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平民軍師》 作者︰銀民金叉(連載中)

yang062066 2011-6-23 15:43: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97634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25
第五十章 死戰

  啪!

    該死的蚊子,一到春天就多了起來!

    身後一千將士皆有鎧甲護體穿行于樹蔭中自是不怕蚊蟲叮咬,然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陳清卻是只有一身長衫加件外套,心里一個勁兒的埋怨,前世為何不把蚊不叮這類東西的材料、配方記下來。

    連續于林中行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南門激烈的喊聲越發刺耳,偶爾朝城頭一瞥,亦是能看見些許黃巾攀至城頭,卻又被冰冷無情的戰刀所劈到,墜落城下,血水把南面的牆頭染成了紅色。

    本是同根生、先煎何太急……

    陳清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覺得曹植的那首詩放在此時更為合適。浩瀚中華,泱泱大國,若是能將槍口一致對外的話,全世界恐怕早已遍布了華夏子孫,又豈會有後世那場慘無人道的卑劣戰爭。跟其根源,還是那句︰與人斗、與天斗、其樂無窮,最能表述這一切的根源。

    “先生,已可見黃巾大營!”

    鄧二只是個平凡的士卒,不像陳清那般有著穿越者才會有的感慨,遠遠眺望,但見前方隱約可見幾桿旗幟,連忙湊近他身邊,輕聲說道。

    陳清所率領的這支千人部隊本就是為了收網才布置,並非用于突襲,所以自然未曾準備漁網衣這類隱蔽的東西,火折子也只有無數不多的十數人擁有。所以這一戰要成功,實在是有些難度。

    呼,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又有何好顧慮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就按照之前想的做吧。

    陳清被肩頭的壓力壓得有些透不過氣,深吸一口氣後,招來了隊伍中的十個百人長,坐于一旁的樹蔭下,低聲布置戰術。

    “張強、王偉領本隊兩百人佯裝突襲,盡量將賊寇向東面引去,此戰,汝等最為重要!”

    張強和王偉二人都是看起來較為憨厚的黑胖漢子,平日里雖然話最少,不像鄧二那般活絡,但行事卻頗為爽快。听到陳清的部署後,稍一思考,便點頭應允。

    看著二人如此爽快的答應了,陳清的心像是被鉤子楸起來般,很是刺痛。作為決策者,他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害,吸引炮火、分散敵人的注意力,這兩百人的部隊恐怕無法全然而退回到徐州,然而為了勝利,有時候卻不得不犧牲一部分人……

    “其余人等……隨我,直搗糧倉!”

    陳清又吸了口氣,鼻子間有些酸楚,待一切部署完畢後,留下了張強、王偉二人,道出了心中最深的歉意︰“你們手下的兩百人是西門所有守軍中,戰斗力最強,所以我才……”

    “先生,無需多言。自打你來到西門那一日起,奇謀不斷,又是單槍匹馬探入敵營,張強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即便是先生今日讓吾等直接救援南門,吾亦是會欣然而望!”

    張強雖然平日話不多,可對于陳清的佩服卻是相當真誠的,王偉雖不說話,但亦是在旁點頭表示,投以陳清一個淡淡的微笑。

    揉了揉鼻子,陳清很想說些什麼可以表示歉意的話,也很想許諾他們些什麼,但千言萬語聚到嘴邊卻又無從開口。

    “清,替全城百姓,謝過二位!”彎腰九十度,深深的一拜。再抬起頭時,陳清眼中的凝重更是多了幾分。

    二人皆是泥腿子出身,本就是率直誠樸之人,沒有過多的做作,二人僅僅是扶起了陳清,鄭重的點點頭後,回到大軍中領著自己的二百弟兄,即刻朝黃軍大營沖了過去。

    “先生莫要太過憂愁……若是換做小的,亦是會覺得光榮……”

    鄧二在軍營里待得很久,經常得到張強、王偉二人的關照,雖然明知道他們這一去可能不會再回來,但仍然強顏勸起了陳清。

    “唯有平定這亂世,方可鑄就安康盛世!”陳清緊咬著牙關,努力不讓眼眶中打轉的水珠滴落,將目光投向了遠處。

    稍作休整,待听到不遠處營寨中喊殺聲漸漸響起,陳清用力握緊了拳頭,沉聲喝到︰“眾兄弟,莫要讓二百弟兄的努力化作泡影,不燒糧倉,誓不歸城!”

    “殺!”

    八百士兵帶著強烈的悲憤,一個個如狼似豹的撲入了黃巾大營。有了先頭二百人的牽引,營內的守備甚是雜亂,陳清原先還不知糧倉位置,打算慢慢摸索,步步逼近,可誰料一踏入營中便發現此地與西門大營布置上竟是如出一轍,心中大喜,遂欣然喝道︰“隨我走!”

    二月的徐州注定是個多事之秋,或是犯了天煞,亦或是惹惱了天神。四門皆是喊殺震天,血水與汗水早已化作一灘,滿地的尸首及傷民的哀嚎成為了這里的主旋律。

    在突破了好幾層守備之後,陳清原先的一千人馬已經只剩下不足五百,他實在是太低估了黃巾的頑強。

    雖然于氣勢上官軍的突襲對黃巾造成了很大的打擊,然而前方兄弟的不斷敗亡,卻是徹底激發了黃巾心中的怨恨。

    一刀劈翻了一個正欲偷襲的黃巾,那官軍尚未來得及得意,卻發現下半身一痛,但見那倒地之人竟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小腿寧死不放,然而僅僅過了一轉眼,四周蜂擁而至的黃巾便如惡魔般的撲來,將他剁成了碎泥。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能無懼于世?縱然陳清的號召力再是如何強,聲名再是如何的好,亦是無法抵擋住黃巾這股悍不畏死的威懾力。

    初時黃巾因張強等兩百人的突入亂走,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然而僅僅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便恢復了鎮定,八百余人即便再是如何兵力強盛,斗志高昂,亦是抵不過黃巾留守的近三千將士瘋狂的反撲。何況,陳清的部隊根本沒有像糜竺那般的行軍包可以點燃投擲,而且陳清本身亦是不通武藝,與糜竺、糜芳相較差了太多。

    付出了近乎半數的傷亡,換取一地黃巾尸首的同時,陳清等人終于沖至了糧倉。面對成功達到的目的地,陳清覺得很後悔、愧疚,若不是他的臨時起意,又如何會犧牲諸多將士?往日的生活中,他可以依靠兩千年後的知識無所不適,但在真正的戰場之上,他只是一個菜鳥,與紙上談兵,相差無幾。最多只是看過些許經典戰役,卻不知真正險惡的平民罷了。

    “燒、給我燒!”

    縱然官軍的傷亡要比黃巾來得少,但這些都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弟兄,陳清憤恨的咬破了嘴唇,拔出腰間的火折子,點燃了一袋正散發出麥香的糧草,心中一片淒涼。

    尋常百姓苦作耕,一年僅得一年獲,先有狗官惡如狼,後有黃巾勢如虎……

    這是他在徐州城內听街上小孩兒嘴里說的順口溜,當時他只覺得有些好笑,但如今卻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悲涼。

    種過七年田,陳清知道其中的辛酸,也知道收獲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然而,正因這亂世,無數百姓的血汗被無情的剝奪,連那最後一絲的喜悅都得不到,甚至還要活活餓死。

    轉眼間,大火四起,濃烈的火光映照的陳清有些睜不開眼,但他卻不願閉上。他要親自鑒證完這五百將士的犧牲,不能讓這把火燒的如此輕松。

    “諸將听令,提刀,隨我再殺上一陣,為兄弟們報仇!”

    “先生,不可!”

    鄧二以及其余四五個少年皆是陳清的護衛,因為離得很近,所以除了身上有些血沫外幾乎無傷。此刻,見陳清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鄧二急忙勸誡道︰“先生,此刻營中賊寇恐怕尚有不下兩千之眾,若是再戰,便會有更大的傷亡,請先生為活著的弟兄,三思吶!”

    正如他所想,陳清因心中太過悲憤而一時失去了理智,此刻雖然心中尚有不甘,但亦是逐步恢復了冷靜。

    “他日,清定親手為汝等報仇!”

    緊咬的唇齒間滑下了點點鮮紅,陳清雖有不甘,但卻無可奈何。鄧二說的話,凡事要為活著的人考慮,重重立下了誓後,陳清擺了擺手,將劍鋒指向了西面,即令道︰“向西速撤!”

    PS︰剛剛到家,今天公司事兒不多,但是我記憶棒忘帶了……唔,另外,從今天起開始修改前文了,一天三章。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26
第五十一章 戰終

娘,我熬了點樹根湯,你先喝吧。

    娘,你醒醒!等到了春天,我們可以去挖野菜果腹。

    娘……此生,我定要殺盡那些狗官,替你,替這全天下的百姓,報仇雪恨!

    劉闢吃力的舉起大刀,又再一次落下,他也不知道究竟殺了多久,身上又有幾處傷痕,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抽空,回憶如涌泉般擠入了心頭。

    何儀那廝竟是聯合其余兩個蠢貨犧牲兄弟的性命佯裝攻城,便是為了取我之位、置我于死地嗎?罷了,我劉闢寧可就此戰死,亦不做那屈膝求饒、苟延殘喘之人!

    “殺……”

    但見話未出口,渾身脫力的劉闢竟是重重從馬背之上摔了下來,在他的脖頸後方,正有把刀背重重的砸在上面。

    大帥請原諒廖化,如今形勢危亦,若不是再死戰不退,恐怕這些弟兄都將性命不保。廖化收回了刀,在周圍士卒詫異的目光下,皺了皺眉,厲聲喝道︰“汝等親衛,速速送大帥去北營,有違令者斬!”

    遲疑了片刻,護在劉闢身旁的十數親衛想通了原因,朝廖化深深一拜,轉身抱起跌落戰馬的劉闢,朝北門突圍而去。

    呼,這一次,便讓二牛好好報答大賢良師,當年救命之恩罷!

    翻身跨上劉闢戰馬,廖化提刀大吼一聲,令道︰“南門已破,速速隨我殺去,與大軍回合!”

    “殺!”

