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平民軍師》 作者︰銀民金叉(連載中)

yang062066 2011-6-23 15:43: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97889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01
第四十章 你們就笑吧!

“貞兒、我……”

    踏進城門的第一刻,陳清只見城頭上的糜貞渾然不顧形象的飛奔而來,飄灑的淚珠蕩漾在城門前的石板路上,飄灑起濃濃的幸福。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原先陳清還以為古代的女子很是保守,但今天卻徹底打破了他的觀念。

    糜貞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擦拭眼角的淚水,重逢的喜悅在這一刻勝過了世家的家教,勝過了一切,她只是飛似的奔到了陳清面前,緊緊抱住了他。任由周圍人如何看待,她只知道自己不敢放手,也不想放手,她不願再一次這樣提心吊膽的掛念著一個人,一個讓自己牽腸掛肚,卻又不辭而別,投身險境的白痴。

    這一刻,溫暖無聲息的蔓延了開頭,陳清只覺得眼角發酸,默默的將她的臻首放在了自己胸口,溫柔的抱住了她,附在她耳邊柔聲說道︰“貞兒、我……”

    糜貞沒讓他說下去,搖了搖頭,依舊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語帶哭聲的笑道︰“不要說,只要你能回來,比什麼都好。”

    愛情故事總是很能打動人,更何況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真實故事?

    曹操也陳登原本就在城下的涼茶鋪牽掛著陳清,但听到城頭的動靜,立馬飛奔了過來,只是他們似乎晚了一步,陳清此刻正擁著佳人,好是甜蜜。

    吸了吸鼻子,小陳登的眼里也緩緩滴落了幾滴眼淚,有些感動,正想上前說些什麼,卻被曹操一把拉住。

    曹操眯著眼笑了笑,低聲對陳登說道︰“現在別去打擾他們。”

    陳登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又見周圍士卒明明很感動卻也不吭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直到聞訊而來的陶謙領著一班文物官員前來的時候,糜貞才羞紅了臉,嗔怪的看了陳清一眼,不舍的從他懷里掙脫了開來,退到了趕來的糜竺身邊。

    陳清出去的這兩天里,糜貞就幾乎沒有笑過,每日白天都要在城頭上眺望許久才不舍的回家,回到家後亦是茶不思飯不想,這做哥哥的糜竺又豈會看不懂妹妹的心思?如今陳清回來了,糜竺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妹妹和他相擁在一塊兒,而且陳清的臉上亦是充滿了幸福,雖然糜竺有些做哥哥獨有的吃味,但見兩人情投意合,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州牧大人。”

    見陶謙領一大群人來,而且各個都朝著自己偷笑,陳清尷尬的漲紅了臉,低頭抱拳喚了聲。

    陶謙何許人也?從官數十年亦可穩居土皇帝之位,便可彰顯其老道的一面。偷偷朝糜竺一笑,直接上前扶起了陳清,朗聲笑道︰“道明為徐州不顧生死之危,實在是令老夫佩服萬分!今日老夫做東,于滿香樓宴請諸位如何?”

    十數官員亦是賠笑說好,心中或贊嘆陳清之能,或羨慕他如此得寵,但無論如何對于他的膽量氣魄,則是心悅誠服。

    眾人都涌了上來,陳登和曹操這才從角落走了過來。

    見陳清衣衫襤褸,陳登心中有些不忍,當下立馬轉身對陶謙抱拳道︰“州牧大人,可否讓下官帶大哥先行回去換身衣裳再來?”

    “賢佷這是什麼話,道明勞苦功高,必然要好好接風洗塵一番~”陶謙哈哈一笑,忽而將目光轉向了躲在糜竺身後偷偷注視著陳清的糜貞,壞笑道︰“既如此,一個時辰後滿香樓見,唔,糜貞佷女來也吧,自從你長大以後,老夫許久未曾與你聊過家常了,甚是懷念啊!~”

    在場的人哪個不精明?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忽而瞟向嬌羞低頭的糜貞,忽而又瞟向尷尬不已的陳清,一陣哄堂大笑。

    “哎,道明賢弟已過了十六之年,是該婚娶了~”一直朝陳清壞笑的曹操,突然一臉嚴肅的縷了縷小胡子,沉聲道︰“唔,可若是尋常女子又豈能配得上其才名?放眼徐州,陳家曹家皆無女子,唯有糜竺兄家中尚有一妹,听說是知書達理,乖巧可人,唔~”

    說到一半,故意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

    眾人听聞後,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你、你們壞死了!”

    糜貞被笑的都紅到了耳朵根上,只覺得臉上火辣火辣,一跺腳轉身向府里的方向奔去,但沒跑幾步卻又突然回頭看了陳清一眼,悄悄比了個手勢,這才歡喜的離去。

    這手勢是什麼意思陳清最為清楚,因為這就是他教的。不過場中的陳登嘛,跟著陳清久了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當下卻見陳登狡猾一笑,故作恍然狀對陳清大聲喊道︰“大哥,糜小姐原來是在說她想你啊!”

    眾人又見陳清氣惱的踢了陳登一腳,又是一陣大笑後,跟隨陶謙向滿香樓走去。

    見眾人散去,吃住都在陳府的曹操自然是留了下來,朝著陳清欣慰的一嘆,拍了拍他肩頭,道︰“這次辛苦你了,說實話,若是換做我,亦是不敢如此大膽的走此險路。”

    未曾料想,陳清見曹操這樣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人是啥亂世之奸雄了,直接怒道︰“你當然不會去這樣做了,黃巾那兒還有個仰慕你的張呢!”

    張?

    曹操听他一說,好像想到了什麼,旋即狐疑的瞥向了陳清,好奇道︰“你說的那個張是不是個身材魁梧,面相猙獰的大漢?”

    “除了他還能有誰!老子的菊花都差點被他爆了,曹孟德,你瞞得我好苦!”

    至于菊花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已經不在曹操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但見曹操沉默了數秒後,竟是忽然彎下了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竟是連眼淚都滑了下來。

    “你、你居然還好意思笑!”

    陳清以為曹操是笑自己被耍了,火氣更是越冒越大,正欲轉身離開,卻見曹操一把拽住了自己,強忍住笑意,解釋了起來。

    原來那日曹操領三千兵馬正趕往徐州救援,卻因心急,使得自己與兩百騎兵的前頭部隊,與身後的步兵落開了距離。

    誰料,行不多遠,不遠處竟是有個黃巾大寨,而守衛之將竟是察覺到了自己,立馬領著數百人馬殺出。

    雖說騎兵對陣步兵,以一敵三實在是足以,但曹操唯恐打草驚蛇,讓自己身陷重圍,當下生了急智,朝來人故意嘆道︰“惜哉、惜哉!”

    率領部隊趕來的正是黃巾將張,見曹操軍隊帶有濃濃肅殺之氣一看便知是精兵,又听曹操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當下心生疑慮,朝曹操一揚馬鞭,冷哼道︰“狗官,笑甚麼!”

    曹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搖頭苦嘆道︰“曹某見將軍是一文武帥才,卻被僅僅用于留守,實在是有些可惜。”

    哪像,張正覺得因為廖化的出現而逐漸被劉闢所疏遠,心里早就有了怨言。這次僅讓自己留守,他更是心中憤憤不平。听曹操這麼一說,心里的怨氣又被激了出來。

    曹操見對方不言不語,拳頭卻緊緊握起,心中偷笑,沉聲道︰“若是將軍願投誠,曹某定保將軍成為一軍之帥!”

    一軍之帥?!參軍的人,哪個不想當主帥?張這麼一听,竟也就信了幾分,不過仍處于左右為難之中,過了片刻,忽而又見曹操部隊後掀起了一陣煙塵,心中大驚。但見曹操隨後的數千步兵竟是一擁趕來,更是惶恐不已。

    “將軍,此話當真?!”

    曹操嚴肅著臉,誠懇應允。

    見曹操說的真切,張果斷的看了眼身後的近兩百士卒,朝曹操偷偷使了個眼色。曹操會意,果斷的令兩百精騎飛一般的吞噬了這支部隊。

    之後強忍著笑意贊賞了張幾句,領著部隊朝西門處進發……

    陳清听得一愣一愣的,這個故事未免听起來有些太玄乎了吧?

    “道明,曹某要是有任何虛言,定不得好死!”

    曹操一臉鄭重的發誓,陳清也不好多說什麼,眼下也就信了他的話,無奈的一笑,道︰“行,算我倒霉!索性沒被爆了菊,還拿到了地圖。”

    接連兩次听陳清說什麼菊花、爆菊,曹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好奇道︰“菊花是何意?”

    陳登強忍著笑意,高深莫測的說道︰“菊花,可排泄、可通氣、可令人心神寧靜,乃人最珍貴之物也~~~”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04
第四十一章 接風宴

   鏡中男子負手而立,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形貌瀟灑,頭角崢嶸,氣質清 ,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陳清有些發愣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懷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但照映出的依舊是這渾身散發出種淡然、自信的男子。

    這還是我嗎?回憶起大學時,一直被流氓欺負也不敢吭聲的軟蛋,陳清頗感好笑的自嘲一嘆,隨後老老實實的將頭發盤起,徐步走出了院門。

    “嘿嘿,孟德你輸了吧,我就說,大哥好好打扮一番可帥呢!”

