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易鼎 作者:荊柯守 (已完成)

   關閉
huro 2011-5-21 13:47:4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876912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14
本帖最後由 purplekite 於 2011-8-19 08:16 編輯

第一百零三章蜀龍

    文陽府.褒忠祠,天上下著薄薄的小雨。

    一萬大軍雲集於褒忠祠外,這是由於新的二郡需要軍隊鎮壓,但是就算一萬,也是無邊無際。

    此時,褒忠祠前數里,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軍人,同時佈滿了密集旗幟。

    一萬人列了一個大陣,靜立不久,軍陣中傳出一陣巨大的呼嘯:“吾主萬勝”

    聲音震耳欲聾,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一個大車緩緩越眾前行。王弘毅身著定遠將軍的官服,在密集親兵護擁下,來到陣前。

    後面跟著諸多的大將,其中就有著杜恭真,風吹得大旗獵獵聲響,片刻,整個軍陣都沉默無聲。

    “傳我命令,先上封號。”王弘毅喝著。

    “遵命”

    這時,一行人迎了出來,為首的,竟然是素兒。

    素兒此時穿著華麗的祭袍,後面跟著都是道士,只是都已經換上特製的祭袍,有著古風,都著玄色。

    奉了命後,素兒親自高舉一個金字匾額,掛上了褒忠祠,這是王弘毅親筆所書,然後依此而成的,雖然雨濛蒙,金字還是熠熠生輝。

    才掛上去,在王弘毅看上去,金字匾額頓時浮現出絲絲赤氣,片刻就縈繞著整個褒忠祠上,只是卻不濃,王弘毅觀了,心中一鬆。

    由於不是個個冊封,只是冊封一個褒忠祠,這氣運消耗並不大。

    “奉骨灰靈盒入內。”

    這時,一千軍人,各舉一個骨灰盒,端正行禮入內,大軍在外,而各將跟隨著王弘毅入內。

    這時殿中,碑已經建立,上面有上千個名字,已經雕刻上去。

    不過這時,先回去裡面,只見這大堂後面,是寬闊的山坡,微風微雨打過,山坡上一片碧綠,王弘毅不及細看,直上前去。

    到了山坡,就听鐘鼓,各按節律悠揚沉渾而奏。

    素兒命著:“入土。”

    這時,坑都已經挖好,上千軍人都一一放入骨灰盒,盒子並不深,但是也入土了,又將著土掩上,並且有著小石碑立上。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時辰後,都完成了。

    轉到了大廳,這時,才祭祀著巨碑。

    “將士為主征戰,奮不顧身,殺身成仁,保衛百姓平安,凡犧牲者英魂,當受祭祀,以存英靈不泯,特降殊恩於斯等,今逢時日,謹遵今例。歲歲相祀。尚饗”王弘毅親自念著,親自奉香。

    香火才縈繞而上,突然之間,赤氣大動,滲入地中,王弘毅看了上去,只見地下同樣冒出絲絲白氣,淡淡的,正在凝聚,籠罩著這碑上。

    漸漸濃烈起來,化作一片白中透紅的煙雲,說也奇怪,這片煙雲就在各個名字上存留,久久凝聚,並不散去。

    王弘毅一看,就知道這地雖然算不了什麼寶地,也是算得上一處好地,這下面就是地氣,對英靈有利。

    王弘毅看見的僅僅如此,在素兒和通玄眼中,只見巨碑凝聚著,上千人影顯示出來,這些人影都支離破碎,身上染著鮮血,見得了王弘毅,都跪了上來。

    然後就受了白紅之氣,只見有官職者,恢復威儀,無官職者,也恢復成壯年的模樣,血痕去除。

    只是氣不多,上千人很慢,王弘毅就吩咐著:“今日眾將兵祭拜。”

    “遵命。”

    只見軍令如山,一萬人在外面整齊祭拜,只見龐大的赤氣猛的湧入,本來這氣猛烈無比,但是到了金字匾額時,卻被迅速馴服,瀰漫在整個褒忠祠。

    完成了,時間也不早了,王弘毅不再觀看結果,令大軍歸城,這時絲絲雨點把整個原野,都籠罩在內,天地之間一片迷離。

    宏大的官方祭拜儀式後,香火不但沒有停息,相反此時不論堂前還是山坡上,到處是香火繚繞。

    古代最重祭祀,這英靈入土,涉及的家屬也有萬人,雖然留下著兵員控制,但是前往上香祭拜的百姓還是絡繹不絕。

    只見大凡百姓,都是先通過褒忠祠,來到了後山,在山坡密集的墓落群中,尋找著自己的家人,尋著了,先是落淚,然後祭拜,上香。

    因此一時間,雖然有著絲絲雨點,卻是到處香煙瀰漫著。

    一時間,哭喊聲,祈禱聲,連續不絕。

    一個老夫妻,後面跟著一對年輕夫妻,正給其中一塊墳地燒紙,燒完了,又珍而寶之拿出一張紙來。

    “大兒啊,你戰死沙場,但是你的封賞己經下來,有十兩銀子和十畝地,將軍還給我家免稅三年,你放心,二子已經結婚,生了孩子,會過繼你一個,這是憑藉,官府說燒給你看看。”

    說著,就把這張副紙燒了,然後喚過身旁夫妻:“二子,你們給你大哥叩頭”

    兩年輕夫妻連忙磕頭行禮。

    墳場上,這家人又回到褒忠祠內,在這個大堂上,高高的石碑上,密密麻麻雕刻著名字,是戰死將士的名字。

    高碑聳立,帶著威嚴,給人以極大衝擊與震撼。

    堂前主要是一鼎,香都投在其中,香火縈繞,還有著祭司的頌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產生一種肅穆與敬畏的心情。

    這時,人太多了,這家人不敢停留,稍行禮上香,就出去,出去後,就有著下一批的百姓湧入,又是上香叩拜。

    上萬百姓,祭拜磕頭,直到黃昏,才漸漸平息,素兒和一行道士,都忙的手忙腳亂,餓的半死,這時才舒口氣。

    “咒禁博士,我觀看了下,這褒忠祠,已經初步形成著冥殿了。”

    素兒也去看了下。

    只見一片灰濛蒙的區域,許多地點都是枯枝敗葉,唯有此處,格外明亮,隱隱可以看見著一片宮殿漸漸生起,雖然此片新開闢的冥宮還不完善,但是根基已經建立了。

    陽世這褒忠祠,雖然巨大,卻也只不過是五畝地,加上後面山坡,但是此時,在冥土已經開闢出了一個綿延數里的殿堂。

    素兒卻毫不意外,任何廟宇都這樣,陽世中,區區一個靈牌,就會形成一個房子,若是陽世的一個廟宇,都會演化出一大片宮殿,上千戰死靈魂,就可托庇於此處安息。

    實際上戰死的上千人,靈魂並沒有完全這個數,有的就已經消散了,或者有其它去處,但是大部分還在,有五六百數,這些靈魂叩拜了恩典,由於都是軍人,因此就開始重新組織起來。

    素兒看了看,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等不算什麼,若是專門為一人冊封,這人就有著廟宇,有著香火,有著冥宮,甚至這些的不算什麼,若是……素兒搖頭,把這念頭去掉。

    這些靈魂其實不算什麼,也沒有直接加封,但是有了廟宇或者正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受著香火和祭祀。

    別小看這點,實際上,許多野神求了幾十年,上百年,都不可得。

    這就是陰祀到廟食的區別。

    比如說前朝的一個叫方元的人,在偏遠之地當偏將,能保一方,後被賊將所殺,戰歿後,鄉人哭慟,立祠於山,有紀功碑。

    但是這是家族及民間私建,屬不合禮義而設置的祠廟,即世俗所稱之“陰祠”。

    當時將軍廟,死而有靈,犯者立死,鄉民崇禳,多殺生命,由於這是在偏遠地區,因此殺生以祭,於蠻荒之地猶相沿未改。

    依記述,當時私建陰兵,有著號稱“亂螢夜雜陰兵火,殺氣朝參古徑雲”的句子。

    但是掙扎了三百年,直到本朝,才得以“賜立廟,贈樂器祭器以表之”,算是三百年修成正果。

    但是更多的這類鬼神,想求一正祀不可。

    素兒思略片刻,又說著:“將軍首祭,所以才一塊並到這文陽府的褒忠祠,以後必會慢慢歸於各郡各縣,畢竟入土為安嘛。各地的褒忠祠,都已經確定了?”

    褒忠祠固然不必尋太好的風水寶地,也要是益地,這當然是平真和通玄他們的事了。

    通玄一笑,說著:“文陽和長定二郡,已經都選了地址,各地方官都在建了,至於新得的二地,還需要我們去選擇。”

    “恩,還有這褒忠祠,將軍已經吩咐了,要立三極。”

    “第一級是縣級,祠祝相當於司吏,有公服,第二級是郡級,相當於典吏,第三極是州級,相當於令吏。以上都歸於咒禁司管轄。”素兒含著深意說著:“當然最好要是有能照看陰陽的人才能擔任。”

    通玄和平真頓時眼睛大亮,心中暗想:“全蜀十八郡一百零二縣,就有著一百二十三個位置,這可是掌握蜀地三成以上的陰司大權。”

    心中頓時圖謀,素兒卻是微微冷笑,知道這事不可能假手於​​人,這褒忠祠,實是蜀王甚至新朝在冥土的根基,豈能交給外人手中,最多短暫交出,等以後自己培養了,自然有人接替。

    不過這事不必多說。

    人主總理江山管轄鬼神,所以人主有水德,水者玄黑,指淵也,指就是人主對冥土的掌控權,當然一代人主畢竟根基淺薄,無法和千百年積蓄的冥土相比,但在運時,也極盛無比。

    至於那些開國君主,更是受德承運,甚至可以“聖人當道,其鬼不神”,這是道德經“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論述——更是權柄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16
第一百零四章 論鎖(上)

六子縣,簽押房張攸之看了一遍公文,滿意的上了官印,小心合了起來,吩咐著官吏分派下去。

    片刻,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了微笑,噓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鳴鐘。這自鳴鐘是西秦買賣來,又由宋家進貢,現在由主公賞賜下來。

    這時,一個僕人呵腰小步進來,賠笑的說著:“老爺,您起得早,昨晚又睡得遲,這會是不是要上中膳了?”

    這個世界,膳只是指“餐”。普通人家都可以用。

    張攸之站起身來說著:“我先去看看叔父,和叔父一起用了。”

    說著就出去。到了外面,就覺身上一涼。外面雨點朦脆,雨隨著細風,飄飄灑灑,不時落到了服飾上。

    張攸之才到了房堊中。就看見張敏之出來:“來,跟我走走。”

    張敏之說著:“攸之,你現在對定遠將軍的看法怎麼樣?”

