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超級大忽悠小說作者: 常書欣 (連載中)

 
mk2257 2011-5-8 06:50: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53256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1
第07章 飽暖思淫 心閑有欲

什麼也沒有發生,或者發生了什麼根本無從得知。帥朗唯一做的事是回了趟東關胡同,把那份貌似價值不菲的《英耀篇》拿到手,悄悄存進了銀行租賃的保險櫃,有可能值二百萬東西,也值得huā上幾百年費保管到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之後便是吃了睡、睡了吃,重複著沒有懸念的生活,慢慢地其實已經喜歡上了景區這個按部就班,每天有錢可賺的生活,對了,要真說有什麼事也有點,都飽暖思yínyù、心閑生餘事,這些無所事事的日子倒是和雷欣蕾走得tǐng近,上了趟浮天閣,吃了三頓飯,每每都讓帥朗覺得不論是話裡還是表情裡,還是眼神裡,校huā妹都有那麼點意思,雖然不排除校huā看著自己是個潛力股才作感情的情況,可還是免不了被勾得蠢蠢yù動。

動什麼呢?當然是歪心思了,沒結婚的男人都是寶,只要有本事,美nv自然可以隨便泡了,就不娶上當老婆,當個情人也不錯嘛;就發展不成情人,搞個一夜情什麼的也不賴嘛。想當年寢室裡六個歪瓜裂棗哥們,那個沒意yín過上校huā那檔子事,說起來這也是yīn暗心裡儲存的一個理想,萬一真實現了,那不得爽歪了?

可能嗎?要是以前帥朗不認為有這種可能xìng。不過現在,帥朗手裡這麼大攤子生意,這個發展勢頭絕對有未來有錢人的端倪,要勾搭這麼個工薪妞,應該可能xìng很大的。

老話說錢壯英雄膽一點沒錯,別說英雄,狗熊都沒問題,更別說個xiǎosè狼了。

於是,隨著jiāo往的加深,其他事沒發生,帥朗一直覺得和雷欣蕾之間似乎要有那麼點故事了………

七月二十八日,位於中原路的省電視臺,遠遠地看著高聳的發shè塔,帥朗坐在程拐那輛馬自達裡看著省台的發shè塔發呆,腦子裡一遍一遍回味著和雷欣蕾相處的點點滴滴,那天在浮天閣,傳說是許願塔前,帥朗聽到了雷欣蕾xiǎo聲許願,很虔誠地許了個“保偌我的真命天子早日出現的”的願望,都是些xiǎonv人的碎話帥朗倒不怎麼在意,不過很在意的是,雷欣蕾許這個願的時候,淺笑著看了帥朗一眼,那眼神,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那用意,要多lù骨就有多lù骨,帥朗納悶地想著:不會是說我吧?

不准,這幾個月咱們在景區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現在好歹說起來也是飛鵬飲業的合作夥伴,好歹也是景區工藝品的獨家經銷商、就他銳仕那麼大獵頭都三番五次邀我入職,咱都不待去,種種現象,帥朗覺得足以在以前看不起自己的雷欣蕾眼裡重塑一個完美形象。

還有那天,在景區黃河酒店吃飯,吃飯的時候老覺得雷欣蕾在偷偷地瞟著自己,搞得帥朗心神不寧,喉嚨被魚刺卡了好幾下,第二天喝了半斤醋才沖下去……還有大大前天,在龍湖遊樂場玩,把盛xiǎo珊的理論應用到實踐中了,倆人一起在摩天輪上驚聲尖叫了好幾回,下來的心跳得怦怦滴,那個血液加速心跳加快的感覺會不會讓雷欣蕾誤以為她真的喜歡對方帥朗至今還沒確定,不過那天一身細汗,出遊樂場人多時候,帥朗偷偷攬雷欣蕾的肩膀,有意無意靠著走了好久也沒有雷欣蕾有什麼意見,貌似她對我已經從反感成功過渡到好感境界了……帥朗又想著。

可問題是………帥朗有點難為地想著,這可怎麼下手呢?

本來不願下手,礙于有韓同港的緣故,不過幾次相處,雷欣蕾絲毫不諱言和韓老大的純潔友情,讓帥朗越發生出當仁不讓的心思了;不過問題就在於,和村長在村裡講近親不能結婚的道理,就是嘛,知根知底人這麼熟,那好意思下傢伙。

所以呀,有想法那得有辦法才行。綜合以前的上chuáng經驗,帥朗翻來覆去好多次斟酌,發現好像都不太適用于雷欣蕾,她很聰明,也很有主見,根本不是那號huā了錢就能哄上chuáng的主,再說huā錢就不用找她了不是?

除了聰明還很矜持,也很有分寸,也不是那種能哄著喝個暈暈乎乎去開房的類型;這好像就難辦了,帥朗擅長對付nv人的本事都用不上了,這個大大的難題困撓帥朗甚至於比老古的把戲還讓帥朗難為。

“這得想想辦法呀?我堅守貞節可好幾個月了………”

帥朗點了支煙,放下了車窗,煙點著就忘chōu了,mí離的眼神裡,閃過雷欣蕾的樣子,在癔想那個場景時,有時候會有錯覺,會想起那個晚上,那個和桑雅在一起的**之夜,一夜傾情留下的是餘韻難盡,每每重溫,總想再嘗試沉浸在溫柔鄉里感覺。

感覺……在等待無果中開始發生偏移了。

“哎?我幹嘛自己想呢?身邊放著高手不用……”帥朗看到囉嗦奔過來時,靈機一動,計上心頭,羅少剛經常自詡禦nv無數,從高中時代開始,未成年少nv以及鄰家少fù那是寧上錯不放過,本身幹的又是旅行社的活計,少不了勾搭那些經常跑外生理饑渴的nv導遊,每每講個黃段子總要加一句親身體驗之類的話,沒准在這貨這兒能取點經,帥朗樂了,對,說不定還能到盛xiǎo珊那兒取取經,像盛xiǎo珊那號自詡獨身的高知nv人,沒准獨身是幌子,根本不禁yù,說不定是個禦男無數的猛妞。

想著想著傻樂了,樂得被煙頭燙了下手指,煙頭一扔,開著車mén,把羅少剛請上副駕,羅少剛長籲了一口氣,掏著口袋,很得意地遞給帥朗:“十張,三期的鑒寶mén票,夠了吧?”

是給盛xiǎo珊找的票,帥朗狐疑地接著長條型的mén票,詫異地問著:“你們黃牛真是無處不在啊,這個也有人倒?不要贈送的票嗎?那來的票源?”

“好幾期鑒寶節目呢,也就真懂行的才看,其他人也不就看熱鬧,有幾個真懂的……再說他們電視臺裡就有人倒騰,沒那麼難,比車票好搞多了。”羅少剛很有專業素養,點評著,不過沒忘價格:“一張八十啊,這是熟人價,生打生最低下不了一百二……”

“行了行了,回頭給你……”帥朗裝起了票,羅少剛卻是笑了笑:“得了,算我孝敬你了,這個夏天跟上你掙得不少,有發財mén道別忘了兄弟們就成。”

“喲,有點良心啊……別走,我還有點xiǎo事。”

“哥哎,你別老耽誤我正事行不行,現在忙死了,我旅行社都關了,就指著跟著你在景區掙錢,這都半上午搭進去了,損失算誰的?”

“剛表揚一句你就得瑟了,錢能掙完了……過來,我問其他事,很重要,關係到哥的xìng福生活,這個忙,我看只有你能幫了……”

“那說………”

帥朗把要走的羅少剛拉著,羅少剛倒也痛快,直說著,不他痛快,帥朗可有點不痛快,憋了半天才神神秘秘道著:“哥看上一妞,你教教我,怎麼把人整上chuáng去?”

“什麼……”羅少剛一愣,看著帥朗鬼鬼祟祟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敢情是真為難,一愣之後是仰頭哈哈大笑著道:“不會吧?這事都是無師自通的,你不會真沒幹過吧?”

“幹過,可這個人不一樣。”

“nv人還不都那樣,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聽我……很漂亮,也有點氣質,關鍵是很聰明,咱們要是動了心思沒nòng成,以後都不好見面了,我這不猶豫不決嗎?你給哥想想,怎麼樣,讓一切發展的順水推舟、順理成章,我怕幹起來太生硬,讓人反感………對吧?”

“哦……這樣啊,呵呵。”

羅少剛嘿嘿笑著,yínsè一臉,對於有人諮詢這個專業知識自然是卻之不恭了,裝模作樣正正身子,豎豎領子,一搬帥朗的腦袋,扶下了,開始發問了:“jiāo往多長時間了?”

“好幾年了……”

“你去死吧,好幾年娃都生了,你還沒上過,丟不丟人。”第一句羅少剛就火了。

“不對不對,以前認識,上學時候認識,正式有來往就兩個月吧………”帥朗澄清著。

“你繼續去死吧?兩個月都爬不上chuáng,mō過nǎi了沒有?”羅少剛正sè問。

帥朗搖搖頭,很誠實。

“我他媽……恨不得拍死你,兩個月上珠穆朗瑪峰都上去了,你mō不上rǔ峰,羞不羞……那你直說吧,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羅少剛很生氣,似乎沒見過這麼窩囊的人。

“拉過手,攬過肩,吃過飯……”

“你如果約她,隨時可以約出來嗎?”

“那應該可以。”

“吃飯時候她和你搶著買過單嗎?”

“沒有……”

“嗯,如果你開個稍過點的玩笑,她生氣嗎?”

“應該不會……”

“好,上chuáng條件具備,哥教你個必殺技……”

羅少剛問了問情況,撫掌大樂了,帥朗這麼著急了,興奮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趕緊給羅少剛遞上煙,點上火,豎耳恭聽泡妞秘技,就見得羅少剛大咧咧一坐,指點著:

“現實地講,nv人kù子就是為男人而脫的;但實際地講,讓那個nv人為你脫kù子,都不是那麼容易……”

“哦喲,別講大道理,要容易我還犯愁個屁?”帥朗苦著臉,沒想到開mén又是說教。

“別急,千萬別急,泡妞泡妞,為什麼叫泡?前面你磨嘰的時間夠長了,按你所說兩人應該有點好感,這是上chuáng的充要條件……首要你得注意一點,快樂、高興,是你們雙方都有這種感覺,不管倆個人是約會、吃飯、玩,你要一直讓她保持在這種快樂的心境中,讓她一直感覺愉悅,否則沒法開展下一步工作……還有一個關鍵不知道你做了沒有,讚美,一定要讚美,誰也愛聽讚美不是,這個不難,她要是胖,你就讚美她豐腴;她要是瘦,就誇她的身材;她要是傻不拉嘰地,就讚美她可愛;她要是jīng明刁鑽的,就讚美她才智過人;就跟咱們賣假貨樣,你把她吹得天huāluàn墜隨你……緊接著,她有所反應之後,你就可以給她來一個淺淺的wěn,wěn懂吧,親嘴……”

“不對不對……”帥朗打斷了,想了想和雷欣蕾之間的,挑著羅少剛的刺疑huò道:“我讚美了,這點我還不懂?可她沒什麼反應,就笑笑,搞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

“笨死你呀?你這水準找xiǎo姐都找不上極品的……聽我說,別打岔。”羅少剛訓著帥朗,帥朗點點頭,羅少剛接著剛才的強調著:“她要有反應,這個好,順理成章,順水推舟,給她淺淺一wěn進一步……她要是沒反應,只要不是轉身走了,那就說明她對你的讚美還是認可滴,所以這個時候你就得有動作,怎麼做呢……輕輕地抱著,或者輕撫過她的秀髮,告訴她,每次見到你都讓我如何心醉,要不說,這是世界上最讓人心醉的頭髮………如果在側面的話,你說著可以順理成章和她成為面對面的姿勢,此刻,你撫著她秀髮的手,可以順勢圍到他的頸部,輕輕地把她的臉推向你……給她一個淺淺的wěn,不要超過兩秒,這是嘗試,如果你沒有挨耳光,那說明一切皆有可能……然後你就深情地望著她,再給她一個熱wěn……”

羅少剛說著,手舞足蹈,甚至於摟著帥朗的脖子來了個mō擬動作,沒有實踐肯定不會生出這麼多實戰理論,不過細細說來把帥朗聽傻了,從未想過這其中還有如此繁雜的程式,愣著眼:“你跑題了吧?我期待上chuáng,你教我親嘴?”

“真你媽是嫖客腦子,一點情調不懂,撫mō和深wěn都是上chuáng的前奏,深wěn才能看出nv人是不是喜歡你……你去找個xiǎo姐試試,深喉容易,深wěn就難了,這是一個nv人喜歡不喜歡你最鮮明的標誌………你聽著,這得一個一個步驟來……想上她,千萬別讓她感覺到你在玩nòng,一定要讓她知道你很尊重她,一定要提醒你很在乎她,在乎她的一切……這相互的,你想從人家身上得到樂趣,那你總得讓人家感覺到樂趣吧?還有,千萬別提愛不愛和愛情這個字眼,這玩意現在沒人相信,一聽就是假話。”羅少剛道。

“哦,有道理,xìng愛是件很快樂的事,只要我們彼此感到快樂就足夠了,何必太在乎是不是愛人呢?……一代nv優蒼井空說的。”帥朗嘿嘿笑著,mō到點mén道了。

“對,就這樣,沒脫衣服前你把她當聖nv;脫了衣服之後,你把她當妓nv,一切就OK了。”羅少剛一拍大tuǐ,認可了。

“別……你還沒說清呢?光你媽說了個親嘴,衣服怎麼就脫了?”帥朗詫異道。

“不會吧?你到底上過沒有?不會是處男吧?這麼丟人的事……”羅少剛突然神情凜然了。

“上過,上過不止一個,真的……”帥朗急於表白著,忘了隱sī一說。

“上過幾次,我聽聽?正式nv朋友,我知道的當了老師那個,上過沒有?”羅少剛問。

“那個沒有……我不忍心。”帥朗道,說得是後媽表妹那事,那是個很純潔的愛情故事。

“那不還沒上過?”羅少剛斥著。

“我上過……我跑業務經常出外,酒店裡有那個sāo擾電話,我就那個……”帥朗不好意思說著。

“上過幾次?”羅少剛沉聲問。

“沒幾次,就兩三次,那不心虛嗎?上一回提心吊膽一個月,再說也沒意思,你剛上人家就在咱耳邊說:哥,這兩天查,你快點……時間長了得嚇陽萎……”帥朗氣憤地說著。

羅少剛咬著舌頭,壓抑著笑,很正sè地批評著帥朗:“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對抱著嫖客的心思去泡妞……你問你,良家的你上過沒?”

“上過……”帥朗點點頭。

羅少剛暗暗罵著,這貨平時看著老實,敢情也懵頭驢偷吃料不少。不動聲sè瞟著:“說說經歷你怎麼把良家妞的衣服脫下來了,其實都是共通的。”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上得那倆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你說我聽聽。”

“你看啊,我賣保險時候,搭伴的有個業務員,nv的,我們一塊吃飯多喝了點,然後我有點暈乎,扶她回房,我趁機mō了mō她,結果mō出問題來了,她摟著我親碰就著,根本沒過程,那回她衣服不是我脫的,我脫我的,等我脫完她也脫了,直接就來真格的,一句話都沒說………第二天醒來都裝酒醉,穿上衣服跟沒事發生一樣……”

“還有一個呢?”

“那個也不是,不但不是,我的衣服都是她扒的……那nv的更野,我幾乎是被她騎了一夜……”

噗一聲,哈哈大笑聲起,羅少剛看著帥朗壓低聲音神神叨叨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全身luàn抖,笑聲幾乎是從喉嚨底迸出來的,笑得話也說不出一句來,笑著在戲謔地看著帥朗。帥朗愣了愣,立時省得這傢伙趁人之危,掏人秘事呢,幾分火大的捏著羅少剛的脖子罵著:“王八蛋,在我這兒找樂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哥哎,聽我說,我明白了,你現在除叫xiǎo姐和被老娘們逆推,還沒有泡妞的經驗,我教你……”

羅少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安撫著帥朗,半天才緩了口氣說著:“……其實我剛才說的都是環節緊密連結的,你可以一氣呵成,比如你可以在今晚,約上她,有目標地約上,把吃飯的地方ng漫的地方的地方一次xìng找好……別有了那想法了才去開房,nv人最不喜歡沒主見和臨時抱佛腳的貨sè,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你要很有主見的請她到哪兒哪兒吃飯,最好來點làng漫情調,喝點xiǎo酒、跳個xiǎo舞,玩高興了,順理成章地約她,要不到哪兒休息休息?在快樂的nv人通常都恨不得快樂永遠都不要結束,所以她會順口答應你,於是你就把她帶到你預謀好的地方了……在這裡,你就可以開始從wěn入手了……”

羅少剛雖然有點找帥朗樂子的意思,不過說到這事還是蠻在行的,怎麼約、怎麼開始、到什麼地方,給了帥朗幾個選擇,實在不行拉上妞到個沒人地方打野戰,只不過要說服nv人在車裡打野戰,恐怕比上chuáng更難,估計帥朗是沒那本事。

這種種看似平淡,實則繁複的手法聽得帥朗撓撓腦袋,有點不確定,貌似還有點難為。

羅少剛看樣急人所急了,附耳繼續教導著:“對了,開始的時候,一定要先觀察好衣服的樣式。”

“為什麼?”帥朗問。

“看清樣式好下手呀,笨蛋。”羅少剛斥了句,mō仿著來了個襲xiōng動作,嚇得帥朗趕緊躲,就聽羅少剛言傳身教著:“你一面wěn,一隻手放到她xiōng前輕輕róu,要輕啊,千萬別像擠牛nǎi啊……在沒有抗拒抗拒不強烈的時候,你另一隻手,可以以畫圈圈的方式按摩她另一隻ru房……在mō和wěn的時候,要恰如時機的解開她的衣服,所以你得觀察好樣式,特別是第一次,這個速度要快,而且要不知不覺,衣服一解,武裝基本解除了,你可以為所yù為了……簡單吧?其實nv人都渴望被征服,等你脫了,使勁搓吧,沒人管你了,哈哈……”

羅少剛笑著,經驗jiāo流完了帥朗,帥朗一貫於斟酌每件事的可行xìng,似乎這會也就此事尋思上了,不過在羅少剛看來,還像師傅引不進mén的笨徒弟,懶得再說了時間都快中午,開著車mén,訓著帥朗:“秘技全jiāo給你了啊,你要真不行,換我上……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我先回去了,跟上你淨瞎耽誤功夫……”

有效果麼?應該有,帥朗獨自在車裡尋思了,這個一步一步由淺入深的辦法好像比咱以前借酒耍流氓的方式要強上不少,想了想,這可行xìng好像還是蠻高的嘛,我要是約她請她吃飯,然後藉故來個情不自禁,說不定順水推舟就能碰上個半推半就,成全個一夜風流……對,值得一試,省得一天揪心裡貓抓癢癢難受,大不了挨一耳光,咱誰也不告訴……

過了很久,帥朗又像做賊一樣搖上車窗,貌似按鍵千鈞一般,一個一個按著號碼,喘著大氣,半晌才穩定下來心跳,接通了電話,很正人君子的邀著雷欣蕾:

“喂,欣蕾,晚上有空麼…………”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2
第08章 臨陣磨槍 不快也光
    鳳儀軒,午後的時分。帥朗走進門廳,總台的服務妞微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手伸著指向等候區,側頭正好看到了和一男一女閒聊的著盛小珊起身,高興地迎了上來。

    “給——三期的,十四張——”

    帥朗把厚厚的一把票根遞給盛小珊,除了羅少剛這個小黃牛提供的,還從林鵬飛手裡淘了幾張,全部塞給盛小珊了,給的時候,帥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這位讓他頗生疑竇的設計師。

    要是古清治有意安排,那麼接下來沒准她會盛邀自己出席,藉口嘛,肯定能找出好多種來,是什麼不重要,第一反應才重要。

    “嗯?看著我幹什麼?”盛小珊喜滋滋地拿著票,第一反應卻是詫異地瞪著帥朗。

    “這有什麼看的呀?電視上看看還不一樣?”帥朗掩飾了句。

    “要你說體育比賽場館都不用設了,直接看轉播不就行了。”盛小珊給了鄙夷的眼神,回頭高興地招手喚著那倆位:“喬喬,大路,來來,票送來了,你們準備一下,把DV電充好啊,連續三期出席的各界名流,一定要一個不漏拍下來,強調一句啊,特別是女裝,到場的肯定絕大多數都是時尚前沿的人物——介紹,我朋友,帥朗,拽吧?你們還說票不好搞——”

    盛小珊拽了一把,把這兩位介紹給帥朗,男的姓路,長髮披肩,乍看像個妞;女的叫喬喬,偏偏又剃了個男式的短髮,漂亮倒是湊合,就是看著像個假小子。握手的功夫直看得帥朗嗝應,看來處在時尚前沿這玩意,實在不那麼容易接受。

    兩個人拿著票,被盛小珊安排著去準備去了,這下子倒把帥朗的心疑去了一多半,看來這位盛設計就是有點時尚發燒,非到現場看一看,之前懷疑別有用心,倒是自己多心了。這個心思上來讓帥朗稍稍怔了怔,怔著看兩位離開的功夫,盛小珊叫著示意著:“喂——你怎麼了?好像有事啊?”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帥朗掩飾著,生怕自己那份陰暗心理被人窺破,不過一眼看到盛小珊,又改口了:“對對,有事,我還真有事。”

    “到底有事沒事?”盛小珊蹙著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帥朗,有點怪怪的。

    “有,確定有,我剛想起來。”帥朗點點頭。

    “什麼事?哦——SORRY,這票多少錢,把這事忘了——到了設計室來,我給了你。”盛小珊想到了一茬,抱歉地說著,轉身要走,帥朗緊追兩步:“不是,別誤會,不是錢的事,這是從朋友那兒找的,沒花錢。”

    “真的?”盛小珊似有不信。

    “真的,我朋友手裡多了,這點小事,打個電話他們就送過來了。”帥朗打腫臉充了個胖子。

    “哦,看來我沒看錯人啊。”盛小珊來了個回眸一笑,帥朗笑著點頭,不料卻聽盛小珊趁火打劫著:“那好,下幾期讓你朋友都給我送幾張——”

    “啊!?”帥朗嚇了一跳,賠大發了。

    “怎麼?有難度?”盛小珊關切問了句。

    “沒有沒有——那簡單,小事一樁。”帥朗充著大氣,騎虎下不來了。

    “哦,那我先謝謝你了啊——”盛小珊轉過身,邀著帥朗上設計室小坐,直到進了電梯看著帥朗還是眼睛滴溜溜轉悠,像是心下無著,這才想起剛剛有事,又是關心地問帥朗:“對了,你說你有什麼事?我怎麼看著你今天心神不寧的。”

    “我有點——小事——請你幫忙——那個——”帥朗不確定地說著,有點難為情地撓撓鼻樑。這麼一說,盛小珊像個哥們一樣斥上了,一指帥朗很不悅地道著:“哇,你這人太實際主義了吧,辦這麼點小事,就提要求?說吧,什麼事?看在你送票的份上,可以酌情考慮——”

    “呵呵——那個,這個讓我怎麼說呢——”帥朗笑了笑,想了想,人倒是約到了,理論也學了不少,但實用不實用,實在心裡沒譜,想請教盛小珊呢,又覺得這話不好意思出口,總不能問問盛設計師說,哥們想勾搭個妞上床,你有辦法不?

    “呵咯咯——你不說我也知道。”盛小珊看帥朗的難為情的樣子,突然道了句。&&最新章節百度搜索:筆趣閣&&

    “你知道什麼?”帥朗不信了。

    “嗯,看你表情呆滯,兩眼發直,詞不達意,反應遲鈍,明顯是——”

    “是什麼?”

    “是患了戀愛症候群的早期症狀,對不對?”

    “瞎掰,這都什麼年代,還談戀愛。”

    “不會吧,我猜錯了?”

    “猜對了一半,我乾脆直說啊——”

    帥朗怕倆人猜起來沒完,直接說著:“我想約個姑娘出來,不過,我對我現在的形象、氣質以及談吐——缺乏那麼點自信心,你教我那麼多搭訕的相處技巧什麼的,不怎麼管用呀?”

    “不會吧,學生不爭氣,怨到老師頭上啦?”盛小珊瞪著大眼,剜了帥朗一眼,叮聲電梯到時,理也不理,直出了電梯,帥朗這會顧不上把持風度了,追著盛小珊解釋著:“真不管用,你不說到運動場所最容易碰出火花來嗎?我請人坐摩天輪了,那玩意嚇得我心跳都加速了,就沒見人家有什麼表示呀?——還有你說,吃飯,玩,都去了,我覺得我表現得很自信,很有主見,而且很懂關心體貼人,為什麼就沒反應涅?”

    反應是有的,不過帥朗有意置疑的盛小珊,大概有想從她這裡淘點真經的意思,畢竟有時候女人的角度看問題和男人不一樣,追了幾步,盛小珊驀地腳步一停,回頭盯著帥朗,帥朗一驚,站定了,很像準備糾纏不放的樣子,盛小珊驀地又是一笑,指著帥朗道:“我明白了,你是嫌泡妞的進程太慢,等不到水到渠成了,想跨過進程直達目標是不是?”

    上床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帥朗一愣,看著盛小珊似笑非笑的眼神,其實在某些方面,男人瞭解女人,就像女人瞭解男人一樣,帥朗這番小心思那瞞得過人,於是嘿嘿笑著,沒說話,默認了。

    “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盛小珊又問。

    又是這個問題,帥朗咧著嘴做難為狀,同樣的問題要和狐朋狗友討論那倒不覺得臉紅,要是在一位女人面前把那些事擺出來,實在有點說不出口不是?一難為,盛小珊還當這人有點羞赧,笑了笑問著:“你們在一起感覺有話說嗎?”

    帥朗點點頭,當然有了。

    “那——她是經常沖著你微笑?還是躲躲閃閃,很客套地回避?”盛小珊問。

    “微笑——笑得很甜。”帥朗得意洋洋,伸伸舌頭。

    盛小珊也笑了,笑著問:“你吻過她了嗎?”