    不遠處的曹操眯著眼望向敵方陣中,向北門轉移的數十人,心中冷笑道︰城破?若是城破又何須將賊首送往北面,怕是為棄車保帥,刻意向南突破吸引吾等注意力罷了。哼,此等小計,亦想瞞天過海?

    見那劉闢被護在十余人的中央,昏昏沉沉的模樣,曹操忽而眯起了眼,暗自思索︰自開戰至今已有一個時辰,賊首此前從未思退,甚是愚蠢,如今之計恐怕是那小將的主意。唔,也許那賊首亦是被他擊暈。比之擒一廢材,不若設法將那員小將生擒,循循誘之。

    打定了主意,曹操一揮手中寶劍,策馬朝廖化所在方向沖去,大聲令道︰“諸將听令,生擒那員小將,其余人等,降者不殺!”

    言畢,一夾馬腹,爪黃飛電如其名般,似晴空霹靂一閃而過。

    ————————————————————————————————————————————

    公元184年,春,二月三十日。卯時,騎都尉曹操出西門假意邀戰,隨之別駕從事糜竺繞敵後方乘機燒其糧草、軍械,後與曹操夾而攻之。約戰兩個時辰,斬敵八千,降者兩千。午時,徐州名士陳清應州牧之令,乘南門不敗,襲之營地盡燒之糧草,斬敵千余。

    靈帝聞之大喜,笑曰︰“有此等良將,黃巾有何懼之?”遂令徐州牧陶謙火速清剿黃巾余孽,隨後使曹操趕往南陽。

    三月初,曹操率兵與黃巾交戰數次,賊等亦是懼而不戰,閉門不出。七日,曹操又以奇襲之策,于黑夜潛入敵後,亂其大營,平東面之敵人。十日,北門黃巾因軍糧不足、士氣消沉,遂放棄徐州,撤向他處。

    “嘖嘖,孟德這家伙立的功越來越大,事兒也越來越多,如今連找他喝杯酒的時間都沒!”

    坐于陳府涼亭中接到陶謙送來的戰報,陳登很是沮喪的喝著清茶,忍不住抱怨。

    對坐的陳清听後只是搖了搖頭,隨意的伸了個懶腰,笑道︰“徐州安泰比一切都好,既然戰事已了,應當高興才是。心情好的時候,酒和茶又有和分別?”

    “哈哈!數日未見,道明意境更是高深吶!”

    听到這聲音,陳清忍不住噗的一聲,將茶水噴在了地上,狐疑的望向來人,心中郁悶︰這說曹操、曹操到,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啊!

    曹操大步走了進來,剛欲坐下,卻見陳清怪異的看著自己,好奇道︰“我身上可有何穢物?能引得道明如此關注。”

    這話要告訴你,準保把你給嚇死~陳清無奈的擺擺手,見曹操一身鎧甲並未卸去,稍有些詫異,思索了會兒,皺眉問道︰“可是要趕往他處?”

    曹操沒有急著回答他,反倒是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才苦笑嘆道︰“這心情好時,茶便是酒,但若心情不好,這茶比藥還苦!”

    陳清點了點頭,沒有打斷他,陳登亦是好奇的靜待著下文。

    “來徐州之前,操曾與皇甫嵩大人有些過節……”面對值得交的朋友,曹操從不隱藏心中想法,爽朗的道出當日的情況後,又是一聲長嘆︰“徐州百姓和睦、友善,而在洛陽,即便是普通人家亦是會努力攀附權貴,一爭高下,兩相比較,操寧可于此地牧守一方,亦是不願去那朝中淌這渾水……”

    “孟德……”

    “罷了罷了,明日操便要啟程趕赴南陽,今後一別不知何日方可相見,若是有緣來到洛陽,便來東街曹府尋我便是~”

    這頓茶水聊的話題頗有些傷感,三人盡是提不起什麼精神,只是回憶著三人初次見面至今的點點滴滴。

    臨別時,曹操回頭看向依依不舍的二人,笑著搖搖頭,但轉過身的一瞬間,陳清卻忽而注意到那一剎那,停留在他嘴角的一抹——壞笑!

    次日清晨,送別曹操的隊伍很長很長,徐州百姓夾道而迎,更有甚至竟是隱隱落淚,真誠的向曹操等徐州百官彎腰致謝。

    陳清走在隊伍的最後,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向其他人般虛偽的回禮、做傲。他一直在思考,曹操那詭異的一笑到底是在笑什麼,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貓膩!

    走在隊伍最前頭,坐于馬上的曹操忽而附在身旁的陶謙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但見陶謙老皺的臉上頓時紅光滿面,回首看了眼低頭不語的陳清,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與曹操談論起來。

    行至城門,曹操轉身向眾人一抱拳,朗聲道︰“至徐州月余,曹某受盡百姓恩惠,心中有愧,遂唯有盡力除賊保此地安泰。今,奉天命,趕往南陽剿賊不可不往。他日待曹某卸甲歸來,定久居于徐州。”

    老百姓很淳樸,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曹操此前的所作所為已經深得民心,此言一出,便引起城門口一陣掌聲歡呼。

    “諸位止步,操就此別過!”

    曹操翻身下馬向所有人施了一禮後,再次躍上戰馬,就此出城,領著城外陶謙昨日配齊的三千兵馬,向南陽進發。

    送走了曹操,陳清心中的疑慮更深。他怎麼就走的那麼干淨利落?那一笑,到底潛藏了什麼樣的意義。

    剛欲回頭向陳府方向走回,卻見陶謙從身後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次又要麻煩道明賢佷啦!”

    又要麻煩?什麼意思?陳清狐疑的看了看身旁一臉笑意的陶謙,又轉過頭去望向曹操消失的方向,好奇道︰“州牧有話但說,無妨。”

    “哈哈,道明賢佷果然爽快。如今徐州方才歷經一場大戰,兵容不整,兵力薄弱,孟德諫曰︰道明文韜武略,又深得民心,可堪此任。所以這建立新軍的事……別交予你了,想來道明定不會讓老夫失望罷?”

    練兵?!好你個曹孟德,原來在這茬兒等著我呢!陳清憤恨的握了握拳頭,但隨即想通了什麼,朝陶謙笑道︰“州牧大人,如今清孑然一身,並無半點功勛,若是如此貿然練兵,恐怕……”

    陶謙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了,哈哈一笑後,道︰“此事道明莫要擔心,昨日夜里朝廷詔令已到,從明日起你便正式為我徐州長史!”

    PS︰徐州黃巾至此結束,唔,本來還想繼續細節化的。可是發現,因此會拖上很多章節,自己掃了一遍發現會把書的整體變得平淡,所以直接跳過了另外兩戰。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29
第五十二章 憋屈的陳大官人

一個多月的戰斗下來,陳清可謂是心力交瘁,從心底渴望能有個美美的假期,每天睡到自然醒,但就在他即將要美夢成真之際,卻被曹操攔腰斬斷。

    起床氣是二十一世紀高壓人群多有的心理疾病,陳清靈魂穿就穿了吧,還把這壞毛病帶了過來。所以嘛,一大清早走馬上任的新徐州長史——陳清,陳大官人,正板著張老臉,恨不得從路人里找個賊眉鼠眼的家伙出來狠狠發泄發泄。

    但誰知,趕往州牧府的路上所有百姓都是對他恭敬有佳,見面必行一禮,即便遠遠隔著亦是交頭接耳朝他豎起拇指。

    要用兩個字來概括他現在的心情,那就是憋屈,絕對的憋屈!

    才不露白,這話說的一點兒沒錯,陳清現在很後悔當初干嘛吃飽了去管這歷史的閑事兒,雖然能親眼見一見三國人物,是他從小夢想……

    人說土皇帝、土皇帝,這話還沒錯。陶謙坐于州牧府主位之上,兩側文武一字排開,還真頗有幾分金鑾殿的氣勢,只是這環境相較之下太過于磕磣了些。

    “哈哈,道明賢佷莫要多禮,來來,坐這兒。”

    見陳清來到,陶謙並未有絲毫責怪他遲到的意思,仍然滿帶笑容的指了指糜竺身旁的空座,示意他坐下。

    第一次來到州牧府,陳清坐的是末席,之後幾次亦是如此。然而短短一個月後,竟是一躍而起,坐在了僅此陶謙的糜竺身旁,成為當之無愧的文官第二,這點令在場官員很是嫉妒,但同時又紛紛向他投去了巴結的目光。

    麻煩吶!陳清以微笑一一還禮,即便是曹豹亦是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要說曹豹對他的態度改觀,還得追溯到那次三門強攻之時。當日,曹豹並不知賊寇所想,見賊勢頗巨,城頭隱隱有落陷之態,心中大驚。忽見賊營大火四起,攻城黃巾稍過片刻便匆匆撤去,這才送了口氣。當後來得知這把及時火是陳清放的之後,心里便慢慢對他少去了些許恨意,只是面子上還是掛不住,偶爾會犯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氣。

    “這次徐州賴的平定,全仗諸位之功,老夫代徐州百姓謝過諸位。”

    老邁的陶謙豪爽不減當年,竟是說到做到,起身朝眾人彎腰行了一禮,眼光還特意向陳清、糜竺這一側頓了頓,讓眾人又是一陣羨慕陳清的福氣。

    站直身子後,陶謙重新歸回主位,清了清喉嚨,沉聲道︰“經此數戰,共斬敵兩萬余,降敵四千余,可見賊寇反心之重。如今北門之賊雖以退去,但難保他日不會再虎視徐州,因此,新兵之操練切不可倦怠。唔,道明、子仲(糜竺)、曹豹,汝等三人經驗頗足,便各領一支新軍即日起于城門外操練,至于城內守備,便由陳登、糜芳為首,諸位共同輔之便可。”

    “諾!”

    眾人起身抱拳,欣然應允。唯獨陳大官人皺著個眉,隱隱不爽。

    操練新兵……嘿,就算是從黃巾里挑個三千人出來也要化上幾個月才能練成,得,這次又得很長一段時間沒覺睡了。曹孟德,我日你先人!

