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09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39
第412章進京(下)

   引才听到徐搏錚要離開他,段棋瑞確實很是不高興,刀毛…“明白徐樹錚是去主持邊防事務,于是段棋瑞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主持邊防事務不可能沒有兵權,或許,北洋軍可以借尸還魂?

    徐樹錚當然明白段棋瑞的心思 是苦笑道︰“總長,你現在還沒看明白麼?咱們北洋已經完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北洋了,就算有那麼幾個遺老遺少扛著北洋的旗幟,可是那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北洋了。這個國家已經不走過去的那個國家了,不會允許軍隊四分五裂的。趙振華的革命軍與北洋軍完全不同,那支軍隊不是以士兵對軍官的忠誠維系的,那支軍隊只忠誠于最高領袖,也就是趙振華,我縱然能夠在西北掌握兵權,可是我卻不能將軍隊當成是私有的政治工具。總長,說句實話,我也不願意看到北洋就這麼消亡,可是趙振華的治軍手段遠比咱們北洋高明,在他的軍隊里。士兵不是為軍官賣命,而軍官也不是士兵的衣食父母,那是一支全新的軍隊。”

    段棋瑞畢竟是老練的軍人,徐樹錚這段話,他雖然沒有完全听明白。不過也知道對方是不會回頭了。徐樹錚在他手下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參謀,對于這個人,他也自問看得明白,這個人雖然有些恃才傲物,但是如果遇到比他更有才學的人,他也會很尊敬,或許,趙北就是憑著這一點才使徐樹錚改換門庭的吧。

    現在,段棋瑞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位趙大總統了,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這麼多人給他賣命。

    眾人在火車站里左聳右等,但是後頭過來的幾列火車都裝的是聯合陣線的部隊,趙北的專列卻是遲遲不見蹤影。

    終于,又听見幾聲汽笛,然後,民國大總統趙北的那列專列才姍姍來遲,噴著滾滾黑煙駛進了北京大前門火車站,直到這時,那些等候在火車站外頭的記者們才被允許進入餐站▲那幫等在候車室里的各國駐華使節也終于走上了站台。

    軍樂隊奏響鏗鏘的軍樂,二十一響禮炮也適時轟響。在這熱烈的氣氛中,趙大總統的專列緩緩吐。一些車廂的門也被人從里頭拉開,一些軍官從車門里探出半個身子,向左右張望,手里提著的毛瑟手槍也張開了機頭。

    “大總統到!立正!敬禮!”

    隨著一名軍官的喊聲,站台上的聯陣士兵列隊于列車邊,舉槍敬禮。稍後,北洋軍士兵也以軍禮歡迎趙大總統的蒞臨,一邊是灰色軍裝。一邊是土黃軍裝,都是有心較量一下士氣、軍容,這立刻就使現場的氣氛肅穆起來。

    軍樂還在響,禮炮也在響,不過很快炮聲止歇。

    然後,趙北就走下了專列的那節車廂,身後不僅跟著他的衛隊,還跟著段芝貴、吳鳳嶺等北洋軍高級將領,除了段芝貴之外,其他人都是在上次河南戰役中被聯陣俘虜的戰俘,此次能夠跟隨趙大總統北返京津∴少也能看出些南北和衷共濟的意思。

    但是,南北之間真的能和衷共濟麼?

    對此,段棋瑞心里沒有多少底。雖然徐樹錚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了北洋或許真的已經完蛋了,但是作為一個精通政治斗爭藝術的軍人,段棋瑞很清楚,入主中樞只是趙北掌握最高權力的第一步,能不能真正的成為這個國家的領袖,還要著趙北接下來的政治手腕,南方的那些立憲派先不說,就是他段棋瑞,現在也是不服這今年輕總統的。

    被一個二十七歲的青年總統吆喝來吆喝去,這讓北洋里的這幫須發花白的老將軍們情何以堪啊。

    “鄙人,段棋瑞,謹代表京津各界、全國公民,歡迎趙大總統蒞臨國都視事!”

    段棋瑞走上去,代表北洋歡迎趙北,面對這樣一斤小強勢人物,他段棋瑞隱然已成了北洋的新掌門,不過現在趙北到了北京,這個北洋局面還能維持多久,段棋瑞自己心里也沒多少底了。

    “讓段總長久等了。久聞段芝泉大名,趙某神會已久,今日一見 芝泉果然是軍中虎將,今後陸軍事務,全仗段總長協助了。”

    趙北也客氣幾句,這話卻也說的明白,以後陸軍部的事務固然歸段棋瑞管,可是也僅僅只是協助而已,最終拿主意的,還是趙大總統、趙委員長、趙總司令。

    趙北的弦外之音段棋瑞听得明白,雖然心里很不服氣,可是卻也只能忍耐,誰叫北洋軍打不過革命軍呢?在這個實力決定一切的時代。實力就是一切,段棋瑞現在能夠擔任陸軍部總長,只是為了照顧北洋面子,未必就是真的看重他的才干。

    論才干,趙北不在段棋瑞之下,他本人可以兼任那個“鐵道部”總長,為什麼不能兼任陸軍部總長?說到底,這就是政治手腕,不把人逼上絕路,在最短時間里入主中樞。佔據道義上的制高點,然後再慢慢

    “段某借位陸軍總長,只是權宜之計,他日大總統若想提拔青年才俊 某絕不戀棧。”

    段棋瑞這話里有些夾槍帶棒,趙北也听明白了,于是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多青年才俊?現在屈指數來,也不過蔣百里、張閏農、蔡松坡寥寥數人而已,他們軍事才干不在我之下,只是別人說他們閱歷稍淺。還需歷練,段總長閱歷深厚。文武雙全,不可妄自菲薄。”

    趙北這話也是模稜兩可,怎麼理解都可以,既可以看作是他安撫段棋瑞的話,也可以看作是他對段棋瑞苑視青年才俊的反擊,明白告訴段棋瑞︰你不干?有人干!

    段棋瑞理智的閉上了嘴,再說下去的話,雙方就沒有退路了,到時候吃虧的肯定不是趙北,所以,他後退一步,向趙北引見那些北洋高級將領和文職人員,這些人里,只有幾人趙北以前見過,多數人都是只聞其名,現在,這些歷史名人竟然都成了他的部下,此情此景確實讓趙北很是感慨。

    穿越到這個時代,趙北本是打算先用幾年時間坐穩華中地盤、然後再統一國家的,可是局勢的發展卻是如此之快,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竟然入主中樞,成了這個國家的最高領袖,多少有些做夢的感覺。

    可是入主中樞並不代表著可以隨心所欲的規戈這斤。國家的未來,那些地方上的軍事實力派先不說,就是那國會里的立憲派議員們都是潛在的政治敵人,要想真正的乾綱獨斷,趙北必須繼續奮斗,繼續玩弄政治手腕,而眼前的這些人,或許都可以派上用場。

    用句俗高來講,就是一張手紙也有毛的用途。

    北洋的人巴結完了趙大總統,接下來就是各國駐華使節,這些人的表現倒是與北洋中人有些相似,有的人也在巴結,比如美國、德國駐華公使,而有的人則是一臉陰沉,敷衍了事,比如說英國、日本駐華公使,那兩人都是一臉的不痛快,就像是兩個剛剛被人拋棄的怨婦一般。僅僅按照外交禮節迎接這個國家的元首,連廢話都不願多講。

    英國公使和日本公使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強烈反日而同時又對德國抱有好感的政客掌握了這個國家的中樞權力,那麼對于英國和日本來講,是非常糟糕的一個局面。不僅可能導致進一步的反日浪潮,而且也可能使遠東局勢變得更加難以捉摸,直接影響到兩國的外交政策。也影響兩人的仕途。

    “公使先生,請再次考慮我的那個建議,有必要對這個國家采取果斷行動了。”

    日本公使在英國公使面前不停的攛掇著,但是英國公使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伊集院彥吉先生,我明白你的憂慮,可是,如果把憂慮變成外交行動甚至是軍事行動,這是非侈蠢的行為,我堅決反對,英國政府也絕不會種日本政府的任何鹵莽行動。如果日本政府拋開盟友的意見而采取單方面行動的話,很可能會激化目前的國際矛盾,這是非常握的。我強烈建議公使先生將我的意見轉告日本政府方面,在我看來,保持目前的外交策略是很必要的,那就是︰听其言,觀其行,叫得凶不代表膽氣足。”

    朱爾典看了眼愁眉苦臉的日本公使。苦口婆心的告誡了一番,他的心里也很清楚,日本政府就是想把英國拖進遠東的這池渾水里,然後渾水摸魚。但是英國政府已經明確表示,英國絕不會將戰略重心從歐洲轉到亞洲,面對咄咄逼人的德國的挑戰,英國必須盯住歐洲大陸。

    所以,英國政府給朱爾典的刮令非常明確︰務必阻止中國與德國結成戰略同盟,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國甚至可以在關稅問題和國際賠款問題上與中國進行“友好而真誠的磋商”

    但是,趙北真的會尋求與德國結盟麼?

    站在火車站外的台階上,朱爾典看見趙北與段棋瑞才走出車站,身後跟著大群記者和士兵,然後,一輛小汽車從火車站側門開了出來。趙北與段棋瑞才坐上了汽車,在騎兵們的護衛下向城里行去,而緊跟在小汽車後頭的,就是德國公使館和美國公使館的外交馬車。

    “這幫美國暴發戶,什麼事情上都要插一腳,如果中國、美國、德國真的擁有了共同利益,對于大英帝國來講,確實非常麻煩,美國人想要什麼?鐵路?市場?看起來︵必要盡快展開與中國的關稅談判了。我想,美國人一定會強烈反對提高關稅的。”

    望著那輛漸漸遠去的總統專用轎車,朱爾典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讓站在他身邊的日本公使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種爾虞我詐的詭異氣氛中。民國大總統趙北進京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0
第413章大個字計劃(上)

   夜幕沉沉,整座城市籠罩在黑暗之中,也只有這座總統府燈火通明。自從袁世凱死後,這城里一直不太平,先是旗人鬧暴動,接著聯合陣線的重量級元老宋教仁也在內城遇刺身亡,如今這個局面,誰也不敢大意,現在趙大總統蒞臨國都視事,城里的警戒級別頓時提到最高,宵禁令再次下達,城里的居民無事可做,只好早些熄燈休息了。

    總統府燈火透明是有原因的,今晚,一場正式的晚宴將在這里舉行。參加宴會的主要是各國駐華使節。主持晚宴的正是民國大總統趙北。

    作為一國元首,確實非常的有必要與各國加強聯系,這既是國家利益的需要,同時也是趙北個人利益的需要,為了這種需要,他不得不與各國外交官周旋,虛與委蛇,為了顯示與各國友好相處的誠意。趙北站在總統府禮堂前,親自迎接前來赴宴的各國使節,這間小禮卓也正是此次宴會的餐廳。

    另一方面,作為外交官,遵守時間不僅是美德,更是職業要求,現在∴數外交官已提前趕到總統府,只有英國公使和法國公使兩人是卡著時間趕到的,離宴會開始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們才一前一後的趕到總統府,穿得非常正式,不像是參加晚宴,倒像是參加國際和平會議。

    “英國公使,朱爾典先生。”

    作為禮儀官,蔡廷干站在最前頭,接過英國公使隨員遞上去的名片和請束,然後向站在台階上的趙北介紹朱爾典先生,雖然明知他們已在火車站見過面,不過這是必要的外交禮節,外交講究的就是一個繁文縟節。

    “歡迎,朱爾典先生。”

    趙北走下台階,與英國公使握手寒暄,臉上的笑容是職業般的,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朱爾典的面部表情一直僵硬著,好象面部肌肉己經癱瘓一般,跟剛才進去的那位日本公使簡直像是難兄難弟,很不好說他們到底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相比英國公使的僵硬,法國公使倒是表現出了一絲熱情,甚至主動詢問晚宴之後有無消遣節目,如果有舞會的話,法國公使先生並不介意與站在總統先生身後的那名女秘書跳上幾支舞曲。

    “很遺憾,公使先生,今晚沒有舞會,只有茶話會。”趙北有禮貌的表示了歉意。

    “兩位公使先生,請隨我來。”

    站在趙北身後的外務部總長唐紹儀走上兩步,將兩位公使領進了餐廳,至于趙北,依然等候在台階上。

    “要不要哥催一催?”蔡廷干當然知道趙北還在等什麼人,于是小聲問了一句。

    “不必了,時間一到,準時開宴。不能因為一個人遲到而耽誤了外交事務啊。”

    趙北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今天的晚宴他是邀請段棋瑞過來的,但是直到現在,段棋瑞也沒過來,甚至連聲回話都沒有,這架子擺得未免太過分了些,不過段棋瑞現在是北洋的精神偶像,對于趙北消化北洋集團的政治遺產是有用處的,所以趙北還是決定繼續等下去,等到開宴鐘點再說。

    終于,離開宴時間只差不到一分鐘的時候,段棋瑞終于趕到,也只帶了一名副官。

    “芝泉,你到是大忙人啊,再來晚半分鐘,你就趕不上宴會了。”

    趙北迎上去,與段棋瑞握手寒暄。

    “剛才在等南方的電報,是以來遲,請大總統海涵。”段棋瑞說道。

    “段芝泉在等什麼電報?莫非南方軍情有變?”