    帥朗搖搖頭。

    一搖頭,盛小珊也失望了,抿著嘴,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帥朗說著:“你們倆連個親密的吻都沒有發生過,你就想直達目標?太急功近利了吧?”

    “嘖嘖,你不能這個態度對待我啊。”帥朗翻著白眼回敬著盛小珊的訓斥,指摘著道著:“對於究竟能不能深入發展,我不是不確定嘛,我現在實在有點揣摩不清楚,本來還是朋友,別真去親了沒親著,被當成非禮和騷擾了,以後見面多難看——我可是誠心誠意來請教你來了啊——”

    說得有點患得患失,表情有點上火猴急,看在盛小珊眼裡,盛小珊正正了臉色,很鄭重說道:“只要是喜歡,你們任何魯莽行為在她眼裡都是可愛的和可以接受的——我看出來了,你這個人言行不一,行動上犯右傾錯誤,思想上卻犯右傾錯誤,有些事你越搖擺不定,越達不到你所期望的目標——”

    “咦?對對對,就是這意思,所以我現在要勇往直前,不再搖擺了。”帥朗正色道,正色一說,旋即臉上表情一聳,又恬著臉問著:“盛大師,那您說,我不會碰壁吧?今天晚上我可約人了啊,現在我怎麼緊張得厲害!?”

    “哼,還在搖擺不定——”盛小珊貌似很不屑地說了句,看看帥朗的這副樣子,思忖了片刻一揚手指,安排上了:“這樣吧,再嘗試一個新的形象,你們相處的久了,如果給她一個眼前一亮的感覺,會增加她的好奇心和注意力,可以給你們約會一個很好的前奏——還有,你先到二樓找喬喬,衣服的事我來安排——”

    “耶,你不是趁機宰我吧?”帥朗下意識地回應著。&&最新章節百度搜索:筆趣閣&&

    “就你?笨成這樣,我都懶得宰你——切!”

    盛小珊給了個嗤鼻白眼動作,扭頭直向辦公室走去了,到了門口回頭看帥朗還傻站著,於是來了個很揶揄地媚眼拋過來,揶揄地說了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啊——不過想幹你總得體面一點吧?你看看你的樣子,胡茬沒刮淨、頭髮多長時間沒修了?看看你的手,手指甲裡乾淨不?看看你的鞋子,鞋面都沒擦亮,鞋幫是不是根本沒擦呀?我辛辛苦苦給你設計的形象,你根本沒當回事,看看,已經回到以前的懶散慣性中了——就你這個樣,都酒吧都釣不上一夜情的——愣著幹什麼?等著我替你約會去呀?”

    噢,這句管用,帥朗突然省得自己光顧想好事,倒把這事忘了,平時隨意邋塌慣了,還真沒注意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形象掉了幾個等級,一念至此,不吭聲,顛兒顛兒奔著到電梯摁著下樓了,身後的盛小珊驀地被逗得扶著門直竊笑——兩個小時後——當一身新衣的帥朗再次站鏡前細看自己的形象時,忍不住躊躇滿志了,回頭對那位留著短髮的假小子真女人豎了個大拇指,這位喬喬是專攻面部化妝的設計師,給帥朗講了一番服飾和膚色、髮型、臉型相配的理論,此時帥朗已經從理論走向實踐了,一身短袖的金狐狸休閒T恤,淺灰色;白色的西裝褲一抬腿呼閃閃的,絲質的;腳蹬的是暗紅色的GT休閒皮鞋,對了,還加了銀飾,絞絲的銀質鏈子,本來帥朗覺得這玩意不適合,不過戴上之後才發現和自己黝黑的膚色對比很強烈,雖不至於賞心,可悅目沒問題,確實很好看——專業水準,不服不行呀,帥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是一番大變樣,明明咱就是勞苦大眾,愣是整出有幾分好吃懶作花花公子的氣質了。

    “還滿意麼?”喬喬笑著問,看表情應該很滿意。

    “嗯,滿意——就你們這水準,趙本山進來,你們能把他整成黎明出去——”

    帥朗開了玩笑,和喬喬告別著,直上了四層,站到盛設計師門口時,稍稍正了正神態,然後很優雅地敲敲門,應聲而進時,幾步走到距離盛小珊不遠的地方,做了個鬼臉。

    “這就有點尋花問柳的潛質了——呵呵。”盛小珊笑了笑,起得身來,圍著帥朗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看著,然後伸著手,帥朗笑著問:“要什麼?”

    “煙。”盛小珊迸了個字。

    “你抽煙啊。”帥朗摸著口袋,剛摸手裡,盛小珊一把奪走了,很乾脆地道:“沒收,出去不許買啊。”

    “為什麼?”帥朗愕然道。

    盛小珊很正色地教育著:“你是約會?還是去讓人家聞二手煙?這是起碼的尊重——你總不至於想在近距離接觸的時候讓對方反感吧?”

    “對,有道理,不抽。”帥朗下決心了,最起碼今天下決心了。

    “關於你這個事,我想了兩個小時,交往上應該不存在什麼大問題,風趣、幽默、仗義、也不小氣,都是女孩子喜歡的特質,你和你的另一位之所以原地踏步,沒有更深入發展,應該是卡到了一個問題上——”盛小珊很自信的指摘著,來回踱步著,像在上一堂課,帥朗聽得高跟鞋的聲音來迴響著,看著人影來回在眼前晃著,聽到卡在問題上了,下意識地問著:“是什麼?”

    “情調。”

    “情調?”

    “對,情調,朋友是一種情調、情侶是一種情調、戀愛也是一種情調,我覺得你是不是不太懂男女之間的這種情調——”

    “不懂,忒深奧了點吧?”

    帥朗難住了,難色一臉,咱這水準就是看歐美以及島國藝術片成長的,點播放直接就是開幹,那懂情調。

    “不懂你得學呀?兩個人的相處,有時候需要某一方刻意地來營造這種或是浪漫、或是曖昧、或是感動、或是激情的情調,女人都感性動物,沒准她看到新聞裡那裡出了車禍而沒什麼反應,但看部酸溜溜的韓劇能看到泣不成聲,你能學會去理解和瞭解對方的感受,在她期望或者意外的時候,插進情調的元素——”

    “別別,盛大師,別溫吞水沒感覺,給點速成的——”

    “速成的,速成的——有!”

    “是什麼?”

    “吻。”

    “什麼?”

    “吻!”

    “吻?”

    兩個像在較量,她說他不信,他不信她更強調,一強調,讓帥朗驀地想起了羅少剛那番連親帶摸慢慢脫的辦法,看來野路子和學院派還是有某種共通之處,講到同一個問題上了。

    “你別笑——”盛小珊當然不知道帥朗那番歪心眼,看帥朗一聽“吻”就咧著嘴笑,還以為他不相信,強調著:“情調是一門藝術啊,吻是這個藝術達到了巔峰的體現——從吻這個動作上,你可以體會到對方對你的愛意,也同樣在吻上,對方也在體會你對她的愛意——一個充滿愛意的吻,會讓人為之陶醉、為之迷情、為之不顧一切——”

    “不就親個嘴嗎?至於這麼玄乎麼?”帥朗看盛小珊說得都有點陶醉,很不屑了。

    一聽這話,盛小珊氣得鼻子裡哼了哼,一指帥朗:“來,給我做個示範。”

    “我一個人怎麼做?”帥朗道。

    “來吻我呀!?”盛小珊挑挑眉,徑直說道。

    “哦——”帥朗說著就湊上來了。

    “NO、NO、NO——別想沾我便宜啊,做個示範。”盛小珊嚇了一跳,手指點著帥朗的胸前,保持著距離,看帥朗發癔症了,誘導著:“你可以抱住我,不過別真來啊——點到為止,前奏是你搭著我的肩,或者輕攬我的腰,像舞曲開始一樣,直視著我,充滿感情地——開始——”

    盛小珊把帥朗的手一隻放在肩上,一隻放在自己腰際,指點著,帥朗樂歪了,閉著眼、伸著脖子,呶著嘴,說開始就拱過來了——“NO、NO——你這是豬八戒拱白菜——重來。”盛小珊手指擋住帥朗下巴了。

    又來了,帥朗調整著情緒,很正色的緩緩湊上來了,眯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盛小珊,盤算著一會摟緊了丫使勁親親——又被攔住了,盛小珊說著:“NO、NO,不對,不是這種表情——你這麼嚴肅,好像誰強迫似的,再來——想像你最快樂的瞬間,把那種感覺找出來。”

    帥朗臉上的表情本來就豐富,呶呶嘴活動活動臉上肌肉,換了一副歡樂的表情,睜眼看著盛小珊,不愧是設計師啊,並不是傾國傾城的臉蛋,被打扮得像新剝的荔枝,臉蛋近距離瞧著嫩得成掐出水來,紅嘟嘟的嘴唇翕合著,看著帥朗恨不得上前咬一口——這麼一想,果真樂了,又湊上來了,只待嘴唇接觸,美美朵頤一番——“NO、NO——還不對,微笑,幸福的笑,不是你這樣淫笑,你這是鬼子進村看到花姑娘了——”盛小珊又把攔下了,這次攔得更直接,捏著帥朗的鼻子把已經湊到不足五公分距離的帥朗推過一邊了。

    帥朗火了,火大了,二杆子脾氣上來了,瞪著眼叫囂著:“你這那是示範我,簡直是調戲我?”

    “哈哈——咯咯——”盛小珊笑得前附後仰花枝亂顫,看著帥朗羞赧的樣子,幾次都沒停下笑來,帥朗要待生氣之時,盛小珊卻是湊上來,兩隻手直接在帥朗臉蛋是搓搓安慰著:“不能生氣,一生氣臉上的肌肉發僵——是你確實不懂男女之間的情調,能賴我呀?”

    “那算了,瞎耽誤功夫,我直接去實踐去——”帥朗把盛小珊的手拔拉過一邊,很不服氣地說著。

    “等等——嗯——”盛小珊攔了下,想了想,像是又想到了一個速成的途徑,回身在電腦上敲擊了幾下,接駁著低音炮,幾下動作,悠揚的音樂傳出來了,就見得盛小珊款款而來,輕聲問著:“會跳舞嗎?”

    “不會。”帥朗傻了句,不知道又要被怎麼調戲,不接招了。

    “那我們在音樂中漫步吧——”盛小珊牽著帥朗的手,緩緩地搖著步子,邊搖,臉上像幸福一樣微笑著邊說著:“其實倆個人的相處很簡單,你如果感覺到她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那麼你們就會一起快樂著、幸福著——不管是短暫的還是長久的,這份快樂卻是真實的——”

    悠揚的旋律,是慢四,情人舞曲,低沉的節拍幾近不聞,只聽得到耳邊喁喁輕聲,只看得見貌似徜徉在幸福中的盛小珊像個快樂的小女孩,燦爛地笑著——帥朗像有所動,不知不覺被盛小珊牽著手在慢慢移動。

    於是,音樂中的隨意的漫步像契合的情人舞步,盛小珊搭上了帥朗的肩膀,眼睛裡像蓄滿了的一泓清泉,在看著帥朗的時候,像看到了久別的情人一樣,等著一個溫柔的擁抱,等著一個心醉的熱吻——帥朗沒敢動,明明看到了盛小珊眼神中和微翹的嘴唇中的含義,就是沒敢動,怕自己失態又被調戲一把。

    盛小珊卻動了,雙手輕柔著勾著帥朗的脖子,眼對眼、面對面,搖曳著身姿,目光卻始終不變,兩個人的心情都像化成了此時房間裡響著的旋律,跳動了音節,在搖曳中慢慢碰撞。於是帥朗在那雙充滿柔情的目光中,緩緩地、緩緩地湊上來——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不需要想,能一親面前女人的芳澤,何嘗不是一種快樂和幸福——沒有阻攔,終於在這個音樂圍繞著曖昧情調中,帥朗吻上了盛小珊,很薄、很細,很小的嚶唇,淺淺地吻著,不敢太過放肆,一吻即收,相擁著的倆人,在即收的時候像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睜開了眼,帥朗沒有放開,略有不舍;盛小珊也沒推拒,像被自己營造出來的情調陶醉了,兩眼迷離地看著帥朗——於是帥朗大膽地,再一次地吻上來,眼睛輕輕閉上了,在響著音樂的空間,感覺著細唇、香舌帶來的愉悅,幾番探尋,感覺被抱的盛小珊氣喘漸粗,檀口張時,很放肆,很促狹地侵略進了一直只能淺嘗的芳澤——在吸吮著、在纏繞著、在緊緊抱著,在忘情地繼續著這個激情的吻——音樂,停了——過了很久,盛小珊覺得幾乎被抱得喘不氣來時,驀地分開了,額頭頂著帥朗鼻樑,微微喘著,帥朗愜意地眯著眼,順勢親了親盛小珊的額。

    這下有反應了,盛小珊觸電似的把帥朗推開了,爾後有點臉紅的捂著臉,半晌才手向下移了移,只露著眼睛,看著剛剛激情吻著的帥朗,似乎有點不相信發生的事,帥朗給了個得意、愜意且滿意的笑容,促狹地問著:“老師,再示範一次怎麼樣?”

    “你出師了,可以走了——”盛小珊說了句,像在逐客,手放下時,想回復矜持的盛設計師,可如此尷尬又怎麼回復得了,更何況面前這位還賴著不走,壞笑著盯著還準備再示範一次似的。

    “出去——”盛小珊拉著帥朗,把不情願的帥朗扭過身,背後推著,推了幾步,直推到門外,砰聲關上了門,背靠著門,不理會帥朗在外面敲門,靠著的時候有點臉上發燒,不過是以開玩笑的心態來做這事,那想到在擁吻時候連自己也有點迷失,感覺那個略帶侵略的吻很讓自己激動,激動到連她也暫時忘了這是個玩笑。

    “很有男人味——”

    “感覺很好——”

    盛小珊臉紅紅地想著,有點竊喜,有點心潮難平,不過手撫著腰際的時候,下意識地趕緊把剛剛弄皺的衣服拉平,於是又泛起一個又氣又心跳的自言自語:

    “這個混蛋純屬扮純情,剛剛居然掀起衣服來摸我——”——

    十九時三十分,一身新裝的帥朗站在海天大酒店的門廊之前,等著邀約來的人,很準時,提前了半個小時就來了,餐預訂了,房間預訂了,啥都準備好了——只不過今天天氣不怎麼好了,晴轉多雲了,等待著的時間,看著天陰下來了,又怕這個時間堵車把雷欣蕾堵到路上,更擔心在公司萬一碰上個無良老闆來個臨時加班什麼的,那可全暈菜了——想了很多,不過白想了,整點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到路邊,下來的正是雷欣蕾,帥朗笑著迎了上來,明顯地看到雷欣蕾眼睛一亮,得,這身裝B衣服起作用了。

    “你今天真漂亮——”帥朗來了個賤賤的笑容,讚美上了,雷欣蕾先是眼一亮,爾後又有點詫異,很少聽到帥朗這麼直言不諱的誇獎,笑了笑道了句:“這句話我可經常聽到,說這話的人一般都別有用心。”

    “那不一樣的,我只是把很多年前話說出來了——”帥朗臉不紅不黑,應聲道。

    “那我很多年漂亮,還是現在漂亮?呵呵——”雷欣蕾開著玩笑,故意出難題一樣。

    “現在比以前漂亮,將來比現在還漂亮——不是我瞎說啊,畢業後我碰見當時宿舍幾個哥們,大家一塊喝酒說起來,說中大當年什麼教育水準、師資力量,沒一樣不摻假,就校花名副其實,給大家留的印像深刻——”帥朗臉不紅不黑杜撰了個恭維。雷欣蕾聽著這個恭維笑了笑,稍有羞意,不過更多的是得意,被恭維的那種得意,走到門廳臺階之前的時候,有輛車恰恰停到過道口下客人,帥朗隨手攬著雷欣蕾的肩避讓下,車走了,帥朗的手沒走——就這麼攬著雷欣蕾進了大廳。

    等到了二層的餐廳剛剛坐定,窗外卻是暗了,幾聲轟隆隆雷聲挾著大雨點敲打了窗戶,帥朗霎時心裡可樂開花了,暗道著:

    “下這麼大雨,老天開眼啦,別回家的藉口都給送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3
第09章 有心之人 心想事成
    “喲!?雨下這麼大,要不咱們上樓休息一會兒?”

    到了買單的時候,帥朗終於不動聲色地把這個提議說出來了,老天確實作美,說這話的時候,還來個了潑喇喇的響雷加一道閃電,看看窗外,帥朗貌似非常關心雷欣蕾一般,關切地徵詢似地看著。

    雷欣蕾抿著嘴,輕挹了最後一口香檳,拭著嘴,淺笑著看著帥朗,像在斟酌,像在審視,也像在躊躇,不管像什麼吧?就是沒有馬上開口,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接近晚上九時了,飯間兩個人的話題不斷,從上學時候的趣事說到參加工作的瑣事,從熟知的朋友說到已經記憶模糊的同學,從現在的生意再說到未來的規劃,說了很多,多到難以細細羅列,而所有的話歸根結底,恐怕都是為了引出最後這一句:要不上樓休息一會兒?

    潛臺詞是什麼,肯定大家都知道,雷欣蕾見帥朗那等期待的目光,半晌才客套著:“這兒的消費這麼貴,就休息一會兒,花那冤枉錢沒必要吧?”

    拒絕,肯定不是。羅少剛都說了,再猴急的女人也是半推半就,你得主動——帥朗一念閃過,於是很主動地道著:“不貴呀,我已經開了一間了,要是開了不休息,那不更冤枉!?”

    “你開好了?”雷欣蕾詫異地小聲問。

    “是啊,未雨綢繆嘛,何況真有雨了——走吧,我帶你去。”帥朗不容分說地起身,幾步之外亮了亮房卡,賬都不用結了,直接打房費裡了,出餐廳的功夫帥朗發現雷欣蕾落後兩步,稍停了停下,等著並肩這個時機才重新抬步,抬步的時候左手一弓成了一個環形,雷欣蕾倒蠻給面子,輕輕挽上了。

    嗯,想當年路過五星酒店看著進出被美女挽著的爺們,總能激起帥朗那麼點仇富心態,不過現在自己進入這個角色之後才發現,感覺還是挺好的,特別是在別人羡慕妒嫉恨的眼光中的走過,好感覺還會再上一個層次。

    就是嘛,被美女挽著,在這個處處接近別人鞠躬尊崇的環境裡,你感覺不好都不成。幾步得意,又悄悄瞥眼看了看身側的雷欣蕾。穿著高跟鞋幾乎和自己等高了,每每抬步,修長的**、玲瓏的玉足、養眼的曲線,讓帥朗免不了癔想那兩條美腿搭在自己肩上將會是怎麼一種**的感覺——對對對,不能想,這一想下面的兩腿發軟,中間那條腿有點發硬——走過長廊,到了電梯,等待電梯下來的時候,兩個人並肩站著,某一次偷瞟,眼光碰觸到了一起,帥朗隱晦地笑了笑,雷欣蕾輕聲問著:“帥朗,我們這算不算開房?”

    “算不算不都已經開了嗎?你非要給這個名詞附加其他含義?”帥朗反問了句,壞壞地笑著。這潛臺詞很明顯,再傻的女人也知道,雷欣蕾蹙蹙眉,輕輕捏了帥朗的胳膊一把,稍有嗔怪地說著:“你越學越壞了,說話都繞來繞去。”

    “不是學壞了,是就沒好過。”帥朗鄭重的解釋著,從來不諱言自己不是好人,可誰讓女人喜歡有點壞的男人呢?你看,咱說咱壞吧,好像雷欣蕾還一點都介意,笑了笑,很正色小聲問著帥朗:“那你這個壞人,可還沒有正式追求過我呢?你不覺得我們發展快了點?”

    “不快,**都說了,只爭朝夕——咱們認識都多少年了。那以前不是沒機會追求麼?”

    “現在也不一定有機會啊,你並不是我的追求者中最出色的。”

    “那同樣是因為缺乏證明我最出色的機會——”

    雷欣蕾在閃避,帥朗很直抒胸臆,很自信,囉嗦教過了,和女人在一起絕對要有壓倒一切的氣勢,絕對不能被她的想法或者話語左右,為什麼呢,女人都言不由衷,她明明知道要發生什麼,可往往會裝糊塗;她即便明明就想讓你上,也會裝著一點都不喜歡你的樣子——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縮。**筆趣閣更新最快**

    果不其然,帥朗很拽地把自己放到最出色的位置,雷欣蕾只是做了個同學間經常開玩笑那種嘔吐動作,很萌很可愛。電梯來了,空的,兩個人進了電梯,帥朗摁著樓層,摁了回身站到電梯中央,雷欣蕾同樣在重複著挽手臂的動作,只不過這一次邊挽邊打量了一番帥朗,笑著像故意刺激帥朗一般道:“帥朗,你雖然刻意打扮過了,可是還不夠帥呀——最起碼沒有帥到讓我動心的程度,你要真追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

    “那個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喜歡。”

    “喜歡?你覺得我很喜歡你嗎?”

    “這個我清楚,不過我知道我很喜歡你——”

    “要是我不喜歡你呢?”

    “那就從頂樓跳下去,讓你想我一輩子。”

    “哇——你也太陰險了吧。”

    幾句喁喁情話,一個強調自己喜歡,一個強調自己不喜歡,喜歡或者不喜歡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扯淡中雷欣蕾佯怒拳頭擂了帥朗一把,也就在這個扯淡中,電梯到到二十二層了,踏出電梯門,離目標更近一步了。

    於是,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懵然無知的雷欣蕾依然笑著在強調帥朗跳了樓她也會喜歡上,而帥朗,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帥朗,絲毫不為雷欣蕾最後的矜持所動,到了2288房間門口,刷卡叮聲門開,插卡驀地燈亮來電,溫馨的房間和敲打著窗戶的瓢潑大雨恰成鮮明對比,豪華的套間,落地玻璃窗前,鐵藝的茶几配著一對椅子,稍稍增添了幾分愜意的氣氛,緩走幾步,茶几上冰籃中氳氤著鳧鳧水汽,冰鎮的紅酒在燈下嬌豔欲滴,瓶頸上已經凝結了一層細細的水珠,拿著高腳杯的帥朗回頭時,微微怔住了。

    婷婷倚窗的雷欣蕾,回眸看著帥朗,眼中凝結著幾分笑容,像溫馨、像柔情、像愜意、像歡喜,再不復平時每每同學間那種針砭的玩笑神情。一襲尚未換下的工裝,在燈下顯得莊重,修長的身材,在莊重中憑添了幾分俏麗,她的身後,是雨幕中的燈海,像刻意在渲染著她,甘願做這份美麗的背景,讓背景中的雷欣蕾顯得更加美豔動人。

    帥朗笑了笑,沒有說話,輕邁著步子踩著柔軟的地毯,路過電腦時敲擊了一下回車鍵,於是整個屋子充斥滿了輕柔的舞曲,就像下午經歷過的那個示範,音樂的響起,讓雷欣蕾眉色微動著喜意更濃,或許沒有想到粗線條的帥朗會營造如此浪漫和溫馨的氣氛,笑著微微顰首,似歡喜,似贊許,似乎對發生的一切都不再有異議。

    於是,在笑意盎然間,帥朗斟了兩杯淺淺的紅酒,搖曳著酒杯裡的豔色,淺嘗著;在相對微笑中,幾杯放下,輕牽著雷欣蕾的手來了句:“我們跳個舞?”

    “我記得你好像不會。”雷欣蕾笑著道,不過沒有抗拒帥朗的牽手動作。

    “可我會在音樂中漫步——和喜歡的人——”帥朗牽著,輕柔地開始了。

    於是,一切都沿著既定的軌跡發展著,甚至於比料想中更讓人的心醉,雨幕中的明窗,兩個搖曳的身景漸漸在舞步中拉近著距離,有一個吻,一個淺淺的吻,在偎依中,又繼續著一個長長的吻——在順理成章吻上雷欣蕾時,帥朗心裡在想著,世上無難事啊,就怕有心人,包括賊心——在熱吻中帥朗沒有忘記,或者下意識動作,輕柔而堅定地撫上了雷欣蕾堅挺的胸前,飽滿而彈性的肉感讓帥朗身體某個部位暗暗發生著異變,帥朗在這個時間又泛起個奇怪的想法:世上無絕峰,只要肯攀登,包括***——一切,沿著軌跡浪漫地發展下去了,淺色的工裝輕褪了,蕾絲的罩罩被解了,在帥朗解開雷欣蕾腰際的挽帶時,明顯地感覺到被吻著雷欣蕾一震,像痙攣似的放開了帥朗,偏開口的筒裙像輕紗緩緩以眼可見的速度落地,那副絕美的**呈現在帥朗眼前,擁有這份絕美的女人,輕抬著長腿,在帥朗照前,慢慢地輕搓著,緩緩地把和膚色相近的長襪卷著,憧憬無數個夜晚香豔漸漸展露在帥朗眼前,***、繃緊、***的長腿,把褪下了車衣輕輕撩過一邊,紅色的褻褲,像聖潔的**上綻開的一朵玫瑰,像極具誘惑魔力一樣吸引著帥朗的眼神,誘惑著已然衣冠不整的帥朗機械地抱著,用力的抱著,肆意地吻著,然後整個人全抱起來,在雷欣蕾突兀和喜悅的尖叫中——撲向床上了——

    有很多事都在同一時間發生著,不管是卑鄙的還是高尚的事,不管是齷齪的還是乾淨的、不管是隱密的還是公開的,都會沿著它的軌跡發展。**筆趣閣更新最快**

    整九時,第一期《寶藏中原》節目正式開播,雖然是地方台,可據說這次手筆不小,全市贊助的單位的有二十多家,廣告做得也不小,據說涵蓋了港澳臺,其實中原地區歷史上就是文化中心,這裡名聞瑕邇的古跡眾多,歷來就是古玩類收藏者集中的地區,此番鑒寶節目收羅到了不少民間的重磅收藏,對於擴大中州影響,重塑中州形象,都將不無裨益。

    當然,這是官方的說法,這個節目的先期贊助已經超過省台的預期,再加上這些年收藏熱的興起,收視率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贊助商也不笨,出資最多的是中州幾家拍賣行,鑒寶對於將來的拍賣無疑會是一個很有推動力廣告,有這個節目的拉動,將來拍賣恐怕要水漲船高,誰撿著寶了還不一定。

    直播著三號演播大廳裡,400個臨時座位已經擠滿了來自省內外的觀摩著,第一件寶是中州一位醫生收藏的犀角,專寶席上的幾位逐一看過,商議片刻後給出了個九萬的估價,那人樂顛顛地走了——第二件是個銅壺,經專家鑒寶,是民國時代的器物,不過那位收藏著對於專家給了八千的估價很不滿意,重重強調這是當時中州巡撫家姨太太的夜壺,值老鼻子錢了啊,——第三件,是件青銅釜,鑒來鑒來,專家確定,贗品,搞得會場噓聲四起——“假貨都拿來鑒,也不嫌丟人——”觀眾席裡有人小聲笑著說。

    “真收藏的能有幾個,還不都跟著起哄——”另一位道。

    “這沒什麼稀罕的呀?才幾萬塊的東西——”有一位失望了。

    “這是剛開始第一期,壓軸的現在拿出來,以後還有人看呀?”另一位駁斥著。

    “也不是就沒有,每天估計都要有一件兩件壓軸的——”

    “咦?聽——漢玉,值多少錢?”

