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暫命名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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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cheungxx 2011-7-3 20:11:4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62963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1
第十三章 迷霧中的血光 第九節 九死一生的秘密任務

主戲謝幕的五日後,五花八門的各類比鬥也一一有了結果,蘭帝看著站在結界內高聳的特殊構造的金色巨塔,依照著各類比鬥的排名,兩千餘人高低不等的站立著,手中捧著惹人矚目的特製法器,面帶欣喜笑容,透過那法術賜予的特殊視野,將各派弟子的注視盡收眼底。

他們過往付出的不為人知的努力,在這一刻擁有了意義。

塔頂不是尖的,是園的,而且範圍並不小,至少此刻能容納幾十人站在上面。

天玄韻也在上面,正伸手結果榮譽賞賜,頒發的是天玄大帝,魁梧的身材,只是全身上下沒有露出半點肌膚可讓人看見,蘭帝知道,那是為避免被高明的人通過其肌膚狀態看出來他的真氣早已出了岔子。

他有些可憐,未來漫長的歲月中,都要一直這樣遮掩下去。為了一個不拿他當回事的狐妖,他付出了未來所有歲月的代價。失魂咒,確實很可怕。

蘭帝有些同病相憐,他不知道未來會否也有這樣一天,因為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雙時常浮現腦海的眼。

站在塔頂的那些優勝者,全身被奇異的彩光所包圍,本就讓人矚目的他們,更變的耀眼。

他還看見,天玄韻那難以平靜的心情,有些心情忘記著壓抑著不一定是不在意了。

當比鬥會在最後的慶賀和歡呼聲中步入尾聲時,蘭帝以及其它八仙門此次的代表,同時收到一封密函。他們都知道,這才是比鬥會的真正主題。

是夜,天玄仙境內的天玄大殿如往年一般舉行了盛大歡慶。

而各仙門真尊等卻都在守望宮中一個封閉的大廳內聚集,主持秘密會議的是守望真尊。

“無我真尊的疑惑本尊能理解,然為剷除邪神劍帝,八仙門已然犧牲太多,此次行動倘若諸位真尊親身參與,任何一位出了差池,各自仙門還有誰能擔當起真尊大任?”

黃予聞言無話可說,心知肚明也確實如此,只是,如今玄門內實力最頂尖的群體,除卻他們這批年輕的史無前例的一行真尊外還有幾個?沒有他們的參與,這次的刺殺劍帝行動有勝算麼?

東方真尊直言不諱的道出心中疑惑“守望真尊,本尊實在不解。以玄門仙境如今的實力,這次行動未免太無勝算,當初我們幾仙門師尊親自出手,最後都落得飲恨收場,此次全憑蘭師弟一人主持此事,夠麼?”

蘭帝默然無語的獨坐著,心下有些迷茫,這次的行動竟然決定由他帶領,各派直接參與刺殺的主力精銳弟子足有五十,其它配合接應更達五百,世俗中為此行動計畫整備兩年,有近五萬人間接或直接性的參與其中。

天玄大帝到底是要藉故謀殺他,還是當真如此看得起他?

豐物心思別處著道“守望真尊,可否代為稟明大帝,我等雖為真尊卻更屬玄門表率,這等重大事情若貢獻些力量日後何以服眾?倘若大帝是擔心由於我們的參與會影響蘭師弟的領導權威,那就實在過慮了,如此大事,相信在場諸位都分得清輕重。”

一種真尊的反應不由讓守望真尊為難,雖然早想到眾人會因為不能參與而心生不滿,但卻沒想到竟會如此積極熱情的過分。比之他們各自師尊當初,差別未免太大了,那時候各仙門真尊真心參與者寥寥無幾,更多是迫於各方面的壓力才不得不去。

罕有開口的無情淡然道“還請守望真尊稟明大帝,無情,道法,無我三尊去意堅決,亦能確保此次行動中完全遵從蘭師弟調遣,望大帝應允。”

無情這話不由把其它眾尊逼上絕路,倘若他們仍舊不作表示,日後何以見人?好在他們正待開口時,守望真尊搶先了一步道“三位真尊的心情本尊可以理解,這心意我自會代為傳達,至於大帝是否應允,那可不敢保證。無論如此,具體細節都已作了交代,希望諸位儘快返回跟各自門下弟子說明交待一番,本尊尚有要務,就現告辭了。”

說罷,根本不理身後部分人的呼喊,逃一般的通過傳送法陣去了,怕極其它真尊同樣堅持要求參與似的。

眾人哪想到守望真尊竟會如此無賴的就此逃了,相顧無語,沉默片刻後有人率先起身,招呼交待了聲後就自顧離開了,其它人紛紛就著他留下的時間,約定倒是將派弟子前去集合後,也都散去了。

當夜,天玄韻留在天旋大殿,蘭帝因有要務在身,獨自返回了忘情山,思考著門派那參與的成員。‘照說過要去,非語在名單之上,想必軒轅也不甘落後,雷也是要去的,以他對地魔門的熟悉,該能起到不少幫助作用……’

才這麼想著,房門就已被人推開,來的卻正是雷。一如往常般,毫不見外的例行公事般行了門派禮節後就一屁股坐下,語氣有些扭捏的猶豫著道:“有件事求你。”

蘭帝拿不准他想說什麼,也不想拐彎抹角的繞圈子浪費時間,簡單一個“說。”字,示意他直言。

雷有些羞愧著道“是這樣的,我知道馬上要展開對劍帝的第三次刺殺行動,但是,這純粹是自殺。我跟李真眼見就快結婚了,實在不願意參加這種跟送死沒多少區別的行動。”

蘭帝有些詫異,這不像是雷會說的話,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何況,他改知道此次行動不僅自己非參加不可,連軒轅小帝和照都必然會去,即使他內心卻是這麼認為,也沒有理由會如此違背道義的獨善其身。

他有些想不通,調整了坐姿,同時問道“為什麼?”

雷有些面紅,沉默著喝了整整兩杯茶水後,才鼓起勇氣般的開口道“我知道,大夥肯定都覺得我不義氣。但是,這任務根本連一點成功的可能都沒有,哪怕有一點,我也絕對不會作此決定。但沒有成功的可能,連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雷說著,語氣越漸激動,頓了頓,緩了口氣又繼續道“地魔門的勢力我很清楚,他們差就差在不團結,不像玄門一樣存在一個規範的準則讓人遵守,是故,雖然厲害的人多,沒有特殊情況卻根本不可能把這些人凝聚在一起。”

蘭帝不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玄門如今太沒落了。如果沒有了師尊,不是我長魔門志氣滅自己威風,單是七小姐二十年前的實力,就已經足夠傲視玄門內的所謂高手了。更別說她上頭還有大小姐,還有大小姐身邊除她之外的七魔衛!

