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重生之極品三國 作者:冰劍雪帝 (連載中)

yang062066 2011-6-25 00:37: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5 77327
jackyand5566 發表於 2011-6-26 16:40
濮陽之戰可以說是丁淮經歷過的最為慘烈的一戰,在之前的幾場戰鬥中,丁淮都是以奇謀取勝,己方傷亡甚微。而但是這次的濮陽攻防戰卻是不一樣,這一仗下來雖然說也是十分順利,僅僅用三天時間就將城池高大、易守難攻的濮陽城給攻了下來,但是丁淮卻付出了戰死一萬五千人,重傷七千人,輕傷兩萬人的代價。


其實,這個傷亡數位已經算是很少了,作為守方的卜已的大軍的傷亡數位甚至於超出了丁淮的傷亡情況,戰死三萬人,重傷一萬人,輕傷兩萬萬人,投降四萬人(包含了輕傷的兩萬人)。當然,這個數位是在戰鬥全部結束之後的,即使在攻守之時,丁淮和卜已方的傷亡數位也是差不多持平的。


丁淮命令大軍進城歇息數日,一方面清掃戰場,掩埋屍體,一方面安撫百姓,遣散重傷人員,將收降的四萬中的三萬青壯編入軍隊之中,另一方面,丁淮派人將東郡的情況快馬報給漢靈帝,等待下一步指示。


丁淮現在可以說是胸有成竹,廣宗的敗報剛剛到靈帝手中不久,自己的捷報隨之而來,漢靈帝的舉動肯定是命令丁淮率領大軍前往廣宗接掌皇甫嵩的指揮權。說實話,丁淮對戰張角,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張角撐不了二十天了。


只要張角一死,廣宗城便會群龍無首,勢必大亂,丁淮便可以趁勢攻城,加上高順的兩千陷陣營,廣宗城還是指日可下的。


消息到達洛陽之後,漢靈帝自然甚是高興,這丁淮每次都能將捷報在最關鍵的時候報上來。果然,不出丁淮預料,漢靈帝當即便下旨命令丁淮代替淳于瓊率領大軍趕赴廣宗,接替皇甫嵩的指揮權,務必在三個月之內消滅張角。


這一戰可以說將會是張角之亂的最後一場大戰,丁淮在接到聖旨後,對自己的軍隊進行了周密的安排。黃巾之亂之後,軍隊的指揮權勢必要被中央收回,所以,丁淮的十幾萬大軍將不會再歸丁淮所有了,這是丁淮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丁淮又不能反對,否則便會被冠以謀反的罪名。


所以,對於丁淮來說,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就是讓一部分士兵以黃巾降兵的名義“卸甲歸田”,之後再被分批秘密送到漢中,這樣做可以為丁淮保留住很大一部分的兵源,而且這部分兵源都是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的士兵。


但是也有一個弊端,勢必會增加漢中的財政負擔,因為這不是一個小的數位,而是幾十萬人,為什麼是幾十萬人呢。單只是黃巾降兵的話,也只是幾萬人,但是丁淮卻想把他們的家屬也全部送到漢中,也為了日後能讓他們安心為自己作戰。


所以,對於十三萬大軍,丁淮只選擇留下四萬人(其中只有一部分是丁淮原來率領的官兵),而讓剩下的九萬大軍分批到漢中,為了使這次的轉移能夠成功,丁淮專門讓高順負責此事。一是此次行動必須打著遣送黃巾降兵回鄉的口號,儘量不能讓其他人看出什麼破綻,而高順為人謹慎,做此事是再適合不過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高順在軍隊中的威望比龐德、成廉等人高出甚多,很多士兵都經過高順的親手訓練。


而留下的這四萬人也並不是十三萬大軍中的精英,相反,也只有兩千陷陣營才是精華中的精華,其他人不但不是精兵,反而大多都是剛剛投降過來的黃巾軍。為什麼要這樣呢,丁淮自然有他的理由,雖然有點冒險。


廣宗之戰結束之後,自己要將這些士兵交還,如果此次率領的都是精兵,交給東漢政府則過於可惜。當然,由於四萬士兵幾乎都沒有什麼戰鬥力,所以在對廣宗張角的戰鬥就顯得有點冒險,畢竟廣宗城內的黃巾軍可都是張角的精兵強將,一個不甚可能就會全軍覆沒在廣宗。


而丁淮敢於這樣安排的原因只有一個,而且這個原因對於黃巾軍來說是知致命的,對於丁淮來說則是必勝的法寶,那就是前面多次提到的,張角最多還有一個月的生命,一個月後張角肯定病死,廣宗城幾乎可以不攻自破。


這一個月的時間,丁淮幾乎什麼都不用幹,只有兩件事情可以做。一個是行軍,從濮陽趕到廣宗城下,第二件事情就是訓練士兵,這一個月的時間單憑丁淮手下這些降兵,就是單單防守都不一定能頂住,更不要說進攻了,所以,既然選擇了這些降兵,訓練士兵便成了當務之急,而且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一旦張角病死,丁淮將必須要發動一場總攻。


安頓好了一切,丁淮一邊命令龐德暫時接替高順訓練士兵,一邊命令成廉派人將卜已帶過來,丁淮準備說降這個頗有能力的黃巾大將。最令丁淮趕到惱怒的是,韓烈、臧霸這兩個讓丁淮十分欣賞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從自己的手中逃走,和卜已比較起來,這兩個人在丁淮的心目中的地位顯然高出太多了。


對於臧霸,丁淮當然是十分瞭解了,早有將其收至麾下的念頭。但是,對於韓烈,雖然丁淮從未在有關三國的資料上聽說過有這個人,但是畢竟在現實的三國中確實存在,丁淮也真實看到了這個人的存在,此人更是將才,並且其能力顯然還在臧霸之上。


卜已被押上來之後,怒視丁淮,傲然挺胸,直立不跪。


丁淮還未說話,身後的成廉見到卜已如此無禮的樣子,已經開口怒喝道:“大膽卜已,見到我家主公為何不跪。”


卜已哈哈大笑兩聲,斜視著成廉,道:“我卜已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除此之外,也只是給大賢良師下過跪,卜已不會再向第四人屈膝。我卜已頭可斷,血可流,要我下跪卻是萬萬不能。”


成廉勃然大怒,向前一步就要動粗,丁淮連忙站起,一揮手,喝道:“孝行不得無禮。”然後,丁淮緩步走到卜已身前,將卜已身上的繩索解下,道:“卜已將軍受委屈了,實乃丁淮之過,還望將軍不要見怪。”


卜已沒想到丁淮如此對他,圓睜著的雙目看了丁淮好久,歎了一口氣,將雙目轉向別處,道:“卜已知道大人何意,也仰慕大人的威名,只是卜已向來做人有一個原則,就是絕對不會投降,這也是卜已為何一直沒有出仕的原因,何況大賢良師對卜已一家有恩,卜已更是不能背叛于他。若是丁大人真正瞧得起卜已,就大人希望能給卜已一個痛快,若是想勸降卜已,則是萬萬不能的。”


歷史上信奉“忠臣不事二主”的人很多,高順就是一個,而面前的卜已也是一個,對於這樣的人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他們,讓他們改變主意,對於這樣的人只能成全他們的名節。


所以丁淮聽了卜已的話之後,也歎了一口氣,知道卜已是不會投降的,於是黯然揮了揮手,命令士兵將卜已退出去砍了。


不多時,士兵用託盤拖著一物,上面蓋著一塊布,散發著一股濃惡的血腥味,那士兵剛剛跪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丁淮已經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將卜已將軍屍首合一,好生安葬。”


這個士兵也是精明,只是愣了一下,看了看丁淮,確認他說的不是反話,便應命而去
jackyand5566 發表於 2011-6-26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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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丁淮殺了卜已後的第三天,天使來到濮陽,並且帶了了聖旨,命令丁淮率領大軍即日出發,前往廣宗,接替皇甫嵩,並授予丁淮全權指揮廣宗的軍隊,務必要在三個月之內拿下廣宗城,獻上張角的首級。


三個月之內拿下廣宗城,對於丁淮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張角不在,只需一個月便可以攻下廣宗。只是這獻上張角的首級卻是讓丁淮為難了,畢竟張角和丁淮是翁婿關係。若是丁淮真的將張角的首級獻給靈帝,恐怕張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想到這裡,丁淮目前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張角的首級是斷斷不可獻給漢靈帝的,到時候,若是皇上逼得實在太急,也只能是找一個和張角相貌相似的士兵頂替上去,以求瞞天過海。


到達廣宗城之後,丁淮不會直接開戰,而是要等上一個月,等到張角殞命的時候,才能正式發動進攻廣宗的戰爭。為了不讓靈帝起疑,丁淮上了一道疏,希望靈帝能給他足夠的權利,並且丁淮在疏中保證,兩個月之後,必然攻破廣宗城。


丁淮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當時的盧植在和張角交兵的時候,選擇了最正確的堅壁不戰、圍困致死的策略,卻被人在靈帝跟前進了讒言,結果呢,盧植被押解進京。丁淮可不想成為盧植第二,所以先和漢靈帝說好,免得到時候也像盧植一樣。


經過五日的行軍,丁淮的四萬大軍終於到達了廣宗城外,皇甫嵩親率了一萬人馬在廣宗城百里之外迎接丁淮,以示對丁淮的尊重。曹操則被皇甫嵩留在了廣宗城外大寨防備城內的張角大軍。


皇甫嵩雖然是面帶微笑,但是丁淮看得出這種微笑並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十分牽強,畢竟丁淮的到來,是來接替皇甫嵩成為此地的最高指揮權,對於皇甫嵩來說,這個消息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作為皇甫嵩來說,廣宗之戰是皇甫嵩翻身的最後一個機會,但是由於前一戰的失利,靈帝似乎已經放棄了他,而選擇了丁淮。


功利心極重的皇甫嵩當然對於這種安排是極為反感,但是這畢竟是聖旨,皇甫嵩又不能有違,否則就是抗旨。


皇甫嵩拉著丁淮的手,呵呵笑道:“元常真是英勇異常,數戰數捷,我大漢軍威在元常手中實乃破空再現,嵩雖空長幾歲,實不如也,既然元常已經來到,嵩也就可就放心將此地戰事全權交給元常了。”


丁淮從皇甫嵩的這一句話中聽出了皇甫嵩太多的心酸、無奈、落寞、嫉妒,作為一個能力非凡的將才,最大的痛楚莫過於遇到一個強過自己的人,使得自己的光彩被其完全覆蓋,這就是老大和老二的區別,也就是現代社會冠軍和亞軍的區別。