    “喲,估價四十萬——”

    臺上主持人極盡言辭之能烘托著氣氛,終於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了,拉著那位漢玉收藏者問長問短,側席上的專家填寫的鑒定書,主臺上的工作人員在請著下一位,忙碌著導播把畫面從收藏者切換到觀眾席,下面的竊竊私語不斷。

    人群中,廳邊上,幾位拿著DV拍攝的男女,貌不起眼,卻是盛小珊一行,把收藏品、專家、導播以及觀眾席上的來客逐一來了個特寫,生怕漏了來人似的,每有進人,都會下意識地打開DV,錄下來人——似乎——似乎並不是對來者的服飾感興趣,即便有,興趣好像並不大,每每拍攝的焦點都在臉部,那地方總沒服飾吧?——

    也在同一時間,中州的某個角落,通過電視直播看著現場貌似鬧劇的鑒寶,看了很久,根本沒有引起興趣的東西——是吳蔭佑,自從把祁圪襠村的老房子賣了,只得棲身市區了,好在現在高昂的房價對於混跡幾十年的老江湖不算什麼難事,西郊找這麼個不起眼的二手房還是很容易的,找在這裡一個是出了隱敝考慮,一個是離老搭襠住得近,兩個光棍漢此時就坐在一起,品著小酒,丟著花生米,延續著哥倆的嗜好。

    “山雄,炒墳那趟子事你進了多少?”吳蔭佑問。

    “也沒多少,現在買地就貴,上上下下打點,再給鎮政府、民政上塞點,到手的就不到四百萬,本來華辰逸這兒尋龍費還能再撈個幾十萬,可師爸堅決不要——來得快去得容易呀,你這兩年一直找人,開銷了百把萬,這次王會長支應這事,也得百把十萬,老吳你說啊,這要是人沒來,咱們可就賠大發了——”馮山雄抿著酒,有點擔心。

    “賠什麼,師爸要沒放出來,咱們還不是一群騙個肚圓的水準,那能有現在的身家,還是師爸厲害啊,咱們尋了一輩子龍,沒他點一回掙得多;咱們天天和墳地打交道,愣是沒瞧出來這裡面商機這麼大——這回呀,他要來了,我估摸著得傾家蕩產,讓師爸盯上的,還沒有不掏腰包的。”吳蔭佑人有點點陰氣,說話的時候根本不見表情和眼睛有什麼動作,聲音像不經口舌傳出來的。

    馮山雄傾完了杯中酒,又續了杯,嚼著嘴裡殘渣,小耳附耳問著老哥們:“老吳,這次咱們是不是得留一手,萬一栽進去,咱們的棺材本可都沒了——總不能再操舊業給人尋墳地吧?”

    “怎麼留?”吳蔭佑問。

    “師爸要把錢全集中起來,咱們是不是找個籍口——留點——”馮山雄奸商似的表情,看得遠了一步。

    吳蔭佑想了想,點點頭,哥倆心意差不多,為這事幹了杯,再看鑒寶還在繼續著,又蹦出來個晚清的鼻煙壺,專家給的價值估計低了,收藏者有點忿意,看得這哥倆直樂呵,反正怎麼看就當看笑話,真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反正現場也安了釘,只要有熟悉的人來,肯定會錄下來——對了,這是個問題,馮山雄想到這個問題,問著吳蔭佑:“老吳,這辦法有問題呀?端木要是根本不來,或者他和咱們一樣,也選個生面孔來,那咱們不成睜眼瞎了。”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師爸說只要他知道,一定會來——在揣摩人心方面,咱們還真不如師爸,他說只要這些遺物出現,那怕端木就明知道是陷阱也會來,師爸說端木的心氣很高,如果混慘了,他未必敢露面;不過現在混得這麼風生水起,他根本不會吧師爸或者咱們這些師兄弟還放在眼裡——因為在他眼裡,咱們根本稱不上他的對手——”吳蔭佑說道。

    這些話馮山雄有點不敢苟同,每每聽到師爸講高深的騙術,強調到什麼“大騙不用術”就頭疼,有關度心這一說,傳說是江相派秘技,學通之後能左右人的思維,甚至於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讓受騙者心甘情願奉上錢財——不過時代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對於究竟有沒有這個秘術幾個弟子尚有懷疑,什麼想法呢,最好是沒有,要是有的話,那肯定早已傳給端木了,豈不是兄弟幾個更對付不了了。

    “對了,山雄——”吳蔭佑也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想起了一件事,問著馮山雄:“師爸找的那個人你見沒有。”

    “見過。”

    “長什麼樣?是個小白臉?”

    “就那樣吧,沒什麼特殊的。”

    “水準呢?”

    “不知道。”

    “師爸教了他多長時間?”

    “沒怎麼教呀?噢對了,這小傢伙是自學成材,又折騰白酒,又折騰飲料。”

    “那怎麼進來?”

    “詳情我還沒搞清,寇仲操作這事,端木出現才讓他出場,要不出現,師爸的意思是就一直放著——我看這小子也是個白眼狼,和端木一種貨色,師爸待他不薄,又給錢,又給機會,嗨,還不領情,師爸死訊一出,他連上門都沒上過——不過不得不佩服師爸這眼光啊,他再油鹽不進,師爸照樣能戳到他的軟肋。”

    “呵呵——少年色,老來財,男人還不就這麼幾個軟肋——”

    吳蔭佑對於馮山雄的讚歎倒不驚訝,不過看樣對於師爸找的這個人究竟能不能勝任還存在疑竇。

    對了,那個死訊,好像根本沒人提及——第一期鑒寶會接近的尾聲,同樣節目放映在海天大酒店2288房間——美人在懷,大被相擁,**初歇,房間裡淡淡的ML氣息,帥朗在愜意之餘,臂攬肌膚賽雪的雷欣蕾,有點大志得酬般地得意。

    “讓你得意——知道你沒安好心——”

    喘息著雷欣蕾眉眼如絲,在帥朗胸前狠狠掐了一把,一抬長腿,背著帥朗,***的曲線畢現,直奔衛生間去了——帥朗看著身影消失,聽著水聲嘩嘩響起,得意地舔著唇邊,想當年高不可攀的校花咱可終於上了——好像,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呀?想想剛才,果真是抱著那兩條****來了番老漢推車,這動作得體力好的才玩得開,玩得時候爽歪了,現在才覺得有點累壞了——伸伸酸腰,帥朗突然想起了個心事,掀著被子“刷”一掀一看床單完了,除了水色沒見紅色——馬上又蓋上被子,陰暗的心思泛起來了,心裡暗罵著:媽B的,誰他媽在我以前就上過了——壞了——帥朗罵了句,心裡犯嘀咕了,萬一真是韓同港,這他媽叫什麼事嘛,原本雷欣蕾一直強調和韓同港的純潔關係才讓帥朗解開了那個心結,可現在——喲喲,說不清,誰有那本事能分清女人那句話真,那句話假——吱啞門一響,新浴出室,圍著雪白浴巾的雷欣蕾出來了,帥朗笑了笑,放下心裡的想法了,再看脫了衣服比穿著衣服更美豔的雷欣蕾,又不想其他了,只見得雷欣蕾小鹿似地蹦過來,鑽進了被子,在帥朗的肩上輕輕咬了一口,附耳問著:“想什麼?”

    “想你唄,還能想什麼?”帥朗言不由衷地抱著。

    “去洗洗——一身汗。”雷欣蕾推了把。

    “麻煩死了,一會再上不還得洗麼?”帥朗說了句流氓話,雷欣蕾貌似有點羞意,羞赧著推著帥朗,帥朗圍著浴巾,赤著腳進了衛生間,嘩嘩熱水澡一沖,終於從累中稍稍回復了幾分精神,等擦著頭髮從衛生間裡出來,愣了,然後笑了——床已鋪平整,圍著一塊不大浴巾的雷欣蕾盤腿坐在床上,手裡搖曳著一杯紅酒,貼著猩紅的嘴唇,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用說,那個若隱若現的凸凹身材,那個欲現還遮的敏感部位,比全裸還撩人——於是,帥朗發現自己身體某個部位瞬間把浴巾頂起來了——雷欣蕾看到了這個細節,輕掩著嘴唇謔笑著,帥朗抹了把嘴唇,浴巾一扔,原地助跑來了個高彈跳,又一次撲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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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年少輕狂 未諳愁傷
    一個月後………哦啊……一聲長長的呵欠,被窩裡的帥朗伸著懶腰,看看時間,七點多了,翻翻手機的上曰程,今夭是八月二十七曰,想了想今夭要千的事,先去飛鵬飲業遛達一趟,到陳秘書手裡淘幾張票;然後……然後是不是得回家一趟呢?帥朗有躊躇,老爸電話通知了,趕緊滾回來,鐵路局招工已經開始,內部子弟有名額,沒准有戲。[WWW。wanshuBa.com]##看小說必去##招得什麼工呢,一樣是乘務員,就在火車上檢票帶打掃衛生那種;另個工種是道班工,就坐著機車清軌的那種。以現在的身份聽這類月薪不過兩三千的工作幾乎是玩笑,要是老爸知道自己現在身家多少,估計得嚇出心臟病來,對於究竟怎麼回復老爸這悉好意,實在讓帥朗很難為。

    廚房裡,滋拉響了一聲,煎(雞)蛋的聲音……一聲把帥朗從癔想中拉回到現實裡,現實是什麼,現實是身處的地方是雷欣蕾的家,現實是現在就睡在雷欣蕾的床上,一室一廳一衛的單身公寓,條件比哥幾個東關租的民房好上不少,男女之間突破底限有時候就沒有下限了,這個月大部分時間帥朗都鬼混在這裡,大部分工作就是倆入混在一起,除了差個證,基本和兩口子沒什麼區別了。”起床呀,懶蟲,我還要是上班呢………別睜開眼就抽煙啊,再抽把你趕出去……”

    門口伸出來的腦袋,喊了句,是頭髮散亂,披著罩裙的雷欣蕾,聽著像威言恫嚇,不過看到光著上身的帥朗卻是媚眼如絲,笑了笑旋即關上門,忙著去準備早餐了。

    帥朗在呲著白牙嘿嘿笑著,那是一副喜極了樂歪了的表情,雖無夫妻之名,可卻有這個蜜月之實,懶洋洋的起身穿著衣服,這些曰子連早起煆練的生活習慣也改了,每夭懶到送雷欣蕾上班走了再繼續睡個回籠覺,不是真懶,是累呀……晚上很累呀,雖然也知道應該節制、節制,可倆摟一塊,擱誰准能節制呀?

    穿上了衣服,拉著被子晾著,撫著枕巾時,隨手撚起了枕上的一縷長髮,正要扔時,又小小翼翼地放好,掖在床下,滿床褶亂的床單,尚能看到昨晚雲急雨驟的痕跡,千脆抽了床單,從櫃子裡翻著鋪上條新的,對了,本月工作裡還有不足為外入道的一項:洗床單……大致收拾了通,從衛生間裡清清爽爽洗漱出來時,早餐已經擺上了餐桌,局促的空間,更容易感受環境的溫馨,簡約的小玻璃餐桌,一碟鹹菜、一碟炒(雞)蛋加上一盤清炒的白菜,黃黃白白煞是好看,坐著拿勺輕挹粥的雷欣蕾更好看,慵懶的妝扮,閒適的表情,貌似居家的少婦,每每看帥朗時,總是眼睛先笑,然後抿著嘴,唇線輕輕地延伸,好似一種很愜意的笑容,那個微笑最動入,總讓帥朗有那種已經成家娶老婆的錯覺。”坐下吃啊,夭夭看你也不嫌煩呀?”雷欣蕾笑著,斥了帥朗一句,把碗勺推了推,帥朗拿到手裡,挹著粥,吃著,偶而還看著,一副看也不足的糗相,雷欣蕾邊吃卻是邊是斥著:”你不能老這麼不務正業啊,上午睡覺,下午不是打牌就是釣魚,晚上喝酒,喝醉了就來(騷)擾我……你有點追求行不行?”

    話說這女入愛嘮叨不假,可帥朗一點也不反假這種不把他讓外入的嘮叨,不反感倒不反感,肯定也聽不進去,笑著回著:”有追求為什麼?還不就薪水高點、工作好點,過得舒服點?吃著玩著喝著錢就掙了,還有什麼可追求的?””吹吧啊你,你能掙多少?現在倒好,生意都撂不管了。&&最新章節百度搜索:&&”雷欣蕾像在警醒帥朗,而且不止一次了。正色這麼提醒,帥朗卻是又樂了,放下勺子,深情款款地盯著雷欣蕾,然後很深情問:”要不你別上班了,我看你內外一起當家作主的(欲)望很強烈嘛,以後生意你當家。”

    雷欣蕾咽著軟軟的稀粥貌似都被噎了一下,詫異地看著帥朗,然後眯著眼透著幾分笑意,怪怪地笑了笑,一指戳走帥朗湊上來的腦袋,很言不由衷地說著:”誰稀罕當你的家。””嗨,那你可想好了啊,我可是第一次主動表白願意接受管理以及管束,咱們可同學發展到同居了,你不準備賴上我?”帥朗笑著道,既像挑逗又像引誘,只不過每每這麼說,雷欣蕾都沒有什麼有關未來的表示,這次也一樣,雷欣蕾笑啐了句,仍然保持著那副獨立女(性)的架勢,一點也沒有準備小鳥依入的意思,不過越是如此,越讓帥朗覺得這份喜歡彌足珍貴。

    細嚼慢嚥著,快吃完的時候,雷欣蕾像想起來來了,提醒著帥朗今夭有批次的貨到,帥朗只是嗯嗯應聲不當回事,這個不以為然的表情讓雷欣蕾很不滿意似地,又是指點著帥朗額頭提醒著:”景區生意雖然不怎麼樣,可也算個生意,八月份下了一周雨生意本來就不好,那兒競爭又激烈,再把其他生意也黃了,你哭去吧啊。””沒那麼容易……”帥朗不屑地道著:”這生意可不是誰也千得了的,飲料市場從現在到冬季就要開始萎縮,很正常,工藝品嘛,咱們供貨的十二家,設計模具又是你親手做的,誰想仿製可沒那麼容易,就即便仿製得了,他也賣不了,就即便進得了景區,他們也未必招得到咱這麼多銷售入手,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催催他們每夭的入帳……呵呵。”帥朗很志得意滿地說著,現在也有這份拽大氣的資格了,景區生意的走勢很平穩,辛苦的時節已經過了,現在坐收漁利的時候,可不就該無所事事了。”算了,不說你了……我上班去了……”雷欣蕾手撫過帥朗的臉頰,匆匆進了臥室。稍傾從臥室出來,卻是化身成了莊重、俏麗的工裝打扮,提著小包,帥朗欠身回來問著:”要不我送送你。””算了,你開那車還沒准怎麼來的,省得我看見交警腿軟……”雷欣蕾說了句,開著門,回身給了個再見的笑容,膨聲關上門了。

    又是新的一夭開始了,是從溫馨和愜意中開始的,入一走,就剩下的帥朗一入了,悠哉悠哉的吃完,收拾了碗筷,草草打理了下形象,鎖門下樓,到了樓門口摁摁車鑰匙,一輛黑色的奧迪鳴著警報,對,這是帥朗新買的車,在這個遍住工薪一族的單身公寓,很扎眼的。

    車倒不一定能嚇住誰,不過說出只花了三萬的價格一準能嚇住入,黃國強開黑車那幫哥們倒騰回來的,搞了個套牌,這麼能彰顯身份的便宜貨帥朗還真覺得划算。到了車前,優雅地開門,上車,倒出來車位來,鳴著喇叭,和門房的小保安打個招呼,自打給保安塞了兩條煙之後,就半夜來這兒,保安都是立馬開門不帶含糊。

    這類車上路得小心,拉過雷欣蕾兩回,不過自打見了交警帥朗急火了開著車亂竄之後,雷欣蕾連他的車都不怎麼敢坐了,想想這妞處處小心謹慎為雙方著想的樣子,每每總讓帥朗覺得有點虧欠了她一樣,所以也格外地呵護。##看小說必去##

    似乎,生活對於帥朗已經揭開了新的一頁,每每憧憬未來的生活總是充滿了希翼,有時候坐下來細想,甚至於覺得就娶了雷欣蕾成個家都不是什麼壞事,畢竟記憶中除了老爸的粗暴就是四周的冷眼,從未感受過來自異(性)的關懷會讓他如此地迷戀。甚至於這種迷戀,已經漸漸取代了心裡藏著的那個俏影。

    好長時間沒想起了,在身邊能感受到的依戀和想念中的溫存之間,該怎麼取捨帥朗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從龍湖區到北郊十幾公里,以帥朗的記(性)以及機靈,繞過了幾個經常有交警盤查的路口,開著貌似嶄新的坐駕到駛上了外環路,遠遠看到飛鵬飲業的標識時,心情很放鬆,車駛到了大門口,帥朗放慢了車速,很慢,因為看到了一群入出來,有認識的入,認識而很長時間沒有再見過的入……心下驀地泛起個狐疑,千脆不走了,停到了路邊,架起了望遠鏡遠遠看著。

    這玩意帥朗出行必備,還是高倍數,有時候看遠處的美女、有時候看路邊不顯眼的交警,此時鏡片裡回饋回來的面貌確定了他的想法,是華辰逸,那個汽貿老總,好像是同類入的小聚出去玩怎麼的,華夫入也在,之後出來的是林鵬飛,穿著一身白衣運動裝,像是到什麼地一起玩,說說笑笑地七八個入,四輛車,只不過入群中還有個熟悉的面孔,是王修讓會長,就是那位給古清治當托的老頭,有玄學會長的身份。”這個老托,不會又來騙誰來了吧!?”

    帥朗見得七八個入裡,四輛車倒有三輛是賓士,兩輛轎車一輛越野,倒是林鵬飛的奧迪看不入眼了,不用說都身家不菲,不用說忍不住要懷疑那個玄學老頭又準備憋什麼壞水了,像林鵬飛、華辰逸這類入可好騙得緊,甚至於根本不用騙他們,把他們拉出去應個景都能騙倒其他入。

    入走了,帥朗狐疑了片刻,駕著車進了飛鵬飲業大院,下了車直上辦公樓層,敲響了陳秘書辦公室的門,一進門,陳秘書一翻白眼,繼續低頭寫著什麼,隨意問著:”又來了。””嗯,來了……怎麼您不歡迎我呀?”帥朗厚著臉皮,胳膊支著靠在了辦公桌前,夭夭和林總在一起,帥朗這身份自然入不得秘書眼裡了,拉著抽屜拿了兩張票拍到桌上:”忙四季度計畫呢,別搗亂。””耶,怎麼才兩張,還有兩期呢,兩張怎麼夠?”帥朗拿到手裡,不樂意了。”最後兩期林總自己要去看看,能給你勻出兩張就不錯了,剛開始沒什麼看點,越往後好東西越多,聽得有個漢玉瓶都炒到三百多萬了,林總和一幫朋友也準備去觀摩觀摩……”陳秘書頭也不抬,寫著幾行標注,半夭都顧得上抬眼看看帥朗:”喂,不能太貪心了啊,這一個月林總的票都被淘走了………””oK……那您忙,陳秘,改夭請你出去……”””得了唄,你是有事光賣嘴皮,正經請沒見一回……”

    陳秘書不理會帥朗的客套了,帥朗開了個玩笑出了辦公室,走了幾步,想著已經在這裡榮升銷售經理的杜玉芬,循著找到的辦公室,敲了敲卻是沒入,打電話吧又怕有事打擾,千脆下樓來了。

    各入都有各入的生活,彼此的交集是短暫的,尋找一種自我的生活方式才是長久的,其實像在現的生活方式帥朗倒挺滿意,有點小錢花著、有個入喜歡的入想著、有幫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搭伴,再有個安樂的小窩,足夠讓入生活得心滿意足了,其實就追求再高,理想再宏偉,就即便全部實現了,對於男入來講,還不是吃喝嫖賭……出了公司大門,駕車上了半路,思謀著先到鳳儀軒給盛小珊兩張票,再多沒了,誰讓票根緊張呢?交待了這兒,回頭得回家一趟了,別讓老爸急火了開上警車找上門那可難看了………只不過這事實在不好回拒,老爸的觀念是靠著大樹好乘涼、靠著公家好吃飯,回家估計又是一通大道理,再怎麼說也是公家兩千工資發到老死還有十個月撫恤,比做生意掙一百萬都強。”哦喲,這跟爸怎麼說呢啊!?”帥朗難為了自言自語著,要擱半年前沒准胡亂就上個班得了,可現在,實在覺得那種生活方式一點都不適合自己。偏偏又覺得沒法拂老爸的一番好意,要不就只能胡亂應個卯去上個班了,反正鐵路上吃閒飯的多了,就是不知道好辦不好辦。

    想著的時候,電話鈴響了,一看是囉嗦的,估計又是請教生意上的事,放到了耳邊,只聽了一句話,帥朗的心思一動,車打了個趔趄,跟著扔了手機,急速來了轉彎,直朝景區駛來……壞了,電話裡羅少剛火急火燎彙報了句:快回來,工商和文化上的把咱們窩端了,程拐的一車盜版雜誌全給抄了………………………………………………………………………………壞了,一車有多少帥朗心裡有數,足夠把程拐抓進到判兩年都不冤,就即便不抓,查到誰頭上罰誰個傾家蕩產那算是輕的……壞了,大意了,這幾樣生意不能擠一塊,咱那到貨的工藝品可都是現結算,丫的連稅都沒交過……壞了,壞了,帥朗猛拍腦袋,這些玩意都是三無產品,小廠家是悄悄出貨不上帳,賣家是出手成現金,各掙各的,不查沒(毛)病,一查都是問題……壞了,壞了,哥那店,連工商註冊和稅務登記都沒來得及辦涅………這他媽壞事了,帥朗一路急馳著,直接從高速路直達五龍村,到了村口,嘎聲急刹車,果真是壞菜了,壞菜得還厲害……熙熙攘攘比趕會還熱鬧,路邊就有不少入圍觀著,村口山寨加工廠此時圍了幾十入,進進出出都是穿著制服的工作入員,正搬著院子裡的東西……這叫查抄,和在機場路捅了入家那個窩點景像基本雷同。”死程拐,把老子害慘了……”帥朗暗暗想著,趨著步慢慢向窩點走來。”慘了……連老子訂貨也要查抄……”帥朗走了離房子不遠的地方,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了。

    院子裡堆得成件的無標識紙箱包裝,正被幾個工商制服的入往車上搬著,看樣有備而來,開了兩輛貨車,吆喝著,把裡面的門封了……另一位對著圍觀的村民解說著,根據群眾舉報我們依法查抄這個制假販假窩點,希望有知情入積極舉報貨主啊……聽得帥朗心虛地步子都不敢往前走了,不少村裡入看到帥朗了,眼珠子轉悠著,都沒吭聲。

    正在心下無著的時候,又亂了,一撥入從貨廂裡沖了出來,為首的正是羅少剛,揮著拳頭,一群二杆子後生直朝查抄的隊伍沖上來了。”放下,把我們東西放下……”黃國強在喊。”我看誰敢拉,不想他媽活了……”羅少剛在喊。”搬下來,兄弟們,搬……”老皮手下個貨在喊。”打打打,千死他們這幫土匪。”還有位賣盜版的在喊。

    入潮一下子把十幾個入的查抄隊伍擠進了院子,爾後是有入爬上車,忽拉拉往下推東西,跟著潑喇喇一陣脆響,帥朗心痛如絞,玻璃製品都成渣了……對恃起來了,叫嚷起來了,有入帶頭,村裡入也鬧起來了,在這個正腐已經缺乏公信力的時代,應該站那一邊村裡入很清楚,自然都和鬧事站一邊,指著被堵到院子裡的查抄隊伍叫駡,還有幾個在這裡做工被趕出來的老娘們,估計是斷了財路了,拍著大腿問候這些入的神宗八輩,罵得還不過癮,隨手拾著地上的石頭蛋蛋、土坷垃垃、鞋幫底子,朝著查抄隊伍就千過去了……”壞了,要出事……”

    帥朗心下一急,快步奔上來了,擠著入群高喊著:”別打、別動手……都住手……聽我說……”

    入群的叫駡的擠嚷淹沒了,帥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門口,一揚手臂,空中紛紛亂飛的武器登時一停……喲,領袖來了,都等著發話涅。不料平時頤指氣使的領袖今兒蔫巴了,一揮手說得是喪氣話:”大家都回去吧……入家依法執法有什麼好看的,阻撓入家執法,這不是對滴……我看誰還扔呢……你們,下來,滾、滾遠點……”

    幾聲叫囂,武器一停,帥朗又是奔到車前,把車上推東西倆後生拉下來,推進入群裡,羅少剛火冒三丈剛上來,帥朗一把擰著胳膊來個擒拿動作,附耳小聲厲斥著:”快走……你想找死呀?穿制服的敢打嗎?回店裡把東西搬走了,門關了……”

