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19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1
第342章補救措施(下)

    乍為個舊式官僚。袁世凱當然不清楚現在他正面對著舊心!的國際局勢,自從豫南慘敗的消息得到證實後,日本和俄國駐英大使先後拜訪了英國外交大臣格雷爵士,兩國大使都建議采取“必要的措施”解決中國的亂局,日本駐英大使甚至建議由日本從朝鮮抽調部隊,加強大沽至山海關一線的“防務”

    日本人想干什麼,英國政府很清楚,但是英國政府並不擔心日本會采取單方面行動,因為日本還需刷國的種,英國政府更擔心的其實是俄國,如果俄國將注意力轉向中國的話,將嚴重削弱俄國在抗衡德國戰略中的地位,雖然發生這種戰略轉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英國政府還是決定“說服”袁世凱放棄繼續作戰的念頭,回到談判桌前,穩定中國局勢,使俄國那位自負的沙皇陛下繼續將戰略重心放在歐洲大陸。

    “說服”的方法也很簡單︰第一,英國立即扣押了所有運抵香港的英國軍火,而這些軍火原本是準備運到天津裝備北洋軍新編部隊的;第二,英國立即通知所有在華財團和銀行,在英國政府點頭之前,所有對華貸款業務一律停止,而現在英國貸款的唯一去向就是北洋集團,如此一來,北洋軍的軍餉來源立玄成了問題。

    在英國政府的“勸告”下,袁世凱無奈的放棄了繼續作戰的念頭,終于答應恢復與聯合陣線的和平談判。

    當然,影響袁世凱決定的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就在昨天,民國代理海軍總長湯鄉銘在江陰拍發通電,宣布“起義”率領江防艦隊全體官兵和艦船加入聯合陣線,誓言保衛國會,捍衛雋法,正式與袁世凱的北洋集團決裂。

    很顯然,通過豫南一戰,很多人都看清了北洋外強中干的實質,他們決定選擇新的效忠對象,這種情況如果持續下去的話,南北之間的量對比將發生強烈變化。

    而且,失去了江防艦隊,東南地區的北洋第一軍就失去了機動性,完全沒有了戰略上的優勢,毒個東南局勢急轉直下,袁世凱就算是想繼續與聯合陣線作戰,也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坐回談判桌前。

    于是,朱爾典奔走之下,宋教仁率領南方和平代表團又返回了北京 北洋方面舉行和平談判,爭取盡快結束南北分治的局面。

    不過讓朱爾典沒想到的是,當他陪同宋教仁來到民國外務部正門前的時候,北洋政府竟沒有派一個人前來迎接,而在火車抵達北京的時候,朱爾典還特意在火車站給袁世凱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南方和平代表團已到了北京。

    顯然,袁世凱現在還沒蔣氣 給南方代我們一斤小下馬威。

    好在宋教仁表現的很是大度≡此並不介意,與朱爾典一同走進外務部,在會客室稍坐。

    朱爾典與宋教仁在會客室等了十個小時,袁世凱的外交秘書蔡廷干才姍姍來遲,見了面也沒什麼廢話,略微寒暄幾句,便領著他們去見袁世凱。

    袁世凱在總統府居仁堂接見了朱爾典和宋教仁,臉色不好看,旁邊的那些北洋健將也是個個鐵青著臉。

    “宋先生不辭辛苦,奔波勞頓,為彌合南北之吟域禪精竭慮,袁某很是佩服。這個總統的位子,宋先生也是完全有資格坐的。”

    袁世凱的話里是夾槍帶棒,他的親信們听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斤小個臉色更不好看,朱爾典也听明白了,眉頭也是皺了起來,至于宋教仁。只是淡淡一笑。

    “袁大總統過獎了,為國為民【是政治家應該做的。至于這總統麼,宋某現在是沒有資格做的,再說了,我們聯合陣線已經說過,此次正式大總統選舉,聯合陣線不提名候選人,宋某身為聯合陣線一員。自不能食言。”

    這話說愕直白,眾人听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不過他們也都知道,此次和談,北洋如果不拿出些好處,那也是談不攏的,畢竟,戰爭的勝利者是人家聯合陣線,而不是北洋集團。

    “此次南北和談,袁某是真心實意要化干戈為玉帛,只不知聯合陣線方面有什麼條件沒有?”袁世凱問道。

    宋教仁從手提包里取出幾張信箋,遞給身邊的一名總統府秘書,那秘書將信箋轉交給袁世凱。

    “這就是我方和談條什。請袁大總統過目,若有不清楚不明白之處。我可以為袁大總統解說。”

    宋教仁在一邊說,袁世凱卻擰著眉頭翻看那些條件,越看眉頭擰得是越緊。

    這和談條件太苛刻了,聯合陣線不僅想拿回內閣人選提名權,而且還想進一步借此修改一下憲法,將總統制改為內閣制,完全參照法國政體。

    “民國憲法既已公布,豈可輕易更改?朝三暮四,豈能讓國民心服口服?”

    袁世凱將那條件扔到身邊的茶幾上。這找出來的理由也是充分得很。

    宋教仁到不覺得意外,這談判麼。就講究一個討價還價。

    “不改總統制也可以,但是對于總統任期應進行修改,另外,國會也不應搬到北方,最好搬到南京。”

    “怎麼?聯合陣線還想遷都麼?”

    不待袁世凱回答,英國公使朱爾典先問了一句。

    “並不是遷都,而是將政府與國會分別設立在兩個地方▲且,聯合陣錢方面認為,駐扎在東南地區的北洋軍應交給聯合陣線指揮和整編。”

    宋教仁的話讓袁世凱勃然大怒。拍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

    “你們干脆自己打到北京來好了!打敗了我,這天下就是你們聯合陣線的了!區區北洋軍算什麼?你們就是要我的腦袋,也未必不可!”

    袁世凱的氣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眉頭,朱爾典更是頭疼,正琢磨著如何轉缺,一名

    ““日繃女員擊講居仁堂,將張電報抄稿交給了蔡迂蔡廷干匆匆走到袁世凱身邊小聲耳語幾句,將電報抄稿遞了過去。

    袁世凱看了幾眼電報,冷笑著說道︰“我就知道,談判談判,這是你們的緩兵之計!既然你們要打。我北洋全體將士奉陪到底!”

    說完,將那電報抄稿重重拍在茶幾上,然後扭頭就走,從側門離開了居仁堂。

    在座眾人面面相覷,朱爾典走了過去,將那電報抄稿看了幾眼,宋教仁走到他身邊,卻見那電報上只寫了幾行字︰

    “南軍已推進至鄭州南郊二十里處,裝甲列車隨軍行動,飛機已對鄭州城實施過數次空中偵察,似有攻城跡桑,望陸軍部速派援軍。”

    電報是鄭州北洋守將抬來的。經陸軍部代理總長段棋瑞過目,又交袁世凱定奪。

    “宋先生,對于此事,你怎麼解釋呢?”集爾典拿著電報,向宋教仁看了一眼。

    宋教仁苦笑著搖頭,說道︰“我不是軍人,對于軍事行動既不熟悉。也無權插手。不過,既然聯合陣線的部隊向鄭州推進,想必也不是沒有理由。”

    “什麼理由?”朱爾典放下電報。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宋教仁雖然搖頭,但心里卻不糊涂,他明白,這固然是聯合陣線部隊乘勝擴大戰果的需要,同時也是“以打促和,的行動經過此次豫南戰役,宋教仁明白了一個道理≡于袁世凱這樣的軍事強人來說,最好的談判語言就是武力和軍隊,這一點,趙北是正確的。

    但是趙北本人也算一個軍事強人。其他議員可以為總司令、委員長的勝利歡呼,但是宋教仁卻對此保持著冷靜與清醒,他太清楚軍事強人的本質了,如果說史書記載的只是模糊的影子的話,那麼,此次南北大戰更將這個影子描摹的更清晰了,對于宋教仁這樣的憲政派議員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陰影,他不願看到這個國家被陰影籠罩。

    所以,宋教仁決定盡快與北洋和談。利用目前的南北均勢,爭取將國會從一個橡皮圖章變為真正的國之重器。

    這時,蔡廷干走到朱爾典身邊。說道︰“公使先生,袁大總統有請。”

    朱爾典聳了聳肩,指了指宋教仁。問蔡廷干︰“那麼,宋先生不去麼?”

    蔡廷干說道︰“宋先生先回旅館小住,袁大總統並無拒絕和談的意思。只不過對于南軍出爾反爾的舉動不滿,所以有些生氣。”

    “請告訴車夫,將宋先生送到我在西山的別墅,火車站附近的旅館太吵了,不適合宋先生這樣身份的人。

    朱爾典吩咐了幾句,便隨著蔡廷干去了袁世凱的書房。

    等趕到書房的時候,袁世凱正在書房里背著手來回踱步,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朱爾典進了書房。袁世凱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一封電報交給了這個英國人。

    “北洋的軍火被香港總督扣押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我會拍個電報詢問的。不過,對于軍火問題,我很可能插不上手。”

    朱爾典看了眼電報,這事他雖然知道,但是不是他經手辦理,所以決定裝糊涂。

    “貴公使在軍火的事情上插不上手,那麼,在財政上呢?”袁世凱問道。

    “財政問題我可以幫忙,不過如果貴國局勢不能迅速穩定的話,英國的財團和商人是不可能放心向北洋提供貸款的。听說貴國的交通銀行已經改組完畢,為什麼不通過這個銀行籌集一些民間資金呢?”朱爾典很巧妙的將話題引向另一邊。

    “交通銀行那邊我也問過,但是梁士治說交通銀行也拿不出錢來,現在他正在想辦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籌集到足夠的軍餉,沒有軍餉”洋軍是打不了仗的。”

    見袁世凱顯然沒有意識到更緊迫的問題,朱爾典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據我所知,在昨天,盛宣懷先生給梁士詔先生拍了一封電報,而在早些時候,還有更多的財經界人士收到過盛宣懷先生的電報,我想,他們可能在商議些什麼事情。”

    “哦?盛宣懷想干什麼?”袁世凱眉頭一挑。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就在上午,我接到了英國駐奉天領事館拍來的電報,貴國東三省總督徐世昌先生昨天拜訪了美國駐奉天總領事司戴德先生,至于他們談論了些什麼,我雖然不清楚,不過我也知道,在此之前,盛宣懷先生也曾向徐世昌先生拍發過一封密電。”朱爾典繼續做著陳述,語氣冰冷的讓袁世凱的耳朵很不舒服。

    “或許是在討論鐵路的事情吧。徐菊人是我的換帖把兄弟二他做什麼事都會給我來電報的,他這個人,我是信任的,公使先生多慮了。”

    袁世凱話音未落,他的長子袁克定就拿著一封電報走進了書房,跟袁世凱耳語幾句。

    袁世凱神色大變,身子搖晃幾下。幾乎站立不住,袁克定急忙將他扶住,並喚來僕人。

    朱爾典很好奇袁克定說了些什麼,但是沒等他開口詢問,袁世凱已端起桌上的茶杯,向前一舉,蔡廷干便很有禮貌的請朱爾典離開了書房。

    走出總統府,網進了馬車,那天邊就傳來“轟隆隆”的雷聲,朱爾典向天空卑去,但見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一陣涼風從馬車的車窗灌了進去。

    朱爾典關上車窗,望著那拍打在窗玻璃上的雨點,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場暴風雨還走過來了啊。

    而這場暴風雨很可能會使英國政府的所有補救努力化為泡影。

    遠東戰略的均勢似乎已無法維持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2
第343章倒袁(上)

   座里的氣氛凝重之極,沒有人敢開口說話,一些人低著毛。川著自己的腳尖,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另一些人則目不轉楮的盯著袁世凱袁大總統,臉上的神情也是頗為復雜。

    袁世凱背著手站在窗前,望著那庭院中的瓢潑大雨出神,臉上的神情不是絕望,而是麻木,麻木得甚至都無法察覺那窗外飄進屋里的雨點已將他的前襟整個淋透。

    世道險惡,人心難測,這句警語現在正盤旋在袁世凱的腦海中,一種無力感使袁世凱甚至無法發泄心中的怒氣。

    背叛!能有什麼行為更能讓人惱火呢?但是惱火又有什麼用呢?當初袁世凱可以背叛主持“戊戌變法”的諸君子,那麼現在,有人背叛他袁世凱,那也是天理昭昭,理直氣壯了。

    背叛袁世凱的不是一斤,人或幾個人,而是一群人,一大幫人,而為首的那個人叫盛宣懷。

    盛宣懷,就是那個人稱“北洋財神。的洋務健將盛宣懷。

    多年的宦海生涯,袁世凱與盛宣懷之間亦敵亦友,為了共同的利益,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攜手,建立攻守同盟,對抗那些威脅到他們的地位的人或勢力,而當他們之間出現利益的分歧和矛盾的時候,他們也會毫不客氣的兵戎相見這就是北洋的行動法則,在這里頭,沒有什麼公理、正義的概念,一切都圍繞著利益進行。

    為了這個利益,北洋的成員之間可以做到同仇敵愾,也可以做到落井下石。

    而現在,盛宣懷對袁世凱所做的背叛正是落井下石,就像當初袁世凱對滿清朝廷的落井下石一樣。

    必須承認,袁世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至少在盛宣懷正式發動之前掌握了這一背叛行為,在這一點上。他必須感謝他的那位把兄弟徐世昌。

    沒有徐世昌剛才拍過來的那封密電!袁世凱恐怕會一直蒙在鼓里,直到被一幫北洋叛逆掀翻在地。

    徐世昌的電報里並沒有太復雜的內容,只是告訴了袁世凱一個消息︰就在昨天,隱居上海公共租界的北洋財神盛宣懷給坐鎮東三省的徐世昌徐總督拍了一封密電,以北洋中人的身份宣布種徐世昌競選民國正式大總統,而且信誓旦旦的保證,所有競選所需經費由盛宣懷一手包辦。只要徐世昌半答應競選正式大總統。盛宣懷可以馬上給徐世昌匯一百萬元的銀元過去,算是前期競選經費。