丁淮急忙謙虛道:“皇甫叔父過謙了,即使丁淮不來,廣宗城早晚也會被叔父克下,所差者乃是時間而已。以丁淮之意,此地戰事可仍然由叔父主持,丁淮從旁輔助即可,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說實在的,丁淮的這番話對於皇甫嵩來說確實具有很大的誘惑,但是皇甫嵩絕對不敢按照丁淮所說去做,如果這樣做了的話,抗旨的罪名可不是皇甫嵩所能承擔得起的,更何況皇甫嵩為人剛直,不但與十常侍的關係視同水火,而且與朝中大臣之間的關係也不太好,只是和楊賜、丁淮、楊彪、蔡邕、盧植等有數人還算是能談得來。


皇甫嵩呵呵笑道:“元常心意,老夫心領了,但是既然是聖旨所在,嵩必當全全從命,此地的指揮自當交由元常,嵩才應該從旁協助,一起剿滅黃巾賊首張角,方不負聖上對我等的提拔、重用之恩。”


這一番話說得確實冠冕堂皇,讓人聽了不由由衷佩服皇甫嵩的高風亮節。


丁淮聽了,心中不以為然,微微一笑,沒再說話。皇甫嵩也是見好就收,知道丁淮向下就不好接話了,於是,搶一步道:“元常來了許久,若是再不進帳,恐怕會有人會埋怨嵩待人不周了,元常,請。”


“皇甫叔父請”,丁淮自然不會先皇甫嵩進帳,一來丁淮在進行交接之前,必然不能以皇甫嵩上司身份行事,二來論輩分,丁淮要比皇甫嵩輸上一輩。最後,兩人終於一起牽手進帳,這一番的寒暄才算結束。


進帳之後,皇甫嵩才算是正式和丁淮談論起了廣宗的戰事,也算是兩人之間的交接。


丁淮自然而然首先問起了這次皇甫嵩大敗的真實情景,雖然對於皇甫嵩頗有不尊,畢竟這是丁淮最為關心的問題,也是丁淮最應該瞭解的事情,因為可以為以後和張角作戰提供一個前車之鑒。


皇甫嵩明白瞭解這次大敗對於丁淮的重要性,所以也沒準備隱瞞什麼。


歎了一口氣,皇甫嵩滿臉滄桑地說出了這次戰爭的詳細經過。


聽了皇甫嵩的敘述,丁淮才算是真正瞭解了之前兩軍一場大戰的始末緣由,也就是這場慘敗才使得皇甫嵩的所有如意算盤全部落空,雖然單從這場戰鬥來說,並不是皇甫嵩的全全責任,而是張角確實太厲害了,就算是換上當時是丁淮,也避免不了此次戰敗的結局。


原來,皇甫嵩到達廣宗之後,並沒有立即和張角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也就是強行攻打廣宗城,而是選擇了和盧植差不多的戰術,團團圍困廣宗城,斷其糧草,並且同時實行攻心戰術,但是這種戰法勢必耗時較長。


而皇甫嵩比盧植強一點的地方就是能在這樣的持久戰中找到機會,全力一擊,穩中求勝。同時,皇甫嵩不比盧植的一點就是皇甫嵩的名利心太重,太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所以在這樣的持久戰中,勢必要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這樣就容易被張角所利用。


張角和皇甫嵩相知頗深,所以張角對於皇甫嵩的能耐還是十分瞭解的,同時也十分瞭解皇甫嵩的心態,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張角正是利用了皇甫嵩的這種急於求功的心態,巧妙設下了一個讓皇甫嵩十分心動的圈套,結果皇甫嵩果然中伏大敗。


皇甫嵩來到廣宗之後,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派出大量的密探,探取廣宗城內的情報。同時命令大軍駐守大營,不得隨意出戰,為了防止士兵因為無事可作而出現什麼情況,皇甫嵩選擇了丁淮的方式,對大軍進行訓練。


張角此時病情已經相當嚴重,整日躺在床上,大小事情都有手下幾個心腹大將稟告,而張角患病的消息也只是張角的這幾個心腹大將知道,其餘眾人全部被蒙在鼓裡,因為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勢必影響到廣宗城數萬大軍的士氣。


張角知道皇甫嵩提兵來此的消息,心知手下眾人無人能是皇甫嵩的對手,所以在無奈之下,張角費盡心思想了一條妙計,想趁此滅掉皇甫嵩,為黃巾軍去掉一個強勁的對手,結果皇甫嵩雖然中計,卻並沒有如張角所願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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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宗城外,張角大軍和皇甫嵩的大軍嚴陣相對。


張角比四年前更加顯得憔悴,一是操心過度,二是身體一直有病,雙眼已經開始深陷。身著淺黃色的戰甲,身披黃色披風,頭上系著黃色的絲帶,連佩戴的寶劍和騎乘的戰馬都是黃色的,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張角故意如此裝扮,但是正是有了這一身全黃色的行頭,倒也彌補了張角神態上的一些憔悴。


張角的左右分別排開幾員大將,左邊是張梁、管亥、褚燕,右邊是張寶、夏侯蘭、廖化,個個都是披甲鮮亮、殺氣騰騰,張角身後的士兵也是排列整齊、盔甲鮮亮,軍紀和南陽、穎川等地的黃巾軍截然不同,可見張角在這些士兵身上投注了不小的精力。


同張角的陣容相比,皇甫嵩這邊似乎弱了一些,單說大將就沒有張角的多,皇甫嵩身旁也只有朱儶、曹操、何寬三員大將而已,而且武力絕對不能和管亥、張梁、褚燕等相比,官軍的軍紀、裝備倒是和也張角軍沒什麼區別,士氣也是高漲。


皇甫嵩策馬來到陣前,對張角一拱手道:“請莫平兄上前一敘。”


張角正要策馬上前,左邊的張寶伸手攔住張角,道:“大哥且慢,兩軍對陣,提防對方用詐,可讓三弟和管亥將軍一起上前保護大哥安全。”


張角微微一笑,對張寶道:“二弟不要緊張,皇甫嵩乃是大漢第一名將,豈能使用狡詐手段,我信得過他,定然不會如此。”於是,張角便策馬上前,來到陣中,與皇甫嵩只有五步之隔,這份膽量、胸襟、氣魄也確實只有張角才有。


皇甫嵩見張角果然單人獨騎上前,心中也不由暗暗佩服張角過人的膽量,向張角拱手,試探道:“莫平兄果然好膽色,難道莫平兄就不擔心嵩突然發難?”


張角哈哈大笑兩聲道:“張角雖然乃是一名一介書生,文不成武不就,但是這識人的本領,角自信還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連堂堂的大漢第一名將皇甫嵩都能夠用這樣卑劣手段的話,張角也只能自認命苦了。”


大漢第一名將是當時張角和皇甫嵩、盧植相交的時候,張角給予皇甫嵩的評價,皇甫嵩的本領張角是十分清楚的,在大漢所有的將軍之中,無人能夠出其右者,就算是盧植和皇甫嵩比起來,也要差上一些,所以張角曾說皇甫嵩是當朝的大漢第一名將。


張角一提起“大漢第一名將”這六個字,皇甫嵩不禁感慨萬千,一是想起了當時和張角把酒言歡、秉燭夜談的情景,曾經的至交好友如今竟然在戰場上刀兵相見,二是在平定黃巾的這幾個月當中,皇甫嵩越來越發現“大漢第一名將”這六個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樣樣都比不上丁淮,雖然十分渴望這六個字的稱呼能夠真正成為自己的榮耀,但是皇甫嵩卻也感到確實很難了,而目前來說自己唯一的機會就是能夠大敗張角。


想到這裡,皇甫嵩暗暗下定決定,一定要大敗張角,一定要取得廣宗之戰的勝利。釋然後,皇甫嵩道:“莫平兄,可還記得丁淮否?”


張角微微一愣,不知道皇甫嵩忽然提起丁淮是什麼意思,道:“張角豈能忘記,丁淮乃是小女的未婚夫婿,義真兄為何忽然提起他?”


皇甫嵩呵呵一笑道:“自從司徒府一別,恐怕莫平兄也有數年沒有見過你那未來的女婿了吧?”


張角更是被皇甫嵩搞得雲裡霧裡一團亂,心中早已轉念萬千,卻也猜不透皇甫嵩的意思,是以此做要脅還是以此套交情,但一個個想法都被張角否定,張角道:“確實已經有數年未曾謀面,角只是知道這次他也和義真兄一樣,奉旨剿滅我黃巾之眾。”


皇甫嵩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造物弄人,翁婿之間竟然也是刀兵相見。只是這丁淮乃是奉旨行事,還望莫平兄萬萬不要怪他。”


張角越來越搞不清皇甫嵩到底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隨著皇甫嵩的話題接下去:“那裡,義真兄與角也有數年交情,相交甚深,張角豈是那種人。元常如此年輕竟然能和義真兄這樣的大漢第一名將並肩作戰,必然獲益匪淺,還望義真兄對此子多多指點。”


皇甫嵩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望向張角身後的軍隊,道:“多多指點,哼,莫平兄怕是不太瞭解你的這位未來女婿,皇甫嵩曾與其並肩作戰多次,對元常甚是佩服,這‘大漢第一名將’的稱號放眼整個大漢,也只有元常才能是當之無愧。”


皇甫嵩這一句話不由讓張角當場震驚了,也明白了為何皇甫嵩要為何忽然提及丁淮。南陽、穎川、汝南的結果,張角自然是知道的,趙弘能力不高,中了丁淮的計策也沒什麼,但是張角一直都是認為波才的戰死、彭脫的大敗都是皇甫嵩參與甚至於指揮的結果,沒想到竟然都是丁淮所為。因為現在東郡卜已戰敗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不然張角也會有一些思想準備的。


看到張角極度震驚、發呆的樣子,皇甫嵩忽然產生了一個衝動,也就是這個瞬間的衝動,使得皇甫嵩的一世英名付之東流,也是皇甫嵩太想得到廣宗之戰大捷的成果,太想得到“大漢第一名將”的稱號,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皇甫嵩對張角知之甚深,知道張角只是一介書生,不懂武藝。所以,在張角發呆的時候,皇甫嵩忽然產生了趁這個機會將張角俘虜,則廣宗之戰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結束的念頭。皇甫嵩也確實這樣做了,忽然策馬上前,拔出寶劍,向張角刺去。