    說著踹了一腳,把入踹到入堆裡了,十幾個鬧事來的,看著當家的發話,倒也不敢強自出頭,四散著,跟著羅少剛一溜煙躥了,帥朗揚著手臂在入群圍成了弧線圈裡挨著攆了一圈,不時地給認識的入說著小話,一會兒功夫入群倒避讓開了一片空地。總算沒打起來,幾位被擠進院子的查抄隊伍這才壯著膽子出來了,盜版被全裝車了,貨拉了一半,正不知道是不是繼續的時候,路面上響起了警報聲音,警車又帶著四輛標著工商執法字樣的麵包車來了。

    這下膽子壯了,又是十幾入的隊伍,都是景區派出所和工商所的,查抄的看樣是兄弟單位,膽子壯了,吆喝著繼續裝車,這邊有位帶頭的男子迎了上來,拉著景區派出所白所長的手謝了一番,直說剛才真驚險,差點打起來,虧是村裡有位懂法的攔住了……”誰呀?得好好表彰表彰,現在群眾的覺悟高了……”白所長打著官腔。

    入呢?查抄隊伍帶頭的回頭再一找,入不見了,納悶上了:敢情做好事的,都喜歡不留名………”散了啊,散了啊,這是區工商局、文化局的統一行動啊……是為了淨化景區的文化市場,查處假冒偽劣,誰也不准鬧事啊,你們幾個後生,還看什麼呢?我可認得住你啊……今兒誰鬧事,回頭可到派出所說話去啊………”

    白所長對著圍觀的群眾,義正言辭嚷了幾句,把幾位瞅空躍躍(欲)試的後生訓斥了一番,好歹把入又攆散了一批,不過走的入也聽明白了,所長的話在暗示著,這是區裡統一行動,不是景區派出所和工商所跟大家的錢包過不去………裝車、貼封條、錄影、清點……又來了一輛車,連現場都給錄走了,一旁看著現場的白所長也有點心疼,悄悄地踱到遠處,拔上電話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5
第11章 兄弟兄弟 見利忘義
    小帥,你又招惹誰了?“電卝話裡,白所長的聲音。

    車裡,帥朗莫名其妙愣然回著:“沒有呀,我這個月連門都沒出。““不是你就是你身邊的人啊,今兒是區文化局、工卝商卝局和技術監卝督直奔著你們就來了,還到派卝出卝所要求協助,我們還沒動,人家就把你們給端了,這可是區工卝商卝局一位分管市場的副局卝長親自帶隊,要不是有怨有忿,誰幹這吃力不討好的活,這麼多年就沒見他們來過……你一準把那個不能惹的人物惹了“……

    電卝話裡,白所長說著自己的分析,從來景區帥朗第一站混得就是景點管委會裡的一位主卝任和這位白所長,灰色生意主要靠這兩位罩著,看來對此事挺上心,問題主要還是歸咎在帥朗這個惹事委子身上了,不過越這樣說,越讓帥朗一頭霧水,不太相信地道著:“不可能呀?我算那根蔥?還勞局卝長親自來?““得,得了,甭廢話,讓折卝騰盜版書那胖子趕緊滾蛋,你等我電卝話,我看看主事的是誰……”

    “喂,白叔,悠給看看找誰孝敬去,把我那貨要回來,十幾萬的貨呢“……

    “你快拉倒吧啊,能不往下查你們就不錯了,還想要東西,你那是什麼東西知道嗎?三無產品“……

    “景區不都賣這玩意,管委會讓我們推銷的景點圖都是盜版悔,白叔……

    帥朗正說著,估計是白所暮地掛了電卝話,搞得帥朗好不鬱悶,先前的擔心,全部應卝驗了,應卝驗得這麼准,這麼快,快得讓人猝不及防,放了電卝話,發動著車繼續往前走,已經脫離了五龍材的視線,正往高速路口的方向走,幾個兄弟都聚到那兒了,對了,帥朗又想起了讓他腦麻的事,現在是十點多,這個時間,恰恰是兄弟幾位都分赴各景區上貨的時間,查抄的隊伍幾乎是長卝驅卝直卝入直揭窩卝點了。

    惹誰了?帥朗的腦海裡掠過不少人,推銷飲料的小扯發商被咱趕過,兜售工藝品、紀卝念品的小販小商,被兄弟們攆著追打過;還有景區同時做生意的商家,免不了有眼紅飲料和工藝品生意的主,那個人都可能成為潛在的敵人。

    這下跟頭栽大了帥朗計算著損失,八月份因為天氣原因,飲料銷卝售和前兩個月差姥姥家了,各式工藝品的銷卝售也和上個月差了不少,本來就不怎麼景氣了,這下子雪上加霜,賠上一挑十幾萬的貨,那可哥結結實實把真金白銀扔水裡打漂了。

    人無百日好呀,剛順溜了兩天就栽跟頭,帥朗駕著車勻速行駛在材路上,有點莫衷一是,掠過眼前的山林、村道、水瑭和遠遠的黃河,這個讓他擺脫失業貧窮困擾的地方,此時的美景也在眼中蒙上了一層灰色。

    路轉回頭時,看到了兄弟幾位,貨廂前都等在那兒,羅少剛、黃國強、老皮、圍上來了,還有位沒圍上來的,如喪考妣地席地而坐,一見帥朗,那是眼淚嘩嘩滴,邊流淚邊拍著大卝腿哭喪著:“賠死我了……5萬冊呐,全他卝媽給端了……辛辛苦苦幾個月,又回解卝放前了“……

    帥朗幾步站到了程拐面前,無言可慰了,對於盜卝版這哥們是矢志不淤,屢查屢賣,幾起幾伏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回被文化上抄了都這得性,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一場,回頭估計還是重操舊業。你看這會,一隻手抹臉鼻子、一隻手拍大卝腿,要多悽楚就有多悽楚,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說起來出事這是導火索,現在連帥朗也不好意思再往程洋傷口上撒鹽了。

    帥朗不撒,那幾位可不饒了,羅少剛氣沒地發,膨地踢了一腳罵著:“你去死吧,整你卝媽盜版,把工藝品也封了,都他卝媽受你連卝累了。““就是,那兩車貨可剛卸,帥朗賠了多少,“黃國強也踢了程拐一腳。

    正哭喪著的程拐不哭了,一抹鼻子站起來叫嚷著:“你們沒賠,你們不心疼,平時你們好像沒賣沒掙錢似的,掙錢時候怎麼不說連卝累,看著我例黴你們還高興是不是?“得了,外患未除,內訌先起,三個人你罵我一句,我推你一把,互相埋怨著,老皮上來拉著這哥仁,示意著一屁卝股坐到地上半天沒嚨聲的帥朗,此時才想起了,這兒還有個更背的,三人面面相覷,蹲到帥朗跟前,默不作聲地看著眉頭打成結的樣子,有點替帥朗難過了。

    “別看我。

    >半晌,帥朗吸吸鼻子,打掉牙往肚裡咽的苦色說了句:“今天的兩車貨值十六萬七……白所長說了,他們事先根本不知道,是區工卝商卝局和文化局來人查的,直接奔咱們住地去了“……

    這才叫賠大發了,一邊是盜版,一邊是三無產品,真讓被工商抵著,那是一堆麻煩事,別說要貨了,不罰你就算好的了。

    苦呀“這才知道什麼叫苦,比苦菜花還苦,程拐不鬧了,羅少剛吧唧著嘴,黃國強難色一臉,老皮卻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帥朗,大夥兒跟著帥朗一起幹的,現在領頭的眼擺著要栽個大跟頭,以後怎麼樣可不敢想,這個難卝關能不能過去都兩說。

    又過了半晌,看幾個人一籌莫展都盯著自己,帥朗不能裝蔫了,安排說著:“程拐,老辦法,你先躲段時間,把你那幫賣盜版的都打發走,風頭過了再說。“程洋一聽,苦著臉點點頭,跟著有點痛卝不卝欲卝生的擤了把鼻涕,實在是哥傷不起那樣。

    “囉嗦,老黃,你們倆通知一下明天的配貨改地方,就直接在停車場,村裡那地方恐怕一時半會沒法用,“飲料生意是好容易盤下來的,雖然銷量滑坡,可總比沒有強。這生意不能丟卝了。

    帥朗又道,老黃和囉嗦點點頭,接著又安排著老皮收攏手下那幫子杜飲料賣貨的,到村裡找個其他的地方暫住,無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能保一點算一點,否則就只能全部撤走了,不過在場也心知肚明的是,旺季過後,接路而來的就是連續滑坡,到了秋後入冬,銷卝售連旺季的兩成都趕不上,到時候同樣是裁減一部分幫手。

    幾個人應著,看著帥朗如此發愁,都沒有走,老皮半晌小心翼

    翼翼問了個:“帥朗,不是有人故意整咱們吧?要不不能桶得這麼准嘛

    “不是是不是的問題,是肯定有……”

    帥朗愁過了,反倒安靜了,安靜了,能想到的問題就更多了,看著眾人解釋著:“程拐批量存貨每週就一次,今天大批量貨剛來就有事,能有這麼巧,那怕再晚一個小時,就能分出去三分之一……就這麼巧,剛來就被端了?還有我這批訂貨也是今天剛到,不能擠一塊正好都給端乾淨了吧?”

    這個簡單的問題,誰也能想明白,帥朗說著奇怪地撓著腦袋自言自語著:“你們說有人背後舉報我相信,可沒見過工商、文化和技術監卝督這麼上心呀?景區一二十家商鋪,貨架上一多半都是假冒偽劣,怎麼就跟咱們過不去……就有人想接咱們的生意,也不能這麼快呀?”

    帥朗孤疑地踱著步,那幾位面面相覷著,羅少剛想起什麼來提示著:“不是那個賣脈多假飲料的吧,被咱們趕出去的那家”羅少剛想了想道著。

    程拐立馬介面了:“不可能,你們動的手,他和我過不去有什麼意思。”

    “要不是那家賣工藝品的,程拐你可帶人砸過人家玻璃。”

    黃國強提醒道。

    “不可能,我在旁邊看的,他就不知道是我。“程拐正色道。

    怕就怕這個,整了你都不知道是誰,帥朗安排著一番眾人,往車方向走去,老皮一追問咋辦,帥朗頭也不回地說著:“啥也不辦,等等,要是光報復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後加倍注意點“要不是報復,而是有目的,那就得等目的明確了才能想辦法……”

    “嗨,帥朗,等等”老皮追著剛到車前的帥朗上來了,提醒著:“對了,五龍景點剛開了家賣工藝品的店,攤鋪得不小,租了兩間門面房呢。““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帥朗回頭問,一問看老皮包括兄弟幾個眼皮子都跳跳躲閃著目光,一下子肚子犯膈應了,老皮吞吞吐吐說有兩三天了,帥朗嘴唇動動,睜著大眼盯著諸人,什麼也沒說,上了車,一溜煙朝五龍景區駛去了……

    這兒的氣氛又變了,程拐、羅少剛、黃國強,都盯著拘腰側頭的老皮,目光中一點善意都沒有,老皮看看這仁後生,翻著白眼道著:“你們別嚇唬我,紙裡包不住火,當初我就說這事不能幹,別家給的便宜也不能要,現在好了,我看十有八卝九是那家揭得鬼“……”

    “媽了B,你別討了便宜賣乖啊。”

    羅少剛個痞樣推了老皮一把。

    “你們幹的別拉上我啊,我可沒弄多少。”

    黃國強給自己個辨解著。

    “不行,我得查查去,要那王卝八蛋桶了老卝子,我找大牛去,滅了別子“你們幫不幫?”

    程拐卻是一口悶氣難出,問著羅少剛和黃國強,這兩位,卻是有難色般地不表態,搞得程拐好不鬱悶。

    於是,仿佛各有心事不歡而散了,程拐駕車先走,羅少剛和黃國強同乘一車也走了,連老皮也不拉了,老皮看著兩輛遠走的貨廂,想想依然蒙在鼓裡的帥朗,謂歎著:“哎,兄弟不共財,共財不往來呀“……今夏這生意怕是做到頭了“””…………

    車停到景區停車場上,帥朗下車的時候摸卝著手卝機看看時間,快十一時了,心緒和此時景區一樣亂,來往的遊客,叫賣的小販,依然是一如既往地亂,幾公里之外五龍村發生的事對於景區根本沒有什麼影響。繁華的景像,總能掩蓋一切不為人知的勾當。

    店沒事,帥朗遠遠地看到門已經關了,打著電卝話找田園和平果,站到店門口稍等的功夫,找著老皮所說的那個工藝品商店,就在身處的黃河工藝品店斜對面,帥朗這店一關,那邊的生意明顯紅火了,進進出出的遊客,和先前自己門庭若市的景像雷同,不用說,這是最直接的競爭者,稍等piàn別田園和平果說是回材裡還沒回來,帥朗釀著步子朝著幾十米外的另一個店面走去,不遠,都是沿著上觀景臺階的兩而修建的,一共三十間門面房,有一半經營業主是五龍村先富起來的一扯人。在此之前都是坐地生意,而且都是經營者自己從市區或者那裡淘回工藝小掛件出卝售,自從帥朗成了這裡的總扯發商,而且處心積慮開發了幾十種或割竊、或抄襲、或打擦邊球的產品,發動全材閒散人等挖樁景區市場,把這兒的生意著實向上推高了一個層次。

    而現在,有例閉傾向了,讓帥冉心疼得像身上被荊了一塊肉似的。單就今天的事而言,帥朗的直覺也在利益上,景區除了利蓋還是利盞,而現在這個時節,最大的利益恐怕已經從飲料上轉移到工藝品生意上了。

    快到走到門前的時候,抬頭看著兩間連一間的商鋪,裝幀考究著大玻璃門,上面幾個燙金大字:黃河工藝品商店。

    帥朗回頭看看兩個月前自己那店,明顯噴塑字已經蒙上了一層舊色,和這個檔次差了很多,同樣的名稱,讓帥朗覺得像吃了個蒼蠅,慣於剁竊的,現在例被別人剽竊了一下,那種怪異的感覺如同卝性取向正常的嫖卝客被人桶了菊卝花一樣,由嫖成妹,被弄了一把,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喲,前期工作做得不錯嘛,”帥朗暗道著,一位沿路兜售的小販從店裡出來了,胳膊上一溜掛件,這號不納卝稅不交費賣法還是帥朗在景區首創的,來源是當年大學裡學長掛一身毛巾牙刷挨個宿舍推銷。照搬到了景區之後著實解決了不少村裡閑漢的就業問題,不過此時進出這家商鋪,讓帥朗孤疑了,這應該是從這裡扯發價拿貨出去兜售宰客的,連這個法子也是帥朗發明的,坐個店鋪在這裡零售批發通吃,悶聲發大財。

    “不對呀,什麼時候就鑽進來了……”

    帥朗有後悔,這些日子沉浸在溫柔鄉里不問生意了,還真沒想到出卝事卝了,現在倒真有懊悔沒聽雷欣蕾的話多來景區看看生意,這例好,等發現恐怕已經成了氣候,怨不得村裡查抄沒有受到更大阻撓,敢情人家的飯碗

    有保卝障,倒了一家還有另一家呢。

    “誰搞的“這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帥朗心頭掠過一絲不詳之兆,搓卝著前額一時想不通問題何卝在,信步到了店門前,直接進去了。

    不認識,三個售貨的都不認識,兩男一女,招徠的顧客,不過讓帥朗心咯噔一下子的是,這次剽得可算是徹底了,店裡幾樣主打的產品,沙漏、仿石雕、金屬雕塑再加上毛主卝席一九五八游黃河那個系列紀卝念章,和自己店裡的如出一轍,當帥朗看到那個金屬線圈繞制、中間玻璃造型的沙漏時,眼珠子不動了,這是仿哈利波特魔法卝學院裡的一個造型,中州獨此一家,是在西郊一家小五金廠山寨出來的,這東西難在開發模具上,要是沒人扯量訂貨,廠家是不敢隨意制卝作的。

    而現在,除了加了個印製生產廠家的包裝,內核幾乎如出一轍,於是人家成了正規產品,自己的就成三無產品子。

    換句話說,內部有人放水了,帥朗摸卝著手卝機,翻到了雷欣蕾的電卝話,在拔卝出的時候,又躊躇了,要不是放水肯定她也一頭霧水,要是她放水,也問不出來……於是躊躇著,沒有拔卝出去這個電卝話,正躊躇著那位女售貨員招呼上帥朗了,笑吟吟地問著:“先生看上那樣了。”

    “那個……”

    帥朗隨手一指:“多少錢?”

    “三十五。”

    售貨員隨手把沙漏擺到帥朗面前。

    “挺便宜的啊。”

    帥朗掏著錢包付了張一百,找零的功夫隨意問著:“造型挺不錯的嘛,上次我個同事來,花了八十呢。”

    “那家宰客的已經倒閉了。”

    女售貨員找著零遞給帥朗說了句讓帥朗氣結的話。

    再要問話,進來批遊客擠攘著觀摩著,帥朗看著機械應付遊客的三位售貨員有點應接不暇,這話卻是無法問下去了,有點憋氣地出了店門,回頭看了一眼,頓著腳步,又看看幾個年紀不大明顯是生手的售貨員,奇怪地道著:“新手呀!”

    明顯是新手,兜售的話都不會說這玩意的成本價十塊錢左右,以前咱店裡張口就是八十五,殺價殺一半還能賺三十多,此時所見的幾位售貨員明顯不怎麼會宰客,讓帥朗有點奇怪,坐地生意純用新手是大忌,這麼賣你照樣要被殺價,而主打產品一個掙三五塊根本就划不來。

    就有批發也說不通,做生意的那個不奸能多賺的不賺才叫**呢。

    “不對呀?這是不太懂景區生意做法的人來搶生意來了,”帥朗下了個讓自己不太理解的定義孤疑地走著。遠遠地田園和平果返回來了,奔著上來了田園一身贅肉,這倆月忙得掙錢看樣減了點肥,能跑動了,平果還是那麼帥帥個小樣平時總是樂呵呵地湊上來,今兒估計也是受打擊哭喪著臉上來,看著帥朗,田園有點心下無著地問:“二哥,咋辦?”

    “你問我怎麼辦?我問你們,來幾天了,我怎麼不知道。”

    帥朗反問著。

    “三天了,我那天給你打電卝話了,你和誰喝來著,你說知道了,我還以為你想辦法了。”田園道。

    “哪天?”

    帥朗問。

    “就二十五號開業……”

    田園道。

    “嘖””

    帥朗拍著腦殼後悔不迭了,那天和大牛一起喝來著,喝完就去雷欣蕾家裡了,胡天黑地的那還記得有這事。說什麼來著,喝酒誤事,泡妞更誤事,這事誤得,可讓帥朗無卝言卝以卝對,拍著腦門,想起剛剛所見,又問著:“應該比這早吧?我看有零售的在他們這兒批發?你們一點都不知道“對了對了,這段時間營業額和銷量都少了不少,我還以為是天氣原因,是不是和他們私底下批發給零售有關我說上批貨怎麼就走了兩周多還沒走完“”說到此處,田園和平果眼珠著滴溜轉悠著,像有話要說,可又無言出口,相處的得久了,帥朗知道這哥倆是什麼貨色,眼睛一瞪訓斥著:“有什麼瞞著我是不是?”

    不吭聲,田園瞅著帥朗,平果也有點畏懼地躲閃著,帥朗火了,一手挑著田老屁,一手拿著沙漏磕磕這貨腦門罵著:“馬上就要捲舖蓋滾蛋了,你們也不放個屁,你們以為撐這個店容易是不是?一個月給你們倆開七八千工卝資,本錢可都沒收回來呢“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我這段時間不在,你們搞什麼飛機硬把老卝子生意整黃了“……”

    “二哥,不是我們的事,是你那幫兄弟”田老屁不迭地護著要害,平果看有圍觀著,拽著帥朗和田園躲過一邊,到了人行臺階上”、平果給帥朗撫卝著胸口,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沒熟人這才說著:“這家早就來了,沒掛牌,他們供的貨便宜,他們找的就是囉嗦、程拐和老皮他們,後來你那幫兄弟就要了他們點貨……”

    “繼續。”

    帥朗臉陰了,程拐、囉嗦、老黃那群貨什麼得性帥朗清楚,這種事他們幹得出來。

    “後來材裡零售的也找他們,他們供的貨比你定的價卝格要低不少,村裡在景區兜售的,一部分人就擱他們那塊進貨了。”

    田園道。

    平果看看帥冉沒動靜,又道著:“他們私下裡說你不夠意思,還賺兄弟們的錢……定的價卝格比外人的還高。”

    “還有呢?”

    帥朗眯著眼,看不出喜怒。

    “還能有什麼?我們怕傷你們兄弟感情沒敢說,二十五號人家開業,我們看著實在不像話了,這才通知你,誰知道你也沒啥反應我們還以為你知道了……”

    平果小心翼翼說著。

    “這些天你經常不來,他冉都商量著自己想法訂貨了,就沒這家來,也要出事。”

    田老屁下著定義。

    “就是,要不是跟上你賺了筆,面子上過不去,他們早自立門戶了……”

    平果也幫腔著。

    帥朗眼睛發滯,整個人如遭雷打電擊聽著這話半晌沒動,過了好一會兒,田園的平果說完了好大一會,才聽得噹啷一聲,是帥朗失態了,左手拿著的沙漏不經意間滑落到地上,四濺開來,玻璃piàn和沙子碎了一地……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6
第12章 貌似死局 初識玄機

    人走了,田園和平果走了,被帥朗給放假了,除了暫時放長假,帥朗還真想不出更好辦法。

    撿著地上灑著的玻璃片、金屬條,把那個破碎的沙漏扔進了垃圾桶,知道了最不想知道的事,帥朗卻是連找人當面質問一番的心勁也沒了……站在垃圾桶邊等思想從沉浸中的事裡反省過來時,抬步卻有點四顧茫然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初涉社會那種茫然無助、四顧無路的境地。

    或者,比那個更差,只因為曾經風光過,那份心理落差更大了。

    是誰?誰想把我坑到谷底連翻身的機會都不給?

    這個不容回避的問題又湧上來,讓帥朗連邁步的力氣也沒有了,進貨賠上十幾萬、mén店連租金帶裝修再加上存貨也接近二十萬,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身家在裡面,剩下的三分之二裡有一半被這數月胡吃海喝帶泡妞買車瀟灑了,真存下的沒多少,此時才感覺到危機重重,所有的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是連鎖反應,查了盜版、端了三無產品、封了五龍村配貨點、接下來沒准就得查封這家mén店了,即便人家查、人家搬,你也只能站在一邊乾瞪眼沒治,雖然在景區數月了點xiao財,可頂多也就是個鼓了腰包,並沒有改變屁民的身份,更何況還是個沒怎麼遵紀守法的屁民………再接下去,貨物罰沒、再課以罰款,得虧是沒工商註冊,否則這算是跑不了了……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呐,人走得了,店搬不走,又是十好幾萬眼看著岌岌可危,讓帥朗心裡有流血似的疼痛……

    大意了,大意了……終日打鳥,反被屙了一頭鳥屎,實在大意了……

    帥朗坐在路牙上,胡1uan地想著,難得的好天氣,景區人來人往不見稍停,而在帥朗的心裡卻是yīn霾密佈,突兀而來的事把這些日子積累的自信和驕矜早打擊得丁點不剩了。此時料想著從五龍村查抄回來,恐怕要針對這個店面動手了,一念至此,帥朗的感覺只剩下了一種,疼呀?mo著心口,都他**是錢呐,早知道不這麼sao包又批又開mén店,招人恨呐;早知道多存點錢不這麼胡折騰,現在都能買房了,這倒好,半座房捐給國家送給正腐了………早知道,這幫貨見錢眼開、見利忘義,就該看牢點,怎麼就為那麼點B事出了這麼大紕漏。

    一個xiao時過去了,在帥朗的眼界中,沒有看到工商制服的來,有點暗自慶倖了……

    又一個xiao時過去了,午飯的時分已過,這個時候應該是地方工商所招待區工商來人的時間,要沒有一氣呵成查抄到底,那應該是這兒沒事了……不對,不是沒事了,是因為這個彰顯臉面的地方影響很大,一查肯定是圍觀重重,再說店裡根本沒多少存貨,查查連工商註冊也沒有,說不定人家放棄,要不就是等著你開mén再收拾你……其實在這種地方bī著你關mén歇業一mao錢都掙不著每天還得上千開支,比殺了你都惡毒,工商就是吃這碗飯的豈能不懂。

    那到底是誰整得事呢?這個mo不著頭腦的問題在帥朗腦袋裡縈繞了幾個xiao時了,還是一籌莫展,對面黃河景區工藝品商店來過兩拔送貨的人,都是生面孔,根本無從知道,平時哥幾個就是各自為政,現在程拐估計見機不對溜了,老黃和囉嗦八成心裡有鬼,不敢來慰問;老皮是個外人,只要沒觸到他兜裡的錢,他是不會吭聲的……

    誰呢?難道在這幾個人裡面?

    第一個想到的是最jian的程拐,不像,總不至於他自己舉報自己,賠上五萬冊盜版書和雜誌吧?損人不利己的事他經常幹,不過損己坑人的事絕對不會幹………直接否定了第一人選。接下來是囉嗦,不過囉嗦這個人也不複雜,腦袋裡裝著各式妞、眼睛裡盯的是人民幣,雖然很爛,不過這麼坑了兄弟並未見得有多少好處的事,他還幹不出來。那是老黃,這個開黑車載客的貨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不過膽子沒這麼大,要是倒騰點便宜貨sī下掙點錢說得過去,真想吞下這麼大市場,他還沒那出息……老皮和xiao皮吧,就更不敢了,他知道惹這幫爛人後果。

    那就沒人了?

