇。似乎表明,您從心里來講,是不願意給北洋集團一次喘息的機會的,你的意思似乎是想一鼓作氣打到北京,徹底結束北洋集團對這個國家中樞權力的控制,然後把這個中樞權力轉移到聯合陣線手里,由您的這斤。政治集團統治這個國家。”

    听到莫理循這樣詢問,趙北淡淡一笑,說道︰“莫理循先生,顯然在你看來,現在的北洋集團確實也成了“寇。了,而在我們這個國家︵句古老的格言,叫做“成王敗寇”這樣說起來,你也不看好北洋集團的前途。”

    這是顧左右而言它,莫理循明白。這個話題似乎不合適繼續下去了 是他只好換了個話題。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聯合陣線試圖通過此次南北和談組建一個由聯合陣線方面完全控制的責任內閣,現在國會已經被聯合陣線控制了。如果內閣也被聯合陣線完全控制住的話,那麼,這個國家的中樞權戀際上就被聯合陣線控制起來了。至于總統府由哪一方面控制似乎已不重要,這種局面即使發生在實行總統制的美國,對于總統一方的政治派別來講也是災難性的,那實際上意味著總統已經喪失了對中樞權力的控制,總統成了一個擺設。”

    說到這里,莫理循停了下來。看了眼趙北,見對方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手持茶杯,以一種較為隨意的姿勢斜靠著沙發,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與那些北洋的高官完全不一樣。

    莫理循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我想問的是,如果聯合陣線真的控制了國會和內閣的話,您打算怎麼制訂這個國家的內外政策?要知道 在不僅外國記者們關這個問題,各國的外交官也非常關心這斤。問題。”

    “莫理循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聯合陣線並不是我的一言堂。我只是這個政治聯盟的領袖而已。雖然有一定權威,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我可以在聯合陣線里為所欲為。所以,如果聯合陣線真的掌握了中樞權力的話,在內外政策的制訂上,我也必須接受庶務委員會的建議甚至是監督,雖然庶務委員會限制不了我的決定,但是他們是有資格決定是否召開黨員代表大會的,那才是聯合陣線真正的權威所在。當然,在這里我可以先跟你亮亮底,作為一個對這個國家負責的軍人,我的內外政策都將以這個國家的全體國民的利益為唯一準則,損害國民利益的事情我不會做,有利于國家的事情我會盡量去做,無論如何,將這個衰微的國家帶上繁榮強盛之路是我的唯一目標。”

    趙北的話虛虛實實,這讓莫理循更好奇了。

    “冒昧的問一句,您現在對英國怎麼看?”莫理循的這斤,問題非常的直接。

    “英國是一個強大的國家,這個國家不僅擁有發達的工業,也擁有強大的軍隊,尤其是它的海軍,據我所知,目前來講,英國在世界上的霸主地位似乎是不可動搖的,這個國家對世界的影響遍布每一個角落,就連目前中國的局勢也是由英國左右著的。”

    總司令的話說得非常巧妙,刻意避開了敏感的話題,而將話題集中在英國那強大的國力和軍力上,這讓莫理循有些不甘心,因為他實際上想問的是趙北對英國的外交立場,既然正面強攻不行,那麼只有迂回包抄。

    “那麼,您對德國怎麼看呢?”莫理循又問。

    “德國作為歐州的後起強國。它的崛起模式讓我很感興趣,我認為

    “,心習算是後講國家的楷模,吊然德國的崛趕模式不能照糊乏訓一可模仿。但是在我看來,德國的崛起過程中有許多經驗是值得中國學習的趙北說道。

    “看起來,您對德國很有好感。那麼,我想問一問,如果您掌握了中樞權力,您會不會與德國結盟呢?”

    莫理循看了眼趙北,發現對方的眉頭微巍了一下。

    “莫理循先生,關于結盟的事情。這涉及到外交,而作為一個職業軍人,我對外交幾乎是知之甚少,到底中國該不該與某個強國或某幾斤,強國結盟,這關系到太多方面的利益,實在不是現在就可以決定的。在我看來,日前的世界局勢比較平穩。似乎用不著過于強調國際軍事同盟的意義,而且對于中國人來講,只要中國不面臨握的敵人,中國人也不會主動尋求軍事同盟的保護,因為“中庸,文化對中國人的影響是很深的,中國人在歷史上很少選擇走極端,除非被人逼上了絕路。我認為≡于落後國家來說,經濟和工業的發展才是第一位的,在互利互惠的基礎上,中國願意與世界上所有的強國發展正常的貿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具體的外交事務應該交由外務部和國會去討論▲且也與遠東地區的形勢密切相關∪其是東三省現在的局勢,還有蒙古草原的局勢。”

    對于總司令的這個回答,莫理循並不滿意,雖然他也從這段話里听出了一點弦外之音,不過他最急于弄明白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答,他正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但是一名副官走進書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總司令,火車到站了,您看現在是不走過去一下?”副官說道。

    “也好,去看一有”

    趙北站了起來,向莫理循歉意的一笑,說道︰“對不住,莫理循先生,現在一列運送志願者的火車到站了,我要去接他們,今天咱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你可以在旅館里住幾天,我們可以另外換個時間做一次專訪≡了,你或許可以跟我一起去火車站看看,我相信,在這些志願者身上,你會看見這個國家的消和這個民族的前途。”

    “很樂意與您一同接見這些志願者,如果您冉意的話,我也想采訪一下他們

    莫理循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與總司令一同在公共場合露面的機會,他來中國,固然是被這個國家的古代文化所吸引,但未必沒有自己的小小算盤,如果能夠通過總司令接觸到這個國家的政治中心的話,他也會非常高興的。

    到了鄭州火車站,那些隨火車趕到這里的志願者們已經下了車,並已在火車站前列隊,一個臨時檢閱台也搭建起來,就在那上頭,趙北以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身份向這數百名青年志願者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趁著這個機會,莫理循走到志願者們中間進行采訪,而且就在這些人里。他意外的看見了那位曾經在總司令部小書房前避遁的女學生。

    “你好,外國人,我們又見面了。”那位胖胖的女學生用蹙腳的法語向莫理循打著招呼。

    “你可以跟我用中國話交談

    莫理循用中國話對那女學生說道。他注意到對方的左臂上綁著一副臂章,上面寫著“政宣委”的字樣。

    “你是政宣委的工作人員麼?”莫理循問道。

    “哈哈!不是。準確的講,我現在只是政宣委的編外人員,這斤小臂章其實就是剛才總司令交給我的。我去總司令部就是為了領這個臂章。一共五十個臂章,這里所有正在維持秩序的人都跟我一樣,都是政宣委的編外人員,我們專門負責在火車站接待、安置志願者

    “會有很多志願者過來麼?”莫理循又問。

    “當然,據說有近萬人呢,他們將被分配到河南、陝西、山西、山東去

    “他們去這些地方干什麼?山東現在還控制在北洋的手里啊。這些志願者多數看上去很年輕,似乎應該是學生,他們為什麼不繼續自己的訓呢?”

    “腐朽的北洋集團即將覆滅。山東也會被聯合陣線控制的,難道你認為北洋集團還能繼續他們的統治麼?”

    女學生不屑的瞪了莫理循一眼,胳膊一抬,指著那黑壓壓的人群說道︰“這些志願者根據自己的特長將從事不同的工作,有的人會去鄉村,有的人會留在城市,還有的人將成為基層政府的工作人員,至于訓,他們完全可以在工作中繼續訓,有的人還會成為小學和中學的教師、校長,這難道不比在學校里死讀書更有意義麼?”

    “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的那位總司令正打算派遣更多的學生去歐洲留學莫理循說道。

    “留學的名額有限,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留學。你這個人太羅嗦了。我不跟你說了,既然你跟總司令熟。那你去問他吧,不過呢,總司令現在忙著,未必有空搭理你。”

    女學生白了莫理循一眼,然後朝另一個方向望了望,莫理循也跟著望了過去,卻驚訝的發現,趙總司令已結束了演講,並已坐上了那輛福特小汽車,而與他才坐在一起的似乎還有一名扎著馬尾辮的女學生。

    “那位女士是不是總司令的朋友?”莫理循問道。

    “嘻嘻!你自己去問總司令吧。”

    看到那輛小汽車始終沒有發動的儉,莫理循帶著強烈的好奇心的走了過去,莫名其妙的當了回電燈泡,當然,在若干年後,他津津有味的在回憶錄里用了大段筆墨來描述這次充當電燈泡的寶貴經歷,畢竟。這是他與趙總司令夫人的第一次正式會面,印象深刻。

    對于趙北來講,這次與翠旖姑娘的鄭州重逢意義重大,因為就是在鄭州火車站前,他正式雇佣了自己政治生涯中的第一位女性秘書,而且對方還是以“志願者”的身份進入他的生活的。

    這良苦用心,卻也不是誰都能領悟的。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3:02
第386章犧牲品

   趙北滿面春風的趕回了總司令部,老氓望毋總參謀長暖一從總司令部里出來,對方也瞧見了總司令的座車和扈從,于是急忙走出門。站在了台階邊,等候總司令過來。

    “立正!敬禮!”

    秦四虎的大嗓門嚷嚷起來,現在田勁夫已不擔任衛隊長,這衛隊長就暫時由他充任,軍餃也提了一級,這幾天里,這斤。四”兵格外的興奮。

    藍夭蔚走到車邊,也是立正敬禮

    趙北走下車,笑著問道︰“秀豪。你到總司令都有什麼事?”