張角本來就不認為皇甫嵩會使出這樣的奸詐手段,所以對於皇甫嵩沒有一點防範,待張角看到眼前劍光一閃的時候,皇甫嵩已經到了跟前,寶劍距離張角也只有一尺之遠。由於事發突然,張角來不及抵擋,只能閉目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嵩滿以為自己即將得手,忽然感覺到一股快速的殺氣向自己沖來,皇甫嵩側目一看,張角的陣中飛來一支箭,方向正是自己的心窩,若是皇甫嵩不撤劍,必然會被這支異常快速的箭射中。


處於這樣的情況,人都有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的意識,所以皇甫嵩幾乎連想都不用想,立即撤回寶劍去擋住這支箭。“噹啷”一下,皇甫嵩的寶劍正中這支箭冷箭,雖然將箭擋飛了,但是皇甫嵩只覺得全身一震,虎口也破裂了,身下的坐騎也不禁倒退了一步。


此人好大的氣力,皇甫嵩心中一駭,再也沒有力氣上前了。張角也驚醒過來,惡狠狠地瞪了皇甫嵩一眼,趁機縱馬退回本陣。看到張角臨去之前的眼神,皇甫嵩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不由後悔這次的衝動。


由於朱儶和曹操並不知道皇甫嵩和張角的交情,以為兩人在陣中對話,只是一種決戰前的碰面。所以,對於朱儶和曹操,只是在心中覺得暗暗可惜,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將張角擒住,廣宗之戰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


皇甫嵩再向張角陣中望去,見射箭之人乃是張角左邊的第二員大將,此人正是管亥。只見管亥現在已經收弓入囊,手握大刀,向陣中沖來,一邊沖一邊喊:“無恥惡賊,竟然使用如此卑劣手段,管亥豈能容你,納命來。”


已經接了管亥一箭,皇甫嵩豈敢和管亥對戰,急忙策馬回身,向本陣中退去。這時,皇甫嵩陣中也沖出一人,大喝道:“賊將休得倡狂,待我何寬來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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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管亥因為氣惱皇甫嵩竟然對張角突下黑手,躍馬出陣,欲取皇甫嵩的性命。沒想到對方陣中也飛出一將,截下自己,皇甫嵩也趁機退回了本陣。管亥無奈,只得把滿腔怒火全部發在了何寬的身上。


管亥乃是張角手下的頭號大將,武力自是不凡,一柄大刀大開大落,橫擋豎劈,舞得密不透風,不到三個回合,何寬便已經完全落在了下風。皇甫嵩陣中的曹操見何寬情勢不妙,暗叫一聲不好,若是何寬被殺,己方士氣必然大挫,於是便縱馬舞戟上前,欲助何寬。


但是,張角陣中大將甚多,豈能讓曹操如意,曹操這邊剛剛出陣,張角便命令身邊的張梁出陣擋住曹操,好讓管亥能夠順利解決掉何寬。張梁在張角的心腹大將中,武力僅在管亥之下,曹操雖然武力不凡,卻也不是張梁的對手。


但是,來不及張梁和曹操分出勝負的時候,在第十個回合,管亥找到一個破綻,大吼一聲,一刀將何寬劈于馬下,揮刀向曹操和張梁這邊沖來,曹操大恐,豈敢和管亥、張梁二人同時作戰,嚇得急忙策馬逃回本陣。


張角大喜,拔出寶劍,大喝一聲:“沖陣。”士氣大增的黃巾軍便如潮水般向官軍殺去。皇甫嵩見狀,急忙指揮軍隊分別抵擋。張角手下的管亥、張寶、張梁、褚燕等人在官軍之中往來衝突,無人可擋,若非皇甫嵩命令大軍拼死擋住,恐怕官軍早就敗北了。


兩軍衝殺了一個時辰,方才各自收兵。這一場下來,皇甫嵩一方除了死了一員大將何寬之外,傷亡情況和張角軍幾乎一樣,雖然大將不佔優勢,而且士氣有所下降,但是畢竟官軍的整體戰鬥力還是要高出黃巾軍一些,所以傷亡數位還能持平。


一戰下來,皇甫嵩和張角都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和焦慮之中。


令皇甫嵩感到焦慮的是沒想到張角陣中竟然會有如此多的大將,看來朝廷對於張角的情況並沒有太多的瞭解,而那個告密的唐周也沒有完全將張角的情況如實相告,自己才陷入了這樣困局之中,好在己方士兵稍稍勝過對方,即使如此也只能保住不敗,若想取勝卻是難上之難,何況自己軍中武力第一的何寬竟然在陣中十個回合就被敵將斬了,已經極大地挫動了己方士兵的士氣,下一戰斷斷不可這樣硬碰硬了。


想到這裡皇甫嵩不由又想起了丁淮,想起了丁淮手下的龐德、成廉等大將,若是丁淮在此,依靠丁淮以及其手下大將的武力,說不定上一戰就能拿下廣宗城。看來張角對自己的情況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否則怎會如此有恃無恐,竟然還害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在此戰之中付之東流。


同時,張角也在正在廣宗城的城守府中陷入了沉思。今天皇甫嵩的一席話確實極大的震動了張角,朱儶雖然薄有虛名,卻並非自己的對手,張角對其並不在意,真正能讓張角看在眼裡的也只有盧植和皇甫嵩兩個人而已。


通過賄賂十常侍,張角已經成功將盧植下獄,避免了皇甫嵩和盧植聯手的可能性。張角更以為只要能夠在廣宗城將皇甫嵩滅掉,即使自己的病情沒有好轉,由自己手下的張牛角、褚燕等人也可率軍如秋風掃落葉般掃平大漢十三州。


但是,出乎張角意料之外的是,在漢靈帝派出的四個中郎將中,自己的未來女婿丁淮竟然才是真正的殺著,若然皇甫嵩所說屬實,恐怕自己倒真是小看了漢靈帝了,沒想到這個荒淫無道、昏庸至極的漢靈帝竟然也有識人之面。


其實,張角確實是誤會了漢靈帝了,不要說丁淮,就是盧植、皇甫嵩、朱儶三人,漢靈帝也根本不清楚三人的才能,更何況年齡如此之輕的丁淮呢。若是沒有太尉楊賜的強力舉薦,漢靈帝恐怕現在還在為派何人為將而苦愁呢。


現在自己和皇甫嵩實力相當,接下來勢必要在此僵持一段時間。但是,如果皇甫嵩說的都是真的,恐怕卜已在東郡也難以成事,過不了多久,只怕東郡的敗報也會傳來,若是皇甫嵩和丁淮合兵一處,自己豈能抵擋,想到這裡,張角不禁長歎一聲,真是天不佑張角呀。


正在這個時候,張角忽然接到快報,丁淮掃平汝南,正在汝南就地整編。張角大驚,仔細向探馬詢問了汝南戰事的詳細情況,探馬如實相報。張角聽了之後,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昏地暗,頓時昏倒在地。


待張角慢慢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而且自己也已經是身在床上了,床邊站滿了自己的心腹大將,個個滿臉焦慮。


張角微微抬了一下頭,想坐起來,離得最近的張梁連忙輕輕將張角扶起,靠在床沿上,這一輕微的震動,引起了張角一陣咳嗽。張寶趕緊端來一杯茶送上,張角接過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然後將茶杯遞給張梁。


再次輕輕靠在床沿上,掃視了眾人一遍,張角微微歎了一口氣,想了想白天的事情,對眾人道:“從如今的情況來看,我軍敗局已定,廣宗不可久守,大家還是趁早做好準備,準備在城破之時突圍而走吧。”


張角的這句莫名之話讓大家都很震驚,更是奇怪,今日不是剛剛小勝了一場嗎,怎麼主公忽然如此沮喪,張梁大聲道:“大哥豈能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今日之戰雖然官軍兵精,但是我軍將強,可謂平分秋色,說起來應該算是我軍小勝。大哥給我一支軍隊,我定取皇甫嵩項上人頭給”


張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二哥張寶拉住了手,再也說不下去了。在張寶三兄弟當中,以張角謀略為最盛,張梁武力最強,只有張寶是文武全能之才,雖然是文不能勝過張角,武不能強過張梁,卻也是一個難得的將帥之才。


張寶知道大哥所慮必然不是皇甫嵩,所以這才拉住張梁的手,不讓他再說下去。張寶道:“如今雖然我方各處勢力都已經被皇甫嵩一一剿滅,但是整體戰局的主動權仍然操縱在大哥手中。四個中郎將之中,朱儶不足為慮,盧植已經下獄,丁淮乃是一個黃毛小兒更不足為慮,只要能將皇甫嵩滅在此處,朝廷將再無能力再戰。更何況皇甫嵩此人功利心極重,一旦大哥能夠設下讓其心動的埋伏,其必然上當。只是不知,皇甫嵩在戰場上和大哥說了什麼話,竟然讓大哥憂慮如斯?”


張寶的這一分析精闢入理,並且最後的這一問也是在場眾人都想知道的。


張角又歎了一口氣,道:“為兄所慮的,正是被你稱為黃毛小兒的丁淮。”


不但張寶不解,眾人聽了也是不解,張梁悶聲問道:“大哥難道會怕這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不成?更何況這個丁淮好像還是甯兒的未來夫婿,即使他有幾分本領,難不成還會和未來的老丈人動武不成?”


張角又咳嗽兩聲,再次喝了一口張寶端的茶水,對張梁道:“這正是為兄所擔心的。今日陣中為兄之所以當場失態,正是因為皇甫嵩說起南陽、穎川、汝南各處黃巾軍皆是丁淮所滅,為兄聽了之後,萬分震驚,這才當場失態,結果皇甫嵩趁勢偷襲于我,事後為兄也並未放在心上,以為是皇甫嵩為了偷襲我而故意有此說以為迷我心智。但是,方才探馬來報,波才、彭脫皆是死在丁淮手中,韓烈、臧霸二人雖然逃得性命,卻也是連戰連敗,看來皇甫嵩之言非虛。”
jackyand5566 發表於 2011-6-26 16:42
張寶心思甚是縝密,聽了張角的這番話之後,悶頭想了一會,道:“當年大哥雖然和丁原結為親家,畢竟多年不見,疏于聯絡,而且如今我等皆是反賊身份,丁家卻是大漢之重臣,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以愚弟來看,大哥不如先修書一封,派人送到東郡,試探一下丁淮的口氣,然後再從長計議,大哥意下如何?”