地魔門中人雖然人人私自為己,但是對於地魔宮卻看的很重視,他們很清楚,沒有地魔門,就不會有有他們長年來的容身之地。地魔門今天倒,明天他們就會被天玄門橫掃。

地魔宮的存在,就是唯一淩駕他們之上的權威,也只有地魔宮才能萬千邪門門主願意信任而拋棄懷疑去信奉,地魔宮絕不可能跟它們爭權鬥利,這麼說你可明白?

舍地魔門外,再強的邪門也不可能統一其它所有邪門勢力的意見,這不是單純的無力和恩惠就能改變的問題。當年劍帝橫行天下,曾經因為喜惡連滅地魔十八邪門,威震天下,後劍帝在地魔門勢力範圍內,沒有任何邪門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也沒有任何邪門敢不對他畢恭畢敬。

但是,如果沒有魔尊幫他,他威雖能讓天下懼,卻也別指望能號令地魔門,說白了,當年不過是因為劍帝從不插手指染門派利益鬥爭,別人犯不著為個顏面去招惹他而已。”

蘭帝知他不會無故扯了這麼遠去,十分耐心的聽他繼續說下去。

“說這些是讓你明白,即使強若劍帝也只能在不過分影響和牽扯到邪門利益情況下讓他們表面服從。但是地魔宮卻可以,魔尊卻可以。玄門前兩次刺殺失敗,是必然,地魔門在浩劫中雖然傷亡慘重,但是根本沒有玄門內部以為的那麼嚴重。

這種擺明沖著地魔宮去的行動,根本不可能成功,所有邪門都不會袖手旁觀,他們為此死了人,地魔宮善後,他們為此損失了錢,地魔門會彌補,他們為此建了功,地魔宮會封賞。

且不說地魔宮威望問題,這種明擺著之賺不虧的事情,哪個邪門不做?玄門這兩年多的整備,自以為周到完善,實際上只是一廂情願,他們的所有安排,我可打賭,只要你們一進入地魔門勢力範圍,不出三日,必定被人盯上,所謂的刺殺計畫還可能施行嗎?”

蘭帝沉思片刻後道“所以我希望你參加,只有你真正對地魔門熟悉……”

話尚未說罷,雷已急道“你還是不明白厲害,我們過去等於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管我們怎麼隱藏化妝,都不可能讓人誤以為我們不是老鼠。天玄門的人,再怎麼裝也裝不了地魔門的人,說句難聽的,就算跑去地魔門裝個地地道道的婊子,別人都能看出來分別!”

近乎氣極敗壞的說罷了這些,半響見蘭帝不說話,他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對報仇的事情早就絕望了,李真她人不錯,你知道的,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那麼全心全意的對我好。

我早想過了,就安心待玄門裡跟她好好過日子就夠了,你大概心裡怪我,但我馬上要跟她結婚了,我希望她儘量嫁的風光些,人前人後面子上也好看些,所以這次比鬥才竭盡全力,儘量爭取更好榮譽。”

雷說著,站起身來,有些失落的繼續道“再說,既然要在這裡落地生根,也需要為將來多考慮些,怎都該盡力爭取的,對不?換了是過去,送死我也陪你們去得了,看看有沒機會宰了鬼邪,死也值得了。

現在,我不可能去送死,大家一場兄弟,我知道這些想法無法改變你們飛去不可的事實,只勸你們多為自己留後路,情況一旦不妙,立即撤退保命為上。

千萬別逞強,地魔門不少老輩高手,都是些當年沒有勇氣面對的劍帝的傢伙,只是沒臉面在到處走動,只能歸依了些大門派苟且偷生所以不為天玄門所知道而已。”

雷自顧推門而出,臨跨出前,回頭望了蘭帝一眼,輕聲丟下句話後就那麼再沒有回頭的走了。

“如果你還是覺得我去更好,我也絕不怪你,但記得提前告訴我聲,我也好儘量多陪陪李真。”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2
第十三章 迷霧中的血光 第十節 有熱血故才有不畏懼的勇氣

蘭帝看著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迷霧中,久久無語。

神出鬼沒的照突然現身了,聽不出語氣的自語般開口道“有熱血才有勇氣,他的血已經冷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終於正面問道“你還是決定讓他去?”

“嗯。”蘭帝應著,終於了動靜,替照斟了杯熱茶,繼續道“我心裡很想答應他,所以還是決定讓他去。”

接過茶水才剛喝下的照險些嗆著,以為自己聽錯的脫口問道“你說什麼?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蘭帝神態很平靜的道“都沒有。只是我無法完全相信他的說辭,但也同樣無法完全懷疑。我心裡很想答應他,所以決定中要拒絕他。他太瞭解我,所以如果真實不是這樣,包括我很想答應他的念頭,也必然是他算准了的一環。這種時候,只有強迫讓自己作出和真是意願相反的決定,才可能讓這連環算計被打破。”

照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間陷入沉默,半響,突然開口道“也許是真的,我更願意相信是真的。”

“你再替他求情?”

照點頭,坦言承認道“是的,我雖然一直不喜歡他這人,但你也說了,無法完全懷疑他說辭的真實性。他的做法倒也卻是符合地魔門出身的自私心性,某種程度上說其實也很理性,如果真是為李真和他自己考慮,非要逼他跟我們一起去送死,何必呢。”

蘭帝沒有片刻猶豫的道“好吧。”

照有些錯愕,反問道“你答應了?”

“是。”

“心裡其實很想不答應?所以答應?”

照笑了,儘管臉被面巾遮擋著,但眼裡卻全是笑意。蘭帝微笑道“心裡也很想答應你,既然你開口替他求情了,我怎麼還能拒絕得了?”

照笑的更開心了,笑出了聲響,微偏著頭注視他半響,丟下句:“我還真覺得挺受寵若驚的呢……”然後,再度隱匿了身形,消失無蹤。

蘭帝不禁覺得好笑,低頭劃去了蘭雷這個名字。

半個時辰後,花自在領著花層樓等一眾忘情門弟子在門外求見。表明來意希望參與這趟屠魔行動,蘭帝也沒多做解釋,告知了眾人參與名單後就打發了他們離開。

他自己,花自在,花層樓,照,軒轅小帝。一門經營盡出已夠了,其它人實力上差距太大,即使去了怕也只是丟名而已。唯獨讓他一時無法決定的,卻是天玄韻。

按理說,她已經算是忘情門的人,去與否的問題全可需聽從他的決定。但一來她早已說過非去不可,二來,她此次所以留在天旋大殿,恐怕就是為了杜絕被他作主的可能。

這般想著,也就沒把她寫進名單裡。

淩晨時分,各派參與此行且都在比鬥會中獲得佼佼名次的弟子,盡皆聚集在了忘情山。讓人意外的是,未得天玄大帝許可的無情真尊和豐物,黃予三人竟也來了,除此之外,天玄韻果然以代表天玄大殿的立場,站在眾人之中。

還朝蘭帝報以玩笑微笑,仿佛在說“我說過,非去不可的吧!”