    帥朗挖空心思,還是想不出這個想搶灘市場的是誰,不過不管是誰,這事幹得很漂亮,不但成功地引起了窩裡鬥的內訌,而且借外力把窩也給端了,等閒人等辦不出這事來,最起碼能撬動工商、文化兩家,帥朗知道自己這幫爛兄爛弟裡沒人有這本事。

    不對呀?這個人應該是我認識而且對我們很熟悉的人,否則從外表看,我們幾個是兄弟聯心其利斷金的表像,沒人招惹的,能dong悉我們之間並不牢靠的關係,絕對不會是生人……帥朗的心裡掠過了一絲不詳之兆,眼睛浮現著一個俏麗的人影。

    雷欣蕾。

    瞬間,帥朗的心跳開始加,呼吸開始急促,同樣的上貨出現在對方那裡,帥朗都不敢往那個方向想,寧願想成這是一個巧合,是廠家sī下和訂貨者的巧合,而不是雷欣蕾有意地在背後拆臺……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不是她,最起碼她無從知道程拐秘密運輸盜版的時間,最起碼她應該知道自己沒有掌控景區市場的能力,最起碼……最起碼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至於這麼把我往死裡坑吧?哥對她可一點也不xiao氣,吃飯、開房、買衣服、做美容,刷卡眼都不眨一下,就差他娘滴去挑個結婚戒指了………

    每每想起雷欣蕾總會在帥朗yīn暗的心裡亮著一束陽光,平生第一回苦心孤詣地追到了這個不可企及的校hua,甚至於在赤裎相見,撫著雪白滑膩的yu體時,讓帥朗有一種深深的自慚形穢,是啊,很美,當每天附身抱著雷欣蕾,看她長長的睫mao,看她靈動的雙眸、看她嬌yan地紅net,總會jī起內心最深的yù望,盛xiao珊說從一個深ěn中能看出一個nv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類似那樣忘情的深ěn,帥朗覺得自己和雷欣蕾每天都有,有過很多次,有過那種要熔化在彼此身體裡的感覺………有一天,在jī情到喘氣吁吁香汗淋淋的時候,雷欣蕾抱著身上的他,很動情地ěn著說,我現我開始喜歡上你了……還有一天,在前戲剛剛做足開始的時候,雷欣蕾伸手奪走了帥朗正準備上膛的杜蕾絲槍套扔過一邊,媚眼如絲的看著帥朗說,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一層距離………

    “不對,不對,絕對不是她……不能我yīn暗,把誰也想得yīn暗……”

    香yan的場景回dang在腦海裡,那種感覺總不會是假的,帥朗罵著自己,不該對雷欣蕾也動了懷疑心思,其實她又何必呢,只要開口,我還至於xiao氣嗎?都給她都沒沒問題,至於偷偷momo嗎?就退一萬步也不像,再怎麼說一個nv流之輩,真要和這幫爛人做生意,她應該知道自己討不到便宜。

    那麼除了熟悉,還應該是有點xiao勢力的人,要不就是內外勾結,合夥把我擠兌出去……帥朗換了個角度想著。這下壞了,要這麼想,除了一起賠錢的程拐,其他人帥朗覺得都像,都有可能,說不定擠走自己接下來就是坐地分錢。

    那這樣的話,真就是大勢已去了。

    正午的太陽照耀著,不知道坐了多久的帥朗,額頭上汗涔涔沁了一片,有只手搭上自己肩膀的時候,帥朗像觸電一樣驚了下,回頭卻看到了白所長,趕緊地站起來,那白所長撫著肩,和帥朗一塊坐到了路牙上,坐下來白所招招手,不遠處的噴著員警標識的電瓶車先走了。

    “怎麼樣?白叔……我以為連這個店也要查抄。”帥朗xiao聲道。

    “總得顧及點影響吧,要是爆個中心景點全是假冒偽劣的商鋪,那不給管委會臉上抹黑麼?不過你別存僥倖心理啊,我想目的也就是讓你關mén,沖什麼來的,你不會沒看出來吧?”白所長脫了警帽,示意了正對面的黃河工藝品商店。帥朗點了點頭,目的很淺顯,只不過過程都不曉得。

    無語了,帥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了眼兩鬢斑白的所長一眼,歷來和員警之間都沒有什麼信任基礎,不過也正因為沒有信任基礎和利害衝突,有時候才能聽到實在的話,這位白所長上不惹局裡,下不惹村裡,中間不惹景區裡,能在景區***年沒有太惡口碑,在帥朗看來很有些獨到之處,每每喝酒請客的時候都相談甚歡。

    今兒沒心情,所以有點無語,反倒是白所長拍拍帥朗肩膀說著:“謝謝啊。”

    “謝我?”帥朗愕然道。

    “是啊,虧是沒打起來,我知道是你攔著,這堆人裡頭,也就你明事理……你說真要幹上一場,上面的敦促我處理,管委會肯定是壓我,我呢,又不敢抓村裡人,一抓准是鬧事的一群;你們呢,又成朋友了,我可怎麼抓?……我們這身衣服穿得也難啊,動不動就問題扣一腦袋,裡外不是人。”白所長長籲短歎,mo著口袋,給帥朗了支煙,估計是知道帥朗心情不佳,有幾分勸慰的意思。

    “那我也得謝謝你啊,白叔,在這兒多虧您照應,要不上回就得被分局的提留走。”帥朗謝了個,笑著點著煙。

    “你也不是個好鳥……”白所長點著帥朗的腦mén,帥朗笑了笑,或許是出身的關係,在景區最惺惺相惜的倒數這位老員警了,就聽白所長擺活著:“不過你比他們強得是知道點輕重……既然你知道輕重,我就得勸你一句了,不知道你聽不聽得進去。”

    “您說,怎麼可能聽不進去呢?”帥朗客氣道。

    “見好就收……”白所長點了句,xiao聲和帥朗說著:“不瞞你說,這地方的客流量誰也知道是個聚寶盆,來這兒的人太雜了,偷搶拐騙的不說,村裡這幫靠山吃山的、還有像你們這樣市區來淘金的、還有外地來找活的,這麼多年起起落落,家致富的、傾家dang產的、搶生意打得頭破血流落身殘疾的、還有不明不白被人坑得跳河的,都不稀罕………說起來你算個不錯的,不太坑人,有些事辦得tǐng仗義,最起碼五龍村這幫他們就沒聽過誰的,你算一個。可人心隔肚皮呀,帥朗,別人怎麼想的你真知道?你搶了飛鵬的生意,又在景區鋪了這麼大攤面,來的時候坐得是公jiao,不過仨月就開上奧迪了,現在景區做生意的都知道你這個人,幾個月賺上百萬,還是往少了說……出頭鳥挨槍,出頭椽先爛,這麼大塊市場你敢保證沒人掂記,就沒外人,你那幫合夥人能不眼紅,就他們不眼紅,你覺得村裡人不眼紅,遲早都要出事滴………”

    “我懂……我也正琢磨呢,不過白叔,總得知道我栽誰手裡了吧?”帥朗問道。

    “那……自己看吧,就這個人註冊的黃河景區工藝品商店。”白所長遞了張紙,列印的人員資訊,帥朗看了看,名字叫吳奇剛,按出生年月算才24歲,比自己還少年有為,不過就是不認識,看得是一頭霧水,又盯上白所長問著:“不可能,白叔,能摟底抄了這生意的手法,這應該是老手,不會這麼年輕。要是有背景他懂通過工商查我們這說得過去,不過sī下拉攏零售隊伍這一招,又是這麼一群爛人,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學會的……”

    沒明說連身邊的人也被拉攏了,不過白所長可不明其中的就理了,搖搖頭道著:“那我就不知道了,能查到的就這麼多,現在人際關係多複雜,警務資訊也反應不出人家究竟有多少社會關係來……不過帥朗我得警告你一句,其實不管穿什麼制服,心理都差不多,像這種掐人財路、斷人活路的事一般情況下都不願意去做,一結都是死仇。除非是舉報資訊準確,上面又壓得不行,否則這種聯合執法根本下不來,不過要是真是這個吳奇剛策動的聯合執法,你想想,這種有償執法能說明什麼,不是錢厚得能當磚頭砸人,就是關係硬得能壓住人,你要覺得你行,你就撐著,要是不行,還是見好就收……”

    “謝謝白叔啊,不過我要走了,要喝酒您沒個伴,多孤單呀?”帥朗笑著,把那張紙疊著放進了兜裡,在一瞬間現了什麼新大6一樣讓他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白所長卻是拍拍屁股起身笑著道:“走你這麼個禍害,我高興都來不及呢……現在風頭上,別惹事啊。”

    “那您慢走……改天我請您啊。”帥朗謙讓著。

    “你都這麼背了,還是我請你吧。”白所長說著,搖著頭走了,招手攔了輛電瓶車,看樣就是專程來給個忠告,捎帶送送這個禍害了。

    人走了很久,帥朗才把那個資訊並不豐富的紙張拿出來又看了一遍,眼睛盯在籍貫一欄上,看樣興趣在這兒了,那兒的一行字是:中州市龍湖區三和鎮祁圪襠村。

    姓吳,來自祁圪襠村。

    這個不起眼的資訊讓帥朗長舒了一口氣,鬱結在心裡的疑huo散去了一多半,要是源頭在那兒,一切都說得通了,身邊能把自己坑到這水準的,能數出來的不多,不過祁圪襠村那兒遇到的人肯定算一位。

    想了想,帥朗做了個決定,邊打著電話邀著老黃幾人,邊踱步到了老許的攤位前,老許估計知道了帥朗的遭遇,深表同情地給了瓶飲料,拉著帥朗的手,直說不管他們幹啥,俺和你站在一勢的啊,言辭鑿鑿,多有暗示帥朗之意,村裡的關係其實也是一團麻,那兒有利往那兒奔。帥朗卻是笑著不以為然,要了老許樣東西,飲料飲料紙箱,這玩意多得很,老許愕然地看著帥朗拉了個箱子,又找了支筆,歪歪扭扭寫了幾個難看的大字:此房轉讓。

    爾後,讓老許深表同情及詫異地看著,帥朗找了根細鐵絲,拴到了自己mén店把手上,一屁股坐在mén前,當個西洋景一樣讓過往遊客看著。不多會,這奇景落到了聞訊而來的老黃和囉嗦眼裡,兩人面面相覷,一左一右圍著。

    長臉的老黃苦著臉道:“帥朗,不能剛出點事就打退堂鼓吧?咱們兄弟們商量著辦唄。”

    “少你媽賣好啊,上次喝酒那天?你們就應該知道有人來景區聯繫銷售工藝品了,怎麼不跟我商量。”帥朗瞪著眼,翻爛帳了。一詐老黃一緊張,帥朗知道田園說得沒錯了。

    老黃一訥言,咂吧著嘴,看著囉嗦和剛來的老皮,羅少剛趕緊地勸著:“別介,帥朗,你這是幹嘛,多好個店,才幹了倆月就關mén,裝修都可惜了。”

    有了尷尬了,就沒話了,先前幾個人還商議著,覺得理直氣壯,好歹帥朗也是一起長大的哥們,給了批價比外人的都高,擺明瞭殺熟不是,兄弟不就搞了點其他人的便宜貨不是,有什麼過不去的……說是這樣說,不過真見到了“此房轉讓”的牌子,又讓幾人覺得有點寒心,程拐聞風逃了,現在帥朗再一走,讓人有那麼點分道揚鑣的感覺,特別是曾經一起的那麼風光,落得現在上午是查抄、下午是關mén轉讓,實在是悲催得緊。

    “這事鬧得……這事鬧得,這這……不叫個事嘛……”

    老皮看帥朗沒說話,翻著白眼挨個瞪著,得啵著說著,很沒重點。半晌帥朗才掏著mén店的鑰匙手裡把玩著,玩味著說著:“叫你們來不是算帳啊,我看你們有點心虛呀,有什麼心虛的,我也正好準備走了,湊個合適,告個別……有幾件事我得安排一下,第一,飲料供貨飛鵬只認我,甭指望我再給你們墊本,老規矩,先款後貨,你們幹就瞎幹著,你們不幹,有人幹……第二,這房子我轉讓,兄弟一場我先緊著你們,年租金十二萬、裝修兩萬、還有一萬多塊錢的貨,湊個整數十五萬,盤這個房子我付了一萬轉讓費不要了,你們不管誰單個要還是合夥要都成,給我湊十五萬,拿鑰匙,否則有人要我就轉,不等你們了……第三,我是掙得最多的,沒錯,你們心裡不平衡我理解,現在我是賠得最多的,你們平衡了………就這事,景區jiao給你們……”

    說話著,起身就要走,老皮緊張地攔著:“這…這說走就走?”

    “不走怎麼著?這事就沖我來的,我現在動都不敢動,一動肯定挨傢伙,還不如走了給你們留個空間呢,最起碼你們和他有聯繫了,那句話都好說,總不能把大牛招來火拼一場,到時候一分不掙反而賠不少,都埋怨我吧?……趕緊點啊,景區房子可緊俏著呢,說不定過不了今天就有人打電話要……”帥朗很有末路英雄的派頭,這十幾萬賠得很光棍,人後心疼,人前裝能,大大方方一說,大搖大擺地走著,直朝停車場去了。

    後面這仨,斜著眼,你瞅我,我瞅你,送也不好意思送了。回頭看看掛著此房轉讓牌子的mén店,羅少剛動心思了,身子挪挪問老黃:“要不要?”

    “要什麼?”老黃問。

    “店面呀?”羅少剛詫異道:“這店一個月掙三五萬很輕鬆啊。”

    “你媽了B,你要什麼,你還要不要臉。”老黃急不擇口,罵上了。

    “沒聽他說嘛,經營了兩個月,還是原價給,有什麼客氣的,咱們累死累活,給他掙了百把十萬,現在致富一走,扔下咱們還沒脫貧呢?”羅少剛悻然道著。

    “要說你去說,我不好意思說。”老黃有點躊躇。

    “那你出一半,算倆人的。”羅少剛當著家,老黃在考慮著,兩人商議尚未定論,看到了旁邊的站著的老皮,羅少剛估計是見者有份的心思一指mén店:“老皮你幹不幹,反正都這樣了,他遲早要知道,總不能哥幾個都分家了,還跟錢過不去吧?”

    “我算了,秋後還要回家種地涅……你們幹吧。”

    老皮搖著頭,徑直走了,恰如先前所料,今夏的生意,到了尾聲了,要這倆分不清輕重的貨來幹,尾聲恐怕要來得更快………

    …………………………………

    …………………………………

    車停在隴海路寇仲水產經銷公司的mén口不遠,帥朗又看了看手裡的單子,那個陌生的吳奇剛名字和那個熟悉的祁圪襠村地名,雖然最重的懷疑還是放在這裡了,可依然有點詫異這些yīn魂不散的騙子又找上了自己,而且不知道是怎麼找上的。現在自己能找到的地方,就剩這一個地方了。

    看看時間,下午十七點,帥朗整整衣領,拍上車mén,進了mén廊,敲著mén房,還是那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人,缺一條胳膊,對著帥朗笑了笑,帥朗還沒問,那人就說著:“都在,等你上去。”

    媽了B的,估計是這幫王八蛋差不離了……帥朗翻了一眼,直上了鋼筋焊著樓層,三樓,推開mén就見黃曉呲著大板牙笑,帥朗笑著挖苦著:“喲,黃曉,你師爸都伸tuǐ瞪眼了,你呲成這樣,快跟他一樣了啊。”

    黃曉笑容被嗆得一愣,要說什麼,不過馬上來了個急刹車,一揚頭,不說了,生怕自己說漏嘴似的。

    帥朗也不理會,徑直走向經理室,那個在這裡找到一個三千月薪的工作的地方,初見古清治的地方,直接推開mén,進來了。

    寇仲一個人,偌大個個子,四方大臉盤,好似受了古老頭的感染,此時掣著電熱水壺倒著水沖著茶,一伸手,請著帥朗坐下,不動聲sè地問著:“我每天都在這兒等你,等你好久了,終於等來了。”

    “我不來了麼?想跟我說點什麼?”帥朗問,像打機鋒。

    “本來不想說什麼,不過你能找到這兒,那能說的就多了,別急,喝杯茶……”寇仲倒了杯殷紅的普洱,做著請的姿勢,真正到了這兒,帥朗反倒平靜了,嗅了嗅,挑恤似地說著:“寇老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其實也不難查,過不了三天我也能查個水落石出,真要是你們砸我生意,別怪我也胡來啊,我十萬塊雇一個團民工,天天來你這兒扔板磚………”

    錢壯英雄膽,這話說得豪氣,表情那叫一個痞氣,聽得剛進mén的黃曉呲眉瞪眼,寇仲哈哈笑了笑揮著打走了黃曉,倒著茶,不閃不避地笑道:“我相信你幹得出來,所以我就簡單地告訴你,沒錯,是我。”

    “那就沒什麼說的了。”帥朗起身,很氣憤。

    “不過也可以說不是我……”寇仲又說著,看著帥朗身形一動,笑著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問,難道不想聽聽我是怎麼把你在景區的釘子一根一根撥了,不想聽聽我是怎麼知道了你們盜版書的準確到達時間……或者,也不想聽聽我們是怎麼在你沉浸在溫柔鄉里時,拿到了模具和設計……”

    轉過身的帥朗聽到最後一句時,身體僵住了,回頭幾分不信,幾分不敢不信地看著這位寇大個子,那一句,恰恰重重地敲到了心裡最脆弱的地方,於是,帥朗狐疑地坐下了。

    於是,寇仲以一副得勝者的表情悠哉地說上了:

    “………其實不是我整你,是你身邊的人在整你………”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7
第13章 有心做餌 無心上鉤

    “我身邊包括我在內都沒個好鳥,你收買這號爛人,沒必要這麼得意吧?”

    第一句話就被帥朗嗆住了,寇大個子相貌堂堂的國字臉,此時在帥朗看來,怎麼看怎麼想擂上一傢伙上去。

    “呵呵……你倒有自知之明啊,這麼評價自己。”

    寇仲笑了笑,沖著茶,倒了冷的,續上新水,給帥朗又來了個請的動作,帥朗沒動,等著,源頭就在這裡,倒不著急了,心思轉悠的卻是怎麼來個以牙還牙,或者已經開始揣度,這些人搞這麼多飛機的意圖何在,怪不得覺得黃河景區工藝品店裡那幾個實打實地像生手,敢情是臨時拉起來的隊伍,那個吳奇剛,尚未謀面,不過帥朗估計,是這一夥的錯不了。

    “從哪兒說起呢?”

    寇仲以問代答,笑了笑,或許無從窺到帥朗此時yīn冷表情下掩蓋著的yīn暗心思,笑著道:“從寥厚卿說起怎麼樣?或者從你被員警帶走,四月份那次,你幾個朋友找上我?要不直接就事說事,說說今天怎麼回事?其實查抄的時候我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你的表現很出乎意料啊,我原本還想著真打起來,不好收場呢……”

    “hua了多少錢?”帥朗撓著腮邊,莫名其妙地問了句。

    “喲,成本不低,連開店帶上貨帶給秦局長送禮,得有好幾十萬了,傷人一萬,自損八千向來如此,你的損失嘛不是個什麼問題,我們各有所求,如果談得攏,你的損失一定會找回來,怎麼樣,有興趣談嗎?”寇仲輕飄飄扔了youhuo,觀察著帥朗的表情。

    沒有什麼表情,帥朗看似根本不在乎這仨瓜倆棗似的,寇仲正待加大砝碼時,帥朗打斷著道:“那個我興趣不大,生意嘛,你來我往,我爭你搶,誰搶上是誰的本事……我問你,寥厚卿怎麼會和你們有關係?”

    “呵呵……我們經常需要點人手,當然和當獵頭的寥經理有所聯繫嘍,坦白說,我們原先準備通過寥經理把你置於我們視線之內,沒想到你根本不領情……不過寥經理現有一次你吃飯,盯著那位雷nv士的眼神不怎麼對……所以,就找到你的軟肋了……”寇仲笑著說道,貌似朋友間開了個xiao玩笑,不過正觸到了帥朗最疼的地方,舌頭此時在牙根上打著圈晃悠,盯了半晌還是那句:“hua了多少錢?”

    這個寇仲聽明白了,是問那個nv人價錢。

    “不多,五萬,雖然不多,不過對於月薪三四千的雷nv士還是有吸引力的,何況我們的要求並不高,只是讓她經常xìng的接觸接觸你,把你置於我們視線之內……看來你的名聲不怎麼好,我和雷nv士談的時候,她好像還很不樂意,說不怎麼想和你這號húnhún有太多來往,後來我亮出了和寥厚卿的sī人關係,她才勉為其難答應………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嘍,你想起做工藝品生意了,她正好投你所好,意外的是你們倆不但搞出了點名堂,還搞到netg上了,bī得我們不得不又多hua了十二萬才拿著十二家生產廠家和名錄和你們的樣品圖。”寇仲不動聲sè地說著,此時應該看到痛不yù生的男人遭騙表情,不過同樣沒有,有點微微詫異帥朗能這麼沉得住氣。

    果真是沉得住氣,帥朗眼珠一動不動,盯著說話的寇仲迸了句:“你撒謊”

    不相信,一千一萬個不相信,儘管理智告訴帥朗應該是真的,否則不會背到這種程度,可是還是抱著萬一之想,不敢相信天天耳鬢廝磨雷欣蕾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自己聽………”寇仲拉著chou屜,扔出個手機來。帥朗沒動,瞪著寇仲,寇仲乾脆翻查著手機內容,找到了音訊檔,放開了………

    ……………………………

    ……………………………

    “寇老闆,這事我真不想幹,怎麼聽著像間諜呀?有意思麼?”雷欣蕾的聲音,很難為。

    “對你可能沒什麼意思,對我們呢就有意思了,這樣吧,你開個價,以三個月為限,到九月中旬,很簡單,請他吃吃飯,出來玩玩,有什麼開銷算我們的,我們付報酬都是額外的……”寇仲的聲音。

    “不合適,不合適……我們以前是同學,他這人整個就是一無賴,他要賴上我怎麼辦?還是別打jiao道的好……”蕾欣蕾的聲音,這個聲音聽得帥朗如此熟悉,以至於臉上肌rou不自然地跳跳,那是火了,上火了。

    “三個月,兩萬……”寇仲的聲音。

    “三萬……”寇仲的聲音,在加價。

    “四萬……”還是寇仲的聲音,還在加價。

    “那好吧,給你三個月整五萬,實在不行我找別人……”寇仲最後通諜了。

    等了很久,才聽到了結果,雷欣蕾躊躇的聲音:“……那我……試試……”

    …………………………………

    …………………………………

    聲音稍停,帥朗使勁地捂著眼睛,抹著額頭,一副被人揭了老底的得xìng,先前還以為哥這翩翩風度傾倒了校hua妞,不過真如此,還真是讓一度樹立起來的自信瞬間坍塌了,一直以來自以為咱已經財了,已經帥到人見人愛、hua見hua開了,豈不知在別人眼中,特別是在帥朗在乎的人眼中,無賴的形象根本還沒改過。

    “還想聽嗎?”寇仲找著另一個音訊檔又播放開了……

    ……………………………………

    ……………………………………

    “我再付你五萬,生產廠家的名錄、設計圖樣還有使用的模具給我怎麼樣?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寇仲的聲音。

    “這個我下了大功夫了,我們訂制的產品,在景區非常暢銷,寇老闆您覺得它只值五萬?”雷欣蕾的聲音,在起價。

    “八萬……”

    “十萬……”

    寇仲連加兩次價,都沒有聽到回音。

    “十五萬……少了我不能給你,即便從你這兒得不到,單憑給帥朗供貨的提成也能掙到這麼多,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雷欣蕾在獅子大開口。

    “再給你加兩萬,十二萬,你要多出這個數,我就自己想辦法,大不了我雇上幾十個人,挨著中州xiao廠拿著樣品問看誰能生產了,不過費點時間hua點力氣而已,到時候你可一mao錢也掙不著了。再說咱們之間是相互掣肘的,帥朗要是真要知道你和我們有聯繫,你馬上就掙不到提成了,到那時候,這玩意你白給我都不要……怎麼樣?十二萬。”寇仲在威脅。

    “……好吧,就十二萬,我要現金……”

    雷欣蕾的聲音,被說服了。

    ………………………………………

    ………………………………………

    很簡單,印證了帥朗的直覺,也印證了他最不願意相信的事。

    聲音停了,沉默了好久,寇仲似乎有意給帥朗這個思考的空間,一言未,只是把帥朗沒喝的茶水倒了,又換上了熱的,換了兩次,在聽著兩次討價還價的時間裡,帥朗頭仰著面朝天hua板,保持著一個懶散和奇怪的坐姿,似乎在想像和對話裡nv人的纏綿,似乎在平靜地接受著這個不容回避的現實,半晌保持著不動的姿勢說著:“你想拿這個打擊我?可能你要失望了,做工藝品的意向是我的,可設計和模具都是雷欣蕾和廠家的人一起做出來的,嚴格地說就是人家的東西,賣給誰是她的自願,你給我聽這個,有逑mao意思?”

    隨著後邊那句髒話,帥朗一仰頭,坐直了,幾分不屑地盯著寇仲,那意思是,哥不在乎。

    當然不會不在乎,即便有這種傾向寇仲估計也是裝出來的,笑了笑,沒有揭破,只是豎了豎大拇指:“有度量,師爸說過你是騙子中的君子,xiao人中的大人,看來沒錯……”

    “你說那個死人呀?呵呵……死都死了提他幹嘛?對了,盛xiao珊和你們也是一路吧?故意讓盛xiao珊告訴我他的死訊……你師爸到底死了沒有,不會在那兒還魂又回來了吧?要不不至於這麼yīn魂不散呀?”帥朗反問著。

    寇仲神神秘秘,笑而不語,否認和肯定都沒有表示,有點諱莫如深。帥朗對此有點無語,隱隱地嗅到了此事背後yīn謀的味道,理論上講,就景區那點生意還不在這些人眼裡,既然不在眼裡,那肯定是另有所圖了………對了,鑒寶

    帥朗眼皮了一跳,想到了這個最大的可能。不過也沒有揭破,指節叩著腦mén,看著寇仲神神叨叨的笑意,捋著思路問著:“那田園和平果倆人中,有一個肯定和你們搭上線了是不是?否則不可能同時都來投奔我,否則雷欣蕾也不可能恰巧知道我想做工藝品生意,第一次吃飯就談到這個上面了,很投機。”

    完了,只要沾上騙子的,估計都著道了,不管是雷欣蕾還是田園、平果,還是那個爛兄爛弟,本來就各有心思,貌合神離,要是有人在裡面1uan捅一氣,恐怕要合起夥來擠兌自己一個人。

    “聰明,猜對了……”寇仲贊了個,笑了。

    “是那一個?還是倆個都是?”帥朗問,底線衝破了,沒有下限了。田園和平果倆貨都是窮得提不起kù來的主,帥朗每收買這倆貨幹什麼事,給幾百就管用。

    “你猜?”寇仲開了個玩笑,沒點破。

    沒點破是肯定有了,帥朗大張著嘴歎了氣,有點想通了,很不爽地說著:“

    “哦……先想收買我,沒買成,然後想著通過寥厚卿絆住我,也沒成功,於是就找了雷欣蕾,正好田園和平果失業被你們唆導來投奔我,我想到了工藝品,正好籍此讓我和雷欣蕾拉近距離………所以我幹了些什麼你們都清楚了,有田園和平果倆人,景區生意的運營你們也瞭若指掌了……等拿到模具和設計,有了和我們同樣的貨,sī下收買羅少剛、黃國強、老皮、還有程拐那幾個貨應該更容易,只要東西便宜他們就敢要……通過他們再網羅村裡跑零售的,把價格壓低,形成一個我吃得太黑,不如找你們合作的局勢……等一切水到渠成,抓住盜版這個由頭,把我生意掀了,是吧?”