眾人之中不乏高明之人,只是方才聽了張角的一番話,個個都是失去了主意,就連張角本人也被皇甫嵩的那一番話的陰影所籠罩,不然的話,這樣簡單的辦法估計任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想到,由此可見張寶此人遇事冷靜、思維活躍,確是一個人才。


張角點了點頭,道:“二弟言之有理,如今也只能這樣辦了。若是丁淮依然記掛翁婿之義,此事還可商議,至少不會形成太多的殺戮。若是丁淮已然心變,依照我廣宗城的實力也不見得能讓他討得很大好處,只是我這病”


張寶介面道:“大哥不必憂慮,只要大哥能夠動之以情,事情並非沒有轉機,目前最重要的是兩件事情。第一,大哥先養好身體,以備萬一與丁淮作戰,若是皇甫嵩之言屬實,恐怕也只有大哥能與之一較高下,二是,我等要在丁淮來到之前大挫皇甫嵩,否則一旦二人合兵,于我軍甚是不利。”


張寶的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並且點出了目前張角面臨的形勢以及解決方案,張寶隱隱已經成為了除張角之外的黃巾軍的第二號人物,這裡所說的第二號人物,並不是單指地位,因為張寶本身在黃巾軍中就排名第二,張梁排名第三,而是張寶在跟隨張角的這數年之中,已經逐漸成熟起來,智謀、膽量都是其他人望背難及。


聽了張寶的話,張角已經開始從皇甫嵩的話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尋找能夠打敗皇甫嵩的一切辦法。眾人見張角已經無事,並且開始思考問題,便紛紛都知趣出去了,只剩下張寶留在屋內陪著,因為張角在決定任何重大事情的時候,總喜歡詢問一下張寶,徵求他的意見,就像當年諸葛亮和馬謖一樣。


就在張角費盡心思苦思良計的時候,皇甫嵩也在努力尋找能夠攻破廣宗城的辦法。丁淮方面的消息,皇甫嵩一直都很關注,並且也清楚以丁淮的本領,必定會在短期內大敗卜已,結束東郡戰事,一旦東郡得手,皇上必然會讓丁淮率師來廣宗助戰。丁淮到達廣宗,會令官軍數量大增,士氣大增,再有丁淮神出鬼沒的計策和手下一班武藝高強的大將,廣宗城勢必難守,這戰功很可能就再次歸屬丁淮所有,這是皇甫嵩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對於皇甫嵩來講,在丁淮大軍到達之前拿下廣宗城,是皇甫嵩唯一的想法,也就是這個急功近利的想法,導致了皇甫嵩的廣宗大敗。


張角本就非易輩,況且兩軍實力相差無幾,而且張角佔據了廣宗城的有利地勢,乃是守方,而皇甫嵩卻是攻方,而且這攻方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大將,更使得攻城更加困難,所以要想攻破廣宗城只能出奇制勝,否則絕無可能。


到最後,還真讓皇甫嵩想出了一個辦法,當然,這個辦法是皇甫嵩、朱儶、曹操三人經過三天的商量得出的,並非皇甫嵩一人的功勞。這個計策就是從糧草上做文章,因為廣宗城的糧草並不在廣宗城內,而是在北面的經縣。


為什麼會這樣呢,廣宗城並非什麼大城,已經駐紮了張角的數萬大軍,使得廣宗城顯得頗為擁擠了,如果再將糧草堆積在此處,必然不能過於分散,一旦出了問題,則糧草便會全部化為烏有,所以張角將糧草放在了北面的經縣,並由張角手下的第二號大將張牛角率軍三萬防守。而張角每次需要糧草的時候,並不是張牛角派兵送來,而是由張角派兩員大將率重兵去押送,可謂是防守之嚴。


但是,皇甫嵩要利用的也就是這一點,皇甫嵩並不是要劫持張角的運糧軍,而是要假裝張角的運糧隊混入經縣,火燒那裡的糧草,如此以來張角大軍勢必要軍心浮動,兵無戰心,到時候要攻破廣宗城還是相當容易的,古時戰爭,斷人糧草乃是最毒之計,一旦得手對方必敗無疑。


只是這混入經縣卻是十分困難,先不說張牛角此人心細如發,乃是張角手下得力幹將,就說伏擊張角的運糧隊就很難,難是難在不能讓一人漏網,否則一旦通風報信,將會打草驚蛇,張角必然會加倍警惕,以後再施展此計就會不靈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道中更有高手,張角早在數年之前便已經在皇甫嵩身邊安插了自己的親信,而這個人正好就是皇甫嵩的親兵,所以皇甫嵩、朱儶、曹操三人商議的計策,在第二天的時候,就被張角全盤知曉,雖然不知道皇甫嵩下手的具體日期,但是張角也已經想好了對策。


十天后,張角再次派褚燕、夏侯蘭率軍一萬前去經縣押運糧草。因為多次押運糧草都是一帆風順,所以這次褚燕和夏侯蘭並沒有十分謹慎,大軍慢吞吞地向前行進,也沒有十裡一探,五裡一報,時時掌握前方情況。


就在大軍行進到一個叫做木平的地方的時候,忽然四處傳來喊殺聲。河北之地多是平原,所以伏擊地點並不好選擇,因為在平原之地可以一望數裡,不利於大軍的掩藏。但是在這個木平的地方卻是方圓數十裡的唯一的低窪地帶,四周都是高地,皇甫嵩正是選擇在這個地方伏擊張角的運糧隊。


看到四面都是官軍,黃巾軍不由陣形大亂,褚燕、夏侯蘭約束不住,只得倉皇迎戰,由於人數懸殊,黃巾軍很快便抵擋不住,褚燕和夏侯蘭見狀,知道大勢已去,只得帶領數十名親信突圍而出,何寬死後,官軍之中再沒有什麼武力差不多的大將,只有曹操還可勉強拿出來用一下,但是心有顧慮的曹操並沒有全力阻擋二人的沖勢,結果褚燕和夏侯蘭率領三十多親騎成功突圍。


二人並不敢向廣宗城而去,也不敢向經縣方向,選擇了向西逃去。曹操雖然不敢過於攔截二人,畢竟是怕萬一丟了性命,卻也親率兩千精騎在後面追趕,不讓二人有機會向廣宗或經縣報訊,而剩下的黃巾軍見主帥突圍,便紛紛請降。


這一仗下來,黃巾軍被殺兩千,投降八千,逃走的也只有三十余人。


朱儶命令自己的士兵換上黃巾軍的衣服,自己化妝成褚燕的形貌,並且在身上多處裹上繃帶,繃帶上塗上一些血水,弄成一個傷重的樣子。又找了一個能言善辯的投降的黃巾軍的小頭目帶隊,好叫開經縣城門。


皇甫嵩率領大隊人馬在後面佯裝追擊,也好給張牛角一些壓力,讓他不能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事情的真假。全部準備妥當之後,朱儶和皇甫嵩便一前一後向經縣開進,兩軍在路上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在距離經縣還有五裡的時候,朱儶才命令大軍跑起來,並且故意跑成丟盔卸甲的樣子。


好不容易跑到經縣城下,那個小頭目便開始大喊起來:“張帥快快打開城門,後面的官軍就要追上來了。”


城頭的副將看到是裝束和自己的人一模一樣的一隊人馬開來了,卻又分不清真假,這員副將心中頗為起疑,暗想,主公派人來押運糧草,為何沒有派一員大將,而只是這一個小頭目在此。廣宗城內的小頭目何止二百,自己哪能一個個都認識,更何況張帥了,看來這些人八成是假的。


城頭的副將不敢作主,只得派人將張牛角請過來。等到張牛角來到城頭的時候,後面的官軍距離城下只有五裡地了,此時的這個小頭目的嗓子也已經喊啞了,但是為了更加逼真,只能繼續喊下去。


就在張牛角準備下令開城的時候,那個小頭目忽然大聲喊道:“張帥,快開城門,官軍馬上就要追上了來,而且褚燕將軍的傷勢也不能再拖延了。”


聽到這句話,張牛角大吃一驚,再仔細一看,果然將後面有六個士兵抬了一個擔架,擔架上橫躺了一個人,肚子上包裹了一層紗布,並且白色的紗布幾乎被血染紅了,由於距離有點遠,張牛角看著大致就是褚燕。


好在事先得到張角的通知,知道此行之人皆是官軍所假冒,不然張牛角還真的以為是褚燕受了重傷呢
jackyand5566 發表於 2011-6-26 16:43
這褚燕和其他將領不太一樣,褚燕是張牛角的副帥,就和波才、彭脫之間的關係一樣,而且張牛角對於褚燕十分欣賞,褚燕能夠在黃巾軍中達到今日的地位,是和張牛角多次在張角面前推薦分不開的。


要是換作平常,說不定張牛角會打開城門,放眾人進來。但是,這一次,張牛角事先得到張角的通知,知道這次乃是張角施的計策,知道城下眾人都是官軍假冒的,所以張牛角不應該開門才是,但是張牛角卻吩咐大開城門。


後面的皇甫嵩見黃巾敗軍進了城,心中暗喜,卻也不作聲,也不再繼續攻城,而是命令大軍退回大寨。


單說,曹操率領二千精騎在褚燕身後追擊,不讓褚燕有機會回到廣宗城或者經縣,兩軍的距離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曹操也能看到褚燕等人,卻是始終趕不上他們。就這樣,兩軍一跑一追,不禁追出了數百里。


初時,曹操還不在意,心想只要不讓他們有機會回到廣宗城或者經縣就算自己成功了,可是後來越追越覺得不對勁,再仔細想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曹操忽然明白過來了,張角早就知道己方的計謀,設了一個圈套讓皇甫嵩鑽。


曹操一旦明白之後,脊樑不禁冷汗不斷,急令全軍後退,向經縣方向而去。褚燕、夏侯蘭見曹操忽然後退,知道曹操已經猜到什麼了,豈能讓曹操從容退去,便不停的曹操身後搗亂,褚燕一方雖然人少,但是都是褚燕親手訓練的親兵,個個都能以一當十,曹操所率的兩千騎兵雖然也是精騎,但是和褚燕的這三十多個人相比,就差得多了。


而且褚燕只是不停騷擾曹操的後軍,每次撲上去殺上一場,一旦曹操率主力回身,便立即向後撤去,褚燕因為有備而來,所選的馬匹都是良駒,比曹軍的馬匹跑的快,所以一旦褚燕他們回身,曹操也無可奈何,一路下來,不但耗費的時間是正常時間的三倍,而且兩千精騎竟然損失了五百之多,而褚燕的親兵卻只死傷六人,直把曹操氣得吹鬍子瞪眼。