他此刻哪裡還有功夫跟她多說,見人已到齊,沉聲道“各派弟子于一刻鐘內自行組建團隊,以五人為一單位,推舉一隊長,一刻鐘後落單的那些則將由我指定。”

片刻後,眾人基本都已有了搭檔,豐物和黃予不清不願的變成了各自門派弟子門的領頭人。非語在軒轅的作主下跟三個修為高明的人搭上了隊,另外兩個無情門的護派真尊本要往無情真尊身便靠,卻在她的眼色下乖乖走開了。

天玄韻自然是等著跟蘭帝一起的,忘情門就那麼幾個人,花層樓就隨了花自在的決定,見他一動不動,也就跟著變成落單的那列。徐離焰雨似乎對同來的幾人心懷顧忌,謝絕了同門的邀請,獨自站到了一邊。

至於照,壓根就沒有現身過。

蘭帝見狀也不多言,剩下的人顯然就是跟他一併行動的了。當即將其它十個團隊內推選出的隊長叫進了居處,交待著細末。

“這裡是你們各自團隊潛入地魔門後的新身份,一切過往守望宮都已通過逍遙派作了充分安排,只要你們不露馬腳,該當不會被人察覺有異。

從此刻開始,所有日後的行動,都由你們在場的隊長單獨接觸以及負責,不可讓第二人知曉,同時告知其它人,一旦突然失去了你們資訊,不管形勢如何都必須立即撤退返回玄門。

明日午時你們從玄門出發,化身商賈趕往逍遙派,他們會替你們化妝安排,並交待你們下一步行動。

到達後只可以約定的方式留下訊息和發現,絕不可試圖搜尋其它團隊的跡象互通資訊,倘若不能如期趕到地魔宮,就立即撤退,到行動時我自會傳遞消息給你們,不必也不能尋我。”

眾人心下雖覺得這般交待顯得太過不信任眾人,卻也都沒多說什麼,各自應著起身走了,豐物和黃予故意落在了最後,說笑般的開口道:“二公子,你們可得努力啊。今次若不是因為有你參加,我們哪裡會如此積極。想那劍帝雖然厲害,但我們就不信能比你還厲害,有你去,這趟有勝無敗,待我們回來後,刺殺劍帝的聲名可足夠讓我們享用一生了。可惜,偏不能和你一起行動,能否活著回來,全靠二公子你了。”

聞言,蘭帝當即啞然。心想當初沒有告訴他們自己並非蘭道,恐怕這次要害死他們了,倘若他們知道此刻自己根本無法跟當時認識的二公子相提並論的話,還會否如此自信滿滿的積極參與了?

但如今,這話還哪裡說的出口,何況,蘭道卻是就是他,說了也不見得能打消他們的信心。

當即應著,打發了兩人離去。自個兒卻苦惱了,那假劍帝能風光至今,向來也確實本領過人,否則哪裡能騙得地魔門大小姐委身下嫁?如今的他,真要碰上高手,限於真氣修為的不足,一旦失卻陣法幫助,哪裡是對手?

正考慮著是否帶上忘情劍時,門外花自在的聲音傳進來道“稟大師兄,師尊傳話,忘情劍就在師尊門前,大師兄隨時可取。”

“知道了。”

打發了他走後,蘭帝自顧思量半響,最後還是決定放棄帶上忘情劍的念頭。傳說,那劍除太上真尊外,所有忘情門真尊催動之後下場都是斃命,這樣的東西,帶與不帶也沒有什麼區別,何況以他修為根本連劍威都催不出來,徒然惹人矚目,增加危險而已。

至於捨身取義這個念頭,自幼他雖從故事王的故事裡聽過,但墮落城裡身邊的人可從來沒有教過他,故事王也沒有教過他,他根本連想都沒想。

片刻後,天玄韻進來了,也沒有打擾他,自顧收拾了簡單行裝和所需後,就在他身側安靜坐下。

直到天明時分,作為此行領導的他們,一行六人,加上個看不見的照,先行出發了。

直接通過玄門內的傳送陣,瞬息間便已到達了逍遙山半山腰為他們專門假設的傳送陣上,周遭沒有人,更被法術製造的結界包圍,讓以外的人完全看不到裡頭的狀況。

很是細心,唯恐被來往商團看出他們身份而增加變數。

蘭帝依照陣旁刻下的法文念動,一陣白光後,眾人直接出現在逍遙宮內花園中的七層塔中。眾人不知這是哪裡時,卻被蘭帝告知,他知道,當年曾經在逍遙黑心的塔里很是逗留過幾日。

沒有任何傢俱擺設的房間,僅有一門,蘭帝直接推開那門,面對的是個屏風,在燈火照射下清晰現出另一面坐著的人——逍遙黑心的背影。

眾人剛欲踏出房門時,他那溫和的聲音傳過來道“別出來,一旦踏出門口就可能被人察知你們存在的氣息,逍遙仙子有事不在,只能由本真人接待諸位了。”

除蘭帝外眾人都不知他是誰,還不待發問,他已自嘲般的笑道“噢,忘記自我介紹,想必諸位聽人提起在下名字時都被稱作逍遙黑心吧?就這麼叫我好了。”

眾人聽他這般說話,不由生出些許好感。

蘭帝也不跟他客氣,直言道“就這麼說話?一別這麼多年,也不讓小弟看看你的近容麼?恐怕義姐不是外出了吧,而是根本不知道此事,逍遙宮裡有本事察知這塔內情形的除義姐外還有別人?”

逍遙黑心聞言噓著道“偶爾我也想弄點私房錢嘛!再說這種血腥生意,她向來不喜歡聽,當然還是不知道更好。其實不是我不想見你啊,是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我正光著身子呢……”

此言一出,除卻無情真尊外的三女盡皆臉紅。

蘭帝哪裡信他,仙體又不需清洗,他根本不是個近女色的人,怎可能在這裡光著身子,必然是知道他們來了,就故意脫光坐那等著。

他不想讓他見到他,為什麼?

“唐突了諸位仙子,抱歉,抱歉之極,在下一介凡俗中人,難免會時常遇到難以把持的美麗女子,唉……回歸正題,此次為你們準備的身份可說是完美中的完美。

別說一般邪門不可能查出破綻,就算是地魔宮都不可查出破綻,也是你們走運。

地魔門五十年前開始,存在一個十分神秘且特殊的殺手團隊,人數外界不詳,連他們的樣子旁人都沒有看過,他們所有經手的生意都全憑極特殊的法術印記交易通訊,沒有人可冒充。”

不甘沉默的徐離焰雨脫口而出道“那你不是人?”