    徐世昌確實在前段日子宣布參加此次正式大總統競選,但是這並不是徐世昌自己的打算,而走出自“君憲奇才”楊度的謀戈”而且也取得了袁世凱的種。

    袁世凱之所以做出如此安排,完全是楊度謀發的一斤小競選戰術,上次宣布參加正式大總統競選的共有四位候選人,分別是袁世凱、徐世昌、張人駿、陶成章,而在這四人中,陶成章是作為國民黨提名的候選人參選的,他在總統競選中勝出的幾率幾乎與袁世凱持平,這讓袁世凱很擔心,所以,楊度建議北洋方面再提名一個候選人,通過分散選票的方法降低陶成章的種率,為了萬無一失,並掩人耳目,廣東都督張人駿也被袁世凱相中,于是他也壯著膽子宣布參加正式大總統的角逐,但是表面看上去,張人駿不是北洋推舉的,而是廣東的君憲派推舉的。

    按照楊度的謀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第一輪投票中,袁世凱肯定能擁有足夠多的選票進入下一輪投票▲通過分散選票的方法,又有很大的幾率將陶成章在第一輪投票中淘汰出局,那麼進入第二輪投票之後,徐世昌和張人駿將同時宣布退出競選,如此一來,作為唯一的正式大總統候選人,袁世凱將毫無懸念的勝出。

    從謀略上來講,這個競選戰術相當的高明,也相當的厚黑,但問題是,有的時候,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就在楊度得意洋洋的時候,一件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了,使這個競選戰術變得非常不合時宜。

    這斤,變故就是“湘黔事變。”湖南、貴州兩省的君憲派發動政變,奪取了兩省的政治權力,但沒等他們高興多久,在共和軍總司令趙北的策劃下,“討逆戰爭”迅速爆發。之後共和軍一路進軍順利,只用了很短時間就將湖南、貴州兩省重新控制在了南方革命黨手中。

    湖南、貴州兩省的君憲派實力較為雄厚,本是袁世凱和楊度拉選票的重點關注對象,實際上,“湘黔事變”之所以發生,與袁世凱的暗中種不無關系,他消君憲派完全掌握這兩個省的權力,以便保證選舉委員是君憲派的人,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他的這個計戈恰恰落進了趙北布下的一個陷阱,趙北充分利用了“湘黔事變”之後的社會情緒,一鼓作氣將湖南、貴州納入自己的掌握,如此一來,不僅湖南、貴州兩省君憲派量煙消雲散,而且袁世凱和楊度的如意算盤也就此落空。

    更為關鍵的是,經過“討逆戰爭”的洗禮,南方革命量進一步團結起來,使陶成章贏得總統選舉的可能性大為增加,這使袁世凱非常惱火,也非常的擔心。

    對此棘手狀況,君憲奇才楊度束手無策,袁世凱憂慮之余向其他心腹問計,趙秉鈞等人給他出了一斤,“毀陶”之計,雖然有些猶豫,不過最後袁世凱還是決定冒險,于是手下替主子奔盟一陣,物色了刺客。

    當然,除了袁世凱之外,還有人也消陶成章死,只不過,北洋方面並不清楚而已。

    之後,陶成章就在上海法租界遇刺身亡,國具黨群龍無首,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袁世凱本以為“毀陶”之計得

    ““日止。證打算長噓口韋,但不料。一個讓他始料未及的新變化川州了

    陶成章死了,國民黨宣布解散了,但是隨後,還是這幫南方革命黨人,又宣布組建了一個新的政治聯盟,叫做“聯合陣線”由于吸收了更多的小黨派參加,使其聲勢更為壯大,而且這個政治聯盟的新領袖比之陶成章更難對付,因為這個人是趙北。

    趙北不是陶成章,他不僅有威望,而且手里有一支很有戰斗力的軍隊,如果讓他競選正式大總統的話。袁世凱沒有把握在第一輪投票中將這個“遠東狂人”淘汰出局。

    于是,北洋軍開始大舉南調,南北沖突有一觸即發之勢,只不過,隨後“聯合陣線”突然宣布不提名本黨成員參加此次正式大總統選舉。袁世凱這才稍微松了口氣,以為趙北沒有膽量挑戰自己,于是下令北洋軍部隊推遲南下時間表,看看局勢發展再說。

    但是袁世凱又上當了,聯合陣線此舉根本就是為了將南方軍隊北調而打出的煙幕彈,利用北洋軍行動遲緩的那幾天,許多南方部隊開始向湖北、江西集中,等袁世凱反應過來之後,聯合陣線的“南國破曉”行動實際上已經開始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場“豫南大戰”了,可以說。這場戰役南北雙方都有責任,只是表面看上去,北洋方面的責任更大一些。

    如累北洋在這場戰役里取得了勝利。那麼一切好說,把責任一股腦的推給聯合陣線就行了,但是問題在于,這場戰役的勝利者不是北洋▲是聯合陣線,結果,事情的發展遠遠背離了袁世凱和楊度的初衷,不要說競選總統了,就是袁世凱這個北洋領袖的位子也有些不穩的

    來

    而現在,東三省總督徐世昌的這封電報證實了袁世凱和楊度的擔心。看到北洋慘敗,這北洋集團里頭果然有人跳出來了,他們互相串聯。看樣子是打算給北洋換一位新的領袖了。

    雖然出頭的是盛宣懷,但是他也明白,要扳倒袁世凱就憑他們那幫“文派”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們決定通過徐世昌打擊袁世凱,用總統競選的辦法將袁世凱名正言順的擠下台去。

    如果徐世昌不宣布退出總統競選的話,盛宣懷那幫人就算是得逞了▲這,正是倒袁派的主要戰術。

    豫南慘敗之後,袁世凱的威信遭到沉重一擊,現在全靠這斤,“民國臨時大總統”的帽子裝點門面,如果再保不住總統的位子的話,他就完全沒有繼續領導北洋的資格了。

    民國是北洋的民國,不是袁世凱一個人的民國,這是許多北洋中人的共識,沒有北洋撐腰,袁世凱根本就坐不上這個位子,而北洋當初之所以全林袁世凱篡清,完全走出于北洋集團的整體利益。

    無論是“武派”還是“文派。”他們種袁世凱的唯一原因是他能夠維系北洋的團結,並保障北洋的整體利益,如果袁世凱做不到這一點的話,他們對于袁世凱的忠誠就會減弱,哪怕是袁世凱一手提拔上來的北洋將領,因為他們也有自己的利益,而這個利益是依附于北洋的整體利益之上的。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現在,因為豫南慘敗的事情,整個北洋集團的利益受到了咸脅,如果想繼續維持對中樞的控制的話,就很有必要將這個“罪魁禍首”踢出去充當替罪羊,改變目前北洋的這種劣勢局面。

    而這,正是盛宣懷等人主持倒袁陰謀的主要原因。

    但是徐世昌與袁世凱的交情很不一般,要想說服徐世昌,倒袁派們就必須舍得下本錢,僅有金錢的誘惑是不夠的,還必須利用洋人的量。因為北洋本身就是依靠洋人的支待發展壯大的,沒有英國和日本的撐腰,北洋不可能在內憂外患中保持鎮定。

    所以,到袁派通過各種關系與英國、日本、美國、法國這四國駐華公使取得了聯系小心翼翼的征求他們對于北洋“換馬”的立場,在這四國中,首先明確立場的是美國公使,他立刻就向美國駐奉天總領事拍了密電,命令他盡快與徐世昌取的聯系,探明徐世昌的立場。

    而這,正是徐世昌拜訪司戴德的唯一原因,而據徐世昌說,司戴德本人對袁世凱並無好感,所以,美國在“倒袁”的問題上恐怕是種到袁派的。

    因為袁世凱與英國、日本走得太近了,美國政府很不滿,而且由于粵漢”漢鐵路的事,美國財團已對袁世凱失去了耐心,他們消北洋能夠換一個對美國持“友好立場”的領袖,而徐世昌因為東三省鐵路和實業銀行的事情與司戴德關系不錯。所以,美國人對徐世昌出任北洋新領袖的期望很高。

    不過,除了美國之外,英國、日本、法國的駐華公使在“倒袁。問題上立場模糊,法國公使當時就拒絕了倒袁派的建議,日本公使也沒有明確表態,至于英國公使朱爾典,也沒有表明立場,但是同時,作為與袁世凱私交不錯的英國政客,朱爾典也沒有提醒袁世凱倒袁派的行動。他僅僅只是在財政問題上暗示了一下。

    朱爾典如此曖昧的態度讓袁世凱非常擔心,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朱爾典借財政問題暗示盛宣懷異動的主要原因恐悄不走出于政治上的立場,而僅僅只走出于私人感情,畢竟,兩人已交往了十多年,算是朋友了。

    如果真如袁世凱所猜測的那樣。那麼,這英國在“到袁”問題上的立場就很值得玩味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3
第344章倒袁(下)

    現在美國已經向徐世昌暗示美國會在“到袁”問題卜女派一方。如果英國政府也放棄了對袁世凱的種的話,那麼,袁世凱下野的結局幾乎是一定的了,列強的話,北洋從來都不敢不听。

    沒辦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洋離不開列強,袁世凱也離不開列強。

    如此分析之下,袁世凱是一身冷汗,那汗水涔涔而下,將衣服的後背都浸透了,而他的前襟早已被那窗外飄進的雨點淋得濕透。

    見袁世凱站在窗前呆了好一陣。袁克定走了過去,站在袁世凱的

    邊。

    “尖親,這窗前雨大,還是站進來好一些。”

    袁克定的話讓袁世凱的心思拉了回來,看了眼袁克定,袁世凱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背著手轉過身去,走了兩步,然後抬起頭,掃了眼站在書房里的這幫親信。

    趙秉鈞、段棋瑞、段芝貴、蔡廷干、阮忠樞,不是文臣就是武將,跟隨袁世凱鞍前馬後已是多年,再加上楊度、嚴修那幫不算太貼心的部屬。這小小的總統府書房竟已是擠得滿滿當當。

    “諸個,徐菊人的電報你們都傳閱過了,現在北洋里有人想造反,想奪權,你們說說,如何是好?”

    袁世凱冷冰冰的話讓書房里所有人都是一凜,跟隨袁老帥這麼些日子。眾人都知道他的稟性,現在說話的時候,袁世凱面帶微笑,這恰恰是他內心極度憤怒的表象,這說明他已起了殺心,但是這個殺心卻不是對著那位趙總司令的,至少現在不是。

    “干爹下令,我馬上就帶人去把盛宣懷抓起來,押到干爹跟前,將他碎尸萬段!他躲在租界,這也沒什麼關系,咱們就派人去租界,如果洋人不同意引渡,咱們就自己動手將他綁來,上壕就是龍蛇混雜之地。肯賣命的江湖好漢倒也有一些。”段芝貴第一個表態,這說話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

    其他人一時有些沉默,楊度本打算開口,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嚴修拿腳尖踫了他的腳根一下,于是又低下頭去。

    見眾人都不說話,袁世凱冷笑著踱回書桌後,在那張藤椅上落座。袁克定急忙跟了過去,站在桌邊伺候,借著吩咐機要員為袁世凱準備一身干衣的當口,抬起頭向段芝貴使了個眼色。

    段芝貴雖然瞧見了袁克定遞過去的眼色,但是他沒敢再說話,向身邊的段棋瑞望了過去,但卻發現段總長正扭頭望著窗外的雨景,瞧那神色。竟有些陶醉其中的味道。

    “芝泉,你在想什麼呢?你是陸軍部總長,對于此次豫南之敗,你有什麼看法?”

    袁世凱望了段棋瑞一眼,但是問的話卻與此次“倒袁”話題無關。

    段棋瑞扭回頭。嘆了口氣,說道︰“老帥鈞鑒”洋軍此次豫南之敗,實出段某預料,段某確實未料到南軍戰斗力竟如此強悍,更未料到馮華甫他們幾人竟如此的一意孤行,明知信陽防線無法攻破,卻仍頓兵于堅城之下,實在是犯了兵家大忌,本來只是小挫,可竟被他們變成了大敗,如此用兵,確實讓人無語。”

    “那依芝集之見,若是你去指揮 該如何用兵呢?”袁世凱冷冷

    道。

    “信陽防線既然無法突破,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收饅力,向北撤退。固守鄭州,同時命令南進第一軍放棄南京、上海,全軍向西挺進,與鄭州之南進第二軍形成兩面合擊之勢。這也是當初清軍第一、第二兩軍夾擊武漢的態勢,雖說戰術呆板了些,可是卻勝之于穩妥,如果北洋軍能夠依次穩扎穩打,縱然無法佔領武漢,也可對聯合陣線形成強大軍事壓力,迫使其內部分化,方可逐個擊破,補北洋佔據戰略之優勢。換句話說,是以東南之暫時退卻取得西線之戰略勝利”

    段棋瑞侃侃而談,但是話未說完。卻听到拍桌子的“啪啪”聲。

    “既然你知道這樣打,那為何當初不肯領軍出征?馮華甫再怎麼蠢笨。至少他的心里還裝著一個袁老帥,還裝著一個北洋!調第一軍夾擊武漢?那麼東南還守不守了,你以為,聯合陣線擺在杭州的那幾萬人是來看戲的麼?”