    趙北很關心的問了一聲,現在局勢微妙,他確實必須提高警慢,尤其是東南方向,有些鞭長莫及的味道,北洋南進第一軍雖然已到向聯合陣線,但是要想將之完全消化,還需要手腕和時間。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問一下王聘卿的傷勢。”段棋瑞說道。

    “王騁卿傷勢如何?”

    趙北關切的追問,心中卻是冷笑。

    王聘卿就是“北洋之龍”王士珍。自從在南京挨了炸後,王士珍就一直在上海租界就醫,雖然傷得很重。可是此人命大,竟然活了下來,只不過目前還無法自由活動而已。

    段棋瑞心中也是冷笑,雖然北洋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不少人包括段棋瑞在內,都認為王士珍遇刺案與趙北脫不了干系,不過現在趙北貴為民國大總統,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段棋瑞卻也不能揭穿他的把戲,官場就是戲場,逢場作戲是為官者的基本技能。

    “多謝大總統關心,現在王騁卿雖然尚無法下地走動,不過已能進食。若非政務纏身,段某也是打算去看一看他的,北洋將領之中,就數王聘卿最好講話,他這個人,是與世無爭的。”

    這話說得是夾槍帶棒,趙北也听的明白,不過王士珍是否真是一斤小與世無爭的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士珍阻擋了趙北前進的道路。他必須讓開路,同樣的道理。宋教仁也是擋住趙北前進道路的人,所以,他們都遇到了意外,如果段棋瑞也執迷不悟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段總長不會遇到意外,這就是政治,也是厚黑。

    這年頭搞政治,僅靠光明正大的手段是不夠的,卑鄙無恥的伎倆也是必須使用的,這既是歷史經驗,也是現實需要,與道德無關,只與利益有關。

    “與世無爭是不錯的,如果人人都與世無爭,這個世界就不會這麼亂了,這個國家也早就太平下來了。”

    趙北也是話里有話,沒跟段棋瑞廢話,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餐廳。

    進了餐廳之後,趙北就看見英國公使與日本公使坐在一起,正咬著耳朵嘀咕,也不知道不是不是在策劃什麼陰謀詭計【來,趙北是不打算請日本公使過來的,可是唐紹儀堅決反對,因為這樣做太沒禮貌了,而且如果不清日本公使的話,那麼,很有可能英國公使也不會過來。甚至協約國集團的所有成員國駐華外交官都不會過來,這不僅會釀成外交事件,也會影響趙北的威望,所以,仔細權衡之後,趙北還是把日本公使請了過來。

    示隊奏樂,禮官致辭。諸多繁文舔節,不討真正的重頭賊一風忌北趙大總統的演講。

    “趙某有幸得與諸個外交官共進晚餐,這既是中外各國友誼的見證。也是我與諸位正式建立私人友誼的第一步,雖然在某些事情上,我們或許存在分歧意見,但是,作為消世界和平的人類一分子,我相信。在座諸位也與我一樣,都在祈禱遠東的永久和平和貿易的永久繁榮。就讓我們舉杯,共同祝願世界和平,人類進步!祝願中外友好關系進一步發展,中外貿易進一步發展!”

    就籌交錯中,在座眾人都是逢場作戲,虛情假意自不必說,至于思考著如何給對方下絆子的人也有那麼幾位,國內政治與國際政治還是有相通之處的。

    整個晚宴過程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揣著心思,趙北琢磨著以夷制夷的戰略,英國公使和日本公使琢磨著如何應對遠東格局的新變化,德國公使和美國公使則坐在一起,不時的交換眼色,至于那位浪漫過度的法國公使先生,則一直左瞄右瞧。尋找著剛才還站在這里的那位總統先生的女秘書。

    這場晚宴,吃飯是其次,重點在于利益,國家利益,個人利益。

    所以,包括趙北在內,所有的人都消宴會早些結束,以便眾人切入正題,為本國謀求最大利益。

    好不容易晚宴結束,撤去了酒宴,面前的長桌上擺上了中國風味的點心、茶水,就像總統先生剛才說的那樣,今晚沒有舞會,只有茶話會。

    就在這時,趙北也適時的切入了正題。

    “諸位,今天請諸個過來,共進晚宴,增進友誼固然是重要目的,但是還有一個原因也是不能不提的 在,請諸個向那邊看一看。”

    趙北向身後一名副官使了個眼色,那名副官點了點頭,走到靠東的那面牆壁前,伸手拉開一面布簾,牆上掛著的一幅巨大的中國疆域圖就呈現在眾人眼前。

    朱爾典睜大了眼楮,仔細研究起那幅地圖,其實進餐廳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面巨大的布簾,一直好奇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謎底揭曉了,可是他卻更困惑了。

    那幅地圖上畫著兩條很粗的黑色線條,一條東西走向,一條南北走向′彎曲曲,並且交叉在一起∩于距離較遠,英國公使一時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請諸位見諒,為了使諸位看得更清楚一些,我建議我們都站到地圖前。”

    趙北首先站起身,走到那幅地圖前,然後,美國公使和德國公使也站了過去,雖然有些傲慢,可是英國公使也急忙站了過去,作為英國的跟班,日本公使站到了英國公使身邊。

    等所有人都站到地圖前的時候。趙北微笑著轉過身,面向眾人。

    “首先,我將告訴諸位一個重要消息。就在今天下午,美國公使司戴德先生、德國公使雷克斯先生已經與我達成一致意見,為了發展中國中部和西部地區的交通事業,中國將與美國、德國合作修建一條賀穿東西的干線鐵路,這條鐵路將東起江甦海州,西至甘肅蘭州,途經徐州、開封、洛陽、西安、寶雞等地。也就是那條所謂的“隴海鐵路

    趙北說到這里,站在地圖前的那名副官就拿起一根細長的教鞭,在那地圖上從東往西緩緩指了過去。起于東部沿海的海州,終于西部甘肅的蘭州,正是那條“隴海鐵路”在地圖上的位置。

    英國公使朱爾典這才明白那的圖上的兩條黑色線條到底是什麼意思。原來那條東西走向的線條是隴海鐵路,而那條南北走向的線條似乎正是京漢鐵路加上那條尚未動工的粵漢鐵路。不過,作為德國的敵對國外交官,朱爾典很自然的向這個鐵路發展計劃澆了瓢涼水。

    “總統先生,據我所知,隴哼的修築權似乎已由比利時財團取的。其它國家似乎沒有權利插手這條鐵路。”

    “朱爾典先生,在許多年前∪利時財團確實從滿清朝橢中取得了隴海鐵路的修築權,但走到目前為止。僅僅只完成了開封至洛陽間鐵路線的修築,也就是所謂的“汴洛鐵路”至于整個隴哼,比利時財團顯然沒有足夠的財力修築,所以。可以視為比利時財團已經放棄了完成整條鐵路線的權力。我相信,當中國的政府和國民準備自行修建一條隴海鐵路的話,比利時政府是不會反對的,因為這涉及外交,也直接影響兩國邦交。

    美國公使司戴德替趙北回答了這個問題,同時也進一步強詛美國的

    場。

    “根據美國財團的構想,我們將從比利時財團手中收購京漢鐵路、汴洛鐵路,一旦隴海鐵路修建完畢。那麼,在中國的遼闊國土上將出現一個巨大的個字形鐵路網,而等粵漢鐵路完工之後,這條鐵路網的最南端將一直延伸到產州,甚至是香港!以這個個字形鐵路網為基礎,更多的支線鐵路也將修建起來,進一步改善中國的交通條件,到了那個時候。世界的商品和中國的原料將通過這些鐵路網運到任何一個方向,使這個國家與世界貿易圈的聯系更加緊密。這個雄心勃勃的鐵路發展計戈。我們稱之為“大個字計刑

    司戴德說完,不等翻譯完畢。那名副官就拿起那根細長的教鞭,在地圖上游移著,北起北京,南至廣州∩北向南延伸,地圖上的那條南北走向的鐵路線與那條隴哼在鄭州交錯,直觀而醒目,在場的每一位外交官都被這個鐵路發展計劃弄得心神不寧。

    “司戴德先生,必須承認,這個鐵路計哉小非常的野心勃勃,但是我想問的是,如果比利時財團不打算出售京漢線和汴洛線的話,這個計哉又該如何實施呢?”

    比利時公使聳了聳肩,他的這個假設引起英國公使和法國公使會心

    笑。

    但是幾位公使很快發現,對于比利時公使的這斤,假設,對方早有準備。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0
第414章大個字計劃(下)

爾漢鐵路和汴洛鐵路現在由比利時財團掌握,如果比利兒州…不肯出售鐵路,那麼,這個雄心勃勃的鐵路發展井哉就會擱淺。

    但是美國人並不擔心比利時財團不肯出售鐵路。

    “公使先生,您在中國已經呆了幾年,相信不用我提醒,您也依然記得前幾年那場聲勢浩大的“收回路權,運動,正是在那場運動中,美國公司失去了粵漢鐵路的修築權,為什麼呢?因為中國人覺得那個美國公司並不打算真的修建鐵路 在這個國家已經實現了共和,國民更急切的消發展鐵路事業,我想∪利時財團應該不會冒著激怒中國人的風險而拒絕這個公平合理的收購方案,更何況,比利時財團只完成了汴洛線,如果收購鐵路的話,也只需要收購這一段鐵路就可以了,至于那條假想的隴哼,很遺憾,如果沒有中國政府的合作的話,比利時財團連征用土地的權利都沒有。

    退一步講,即使比利時財團不肯出售京漢線和汴洛線,我們也是有應對的辦法的,這個辦法很簡單。我們將修建兩條平行線,如果比利時財團拒絕出售京漢線,我們就修建一條從北京到武漢的新鐵路,如果比利時財團拒絕出售汴洛線,我們就修建一條新的汴洛線。公使先生,京漢線和汴洛線是純粹的商業鐵路方案,與東三省的鐵路很不同,沒有禁止修建平行線的條約,所以,我認為,比利時財團肯定會出售鐵路▲不是眼睜睜看著他們的鐵路變成廢鐵,而且還要冒著巨大的外交風險。”

    司戴德的話非常的咄咄逼人。這讓比利時公使頓時啞口無言,英國公使也吃了一驚,如果這話是中國人或德國人來講,朱爾典肯定認為對方是虛張聲勢,但是這話卻由一位美國外交官的嘴里說出來,這恐怕就不是虛張聲勢了,論財大氣粗,美國財團若自認第二,那麼就沒人敢自認第一。

    更重要的是,司戴德的話表明,為了那行,“世界鐵路計劃”美國的某些金融家可能已經打算赤膊上陣了。

    “司戴德先生,總統先生,請恕我直言,在我看來,這個國家目前最需要的不是鐵路,而是穩定,雖然現在南北之間已經實現了和平,可是維持這種和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需要解決的是財政問題,這個國家太窮了,就連軍費都無法保證。怎麼可能有充足的資金修建這麼多的鐵路呢?”

    英國公使朱爾典提醒了一下,但是他真正的用意卻是試探,他想看看美國人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資金將由美國、德國組成的聯合銀行提供,這是低息貸款,非常適合這個國家。”

    德國公使雷克斯終于打破沉默,這話讓英國人、法國人、日本人、比利時人都非卓震驚。

    個“大個字計戈”一個“國際銀行貨款計戈”難道美國人、德國人已經決定毫無顧忌的種聯合陣線、種趙北了?

    英國公使朱爾典最擔心的就是中國與德國的靠攏,這個國家太窮,也太弱,本身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可是一旦與德國站在一起。那麼對于英國政府的均勢戰略就是一個挑戰,那樣一來的話,英國政府必須對外交政策和軍事戰略做出一系列的調整,更為重要的是,為了防止國際局勢走向不利于英國的一邊,英國政府或許不得不加快擴軍備戰的步伐,而這,將使英國政府背上沉重的財政負擔。

    前幾年那場席卷歐洲、北美的世界性經濟蕭條剛網過去沒多久 在這個時候,英國確實沒有足夠的財力擴軍備戰,德國也是一樣,但是問題在于,德國控制在一個瘋狂的皇帝手里,不能按照常理去理解那位皇帝的做事方法,雖然英國和德國都在備戰,可是英國是為了避免戰爭而備戰,而德國卻好象是為了迎接戰爭而備戰。

    去年爆發的巴爾干危機表明。協約國成員沙皇俄國是虛弱的,即使面對著奧匈帝國那個同樣虛弱的對手,俄國依然不能正面對抗,日俄戰爭的失敗使俄國實力削弱,或許德國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決定再一次對英國和協約國集團進行挑釁▲這一次,他們選擇的方向是亞洲,中國。

    德國與美國聯合組成國際銀行團◎趙北的民國政府提供低息貸款:以修築鐵路,這似乎表明。德國的這一次冒險還拉上了美國。

    面對如此局勢,作為英國公使。朱爾典怎能不擔心呢?