    陳清剛一走出來,這股清新別樣的氣質別讓曹操看的有些發懵,陳登見狀立即好笑的推了推曹操的腰,壞笑的伸出了手,道︰“孟德兄,十兩銀子。”

    曹操無奈的搖了搖頭,賭品好是他的另一大優點,從懷中取出了十兩銀子乖乖交給了陳登。隨後又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別樣的陳清,郁悶的說道︰“道明賢弟,你一表人才,為何平日有些……”

    “邋遢、懶惰是吧?”

    陳清接著曹操的話說了下去,聳了聳肩,輕松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算外表再好,腹中空空又能如何?”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曹操默默的反復默念起這兩句後,恍然大悟的朝陳清搖頭笑道︰“道明之言,實為精闢!”

    陳清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連忙催促著二人朝滿香樓走去。

    單騎闖營的事兒,自從陳清回來之後便沸沸揚揚的在徐州城內流傳了開來,大街上但凡是見過陳清的,此刻看著他一襲白衣,面容英朗的走過,對會恭敬的喚上一聲,行上一禮。從陳府到滿香樓,距離很近,但即便如此,一路上經過的商鋪老板,都會客氣的送上些禮物給陳清,不過這些負擔嘛,陳登全讓他們直接送陳府去了。

    百姓就是如此樸實,只要你能給他們太平的日子過,他們便會對你感激不盡。陳清這次的外出可以說是為整個徐州城盡心盡力,以命相搏,淳樸的百姓自然待他如同恩人。

    見一路上百姓對陳清很是推崇,曹操欣慰的一笑,忽而打趣道︰“操平生志願乃是大將軍,若真到那時,操定向天子請命,封賢弟為徐州牧!”

    陳清沒有說話,微笑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嘆了口氣,暗道︰再過數年,恐怕那時便不是孟德請奏天子,而是孟德直接下令了罷……

    陳登見這兩人都有大官做,心里不爽,鼓了鼓氣,干脆說道︰“哼,老大做徐州牧,那我就做郡守,反正我不要和老大分開。”

    見他仍有些小孩子心性,陳清不禁莞爾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道︰“小登子,將來你就會知道,有許多事情不是你想便能做到的……”

    縱觀歷史,陳登早年的聰明才智是天下皆知的。與父親陳圭上演一出完美的離間計,使呂布不信任陳宮,再引曹操殺之,最終仍能明哲保生。然而陳圭死後,僅剩他一子,為了世家大族的利益,他便只能牧守徐州十數載。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亦是保得徐州不讓江東有機可乘,萬無一失。

    曹操不像陳登,久經政局,又同樣身為世家長子的他,很快便體會到了陳清言中的深意,略有所思的看了眼正歪著頭一知半解的陳登,苦笑著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許久才緩緩說道︰“亂天下者……或許便是吾輩世家中人……”

    曹操的話雖然說的很輕,但卻在陳清心頭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後世的他可以通過種種總結得知這一切,但要讓一個身處于世家的人說出這句話來,卻是匪夷所思。

    狐疑的注視了曹操很久,陳清頗有些神傷的想了想,眉頭忽而一松,笑曰︰“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非得你們兩個徹底喝趴下不可!”

    言畢,興致高昂的與二人一並踏入了滿香樓。

    走進熟悉的包間里,除去曹豹以及他的一班心腹外,陶謙、糜竺等官員盡皆在場,甚至連糜竺的弟弟糜芳和糜貞亦是在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陳清等人的座位是緊挨著糜貞的。

    一陣唏噓過後,眾人瞧見陳清很自覺的坐到了糜貞邊上,兩人郎情妾意的對視一眼,隨之尷尬的低下了頭,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見氣氛因陳清的到來而煽起,陶謙滿意的笑了笑,舉杯說道︰“他日若能一舉剿滅黃巾,首功當在道明賢佷,老夫敬你一杯!”

    言畢,竟是當真的起身舉杯,這讓周圍官員看的一陣惶然,嫉妒不已。

    不過嘛,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陳清倒也沒管那麼多,同樣起身舉杯謝過陶謙後,一口飲盡杯中之酒,大嘆過癮。

    平日看似慵懶、閑散,做事卻又鞠躬盡瘁,性格更是率直、坦蕩……道明,真乃奇人。曹操與糜竺似乎關系頗好,對視一眼後,猜出了對方心中的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陶謙終于率先開口切入了正題,揮退左右下人後,沉聲問道︰“道明賢佷,此前你所言之地形圖,可在?”

    從最早的陳先生,到現在的道明賢佷,陶謙這一稱呼上的巧妙變化,便代表著他對陳清更是看重了幾分,心中萌生了親近之意。所以當接到陳清歸來的消息後,立馬親自帶著一班徐州官員前去迎接。

    陳清正和糜貞悄悄在桌子下比劃著什麼,忽而听陶謙這一聲呼喚,尷尬的咳了咳,漲紅了臉,訕訕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回陳府換衣服時畫出來的地圖,遞給了他。

    “黃巾中有一小將,名曰張,欲歸漢久矣,此圖是他交付于在下,經過些許查實,清認為此圖不假。”

    當然陳清並沒有笨到張給他一副圖,他便信以為真。細細的查閱了一番自己走過、看到過的地方,確認與地圖上一致,他才敢這般拿出來。至于原圖嘛,那天夜里他因為屁股疼睡不著,果斷的將之埋在了地下,並撒了泡尿,留作紀念。

    陶謙激動的接過圖紙,細細觀摩一番後,好奇的問道︰“道明,此圖為何有兩種不同的形狀?”

    坐在他身旁的糜竺、糜芳兩人亦是好奇的將頭湊了上去,看了幾眼後不明所以的望向陳清。

    唔?這人好像就是糜芳吧,那日明明被我罵了幾句,為何並不見他動氣?嘖嘖,難道他與歷史中所言不符,是一沉穩重心計之人?

    陳清見糜芳的眼神里並沒有任何的不悅和氣惱,當下狐疑的挑了挑眉毛,答道︰“呃,左邊那張是平面圖,右邊的叫立體圖……唔,也就是正面交鋒時看到的樣子……”

    立體圖?

    又是一個新鮮的詞匯躍入了眾人耳中,曹操認識他雖然並不久,可陳清每每創出的奇言怪語卻總有一番特殊的境地。

    好奇之下,他起身走到了陶謙身後,納納的看了數分鐘後,驚訝的瞪大了眼。身為一個領兵作戰之人,怎會看不懂其中的深意?若是有了這般的地形圖,對于前方形勢的判斷將會有莫大的好處!

    糜竺與陶謙雖不及曹操領命在外,但亦是聰明人,稍一思索陳清言中之意便看清了這圖的妙處,立馬豎起拇指,贊不絕口。

    兩千年後的東西,還真樣樣是寶啊!長期盜版前人智慧,陳清已經成了慣犯,對于這種夸贊,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多解釋。可誰曾料到,在其余人等看來,他這便是鞠躬不傲的表現。

    陳清的種種表現,讓糜竺與陶謙越看越是滿意、欣賞,對視一眼後,怎料陶謙突然開口放聲笑道︰“道明賢佷真乃人中龍鳳,心性之優乃老夫從所未見,唔,正如此前孟德所言,放眼徐州除卻糜貞佷女外,還真未有人能與你相配~”

    陶謙眯了眯眼,見眾人大笑之余,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羞紅臉的兩個當事者,繼續笑道︰“貞兒雙親英年早逝,老夫也未曾盡到做伯父的職責,往日少了些許關心,若是道明賢佷不嫌棄,老夫便以伯父的身份做主,將貞兒交托給你,你意下如何?”

    PS︰睡了一覺,就醒了,反倒覺得世界清靜了不少,寫書時也更能靜下心了~哈,努力碼字~今天還有三章呢,每3個小時一章,差不多吧?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08
第四十二章 初涉權術

  將貞兒許配與我?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對于陶謙的提議,陳清心中不知道有多開心,正欲開口答應,卻見身旁的曹操干咳了一聲,搶在自己身前,笑道︰“州牧所言甚是,但依曹某看來,如今徐州外憂仍在,黃巾一日不除,這徐州城內百姓便一日不安。不若待徐州安定之後,再則良辰吉時如何?”

    糜竺亦是點頭應允,舉杯笑曰︰“曹將軍所言極是。”

    陳清有些納悶兒,我和糜貞的婚事關你們什麼事?早娶晚娶不都一個樣嘛!

    見婚事被擱置,陳清略有些不爽,但扭頭看見糜貞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自己,心中咯 一跳,臉上笑的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立馬舉杯痛飲三杯。

    宴席結束後,陶謙見眾人臉色都有些微醺,也不急著開會,就讓眾人次日清晨于州牧府集合,這其中嘛也特地點了點陳清的名。雖然如今他依舊是一布衣書生,但在所有人看來,開戰至今,他出的力最多。

    在趕往糜府的路上,糜貞一蹦一跳,就像是抓到蝴蝶的小貓一樣,春光明媚的笑容,讓她這兩個哥哥看的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自從雙親死後,糜貞雖然性子仍是爽朗,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的笑容不再像往日一般甜美。只是誰料,兩個哥哥都無法做到的事情,竟然讓一個外人做到了,嘖,雖然那個外人確實很優秀杰出。

    被糜貞甩開了一段距離後,糜竺無奈的笑了笑,朝糜芳說道︰“二弟,還記得我那天跟你說的嗎?”