    藍天蔚說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把楊王鵬他們那幾位領過來,過來之後才知道總司令去了火車站,不知道總司令什麼時候才回來,我正打算走呢,卻趕上你回來。”

    “哦?他們這麼快就到鄭州了?坐火車還是騎馬?”

    趙北略感驚訝,楊王鵬前段日子奉命趕去武勝關開會,但等他們從陝西兼程趕到武勝關的時候,趙北已經去了鄭州,昨天趙北拍電報,打算將聯合陣線的那個全體黨員代表大會籌備會議轉到鄭州繼續舉行,卻不曾想,楊王鵬今天就趕到了鄭州。

    “先坐火車去了許州,然後從許州騎馬過來的,這一路也是乒得很。見了我的面,就嚷嚷著無論如何要跟你說話,我只好把他們帶到司令部了。我瞧著啊,他們來鄭州不是來開會的,是來興師問罪來的,個個都是怪話連篇。”

    听藍天蔚這麼一說,趙北立刻明白了楊王鵬等人為什麼這麼急著趕到鄭州。

    也就是在昨天,趙北以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身份電令陝西軍政府,命令他們立即著手改組陝西軍政府。務必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完成改組工作▲根據這個命令,許多陝西籍的留日士官生和留學生將進入陝西軍政府中工作,而這些人在以前都是共和軍“收容”的。

    這個命令當然引起了陝西軍政府當權派奮進會的強烈不滿,楊王鵬昨天就已拍了封電報給趙北,消他收回成命,不要破壞陝西軍政府現在的“團結局面”和“一堂和氣”對于下屬的這個“無理要求”趙北當時就以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身份予以了無情批駁,理由也是非常充分的,那就是“陝人治陝”這個理由冠冕堂皇,非常符合陝西立憲派的胃口,所以趙北改組陝西軍政府的打算已取得了陝西籍國會議員們的全林。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楊王鵬等人為什麼急著趕到鄭州了。

    這是“羊入虎口”啊。

    趙北在心里冷笑,支走了藍天蔚,領著衛隊就尖進了總司令部,趕去東廂會客。

    到了東廂,楊王鵬等人已是等的不耐煩了,正在跟伺候他們的那幾名副官鬧別扭,借口副官們不尊重“革命同志”而怒氣騰騰。

    楊王鵬倒是坐在那里沒怎麼說話。鬧得最凶的是那網,而且他一听說趙北過來了,干脆就搶出門去,大大咧咧的向趙北沖了過去,但被秦四虎一把拽住,拖到一邊。

    “趙總司令。你把話說清楚了!咱們陝西軍政府到底是不是革命的軍政府?”那網質問道。

    “那網,你這是干什麼?不就是改組一下軍政府麼,怎麼?你對陝西民眾的呼聲不屑一顧?還是對我這個委員長有意見?所謂“軍政府。只是一個過渡機構,將來全國局勢平靜了之後,各省的軍政府都是要撤消的,趁著現在局勢相對平靜下來的時候提前準備一下,以後改組起來才更迅速,時間寶貴,咱們哪里有那麼多時間爭論?軍隊里講究下級服從上級,政府里也同樣如此。咱們聯合陣線既然聯合起來,那麼,也要遵守下級服從上級的鐵律!”

    對于那網的犯上舉動,趙北毫不客氣的進行了嚴厲批評,直到楊王鵬趕了出來,他才停止了時鄧剛的無情批判。

    “子侖,你的來意我已知道。你也不必白費口舌了,陝西軍政府必須改組!這固然是我的決定,但更是陝西民眾的呼聲,咱們革命軍人。就是要服從民意,爭取民心的。”

    趙北對楊王鵬也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套,他也不打算跟對方理論。

    “其實我來鄭州,陝西軍政府改組的事情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是來向委員長遞交辭呈的,我正式辭去“聯合陣線庶務委員,一職。請委員長批準。”楊王鵬面無表情的拿出一個信封,呈了上去。

    趙北沒接那信封,只是看了一眼,然後淡淡說道︰“子侖不計名利。實在是我革命軍人楷模。不過現在南北之戰尚未正式結束,這個時候你撂挑子,未免有些不合噬。”

    “若要我收回辭呈,還請委員長收回改組陝西軍政府的成命。”

    “我的決定不可更改。既然你堅持辭職,我也不勉強了,你的辭呈我批準了。”

    趙北的決定讓楊王鵬很是吃驚。他又說道︰“既然委員長一意孤行。我也沒有辦法,從現在起,我就不是聯合陣線的成員了,而且,我代表全體奮進會成員宣布,從現在起,奮進會正式退出聯合陣線。”

    “不行!”趙北搖了搖頭,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那口氣也是堅

    “為何不行?”楊王鵬問道。

    “你已不是聯合陣線的干部,而奮進會自從加入聯合陣線的那一天起,就已自行解散,沒有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的批準,奮進會絕不可能重新組建!”

    趙北的話沒留絲毫商量余地,這讓楊王鵬和鄧網都是一愣,他們確實沒有想到趙北在這件事上竟是如此的決絕,他們原本,刀萌過辭職可以改變趙北的想法,但是現在看來。趙北對4,小軍政府改組一事的態度非常堅決,甚至是頑固。

    本來,隨著聯合陣線的節節勝利。楊王鵬、那網已不怎麼計較他們與趙北先前的那些姐梧了,但是這個改組軍政府的命令一下,他們這才意識到,奮進會已落入了一個圈套,趙北確實鐵了心要“吞並”奮進會。在他們看來,這種行為不是一個革命者的行為,他們決定與這個投機分子進行斗爭。

    這時,東廂里的另外幾個奮進會干部也急忙走了出來,試圖勸解一下,但是還沒講上幾句就被趙北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話頭。

    “你們之中,還有誰想辭職的?如果想辭職,現在就說,我一定批準他的辭呈,但是,一旦辭職,那就不是聯合陣線的成員了!不是聯合陣線的成員就沒有資格對聯合陣線的政策指手畫腳!如果硬要蠻干,那就是破壞聯合陣線的團結,更是破壞革命!對于這種破壞革命的行為,我絕不答應,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也絕不答應!這個問題你們要想清楚!”

    趙北不容置疑的口吻和那冷冰冰的表情讓在場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衛兵們甚至已將手摁到了槍上,衛隊長秦四虎也幾步趕到趙北身邊。貼身護衛。

    “我辭職!老子不干了!”

    邸網沖了過來,瞪著趙北喊了幾句,將戴在頭上的那頂共和軍的軍帽取下扔在腳下,然後狠狠踩了幾腳。

    “郝網。你這是干什麼?那頂帽子是革命的征象,那帽徽上的紅色代表的可不僅僅是革命,還代表著烈士的鮮血!你把帽子撿起來”。

    趙北呵斥鄧網,不過對方顯然有恃無恐。

    “趙北!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聯合陣線委員長就可以為所欲為!陝西軍政府是咱們奮進會的軍政府,那還輪不到你這個革命投機分子指揮!只要我們不同意,陝西軍政府就不可能改組!”那網嚷嚷幾聲。

    “子侖,鄧網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難道想對抗聯合陣線不成?”趙北臉色一沉。

    楊王鵬淡淡說道︰“那網的意思很清楚,似乎用不著我再解釋了,如果振華你一意孤行的話,我們陝西軍政府將退出聯合陣線,並撤回派到山西的部隊,我們奮進會將在陝西境內保境安民。”

    “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已經沒有什麼“奮進會,了!如果有人膽敢分裂革命陣營,分裂聯合陣線,我絕不會答應,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的全體委員也絕不會答應”。

    趙北板著臉將手一揮,呵令秦四虎。

    “四虎,請楊王先生和那先生下去休息,他們這一路之上確實累了。累得頭腦都不清楚了,還是讓他們在總司令部後院里休息幾天,清醒清醒。”

    “你想軟禁我們?”楊王鵬冷冷問道。

    “軟禁我們又怎麼樣?難道陝西軍政府會听你們的?別以為我們是傻子,來之前我們已做了防備,做了安排,我們不怕你下黑手!”那剛也是冷笑。

    “你們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消你們在總司令部里好好檢討一下自己錯在哪里÷黑手?我趙北從來不向革命同志下什麼黑手,除非他背叛了革命事業,背叛了國家的利益!”

    趙北手一揮,衛兵們立即將楊王鵬和鄧網架了起來,不由分說將兩人拖了下去。

    事那幾個奮進會的干部人人面如死灰,他們確實沒有想到趙北這臉說變就變,竟然就這麼將楊王鵬和鄧剛給軟禁起來了。

    “你們幾位怎麼想?現在還有誰想辭職?。趙北問那幾人。

    幾人面面相覷,然後都搖了搖頭。

    他們以前都是奮進會的高級干部。加入聯合陣線之後又成了聯合陣線的中層干部,現在官位、名祿都不缺。為什麼要跟著楊王鵬、鄧網與委員長作對呢?剛才委員長說得不錯,“奮進會”早就走過去時了,現在大家都是聯合陣線的成員,還分什麼彼此?無論是干革命也好,混飯吃也罷,這聯合陣線就是大家以後的靠山,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去恢復什麼“奮進會”呢?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聯合陣線已有掌握中樞的苗頭,眾人很快就能成為執政集團的一分子,何必跟著楊王鵬、那網去冒險呢?