    或許,德國人的如意算盤是將英國政府的注意力從歐州引到亞浙?這種可能性很低,德國皇帝雖然是個瘋子,可是他不是笨蛋,他肯定也清楚,英國政府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主要注意力轉向亞州,除非是印度殖民地受到了威脅,可是以目前中國這虛弱的國力怎麼可能威脅到印度呢?

    或葬,德國皇帝的真正用意是以此激怒英國政府,從而迫使英國政薦改變在遠東地區的“均勢戰略”衛雙英國政府贊成瓜分中國,就像當年瓜分非洲樣。那樣舊杜…盾。中國這塊蛋糕將在瞬間被列強分吃一空。這是德國人的如意算盤麼?中國被列強瓜分,只能便宜了日本和俄國,英國卻不可能從中分到多少好處,因為英國的注意力仍在歐洲,而另一方面,一旦俄國加入到這場瓜分盛宴中去,那麼,俄國的注意力肯定會重新轉回亞州,那樣的話,誰也不能保證那位沙皇陛下不會與德國皇帝簽訂和平條約,如此一來,德的就能騰出手來解決法國,然後是英國,然後是歐洲

    想到這里,朱爾典不敢再進行戰略推演了,無論德國人的如意算盤到底是什麼,他現在必須阻止中國倒向德國,在近東的土耳其,英國已在與德國的競爭中落在下風,在遠東的中國,英國不能再失去優勢了。

    “總統先生,請恕我冒昧,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您不向英國財團進行國際貸款呢?要知道,就在貴國臨時大總統袁世凱先生去世之前、國就向貴國中樞政府提供了好幾筆貸款。”

    朱爾典向趙北望了過去。

    趙北淡淡說道︰“那幾筆貸款都是高利,而且附加了條件,要用鹽稅抵押。但是美國和德國財團的貸款是不需要抵押的,而且是低息貸款。”

    “沒有抵押?這不可能!”

    法國公使有些失態,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借給這斤小國家的國際貸款基本上都是要抵押的,而且通臣會附加上一些政治性的條款,這要“感謝”那個已經滅亡的滿清王朝,當年的那句“寧贈友邦,不與家奴”已解釋了一切,不用再贅述了。

    “不僅不需要抵押,而且,作為鞏固中德友誼的重要措施,我國政府已經正式授權給我,就“庚子賠款。問題與中國政府進行友好協商,參照美國政府的建議,退還部分庚子賠款,用以扶持中國的教育事業。”

    德國公使雷克斯頗為自得的看了英國公使一眼,這說的話也讓對方非常吃驚。

    庚子賠款總共四億五千萬兩白銀,其中德國所佔比例為百分之二十。僅次于俄國的百分之二十八。在列強中排名第二,德國所獲庚子賠款為九千余萬兩白銀,這比滿清朝廷一年財政收入的總和還多,對于中國來講,這是一大筆錢,對于德國來講,也不是個小數目。

    至于美國,按照《辛丑條約》的規定,美國將從中國獲得庚子賠款三千二百萬兩白銀,佔賠款總額的百分之七,在列強中排名第六,僅次于日本,而就在去年,美國政府已經明確表示,美國將把這筆庚款的近一半賠款返還中國,以這筆錢建立一個教育基金,作為留學美國的中再留學生教育經費使用。

    美國政府為什麼會退還部分庚款呢?根據美國政府自己的說法,這是因為賠款數額超出了美國商人和政府在“廬子拳亂”中所遭受的實際損失,所以應該退還給中國,但是按照中國人的說法,這是因為美國的那個排華法案影響了美國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形象,美國政府這麼做。是在挽回美國的形象。

    不論是哪種原因,事實就是,美國宣布退還部分原款,這使其它“文明國家”頓時在道義上變得渺小起來。

    現在,德國居然也跟著美國宣布退還部分庚款,這個決定太過突然。也太讓人意外,英國公使和俄國公使都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叫來翻釋,確認剛才沒有翻澤錯。

    確實沒有翻澤錯,德國政府已經授權駐華公使,就此問題與中國政府磋商,而且參照美國政府的辦法,從庚款中抽出近一半的錢,設立出個專用基金,用于中國留學生的教育事業,當然,這些留學生必須去德國接受教育,以增進兩國之間的“友誼”

    其實,所謂“退還”的說法根本就是文字游戲,美國和德國已經吞下去的庚款是不可能再吐出來的,兩國的意思就是,從現在起,中國不必再通過美國花旗銀行的那個“銀行委員會”向美國、德國支付賠款本息了,換句話說,這筆“退還唐款”本來就在中國政府手里,只不過以後不必再交給外國人了。

    雖然是文字游戲,不過此舉確實意義重大,尤其是對于現在的民國政府來講,這就是“雪中送炭”能夠極大的緩解財政困難局面。

    難怪趙北與德國、美國走得更近了,朱爾典恍然大悟。

    作為外交官,朱爾典很清楚。國與國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友誼”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國際交往準則,現在,為了向中國人展示德國的“友誼”德國政府不惜放棄一塊已經塞到嘴邊的肥肉,那麼,英國政府又該做何選擇呢?

    朱爾典陷入了沉思,相比英國的利益,中國的鐵路問題已經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2
第415章以夷制夷(上)

    現在德國和美國正在表現出越來越強烈的”親華”傾向這種傾向具有強烈的自私性和欺騙性。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英國公使朱爾典顯然對德國和美國公使破壞“列強對華一致”原則的行動很是擔心。

    如果說在前段日子德國和美國還僅僅只是將摧毀“列強對華一致原則”停留在口頭上的話,那麼現在。兩國政府顯然是打算在這一問題上邁出實質性的一步,造成這一變化的主要原因就在于這斤。中華民國大總統人選的變化,以前的袁世凱和徐世昌都是親由,他們不敢冒著激怒英國政府的風險過于靠攏德國、美國,美國到也罷了,不過就是個國際暴發戶,北洋靠攏美國並不會引起英國的敵視,但是德國就不一樣了,德國是英國戰略上的死對頭,北洋雖然對德國的軍事量很感興趣,但是在外交行動上,北洋集團基本上還是唯英國馬首是瞻的。

    但是現在,袁世凱死了,徐世昌下野了,北洋基本上也算是解體了,隨著趙北接任民國大總統,這個遠東國家的政治體系似乎即將進行一場革命,而從趙北在前段日子的表現來看,袖顯然忽視了英國的量。無論這種忽視是否是他故意為之。但是畢竟他現在已是民國的大總統,對于整個政策包括外交政策在內。趙北都具有決定性的作用,更為棘手的是,現在控制國會參眾兩院的是聯合陣線,而趙北同時又以民國大總統的身份兼任著聯合陣線最高領袖的職務,這一點更加方便他的行動,無論是國內政策,還是國際政策,現在,基本上就是趙北說了算了。

    明白了這一形勢,也就理解了英國公使的擔心所在,因為誰也不能保證這位“遠東狂人”不會真的尋求與德國結盟,而一旦中國與德國結盟,英國政府就必須改變現在的國際戰略,甚至不得不完全放棄在遠東地區的多數利益,更讓英國人擔心的是。美國政府似乎也有強烈的對華擴張的野心,雖然美國國內孤立主義盛行,但是美國只要在遠東問題上種中國、德國。那麼,即使英國政府想改變遠東戰略,也必須三思而後行。

    如果需要評價現在的遠東外交格局,英國公使朱爾典的心里只能想到一個詞︰棘手。

    用一句中國的古老格言,現在的遠東形勢,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有一個變數,整個遠東的政治格局必然會發生重大變化,甚至會對歐洲局勢造成深遠影響。

    而這,也正是英國政府現在處理中國問題時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主要原因,在給駐華外交官下達的令上,英國外交大臣格雷爵士明確表態。只要中華民國不與德國結成軍事意義上的同盟,英國政府將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避免使遠東局勢陷入“不可挽救的災難之中。”當然。另一方面,作為必要的預防措施、國也加強了新加坡、香港的海軍量,必要時可以參加列強對華實施的“特殊管制”。

    “特殊管制。”這就是瓜分的委婉稱呼,其實早在咖年“庚子拳亂”的時候,英國國內不少人就在叫囂瓜分中國,把中國變成英國“王冠上的另一顆悲”但是當時的國際形勢對英國很不利,一方面,英國正陷于南非英布戰爭的泥淖中。軍事量被牽制住了,另一方面,沙皇俄國正處于國力的強盛期,又與中國近在咫尺,並且趁著當時的混亂獨佔了中國的東北地區,這個時候瓜分中國,只能便宜了俄國以及那些對英國不滿的國家,所以,當時的英國政府堅決的反對瓜分中國,也正是在英國的策劃下,通過那個僵尸一般的滿清王朝,中國被列強“共管”了,而且隨後,也正是在英國的策刮下,一場爭奪中國東北的日俄戰爭爆發,過于強大的俄國被英國借著日本的手削弱了,與此同時,日本也遭到了削弱,崛起勢頭放緩,俄國與日本不僅都成了英國政府這個借刀殺人戰略的犧牲品,同時它們也被英國牢牢的捆上了自己的戰車。

    作為世界頭號強國,英國確實擁有一批優秀的政治家和戰略家,而英國也正是靠著這些人制訂的戰略和政策一步一步走向強盛的,但是現在,在應對遠東局勢的劇烈變化上、國的戰略家和政治家都感到了一絲力不從心,這是英國衰落的原因,還是對手過于厲害的原因?朱爾典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現在的主要注意力放在如何破壞中、美、德“友誼。的事情上。

    “德國打算退還部分庚子賠款麼?這個消息太讓人意外了。我一直以為,在當年的那場“庚子拳亂,上。德國受到的傷害最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德國軍隊從本土出發遠征中國時,德國皇帝陛下曾經在軍港發表了一場著名的講話。”

    朱爾典思來想去,決定先挑撥一下。離間一番,畢竟,他的這段話說得都是事實,德國公使顯然無法否認,而且,德國在對中國的野心上也不比日本差,只不過受制于歐洲局勢,最近幾年才不得不將叭聯習標由軍事佔領轉為經濟佔領。“朱爾典先生,過去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以及將來,我相信。總統先生也是贊同我的看法的。”

    德國公使雷克斯得到翻澤的及時提醒,于是很不客氣的打斷了朱爾典的話,這在外交上是很無禮的舉動,但是德國公使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不要影響那位總統先生的好心情。

    兩位公使在回首往事,展望未來。趙北也站在一邊,听蔡廷干翻譯他們的對話,他很快就明白英國公使想說什麼了對于英國人的舉動,他很不以為然。

    當年清廷利用義和拳運動對抗洋人,德國駐華公使克林德被清軍虎神營士兵擊殺,這使德國舉國上下荊情洶洶,而在德國軍隊從本土出發準備遠征中國報復的時候,德國皇帝發表了一通著名的講話,在那講話里。中國的形象非常的不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如果在外交場合公開談論的話,那就是外交事件,難怪德國公使會不顧外交禮節打斷英國公使的話了。

    但是在趙北看來,英國公使的這個做法非常的拙劣,因為無論過去如何,趙北都不會去理會,他更看重的是現在的利益,就像德國公使說的那樣,重要的不走過去,而是現在以及將來,不管英國打箕做什麼 在中國必須取得強國的幫助,英國指望不上,也就只有德國和美國可以選擇,而其中又以德國最為“熱情”趙北當然不會在意德國過去做過些什麼。

    名出色的政治家、戰略家,必須學會選擇性的遺忘,連日本和俄國都能握手言和,中國和德國為什麼就不能合作呢?