    糜芳點了點頭,認真的答道︰“那日陳清將貞兒送來的時候,大哥說︰此人終非池中物,有朝一日必定能一躍而起。現在想想,大哥說的確實有理。”

    尷尬的撓了撓頭,見糜竺滿意的點了點頭,糜芳訕訕的補充道︰“那日若非是陳登那廝在場,我定不會上去招惹他……更何況,他將來還可能是我妹夫。”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此子心性、才識數倍于吾,他日必在朝中得勢,這是我們將來最好的靠山……”

    說這話的時候,糜竺有些心酸,嘴角很是苦澀。若非世家大族的枷鎖,他又何嘗不想如陳清一樣,為百姓出謀劃策,將來踏入金鑾殿,上達天意?

    “大哥、二哥,你們快點啦!~”

    見前方的糜貞不滿的翹著嘴,轉身抱怨,兄弟兩無奈的相視一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話分兩頭,糜家這邊是風調雨順,一派和諧。可陳府的別院內嘛……

    “孟德,今日為何要阻止我的婚事?”借著酒意,陳清有些責怪的撇了曹操一眼,要不是他這一攪和,說不定沒過兩天自己就能和心愛的女子同床共眠了。

    曹操看了他一眼,被他弄的真是哭笑不得,只能耐心的解釋道︰“你呀,還是不夠成熟,這些粗淺易懂的道理若是換在他人身上,恐怕你一眼就能明白利弊了,可一旦到了自己頭上卻……”

    陳登在一旁突然插道︰“嗯,大哥說過,這個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回,曹操沒那好興致去琢磨這話的意思了,干脆的把陳清按在石凳上,自己坐在另一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如今你是白丁,而糜家是徐州首富之一,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一旦成親,你必然要入贅于糜家,你可知曉?這樣一來,你和糜家都會吃虧,所以糜竺才會同意延後婚約,他現在巴不得你馬上有官職在身,然後把妹妹托付給你。”

    陳清還是不明白,皺眉問道︰“我和貞兒現在結婚有什麼吃虧的?我有沒有官職,與這又有何干?”

    曹操很是無奈的搖起了頭,忽而學起陳清平時教訓陳登的動作,賞了他個後腦勺,嚴肅道︰“若是你沒有官職,卻又入贅糜府,將來朝中那些閹黨或是士族一攙和,你的前途就毀了。糜家看重的就是你的才智、膽識,認定你將來能成為朝中大臣,所以才會這般急于將妹妹交付給你,你懂?”

    曹操的話說的很是明白,糜家就等于是在做一筆交易,用糜貞來換取一個朝中重臣,更何況本來糜貞就和陳清情投意合,這個機會再好不過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陳清再不懂那也算完了,白瞎了他的才名。

    陳清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曹操說的確實酌情合理,于是尷尬的撓撓頭,笑道︰“孟德所言極是,清此前有些糊涂,確實如小登子所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今日,多謝孟德提點了。”

    曹操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未來你要走的路很長,朝廷之上的權術更是令人發止。所以孟德才將大將軍立為平生之志,南征北伐、遠離朝堂陰謀,揚我大漢雄風!”

    言畢,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狐疑的看向陳清、陳登,奇道︰“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就那啥當局者迷來著……”

    ——————————————————————————————————————————————

    次日清晨,天氣並不算好,灰蒙蒙的天空中,時而飄過幾朵黑雲。

    許久未曾睡過懶覺的陳清只覺得渾身酸疼,腦子還有些發漲,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後,又和往日一般,慵懶的走出了大門,洗漱後直接去大堂與曹操、陳登回合。

    剛走出來沒多久,忽而听見客房內傳出一聲殺豬似的吼叫,心里一驚,連忙朝聲音的出處跑去。沒走多遠,就叫一身材健碩之人裸露著上半身,拿著兩把巨斧,披頭散發,尤其是背後那條觸目驚心的刀疤,更是給他頻添了幾分狂野氣息。

    “唔,潘鳳你傷好了?”

    陳清沒去理會那個被嚇壞的家丁,而是直接上前拍了拍潘鳳的肩膀,打了聲招呼。

    潘鳳聞言,轉身一看,但見是陳清立刻尷尬的漲紅了臉,訕笑道︰“陳先生早,之前這位兄台告訴我先生獨闖黃巾大營,安然而退。潘某听的興起,就忍不住拿起斧頭想要上陣殺敵,誰料他竟是嚇到了這位兄台……”

    陳清額頭劃過一條黑線,但見那下人仍舊有些膽戰心驚的緩緩後退,又看了看屋內水泥地上有條被劈裂的痕跡,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唔,既然你已康復,便回軍營去罷,說不定明日便能給你機會上陣殺敵。”

    對于一個嗜殺、好斗的悍將,陳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將他送去軍營,省的他再勇武不凡的將下人一個個嚇暈,弄得陳府雞飛狗跳。

    潘鳳一听,立馬歡呼的揮了揮斧頭,那嗖嗖的風聲,倒是讓離他相當近的陳清嚇了一跳。

    “潘某即可出發,先生膽識,潘某拜服!”

    深深一拜後,潘鳳像是個拿到棒棒糖的孩子一樣,朝軍營飛似的趕了過去。

    這家伙,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陳清笑了笑,走到了大堂,與曹操、陳登兩人有說有笑的朝州牧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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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10
第四十三章 謀定

  “唔,潘鳳?可是你們上次說的,那個在戰場中連斬兩將的猛士?”

    走在大街上,曹操見陳清說起了潘鳳的事,再聯想起軍營中一直流傳的那個斧頭男,稍稍一聯系便猜出了一二。

    “嗯,那廝飯量大、力氣大,長得倒是挺文靜,可一旦鬧騰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想起前日潘鳳療傷時因劇痛而用斧頭一把劈碎的石桌時,陳登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陳清雖然兩天都在黃巾營地對此事一無所知,但見陳登如此驚慌,也多少猜到了些,指了指前面的州牧府,笑道︰“瞧瞧,連離得最遠的曹校尉都到了,你們還不趕快?”

    看不慣歸看不慣,陳清並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但見曹豹走進了州牧府,陳清亦是加快了步伐,跟在陳登身後跨了進去。

    見曹操三人走進,所有人都到齊了,陶謙清了清嗓子,仍舊保持著一副祥和的笑容,道︰“諸位,此乃西門賊寇的營寨地圖,待各位觀後,再行議論。”

    言畢,身後一侍衛將十余份連夜抄下的地圖分發給了眾人,除卻已經看過的糜竺、曹操等之外,其余官員皆是認真的研究了起來。

    曹豹和陳清的不和,自從上次議事時便已有了萌芽。這次,見陳清又立了大功,曹豹心中自然不爽,起身冷哼道︰“賊寇所與,豈能有真?望州牧莫要輕信,反遭奸人所害。”

    說到奸人二字的時候,曹豹還故意挑釁的瞟了陳清一眼。

    才一開場空氣中就充滿了火藥味,這自然不是眾人想要看到的。如果大敵當前,竟是先起了內訌,包括陶謙在內,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不約而同的嘆息搖頭,暗道曹豹的心胸狹隘。

    瑕疵必保,難成大器。曹操冷笑了一聲,起身拱手道︰“曹將軍吾等雖是同姓,但曹某亦是忍不住要說一句,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完,冷冷掃了他一眼,不怒而威的獨特氣質倒是讓曹豹心頭一跳,咬著牙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見曹豹不再吭聲,曹操眯起眼,縷了縷胡子,沉聲道︰“唔,從圖上來看,賊將安營扎寨甚為謹慎,倘若輕易攻之,必將損失慘重……倒不如,先以奇兵繞至山後靜伏,再擊鼓邀戰,引賊首出營後燒其糧草,賊眾必亂,屆時一舉滅之,如何?”

    不愧是當代梟雄,即便沒有郭嘉、荀@紉桓芍悄以諫 裕  咀約旱鬧腔 嗍悄芟氤鋈鞜嗣羆啤V諶慫妓髕 毯螅 允塹閫吩恚  啦鼙 緩先海 瀋Φ潰骸安芙  峭耍 按嗡芍 蚓】隕觶 摶蝗碩椋 閿秩綰文鼙V慷油等浦獵艨萇硨螅亢嗆牽 峙碌絞焙蛑換崛歉齟蠆菥  眨 br />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矛盾,這讓身為州牧的陶謙心中很是憤怒,只見面容安詳的他突然皺起了眉,聲音清冷卻又不失威嚴的怒問道︰“曹校尉,不知你有何高見?”

    一向好脾氣的陶謙突然發飆,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身為當事者的曹豹,臉色陰晴不定,緊緊咬住的牙齒偶爾發出那麼幾聲‘咯吱咯吱’的聲響。

    只見他緊緊握起了拳頭,冷冷掃了陳清等人一眼,起身說道︰“城門尚有要事在身,告辭!”

    這次他進步了些,至少在離開前知道打聲招呼了。陳清如是想著,好像在看一件跟自己全然無關的事情一樣,如往常般鎮定自若。或許這就是死過一次和沒死過的,之間的差異吧。

    “哼!”

    陶謙千年難得發火令眾人心中一陣後怕,常言道︰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但事實上,一頭溫順的羚羊忽而發怒以角刺人,比老虎的沖擊力更為嚇人。

    “曹將軍之計,陶某覺得甚是可行,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陶謙掃了一圈,見眾人紛紛點頭贊同,事情便如此定了下來,只是大綱有了,這細節部分還需要去落實。稍一沉吟,陶謙接著問道︰“唔,不知曹將軍以為,那路伏軍該如何派去?”

    “清願往!”

    正當眾人一陣沉默之時,陳清揚起了嘴角,帶著習慣性的淡淡自信,說道︰“前日清于黃巾大寨中苦思究竟是何導致斥候全軍覆沒,正巧借著營火望見了不遠處設置的幾面巨大的銅鏡。起初還有些迷茫,待昨日歸府後想起午時照鏡子一事,才想通了其中妙處。”

    銅鏡?