    袁世凱拍著桌子咆哮起來,讓段棋瑞一身冷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冒失,恰恰在敏感問題上觸動了袁世凱的神經,給了他借題發揮的口實,“東守西攻”這本就是袁老帥定下的戰略,在這上頭質疑,那就是質疑袁世凱。

    段棋瑞立玄閉上了嘴,但是袁世凱卻不肯放過這個陸軍部代理總來

    “咱們北洋為什麼打不過聯合陣線?既不是因為你段芝泉有小聰明。也不是因為他馮華甫戰術呆板,而是因為內斗,因為黨爭!”信陽一仗,馮華甫雖說是大敗虧輸。可是現在卻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那個盛宣懷現在對我袁家人落井下石。那是他的陰險,可是我絕不允許其他人也落井下石!你落井下石,我落井下石,都這麼干的話,那麼也不必等別人來打咱們北洋了,

    ““日口,自巳就把自只給亂石砸死了,人都死米了,哪里懷有什,洋?”

    袁世凱說到後來,站起身指著段棋瑞大聲呵斥,臉色鐵青,胳膊劇烈的抖動,屋里的所有人都將頭低了下去,躲閃著袁世凱的噬人目光。

    “父親,您檄。還是先說說那幫北洋叛逆的事情吧,現在徐菊老拍電報過來,這是他對老帥的忠誠。不能不嘉獎,不如現在就拍封電報過去?”

    袁克定的話雖然沒有讓袁世凱冷靜下來,但總算是讓他停止了咆哮。

    袁世鞍坐回了藤椅,頹然的擺了擺手,說道︰“我與徐菊人之間沒有什麼虛禮。他也不會在乎,這嘉獎的事情還是等解決了那幫北洋叛逆之後再說吧。”

    “徐菊老打算現在就宣布退出總統競選,在電報里征求父親的意見。是不是回封電報?”袁克定問道。

    袁世凱遲疑了片刻,說道︰“你去回電,告訴徐菊人,這總統競選的事情先別管,我信任他,就算袁某真的被迫下野,由他徐菊人當正式大總統也比那些狼心狗肺的叛逆要好。哼哼,盛宣懷那幫人真是糊涂透頂 在聯合陣線咄咄逼人,他們不想著團結一致,槍口對外,反倒忙看來逼宮,這就是利令智昏啊,把我趕下台去,他們真以為自己能坐穩江山?哼哼,我到是想看看,沒了我袁世凱的北洋,那還是不是北洋”。

    就在袁世凱與一眾親信密議反擊“倒袁派”的行動方案時,在上海公共租界的一間會議室里,一個同樣的陰謀也在緊鑼密鼓的策劃。

    會議是在公共租界的張園舉行的,與會的人多半是北洋集團中人,其中以盛宣懷的地位最高。

    會議已進行了小半天,眾人對于盛宣懷的倒袁方案均持贊成立場,少數人雖然仍決定觀望,但是倒袁行動仍將按照方案進行。

    “諸位,北洋整體利益絕不容許由一人一族掌握,此次豫南之敗,全是袁項城之過,當初若非是他優柔寡斷,共和軍何以日益強大到無法制約之地步?當初若非是他袁項城一意孤行要以武力壓服國會,北洋又何至于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此次豫南戰敗,與北洋無關,一切罪責均應由袁項城一人承擔,追究此次南北開戰之禍端,維持北洋局面,非從此下手不可!”

    盛宣懷的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同時也宣布了此次會議的結束。

    與會者散會之後,盛宣懷應張園主人張叔和之邀,前往茶室稍坐,兩人先在雅間進行了一番密議。

    “袁項城雖然有些網慢,然則也是為了北洋利益,盛先生如此大張旗鼓的反他,就不怕被人構陷麼?陶煥卿之死,未必與袁項城無關。”

    張叔和仍舊勸了幾句,不過也就是點到即止,對于政治,他不太感興趣,雖然他的張園號稱“東方海德公園。”實際上充當著這個時代政治舞台的角色,不過他本人從心里來講,確實是消遠離政治的,但是作為一個實業家,他又不得不在各方政客間虛與委蛇。

    “張先生有所不知啊,此次倒袁。我們可不是孤軍作戰,還是有那麼一些同盟軍的。實不相瞞,張季老他們那些立憲會的人也打算插上一腳,他們可都是東南實業代表人物︵他們種,此事就增加不少勝算了,就算是徐菊人不願意攙和這事。袁項城也是坐不穩位子的。”

    听了盛宣懷的話,張叔和有些驚訝。

    “張季老又是為何要攙和這事?”

    “還不是為了他們立憲會自己麼?南北開戰在即的時候,他們立憲會急急忙忙辭去了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委員的差事,現在聯合陣線獲勝。他們都有些後悔了,現在正火燒眉毛的想另立門戶,可是勢單力薄 與北洋合作,這到袁之事,不過是他們的投名狀罷了。”

    這個解釋讓張叔和若有所思。不過他不想過多參與此事,于是陪著盛宣懷稍坐片刻,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盛宣懷也沒坐多久,與幾位品茶的熟人略微談了片刻,便帶著僕人離開張園,上了一輛沒有任何標志的馬車,吩咐車夫直駛電報局。

    到了電報局,盛宣懷從電報室取了封電報,匆匆掃了眼,不由擊掌而笑。

    “袁世凱啊袁世凱,這一次。你不下野的話,就等著眾叛親離吧。哼哼,趙北啊趙北,老夫當初在漢口發過誓,漢冶萍的那筆帳,老夫終究要跟你好好算上一算的!老夫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在你這個愣頭青那里吃了啞巴虧,這筆帳不算清楚,老夫豈肯罷休?你打敗了馮國璋又怎麼樣?這北洋就算是塊朽木,那也是塊難啃的朽木,你想將它一口吞下,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 在的局面。那就是一個春秋戰國,考得就是一個縱橫揮闔的本事,誰笑到最後 在老夫也不知道呢。”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3
第345章  雞公山

    雞公山位干河南境內,距離河南與湖北交界處的武勝關4∩于這里是山區,何高,氣候涼爽,是避暑勝地,自從清末國門洞開之後。這雞公山一帶就出現了外國人的身影,他們看中了這里的風景與氣候 是便紛紛在這里購置土地,建築別墅,將雞公山當作了外國人的避暑區,但是在清末各地興起的教案的沖擊下,雞公山的中國人與外國人也不可能和平相處,因此,趁著的年《辛丑條約》的簽訂,外國領事正式將雞公山宣布為外國人專用避暑地,並在當地設立了類似于租界工部局的管理機構,在這里,中國人不能隨意購置土地,而居住在雞公山的中國人也必須接受工部局管理。

    雞公山地區就這樣成為了國中之國,外國人打著“自治”的旗號將這里變成了洋人的樂園,與雞公山處境相同的還有江西廬山、直隸境內的北戴河、淅江莫干山、福州鼓嶺等地區,國勢的衰落與主權的滄喪,由此即可見一斑。

    革命之後,雖然共和政府成立,但是對于外國在華特權未敢輕動,這雞公山依舊是洋人的樂園。前段日子因為國會選舉的事情,南北實力派發生了對峙,並最終演變為戰爭。為了躲避戰火,許多在河南經商、傳教的外國人紛紛搬到了雞公山,再加上現在本就是夏末,在此避暑的外國人、中國人也不少,如此一來,這雞公山就變得格外熱鬧起來。

    雖然現在豫南的戰爭基本上結束了,但是時局仍然動蕩,住在雞公山的外國人和中國人都不願離開這塊世外桃源,天氣漸漸有些涼意,住在山上晚間卻也不是非常舒適,于是許多人又從山腰別墅搬到了山腳下的旅館。

    山腳下人來車往,很是熱鬧,除了那些外國人之外,許多河南的有錢人也在這里躲避戰火,雖然不能在這里隨意購置土地,不過他們倒不介意從外國人手里租下那些昂貴的別墅,躲避夏末的熱氣,也等待著戰亂的結束。

    在雞公山北麓,有一片別墅區,由于是法國建築商承建,所以起了個很法國式的名字,叫做“香榭麗舍區”不過中國人卻把這里叫做“香水園”因為住在這里的很有幾個法國香水商人,他們向中國人兜售的那種廉價香水已經滲透到了河南的鄉村,在河南地區,香水就代表著法國。

    不過現在,這香水園里居住的法國人並不多,這里的別墅多半都租給了躲避戰火的中國富豪,其中不乏官場上的人物。

    作為滿清王朝曾經的封疆大吏,原河南巡撫吳重熹就住在香水園其中的一座小別墅里,這座別墅是一位法國洋行經理的產業,當年吳重熹做郵傳部侍郎時曾與那洋人經理有些交往,現在他住這別墅也就不需要租金,這一方面是因為兩人的交情,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那個法國商人現在已回了法國,別墅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賺個人情,因為在這樣一個國家里,一位落魄的前官員隨時有可能復起,法國商人也是打算進行一筆政治投資。

    吳重熹現在確實比較落魄,自從革命之後,他就基本上被排擠出了官場,只頂著斤,“河南憲政委員”的頭餃在省議院里領一份車馬費而已▲且隨著滿清的覆滅,以前的那些灰色收入也失去了來源,什麼炭敬、冰敬統統沒了,以前那些見了面總要喊聲“老師”的麋生、舉人也不來拜見座仕,至于他們送來的那些別敬﹀敬,也是無影無蹤了。

    吳重熹當然明白他為什麼如此落魄,因為他在革命之後宣布河南“反正。的行動並不是主動的,而是在北洋軍的槍口下被逼無奈的舉動。這一點,吳重熹自己明白,袁世凱心里也是非常清楚,作為一個政壇人物,吳重熹知道,袁世凱正是因此將他當成了外人。

    不過吳重熹並不在意袁世凱對他的看法,作為一個過氣的政客,他很清楚自己已不大可能在政壇復起了。因為北洋集團要安置自己的人,袁世凱也要安置自己的親信,僧多粥少,像吳重熹這種外人,北洋集團是不會吸收他們的,給吳重熹一頂“憲政委員”的帽子戴,這已是很客氣了。

    本來,吳重熹是打算就這麼戴著頂“憲政委員”的帽子混吃混喝的。好歹每月車馬費也有那麼幾百銀元,不拿白不拿。

    不過,隨著局勢的發展,吳重熹的政治噢覺又恢復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選擇似乎有些不妥,而使他的想法發生根本轉變的則是“湘黔事變。”吳重熹驚訝的發現,南方的革命量在遭到湖南、貴州兩省君憲派的猛擊之後,不僅沒有到下,反而趁此機會進一步加強了對南方各省的控制力度,這讓吳重熹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南北量的此消彼長。

    經過一番痛苦的抉擇之後,吳重熹毅然決然辭去了河南“憲政委員”的職務,以此表明心跡,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決定是否倒向南方實力派,他決定繼續觀望。

    很快,南北實力派之間的“豫南戰役。打響了,在短短幾天時間里。聯合陣線革命武裝量竟然輕易打垮了北洋南進第二軍,贏得了一次輝煌的勝利,這不僅使吳重熹感到驚訝,也促使他最終決定了自己新的效忠對象。

    吳重熹決定倒向聯合陣線,進行一次政治投機,以換取政壇復起的機會,作為一斤,曾經做過巡撫的人,吳重熹內心是不甘寂寞的,他還向往著政治權力,向往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如果想投奔聯合陣線,吳重熹必須想辦法拿出點“見面禮”或者說“投名狀”不然,就憑他現在這種白身狀態,即使聯合陣線肯接納”譏絕不會把他當成個人物看多也像袁世凱那樣給犛虛餃。

    吳重熹想要的是實權,所以,他漆定冒險。

    在河南做了近一年巡撫,政績之類的東西吳重熹拿不出手,但是這個人情網、關系網他還是織了一些的,這就是他現在可冉利用的資本。

    吳重熹的打算很簡單,他準備利用手頭的關系網,策動豫北地區的河南地方武裝反正,配合聯合陣線控制整個河南全省,以此作為加入聯合陣線的投名狀。

    現在的河南北部地區仍由北洋控制,當地的地方武裝也由北洋方面統一指揮、調遣,而這些地方武裝里,有許多部隊都是由原來的清軍巡防營改編而成,換湯不換藥,甚至連軍裝都還是舊式的號褂,這些部隊戰斗力不強,但是搗亂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只要聯合陣線的部隊向北繼續挺進,這些地方武裝完全可以利用起來。

    這正是吳重熹的如意算盤,不過這個算盤他一斤。人卻也打不起來,沒有聯合陣線方面的主持和策應,他吳巡撫的謀劃就是一斤小笑話。

    吳重熹前幾天已派人分別去了豫北和武勝關,去豫北的人負責聯絡巡防營,去武勝關的人則是去聯絡聯合陣線。

    到了現在,豫北的人尚未傳回消息,但是武勝關的人已趕了回來,將一封信交到了吳重熹手里。

    這封信竟是聯合陣線委員長趙北的親筆信,這讓吳重熹大感意外的同時,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本來以為能夠聯絡上一位高級軍官就很不錯了,但卻不曾想,趙委員長竟然親自給他回了封信,而且信里的措辭也頗為客氣。

    委員長是什麼人?日理萬機的人▲且他現在實際上已成為南方實力派的領袖,此次坐鎮指揮,擊敗了北洋主力部隊,威望正在迅速提高。隱隱有坐天下的苗頭,能夠得到委員長親筆回信,吳重熹焦躁了多日的心情頓時轉為興奮。

    而且,隨這封信一起過來的還有一本專用電報密碼本,方便雙方隨時聯系。

    “委員長親自回信,足見他對此事頗為重視。

    咱們一定要將此事辦妥,不然。委員長小瞧咱們是小事,耽誤了諸位的前程,那就是大事了。諸位︵什麼點子,就說出來吧,咱們三個臭皮匠,好歹也議一議。”