    既然眾人都不願意辭職,趙北也非常滿意,說道︰“你們都是聯合陣線的忠誠分子,我很欣慰 在楊王鵬已辭去聯合陣線庶務委員的職務,這就空出來一個位子,你們也可以在總司令部里小住幾日,看看原來的奮進會里哪位高級干部適合接任這個庶務委員,商議好了就來告訴我,我派你們去接那個新任庶務委員。”

    委員長金口玉言,沒人敢頂撞 是這幾人也去了總司令部後院,當然,他們幾人跟楊王鵬、邸網的待遇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不必住柴房。更不用士兵持槍“保護。”

    解決了這幫自投羅網的奮進會干部,趙北一個電話將總參謀部的幾名高級參謀叫到了總司令部,商議應對陝西局卑。

    無論如何,現在確實已到了一個關鍵時候,是有必要進一步整合聯合陣線的權力結構了,奮進會只是趙委員長卸磨殺驢的第一個犧牲品,以後,將有更多的犧牲品倒在這條權廉路上。

    誰敢阻擋總司令描取最高權力,誰就是總司令的敵人,哪怕他曾經是總司令的革命同志、親密戰友。

    殘酷而無情,這就是政治。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3:07
第387章內閣總理(上)

    人是晴朗的,心情是激動的。帶著激動的心情,宋教仁在幾名隨員的陪同下登上一輛四輪馬車,然後,在數十名北洋軍騎兵的護衛下向總統府前進。

    此去總統府,宋教仁是去拜訪民國代理大總統徐世昌的,就那份內閣成員名單與徐大總統進行一次磋商,宋教仁的心情固然是激動為主。但激動中也帶著一點冉忑不安。

    就在前天,南北和平代表團已經正式結束了停戰談判,雙方一致決定簽署正式的南北停戰協議,不過在協議正式簽署之前,必須先將民國第一屆正式內閣的名單公諸于世,昭信天下,就在談判結束的當天下午。宋教仁就急匆匆將那份由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提交的內閣名單親手交到了徐世昌大總統的手里,而當時的徐世昌並沒有立即對名單表態。他只是說要仔細考慮一下。

    徐世昌這一考慮就是整整一天,直到今天才派人過來通知聯合陣線方面,請宋教仁去總統府“磋商”。

    越是靠近總統府,宋教仁的心情就越是忐忑不安,畢竟,那份內閣成員名單完全是按照聯合陣線的利益擬定的,不僅所有重要部門的長官是聯合陣線的人,就連教育總長、工商總長這種“雞肋總長”也是清一色的聯合陣線成員,至于北洋集團的提名,聯合陣線僅僅只是同意由幾個人出面裝點一下門面而已,不是充任部門的次長、委員,就是掛名當個顧問、參議什麼的,純粹就是花瓶角色。

    對此,那位英國公使朱爾典先生的評語可謂是一針見血,“這是戰勝者對戰敗者的羞辱”雖然說得過分了些,不過即使在聯合陣線的那些和談代我們看來,這份內閣成員名單確實過于露骨了些,幾乎完全沒有考慮北洋集團的利益。

    實事求是的謝,聯合陣線還是考慮了北洋集團利益的,因為這份內閣成員名單根本就是一個利益的交換。作為北洋妥協的報酬,聯合陣線同意修改和平條件,不僅不再要求公審戰犯,而且還同意北洋保留一部分建制完整的部隊。

    公審戰犯的條件取消也就罷了。可是允許北洋保留一部分部隊的這個交換條件確實有些讓人難以容忍,尤其對于聯合陣線的領袖趙北來講,這個交換條件差點就被他否決,不過最後趙北還是勉強同意了這斤,條件,至于到底走出于什麼考慮。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再次借用那個英國公使朱爾典先生的話,這斤小條件的交換是“相當合算”的,北洋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現在的遠東局勢”。

    在各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北洋集團最終同意了這些交換條件▲那份內冉成員名單就是聯合陣線最看重的一個交換條件。

    如果這份內閣名單最終無法通過北洋高層的認可,那麼,這南北之間也就無法實現真正的和平,而前頭的那些和談會議也將一無所獲,這正是宋教仁此刻忐忑不安的主要原因。

    其實,按照宋教仁等人的打算。聯合陣線只需要佔據那些重要的部門就可以了,像教育部、工商部這些冷衙門完全可以交給北洋的人去控制,這樣既能照顧北洋集團的面子,也能避免給人一種聯合陣線一家獨大的觀感,至少能使吃相不那麼難看。

    但是作為聯合陣線實際上的領袖。趙北堅決反對讓出些殘羹冷炙〈照趙委員長的意思,聯合陣線必須以壓到性的優勢控制住整個中樞。以方便所有于國于民都有利的政策的順利推行,至于北洋方面的感受。趙北似乎全然沒有考慮。

    宋教仁甚至有些懷疑趙北爭取南北和平的誠意,他曾徒勞的據理力爭←趙委員長能夠對北洋高抬貴手,不要將北洋逼上絕路,不要讓對方狗急跳牆,但是宋教仁的努力毫無用處,趙北根本就不听他的,而且還拉上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的另外一些委員一起向宋教仁等人施加壓力。

    政客都消自己的官越大越好,錢越多越好,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的那幫委員們都是政客,而且都是合格的政客,現在既然有委員長親自給他們撐腰,這搶起官帽子來那可是完全不顧吃相,黎元洪、湯化龍等人的表演尤其出色,有這些委員出馬。趙委員長根本就不必再跟宋教仁那幫人磨嘴皮子,自然有這些前台人物為委員長沖鋒陷陣,而且斤。個奮不顧身,勇往直前。

    于是,這份吃相非常難看的內閣閣員名單就這麼出籠了,這讓宋教仁等和談代表都有些尷尬,在去總統府呈送這份內閣名單之前,宋教仁還特意喝了點酒壯膽,不然的話。他都不敢跨進總統府的大門。

    實際上,徐世昌的表現也跟宋教仁差不多,接到內閣名單之後,也是非常的震驚,臉色是煞白,連手都在發抖,當時宋教仁絲毫也不懷疑。如果這份內閣名單不是送到徐世昌手上,而是送到袁世凱手上的話。恐怕當時南北戰火就要重燃了。

    好在徐世昌不是袁世凱,震驚歸震驚,可是很快壓住了心頭的火。讓宋教仁先回旅館等候消息,而徐世昌則立即召集北洋元老商議對策。看看是否接受這份內閣名單,以換取北洋集團的一線生機。

    現在,徐世昌顯然已做出了決定,南北實力派能否化干戈為玉帛,就看宋教仁的此次總統府之行了。

    那輛四輪馬車在北洋軍騎兵的護衛下駛到總統府正門前,早有外務部工作人員等候在哪里,見宋教仁準時趕到,也沒什麼廢話,當即請宋教仁等人換乘了一輛輕便馬車,向居仁堂駛去。

    跟著總統府“分部,作人員講了居仁堂,徐世昌、段棋瑞等北洋亢去仁杜里,而且英國公使和日本公使也令人驚訝的在場。

    雙方見禮、寒暄,也沒什麼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徐世昌拿出了那份宋教仁在前天親自呈給他過目的內閣閣員名單。很平靜的指了指名單,然後說道︰“宋先生,你們送來的這份內閣名單中樞已經仔細的討論過了,現在請你們過來,就是正式給你們一

    “那麼,答復是什麼?”宋教仁也努力做出副平靜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問道。

    “閣員名單雖有瑕疵,不過若進行一番小小修改,中樞似可批準,但是內閣總理的人選中樞絕不會答應!”

    徐世昌的前半句話讓宋教仁長噓口氣,而那後半句話雖然說得口氣強硬,但是宋教仁卻並不覺得奇怪。

    因為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提名的內閣總理人選是趙北。

    由趙北擔任內閣總理。監督各部行政事務,這個要求北洋中樞能答應有叫奇怪!