言下之意很明顯,倘若他無法成功冒充這仙法印記,那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假冒。

逍遙黑心笑道“我當然是人。所以我也不能冒充,但我懂得他們印記施展方法。”

她頓時啞然。

“一年前,他們受雇於人,來此行兇。很不幸的是,全部栽倒在機關幻陣中,無一逃脫的被本門生擒拿下。因此之故知悉他們所有過去,由你們冒充,絕對天衣無縫。”

末了又道“當然,為完全起見,你們必須在中立城逗留些時日,一來熟悉新身份,熟悉他們所用的兵器,二來,等待我預先安排好的刺殺生意。到時候一路殺到地魔宮也不會有人生疑,你們無需擔心被人察覺,只需做好新身份角色就足夠了。”

蘭帝心下知道,所謂的實現安排好的生意,必然是他成績謀利的算計,讓眾人順便充當他的免費殺人工具,旁人花費的金銀必然全落進他口袋裡。

但即便知道也拿他無法,其它幾人對於這個身份怕都很有意見了,倘若真還給她們錢,豈非當真變成了殺手?

屏風另一面的他揚手將一本厚厚的冊子準確的扔了過來,同時道“細要都在裡頭,諸位通過屋內傳送陣,齊喊聲一後自能到達中立城預先安排好的居住,祝各位此行能順利剷除妖邪劍帝,還天地一片淨土,讓眾生再不需因他而惶惶不可終日,讓無惡不作的地魔門再不能仗其勢而氣焰囂張的難以壓制,讓玄門諸位真尊在天之靈含笑安息……”

徐離焰雨等人正聽的熱血沸騰時,蘭帝命令即刻出發,實在聽不下去他那嘴裡的話了,天下還有比他還邪惡還該死的人麼?

反正他想不出來。

“一……”

眾人齊聲呐喊過後,房內白光閃動,將眾人包裹,吞沒。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2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一節 另一個世界

中立城,位處居住區的一座大院內,花層樓雙手緊捂耳朵,壓抑不住內心煩悶的喊叫道:“到底還要在這種鬼地方呆多久?呆多久!趕快到地魔宮把那個該死的劍帝幹掉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一行七人在這裡逗留了十一天,這是花層樓第三十七次抱怨,只是這趟抱怨的聲音特別大而已。這是花自在數的,如往常一樣,他語氣冷淡的道“師妹,入世後而出世,方為大成,區區些許吵鬧雜音怎可讓你第三十七次情緒失控?”

他不這般說還好,這麼一說,花層樓徹底被激怒了,幾乎是吼叫道“區區一點吵鬧雜音?才剛入定,兩個全無理性的人為個女人呼朋喚友的召集了上百人在外面劈裡啪啦的打了三個時辰,好不容易清淨下來了,我好不容易剛入定。

又聽見幾個女人駡街似的嚷嚷不停,還竟然是為了對方某年某月搶過她生意開始。

好吧,我又忍了,她們終於罵完走了。對面樓裡又來了一夥什麼人啊!大唱市井下流小調,竟專門挑那種地方集體通姦!這樣的鬼地方我已經受夠了!惡霸,妓女,縱欲的墮落靈魂,這些人玄門怎能容忍他們至今污染天地空氣?早就應該全部抓進悔過宮,無藥可救的送他們不如輪回才對。”

眾人都不理她,知她此刻情緒失控,跟她說話純屬多餘。

但心下卻都能理解她的感受,中立城亂糟糟的簡直讓人無法想像,當然,眾人裡頭無情真尊對這些並不感到驚訝,徐離焰雨也不致太過難受。

花層樓不僅對世俗從沒有深入接觸,更連在世俗遊歷的經驗都缺乏。一直跟隨太上真尊清修的她,猛然進入這種過去連聽都沒聽過的環境中,哪裡可能接受得了?

當然,花自在這種石頭人例外。

片刻後,待得她情緒平靜些了,無情真尊淡然開口道“中立城本受地魔門影響頗深,近些年來妖魔勢漲,讓這裡的世俗眾人越漸受到地魔門那隨心所欲的自由放縱方式影響,難免變得更為烏煙瘴氣,是故,劍帝才不得不除,否則日後將有更多地方的人被魔門邪魔影響。”

花層樓默然無語,這些話若是過去聽來,一定不屑一顧,如今有了切身體會了,才感受到其中的不同。腦海中不禁浮現過去某次無意看到守望真尊一臉肅穆的對他弟子說話的模樣,那話如此平凡,如今卻讓她感受無比深刻。

“引導世人,將世俗建造成如玄門仙境一般美好的環境,任道而重遠啊……”

儘管她不能理解何以世俗中人如此對待生命,儘管她很錯愕於這樣的世俗,不能想像這樣的環境中的這樣的人們。

“大師兄到底去了哪裡?從來不多談半句關於日後計畫問題,難道在場眾人還會有不能信任的?”花層樓又在抱怨著,自從離開玄門仙境後,太多讓她想要抱怨的事情情緒。

眾人習慣了,除卻花自在耐心的說著幾乎不便的話外,其它人都不再理她。

中立城城南一片食街某家尋常茶樓包間,一個披散著一頭略顯雜亂長髮,膚色蠟黃飽受風霜侵襲的男人目光兇狠的懶散坐著。細細一看這人眉目五官,卻不正是蘭帝?

他如何竟變成這般模樣?

片刻後,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面目陰沉的男人趾高氣揚的步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後,神態變得恭謙,掃視著不大的包廂,最後目光中滿是驚異之態的落在蘭帝身上。

帶著遲疑和試探的開口道“可是忘情門大師兄蘭帝?”

“是我。”

那人明顯愣了片刻,隨即又恍然大悟抱拳道“師兄真是高明,如此以真氣改變真氣發質後完全成了個地道的地魔門刀口舔血之人,絕不會有人能看出師兄竟是玄門中人。”

蘭帝不置可否,示意那人將剛得到的其它團隊情況報上。

自幼在墮落城長大的他,對於中立城的環境全沒有半點不適感覺,其實根本不能算是裝,那時候他,也差不多就是這般模樣,身邊的許多人也都是這般模樣。

今日的情報卻讓他啞然無語,天大的諷刺。玄門此次計畫整備的確實充足,化整為零的以各種身份將精銳分別通過各種不同途徑理所當然的陸續送入地魔宮,然而,這種隱蔽卻欠缺了一個重要考慮,或者說本就別無選擇吧。

來的這批人中,沒有多少對於地魔門有足夠深入的瞭解,很多人甚至根本沒有瞭解。可想而知,這種潛入方式雖然隱蔽,但他們做不到。

習慣了玄門環境的他們,在這十一天裡,因為無法忍受環境中的人和事,餘人多餘打鬥的事件已達三十六七,其中三個團隊在迫於無奈之下動用了地魔門不可能見到的正統高深仙法而不得不落荒而逃,若非他們尚未過分深入,怕是一個都不可能活得了。

那前來彙報情報的世俗仙門眾人,難以啟齒的總結道“第六團和第九團內的女仙子因不忿別人的言語挑釁和惡意肢體碰觸而出手,兩團內共重傷三人,如今仍舊在拼命逃避地魔門邪人的追擊。”

見蘭帝沉默不語,那人又大著膽子道“師兄,在下說句不當說的話,才方出師就因為這等根本不應該的小事導致五個團隊失敗撤退,此行實在應該放棄。其實當初就有不少世俗仙門曾經做過提醒,如今看來果然言中,沒有熟悉地魔門邪人的世俗仙門高手參與,根本無法成功潛入得了地魔宮。”

蘭帝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批所謂的精銳都是些什麼精銳,除卻仙法修為的比別人高明些外,一無是處。但眼下怎麼都不可能終止行動,為此世俗中多少仙門眾人煞費苦心的伸出地魔門勢力範圍內等待著作接應?