    吳重熹看完了信,將信交給在座的幾位親信傳閱,這些人中,有的是他以前做巡撫時的幕客,有的則是以前的低級官員,革命之後,他們與吳重熹一樣也失了勢,眾人有些同病相憐,于是就聚到了一起,為吳重熹的政治投機出謀戈策,順便混口飯吃。

    眾人看完了信,也與吳重熹一樣興奮,不過興奮之余,他們多少也有些發愁,因為趙委員長的這封信里很清楚的說了,僅僅配合聯合陣線的部隊控制豫北地區是不夠的,委員長打算一鼓作氣,挾戰勝之威一舉吞下山西全省,從西邊居高臨下俯視直隸和京津地區。

    這是一個很是大膽的戰略構想,如果能夠實施,那麼在戰略上,聯合陣線就完全佔據優勢了,而北洋集團就只能龜縮在直隸、山東一帶延殘喘了。

    不過要想實施這個戰略計劃。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吳重熹是河南巡撫。他的關系網主要是在河南地區▲不是在山西,如何配合委員長的這個攻略山西計劃,確實很考驗吳重熹等人的應變能力。

    或許,這本就是委員長對吳重熹的一個考驗,如果通過了這個考驗。那麼,以後在委員長心目中的地個就高了。

    眾人對攻略山西的計劃進行了一番探討,但是議來議去,吳重熹實在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關系網。正當他左思右想時,一名幕客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吳公,你沒做過山西巡撫。可是本春 做過啊,當年“庚子國變”山西巡撫毓賢縱容拳民濫殺洋人。後來八國聯軍不肯罷休,指名道姓要殺,清廷為了議和,不得不將毓賢處斬,山西巡撫的位子就空了下來,暫由布政使護理,後來才將錫良從湖南調到山西做巡撫,不過沒等赴任,錫良又調去了湖北,山西巡富時尋不到合適的人,當時西太後和光緒皇上都在西安行在西狩。正為山西巡撫的事情發愁,當時奉春 是陝西巡撫,見狀便自告奮勇出任山西巡撫,因為這事,舉春 很受西太後器重,只做了一年山西巡撫就調到廣東做巡撫去了。吳公,這木春 在山西做了一年多的巡撫,而當時,山西方經變亂,地方官員不是被洋人要挾清廷殺了。就是逃了,接任的官員都是舉春 一手提拔上來的,如此說來,本春 對山西現在的那幫地方官員還是很有些恩義的,由他出面策動,遠比咱們有勝算得多。”

    听了幕客的話,吳重熹連連蜃,說道︰“不錯,不錯。舉春 確實做過山西巡撫,不過,听說此人現避居天津租界,不知他肯不肯蹼這趟渾水?”

    “木春 一向跟袁世凱不對付。兩人矛盾很深,上次袁世凱兵諫京津的時候,亂兵差點活捉了時任直隸總督的本春 ,兩人的敵視恐怕化解不了 在聯合陣線是反袁世凱反北洋的,舉春 如果不想再整天東躲西藏的話,他肯定願意出把力。當然,這好處也是要給些的,不過這需要跟聯合陣線協商。”

    幕客的建議很有道理,吳重熹真即決定照此辦理,于是急忙找來管家。讓他用聯合陣線給的密碼拍一封密電去武勝關,將這個行動方案告之聯合陣武方面。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4
第346章  海軍與黨務

    吳重熹的密碼電報拍討來的時候,聯合陣線的委員長趙武勝關火車站迎接幾位貴客,這些人都是聯合陣線的重要人物,湯化龍、居岳、譚人鳳、謝持、李叟和、熊成基等等,這些人之所以齊聚武勝關,主要是為了進行一次會議。

    現在聯合陣線在豫南擊敗了北洋南進第二軍,取得輝煌勝利,聯合陣線的所有成員都為之興奮,他們在興奮之余,也開始靜下心來,開始認真考慮己方陣營的發展問題。

    作為聯合陣線的領袖,趙北早就建議盡快召開一次聯合陣線全體黨員代表大會,只是由于國會選舉和南北對峙的事情,才使這一建議僅僅只能停留在計哉草案上,現在,南北之間的一場武力對抗已分出了勝負,聯合陣線崛起之勢不可阻擋,作為這個泛政治聯盟的成員,幾乎所有人都消能夠從這個崛起的過程中為自己撈取利益和好處,所以,當委員長拍發電報,邀請他們到武勝關開會討論代表大會召開的細節問題之後,這些人就趕過來了。

    這只是第一批趕到武勝關的聯合陣線黨員代表,南北開戰之後,這些人中的許多人不是在武漢就是在長沙。離得比較近,這過來的也就快。

    熊成基是第一斤。走下火車的,也是第一個與趙北握手寒暄的人。

    “總司令這一仗打得漂亮,可向為黨務的事,熊某未能全程觀戰。沒有看到勝利的那一刻,確實讓人無奈

    見熊成基搖頭嘆息,趙北笑著說道︰“味根,你還是將心思放在黨務上比較合適,你別看我是委員長,可是說起組織能力,我是不如你的。我在前方指揮打仗。你在後方整頓黨務,清理社團,這本身也是在為前方的作戰服務,沒有安定的後方,前方將士又怎麼能夠安心作戰呢?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如此嘆息沒有看見勝利的那一刻,這場勝利屬于我,也屬于你,屬于所有為中國的強大而奮斗的人,屬于所有的革命者!”

    趙北這話有真有假,熊成基留在湖南處理黨務,固然是他能力足夠的緣故,但未必沒有趙北刻意使部下與他保持距離的目的,對于這個革命元勛,趙北始終保持的必要的警惕。上次吳祿貞之所以被總司令敲打。正是因為與熊成基過從太密。

    雖然現在聯合陣線成立了,趙北做了領袖,但是這並不表明熊成基與趙北在政治立場上完全一致,實際上,自從與宋教仁、黃興交往之後。熊成基對于這個議會政治越來越熱情,所以,他對趙北的那個

    “軍政、刮政、憲政”三步走的治國方案有異議,他和宋教仁一樣,都認為國會將在今後的政治生活中發揮決定性作用。

    趙北是穿越者,當然知道這種理想在這個時代不可能實現,中國理在最需要的是一位有實力、有魄力並能看清未來發展方向的政治強人。但是熊成基不清楚這一點,所以,這可以看作是兩人在政治觀點上的主要分歧,而且這個分歧不可彌合。

    理解了這一點,也就明白了趙北為什麼會刻意讓部下與熊成基保持距離,這個人不像宋教仁,宋教仁在軍隊里毫無根基,但是熊成基不僅走出身于安徽新軍,而且還是安慶首義的功臣,而趙北的共和軍就發端于安徽新軍起義,所以。熊成基對于革命軍人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趙北不消軍隊被任何“異端”思想干擾,而熊成基和宋教仁等人的主張在趙北看來那就是“異端。”背離時代背景和國民素質的“異端。”

    但是目前還是需要團結他們。聯合陣線僅靠趙北一個人是玩不轉的。不過趙北也不會讓他們控制聯合陣線,實際上,此次代表大會的召開,趙北的用心是非常深遠的。

    正因這種深遠的用心,趙北才會在勝利之後就立即召集代幕,到武勝關開會,現在南北局勢微妙,一步領先就步步領先,現在就是在搶時間。搶在北洋發動反撲之前完成聯合陣線權力結構的重要調整。7引肌夏斬累生迪匿累生

    趙北與熊成基略微寒暄幾句,便又忙著與其他人見面,尤其是湯化龍,更為趙北所注意。

    湯化龍是海軍代理總長湯鄉銘的兄長,而現在湯鄉銘又同時兼任著中國江防艦隊司令的職務,前幾天湯鄉銘宣布江防艦隊在江陰、淡口起義。加入聯合陣線,這其中就有湯化龍的功勞。

    湯化龍現在雖然是蔣南都督。但是已被架空,真正掌握湖南權力的是趙北派去的人,但是現在湯化龍為湯鄉銘起義立了功,這局面或許可以改變一下了。

    “湯都督,此次江防艦隊起義,你實在是我聯合陣線第一功臣,等代表大會正式召開,我一定為你請功!”

    趙北的客氣話讓湯化龍有些心虛。說到湯鄉銘轉變立場,這其中最最關鍵的因素就是此次豫南大勝,這一仗不僅打垮了北洋南進第二軍,而

    且凶訂垮了許多人對袁世凱和北洋集團的最後,點信心。他懼”…川了北洋集團的外強中干,也認識到了聯合陣線那巨大的政治與軍事潛力,正是這個因素,促使湯鄉銘率領江防艦隊起義,所以說,在艦隊起義這件事上,真正的第一功臣是趙委員長,是那些在前線奮勇作戰的聯陣部隊全體官兵。

    “哪里,哪里。若無此次豫南大勝,舍弟怎會這麼快就下定決心?實不相瞞,昨天舍弟給我去了封電報,他說,現在巡洋艦隊正在劉冠雄的率領下兼程南下,昨日已過海州,最多再航行一兩日,便可駛抵長江,巡洋艦隊里都是大艦,若是與江防艦隊沖突,舍弟心中毫無勝算。此次湯某前來,一方面是來參加會議,另一方面也是來替舍弟向總司令問計。”

    湯化龍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海軍問題上,劉冠雄是北洋海軍元老,曾參加過中日甲午戰爭,因為戰敗,北洋水師全軍覆沒,海軍多數將領也遭到清廷懲罰,如果不是袁世凱,劉冠雄也不會再次回到海軍,而作為交換,劉冠雄也就此投靠了袁世凱,算是袁世凱的心腹,雖然北洋現在的主要量在于陸軍,但是海軍也是袁世凱的重點關注對象,此次南北對峙,許多北洋軍部隊就是通過海路運輸到東南地區的,而此次劉冠雄率領巡洋艦隊南來,起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護送運輸船隊。

    但是由于馮國璋的北洋南進第二軍在豫南全軍覆沒,袁世凱的北方地盤頓時暴露在聯合陣線的面前。為了保障直隸、山東等地區的安全。袁世凱不得不改變了進軍方案,本應由劉冠雄的巡洋艦隊護送南下的北洋部隊停止了行動,繼續駐守北方,但是巡洋艦隊並沒有停止前進,仍在劉冠雄的率領下繼續向上海、南京駛來。

    現在不是枯水期,劉冠雄的巡洋艦隊中的幾艘大型軍艦完全可以在長江下游自由航行,甚至有幾艘巡洋艦可以直駛武漢江面,這支巡洋艦隊確實是一個隱患,雖然湖北的革命軍並不擔心這支艦隊,但是作為海軍將領,湯鄉銘對這支艦隊是比較恐懼的,畢竟,雙方的戰斗力相去太遠,如果真在長江里打起來,江防艦隊沒有任何勝算,海戰不比陸戰,海戰講究的就是誰的船大誰的炮多,這個道理,明代的名將戚繼斃就已經悟出來了。

    “湯都督不必憂慮,你可以轉告令弟,如果他覺得長江下游不安全。那麼完全可以將他的江防艦隊拉到武漢來,我保障他的安全和補給,也保證他的海軍部總長的職務,原來共和軍序列中也有艦隊,現在正好可以趁機合編在一起,這就是我們聯合陣線最有力的現代化戰爭機器!”

    趙北的話讓湯化龍放下心來,湯鄉銘雖然宣布江防艦隊起義,但是他的艦隊基本上仍在崇明一帶巡戈。既沒有出長江口,也沒有去杭州,因為他不僅擔心遭遇劉冠雄的巡洋艦隊,也擔心直接去杭州的話,他的指揮權可能會被聯合陣線解除。

    現在趙北發話了,湯鄉銘的顧慮似乎可以放下了,不過湯化龍還是有一個疑問。

    “請問委員長,如果江防艦隊西來武漢,那麼東南一帶豈不是沒有我軍艦隊了?如此一來,上海、南京就不是那麼容易攻打的了。雖然現在南北打算議和,但是如果議和不成。還是只能戰場上見勝負了。”

    見湯化龍詢問,其他人也都有相同的疑問,于是都將目光挪向委員長。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上海、南京現在不是聯合陣線的出擊目標。在東南方向,我軍仍應取守勢,不宜貿然進攻 在,我軍首要目標是北伐,乘勝追擊北洋軍,沿著京漢線一路打過去,袁世凱不想要和平,那備,咱們革命軍人就奉陪到底!另外,我們聯合陣線內部也必須利用現在這個機會認真整頓一下,不然的話,咱們的進取精神就會被那種來自內部的干擾消磨殆盡,而這,也正是此次會議的一斤。重要內容。”

    眾人面面相覷,听出趙北這話里有話,委員長似乎是打算整頓黨務,而且這種整頓很可能與熊成基、譚人鳳主持的那種整頓不一樣。

    聯合陣線成立之初,眾人就協商好了,這是一個松散的政治聯盟,組建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取得國會選舉的勝利,聯合陣線內部的各個小組織擁有一定的自由行動權力。

    但是現在,從趙北的話來判斷,再結合最近幾天那一系列的動作。他似乎有進一步整合聯合陣線權力結構的打算,而且他利用的這個時機非常好,聯合陣線的軍隊剛網在委員長的指揮下在戰場上取得一次決定性勝利,這種時候,聯合陣線內部反對派的聲音將變得非常微弱。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5
第347章戰俘

   <將南方與北方聯系得更加緊密。>

    “嗚嗚幾聲短促的汽笛響起,讓這寂靜的曠野歡騰起來。

    “  吧…   …”

    列滿載的火車正噴著滾滾黑煙從南邊駛向北邊,那鋼制的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猶如一曲鏗鏘的進行曲,讓那本已歡騰的曠野沸騰起來。

    這不是背通的火車,這是一列軍列。滿載軍人,不過倒不是通常理解的那種軍人,而是戰俘。

    準確的講,車上裝載的都是此次豫南戰役中被聯合陣線所俘虜的北洋軍官兵,這列火車裝載的戰俘並不算多,不過一千余人,他們將被押送到豫中地區的許州,那里有一座大型戰俘營,現在各處的戰俘都在向那里集中。