    其實,當時宋教仁就委婉的向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提出過建議,內閣總理一職最好應由一個文職人員擔任,而不宜由軍人擔任,這實際上就是在提醒他們,不要推舉趙北出任內閣總理,但是就像他的其它建議一樣,這個建議也沒有被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接受,他們依舊提名趙北出任內閣總理。

    而根據宋教仁得到的可靠消息,這個內閣總理的提名實際上走出于趙北自己的“毛遂自薦”也就是說,這是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奉命行事,這一方面固然是受到了領袖的直接壓力,而另一方面似乎也是黎元洪、湯化龍那幫委員對委員長的示好舉動。

    到處都有馬屁精,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里也有不少馬屁精,而這些馬屁精的出現偏偏都是上次南北開戰之前立憲會委員向委員長請辭的結果。如果那幫立憲會的委員們不是急急忙忙與聯合陣線劃清界線的話,這幫馬屁精的勢力也不會這麼大,實際上,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黎元洪和湯化龍的死黨,趙北將他們塞進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這讓黎、湯二人感激不盡,此次他們全林趙北擔任內閣總理就是投桃報李,這既是江湖義氣,也是政治傳統。

    宋教仁越來越看不起立憲會那幫鼠目寸光的委員們了,在他看來,立憲會的退出導致了許多惡劣後果;庶務委員會馬屁精的增多就是最嚴重的一今後果,這今後果直接導致了庶務委員會成了趙北的應聲蟲和後援團,委員長的勢力已經膨脹到了難以遏制的程度,這與當初宋教仁等人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

    不過現在埋怨立憲會鼠目寸光已無濟于事,宋教仁等人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內閣問題,在這幫憲政派議員們看來,只要國會和內閣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趙北勢力繼續膨脹。但是憲政派至少也掌握了一部分權力,通過政治上的合縱連橫完全可以制約趙北的量,到時候未必沒有憲政派的用武之地。

    所以,當徐世昌明確表示反對由趙北擔任內閣總理一職後,宋教仁並沒有太過意外,他甚至有些慶幸北洋否決了內閣總理的人選,因為在他看來,一旦趙北真的當上了內閣總理≡于限制他的政治野心顯然沒有好處,從心底里講,憲政派的這幫議員們是消趙委員長“功成身退”的,只是可惜對方晏然沒有這個打算,所以,也只有借北洋中樞制衡一下了。

    “對于中樞的這個決定,我斤,人深表遺憾。”

    宋教仁的話講得很有分寸,也留有余地,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關于內閣總理人選問題,是完全可以商量的,其實在聯合陣線內部≡油委員長出任內閣總理一事也是存在分歧的,有些委員認為,民國的第一屆正式內閣中確實不宜出現過多的軍人閣員,否則的話,容易給各國政府“這是一個戰斗內閣,的錯覺,不利于外交事務。”

    “哦?宋先生深明大義,我很是欣慰。就怕聯合陣線里那些種趙北的人不同意你的意見 在中樞有一個折中方案,似乎可以挽救危局。”

    徐世昌點了點頭,然後向坐在一邊的英國公使和日本公使看了一眼。見兩也是連連點頭,似乎也很贊同他的看法。

    其實,對油趙北出任內閣總理一事,北洋集團內部也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現在北洋已是命懸一線,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給趙北,反正這個內閣總理輪不到北洋的人來做,另一派則認為即使北洋中人不能擔任內閣總理,也絕不能讓趙北擔任,而作為北洋現任當家人的徐世昌,他是持後一種觀點的,畢竟,如果趙北出任內閣總理的話,北洋集團最後的一點面子也會被一掃而空。

    但是真正給徐世昌底氣否決內閣總理人選提名的關鍵還是英國與日本兩國駐華公使的態度,無論是英國公使朱爾典,還是日本公使伊集院彥吉,兩人都堅決反對趙北擔任內閣總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個人持強烈的反英、反日立場,而內閣總理是可以直接干涉外務部行動的。兩國政府當然不消由這樣一個人控制這斤。國家的外交事務。

    雖然還有一個國會可以根據憲法制約內閣總理,但是問題在于,不論是英國人還是日本人,都不看好這個國會的量。

    在一位軍事強人面前,再完善的制度也擋不住他的野心。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3:09
第388章內閣總理(下)

    否決由趙北出任內閣總理很可能導致南北戰火重燃,不生不狐仁有此擔心,而且徐世昌也有此擔心、國公使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與日本公使同時也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

    這個折中方案當然還是應該由徐世昌來說。

    “這個折中方案就是冉趙北出任民國副總統,至于內閣總理一職﹀由中樞政府指派一人擔任。如此,既照顧雙方顏面,也有利于外交事務。”徐世昌說道。

    “趙振華擔任副總統,我個人沒有意見,不過,這個內閣總理仍應由我方提名。”

    宋教仁對于徐世昌的這個建議並沒有全盤接受,趙北擔任副總統。雖然沒有實權,但是地個尊貴,而且是總統無法理政之時的第一繼任者,這個建議倒是兼顧了南北雙方的利益和面子,但是內閣總理一職。宋教仁也不可能同意由北洋中人擔任。

    “內閣總理一職關系重大,似不宜由南北雙方派人擔任,中樞認為。這個內閣總理由一名中立斑士擔任最為穩妥,也最為公允。”

    徐世昌的話讓宋教仁遲疑了片刻,這個建議看上去確實比較公平,但是去哪里找這斤,“中立人士”呢?

    “敢問徐大總統,在你看來∩誰擔任這個冉閣總理最合適?”宋教仁問道。

    “立憲會的張季直是前清狀元,又是聞名天下的實業家,當初還帶頭策動君主立憲,此次南北同室操戈,張季直率領立憲會退出聯合陣線。他的立場更是不偏不倚,正在中間。他就是最合適的內閣總理人選。”徐世昌說道。

    見徐世昌提名由張寥擔任內閣總理。宋教仁在心里揣乃一下,其實他心目中的“中立人士”名單中也有此人,而且此人也是憲政派,不過此人現在雖然是中遼,但是早年與北洋集團關系密切,而且還是袁世凱的老朋友,這一層關系卻也不能不考慮。

    談判講究的就是一個討價還價,宋教仁雖然頗為欣賞徐世昌的這斤,內閣總理人選提名,但是為了在內閣閣員人選上佔據絕對優勢,他必須也提名一位“中立人士”

    “我也提名一個,湖南名士譚祖庵。他也是個立憲先鋒,出身書香門第,雖曾入過聯合陣線,不過與張季直一樣,他也在南北開戰之前就已聲明退出,現在住在租界,也是位中立人士。”宋教仁說道。

    見宋教仁居然把譚延田給推了出來,徐世昌頗感驚訝,略一思忖,已明白對方用意,討價還價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以此向南方君憲勢輛好也未必不是目的,上次“討逆戰爭”中湖南小貴州的君憲勢力幾乎被掃蕩一空,南方各省的君憲派也紛紛偃旗息鼓,但是他們從心里講,對于聯合陣線是懼大于敬,這恐怕也是為什麼張塞的立憲會勢力大增的主要原因。

    亂局之下,本就是一個舊的政治集團分化組合的過程,誰能將最大量拉攏到自己一邊,誰就將成為天下的主人,宋教仁明白這個道理,徐世昌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不同的是,現在雙方的軍事量對比已發生了變化,北洋已全面落于下風。

    “譚祖庵雖是幕憲人士,不過這閱歷上似乎欠缺了些吧?”徐世昌搖了搖頭,向英國公使朱爾典看了一眼。

    朱爾典心領袖會,說道︰“請恕我冒昧的插句話,我以為,這個內閣總理的人選問題完全可以放到國會召開之後再說,現在內閣閣員的名單是閉門造車,如果內閣總理也閉門造車的話,恐怕會被人指責為幕後交易,我認為,內閣總理還是公推公舉為妥,既然兩位各自推舉了一名候選人,那麼,為什麼不將分歧交給國會的議員們去解決呢?現在貴國號稱“共和”總不能將國會當成擺設吧?”

    這話說得尖刻,但也是事實,現在無論是北洋集團還是聯合陣線,他們都把國會完全晾到了一邊,就連此次南北和談,國會也沒起什麼關鍵作用,這個國家的國會可不就是擺設麼?

    朱爾典的話也讓宋教仁猛然醒悟,連道自己糊涂,以前總想著要將憲政的理念潛移默化的深入人心。可是現在,卻放著這麼一個好機會而不去利用,豈非就是那所謂的“當局者迷”麼?

    不過宋教仁更明白,內閣總理人選這事他做不了主,說到底,現在的這個局面是趙北帶著軍隊打下來的,沒有趙北的種,他們這幫憲政派就也會成為擺設,所以,這內閣總理的人選問題必須交由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去討論,然後再交由趙北最終定奪。

    但是另一方面,趙北肯不肯同意由國會公推公舉內閣總理還是其次。關鍵是,如果他不肯退出這個內閣總理之爭,那麼這一切就無從談起!

    當初陶成章遇刺之後,為了換取趙北的全林維持一個政治聯盟角逐國會選舉,宋教仁那幫憲政派不得不

    “以山重大讓步。直接導致聯合陣線委員長的權力過大,庶務“沒有能簾接限制委員長的權力,必須通過全體黨員代幕大會才能對委員長實施監督和制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宋教仁也無能為力。

    現在,宋教仁已迫不及待的期待著那個全體黨員代表大會的召開了。或許,到了那個時候,趙北的權力就會被制度限制起來。

    “公使先生的建議有些道理。我個人沒有意見。不過具體事務不由我做主,仍需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開會討論,也需要委員長的批準。既然內閣名單尚需進一步磋商,那麼,我們現在不妨來商議一下山西北洋軍撤防的問題吧。”

    宋教仁明白,他對內閣的事情暫時是無能為了,所以明智的換了個話題。

    由于聯合陣線在河南的主力部隊在渡過黃河之後就立即開始了北伐。無法立即對山西的駐防北洋部隊實施夾擊,因此,雖然聯陣部隊已從陝西進入山西作戰,不過他們的戰略只是拖延,拖住山西駐防北洋軍的腳步,策應北伐部隊挺進直隸。目前來說,山西沒有發生大的戰斗。雙方都很“克制。”山西的北洋軍也沒有回防直隸的儉,現在局勢相對平靜下來,聯合陣線就打算和平接管山西,以擴大影響,進一步控制更為廣闊的地盤,完成趙北制訂的北方戰略,並以這種和平的方式減少精銳部隊的傷亡,為下一步的戰略準備軍事量。