    “對于德國公使先生的看法。我個人完全贊同,沒錯,對于各國關系來講,重要的不走過去,而是現在以及將來。中國有句詩說得好,“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目光應該向前,而不走向後。”

    趙北適時出來打圓場,再讓兩個公使說下弈的話。這場茶話會恐怕就會變成斗爭會了,雖然“以夷制夷”正是他的目的,可是吃相不能太難看,畢竟,英國的國力擺在那里,日本那條遠東看門狗也不是善類。趙北固然想與德國合作,但也不想與英國徹底鬧僵,畢竟,第一次世界大戰還差五年才爆發,現在確實不是“遠東狂人”發飆的好時候。

    “總統先生說得不錯,目光應該向前看≡于各國政府來講,最重要的是參與遠東貿幕,政治其實是為貿易服務的。”

    美國公使司戴德也是聰明人,他的話緩和了現場的氣氛,但是也僅僅只是暫時緩和了一下而已,很快,司戴德就發現,英國公使也是有備

    來

    “既然美國公使先生提到了商業與貿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從總稅務司赫德先生回英國療養之後。總稅務司一職一直由裴式揩先生代理,現在赫德先生正打算辭去總稅務司一職,總稅務司主管海關事務。關系重大,這個職務不能長久空缺。所以,我曾向袁世凱總統先生建議由裴式楷先生正式接任總稅務司職務,但是前段時間貴國局勢混亂。此事一直拖延,現在,既然局勢已經穩定下來,我想,這個總稅務司的人選問題應該解決了吧。”

    朱爾典順著司戴德的意思轉移了話題,不過這段話他是對趙北講的:得也是中國話,旁邊的司戴德听不懂,急忙向身邊的翻釋詢問,等翻澤將這段話翻譯完畢,司戴德的眼珠子轉了轉,琢磨著英國人到底想干什公

    中國近代海關權力的喪濕追溯到幽年,當時的英國、法國、美國三國領事強迫上海地方官員將江海關的征稅行政事務交給三國領事設立的稅務委員會接管,這可以看作是“海關國際化”的第一步,之後,清廷的海關權琉漸落入列強掌握▲《辛丑條約》之後,海關就成了一個“國際衙門”了,這個衙門里,雖然華人雇員很多,但是真正的主導者是衙門里的外國雇員,俗稱“洋員”這些洋員的數量是按照各國在華勢力的大小分配的,其中以英國、美國、法國、德國籍的洋員人數最多,甲午戰爭之後,日本洋員也逐漸增多,其中有幾人還擔任了幫辦職務,屬于高級洋員。

    海關的最高行政官員就是總稅務司,但是這個職務卻輪不到中國

    海關主管進出口事務,對于各國對華貿易的開展至關重要,因此,這個“總稅務司”職務的爭奪也非常激烈,不過這個職務基本上一直由英國人擔任,尤其在甲午戰爭之後,英國通過國際借款導清廷達成了協議,根據這個借款合同,總稅務司一職將一直由英國人擔任,至此、國完全把握住了中國的海關大權,與各國一起,主導著這個國家的進出口貿易。

    在這種局面之下,中國自己的工業能夠發展起來才叫奇怪!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2
第416章以夷制夷(下)

    書國發展業,火須對自只的,業講行保護。體現在帥策一,就是關稅的自主,可是在列強把持海關事務的事實面前,這斤小最起碼的工業保護體系都無法建立起來。

    方面是廉價的外國工業制成品的大量涌入,另一方面是同樣廉價的工業原料的大量出口,而這一切。根本原因就在于那行。關稅的稅率。

    在那個由洋員控制的海關里,進口洋貨的稅率是百分之十二點五,出口土貨的稅率是百分之七點五,相比貿易保護主義逐漸抬頭的歐洲,這個稅率很低,對于洋貨很有利≡于國貨很不利,中國工業落後,滿清朝廷的壓榨固然是重要原因,但是關稅自主權的喪什是重要原因。

    要想發展中國的工業,就必須先建立起一條關稅屏障,但是清廷的統治之下,很難在關稅問題上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海關不僅僅涉及貿易問題,也涉及外交問題,現在的海關∥時還承擔著外債借款的擔義務,滿清朝廷和北洋政府借的那些洋債。基本上都用關稅做抵押,每年的關稅收入中,有很大一部分直接就從海關衙門提走了,存入外國銀行,然後劃撥到各國政府指定的專用帳號上。

    所以,滿清朝頹洋人的提款機,海關衙門也同樣是洋人的提款機。所不同的是,這斤小海關衙門由洋人直接控制,而不是通過一幫八旗貴族做代理人,如此一來,海關事務基本上就是洋人說了算。

    清廷為了挽救統治,不得不裝模作樣的搞新政,倡實業,清廷也意識到了海關的重要性,但是原來的那個海關已經大權旁落到洋人手中,清廷沒有實力也沒有膽量挑戰洋人。所以,清廷只能另想辦法,拋開海關。另外設立了一座新衙門,叫做“稅務處”不過這個衙門不是用來取代海關衙門的,而是承接一些海關衙門管理權限之外的事務,側養清廷自己的高級海關人才。

    清廷完蛋之後,海關權力並沒有隨著共和政府的成立回到中國人手中,洋員依然跋扈,海關依然是“國際衙門”

    現在,英國公使朱爾典突然提及這個海關總稅務司的人選問題,顯然是想在海關的事情上做些手腳,以前的總稅務司是赫德,但是他年事已高,確實需要一位新的繼任者了。

    英國公使提名的總稅務司人選是裴式楷,這也是一個英國人,他不僅曾經做過赫德的助手,而且也是赫德的妻弟,雖然目前海關是國際衙門,但是任免總稅務司的權力還在中國政府手里,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如此,所以,朱爾典的這個人選提名需要得到趙北的認可。

    但是趙北並不認可這個人選。這一方面是因為與他的打算相沖突▲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駁一下英國政府的面子,畢竟,拉攏德國的前提就是排斥英國,這一點,趙北不蠢,那位德國皇帝也不蠢,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有的時候,必要的冒險是不可或缺的。

    作為穿越者,趙北很清楚現在的英國正面臨著什麼樣的國際形勢,在這種時候,英國政府很難下定決心跟民國政府徹底翻臉,因為這會影響到英國已經執行了許多年的歐洲戰略英國政府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這個戰略,現在,英國政府最好的選擇就是靜觀其變。

    這也正是趙北為什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向德國靠攏的重要原因,在戰略眼光上,這個時代確實沒有什麼人能比得過他,這正是穿越者最大的優勢所在。

    “朱爾典先生,據我所知,赫德先生在離開中國的前一年,曾經向海關各部門傳達了一份通札,在那份通札上,赫德先生明確表示,從今往後,海關衙門將逐漸減少洋員的人數,而代之以華員,赫德先生甚至還制訂了一份詳細的時間表,根據那份時間表,海關衙門將用數年時間完全淘汰洋員。所以,在我看來,赫德先生既然已經辭去總稅務司一職,那麼,他顯然是在實踐他的諾言。赫德先生為這斤小國家的海關事務服務了半輩子,我代表民國政府感謝他的勤奮與誠實,同時,我也不願看見赫德先生被人指責為表里不一的偽君子,既然赫德先生極流張用華員取代洋員管理海關,那麼。我認為,作為一國元首,我完全有理由贊成赫德先生的主張,所以,在我看來,這個總稅務司應該換一名中國雇員來擔任了。”

    趙北的這番話很讓人震驚,以致于話音網落,眾人就听見身後傳來“ 榔”一聲,有人失碎了茶杯。

    眾人扭頭去望,卻見那位民國陸軍部總長段棋瑞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頂頭上司,右手卻仍下意識的舉在胸前,腳下是一堆茶杯的碎瓷片。那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愕之外,還有憂慮。

    能不憂慮麼?如果總稅務司不再由英國人擔任,這肯定會激怒英國政府,到時候英國會采取什麼措施 棋瑞已不敢揣測了。這事不比拍發通電,這涉及到實質性的利益問題、國恐怕不會輕易做出讓步。

    同樣驚愕的還有各國公使,他們都將目光迅速轉回,投到英國公使的面部,發現他也是同樣的目瞪口呆。

    朱爾典到底是個老練的政客,很快恢復了僵硬的表情,看了眼身邊的那今日本公使,然後扭

    “總統先生,或許您並不了解總稅務司為什麼一直由英國公民擔任的根本原因,由于大清國的借款問題,這個總稅務司的人選必須由英國雇員中挑選,所以,對于您剛才的失禮言辭,我僅僅表示遺憾,抗議就不必了,我相信您不是有意的。關于赫德先生的那個通樸,我需要向有關方面咨詢,不過在我看來,即使赫德先生真的發布過類似內容的通札,那麼他的意思肯定不是說總稅務司的人選問題,而僅僅只是在說其他的海關高級雇員,或許,赫德先生認為海關衙門的華員已經擁有足夠的資歷和能力承擔重要工作了,用華員取代洋員,確實不失為明智的選擇,可以有效的降低海關衙門的薪資負擔。”

    老子等的就是你最後那幾句話!算你識相!

    听到朱爾典最後的那幾句話。趙北在心里冷笑,沒錯,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真的否決由英國人接任海關總稅務司的職務,他之所以要兜個圈,固然是為了讓那位德國公使看到他的“反英”立場,但是更重要的目的卻是逼迫英國人在海關高級職員的問題上做出重大讓步。

    只要把海關各個高級職位掌握在中國人手里,就算總稅務司是英國人又如何?有一個詞可以描述這種局面︰架空。

    只要把總稅務司架空,海關尖際上已經被解除了“國際性”當然。中國雇員里不一定都是愛國者,敗類也不少,可是只要多數華員听話。那麼,海關的權力就已收回一大半了。

    但是排擠洋員、扶持華員的局面不是趙北說了就算的,因為那些洋員來自各斤。國家。他們未必肯放棄在中國拿高薪的機會,單靠中國自己的量趕不走他們,必須拉上列強。所以,趙北用總稅務司與英國公使做了一筆交易,而且這筆交易合理又合“法”畢竟,沒有什麼條約規定海關的高級職務只能由外國人擔任。

    這是一筆不動聲色的交易,趙北用意明確,英國公使也未必不是裝

    涂。

    朱爾典很清楚,當年清廷設立那行,“稅務處”就是為了從海關收權,連腐朽軟弱的清廷都能在海關問題上跟洋人兜圈作對,現在一個強勢共和派革命者擔任了這個國家的元首,那麼,海關衙門里洋員高高在上的局面肯定會改變,這是歷史大勢。更是中國主權意識的進一步覺醒。誰也改變不了,或許。當初赫德發布那份通札,就是因為他已看明白了這一點的緣故。

    這筆交易朱爾典必須做,不做不行,不做就會被人當眾打臉,被這個“遠東狂人”當著各國駐華公使的面打臉,這個臉是朱爾典自己的。更是英國政府的,而且這件事情與以前的具有反英情緒的通電事件有實質性的不同,一旦被人在這件事情上打臉,英國政府不做出反憂不可能的,因為那會影響到英國的國際形象,但是一旦做出反應,遠東局勢乃至歐洲局勢會如何發展,就不是英國政府能夠控制的了,到時候、國政府肯定會找個替罪羊,而朱爾典最合適不過了。

    而根據剛才趙北的那段話的意思,他似乎並不介意在海關總稅務司的事情上給英國難堪,這一點,朱爾典毫不懷疑。

    所以,無論是為了個人利益,還是為了大英帝國的利益,朱爾典必須與趙北做這筆交易,他必須站在這個“遠東狂人”的身後,捏著鼻子種他的強硬立場,把海關衙門里的那些洋人雇員趕回他們自己的國家去,以此交換趙北認可英國政府提名的海關總稅務司。

    “原來公使先生也是這麼認為的?沒錯,現在華員已經完全可以取代洋員了,海關事務,還是應由中國人管理為妥,不說別的,就是中國的各炮方言,外國人也听不懂。”

    “是的,我的個人看法是這樣的。其他的洋員可以逐步由華員取代。但是總稅務司一職,無論如何也必須由英國人擔任。”

    “關于總稅務司人選的問題麼,在前些時候的革命時期,那個裴式楷敵視革命,擅自截留關稅余額,使軍政府財政窘迫,他顯然不適合擔任總稅務司,而且,他是赫德先生的妻弟,任命他為赫德先生的繼任者。似乎有些不妥,不明就里的人或許會說這是赫德先生用人唯親,甚至會影響英國的國際形象。”

    “如果裴式楷先生不合適的話。我認為或許可以由安格聯先生接任總稅務司的職務,他既是一個誠實的英國公民,同時也曾長期擔任海關高級幫辦,對于海關事務的經驗豐富。”

    趙北欲擒故縱,而朱爾典也是逢場作戲,一中一洋兩位政客唱著雙簧。配合得相當默契,這讓在場的其他人不由大跌眼鏡,段棋瑞更是睜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表演。直到這時,他才真正明白了趙北的用意。

    “若論“以夷制夷”這中國人里頭,沒人比他更厲害。佩服,佩服,段某心服口服。”

    段棋瑞接過副官端過來的一杯新茶。再扭頭望望站在趙北身邊的那名身材高大的衛隊長,這心中是百感交集,他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3
第417章整軍(上)

   這里是北京南郊南苑,一場小規模的軍事演習就在這里舉行,現在軍事演習已經結束,參加演習的部隊已從各處陣地集結起來,正在軍樂聲中列隊通場,接受此次軍事演習總裁判官的檢閱。

    總裁判官就是趙北,現在,他正軍裝筆挺的站在校閱台上,看著那些從檢閱台下走過的隊列,右手抬起,向官兵們敬禮。

    在民國大總統的身後左右,除了他的衛隊之外,還站著不少軍官,有的身穿灰色軍裝,有的身穿土黃軍裝,不過無論是那一種軍裝,現在。他們都是中華民國國防軍的軍官。

    除了這些中國軍官之外,還有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軍官,清一色的都穿著德國陸軍軍裝,雖然初秋的南苑風景不錯,但是他們的注意力也像中國軍官一樣,都集中在那支正接受檢閱的部隊上頭。