    作為這一千余名北洋戰俘中的一員。章國棟坐在悶罐子車廂的角落里。抬起頭,仰望著那扇加了鐵條的車窗,可以看見那吊在車窗外的兩條人腿,以及腿上的灰布綁腿,那是一名押車的聯合陣線士兵的腿,顯然。他此刻正坐在車頂一側,悠閑的欣賞著西邊曠野中的風景,或許他還使用了一根繩索將自己固定在車頂。以防摔下火車。

    這種炎熱的季節,坐在悶罐子車廂里汗流浹背,確實沒有車頂上流快。所以,包括章國棟在內,幾乎所有的北洋戰俘都光著膀子,即使是這樣,他們也熱得難受,非馳慕那些坐在車頂押車的南軍士兵。

    望著車窗外的那兩條腿出了陣神,直到一名同伴遞過去半截紙煙,章國棟這才收斂了心神,向那同伴望去。

    “兄弟,多謝剛才照應,這最後一根紙煙,咱們均分了吧。”那人笑著說道,右手遞出紙煙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腿,那地方包著繃帶。

    中午上車的時候,章國棟曾幫助這個傷兵上車,現在,他顯然是打算酬謝一下章國棟,而那根紙煙似乎是他偷偷藏起來的。

    “謝了。”章國棟淡淡一笑。接過紙煙。但是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引火物,所以在徒勞的摸了一陣之後。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紙煙又收了起來。

    “兄弟,听你口音是安徽人?”那傷兵問道。

    “安徽廬州人。听兄弟你的口音,是山東人吧?我瞧你也像山東人。山東大漢,你這身子骨可比我壯多了,剛才搬你上車,我差點沒閃了腰桿。”章國棟說道。

    “俺是山東德州的,本來是打算去東三省闖關東的,可是在煙台等船的時候踫上北洋軍募兵,軍餉開得高,俺這一琢磨,就來當兵吃餉了,沒曾想,網吃了不到半年餉,就叫人給活捉了。

    兄弟,你是咋吃上這北洋的餉的?”

    “本來我是要去給人當馬並的,那人原本放了個巡撫。可是後來這官帽子被朝廷給拍飛了,結果那人沒做成巡撫,我也沒做成馬異,不過好在我跟那人是小老鄉,那人把我們這些馬並送到了北洋軍里,我就這麼吃上了餉。”

    “你說,他們這是要把咱們押到哪里去?”

    “這我也不知道。”

    “兄弟,俺是在信陽被活捉的,俺是北洋陸軍第七師的兵,你是哪部分的兵?叫個啥?俺叫王金堂。”

    “北洋陸軍第三師的,章國棟。也是在信陽被俘的。”

    章國棟點了點頭,不過他的話並不十分準確,實際上,他不是在信陽被俘的,他的真正被俘地點是在信陽西邊的黃土關附近,而且俘虜他的不是聯合陣線的軍隊,而是一群鄉民。

    章國棟是北洋陸軍第三師的一個班長,第三師在進攻信陽的戰斗中接連失利,全軍士氣低落,所以,當聯合陣線的那列裝甲列卓投入戰斗之後,第三師的軍心和軍紀就完全無法維持了,雖然師長曹 奉命將第三師與吳佩享的第九師合編,但是第三師的許多官兵仍是自行脫離了部隊。

    用句專業術語,這些潰散的兵就是“逃兵”章國棟也是一個逃兵。

    章國棟帶著十幾個逃兵逃離了信陽,由于東邊封鎖嚴密,他們選擇了從西邊兜個圈往北走,如果不能走回鄭州,那麼他們就決定在豫西落草,做土匪。

    不過他們這些逃兵都是外地人,在豫南地區兩眼一摸黑,所以很快他們就迷路了,好在他們帶有槍彈。這吃住到是不成問題,走到哪里就強迫哪里的村民為他們準備飯食。吃的是霸王飯。

    但是這霸王飯也不好吃,這幫逃兵沒逍遙幾天,就遭遇了勁敵。

    這個勁敵叫做“鋤社”據說是湖北軍政府組建的,平時互助耕田。戰時充做鄉勇、民團,武器多為冷兵器,但有的鋤社配備有土槍、

    槍。

    雖然豫北、豫中地區沒有鋤社。但是在豫南地區,這種鄉村互助組織已普遍設立,章國棟這幫逃兵的行蹤很快就被鋤社掌握,于是這情報一級一級的反饋到上級,結果,一張撥捕的大網就這麼圍了過來。

    鞏蔣,章國棟眾幫北洋漲丘在黃十關被鋤社的武裝人員飲毛貽來。他們手里有十多桿步槍,火力較強,但是對右手里也有土槍,結果這麼一對峙,就是一天一夜,逃兵們被圍困在屋子里出不來,眼看就要彈盡糧絕,沒有水喝,嗓子眼也干得冒火。章國棟只好下令投降,然後他們就被鋤社繳了械,並被押送到了信陽。

    堂堂北洋軍竟被一伙鄉民抓了俘虜。章國棟覺得沒面子,所以也就不肯將被俘的實情告訴王金堂。

    不過王金堂顯然沒有懷疑章國棟的話,兩人越說越投機,正商量著找個時候拜把子結為異姓兄弟時,這列火車卻已進了車站,並很快停了

    來

    悶罐子車廂的車門被人從外頭拉開。光線突然變得刺眼,讓章國棟和王金堂都眯起了眼,一時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外頭有人在喊。

    “到站了,到站了!都出來!列隊!站好!衣服都穿好了”。

    等眼臼鈾那強烈的光線。章國棟穿上軍裝,扶著王金堂站了起來。和那些北洋軍戰俘在站台上列隊∩于王金堂腿部受傷,所以一下車,就被擔架抬走了,章國棟也就此與這斤小山東大漢分別。

    “這里是許州,你們這些戰俘將在這里接受甄別和政治教育,表現得好,就能很快獲得自由,頑固到底,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了。

    現在,全體都有,立正!我來點名,念到你的名字,就喊“到

    名聯合陣線的軍官走到章國棟這隊戰俘隊列前,手里拿著個本子,嚷嚷了幾聲,便開始點名,而那列火車也鳴響了汽笛,通過道岔,又向南方駛了過去。

    沒等這名聯陣軍官點名完畢。從北方又傳來幾聲汽笛,又一列火車隆隆駛進火車站,沒等它進站台。這站台上集合的北洋軍戰俘已喧鬧起來。

    章國棟望了那火車一眼,心中也是震撼,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列正在駛進火車站的火車正是那列裝甲列車。鐵甲鏗鏘,蒸汽轟鳴,那氣勢。只看一眼就忘不了,何況,章國棟當初就是從這裝甲列車的炮口下撿回了條性命,他是忘不了信陽那一戰的。

    “喊什麼喊?都給我安靜!”

    那名聯陣的軍官指揮士兵彈壓著騷動的戰俘,在刺刀的威脅下,北洋軍的戰俘們很快恢復了平靜與秩序。不過眼楮仍盯著那裝甲列車。

    裝甲列車就在站台上停了下來。距離章國棟的直線距離不過幾個步。那火車鐵甲上的累累彈痕清晰可見。

    “不知道在那裝甲列車里打仗是什麼感覺?”章國棟琢磨著。

    就在章國棟發愣的時候,從火車站調度室走出幾個人,都穿著共和軍的軍裝,其中一名軍官徑直走到那名正在點名的聯陣軍官跟前,兩人小聲嘀咕了幾句。

    “你,你,出列!”點名的軍官走到戰俘們跟前,點了十幾斤小人。命令他們出列,章國棟也在其中。

    “你們,跟著這位潘長官去候車室搬行李,不許偷懶耍滑!表現的好,就給你們加分,分越高,將來就越快恢復自由!”

    點名的軍官向戰俘們叮囑幾句,然後手一揮,那名軍官就帶領章國棟這幫北洋戰俘向候車室走去。

    進了候車室,章國棟驚訝的發現,那所謂的“行李”其實就是步槍▲且其中以日本制造的大蓋槍為主,這顯然是從北洋軍手里繳獲的,不過所有步槍的槍栓都被卸下,草獨裝在筐里,子彈也單獨存放,所以,戰俘們不可能有什麼別樣心思。

    步槍都是一捆一捆,每捆近百斤。扛在肩上也有些吃力,戰俘們在軍官的指揮下將這些步槍全部搬到了裝甲列車上,章國棟悄悄數了數,不下兩千桿。

    最後一插步槍是章國棟搬到裝幾小車上的,等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車門外頭卻搶進一人,雖然穿著軍裝,不過式樣和艇色卻與共和軍不同。正是奮進會的軍裝。那軍官進了車廂,向那些成捆的步槍望了幾眼。臉色一變,抬頭向那指揮戰俘們搬槍的軍官呵斥了幾句。

    “潘康時!你為什麼把這些步槍搬走?不是說好了,這些步槍是分給我們奮進會的麼?好歹你當初也是群治學社的人,怎麼這麼快就忘了自己人了?”

    見來者不善,章國棟急忙跳下車去,這時,他听到車廂那名軍官反駁的話。

    “邸網!什麼自毛人?什麼奮進會不奮進會?現在咱們都是聯合陣線的革命軍人,還分什麼彼此?你路過許州,是去武勝關參加會議,戰利品如何處理,如何分配,這似乎不是你職權範圍內的事情。”

    至此,章國棟終于知道了那兩個軍官的名字,而且也明白了他們為什麼爭吵。

    “好象是分贓不均?。

    章國棟傻傻一笑,原來南軍並不是鐵板一塊。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6
第348章唯一的出路

    裝甲列車里的那場爭論很快就平息下來。不是因為事情兒引解決▲是因為那列裝甲列車鳴著汽笛向北折返,已沒人願意就戰利品的分配問題與那剛進行討論了。

    帶著一腔無處發泄的怒火,那網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火車站,在幾名隨員的陪同下進了許州城,趕往許州駐軍司令部興師問罪。

    鄧剛是昨天離開汝州府魯山縣的。奉命前往武勝關參加聯合陣線全體黨員代表大會籌備委員會的會議▲在此之前,他在魯山縣就是一斤』軟禁起來的囚徒。

    軟禁鄧刊的人是陝西軍政府副都督熊克武,兩人都是奮進會的高級干部,但是因為在此次豫南戰役期間進軍方向的問題上出現了嚴重分歧,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因此而升級,最終導致熊副都督先發制人,將鄧剛和一幫反對進軍許州的奮進會干部軟集了起來。

    鄧剛等人被軟禁之後,熊克武就與吳振漢率領集結在魯山縣的聯陣部隊主力向許州進發,用了兩天時間趕到許州,並一鼓作氣拿下了這座北洋軍的後勤總站,不僅切斷了北洋南進第二軍的歸路,而且為信陽戰役的最終勝利奠定了基礎。

    許州之戰不僅保證了信陽戰役的順利進行,而且也證明了熊克武和吳振漢進軍方向的正確性,而這個進軍方向從一開始就是由趙北確定的。事實證明,總司令制訂的戰略是正確的。

    鄧判當初極力反對進軍許州,固然是秉承上級意志的緣故,但未必沒有個人原因,作為一個群治學社的老資格成員,那網非常厭惡趙北,在他看來,這個趙總司令不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他只是一個投機于革命的家伙,這斤,人利用陰謀和詐術竊取了此次“戊申革命”的領導權後。卻將為革命出過大力的群治學社踢到了一邊,僅此一點,就足以讓他對趙北陽奉陰違了。

    這次被軟禁魯山,在鄧網看來。這再一次證明了趙北的陰險狡詐,雖然不是趙總司令親自動手,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鄧網堅持認為,趙北那件革命的外衣非常華麗,很是迷惑了一幫人,而熊克武就是其中一位。

    但是鄧刃並不打算讓熊克武迷途知返,通過此次魯小事件,他進一步認識到了純潔革命隊伍的重要性,在他看來,像熊克武這種不是群治學社出身的干部很不可靠,而奮進會要想進一步發展壯大,就必須將這些“外人”排擠出領導層,並大力提拔那些群治學社出身的干部。

    所以,在接到西安楊王鵬拍來的電報後,那網立即將他的建議反饋給了楊王鵬,不過楊王鵬並沒有立即就此做出回應,因為楊王鵬拍電報去魯山的主要目的是想讓那網代他出席在武勝關舉行的“聯合陣線全體黨員代表大會籌備委員會全體會議”。

    聯合陣線委員長趙北請的是楊王鵬。但是楊王鵬不想去武勝關,他的借口是陝西軍政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因此他想委任那網為全權代表出席會議。

    楊王鵬本來以為那網在許州,但是拍電報到許州,這才得知鄧網還在魯山,也正是通過與那網的電報往來,楊王鵬才明白了魯山聯陣部隊沒有去豫北和豫西北的真正原因。不過他並沒有發火,畢竟現在木已成舟,河南的地盤奮進會是不怎麼指望了,還是經營好陝西為上,將來進軍山西,這陝西就是大後方。

    接到楊王鵬的電報,鄧網二話沒說。打點行裝就上了路,而此時。魯山駐草也接到總司令部的電報。解除了對那網等人的軟禁,並護送他們上路,顯然也是楊王鵬向趙北打了招呼。

    對于代替楊王鵬出席會議這件差事。鄧網持無所謂的態度,不過他倒是很滿意楊王鵬的決定,因為這證明楊王鵬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場,他不會被趙北迷惑,更不會跟著趙北的指揮棒轉,只要楊王鵬還是奮進會的首領,這奮進會就不會被趙北吞並。