    山西北洋軍撤防的這件事趙北催的很急,這兩天里連拍電報,這讓宋教仁非常奇怪,詢問趙北,但是得到的回答也是非常模糊,只知道可能與陝西的局勢有些關系,現在這種時候,聯合陣線的後院可不能起尖。這斤,道理宋教仁懂,所以,在山西北洋軍撤防的問題上他也非常賣力,昨天一整天,他都呆在陸軍部里,與一幫北洋軍高級軍官討論。

    另一方面,對于北洋集團來講,數萬人的部隊被困在讓西進退不的。這實在是對那捉襟見肘的軍事資源的巨大浪費,即使聯合陣線不提出撤防山西的要求,北洋也會想辦法將山西部隊調回直隸的,至于以後是留守北方保衛根據地,還是調往南方增強南方北洋集團的軍事量。目前北洋內部尚未統一意見,不過也必須先把部隊調回直隸再說。

    所以,在南北和談會議上,這個北洋軍撤防山西的話題是談判雙方難得的投契之處,幾乎沒費什麼口舌雙方就達成了一致意見,聯合陣線的部隊退出直隸,以此交換北洋部隊撤出山西,這個交換看似公平,但是實際上北洋集團是吃了大虧,因為這樣一來的話,整個直隸地區就處于聯合陣線軍事量的夾擊之下了,只要趙北願意,他隨時可以從西、南兩個方向夾擊直隸和京津地區。戰略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聯合陣線一方。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的北洋,最緊迫的任務是吃飽飯以免餓死,而不是挑三揀四吃山珍海味,如果不是列強的緣故,只怕聯合陣線已經打到京津地區了,哪里還輪得到跟人家討價還價?

    也正是這個原因,宋教仁現在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徐世昌、段棋瑞等北洋元老的積極響應,再加上昨天陸軍部里的那場冗長的軍事會議也不是在唱戲,因此,雙方在居仁堂只仔細的討論了半斤。卜時,就將山西北洋軍撤防的時間表初步的制訂完畢,就等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批準了。

    雖然此次總統府的會談沒有取得完全勝利,不過宋教仁還是比較滿意的,當他離開總統府時,代理大總統徐世昌還特意親自與他同乘馬車。送了一路。

    趕回投宿的旅館,宋教佇立刻向鄭州的聯合陣真革命武裝量總司令部拍發了兩封電報,頭一封是關于山西北洋軍撤防的事情,後一封是關于內閣總理人選擱淺的事情,為了說服趙北,他不得不刻意提到英國公使的態度,畢竟,趙北雖然是個“狂人。”可是卻不是瘋子,這一點,宋教仁深信不疑,因為一個瘋子是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的。

    給趙委員長拍完了電報,宋教仁才用更為簡短的字句向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拍發了兩封電報,算是給那幫馬屁精委員們一個交代。

    在宋教仁看來,作為一個監督與輔政機構,聯合陣線的那個庶務委員會已經失去了意義,不僅已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恐怕連這個聯合陣線本身似乎也已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如果連全體黨員代表大會都無法限制住趙北的權力的話,那麼,宋教仁並不介意將這個由自己一手飾造的政治聯盟放棄。

    個合格的政治家,就是要學會放棄,甚至是背叛。

    而這,也同樣是趙北的信條。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3:11
第389章升官發財(上)

    列北行的列車正在倉速行千河南戰役已經結束穴。止北伐部隊也停止了前進,現在的京漢鐵路南段已恢復了正常的交通,民用列車已可以按照新的時玄表恢復運營,雖然鐵路線上還可以看到很多軍用列車,但是商業交通確實已經恢復了,尤其是河南至湖北這一段鐵路線。民用交通已恢復至戰前狀況。

    這列正行駛在豫北原野上的客車就是來自于漢口火車站,終點站是

    由于戰亂尚未完全平息,敢于出遠門的人不是很多,這列客車就顯的格外的空,乘客中也以商人和軍人居多,一些記者、學生打扮的人也點綴其中,中途下車的人也不多,看起來他們的目的地似乎都是鄭州。

    作為這些乘客中的一員,黃瀚承老先生帶著幾名僕人就坐在一節普通車廂里,本來僕人們建議乘坐頭等車廂的,可是黃瀚承卻堅持坐在普通車廂里,這一來是因為囊中羞澀,二來也是找斤。說話的人,現在頭等車廂里坐著的那幾名乘客清一色都是洋人,黃瀚晝跟他們找不到共同語言,而且他也不怎麼會說洋話。

    現在,正與黃瀚承老先生說話的是一名同樣來自湖北的商人,不過卻不是來自漢口,而是一名黃隙的牛販子,姓黎,而且據其本人說,那位黎元洪是他的遠親,至于是否是實話,黃瀚承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這名黎姓商人從談話中透露出來的商機。

    “老黃啊,我跟你說,現在你不如也跟我去販牛,那租界里頭的洋人可是很喜歡吃咱們中國的牛肉,比外國的判嚼頭,為啥?因為咱們賣給租界的不是肉牛,那都是耕牛,天天下地干活,那一身的跪子肉♀國那些圈養的湃不了的,再說了,從外國千里迢迢把牛販到中國。那價格也高,外國人也吃不起啊,所以呀。老黃,你听我一句勸。趕緊把你那“黃志成,老店給轉了,也去販派。洋人可是把牛肉當飯吃的,從鄉下收牛,販到租界去,少說也是一倍的毛利,可不比你那拆貨業一厘一厘的賺爽快得多?去年沒開仗的時候,我跟人合伙※青島販了批牛,也就那麼幾百頭,賣給了德國人,後來分帳的時候。我算了一下,這一趟下來,我的本錢翻了兩倍,這販牛可是好買賣。

    那牛販子講得可是其沫橫飛,黃瀚承只是靜靜的听著,但是卻沒怎麼動心,因為他心里很清楚,這些牛販子之所以能夠從這販牛的買賣中翻倍的賺著本錢,主要原因是因為那些收購來的耕牛來源不明,換句話說,那些牛中有許多是鄉下的賊從鄉農手里偷來的,這賺的是昧心錢,而且也長久不了。

    過去,滿清朝廷自顧不暇,沒工夫去管理鄉村治安,現在共和了,別的省的軍政府是怎麼干的黃瀚憨不清楚,可是他卻知道,湖北的共和軍政府正在以鐵血手段清掃那些鄉村里的“破壞勢力”那行。“鋤社”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鄉村互助組織,它有強烈的基層政權色彩,在它的面前。一切鄉村破壞勢力都無所遁形。那些過去曾橫行鄉里的地痞、無賴現在已走過街老鼠,而且劣仲也不敢再包庇他們,現在的湖北鄉村已是秩序井然,所以,湖北地區的耕牛收購價格也水漲船高,這恐怕也是為什麼湖北的牛販子都跑到河南來收牛的主要原因。

    現在的河南,戰亂列劉結束$村秩序尚未得到恢復,尤其是豫北地區,局勢混亂,正是牛販子們渾水摸魚的時候,也難怪這節車廂里就坐著好幾名牛販子。

    當然,黃瀚承之所以對于販牛的買賣不感興趣,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他的那個新的投資行動已經使他的資金周轉出現了嚴重困難,他根本抽不出那麼多資金去購牛。

    自從在武穴避遁田勁夫田上校,並聆听了那位軍官的“商業現代化”的高見之後,黃瀚承就對趙北向田勁夫講述的那個“現代零售企業”發生了濃厚興趣,他從鄒廷弼的信誠商業銀行貸了一筆款,準備背水一戰,將“黃志成”老店改造成現代零售企業,並為此做了大量的調查與研究,就在北洋軍與聯陣部隊在豫南地區激戰的時候,黃瀚承也在為他的家族生意奔命。

    不過在經過了認真的調查研究之後,黃瀚承覺得田勁夫的那個商業經營策略不現實,所以,他並沒有繼續原來的那行,商業發展計戈小,而是轉了方向,準備經營仿織業,不僅將他的那筆貸款全部投入坊織廠,甚至將幾乎所有的名下地產都轉讓了出去。籌集的資金也全部投入了仿織廠。但是資金還是不夠,因為黃瀚承想組建的是一座大廠,僅是購買機器就是一大筆錢。

    此去鄭州,黃瀚承的主要自的就是為了解決這個資金問題,他是去找部廷弼的。

    本來,前段日子部廷弼一直在上海、漢口之間來回奔忙,即使是南北之間局勢最緊張的時候,他也沒有躲到租界,而是繼續為銀行的事情忙碌,現在,在部廷弼的協助下。共和軍政府已經組建了自己的銀行,這個銀行實際上帆沁信誠商業銀行擴交資本!後建古起來的,前幾夭部迂弼哦引…今陣線委員長趙北的邀請電,前往鄭州議事,據說就是為了這家銀行的事情。

    由于不知道部廷弼什麼時候才能從鄭州返回漢口,黃瀚承等不及了,現在資金的問題相當緊迫,整個武漢地區,新建的坊織廠有好幾座≡于機器設備的需求也很迫切。黃瀚晝從美國訂購的那批仿織機器一運到漢口洋行,立即就有人打算挖牆角,而且開出的價足以讓洋行經理動心,對方已經明確提醒黃瀚承,如果在五天之內不能結清全部貨款的話,洋行將不得不把機器轉賣給別的商人,即使為此支付違約金也在所不惜,由此即可見這筆買賣的利潤之大。