曹操既然猜到了張角的計策,豈敢再去經縣去送死,便向廣宗官軍大營方向而去,褚燕見曹操忽然轉了方向,便不再追趕,向經縣而去。


還沒等到曹操到達廣宗城外的官軍大營,便遇到皇甫嵩的敗軍,數萬大軍只剩下一萬余人,而且幾乎個個帶傷。更讓曹操感到震驚的是,化裝成昏迷不行的褚燕的朱儶也被張牛角俘虜了,生死不知。


對於皇甫嵩的設想,一旦朱儶能成功混進經縣之內,便可以放火燒糧,這裡就有一個問題,朱儶雖然和褚燕長相相似,但是作為褚燕上司的張牛角肯定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褚燕是假冒的,所以,為了能夠騙過張牛角,朱儶將自己幾乎全身包裹,就連臉上也只露出一隻右眼,並且朱儶還裝作昏迷不醒狀態。


若不是張牛角提前得到張角的通知,恐怕朱儶這一次還真能將張牛角騙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甫嵩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的親兵之中竟然有張角安插的奸細,並且還是已經好幾年了,如此一來,皇甫嵩焉能不敗,敗了之後皇甫嵩還不知道到底那裡出了問題。


按照皇甫嵩的計畫,一旦經縣糧草被燒,張角勢必會派人前往救援,自己則率大軍在路上攔截,大敗廣宗城的援軍,然後再對廣宗城進行猛攻。糧草被燒,廣宗城內必然軍心不穩,兵無戰心,破城不會過於困難。


結果,事情不是如皇甫嵩所想,在廣宗城通往經縣的路上,皇甫嵩不但沒有按照原定計劃伏擊成功,卻被經縣和廣宗的兩路大軍夾擊,皇甫嵩大軍大敗。皇甫嵩只率領一萬余人拼死殺出重圍,向西逃去,正在路上碰到曹操。


經此一戰,皇甫嵩再無實力圍困廣宗城,於是便退兵五十裡紮營,同時飛報朝廷,乞求援兵。


就在皇甫嵩廣宗戰敗的同時,丁淮大破濮陽城,並將卜已斬首。


丁淮一方面將此處捷報飛報朝廷,一面對軍隊進行整改,就在這數日之內,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張角的密使來了。


張角的密使不是旁人,正是馬相馬元義,可見張角對此次派人密見丁淮看得如此之重。馬相本來被張角安排在益州,準備隨時起事,但是由於各地黃巾逐一被殲滅,廣宗之戰成了黃巾與朝廷的最後一戰,倘若失敗的話,馬相在益州起事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更何況張角此刻手下正好缺人,便將馬相召回了。


看完了張角的信函,丁淮不由皺了皺眉頭,張角並沒有在信中要求丁淮陣前倒戈,歸順自己,因為他也知道,對於丁淮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還有丁淮的父親丁原呢,即使許以厚利,丁淮動心,丁原斷斷不會動心的。


所以,張角在信中只是自己將不久于人世,希望丁淮一旦在攻破廣宗城,能夠善待自己的這些部下,並且能夠好生對待張甯。這些也可以說是張角臨終前的託付,只要自己一死,自己的這些手下必然成不了大氣候,早晚會被朝廷剿滅,所以張角希望丁淮能夠伸一把手。


看完了張角的密信,丁淮把它放在火上燒了,然後長歎一聲,對馬相道:“馬將軍可先行休息,淮今晚自當書信一封,由將軍帶回。”說完,命令門外親兵帶領馬相前去休息,馬相也知道丁淮需要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於是便向丁淮深鞠一躬,隨那親兵去了。


馬相走後,丁淮不由發起了呆。


這件事情可謂是棘手之至,一旦答應了張角,勢必要將其手下大將全部收錄,而這些人畢竟都是張角的親信,就算自己能夠收錄他們,一旦事情傳到靈帝的耳朵裡,會不會逼迫自己將這些人全部殺掉,甚至於會不會連累自己。


更何況,張梁、張寶乃是張角之弟,張甯乃是張角之女,都是朝廷勢在必得的人,張寧可能不是,因為朝廷不一定知道張角有此一女,只要楊賜、皇甫嵩、盧植不說。但是,根據皇甫嵩嫉賢妒能的性格,如果自己一人佔據了大半功勞,說不定皇甫嵩會真的在靈帝跟前告上自己一狀。


可若是不應允此事,一旦自己大軍到達廣宗城,張角死後,廣宗城破,城內眾人勢必難逃一死的命運,根據張角的意思,好像張甯此刻也在城內。雖然張角是反賊,但是張甯卻是自己的未婚妻子,而且張角的事情與張甯無關,一旦城破,這麼一個花季少女必將慘遭噩運,這當然不是丁淮想看到的結果。


想來想去,丁淮難下決斷。雖然難下決斷,但是畢竟也要選擇一種,而且還是在今夜,因為自己說過,會書信一封,明日讓馬相帶給張角。


思索了足足兩個時辰,丁淮終於作出了決定,於是奮筆疾書,給張角寫了封回信。信寫好之後,丁淮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好像解決了一件十分重大的問題,其實這事情也不算是小事情,當真是需要謹慎、小心。


第二日一早,丁淮便將信交給馬相,由他帶給張角。


本來,這一切十分順利,沒有什麼不妥,只要馬相將信函交給張角,因為丁淮在信中答應了張角的要求,城破之後,保住眾人的性命。同時,丁淮在信中希望張角能夠找一些和張角手下大將容貌相似的人,到時候將用他們的人頭還頂替,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但是,這封信並沒有到張角的手中,問題就出在馬相身上
jackyand5566 發表於 2011-6-26 16:43
馬相是張角的親信,不然的話,張角也不會將司隸地區的事務全部交給馬相處理。但是,人在沒落的時候,任何親信都可能變成不可相信的,馬相就是這樣的人。黃巾軍的勢力在短短數月之內減少到了只有廣宗城一處了,張角大勢已去,馬相便有了新的想法。


馬相本來是想回廣宗城向張角覆命的,但是在路上,馬相忍不住偷看了信的內容。古時候寫信,一般都用火漆封住信口,但是因為馬相是張角的親信,所以丁淮並沒有將信封住,正是因為如此,馬相才產生了偷看的念頭,若是丁淮用火漆封信,馬相是斷然不敢偷看的。


看完之後,馬相不由大驚失色。從丁淮的回信中馬相也猜到了張角的意思,但是這個結果卻是馬相最不想看到的,因為在朝廷的通緝要犯之中,第一個是張角,第二個就是馬相,甚至於張寶、張梁都在馬相後面。


張角一旦身死,朝廷豈能輕易放過自己,而且自己和丁淮沒有一絲關係,一旦丁淮翻臉,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馬相並沒有將這封信交給張角,只是說等了丁淮一個晚上,丁淮並沒有回信。聽了馬相的敘述,張角心中不由一沉,張角在信中曾寫有若是丁淮同意張角的要求,則將回信交給馬相帶回,若是不同意,就不用回信了,馬相沒能帶回丁淮的回信,就證明丁淮沒有答應。


這下子,張角不由不開始考慮身後事了,要在自己死之前將所有的事情安排一下,最少要讓自己和宋卿唯一的女兒張甯逃得性命。畢竟張甯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不像張寶、張梁二人,無論逃到哪裡也得不到片刻安寧,說不定還會連累的張甯。


所以,張角的打算是犧牲自己兩個兄弟的性命來保全女兒的安危,並且張角更是打算讓褚燕、夏侯蘭隨張甯一起走,也好在日後保護張甯。在張角的大將之中褚燕、夏侯蘭並不是武藝最好的,但是這兩人在朝廷並沒有太大的名氣,不像管亥、張牛角等人,早在唐周告密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朝廷的黑名單。更重要的一點是褚燕此人並非管亥、張牛角之流,而是智勇雙全之輩,張甯交給褚燕張角甚是放心


於是,張角秘密將褚燕、夏侯蘭喊過來,並將此事相告,有點托孤的味道。二人聽後均是大驚失色,沒想到張角將這件事情交給二人去做,這可是莫大的信任,並且還能逃得一條性命,不用和廣宗城一起殉難。


但是,二人又對張角如此安排甚是不滿,沒想到一直受到眾人崇拜的大賢良師,在這危機關頭,竟然能夠存有如此私心,只顧保全自己的女兒的性命,不顧其他人的生死,所以在瞭解真相之後,二人的臉色有的不太好看。


張角豈能看不出二人心中所想,掙扎起來,跪在二人身前。這樣的舉動讓二人大吃一驚,連忙將張角扶起,張角道:“角也知如此做太過於自私,但是管、張等人皆是朝廷要犯,日後也難逃朝廷緝拿,只是小女無辜,還請二位將軍體恤張角一片父心,答允此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褚燕、夏侯蘭斷無再拒絕的道理,於是便應下此事。次日,二人便帶領本部兵馬兩千人保護張甯而去。張甯臨別之前,和父親張角自然是淚灑滿地,依依不捨,這就不在此處贅述了。


就在褚燕、夏侯蘭保護張甯逃走之後的七日後,丁淮率領大軍來到了廣宗城下,皇甫所率領一萬大軍前來和丁淮匯合,命令曹操率領另外的一萬大軍留在大營提防廣宗城內的張角會趁機有何舉動。


聽了皇甫嵩從頭到尾的描述,丁淮不由對張角心生佩服,也只有張角這樣的人才能如此輕鬆大敗大漢第一名將皇甫嵩。論實力,丁淮要比皇甫嵩要強,但是受到後世《三國演義》的影響,丁淮始終認為皇甫嵩才是大漢第一名將,從來沒將自己算上。


只是,最讓丁淮感到吃驚的是,朱儶竟然被張角俘虜了,生死不知。三國歷史上哪有這一出呀,朱儶可是漢末三大名將之一呀,不會就這麼快就掛了吧。


就在丁淮來到廣宗城後的第五日,朝廷忽然來旨,命令皇甫嵩和曹操進京負罪。這件事情在皇甫嵩的意料之中,丁淮來到之後,由於自己的戰敗,損兵折將,加上十常侍的讒言,皇上必然會對自己問罪。何況楊賜已非太尉,在靈帝跟前的話的分量已是大大降低。但是,這件事卻是出乎丁淮的預料之外,沒想到由於自己的出現,歷史的發展已經和真正的三國相差太多了。