    南苑是明清兩朝的皇家園林。在明代,這里叫做南海子,一代雄主明成祖曾將這里作為皇家獵苑使用,明代中期,南苑就變成了專門安置多余太監的地方,皇帝反倒是很少光顧這里了,明清易代,八旗入主中原。看中了南苑的地理形勢,于是將這里再次恢復成了皇家獵苑,如果清朝皇帝打算就近游獵的話,通臣將南苑作為第一選擇,不過如同明朝一樣,到了王朝的末期,清朝皇帝也不常到南苑了,偶爾來一次,也不是狩獵,後來干脆就將南苑作為軍隊駐地使用了,清末的淮軍、練軍、武衛諸軍乃至北洋新軍,都曾在南苑駐扎過,直到現在,這里仍然是北洋軍的重要基地,在河南戰役中覆沒的不少北洋部隊就是從南苑出發的。

    現在,南苑依然駐扎著兩個步兵旅的北洋部隊,趙北帶到直隸的那兩個步兵旅中也有兩個團駐扎于此,並與北洋的那兩個步兵旅進行了混編,以此為基礎,“中華民國國防軍暫編第四師”正式組建,今天在南苑進行軍事演習的,就是這個步兵師。

    從理論上講,這是一個模範師,師長是聯合陣線的章裕坤,副師長是北洋的段芝貴,師參謀長是聯合陣線的田應詔,不過由于章裕坤和田妥詔目前仍在趕來北京的路上,所以現在該師由段芝貴統率。

    成立這個模範師,是多方妥協的結果,按照段棋瑞等北洋高級將領的意思,他們根本不想跟聯合陣線的部隊混編,他們仍想保持北洋部隊的獨立性,但是這個想法卻與趙北的打算相沖突,在部隊混編的問題上。雙方僵持下來,後來還是段芝貴主動提出,請陸軍部首先整編他的那支部隊,而且還同時提出他做副師長,師長由總統任命。

    段芝貴這麼干是有原因的,自從袁世凱死後,段芝貴就失去了一個最強有力的靠山,後來徐世昌繼任總統,段芝貴也曾短暫的投聳過徐世昌,但是隨著徐世昌的下野,這個靠山也倒了,段芝貴本來還想投靠段棋瑞的,但是他很快發現北洋的形勢不妙,投靠段棋瑞還不如直接去投靠聯合陣線,于是,他決定巴結趙北,前幾天趙北進京的時候,段芝貴之所以毛遂自薦去長辛店迎接趙大總統,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給趙北一個好印象。

    對于段芝貴這種毫無真才實學的馬屁精,趙北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印象,不過考慮到目前的北洋形勢,以及安定人心的現實需要,他還是對段芝貴的主動投靠給予了相當的回報,不僅委任袖做了總統高級軍事顧問,而且也曾打算讓他擔任國防軍暫編第四師長之職,不過段芝貴也是聰明人,他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主動推辭了這個任命,而甘心給章裕坤那今後生晚輩做副手。

    段芝貴現在就是一個榜樣,趙北相信,在這個榜樣的帶動下,將會有更多的北洋高級將領與段棋瑞那幫北洋遺老劃清界線,北洋中確實有一批擁有真才實學的青年將領,但是在過去,他們受到了北洋元老們的壓制,這些青年將領才是趙北真正的目標,他從來就沒有真的打算將軍權交給段芝貴這種靠著熬資歷熬出頭的老將們,現在這個時代,就是戰爭的時代,這些北洋老將不僅思想僵化,而且很不可靠,趙北不可能指望他們去為這個國家效死,但是目前來講,這些人還是必須團結的。

    雖然在段芝貴的協助下,國防軍暫編第凶師組建起來了,可是目前來說,這支部隊還無法真正的上前線打仗,這一方面是戰斗力的問題 芝貴的部隊本來就是臨時拼湊而成,許多士兵連左右都分不清。戰斗力很成問題,另一方面,部隊官兵的磨和也需要時間,而且軍裝、武器裝備也必須盡快統一調配。根據趙北的樂觀看法,國防軍暫編第凶師或許可以在年底之前形成初步的戰斗力,但是也只能用于國內作戰,要想開到東北地區與日本軍隊作戰,這支部隊至少需要一年的整備,而且還不能保證一對一的作戰。

    所以,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趙北並不消與外國開戰,好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有五年時間才會爆發,這個時間對于趙北來講,還是比較充裕的,關鍵是解決軍費問題,以及武器裝備的初步國產化。

    此次軍事演習,趙北特意邀請了德國職業軍官全程觀摩,其中的多數德國軍官都是從拍林千里迢迢趕到中國考察飛機實際作戰效能的,因此,在此次軍事演習中,聯合陣線的航空兵也參戰了,而且就在軍事演習結束、參演部隊接受檢閱的時候,聯合陣線的四架飛機低空掠過檢閱台附近,

    當飛機掠過檢閱台上空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德國軍官都將注意力轉到了天空,飛機在天空低空盤旋,他們的目光也就跟隨著飛機轉動,直到那四架飛機依次降落在南苑校場的一片草地上,這些德國軍官才收回

    光。

    “請恕我直言,總統先生,您的這個步兵師現在根本談不上什麼戰斗力,相比之下。您的飛行隊在此次軍事演習中表現非常出色,我強烈建議,請那四名飛行員到檢閱台上,您應該親自接見他們。”

    德國駐華公使館警衛隊長馮丁克曼少校的建議並不過分,趙北很爽快的答鈾,于是派了一名副官。將那四架飛機的飛行員領到了檢閱

    上。

    但是等人走近,趙北才發現。四名飛行員中,居然有一名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與他一樣驚訝的還有那些德國軍官,因為他們認識那個外國人。

    “請允許我為總統先生引見一下,這位是馬克斯殷麥曼少尉,他是一位來自薩克森士官學校的見習學員,他對飛行很感興趣,自從德國報紙報道了總統先生的飛行隊參加軍事行動的消息之後,他就自學了飛行。並報名參加了德國遠東軍事考察團。”

    丁克曼少校頗為得意的為趙北引見了這位德國飛行員,這個德國飛行員的名字立玄引起了趙北的極大興趣。

    在世界空戰史上,有一個著名的空中格斗動作,叫做“殷麥曼筋斗”就是一位名叫殷麥曼的德國飛行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創造出來的,這個垂直機動動作相當厲害,協約再的不少王牌飛行員就栽在這斤,垂直機動動作上,殷麥曼也憑借著這個格斗動作躋身于德國第一批王牌飛行員行列之中,不過這個殷麥曼到底是否就是那位歷史名人,趙北卻不清楚了。

    “你好,殷麥曼少尉。你看匕去很年輕,剛才你飛得相當棒,與我的飛行員配合的也非常默契。”

    趙北贊嘆了幾句,這倒不全是恭維的話,這個時代的飛機性能實在是差強人意,能夠與幾名中國飛行員配合做出比較一致的低空飛行動作。這已經非常厲核,至于那行,“殷麥曼筋斗”還是不要冒險去試了。趙北對于現在的這幾架飛機完全沒有信心,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在翻筋斗的時候,那些飛機會不會在空中散架。

    “您好,總統先生。我今年十九歲,這斤,“少尉,的軍餃只是禮節性的,我還沒有正式從軍邢業。

    殷麥曼不卑不亢的一個普魯士軍禮。

    “少尉,你很誠實。”

    趙北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向站在一邊的孟飛看了一眼。

    “孟隊長,是誰批準殷麥曼少尉駕機升空的?”

    這個冉題問愕相當不客氣,這讓孟飛很不自在,就連眼皮也下意識的跳了跳。

    “報告總司令!殷麥曼少尉駕機升空,是得到了謝處長的批準的,這是批文,請總司令過目。”

    孟飛硬著頭皮說了幾句,然後從皮甲克里摸出一只皮包,從里頭拿出了一張紙,正是殷麥曼少尉可以在軍事演習之後駕駛一架飛機接受檢閱的政府批文,落款是“謝瓚泰”正是陸軍部航空處處長。

    其實,趙北本來是打算成立一斤,空軍部的,但是仔細權衡之後,還是決定低調一些,先在陸軍部里設一個航空處,而且目前也不單獨成立獨立的空軍,而是先建立陸軍航空兵,畢竟,現在的空軍部隊還無法單獨承擔作戰任務,協助陸軍作戰似乎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由誰做這個航空處處長呢?有人提議馮如,但是趙北卻不同意,因為馮如是技術專家,無論是個人性格還是國家需要,他都不適合從政,反倒是謝瓚泰比較適合擔任航空處處長一職,一來他閱歷深厚,能夠應付一些復雜的政治事務,二來則是因為他現在閑著,而同時他也對航空業有一定認識,所謂“術業有專攻”由謝瓚泰擔任航空處處長最為合適。

    航空處不僅主持陸軍航空兵建設,而且也主持軍用航空器的研發,與之相配套的是,一座由德國援建的內燃機制造廠,謝瓚泰同時也是那座內燃機制造廠的總辦,馮如作為工廠會辦具體主持工嶇規戈”趙北消這兩人能夠盡快使中國的航空業步入快車道,所以也給了兩人相當大的權力,謝瓚泰就完全有權力對陸軍航空隊進行必要的人事調整,所以,從理論上講,謝瓚泰完全有資格批準殷麥曼駕駛飛機接受檢閱。

    其實,謝瓚泰之所以這麼干£全是一筆交易,因為殷麥曼從拍林趕到中國的時候,隨行運過來一架飛機。就是殷麥曼學習飛行的那架飛機。殷麥曼同意將這架飛機低價賣給謝瓚泰,而交換條件就是讓他駕駛一架參加過實戰的中國飛行隊的飛機參加軍事演習之後的飛行表演,他想與中國飛行員切磋一下技藝。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兩點︰第一,謝瓚泰求機心切,不過這倒不能完全怪他,畢竟,趙北一直催得急,想迅速擴大航空兵規模,可是現在飛機很不容易購買到,能多買一架就多買一架,也難怪他會跟殷麥曼少尉做這筆交易;第二,殷麥曼少尉是個典型的“刺頭”他會利用一切機會去實現自己的理想,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王牌飛行員,這樣的人。性格中主動性是很強的,這一點,與孟飛倒有幾分相似。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4
第418章整軍(下)

  曉然殷麥曼參加飛行表演的事情與孟飛無關。趙北也就引廿深究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回頭提醒一下謝瓚泰,下不為例,畢竟,總統的安全始終是第一個的。

    軍事演習結束了,檢閱也結束了、勇的飛行員也表彰了,事的事情就是召集北洋軍高級將領們開會了,國防軍還是要繼續整編,北洋部隊還是要繼續消化,趙北絕不會允許國中有國、軍中有軍。

    軍事會議是在陸軍部召開的。除了趙北帶來的聯合陣線軍官之外,段棋瑞、段芝貴等北洋元老都參加了會議,雖然他們中的多數人這幾天以來一直擔心趙北會來斤,“鴻門宴”將他們一網打盡,不過目前的這種局面下,他們卻也不敢不來∠竟,現在的陸軍部已經沒有錢發軍餉了,如果惹惱了趙大總統,到時候聯合陣線的協餉不撥過來,那麼,北洋軍嘩變是小事,如果趙北以此為借口將北洋一網打盡,段棋瑞等人連喊冤都沒地方去。

    “今天,請諸位過來,主要商議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迎接國會北上的事情 在國會還在上海 北京相隔遙遠,電報時有阻滯。不便處理國事,所以,我已邀請國會議員全體北上,由海道赴京,而國會參眾兩院也已接受了邀請,再過幾天,國會議員們將陸續抵京,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沿途的警戒措施將由陸軍部負責,此事我想請段總長親自主持。

    第二件事,就是關于國防軍官兵們文化補習的事情 在共和了。我們要建設憲政,這就需要開啟民智,但是開啟民智就離不開普及文化和教育,現在我國國民之中,文盲過多,而軍隊的士兵之中,也多半是文盲,現代戰爭,越來越離不開技術、文化,不識字的話,連大炮上的密位都看不明白,如此,怎能打勝仗呢?所以,不僅整編國防軍的事情要抓緊,而且這個文化補習的事情也一定要抓緊辦理,我已命令武漢的軍政學院調一批文化教員到北京、南京。這些人將補充到原來的北洋部隊里去,他們就是文化教員,軍官和士兵的掃盲工行將由他們去完成,我消諸個能夠將部隊約束住,告誡官兵,沒有文化是可恥的,也是可怕的,他們必須認認真真跟著這些文化教員學習文化,學習新技術和新知識,武裝自己的頭腦,對于這些文化教員,官兵必須尊敬,如果有誰膽敢拒絕學習文化,那麼。一律軍法從事!