    雖然曾有洋人建議黃瀚承通過那家漢口的證券交易所籌集資金,但是黃瀚承卻不同意,在他看來。在證券交易所發行坊織廠股票必須向對方支付佣金,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跟人訂合同合股呢。

    對于新生事物,黃掌櫃一向是比較保守的,他還是相信私人之間的交情,對于法律、制度這些東西,他與許多中國舊式商人一樣,持謹慎立場,畢竟,這個國家已經在官僚們的統治下兩千多年了,從來都是輕視法律和制度的,與其依靠法律,還不如與官場上的官僚們維持友好關系呢。

    黃瀚承決定緊緊抓住部廷弼。因為那個人與聯合陣線委員長趙北的關系很密切,這個靠山很硬,值得依附,而且現在趙北指揮聯合陣線打垮了北洋軍,似乎有坐天下的苗頭,更是得緊緊的抓住了。

    黃瀚承想著心思,那坐在對面的牛販子仍在詣渴不絕的賣弄他的販牛戰略,直到兩名軍官從後車廂走進來,那牛販子才忙不迭的站起,向那兩個軍官打招呼。

    “王長官,盧長官,真是巧啊,您二位這也是去鄭州?瞧您二位神采奕奕,只怕也是去升官發財的。”

    牛販子將兩名軍官招呼到身邊坐下,那兩個軍官倒也沒怎麼客氣,就在黃瀚承時面落座,其中一名軍官笑著拍了拍那牛販子的肩膀,用山東話說道︰“黎掌櫃,你這買賣是不錯啊。剛才你說俺們是去鄭州升官發財的,俺們借你吉言,若是真的升官發財了,俺們也忘不了你的好。黎議長是你親戚,俺們也算是你的朋友。”

    牛販子眉開眼笑,急忙將黃瀚承引見給那兩名軍官,又替那兩名軍官做了引見。

    “老黃啊,這二個可也不是尋常人物。這位是盧永祥盧長官,那位是王佔元王長官,他們二位不僅是聯合陣線的高官、軍校的副校長,而且以前也曾與黎黃隨一起組建了那個共和進步黨,我就是在黎黃隨黎議長府上認識他們的。”

    黃瀚承略感驚訝,如此看來。這個牛販子當真是黎元洪的遠親。

    盧永祥、王佔元兩人大名在武漢的區也算是家喻戶曉,按照共和軍政府的宣傳,他們這兩位都是陣前起義的“革命元勛”是為共和事業立下汗馬功勞的北洋起義將領,跟黎元洪一樣,都是共和軍政府的元老。也難怪他們會跟黎元洪一起組建那個共和進步黨。

    “兩位長官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為何輕車簡從趕去鄭州啊?照二位的官階,似乎可以乘專車吧。

    黃瀚承問道。

    被那“鼎鼎大名”一恭維,盧永祥和王佔元都是頗為自得,自然免不了要吹噓一番,說自己如何如何親民,如何如何不敢破壞列車時刻表。所以才乘坐普通民用列車趕去鄭州參加軍事會議。

    其實,這兩人也是瞎掰,他們之所以不得不乘坐普通民用列車。真正的原因是,他們誤了軍列。

    盧永祥和王佔元是奉命趕去鄭州參加軍事會議的,與他們一同接到命令的還有留守武漢的一大批高級軍官,就連後勤總部的負責人蔣方震也接到了去鄭州參加軍事會議的命令,為了保護這些高級軍官的安全,趙北特意派了一列專車去武漢接他們,專車路過信陽的時候,軍官們請示總司令同意,特意在信陽戰場上轉了轉,並順便去南邊的雞公山游覽了半天,本來是應該在次日繼續趕路的,可是盧永祥和王佔元頭天晚上喝多了酒,倒在酒店里睡的昏天黑地,次日等他們醒來,趕到車站一打听,卻得知專車已經在半個小時以前出發了,他們兩個被軍官團給甩下了。

    軍隊是紀律部隊,說什麼時候開車就什麼時候開車,絕不會為了等兩個人而耽誤了行程,所以,盧永祥和王佔元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兩人趕緊買了下一趟民用列車的車票。就搭著這列火車往鄭州趕,消不會遲到得太夸張。

    兩人也是戰戰兢兢,生怕趕不上今天下午的會議,影響了兩人的前程,所以,一听那牛販子的那句“升官發財“兩人心里也是高興,當年在北洋軍里的時候,兩人也是這般迷信的,就跟其他的北洋軍官一樣。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3:13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3 23:17 編輯

第390章升官發財(下)

    諢路點卜。盧永祥和王佔方頗覺無聊,千走到各個車。跟那些乘車趕往前線的軍官們聊天。順便也是顯擺一下他們自己,兩人現在不僅都是聯合陣線的高級干部,而且也都是軍校的副校長,這地位也是相當的尊貴,雖然目前沒有什麼實權,但是跟著聯合陣線混碗飯吃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而且現在聯合陣線在河南、直隸連續擊敗北洋軍,似乎有入主中樞的苗頭,兩人的心情自然也是開朗起來,回想起當時在武漢與共和軍激戰時的情景,兩人都有些比如隔世的感覺,當初如果不是趙北抬舉他們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風光。

    也正因為他們自己里清楚那“陣前起義”的真相,盧永祥和王佔元平時也就不敢過于放縱自己,總司令說不許軍官納妾,他們就立刻把那幾個新納的小妾給出資遣散了。總司令說不許身穿軍裝出入酒肆,他們也是凜遵自律,從來不敢作奸犯科,更別提搞什麼小動作了。

    這兩個軍官,在共和軍里那走出了名的“老實”。

    當初他們還曾想回北洋效力,可是卻被吳鳳嶺的幾個巴掌給拍醒了,現在,那位北洋軍的吳鳳嶺吳師長也成了聯合陣線的階下囚,馬上就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這些事之無常,真是讓人心中感慨。盧永祥和王佔元現在確實是很感謝吳鳳嶺當初的那幾巴掌,就沖這,他們倆也覺得應該去軍事法庭看看那位老上司。當然,他們倆也絕不會為那位老上司求情,畢竟,當初的那幾巴掌確實疼,兩人不會這麼快就忘了那幾巴掌。

    既然現在是在吃人家聯合陣線的這碗飯,就得遵守人家的規矩,好在這套規矩就是以前共和軍里的那套規矩,倒是輕車熟路,盧永祥和王佔元只巴望著這列慢吞吞的民用列車盡快趕到鄭州,免得因為這誤車的事情而耽誤了兩人的錦繡前程。

    兩人坐在車里跟幾名商人扯淡,打發這無聊的時光,好不容易听到火車進站時的汽笛聲,再人站起來就走。

    這鄭州火車站總算走到了,盧永祥和王佔元都看了看表,還好,現在才是正午,距離下午的開會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就算是去吃頓豐盛的午餐,這時間也是綽綽有余。

    盧永祥和王佔元的行李都在軍列上,兩人這一路過來是空著兩手,此刻也是空著兩手走出了火車站。等了半天沒有雇到騾車,索性甩開膀子徒步往鄭州城里趕,好在距離不遠,不過幾里的路,很快就進了城∪找了家館子吃了午飯,這一回卻是沒敢喝酒,吃完了飯,兩人又一前一後在街上逛,這也是悠閑的很。

    確實悠閑,雖說是軍校副校長。可是兩人平時也沒多少教學任務。也就是講講戰術課,偶爾帶著軍校學員們出去拉練,平時兩人就過著這種看似悠閑的生活,而且由于兩人的家眷一直被北洋中樞扣押在天津馬廠兵營里,兩人平日里也是同病相憐,就連上街也是要結伴而行的。

    不過這次逛街沒多久,盧永祥和王佔元就被也在街上晃悠的吳祿貞給抓住了。

    “喲呵!你們二位倒是悠閑啊。不去趕著開會,在這街上亂晃,就不怕被扒了這身軍裝?”

    吳祿貞可不管對方是不是聯合陣線的高級干部,只要對方還穿著這身灰布軍裝,他就有資格管,誰叫他現在又開始擔任總軍法官了呢?

    “這不是有一點多鐘麼?會議兩點開始,不急,不急。”王佔元看了看表。

    吳祿貞做出一副頗感驚訝的模樣,說道︰“你沒去兵營報道?沒接到通知?今天的會議提前一個卜時開始,現在,可能已經開始了。你神游四海也就罷了,怎麼把自己的前途也扔了不管了?今天的會議。就是討論山東都督人選問題的。總司令想讓你王佔元做這個山東都督,現在到好,這會議都開始了,你這個山東都督卻還在這里逛街,你就不怕這頂都督的帽子叫別人給搶了去?”

    “啥?”王佔元頓時一驚,頭腦具卻是一片空白,等他回過味來,調頭就朝前狂奔,把盧永祥給扔下了。

    “這個,你剛才的話是騙他的吧?”