    張攸之沒有立刻接過話語,抬頭望瞭望四周,向近處走廊中一處長凳走去,兩人都坐下了,張攸之悠悠感嘆:“定遠將軍這次大勝,蜀地大局就基本上決定了一半了,除非魏存東突然之間恢復到年輕時候。

    “恩,這幾年,我推算之術”越來越清晰,話說,古制天下分十三州。每州都有一道龍氣,這蜀就是蓋州龍氣。 ”張敏之說著。

    “這益州龍氣,如今漸漸凝聚,前眸子我曾經找了個機會,去觀察了王弘毅二父的祖墳,發覺並無異樣。”

    “但是家廟中,卻暗含崢嶸。凝聚出若隱若現的幼龍,這就是蜀中幼龍凝聚,王弘毅身懷益州龍氣,日後必能統一蜀地。並且爭奪天下。”

    張攸之懷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又低聲問著:“叔父,你說說各州潛龍。”

    “自朝廷衰世以後,各地龍氣紛起。各州各有蛟龍蠢動。欲逐天下,只是有的龍氣未成,就已經天折,有到可以崛起成長,與眾龍爭奪。”

    “我只見過四龍。蜀地龍氣不說”秦地龍氣也在勃堊發之中,甚是強盛,還有就是荊州龍氣也在漸漸甦醒,至於交州龍氣,雖然有著漢人經常開墾。但是胡夷之氣太盛,因此龍氣根基孱弱,不歸正統。 ”

    “龍氣之戰,在於爭分奪秒,先成長而吞噬鄰龍,蜀地富裕。天下四分之一財富出於此中,但是蜀地有劍閣和漢中之守,瘦門和三峽之險。易守難攻,可真因為這樣,歷代蜀王都被鎖龍,不思進取,往往偏一隅自保。”

    “鎖龍?”張攸之皺眉問著。

    “這是堪輿上的說法。蜀地封閉,四周圍困,其龍難出。因此一旦有人當上蜀王,往往受龍氣影響,就算雄圖大略,也難免滋生坐享之心,不思進取,就算初期影響不大。可龍氣難出,因此出蜀爭鋒,僅蜀龍十分之二三之氣。往往難敵鄰龍,初戰失利。”

    “一旦失利。困龍之勢就成。龍氣滲透。就算英雄也不思進取,再難突破,你素受定遠將軍重視,以後必要上書,既要出蜀,又要首戰得勝,如此才能困龍破鎖,得成大業。”張敏之說著。

    張攸之聽了,默默在心,世人都覺得他是謀主,實際上一半都是隱藏在幕後的張敏之加以指點支持”這次同樣是戰略方向。

    “叔父,你有如此長,何不出仕?我想主公不會介意。”

    “哎,你有這個心,很好,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原本就是平常之局。現在修法破運,已經不能富貴在身,而你先天有大富貴在身。我們合力,就可使你氣運合於社稷,奠定我張家的富貴。”

    聽到張敏之之語,張攸之身子一動,很是感動。

    “你現在已經為七品縣令,按我的觀察,這定遠將軍對你非常看重,你要當從龍謀主,務必小心慎重,切記切記,日後依我之見,張家少不了一個侯位。”

    張攸之呵呵一笑,道:“多謝叔父教誨,現在大勢未定,無需絕計。只有這統一蜀中後。我當爭一爭,務必使主公能破鎖出蜀,吞併鄰龍。”

    張敏之點點頭說著:“你身有氣運,只要不跨越本分,不受主公龍氣所忌諱,或者蜀龍被斬,其它的我都放心。”

    張攸之躬身應著:“是!”

    文陽再王弘毅回軍後。這時張攸之和虞良博都不在,處理事情就忙碌了許多,中午只吃了一點黑心,批完了一批,就對窗發怔。

    這時伺候的小吏不敢問,並排站在外面,不時用目光看著王弘毅。

    “我現在知道秘書司還真是少不得。”許久,王弘毅才感嘆一聲,說著,接著,抿了抿嘴唇:“各郡推舉的人,都在外面應著?”PS

    小吏就說著:“是,都在外面應著,一半是從令吏當了一年。按資提拔上來,還有一半是特別推舉的人才。”。

    說著,邊偷睨王弘毅神色。

    王弘毅聽得認真,就立刻說著:“現在還沒有科舉,這推舉就是人才來源,領他們上來吧,在側廳裡會見。。”

    “是!。”小吏應著。

    王弘毅就直接去了側殿,在中間的座位上端肅坐下。

    沒有多少時間,十幾個人就一一過來拜見,跪了一大片。

    王弘毅微笑的說著:“都起來吧!”

    這時,領頭的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人,恭恭敬敬捧著一個書冊,說著:“將軍,這是臣等的告身表。

    “拿來吧!”

    “是!”這人答應一聲,奉了上去。

    王弘毅一一看過,都是些推舉的人,都有些閱歷和家世,知道這時不是細查的時候,微微笑的說著:“你等都是推舉上來賢才,也都是派下去當了些時日令吏,以熟悉地方或者衙門事務,但是這點時間不算什麼,要真正領會,還需要時日。”

    “是!。”眾人連連應著。

    “這樣吧,你們都進官為從九品登仕郎,具體的工作,等我們安排了發下去。”說到這裡,王弘毅越發覺得中樞的建立迫在眉鍵。

    眾人頓時大喜,磕頭謝了,王弘毅目光一掃,看了上去,就見得各人本命之氣。

    十數人中,有三人是白氣,這也無妨,就算是白氣,也能當到正九品,現在只是從九品,沒有大礙。

    其它都是有淡紅色和紅色的氣,唯有一今年輕人,頂上卻是金黃之氣,頓時使王弘毅少少一驚。

    想了想,王弘毅就說著:“你們三人留下,其它都退下吧!”

    手指而上,就是三個,二個是深紅,一人是金黃,這三人都有些詫異,站著不動。

    “名字再報一次吧!”

    “是,臣曾望,拜見主公。”既然當上了官,就有資格稱王弘毅主公了,這人頂上本命氣,是深紅色。

    “臣胡芻拜見主公。。”這也是深紅氣,縣令之才。

    “臣張玉溫拜見主公。”這人就是王弘毅特別重視的人,王弘毅仔細想想,似乎此人有些印象,一時間不及細想,不過就算不記得也沒有關係,頂上本命氣是假不了。

    當下就說著:“你們三人,不必發到縣里了,就以從九品登仕郎的身份,進我秘書司吧,不過,話說在前面。”

    “進我秘書司,都是事關軍政要事,你們在這里當官,有幾個規矩,第一不許結交大臣,有結黨者殺。第二洩露軍機,有洩露機密者殺無赦。第三不許議論是非,有私議者嚴厲處置你們聽明白了嗎?。”王弘毅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平平淡淡述說著,但是頓時使這三人,心裡浮現出一陣寒意。

    不過,秘書司就是小內閣,進去的人都會迅速提拔,這三人驚過之後,就是大喜,都磕頭應著:“是,臣等不敢。我等參與機要,是將軍莫大信任,豈敢見利忘義,以身家性命兒戲?”

    “你們知道就好,我只是囑咐一句。”王弘毅帶著微笑,轉了話題:“你們這就下去,去帳房領五十兩銀子,別推辭,這走進秘書司都有的待遇,回去再領令牌和官服,明天就來——一現在下去吧!”

    “遵命!”三人磕頭出去。

    等他們出去,王弘毅苦思冥想片刻,終於找出了一點前世印象。

    張玉溫據說是文藝甚高,在蜀王時出任知縣。

    張玉溫勤政愛民,廣興水利,辦了許多實事,縣人都感德他。蜀王也很欣賞,賞賜錢五萬。

    現在看來,這人還不僅僅是知縣,至少擔任知府都可以,既然能治政一方,那以後再提拔上去就走了。

    話說曾望、胡芻、張玉溫三人,都是驚喜,奉命去領了銀子。這沉甸甸的銀子五十兩,這帳房就笑的說著:“三位大人既然是在秘書司,那我們送到秘書司的院子就走了,明天大人派人拿著一——沒有人敢動手拿上一分一毫。。”

    曾望、胡芻、張玉溫三人都同意了,出了節度使府,此時正是六月盛夏,驕陽當頭,蟬雞樹靜,家家都在乘涼歇晌。

    三人沿街而行,見到前面有一家酒店。外面還放著瓜,曾望就笑的說著:“我們三人一起運氣,以後又同在一處當差,不如就進去喝上一杯怎麼樣?”

    二人都是喊好,於是一起進去。 ! ~!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17
本帖最後由 purplekite 於 2011-8-19 08:18 編輯

第一百零五章 論鎖(下)

  文陽府熱鬧,此時的成都府,卻是舊片蕭條之景。

    自魏存東大敗而歸,整個成都府的民心便浮動起來。

    世家大族紛紛警備應變,而商人紛紛聚攏資金準備外逃,即便是普通百姓之家,做好棄家逃亡的準備。

    戰爭向來殘酷,哪怕王弘毅以仁義之名聞名於世,事關合家安危,自是不由眾人不小心謹慎對待。

    普通小民都知,不久將來,成都府必會迎來一場惡戰。

    大帥府內,一個病者,正嘆息的靠著塌枕,側望窗外風景。

    在他身旁,幾名姿色上佳的侍女,小心翼翼舉著芭蕉扇緩緩搧風,或是輕捶雙腿,為他略驅酷熱、緩解疲憊之感。

    只是此人的身體情況顯然不是甚好,侍女便是這般小心翼翼服侍著,依舊讓他面色蒼白汗水淋漓。

    這是一種病弱的白,若在往常,是絕不會出現在身上,此人給人的氣勢,向來是強而冷酷的。

    在蜀地提及魏存東,識得他的人,一般都會於腦海中閃現例如“上位者”“冷酷”“虎獅”之類形容。

    此時身體虛弱、虛弱不堪的魏存東,卻彷彿驗證了那句古話——英雄老矣。

    昔日赫赫名將,如今身上犀利之感尚存,卻平添出幾分蕭索之意來。

    剛剛吃過一場敗仗,令他大受打擊,連傷再病,連站起來亦是不能,只能勉強在每日午後,被人連人帶塌的抬到樹蔭下,略吹吹風,消消暑氣已是七月初,天氣驟熱,成都府這地方本就是濕熱之地,這時節越發讓人難耐起來,若是往常倒還可以擺放上幾盆存冰,來降溫消暑。

    可現在的身體情況,這麼顯然是不可行,只有自然之風,再加上侍女手中徐徐搧風,可讓他稍舒服些。

    魏存東半瞇著雙眸,氣息有些不穩,這種感覺自這次倒下後。一日重過一日。

    恍惚間,他有一種感覺或許這一次自己真的挺不過去了。

    會死烏魏存東在心裡嘆息著。

    雖不肯承認一日虛弱過一日的身體,卻一直在提醒著他這一事實。

    身旁年輕侍女的淡淡體香,隨著輕風鑽入鼻中,他的心卻真如老了一般,再無半點波瀾稍起。

    “時也運也,命地……。。”他再一次重複念著這一句。

    這句話,他在書上多次過,也以此嘲笑過曾經敗在自己手上的敵人,而現在,卻該送與自己了。

    “去喚大公子過來……”他忽然有些話欲對自己長子說一說,於是張張嘴,便這樣說出來。

    “主上,您說什麼?”他聲音有些小,旁邊侍女一時未聽清,於是略彎下身,恭敬的向他問著。

    “去,喚……大公子到這邊來。。”魏存東喘息了一會再次開。說。這次聲音大些,周圍幾人都聽到了。

    “諾,奴婢這便去喚大公子前來。”適才問話那侍女輕輕應了聲,邁步向院外行去。

    幾個侍女,在聽聞魏存東吩咐後,卻面現出憂慮之色來。

    主上的情況,似是越來越糟糕了,莫非這成都府真的要變天了?