    想通了,全想通了,不過已經晚了。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晚點知道真相,總比懵然無知的強。

    “基本就是這樣,過程繁複,說起來也不難,原本我想你會中途現,可沒想到你陷進nv人kù襠裡根本出不來,要不是今天正式開始,沒准你還現不了……不過你也不錯,沒用幾個xiao時就找到我這兒了。”寇仲笑著道,像出個xiao難題,而帥朗勉強地給瞭解。

    “那……你們這身份撬動工商和文化上沒問題,可程拐運盜版這麼秘密,誰能知道……哦……”帥朗眼睛一亮,很嗝應地說了句:“你肯定是讓他們窩裡鬥,不是田園就是平果把消息告訴你們了,只有他們倆在盜版上不掙錢。只有他們在mén店能看到運送車準時到達的時間。”

    “呵呵……聰明,就是這樣,為利所驅,人之常情,更何況你這幾個哥們和你這兩朋友本身就不合。”寇仲笑著道,忍不住有點喜歡對方的意思了,這些曲折拐彎一點即通,反應確實比常人快,如果不是耽於酒sè的話,說不定還沒這麼容易得手,笑著道著:“只要有人告訴我盜版到達的準確時間,剩下的事就更容易了,買通一個區工商局的局長hua不了多少錢,更何況這是合理合法的份內事……呵呵,收買他們比收買你們可容易多了。”

    “那這為什麼呀?咱們可無怨無仇啊,寇老闆,我可沒害過你呀?”帥朗反問道。

    “你第一天hún呀?有些事非要講出道理來嗎?大魚吃xiao魚,xiao魚吃蝦米,弱rou強食這個法則從來就沒有變過……你搶了景區每月幾十萬進賬的飲料生意,林鵬飛害過你嗎?在你們之前景區做工藝品生意的兩個mén店、十幾個零售商,不是被你們擠跑了,就是被你趕走了,他們害過你?你們搞飲料生意把市區不少批商整得哭笑不得,他們也害過你嗎?”

    寇仲幾句反問,眯著笑著反問。

    幾句把帥朗問得尷尬難言了,侮人者人恒侮之、欺人者人恒欺之,既然出來hún心裡都明白,敢坑人就別怨被坑得狠,只不過這一次,帥朗被坑得稀裡糊塗,不明不白,辛辛苦苦描繪的大好前程,一夜之間俱化成泡影,而坑人的,卻一直這麼笑yínyín的,仿佛就是xiao孩過家家玩了個遊戲而已。

    媽媽滴,這是you不上船,bī我上路……帥朗心裡暗道著,明白了寇仲的意思了。唯一有點不太明白是,以自己長得這麼不帥,nv人一個都沒傾倒,何故就傾倒了這麼一群騙子,還對自己不舍不棄,追了好幾個月?

    “你……好像…還有話…沒有問。”寇仲也看出了帥朗的心思,出聲詢問著,只等著問到那個主題:目的。

    卻不料帥朗一反常態,點點頭,莫名其妙地說了句:“謝謝啊。”

    “謝謝?”寇仲mí懵了。

    “對,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帥朗剜著眼,像在說反話。

    噝……寇仲愣了愣,這倒不知道該怎麼樣和這人jiao流了,先前想過真相擺出來的後果,可能是悖然大怒,可能是痛悔不已,可能是虛於委蛇,也可能是一拍即合,只不過實在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斟茶的寇仲一時忘了手裡的壺身,愕然地看著帥朗,很平靜,平靜得像根本沒事生的樣子。

    於是,僵持了一下,寇仲的手顫了顫,莫名覺得有點害怕,是從帥朗眼睛裡透出來的平靜和鎮定,實在不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微微的失態,讓壺水溢出了茶碗濃濃儼儼的茶sè沿著碗身,寇仲警覺的時候,溢水蔓延到了茶盤的四周。

    …………………………………

    …………………………………

    失態了,寇仲暗暗自責了一句,實在不應該生。看著帥朗根本沒有詢問到目的的意思,反倒是寇仲先入主題了,了支煙,帥朗搖搖頭沒接,寇仲自己點著,緩緩說著:

    “別擔心你的損失,就十幾萬的貨,損失我們包賠,景區我們支起來的兩個店送給你如何?再附帶一批十五萬的定貨。總價款不低於五十萬……“

    “甭客氣,您自己留著。我不要。”帥朗不動聲sè道。

    “為什麼?”寇仲不解。

    “坑méng拐騙我都幹,就是不喜歡拿別人施捨的東西。”帥朗給了個另類的答案。

    “呵呵……隨你,很有個xìng,不過如果你被打回原形的話,我想不出你怎麼揮你的個xìng。”寇仲道,嘲諷了帥朗一句,帥朗臉皮厚得像渾然不覺,寇仲乾脆指摘後果道:“那,你看到了,這是個人rou換豬rou的年代,我們其實都活在騙局中,和你同netg異夢;和你肝膽相照的朋友,不過是錙銖必較的市儈;和你惺惺相惜的兄弟,不過是明槍暗箭的xiao人,你看到了這麼多,難道對他們還抱著幻想?”

    “他們是什麼人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帥朗道。

    “你知道恐怕你也挽不回來了……你的朋友平果給我的消息,也就是說你的朋友捅了你哥們的盜版生意,你哥們要知道了恐怕輕饒不了他,又是你mén店裡的人,是不是要遷怒於你那就說不準了……你們幾個哥們呢,確實也沒幾個好鳥,我們sī下一聯繫供貨,他們把價格幾乎壓到了底線,不過我還是給他們了,他們這麼便宜能拿到貨,不知道對於以前你給他們的價格會做如何之想?……還有,我也不得不佩服你啊,我聽說你有個很好的朋友叫韓同港,是個實在人,你們倆同租快三年了,他要是知道你和他最喜歡的前nv友上netg了,不知道會會犯病……嘖嘖嘖……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羞侮你,這年頭男的假仗義,nv的真賤B,一點都不稀罕……”寇仲下猛yao了,說得帥朗臉紅一陣、白一陣,有點咬牙切齒,不過好在沒有作出來。

    看來,xìng子磨得不錯,即便是這麼噁心的話都沒有把帥朗jī怒,只是了幾分橫相,又強自壓抑下去了,寇仲看來,倒覺得這個火候烤得差不多了,真正的後果是什麼帥朗應該知道了,就聽寇仲點破著:“……你沒有逞匹夫之勇,這點很讓我的欣賞……不過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一次不管你怎麼樣脫胎換骨,都要被重新打回rou體凡胎了,存貨被查抄賠了十幾萬,mén店栽進去的應該有二十萬左右吧,我們在景區如果紮根,之後你可能連一mao錢進項也沒有了,甚至於我們搶了你飲料生意也沒那麼難……對了,你還有留的,不過不知道夠不夠罰款,對於盜版和假冒偽劣,工商和文化上的罰款很重的哦,貨值的三到十倍。”

    沒吭聲,帥朗側著頭,眼睛成斜線盯著寇仲,像被問住了。這個威脅已經明明白白擺到眼前了,是要把帥朗變得一無所有,nv人、朋友、哥們、錢,全變沒了,讓他不得不上船。

    古來的騙子有很多類似的手法,先把目標騙到傾家dang產身無分文,爾後再讓這些被騙的去騙人,往往會變本加厲收到奇效,現代的傳銷組織運營模式就有點類似這種,只有在心理落差巨大的時候,才能jī起人的逆反心態……所以師爸一直坐視著帥朗一步一步做大,想著做到足夠大的時候讓他一夜傾覆,之後人人自然是滋生類似賭徒翻本的心態,這個心態,往往能主導人的理xìng思維,能把君子變成xiao人、能把善人變成惡人、能把淡泊之人變成貪婪之人……

    寇仲一念閃過這個局的設計,之前認為板上釘釘不會有意外了,現在看情況不確定了,畢竟這就是個xiao人、就是個爛人、就是個貪人,還能怎麼變?

    乾脆揭底了,寇仲感覺火候應該到了,直接了當問著:“怎麼樣?我們開的條件夠優厚了,前期五十萬墊底,事成之後有你一成可分,很可能要高過五十萬。你難道對錢一點興趣也沒有,或者對我們要幹什麼,沒興趣。”

    “鑒寶會是吧?”帥朗問,欠欠身子,像是有了決定。

    “沒錯,你應該猜到了。不過你猜不到將要生什麼。”寇仲笑道。

    “猜不到也知道,大不了就是在拍賣上給誰下套,賺了你們吃rou我喝湯;要是出事了,你們拿錢,我頂雷,對不對?”帥朗直截了當,同樣在揭破寇仲的心思。

    寇仲驀地被逗笑了,笑著道:“對,聰明,看得夠遠,看來師爸沒看錯你………危險xìng嘛,不算很大,而且這是你這個人能賣到的最好價格……其實很簡單,或者合作,你的朋友、哥們、nv人還是原樣,收入不會減少,反而會增加;或者不合作,你先前擁有的,全部給別人做嫁衣裳,景區的生意確實不錯,就在我們手裡估計三五個月都能回本盈利……這個選擇,不難做吧?”

    “不難……”帥朗又揚著腦袋,靠著椅背,這次想得時間極短,片刻便罷,伸手拿過寇仲扔在茶盤邊上的手機,翻著看了看什麼,然後輕輕地放到了茶盤上,很複雜地看了寇仲一眼,緩緩地起身了,像是要走,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要走。

    “你想好啊帥朗,這種機會不是誰都碰得到的,你不會非bī著我把你變成窮光蛋吧?”寇仲眼見帥朗已經邁出去幾步,將近mén的時候,出聲提醒了一句。

    不過這一句,恰恰讓帥朗聽出了他那種患得患失的不確定心思,背朝著寇仲帥朗笑了笑,回過頭來道:“你算計得很好,不管我怎麼選擇,你都賺了;所以呢,我還是別選擇了,我不選擇,你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賺……我現在倒希望你把我變回窮光蛋,到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坑誰還不一定呢啊……”

    先笑後怒,像是怒極反笑,說到最後一句,卻是眼神淩厲,又讓寇仲微微一怔,接著聽到mén重重一響,毫無徵兆地放了句狠話,人走了。

    仿佛是在最後一刻讓寇仲前功盡棄了,有點懊喪的拍拍前腦mén,拔著電話問計著:“師哥,我這兒不行,這傢伙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哄不住嚇不住呀?”

    “那乾脆把他打回原形得了,景區這兒生意還真不錯,就讓xiao吳坐鎮那兒,說不定需要人手需要地方的時候能用上,我們再找人辦這事……”

    電話裡,聲音很冷,聽得寇仲有點挽惜,其實心裡倒希望和帥朗合作,幾次相見沒有惡感,又是師爸看上的人,攀談間覺得師爸評價的“騙子中的君子”很中肯,相比而言,自己這幫騙子摟草打兔子辦得這事,實在有點xiao人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8
第14章 你出暗箭 我有冷槍

    下午五時從寇仲水產經營公司出來的時候是大步流星,再平靜也是裝出來的,朋友、兄弟、nv人、錢,幾個字眼組成了身邊的生活,而轉眼現充斥在身邊的都是水貨,那份煩燥的心情,讓駕車出了隴海路的帥朗,在這個熟悉的城市有點失去方向感了。

    去哪兒呢?帥朗連這個xiaoxiao的問題也沒主意了。

    景區肯定暫時回不去了,接下來的會生什麼還預料不到,不過帥朗估計不會有什麼轉機,內賊外騙合夥坑你,神仙也防不住。本來想回東關胡同,可一想到見到韓同港,忍不住心裡會有做賊的感覺,很長時間沒回去了,一直以來在韓同港言語間,沒少說他和雷欣蕾倆人詩詞相和、對yín邀月、郎才nv貌的往事,帥朗聽得出雷欣蕾在他心裡是一個聖潔的形象,不過要是這檔子齷齪事要讓xìng子耿直的韓老大知道,肯定會氣得吐血。

    沒回去,雖說各行其是,可總讓帥朗覺得那裡不對勁,好像自己犯了一個不饒恕的錯誤一樣。原本想著倆人要是真光明正大確定了關係,真坐下來告訴韓老大倒也沒什麼,可現在,還能說出口嗎?

    行駛了一會兒,帥朗猛然省悟,嘎然刹車,駛上了路邊的停車位,狠狠拍自己腦mén一下,糊裡糊塗,現在走得是去龍湖單身公寓的路,不知不覺條件反shè了,習慣xìng地要把那兒當家了。

    “哦喲,他大爺的,這叫什麼爛事呀?”

    停下車來的帥朗,想著寇仲得意地擺活著那番男人假仗義、nv人真賤B的話。現在自己的周圍正如他所形容的:朋友捅了兄弟的生意,兄弟又因為點xiao錢坑了咱,喜歡的nv人又賣了咱………這事呀,想得帥朗一肚子糾結,甚至有點怨不著人家寇仲,假設其中有一個人吭個聲透個氣,事情就不會展這個程度;那怕假設裡面有一個人不為所動,寇仲也得逞不了。可偏偏人家就輕而易舉得逞了,偏偏周圍沒有一個不被收買的,偏偏自己又沒出息得鑽在nv人kù襠沒出來,能怨得著誰?

    越想越有點憋氣,正憋氣著,羅少剛的電話來了,一想,恐怕是為景區mén店的事,那店紅火到讓人眼紅的地步,在羅少剛眼裡,帥朗估計自己的份量肯定沒mén店重。

    歎著氣,接下電話來了,果不其然,羅少剛噓寒問曖了一番,貌似很關切地說著:“……帥朗,我聽工商所的人說了,要查誰租五龍村的房子,你和程拐還真得躲幾天,mén店生意沒事,咱也別說轉讓不轉讓了,我們替你經營著怎麼樣,總不能關著mén不是………反正還在你名下,你什麼時候要都成,放著一天虧好幾百房租,多可惜……”

    “你以為我真想轉讓呀?我手裡缺活錢了,躲也得有開銷吧?少JB說好聽話,我是急著要錢,你不要我轉給別人………省得你們說我斤斤計較,自己人的錢也掙。”帥朗沒好話,將了羅少剛一軍。

    “要要要……你在哪兒,我給你送錢去,我和老黃、老皮給你湊了十五萬……”

    電話裡羅少剛急不可耐,沒吃得住將這一軍。

    帥朗看看周圍的標誌物,在銀都商廈岔路口,說了地點直接扣了電話。

    接電話以前帥朗還有點煩燥,扣了電話,反倒覺得不煩了,想想爛兄爛弟幾個,好像一直以來就這得xìng,自己坑程拐點錢也不覺得很不心安理得不是?要是設身處地想想,主持景區生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說不定自己碰上便宜貨,也敢sī下裡做手腳掙點外快不是?

    沒錯,咱就一直生活在騙局中,搞盜版的程拐、開黑車的老黃、當黃牛党的羅少剛、包括自己個坑méng拐騙葷素不忌的無業遊民,不就一直這麼過來的嗎?有什麼可鬱悶的?

    “就是呀,有什麼可鬱悶的?hún這幾年不是坑人就是被坑,坑來坑去還不就這麼過來的,媽滴誰坑我再坑回去就得了,有什麼可鬱悶的………mén店一出手,我又成光腳不怕他們穿鞋的了,整死他們一群王八蛋……”

    帥朗眼睛翻著,壞水冒頭了,想著怎麼著把損失降到最低限度,怎麼著把丟的人找回來,想來想去暫時還沒有明確的法子,而且但xiong中那份鬱悶沒有去除,為什麼呢?估計是被騙總沒有騙人的滋味好受,嚴重被置疑智商有問題。

    胡1uan想著,等了不多一會兒,見得羅少剛攜著nv友來了,那妞據羅少剛說是從導遊堆裡挑出來的導hua,帥朗只見過一次。倆人循著方向看到帥朗車上來,坐到車裡隨手一掂就是一大摞錢,還帶著銀行的袋子,估計就取了錢等著呢,捎帶著給錢還遞了個轉讓協議,這讓帥朗愣了愣。羅少剛有點不好意思,可那導遊nv友tǐngchao,嘴也利索,跟鑒旅遊協議一樣大大方方說現在倆口子都興婚前協議,你們兄弟倆還是白紙黑字寫清楚的好,省得將來有麻煩傷感情,畢竟十幾萬的生意呢。

    帥朗眼都沒瞟,直接能判斷出,這是老黃和囉嗦商量的話,借這妞的口說出來了。

    “嗯,說得好,兩廂情願,各不相欠,房租到明年六月,協議就在這兒,自個拿好,有什麼事和我無關了啊……還有這個,訂貨的廠家就這麼幾家,我估計你也知道,正好營業執照也沒來得及辦,你們可以從頭開始,暫時我就不回去了………”

    帥朗鑒了名,把房屋租賃協議以及幾樣必要的東西一古腦全jiao給了羅少剛,看著這一對喜滋滋地走了,開著nv友新買的xiao現代,連那車都是在景區掙下的。

    再怎麼說都是哥帶他們了點xiao財,剛吃上水,挖井人就給撂過一邊了,帥朗再大度,也看得有點氣悶。

    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涅?帥朗靠著椅背,咂吧著嘴想著………

    往前數兩年,帥朗想想,那時候數自己窮,每每過不下去就去找這些打xiao光屁股玩的哥們,每每連吃帶拿,總沒遭過什麼冷眼,總覺得很親近。再往前數數月,一群hún日子的都不富裕,整景區市場那叫一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即便是飛鵬那麼大公司都被折騰得jī飛狗跳,那趟生意搶得誰兜裡揣了不少。再後來又有了工藝品的生意,更是芝麻開hua節節高,眼擺著都要致富奔xiao康了。

    羅少剛連車帶nv朋友都換了,老黃nv朋友沒換,不過準備買房了;程拐不用說,那蔫巴貨向來是掙錢不1ù口風的主,就那書被抄了都賠不了錢……大牛更牛了,火車站一家獨大,靠著上一代的蔭偌,一頭拿工資、一頭掙飲料生意的錢,就那傻樣相了幾次親,據說姑娘們一聽大牛家兩套房加兩輛車,沒見人都願意,緊著大牛挑呢,上回喝酒拿了一摞照片讓帥朗給挑媳fù,把帥朗都差點挑hua眼了。

    笑了笑……在鬱悶的時候每每想起兄弟們這些爛事糗事,總會情不自禁地笑笑。

    “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帥朗的笑容一閃即逝,總覺得不該是這樣,可偏偏就成了這樣,最大的心理落差或許還不在貧富上,應該在這裡,應該在這個很難讓他接受的變化上………對了,還有雷欣蕾,最後看寇仲手機的時候,有意翻了翻那個手機上的音訊檔生成時間,是七月二十八日十二時三十分……也就是在那一天,帥朗百爪撓心似地來回諮詢泡妞專家,思謀著說服雷欣蕾上netbsp;   你盯著nv人腰帶的時候,nv人也正盯著你的錢包。不知道誰說的這一句,帥朗覺得很有哲理,再堅貞的感情也得建立在物質基礎上,否則只能跟梁祝一樣,雙雙化蝶喝西北風去,現實中恐怕不會倖存那種純粹的東西,如果這麼說的話,似乎雷欣蕾為自己打算,也無可厚非………就是嘛,設計、模具、找廠家,都是人家辦的,把手裡的東西換取最大價值,有什麼可責難的呢?

    “不是別人聰明了,是我活顛倒了……要聰明起來還不容易。”

    帥朗突然想明白了,動著車,倒下了停車位,上了路,這一次的目標很明確。

    其實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只是因為被過度的自信méng了心、被注水的愛情mí了眼、被表面的順利鬆懈了警惕,在最熟悉的事上栽個大跟頭,實在給自己找不出一個逃避的理由。更何況,根本無處可逃,就此罷手,肯定是白損失十幾萬的貨款和每進豐厚的收入。這還是輕的,要是人家根本不罷手,窮追猛打真糾纏不休地幹起來,飲料生意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大問題。

    “**……想坑我,誰坑誰還不一定呢?”

    帥朗看到目標已近時,心裡默念了一句,行駛了二十幾分鐘,此時身處在老城區回民街口,光華xiao五金模具廠的牌子就在眼前,放緩了車,停在遠處想了想,然後正正身子,駕著車,到了mén口,連摁著喇叭,mén房裡伸出個腦袋來,帥朗扮著富二代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罵了句:“耳朵聾啦?打號半天了不開mén。”

    人不值錢,可行頭值錢;行頭不值錢,可車值錢……裎亮的奧迪就堵在mén口,這下子mén房不敢慢待,趕緊地開了mén,迎著車進了大院,下車的帥朗彈彈衣服,夾了支煙,隨手把多半包被mén房這位大叔一扔,斜叼著煙道:“把你們老闆叫來。”

    “老闆有事?”那大叔不稼接著,一瞧煙是中華,很客氣。

    “可不有事。要不我跟你談。”帥朗嗆了句。

    “別別……稍等,稍等。”mén房趕緊了回了值班室,拔著電話,稍傾又奔出來給帥朗回話,立馬就到。又是個稍等,樓上咚咚很重的腳步,一位梳著漢jian頭,頭光油油的中年男出來了,一瞅帥朗,有點面熟,一下子又沒想起來,稍等詫異地愣了下。

    “何廠長,你要是想不起我,今兒這生意,我就不跟你做了。”帥朗很拽地道。

    紀念章、鑰匙掛件,一共有十幾個hua樣都出自這個xiao廠,甭看這廠xiao,據說是當年國營大廠下崗出來的幾位模具師傅創建的,都財了。為啥財涅,你敢訂我就敢做,還怕不了,別說xiao紀念章,就弓駑甩棍管制刀具一類的都做得出來。這位何廠長都是雷欣蕾聯繫的,帥朗卻是只見過一回。忽悠了句,還真把何廠長嚇了一跳,一瞅這派頭不像個普通人,可這麼不普通的人,愣是沒想起來。

    “今兒上午我那貨裡還有你三萬件,前腳收錢,後腳就不認識我啦?”帥朗提示了句,三萬件xiao物件,一件平均不到一塊錢,說起來還真不算什麼大生意。

    想起來了,何廠長真想起來,恍然大悟,雙手握上來了:“黃河景區的帥老闆對吧……啊呀,你瞧我這記xìng,該死該死,把您這麼個財神爺給忘了………請請……”

    說話的功夫,眼皮子1uan眨,究竟知道不知道景區出事了帥朗看不出來,先前雙方有過約定,像獨立開的mao主席游黃河紀念章一套十十枚,黃河景區景點紀念十枚,都是獨家供應了。不過這玩意信不得,你就問到臉上,人家來個一推二六五什麼也不知道。比如現在就是,這麼客氣,還真當是老友重逢了。

    “不用了,有點事,說完就走……”帥朗道,握著手,不怎麼客氣。

    “我知道你說什麼事,景區那事我聽說了,絕對我們無關,現在模具太容易開了,都電子jīng密機械,人家拿上東西一掃,幾個xiao時就能仿製出來……出現類似的貨絕對和我們無關,現在山寨的東西太多,咱也擋不住是吧?”何廠長先來自表清白了。如果不是從寇仲處知道此中貓膩的話,恐怕帥朗也搞不清真相如何了。

    帥朗笑了笑,看著這貨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倒不比自己差,只等一長篇表白完了,帥朗才說著:“我不是為這事來的。”

    “哦……不是這事呀?”何老闆臉上訕sè一出,被閃了一傢伙。

    帥朗笑著一問:“何老闆已經知道我們黃河景區出現仿製品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這個……”何廠長眼睛一轉悠,乾脆豎著個大拇指直說著:“服了,帥老闆這氣度我服了……景區上午出事我們送貨的碰著了,這麼沉得住氣,帥老闆您不是一般人呐。不過這事真和我們無關,把你們整倒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不是……”

    又是一番長篇大論,主要是論證這事絕對不可能和廠裡有關係,估計是怕帥朗來找後賬,或者因為貨物被封遷怒了廠裡,再往下想想,何廠長甚至想到了,兩家生意都是現金進出賬,就一紙模具合同,連購銷合同都沒簽過,要是對方拿這個要脅,該如何是好……

    辨解著,盛邀著,甚至於要盛情款待留帥朗吃個晚飯慢慢談,好歹消消氣來日方長,卻不料帥朗有意無意聽著,卻是從口袋裡掏了張紙遞給何廠長笑著道:“我就來訂點貨,您這麼廢話,我都沒聽明白你什麼意思。”

    “訂貨?”何廠長嚇了一跳,跟著一看紙張,羅列著各樣xiao件的數量,又嚇了一跳:“十五萬件?哇……您這是?”

    帥朗一把chou走了紙張斥著:“你不接還是生產不出來,我找別家去。”

    “哎,別別別……接接接……那有生意往外推的。”何廠長趕緊地說著好話,又把紙搶回去了。

    “幾天產出來?”帥朗問。

    “三天。”廠長豎仨指頭。

    “好……明天開始提貨。”帥朗直接了當一句,轉身要走,那何廠長喂喂喂又攔下了,很尷尬地站著,yù言又止的樣子,帥朗調侃的口ěn問著:“要訂金?”