    本來,去武勝關開會應該走最近的路,但是那網偏要繞斤,道,沒有直接南下,而是先往東北方向走,趕去許州,他想先去把熊克武罵一頓。發泄怒氣。

    但是今天下午趕到許州之後,那網從一名奮進會軍官嘴里得知,一批本應撥歸奮進會部隊的繳獲武器被共和軍吞沒了,起初他還不信,後來趕到火車站一瞧,頓時怒火萬丈,與共和軍的將領潘康時理論了一番。不過對方根本就不理睬他,裝甲列車一走,那網連吵架的人都找不

    了。

    好不容易趕到了許州駐軍司令部,但是駐軍司令吳振漢不在,到北邊視察前線去了,熊克武也一同跟了去。如此,那剛痛罵兩人的打算也落了空,只能跟一幫奮進會的干部坐在司令部里生悶氣。

    鄧剛打算就在司令部里等著吳振漢和熊克武歸來,好好質問他們,為什麼要將奮進會的戰利品吞沒,為什麼要違背當初達成的協議。

    不過沒等吳振漢和熊克武從前線歸來,一封拍到駐軍司令部的電報卻將邸才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封電報並不是拍給某一位將領的,而是一封通電性質的電報,收報人是所有聯合陣線的高級軍官,電報拍發自武勝關總司令部。

    電報的內容並不復雜,但是卻很讓人震驚︰

    聯合陣線全體黨員代表大會籌備委員會全體會議已經于今天下午舉行了第一次全體會議,這次會議通過了一個重要決議,這斤小決議主要是譴責奮進會的,而且措辭嚴厲,首先對于鄧網等人在魯山軍事會議上的小動作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批判,接著又對楊王鵬拒絕親自參加會議進行了嚴厲批評,“勒令”楊王鵬務必在五日內趕到武勝關,參加會議。

    這實際上是對奮進會進行了通報批評,措辭之嚴厲,讓鄧網等人感到非常不安,他們隱隱覺得此事非同尋常,有必要與西安方面取得聯系。

    邸剛也顧不得那批被搶走的步槍了,急忙帶人在城里到處找關系、走路子,總算通過電報局向西安的楊王鵬拍了一封密碼電報。

    徹互都督鈞鑒!武勝關此電用心險惡,不可不陝一杜一部分共和軍精銳部隊,與西安近在咫尺,朝發狹,實乃心腹之患,望都督謹慎應對,必要時,可將其調往潢關,與北洋軍作戰。”

    邸剛拍完電報,就沒再離開電報局,一直等在那里,等著楊王鵬回電。

    就在鄧網等人坐在許州電報局的會客室里,焦急的等待著楊王鵬的回電的時候,遠在西安的奮進會軍務委員會里,一場緊急會議正在進行。

    會議室里的氣氛是焦慮而不安的。作為主持會議的人,奮進會首領楊王鵬始終陰沉著臉,將手里那封電報看了一遍又一遍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

    這封電報與那網等人在許州城里看見的那封電報的內容完全一樣。就是通報批評奮進會的那封通電,作為這場風暴的中心人物,楊王鵬確實有些無話可說,畢竟,這電報里說的事情都是事實,那網在魯山軍事會議上的小動作是事實,楊王鵬不願去武勝關參加籌備委員會的會議也是事實,奮進會確實被人抓僂了小辮子。

    但是奮進會也同樣有自己的充足理由,魯山軍事會議,奮進會固然不同意進軍許州,但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奮進會的利益,楊王鵬不去武勝關開會,一則是軍務繁忙,確實抽不出身,現在潢關還由北洋軍控制。奮進會正打算借豫南戰役結束的良機對潢關實施攻擊,二則是擔心去武勝關開會可能會遭到什麼不測,路上的安全是一方面,與趙北的分歧是另一方面,現在趙北威望越來越高,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奮進會◎一楊王鵬在武勝關被軟禁。奮進會可就群龍無首了,有那網在魯山的例子在前,眾人的擔心確實可以理解。

    但是,問題在于,這些理由都是不能擺上台面的,奮進會想進軍豫北。這只考慮到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卻沒有考慮到聯合集線的整體利益。楊王鵬等人擔心去武勝關開會被扣押,這實際上是對總司令和委員長的不信任,,這些理由如果說出來,只會加重奮進會的罪行,所以,此事相當的棘手。

    當初加入聯合陣線,奮進會就是迫不得已,他們與趙北之間有很強的不信任感。

    現在,眾人在軍務委員會里開會。主要討論的就是如何應對。

    現在趙北擺明了要對付奮進會。奮進會已無退路,擺在眾人面前的有兩系路;其一,派楊王鵬去武勝關開會,堵住那幫委員、代表的嘴;其二,針鋒相對,與聯合陣線決裂,與趙北決裂,從現在起,奮進會完全走自己的路。

    與趙北決裂,與聯合陣線決裂。這就意味著奮進會將斷絕武器彈藥來源,斷絕協餉來源,自從革命之後,湖北軍政府一直在對奮進會進行資金和武器的援助,這就像是抽大煙一樣,奮進會已是上了癮,欲罷不能。如果突然沒了大煙可抽,奮進會都會周身不適,而軍隊一旦沒有了足夠的軍餉,也不會再對奮進會言听計從。

    現在想來,當初趙北援助奮進會。可能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就是想讓奮進會養成依賴心理,讓奮進會離不開總司令。

    如此算來,目前最好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派楊王鵬迅速東進,去武勝關參加會議,挽回一些局面。改變一下奮進會在眾人心目中的形來

    不過對于這個選擇,眾人仍是有些猶豫,楊王鵬一走,這奮進會就缺乏一位有威望的領袖,到時候領袖一旦真被趙北扣押,奮進會很可能四分五裂,最後被挨個吞掉。

    “諸位不必爭吵了。就這樣辦。我馬上出發,去武勝關,五天時間確實有些緊,不過騎快馬的話。也是可以趕到的。我走之後,就由在座諸位共同決定奮進會事務,凡遇重大事務,投票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楊王鵬放下電報,站起身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將自己的決定正式宣布,這表明,他最終還是決定去武勝關開會。

    “那些共和軍的部隊怎麼辦?他們就駐在西安東邊數縣,隨時都可以開到西安。”一個高級干部問道。

    “控制住給養,並密切監視。”

    楊王鵬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本來,他們邀請共和軍進駐陝西,是為了協防北洋軍,並進攻潢關,但是自從共和軍的那些部隊開到陝南之後。他們借口休整部隊,遲遲不肯向潢關發動進攻,這讓奮進會很是無奈。但又毫無辦法,現在豫南戰役已經結束,按說走進攻潢關的最好時機。但偏偏這斤。時候這封電報出現了,這不能不使眾人懷疑,這一切安排從一開始就是趙北計劃好的,他就是頌並陝西,吞並奮進會。

    “報告!聯陣第二師兼第六師長季雨霜來訪!”一名參謀走進會議室,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他一個人來的?”楊王鵬問道。

    “只帶了幾個副官,還有幾名護衛。他們已在會客室等候,武裝已被解除。”

    “知道了,你去招待他們,我馬上就去見他們。”

    楊王鵬無力的擺了擺手,顧然坐回了椅子上,他心里很清楚,季雨霜早不來晚不來,選擇這樣一個時候過來,肯定也是為了這通報批評的事情,他的第二師部里也接通著電報線路。

    見領袖頹然落座,會議室?的與會眾人也都有些落莫。

    季雨霜敢來,就說明共和軍的部隊已做好了一切準備,奮進會即使反抗,也不會對局面有任何幫助▲且還會背上“背叛革命”的罪名。

    趙北選擇現在這個時機對付奮進會,就是仗著豫南勝利之威,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他都佔有絕對優勢。

    看起來,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真正的融入聯合陣線中去,只有這樣,眾人才能在這個大時代的舞台上繼續伸展拳腳,才不會被時代淘汰。

    這恐怕是奮進會唯一的出路。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7
第349章 困境 <召喚月票>

    火車站前人山人海,負責維持秋序的士兵奮力而徒勞的揮舞著手里的木棍,試圖讓這些大呼小叫的人重新將隊排好。

    但是無論士兵們怎麼努力,人們仍是爭先恐後的向火車站的入口涌去。因為那遠方的隆隆炮聲越來越近了,听著就像是在打雷,這表明南部地區的戰斗正在向鄭州蔓延,這進一步增加了百姓的恐懼。

    雖說鐵路時通時阻,但是若論最安全、最方便的交通工具,還數這火專,戰亂一起,地方匪情嚴重,火車好歹有押車的路警,可比坐騾車安全多了。

    所有想走的人都在火車站前聚集≠姓們到不是害怕南方的革命軍進城,而是害怕那不長眼的炮彈落到自己頭上,因為鄭州的城防司令鮑貴卿說了,他要為袁世凱袁老帥死守鄭州,揚言與鄭州共存亡。

    鮑貴卿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並不重要,他是否有與鄭州共存亡的決心也沒人關心,但是他的這個立場實際上也反鈾北洋的立場。

    自從豫南戰敗之後,北洋急需收斂人心,恢妾軍勢,對于北洋來說 在必須堅守鄭州,控制了鄭州就等于控制了京漢線,丟失了鄭州。這京漢線上最重要的一個交通樞紐就會落入南方革命軍手中,那麼。不僅東邊的開封沒法守了,就連直隸、京津地區也會直接面對南方革命軍的刺刀。

    所以,袁世凱下達的命令就是“堅守鄭州”炮貴卿也表示要按照袁老帥的命令行事。

    但是能不能守住鄭州,炮貴卿心里一點底也沒有,自從北洋南進第二軍在豫南全軍覆沒之後,河南一帶的北洋部隊兵立刻變得捉襟見肘起來,炮貴卿實際上可以直接指揮的部隊只有他的第二師第四旅,即使加上其它的一些雜牌部隊,總兵力還不到一萬人,而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部隊是值得信賴的,炮貴卿對此也沒有任何把握,有許州之戰的覆轍在前,他對這些雜牌部隊毫無信心。

    封又一封的加急電報拍去北京陸軍部,要求增援,要求加發軍餉勞軍,但是陸軍部代理總長段棋瑞的回電內容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其一~南吃緊,京津也需防守,沒有多余的部隊可調,望鮑貴卿自己想辦法;其二,列強暫停借款,自行籌款仍需時間,所以,這北洋將士們的軍餉實在無法加發,能夠保證全餉已是很不容易了。

    沒兵,二沒餉,這怎麼能夠打勝仗?北洋軍是戰爭機器,軍餉就是保證這架機器正常運轉的潤滑油,沒有足夠的潤滑油,這架機器即使能夠運轉起來,也必定會“嘎吱”作響,何況,這架機器早已陳舊不堪,滿是銹跡,如今的這個局面。無論如何也不是這架戰爭機器可以應付的。

    做出一副堅守鄭州的架勢,鮑貴卿僅僅只是盡人事而已,至于守不守得住,也只能听天命了,這年頭誰都不是傻子,炮貴卿說要與鄭州共存亡,這只是他自己的說法而已,至于底下的那些官兵們怎麼想。就不是炮司令可以控制的了。

    炮貴卿的城防司令部目前設在火車站北站,他自己的說法是方便坐鎮指揮交通,但是真實想法如何別人卻也無從揣測,不過一個事實是。就在鄭州火車站北站的一號站台邊停著一列只有幾節車廂的專用火車。火車頭是最新式的美國貨,馬力大,速度快,列車由炮貴卿的衛隊守衛著,噢覺靈敏的人或許能從這列專用火車上噢出些什麼。

    馮國璋馮大帥可以扔下部隊逃之夭夭,鮑貴卿鮑大帥未必就會為北洋盡忠。

    不論旁人怎麼揣測,至少目前炮貴卿還坐鎮在城防司令部里,畢竟,從中午傳回的前線戰報來看,聯合陣線的部隊距離鄭州還有十多里▲且目前並沒有發動總攻的儉,那遠方傳來的炮聲只是北洋軍炮兵為己方部隊壯膽的炮聲,而且他們也利用這種炮擊為炮兵部隊的有序撤退提供掩護,因為留在城外太握了,那列聯合陣線的裝甲列車就在附近鐵路線上游戈,而北洋軍的炮兵陣地也主要分散在鐵路兩側,雙方都以京漢鐵路為爭奪焦點。

    司令部里除了鮑貴卿之外,高級軍官現在只有一個程侍揮,其他的高級軍官基本上都派到前線督戰去了,這種時候,沒有高級軍官坐鎮,北洋軍基層部隊的戰斗燎很成問題的。

    程侍揮是北洋陸軍第二師第四旅的正參謀官,相當于聯陣部隊的旅參謀長,他也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與聯合陣線方面的蔣方震、蔡愕、周道網、許崇智等人是同期同學,以前在日本留學的時候眾人關系也都不錯,但是現在,卻是各為其主,未免有點同室操戈的意味。

    本來,程侍輝以為這場豫南之戰不會殺得很激烈,畢竟雙方的將領很多都是同窗、故舊,但是北洋南進第二軍的慘敗打碎了程侍輝的美好願望,他驚訝的發現,此次南北作戰。南軍完全是以一種打“國戰”的心理在打北洋軍,換句話說,南方的聯合陣線是將一場內戰打成了國戰,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注定非常慘烈。

    這從北洋南進第二軍高級將領的傷亡就可以看出來,四個師長中三斤,陣亡,一個被俘,戰爭之殘酷讓程侍揮有些壓抑,如果這真是一場抵抗外國侵略軍的戰爭,這種傷亡率還是說得過去的,可是這確確實實是一場內戰。

    殘酷的內戰,程侍攆有些後悔從軍了

    “程參謀官,你再去拍一封電報。給陸軍部,給段總長,告訴他們,鄭州兵力空虛,急需增援,實在抽不出部隊,就把開封的趙倜部隊再調一些過來,雖說戰斗力不強,可好歹也是兵。另外,再給河南都督趙倜拍一封電報,措辭斟酌一些,告訴他,鄭州守不住,開封也守不住,開封、鄭州一丟,他的河南都督也別想做了。到時候大伙誰都落不了好