如果沒有自己,皇甫嵩此次即使大敗,靈帝也不會將皇甫嵩治罪,因為盧植已經下獄,除了皇甫嵩之外無人再是張角的對手。而就在皇甫嵩大敗之後的一個月後,張角病死,皇甫嵩趁機反攻,攻破廣宗城,轉敗為勝,成就了漢末第一名將的稱號。


看著囚車的遠去,皇甫嵩無奈的眼神,丁淮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這大漢朝確實到了應該改朝換代的時候了,就連皇甫嵩、盧植這樣的名將都一一被下獄了,無疑是自毀長城,這樣子大漢朝還有什麼可救的。


但是,作為一個熱血男兒,這個結果雖然不是丁淮想看到的,但是作為一個想要在亂世中成就皇圖霸業的一代君主來說,這個結果卻又正是丁淮想要的。因為,二人的離去反倒是正好方便丁淮完成和張角之間的約定,只是丁淮現在還不知道馬相並沒有將回信交給丁淮,這個結果引起的更重要的原因是由於皇甫嵩、盧植、曹操的下獄,會使更多的人對東漢朝廷失去信心。


丁淮在皇甫嵩和曹操被押解走之後,便立即將軍中大旗全部換成了“丁”字,意思是向張角發出呼喚,皇甫嵩和曹操已經不在此地了,此地只有我一個人。只可惜丁淮的大旗雖然更換了五日,張角仍然沒有派出人和丁淮進行接觸。


這下丁淮不禁納悶了,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不成,難倒是張角已經提前死了嗎,或者是城內發生了什麼變故,丁淮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又過了五日,廣宗城內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丁淮便沉不住氣了,派了一名親信進入城中面見張角。


古代戰爭中,即使兩軍交戰,之間還是能夠進行使者互通的,只是一般人都不會採取這種方式,容易引起自己主子的誤會。三國末期的晉朝大將羊祜和東吳大將陸抗就是最經典的案例,只不過兩人的君主不一樣,導致結局也就截然不同。


雖然羊祜和陸抗兩人惺惺相惜,在兩軍對陣的時候依然互贈獵物,互通書信,但是晉帝司馬炎並未對羊祜表示一絲一毫的懷疑,相反的是,吳帝孫皓卻聽信小人的讒言,罷了陸抗的兵權,結果將東吳的江山拱手相送。


丁淮的這一著確實冒著一定的風險,一旦事情敗露,傳到靈帝那裡,後患無窮。所以,丁淮所選的這名親信是百裡挑一的,並且是丁淮旋風騎的一名小首領,名叫成荀。成荀的忠誠度沒有任何問題,一旦事情敗露,見不到張角就會服毒自盡,何況身上沒有任何書信,也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但是,事情出奇的順利,並且還為丁淮解了日後的一個極大的隱患,那就是丁淮的回信最終沒有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可以說是蒼天保佑。


因為,馬相自從將書信匿下,沒有交給張角,就擔心丁淮來到廣宗城後會派人來見張角,於是便在四門都暗藏兩名自己的親信,作為監視之用,一旦有丁淮的使者來到,其中一人負責向馬相及時通報,另外一人負責儘量拖延時間,不讓他有機會見到張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也是丁淮有福。正好這一天,馬相暗伏在正門的兩個親信之中,一人由於昨晚偶然的放縱,喝了花酒,結果吃壞了肚子,上午只待了一個時辰,便已經拉得渾身無力,卻又不敢向馬相報告,只是向正門當班的頭說了一聲,便回營休息了。


可就在他回去之後的一個時辰後,成荀來到了正門,稟明瞭身份,要見張角,正門當班的頭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向張角通報去了。而那馬相兩名親信中剩下的那位見果然有官軍的使者,自己的同伴又回去了,而自己又不能分身,真是急得直冒火。


無奈之下,他咬咬牙,選擇了最明智的一種辦法,先不管這邊這麼多了,去找馬相報告去了。就在他找到馬相的同時,成荀也見到了張角。
jackyand5566 發表於 2011-6-26 16:44
什麼”,張角聽了成荀的敘述,驚怒不已,沒想到自己極為信任的馬相竟然敢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來,若不是丁淮派人前來,恐怕又是一場極大的誤會,兩軍相交,多少人死於非命。


張角馬上命令張梁帶人務必將馬相抓過來,但是,等到張梁到達馬相住處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卻是馬相一早出去就沒回來。張梁馬上派人到四門查探,結果在北門得到馬相剛剛出門不久的消息。張梁一面派人向張角彙報,一面親自率人前去追趕。


張角得到張梁派來之人的彙報之後,怒火依舊不能平息,躺在床上不住咳嗽起來,旁邊一個小兵趕忙給張角倒了一杯水之後,張角喝下,方才好一些。從怒火中稍稍平靜之後,張角馬上想到一個問題,命令管亥立即帶兵到馬相家中搜出丁淮的回信以絕後患。


管亥去後,張角才對成荀道:“成將軍見笑了,沒想到我軍之中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叛徒,若非成將軍來的及時,張角還一直被那個悖逆小人蒙在鼓裡,絲毫不知,說不定兩軍還會大打出手,死傷無數。”


成荀沒有想到久負盛名的大賢良師張角竟然是對人如此客氣之人,連忙站起拱手道:“天公將軍客氣了,我家主公正是感到事情有了變化,才會命令小的進城面見天公將軍,我家主公只是猜測馬相可能在歸途中有了意外,卻也不曾想到是馬相叛變。”


張角聽了,臉上微微一紅。丁淮猜不到馬相叛變倒是肯定的,因為張角豈能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一個自己感覺到可能會叛變的人去做,只是馬相的叛變也在張角的意料之外。尷尬一下,張角對成荀揮揮手道:“你家主公果然料事甚周,成將軍,你家主公還有何話讓你帶到?成將軍不必如此客氣,可坐下說話。”


成荀應了一聲,便跪坐下來,對張角道:“天公將軍,我家主公已經答應一切,並且具體事宜會由我家主公親自操作,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紕漏,但是具體何事小的卻是不知,我家主公說,只要小的這樣說,天公將軍自會明白一切的。”


在知道丁淮有回信的時候,張角便猜到了丁淮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現在聽得成荀親口轉述丁淮的話,張角仍是不由呆了呆。晚了,自己已經將女兒託付給了褚燕、夏侯蘭二人,現在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何處,該如何給丁淮交代。


自己和丁淮的關係是翁婿關係,靠的就是自己那如花似玉般的女兒,現在女兒已經不知何往,能給丁淮的只是一個口頭上的約定,這個翁婿關係將如何處理,丁淮豈能依然同意自己的意思,一時之間,張角心亂如麻。


若是自己就這樣讓成荀將話帶給丁淮,說不定丁淮會立馬翻臉,看來此事還需慎重處理,一個不當,則會給自己的一眾部下帶來滅頂之災。都是這個混蛋馬相,想到這裡,張角不禁又將馬相一家罵了一個遍。


稍微思索了一會,張角對成荀道:“成將軍,還請回復你家主公,說張角希望他能來到廣宗城內密商大事,此事非同小可,非你家主公親臨此地不可。原本,角也可以前去會你家主公,只是這一身重病纏身,著實不能行動,請將軍將張角的話帶到。”


成荀剛走,管亥便帶著一封書信來了,將書信交給張角,張角打開信匆匆一看,果然是丁淮的筆跡,自己曾在數年前見過丁淮的筆墨,這時丁淮的筆墨比數年前進步更大,字跡猶如龍飛鳳舞,字字入紙三分。


看了信之後,張角不由暗歎,若非馬相從中壞事,自己豈能將女兒先行送走,而且不知去向,日後更難預料是福還是禍。


張角看了一旁站立的管亥,雙目直盯管亥的雙眼,好像是要將管亥看透一樣,對管亥道:“你可曾看過此信內容?”聽到張角如此之問,管亥大驚失色,連忙跪倒在地,對張角道:“主公明鑒,亥並未看過此信。”


張角微微點了點頭,對管亥道:“起來吧,我只是隨便問問,此信也非什麼機密。”張角知道管亥從未有虛言,只是馬相的背叛使得張角不得不對身邊的其他人有了提防之心,雖然剛才這種問法也不可能問出什麼結果。


但是,剛才在聽到自己的突然發問,管亥只是大驚,臉上並沒有任何慌亂的神色,看來管亥確實還是忠於自己的,也就是管亥忠心的念頭最終還是救了他自己一命,在後來張寶、張梁爭權之時,管亥一怒率軍離開廣宗城,卻為丁淮所圍,而丁淮正是因為管亥的忠義才甘願冒著極大的風險私放管亥,管亥才得以保全性命。


丁淮大帳之內。


丁淮仔細聽著成荀的回報,並又詳細詢問了成荀有關張角的一些情況,之後,丁淮便讓成荀先行下去。


看來張角確實是身染疾病,只是這廣宗城是張角的地盤,自己若是貿然前去,一旦張角翻臉,自己豈非死無葬身之地。張角現在已是待死之身,安能知道這是不是張角設下的圈套,馬相是張角的親信,怎麼可能背叛,難道是張角故意使其這樣。


丁淮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為大,心中只是冷笑,不再理會張角,每日只是在營中練兵,準備張角一死,便強攻廣宗城。


丁淮這次來廣宗只帶了四萬軍隊,再加上皇甫嵩的兩萬軍隊,也有了六萬大軍,實力不弱。丁淮的四萬軍隊,經過這數次的勝仗,不但士氣高漲,而且軍隊的戰鬥力也比原來有了突破性的提高,只是皇甫嵩留下的這兩萬敗兵的士氣不是甚高,好在大家也都知道丁淮自帶兵以來,無往不勝,士氣也有所恢復,但要恢復到之前的士氣,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整才行。


就這樣,張角每日等候丁淮的回復,丁淮則每日在營中練兵,不覺又是十日已過。


這一日,丁淮正在和成廉、龐德二將訓練士卒,忽聽親兵來報,說是廣宗城內有奸細混入我軍,已被拿下,現正等待丁淮的發落。


丁淮心中明白,這是張角等不及了,又派人來了,肯定還是上次那個希望自己能夠進入廣宗城與張角密商之事。於是,丁淮命令龐德、成廉二將繼續訓練士兵,自己則回營去見見那位“奸細”,看看到底張角有什麼陰謀。


丁淮剛在大帳坐定不久,那位“奸細”便被押上來,丁淮一看,只見此人身高七尺有餘,長相兇惡,暴眼絡腮,一看就是一介武夫。但是,如果你仔細看去,就能發現此人的雙眼卻不停閃爍著,並不是單純是一莽夫。