    幾名侍女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悄悄退後幾步在魏存東不曾察覺情況下,轉身離開,從側門那裡行了​​出去。

    “你說什麼?父親喚了大哥去見他?”別院內魏存東的次子魏謹皺起眉,心裡有些發悶的在房間內來回走動著。

    不得不說魏謹外表英俊有神采,從魏存東身邊走開的那名侍女,此時正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而又帶著一絲愛慕的看著他,在這種目光注視下,魏謹很快穩住心神。轉過身,對這侍女說:“秋蘭,你且先回去,若讓父親知曉你來到這裡,必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們幾個對我的忠心,我已是知曉了,你回去便對她們幾人說,若有一日我得了勢,必不會虧待了你們幾人。。”

    “秋蘭會將二少爺的話帶給幾位姐妹……那秋蘭這便回去了,二少爺早做準備方好。”秋蘭的侍女說完,出門離開。

    “出來吧。。”這時候,魏謹方對里間屋說著。

    “哈哈,實是想不到,二爺您連大帥身邊的人都被感召。。”一個謀士這時從里間屋乒出來,清俊面容上,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魏謹俊美面容上頓時浮現出幾分不屑:“不過是幾個侍女罷了,不值一提。”

    “二爺,以大帥如今身體情況來看,您也該早做些準備了。莫到了時候後悔……。”謀士思及之前聽到的消息,小心的提醒的說著。

    魏謹只是冷著一張臉,想著之前聽到的消息,轉過身,對這個今年投靠來,卻只經使他很重視的謀士說著:,這事,容我再仔細思良一下。對了,方先生。上次你曾提過你的一位出家師兄,說是能掐會算。有過人本領,若是可行的話,這幾日便帶我去拜會他一番,如何? ”

    見此,知魏謹心裡還是猶豫不絕,謀士心中一聲冷笑,卻點點頭說著:“二爺既有此令,我必遵之。”

    他們這邊說著話,魏存東的院子,大公子魏賢已被喚至身前。

    “你們且先下去吧。”喘息著。魏存東揮揮手。命身旁侍女退下。

    幾人輕聲稱“諾”退了下去。

    “賢兒,為父這次喚你過來,是有事情,欲與你說。

    ”在魏存東示意下,長公子魏賢動手。將其身體向上扶了下。魏存東勉強靠坐起來,沉聲說著:“為父的身體。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這成都府日後的擔子,就要落於你身上,你不必推辭。 ”

    阻止住長子欲說之話,魏存東繼續說:“為父知道,你現在上去,難處很多,可換做他人,只怕你難能有性命,你的兩位舅父,都是為父手下元老,有他們輔佐於你,只須幾年,便可令成都府得以恢復元氣,至於其他,到時候再說,若你能有所成就,再為為父報仇不遲。”

    “父親。您的身體定會好起來,這成都府怎能離了您?”魏賢見父親氣息微弱,因從未見過這般示弱的父親。一時驚慌失措,忍不住開。勸慰的說著。

    “為父的身體,為父曉得……,…”魏存東何等樣人,又豈會感覺不到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對於長子的話,只是聞之一笑。

    “好了,為父手裡,已寫好繼位令文。就在這裡,你且收好。”從懷裡顫巍巍取出一物,交到長子手中,魏存東仔細叮囑道:“事關魏家存亡,切不可任性妄為。話說到這裡,再無可說。你且下去吧。為父有些累了,要歇息了。”

    “父親,請您放心,兒子定會努力保全魏家血脈,保住魏家基業,請您安心靜養,早日康復。”接過布帛,魏賢眼圈微紅。向父親行過大禮後,方才退下。

    待長子退下後,魏存東閉上雙眸,只覺心下一鬆,眼皮重了下來。

    “累……果然是累了啊。”此時,魏存東腦海裡,快速閃過這!生所經歷史事。

    一件井快速閃過,最後停在紅澤戰役上。

    戰場上,青年大將威風凜凜,嘴角含笑望著自己,雖隔的甚遠,彷彿這戰場上只他們二人。

    這張已有盛嚴的年輕面孔上,有著居高臨下的俯視。

    王弘毅在俯視自己嗎?

    自己經營成都軍數十年,終敵不過對方幾年之力?

    不甘心哪,實是不甘心哪……

    手掌微微握緊,鬆開,再次握緊,复鬆開,直至跌落下去……

    七月初三,成都府,魏存東,卒。

    “魏存東已死?魏家長子三日後將舉行繼位大典?”成都府西郊外一道觀內,觀主手執著新得消息,微微皺起眉來。

    “方虛這是怎麼做的事?已至魏謹身邊半年,還眼睜睜看著魏存東亡故,而讓長子繼位?”

    “師兄,這事怪不得方虛,魏存東次子雖剛恢自用,卻不太好說動,方虛才到他身邊半年,雖能說上話,尚不能左右其言行,這事,是咱們疏忽了。”一個道士顯是和方虛關係不錯,這時不忘替方虛說了幾句公道話。

    道士聞言,沉默片刻,方問著:“可有什麼辦法阻止其長子繼位?此子雖無半點權威。卻是有著名分。讓他在成都府穩下來,只怕對王公一統蜀地不利。”

    “你我直接出面自是不成,這事,自是容不得方外人親自動手。看是否能從魏謹身上下手,他自幼就比起兄長能幹些,只是不敵他兄長受寵,這次其兄長被立為繼承人。怕是他心中亦是不服吧?不如在煽動在這點上動些手腳,使其二子爭位。”

    觀主點頭。說著:“既是如此,便傳消息給方虛,讓他在這幾日,運作一番,切不能讓這次繼位大典順利進行。”

    “觀主,​​這樣我們介入太深了,再說,魏賢有著名分,而魏謹這人。我觀其面相,卻是有些福份的,不如我們暗中支持魏謹,拉攏些城中兵將,並且同時在裡面安**們的人,等王公大軍一到,我們就可挾之反戈。”這道士想了想,說著。

    “恩。你說的沒有錯,能破壞繼位就破壞,不能,就以圖後舉。”觀主冷笑的說著。 ! ~!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19
第一百零六章 繼位(上)

七月初七,魏存東長子魏賢舉行繼位大典。

    細樂聲起,幾十個侍衛執儀仗,浩浩蕩盪引到了大殿,在大石階前,侍衛留下,只由兩個親兵跟隨魏賢拾級上階。

    大典初時還算順利,人群中,魏謹恭恭敬敬站在那裡,垂首而立,目光低垂,令人看不出一點毛病。

    本來還擔心這魏家二公子在大典上鬧出事端,這時不由自主鬆一口氣。

    “請鎮北將軍上座,接收金印和黃冊。”負責此次大典的五品典儀官按規矩開口說著。

    魏賢木著一張臉,在侍從擁戴簇擁下,身著簇新鎮北將軍服,順著台階,向上走去,就要在主座落座。

    “還請大公子止步!”在這時候,一個負責禮儀的官員突然站出來,開口說著。

    聽了這話,在場眾人都向他看過去,看清是誰後,知曉內情都在心裡一嘆,本以為不會出現的兄弟爭權之事,還是發生了。

    步出官員行列,一臉嚴肅表情的這個官員,正是二公子一派的心腹官員,他的官職,隸屬於禮官,按理說這種大典上,他本無話語權,當著一應賓客,即便是他的上司,那個適才開口說話的五品典儀官,只是沉下臉,冷冷說道:“肖大人,你踰矩了。這等大典之上,豈容你七品參儀放肆? ”

    說這話的時候,五品典儀官的目光掃過下面人群中的一角,發現二公子正面無表情看向自己,不禁微微皺起眉來。

    典儀官談不上是長公子一派,但是還是支持大公子,這場典禮如果被破壞,成都府就會陷入紛爭中,給風雨飄零的成都政權帶來更多危機,所以必須保持進行。

    這也是許多人的共識。

    “上官大人,您誤會了。下官並無他意,只是覺得今日大典有些不合乎律法常理,既便是要受罰,仍要提出疑義。”姓肖的官員聽到上司呵斥,竟然絲毫不懼,硬是頂了回去,一副大義凜然模樣。

    “放肆!這時,豈容你來放肆?來人!送肖大人出去!”眼見在場眾人皆鴉雀無聲的看著這場鬧劇,典儀官的心里便是一冷,參加大典的官吏,多半是屬中立,這時,怕是不會上來阻攔,只有自己說話了,聽完肖姓官員所言,他冷冷的回答的說著。

    “上官大人……”

    “且慢……”

    卻在這時候,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上官大人看一眼步出人群的魏家二公子魏謹,又轉頭看向同樣喝止自己的大公子魏賢。

    心裡多少有些不情願,至少自己輔佐的大公子的話,還是要聽。

    上官大人只得沉默下來,退後幾步,等著二人發話。

    “肖參儀有話要說,就讓他說好了。這等肅穆時,因某些原因出了紕漏,不是美事。肖參儀,你有話就直說吧!”魏家大公子魏賢盯著面前的二弟看了一會,目光轉向肖參儀,緩緩開口說著。

    “大哥說的甚是,肖大人,有話請講。”魏謹隨即接口說著。

    兄弟二人看上去甚是默契,二人因境遇有所不同,關係其實是很冷淡,對此,外界早有所耳聞,見到這等場面,眾人心裡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個個面無表情,怕出現什麼兵變之事,自己反受了牽連。

    肖參儀此時,已清了清喉嚨,朗聲說著:“大公子,下官並非對您有所不滿,只是就事論事。接下來,若有冒犯,還請大公子海涵。”

    魏賢冷冷的看向他,示意他繼續。

    肖參儀這方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冒犯了。對於大公子接任大帥一職,下官有三點疑問。第一,聽聞在大帥去世前,只召見過大公子您,這事可屬實?”

    “確有此事。”

    “第二,大公子手上雖有大帥遺令,最近月餘,大帥一直臥病在床,這印章若是被人盜用,也未嘗不可能……”

    “放肆!你這是在懷疑大公子手中遺令的真實性嗎?”旁邊有人呵斥的說著。

    “下官早已說過,這只是下官的質疑……還有一點,按成都府習俗,父喪,子需七日後方可沿位,不知大公子為何匆忙繼位?”說到這裡,肖參儀意正嚴詞說著:“這等繼位大事,臣等既忠於大帥,就要分個清楚,不可有絲毫淆惑。”

    “二弟,這也是你想知道的嗎?”聽到這裡,魏賢冷冷一笑,不看肖參儀,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二弟魏謹。

    魏謹在眾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向兄長行了一禮,淡淡的說著:“大哥,小弟自是相信您,但這事事關我魏家宗廟,還需您做出一個解釋來。”

    “呵呵……”不知為什麼,大公子魏賢突然苦笑兩聲:“二弟,既然如此,那請父親其餘幾份遺令了。”

    其餘幾份遺令?

    聽到這話,魏謹心里便是一突,一種不安感,突然從心而發。

    為何得來情報中,父親死前只留給大哥一份遺令……莫非父親還有後招? [百度易鼎吧,更新最快]

    想到父親生前作為,魏謹額頭有冷汗冒出來。

    這時,在大公子示意下,有幾人從官員隊伍裡走出來。

    看到他們,魏謹瞳孔猛地一縮。

    出來的,並非他之前所想的,大公子的親族,出來的幾人,都是平時跟隨在魏東存身邊的心腹和重臣。

    看來父親真的留了遺令在他們手中?

    其實就算是沒有遺令,這幾位重臣一站出來,大局就定了。

    失算,這次,真是失算了。

    “大公子,您終於想通了。”對這個新主,幾位老臣老將行禮,隨之一人站出來,衝著在場眾人說著。

    “既然事情已到這地步,那程某就在此說明,依賴主公信任,於半年前,與我五人密話,授予一事。在我五人手中,各有一份大帥生前所書遺令,早在半年前,大帥便已決意立大公子為繼承人,並提出他去世,最多三日大公子必須繼承帥位,不得延誤時日。並令新主,封大帥次子魏謹為井城縣令……”

    “井城縣令?我不信……”一直表現謙和有禮的魏謹在聽到這責任命後,終忍不住崩潰的出聲。

    明明自己才是最優秀的魏家子孫,為何父親大人只看得這個大哥?

    不甘心哪!

    這程指揮使冷笑一聲,突的提高了聲音:“來人啊,把這肖賊拉下去。”

    猛的上來二個親兵,一語不發,先打掉了肖參儀的官帽,然後就拉下去,肖參儀頓時大驚:“饒命啊,二公子,救命啊!”

    拉出去片刻,一聲慘叫,喊聲頓時中斷,整個殿堂頓時鴉雀無聲,魏謹頓時臉色蒼白,握緊了拳。

    得知此事時,王弘毅正在後院逗著自己孩子,聽聞張玉溫在書房等候自己,只得不捨的放下孩子,來至書房。

    “主公,屬下剛得到消息,魏存東已死。”見王弘毅進來,剛關好門,張玉溫將剛獲知情報,告知與王弘毅。

    “何時的事情?”聽到這消息,王弘毅倒並無多少意外,以魏存東那情況,的確活不長久。

    “三日前的事情。”張玉溫說著。

    “三日前,他的兒子已繼位?是哪個?”想到之前情報中提到的魏存東二子,王弘毅問的說著。

    “是長子魏賢。”

    “長子繼承帥位啊!”王弘毅記得情報中寫的明白,魏存東二子裡,長子性情溫吞,卻很得魏存東喜愛,次子性情倒隨其父,只是在家族中地位更低些,卻在成都府有些自己勢力,本以為魏存東一死,奪得帥位的會是其次子。

    “這麼說,魏存東在生前做了部署?”