    眾人一陣狐疑,這銅鏡和斥候的失敗有什麼關系?

    “鏡子利用光學折射……唔,這樣說吧,我們平時照的鏡子,即便離得遠些,看的稍微有些模糊,亦可分辨出人影。黃巾營寨周圍一圈的十數面銅鏡,以斜角放之,借營火之光一照,便可清晰發現不遠處的人、獸蹤跡。想來那些斥候,定是被銅鏡照到,露了行蹤,才會如此。”

    銅鏡原本便是古代普通人家的必備之物,徐州官員家中亦是各個都有。稍一思索,聯系起其中的妙處,便很快想通了這個道理。

    “妙哉!惜哉!”

    陶謙老皺的臉上帶了點笑容,卻又搖了搖頭,道︰“能出如此奇謀,卻身在賊營,甚是可惜!待到他日俘到西門黃巾之首,定要問清此等妙策是何人所出。”

    最先發現這一點的陳清亦是在心中默默感到贊嘆,中華民族博大精深,這些掩埋在歷史長河中的奇人異事,實在是太多太多。出此計者定善于觀察、聯想。

    一想起黃巾中的聰明人,陳清的腦海里立馬浮現出了一個提著酒壺,看似邋遢的男子,臉雖然已經記不清了,可楊鳳這個名字他是不會忘的。

    坐在一旁的糜竺很是郁悶,自己這個認定的妹夫雖然才智過人,可這膽識未免有些太大了罷!即便他能夠識破敵人的妙計,但這也不能保證一定能率兵成功繞至敵後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傷到家里小妹的心,那該怎麼辦?

    誰讓自己是做哥哥的呢?而且眼前這妹夫,如此緊要關頭定不能有失。沉默了許久,糜竺無奈的自嘲一笑,起身哂笑道︰“上次的功勞被道明賢弟搶去了,這次多少讓我也立點功勞吧。州牧大人,糜竺願領弟糜芳率本部一千精兵前去。”

    陶謙很是不解的看向了糜竺,在看到他眼中的無奈後,旋即猜到了他的心思,思量片刻後,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緩緩說道︰“既如此,那便由糜竺賢佷去吧,此行凶險,望賢佷多加小心啊!”

    糜竺點了點頭,能夠將糜家獨自撐到今日的境地,絕非草率之輩。既然他敢開這個口,那便表示他至少有了八成的把握。

    伏兵人選已定之後,陶謙又命陳登遷至糜竺原先所在的東門,西門則交付于陳清、曹操二人,又將邀戰之時定在明日午時。

    計已出,謀已定,眾人有稍加詳談了一番細節後,盡皆散去。

    糜竺將來總歸是自己的大哥,陳清無法做到不聞不問。一出州牧府,陳清就把他拉到了一旁,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待出發前………………”

    PS︰第三章送到,渾身酸痛無力中……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12
第四十四章 伏兵出城

   是夜,陳清、曹操、陳登三人坐于陳府涼亭中,飲酒賞月。

    “大哥,你白天到底和糜竺說了些什麼?听說後來他們府里後來派出了所有家丁出去砍樹、拔草。”

    回憶起下午糜竺听完陳清話後,滿臉驚訝匆匆離去的模樣,陳登很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唔,只是告訴了他一些該注意的小細節而已,並沒什麼。”陳清滿不在乎的咪了口小酒,轉而將目光投向了二人,千年難得的滿臉嚴肅,道︰“明日必有一場惡戰,切不可再像上次一般讓賊寇輕易救援,唔,小登子,東門雖然離西門最遠,但賊寇亦有可能行圍魏救趙之計,強攻東門,你千萬要嚴加防範,莫要大意。”

    陳登明白其中的重要,當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凝重。

    曹操雖深有同感,但心中擔心的則是另一件事,默默喝了口酒,半眯著的小眼楮忽而閃過一道精光,旋即不見,化作了濃濃的憂愁。

    徐州西門今夜注定有些逃不掉的騷動,這已經是連續第十批從西門門縫中借著月色悄悄摸出的百人隊了,這一次糜竺可謂是下足了血本,他挑選出的千人隊伍幾乎全部是他家的私兵。

    作為殿後的糜芳,領著這支百人隊伍緩緩的向前方前進,一路上時不時的朝周圍扔些稜釘。第一眼見到時糜芳就深深喜歡上了這樣奇怪卻極具殺傷力的利器,雖然那時心中仍對當日陳清的言語嘲諷有些不悅,但當得知這稜釘是他發明之時,心中便又多了幾分敬仰。

    “噤聲,把之前準備的東西披上!”

    穿著貼身的夜行衣,糜芳的身材略顯魁梧、雙腿較粗,手臂線條很是不錯,一看便是習武之人,與往日那副花花公子的華服打扮相差甚遠。蒙起面巾,他解開了背後的包裹,從中取出了一件漁網狀的披肩披在了肩頭。這件漁網披肩從上到下全部都被雜草、枯枝所覆蓋,足以掩蓋至腿部,看似甚是丑陋。

    披在身上後,糜芳回頭見身後之人穿起後的模樣,忍不住發自內心的嘆道︰“這陳道明還真是聰明絕頂,如此妙招亦可想到,雖然有些滑稽……”

    行至黃巾行營約莫百米的地方,糜芳果然看見了數百士卒正在巡邏,而其中有些人更是緊緊注視著周圍的銅鏡。

    “匍匐前進!”

    只見糜芳打了個手勢,一百個士卒立馬趴在了地上,以狗爬式的模樣,緩緩的朝不遠處的密林中摸去。

    在黑夜的掩蓋下,若是能輕易觀察到他們的存在,要麼見鬼了,要麼就是那人和貓頭鷹有的一拼。

    按照陳清說的,吃完晚飯是大部分人最困的時候,果不出其所料,但見黃巾巡邏士卒中有幾個盡是打起了呵欠,即便是精神抖擻之人,亦是未能察覺到糜芳等人的存在,只是隱隱覺得,最近雜草好像生長的多了些、快了些。不過此時正值春季,萬物復甦之時,也沒人會真的跑去數數看草到底多了多少。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糜芳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酸的手臂和大腿,終于和糜竺等先行的九百人成功會合了。

    “道明真乃妙人,此等行軍之法,實在是千古未見,再加上這身衣裳……”

    坐在山坳處的一塊頑石上,糜竺好笑的朝周圍千人的身上掃了圈,感慨了起來。

    “嗯,我現在徹底服了,他簡直就是個妖孽!”糜芳甚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只是說出來的話嘛,未免有些太過于沒水準了。

    遠遠望見黃巾大營沒有任何騷動,糜竺滿意的點了點頭,爽朗一笑,道︰“既然到了此地,吾等便先行睡吧,明日尚有一場惡戰,往諸位好生休息,包養好精神。”

    作為一代家主,糜竺自然有過人之處,待人隨和便是他獨有特色之一。

    一千將士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的摸爬,雖然渾身有些酸痛,但听了他的話,心中便有了安慰,輕聲拜謝後,從背後的包裹中取出了棉被,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行軍背包……嘿,還真有意思!”

    糜竺想起白天陳清說的話,又是忍不住一陣好笑,忽而望向天空,喃喃道︰“父親,糜家雖然錢財頗多,卻樹敵無數,出于無奈,竺決定與陳家重新交好,也算是了了您的心願罷……”

    ——————————————————————————————————————————————

    “清平生夙願乃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看了一夜《文韜》第二卷《盈虛》,其中記載的大多為深妙的記賬方式,雖然當中重點提及的四則運算,以及些許簡單的幾何提示讓陳清感到很是訝異,但對于一個穿越的大學生來說,這點兒還真派不上用處。

    陳清憤憤的抱怨了一句,也不知是哪個家伙吃飽了撐的失眠癥病人起的頭,整個大漢幾乎在每天五、六點家家戶戶都開了門,這讓一個習慣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人如何能接受。

    所以嘛,此刻和曹操並肩立于城頭的陳清,一臉的不爽,恨不得從天上掉塊大餅把自己砸暈,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道明此言差矣,古人雲︰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此乃萬物亙古之道,豈能妄加非議。”對于陳清的抱怨,曹操不滿的皺了皺眉,嚴肅的說教了起來︰“道明,君子自強不息,便如同這朝日般耀眼奪目,切不可再如此慵懶、無力。”

    “是、是,曹大將軍。”

    陳清嘴上雖然這樣說,可還是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將半個身子依在城牆之上,打了個呵欠,道︰“不是午時發兵嗎?那麼早叫我上來干嘛?”

    曹操沒有說話,只是眯起眼緊緊眺望向遠方的南面黃巾大營。

    南面?

    陳清疑慮的托起了下巴,沉思了片刻後,忽而問道︰“孟德,莫非是在擔心他?唔,雖然此人心胸狹隘,但此等不忠不義之事,恐怕不會為之!”

    “我擔心的並非是他通敵。”曹操見陳清發問,搖搖頭,苦笑道︰“或許是久居官場的緣故,操習慣多一份警惕。只是怕待到戰時,那廝故意不派兵阻攔賊寇援軍,再令吾等處于險境。”

    曹操的猜疑不是沒有道理,上一次與劉闢交戰之時,便是因陶謙稍不留神沒有阻攔何儀的援軍,才讓劉闢逃過一劫,如今曹豹又對陳清有恨,很難說他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孟德所言有理,若真是如此,吾等又能如何?賊寇勢大,吾等兵寡將少。”一大清早,陳清也提不起什麼精神去思索,只能搖頭苦笑,表示自己的看法。

    沉吟了許久,曹操忽而目露精光,朝陳清一笑,輕聲道︰“不若,吾等再多行一記,夾擊之如何?”