    炮貴卿的話還沒說完,一名參謀從司令部外頭走了進來,站在鮑,貴卿跟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李厚基現在走到哪里了?。

    炮貴卿急忙走到牆上掛著的那幅軍用地圖前,目光在地圖上逡巡。

    參謀說道︰“那喜來的電報上說,現在李厚基部已趕到鞏縣,到底是該去西邊的洛陽,還是應該到鄭州,李厚基正在等待陸軍部命令

    “程參謀官,你馬上再拍電報,知會陸軍部,務必請段總長下令。將李厚基部調到鄭州,最好能夠與第四旅合編。另外,現在南軍正在大舉北進,陝西亦是南軍據點,豫西似已無堅守之必要,潢關的守軍最好也能立即撤往山西。”

    炮貴卿命令一下,程侍輝立即著手擬電稿,但是對于鮑貴卿的建議,他認為不大可能被段棋瑞接受。

    現在就是各人顧各人的時候~貴卿如此安排,未必沒有他自己的打算,李厚基原是北洋陸軍第九師的旅長,吳佩乎是他的頂頭上司,第九師攻打信陽的時候,李厚基並未隨主力行動,仍舊率領兩個團駐守登封,負責看住汝州府方向的南軍部隊!拱衛洛陽東南,但是南軍並沒有攻擊登封,直到北洋南進第二軍全軍覆沒,登封仍然是一片平靜,只有一些南軍的小股部隊在活動∩于戰局急轉之下,北洋不得不收縮防線,將駐守登封的李厚基部隊調往黃河邊上的鞏縣,這里是計劃修建的隴海鐵路線上的關鍵一站,雖然目前鐵路還沒有修到洛陽,但是鞏縣至鄭州之間的鐵路已基本修好,北洋打算將李厚基的部隊作為預備隊使用,駐扎在鞏縣,往東可以增援鄭州,往西可以增援洛陽。

    但是鞏縣至洛陽之間沒有鐵路可用,部隊行動遲緩,所以,在炮貴卿看來,與其將李厚基的部隊調往洛陽,還不如就近調來鄭州,至少行動迅速,而且沒有被截斷後路的顧慮。

    鮑貴卿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美。但是程侍揮卻不看好鮑司令的這斤小建議,因為潢關、洛陽方向的北洋主將是吳光新,那可不是普通人,那位吳司令是陸軍部代理總長段棋瑞的小舅子,現在局勢緊張,段棋瑞哪里有不先救小舅子的道理?

    程侍攆並沒有提醒炮貴卿這一點。因為提醒也沒用,炮貴卿和吳佩乎一樣,都看不起吳光新這種依靠裙聳關系提拔起來的北洋“後起之秀。”說起來炮貴卿應該算是北洋的元老,可是現在卻跟一個愣頭青並列為旅長,這口氣鮑貴卿是咽不下去的,在這斤。問題上,他對段棋瑞也是有意見的。

    電稿擬好,交鮑貴卿過目,簽了字後便交副官拿去電報室拍發。

    副官前腳網離開司令部,河南省議院的議長張鎮芳就神色古怪的走進了司令部,這位也不是曹通人。他是袁世凱袁老帥的表洋。就是這麼的盤根錯節,要想在這個權力圈里步步高升,就得有依靠。一靠關系,二靠親戚,三靠資歷。四靠金錢,吳光新、張鎮芳就是這張權力網中近水樓台的代表人物。

    自從張鎮芳到了河南,鮑貴卿一向唯張議長馬首是瞻,也正是靠著炮貴卿的部隊,張鎮芳才得以壓住河南都督趙倜,成為實際上的“河南王。小。

    見張鎮芳過來,炮貴卿很是詫異,忙迎上打招呼。

    “議長為何到此啊?”

    張鎮芳左右瞄了瞄,拉著鮑貴卿走到窗邊小聲說道︰“炮司令,你的那列火車現在能不能開車?”

    “議長何以有此一問?~貴卿心中一凜。

    “你我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剛才一位開封故舊給我拍了封電報,說河南都督趙倜要造反。要投降聯合陣線,現在正跟聯合陣線的說客密議呢。我跟你要火車,是想去一趟開封,看看能不能挽回局面。趙倜手下幾萬人槍,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听了張鎮芳的話,鮑貴卿急忙命人準備火車,但是卻沒動他的那列專車,而是另外準備了一台火車頭。

    這台火車頭本是用來拉旅客列車的,但是卻被鮑貴卿挪用,如此一來。火車站的秩序頓時大亂,那些已買了車票卻無法上車離開鄭州的百姓與守衛火車站的北洋軍發生了沖突,炮貴卿的司令部附近不時響起冷槍。

    “傳令下去!膽敢沖擊司令部者,一律擊斃!”

    站在窗前,望了眼那些群情洶洶的百姓,炮貴卿不得不下令戒備。

    此時,他突然想起了當初吳佩乎在鄭州向請願百姓開槍的那件事,當時他還對此不以為然,認為吳佩享太沖動,但是現在,炮貴卿突然發現,他遭遇了與吳佩乎一樣的困境。

    而且這個困境也不是鮑貴卿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只怕連北洋這斤小集體也對此無能為力。

    感謝大家的種。順便召喚月票。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7
第350章  誠意

    北洋軍在豫南作戰的失利,不僅將北洋集團拋入了空前味”困境之中,同樣也使那些首鼠兩端的騎牆派們陷入了尷尬之中,北洋在為擺脫困境而努力,這些騎牆派人物也在為擺脫尷尬處境而努力。

    作為南北實力派之間的著名騎牆派人物,安徽都督姜桂題這幾天里一直寢食不安,他正在為自己當初的待價而沽而後悔。

    當初南北之間的分歧與對峙逐步升級,眼看雙方就要大打出手,對此局面,姜桂題和他的幕僚們都非常高興,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無論是北方的北洋集團,還是南方的聯合陣線,都是實力雄厚的政治軍事集團。和他們一比,姜桂題的這點量微不足道,要麼自願投奔某一實力派,要麼被人用武力強行吞並。所以,只有當南北之間的量達到平衡的時候,姜掛題才能獲得最大的好處。

    隨著“南國破曉”行動的展開。姜桂題和他的幕僚們自以為抓住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們決定自抬身價,在南北之間玩平衡,看看哪一邊出的價格更高,如果價格能夠讓他們滿意,那麼他們就會加入哪一邊。

    但是姜桂題和他的幕僚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場豫南之戰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結聳沒等另一邊來的及喊價,南北量對比就發生了巨大變化。

    北洋集團喊價及時,這頂“安徽都督”的帽子就是北洋方面給的,但是問題在于,北洋是這場豫南之戰的失敗方,姜桂題剛把這頂“安徽都督”的帽子戴在腦袋上,聯合陣線就一巴掌拍了過去,將這頂帽子拍扁了,這頂北洋給的帽子不值錢了。

    姜桂題那個恨啊,一恨北洋外強中干,二恨聯合陣線對自己行緩兵

    計。

    北洋外強中干,這倒不是很讓人意外,姜桂題當年好歹也在北洋軍里呆過段日子,雖說不上知根知底。但是對于北洋的種種內幕、積弊也是多少看出來一些,別人說他姜老鍋的毅軍是“淮軍余孽”但是在姜桂題看來,北洋新軍同樣也是“淮軍余孽”雖然接受了一些新式的軍事思想,但是說到底,北洋軍仍是從淮軍改編而來的,保留了大量淮軍舊人,這些人也將淮軍的陋習、陳規帶到了北洋軍里,所以,北洋軍表面光鮮,但是內里卻是弊端多多,此次被聯合陣線一舉打垮四個師。卻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聯合陣線的戰斗力如此之強,到確實是讓姜桂題很意外,他不是沒有與革命軍作過戰,對于南方革命軍的戰斗力比較鄙視,但是問題在于。他的毅軍作戰對象是熊成基和光復會的部隊,而不是湖北的共和軍。所以,對于共和軍的戰斗力。姜桂題一直有些霧里看花,始終沒有摸清共和軍的真實戰斗力,而此次豫南之戰,聯合陣線的部隊中就以共和軍為主力。

    現在,姜桂題終于看清楚了共和軍的真實戰斗力,他的毅軍打不過北洋軍,北洋軍又打不過共和軍。如此簡單的算術,姜桂題還是算得明白的,于是,他終于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共和軍派來的那位說客敢對他行使“緩兵之計”說到底,這靠的是一個實力。

    說客靠得都是實力,沒有實僚。嘴皮子再好也沒用,北洋集團派過來的說客是徐樹錚,口才不錯,聯合陣線派過來的說客是胡琰,口才也不錯,兩位說客在姜桂題面前都表演得很出色,但是問題在于,北洋敗了,敗于聯合陣線。

    姜桂題沒能趕在信陽戰役結束之前判明局勢,結果造成了他現在尷尬處境,也難怪他會後悔不迭了。

    如果說在信陽戰役結束之前他姜桂題姜老鍋是塊香餑餑的話,那麼現在,他姜老鍋就是一個不識抬舉的破落戶了,在那位趙總司令、趙委員長的眼里,他姜老鍋或許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一旦收了北洋。那麼,或許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姜老鍋了。

    怎麼辦?這幾天里,姜桂題茶不思飯不想,考慮的就是這個問題,怎麼維持住目前的“安徽王。地個。怎麼避免成為聯合陣線的敵人。

    現在去投奔聯合陣線,最好的時機雖然已經錯過了,但是只要對方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那麼總歸是有辦法的,大不了多破費些銀子,這些年里,他姜老鍋可是沒少搜刮,幾個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所以,姜桂題做出了兩個重要決定︰第一,將北洋方面派過來的說客徐樹錚扣押起來;第二,派人將住在客棧里的聯合陣線的那位說客胡橫請到他的行轅,務必使姜都督搭上這趟革命的快車。

    徐樹錚好說,他到鳳陽來只帶了一百多個騎兵,毅軍雖說戰斗力不強。可是解決這些人卻也不費吹灰之力,現在徐樹錚已被關進了鳳陽縣獄。就差往武漢解送了,這也是姜都督投奔革命陣營的一個投名狀。

    但是胡模那邊就不太好辦了。自從信陽戰役結束之後,這個本來一天要求見姜桂題幾次的特使先生突然變得悠閑起來,整天跟著一幫文人騷客東游西逛,這兩天來,他可是將鳳陽一帶的名勝古嘉了個遍,而且每天總要大宴賓客。

    結果,姜桂題剛才派出去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空手而回,帶來的消息只有一個︰胡娜生正在酒樓宴客,暫時無法分身。

    宴客?胡模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宴客?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難道他不知道徐樹錚已被關起來了?

    當第七個信使凶口行轅時,早凡焦慮不堪的聳桂題再也坐不住了。吩咐馬唉馬鞭。帶著百余名騎兵浩浩蕩蕩向鳳陽城內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一品樓”殺去,既然胡娜生不賞臉,那麼也只有委屈姜都棄自己去拜會他了。

    姜掛題的馬並先行一步,拿著姜都督的名刺趕去酒樓,接了名刺,胡模只是淡淡一笑,好整以暇的帶著幾名隨從,站在酒樓前恭迎姜桂題。

    姜掛題領著百余騎兵殺到酒樓,這淨街、駐蹕都是煞氣十足,姜家軍的兵丁們也拿足了架子。

    見了胡腆,姜桂題也沒什麼好話。

    “胡先生,你倒是有工夫在這“一品樓,宴客。光景,光景 在軍情緊急,你就不怕耽誤了你們聯合陣線的大事?”

    胡模淡淡一笑,說道︰“如今聯合陣線在豫南大勝,我與友人在此飲酒賦詩,正是為了給革命吶喊助威。說到軍情之緊急麼,現在只怕是北洋睡不著覺才是。再說鄙人只是一個區區文官,這行軍打仗的事情也輪不到**心≡了,姜都督。你百卯中抽出身來到這酒樓,卻是所為何事?”

    “運個”

    姜桂題看了眼胡模身後的那幾名隨從,有些話確實不方便當著眾人的面前,于是岔開話題,問道︰“胡先生在這里宴客,卻不知宴得是什麼客?光景,光景。竟是如此要緊,連這聯合陣線的事務都放在一邊了。”

    胡續抬手向酒樓匕一指,說道︰“那個貴客此刻就在酒樓之上,不過卻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之前露面。失禮之處,還望姜都督海涵。”

    他這麼一說,倒是將姜桂題的興趣提了起來,于是也沒多羅嗦,手里提著的馬鞭向酒樓上一指,兩人便帶著隨從上了酒樓。

    姜都督惠顧“一品樓”酒樓掌櫃自是不敢怠慢,親自為他們安排了雅間,又重新擺了酒宴,本想親自站在姜都督身邊伺候,但卻被毫不客氣的支開。

    眾人落座,那胡模將唯一的那位貴客引見給姜桂題。

    “這位楊瑞文楊大哥,他是甦北鎮守使徐寶山徐司令的心腹

    “哦?徐寶山的人?”