為此天玄門方面耗費了多少金錢和資源才讓逍遙黑心安排了一切,就這麼夭折,根本不可能。

思索片刻後,他有了決定,開口道“此次行動世俗中共有七十八個名震一方的仙門參與吧?據我所知,其中最主要的發起門派天焰門就在中立城附近不遠,你可知道此門派內的情況?”

那人很快答道“天焰門成立至今已有三千多年,論實力和名望在世俗中都難有別派比肩,高手如雲,雖不敢跟玄門仙境的師兄姐門比肩,但在世俗中卻足以對付學多名震一方的邪魔了。師兄可是想從世俗仙門抽調高手插入各團隊中?”

“不錯,以你所知,認為是否可行?”

那人沉吟片刻後答道“來得及。其實從開始時世俗各仙門就有這打算,只是仙境不知為何卻十分堅持,認為除魔衛道本改是仙境的責任,不必為世俗仙門帶來危難也足以完成。恐怕是擔心聲望受損,師兄這打算未必真能得到仙境許可啊。”

蘭帝起身道“這些你不必擔心,儘快替我聯繫會面,切記隱秘,只需要絕對可靠的仙門弟子。同時替我傳話給那些歸返的團隊,不能勝任的自發退出行動,留下的日後則必須聽從新隊長指示,任何仗仙境弟子身份而不尊者,以仙境不敬之罪驅逐。”

說罷,就要離開時,那人忙叫住他道“師兄此刻出門怕是不妥。”

“為何?”

“聖魔仙即將駕臨,外頭街道怕已被人圍的水泄不通。”

蘭帝不由叫奇,是什麼人竟能被人稱呼為聖魔仙?地魔門中含有人外號被冠以聖字,當然,自叫的不再此列,當即開口詢問。

那人驚訝道“我還以為師兄長在世俗遊歷,原來不是。她是個很奇怪的人,天生具備強大能力,精修治癒術法,更能以真氣力場治療那些練邪功不得法導致遭遇魔氣反噬的人。

據說出身地魔宮依家旁系,她家裡人雖為依家旁系,卻在地魔宮地位不同一般,由於她多年來無償治癒幫助過許多人之故,倍受人尊重亦沒有人能對她打主意。

每每她外出救治半月,就需返回魔宮閉關恢復元氣一月整,是故她每每出現,總有不少人預先等著。”

蘭帝聽的覺得無聊,這種事情在玄門中不少,只是一般人沒有她那種淨化他人反噬雜亂真氣的能力罷了,全然沒了聽下去的興致,當即打發了那人離開。

卻也聽從那人建議,不在此刻跑出去當人肉罐頭,自顧倚立視窗喝著茶水,觀看著外面不知合適聚集起來的人潮。卻也暗道僥倖,若非這包廂有旁人包辦好了,今日靠他自己還根本訂不著。

大約兩刻鐘後,下方街道的人群情緒驟然高漲,街道一頭湧出許多著黑色厚皮夾勁壯的魔門高手,半勸告半強迫的以蠻橫真氣硬生從人潮中清出可供前行的通道。

一輛由四隻體長達六丈的巨大翼虎拉著的懸浮飛行銀車,緩緩出現在蘭帝視線盡頭,逐漸清晰,包括那車內端坐著的被珠簾遮擋的身影。

那對清明透徹的眸子,無視珠簾的阻擋,清晰映入他眼裡,他手裡端著的茶杯,緩緩墜落地上,人亦呆住。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2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二節 蓄意或是率性

她的目光清明透徹的不含絲毫雜質,甚至連情緒都沒有。但他偏卻想起仙境內的那個黑色光幕中,無數次讓他只能遠觀而不敢靠近的佳人麗眼。

她出來了?她破除了封印麼?

兩人的眼神根本沒有絲毫相似之處,他卻就這麼就覺得根本是同一人,仿佛珠簾後的那人,正如封印內的天狐般用著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視著他一般。

久久,他都沒能恢復理智。就那麼愣愣注視著那銀車越行越近,那對眸子越來越清晰,知道那銀車經過下方街道,再看不見那雙清明透徹眸子時,他才終於回過來神。

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根本不是。他知道,絕對不是,但他覺得,一定是。

鎖妖塔中那狐妖所說的話在他腦海中浮起,‘那是完美,不可能更美的完美,你遭遇失魂咒後所能見到的當然只能是妖後……’

這念頭一起,頓時讓他驚慌而恐懼,難道她就是妖後轉世?不,她根本就是,我絕不能繼續在這裡逗留,絕不可再繼續看她。根本就不該這麼想,管她是於否,與我今世無關!

心神恢復鎮定後的他,剛要退離窗便,猛然察覺到周遭能量波動的異常。定睛一看才發覺那銀車周遭幾十丈範圍內都被淡淡的粉光包裹著,他自己正伸出其中,而那銀車就停在下方。

對能量波動異常敏感,又對能量本質認知特別透徹的他當即知道了異常的原因。這絕不是什麼天生的能力,分明是意念對能量的特殊調控引起的異常,簡單而言是種通過意念施展的高明陣法。

利用各種不同性質能量的波動來調和範圍內他人體內真氣的絮亂,是故才能治癒那種遭遇反噬的重傷之體。只是這陣法太過神奇,如此性質眾多的能量她竟然一個人就能全部製造出來並自如掌握調控。

需知人力有限,根據體制和修煉吸納的真氣不同,所生成的真氣性質無有全然相似,尋常人最多能掌握千種不同的真氣能量而已。

這才是真正的異能。

蘭帝有些驚慌的退離了視窗,他心裡很清楚,方才的失神讓他未能事先作出足夠的應對策略。她的這種能力,同時也能清晰掌握力場範圍內所有個體的能量性質,對於他這種能量性質如此精純的人,輕易可辨別他的異常。

地魔門中會如此潔身精純修煉真氣的人,寥寥無幾。

正這麼擔心著,亂糟糟的雜音中有個份外宏亮清晰的聲音響起道“聽香閣三層左七視窗的朋友,小姐知你精神遭遇過嚴重創傷,願為你單獨面談治癒,請下來說話吧。”