    “情報上只提到,魏存東在生前立下幾份隱令,分別在長子及幾位心腹手中,並且吩咐新帥冊封二公子為井城縣令……”張玉溫回答的說著。

    “井城縣令?呵呵,這魏存東對次子倒的確狠了些,據說此縣處於邊緣,和土著相連,人口不多,又常遭鄰郡掠奪。不過這份遺令怕是不會輕易被取出來的吧?應是這位二公子做了些什麼,才令致使這等遭遇……”手指敲擊著桌案,王弘毅笑的說著。

    “是,您親看,不過據說二子事後哭喊求饒,沒有立刻趕著上任,還在成都城!”

    “蕭牆之亂嗎?”在看過張玉溫遞過來的情報內容後,王弘毅這樣想著。

    尋思了片刻,對一旁的張玉溫問著:“你對此有何看法——出兵的話。”

    自然想考察下此人的才能。

    “主公,此時出兵成都府,勝算十成,損失也不低。成都府是蜀地首城,城高牆厚,無論防禦或是實力,不可小視。”

    “魏存東新死,餘威還在,成都府上下有內亂之向,卻尚未成形,此時出兵,他們必會同仇敵愾,給我軍造成不必要折損。”

    “並且這時長途跋涉前往成都府,並非上選。紙甲透氣性雖比尋常鎧甲要好,但在這雨水多的時節,會造成一定的戰鬥力下降。”

    說到這裡,張玉溫建議道:“不如休整兩月,兩月後再舉兵進攻成都府。”

    “你說的還可以。”王弘毅微笑的說著,這正合心意,事實上,早就知道魏存東已死,曾經據高樓,遠遠望氣。

    本來凝聚在成都的白中透紅的氣運,已經漸漸散去,但是還沒有散盡。

    實際上,王弘毅已經派人潛入成都府,不但是製造事端,挑撥魏家兄弟,增大他們之間矛盾,而且也開始接觸和拉攏成都官員。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20
第一百零六章 繼位(下)

九月,成都府街道上,行人漸漸多起來。

    七八月的燥熱天氣,於此時已然消失不見,換之是爽涼之感。

    兩旁樹木,枝葉隨風擺動,盛綠色彩下,掩藏著是衰敗的先兆。

    大帥門前,白綢已然揭下,大門護衛一個個和往昔一樣堅守崗位,一種凜冽威嚴,卻隨著老帥歸西而漸漸消去。

    初登位時,魏存東餘威還在,可現在過了二個月,終於成都上下的人,清醒的認識到,魏存東已經死了,強人不在了。

    大門前一溜馬車,都是中等樣式,少有豪華者。

    這情形,卻是兩月來常見,往昔往來於大帥府的豪族大戶的子弟,現在一個個少見踪影,換之,卻是些欲藉機上位的小官員,這些人,在老帥在世時,連大帥府也是難進。

    現在,卻成了大帥府常客。

    不得不說,雖是同樣位置,不同人來​​坐,到底威懾力不同。

    “大帥,您且放心,這些事情,小的定會辦得妥當,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會客廳內,幾名青年,正與新帥魏賢說話。

    因涉及到修築城牆、募捐款項諸事,說話的青年,很是自信的向上座那人保證著。

    魏賢看著對自己連連保證的這幾人,心裡輕輕嘆一口氣。

    其實,若非自己權威不夠,又何必與這些人浪費口舌?

    他不是沒想過,效仿父親,對不聽話者實行鎮壓,二弟和幾位族人,以守孝為名,遲遲不肯前往封地,手下官將都是父帥舊臣,手掌大權,對自己命令雖不違抗,但也並非震懼,這情況下,給人以把柄,只會令自己處於尷尬處境。

    罷了,只需再給一年半載時間,自己便能收服些勢力,扭轉如今局面。

    想至此,魏賢面上帶著和熙微笑,說著:“既是如此,此事就交與諸位了。”

    打發掉這幾人,管家從外面步入。

    魏賢嘆口氣,微帶些疲倦的看向他:“二公子那邊情況如何?”

    “回主上的話,二公子這段時日,在新府守孝,除請來的和尚道士為老帥念經祈福,未見有官吏出入。”

    “他若真有孝心,倒好辦了。”魏賢揉揉眉心,說著。

    “大公子,還繼續派人盯著嗎?”管家小心翼翼問著。

    魏賢沉默片刻,說著:“他再拖,也不能拖過百日守孝期,再過些時日,他就要起身前往井城縣了。這段時日,你們日常監督就是了。”

    已過去兩個月有餘,現在大局已定,對方縱是不憤,不會有辦法改變,對這二弟,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了。

    只是憂心文陽郡動靜。

    “本以為兩月前便會迎來一場惡戰,實是想不到,對方絲毫動靜皆無……莫非,是文陽長定兩郡出了問題?”

    魏賢還真是盼望事實便是如此,他現在缺的正是時間。

    給他一年半載,就算是無法收服父親留下整個勢力,至少不會如現在這樣,處處受人所製,不得施展。

    他卻不知,就在他思索此事時,王弘毅已在文陽府做出決定,舉兵朝成都方向而來。

    聞此消息時,魏賢正在閱讀父親所留書簡,看到精彩之處時,管家踉蹌蹌從外面奔入,狼狽模樣,實屬少見。

    “出了何事?”蹙起眉,看著管家不住喘息,魏賢緩緩問道。

    “主上,剛有探子來報,說是文陽軍朝成都府方向來了!”管家喘一口氣,很是順溜的將話說出來。

    “你說什麼?”魏賢大驚:“此事當真?那個探子現在何處?帶他進來!”

    “諾!”

    與老帥在時不同,魏賢對身邊人很是信任,因此,本不該通過管家報於自己知曉的情報,也可讓管家接觸。

    聽到主上吩咐後,管家很快便將探子帶到魏賢面前。

    “將軍,文陽府起兵二萬五千,已經浩蕩前來了,由王弘毅親領。”

    聽著對方將打探到情報再重複一遍後,魏賢終是慌了神。

    雖已是新帥,打仗之事,他卻是經歷甚少,這時,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到底是管家跟在老帥身邊時間久了,見新帥來回於房間內走動兩趟後,終是小心翼翼提醒:“主上,老奴是否去請幾位大人去議事廳候您?”

    魏賢這才想到應該做的事,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說著:“恩,你這便去請……”

    想了想,這時,竟不知該用誰,又不該用誰,到底是沒有自己班底,對父親班底諸人雖識得,卻並不甚了解。

    剛繼任兩月有餘,便遇危機,實是令他茫然。

    不過總算是魏家子弟,這茫然只是在心裡一轉念,到底未顯現出來。

    隨後點了幾個父親甚是器重的大將。

    又補充道:“再叫上葛壽,以及仲邢二人。”

    這二人算是自己一派,雖只是副將,多加培養,有可能有所作為。

    管家應聲而去,不到一柱香時間,眾人在議事廳聚齊。

    當魏賢將得到情報告與眾人知曉後,議事廳內,片刻間沉默下來。

    “怎麼,文陽軍還未到,諸位便怕了不成?”雖自己內心亦是畏懼,作為新主,魏賢只是為人寬厚些,卻並不傻,亦非無能之輩。

    只是權威不足,不能令眾人服自己。

    這時,他自是曉得,文陽軍攻下成都府,就是魏家消亡之時。

    他可清楚記得,去年父親滅掉的宋氏一族,與文陽長定之主王弘毅有著何等關係。

    別人若歸降王弘毅,或許尚可,魏家子弟歸降王弘毅,便是自取滅亡。

    面對著沉默下來的諸將,魏賢只得沉下氣,讓自己盡量做的像一方主帥。

    “大帥,當務之急,一是增派人手,固守住城門,二是多備守城之物,三是聚集城中軍隊,並防止有人藉機製造城中恐慌,還有若有可能,派使者,前往附近郡城,請求支援……”

    成都府有防御之力,聞文陽軍前來的諸人大驚過後,開始有人進行佈局建議。

    魏賢雖心中不安,到底還是聽取意見,立刻準了。

    成都府這邊開始人仰馬翻的備戰,距離成都府尚遠的一處坡地上,原地略作休整的文陽軍,已是佈滿整片曠野。

    王弘毅此時已翻身下馬,與隨行幾員大將,圍坐一圈,正對著一張簡易圖指指點點。

    “主公,若從這條路走,不出五日,便可抵達成都府。”一大將指著圖中一點,向王弘毅建議的說著。

    此時王弘毅卻目光落在地圖另一角,心裡改變了主意:“若是我軍先不前往成都,而是繞道,去取陽樂郡呢?”

    王弘毅指著成都府另一面的陽樂郡,頗是興味的說著:“如是先取陽樂郡,那成都府便會成一孤城。成都府是繁榮之地,能在戰鬥中少些破損,我軍接手後,會省心不少。”

    “陽樂郡?”旁邊一員大將想了想,忽地說著:“此郡太守,應是裴成炎吧?此人倒是有些本事,只不過向來唯魏存東馬首是瞻,此去怕是一場惡戰。”

    “先取此郡,對攻克成都府極為有利。”王弘毅說著,思至此,他終是下定決定,對左右人等說:“通知下去,軍隊改道,移師陽樂郡。”

    “諾。”

    陽樂郡,郡城中本是一片平靜,卻隨著一騎的奔馳而過,帶起焦躁氣息來。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了!大事不妙了!”得到情報的一個官吏,連跑再喊,在得到通報後,奔跑至太守裴成炎面前。

    “到底出了何事?如此大驚小怪?”裴成炎慢悠悠說著,這吏是他的侄子裴信。

    “太守大人!文陽的定遠將軍,帶著二萬軍,直撲陽樂郡來了!”裴信急的說著。

    “定遠將軍來了又如何……”裴成炎依舊慢悠悠說著,卻突然停下動作:“你說誰來了?”

    “定遠將軍!定遠將軍帶著二萬軍,朝陽樂郡方向來了!”

    重複的話,頓時讓裴成炎頓時一驚,連手裡的杯盞落地,都是不知,他猛的立起來,厲聲說著:“此事當真?若有虛假,軍法處置。”

    “大人,叔父,這事怎敢謊報啊!文陽大軍已離城不足三十里了!”裴信帶著哭腔說著。

    聽到這話,裴成炎臉色蒼白,在房間裡徘徊著,但是還是力持鎮靜:“城中還有多少兵?”

    “大人,城中原本有三都兵,但是給大帥當初抽去了二都,現在只有一都了。”裴信說著。

    “還不快去召集大將,議怎麼樣抵抗?”裴成炎就吩咐的說著,見著裴信不動,皺眉說著:“你有什麼想法?”

    裴信突然之間撲在地上,跪地叩頭,哽咽說著:“現在城裡只有一都兵,只有一千五百人,這一千五百人,如何抵抗著二萬大軍?”

    “住口,一千五百就不能抵抗了?古來都有千人守上幾個月的!”裴成炎大怒,呵斥的說著:“別讓我再聽見這無君無父的話,還不下去!”

    “叔父,你想想,現在大帥已死,新主軟弱,叔父,我知道你受了大帥的恩,想報君,可是這一千兵怎麼抵抗,再說,王弘毅大軍一到,豪門大戶各有異心,難道不會集眾開門?”

    “叔父,你敢殺盡城中豪門收其私兵,以抵抗幾個月嗎?”說到這裡,裴信號泣之聲頓時拉高,充滿著房間:“若不如此,只怕三日都不到,這些豪門就要拿我們裴家的人頭來獻城!”

    “叔父,你要為我們裴家滿門想想啊!”

    聽了這話,裴成炎心裡猛地一悸,剎那間臉色煞白。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懷天心,施德養。不屈表示世人要有愛。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22
第一百零七章 明悟(上)

  陽樂郡

    一眼看不到邊的定遠軍,純紅旗號密密麻麻,迎風飄舞。

    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車駕,幾桿巨大的帥旗挺立著,周邊護衛盡是

    精銳。

    “主公,先鋒就交給我吧!”這時,赫義第一個站出來。

    眾將不由暗罵了聲:“老不死的!”

    連忙又喊著:“主公,這先鋒交給我吧!”