    另外,國防軍之建設,應以共和軍為藍本,部隊按照戰斗廉強弱,分為“甲種師。和“乙種師”待遇、裝備、編制、軍餉均有區別。至于區分戰斗力強弱之辦法。則以軍事對抗演練成績為準。作為第一個接受改編的部隊,國防軍暫編第田是特例,這個師不必參加軍事對抗演練。直接編為“甲種師”消諸位勤勉練軍,爭取多建幾個甲種師,為國防建設貢獻量 在,如果諸位有什麼不同意見,盡管提出來,陸軍部再仔細商議商議

    趙北言簡意核,與會的北洋將領中多數人都不動聲色,許多人將目光投向段棋瑞,看他如何應付這個改編方案。

    但是集乎眾人意料的是,段棋瑞一直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好象存心要把這場軍事會議變成總統的一言堂。

    其實段棋瑞心里很矛盾,作為北洋元老,他很不忍心就這樣看著北洋的軍事量被趙北消化,他仍想奮力一搏,但是另一方面,他確實已看清了趙北的實力,這不僅是硬實力。更是軟實力,不說別的,就是那件借力打琳回海關部分權力的事情,段棋瑞就對趙北佩服之至。

    但是佩服歸佩服,作為北洋的一分子,段棋瑞本能的抵觸北洋軍與聯陣部隊的混編方案,如果不是段芝貴領著一幫人做了叛徒的話,段棋瑞肯定會采取比較強硬的措施反擊這全部隊混編方案。

    “大總統鈞鑒。如果北洋部隊需要補習文化,完全可以就近招募文化教員,似乎不必從武漢調教員過來,文化人在軍隊里跟一幫丘八講道理、教文化,未免有辱斯文。至于大炮的密位問題,完全可以交由畢業于軍校的軍官去做,士兵只要會拉火繩就可以了。”

    段棋瑞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理由,而且這也得到了與會不少人的贊同,就連那行,北洋叛徒段芝貴也覺得讓士兵學寫字有些不務正業。

    “段總長,你的這個看法是十分錯誤的,而且十分有害!中國軍隊最缺的不是勇氣和戰術,而是文化!有了文化,士兵們才知道是為了什麼打仗?有了文化,士兵們才不會被那些人品低劣的軍官敗類欺壓!有了文化,這些士兵退役之後才會找到更多的出路,而不是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有了文化,這些士兵退役之後才能看懂

    “亞“的布告。並酒討他們的嘴,將政府的最新政策傳播開巾鄉村里的土豪劣仲就不能再把持地方了!”

    趙北毫不客氣的批判著段祝瑞的觀點,而且顯然有借題發揮的傾向。這讓在座眾人都感到有些不安,段棋瑞也沒再糾纏這個話題,恢復了他的沉默狀態,如同一尊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眼楮盯著面前的桌面,那里放著一份公文,內容是“甲種師。待遇的,這個待遇標準雖然未必比北洋軍更高,但是在一個強勢總統的主持下,沒人敢懷疑有什麼軍官膽敢對這個標準打折扣,總統已經明確說過,喝兵血,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而那個總軍法官吳祿貞可走出了名的鐵面無情,吳佩乎的死刑令就是他簽署的。

    “既然諸位都沒什麼意見,那麼。會議到此結束,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文件下發,讓每一個基層官兵都知道部隊混編之後的軍餉標準和相關待遇。國防軍是國家柱石。國家自不會虧待,但是另一方面。權力與義務也密不可分,拿了國家的餉,就不能再得過且過,從現在起,每一個人都必須打起精神,在最短時間里將咱們中國的軍隊幣練成鐵血虎賁,練成威武之師。雄壯之師!要讓外國軍隊看到中國國防軍的戰斗力,很多時候,戰斗力就是威懾力,我們越強,戰爭的開始時間就會越晚,那麼,中國哼哼更充裕的時間發展國力!現在,散會。”

    趙北說完,拿起桌上的軍帽。帶著衛隊離開了會議室,那些聯陣軍官也跟著總統走出了會議室。

    身穿軍裝的總統走後,會議室里的多數北洋將領並沒有立即離去。

    “他該不會是把咱們也當成是革命黨了吧?這說話還一套一套的,連民族、國家大義都扛出來了,咱們頂嘴不是,不頂嘴就得吃啞巴虧。諸位倒是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這個理!可是咱們沒有辦法 在財政部控制在聯合陣線手里。他們不撥款,咱們北洋軍就沒飯吃,士兵造了反,可就是咱們的罪過。拿下咱們是義正辭嚴。”

    “球!俺們山東人都是直漢子。可從來沒見過這麼繞彎的總統。實在不行,俺們干脆不伺候了!俺們回鄉做買賣去!”

    “媽了個巴子。早知道這麼難伺候,老子就跟著張作霜回東三省了。在關外做土皇帝,可不比在關內做哈巴狗強得多。”

    “是這麼個理。不過你要真去了東北,只怕也是給張作霜扛長工,而且現在關外八旗還在鬧騰,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打起來,你現在去東北,那就得提著腦袋混飯吃了

    “你以為,躲在關內,咱們就不會出關作戰?關外八旗不鬧騰也就罷了,一旦關外八旗真的扯旗造反。我看吶,咱們北洋軍也是要調出關作戰的,別人怕俄國大鼻子和日本小鼻子,可是咱們這位趙大總統不怕,連英國都敢招惹。他還有什麼不敢招惹的?再說了,“薪州事件。的外交談判還沒結束呢,現在。咱們那位趙大總統還跟日本人聊著呢!”

    “誰說不是呢!日本人可不好惹啊,連俄國都打敗了,咱們還是退避三舍為上。當年我可是在東北做過偵探的,日本的那一套,就是對著咱們中國的,咱們的地圖都沒人家精細,連村里有幾口井,日本人的地圖上都標得清清楚楚。

    听著眾人的議論和牢騷,段棋瑞嘆了口氣,站起身說道︰“都給我閉嘴!瞧瞧你們那德行!不怨人家瞧不起咱們北洋,咱們自己不爭氣≡內,打不過革命黨,對外。打不過外國軍隊,你們去街上听听,看看百姓是怎麼給咱們北洋軍編順口溜的,你們不臉紅,段某臉紅!混編之事,我意已決,北洋單獨編練兩個師,其它的部隊,我不管了!但是這兩個師,那必須是精銳里頭的精銳,虎賁里頭的虎賁!誰敢在這上頭給我耍心眼,別怪段某翻臉不認人!”

    說完,氣哼哼的拿起軍帽,帶著副官走出了會議室,留下那幫北洋元老們面面相覷。

    這位“段虎”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也要投靠趙北了麼?在座眾人向段芝貴望去,卻見他正把玩著一只翡翠鼻煙盒,發現眾人望著自己 是淡淡一笑,說出番道理來。

    “諸位啊,段總長的話你們也都听見了?那就別愣著了,趕緊回去整備自己的部隊吧,別忘了,咱們從軍,可不是為了吃軍餉過日子,而是為了精忠報國!”

    這句“精忠報國”從段芝貴嘴里說出來,未羌有些諷刺,眾人無不側目。

    你段芝貴若是精忠報國,那這里的軍官們就都是這個國家的中流砥柱了!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5
第419章小動作(上)

    蒸汽機的轟鳴聲中,一艘拖船噴著黑煙駛出港口,向一艘山杜蒼口外減速的客船駛去,兩艘輪船上都懸掛著五色旗。

    這里是天津大沽,直隸乃至整個中國北方最重要的商港,每天進出港口的船只眾多,就靠幾艘拖船引水、領航,港口的工作效率並不高。

    拖船靠上了那艘客船,在拖船的協助下,這艘客船終于駛進港口,並在一個碼頭上靠了岸,乘客們還沒開始下船,就听到了碼頭上傳來的軍樂聲。

    乘客們站在船舷邊向碼頭上眺望。看見了一些列隊的士兵,也看見了一支軍樂隊,而且,在碼頭棧橋上還扎著一座牌樓,上頭掛著一條橫幅。橫幅上寫著幾個金光大家︰

    “歡迎國會議員蒞臨京津!”

    乘客們互相打听,這才得知,跟他們同乘一船的乘客里頭,有數十名國會議員,他們是應民國大總統趙北的邀請到京津地區的,主要任務是為即將搬遷到北京的國會打前站。听說那座國會大廈正在興建之中。這些國會議員的任務之一,就是在國會大廈正式完工之前挑選一處合適的地點,作為國會開會、辦公之所。

    在乘客們好奇的目光之下,國會眾議院議長湯化龍率領數十名國會議員,跟著一名輪船的二副從貴賓通道走上棧橋,向碼頭上行去。

    負責迎接他們的是幾名從北京派過來的中樞代表,其中以薩鎮冰職務最高,地個也最顯赫,他現在不僅是海軍部的高級顧問,而且也是海軍部總長湯鄉銘的知交好友,而湯鄉銘則是湯化龍的弟弟。

    薩鎮冰與湯化龍等人家暄之後,就將一封湯鄉銘的親筆信交給了湯

    “湯鑄新正忙著海軍部的事情。無法分身前來,故此手書一封,讓我轉交湯議長。”薩鎮冰指著湯鄉銘的那封信說道。

    湯化龍拆了信,匆匆掃了幾眼。抬起頭向薩鎮冰淡淡一笑,說道︰“鑄新閱歷不足,涉事未深,蒙大總統信任,身居高個,恐難服眾,以後這海軍部的事情,還要多多仰仗鼎銘兄協助,鼎銘兄還需提攜後進晚輩才是啊。”

    薩鎮冰也是一笑,說道︰“湯鑄新辦事穩妥,海軍部的事情他還是能夠勝任的,若論閱歷,他去外國學過海軍,那也是足夠的,至于威望麼。慢慢培養就走了 在咱們民國的大總統也不過才區區二十七歲麼。卻將北洋玩弄于股掌之間,後生可畏啊

    見薩鎮冰似乎有些落寞,湯化龍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鼎銘兄,國會議員北上議政,中樞派幾個司員過來迎接就行了,怎麼勞您大駕過來接咱們?”

    “本來中樞確實是這麼安排的。不過正好趕上我也到大沽公干,索性干脆就委了我一個“歡迎大使,的名頭,叫我來接你們。”

    “哦?鼎銘兄到這大沽公干,只怕也是海軍部的差事吧。”

    “是啊,海軍部打算整頓海軍,要建立一所最好的海軍學校,就派我過來選校址。另外,過段日子我還要去一趟青烏。不過那件事涉及機密,卻是不便相告了。”

    薩鎮冰說話點到即止,湯化龍也沒追問,兩人攜手步下棧橋,在軍隊的護送下乘坐馬車前往火車站。

    與薩鎮冰、湯化龍同乘一輛馬車的還有饒漢祥,他現在不僅是國會眾議員,而且作為國會參議院議長黎元洪的全權代表協助湯化龍,饒漢祥與薩鎮冰也不算是陌生人,“戊申革命”中,薩鎮冰率領清軍江防艦隊到武漢威懾革命量時,饒漢祥就作為黎元洪的說客前往薩鎮冰削旗艦,並帶去了黎元洪的一封親筆信。雖然薩鎮冰沒收那封信,不過也就此認識了饒漢祥,對于此人能夠如此迅速的平步青雲,薩鎮冰是非常的驚訝,所以,坐在馬車里就一直與饒漢祥攀談,兜著圈套話,看看饒漢祥到底走得是誰的路子。

    還能是誰的路子呢?饒漢祥一直是黎元洪的幕僚長,而黎元洪又是民國大總統趙北的親信,趙北提拔黎元洪,黎元洪提拔饒漢樣,權力的金字塔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作為黎元洪的立憲“同志湯化龍之所以能夠擔任國會眾議院議長。也與黎元洪的鼎相助分不開,但是如果沒有趙北的點頭,湯化龍也是當不了議長的,對于這一點,湯化龍非常清楚,所以,當張寒那幫立憲會的國會議員反對把國會遷到北京的時候,作為眾議院議長,湯化龍堅決反對,也正是在黎元洪和湯化龍的種下,國會才得以遷往北京。

    正因如此,現在的黎元洪和湯化龍已經被一部分國會議員視為趙北的“哼哈二將”立憲會的那卑國會議員更是將他們稱作趙北的“走狗。”

    對于部分國會議員的指責,黎元洪並不介意,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黎元洪還是讓湯化龍率領議員到北京打前站,而黎議長則繼續留在上海。彈壓國會,免得橫生枝節。

    在薩鎮冰的陪同下,湯化龍率領議員們趕到火車站,那列從北京派過來的專列已經到站,就在這列火車上。湯化龍遇見了兩位熟人,卻是張振武和蒲殿俊,兩人也是搭乘這列專列返回北京的。

    張振武倒也罷”歷什龍只是相識 他沒什麼交是蒲殿俊就不懈”湯化龍與蒲殿俊都是清末立憲黨人的健將。兩人不僅相識很早,而且革命之後也曾在一起共過事,國會成立之後。蒲殿俊一度有擔任眾議院副議長的可能,但是後來因為日本政客伊藤博文遇刺案的爆發,然殿俊又被中樞調走,與張振武一同審理此案。

    “二位,這是從何而來啊?伊藤博文遇刺一案,現在還沒審理完畢吧?”湯化龍在蒲殿俊身邊坐下,探听兩人為何會在天津。

    蒲殿俊苦笑,指了指那亂糟糟的頭發,說道︰“我們網從旅順回到大沽,正要搭車返回北京。這不,這頭發已是多日未梳洗,今天乘船到大沽,本來打算在大沽小住幾日休息休息的,可是網一下船,還沒來的及喘口氣,趙大總統一封電報就把我們喊上了火車,卻未想到竟與濟武兄在這火車上踫面。”

    “旅順?你們不在京里審案。跑去旅順做什麼?難道是去按集證據?”