    夾擊?

    陳清反復念叨了幾遍,旋即恍然大悟,學起了陶謙的模樣,搖頭贊道︰“妙哉!妙哉!”

    PS︰第四章,終于完成了~好困,有點心神不寧啊~哎,一個人的房間,冰冷冷的……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15
第四十五章 驚艷一戟(第一更)

公元184年春二月,要說起最近最為郁悶的非劉闢莫屬。同樣圍困徐州的四門隊伍中,就屬他的西門部隊最點背兒,遇上的守城之將,居然是個智將。

    先是很狡詐的迎自己出戰,隨後又于城下埋藏暗器,待到自己軍隊人仰馬翻,損失慘重之時,又竟然從後方殺來了一支精兵,還是騎步混合軍,僅僅一個照面就將本方殺的落花流水。好不容易等來了援軍吧,嘿,這認識近十年的哥們兒竟然乘此機會落井下石,上報天公將軍,摻了自己一本。

    如今嘛更是不提了,剛吃過午膳,忽而又听見一陣急促的擂鼓聲,驚愕之下率領廖化、張等一干小將出營一探,只見當日那個突襲的將領率領約莫三千人的部隊,出城叫戰。

    “就是這廝!那日突襲吾軍之將,就是他!”

    劉闢望著遠處正瞅向自己,嘴角掛著抹冷笑的曹操,恨得咬牙切齒,手中的韁繩亦是被緊緊拽起,疼得馬兒一陣長嘶。

    “大帥,不可輕易應戰,官軍兵數少于吾等,貿然出戰必定有詐,將軍三思!”

    張遠遠就認出了曹操,見他率兵前來,當下心中大喜,卻忽聞廖化出言勸阻劉闢讓他不要進兵,一時為之氣結。

    廖化這廝三番兩次壞我的好事,實在是罪不可贖!若是堅守不戰,曹將軍必定難以獲勝,那我的前途又該如何?一定要想個辦法,勸劉闢出戰!

    張低下頭,十分精彩的變化著臉色,過了不久,忽而抬頭看向劉闢,抱拳道︰“良師待我如親生父子,張願以死戰報效大賢良師,斷不讓天下人嘲笑我黃巾畏首畏尾!”

    張的激將法很不高明,周圍的所有人幾乎都看穿了,但只以為是他一向和廖化不合,故意說些話氣氣廖化,所以也沒多想。

    連續兩次大敗,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會學著吸取教訓,不敢輕易迎戰。可是,敵人都已經殺到了自家門前,若是閉門不出再跌了士氣,仍由對方叫罵……劉闢可以想象,屆時自己在黃巾的威信、地位,會下降到怎樣一個程度。

    沉著臉想了許久,劉闢煩躁的撓了撓頭,忽而說道︰“上次兵敗乃是中了狗官陷阱,再加之奇襲,這一次,吾等僅可出營三百步迎戰,無論勝負,不可接近城牆百步,如何?”

    劉闢的話很明顯是問向廖化,經過幾次戰敗的教訓,廖化隱隱有些像是劉闢的參謀,但凡遇到難以解決的麻煩、或是心中存于疑慮時,都會問向他。不過上次陳清前來勸降一事他卻未曾告訴廖化,畢竟在這節骨眼兒上,若萬一讓楊鳳知道了這些,恐怕自己的地位更難保住了。

    廖化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仍是小心謹慎的提議道︰“如此尚可,但切莫小覷了官軍實力,尤其是那二百騎兵,于平地之上甚是威猛。”

    徐州城的四周皆是空曠平地,很是適合騎兵的沖鋒,若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在此處往來沖突數回,以一敵五,簡直是輕而易舉,廖化的擔心很是合理。

    劉闢見沒人反對,便一揚馬鞭,朝身後喊道︰“弟兄們,狗官送狗頭來了,汝等可敢戰否?!”

    “殺盡狗官、斬其狗頭!”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黃巾大營中赫然響起,即便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不是劉闢的部下,可仇恨朝廷、誓殺貪官污吏的心,卻是一樣的。在面對朝廷的軍隊時,他們的士氣、凝聚力往往能提升到最高峰。這也是黃巾前期,能夠震動天下,甚至掃蕩河北的最大原因。

    听著敵方營地傳來的陣陣嘶吼,曹操冷冷一笑,朝身邊一騎于馬上的年輕小將笑道︰“潘鳳,賊寇萬余,吾等三千,汝可懼否?”

    跟隨在他身後的潘鳳躍躍欲試的從背後取下了兩把開山巨斧,興奮的舔了舔嘴唇,憨笑道︰“取其人頭若殺雞宰狗,何懼之有?”

    見潘鳳信心十足,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戾氣,曹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擔憂的皺眉望向東南方,搖頭暗嘆︰這小子把唯一的戰將潘鳳都留給了我,他一文弱書生……罷了,到時見他出現便先派人將他送回城內罷。

    這一次,劉闢僅僅留下了兩千人馬守備,守營之人更是一新近提拔上來,默默無聞的小將。自己領著張、廖化等一干小將,並一萬黃巾沖向了營外。

    兩軍交陣,在古代似乎總會習慣性的斗將一番,徐州這頭,曹操身後傷愈復出的潘鳳,提著兩把巨斧,策馬沖了出來,傲然掃向黃巾方陣,冷笑道︰“哼,上次那偷襲的鼠輩,可敢出來一戰!”

    想起上次潘鳳即便負傷亦是帶著的濃濃殺氣,那小將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剛欲後退幾步,卻見劉闢怒目瞪向了自己,迫于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抱拳出戰。

    “哼,鼠輩,看斧!”

    潘鳳沒有多說話,直接提起手中的巨斧,迎面就是一記力劈華山,墜落的巨斧劃開了空氣,帶著一陣嗖嗖之聲,朝那小將頭頂落下。

    小將見潘鳳一上來便不惜體力的瘋狂攻擊,心中大驚,奮力以長戟一架,卻听 嚓一聲,鐵戟竟是被一斧斬斷。索性他反應較快,立馬一個側滾翻,從馬上翻了下去。可惜這馬兒命苦,成了潘鳳的斧下亡魂,在這勢如破山的一斧之下,硬生生被劈去了頭顱。

    “嘖,可惜了一匹好馬!”潘鳳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頭,揮去了些斧頭上的黃白之物,冷傲的望著地上雙腿忍不住打顫,提著兩截斷戟的小將。

    此人生于農戶,竟是憑借種地多年有身好力氣才成了一員小將,但黃巾中大多是山野村夫,又何曾見過如此壯碩、大力之人?想是那黃巾戰神管亥,亦是不過與潘鳳相差無幾。

    一斧斬戟剁馬,震懾三軍。潘鳳這驚艷一戟,竟是嚇得那小將雙腿不住的打顫,連胯下亦是隱隱滲出了黃水,哪還有當日偷襲之時的威風?

    “你、你別過來!”

    面對潘鳳冷然朝自己步步逼近,那小將竟是情緒失控,恐慌的將手中的斷戟死命的扔向潘鳳,轉身瘋了似的朝黃巾方陣中逃去。

    “哼,受死罷!”

    潘鳳坐于馬上,將兩把斧頭用一手握住,隨後騰出的一只手直接抓住了迎面飛來的半截鐵戟,猛的一擲,直接洞穿了那小將的胸口,筆直的將他釘在了地上。仍由血水滾滾從胸膛中順著鐵戟滑落。

    “何人還敢與我一戰!”

    ……………………

    窺伺已久的糜竺、糜芳兩兄弟,悄悄的披著漁網衣,伏于山腳下的樹蔭內,默默注視著營內的任何變化,就像是老鷹一般,待到母雞外出,再啄食小雞。

    “城外之戰似乎已經打響,營內賊寇恐怕有三千左右。”

    糜芳的眼力較好,這也是長年精練騎射所練就的。此刻見他興奮的握緊了拳頭,悄聲向身旁的大哥說道。

    糜竺點點頭,靜靜等待了片刻,待到劉闢大軍徹底遠離的視線後,才轉身向身後不遠處潛伏著的一千精兵,輕聲令道︰“諸位,能否成功化解徐州之危,便看這次了!待到曹將軍與劉闢短兵相接,再依計行事,切莫打草驚蛇,違令者,斬!”

    PS︰最近天氣一下子變冷了,手好痛~~~~~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17
第四十六章 火燒糧倉(第二章)

連續兩戰,連折三將,剛來到徐州時身邊一字排開的四員小將,如今僅剩下張和廖化。劉闢的心在滴血,這些淳樸的孩子只是憑借心中對于朝廷的怨恨才加入的黃巾,可最終卻連結果都沒有看到,就離開了人世。

    兩陣之中,那一員小將的尸體仍舊靜靜的矗立在原地不曾倒下,鮮血仍止不住的從他胸口滑落,只是從此他再也呼吸不到一口空氣。

    潘鳳冷冷的掃視著黃巾方陣,心中卻感到一股莫名的怪異。對方的小將死了,可為何除開悲傷之外,他們眼中的恐懼僅僅一個瞬間就全然消失不見。

    “廖化,若是官軍有任何埋伏、奸計,你便直接向南門而去。”

    “大帥!”廖化大感不妙,正欲說些什麼,卻被劉闢揮手打斷。

    提了提大刀,劉闢的眼中第一次充滿了堅定,只見他提緊了韁繩,將刀鋒指向了曹操方陣,大聲喝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誅盡天下狗官,還我清平盛世!”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萬余人的齊聲嘶吼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曹操仍覺得胸口有股熱血在沸騰,並同時暗暗搖頭苦嘆︰此等軍心、戰意,若是官軍亦有,又豈能讓外族屢屢侵擾?