    正在爭相請命之中,突然前陣傳來警號。

    眾將一時啞聲,和王弘敫一起,看向遠處,只聽哐啷有聲,高大的

    城門緩緩大開,不由面面相覷。

    片刻後,就听馬踏聲響,數騎飛奔而出,手揮赤旗,高喊起來。

    “陽樂繹降了?”王弘毅怔了下,醒悟過來,吩咐的說著:“讓他

    過來。

    片刻之後,信使數人已經奔出,其實這信使就是裴信,到了大軍雲

    集處,數人翻身下馬,直奔中軍。

    片刻後,裴信就跪在了面前。

    “你是說裴知府和都指揮使薛剛願降?”

    “是,我等願降。”裴信立刻應的說著,毫不猶豫。

    王弘毅凝視的看著,只見這人年輕很輕,一身九品官袍,身長六

    尺,一雙眸子幽黑髮亮,讓人印象深刻,不由多留了幾眼,就見著此子

    頂上一根赤紅之氣。

    看了一眼也就罷了,說著:“既是如此,裴知府和薛剛深明大義,

    棄暗投明,本鎮很是欣慰,令上下官員,還任原職,記錄在我鎮官體

    中。

    裴信頓時大喜,磕頭改口說著:“臣領命,這就回去禀告。”

    說著,這人再行禮,轉身出去,片刻後,又奔騎回去,入城不說。

    眾將面面相覷,不由都有些瀉氣。

    下面實在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和值得濃墨重彩,片刻後,城門大

    開,一行人全部出來,站在一處的是郡內各級官員。

    還有一片黑壓壓的是軍隊,由一將帶領。

    這時,卻下起雨來,雨水不大,細雨濛蒙,當王弘毅到達時,官

    員和將領,轟然一聲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哪怕地上已經濕漉漉。

    荇牟L後,出降中立出一人,又唱出名來,按照身份的高低。

    “諸位首舉義幟,棄暗投明,當為世人表率,在本鎮內,官任原職

    吧!”王弘毅在車馬上,說著。

    不過王弘毅還不親自入內,一揮手,丁虎臣立刻率領著黑衣衛步

    軍,開始進入城內,沿途檢查,並且看守關卡。

    這是防備假降,要知道,歷史上多的是假降,一旦騙入城中,關上

    射殺可是經常的把戲,在接管一切,完全掌握局勢之前,都容不得絲毫

    的鬆懈。

    不過這誰都理解,因此裴成炎和薛剛都很識趣,沒有絲毫阻擋,此

    時,只有隻有大隊人馬沿街行進沉重的腳步聲。

    秋雨中,在陽樂郡,自然不會有什麼百姓挑漿引食夾道歡迎的情

    形,各家各戶,都是門戶禁閉,不敢出來,隱隱露頭的人家,已經是大

    膽了。

    片刻後,各個要害地點,都已經站了上去,街道上更是三丈一哨

    五長一列,個個肅容而立,作出警備。

    見此情況,王弘毅很是欣慰,這才定神打量著。

    裴成炎和薛剛都是有著金黃本命氣,頂上雲氣翻滾,顯是新陳代

    謝,現在又趨於穩定,王弘毅就笑的說著:“兩位請起……這位是薛將

    軍? ”

    “罪將不敢!”薛剛起身,保持著謙卑和恭敬的姿態,轉身喝著:

    “眾兒郎,還不參拜定遠將軍?”

    一千五百人,頓時半跪行軍禮,拜的說著:“拜見將軍。”

    令行禁止,頓時讓王弘毅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魏存東為一代梟

    雄,手下還真有不少將才啊!

    王弘毅轉念說著:“裴知府。”

    “主公有何吩咐?”裴成炎聞聲一振,立刻恭身聽令。

    “你為知府,這時初降,說不定些亡命趁機掠奪,你率官員安撫,

    我給你一營兵,臨時組成巡城隊,糾檢不法,敢有乘機私掠燒**,斬

    立決!”這其實是非常正常的入城規矩。

    “同時,二萬大軍住宿,你也配合安排一下。”

    裴成炎怔了一下,面上閃過喜色,深深看了王弘毅一眼,躬身應

    命。

    之後,大軍雲集,不斷入城,直到五千人進去了,這時王弘毅才

    舉兵入城。

    第一時間,原本的太守府,被清洗,原本人員被迅速趕出去,士兵

    和隨軍人員密密麻麻,湧入府邸勺

    太守府規模很大,王弘毅習慣性到了書房,推開窗口,就能看見

    不遠處的大廳,還有著結滿了黯紅色苔蘚的城牆。

    這時,王弘毅早就脫了盔甲,坐了凳兒,又有人端了洗腳水,親兵

    跪在地下撩著熱水洗腳,這一洗,就舒服了。

    張玉溫伴隨著,他

    卑微,這時才上前賀喜:“賀喜主公,陽樂郡不戰而降,又得

    了一郡,東益州就只有成都沒有下來了。 ”

    頓了一頓,又說著:"成都雖是固城大城,可是臣以為,魏存東

    已滅,,魏賢雖然已經繼位,卻威信權威都無,下面文武誰能真正聽從號

    令? ”

    “孤城不可守,陽樂郡不戰而降,對成都打擊甚大,我看主公只

    要兵圍成都,城中豪門大戶,甚至文武都要想著辦法投降了。 ”

    “你這話,就說的透徹了,這威望這事真是不可思議。”王弘毅帶

    著冷冷的微笑,幽幽的說著:"若是魏存東活著,雖然身體不行,但

    是就是能鎮的住局面,斷無投靠這理。 ”

    說著,王弘毅穿上襪子,又套到了二齒木屐土,起身在地上散步,

    覺得身體一鬆,又嘆的說:“士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

    攻城,說的真是,但是真依我的看法,還是人心吶!”

    張玉溫聽了這話在思量,連忙說著:“是,'智者不惑,勇者不

    懼,適者有壽,仁者無敵',這話說的實在,孟子也說,▲仁者無

    敵,王請勿疑',主公就是施仁,所以才有出降這事,這都是主公的德

    行啊!”

    聽了這話,知道是奉承,也是這人心裡所想,王弘毅眉頭一舒,心

    頭大為快意,哈哈一笑,不過,他說的本意不是這個。

    人道之事,在於集人,首先自然是強弱。

    王弘毅殺陳翔、斬呂濟、誅李家、滅柳鎮,降杜恭真,敗魏存東,

    數年之間一連串大勝,足可見器量,現在擁有四郡,實力已經遠遠凌駕

    於上,這實力對比,表現在外,就是王弘毅威嚴和氣敏越來越盛,因

    此陽樂郡不戰而降。

    其次就是有沒有核心的骨幹,歷史上,雖然不利,但是戰到最後

    一息的人,多的是,王弘毅相絡,魏存東沒有死的話,說不定就是數万

    軍圍困數月還是克之不下,而不是現在成都人人惶恐,思圖出路。

    想到這裡,暗暗凝視著頂上氣運,只見自入城後,就有一大團白氣

    湧入,震動著鼎都在嗡嗡作響。

    不過到底容納得下,才過了一個時辰,就漸漸平息,只見鼎裡已經

    有五分之四,白氣在翻滾著,漸漸同化成淡青色。

    餘下的白氣,還在不斷滲過來,速度就慢了。

    這時,王弘毅悠悠踱著,臉上泛出微笑:“現在大軍休息三日,先

    去成都散佈陽樂郡已降的消息,使其發酵,三日後舉兵前去,才可順利

    獲得果實……你現在是秘書處的人,這裡的事你要多操心,有什麼消

    息,立刻通知我!”

    王紅毅說一句,張玉溫便躬身答應一聲"是”,未了說著:“這時

    差不多要擺好宴會了,主公是不是可以過去了? ”

    王弘毅說著:“這就過去吧!”

    這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伸欠著筋骨,在親兵帶領下,前去大廳,

    這處甚是精美,中間池水假山,橫穿一條小溪,活水繞廊穿房而去。

    這時,大廳裡,已經擺了數十席,上面已經盛放著各色菜餚,還有

    著各種各樣的酒,這宴既是慶功,也是安撫,實在是少不得,王弘毅

    只得前來。

    到了裡面,等候的降官降將,以及原本帶的眾將,多身著官服,

    見了,都磕頭:“臣等拜見定遠將軍。”

    “起來吧,不必多禮。”王弘毅掃看了一眼,吩咐的說著:“都

    入座吧!”

    王弘毅先入座,各人都入座,這是古席,一般身份高的,都是一人

    一座,稍低些的二人一席。

    當眾官眾將紛紛落座後,就有僕人上酒,眾人紛紛起身高聲說著:

    “臣等舉杯祝主公萬勝,願主公開得太平。”

    “此志還需眾位共勉!”王弘毅的酒幾次檢過當然無毒,這時也笑

    著舉杯,一口飲盡,放下了酒杯,掃了眼眾人,只見裴成炎放下酒

    杯,眸子清明​​,風度翩然,心中突然有著明悟。

    』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

    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

    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務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

    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自己再進一步,就是蜀侯,這不是“談笑有鴻儒,來往無白丁”,

    是“談笑多將相,來往皆命才”0

    裴成炎這等都是命世之才,懷有氣數的人,以後就是滿目都是了。

    想到這裡,看過明堂高柱,遠處巡兵密麻,燈華交錯,再遠處,星

    空之上,無數星光一片燦爛。

    一時間,胸中開闊,似將這星空都容下。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24
第一百零七章 明悟(下)

成都府

    魏家別宅內,魏謹正在房間內躺著,在身旁,幾個少女捶腿的捶

    腿,揉肩的揉肩。

    魏謹的心情顯然很是不好,閉目過了一會,猛地睜開眼睛,一腳踢

    開了右腳邊正給他捶腿的少女,冷聲說著:“用這麼大力氣,你想捶死

    我嗎? ”

    二公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二公子息怒!”這個侍女嚇

    魏謹本想命人將她直接拖下去,多年來隱忍功夫,到底讓他慢慢

    平復下心情,揮揮手,魏謹不耐煩的說著:“罷了罷了,你下去吧,換

    秋蘭進來。 ”

    “是,二公子!”侍女見二公子並未懲並訇己,很是感激的應聲說

    她出去後,不一會,一個姿色灸佳的少女,從外面步進來,打扮的

    很是低調,釵環裙襖,卻顯是符合這位二公子喜好。

    “秋蘭見-過二公子。”盈盈下拜著,少女垂首輕聲說著。

    “你們幾個且先下去,這裡留下秋蘭服侍便好。若非本公子傳

    喚,閒雜人等,誰敢在這段時日饒了本公子興致,後果你們是知曉

    的……”後面的話,魏謹未說,在場的人自是明白。

    要說,魏存東這兩位公子,在籠絡人心方面,自是有些手段,雖權

    威不夠,至少,在日常起居方面,風評尚可,不至於臭名昭著。

    即便魏謹這樣平日里以風流儒雅自居者,對下人有著生殺大權,若

    是惹到了他頭上,雖然不至亍死,但是家法的鞭子也是讓人​​心驚膽

    戰。

    並且這個時代,奴僕死上幾個,不會對名聲有太大的影響。

    因只訂過一門親事,還尚未完婚,在魏家次子府邸,只是些通房暖

    床侍女,妾室尚無一房,因此誰能得到魏謹寵愛,便很可能會有出人頭

    第的一日。

    因此對這新來很是得寵的秋蘭,原本服侍魏謹的眾女,自是極為排

    斥,可架不住人家得寵。

    見其打扮的楚楚可憐,一現身便得到公子關注,眾女目光若是能殺

    人,此時,秋蘭此時早死去上百次了。

    “諾。”雖有些不甘願,既然主上吩咐下來,只得照辦,諸少女

    出去時,都嫉妒憤恨的瞥一眼面前這少女,秋蘭嘴角含笑,卻只是低頭

    不去理會,令那些女子只得憤憤離去,不出所料的話,今夜定會有不少

    人難以入眠。

    “過來。”待侍女走出去,魏謹朝對少女勾勾手指,秋蘭立刻走

    “公子,您都有一個月未見秋蘭了,莫非是把人家忘了?”秋蘭很

    “呵,怎麼會呢。”魏謹笑了笑,說著:“還不是那邊盯的緊,

    前段時日是在為父親守孝嘛,自然要做個好孝子了。怎麼,一個月不

    見,便想本公子了? ”