    盧永祥望了眼王佔元遠去的背影,然後問吳祿貞︰“俺們倆都是降將。能有口飯吃已是心滿意足,做都督?還是總司令說的?俺咋就覺的你是在瞎說呢。”

    吳祿貞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騙你做甚?現在南北和談會議打算把山東作為“中立區”正缺個都督”洋想讓段芝貴去,可是咱們不同意。咱們想讓吳振漢去,可是北洋也不干,現在總司令提名王佔元做這個山東都督,這也是兼顧各方利益的最佳選擇

    “咋,”咋,”

    盧永祥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那句“咋就不讓俺做山東都督。給咽了回去,畢竟,他也是山東人啊,以前也是北洋新軍的將領,兩人官階也一樣,都是標統,這做山東都督的資格跟王佔元比起來,那也是半斤對八兩,誰也不必謙讓。

    吳祿貞拍了拍盧永祥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鼓勵的說道︰“剛才王佔元去得太急,他恐怕不知道開會的地方,你現在趕緊追上去,跟他說。開會的地方不在總司令部,也不在總參謀部,而在省立中學堂的禮堂里,那里地方寬敞。你再跟王佔元說,如果去得晚了,他的那個山東都督恐怕就沒得做了,恐怕就得讓給別人了。”

    吳祿貞話音一落,盧永祥道了聲謝,問明了中學堂禮堂所在位置,調頭就往那里奔,一點也沒有去追王佔元的意思。

    望望盧永祥奔去的方向,再望望王佔元奔去的方向,吳祿貞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兩個家伙,別人說啥就信啥。也難怪落魄如斯。他們也就不想想,共和軍是靠什麼起家的?說兩點整開會,就是兩點整開會,絕不會提前一分鐘,更不會拖後一分鐘。不過這話又說回來,這憨人有憨福⊙山東都督交給你,總司令只怕也是別有深意的,要我扮“大嘴巴”也是很有

    “五吳祿貞那行,無傷大雅的玩笑確實讓王佔元虛驚了一場,也讓盧永祥空歡喜了一場,因為這場高級別的軍事會議並沒有更改開會時間,仍舊是下午兩點整開會,所以,當盧永祥奔到會場的時候,禮堂的門還沒開。哨兵持槍把守,不許盧永祥先進禮堂,而當王佔元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省立中學堂禮堂前的時候,正好看見盧永祥跟哨兵吹胡子瞪眼。

    很快兩人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會議還沒開始呢,于是就停止了跟哨兵的爭論,老老實實的等在了禮堂門口,直到那些參加會議的高級軍官陸續到達,兩人也沒說上一句話,沒辦法,兩人現在都是心存芥蒂啊。

    對于盧永祥和王佔元能夠這麼快就趕到鄭州,蔣方震等人表示出了極大的驚訝,在他們看來,如果北洋軍的所有將領都能夠像眼前的這二位一樣辦事高效的話,那麼北洋軍也不致于在此次南北之戰中一敗涂地了。

    見了蔣方震,王佔元結結巴巴的問道︰“听說”听說總司令讓我做山東都督?”

    蔣方震笑著說道︰“你听誰說的?該不會是吳祿貞吧?這人什麼時候突然變成大嘴巴了,逢人就說你王長官要做山東都督了。”

    “總司令真是這麼說的?”盧永祥的臉都快綠了,妒火中燒啊。

    蔣方震點了點頭,說道︰“總司令上午做出的決定,提名王佔元做這個山東都督,電報已經拍給了徐世昌 在回電還沒過來,一旦徐世昌點頭,你王佔元就是山東都督了。”

    蔣方震話音網落,一名副官就匆匆奔了過來,在人群里找了找,將一張電報塞給了王佔元。

    王佔元接過電報一看,頓時眉開眼笑,連道︰“我早就說過,北洋里就數段芝貴最講義氣,這不,一听說我要做山東都督了,他就給我來了封電報講交情,要我以後多多照拂呢。”

    盧永祥一听”頭的火更旺。強忍著沒發作,同樣都是北洋降將,同樣都是“陣前起義”的革命元勛。為什麼王佔元就比自己吃得開?

    “你我都是北洋眼里的叛徒。徐世昌恐怕不會同意由你出任山東都督。此例一開,恐怕以後的北洋就不是一條心了。”盧永祥對王佔元說道。

    王佔元先是一愣,然後搖頭,說道︰“那又如何?我還是國民眼里的起義將領呢!我不做山東都督,誰能做山東都督?再說了,北洋本就不是一條心,徐世昌心里怎麼想。你又怎麼知道?”

    “你也算“起義將領,?你忘了。當初在漢陽司令部里,你是怎麼說話的?黎黃隙不許炸兵工廠。你又是怎麼說的?”

    盧永祥只覺氣血翻涌,當時就要揭對方的短,不過沒等他們之間正式開戰,卻听一名軍官喊了一聲。

    “總司令到!全體都有,列隊!立正!敬禮!”

    等在禮堂前的所有軍官急眯隊站好,分成兩列,舉手敬禮,以前盧永祥和王佔元總是站在一起的,可是現在,兩人卻是各站一列,井水不犯河水了。

    在盧永祥和王佔元兩人那帶著敵視的目光對視中,聯合陣線革命武裝量總司令趙北帶著衛隊走了過去,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倒是跟在他身後的衛隊長秦四虎膘了兩人幾眼。

    總司令先走進會場,其他的那兩百多名與會軍官也隨後魚貫入場,各自就座。

    “現在,點名!”

    名副官走上講台,拿著一份名單。開始大聲念著與會者的姓名,每念一人,底下就站起一名軍官,這名單念完,竟無一人溜單。

    點完了名,趙北才不緊不慢的走上講台,開始了會議。

    “今天請大家過來開會,主要是安排下一步的戰略行動,不過在正式召開會議之前,我有一僕事要宣布。就在今天上午,我已提名王佔元準將為山東都督的人選,如果徐世昌不反對的話,他將馬上前往山東就職。”

    說到這里,趙北看著王佔元,勉勵了幾句。

    “王準將,以後山東就靠你治理了←你勤勤懇懇,以國民利益為最高利益,以國家利益為最高利益。”

    王佔元呆呆的站了起來,愣了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拍著胸口保證將山東治理好。

    看了眼慷慨激昂的王佔元,再望望面帶微笑的總司令,盧永祥心中只事了那深深的愕悵。

    人比人氣死人啊,為什麼王佔元竟能得到總司令如此垂青呢?

    就在盧永祥黯然神傷的時候。卻听講台上的趙北又說了幾句話。

    “就在剛才,徐世昌給我來了一封電報,是與我商議東三省現在的局勢的,徐世昌有意提拔張作霜為東三省總督,但是遭到了段棋瑞的反對 在他征求我的意見,消我以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身份種他。不過我認為,以目前東三省的復雜局面,最好取消“總督。一職,而代之以各省鎮守使,分別是黑龍江鎮守使、吉林鎮守使、遼寧鎮守使,張作霜可以做遼寧鎮守使,那麼,黑龍江鎮守使和吉林鎮守使也必須挑選合適的人擔任,我認為,吉林鎮守使由在彰德起義的馮德麟擔任較為合適。至于黑龍江鎮守使,我仔細斟酌之後,覺得由盧永祥擔任比較合適。”

    听到這里,盧永祥只覺耳中猶如霹靂一聲,驚得站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了火車上那名牛販子講過的話,現在的腦子里只事了那句“升官發財”

    但是對于在座的其他軍官來講。他們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徐世昌為什麼會就東三省問題征求趙北的看法呢?難道他無法壓服整個北洋麼?趙北為什麼建議取消東三省總督呢?為什麼他會提名盧永祥這個北洋降將做黑龍江鎮守使呢?難道真如某些記者所猜測的那樣,聯合陣線要與北洋集團“合流”麼?

    總司令這戰略,確實是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3:18
第391章利用

    正午時分。驕陽似火。街卜冷冷清清,看不到什麼行知只個報童蹲在街邊的一棵歪脖樹下,聚在一起數銅板,看看今天誰的買賣更好一些,樹邊支著一個剃頭攤,剃頭匠正懶洋洋的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剃頭挑子上,端著碗素面,拿筷子叼著那粗瓷大碗里的手攤面,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時不時扭過頭去,在那幾乎是空蕩蕩的街道上望上幾眼。然後又埋下頭去,繼續著那頓簡單的午餐。

    這里是北京大前門火車站,由于南北開戰,北洋軍破壞了直隸境內的鐵路,導致京漢鐵路垂塞不通,這南來的火車到不了北京,北邊的火車也無法南行,結果這大前門火車站就變得冷冷清清起來,那些指望火車站討生活的百姓的日子也一下子變得困頓起來,許多人都去了天津塘沽火車站,好歹那里的火車班次要多些。

    雖然京津之間還有火車班次開行。但是已經完全打亂了時刻表,什麼時候會來火車,就連火車站調度員也說不準,全看京津守備司令部的。

    終于,那久違的火車汽笛聲從遠方傳來,讓火車站附近的這些小商小販們都是精神一振,紛紛翹首以望。等著火車進站,一些消息靈通的人也很快得知消息,這一趟列車不是軍列,而是從天津方向過來的普通旅客列車。

    商販們放下心來,他們都知道,軍列的錢是賺不到手的,從軍列上下來的那些丘八大爺們都是拿命混飯吃的,遇上那些北洋大兵,商販們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敢上去推銷買賣?

    這趟旅客列車很快進了站,乘客們陸續下了火車,走出火車站,于是。這原本冷冷清清的大街小巷一時也變得熱鬧起來,剃頭匠終于有了買賣,那些報童們也賣力的吆喝起來。

    “號外!號外!南北達成和議在即!北洋陸軍第十六師奉命撤回關外!”