    望著萬人奔騰濺起的漫天塵土,曹操亦是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寶劍,放聲喝道︰“諸將听令,隨我殺!”

    “殺!”

    漫天揚起的塵土漸漸模糊了整片西門,但見曹操與潘鳳領著身後兩百精騎憑借馬速飛也似的從後方奔出,一個照面便如一把利刀直刺入了敵方方陣,為緊隨其後的三千步兵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

    陳二狗原先是獵戶,眼神較好,因此被劉闢提升為了伍長,專門負責營內的巡邏,注意周遭的風吹草動。雖然僅有區區的五個部下,但他並不氣餒、沮喪,反倒很是滿足。

    再過一個月定能回到河北了吧,嘿嘿,婆娘肚子的娃娃也快出來了吧。一想到河北老家中懷孕七個多月了的妻子,二狗的臉上就露出了一股子的向往。

    伸了個懶腰,正當他覺得一切如常之時,忽而注意到不遠處的密林中似乎有陣騷動,定楮一看卻見似乎有條人腿露在外面,心中大驚之余,立馬揮手招來了自己的五個部下,沉聲道︰“你們看那兒,似乎有人!”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眼神好,他的五個部下茫然的望了片刻,朝他打趣兒道︰“二狗哥,你沒睡醒吧?難道你想說營內的銅鏡都不及你眼神好?”

    定楮的朝銅鏡里看了半天,卻見鏡子中映照出來的僅有一片茂密的草叢、樹林,哪有什麼人的影子。當下揉了揉眼楮,再朝那方向看了看,狐疑道︰“難道我真的看錯了?”

    正疑慮間,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天的喊殺,這口號,二狗等人再熟悉不過了。

    “二狗哥……又開戰了……”

    陳二狗樸實憨厚的臉上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走吧,去營前看看,萬一有受傷的弟兄,或許咱還能幫上點忙。”

    言畢,領著自己的五個部下朝營地正門走去。

    其實陳二狗並沒有看錯,密林中確實有人埋伏,而且還不止一人,只是他們身上披著的詭異服裝在銅鏡的照射下根本分辨不出是人還是樹木、草叢。

    “呼,好險。那廝的眼神也忒好了吧!大哥,你能不能下手輕點兒,你這一拳疼得我差點喊出來……”糜芳揉了揉被糜竺一拳錘中的大腿,低聲抱怨了起來。

    糜竺沒空搭理這個差點害死所有人的愚蠢弟弟,見營地這一側守備的人並不多,立馬從行軍包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火油,全數倒入塞滿了棉被的行軍包里,朝身後打了個手勢。

    隨後千余人蔓延開來的長龍一個挨一個的向身後傳遞信息,直到最後一個人學著山豬低聲吼了吼,糜竺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悄悄向前挪動起了身子。

    百步……三十步……十步!

    糜竺盡量減少身體挪動時踩到樹葉而發出的聲響,謹慎萬分的計算著距離糧倉的位置,直到僅剩十步之遠時,凝重的朝身後揮了揮手,隨之,千余將士盡皆排著隊從他身後飛奔而出。

    領頭的百人隊手中皆是如同糜竺一般事先淋滿了火油的行軍背包,隨後利索的從腰間取下火折子扔進背包中,迅猛的砸入了黃巾大營,隨後又從腰間截下用黑布纏繞的大刀,沖入了黃巾營中。

    突如其來的急襲讓黃巾營寨內的守軍始料不及,靠得離密林近的甚至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兵器無情的割破了喉嚨,至死都來不及喊出那‘敵襲’二字。

    火勢蔓延的很快,行軍背包說白了就是一塊超大的麻布,一旦遇火燃燒的速度本來就迅速非常,再加上大風狂起,黃巾大營中瞬間就燃成了一片火海,靠近糧倉這一帶的營帳,很快化作了火堆。

    第一隊的突襲很是成功,轉眼間就將靠得近的黃巾清剿一空,糜竺見計劃成功,果斷起身,褪下身上的漁網外衣,領著糜芳並其余九百人,取下了腰間的大刀,狠狠朝黃巾行營內殺去,每經過一個營帳,必用腰間的火折子點燃。

    一炷香之前仍然穩如泰山的黃巾營寨,轉眼便化為了火海地獄。糜竺率領的突襲部隊如鬼魅般忽而出現在後方,無情的收割著聞訊而來的黃巾賊殘留的生命。

    戰爭就是如此無情,不會給你任何一秒的猶豫和考慮。

    當陳二狗率領五個部下趕到的時候,之前還一派和諧的營地轉瞬化作了人間地獄,弟兄們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趴在地上,即便他眼神再好,亦是被濃濃的煙霧刺得睜不開眼,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伍長,小心!”

    听到背後的叫喊,陳二狗心中大驚,連忙想要舉刀相擋,卻發現仍由他如何用力,手都好像沒有知覺一般,舉不起來。

    驚異之余,知覺一股鑽心的刺痛從握著大刀的手上傳來,低頭一看,只見那條熟悉的手臂正帶著一抹血花,落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死!”

    糜芳一身大喝,橫刀了解了這個被自己砍斷一臂的黃巾,很是滿意的咧咧嘴,朝糜竺笑道︰“大哥,第十七個了,你呢?”

    糜竺可沒有他的好興致,漫天的煙霧有時連他都睜不開眼,早知道當初就听陳清的話把面罩先淋濕了……

    反手砍翻了一個跌跌撞撞的黃巾士卒,糜竺眼見糧倉的火勢越發高漲,心中大定,朝周圍還剩下近千士卒喊道︰“糧倉已滅,殺出大營,支援曹將軍!”

    “殺!”

    屠殺了數百黃巾,卻只損失了十來個弟兄,而且十來人里好幾個是因為火油不小心淋在了手上而**的,這讓官軍的士氣頓時大漲一節。

    殺紅了眼的官軍,穿梭于被大火染紅的營寨中,如同一個個煞星,奮力朝營地正面的方向轉戰而去。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19
第四十七章 功虧一簣(第三更)

  有了前車之鑒,廖化總覺得這次官軍突然邀戰卻又沒用計謀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正值兩軍交戰正酣之際,忽而大營內響起的另一陣喊殺,驚動了苦思冥想的廖化。

    不好!官軍果然有後招!

    廖化心頭一跳,砍翻一個官軍後乘勢朝後一望,竟是望見自家大寨上空,飄起了裊裊黑煙,逼人的火勢正在逐步蔓延。

    整整萬余人的糧草、軍械已經過冬之物全在大營之中,若是大營不保,即便此戰勝了,官軍緊閉城門不開,又能若何?萬余弟兄定被凍死在城外的嚴寒之下!

    廖化咬緊了牙關,左砍右劈,亦是來不及顧及砍翻的是官軍還是黃巾,一股腦兒的朝劉闢的方向殺開了一條血路,只是胳膊上不知挨了誰的一刀,往外冒著鮮血。

    “大帥、大帥!”

    劉闢見官軍節節敗退,正殺得興起,忽聞身後有人呼喚,自己的馬韁亦是被一把拽住。本以為是官軍刻意誘之,剛欲往下送上一刀,卻發現來人正是廖化。

    收住了下落的大刀,劉闢略有些責怪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廝殺,嘴里大聲吼道︰“喚我何事,速速報來,莫要阻我殺敵!”

    廖化又一次拉住了劉闢的馬韁,一刀橫劈了一個涌上來的官軍,急切的朝劉闢喊道︰“大帥,營寨不保亦!!!”

    營寨?什麼!

    劉闢聞言,愕然回頭,但見大寨上空飄散的裊裊黑煙,以及沖天的火光,恍如做夢般愣了幾秒後,痴痴的說道︰“大營……不保……”

    噗!

    一支從曹操部隊後方偷襲來的冷箭刺中了劉闢,箭支貫穿了他的手臂,從傷口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將他從混亂中驚醒。

    “哈、哈哈……今日吾等便要葬身于此了嗎……”

    突如其來的打擊所造成的傷痛比手臂瘡口所帶來的更為猛烈,年僅三十余的劉闢徹底陷入了一片茫然。萬余弟兄的糧倉,付諸一炬,這萬余人的隊伍沒有糧草可以回歸何儀帳下,可自己呢?此戰過後,黃巾上下又有何人會听從自己的號令?好一個渠帥,連自家的糧草都看管不了,連戰連敗,折損弟兄無數……

    劉闢不明白,上天竟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在他廝殺的正痛快之際,迎頭給他潑上了一盆冷水,讓他看到了希望卻又在瞬間將希望捏碎,化作塵屑。

    “大帥、大帥!”比之劉闢的茫然,廖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則是更多的將精神集中到該如何解決眼下險境的問題上。

    大帥……得罪了!呼喚許久,見劉闢仍然一片茫然,廖化狠命咬緊了牙關,直接用刀背砸在了劉闢的戰馬之上,馬兒吃痛,一陣狂亂奔波後,馬背上的劉闢亦是驚愕的回過了神,只是這神情,仍舊有些痴呆疑惑。

    “大帥,許多年前,廖化還在做泰山賊的時候,有個朋友曾經跟我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今僅僅是折了些糧草,又能如何?!若是吾等火速回援,說不定還能救回些許,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飛速追至劉闢身旁,情急之下廖化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屬關系,一把將他拽下了馬,狠狠的在他胸口錘了一拳,見他納納的回過神後,立馬苦口婆心的訴說起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劉闢重復了一遍,苦笑搖頭,青山是有,但可曾容的下他?所有士卒都有機會可以退卻,可自己呢……

    見劉闢仍是不曾下令,廖化蕩開了身後刺來的一槍,回身一閃,一把將劉闢按在地上,激起一陣泥土,痛喝道︰“你死不要緊,可是這些弟兄呢!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兒,他們拋棄妻子將性命交付于你,你便是如此待之?!那天上死去的弟兄們呢?他們是如何看你!難道他們就應該死嗎!”