    “~'1子您竟然笑話人家……”秋蘭還想說什麼,可這時候,卻有

    “噓!在那邊呆好,不該看的莫看,不該聽的莫聽……”魏謹的

    笑臉卻在這時,瞬間消失,換之的是淡淡的冷笑。

    “秋蘭明白了。”見此情形,秋蘭很是識相的從魏謹懷裡下來,恭

    “這就好,你在這裡守著,莫要讓人進來……

    “請公子放心,秋蘭定會辦好公子吩咐之事。”秋蘭連忙回答的

    見此,魏謹重新露出微笑,眼見著魏謹與里間的人,向裡面步去,

    秋蘭只得在外間守起夜來。

    “此女可信?我沒有記錯的話,她之前是老帥身邊侍女吧?”走

    到內間,方虛有些不放心,低聲問著。

    “自己房中,未必便可靠,她這樣反倒可以左右。”魏謹淡淡的

    說著:“我房中的侍女,有些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現在反是父親身邊常

    用的人,來的背景清白……先生便請放心吧,這事我也有數!”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前次主公說要見一見道長看相,我這

    就引見了。 ”二人說著話,從密道,向宅外行去。

    這宅,魏謹只買的現房,其中密道,自是前主人所建,而買此宅,

    對此,魏謹不是不曾懷疑過,曾經派人仔細調查過。

    不過,事情並沒有疑點,這方虛是本城的一個中等家世的子弟,在

    成都生活了幾代,來歷清白,不是外面來的人,和自己接觸,也是自己

    碰上去。

    這宅子原本是​​成都的一個官員所有,生性謹慎,這傘密道是便於

    魏謹這放下一半疑心,這等人,在成都府是有,並不罕見。

    密道出口,位於離住宅三百米處一小院中,從密道一出來,這就先

    見到了自己府邸的護衛,魏謹就是心中一定。

    “主公,是不是要請道長進來?”方虛問著。

    “請吧!”魏謹一彈袍角,笑的說著。

    片刻,一個道士沿著石子甬道閒步進來,魏謹看著這道士,面如冠

    玉,目若朗星,一身青色道販,寬大飄逸,步履健捷,

    手裡搖著一把羽毛扇,的確有些仙風道骨,魏謹上下打量著,罰褵暗暗

    喝彩。

    “成鶴道長!”方虛一見此人,立刻施了一禮。

    “貧道成鶴,見過魏公子。”在魏謹打量對方時,成鶴打量了魏

    謹一番,只是片刻,就收回了目光,微笑著上前行一禮。

    “久聞道長大名,魏謹此來,是來看相求吉凶。”對面前這.道有了

    不錯的觀感,魏謹說話還是相對客氣。

    方虛在一旁見了,心下一鬆。

    三人就進了屋,分了主賓坐了,喝了幾口茶,成鶴默默注視魏謹良

    久,心中一嘆,口中卻說著:“公子麵相不錯,山根氣正,土星明

    亮,原本是大有福氣的相,只是……

    魏謹一皺眉,問著:"只是怎麼樣?”

    成鶴泰然自若,再注規i了一眼,突然嘆的說著:“只是面相是個

    人,而天地發殺機,卻是大勢,我觀公子本來神形都在,本是富貴中

    人,但是卻被這血光一沖,只怕立刻有著大禍。 ”

    魏謹心中一驚,問著:“何禍之有?”

    “這我就看不出了,但是我觀就在七日之內,公子祖德隆厚,也許

    有著轉機。 ”成鶴嘆的說著。

    “轉機何在?”魏謹皺眉問著。

    “改格門徑!”

    魏謹先是一驚,猛的勃然變色,“砰”地一聲重重擊案:“說,你

    究竟是誰派來的?竟然說此蠱惑人心之語,不怕我殺了你嗎? ”

    一時,廳中靜得針落地都聽得見,成鶴卻是不驚,微笑著再喝一口

    水。

    見此情況,魏謹霍地起身,格格一笑,說著:“看這樣子,你是誰

    的說客?改換門徑?看來不是我的大哥一一是王弘毅的人? ”

    說著,手已經抽到了長劍上,只聽“鈧”的一聲,長劍已經出來三

    寸,露出了絲絲的寒光:“好妖道,敢在這裡蠱惑人心,我倒要看看,

    是你的頭硬,還是我的劍利。 ”

    成鶴也不躲閃,笑的說著:“自然是公子的劍利,不過,公子一劍

    下來,我固是身首二處,只怕公子也討不了好。 ”

    說著,成鶴又淡然一笑:“魏公子,貧道是方外人,又豈會在這等

    事上欺瞞於你?只怕你尚被蒙在鼓裡,昨日,王鎮軍大軍到了陽樂郡,

    裴成炎和薛剛,出城投降,已不費一兵一卒,將陽樂郡收於囊中,成都

    府已然成一孤城了!”

    “什麼?這不可能,城裡沒有絲毫消息,而且裴成炎和薛剛久受我

    父大恩,怎麼會這樣就叛了? ”這消息落下,頓時魏謹臉白蒼白,他是

    聰明人,這陽樂郡一降的意義,他豈不明白。

    但是轉念,又猛站起身,冷冷看著道士,喝問說著:“這種情

    況,你從何處知曉? ”

    成鶴搖頭說著:“貧道早便與公子說了,莫要問貧道是誰,重要

    的是,貧道將這消息說與公子你說了,而城中,得到此情報,有十數

    人,又有誰告知給公子? ”

    “天命無親,惟德是輔,這本是氣數,你想想,這陽樂郡也算是城

    高牆厚,這裴成炎和薛剛也算是久受老帥大恩,可是大軍一到,立刻降

    了。

    “現在王鎮軍卷四郡之兵,攻來成都,又有著巨石機,再加上你兄

    長才登位,權威不足,你想想,能抵禦不? ”

    “你父殺宋家滿門,城破後,豈不復仇?你兄必死無疑,魏公子若

    再不思退路,改換門徑,只怕真有性命之憂……”

    魏謹聽到這裡,醒過神來,冷笑的看了看成鶴和方虛,說著:“好

    一個道長,好一個方先生。 ”

    這二人的用意以及來歷,他已猜到了。

    不過此時,雖然咬牙切齒,魏謹心中已是一團亂麻,殺機浮現出

    來,又漸漸消退下去,這時殺了這二人,無疑是徹底得罪了背後。

    魏謹怔了片刻,翕動一下嘴唇,起身出來,說著:“方先生,你和

    道長認識,可以多聊些,我先回去了。 ”

    說著,就又進了密道離開,隨從也自離開。

    見了離開,方虛嘆的說著:“道長,這人疑心很重,我表面受到

    尊重,實際上一直不得信任,現在更是疑心了。 ”

    “這等貴家公子,用人都要數年十數年,哪能輕易信任?不過無

    妨,這本是順應大勢,是陽謀,他就算心裡明白,也不要緊。 ”成鶴

    卻笑瞇瞇的說著。

    “那剛才相面的事?”方虛聽÷,出口問著。

    “說的是實話,其實魏家有祖脈之力,又治政數十年,可以稱得

    上祖德隆厚,但是去年以來,赤氣橫掃,卻是硬生生削滅了大半。

    “不過總算還有些余德,有著一線生機,就看魏謹能不能抓住了。”成鶴說到這裡,也不由一嘆。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28
第一百零七章 明悟(下)

成都府

    魏家別宅內,魏謹正在房間內躺著,在身旁,幾個少女捶腿的捶

    腿,揉肩的揉肩。

    魏謹的心情顯然很是不好,閉目過了一會,猛地睜開眼睛,一腳踢

    開了右腳邊正給他捶腿的少女,冷聲說著:“用這麼大力氣,你想捶死

    我嗎? ”

    二公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二公子息怒!”這個侍女嚇

    魏謹本想命人將她直接拖下去,多年來隱忍功夫,到底讓他慢慢

    平復下心情,揮揮手,魏謹不耐煩的說著:“罷了罷了,你下去吧,換

    秋蘭進來。 ”

    “是,二公子!”侍女見二公子並未懲並訇己,很是感激的應聲說

    她出去後,不一會,一個姿色灸佳的少女,從外面步進來,打扮的

    很是低調,釵環裙襖,卻顯是符合這位二公子喜好。

    “秋蘭見-過二公子。”盈盈下拜著,少女垂首輕聲說著。

    “你們幾個且先下去,這裡留下秋蘭服侍便好。若非本公子傳

    喚,閒雜人等,誰敢在這段時日饒了本公子興致,後果你們是知曉

    的……”後面的話,魏謹未說,在場的人自是明白。

    要說,魏存東這兩位公子,在籠絡人心方面,自是有些手段,雖權

    威不夠,至少,在日常起居方面,風評尚可,不至於臭名昭著。

    即便魏謹這樣平日里以風流儒雅自居者,對下人有著生殺大權,若

    是惹到了他頭上,雖然不至亍死,但是家法的鞭子也是讓人​​心驚膽

    戰。

    並且這個時代,奴僕死上幾個,不會對名聲有太大的影響。

    因只訂過一門親事,還尚未完婚,在魏家次子府邸,只是些通房暖

    床侍女,妾室尚無一房,因此誰能得到魏謹寵愛,便很可能會有出人頭

    第的一日。

    因此對這新來很是得寵的秋蘭,原本服侍魏謹的眾女,自是極為排

    斥,可架不住人家得寵。

    見其打扮的楚楚可憐,一現身便得到公子關注,眾女目光若是能殺

    人,此時,秋蘭此時早死去上百次了。

    “諾。”雖有些不甘願,既然主上吩咐下來,只得照辦,諸少女

    出去時,都嫉妒憤恨的瞥一眼面前這少女,秋蘭嘴角含笑,卻只是低頭

    不去理會,令那些女子只得憤憤離去,不出所料的話,今夜定會有不少

    人難以入眠。

    “過來。”待侍女走出去,魏謹朝對少女勾勾手指,秋蘭立刻走

    “公子,您都有一個月未見秋蘭了,莫非是把人家忘了?”秋蘭很

    “呵,怎麼會呢。”魏謹笑了笑,說著:“還不是那邊盯的緊,

    前段時日是在為父親守孝嘛,自然要做個好孝子了。怎麼,一個月不

    見,便想本公子了? ”

    “~'1子您竟然笑話人家……”秋蘭還想說什麼,可這時候,卻有

    “噓!在那邊呆好,不該看的莫看,不該聽的莫聽……”魏謹的

    笑臉卻在這時,瞬間消失,換之的是淡淡的冷笑。

    “秋蘭明白了。”見此情形,秋蘭很是識相的從魏謹懷裡下來,恭

    “這就好,你在這裡守著,莫要讓人進來……

    “請公子放心,秋蘭定會辦好公子吩咐之事。”秋蘭連忙回答的

    見此,魏謹重新露出微笑,眼見著魏謹與里間的人,向裡面步去,

    秋蘭只得在外間守起夜來。

    “此女可信?我沒有記錯的話,她之前是老帥身邊侍女吧?”走

    到內間,方虛有些不放心,低聲問著。

    “自己房中,未必便可靠,她這樣反倒可以左右。”魏謹淡淡的

    說著:“我房中的侍女,有些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現在反是父親身邊常

    用的人,來的背景清白……先生便請放心吧,這事我也有數!”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前次主公說要見一見道長看相,我這

    就引見了。 ”二人說著話,從密道,向宅外行去。

    這宅,魏謹只買的現房,其中密道,自是前主人所建,而買此宅,

    對此,魏謹不是不曾懷疑過,曾經派人仔細調查過。

    不過,事情並沒有疑點,這方虛是本城的一個中等家世的子弟,在

    成都生活了幾代,來歷清白,不是外面來的人,和自己接觸,也是自己

    碰上去。

    這宅子原本是​​成都的一個官員所有,生性謹慎,這傘密道是便於

    魏謹這放下一半疑心,這等人,在成都府是有,並不罕見。

    密道出口,位於離住宅三百米處一小院中,從密道一出來,這就先

    見到了自己府邸的護衛,魏謹就是心中一定。

    “主公,是不是要請道長進來?”方虛問著。

    “請吧!”魏謹一彈袍角,笑的說著。

    片刻,一個道士沿著石子甬道閒步進來,魏謹看著這道士,面如冠

    玉,目若朗星,一身青色道販,寬大飄逸,步履健捷,

    手裡搖著一把羽毛扇,的確有些仙風道骨,魏謹上下打量著,罰褵暗暗

    喝彩。

    “成鶴道長!”方虛一見此人,立刻施了一禮。

    “貧道成鶴,見過魏公子。”在魏謹打量對方時,成鶴打量了魏

    謹一番,只是片刻,就收回了目光,微笑著上前行一禮。

    “久聞道長大名,魏謹此來,是來看相求吉凶。”對面前這.道有了

    不錯的觀感,魏謹說話還是相對客氣。

    方虛在一旁見了,心下一鬆。

    三人就進了屋,分了主賓坐了,喝了幾口茶,成鶴默默注視魏謹良

    久,心中一嘆,口中卻說著:“公子麵相不錯,山根氣正,土星明

    亮,原本是大有福氣的相,只是……

    魏謹一皺眉,問著:"只是怎麼樣?”