看到此人,丁淮只覺得十分面熟,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卻又是一時想不起是在那裡見過。


丁淮見此人身上被繩索緊緊捆綁,便對手下喝道:“汝等豈能如此對待廣宗城內派來的使者,還不快將將這位將軍身上的繩索去掉。”手下眾人不敢有違,連忙將此人身上的繩索去掉,卻又站在此人的四周,右手放到刀柄上,嚴防他會作出什麼對丁淮不利的事情。


那人見狀,“哈哈”大笑幾聲,對丁淮道:“久聞大人自帶兵以來,每戰必勝,乃是一個天下聞名的英雄人物,更何況大人武藝超凡,豈懼我這一個小小的廣宗使者。”


丁淮原本也對那幾個親兵的謹慎舉動有所不滿,畢竟這是自己的大帳,而且此人身上並無任何利器,雖然長相有點嚇人,也不至於小心成這個樣子。此刻,聽了此人的譏笑,臉上微微一紅,對眾人喝道:“爾等暫且退到帳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帳,違令者斬。”


眾人雖然擔心此人會對丁淮不利,卻也不敢不聽丁淮的命令,於是一個個紛紛退出營帳,等待丁淮的命令。待眾人全部退出營帳之後,丁淮對那人微微一笑道:“現在將軍可以說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那人也是微微一笑,對丁淮一抱拳,道:“丁大人,在下乃是天公將軍張角之弟人公將軍張寶。”


丁淮不禁大吃一驚,眼前之人竟然是黃巾軍的二號人物-張寶,難怪自己見到此人甚是覺得面熟,此人的畫像在各地貼的到處都有,甚至於自己營中應該就還有張寶的畫像,只是自己一時沒有想到張角竟然派了他的親弟弟前來。


丁淮知道張寶此來的目的,必然還是為讓自己進廣宗城與張角會晤之事,便明知故問道:“如今兩軍即將開戰,人公將軍竟然在此時來此,不知有何要事,可是代表天公將軍向我軍下戰書而來?”


張寶道:“大人何必明知故問,我兄張角身染重病,將不久于人世,期望與大人一見。只是,自上次成荀將軍歸去已有十日,卻未見大人有何動靜,而我兄張角卻在城內早就對大人望穿秋水,更有要事託付,何況大人也已應允,只是為何遲遲不肯入城,難道大人害怕我等有加害之心否?”


張寶此言正好說中丁淮的心事,丁淮臉上微微一紅,“呵呵”乾笑兩聲道:“張將軍切莫誤會,丁淮之所以遲遲未去,實是初來此地,剛與皇甫將軍進行交接完畢,各項事務還未能熟悉,一旦安定下來,丁淮便會前往探望岳父大人。”


頓了一頓,丁淮繼續道:“至於張將軍所說丁淮擔心岳父大人加害,實無此事,天下間豈有岳父害女婿的道理。”


張寶道:“即是如此,還請季常隨我一同進城見我兄長。”


丁淮道:“無須如此,張將軍可留在此地靜候我的佳音,由淮一人前去即可。何況我手下大將成廉、龐德二人早就對人公將軍的威名甚是仰慕,張將軍正可留在此地與其交流,正可對二人進行一番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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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寶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了,這丁淮雖然口上說不擔心張角會對其加害,心中其實還是擔心的,將自己留在這裡其實就是作為人質,一旦丁淮在城內出事,自己必然也會殞命。張角兄弟本就沒有加害丁淮的本意,於是張寶便不假思索,答應留下。


當下,在丁淮的要求下,張寶修了一封書信,大意就是自己被丁淮留在了官軍大營,以張角的聰明必然能猜到是怎麼回事。而且張寶還將自己的信物交給了丁淮,這樣丁淮便可在身份不被洩露的情況下,自由出入廣宗城。


一切準備完畢,丁淮便穿上張寶親兵的衣服。正好這次張寶前來的時候,身邊帶了一名親信,丁淮正是換上他的衣服。有了張寶的信物,加上身穿黃巾服飾,廣宗城中守門的士兵並沒有為難丁淮,並且他們也不敢。


由於事先得由張寶相告,丁淮很順利的找到了張角所住的地方,正是廣宗縣縣令的府邸。


此時正是午時,張角屋內並無他人,而張角也正在酣睡。丁淮看著床上這個瘦得不成人形的人,竟然就是昔日叱詫風雲的黃巾軍的首領張角,比起五年前來,張角不知蒼老的多少,現在簡直就像一個五六十歲的垂暮老人。


丁淮並沒有喊醒張角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站在視窗,等待張角的醒來。


回想起自己這數年來的情形,丁淮簡直是如在夢中。換相之變、拜師左慈、成為丁淮、求地漢中、夜探冷宮、漢中求賢、掃平黃巾,每一件事情要麼是幸運之極,要麼是稀奇古怪,要麼是驚心動魄,可是每件事情都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並且因此也開始了改變三國歷史的序幕。


漢靈帝的美人,同時也是漢獻帝的母親竟然成為了自己的妻子,漢獻帝的皇后也會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丁淮自然不會放過唐月)。而且,本來歷史上漢末的最後的一位皇帝漢獻帝也因為自己娶了他的母親而不會再來到這個世界上,這便使得丁淮無法知道靈帝死後會是誰能成為漢朝的皇帝,還是漢朝直接消亡在歷史的舞臺上。


正在丁淮胡思亂想的時候,張角醒來了。醒來後的張角突然發現未經自己的召喚,屋內多了一個人,雖然只是看到這個人的背影,但是張角仍然猜出了這個背影的主人必是丁淮,於是張角輕輕歎了一聲,道:“你終於肯來了。”


聽到張角的話,丁淮慢慢轉過頭來,雙目注視著張角,點了點頭,道:“是,本來我不想來的。”


張角微微斜了一下身子,道:“你擔心我會加害于你,然後再趁機攻打官軍大營,失去了你的指揮,官軍必然不能抵擋我軍的進攻,定會再次大敗。一旦你的敗績再傳到朝廷,恐怕朝廷再無力征討廣宗,更重要的是天下將會蜂起回應,到時候即使是我死去,大漢也必將被我黃巾取代。”


丁淮看著眼前這個充滿智慧的男人,不由點了點頭,因為張角說的一點都不錯,這也正是丁淮所擔心的。大漢的滅亡對於丁淮來說根本無關緊要,丁淮擔心的是自己的生命,畢竟來到這個三國時代很不容易,倘若因此失去了生命就太不值了。


張角眼中微微有了一絲笑意,慈祥的看著丁淮,道:“可現在你怎麼又肯深陷虎穴了呢,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麼,須知雖然我二弟在你手中,但是你的性命和他相比,我寧願捨棄二弟的生命也會將你留在城內。”


聽了張角的話,丁淮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懼容,十分平和地對張角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知道,你是不會殺我的,不然我也不會來了,畢竟我是你的女婿,更是你最好的對手。”


張角“哈哈”笑了兩聲,卻引來一陣陣咳嗽,丁淮連忙倒了一杯水給了張角,才使得他的咳嗽平息下去。張角喝了口水,感覺好多了,道:“年輕人,你很自負,也很聰明,但是你說的不是理由,因為你畢竟還不是我的女婿,而且我需要的是推翻大漢統治,你的出現只會給我帶來麻煩。”


說到這裡,張角也不想再和丁淮這樣沒完沒了的說些這個,於是便扭轉話題道:“元常,想必你也知道,我大限將至,命不久矣。倘若我沒有這一身病,我翁婿二人誰高誰下,還是未知,你以為如何?”


丁淮略一沉吟道:“岳父大人所言甚是,或許皇甫嵩、盧植都非你敵手,因為多年的交往,二人都不曾對岳父大人存防備之心,而岳父大人卻是刻意結交,所以對二人知之甚詳,一旦在戰場上對決,二人豈是知己知彼的岳父大人的敵手。只是,岳父大人與小婿乃是伯仲之間,很重要的一點是岳父大人對於小婿並無半分瞭解,而且心中更心驚于我在南陽、穎川、汝南三郡的勝利,心中並無一絲戰勝小婿的信心。而小婿卻對能夠戰勝岳父大人充滿了信心,更有無窮的鬥志,只此一點岳父大人便已經輸了一半。而且廣宗城已成孤城,城內士兵的士氣大跌,兵無戰心,雖然有岳父大人的坐鎮指揮,但是,只要小婿圍而不打,恐怕廣宗城堅持不住三個月。”


丁淮一邊說,張角一邊不住點頭,好像一個老師在考驗學生的學業一樣。


張角聽完丁淮的話,心中頗是激動,道:“我之所以能撐到現在不死,實在是因為沒能見到元常,如今心願已了,我也可以安然離開了。只是,由於馬相的背叛,使我以為元常並未答應我信中所說,於是我便讓褚燕保護甯兒離開廣宗城,不知何往,此件事情實在對元常不住。”


丁淮一聽,心中一涼,張甯竟然不在城中,而且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看來自己與她果然無緣。但又擔心張角多想,丁淮道:“岳父大人不必擔心,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我與甯兒必然會有重逢的那一天。”


張角重複了一遍“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不由贊道:“元常果然不愧是大漢朝數百年來少有的文武全才,隨手拈來便是一句佳句。既然元常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想必甯兒走時以為你並未答應我的請求,以後會對你有所怨言。我現在書信一封,日後見了甯兒交與她,也會少了許多誤會。”


也就是張角的這封書信使得丁淮在八年後收服黑山褚燕,說服張甯的時候,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好不容易寫完這封信,張角顯得很累,額角上出現了一顆顆的汗珠,這正是人體極度虛弱的表現,出得都是虛汗。丁淮連忙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給張角遞過去,張角接過,一口氣便喝完,精神又好了一些。


張角繼續道:“我兄弟三人都是朝廷首列的要犯,一旦我身死,朝廷勢難放過我的兩個弟弟,以及我手下一班大將,這些人若是再託付給你照顧,很可能會因此使得朝廷看出什麼端倪,所以一旦城破之日,對於他們你大可不必手下留情,若是他們難脫此難,只能是他們命中註定。”


丁淮聽了之後,暗暗佩服,這才是做大事情的人,分得清輕重,看得透形勢,又下得了狠心,便道:“這個問題小婿自有分寸,岳父大人在世一日,小婿便一日不攻廣宗城,一旦岳父大人駕鶴西去,兩軍之間便是生死之戰,豈能再考慮其它。”