    死去的弟兄們……

    大錘、鐵牛、石頭……

    一個個熟悉的笑容在劉闢的眼前飛逝,他很想伸手去觸摸,但卻摸不到。在上一次的戰斗中,他們都陣亡了,然而直到死之前,他們都仍在周圍護著自己,至死都帶著驕傲的笑容。

    不,他們不該死!他們只是想要安泰的過上小日子,只是求一日三餐能夠吃飽喝足,他們憑什麼要死?!對,就是他們,就是那朝堂之上、郡縣之中,那些個世家大族、貪官污吏,若非是他們,黃巾又為何要造反?

    即便是死,亦要多帶走幾個墊背的!

    啐了口嘴里的泥土,劉闢忽然醒悟了過來,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狠狠給了廖化一個後腦勺,如往昔般意氣風發的朗聲說道︰“小子,我可是大帥!”

    “大帥!”

    廖化沒有因為那一巴掌而生氣,反倒心中很是欣慰。劉闢醒了過來,那便代表這些弟兄還能有救,至少其中的一部分人尚有一線生機。

    …………………………

    漫天揚起的塵土實在是太過于濃密,以至于亂軍之中的曹操根本無法分辨黃巾大營中是否起火,是敵是友,亦只能從衣著的顏色上來堪堪分辨。

    一劍割斷了一黃巾小卒的咽喉,曹操意猶未盡的揮了揮寶劍,忽而一陣強風吹過,刮開了些許煙塵,恰巧助他看清了敵營上空升起的煙霧。

    沒想到進行的如此順利,糜竺……不簡單!

    曹操眯著眼笑了笑,嘴角劃上了一道詭異的弧線,但見他忽然高舉寶劍,引起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後,放聲高喝道︰“賊寇霍亂天下,上天以大火燒之糧草軍營,此刻不殺,更待何時!”

    聞言,所有士卒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黃巾大寨的方向,但見火光閃爍後,官軍如同注入了一支強心針,士氣瞬間暴漲到了極致,將連續數日困守不出的惡氣灑在了茫然無助的黃巾士卒之上。

    以三千敵萬余,雖然兵裝上有一定的優勢,可黃巾一個個悍不畏死,硬是憑借著一股士氣、怨氣將官軍逼得步步後退,眼看唾手可得的勝利就在眼前,糧倉盡失、大營著火的消息,讓他們瞬間陷入了混亂。

    世界上最痛苦的並不是失去,而是讓你看到希望,卻又親手將它打碎。

    正是因為殺的官軍節節敗退,連騎兵亦是不敢輕易闖陣,黃巾才會渾然不顧後方的大營。直到火光劃破漫天煙塵才醒悟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

    潘鳳手中的兩把巨斧已經不知道帶在了多少生命,雖然他自己後背上也有幾處傷口,但卻仍舊廝殺在戰斗的最前線,一斧又一斧的收割著黃巾的生命,紅白之物早已濺得他滿臉都是,在火光的映照下,宛若一尊殺神,無人可近其三步。

    “喝!”

    一斧蕩開了朝自己刺來的數把鐵槍,潘鳳忽而望見不遠處的劉闢翻身爬上了馬背,心中大喜,虛晃兩斧嚇退幾個欲要攻擊的黃巾後,直接拍馬朝那處沖去,渾不知自己如今身在戰陣中央。

    “潘鳳來矣,賊將休走!”

    PS︰第三更……籃球後遺癥又發了,手臂一長時間彎曲打字……一伸直就會疼……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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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21
第四十八章 步步蠶食

听得曹操一聲大吼過後,官軍士氣如虹,如潮水般的攻勢,劉闢心中瞬間一涼,但經廖化提醒早已會揮別了恐懼,提刀大吼道︰“全軍听令,速速結陣防守,吾等天兵,不多時便至!”

    劉闢也曾想過轉身退回大營救火,然而在士氣跌至谷底的時候,若是率軍逃跑,這潰敗之勢必然如潮水般無法遏制,屆時莫要說守營、救糧草,單單這一萬兄弟能否活下來亦是問題。

    上一次被逼入絕境之時就有過何儀的援兵來救,這一次劉闢雖然心中沒有把握,但畢竟自己這一萬人都是何儀的部下,就算是不想救自己,何儀也不會不顧這部下的性命。在黃巾之中,實力是最能拿出來說話的,一萬人馬雖然不多,但也舉足輕重。

    “與我死來!”

    劉闢剛下完令,見士氣稍許有些恢復,頗感欣慰。豈料,身後忽而傳來一聲爆喝,隨之只見一股鮮血如涌泉般朝自己噴來,扭頭一探,只見一小卒人首分離,潘鳳提著巨斧勢如破竹的朝自己呼嘯而來。

    該死!

    之前被偷襲到的一箭讓劉闢的右手逐漸冰涼、麻木,氣力跌到了最低谷,此刻再與潘鳳交戰,豈不是送死?

    護在劉闢周圍的廖化亦是發現了這一幕,心中大驚,乘著間隙急忙朝劉闢的馬屁股上用刀背一敲,朝他喊道︰“大帥速速遠離,潘鳳吾來阻擋!”

    言畢,回身提刀,朝潘鳳迎面戰去。

    “哈哈,又是你,上一次潘某甚是過癮,再來!”

    見是廖化提刀襲來,潘鳳心中的戰火更勝,能夠和自己交戰數十合而不敗,這等豪杰他上一次戰的如此盡興,乃是數年前在河北被鄰村的顏虎頭二十回合挑落雙斧。

    鏘!

    兩兵相交,大刀與巨斧在踫撞的一瞬間,迸裂出了耀眼的火花。

    沒想到僅過數日,此人便傷愈復出,氣力絲毫不減當日!廖化暗叫不好,原先他以為潘鳳帶傷在身氣力定弱與自己,誰知僅僅一個照面,潘鳳絲毫無礙,反觀自己,虎口處卻隱隱作痛。

    “好!”

    潘鳳大呼過癮,忽而眉頭一皺,將手中兩把巨斧忽如游龍般憑空一舞,轉身猛的一劈,只听 嚓一聲,一把從背後襲來的鐵戟應聲而斷。

    “豎子,安敢襲我!”

    潘鳳扔下了手頭上的廖化,彎腰下馬,直接朝那偷襲小卒攔腰一劈,再次躍上馬背,動作一氣呵成,饒是廖化亦是暗暗贊嘆其馬術的嫻熟。

    此人勇則勇亦,然卻憑著一腔熱血行事,竟是不怕我之前借機偷襲。廖化搖頭嘆了口氣,忽而覺得眼前這潘鳳竟有幾分和周倉相似。

    “再來!”

    掃退了周圍煩人的蚊蟲,潘鳳再次提斧迎戰,卻見廖化以大刀擋之,全然不攻,皺眉不悅道︰“為何只守不攻,莫非你怕了我潘某大斧!”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越打越爽啊!廖化心中苦笑,接連十余合撕斗下來,潘鳳的斧頭一次比一次沉,力道一次比一次足,僅僅是舉刀格擋,亦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莫要說進攻了。

    潘鳳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見他仍舊在那兒提刀防守,越打越覺得沒勁,恨恨的啐了口唾沫後,竟是收起了大斧,朝廖化瞪了眼,冷聲道︰“潘某見你是一勇士,今日便不取你首級,他日若是再戰,仍是如此死守,潘某定要殺你!”

    言罷,竟是掃了圈戰場,徑直朝之前劉闢逃走的方向追去,渾然不顧一臉愕然的廖化。

    戰陣之上,還能如此?

    廖化本以為此戰自己定將命歸于此,誰料潘鳳竟是忽而舍去了自己,當下送了口氣的同時,心中說不出什麼味道。

    低頭看了看虎口處不斷往外冒的血水,廖化咬了咬牙,從衣服上撕下了一根布條,纏了起來,再次提到朝戰場上殺去。

    撕斗至今已經過了半個時辰,萬余人的黃金大軍在糧倉被毀後,竟是被僅剩下的近兩千官軍殺的節節後退,直到方才劉闢斬殺了一個騎兵百人長,將之人頭高舉之後,才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

    “眾將听令,隨我殺!”