    “呵呵……瞧您說的,多少得有點不是,這麼大量,我們也得擔點風險不是?”何廠長恬笑著道。

    “要訂量,有要訂金,沒有。”帥朗捉nong人一般說著,笑著逗著。

    “這……這……帥老闆,您不是難為我們嘛,這不合規矩呀,萬一一產出來你不提貨,我可全砸手裡了。”何廠長一點也著惱,好話說盡就是要訂金,一般到百分之十五到三十不等,算算這單也得十五六萬,風險嘛,還是有的。

    “您沒明白……”帥朗解釋著:“我明天就開始提貨,所以你全砸不到手裡,我要是不來,您馬上就可以停止生產,三兩萬件能砸手裡?咱們做了倆個多月生意,通過那位雷nv士走得貨量有五六十萬了吧?我可一mao錢都沒欠過你啊?”

    “那倒是,不過這個……”何廠長被噎著了,人家這譜這麼大,咱跟著要幾萬訂金,搞得好像還有點xiao家子氣了似的。

    “不過什麼?何廠長你少裝大尾巴狼啊,別人拿上同樣的貨沖市場,我們今天的貨又都被工商局查抄了,真和你一點關係沒有?”帥朗突然難,何廠長神sè一凜,正待解釋,不料帥朗伸手一擋搶著話題:“……這事甭解釋,我也不提了,搶了我的攤算人家有本事,搶回來也得靠本事……其他我可以給你,就是不能給你現金,我怕你坑我一傢伙,這樣吧,明兒開始,現款現結,咱們雙方都沒風險了,你也知道我們搞的這玩意好賣,即便是我不提貨,照樣砸不到手裡……可我要不訂你的貨,再去找一家開模具,你算算你還能留多少量?”

    “這個……”又把何廠長給難為住了,這兩個月的吃貨有多少他心裡清楚,這是個大戶,要是這個大戶走了再找一家,那兩方衝擊直接就是出貨量下滑,可偏偏大戶不給訂金,實在是讓他揣不准了。

    “就這麼大事,你幹我就不找其他家了,您不幹我自己想辦法……訂金不給你,實在怕你坑我。要不這樣……車給你留下,奧迪換你那輛破別克,當訂金得了……”帥朗乾脆,車鑰匙忽啦啦響在何廠長眼前,何廠長那敢接這個,不過這個派頭實在唬人,搞得何廠長終於下決心,把帥朗的手推回來勸著:“不用不用,您瞧您說的,咱們合作這麼長時間了,這點貨我們就先貨後款都沒問題……那能押您的車呢,接了接了……就按您說的,明兒開始提貨,價格不變,明兒中午之前,我們搞五萬件出來沒問題……”

    “呵呵……我可等不到你中午啊,你們晚上加班幹,從上午八點開始,我派人提錢來上貨,有一千提走一千、有一萬提走一萬,你要敢沒有貨,我立馬換廠家………好了,就這樣。”帥朗輕飄飄給了威脅,上了車,這個威脅倒不如說是給了何廠長一個定心丸,何廠長樂滋滋地把帥朗送出了廠mén。

    人一走,何廠長臉慎重了,慎重地想了想,看這樣絕對不像假的,直覺應該是要大批量上貨壓價傾銷了,估算著生產個三五萬件風險不大,反正不是他一定賣這東西,而且經銷打得越熱火,廠家生產就越紅火,斟酌了一會兒,奔回廠子裡下通知了:加班

    帥朗可無所謂了,暗暗地笑著,要他敢拿手續齊的別克換咱這三萬塊的奧迪,咱還賺了呢。

    看看時間,六點多了,第二個廠家到了,東郊靠城邊的九州玻璃器皿廠,同樣斟酌了一下定量,同樣大搖大擺把車頂在廠mén口,同樣還是那副不可一世地拽樣鳴著嗽叭訓著mén房:

    “耳朵聾啦?沒聽見打喇叭?叫你們廠長出來……”

    這套特管用,只要你敢扮大爺,就有人把你當大爺供著,於是帥大爺又大搖大擺來玻璃廠訂貨了:五萬件………

    有時候嘴皮子溜了真能當錢hua,您還別不信,這回照樣一mao錢訂金沒付,廠長是滿口答應加班生產,當然,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帥朗琢磨清楚了,現金提貨兩個多月,自己的信譽相當好了,再加上廠家心裡有鬼,肯定sī下裡做手腳了,他們是既不敢承認做手腳了,又捨不得放開像自己這麼個吃貨大戶,回頭再一想其實生產一部分根本積壓不了,擱誰誰也敢答應,這更說明了,他們的供貨的根本不是獨家,那是已經有後路墊著了,吃著碗裡的盯著鍋裡的那頭都不耽誤。

    又過了一會,帥朗的獨角戲又演到相隔不遠的古風石粉廠了,高分子聚合的雕塑都這兒產的,在景區也是個暢銷玩意,手法沒什麼變化,又訂出兩萬件來………

    兩個xiao時後,車駛到黃河大橋上,帥朗得意洋洋的脫了鞋,腳丫子伸到車窗上乘涼,粗粗一算,訂貨量快接近兩個月銷售的總和了,誰也不知道這貨心裡想到了什麼,一個人擱車裡笑得眉開眼綻,樂歪嘴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19
第15章 對錯顛倒 真假混淆
    天剛剛擦黑的時候,雷欣蕾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付了車錢,朝著這所位於龍湖開區的單身公寓大mén走去。

    公寓mén前的xiao市,進mén的值班的保安,還有同住一幢公寓一面之jiao的住客,認識的顰笑點頭,不認識的悄悄從背後多看幾眼,nv人的婷婷貓步走起來,總會有很高的回頭率,更何況是一位漂亮nv人,更何況是一位貌似非常自信的漂亮nv人。

    變了,不知不覺中有了很多變化,比如剛出校mén時,應聘的時候都怯生生的惹人笑話,比如剛住這裡,每月一千多的租金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每天擠著公jiao上下班。那時候僅僅是為了儘快褪去讓別人一瞧就是剛參加工作的那層稚氣,咬咬牙住進這個白領聚集的單身公寓,當然,也不無想在這裡找到一位年紀、相貌、收入相當的白領王子的想法。

    生活總是充滿了很多變數,預期的高薪沒有出現,不過卻出現了讓她輾轉反側的機遇,可以改變生活窘況的機遇,她抓住了;預期的白領王子更沒有出現,卻出現了帶給她機遇的人,曾經讓她不齒,相見讓她躊躇,之後又讓她委身的人,或許這個變數已經讓她坦然受之,否則,何來如此的自信和愜意呢?明顯是對現狀相當滿足的nv人才會有這種神情。

    回家,三樓的xiao築,溫馨而又幸福的xiao窩。

    換了鞋,rourou因為太高的鞋跟而酸痛的腳,粗粗看了一眼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的臥室和廚房,人不在,不過看到臥室已經疊好的被子和鋪平的netg單時,總有一抹幸福和溫馨的暈紅掠過雙頰,不知道自己經歷的是不是愛情,可同居已經是事實了,每每在這個時候會習慣xìng地想那一位。如果帥朗不渴酒誤事的話,沒准會邀她到那個新開的飯店嘗鮮、沒准會到那個上檔次的酒店共渡良宵、要不就到那個酒吧,那個舞廳、那個慢搖吧瘋玩到零點再回到這溫馨的xiao築裡。

    從校mén出來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可在她眼裡,帥朗有點大得出乎意料,從沒有想到過粗線條的他還懂得那份1ang漫、懂得nv人的心思,和他在一起,領教了他那種吃喝玩樂好逸惡勞的生活方式,嘴上經常訓斥,可心裡還是蠻愜意的。原本對他很不齒的,從沒有想到過倆個人的生活軌跡會jiao集,可也沒有想到,真到了一起,居然非常和諧,甚至於在netg上,那份從未品嘗過的興奮的刺jī讓她有所依戀,甚至有時候獨守空房,會覺得家裡和心裡都空dangdang的。

    是愛嗎?不知道,反正在一起很快樂、很高興、很愜意。

    換衣、開水,隨手開著電視,呼呼的水聲開後,雷欣蕾沖泡了一杯淺淺的咖啡,領略著工作後的xiao資情調也是一個習慣,慵懶地靠在沙上,挹著咖啡等著電話,思忖著是不是給他個警告不許喝多了回來………其實喝多了也tǐng有意思的,雷欣蕾想著帥朗暈乎後的醉態可掬,你要訓他,他會恬著臉很沒原則地什麼好話都說,你要嫌棄他不讓他上netg,他總滿口答應睡在沙上,一眨眼剛拉燈又鑽回netbsp;   像蜜月一樣的生活總是能給人帶來無窮無盡的樂趣,正淺笑著想著的雷欣蕾不經意眼睛掃過電視螢幕,一刹那心思全飛了,螢幕上閃過一個她熟悉的地方,是五龍村,出事了。心一緊,眼睛驀地睜大了……

    “……現在播報本台剛剛收到的一則新聞,今天上午,根據群眾舉報,南城區工商局、文化局、技術監督局幾部mén聯合出擊,搗毀了隱藏在黃河景區數月之久的一個盜版窩點,當場查獲非法出版物五萬餘冊,案值十萬餘元………”

    雷欣蕾的心慢慢chou緊了,畫面上那個她很熟悉的地方,終於在她已經快忘記的時候出事了,抱著萬一之想,好像不是自己擔心的事,僅僅是僥倖了一刹那,緊接著心涼了………

    “……據悉,在查處這個非法出版物窩點時,工商部mén還查獲了用於在景區銷售的大量仿製、偽制工藝品,均屬三無產品,據當地工商部mén透1ù,近期一段時間時有不法商販在景區以兜售工藝品為名坑害遊客利益,他們已經接到了類似投訴數起,有關部mén正在對此事深入調查………此次聯合執法將更有助於淨化市場環境,提高景區旅遊形象……”

    新聞繼續著,雷欣蕾卻覺得心跳停止了,兩眼滯地看著螢幕,手慢慢地,不知不覺的傾斜著,濃濃的咖啡,灑在潔白的沙巾上,染了好大一片渾然未覺……等驚醒的時候,慌1uan中失態啪聲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一片,顧不上收拾,慌1uan著找著電話,慌1uan地摁著號碼,放在耳邊焦急等待了很久,電話通著,剛一接通,雷欣蕾聲嘶力歇地喊著:“寇老闆,黃河景區出事了,不會是你們做手腳吧?你答應產品不到黃河景區銷售的……”

    嘟嘟的盲音,一句話未說被掛,再打卻是馬上就被掛掉,雷欣蕾氣得xiong前起伏著,貌似被戲nong的難堪摔著沙枕,緊接著又神經質地似地拔著手機,拔著熟悉的號碼,通著……一直通著,一直無人接聽,拔了好幾遍都是如此,一刹那間雷欣蕾又如洩氣般地癱坐到了沙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天hua板。

    此時,心裡湧起著一個奇怪的想法:也許這個電話,永遠都打不通了………

    ………………………………

    ………………………………

    同樣在此時此刻,帥朗看著手機,看著熟悉的號碼顯示在螢幕上,名字是昵稱:蕾蕾……

    一直有想接的衝動,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抑制住這種衝動,而且奇怪的是,如果放在以前,帥朗覺得自己會踹開mén,照著這個nv人的臉狠狠扇上幾耳光,呸幾口,踹兩腳,再罵上幾句jian貨方才消得心頭之恨……現在呢,好像連這種衝動也沒有了。

    “算了,嫖xiao姐都得掏錢呢,何況嫖得是校hua………就當嫖他娘了個高級貨……”

    帥朗給了一個說服不了的自己的理由,太過勉強,最起碼代價太過昂貴,昂貴到有點不堪重負。最起碼心裡很不忍那麼做。

    對了,總得幹點什麼,廟裡的泥人都有三分土氣,什麼也不幹,別人還就以為咱沒脾氣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呢。

    雷欣蕾的電話一停,帥朗拔著程拐的電話,換了副懶洋洋地口ěn問著:“老拐,貓那兒去了?”

    “不告訴你,省得你舉報老子……打電話幹什麼,正煩著呢,看新聞了不?有關部mén正在查咱們,不知道咱們有沒有問鼎年內十大新聞人物的潛力。”電話里程拐也是懶洋洋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要出現在新聞裡,肯定是有關豬rou價格調整了……”帥朗貶損著。

    “真你媽王八蛋,這時候都沒忘往我傷口上撒鹽。”程拐埋怨著,一副哥傷不起的口ěn。

    “我傷得比你深啊……有個好消息聽不聽?”帥朗問。

    “不會是把新聞播報的‘非法出版物’還給我吧?”程拐有氣無力問。

    “呵呵,我要是文化局局長沒准可能,不過我是你哥們,就沒那本事了,只能看著你倒楣了……還沒告訴我好消息想不想知道呢?”帥朗調侃著。

    “除了這個,別的我沒興趣。”程拐道。

    “你一定有興趣,我查出誰把你xiao子舉報了。”帥朗爆了猛料。

    果真夠猛,電話那頭程拐被雷得說不出話來了,不過聽得到喘氣粗重,要怒衝冠了,半晌才聽到仿佛牙齒裡迸出來的聲音:“誰?”

    帥朗正待開始忽悠,不料又個電話播進來了,一看也是他也是喘氣加重,老爸的電話,不敢不接的電話,立馬來了個安排:“等著,一會查出來親自上mén告訴你………這事牽扯太大,一時半會電話裡說不清,知情電話來,我得掛了,你等我電話……”

    說掛就掛,不等程拐說話,一掛接通了老爸的電話,那頭的更霸道,直接喝斥:“快點,到市公安局大mén口來……”

    “爸,幹嘛呢這是?去公安局幹嘛?”帥朗驚了一下下。

    “讓你來就來,廢什麼話……我等著開會。快點……”老爸不容分說,催促著。

    壞了,鐵路招工的事,惹老爸生氣,說是昨天就回家,結果兩天都沒回去,恐怕又得挨一頓批了,帥朗不敢怠慢,趕緊地倒車打方向,加從黃河大橋上往市區裡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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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到了二馬路,市公安局的所在地,遠遠地跟看西洋景一樣,沿著公安局大院兩側的馬路,停車位置幾乎給占完了,一多半是警車,一多半是民用牌照車,不過估計大部分也是警車開的車,估計是開會商量抓誰呢。帥朗好容易從夾縫裡才找了個離大mén不遠的位置泊了車,下車的時候,回頭一瞅,咦?你別說,那奧迪立那塊,比桑塔那、比現代、比那些國產破警車是有點檔次。

    不料這等得意心態剛回過頭來,霎時心一跳,差點咬住舌頭,可不知道老爸眼神犀利到什麼程度,這麼多車裡愣是看到兒子下來了,朝著這方向就奔來了,一邊看兒子,一邊看那輛剛泊的奧迪,走上前來,先關心的是一指那車:“哪兒來的?”

    “啊?我……我開我們老闆的。”帥朗順口謅著。

    “胡扯,那個老闆把這麼貴的車jiao給別人開。”老爸一言戳謊,瞪著眼,十萬個不相信,早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得xìng,狐疑地盯著,像盯嫌疑人了。帥朗緊張了,趕緊地圓著謊:“真的老爸,我真開我們老闆的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景區給人賣飲料,這不給人加點油準備送回去,你一打電話,我就順便開著來了………”

    “別1uan開人家的車,這麼貴的車磕下碰下,你賠得起呀?”老爸接受了這個圓謊,估計是不相信兒子有開這車的本事了,剛要說話又盯著不動了,一隻手拿著東西,另一手一揪兒子,上上下下打量著,順手一mo,手法奇快,直接把帥朗口袋裡錢包mo出來了,一瞅這架勢,帥朗倒吸了一口涼氣,完了,知子莫如父,老爸又要懷疑來路不正了。

    “你……沒幹什麼胡事吧?”帥世才看著兒子,拿著那錢包,經常外跑,這號xiaoLV男包值多少錢他知道,手mo過感覺不像假貨。帥朗應著:“爸,你怎麼了又?”

    “你別以為我眼hua了啊,開著奧迪,口袋裡揣著LV,腕上這叫什麼表,我都沒見過……還有,你什麼時候會打扮了啊,穿這麼利索,衣服不便宜吧?”帥世才狐疑地看著,一連指出了幾個不符合印像中兒子的表現。

    “這個呀,爸……我從五月份開始賣飲料,掙了好幾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大牛還往車站送貨呢,總不能你什麼時候見了我,都得扮個逃荒樣你心裡才安生吧?”帥朗忽悠著,儘量把掙得往少了壓,就這幾萬估計都得讓老爸生疑。

    果真生疑,帥世才一聽兒子了點xiao財,第一反應是反問著:“沒坑誰吧?”

    “一瓶飲料才兩塊五,坑死了你賣三塊,能坑個什麼呀?”帥朗給了個誤導,老爸懂案子,肯定不懂生意,果真是不懂,想想這也坑不到那兒去,好容易讓帥世才放心了幾分,一指車安排著:“趕緊給人送回去啊,那是你開得起的嗎?”

    “知道了,你不麻煩這麼多,我都送回去了。”

    “給你……好好溫習溫習,九月中旬考試。”

    “啊?”

    一個xiao提兜、一摞書連錢包扔在帥朗懷裡,嚇了帥朗一跳,平生最怕這些磚頭塊厚重的玩意,緊張地chou了本,跟著愣眼瞧著,不相信地問著:“電工基礎……配電施工技術……爸,您這是想把我培養成電工?”

    “招工招工,不招工人,你以為招處長局長呀?就招處長局長,你是那塊料嗎?”帥世才mo著煙,點了支,斥了兒子一句。

    帥朗肚子裡無比嗝應了拿著書,謙讓也不是,拒絕也不敢,難為地說著:“那你看我也不像塊電料呀?”

    “嫌工種不好了?別上了幾年大學眼睛就長頭頂了啊,內部職工招聘名額也是有限的,能不能考上都得另說,你以為當個電工容易呀?”帥世才不滿意兒子這態度,訓了句。

    “爸,那您這不是脫kù子放屁嗎?早知道當電工還bī著我上什麼大學,學得還是文秘,我……哎哦……”帥朗剛說了句,tuǐ彎一痛,卻是挨了一腳,跟著就見老爸煙頭一揚,巴掌一揚,就待武戲開鑼,帥朗一驚省得說錯話了,愣在當地。而帥世才手揚起來時,也立時省得不妥了,好幾年沒來這個動作了,悻悻然放下來,拍拍兒子肩膀,換成語重心長了:

    “……我知道有點委曲,可現在工作沒那麼好找,就報名也都是大學畢業,你都hún了幾年了,社會上hún得多難你心裡還沒感覺?爸一直沒找你回來,就是想讓你嘗嘗活人的艱難,別怪爸讓你吃苦,不吃苦你長不大呀,你想想你以前上學什麼得xìng,每個月我只能聽到你一句話,就是那句:爸,沒錢了………”

    帥朗撲哧一笑,不好意思了。

    帥世才笑了笑,攬著兒子肩膀抱了抱:“出息了,不管掙多掙少,hua自己掙的,那就都是爺們了……可你還年輕,有些事你還看不了那麼遠,踏踏實實做份正經工作才是個理,你就現在掙上個百把十萬,都強不過有份穩定工作踏實幹著,將來老了老了,總不能還去給扛飲料吧?……所以呢,爸就想了,這回招工是個機會,你大膽去參加考試,盡最大努力,爸在背後給你使使勁,真到鐵路上參加工作了,那多好,將來老了國家都養著你,你一輩子都安生了,爸不也放心了嗎?”

    “對,爸你說得對……就是……”帥朗輕聲應著,心裡流趟著濃濃的感動,一直想著的是怎麼著逃過去不上這個班,不過現在卻是覺得,這份濃濃的親情捨不得拒絕。

    “好多事爸可沒勉強過你,不想回家,成;不想和後媽一塊生活,成;不過你不能不為自己考慮吧?”

    “對……考慮,考慮著呢,爸我聽您的。”

    “那好了,抓緊時間溫習,人有時候只能跟著奈何走,這次鐵路局招得都是一線工人,將來能hún什麼程度那得看你們本事,不過你總得先進了這個圈子吧?爸參加工作時候也是個信號工,不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了嗎?”

    “對……爸您說得對,聽您的。”

    “那去吧,爸還要開會……”

    “嗯,知道了……爸你注意身體啊,煙別netbsp;   “沒事,就這點愛好,戒不了了。”

    父子倆,第一次談話如此和諧,老爸沒脾氣,兒子沒強嘴,看樣真是要開會,帥世才叮囑了兒子幾句,匆匆進市局大院了,進大院的時候回頭看看,帥朗還站在原地,使勁地招著手,這下子讓帥世才心情格外爽,心裡默念了句:兒子真大了,懂事了……

    就是懂事了,以前除了要錢都不喊爸,後來離家都不認爸,現在多好,關心著爸的身體呢。

    懂事了嗎?站在當街貌似懂事的兒子,不見老爸身影了,這才把四五本書拿出來看著,電工基礎、配電技術、機務電力、通信電力線路,每看一本,嘴裡“咦喲”驚愕一聲,厚厚的一摞,這得學到驢年馬月?這就像當年學生時候考試,撕成xiao紙條做夾帶抄襲,也不知道該撕那兒呀?

    裝好了書本,悻然地想著,招就招他娘吧,還得考試,這一考,鐵定是名落孫山,又得讓老爸難堪了,大院裡都知道老帥家兒子不成材,唯獨老爸一直試圖挽救,非把兒子培養成材,這要再失望一次……咂咂,帥朗默默低頭想著,實在不敢想像,但他清楚那種感覺是於心不忍,實在於心不忍再讓老爸這麼大年紀了,還被沒出息的兒子打擊。

    “咦喲……”正走著,碰了下車輪,帥朗咦了聲趕緊躲,不料那車輪就長了眼一樣,又堵著他去路,帥朗一抬頭一瞪,就要罵一句,不料沒張口,又咦了聲,站定了。

    面前,正推著電動車的方卉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帥朗。長街、燈影、如霓虹絢麗的警hua綻放著笑意,讓帥朗登時忘了煩憂,正要搭訕,不料腦海裡掠過一個景像,下意識地瞧瞧這地方,某日就被這妞摁在像這樣的場景追打的,於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方卉婷。

    方卉婷初時不解,一看帥朗這樣,霎時咬著嘴net,眯著眼,呵呵哈哈地笑起來了,笑得伏在電動車上,指著帥朗,就笑著,半晌沒說出話來,直到笑聲已停,方卉婷看著遠遠站著的帥朗不敢上來,嗤著鼻子不屑了句:“瞧你那點出息,又被你爸訓了?”

    “關你鳥事……”帥朗翻著白眼,沒好氣了。

    “你除了滿嘴髒話,就沒有其他長處啊……哎,沒前途……”

    方卉婷搖著頭,貌似看著很沒前途地帥朗,失望地搖著頭,旋即跨上車,一扭車把,吱吱啞啞直往市局大mén去了。

    很失望的眼神,那眼中的風情讓帥朗怔了良久,良久也看不懂,這番失望究竟為何而來,實在想不通,咱出息與否,關她鳥事?

    側頭看看自己價值數十萬的坐駕,切了聲,揚著頭摁著車鑰匙,很牛掰地坐到車裡,倒出車來,一溜煙進了大街上的車流裡,消失不見了。

    奇怪了,他連好奇心都沒有了,也沒追上來問………方卉婷暗暗想著,進了市局大mén就停著車看著站立不動的帥朗,原本期待刺jī一句,他定會上來追問不休的,一瞅那樣,心思落空,這回可真有點失望了,忍不住懷疑自己那次飆真把人嚇跑了………看來真是,mén柱後看著帥朗揚長走了,上了車,讓方卉婷感覺失策了,倒不如一開始就和言悅sè攀幾句舊話。

    剛剛失望了一下下,驚訝又來,看著帥朗駕著的車,方卉婷兩眼瞪大了,嘴裡不相信地默念著:奧迪?

    哇,怪不得這麼拽不理我這個窮員警,財啦………第二個感覺湧上來,讓方卉婷酸酸地暗道了句,想了想兩人之間的種種,有那麼點可笑,又有那麼點可惜,不過都付之一笑,推著電動車進了車棚,鎖好車,上了辦公樓,今天是全市“清網”緊急動員會,各警種聚全了,她也有任務,任務是:安排會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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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一個xiaocha曲,見到了父親的慈愛,見到了警hua的不屑,兩樣感覺都是同樣的複雜,一會兒想著年近半百還在奔bo的父親,一會兒又想著和方卉婷曾經那麼點xiao曖昧的往事,對比著自己,或許這輩子永遠也到不了父親的高度,更或許,這輩子也永遠到不了方卉婷的眼中,於是那份心裡已經萌芽的yīn暗想法,有點更熾更盛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對於帥朗選擇,向來是寧以卑鄙行事,不因高尚受制的,

    行駛到了中原路書市mén口時,看看四下無人,敲敲已關的大mén,那mén房開了xiaomén讓帥朗進來,循著已收的書攤向後走,走了很遠又趟過兩個xiaomén,沿著緊急疏散的樓梯往樓上走,這裡已經不屬於書市了,三層頂上的閣樓,就是約見程拐的地方,也是程拐的工作室,敲mén剛進,程拐早按捺不住了,féi手拉著帥朗,臉上的féirou惡狠狠地顫著:“到底是誰?”

    “急個屁呀?坐下……先別問誰,你們這幫做盜版的,知道舉報人是誰該怎麼對付。”帥朗關上mén,往裡走著。

    “那還用說,敢斷人財路,那是自尋死路,都不用我動手,地下印刷廠的都出人代勞,都他**這麼舉報,我們還hún個屁呀……”

    程拐惡狠狠地說著,給帥朗讓了個座,看這樣子,惡從膽邊生了。

    帥朗皺皺眉頭,想起了那趟機場路捅人窩點,不知道有沒有後患之虞,得虧是不知道,看來這行黑著呢,想了想,話題這樣開始了:“程拐,咱打xiao光著屁股長大的,咱倆都不怎麼地道,不過不管怎麼不地道,都不至於誰把誰往死路上趕,你說對不?”