聽香閣是蘭帝所在的酒樓,三層是他所在的樓成,左七視窗說的根本就是他。

他知道此刻不能回避,否則將陷入更不可逆轉的形勢,畢竟此刻身在中立城內,以他不算出眾的真氣修為,還不至於讓人覺得太奇怪,此地來往的玄門弟子本就不少。

當即頂著一頭蓄意弄亂的頭髮靠近視窗,坦然迎著下方無數好奇的目光高聲道“有勞聖魔仙子關懷,在下受寵若驚之極。”

說罷,單手握上腰間純當擺設的仙劍,從視窗飄落在車廂珠簾前,穩穩靜立,正面迎上珠簾後那爍爍目光。心下決意換副面貌應對眼前之事。

不待珠簾後的她開口,已先道“在下本來身中失魂咒,不過如今看來,這咒法已然解除了。”

蘭帝仍舊無法看清內中的她清晰容貌,珠簾後還隔著層紗,卻見她清明的眸子中透出疑惑情緒,輕聲開口溫聲道“公子莫非是說笑?觀公子意念波動,其中明顯仍有一團凝而不散的光團,內透綿綿深情,怎會已然治癒了呢?”

他聞言心道厲害,竟有人能如此無視別人精神防禦清晰看到那靈魂深處的意念波動狀況,不願繼續這般拖下去,更不願繼續注視她那對讓之心潮起伏的眸子。

嘴角楊起抹微笑道“既見著聖魔仙子,所謂失魂咒法也就成了笑話,然仙子之高貴豈是小人所能妄想,這失魂咒不等若是解除了麼?既再不能忘卻仙子之美,這失魂咒解不解都已沒了區別。”

蘭帝說罷了這話,剛準備轉身離開,車裡之人的反應卻讓他突然生出個事後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念頭。

“你……你這人好生無禮!”語氣中滿是驚慌,和氣惱。

這些話卻是無禮,他本以為她雖會介懷和對他生出厭惡情緒,但也會隱忍著任他離開,絕對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激動的表現出來,說出來。

附近不少人均是高人,耳力非同一般,理所當然聽清楚了這些話,頓時有人怒喝著叫他滾下來,甚至馬車周遭的魔門高手目光中都已透出了明顯敵意。

蘭帝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此刻另一副張狂的面貌讓他如此,還是因為她那異常的反應,又或是車廂內她瑟縮害怕的微小動作,總之,他做了說了他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本來打算就此順應形式的飛身離開,但他卻突然放棄了這舉動,而是轉身,一臉滿不在乎的掀開珠簾,在旁人來不及阻擋下串了進去。

他看見了她,也看見她臉上寫滿的錯愕驚慌,以及那明明不可能卻偏在不斷嘗試的後退動作。他輕手撫上她白結無暇的臉龐,俯身輕吻她的鼻端,微笑道“仙子遇上中了失魂咒的惡人啦。”

她徹底愣住,也許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無恥卑鄙下流的人,如此大膽妄為的人,又或許是她忘了該做什麼。

旁人沒有忘,已有兩人搶入車廂,自背後朝他發起攻擊,卻十分有保留,顯是怕誤傷了她。蘭帝的心神仍舊投入在此刻充當的角色中,下意識的起身站直,使個卸借勁道,輕易讓背後來襲的兩人險些撞在了一起。

毫不在乎微微抬手做個告別收拾,旋身踏著一人後背沖將出去,密集的各色氣勁亂七八糟的從四面八方飛射而出,卻因他動作太快而沒能把握準頭,紛紛落在他身後,下一刻,他已經躍過複雜的建築街巷內,逃的沒影,讓那些飛起搜尋他蹤跡的人無跡可尋。

因許多的人的外出而空置的房屋,成了他最好的潛逃方式,從一間間相隔或近或遠的門窗間穿梭穿越,不片刻功夫,便已逃過旁人的搜尋,脫離了南街區。

蘭帝在一處僻靜的城內花園中停下,逐漸恢復理智。心頭雖覺得暢快無比,理智卻狠不得扇自己機記耳光。他覺得自己是瘋了,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等沒有理智的事情,必然導致旁人繪製出他的畫像在正個地魔門內懸賞通緝。

以聖魔仙的聲名,不知道有多少邪門和商賈不計利益的拿出筆賞金收拾他這個狂徒。

本就身負重任,本就不能惹人注意,如此一來,日後簡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雖說本身扮演的角色就是地魔門最神秘的殺手團,未必能造成多少實質性影響,然而終究不能改變這種行為全無理智的本質。

‘難道我心性修為竟差到這等地步?’他不禁如此自問,清晰感受到此刻內心那種暢快淋漓的舒坦滋味,又不禁懷疑的想著‘難道我當真是個天生的惡人?做出這種為人不齒的惡事後竟還覺得如此舒服……’

想著,他無比矛盾和煩惱。

至於此事傳開後在玄門內的影響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想,以及天玄韻等身旁夥伴的態度和看法,他都還沒來得及去想。不過這些,他似乎本來就不太在乎。

他實在無法拋棄內心那股覺得有趣,好玩的情緒。

這是絕對不應該的。

但,真的很有趣……太舒服了。

夜深時分,他旁若無事的回到了居住,倒非蓄意,自是已經想通了,也就不在乎以後的影響了。

大廳內,此刻本該在修煉的眾人意外的齊聚一堂了。徐離焰雨和花層樓還有天玄韻三人圍桌而坐,正交談說笑著什麼。

見他回來,天玄韻招呼著道“夫君,快來看。今日花師妹閑來無聊外出遊逛時發現有趣事了,魔門一個被人稱作聖魔仙的女子在南街區好心替一個流浪劍客治癒傷勢時竟被那狂徒恩將仇報的當眾輕薄調戲,現在到處都掛滿了懸賞那狂徒的畫像,更有意思的是那狂徒跟你長的可想了。”

蘭帝行近一看,那畫像實在很像,以法術凝聚直接寫照出來的畫像,本來就非常逼真,不僅容貌,連帶神韻氣質都能無遺漏的呈現出來。

看著他自己當時那滿不在乎的神態目光,不禁有些恍然,自問道‘這個仿佛不將任何事和人放在眼裡的男人,真的是他嗎?’

徐離焰雨手指畫像開口問道“師兄,你是否有兄弟呢?這人樣貌像極了你,只是肌膚顯是長年流浪且不注意飲食養生的緣故而寫滿風霜,不過這目光還真邪的可以,不可一世的讓人看著特來氣。”

花層樓更是忍俊不禁的道“從來沒想到這等模樣會比整日默不作聲的大師兄看著更讓人想揍他一頓。”

她有些失態了,竟然將本不該說出來的心底話直言道出,此刻卻沒有人在意。

唯獨天玄韻不同意道“我覺得這人看著很順眼啊,目空一切而又不顯飛揚跋扈,氣勢逼人。”

蘭帝覺得不能讓他們繼續討論下去了,否則稍後會更尷尬。當即伸手一把將那畫像揉爛,同時開口道“個人都準備一番,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趕赴天焰門。各自用法術改變自身肌膚外貌,不必我多說吧?要像一個常年奔波且身處魔門不顧飲食養生的人,此刻起都要進入殺手的角色,任何時候不能露出面貌。”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3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三節 這人不會真是你吧?