    陳清雖然心中很不爽,但自打昨日接到陶謙的囑托後,就開始想起了練兵的方針,只是這計劃要實施起來確實很有難度。因為他腦子里裝滿的,全是後現代的練兵方式……

    沉吟片刻,陳大官人忽而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目光,起身抱拳問道︰“州牧大人,清欲前往牢中,說服此役擒獲之黃巾將領,不知可否?”

    當日西門之戰方一打響,便有一名曰張的黃巾小將偷偷逃向徐州,直接找上了陶謙,在守護北門的戰斗中也隱隱出過些力,最後陶謙給了他一個百人長的職位讓他好好從低層做起。陳清的這一提議,倒是讓陶謙想起了這茬兒。

    能夠說降最好,若是無法說降也不過如此,且就讓他試試罷。出于對陳清的信任,陶謙稍一思量也就應允了下來,殊不知正因他這一決定,造就了一支鐵血雄兵。

    陳清見他答應也就不再多提什麼要求了,接下來的時間里,陶謙進行了一番很是現代化的展望未來與總結過去,這些慷慨激昂的陳詞濫調,讓陳清很是無語的張大了嘴,愣愣听了一個上午。

    “大哥,我不明白,那些黃巾將領皆是些山野村夫,有何才華足令你親自前往?”出生于世家大族,陳登潛意識里總是有個揮之不去的念頭,就像是鐵木真統一天下後,制定的人等階級一樣,總認為平民百姓的一切都低于世家。

    “來徐州前,我也只是個種田的小子。”陳清無奈的搖搖頭,關于這個問題他經常疏導陳登,只是這種潛移默化、與生俱來的念頭,很是難改,至今陳登還是會偶爾犯這樣的錯。

    “莫要小看天下百姓,若是沒有他們,你吃什麼?穿什麼?天道法則,相生相克,寒門士子何其俊朗,莫不知霍去病往昔亦只是一小小馬夫?”

    比起大道理,陳登每一次說得過陳清,無趣的癟癟嘴,他干脆擺了擺手朝東門的方向走了過去,“罷了罷了,我先去練兵了,晚上吃飯見。”

    這小子!

    好不容易耐起性子向說教一番,搬些歷史經典,陳登倒是不領情,干脆的走向了城外,這讓陳清尷尬的苦笑一聲,只得獨自朝大牢走去。

    世家……還真是這天下禍亂的根源吶!

    —————————————————————————————————————

    陰暗的地牢略微有些潮濕,走在石板台階上,聞著內里散發出的潮味、濕氣,陳清略有不爽的皺了皺眉,繼續向前行進。

    “徐州長史陳清,奉州牧之命前來尋找廖化。”

    沒等兩個看守的士卒開口,陳清直接亮出了腰牌,指了指深處的重牢。

    兩個獄卒雖未見過陳清但也听過他的名號,稍一對比見其果然面容俊俏,當下便拿起了鑰匙領他朝深處走去。

    “嘔!”

    “水、給我水!”

    “咯咯咯咯……又送新鮮的肉來了!”

    迎著兩側如狼似虎的目光,以及一股子刺鼻的血腥氣,陳清喉嚨見有些做癢,胃里一個勁兒的撲騰,隱隱有作嘔之勢。

    在三國這個時代,人道就是個狗屁,沒人會去尊重一條犯過錯的生命,對有些官員而言,人命根本就是他們權力的象征與玩物。

    “大人,就在此處……需不需要我替你那張凳子?”獄卒見陳清一身白淨如雪的長衫,看了看牢房內潮濕發霉的雜草,有些不忍的提議道。

    “不用,你先下去吧,莫要讓人前來打擾。”

    陳清微笑回絕了他的好意,徑直朝他打開的牢籠里走了進去,大大咧咧的就著干草一坐,毫不在意的朝面前那魁梧的漢子笑道︰“二牛,我來看你了。”

    PS︰下班的晚了,所以遲了,還有一章,一個小時內送到。最近琢磨了好多小說,找到了一種適合自己的寫法,感覺很習慣,所以這一章的風格漸漸轉變了,大家看看很滿意不,可以留言,無論如何,保證回復~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31
第五十三章 說客陳清

自從戰敗被俘那天起,已經過了二十一天,終日不見陽光的牢獄生活雖然很是煎熬,但他卻仍是不願向官軍低頭。只為那些,抱有共同夢想而犧牲的弟兄爭一口氣。

    “大人,你是?”

    三年來廖化雖然有些許改變,但手臂上的三顆黑痣卻是掩蓋不掉。正因為這兩顆黑痣,在曹操將他押解回來之時,陳清無意間的瞄到便確認了他的身份。

    “嘿,居然忘了我,你這廝好生可惡!早知道就不把西游記的結局告訴你了!”

    陳清頗有些好笑的坐在地上,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和地上的骯髒形成的對比有多巨大,大大咧咧的錘了廖化一拳,勾住了他肩膀。

    “你、你是清弟?!”廖化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坐于面前這一顯然身份不低的官員,竟是當日那個給自己講故事,陪伴自己三天卻似相識已久的好朋友。一時間甚是感慨彼此間的差異,啞然失笑著嘆了口氣。

    “喂,喂,我當官了你還不高興了是吧?”對于昔日好友,陳清從不吝嗇友誼,也不裝腔作勢,絲毫沒有官對匪應有的嚴厲,壞壞一笑道︰“你小子病好了也不來徐州看我,早知道那時就不帶你去偷看張寡婦洗澡了。”

    想起山上短短三天,陳清所帶來的趣事兒,廖化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里有些彷徨有些懷念,只是笑了沒多久,卻又搖頭嘆息道︰“清弟,如今你是官,我是匪,若是走的太近,恐怕會引起非議,還是莫要如此的好……”

    陳清听得出廖化言語里的真誠,當下果斷的搖搖頭,朝他笑道︰“不,沒事兒,很快你就會成為我的助手。”

    廖化一愣,心中頗有些感動,但還是咬緊了牙,苦笑道︰“我若是降了,又怎麼對得起葬身的數萬弟兄?清弟,此事休要再提。”

    來前陳清就猜到他定會這樣說,但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陳清又豈會來到此地,與這一地的酸臭做伴,自討沒趣兒。

    陳清托起了下巴,很是好奇的看向了廖化,直到看的他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這才開口問道︰“你加入黃巾是為了什麼?”

    “殺盡狗官!”在志願的問題上,廖化向來堅定不移。身為曾經的泰山平民一員,他很明白其中的困苦,斬釘截鐵的回答道︰“讓百姓過上安康的生活。”

    “哦。”陳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問︰“那現在呢?死了多少,救了多少?”

    廖化一怔,隱隱感覺到了些陳清言語中的深意,但又不敢去想這個問題,索性閉口不言。

    “蒼天已死、黃天當地,這個口號倒是不錯,忽悠了數十萬百姓去送死,更是拖上了幾萬官軍,真不知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陳清以一種第三人稱的視角,慢慢的將廖化循循善誘,引導向他的思路,“唔,徐州這邊死了二萬多黃巾百姓,又死了近六千官軍,小小一地就死近三萬人,這天下呢?恐怕至今,已經葬身數十萬了吧。”

    廖化漲了張嘴想要辯解些什麼,但卻發現陳清說的句句屬實,竟是渾然無力去辯駁,一時間心中竟是產生了強烈的矛盾,自己堅持已久的信念忽然被推翻,這種感覺很是不好受。就像跟孩子說糖會蛀牙,即便他們知道這個道理,也不會去改,一個意思。

    “結果呢,連洛陽的影子都沒看到,揭竿而起的黃巾義軍卻是先滅了一半,因此而陣亡的百姓是數之不盡,看不到頭,我估摸著吧,這尸體堆起來徐州城恐怕都沒地兒立腳。”

    陳清故作思考的托著腦袋,目光卻偶爾瞥向廖化,見他臉上隱隱有不甘、懷疑之色,心中暗笑,繼續往火上澆油,歪著腦袋說道︰“嗯,等到將來黃巾徹底平定了吧,這天下該死的也都死絕了,可問題又來了,朝廷實力大大消弱,這麼好的機會,心中早已存有異心的人怎麼能放過?塞外虎視眈眈的外族,又怎麼會不乘機南下呢?到時候,嘖嘖,又不知得死多少人!”

    “夠了!”

    沉默許久,向來以沉穩著稱的廖化竟是忍不住大聲一吼,站了起來,緊握的拳頭帶著濃濃的不甘,眼角甚至隱隱能看到些許淚珠。

    “哎,這些問題或許你早已經想到,卻又不敢面對。”陳清亦是拍拍衣衫站了起來,朝外面揮了揮手制止住聞聲趕來的獄卒,朝廖化坦誠說道︰“黃巾的初衷並沒有錯,只是他們的做法過于愚昧無知,太過單純,若是以改朝換代便可解決百姓困苦,那先皇劉邦定天下之時百姓便該永世不再困苦,如今呢?若要造永世之安,難亦……”

    陳清沒有理會廖化略微抽搐的身軀,黯然搖搖頭,走到了牢門旁,背身說道︰“曾經我覺得以德服人是個很不錯的想法,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要治這亂世,非但要仁,更要有膽,當以忠義之人,行不忠之事……三日後,我再來找你,希望你應該能給我個滿意的答復。”

    一番話搞的廖化自相矛盾,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但陳清臉上卻沒有任何喜色,剛欲朝牢外走去,忽而發現隔壁地牢中還有一人亦是單獨關押,好奇之下朝內探了一眼,卻發現那人正是許久之前,自己第一次用計詐出的細作——唐周。

    “唐周兄,近來可好?”

    陳清原本不願多做逗留,一來是說服廖化的任務已經完成,二來嘛,這里的味道實在不是人呆的。但轉念一想,想起唐周是個頗為知書達理的文士,心中便生出了新的念頭,令獄卒開啟了牢房,悠悠走了進去。

    “陳大人之前所言,算是了卻唐某數月所思。”

    當日五百黃巾被押解至京城之時,唐周寧死不願前往,這一點讓陳清一直很不解。歷史上臨時叛變,向朝廷告密的不就是他嗎?怎麼到這當口,卻又突然不告了。

    “謬論而已,天下間看破此事者數不勝數,唐先生只是當局者迷罷了。”該謙虛的時候盡量狠狠的裝低調,這是陳清一貫的作風。評心而論,對于這個相貌還算不錯的中年文士,陳清並沒有任何惡意,僅僅是出于歷史給予他的觀念,當時才故意讓人揍他的。

    “當局者迷……”唐周如今的模樣和當日的曹操如出一轍,低聲喃喃自語了幾遍後,撫掌大笑道︰“陳大人高才,唐某敗之不冤、不冤吶!”