    姜桂題頗感驚訝,仔細打量那人,卻見那人只是微微一笑,沖著他拱了拱手,然後取下腦袋上的涼帽,一顆腦袋卻是光溜溜沒有半根頭發。

    “徐寶山什麼時候投奔聯合件線了?。姜桂題隨口一問,他這話說的可不客氣。

    徐寶山不僅是北洋政府任命的甦北鎮守使,同時他也是甦北、甦南一帶的大鹽梟,淮揚一帶的私鹽基本上都由他控制,此次南北武裝沖突。徐寶山也奉了袁世凱的命令。率部南下浦口,開到上海小南京一線,歸北洋南進第一軍統帥王士珍指揮。

    但是現在,這個楊瑞文的出現表明。徐寶山很可能正在與聯合陣線暗通款曲。

    如果說姜桂題是騎牆觀望的話。那麼這徐寶山顯然就是吃里爬外了。也難怪姜桂題瞧不起徐寶山。

    “卻不知姜都督又是何時與聯合陣線掛上的線?”楊瑞文反唇相譏。這話里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大家都是彼此彼此,五十步就不必譏笑百步了。

    姜桂題冷哼一聲,也沒發火,只走向胡檸去。

    胡模說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姜都督。徐鎮守使現在就率部駐扎在南京一帶,此次派楊大哥去武漢,正是為了棄暗投明的事情▲且楊大哥從武漢返回,特意繞道鳳陽,只是為了送一封信,這封信現在我手中,不過收信的人卻不是我,而是姜都督

    胡模這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證實了姜桂題的猜測,也讓他對這個徐寶山的動向更感興趣了。

    “那信是怎麼回事?”姜桂題問道。

    “這封信現在可以給都督過目,不過在給都督之前,鄙人想問一聲。這幾日里,這加入聯合陣線的事情。姜都督考慮得如何了?”胡模。

    姜桂題嘆了口氣,說道︰“袁世凱倒行逆施,悍然藐視革命,藐視憲法,視國會如玩物,實是令人氣憤。我與眾人商議了幾天。還是決定投奔聯合陣線,我已命人拿住了徐樹錚,就等胡先生一句話了。”

    “好!好!識時務者為俊杰。姜都卑如此深明大義,實在令在下佩服。不過聯合陣線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姜都督若想在聯合陣線里吃得開,就得拿出誠意。”

    “胡先生盡管說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想請姜都督派兵拿下徐州 在毅軍主力就在鳳陽,距離徐州很近,而且徐州現在空虛,正走進攻良機。”

    胡模的話讓姜桂題有些躊躇。徐州位于山東、河南、安徽、江甦四省交界處,而且是京杭大運河上很重要的一個樞紐,佔領了徐州,就等于是在山東南部打入了一根楔子,北洋方面肯定會有所動作,絕不會坐視徐州陷落。

    “徐州現在沒有多少北洋軍。以毅軍之力,佔領徐州不難,難得是如何守住?”姜桂題有些左右為難。

    “不。不必守住徐州,只要讓北洋方寸大亂就可以了。這封信是聯合陣線委員長趙振華的親筆信,請姜都督過目。”

    胡模神秘的一笑,拿出一封信,交給了姜桂題。

    “看了信,姜都督就明白委員長的意思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3 22:08
第351章北巡(上)

   海闊集魚躍,天高任鳥飛。如果需要形容一下趙北現在的心情,這句話比較合適,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後,他的心情一直比較壓抑,國家的衰弱,國民的麻木,列強的跋扈,權貴的貪婪,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壓抑。

    不過現在,趙北已經沒有那種壓抑感了,他確實有資格真正的高興一下,而這個娑格是他一手爭取過來的。

    在豫南擊敗北洋軍主力,整個局面為之一變,聯合陣線這個泛政治聯盟真正引起了世人的注意,而以共和軍為主力的聯合陣線革命武裝量也以一種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人懷疑聯合陣線的崛起了,不論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這樣的一斤,形勢,趙北的心情當然非常的愜意,愜意中甚至還帶著一點得意,當然,更多的還是自信,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他完全堅信,自己能夠在短時間內接取這個衰微國家的最高權力,而一旦掌握了這個權力,他就將以自己這種超越時代的戰略眼光引領這個國家走向富強。

    帶著這種愜意的心情,趙北踏上了北巡征程,去豫中、豫北地區視察。慰問那些奮勇作戰的將士。

    這還是南北開戰之後趙北第一次離開武勝關,考慮到總司令的安全。隨行護衛的軍隊超過了一個步兵團。再加上那些隨同委員長一同前往豫北的聯合陣線的委員、代我們。這支北巡的隊伍總共使用了五列火車,這一路首尾相連、浩浩蕩蕩。這氣勢也是氣吞萬里如虎的。

    現在,趙北就坐在中間一列火車的普通車廂里,與藍天蔚等高級軍官研究著一張軍用地圖,這節車廂實際上就是現在聯陣部隊的總司令兼總參謀部。

    “山西,自古形勝之地,東有太行山,西有呂梁山,北有恆山,南有中條山,此外,王屋山、蘆芽山、太岳山、系舟山等山脈綿貫南北東西。這些大小山脈構成了縱橫交錯的內外屏障,再加上黃河、紛河、漳河、浮沱河、桑干河這些大小河流的分割隔離,這山西是易守難攻,也是兵家必爭之地,佔領山西,就可北進草原西窺河北,此次河南戰役我軍大獲全勝,這下一步的進軍方向,就是山西!”

    趙北指著地圖,向所有人亮明了他的戰略。

    藍天蔚將手指挪到地圖上,點了點,說道︰“山西地形比之四”地形更為復雜,四川內地有大江大河連接省內交通,山西境內雖也有不少大小河流,但是可以通航大型船只的不多,而且互相之間相隔太遠,自古進攻山西,就只能依靠陸路後勤。此次山西攻略,我軍將兩路入晉。一路從陝西往東,一路從河南向北,我軍攻擊山西,必須佔領“太行八陛”分別是︰職關險、太行隆、白險、澤險、井險、飛狐險、蒲陰險、軍都險。這太行八隆,就是控制交通的八個交通孔道。佔領了這些地方,就控制了山西向東通往直隸的內外交通。上次北洋軍在段棋瑞的指揮下用了不長的時間就佔領了山西全省,這主要得益于山西立憲派的策應,山西之戰,北洋軍沒有進行過激烈戰斗,但是此次我軍進攻山西,面對的是北洋部隊,他們控制著險要,我軍必須做好惡戰準備,在我看來,山西之戰比之豫南之戰要困難得多。”

    與會眾人一時有些沉默,經過豫南戰役,他們已經領教了北洋軍的戰斗力,多數人都多少有些輕敵。但是現在藍天蔚的話為眾人澆了瓢涼水∴少讓他們冷靜了一些。

    豫南之戰,聯合陣線基本上是內線作戰,而進攻山西,就是外線作戰了,對于後勤、情報工作是一次嚴峻的考驗。

    這進取中原、一統天下的路還是有點坎柯的,何況還必須考慮到列強的立場。

    “諸個不必擔心,工。西之戰,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也是全林的。他們雖然不會打仗,但是他們在政治上是有量的。此次山西戰略。我軍依然是軍事、政治雙管齊下,一方面,我們派遣軍隊進入山西作戰,另一方面,我們也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量,利用他們對山西的地方官員和實力派人物進行策動

    對于總司令的戰略,眾人沒有任何異議,豫南之戰表明,總司令的戰略眼光總是正確的,總司令的威望也是這麼一步一步靠著戰績確立起來的。

    關于山西,這大戰略既然定下來了,那麼事的具體作戰、進軍方案就交給這些高級軍官們去制訂,就沒有必要讓總司令操勞了。

    趙北走到車窗前,向那田野上望去,夏收過去,夏季已快結束,離秋收也不遠了,田野上一片金黃,沉甸甸的穩子隨著風搖擺,仿佛輕柔的海浪,讓趙北的心情更加舒暢起來。

    貼身保鏢秦四虎湊上前去,在趙北耳邊小聲說道︰“總司令,剛才列車長過來,說離鄭州不到二十里。咱們是直接進火車站,還是在火車站外停車?”

    “直接進火車站趙北收斂心神,整了整軍裝。

    “諸位,馬上就到鄭州了,現在,注意一下軍人的儀表吧,前頭的火車比咱們先到十多分鐘,想必等咱們到火車站的時候,軍樂隊和記者都在那里了,咱們作為戰勝者,總不能沒個好的公眾形象吧?”

    得到總司令提醒,軍官們急忙互相整理了一下軍容,一些頭發太長的軍官也在衛兵的幫助下用剃刀將腦袋剿了個精光,再用熱毛巾擦把臉。這容光倒也煥發了。

    鄭州,﹀非晚被聯陣部隊佔領,而且未經惡戰。因為河南都督趙綢反了,在省垣開封宣布加入聯合陣線,保衛國會。捍衛憲法,麾下數萬軍隊搖身一變,由“北軍”變成了“南軍”,成了北洋軍和袁世凱的敵人。

    趙倜一反,豫北局面立刻變得更加不可收,鄭州的北洋部隊頓時面臨著東、南兩面夾擊的態勢,結果原本信誓旦旦要與鄭州共存亡的炮貴卿立即帶著自己的第四旅撤離了鄭州前線,將數千雜牌部隊扔了下來。

    鄭州北軍主將逃過了黃河,鄭州防線頓時全面崩潰,所有的北軍部隊不是跟著一起逃過黃河,就是投降了聯陣部隊,鄭州,就這麼易手了。

    由于鄭州附近地區基本上沒有爆發激烈戰斗,因此,當總司令乘坐的那列火車進站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座完好的火車站,而那座城市也同樣安詳。

    鏗鏘的軍樂聲中,趙北第一斤。走下車廂,一只腳踏在登車板上,另一只腳踏在站台的洋灰地面上,一只手搭在腰間的武裝帶上,另一只手扶著欄桿。一群記者由士兵們“保護”著,用架在面前的照相機記錄下了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遠東的勝利者!”

    這是一個德國記者給出的報道標題,沒有什麼標題比這個短句更合適了,而且這其中的寓意也不言自明。

    前來迎接總司令的人很多,除了聯合陣線方面的人之外,鄭州的頭面人物基本上都過來了,就連開封的那位趙倜趙都督,也派了親信過來。並給總司令送上了一份見面禮。

    這份見面禮是一個大活人,名叫張鎮芳,是民國臨時大總統袁世凱的表弟。

    本來,張鎮芳是在昨天從鄭州趕去開封的,試圖拉攏趙倜繼續為袁世凱效忠,但是沒等他的火車抵達開封。趙倜已經急不可耐的造反了,張鎮芳聞知消息,急忙下令火車調頭。但是沒有車站可以調頭,只能開倒車,不過沒等開出多遠,趙倜的騎兵部隊就將火車攔下,張鎮芳就這麼做了俘虜,趙倜甚至連面前沒見。就讓部下將他押到鄭州了。

    對于這個歷史名人,趙北倒是客氣,不僅命令松了綁,而且還將他帶到駐軍司令部里,陪著總司令聊天。

    鄭州駐軍司令部就是以前炮貴卿設在火車站邊的城防司令部,鮑貴卿逃跑的時候太過倉促,甚至來不及銷毀那些文件、電稿,結果都落入了聯陣部隊手中。

    “張先生,這幾封電報是你擬的電稿吧?到是深明大義,只是這“南北分治。的建議未免有些太過一相情願了。”

    趙北接過參謀遞過去的幾張電報底稿,交給了張鎮芳。

    張鎮芳接過電報底稿,瞄了兩眼。卻是苦笑。這電報底稿確實是他讓人拍發的,收報人是袁世凱。內容基本上一樣,都是勸袁世凱盡快謀求與南方議和,結束戰爭,也難怪總司令贊他“深明大義”。

    能不深明大義麼?通過豫南這一仗,原本也是雄心勃勃要與南方革命黨一決高低的張鎮芳算是看明白了,這北洋軍就是繡花枕頭,表面光鮮,可是內里卻是敗絮,這一仗,打垮的可不只是北洋的部隊,還有這北洋中人的信心。

    無論什麼時候,信心都是最重要的。失去了信心,也就失去了勇氣。

    張鎮芳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勇氣,所以,他開始建議袁世凱與南方實力派議和,來個“南北分治。”北洋統治北方,聯合陣線統治南方。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這是在做夢,因為聯合陣線不會答應,趙北更不會答應。

    “張先生,那就麻煩你再用密碼拍一封電報給袁項城吧,告訴他,如果他要打,那麼,咱們革命軍人奉陪到底!列強如果干涉,我們革命軍人絕不會害怕,我們會將這場內戰變為真正的國戰!”

    總司令的命令不容置疑,張鎮芳只好擬了電稿,從那堆繳薦的密碼本里挑出一本,一起交給了一名電報官。

    不過沒等這電報官開始拍發電報,兩個臉紅脖子粗的革命軍人就到總司令面前告狀來了。

    原告是裝甲列車營營長部潤敬』告是特戰團團長朱大牛,罪名是“玩忽職守”。

    炮貴卿撤退之前,下令工程營炸毀了桃花峪黃河鐵橋,以阻擋那讓人畏懼的裝甲列車,雖然只炸毀了一座橋墩,但是鐵橋確實已無法通車了,結果部潤獻追擊北洋潰軍的行動也就無法實施,怒火無處發泄,找了一轉之後,就盯住了朱大牛 是就來告狀了,因為在他看來,朱大牛的特戰營既然已經奉命保護鐵橋,那麼就應該盡到職責,但是現在”洋軍成功的炸毀了一座橋墩。這就是朱大牛的失職,本來部潤敬打算去找軍法官,但是听說總司令到了鄭州,于是就直接將狀紙遞到了總司令面前,畢竟,當初保護鐵橋的命令就是總司令親自下達的。

    “鮑貴卿克敢炸橋?”

    趙北也是吃了一驚,他確實沒有想到北洋軍竟然有膽量炸橋,現在的京漢線在法理上還是比利時財團的財產,鐵路、橋梁都是,以前革命軍拆鐵路就曾引起比利時和法國的抗議 在,居然連北洋軍也有膽量炸橋了,這確實讓趙北很是意外。

    看起來,北洋方面已基本上到了狗急跳牆的絕境,為了阻止追兵,他們甚至已經不顧“邦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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