    湯化龍的好奇心提了起來,于是開始刨根問底,想弄個究竟。

    刺殺伊藤博文的是朝鮮人安重根,此人在行刺時就被北洋軍抓住,這件政治刺殺案可以說是證據確鑿〈說早就應該審理完畢的,可是問題在于,由于被刺殺的人是日本政界元老,地位非同小可,所以這件刺殺案的審理就變得相當棘手,一直拖到現在也沒結案,與當初蒲殿俊和張振武審理“川漢路款虧空案”時的高效率形成鮮明對比。

    蒲殿俊嘆了口氣,說道︰“證據到是不必再搜集了,刺客當場被拿獲。行凶所用的那支手槍也在內政部存著,至于人證更是不缺,這件柬殺案本來就沒什麼懸念,刺客也供認不諱,可是問題在于,日本人就是不願意讓咱們中國法庭來審,後來英國公使出面,好不容易讓日本人點了頭,答應組織一個中日聯合法庭來審理此案,審判地點就設在東交民巷,可是前段日子國內局勢突變,袁項城病故,徐菊人下野,聯合陣線上台執政,如此一來,日本人擔心這件案子恐怕審理不下去了,所以。他們要把這個法庭設在旅順,此次我們去旅順,就是與日本人商議此事的。”

    “這事應該是外務部的事情吧?怎麼你們兩位去辦呢?”湯化龍又

    道。

    “這事外務部早就酥不管了。他們嫌兩頭受氣,一邊日本人,一邊革命黨,他們哪頭都不願開罪。索性把這燙手讓◇扔給司法部了,司法部也是不願擔干系,干脆就交給我們兩人全權處理了。”

    蒲殿俊說到這里,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張振武。

    “本來,日本人的立場強硬。我是打算見好就收的,只要中日聯合法庭不解散,日本人想在哪里審理這件刺殺案都可以,但是張竹山不同意。他堅持要在咱們中國的地方審理。結果啊,此次旅順之行,我們與日本人是不歡而散。其實,旅順難道就不是咱們中國的地方麼?那雖然是日本的租借地,可終究不是日本領土,在旅順審理刺殺案,有什麼不可以呢?竹山啊,咱們應該變通一下麼。”

    張振武眉頭倒豎,說道︰“伯英,你這話可說得不對!旅順確實是咱們中國的地方,可是咱們中國的法律卻不能在旅順行使,這關系到司法主權,怎麼能變通呢?變通,變通,如果事事都這樣變通,我們革命黨人又何必推翻滿清朝廷呢?當年。滿清朝廷不就是這樣跟洋人變通的麼?可是換來的卻是國家主權的淪喪。以及“東亞病夫。的蔑稱 在共和建立了,咱們不僅要寸土不讓,更要奪回司法主權。”

    “你看,你看,又來這一套 來這一套!國家的強盛、國民的覺醒,這都非一日之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國際局勢微妙,在涉及外交的事情上,我們還是應該謹慎從事。”

    蒲殿俊望著張振武苦笑,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兩位不必爭論。依我之見。伊藤博文刺殺案到底該如何辦理,這卓日本人說了不算,得民國大總統說了算。”湯化龍點了點頭←向兩人,見他們也是連連點頭。

    “不錯。還是讓趙大總統定奪吧。”蒲殿俊說道。

    “那麼,咱們回京之後,就著手法庭籌備事宜吧。”張振武一本正經的說道。“所謂“司法主權。的提法,本來就是趙振華的主張,他肯定不會允許在旅順設立法庭審理此案,甚至不一定會同意在東交民巷審理伊藤博文遇刺案。”

    湯化龍和蒲殿俊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眉頭都是皺起,他們知道,張振武的話很有道理,想讓趙北同意在司法主權之外審理伊藤博文遇刺案。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趙北,有他自己的原則和立場,以前,他不能干涉中樞事務,但是現在,他有充足的實力和理由干涉中樞事務。

    而且,參照趙北處理“薪州事件”時的高姿態,誰也不敢保證這個民國的大總統不會在這件刺殺案上搞些小動作,畢竟,他是“遠東狂人”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6
第420章小動作(下)

   自從趙北帶著軍隊進入這座城市之後,陸軍部里的軍官中就多了許多身穿灰布軍裝的聯陣軍官,其中的多數人又都是共和軍出身的軍人。雖然北洋軍官與聯陣軍官存在隔閡,但是隨著國防軍的建立,雙方必須加強團結。

    作為團結的第一步,就是將軍裝統一起來,按照民國大總統趙北簽署的《國防軍陸軍官兵著裝規範》,所有的國防軍官兵都應該穿著由陸軍部指定的軍裝、軍帽▲根據趙大總統的意思,國防軍的第一代制式軍裝的顏色應該就是灰色,至于北洋軍的土黃軍裝,必須立即廢棄,至于軍帽,也應該換成共和軍那種帶護耳的戰斗帽,這種軍帽在寒冷天氣里可以將平時系在帽頂的護耳放下,用以保暖。

    現在,趙北就拿著一頂這樣的戰斗帽,站在陸軍部後勤司的一間辦公室里,身邊圍著一群軍官,其中有的人穿著灰布軍裝,有的人則穿著土黃軍裝,他們之所以圍在這里,就是為了討論國防軍第一代制式軍裝的式樣。

    說是“討論”其實就是趙北一個人拿主意,畢竟,趙大總統剛才說了,現在武漢的倉庫里已經堆積了超過五萬套新式軍裝,定金都付了。那言下之意,誰敢反對這種軍裝。誰就掏錢將那五萬套已經制好的軍裝買下,反正陸軍部是不會掏這筆錢的,畢竟,軍費有限。

    在一個強勢總統的面前,就連段棋瑞都不敢反對這種軍裝,其他人又能有什麼意見呢?所以,當段芝貴接過趙北手里的那頂戰斗帽戴在自己腦袋上之後,國防軍的制式軍裝就這麼確定了,而作為附帶討論的話題,國防軍未來的主力步槍也被確定為德制毛瑟步槍,北洋軍的日制步槍將逐步被淘汰。

    討論完了軍裝和步槍,趙北的陸軍部之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在一眾軍官的簇擁下,趙北離開陸軍部,乘上了那輛嶄新的美國造福特轎車。在衛隊的護送下返回總統府。

    這輛嶄新的美國福特轎車是美國駐華代理公使司戴德在昨天贈送給趙北的,比他以前乘坐的那輛轎車更先進,而且由于司戴德一口氣送過來五輛轎車,因此,現在的總統衛隊組成了一支汽車隊,這支總統出巡的隊伍就更氣派了。

    不過,當這值隊駛上西長安街的時候,落在最後的那輛轎車轉了方向,調頭向內政部駛去,在內政部大院里逗留了幾分鐘,然後,又駛回了西長安街,並最終駛進了總統府,一直開到後花園,在以前袁世凱療養的那座跨院前停了下來。

    轎車上的衛兵們跳下車,魚貫走進跨院,在一間廂房前停了下來,然後其中的一名衛兵被人勒令脫去軍裝,臉上貼著的兩塊狗皮膏藥也被人撕了下來。

    “報告!人已帶到!”一名衛兵站在廂房門口喊了一聲。

    “帶進來說話。”廂房里傳出趙北的聲音。

    衛兵們將那個被脫下軍裝的人帶進了廂房,然後將房門關上,廂房外頭也戒備森嚴,連一只耗子也休想靠近。

    趙北坐在東頭的一張太師椅上,身邊站著他的衛隊長秦四虎,此外。一名外務部派來的朝鮮語翻論則坐在趙北的身邊,手里拿著紙筆。

    “你就是安重根吧?”趙北詢問那名已被脫去軍裝的人。

    那名被衛兵們用轎車運到這里、隨後又被脫去軍裝的人先是環顧四周,當他听到那翻譯的話後,就點了點頭。

    “我就是安重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就是那位南方的革命黨趙振華吧,在旅順的時候,我在報紙上見過你的照片。”

    “沒錯,我就是趙北趙振華。”

    趙北也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一位普通的革命者了,我現在是中華民國的大總統,這里就是中華民國的總統府。今天費了這麼大的勁把你從內政部監獄里提出來,帶到這里。咱們這是秘密會面,我不會對別人講,也消你不會跟別人講。”

    秦四虎搬來一把椅子,安重根大大方方坐了,抬頭打量著坐在上前的趙北,但是卻沒有說話。

    “我是革命者,你也是革命者。我是為了中國的崛起而革命,你是為了朝鮮的獨立自主而革命,雖然我們目的不同,可是手段卻是一樣的。那就是通過暴涼敵人看到我們的量。”

    趙北也沒多說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你刺殺日本政客伊藤博文。這斤,行動很英勇,我本人很佩服你的英勇,但是,作為這個國家的元首,我也必須對你進行審判,這一點,也消你能理解,畢竟,你是在我國領土上進行暴力活動,這本身是對我國法律的挑戰,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對你的司法審判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在審判你的時候,我會提醒法庭,邀請各國記看到庭听審。讓他們看到我國的法律正在走向文明和公正。”

    趙北前頭的那些話倒也沒什麼,但是最後的那幾句話卻讓安重根眼前一亮。

    “總統冉了,心≦是真的麼您真的會激請各國記看到法庭听審麼”

    安重根站了起來,激動得渾身發抖,是啊,一旦各國記看到庭听審。那麼,他完全可以將自己的主張和理念告訴他們,然後通過這些記者傳播這些主張和理念,使更多的愛國志士覺醒,與日本殖民者戰斗到底!

    自從在大前門火車站被捕,安重根一直被關押在內政部監獄里,對他的審判遲遲沒有展開,這讓他心中很是不安,他最擔心的不是被判極刑▲是被秘密處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去死,刺殺伊藤博文的目的又是什麼?

    現在,這位民國的大總統竟然準備邀請一幫外國記看到法庭旁听審判﹝重根非常激動,因為,他可以借這個機會向同胞們闡述他的主

    了。

    “我作為一國元首,說話當然算數。不過,作為交換,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趙北示意安重根坐下。

    “什麼問題?如果你想問我的同謀者,那麼我會告訴你,我沒有同謀者。”

    說到這里,安重根掀起上衣,露出了那一身的傷痕,這是在監獄里受到的苦刑,北洋中樞為了問出他的同謀者,並不介意對他動刑。

    趙北興笑,搖著頭說道︰“我對你有沒有同謀者並不感興趣。我想問你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你是只痛恨伊藤博文,還是痛恨整個日本?”

    安重根又站了起來,恨恨說道︰“我痛恨的是整今日本統治集團!我痛恨的是日本殖民者!總統閣下,作為飽受日本侵略和壓榨的鄰國,中國和朝鮮有必要聯起手來,共同反抗日本的侵略!”

    “請坐,請坐。你說的不錯。中國和朝鮮的愛國志士確實有著共同的敵人。這個敵人就是日本。”

    趙北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日本作為一個小列強,已經被西方強國視為所謂的“文明國家”雖然是二等文明國家,可是畢竟被列強集團接納了,現在要想對抗日本,就必須先搞臭日本!我今天請你過來說話,主要就是為了搞臭日本。”

    翻釋將這段話翻澤過去,安重狠狠是詫異,問道︰“總統閣下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伊藤博文在朝鮮是不是在秉承日本政府的意思殘酷的壓榨朝鮮?日本的那些殖民官員是不是在朝鮮胡作非為?朝鮮王室是不是遭受日本那個所謂的“朝鮮統監府,的非人虐待?日本商人是不是在朝鮮大肆傾銷劣質日本商品,而且極力詆毀美國商品的質量?”以上這些,是不是事實?”

    趙北一連串的“是不是”問了過去,這不僅讓安重根有些莫名其妙。就連那名翻譯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大總統閣下到底想干什麼。

    不過兩人很快還是回過味來,他們明白,趙北這是打算給日本人下爛藥呢,再聯系到那些即將旁听法庭審判全過程的各國記者,趙大總統的用意已很清楚了。

    毫無疑問,趙北這是在搞小動作。為此,他甚至秘密會見了一個國際刺客。

    “是!日本從來就不是一個文明國家!它披著文明的外衣,但是內里卻是野蠻的、不開化的,日本是遠東和平的最大威脅!”