    見唐周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謎一樣的敬佩,陳清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像是被糟老頭盯著自己菊花看一樣的不舒服,連忙尷尬笑了笑,扯開話題。

    “唐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打算?”唐周有些茫然的自嘲一笑,搖頭嘆道︰“終此一生恐怕亦是要于牢籠中度過,即便是他日天子大赦,周亦是寧願找一僻靜之處朝耕晚漁,再不理會那世間爭斗。”

    嗯,思想覺悟挺高,適合去參黨。陳清心中壞壞的YY了一番唐周穿軍裝做演講的樣子,強忍著笑意,忽而問道︰“那先生一身才華又是該如何是好?難道苦讀多年聖賢書,便要就此拋棄不用,實在是有些可惜。”

    唐周嘴角一苦,陳清所說正是刺中了他心中最大的痛楚,黯然道︰“那又若何?渾渾噩噩半身,最終卻是選錯了道,只能怪唐某眼拙罷了。”

    懺悔是好事嘛,干嘛弄的那麼傷感。既然看清了真相,那改邪歸正不就行了嗎!

    “陳某倒是有一法子,可保先生安康,又可用上這一身才華,不知先生願否?”

    唐周聞言雙眼一亮,若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不會信以為真。可咱陳大官人曾經徹底的擊敗過他一次,在徐州城的盛名亦是絕不會有假,當下雖然心中急切想要得知,卻還是故作鎮定的皺起了眉,說道︰“先生但說無妨。”

    “嗯,很簡單,替我教教書就行了~”

    ps:今天有種吃了偉哥的狀態,碼字有些神速,小小得意下下~~~~哇哈哈哈哈!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33
第五十四章 魔鬼長史

裝逼、裝逼,一個個都TM會裝!

    走出深暗潮濕的地牢感受著大街上迎面而來的春風,陳大官人美美的吸了口新鮮空氣,可臉上卻充滿了憋屈、郁悶。

    本以為餌都拋了,這唐周會乖乖的上鉤,誰料這廝明明眼中充滿了欣然,卻又借以言辭推脫,說什麼思量三日再給答復。娘的,他以為他誰呢,還真以為自己是豬哥啊,還得一請、二請、三請!

    借著尚未消退的起床氣,和地牢里與廖化交談後心中尚存的一些郁郁,陳大官人像是在和誰憋氣一樣,黑著張臉,大步朝徐州城外走去。

    ——————————————————————————————————

    了卻了黃巾隱患過後,新兵的操練從早上起便已陸續開展。索性自從除卻兩門黃巾之後,陶謙便順從了糜竺的諫言提前招兵,這才讓陳清等人有兵可練,不用再去親自發傳單、喊口號。

    “大人,早!”

    鄧二眼尖,剛一瞅見陳清的身影出現在西門,就屁溜的湊了上去,或許是因為陳清平日為人較為和善很容易親近,鄧二看見他從不覺著害怕。

    “早個屁,都快中午了!”

    陳清沒好氣的沖了他一句,黑著張白臉,揮揮袖子朝前方不遠處新建的行營走去。

    鄧二納納的在原地呆了近一分鐘,不可思議的揉揉眼楮,這才狐疑的歪著腦袋,奇道︰“難道糜大小姐又做飯給大人吃了?”

    想起那次糜貞帶著黑糊糊的蛋炒飯來找陳清,然後陳清抱著肚子滿地打滾的模樣,鄧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急匆匆的跟上了陳清。

    “陳大人!”

    方一踏入營中,新近湊齊的三千將士聲勢倒是不小,見到陳清之後刷的一下全體起立,大聲一吼,反倒把陳清嚇了一跳,兩只耳朵嗡嗡作響。

    吃飽了撐的啊,叫那麼響,都吃金嗓子喉寶啦!陳清很想這樣罵上一句,但是面對眼前這三千個大部分全是約莫十六七歲的新兵,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陳清學起大學時教官的模樣,背負雙手,很有腔調的在三千人的隊伍中來回穿梭,不斷的點頭,心中暗爽不已︰當初那個死胖子的心情現在我算是能了解了,可惜練的不是女兵,要不然……

    擦了擦嘴邊險些滴下的哈喇子,陳大官人板著臉咳嗽了幾聲,從隊伍里拖了個看起來年歲較長,一身壯實鍵肉的漢子,問道︰“你幾歲?”

    “呵呵,稟大人,小的十八。”

    娘類,這長得也太滄桑了!陳清愕然的看著這人頭上那幾條可以夾住面條的皺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頗感無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注意保養身體,莫要太過操勞。”

    那人不知陳清言中之意,還當是陳清愛護下屬的表現,當下感激不盡的站了個筆直,抱拳道︰“黑狗子,定會為徐州百姓傾盡全力,肝腦涂地!”

    這話好像有點耳熟,陳清皺著眉想了想,鼓勵的朝他點點頭,遂又巡視了一圈,大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被三千人強烈注視的感受讓陳大官人有了種焦點人物的爽感,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個人境界達到了九重天之外,請了清嗓子後,朗聲笑道︰“陳某來到徐州之前也是泥腿子出身,沒文化、沒學歷,連吃碗熱飯都難于上天。所以在我面前,你們大可不必拘束。”

    感謝村里那老村長前世滔滔不絕的講述這一套屁話,讓我現在能套上。

    見士卒眼中的緊張消退了不少,人群中隱隱有偷笑之聲,陳大官人滿意的笑了笑,在原地走了兩個來回後,忽而沉下臉,嚴肅道︰“此役城內數千將士慘死,他們的戰死是光榮的,是為了身後數萬百姓的幸福而死,即便他們的**已經離開了我們,可他們的光輝事跡和榮耀將永遠彌留在人民的心中!這樣的兵,當的值不值?!”

    “值!”

    陳清突然變化的語氣讓三千新兵蛋子一下子腦子轉不過來,但僅僅沉默了片刻,隊伍中便響起了一陣連續而又亢奮的吼聲。

    這些家伙,絕對是合格的黨員!

    陳清有些同情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大手一揮止住了他們的吼聲,接著道︰“借以六千勇士之血,徐州才得保一時安泰。然而,黃巾一日不除,徐州便一日不得安寧。北門黃巾雖因軍力不足而退卻,但難保他日不會回合舊部再來窺伺徐州,若是屆時汝等士卒尚未成型,這徐州數萬百姓又該如何?難道要成為賊寇的刀下肉,盤中菜嗎!”

    陳清的言語若是放在現代難免會有過激、加快民族分裂的嫌疑。但是在這民不聊生的年代里,諸如易子相食的事情發生了實在是太多太多,幾乎提到這類話題,所有人的心中都能模擬出那樣的一副畫面。

    “不,誓死保衛徐州!”

    又是一陣嘹亮的狂吼,陳清忽而發現,每當吼聲要響起之時,隊伍中那個很顯滄桑的黑狗子,總是第一個發出聲音的,然而那幾千人才跟著喊起來。

    這小子不錯,反應到算是挺快的。

    陳清在心里記下了這人,隨後背身對著全軍,將手指向耀眼奪目的紅日,朗聲喊道︰“氣勢再足,但未曾受過訓練仍是一群烏合之眾,當日黃巾之所以會戰敗亦是因此。所以,從今日起,陳某會用盡一切辦法來磨練你們,將你們領成一支強兵、精兵,足以撼動天下的神軍,但其中的辛酸、煎熬會比常人強之百倍、萬倍,汝等敢否!”

    “敢!”

    挖槽,這動作要是讓寢室里那群野狼看見,豈不是要羨慕死?陳大官人很****的朝著紅日笑了笑,腦海中已經蔓延出了戰爭片、科教片、科幻片里種種恐怖的地獄式訓練。

    “明日起,我會于營中插上一塊木板,每日的訓練計劃都會詳細的布置在上面。唔,那個誰,黑狗子對吧?從明日起你便是西營的教官。”

    黑狗子見陳清欲要重用自己,立馬興奮的從隊伍中跳了出來,好奇的問道︰“大人,教官是何職?小的粗鄙不懂。”

    陳清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一樣的沉吟了數秒,這才抬頭答道︰“唔,教官者,司刑也。營中若有人不服軍令,擅自怠懈,便代長官罰之。一軍能否成型,教官之責甚是巨也。我看好你哦!”

    黑狗一听,面上紅光大顯,剛來第一天陳大人就直接和自己對話,接著有安排給自己听起來如此重要的差事,心中的喜悅都快趕上去怡紅院逛上一圈了。

    “諾,小人定當傾盡全力配合大人操練新兵,此生誓死追隨!”

    別、別!你丫到時候恨不死我才怪呢!陳清勉強笑了笑,見大綱布置完成,全軍的士氣都已經提升到了最高點,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期待。于是乎,很是邪惡的一笑,喝令道︰“全軍听令,繞徐州城慢跑五圈,若有違令不從者,剔除軍級!”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35
第五十五章 廖化歸心

“大人,野營拉練完成。”

    “嗯。”

    “大人,沖破障礙完成。”

    “嗯。”

    “大人!所、所有任務都已完成。”

    “哦?今天的進步挺明顯,快了約莫半個時辰。”

    陳清躺在長椅上看著《文韜》,听見黑狗子的回報,抬起眼皮瞅了瞅已近黃昏的天色,又朝軍營哪兒一地趴著的橫七豎八的士卒笑了笑,問道︰“今日,又有幾人被淘汰?”