他的反應讓眾人錯愕,唯獨無情真尊一直獨坐不語,保持著一貫的淡定,連花層樓此刻都露出了讓人無法想像的詫異和錯愕。

最後還是天玄韻開了口,手指著那團被揉爛的畫像,遲疑著試探問道“夫君,你不會告訴我們,這畫像裡的人真的就是你吧?”

蘭帝一手將畫像扔落地上,一手將不願處櫃子中包裹著眾人日後穿戴的特殊服裝取出,語氣平靜的回答道“就是我。所以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蓄意留下下供人聯想到我們神秘身份的痕跡卻絕不能讓任何人成功追蹤和捕捉到動向。”

他說著,將包袱打開,分別取出個人穿戴的服裝,抬頭卻見眾人目瞪口呆注視著他的模樣,仿佛被石化了一般,連眼神都不再閃動。

當即沉聲道“其中緣由路上再細說,也算是觸犯玄門律法,任務後我自會去悔過宮面壁反省,現在都別發愣了,出發。”

這話卻沒有過往的效應了,天玄韻沉默不語,很容易讓人看出她在隱忍著內心的怒氣。徐離焰雨躲避著他的目光,似不好也不願開口多說什麼。

唯獨花層樓,全然不掩飾情緒的冷冷擠出兩個字道“淫賊!”

無情真尊最先行近拿起桌上的衣裳,淡淡道“二公子,你的形象已經徹底完了。不過各位,鄙夷的情緒問題請自行處理,我們此行身負重任,卻不能因此影響身為成員應有的遵從態度。”

這番話說的在理,在場眾人均非不識大體之輩,各自不多言的拿了衣裳進了內間換裝去了。花自在是皺著眉頭進去的,這個石頭人不知何故,反應竟會讓人無法理解的激烈。

蘭帝無暇思考這些,更沒打算試圖扭轉眾人對他的看法,自顧將院子收拾一番,留下一絲似是匆忙中未來得及查看的些微線索後,就換了衣裝領著收拾整備妥當的眾人小心翼翼的離城遠去了。

天焰門位於中立城西南百里之外,不同於世俗中許多仙門,雖處起伏山林之中,卻獨立存在於法術製造的特殊空間內。由此可見其與眾不同之處,能數百年來一直被世俗眾多仙門推崇為第一仙門,絕非僥倖。

然而,即使如此,比起玄門仙境的弟子而言,仍舊難以相提並論。是故,九仙門內的弟子許多都能進入時速各大仙派內部的特殊法咒,無論是否有事,除卻特殊情況以外,都有權隨意進出。

世俗眾人那般渴望成為仙境的正式弟子,將玄門仙境看的那般神聖崇拜是有理由的。

如蘭帝等人在玄門的地位以及身負的特殊使命,不僅能隨意出入,進入的地方更是預先招呼後特意準備的隔離密間。以一行人的高明修為,輕易便在不讓循守弟子察覺的情況下進入內部,在特殊傳送咒文幫助下直接出現在天焰仙人居住內的隱秘隔離房屋內。

便縱在世俗中地位獨特如天焰仙那般,仍舊不能以真尊先尊自稱,這類稱號是獨屬於天玄仙境才存在。

約摸半刻鐘後,密室的門被人推開,進來一男一女,自我介紹後眾人知道他們是天焰仙人的子女,道其父此刻正忙於挑選所需的世俗中各大仙門內可參與此行動的高手。

隨即出言希望驗明眾人身份,蘭帝心下喜歡兩人的謹慎,當即念動咒文製造出個特殊的能量圖案。那是此行主力成員才知曉的咒文,不知者幾乎沒有假冒的可能,正邪兩道大多時候均是通過這種方式作為身份驗證和識別。

兩人這才放下心來,當即啟動法咒,眾人身後的牆壁逐漸淡化,而後消失,現出另一片天地,湖泊旁坐落著一棟閣樓,周遭是優美的一片翠綠,可見天焰門的周到細心。

那男子禮貌的邀請眾人暫在裡面歇息,那女子卻一直用好奇目光來回打量著眾人。

在蘭帝他們準備進入那片獨立空間中時竟大膽開口道“請問能看看各位面貌嗎?聽父親說,不僅有忘情門和北冥門的佼佼高手,還有無情真尊的仙駕,我從來沒有親眼看過玄門仙境裡頭的仙人,實在好奇的不得了。”

眾人不禁好笑,也不介意她那有些語無倫次的措詞了,沒想到竟是個如此有趣的女子。

她哥哥卻尷尬的出言呵斥她道“二妹!怎生如此無禮……”

那女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卻仍舊忍不住用眼見打量著眾人。蘭帝見狀微笑開口道“小師妹,處於任務原因不那能此刻滿足你的願望,希望你能諒解,待日後完成任務歸來了,必定讓你看個清楚,可好?”

她聞言當即抬頭,神態很認真的反問道“當真麼?”

“當真。”

她似是信了,十分高興的隨她哥哥一併告退著離開了密室。

眾人亦進了獨立空間內的閣樓內,無情真尊別有深意的道“二公子,我怕你會為這諾言後悔。”

見他一臉不解之色,也不多做解釋,自顧離開去挑選住處了。天玄韻仍舊在生他氣,而且氣的不輕,始終不曾跟他說過一個字,此刻全沒有跟他同居而住的打算,自顧走了。

蘭帝也不在意,自顧挑了出臨窗的房間住下,方自坐下,神出鬼沒的照突然現身在他身旁木椅上,邊低著頭修剪著指甲邊淡然開口道“你不該答應她。”

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突兀,很自然的接話道“為什麼?”

“世俗仙派不同于玄門仙境,尤其是天焰門這種大仙門,派內門主長老的親傳弟子以及子女自幼生活的環境是別處無法想像的,尤其是女子,自幼幾乎被禁足,含有外出的機會。她們不懂外間天地的樣貌,所看到和聽到接收到的,都是積累持續幾百上千年的教導。”

蘭帝心下有些明白,不禁想起當年墮落城的梅若,似乎有點相似,打斷她道“說重點吧。”

“這般比方吧,她們自幼如同生活在一座巨大的宮殿內,儘管備受寵愛卻沒有自由。這宮殿似個封閉的空間,身邊接觸的同性異性也極為固定,她們在世俗中是高高在上的特殊存在,被人看作尊貴之體。

玄門仙境對他們而言是唯一更高貴神幻的存在,唯一值得她們追求和幻想的地方,裡面的人都是世俗中不存在的最偉大且了不起的人,你說,如果她見著你和花自在後,會否就此傾心,後果難以收拾呢?