    成鶴泰然自若,再注規i了一眼,突然嘆的說著:“只是面相是個

    人,而天地發殺機,卻是大勢,我觀公子本來神形都在,本是富貴中

    人,但是卻被這血光一沖,只怕立刻有著大禍。 ”

    魏謹心中一驚,問著:“何禍之有?”

    “這我就看不出了,但是我觀就在七日之內,公子祖德隆厚,也許

    有著轉機。 ”成鶴嘆的說著。

    “轉機何在?”魏謹皺眉問著。

    “改格門徑!”

    魏謹先是一驚,猛的勃然變色,“砰”地一聲重重擊案:“說,你

    究竟是誰派來的?竟然說此蠱惑人心之語,不怕我殺了你嗎? ”

    一時,廳中靜得針落地都聽得見,成鶴卻是不驚,微笑著再喝一口

    水。

    見此情況,魏謹霍地起身,格格一笑,說著:“看這樣子,你是誰

    的說客?改換門徑?看來不是我的大哥一一是王弘毅的人? ”

    說著,手已經抽到了長劍上,只聽“鈧”的一聲,長劍已經出來三

    寸,露出了絲絲的寒光:“好妖道,敢在這裡蠱惑人心,我倒要看看,

    是你的頭硬,還是我的劍利。 ”

    成鶴也不躲閃,笑的說著:“自然是公子的劍利,不過,公子一劍

    下來,我固是身首二處,只怕公子也討不了好。 ”

    說著,成鶴又淡然一笑:“魏公子,貧道是方外人,又豈會在這等

    事上欺瞞於你?只怕你尚被蒙在鼓裡,昨日,王鎮軍大軍到了陽樂郡,

    裴成炎和薛剛,出城投降,已不費一兵一卒,將陽樂郡收於囊中,成都

    府已然成一孤城了!”

    “什麼?這不可能,城裡沒有絲毫消息,而且裴成炎和薛剛久受我

    父大恩,怎麼會這樣就叛了? ”這消息落下,頓時魏謹臉白蒼白,他是

    聰明人,這陽樂郡一降的意義,他豈不明白。

    但是轉念,又猛站起身,冷冷看著道士,喝問說著:“這種情

    況,你從何處知曉? ”

    成鶴搖頭說著:“貧道早便與公子說了,莫要問貧道是誰,重要

    的是,貧道將這消息說與公子你說了,而城中,得到此情報,有十數

    人,又有誰告知給公子? ”

    “天命無親,惟德是輔,這本是氣數,你想想,這陽樂郡也算是城

    高牆厚,這裴成炎和薛剛也算是久受老帥大恩,可是大軍一到,立刻降

    了。

    “現在王鎮軍卷四郡之兵,攻來成都,又有著巨石機,再加上你兄

    長才登位,權威不足,你想想,能抵禦不? ”

    “你父殺宋家滿門,城破後,豈不復仇?你兄必死無疑,魏公子若

    再不思退路,改換門徑,只怕真有性命之憂……”

    魏謹聽到這裡,醒過神來,冷笑的看了看成鶴和方虛,說著:“好

    一個道長,好一個方先生。 ”

    這二人的用意以及來歷,他已猜到了。

    不過此時,雖然咬牙切齒,魏謹心中已是一團亂麻,殺機浮現出

    來,又漸漸消退下去,這時殺了這二人,無疑是徹底得罪了背後。

    魏謹怔了片刻,翕動一下嘴唇,起身出來,說著:“方先生,你和

    道長認識,可以多聊些,我先回去了。 ”

    說著,就又進了密道離開,隨從也自離開。

    見了離開,方虛嘆的說著:“道長,這人疑心很重,我表面受到

    尊重,實際上一直不得信任,現在更是疑心了。 ”

    “這等貴家公子,用人都要數年十數年,哪能輕易信任?不過無

    妨,這本是順應大勢,是陽謀,他就算心裡明白,也不要緊。 ”成鶴

    卻笑瞇瞇的說著。

    “那剛才相面的事?”方虛聽÷,出口問著。

    “說的是實話,其實魏家有祖脈之力,又治政數十年,可以稱得

    上祖德隆厚,但是去年以來,赤氣橫掃,卻是硬生生削滅了大半。

    “不過總算還有些余德,有著一線生機,就看魏謹能不能抓住了。”成鶴說到這裡,也不由一嘆。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28
第一百零八章獻城

    “轟”一聲。

    在夜空下,可以看見一條紅色的長龍,氣勢洶洶的奔殺過來。

    成都中,並非沒有抵抗,只見一處,突然之間湧出一片士兵,進行著抵抗。

    “你們這些背棄大帥的逆賊”一將叫罵起來,看這情況,是才醒悟,立刻組織抵抗的大將:“你們必不得好死”

    只聽箭聲錯起,剎那間一片慘號,十數個士兵應聲而倒。

    話說,成都城中現在一萬兵,一直沒有來得及完全修整,各都各衛都很混亂,因此才給了機會。

    現在收到的效忠書已經有十七份,幾乎佔了成都軍的三分之二,可在入城後,還是遇到了激烈抵抗。

    殺到半夜,按照地球時間,已經是凌晨…左右,成都四門和城中大部,都被王鎮軍控制,但是城中還有數部,匯集到了大帥府,拼死抵抗,王鎮軍傷亡很多,於是請命於王弘毅,想動用小型投石機。

    王弘毅聞報,在黑衣衛的重重保護下,上了大帥府不遠處觀察,卻見大帥府周圍都是開闊地,別說居民房屋,就是樹木也都被清除乾淨,城牆高聳堅固,怪不得倉促間難下。

    這時,隨軍的張玉溫禀告的說著:“主公,不可用巨石和火油,這雖是大帥府,實是蜀王宮,已經過三朝。”

    蜀王宮初建,是郭弘所建,傳承二代而亡,但是王宮並沒有焚燒,其後王宮被封存,到了百年後,太宗之子蜀王陳信入主,以後傳承五代。

    中間又短暫割據,有蜀王謝擇稱王,一代就亡。

    到了本朝大燕,太祖四子封燕王,入主其中,但是才當了十一年,就被太宗削去爵位,賜死,以后宮殿就封存了,作為行宮。

    魏存東入住後,住入其中,啟動了一半。

    這王宮經過歷代修整,實花費了無數財富和心血,被焚燒了實在太可惜。

    這些記載,王弘毅自是知道,此時凝視著蜀王宮,只見蜀王宮上空,還殘餘著白氣,隱隱有著虎形,可惜已經完全不成氣候。

    再仔細辨認,卻感受到了一絲絲細微不可見的青氣在瀰漫著,感受了下,也許裡面有前朝殘餘,更多的,還是地面。

    王弘毅突然之間想起了一個傳說,據說當年郭弘建時,佔據了絕佳的位置。

    成都有一條隱龍,此宮就建立在上面,風水非常的好,現在看來,其言不虛,王弘毅很是滿意。

    這時,張玉溫又奏告的說:“據降將說,現在拼死抵抗的,除了帥衛,還有著鐵文和程撫兩將,尚有兵二千人。”

    “告訴降將降兵,要想戴罪立功,就給我把這些掃清了,還有,告訴他們,這成都以後是我的首府,趁機掠奪的,想想要不要腦袋了。”王弘毅觀察片刻,浮出一絲冷笑,說著。

    說著,就自己退到了一里外的一處新奪的大酒樓,這酒樓非常有名,有五層,能居高臨下看著大片區域,這時就被臨時徵用了。

    王弘毅勞累了一夜,親兵正在鋪榻,從窗口望去,只見遠一點殺聲四起,這些降將降兵受到命令,不得已,只得攻打著蜀王宮,一時間,慘叫聲,呼喚聲,殺聲,密集在一處,在王宮入口處,各種各樣伏尸集合在一起。

    王宮在血戰,城中的清掃也在繼續,不時有著零星的殺聲。

    “主公,現在大局已定,您就休息一下,天亮了還有許多事呢”張玉溫這時,勸的說著。

    略動了動身子,王弘毅點了點頭,明天的確有許多事,接見降將降官,安撫大戶,確定制度,這時必須休息一會。

    這一睡下去,等到醒來時,就覺得房子裡有著亮光,起身一看,只見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雲彩似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下面的殺聲已經平了,清晨的空氣沁著微微的芳馨,王弘毅起身洗臉,用毛巾擦過,這時,張玉溫就進來行禮。

    “情況怎麼樣了?”王弘毅問著。

    “禀主公,蜀王宮破了,樊將軍著人封了王宮,又擒了魏賢和鐵文,程撫戰死了。其它眾將各官都已經安撫。”

    王弘毅嘆了口氣,說著:“依我之心,魏賢初就位,並無惡跡,是可以免死,只是魏存東倒行逆施,留下大禍,我也免不得,傳我的命令,不必見了,將魏存東的三族全部拿下,立刻抄斬,唯魏存東次子魏謹獻城有功,免死,其家不在誅連之列——叫他來見我吧”

    張玉溫心中凜然,應著:“遵命”

    魏謹早就等候著,王弘毅才用了點早點,就听著禀告:“魏謹求見。”

    魏謹進來,張玉溫不由眼睛一亮,只見魏謹顯是一夜沒睡,眼有著淡淡的紅腫,只是這時一身月白色寬袖長袍,發黑如漆、面如明月,就算在落難之時,還是有著氣質令人一見忘俗。

    魏謹進來,就磕頭說著:“罪臣拜見將軍。”

    王弘毅矜持地一笑,坐在了椅子上,仔細打量,只見此時這人頂上,一根金黃色本命氣,就算城破,還些金黃氣不散,化為一小片一小片不甘心散去。

    王弘毅又沉吟了一下,說著:“你獻城有功,我自有賞賜,不過你父魏存東誅我岳父家七十三口,這罪不能不罰……我已令將魏存東的三族全部拿下,立刻抄斬,唯你免死,其家不在誅連之列——汝可服否?”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魏謹還是如雷轟頂,聽了這話,哽咽不能自控,磕頭說著:“不敢,臣謝將軍大恩。”

    這話語言顫抖,如泣如訴,張玉溫心中起栗,卻不敢說話。

    王弘毅也有所感,嘆了口氣,說著:“斬後,你去收屍,還有,你父之前委任你為井城縣令?”