    陳大官人的魔鬼訓練方針不可謂不恐怖,以現代化軍事訓練方針中的要求,嚴格部署了協同作戰訓練、快速反應訓練、後勤保障訓練和野戰生存訓練,等等。幾乎每個士卒除去吃喝拉撒睡的時間,每天都必須訓練近五個時辰!這等高強度的訓練,自從第一天起就導致一百多個因吃不了苦而乘機偷懶的士卒開除回家。

    “嘿、嘿嘿,恭喜大人,今日一個都沒走,全都在那兒。全營目前尚存兩千五百余人。”這黑狗子的辦事能力倒不錯,所有訓練都一同參與的同時,還能準確記住營內的人數,在上司尚未提問之前答出,單這一點就足夠有了躥升白領的資本。

    陳清滿意的點點頭,起身伸了個懶腰,原本他預計剩下的絕對不足兩千人,但未曾想到,古人的韌性與堅毅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三天來僅退出了五百人不到。

    唔,差不多該是時候去看看那兩個家伙了。陳清略有所思的合攏了《文韜》,徐步走向營內,朝一地‘死尸’朗聲笑道︰“三日來,你們的表現讓我很是滿意,同樣也證明了,你們的男人,是純爺們兒!各個都是帶種的漢子!”

    見眾士卒疲憊不堪的臉上掛起了欣慰,陳大官人微笑著盤腿坐在泥濘不堪的地上,拍了拍身旁大口喘著粗氣卻仍是堅持蹲著的鄧二,笑道︰“明日起,訓練量減少一半,多余時間用于學習知識。唔,我會請一先生來教導諸位,屆時要讓天下知道,我徐州精銳皆是文韜武略之人,隨便拉一個出去,都是鐵錚錚的將帥!”

    陳大官人的話很有夸大的嫌疑,不過能夠得到他的贊賞,兩千五百戰士的便已經滿足。同齡人之間,誰都會想比較一下,這些士卒中的一部分人亦是如此。陳清年僅十六便在徐州有了一定的聲望,就是最好的例子,誘使這群少年前來參軍。

    “休息罷,唔,今日伙食每人增加一倍,糧餉方面……我去解決。”

    言畢,在滿地的稱贊聲中,陳清紅著臉大步走向了城內,唏噓不已︰存了那麼多年私房錢,好像還不夠他們一百人的飯錢,嘖嘖,那麼清廉作甚,真是的!晚點兒去詐小登子來投資算了,嗯,就這麼辦!

    想著如何填補自己夸下的海口,陳大官人低著腦袋,走進了城內的地牢中。

    見陳清再次到來,幾個獄卒不問便知定是為當日那三日之約而來,利索的取下鑰匙,見陳清贊許的點點頭,更是樂呵呵的跑進去打開了廖化的牢門。

    “唔,把唐周先生也請過來,還有,把他們的桎梏(手銬、腳鐐)都給我去了,看的我煙煩。”剛一走進廖化的牢房,見他腳踝處有些磨傷,膿水都流了下來,陳清很是不忍的揮手朝獄卒令道。

    “大、大人,這可使不得,若是……”

    “不礙事!”

    獄卒見陳清眉頭隱約皺起,雖然仍有些不安心,但還是听令于他,很效率的取下了桎梏,並把唐周一同領了進來。

    “清弟(陳大人)。”廖化與唐周對視一眼,雖素未謀面但因陳清當日牢房內的談話,彼此間多少有些知道,點了點頭後,一同朝陳清施了一禮。

    “那麼客氣干嘛,坐吧。”

    第二次來這兒,陳大官人的鼻子似乎有些適應了這股霉味兒,大大咧咧的一座,全然沒有上次初來時的那層心理障礙。

    二人見陳清比自己都還自來熟,絲毫不顧及牢房內的陰冷、骯髒,心中感慨之余,亦是立馬各自坐下,三人圍成了一小圈,面面相覷。

    “獄卒、獄卒~”

    陳清見二人坐下後沒有直接與唐周、廖化二人交談,反倒是又把剛才那獄卒喚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大串錢,丟給了他,囑咐道︰“去一邊兒老王店里給我買三斤牛肉,一壺小酒,再弄些小菜,多下來的你們兄弟幾個,拿去買些吃的吧。”

    “大、大人,您要在這里吃?!”

    “你還真挺@攏 悴蝗易約喝耍 背慮寮橙說模 患敲捶車模 妒露家 矢鑾邇宄D訓闌掛 慮甯嫠咚悍畔律磯味源鶉耍 爬椿煥窗俜種 俚男湃魏團宸穡空獠皇譴說匚摶倭鉸錚br />
    獄卒想不通陳清到底是那根筋斷了,不過有錢賺總是好的。點頭應允後,提著一串錢,樂呵呵的去外面買些酒菜,飛快送了進來。

    “看什麼?吃呀!”

    陳清夾了塊牛肉感覺這味道還真不錯,忽而見另外兩人愣愣的注視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無奈笑道︰“就算要談正事兒,也得先吃飽吧?你們不吃,我一個人吃了啊!”

    說完舉起筷子就接連往嘴里塞了兩大塊牛肉。

    住在地牢許久的廖化二人,別說是塊牛肉,平日里連肉渣都添不到,吃得飯都夾帶了一股子餿味。見陳清吃的頗香,對視一眼後,終于是放下了心頭的謹慎,很是麻利的與陳清爭起了牛肉。

    早些妥協不就行了~嘿嘿就算你們不願投誠,哼哼,我還能多個後招。

    陳清狡詐的一笑,埋頭苦吃的二人全然未曾察覺,自己又落入到了一個新的陷阱中去。

    酒足飯飽過後,陳大官人美美伸了個懶腰,很是不顧及形象的拍拍二人的肩膀,坦誠說道︰“那日之言,想必三日來二位都已徹底想明白了。大漢危不危,不關我事,我關心的只是百姓的死活,黃巾叛亂讓多少人流離失散?讓多少白發人送黑發人?若是二位,心中尚存百姓二字,那清便懇求二位出山助我練兵,待他日共同擇一明主輔之。”

    廖化默然不語,唐周听後卻緊縮起了眉頭,狐疑的低聲問道︰“何謂擇一明主?大人莫非並無建功立業、安邦定國之志?”

    唐周的話和他本人一樣,很是猥瑣。建功立業、安邦定國,那就是造反,獨立為王,甚至是推翻漢庭。陳清對他的提前判斷力,以及分析頭腦還算挺滿意,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好笑道︰“我是啥材料,我自己最清楚,這點無需多言。當日我便說了,要瓶這亂世,唯有使忠臣行不忠之事,以不臣治亂臣。”

    唐周閉著眼思索了許久,直到月牙兒攀上了樹梢,才嘆了口氣,故作矜持道︰“唐某願為百姓傾囊相助,多謝大人開導,唐某願降。”

    裝,你TM再裝呀。見唐周明明早已心動,卻故意拖了一大段時間,陳大官人心中恨恨問候了他全家女性一遍,將目光投向了廖化。

    “我……”

    廖化張張嘴,卻又苦笑著停了下來,連續三回後,才下定了決心,鄭重道︰“廖化亦是願降。”

    PS︰今天晚上11點前,會有勁爆內容更新……唔,不過是前面的,只不過是應許多讀者的資料而修改,將珠算、乘法口訣這些,改成了挺有味道的……秘密~~~~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00:39
第五十七章 自我架空

連續幾天見陳清總是皺著眉一言不發的低頭苦思,連眾人的軍務,亦是僅靠紙上內容傳遞,從未開口多說些什麼。

    廖化、唐周、鄧二、黑狗子這四個在軍營中算是和他走的最近的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害怕。鄧二曾經說過︰如果哪天先生一言不發,或是皺眉沉思,那說明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為此,廖化嚴格按照陳清教授的方式每日玩命的操練士卒,不敢有絲毫怠慢;唐周亦是憑借陳清給予的軍事戰略教程,每日夜間于行營中不停的講解,生怕讓陳清有一絲的不滿。鄧二和黑狗二個更是苦到了極點。一個每日嚴于律己努力做到最好,不丟徐州老兵的臉,另一個則是頂著被眾士卒背後咒罵的慘景,嚴格執行一切處罰。

    可以說,這一連七天來,陳大官人的反常表現,引得整片徐州西營士卒陷入了重整以來最為慘烈的境界。

    這一日清晨,陳大官人照常向軍營的方向走去。近日來除了和糜貞夜里私會時會偶爾露出幾抹微笑之外,陳清幾乎是逢人都繃著一張臉,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只會‘嗯、是、對。’這般的回答,整天都陷入在一種近乎瘋狂的思考之中。

    只是……今日嘛……

    踏入軍營之中,陳清只覺得忽然刮來了一陣暖風,吹在他白嫩的臉龐上很是舒服。

    張角,汝以為憑借藥味便可操縱天下,實在是太過小覷天下豪杰了!

    陳清忽而笑的很是爽朗,只是殊不知,就因他這一笑,長跑的隊伍中不知道掉下了多少下巴,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揉起了眼楮。

    “我沒看錯吧?陳大人今日居然笑了!”

    “是啊是啊,一定是見鬼了!”

    隊伍中嘁嘁喳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好似鬼上身一般,露出笑容的陳清。

    唔?我今天特別帥?

    陳清狐疑的挑起了眉毛,很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默默評價︰唔,這副肉身還真不錯,泥腿子能長得那麼白淨帥氣,也是種本事。

    “廖化、唐周、鄧二,過來開會。”

    如數日前那般,陳清揮了揮手,召集起了營地中最為親信的幾人,慢慢坐到了專屬于他曬太陽用的長椅上。卻未曾看見,黑狗子因為被冷落而皺起的老臉。

    “大人。”三人見陳清召集,當下驚愕的對視了幾眼,立馬一溜小跑趕了過來,抱拳應允。不約而同的腹誹道︰今日忽而召集,恐怕定是有誰要遭殃了。

    “你們幾個那麼緊張干嘛?鄧二,你抖個什麼勁兒。”身為風雲人物的陳大官人,絲毫沒有半點覺悟,反倒因三人一個個唯唯諾諾、緊張兮兮的而感到怪異。

    還不是被你嚇得!