    正當此時,黃巾大營方向的糜竺、糜芳二人領著殘余的八百余將士殺了出來,與曹操所率的正面部隊形成了包夾之勢,將黃巾的士氣再一次踐踏了下去。

    在冷兵器時代的交戰之中,士氣往往起到了先決作用。就如巨鹿之戰,西楚霸王項羽憑借破釜沉舟之計,瞬間將自軍逼到了絕路,使士氣空前大增,以五萬戰勝二十萬。

    這一次歷史再度重演,為了見官軍的士氣逼到鼎盛,曹操出城門後便下令緊閉城門,再黃巾未曾潰敗之時決計不許開啟,亦是為了起到同樣的作用。

    正因如此,加之黃巾糧倉被毀、背後又遭突襲,官軍才能以三千之數死死將萬余人的黃巾逼入絕路。

    雖然損失了近百騎兵、戰馬,然而能夠親自指揮一場以少勝多的戰斗,便足矣滿足曹操的斗性。

    坐于愛駒爪黃飛電之上,曹操提著滿是鮮血的寶劍,他本身亦是一員驍將,一劍又一劍廝殺在戰斗的最前沿,極大程度鼓舞了士氣的同時,星眸有意無意的瞥向西南方的樹蔭。

    西門黃巾已入絕地,再不多時便能吞噬殆盡,北門陶州牧定是會傾盡全力牽制援軍,唯獨這南門……

    曹操有些不放心的皺了皺,稍稍走神,險些被一士卒刺中要害,心驚之余急忙舉劍格擋,但仍是被槍尖劃破了胳膊,拉開了一條巴掌長的口子。

    罷了,且有道明在那兒,即便曹豹那廝刻意縱容黃巾來援,亦無大礙。只要再頂住半個時辰便足矣!

    想到這兒,曹操干脆定下心來,提劍刺死之前偷襲之人,隨後密切指揮者身邊士卒,填補一切空缺,不給黃巾任何可能反擊的機會。

    比之西門外廝殺的慘烈,反觀西南方樹蔭中的埋伏的陳清部隊,倒很是寧靜。

    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陳清遠遠望見西面激起的陣陣煙塵,以及震天的喊殺,心中甚是疑慮。縱然黃巾中存于內斗,可這見死不救之舉,恐怕必遭高層非議,怎會行如此舉動?

    密切注視了南門方向許久,見何儀大寨仍舊一片風調雨順,陳清很想不通,難道他們全都聾了?這樣都不來救?

    再說了,西營大寨的火光、黑煙直沖天際,即便身處東門亦是興許能看見。

    “先生,南城門上好像有動靜。”

    肩頭的傷勢剛剛愈合,鄧二就接到了新的調任命令,擔任陳清身邊的貼身護衛。此刻,遠遠望見南門城樓上似乎有些騷動,急忙跑到陳清身邊,悄聲說道。

    陳清聞言狐疑一探,果然遠遠望見似乎城門上的守卒有些忙碌,心中更生疑慮。

    “能讓官軍如此騷動,莫非是……”

    陳清皺眉想了想,忽而感到隱隱有些不妙,猛的一拍手掌,大呼不好,急忙朝身邊鄧二喊道︰“快、速速派人奔往城內,令陳登密切注意守護東門,恐怕今日賊寇有變!!!”

    PS︰……………………

    書友︰你到底想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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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23
第四十九章 自信

嗚——————————

    一陣悠長而又嘹亮的號角響起,除卻西門即將被吞噬殆盡的劉闢部隊外,其余三門竟是在同一時間向徐州發起了強烈的猛攻。三支人數過萬的黃巾如涌泉般密密麻麻撲向了徐州的每一塊城磚。

    好計啊!圍魏救趙之法!若是孟德後撤支援徐州,劉闢便能借此脫逃,但若是孟德不撤、死戰,那他們便可乘機突襲西門,直搗城內。嘖嘖,實在是太過小覷了百姓的智慧!

    陳清感慨萬分的嘆了口氣,千算萬算盡是遺漏了黃巾的乘勢反撲,此等情況曹操自然能分析得知,只是不知他究竟會做何等判斷。換做自己,亦是難以決斷。

    接到陳清的命令後,鄧二還未來得及跑出三十步,便聞見了黃巾進攻的號角,連忙轉身看向陳清,見他找了招手後,才納納的跑了回來,滿臉崇拜的問道︰“先生,你是如何得知黃巾會在此刻進攻的?”

    怎麼知道的?陳清聳了聳肩,指著徐州城,苦笑道︰“黃巾各路統領,間隙頗深,對于大帥之位虎視眈眈。如今劉闢被圍,正是他們消除對手的大好時機,我若是他們便裝作刻意攻城,卻不破,就是不救劉闢。待來日張角等上層問起,便說是佯裝攻城,既能借此引孟德回援,又可助劉闢脫困,並且大幅度給徐州施加壓力,讓各路官軍來救,此等一石三鳥之計,實在是妙!”

    鄧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沉默了苦想片刻後,抬頭狐疑道︰“那他們圍城半月而不攻,為的便是等待這一時機?不對……唔?!他們是想要吸引朝廷大軍的注意,加快進軍速度攻打洛陽!”

    鄧二的分析很對,這個其貌不揚,身材中等的少年竟是有這等敏銳的反應速度,這讓陳清頗感意外。

    “確實如此。”

    陳清點了點頭,習慣性的托起了下巴,閉目注視了徐州許久後,忽而拍掌道︰“徐州無礙、徐州無礙!”

    無礙?鄧二有點兒納悶,說徐州危亦的也是陳清,如果他又是徐州無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陳清忽而放聲笑道︰“我怎麼剛才沒想到呢!他們既然接到的是圍困徐州的命令,又豈敢直接拿下徐州?此次定然是虛張聲勢,為的便是讓孟德回城救援,放棄劉闢,這樣才能達到最終的目的,排擠劉闢!”

    “我懂了!只有放他回去,才能既算是救下了劉闢,又借機將他搞垮,想出這一招的人,實在是太過于狡詐!”鄧二猛的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語,心中感慨陳清的聰慧。若非是他點撥,光憑自己或許永遠都想不到這一層。

    意外這東西和一夜情一樣,一次或許會感到新鮮刺激,來多了就不稀奇了。

    這次鄧二的發言被陳清果斷的無視了,只見他又吊起了一根狗尾巴草,懶懶的蹲坐在地上,一只手撐著下巴,沉默不語。

    認識陳清有了一段時間,鄧二知道,每當他陷入這種狀態時,必定是在思量下一步的對策。于是乎,很乖巧的退到了一旁,認真的注視著南面黃巾的攻勢。

    若是要達到威懾的效果逼得曹操回撤,恐怕需要以重兵威懾城頭守軍,既如此的話……那後營守備,豈不……!

    陳清心頭一凜,若是真按他所料的話,黃巾營內必定守備空虛,此時不偷更待何時?

    大計已定,陳清忽而起身擺了擺手,將身後僅有的千名將士召集在了一塊兒,輕聲喝到︰“諸位,又大功可立,你們干是不干?”

    這一千士卒幾乎全是此前西門的原班人馬,對于陳清自然很是信服。如今听他說有功可立而且似乎不小,立馬一個個點頭表示願意服從他的命令。

    只因陳清身上沒有一官半職,所以在規矩上他必須問上一遍,畢竟他接到的曹操命令是嚴防此地,靜待南門增援,並捕殺黃巾落逃之人。

    見千人隊伍無任何一人反對,陳清第一次感到肩膀上的壓力如此沉重,畢竟這算是他來到三國後第一次親自領兵作戰,難免會有些緊張的手心冒汗。

    “咳咳!”

    干咳幾聲定了定神後,陳清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軍人的職責是守家為國,一切以百姓的利益為最高!我們守護的是城內數萬百姓,若是吾等有失他們的性命亦是難保!所以為了讓城內的妻子親友不受黃巾侵害,吾等必須死戰!”

    這段話是他穿越前在電視里看革命電影是听見的,年數一久也記不太清,反正就是這意思。

    “我們要做的,是乘賊寇強攻之際突襲其營,雖然賊等兵力或許頗多,士氣高漲,但我們只能勝,不能敗!若是戰勝,非但可以守住這方土地,還可大大消弱賊寇士氣,變向將之覆滅,汝等可敢戰否!”

    “誓死不退!”

    齊聲嘹亮的大喊響徹于整片密林,幸好如今徐州四面喊殺連天,亦是沒人注意到此處的小小騷動,若是被發現的恐怕陳清大計為成便已被派兵攻打。

    深深吸了口氣,陳清也不知自己的判斷是否真的正確,黃巾營內到底還有多少人留守,他只知道這是個機會,若是勝了,除卻西門之外又可平定南門,全城的壓力都會減輕許多,但若是敗了……他雖然不怕死,可身後這一千士卒卻將身家性命交付于了自己。

    “全體噤聲,看我手勢行動!”

    當初黃巾剛到之時,陳清很是緊張害怕,幾乎把所有學過的關于行軍的動作、手勢都教了西門官軍好幾遍,所以此刻听到他的命令,士卒亦是不約而同的紛紛點頭,表示了解。

    緊緊握住了腰間的佩劍,這把劍是陳圭有次過年送給自己的,不但看起來很是華美,連劍鋒亦是打磨的閃閃發亮、吹毛斷發,不過嘛,因為陳清天生不喜練武、打架,所以這把利劍就一直成了裝視品,從未出過鞘。

    這一次,或許要用上你了呢!

    于心中苦笑了一聲後,陳清白淨略顯稚嫩的臉換上了一層堅毅,自信的雙眸有些銳利的窺伺向南面大營。也不知何時起,陳清的身上忽而開始漸漸產生了一種謀士特有的氣質,淡然、果斷。

    揮了揮手,他低聲道︰“出發!”

    PS︰這一章來的晚了些……和一群大專的死黨去看了場電影,又喝了些小酒~充滿男人味的情人節,吶!

    書評區,這兩天好冷清……話說,我把置頂的都改了,大家有問題就留言吧~其實,淫民很喜歡和讀者交流,因為這樣才能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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