    “是”魏謹哽咽著,應聲說著。

    “我有成都城,原本宗廟中魏家靈牌,要盡快遷出,你要在今天就辦好這事,你父既然委任你為井城縣令,我也維持著原命,你明日就遷出,去井城當縣令吧”王弘毅最後擺了擺手,說著。

    “臣受命。”魏謹哽咽,再次磕頭說著。

    這一受命,只見頂上原本殘餘的金黃色,在片刻之間,就化成了一片赤紅雲氣,並且同時,由王弘毅體制內的白氣,頓時湧入。

    只是一分鐘,他頂上雲氣,就變了縣令的赤紅雲氣,並且還比一般縣令多出一半,想必只要自己不加削減,這縣令還是能當的很穩當。

    魏謹退出大門後,三魂若失七魄不全,夜夢遊魂一樣出了門,被涼風一激,神誌才清醒了些。

    有一小車,自家馬夫還在不安的等待著,見了出來,不由露出喜色。

    魏謹悵然長嘆一聲,上車坐了,說著:“回去吧,有許多事要辦呢”

    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動了,眼前的街道幾乎沒有行人,只聽蹄踏在道路上的聲音,這本是尋常的景色,魏謹生活了十數年,從沒有覺得它耐看。

    現在,此時看著城市,卻突然覺得它十分美麗,可惜的是,從今天開始,這城市,已經不屬於魏家所有了。

    不過,魏家終於還是保全了,雖然只有自己這一脈活下來,可依舊是保全了,並且還被派往原封地擔任縣令。

    就這樣結果,也是不錯了,魏謹嘴角喊著笑意,眼淚撲簌的落下來,只是貪婪的看著這一切。

    魏謹出去半個時辰,王弘毅出行到王宮。

    此時已是上午。

    半夜的戰鬥,結束了,現在成都中,除了個別零星散於民間還沒有徹底消滅,整個城市已經落在了王弘毅手中。

    戰場打掃的很是乾淨,街道上偶爾可見一些血跡,訴說著戰鬥的殘酷。

    往昔行人繁茂的街道上,無一條街道上有行人行走。

    家家關門閉戶,偶爾有一雙眼睛透過縫隙看向路過軍隊,很快又會縮了回去,王弘毅在街道上行著,感受著頂上雲氣翻滾。

    放眼看去,成都上空,原本是白裡透紅的雲氣,這白裡透紅雲氣,現在卻被一股強烈的赤氣所侵入,每時每刻,都在旋轉著,吞噬和同化著。

    原本郡縣雲氣很少,轉化並不需要多少就,可這個千年古城的氣運,深沉厚實,這時才明顯看出了這吞噬轉化的過程。

    而這時,王弘毅注意到,自己大鼎,在上面無聲的轟鳴著,雲氣繚繞,吞雲吐霧,隱隱主持著赤氣進行同化和吞噬。

    隨著同化,整個赤氣越來越膨脹,並且以成都為中心,不斷蔓延出去。

    王弘毅突然之間有著明悟。

    當自己的氣運,完全吞噬了成都氣運,並且覆蓋整個東益州,使之籠罩一片赤氣的時候,就是自己稱侯建國的時候了。

    上古分封的諸侯國,雖然爵位僅僅是侯,但是實際上就是國家,稱國侯後,王弘毅就可自稱“孤”,又稱各臣為“卿”,並且建立國家體制。

    看這時間,並不遠,最多還有一個月。

    古云:唯名和器,不可授人。

    只有在稱侯建國後,才能名正言順的建立中樞,建立體制,這有一個先後秩序。
purplekite 發表於 2011-8-19 08:32
第一百零九章 預備(上)

    丁虎臣穿著盔甲,率降官仰王弘毅於王宮城門。諸將和降官跪拜行禮,而王弘毅又安撫了數句,最後,眾將以及成都府太守陳達才得以跟隨入內。

    這片蜀王宮,是保存很完整的王宮,佔地88畝,分為中、東、西、三路建築,由嚴格的軸線貫穿著、多進宮殿組成。

    總體上說,有著親政殿為核心的外宮,又有著眾后宮,建築佈局規整、工藝精良、樓閣交錯,充分體現了王家輝煌富貴的風範。

    王弘毅入宮後首先的去處,自然是親政殿。

    親政殿說是殿,實際上是一片宮殿形成的大殿,這殿甚是巨大,可容千人,中間是一個高台,有五階,上面是一個高高的王座。

    魏存東雖然得了成都,但是本只有三郡,卻不敢動用這個,現在王弘毅自然沒有顧忌,吩咐的說著:“將這殿清掃處理,要修補的就要修補,其它也是一樣。”

    頓了一頓,又問著:“這宮人數怎麼樣?有無宦官?”

    這時,一個宦官上來磕頭,說著:“將軍,原本魏家有奴僕三百餘人,小人名喚俞忠,我等原本是蜀行宮的宦官,現在只有寥寥十幾人了。”

    王弘毅說著:“俞忠,你既是宦官,就先由你來井使宮內,檢查眾人,清白者留下,餘下都放還回去。”

    這宦官俞忠是大燕皇宮的人,後來得罪了上司發配到了蜀行宮,魏存東又沒有資格建國磋砣​​了十數年,現在終於有了機會,頓時磕頭謝恩。

    王弘毅深知,宮中具體事物外人不知,而且帝王家的規矩,外人也難以知道,既然有十數個宦官,自然要充分利用起來,模仿著建立一套后宮規矩。

    而且,王弘毅並不認為女官制度要比宦官制度好,甚至認為,女官和宦官相互制衡,這是對的但是假如廢除宦官制度,以女官代替,實是愚不可及。

    王宮內部之事,是國家機密,宦官已經閹割並且終身不得出宮,自然無妨,但是如果用了女官,卻還有著想念,到時候勾結外臣,sī結夫妻說不定還sī下養子豈不是禍端?

    如是一概禁絕又太嚴酷。

    雖然王宮封存,並且有的地點年久失修,但是諸人觀賞王宮後,還是被奢華浩大的建築所震驚。

    王弘毅見了很是高興,這些修整下就是一座不錯的宮殿。

    巡視宮中並不僅是為了滿足王弘毅個人的興趣,巡完之後,王弘毅到了一處原本魏家生活的區域。

    這處雅緻,處於一個人造湖旁邊,這湖不過畝許見方,一道走廊,長數百步,直通入其中,王弘毅進去,張目四顧,只見身處一間大書室中。

    這房間數丈見方,極是清幽雅緻,一排紫檀書櫥,滿滿的書籍,還懸一管玉簫。

    窗下面一張大桌幾,眼角忽覺寶光撩亂,轉目看去,就是湖泊,此時此時朝陽照耀,陽光直映入室中來。

    王弘毅到了裡面入座了,才吩咐著大家休息。

    王弘毅此時氣運滿滿,臉上晶瑩生光,真個目如明星面如滿月,見眾人坐了,才仔細打量著一個中年人。

    成都府太守陳達,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廣額瘦頰身材清灌,穿著官袍,此時這人頂上,一團金黃帶著淡青的氣運,只是看起來這團氣運搖擺不定,有著絲絲消退的跡象。

    王弘毅對陳達說著:“我昨天忙著,沒有見面,今日一看,還是不錯,你見果斷棄暗投明,也略有薄功,我任你為朝奉大夫,兼著處理著這成都安撫工作。”

    話才一落,太守陳達的淡青氣運頓時消失,但是一團金黃氣卻穩固了下來,這人起身磕頭說著:“謝將軍。”

    朝奉大夫是正五品,不過成都城太守雖然是知府級,卻是蜀地首府,照例加一品,是正四品,這算是減品而用了。

    不過作為降臣,手上又沒有兵,這待遇已經不錯了。

    陳達離座謝恩,辭出去,王弘毅望著他的背影,吩咐說著:“把窗口打開。”

    有人立刻上前,將窗口打開,風一吹,都覺得絲絲清爽陣陣入心,都注目王弘毅,王弘毅這才沉吟著說著:“這次降官也就罷了,陳達減一品任命,其它文官也是同樣,減一品任用。”

    張玉溫聽了,立刻應著,將這道命令潤絲寫了出來。

    王弘毅又問著:“這次開城門,除了魏謹,誰出力最大?”

    “是張祥,他是副都指揮使。”丁虎臣說著。

    “哎,既然有功,任都指揮使同知,畢竟我方一都,有三千三百人,不是一千五百人。給他保留三衛,若是再有功,提拔成都指揮使。“王弘毅吩咐的說著。

    張玉溫聽了,同樣將這道命令潤寫了出來。

    王弘毅想了想,令說:“其它降將,原本都指揮使,全部貶為衛將,令在一周內整編完畢,歸於各都名下,以充實全都,不足之處,招募充足!”

    頓了一頓,又問著:“現在我鎮有十四個都了?”

    丁虎臣應著:“是,如果連新降的薛剛和張祥也各立一都,就是十六個都了。”

    “薛剛和張祥都是三衛,先不立旗號,十四個都,我就立下名號。”

    “長策、沙成、燕山,還是原本都號。”王弘毅度步而行,想著,隨口說著:“劉果、左籍、王羽、孫資四人,原本是我義從軍衛將,分別賜廣武都、振武都、宣武都、興武都四都。”

    劉果是廣武都指揮使,左籍是振武都指揮使,王羽是宣武都指揮使,孫資是興武都指揮使。

    丁虎臣和張玉溫都聽著,張玉溫又將這道命令,潤成文。

    王弘毅又吩咐的說著:“張毅、何勝、柴嘉、賀仲,分別是飛熊都、豹韜都,永清都、黑獅都。”

    “顧許領文狙都​​的名號。”

    “樊流海嘛,賜龍壤都。”

    “黑衣衛改名為羽林軍,騎二衛,步三衛,丁虎臣,你都指揮使,你不要當了,你以後當兵習郎中,羽林軍指揮使由賀益擔任。”

    丁虎臣一驚,不知所說何事。

    王弘毅笑了笑,說著:“本鎮既已全領東益州,自然要新的名分,我已經決定,稍後就自領蜀侯,建國立制。”

    “蜀侯之下,設六司,吏、戶、禮、兵、刑、工,你就擔任第一任兵司郎中,你回去把兵司的架子建起來。”

    丁虎臣和張玉溫恍然大悟,按照原本規矩,王和帝有六部,蜀侯就只能稱司了,這自然只能當兵司郎中。

    丁虎臣雖然有些不捨軍營生活,卻還是磕頭應著:“諾,臣這就去辦。”

    這時,這些命令都已經潤絲完成,王弘毅取了定遠將軍的金印押了,又吩咐張玉溫說著:“你的任務也很重,第一要幫我刻製六司金印和官服,以及我的蜀侯玉璽。”

    蜀侯如果獨立建國立制,所用就是“璽”了。

    “還有原本蜀王宗廟,必須清理,請祖先入內,天子七廟,王五廟,諸侯三廟,我就先啟三廟就走了。”

    二人都是聆聽,應著。

    “還有,我為蜀侯,雖是自領,群臣上表勸進,以及禮儀,都要嚴格的辦理,張玉溫,聽聞你素來對禮儀有著學問,這事你如辦好,就是有功。”王弘毅說著。

    張玉溫行禮,忙答應一聲:“是!”

    “老夫人和夫人必須全部遷移到成都,這也是一件事。”王弘毅度步想著說著,嘆了口氣,說著:“秘書司還要擴大,這以後再說吧。”

    “還有,我的近衛正式改名為虎賁衛,由甘厚任第一任統領,人數設為六百。”

    就在這時,賀益求見。

    “傳!”王弘毅說著。

    “主公,魏家和二族所在宅第,都被圍住,我等已經進府砍殺,殺一百七十六人。”片刻後賀益上來,說著,身上還帶了幾點血跡。

    王弘毅看了看血跡,問著:“可有反抗,我方可有傷亡?”

    賀益回答的說著:“哼,二家還有不少sī衛,又有著弩弓,因此有著抵抗,盡數砍殺後,我軍陣亡十七人,傷了二十一人,這些屍體,事後交給魏謹收屍,財產由文吏統計,完成後交給主公處置。”

    提到死去的士兵,這大將〖興〗奮之情,略有消減,又說著:“魏謹前來,已經帶人,領命請求搬遷宗廟。”

    聞此,王弘毅說著:“他不必前來見我了,讓他直接去宗廟,在今天宮門關閉前,就把所有神主牌全部遷移出去,過時不候。”

    “得令!”賀益應的說著。

    想了想,王弘毅又令的說著:“傳令咒禁博士,立刻清理王宮,主持宗廟搬遷準備。”

    這本是禮部的事,但是現在禮部或者說禮司還沒有建立,再說涉及神秘主義,自然就由素兒來擔任了。

    一連串命令傳達出去,王弘毅這才舒了口氣。

    頂上,四品之鼎已經完全充滿,只是還沒有盡數化成淡青絲的氣運,而王宮、成都、甚至整個東益州,還沒有完全轉化。

    轉化完畢之日,就是建國稱侯的吉日。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uro

LV:7 大臣

追蹤
  • 101

    主題

  • 30244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