    鄧二憋屈的在心里反駁一句,卻又不敢說出口,只是訕訕一笑,撓撓腦袋,一言不發的緊靠在唐周、廖化身旁。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對付黃巾力士的方法,所以正式的軍職尚未宣布。唔,即日起廖化與鄧二各挑一千士卒,任裨將軍,其余五百交由那個誰,哦,黑狗子負責。唐周兄便為別部司馬。”

    月余前火燒南門糧草之時,陳清便對鄧二的冷靜很是滿意,再加上自己他舍身為自己擋下的那一刀,無論于公于私,陳清都難免在最優先的位置上想到他。而那個黑狗子嘛,夠聰明、反應夠機敏,再加上對自己有足夠的崇拜,陳大官人覺得或許也該給他個機會去試試。

    唐周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自古軍隊之中五千人以下的小部隊一般都沒有正式的文職,唯一能拿上台面的就只有這別部司馬的名餃。

    無官一身輕,這話說的還真不錯。正式的頭餃頒發完畢,陳清美美伸了個懶腰,這種把自己瞬間架空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行,沒事兒散會吧。唔,鄧二好好把握好這次機會,我看好你哦~”

    心情大好的陳大官人壞笑的開了個玩笑,正欲轉身離開,卻見唐周先他一步湊了過來,訕訕撓了撓頭,問道︰“大人,之前我就有個問題一直想要請教,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錢餉吧?每月三日,去州牧府領取便是。”

    “不、不是這個。”但見唐周羞愧的漲紅了臉,從懷中掏出了一本陳清當初親自裝訂給他的軍事手冊,攤開問道︰“這個……匍匐前進是什麼意思?”

    ——————————————————————————————————————————————

    回到了陳府之中,把自己架空的陳長史,很爽的趴在木床之上,果斷的閉上眼就想入睡,可輾轉反側許久竟是如何都睡不著。

    這也難怪,一大清早洗漱完畢之後人本來就該精神,再加上出門吹了一大陣冷風,再加上他現在本身就處于亢奮狀態之中。

    不知道貞兒在干嘛呢。

    閑暇之時想想有些怕羞卻又心思細膩的女友,幾乎成了他的一種習慣。每當想起她略帶羞意的被自己強行吻別時,漲紅的小臉,陳清的嘴角總是會不自覺的上揚起來,露出最為純真、幸福的笑容。

    如今練兵的事宜已經交給廖化等人去操辦了,唔,這幾天因黃巾力士之事似乎對貞兒冷淡了些。

    每日三省吾身,是孔子提倡出的自我提升妙招。不過陳大官人,卻將他用在了兒女私情之上,也不知孔夫子得知後會不會氣的直接從地下爬出來,狠狠給他來上頓思想教育。

    正欲起身向糜府走去,卻听‘噗通’一聲,床頭下的《文韜》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咦,這是什麼?”

    除去他懷中攜帶的《明傅》一卷外,其余十一卷厚厚捆扎在一塊的《文韜》之中,竟是掉出了一張紙張極其細膩、光滑的白紙!

    漢朝使用的一直是較為偏黃的蔡倫紙,連最富裕的人家亦只能用稍許上等些的。

    來到東漢七年,陳清何曾見過這類似二十一世紀機械制造的純白紙?心中驚異之余,立馬彎腰撿了起來,放于案幾之上,極度重視的席地而坐,研究了起來。要知道,往日他看書、看信,可幾乎都在趴在床上的。

    平復了下心境,陳清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凝聲注視起了白紙,然而這白紙上卻是詭異的只寫了一個字,而且還是他壓根兒從未見過的怪字。

    “這、這究竟是什麼字?”

    PS︰人生第一次上推薦啊~~~~~嘿嘿,很開心,真的。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14:11
第五十八章 天隨人願

“這個字?不認識,你去問問子仲吧,或許他能知道一二。”

    陳清蹬蹬蹬從陳府跑向了糜府。

    “在下不知,州牧大人飽讀詩書,應該知曉。”

    于是他又匆匆趕向了州牧府。

    “呵呵,道明賢佷,此字老夫不識,甚是慚愧。陳圭老先生興許能知。”

    ……

    幾乎跑遍了半個徐州城,但凡陳清能想到的此子、文士都詢問了一遍,可就是沒一個人見過這張從《文韜》中掉出來的白紙上寫的這玩意兒。

    坐在涼亭內喘著粗氣,陳清很是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字。還是黃石公那老不死的用戰國時期的文字寫下的。如果真如後者,戰國七雄文字各是不一,看不懂還情有可原些。

    總不見的還得跑去那泰山秘境找左慈吧?一想到那只血盆大口對自己很是不善的白老虎,陳清就不禁打了個冷顫,打消了這個念頭。

    唔,罷了,等哪天有機會去到洛陽再想辦法吧。

    洛陽設有太學,是天下文士向往之所,學府中那些個一天到晚鑽研歷史、詩經的老頭或許能夠解開他心中疑惑。

    有了主意,陳清干脆將白紙折好放入懷中,朝糜府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才好像在他們府里聞到股紅燒肉的味道。嘖嘖,未來女婿蹭頓飯很正常吧~

    ————————————————————————————————————

    與陳府之靜截然不同,或許是府內種滿鮮花、綠樹的關系,陳清每次踏入都會被這撲面而來的清香以及糜府下人臉上的愉快所帶動,心情不自覺的更好了起來。

    “咦,道明賢弟,那字可是有解?”

    見陳清忽而再次造訪,糜竺除卻疑惑外倒沒有反感。俗話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這糜竺長兄為父,自然也是這等心思。直接走過去,詢問起來。

    “嗯,有解。”

    既然決定了要蹭飯,陳清自然會先習慣性的討喜,托起下巴嚴肅著臉,道︰“州牧言︰此字雖看似奧妙,實則易亦。唔,此乃甲骨文,實意為︰蹭。蹭者,混也~紙上的意思便是讓我過來糜府蹭頓飯。”

    糜竺見他一臉嚴謹的瞎扯淡,不禁放聲笑了出來,拍拍他的肩膀,好笑道︰“道明真乃奇人,蹭頓飯亦是歸結到奇人奇字之上,還成了天意。哈哈,請。”

    陳大官人也不做作,抱拳謝過後,跟著糜竺大咧咧的走入了大廳。

    “快去告訴貞兒,她家清哥哥來了,讓她打扮的漂亮些~”

    之所以糜府能有種獨特的喜悅感,糜竺往日的親和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能與下人之間相處和睦,不苟言笑,在如今這個年代是很難能可貴的。

    一旁侍奉端菜的幾個丫鬟听了,忍不住抿嘴一笑,好奇的打量了陳清幾眼,反倒弄得陳清很不自在的尷尬回笑。

    過不多時,八仙桌上已是堆滿了形形色色誘人開胃的菜式,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得,應有盡有,比之陳府的午膳看似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錢人吶!這樣一頓飯,若是折合成普通米糧,能讓一戶百姓吃上幾個月。這些菜即便在二十一世紀也只有在過年才會去弄上一頓,而糜府下人似乎對于這樣的午膳已經習以為常,這讓陳大官人心中實在是感慨萬分。

    貧富差異實在是太過巨大,也難怪百姓會心生怨恨。

    陳清于心中計較了一番後,默然點頭,眼神雖有些觸動,但卻稍縱即逝。

    “道明啊,這次西門練兵可有遇到難事?”

    “還好,有了那個廖化的幫助,一切都順利多了。”

    在成效未曾出現之前,陳清不打算將自己這套極為獨特的練兵方式交出去分享。萬一別人拿去用,結果出了岔子,到最後自己里外不是人,反倒不美。只有等到自己練成之時,以效率拿出來說話,才能使人信服。

    糜竺點點頭,關于廖化被說降一事,他也在州牧中略知一二。雖然未曾見過此人究竟有何本事,不過能得陳清親自相邀的人,應該不會是虛有其表之輩。

    “清、清哥哥。”

    兩人正閑聊間,卻听廳外傳來了糜貞悅耳又帶點兒羞澀的喊聲,聞言回首,但見伊人淡妝粉珊,如楊柳般婀娜多姿,淺笑間宛若清風陣陣,風靜自清。

    “哈哈,還你個丫頭,有了清哥哥,就把親哥哥給忘了是吧!”

    見糜貞一臉羞紅,出落的越發水靈。糜竺亦是心情大好,忍不住起身開起了她的玩笑。

    “大哥!”糜貞不依的跺了跺小腳,略有些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隨後目光很自然的投向了那個坐在凳子上傻愣愣將空筷子往嘴里送的家伙。

    “嘶!”

    一口咬在銅筷之上,只覺得牙齒一酸,陳大官人這才回過了神,很是緊張的干咳了幾聲,賠笑著站了起來,撓著頭傻笑,道︰“貞、貞兒,早。”

    “笨蛋,都快中午了,還早呢!”

    糜貞嘴上雖然不饒人,但心中卻甜蜜的很。乖巧的做到糜竺的身旁,糜貞見陳清還是一副忘乎所以的模樣,忍不住掩著紅唇,輕笑了起來。

    這丫頭……一天比一天漂亮啊!

    陳清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再帥也不過是個豬哥胚子。兩世相加,讓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變成孩子,再過上十來年的單身,這滋味,即便是道士也會忍不住去找賊尼。

    糜竺見這兩個家伙,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卻未曾動過筷子,忍不住一陣大笑,笑的這兩人都尷尬的低下腦袋,忽而起身做到兩人中間,兩只手各牽起一人,隨後又將兩只手掌放到了一塊兒,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二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甚是登對,這些糜竺可何嘗不知?只是前次,徐州處于危難之際,道明又無一官半職,大哥恐遭人非議,故此未曾許諾什麼。”

    糜竺微笑著解釋,見二人臉漲的更紅,更是忍不住邊笑邊說︰“如今,大敵已除,道明亦是榮升徐州長史,一躍而起。做哥哥的又豈會不為你做主?唔,這樣罷,下個月擇一良辰吉時,便為你二人辦了如何?”

    “一切听從大哥安排……”

    糜貞低著腦袋悄悄抬起眼看了看不停偷笑的陳清,嬌羞的緊咬起了朱唇,卻又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點完後才忽然覺著渾身發熱,連脖子處都已經漲紅了。

    “我、我願意!”