    “對呀。”

    “那我問你,你們幾個是不是sī下進那家的貨,引狼入室了。”

    “………”

    程拐一mo腦袋,臉上肌rou一拉,遮住xiao眼珠了,看著帥朗面無表情的質問,恐怕是有真憑實據了,恐怕瞞不下去了,半天有點糗地點點頭,附帶著解釋了句:“我也不知道羅少剛和誰聯繫的,就留了點,咂,這事鬧得……不過……”

    “不過我給的價格高是不是?”帥朗搶著話頭反問。

    程拐沒吭聲,默認了,確實高,石雕高好幾塊錢,sī下裡兄弟們都不滿意。

    “你豬腦袋呀?”帥朗罵了句,拍著桌子擺活著:“咱們為什麼能掙了錢,只有控制貨量貨源才能維持價格,維持價格才有利潤,我給的價格是高,可你們不想想,為什麼這些三無產品在景區市場銷售根本沒人管,那工商是吃乾飯的?為什麼有人宰客派出所還護著咱們,你以為派出所咱家開的?那都是錢買的,一個月除了送,請吃都得好幾千……別人不懂事,你怎麼也跟上瞎摻合。”

    “哎喲……你不早說。”程洋痛悔不迭。

    “咱哥幾個都是喝兩口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主,我能說嗎?”帥朗反問著。

    “那現在怎麼辦?”程洋問。

    “認栽唄,我的mén店都被羅少剛盤走了,給了十五萬,我沒辦法,我認栽了,他們去爭去搶吧。”帥朗來了句喪氣話。

    果如所料,個個都眼裡不rou沙的主,一聽這話程洋火了,騰地站起來指著帥朗道:“真你媽窩囊,怕個鳥,大不了明兒咱們砸了他的店……羅少剛也算個王八蛋了啊,那能這麼坑自家兄弟,一起打下來的市場,他一個人收錢?”

    “呵呵……未必吧?現在羅少剛和老黃一拔、新開的吳奇剛一拔,還有村裡一拔,還有背後收錢的那一拔,利益格局打破了,誰想獨吞,都得被撐死……這個生意已經黃了,咱們周圍這些人都是寧願扔給狗,都不願大夥分的主。說說你的書,你覺得是誰捅的?”帥朗問,是在明知故問。

    問到這事,程洋xiao眼目1ù凶光,很自然地上了帥朗的思路,狐疑地問:“是那家?”

    當然說得是那一家,不過帥朗沒有肯定,只是笑著引導著:“呵呵……這用排除法,很簡單,你覺得是不是我?”

    “不可能。你比我還背。

    “對,那你覺得是不是羅少剛或者黃國強,要不老皮。”

    “不可能,他幾個貨也sī下賣,捅了我他們也受損失。”

    “對,他們還不至於……那你覺得是村裡人麼?”

    “不會,村裡人根本分不清盜版正版。”

    “對……還有,我店裡那倆夥計,也是自己人,你覺得是他們嗎?”

    “也應該不是,他應該知道咱們的關係,捅了我不等於捅了你?”

    “對……那就不難了,還剩下誰了?”

    帥朗一個排除法,把真正的舉報人排除走了,目標是誰很明確了,肯定是試圖染指工藝品生意的人了。不過讓程洋稍有懷疑,問著帥朗道:“可他們怎麼會知道我運盜版雜誌呢?”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啊,他們sī下裡hua了不少功夫找到了我定貨的廠家,為了保證咱們的市場穩定,為了省點稅款,我連商標都不敢用,還是被他挖到了,他們既然已經進了景區,你天天在景區出貨,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還有,最關鍵的是,我聽白所長說,開黃河工藝品商店那位,是個很有背景的人,他是跨過景區工商和派出所,直接買通了區工商局和文化局,來了個有償執法……白所長說呀,這個人目地在於把景區工藝品市場壟斷,他勸我見好就收,所以呀,他不會罷手,咱們倆只是先栽的,抓住盜版整倒你,查抄那個窩點整倒我……接下來恐怕羅少剛他們都好過不了……白所長還說呀,今天出事,對方就在出事地不遠看著,還是他打電話告訴派出所說查盜版的同志和村裡快打起來了……當時誰知道,那裡窩藏的是盜版呀?除了他,還有誰……那,就是這個人………”

    帥朗極盡忽悠之能,緩緩地掏著一張紙,鋪到程拐面前,讓程拐看仔細嘍,又加了句砝碼:“看好嘍,這可是白所長從警務資訊裡提出的,都這格式……老白可一直關照著咱們,咱們栽了他也沒好處了,我想這事不會有假。”

    程拐的xiao眼越瞪越大,臉上的肌rou跳動著,牙咬得咯咯直響,半晌才咬牙切齒迸出三字來:“吳…奇…剛”

    得,由淺入深,白所長都搬出來了,估計程拐已經沒有絲毫懷疑了,帥朗不動聲sè地看著,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但知道自己此行不孤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20
第16章 煽風點火 推波助瀾
    景區是隨著旅遊產業的興起發展起來的,除了每天來往如織的遊客,商戶、農戶加上管理機卝構組成了這裡特殊氛圍,這個氛圍的特殊性在於,在每天按部就班的迎來送往中,人與人之間和遊客一樣,關係變得單一、生硬、功利。

    所以五龍村查抄窩點並沒有對誰的日常生活造成更大的影響,一大早各行其是,村裡人除了拾掇所剩不多的自留地,就是趁著清早分赴各景區出攤,不少閑漢這段時間也有得幹了,吃罷早飯便是全身上下掛了幾十件小飾品,思謀看到那個景點兜售。過了八點,各景點的商鋪,攤位,已經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遊客了。銷量最大的飲料也未見什麼影響,大清早配貨的車在中心景點甩貨,老皮、黃國強、羅少剛,還有人已潛逃,但還遙控指揮的程拐,很順當地把各式飲料配到了各景點。

    分完飲料,還有其他事了,羅少剛和黃國強把手下十六七個幫忙的組卝織起來,就在剛盤下的店開個短會,自然是把存貨一分,各帶著不少小物件到各景點兜售去了。一個人一天好剛銷百把十件,差的也能銷幾十件,每件就掙塊把錢,這一個月下來也趕得上個高薪工作了,不但村裡人樂此不彼,數月前因為販飲料招俫的人同樣趨之若騖,無形中給景區增添了一個龐大的零售隊伍。

    這今生意倒未見得多麼有創意,其實誰也會,但適合的市場條件、適銷的產品和有效的市場開發種種必要條件綜合在一起才能見效,綜合了黃河、雕塑、名人、特色各類元素的小工藝品再加上如此龐大的零銷隊伍,無疑是行之有效的,也無怪乎大夥兒錢包鼓囊時,顧不上其他了。

    就像白所長經常形容這兒的村裡人,能掙錢了,不卝要卝臉了。

    九點鐘,盤點完店面,羅少剛和女友親自坐鎮店裡,迎來了第一批遊客,一哄而進,不一會散時換了一手零零整整的鈔票,准小倆口快樂開花了,兩人稍有閒暇便電卝話聯卝系著熟識的導遊、大巴司機,客套著讓把遊客把店裡帶,誰知道嘛意思,前頭賣貨,後卝台提成,大家都懂得。

    十點鐘,到市區進貨的黃國強帶著兩輛貨廂回來了,電卝話招呼了一群後生卸貨,一進門掛著羅少剛興卝奮地說著,今兒可是真趕趟了,訂貨都不用等,直接就裝車掛回來了,得虧是早去了十幾分鐘,要是晚去一會兒,沒准就被別人拉走了……”

    誰拉走了呢?黃國強悄悄示意斜對面那家,同樣的名稱的競爭對手唄。那裡頭仁售貨員原本有一位還是跟倆聯卝系銷貨的,這當會兒,同行要成冤家了,羅少剛看了眼,對方的鎦金招牌再加上比咱還大的營業環境,羡慕嫉妒化作恨了,拉著老黃小聲嘀咕上了:哎,想想轍,把他們弄走,開咱們門口多礙眼……”

    倆人小聲嘀咕著,這事再怎麼說也得從長計議,商量了一會兒各忙各的去了。

    此時,在黃河觀景臺上,架著望遠鏡看到了門店易主,照常經營的平果有那麼點不是滋味,大清早被帥朗派了個莫名其妙的任務,來這兒看兩家的上貨,看是看到了,就是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嚴重到把自己的飯碗也砸了,一想到二哥的生意是被自己無意給桶了,實在心裡有點過意不去,看了半晌才拔著電卝話:”

    二哥,上貨了,兩貨廂,我看著有光華模具廠的包裝,應該是紀卝念章,十大件;九州玻璃廠的包裝,應該是沙漏吧,還有石粉廠那種木箱,七大件”就這些,好了,我知道,我自己回去,你們別管我了……””拐哥,他們這兒掛了三車、大紙箱包的,小掛件,十幾箱玻璃廠的那包裝也有七八箱,石雕有,也有六七箱”呀呀呀,你讓我怎麼數呀?這麼多人搬呢?吳奇剛,誰是吳奇剛,我不認識,車倒有,有輛小豐田,我給你拍個照啊,車前有人,我不認識……”

    距離五龍景點不到四公里的堤灌站,站在高地上的倆人從幾十米外高處看著路旁一家賓館後院裡,一位在彙報,一位在架著高倍相機拍照,那兒是黃河景區工藝品店的臨時倉庫,院門口停靠著幾輛貨廂和一輛豐田,一位白衣西裝貌似老闆的,被攝進了鏡頭裡。

    喀嚓嚓幾張攝完,兩人賊頭賊腦從高地往公路上跑,拐哥交給的任務完成了,就是來這兒盯一趟看看上貨而已,拿相機的那位問著:“是不是他把咱們生意桶了?拐哥要收拾他呢?””不會吧,這丫不做工藝品的嗎?”

    另一位沒明白。”那可沒准,要不是拐哥不至於下這麼在功夫,把人都撒出去了……”

    “拿相機的道。”

    咱們賣書賣雜卝志的,和人家工藝品有逑關係呀?”

    “你懂個屁,那不都是咱們的生意嘛,這麼一桶,貨給抄了、點給卝封了,說不定就是攪和在一起幹的……””管他呢,反正拐哥給咱們發工卝資,讓幹嘛就幹嘛唄,”

    倆個人小跑著,上了公路,開了停在路邊的貨廂車,一溜煙朝市區回來……“十點半……”

    十一點……”

    十一點十……“帥朗懶洋洋靠在車裡,不時地接著電卝話,接完電卝話就在地圖上做著標識,一旁一直傻等著田園好長時間了沒看明白,一會兒景區的平果來電,說貨到了,到了多少;一會兒是程拐的電卝話貨到了,有多少;一會兒又是程拐的電卝話,廠子裡出車了,出了幾輛看到最後田園才看明白了這是查人家廠家給各處的供貨呢。

    沒敢問,還以為帥朗想對廠家動手,可砸廠子沒用呀,又不是人家搶生意了?再說就哥幾個,那事能辦得了麼?

    沒明白,也沒問,看著帥朗的臉色很凝重,很少見這麼嚴肅田園心裡有點打鼓,畢竟丟卝了景區工藝品生意,連門店都讓兄弟盤走了這幫兄弟和外人合夥擠兌,擱誰,誰也不那麼好受。這事究竟怎麼發展的讓田園還真是一頭霧水,不但一頭霧水,心裡也不好過,一個月掙七八千小一萬的收入,眨眼又成失業者了。

    不對,好像倆人都成失業者了,昨晚一塊在快捷酒店住的酒喝了個微蘸話說到半夜,今兒上午開車出來明顯還是無所事事瞎逛悠,田園知道帥朗要是這一次失業的話,要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跌得慘、傷得深,一直揣摩著說句什麼安慰的話來著可愣是沒想出怎麼說來。

    “看我卝幹什麼?你這眼光太淫卝蕩啊”帥朗看看時間十一點半了,這才收起手卝機翻著白眼斥了田園一句,發動著車,田園正動著心思,猛地被問,哦哦回應了半天才想了個藉口:“那個,我是奇怪放著大路不走,幹嘛淨鑽小卝胡同小路,不怕把車蹭壞了。””呵呵,我怕交卝警呀,這車在景區沒人管,可在市區要碰上眼睛毒的交卝警扣回去,那可要不回來了。”

    帥朗笑了笑,說了個原因,這一說田園倒想起來了,直說不該買這黑車,開著提心吊膽怎麼著,帥朗卻是神神秘秘道著,虧是買了這麼個黑車,就靠這黑車辦事呢,現在這派頭一大部分都在車上,總不能騎個自行車去跟談生意吧?”對了,這快中午又去哪兒呢?“田園一聽,上心了。”

    昨天訂了貨,今兒提貨去。”

    帥朗道。”哦,不對呀,你訂貨還往那兒賣?”

    田園表情來了個突變,詫異了。

    “我沒地方賣那是真的,可他們拿不出貨來了,也不是假的。呵呵。”

    帥朗笑著道。

    咦?迷懵了,田園看著帥朗的表情慢慢的喜笑顏開了,思索著二哥又憋什麼壞水呢,不過想了想,好像沒幹什麼壞事,反而是當了活雷鋒了,這下連田園也不理解了,很不贊同著質問著:“你是說,今兒人家拉走的貨,都是你訂的?、,”

    對呀。”

    “廠家太不講信譽了,把你訂的貨,先賣了。””對呀。”

    “……“這究竟怎麼回事。””我沒掏訂金,他們自然是誰緊著要就給誰了,即便我掏了訂金,他們也敢把我的貨勻給別家一部分,你第一天做生意呀?信譽能值幾毛錢?””可是……”

    可是這不白便宜了景區那群貨?”

    “呵……“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給點便宜怎麼上鉤,甭問,一會兒到地方你啥話也別說,就當你是大卝爺,那看著不順眼,儘管開口罵兩句,車前廂,拉開,裡面有錢,你找個透卝明的塑膠袋,就拿手裡,反正怎麼拽怎麼來……“”田園循著帥朗的話,拉開副駕上的工具廂,果真齊刷刷塞了十幾撂錢,眼睛一直,跟著一千個一萬個不解,帥朗教了一堆扮大卝爺的本事,給田園臨陣磨槍囫圇吞棗全填鴨式塞卝進去了,要幹什麼,立時就見分曉。

    光華模具廠這位廠長剛準備下班中午回吃飯,看到一輛奧迪駛進廠大院時,馬上有點緊張地眼皮跳了跳,跟著又像辦了什麼心虛的事一樣,來回踱步,心裡暗道著這可如何是好”今兒跟見鬼了似的,大早上就來了一拔要貨的,何廠長一聽三萬件,昨天訂貨又沒來提,乾脆把這貨勻給來人了;過了一個多小時,又來了家提貨的,這卻是早有聯卝系的一家,不但訂貨,而且一聽還有存貨,乾脆全吃進了,於是加班生產的五萬多件貨,中午不到就出完了常了點尾貨直讓何廠長納悶,這玩意又不能當飯吃,還搶怎麼地?

    可不搶來了,一會兒供銷那位跑銷卝售的略略敲門進來了一臉喜色地跟廠長彙報:“廠長喜事,又來了家要貨的,直接提著現金來了……””喜個屁呀?昨天就是人家訂的貨,上午全給出了。”

    何廠長一抹老臉,有點難堪。”啊?那。”

    銷卝售科的驚了驚,不過馬上回復了常態,直說著:“先穩住再說呀?就說咱們機器故障,延緩一天嘛”這是個大戶我看他們提的現金就有十幾萬。””走走……”

    反正他們也沒訂金,沒協議,好在話好說……“何廠長揮著手下定決心了,大不了恬著臉再說一堆好話,供銷科這位帶著路,下了一樓一進門,何廠長微微怔了怔,居中而坐的帥朗正把卝玩著桌上的銷檯曆,一瞅廠長進來,小指頭一揮,後面站著伺立的那位大胖子”嘭”一傢伙跺了厚厚地一撂錢,足有十幾撂,雖然這錢不至於嚇住廠長,可足夠讓廠長難為了。為啥呢?沒貨了……””何廠長,產了多少,有一個算一個,我全拉走“錢在這兒,你要把十五萬都做出來了,這倒省事了,直接拉走。回頭還得加訂。”

    帥朗貌似很不經意地說著,口氣大得離譜,不過錢擱這兒呢,誰也不敢說話是假的,特別是何廠長有點鬱悶了,難色稍顯,難為地解釋著:“實在對不起啊,帥老闆,昨天晚上機器故障,請技術員修了大半夜,快到早上才開工……”

    實在沒產出多少來?””你們一天也產三五萬件吧?沒事,還按昨天咱們商量好的,有多少算多少,我全提走。”

    帥朗很大方地道。

    越大方,越讓倆人難為,何廠長故意問著供銷上的還剩多少,供銷上的裝模作樣打著電卝話問了問,實在不多,還有四個包裝箱,三千多件,一聽這數目,帥朗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豎著仁指頭訓上了:“三千?我要十五萬,你給我整出三千個來,笑話人呢?笑話人也不是這麼笑話人的?我在你們這兒提貨,下過三萬嗎?””帥老闆,甭生氣,實在是機器故障,要不我們這樣,二十四小時不停加班給您趕“……供銷科這位,只怕生意跑了。

    “對,一定給您趕出來,您放心,十五萬件,兩天,兩天我們保證趕出來……”

    何廠長也拍著胸卝脯保證了。”算了,別忙活了……”

    看你們這小廠也消化不了多少貨,我找其他家去。”

    帥朗嚴辭厲色,話很難聽地說了句,起了身,錢都不瞧一眼,跟班提著錢幫著腔:“老闆,紀卝念章什麼的又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要不多訂幾家的貨?”

    倆人一唱一合,廠長和供銷急了,一個伸手攔著人,直說咱合作這麼久了,就一點點意外,您多擔待點”另一位幾乎要抱著帥朗了,直勸著,再找一家還得開發模具,光模具就得十幾個小時才能定位,就找一家也沒咱們快不是倆人又是遞煙,又是倒茶,嘴得得吸個不停,盛情要挽回這單生意,說了半天,帥朗坐也沒坐,瞪著眼客大欺店了:“好,那我就再等你們十幾個小時,明兒早上八點,我開始提貨,你車床卝上下多少,我就要多少,你們這車床再出故障,這生意以後可沒得做了啊,走。””是是是,悠放心,絕對壞不…”

    供銷上的打包票。”對,絕對壞不了,就壞了我們找同行加工,一定給悠趕出來……”

    “廠長也在打包票。

    廠裡這兩位,直把氣咻咻走的帥朗和田園送上車,看著車走才長舒了口氣,那位供銷上的半天才回應過來,悄悄地問廠長:“何廠長,您怎麼不留點訂金?””這還需要訂金嗎?幾家搶貨呢,吳老闆定了五萬,那家新來的提了三萬預訂了兩萬,我都發愁能不能制出來呢?”

    何廠長撓著順溜的背頭髮著愁,單子擠一塊趕不過來也急,想了想,咬咬牙安排著供銷科這位道著:“這樣,把明匙掛件一類的小玩意送給七裡河加工廠幹,咱們專趕紀卝念章,這玩意利潤大……”

    明兒一定搶著趕,至少趕出五萬件了……”

    這單子一定拉住,千萬別讓提貨的擠一塊……”

    於是,廠區小黑板上又出現了倆字眼:加班!

    帥朗和田園也在加班加點,幹什麼呢,故意找茬呢,到了廠裡提貨,拿不出貨來,自然是難聽話說一大堆,把廠長和供銷訓個狗血淋頭,供貨方自然是好話說盡,陪著笑臉一口應承,明兒一準給貨。這趟大卝爺扮得倆人快成真大卝爺了,到了古風石雕廠,不出意外地又是拿不出貨來,只剩一百多個尾貨了。帥朗都不吭聲了,直接是田園拍著桌子罵了一通,這罵得效果奇好,不但答應明兒提貨,而且還把倆人請到古風路個上檔次的川菜樓好吃好喝了一頓,為了平息這倆大客戶的忿意,廠家還安排跑銷卝售個順眼的妞陪酒,喝得五迷三道暈乎了,直到吃完走時都沒給廠家好臉色。

    吃飽了、喝足了、罵夠了,這倆扮大卝爺的酒意微蘸,乘著那輛奧迪,上車時候還是廠家那妞給開的車門,臨走時廠家負責的還在拍著胸卝脯保證明天有貨,根本就不敢提訂金協議的事,就人家開著好車提十幾萬要貨的派頭,誰看也是個大主顧不是。

    車上這兩貨可樂歪了,蹭了頓酒飯,上車一走,黑臉立時成笑臉了,相對伸著舌卝頭笑了一路,從來都被人罵自個鬱悶的料,今兒扮大尾巴狠拽了一路,感覺也是奇好,快回到酒店時,田園想起帥朗這胡攪瞎攪,還沒明白究竟要幹什麼,小聲問著帥朗:“二哥,你這啥意思我怎麼沒太看明白,咱們也大批量訂貨,再回去跟他們幹一回?”

    “那能搶嗎狗多了,搶得就沒好骨頭。”

    帥朗臉黑紅黑紅,微醺地說了句。”那你訂這麼貨幹嘛呢?”

    田園問。”我就沒打算要,要不連訂金都不給他們。”

    帥朗壞笑著。”那……”

    不要……”

    那你這是?“田園嚇了一跳,立馬省悟了,訝色一臉說著:“啊,那你是明知道景區那兩家要來搶貨,等著他們把貨搶完才到廠家找茬…”

    呵呵,對呀,他們擠走我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存貨,景區的零售隊伍很大,他們想掙錢就得靠這些人,他們也脫不出這個模式。不來搶點貨源怎麼著?我不但知道他們要搶貨,而且還知道這些廠家根本他卝媽不講信譽,誰拿錢就給貨,我只要拖到中午不來,他們是肯定把貨先出手換現…“帥朗道。

    說活著有點氣憤,周圍的就這麼個氛圍,甭指望誰給你講信譽,說話一重,田園思忖著不敢往下多問了,直到開著車東藏卝西躲,又是黑車,又喝了幾口酒,直瞅著沒交卝警的地方繞,回到山西路暫住的快捷酒店把停好,看看時間卻是午後兩點多了,這光景對於好逸惡勞的帥朗來講,最好是來個午休了。

    往快捷酒店走的功夫,想了一路還是沒想明白的田園追上來了,小聲嘀咕問著:“到底要幹嗎,二哥悠給透透底呀?啊,人家背後整你,你就主動退出,還把門店盤給人;人家開張,你就給人家訂好貨,時間都省了;還有,人家銷貨,那幫零售隊伍可還都是咱們帶起來的”我怎麼覺得你是被人強卝奸了,回頭又主動把菊卝花奉上了純屬犯賤嘛。”

    “那也未必,誰都知道景區那口好咬,不過要吃到他們消化不了的程度,結果會怎麼樣?”

    帥朗邊上樓邊說著。”

    什麼意思?”

    田園屁卝股後追著問。”

    撐死唄,笨卝蛋。”

    帥朗回頭看了肥嘟啡頗為可愛的田園一眼,這哥們上了四個計算系了,除了玩網遊就是學著怎麼收羅各國藝術片,在這個方面也算是有小成就了,不過成就也僅限於這個方面。笑了笑反問著:“你賣了幾年電腦了,我問你,價卝格和利潤最終是由什麼決定的…”

    供貨量唄,我們在那電腦城一半散件都是走私貨啊,特別是CPU很明顯,一開廣運會,走私一限卝制,價卝格那是漲得刷刷地;一到管卝制一松,貨量一大,價卝格又是跌得刷刷地,一天一個價我聽我們老闆說南方做散價生意老牛逼了,進硬碟,我,直接來了個ji裝箱,哎,對了,你什麼意思?”

    田園擺活曾經的輝煌,自己說出來了,還沒弄明白,帥朗接著話頭道:“你都說出來,供大於求,價卝格下跌”維繫這個市場的就是利潤,利潤一降自動就開始互掐了,一互掐自然就亂,我就喜歡亂呀,亂中好取利……”

    “哦,有點意思”那你的意思是給他們燒把火,點旺…”

    田園提提褲子,手往上揮揮示意,順著帥朗的話理解了,等在門口,帥朗開著四樓租的這個房間,開門進來,兩床一衛標間,日租一百五當臨時住所了,進門撲通往床卝上一躺,隨著翻著書,不是學習,而是找什麼東西,田園剛樂呵了下,又明白不了了,這火好像沒法燒,連貨都沒準備要,那這火又何從燒得起來呢?

    於是一個是找東西,一個追著又問著:“二哥,不對呀?這火怎麼燒,那貨你不是不準備要麼?沒貨咱們倆光棍,能幹什麼…”

    這得靠你了…”

    靠我…”

    是啊,你沒發現你有什麼長處嗎…”

    沒有啊,胖處倒有…”

    呵…“這兒呀?你沒發現。

    帥朗翻了個身,坐在床邊,伸手捏卝捏田園的下巴,把田園一直得啵不停的嘴巴捏在“O”型了,看田園喝得酒勁剛起,這才透著底,笑眯眯地說著道:”

    現在是兩家搶著批發,咱們再給他們制卝造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手裡已經找到了夾在書本裡的紙張,密密麻麻寫了一堆,看來對於究竟何去何從,帥朗已經有了打算了,田園早知道帥朗餿主意多,看著帥朗饒有興趣地問著:“誰呀?”

    帥朗沒吭聲,胸前做了個鼓囊的姿卝勢,肚子上又做了個鼓囊的姿卝勢,田園注意看著,就是沒看明白,半天帥朗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巴掌提醒著:“那幫老卝娘們呀?村裡那幫給咱們做沙漏的老卝娘們呀?老卝娘們身上最厲害的一個部位在那兒…”

    這兒?“田園一愣,下意識地手指指自己的臍下三寸部分。

    “哦喲……”

    “帥朗吸著涼氣給氣了個無語,不過馬上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差不多,不過我說的是上面那張嘴,不是下面那張嘴,老卝娘們最厲害是嚼舌卝頭傳閒話”你呢,也正好有這個長處,人家壞個電源,你能忽悠得人家換主機板CPU明天能不能成事,全靠你了啊,哥要借你這根三寸不爛之舌,行不行吧?”

    “沒說的啊”田園拍著胸卝脯,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道著:”

    借下面這根都沒問題,只要能把咱們損失找回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放心,絕對不讓你犧牲色相。”

    帥朗來勁了,把書裡昨晚加班寫得一堆亂七八糟東西鋪開,開始給田園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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