    安重根領悟了趙北的意思,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在法庭上發表演說了▲且,他相信,只要配合得好。這位總統先生一定會想辦法將他的演講傳播出去,那樣一來,即使他為此犧牲,卻是更有意義了。

    “很好,安先生,你是一位真正的愛國志士,你肯定會流芳百世。你的名字肯定會載入史冊。委屈你在監獄里再呆一段日子,我會吩咐人改善你的待遇的,如果想看什麼書籍,盡管說,內政部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這樣一來,你到了法庭上。才會更有信心,各國記者才會更加同情你的祖國和你的人民。”

    趙北很滿意對方的表現,站起身。握住安重根的手,勉勵一番,然後吩咐衛兵給他穿上軍裝,又送回了內政部。

    安重根走後,那名朝鮮語翻澤遲疑了一下,聳後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幾句。

    “大總統,你叫這個人過來。就是為了讓他在法庭上說日本人的壞話?朝鮮已被日本統治,這是列強們認可的事實,他們絕不會因為這個人的幾句話就改變對日本的看法。”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這一點我當然明白,國家戰略為國家利益服務。

    不過,這個人還是有大用處的。我要將他當成一面旗幟,這面旗幟不僅可以把朝鮮的愛國者團結起來,而且可以挑動整個遠東局勢發生變化,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東三省目前這種炭發可危的局勢就能得到極大緩和,這一點,至關重要。”

    總統的話高深莫測,這名翻譯一時領悟不了,不過既然總統決定這麼干,那麼,誰也阻止不了他,畢竟,這是一個強勢總統,“遠東狂人”
pan0413 發表於 2011-4-4 11:46
第421章南行山東(上)

  喑西北的曠野中”條鐵路南北延伸。這條鐵路屬干潮…“沾的北段,目前由德國財團控制,但是尚未修建完畢。

    津浦鐵路就是以前的津鎮鐵路,這條鐵路的修建本身就是一場國際政治斗爭的產物,與京漢鐵路一樣。這條鐵路也是在中日甲午戰爭之後開始商議興建事宜的,最先提議修建津浦鐵路的是美國人,但是美國人並沒有直接出面,而是通過一個與美國商界關系密切的留美華人容鬧出面,向清廷上奏,請求開辦津鎮鐵路公司,並同意為此先向財政拮據的清廷“報效”二百萬兩白銀,而後,每年的鐵路公司贏利中抽出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潤“報效”朝廷。

    對于當時的清廷來講,容閣的這個建議很有誘惑力,因為甲午戰爭的戰敗,清廷背上了沉重的外債包袱,導致財政極為困難,如果按照容閣的這個建議,不僅當時就能收入二百萬兩白銀,而且之後也能從這斤,津鎮鐵路公司的贏利中分潤,所以,一向對鐵路不感興趣的清廷立即對容鬧的建議做出了反應,發布上諭,正式批準了容閣的奏請,允許建立鐵路公司,並興建鐵路。

    但是清廷的這個上諭一發布。就立即引起了德國的抗議,因為按照鐵路規劃,津鎮鐵路將通過山東境內,而山東剛剛成為德國的“勢力範圍”因此德國強烈要求清廷將津鎮鐵路的修築權交給德國財團,並且由德國財團控制這一南北交通動脈。

    德國的抗議讓清廷非常震恐,但還沒等清廷來得及做出反應,英國的抗議也接踵而至,而且英國不僅進行了外交上的抗議,甚至還動用了遠東艦隊,直接對清廷進行武力恫嚇,英國的借口非常的無賴,而且這個借口也同時涉及到了美國因為英國在蘆漢鐵路借款的交涉中受了委屈。所以,清廷必須對英國進行“補償”而補償的內容就是將津鎮鐵路交由英國財團修建和控制。

    蘆漢鐵路就是後來的京漢鐵路。在那場路權的爭奪戰中,英國、美國為一方,法國、俄國、比利時為另一方,雙方為了這條南北大動脈的控制權進行了一番明爭暗斗,但是由于美國很快就陷入了與西班牙的戰爭之中,無力再關注蘆漢鐵路問題,因此英國最終在這場路權爭奪戰中敗北,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路權爭奪戰中,德國是站在俄國一邊的,而且當時的英國尚未與法國結盟。

    也正因為蘆漢鐵路爭奪戰的失敗。美國有會將目光轉向津鎮鐵路,而出于同一原因,英國也決定對津鎮鐵路下手,尤其當德國也對這條鐵路感興趣之後,英國對津鎮鐵路更是志在必得。

    在這種錯綜復雜、爾虞我詐的國際政治背景之下,清廷又一次成了風箱里的耗子,哪一邊都不敢得罪,一番權衡之後,容閣這斤,“假洋鬼子”第一個被踢出了局,美國人的如意箕盤自然也落了空,于是事的競爭者就只有英國與德國,而在當時的國際背景之下,英國政府消拉攏德國對抗俄國遠東量,因此,英國與德國就津鎮鐵路問題進行了利益交換,兩國最後達成協議,約定津鎮鐵路南段由英國修建和控制”段由德國修建和控制,分界線就是山東與安徽交界處的韓莊,這個協議不僅解決了津鎮鐵路路權歸屬問題,而且也正式承認了兩國各自的在華勢力範圍,補英國與德國之間的緊張關系得以緩和。

    對于英國和德國的這斤。“商業條約”清廷毫無對抗措施,只得答應將津鎮鐵路交給兩國承辦,北段由德華銀行承辦,南段由中英公司承辦,並為此向英德兩國舉債七百余萬英鎊,作為附加條件,這筆外債將在五十年後完全還清,在還清全部借款之前,津鎮鐵路由英德銀行團管理和控制,而且,在鐵路建成之後三十年內,清廷不得向法國、俄國或其它國家借款還清津鎮鐵路借款。

    這個霸王借款條約不僅使英國和德國聯手取得了津鎮鐵路的控制權▲且還向清廷透露出一個國際政治的假象英國和德國正在相互靠攏。

    但是事實卻表明,隨著英國與德國在歐洲、非洲利益上的沖突升級。兩國之間的距離不是越來越近,而是越來越遠,並最終借著同盟國和協約國軍事集團的成立而正式走向對抗,國際政治的風雲變幻由此可見一斑,這一點,清廷無論如何也是看不明白瑰

    對于清廷來講,國際政治怎麼變化。它都漠不關心,只要它還能維持統治,它就心滿意足了,但是作為愛國者,有必要對國際政治加強關注。並利用這種國際矛盾為中國尋求可能的喘息之機。

    作為一個愛國者,同時也作為一個穿越者,趙北對國際政治非常關心▲且也能夠看清國際政治的發展趨勢。

    現在,一列火車就在這條津浦鐵路上飛馳,民國大總統趙北就在這列火車上,體驗著風馳電掣,同時也體驗著國際政治的爾虞我詐。

    津浦鐵路在“戊申革命”爆發的時候尚未完工,後來袁世凱急于調遣北洋軍南下消滅革命量,這才催促著德國方面加緊了施工,但走到目前為止,津浦鐵路的北段只修到了濟南,火車從天津出發,是不能直接抵達長江邊的浦口的,濟南站就是津浦鐵路的南部終點站,濟南,也是趙北此次南行的主要目的地。

    趙北是從北京南下的,之後

    “︰口幾津一路往南前講,昨天在德州盅留了一天。參觀了下那”匯洋機器局,今天繼續趕路,現在,離濟南城已經不遠了。

    陪同民國大總統一同南行的還有各部次長、司員,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技術人員,其中以原漢陽兵工廠督辦劉慶恩的地位最為顯赫,他現在不僅是總統府高級顧問,而且也是即將成立的兵工署負責人。

    兵工署是一個特殊單位,它直接隸屬于總統府,雖然級別比不上政府各部,但是權力範圍卻很讓產、眼紅,幾乎所有與兵工事業沾邊的事情兵工署都可以插手,從陸軍部到海軍部,從重業部到教育部,政府各關鍵部門里都安插有兵工署聯絡員,負責協調各部工作,集中量發展兵工事業,保證將各種最好的資源優先提供給兵工廠,無論是人力資源,還是鋼鐵資源。

    現在中國兵工事業很是落後。就靠清廷建立的那些兵工廠、兵工作坊,根本無法滿足國防現代化的需要,而按照趙北的軍事發展戰略,中國必須在四只之內建立起一整套能夠保證自給自足的兵工制造業,不僅要能自行制造輕重武器,還必須能夠自行制造飛機和輕型軍艦,甚至是裝甲車輛。

    這是一個宏偉的戰略構想,能不能實現,除了資金、技術問題之外。事的就看劉慶恩這幫專業人士了,此次趙北特意將劉慶恩從武漢召來帶在身邊巡視兵工廠,就是為了讓他給些建議,而且為了使劉慶恩專心工作,趙北還批了條子,同意劉慶恩的妻子隨行伺候他的生活起居。至于劉慶恩的那位外甥女翠施姑娘,那也是跟總統形影不離的。

    現在,劉嫂就坐在車廂的角落處,翠旖姑娘坐在她的身邊,一頭秀發接散了下來,劉嫂手里那把木梳在秀發中緩緩游移,兩人都是一副悠閑模樣。

    真于民國大總統那邊,也聚了一群人,正是劉慶恩和他帶過來的技術骨干,他們正對著一張圖紙爭論。

    這張圖紙是劉慶恩親手繪制的,上頭畫得是哈奇開斯機關槍的結構細節,對于這種機關槍的優勢所在,劉慶恩已了然于胸。

    “總司令,相比馬克沁機關槍,哈奇開斯機關槍最大的優勢就是輕便,雖然火力持續性不如馬克沁。但是對于目前我國之軍力、財力而言,哈奇開斯機關槍才是最適合國防軍裝備的。我建議,一旦德國新式機器運回國,我們時機器進行適當改造,以後就不制造馬克沁機關槍▲改為制造哈奇開斯機關槍,當然,所用子彈也改為德式七九步槍彈。”

    但是反對劉慶恩意見的人也有不少。在反對者看來,哈奇開斯機關槍的彈板供彈方式火力持續性不足。這是最大缺點,對此,劉慶恩認為可以吃將其供彈方式改為帆布彈帶,而這種供彈方式是馬克沁機關槍的。

    對于劉慶恩的樂觀,趙北卻給他澆了瓢涼水。

    “老劉啊,現在我們的國防軍最需要的是成熟穩定的軍械系統,機關槍不像沖鋒槍,沖鋒槍是咱們自己的發明,當然可以大膽吃,但是機關槍就不一樣了,這種武器現在基本上已經設計定型二咱們最好是直接拿過來用,而不是在這上頭改來改去,我們的時間很緊迫,來不及吃新式機關槍了。所以,我的意見是,要麼直接上馬克沁,要麼直接上哈奇開斯,等以後咱們有充裕的時間了,再餌制更好的機關槍。”

    “既然總司令這麼決定,我也就不費那勁了。不過到底該裝備哪一種機關槍,總司令還應盡快決斷。不然,等機器一運到,批量生產一開始,再想改回來就不太容易了。”劉慶恩點了點頭,沒再堅持。

    “這個還是要听听陸軍部的意見。”趙北抬起頭,向站在對面的蔡符望了過去。

    蔡鍋現在是陸軍部次長,前幾天才從杭州趕到北京,還沒喘上幾口氣。就被趙北拉了壯丁,跟他一起南下巡視,至于陸軍部總長段棋瑞,現在仍留在北京,趙北確實也不想和一個貌合神離的人東跑西顛。

    蔡鍋興笑,說道︰“我個人傾向于哈奇開斯機關槍,不過據我所知≠里兄是瞧不起這種機關槍的,他嫌哈奇開斯機關槍火力弱,當年日本跟俄國在東北開戰,俄國的馬克沁機關槍可是把日本的哈奇開斯機關槍打得滿地找牙 在百里兄主管後勤,雖然他人還在武漢,可是如果他反對裝備哈奇開斯的話,他的意見也不能不考慮。”

    “雖然馬克沁機關槍確實太重了▲且水冷機關槍也不好伺候,但是火力持續性確實比哈奇開斯強的多。另外,我們已經打算仿制和裝備那種麥特森輕機槍,相比輕機槍。哈奇開斯機關槍的輕便優勢就減弱了。”

    趙北正打算一錘定音,這時,一名總統府機要員走了過來。

    “總統先生,濟南站馬上就到了

    “知道了,咱們整理一下,等到了車站,少不了又是什麼歡迎儀式□佔元王都督肯定是要來迎接的〃知衛隊,讓他們先下車,如果王佔元親自到火車站來迎接咱們的話,就把他請上車,我有話跟他講。”

    說到這里,趙北向蔡鋒望了一眼。見他會心一笑,顯然,他也明白趙北要跟王佔元說的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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