    豬哥陳一個勁兒的點頭如搗蒜,即便是再怎麼想努力掩飾都掩蓋不掉心里的那股子驚濤駭浪。激動啊!娘的,做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兒,今兒個終于答應定親了,能不激動嗎?但見他點頭的同時,兩只眼楮都快掉出來了,哪還有往日的鎮定自若。

    這個結果早已在糜竺的意料之中,只是親眼見到之後眼角忍不住有些抽*動,心中感慨之余,很是祝福這對彼此相愛的有情人。

    “大哥、大哥,我剛在門口听說小妹要嫁了?太好了,這下子那大聰明有的要苦了!”

    由于在城外練兵,糜芳每日回來都相較偏晚。只是今日他依舊大嗓門的喊進來時,卻發現了個莫大的問題,陳清怎麼在這兒?

    剛欲停下腳步,塞住嘴巴,卻發現話都說完了。而回敬他的,卻是六只幾欲噴火的眼楮。

    “我、我走錯了!再見!”

    言畢一溜煙兒的消失在了糜府大廳。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14:29
第五十九章 新婚燕爾

這一天,天氣晴朗,幾朵悠然漂浮的白雲之下,忽而飛過一群燕子,時而成S,時而成B,正如趴在涼亭中滿臉郁悶的新郎官陳清陳大人一般。

    要說四月初一,在這一年的黃歷上絕對是個好日子,可在現代人陳清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四月一號?怎麼能放在愚人節結婚,這、這還像話嘛!還不如直接定在四月五號,清明好壞是個正經日子,這愚人節成何體統!

    漢朝婚禮遵循周禮,婚服為玄色(黑中揚紅的顏色)。陳清穿著套陳登特別派人趕制的婚服,很是郁悶的趴在涼亭上,郁悶不已。

    “大哥,你怎麼還在這兒呢!”

    陳登找了大半天總算是把陳清給照著了,結婚當天新郎不見,那可是要鬧天大笑話的。身為男方家屬一邊,陳登自然不會想看到這等糗事,急得是滿頭大汗。

    “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陳清沒好氣的耷拉著腦袋隨便應付了一句,隨後起身伸了個懶腰,很是郁悶的看著天空中的燕群,苦笑道︰“人都到齊了吧,那出發吧。”

    言畢,與陳登一道並肩走去,臉上的笑容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

    方一步入內堂,卻見糜貞早已在哪兒低首屈膝。嬌羞的容顏配之精巧的五官看上去楚楚動人,淡淡的胭脂抹在臉頰兩側,幾縷青絲微微盤起,尤其是當她腳步聲後,羞喜的回眸一笑,直接讓陳清心里的那抹郁悶徹底煙消雲散。

    能有如此佳妻,夫復何求?陳清跪在了她的左邊,偷偷用手握著了她的小拳頭,溫柔的朝她一笑,表達自己的愛意。

    時近黃昏,陳府大廳之內是禮樂相和,錦繡霓裳,但凡前來參加之宴客,衣著必是較為鮮亮,示意慶祝大喜。

    高座之上,年過四旬飽經滄桑的陳母,這一日看起來甚是幸福,被歲月刻畫的臉上洋溢著種發自內心的欣慰。一個人撫養孩子十數年,為的便是這一天的到來,如今膝下獨子已為城內高官,又可取大戶人家為妻,讓她這做母親的如何壓抑的了心中的歡愉,竟是忍不住眼角泛起了陣陣微光。

    糜貞的父親過世的早,位于高座的乃是其兄糜竺。長兄為父亙古有之,見妹妹找到了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做哥哥的心中有些吃味的同時,亦是感到很是欣然,臉上滿載著喜悅。

    “時辰到,行醮子禮。”

    來賀諸官員內,有一名喚朱林之人口條較為清晰,聲音清澈,這司儀的工作便落于他的肩膀之上。

    隨著他的一聲高喊,陳母端起桌上的水酒,喜極而泣的走到了陳清小兩口面前,將酒杯遞與了他,笑道︰“你父死的早,這杯酒便由娘替他交予你,希望你以後好生照顧貞兒,莫要讓她吃了虧。”

    陳清心頭有些觸動,同樣的感到了一股濃烈的親情,接過酒杯後一飲而盡,鄭重承諾道︰“清尚存一天,便會讓貞兒有一天好日子過。此生若為此誓,天神共滅。”

    “傻孩子,說什麼呢!”陳母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看了看挨在他身旁跪著的糜貞,滿意的笑了笑,牽起她的小手,道︰“貞兒,這孩子做事沒個分寸,將來你可要好好管管她。”

    興許是因為糜貞父母雙亡,而陳母又膝下無女的緣故,不像現代,兒媳之間常常容易出現間隙,糜貞與陳母第一次見面時兩人便相處的很是融洽。

    “送贄禮!”

    朱林又是一聲高呼,隨後將案幾上的一尊銅雁交付給了陳清。

    贄禮是指拜見時贈送父母的禮物,而女婿以雁為贄禮,是表示今後對新娘要誠信和尊重。

    陳清鄭重的捧起銅雁,徐步走到了微笑不語的糜竺面前,將之交予了他,承諾道︰“清此生定與貞兒白頭到老、共諧連理,唔,只要我有一口粥喝,絕對能讓她吃到熱飯。”

    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早早想好的台詞早就被陳大官人忘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現代化的口語來。不過倒是因為形象有趣,引得所有人一陣哄堂大笑。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此詩摘于《詩經‧周南‧桃夭》,是當代祝賀新人之時常用的詩歌。以朱林較為爽朗、動听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念誦出來,也是很有味道,讓陳府上下的喜慶氣息越發濃厚。

    隨之陳清與糜貞相視柔情一笑,牽起了紅巾,徐徐走至早已人滿為患卻為兩人開出一條小道的花園之中。

    “贊者入席。”

    陳母與糜竺聞言互相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移步至花園,坐于中席之上,隨後將酒倒入空杯之中,靜待二人入席。

    漢族傳統禮儀非常強調潔淨,而所謂的沃盥禮,是指伴郎(古人稱御)、伴娘(媵)分別為入席前的新娘、新郎澆水盥洗。由于小陳登年紀尚有,陳清的伴郎便落到了廖化的身上,原本看似粗狂豪邁的廖大將軍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倒也顯出了幾分文氣,看起來還算俊朗。而糜貞的伴娘,則是陳清等人從未見過的一女子,身材勻稱之外,容貌也算清秀,甚是惹人眼球。

    再次敬過兩位高堂,朱林再次笑道︰“行同牢禮!”

    漢朝的婚禮確實有點復雜,單是記錄下這一打字的步驟,陳清就有些頭暈目眩。

    洗完了手,廖化朝陳清壞壞一笑,隨後領陳清二人對席而坐,南西女東象征著陰陽交會。隨即下人立馬端上了一盤陳清從未見過的肉,此前打听得知,此肉名曰︰同牢。意指二人從此不分你我、相濡以沫,患難與共。

    交杯酒自古便有,只是在漢朝,這個叫合巹禮。

    陳清與糜貞互相交換酒杯,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對方,愛情的火花在空氣中飄蕩,實在是有些羨煞旁人。

    幾個重要的步驟結束,又是一陣如電視劇中般的數拜完畢,廖化與那伴娘對視一眼,共同走至二人身後割下一縷秀發隨後纏繞在一塊兒置于一錦囊之中,表示結發。直到此刻,行禮算是徹底結束。

    繁瑣的禮節剛了,花園內的氣氛便瞬間燃燒到了極致。除卻一班徐州官僚之外,連城內的無數百姓都是紛紛上門送禮,人在做,天在看,百姓也在看。陳清對于百姓的一片赤誠,讓即便家境不富裕的人亦是願意掏出僅有的積蓄,前來送禮。即便是,向來與陳清不和的曹豹得知後,亦是派人送來的一對翡翠鐲子。

    禮客的隊伍很長,從花園排到許府駱驛不絕。久未登場的潘胖子,忙的是一身臭汗,還得不停送以笑臉替陳清送禮,心中那個是又氣又妒,恨那陳大官人平時干嘛做那麼多好事兒,留名的是他,吃苦的反倒是自己。

    陳登由于性子開朗,在花園中是上竄下跳,東跑西跑,老是乘機跑到陳清面前,不斷敬酒,與廖化二人不知道壞壞的打了什麼主意。

    “老大,當時你就知道貞兒姐姐是女的吧?怪不得急著騙我,把我支開呢!”

    陳登佯裝喝醉,見陳清已被眾人灌得暈頭轉向,連忙乘機湊過來鬧他。

    “胡說什麼呢!”雖然漢朝的低度酒很難灌醉陳清,可連續喝了幾十杯下肚,陳清還是有些茫然頭痛,沒好氣的白了陳登一眼。

    “咦,我記得那日于酒樓之中,妹夫曾說過莫要賣了妹夫,敢情妹夫當時就對貞兒起了念頭啊!”借著大喜,糜芳亦是湊了一腳過來,鬧陳清笑話,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妹夫……對了,貞兒原本應該是劉備的夫人,這……

    陳清一下子有點兒郁悶,愛情來的太快,讓他竟是忘了這一茬兒,心下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很快就釋然的想道︰劉備一生娶過的夫人甚多,也不差貞兒一個吧。如此佳妻,打死我也不讓!