    “徐州戰事已息!艾徽都督姜桂題、河南都督趙綢通電響應南北和局!”

    “國會參眾兩院議員已陸續抵達上海,不久即可召開國會第一次全體議員會議!”

    “聯合陣線委員長趙振華有望出任民國副總統!民國內閣總理人選似將交由國會公推”。

    在這些吆喝聲中,一份又一份的報紙被人買去,報童們個個眉開眼笑。

    輛四輪馬車從火車站里駛出,在街口卑下,馬車上的一名中年男子將頭探出車窗,向一名離馬車最近的報童喊了一聲,一口氣買了五份報紙,然後馬車又繼續向前駛去。

    馬車上這個買報紙的中年男子也不是尋常人物,這個人名叫曹銳。是原北洋陸軍第三師長曹鑰的弟弟,曹鎖排行老三,曹銳排行老四,和大老粗曹銀略有不同,曹銳少年時是讀過幾年私塹的,在曹家六兄妹里,曹銳也算是難得的文化人了。

    曹鑰的北洋陸軍第三師在此次豫南戰役中全軍覆沒,而且曹鑰本人也戰死沙場,算是為北洋盡忠,盡了忠就要有恤賞,按照北洋軍的那行。《戰時恤賞章程》,根據曹銀的軍餃、官職等項比照,此次曹飲陣亡,其遺族可一次性領取撫恤金一千大洋。此後每年仍可領取撫恤金六百大洋,不可謂不優厚。

    此次從天津趕到北京,曹銳就是來領這筆撫恤金的,而且請他去陸軍部領取撫恤金的那封電報還是陸軍部代理總長段棋瑞親自簽發的。

    北洋的面子工夫做得還走到家的,只可惜卻有些厚此薄彼,只記著優恤軍官,卻全然忘記了那些為北洋戰死沙場的普通士兵,同樣按照那個《戰時恤賞章程》,北洋軍的士兵戰死,即使是最低一級的二等兵,其遺族也可以一次性領取撫恤金六十大洋,此後每年也仍可領取撫恤金二十五大洋。

    沒辦法不厚此薄彼,現在的北洋那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那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連保證現有部隊的軍餉都成問題,哪里還有多余的錢去優恤那些陣亡的士兵遺族?此次豫南一仗,北洋南進第二軍全軍覆沒,陣亡人員加上被俘‥蹤的人員,需要恤賞的名單超過了五萬,即便這些人都是二等兵,這總共也得大洋三百萬,就是把陸軍部和總統府一塊賣了,也籌不到這備多錢,所以。也只好緩一緩了,這借口也是冠冕堂皇的,因為戰俘還沒釋放,所以也不清楚到底陣亡了多少,而聯合陣線方面也僅僅只公布了部分陣亡軍官的姓名,北洋中樞正好就坡下驢。

    打仗就是燒錢,這一點,通過這一仗北洋上上下下算是看明真了,當年的滿清朝廷寧可割地簽條約也不肯打仗,只怕也是看明白了這個道理。

    北洋中樞是心疼錢,那些陣亡‥蹤者的家屬是在心疼人,這一路之上,曹銳曹皿爺是披麻戴孝一路哭到北京城的,跟他一起過來的那幾個曹氏晚輩也是個個哭紅了雙眼。

    “嗚,嗚”,趙北,爺跟你沒完,沒完!︰哥,你死得好慘啊!”

    坐在馬車里,曹銳是一邊看那報紙上的消息,一邊哭天抹淚,那幾個曹氏晚輩也跟著哭,這讓那名被陸軍部派到火車站接他們的軍官很是

    蕊

    “四爺,您先歇歇,等到了陸軍部,您再哭不遲軍官拍了拍曹銳的背,不過這話卻不像是安慰。

    “為啥不哭?死的那是我三哥!”

    曹銳抹著眼淚,指著道!“都說將功成萬骨枯。泣話我現在才算是直凶恍了。這豫南一仗,咱們北洋軍這麼多人死在戰場上,就成就了他趙北的功業!現在。我三哥暴尸荒野,可他趙北卻是一步登天,現在要做這民國的副總統了,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三哥,你死得好慘啊!”

    那軍官听了曹銳的話,也是搖頭嘆息,說道︰“四爺說錯了,趙北的功業不是咱們北洋軍成就的,是咱們北洋里的那些叛徒成就的,若是咱們北洋上下一心,又何至于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不說了,不說了,等到了陸軍部,段總長會跟你們說的。”

    這軍官說完,也不再勸曹銳他們。任由他們痛哭,這馬車是一路淒淒慘慘,好不容易到了陸軍部門前的街上,曹銳等人兩眼通紅的下了馬車,跟著那名軍官進了陸軍部,網跨進門,就听見一陣嗚嗚咽咽,像是許多人在一起哭。

    等到了地方,曹銳這才明白為什麼听上去像是許多人在哭,原來,在陸軍部院子的幾間廂房里坐滿了披麻戴孝的人,也都與他曹四爺一樣【是此次北洋南進第二軍陣亡軍官的家眷遺族,也是被段棋瑞喊到陸軍部領取撫恤金的,有的人先到了兩日,有的人則是與曹銳一樣,也是今日剛到北京,一到陸軍部,就加入了痛哭者的行列,還有不少人買了紙人、冥錢,就在這陸軍部大院里焚化,還有些人請了和尚、道士,就在這廂房外頭頌經做法,硬是將這軍機重地變成了水陸道場,讓人膛目結舌。

    那軍官將曹銳領進廂房,告了罪便去稟報段棋瑞。

    曹銳一邊哭,一邊滿屋子打听,這才得知,這間廂房里的都是團長、旅長﹀長的家眷,跟曹瓖一樣。根據聯合陣線公布的陣亡北洋軍官名單,這些人也都在豫南戰場陣亡▲不是失蹤。

    高級軍官陣亡如此之多,讓曹銳大吃一驚,這哪里是什麼內戰麼,簡直就是國戰了,難道聯合陣線是把北洋軍當成外國軍隊來打?

    就在曹銳膛目結舌之際,卻听門外一聲吆喝。

    “段總長到!”

    門口人影一晃,陸軍部代理總長段棋瑞已走進了這間廂房,身後跟著幾名軍官,其中一人正是領著曹銳趕到陸軍部的那名軍官。

    “總長,這位就是曹仲珊的遺族曹四爺。”那軍官為曹銳做了引見。

    “節哀順便,節哀順便。”

    段棋瑞握住曹銳的手,那眼眶也是微微一紅,哽咽幾聲,卻是沒說多的話。

    “段總長,您可要給我們老曹家做主啊!現在我三哥暴尸荒野,無論如何,也得把棺材弄回天津去啊,在外邊做孤魂野鬼,怕是連六道輪回也去不了啊。”

    曹銳跪了下來,泣不成聲,屋里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下哀求,現在不僅曹鋌的尸體沒運回來,其他陣亡官兵的尸體也沒運回來。

    段棋瑞嘆了一聲,說道︰“諸位都起來吧。忠臣遺骨,到底是要運回去的。不過現在不行啊,現在天氣太熱,南軍說了,他們怕鬧瘟疲。已經把陣亡官兵掩埋了,曹仲珊也是一樣,這墓地就在信陽北郊,中樞已經派人過去看了,過些日子就能傳回消息。”

    這話一說,屋里更是淒淒慘慘。落牛歸根,這的話確實不太適合軍人。

    段棋瑞見眾人站了起來,于是又說道︰“諸位都到齊了,若是早來一日你們也領不到恤金,今日段某死皮賴臉的跟徐大總統討了總統令,把南苑的幾塊地皮給賣出去了,好歹湊了些銀子,現已運回部里,正派人往銀行兌換成匯票,等辦事的人回來,諸位就領了恤金速速回鄉去吧 在徐大總統正跟聯合陣線商議副總統的事情,恐怕就不能來看諸位了。如今世道不太平,隨身攜帶太多錢也不安全,還是早些回鄉的好。”

    這話音才落,屋自就有人吆喝了一聲。

    “憑什麼叫那趙北當副總統?他的兵打死了咱們這麼多人,他是拿咱們北洋的血把頂子染紅的!徐大總統既然是咱們北洋的當家人,現在不來看看忠臣遺孤,偏偏卻跟一幫亂黨討價還價,這又算怎麼回事?咱們不干!咱們去找大總統說理去!徐大總統不見咱們,咱們就去袁大總統門前喊冤!咱們的人為北洋盡忠了,暴尸荒野,這也不能沒個說法啊!”

    這話一喊,頓時群情洶洶,有人又攛掇了幾句,于是眾人一擁而出。喊上那些中下級軍官的遺族,將那堆了一院子的祭品抬上,把那些和尚、道士也喊上,數百各披麻戴孝的北洋遺族就這麼氣勢洶洶的向總統府走去。

    段棋瑞帶著幾個名軍官試圖攔住這些憤怒的北洋遺族,但是毫無用處,人們到底走向總統府沖去。原本鬧哄哄的陸軍部里很快安靜下來。

    “總長,這個主意不錯吧?如此一鬧,徐菊老總不好再跟趙北眉來眼去吧?”一個參謀走到段棋瑞跟前小聲說道。

    “這些都是忠臣遺族啊,利用他們,這心里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只是事且從權÷不為例,下不為例。”

    段棋瑞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背著手走進陸軍部,望了望那滿院的狼籍,心情沉重的走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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