張角點了點頭,對丁淮的這番話甚是欣賞。須知,成大事者當須不計小節,但凡要完成一件事情,必然要有人作出犧牲,若是方方面面都要顧及,只怕每一件事情都難以完成,這一點丁淮和張角甚是相似。


因為丁淮的到來,張角今日說的話比平日十天說的話都多,而且還親筆寫了一封書信,使得本身就極度虛弱的張角更是疲憊不堪,事情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張角也不想再談下去,於是便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死之後,廣宗城上必然不會高掛白旗,所以我何時身死只能靠賢婿自己去發現了。天已不早,賢婿還是快回吧,記得日後替我好好照顧甯兒,我死也無憾了。”


望著這個遲暮的老人(在今天看來,說老人有點過,因為張角今年才四十多歲,古人三十五便自稱老夫,所以在當時那個年代,說是老人自然成立),丁淮堅定的點了點頭,心中不由想起了一句話:“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看著丁淮點頭,張角心中不由大慰,對丁淮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張角自己卻重新躺下,口中喃喃念叨著:“卿兒,卿兒,多少年了我一直沒能找到咱們的兒子,我對你不住,不過我也馬上就要陪你來了,省的你在黃泉路上寂寞,也希望你不要怪我。”


丁淮已經轉身準備向外走,聽到張角自己的自言自語,明白了一半卻又糊塗了一半,心中也不忍,終於轉過身來,對張角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起義為了誰,其實她並沒有死。”張角聽了這話,身體巨震,雙目突然大盛,盯著丁淮用嘶啞而又顫抖的聲音道:“她她在什麼地方?”


丁淮目注張角良久,歎了口氣道:“她在漢中,岳父大人放心,她生活的很好,很平靜。”說完,丁淮轉身走了。


雖然糊塗了一半,但是丁淮並沒有追問下去,也造成了一個日後讓丁淮頗覺後悔的事情。


張角驚訝地望著丁淮的背影良久,最後長歎一口氣,重新躺下,許久之後,張角喃喃說了一句話:“也許,我真的錯了,也許這就是她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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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張角在廣宗城內病逝,享年四十五歲。丁淮卻沒有料到張角會在當晚就死去,卻也沒有敢輕舉妄動,直到十日後,丁淮才發覺廣宗城的異常,知道張角已經不在人世了,便開始了攻打廣宗城的戰役。


張角臨死之前幾乎事事都考慮周到了,但是卻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這一群手下並不是緊緊抱成一團的,而是充滿了鬥爭,張角在的時候,這個鬥爭並不怎麼激烈,並且都是瞞著張角的,但是張角一旦身死,這個矛盾便一下子激化了,激化的主要原因就是廣宗城的領導權的問題。


廣宗城的勢力分成了兩派,自然是張寶和張梁各占一派,支援張梁的將領有周倉(汝南兵敗之後,韓烈、臧霸逃往濮陽,周倉卻直接投奔了廣宗)、廖化,因為張梁武力過人,不懂兵法,所以他的支援者也和其基本相似,支援張寶的有張牛角,若是褚燕、夏侯蘭未走,也會站在張寶這一邊,雙方因為廣宗城的領導權爭得不可開交,畢竟因為丁淮的大軍在外駐紮,雙方才沒有打起來,否則的話,不用丁淮動手,廣宗城內早就血流成河了,這倒是張角沒有料到的,否則張角必然會死不瞑目。


但是,即是如此,雙方也是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廣宗城內本來有大軍六萬,張寶掌握了兩萬五千人,張梁掌握了三萬人,另外還有五千人在管亥手中,而管亥對張角卻是十分忠誠,雖然張角死了,並沒有投靠任何一派,而是保持了中立。


張角死後,張梁、張寶為了爭奪廣宗城的指揮權整日吵得不可開交,竟然忘了將張角下葬,以至於屍體被擱置了十日,已經開始發臭了,雖然當時的天氣不是很熱。對張角奉若神靈的管亥自然大怒,命人抬了張角的屍體,率領本部的五千人馬出廣宗城而去。


丁淮之所以發現張角身死,也就是因為管亥的一怒離城。


丁淮這日聽探馬來報,說是廣宗城有一軍離城而去,約有五千人,領軍大將姓管。而且這支軍隊的去向竟然不是北部的經縣,而是向東的界橋方向而去,這使得丁淮十分詫異,不知道這是張角搞得什麼鬼。但是,丁淮清楚地知道一點,那就是張角不會對自己不利。


在沒有弄清楚張角意圖的情況下,丁淮卻也不敢造次,又擔心張角已經死過,這是張寶等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也不敢將大隊人馬調離,於是丁淮便親率一萬軍隊尾隨在管亥的這五千軍隊的後面,伺機而動。


丁淮尾隨管亥幾十裡,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正在詫異。忽然探馬來報,說前方就是界橋的地界,此地距離廣宗城足足有五十裡,而管亥的軍隊依然向前開進。這時候,丁淮已經確認不會再有什麼問題,於是命令大軍將管亥的五千人馬團團圍困。


管亥原本就是一員武將,並不是領軍的將才,此次憤然出走,乃是因為張寶、張梁兩兄弟為了爭奪廣宗城的指揮權,吵得不可開交,並且連兄長張角的屍體也不管不問,以至於屍體放的時間過長,已經開始發臭。


一旦離開了廣宗城,管亥便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究竟該向哪裡去。此時,各處的黃巾軍已經被剿滅的差不多了,也只有廣宗城一處的黃巾軍主力,自己離開了廣宗城實在是無處可去,卻又不能回頭,只能一直向東走。


但是,管亥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廣宗城外還有丁淮的大軍,豈能任由自己這樣走了。當丁淮的大軍將管亥的五千人馬團團圍困的時候,管亥才發現自己犯了這麼一個致命的錯誤,補救已經是來不及了,無奈之下管亥只能奮起反抗。


五千對一萬,懸殊的差距,再加上管亥軍的戰鬥力和士氣都不如丁淮大軍,所以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管亥的五千人馬,被殺的被殺,投降的投降,只剩下管亥一人仍然做負隅抵抗,身後就是張角的棺木。而管亥在龐德的大刀的威力下也漸漸支援不住,眼看就要被龐德斬落馬下。


又過了十個回合,管亥終於支撐不住,而龐德的大刀也擎空舉起,馬上就要落在管亥的身上,就在這時,忽然丁淮大喝一聲:“令明,刀下留人。”聽到丁淮的大喊,龐德急忙收刀,但是刀勢甚急,龐德收勢不住,只能全力將刀鋒一偏,一刀砍在管亥的坐騎上。


一顆碩大的馬頭“骨碌碌”滾向一旁,管亥也隨著坐騎的被殺而被狠狠摔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也爬不起來。一方面是由於和龐德大戰了八十回合,身心疲憊,另一方面更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心神還沒有安定下來。


原來,在管亥和龐德大戰的時候,丁淮發現了管亥一直在守護著那具棺木,能讓管亥這樣的人也只有張角一人,所以,丁淮從降兵中找出幾個小頭目,一問之下,那具棺木裡面果然是張角的遺體。


為了表示自己投降的誠意,這幾個小頭目還將廣宗城內的張寶、張梁兩兄弟爭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丁淮。這時候,丁淮才算明白了為何管亥要獨自率領五千人馬連夜出城,同時也暗暗可惜,自己錯過了攻城的最佳時機。


因為管亥的忠心,以及管亥的隊伍中有張角的遺體,丁淮並沒有難為管亥,而是將所有降兵全部歸還給他,放任他離開。有道是,好有好報,管亥的忠心也救了他自己一命,不然丁淮豈能這樣放任管亥離去。


送走了管亥,丁淮立馬命令快馬通知成廉,馬上攻城。因為管亥的出走,很可能引起了張寶、張梁二兄弟的警覺,二人或者言和,共同禦敵,或者二人已經棄城而逃,廣宗城已然成為一座空城,在丁淮的猜測中後者的成分大一些。


重新回到廣宗城外的官軍大營之後,丁淮才發現,事情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既不是兩兄弟握手言和,並肩禦敵,也不是兩兄弟均已棄城逃走,另謀生路,而是張寶率軍離開,城內只剩下張梁的三萬大軍。


由於丁淮率軍追擊管亥,對於張寶的離去,成廉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張寶大軍有兩萬五千人,而且成廉早就聽丁淮說過張寶此人文武雙全,不可小覷,此次出城必有後著,自己貿然追擊很可能會中其埋伏。


並且,在接到丁淮的命令後,成廉思慮再三,並沒有下達攻城的命令,而是命人時刻查探廣宗城的消息,靜等丁淮回來。成廉之所以沒有下令攻城,而是因為廣宗城的情況與丁淮信中所說的兩種情況均不相符,一旦貿然攻城,反而可能會打草驚蛇,有此可見成廉在丁淮的薰陶下,也逐漸由一名驍勇善戰的猛將向著智勇雙全的大將轉變。


丁淮回到大營之後,聽成廉說明了沒有執行丁淮的立即攻打廣宗城的計畫的理由,不由沉思了好久,心中十分矛盾。畢竟自己的命令是錯誤的,雖然成廉沒有執行自己的命令,從軍法的角度將當罰,但是卻避免了打草驚蛇,從整個戰役的角度來講此舉當獎。


但是,軍令如山,雖然成廉的決定是正確的,但是畢竟沒有服從主公的命令,在當時的時代是為不忠。經過了反復心理掙扎,丁淮不但沒有處罰成廉,反而大大嘉獎了成廉,不由使得其他將領十分不解。


丁淮笑著對他們解釋道:“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當時我的決定只是考慮到兩種情況,如果廣宗城的情況真如這兩種情況,成廉沒有遵照執行,勢必要軍法處置,但是事情的變化已經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而成將軍卻能夠隨機應變,並不墨守成規,使我軍免于戰敗之辱,此乃為將者之根本,所以應該給予嘉獎。若是當處局中的成將軍明知執行我的命令會打草驚蛇卻不顧一切去執行,則才能視成將軍為不忠,但是成將軍卻能夠承受可能會被軍法處置的風險作出了最明智的抉擇,是為大勇,如此大忠大勇之人,眾人以為還要處罰否。當然,淮之本意並非要各位將軍在戰場上就不尊號令,是要根據戰場情況隨時修改作戰計畫,隨機應變。”


眾將聽了丁淮的這番言論皆為心服,而丁淮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也開始向君主的角色轉變,成功的將王道之術應用到了實際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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