    酒過數十旬,唐周、廖化、陳登、糜竺、陶謙等數十人均是一一敬過了酒後,陳清早已是暈頭暈腦,只覺得眼前好多星星、好多糜貞在飛啊飛的。

    “哈哈,諸位今日便放過道明罷,大喜之日,莫要讓他喝醉了,怠慢了貞兒。”

    笑容和藹的陶謙發自內心的祝福二人,見陳清已是滿臉醉意,立馬當了和事佬,起身扶起了陳清,讓下人送他回臥房陪伴糜貞,行那最後的洞房之事。

    眾人原本還想再鬧騰,但見資歷最深的陶謙發話,倒也立馬放過了他,自顧自的鬧騰起來,不斷向朝臥房走去的陳清喊著諸如︰‘一夜三次’、‘立馬提槍’之類的笑話。

    步入臥房之後,經過一陣冷風吹襲,陳清的頭腦也稍微冷卻了些許,但見糜貞花容月貌的臉上滴下了幾顆玉珠,連忙疼惜的走了過去,輕輕用手擦拭。

    “貞兒,你不高興嗎?”陳清很心疼,新婚之夜新娘落淚,這本是電視劇里最熟悉的橋段,可偏偏人一緊張,把什麼都給忘了,只在乎眼前的愛妻。

    “相、相公……”貞兒羞紅的玉顏微微低下,輕輕扶起蹲著看向自己的心上人,嬌羞的喚出了相公二字,隨後乖巧的臥到了他的胸膛之上,輕咬朱唇道︰“貞、貞兒只是覺得我好幸福,能夠和相公結為夫妻……”

    “傻丫頭。”

    陳清微微上揚的嘴角牽出了一抹溫柔的笑顏,摟著糜貞的香肩,感受她身上傳來的體溫,輕聲訴道︰“無論時日如何變遷,我定會守在你身旁,不讓任何人欺負你。這份愛的保質期,足以到天荒地老!”

    “相公……”糜貞有些感動的顫抖著身子,緊緊依偎在他的身上,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她只覺得這一刻,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就是自己。

    “時日不早了,歇息吧。”陳清溫柔的縷了縷糜貞垂落的青絲,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隨後起身將燭火吹滅,慢慢放下了床頭的簾帳,鑽了進去。

    “這、這些本該是貞兒來做的。”一片漆黑之中,糜貞有些害怕的蜷縮在陳清的懷中,感受那強有力的心跳,嬌聲說道︰“貞兒這就伺候相公更衣……”

    臥在床上的陳清可以感受到糜貞的小手因緊張、害怕而有些顫抖,但卻還是堅持做完了這一些,隨之嬌羞的拉起被子,將從未被人觸踫的身子,緊緊貼合在陳清的身子之上,微微發顫。

    “相、相公,請憐惜貞兒……”

    這一身輕喚如夢如幻,陳清感受著貞兒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火熱,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口水,輕輕的轉身以正面相擁,吻在了她的朱唇之上,輕聲道︰“貞兒,此生清定不負你……”

    PS︰關于婚禮,大部分采用的是漢朝婚禮的正規儀式,加之稍許的改變而成。唔,自己看了還算滿意,如果再寫下去……我自己都快忍不住那啥了……咳咳,言歸正傳,今天有書友提議要建書友群,可是我QQ,只有14級……誰有多的群的話,麻煩提供下下……另外,創建了一個龍套貼,步入董卓之亂,需要的東西很多,性格特殊的極為需要,麻煩大家群策群力,便再潛水了……!!!
yang062066 發表於 2011-6-24 14:32
第六十章 孟德來信

  夢里尋她千百度,那人……

    感受著懷中傳來的陣陣體溫,鼻尖飄入的陣陣清香以及手指間那種柔滑的觸感。陳清從夢中醒來,微眯著眼默默注視懷中像是熟睡的小貓般的糜貞,發自內心的笑了。

    其實那人,已經在我身邊了呢……

    陳清微微一笑,一夜的激戰讓他這副本就較為瘦弱的身子骨感到很是腰酸。溫柔的替糜貞拉了拉被子,卻忽而注意到她身子下似乎有塊布頭,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溫擁起糜貞,陳大官人本想就這樣再靜靜的眯一會兒,可誰知初哥的精力總是超級旺盛的,才抱在一起沒多久,那啥就……

    咽了口口水,陳清實在是不忍去打擾到熟睡的糜貞。很是利索的輕輕從床上爬了下去,再次替她蓋上被子,接著換上衣服,松了口氣。

    這丫頭,睡覺的姿勢還真像只貓呢。

    溺愛的在糜貞額頭上一吻,陳清迎著撲面而來的春風走出了別院。

    在他出門後不久,熟睡中的糜貞,眼角滑落了兩旁淚水,嘴角掛起了一抹幸福的笑顏。

    ——————————————————————————————————————————————

    公元184年五月初七,州牧陶謙在陳清的提議下組織了一次練兵,各營挑出一百名精銳戰士于城內高台以角斗為題,按抓鬮順序賽之。最終,西營之千人長廖化僥幸勝出,民間氣氛更是因這一賽事的激烈,炒至到了最**。

    五月十二日清晨,長史陳清令西營二千五百余將士清剿徐州周遭之黃巾,歷時月余共斬敵七千余,降者無數,自軍僅亡三百人,震撼全城。

    五月二十日午時,徐州州牧府接到了一封來自南陽、宛城一帶的書信……

    州牧府高坐之上,陶謙一如既往的面帶笑容看向台下眾人,將書信合于案幾之上,笑道︰“今日孟德來書,言南陽戰事基本已經平定,此役至今,南陽一帶剿滅之黃巾已不下二十萬之數。”

    眾人聞言大喜,皆是紛紛表示什麼天子庇佑之類的馬屁,唯有陳大官人與糜竺這兩個心思較為縝密,心中尚存百姓二字的文官,隱隱露出幾抹苦澀。

    二十萬,呵,歸根究底還是漢人在殺漢人,殺的都是漢朝的子民,也不知喜從何來。陳清很是好笑的搖搖頭,嘆了口氣,默然不語。

    一番贊嘆過罷,陶謙又將書信直接遞與了陳清,笑道︰“其中尚有一份孟德與你之私信,自己看罷。”

    私信?唔,不好!這廝難道是知道我結婚沒通知他,故意過來要事情的?

    每次想起曹操因為某些事而露出的奸笑,陳大官人總是會忍不住打個冷顫。上次他這麼笑的時候,陳清就少了幾個星期的美夢、懶覺。

    走出州牧府後,陳大官人想著讓糜貞多休息一會兒,便徑自朝西營的方向走去。自從第一屆徐州比武大會順利落幕之後,陳清跑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主要是因為,這群兔崽子實在是有夠強悍,接受完了他讓唐周進行的思想教育之後,竟然是沒事兒就往城里跑,一會兒替百姓搬運米糧,一會兒又是怒喝駕馬狂奔的富家馬車,反正,二千多人整個都成了我黨的光榮成員。簡直就成了兩千個雷鋒。

    當初灌輸這一主張之時,陳大官人只不過是想讓他們有個最明確的目標︰保護百姓,掃除一切欺凌百姓的存在。可現在嘛……嘿,若是哪天到了洛陽,恐怕這群家伙連十常侍都敢殺。

    來到西營,陳清對著遠遠朝他抱拳的廖化等人擺了擺手,靜靜的坐于一旁。

    兩個月的操練加之一場掃蕩戰,當初兩千余名新兵蛋子,已經漸漸褪去了青澀,逐步有了一軍之形。一聲聲整齊劃一的吼聲,配上龍精虎猛的氣勢,還真頗有幾分精兵的樣子。

    不過身為主帥的陳清知道,精兵距離現在還差的太遠太遠,至少比之曹操那原本三千虎賁之士的那股肅殺之氣就差了太多。

    傷敵七千自損三百,這個成績看似傲人,但實則並非如此。

    西營將士圍剿的盡是些當初徐州一戰落逃的零落散兵,或是其余以數百人為規模的山賊,其余降者也都是那些于城外饑餓、無助的棄兵。

    嚴苛意義上來說,他們經歷的只是為時一個多月的磨合期,提高了些許臨陣反應與團隊配合,真正的戰斗他們仍然從未遇到,身上沒有半點兒殺氣。

    檢閱了一番,陳清還算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攤開了孟德送來的書信。

    數月不見,曹甚是掛念……糜貞姑娘。

    看完第一句,陳清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隱隱有暴走之勢。

    戲言戲言,道明莫要氣惱。唔,近日除賊甚是順利,然操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好似虧欠了什麼一般。言歸正傳,南陽戰事一了,操便會隨皇甫將軍北上廣宗,討伐張角。但奈何賊勢甚眾,兵容嚴整,更有黃巾力士存在。操恐有失,故請陶州牧發兵援之,屆時還望道明莫要棄摯友性命于不顧,在家中與嬌妻夜夜笙歌才好。曹孟德,敬上。

    陳清很郁悶,極度的郁悶,甚至郁悶的都快吐出鳥蛋來了!

    曹操之前與朱雋有些間隙,這事兒陳清早就知道了,這次寫信讓自己援助恐怕是想找個人發發牢騷,陪他喝喝小酒的吧!還什麼廣宗賊勢甚眾來著,你曹孟德若真是會怕,就不會去孤軍深入追那董卓了!雖然這事兒還沒發生……

    蛋疼啊!若是歷史沒有出錯的話,六月上旬南陽一帶的黃巾就會被徹底燙平,也就是說自己還有不到一個月的休息就得趕去廣宗了。從方才陶謙交予信時的笑容與曹操的話,很顯然,曹操已經向陶謙提議調自己北上,而老頭兒也必然答應了下來。

    臥槽!我北上了,老婆怎麼辦!

    陳大官人是現代人又是剛剛結婚,考慮的第一位自然是老婆,但隨之卻又好笑的發現,娘家財大勢大,人才濟濟,又在徐州地位顯赫,反倒是自己形單影只,顯得有些弱小。

    既然來到三國一趟,若是無法親眼見見這亂世的開闢者張角,倒還真有幾番可惜。再加上陳大官人此前因為黃巾力士之事,早已深深記恨上了張角。

    “廖化、唐周、鄧二、黑狗,過來過來。”

    既然決定了要應邀北上,陳清自然要做到萬全的裝備。

    “大人,何事?”

    四人應允趕來,抱拳沉聲道。兩個月的魔鬼訓練,讓廖化、鄧二、黑狗三人看起來越發健碩、魁梧,唐周與他們一站,就像是一只小雞般弱到了極點。

    “即日起,加強一半訓練,持續至六月初,若有違令者,滾!唔,六月之時,恐怕吾等便要北上支援了。”

    言畢,陳清看了眼廖化與唐周,見他們如今臉上只剩下了坦然與堅毅,很是滿意的點頭笑了笑,忽而望向天空,暗自嘆道︰這亂世的序幕既然已經拉開,想合攏便是萬萬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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