到時候必定鬧得世俗眾人都知曉天焰門主的女兒愛上玄門某某某,你理她,不可能,她更瘋狂;你不理她,麻煩,旁人包括天焰門主在內都會懷疑或認為你始亂終棄,玩弄欺騙她感情。否則她莫明其妙怎會鍾情於你?”

聽她說的嚴肅,根本不知道也沒想到這些的蘭帝不由頭疼道“真的如此嚴重?”

後者點頭道“確實這麼嚴重,過去曾發生多少類似事情,不少玄門弟子都因為被鬧得身敗名裂,當然也有不少因此成就姻緣的佳話,只是對你而言確只有前一個可能。”

蘭帝只好苦笑,反問道“還是我閱歷太淺,可有補救辦法?”

照輕笑道“論閱歷你本來就比許多尋常弟子都不如,當初連軒轅小帝都認為你是個從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白癡。她生的還挺美麗,到時候隨便找個參與了此次行動又無伴侶的師弟讓她見就是了,最多成全一段佳話而已。”

他雖覺得這樣不好,卻也知道輕重,當即點頭答應下來,隨即感興趣的詢問起相關的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起來,照很耐心的細細講述著。

逐漸的,對世俗中這種大仙派有了更多認識和瞭解。

他們的存在對於一般世俗而言,就是密切相關可見可聽道的最高貴存在,與一般世俗中人存在巨大的階級劃分。世俗仙門中雖也講究修身養性,但相比玄門仙境而言,在意程度可就相差太多了。

大多大仙派門主無不有著多個愛侶,愛侶多了又事務纏身情況下自然無法照顧陪伴的過來。然世俗中人情感需求難免比玄門仙人強烈和要求的更多,這些地位不同的男人因擔心伴侶被人乘虛指染之故,理所當然的封閉和限制了她們自由和所能接觸的人等。

階級的體現以及對自我所有的人,物,情感的佔有欲,促使著牢籠般的宮殿體系形成且平常的讓世俗眾人接受。

“花自在來了,以後再說吧。總之,世俗仙門一點也不像仙,內中存在許多荒唐事,是個可怕的漩渦,集利益欲望於一體,瘋狂的不像話。”

照這般說著,再度隱匿起身形。

蘭帝有些奇怪,花自在沒事為何會來尋他?

片刻後,房門果然被他推開,他的神色不太正常,有些複雜,森冷的帶著怨恨,甚至可解釋為殺氣。

實在讓人費解,什麼事讓他情緒產生這等不可思議的波動,甚至可說是失控。

“大師兄,我要向你挑戰。”

蘭帝徹底愣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4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四節 花自在的心

花自在說完這話,神態和情緒平靜了許多,沉默著等待他的答覆,像是一點都不著急了。

“理由?”

蘭帝問罷,等了半響,仍舊不見他回答,只好重複道“告訴我理由,你身為挑戰者如果不能有個合理理由,我實在想不到為何非接受不可。”

花自在似不想說,但最後還是說了,除非他剛才的話只是衝動,否則他別無選擇。

“我剛出生時父母就已雙亡,師尊收養了我。”

蘭帝安靜等待著他的下文,沒有插話或是催促,也懶得去猜測,反正他馬上要說了。

花自在如同發了一會呆後回過神來一般,繼續道“距今為止,我跟隨師尊已有四十六年三個月零十四天又兩個時辰三刻鐘了。在當初離開懲處之地前,我一直不算師尊的弟子,之算是他身邊的道童。”

花自在說著,又發呆一陣才繼續道“師尊說過的話我從不懷疑,當年他說我尚不夠條件當他弟子,我沒有懷疑。後來他說,我只能當忘情門的二師兄,我也沒有懷疑。我相信師尊既然這麼說,就一定存在比我更適合當大師兄的人。”

他仍舊一動不動的靜立著,又陷入短暫的沉默,幾乎讓蘭帝以為他是否從沒有說過稍微長些的話,因而必須不時聽下來整理。

“包括師尊當初決定將師妹嫁給你時,我也沒有懷疑。儘管我和她青梅竹馬,彼此有情,但師尊既然這麼決定,想必你更適合她。”

說著,他陷入沉默,這次像是在思索,繼而又道“從你出現了開始,我就觀察你。你的仙法修為糟糕透頂,真氣孱弱的不可思議,觀你對陣之法,根本不配當一個玄門弟子,更該去當殺手。”

蘭帝對這話並沒有感到反感,心下覺得這些本是事實,卻也不由勾起好奇,既然如此他為何現在才提出挑戰?

“但是我至少發現你一個過人之處,你的心性和意識修為,一直以來讓我心悅誠服。但今天我否認了,連這點上你也並不完美。故而也開始否認師尊,我總結為,師尊對於你這個弟子,根本不能完全把握。

是以本欲將師妹許配給你,最後卻讓你跟天玄韻結成連理。師尊並非無所不能,也並非事事總是正確,我決定開始爭取,因為我更有資格繼任大師兄之位。”

蘭帝見他似乎說完了,微笑道“那我由衷建議你去找師尊,挑戰我並不能改變這個現狀。況且你也應該意識到師尊當初說那話的原因,將他視為完美也就等於不可超越,但如今你不會了,你已經有資格成為大師兄了。”

花自在面無表情的聽著,冷然道“修煉之人,除卻心性修為之外,所謂資質的衡量最終取決於擁有的實力,不挑戰你又如何向師尊證明。”

蘭帝想了想,決定接受。其實他的挑戰本該在他成為大師兄的第二日就到來,如今只是推遲了。

“我接受你的挑戰。但你也不會急於一時,待此次任務結束之後。”

“可以。為公平其見,我需要提醒你,師嫂的戰法在我而言不堪一擊,比鬥會上我僅僅是為了讓她敗的體面和好接受些而已。我也擁有速度,師嫂根本不能企及的速度。”

蘭帝並不懷疑,雖然有些錯愕,因為那場比鬥過程太過完美,而他竟是蓄意製造,如此說來,他從開始就能準確且極有把握的算計判斷出天玄韻在各種時候必然作出的選擇,換言之,他可能比天玄韻更瞭解她在戰鬥時候的自己。

“你提醒我,只是不想把一次決鬥變成兩次吧?”

如果他因此而大意落敗,始終難以服氣,花自在不願為此多餘在日後再進行一場比鬥,故從開始就放棄以此增加勝利籌碼。

他坦然承認,確實如此。

然後,就那麼走了。蘭帝心下沒有什麼太多想法,對於這種事情仔細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擔心和緊張過。那怕是這次肩負的重任,他並不恐懼和擔憂未來的戰鬥本身,所疑慮的也僅是之外的事情。

比如天玄大帝,比如今日那個女人,他不去猜想她是否妖後轉世,但他心裡卻知道,她就是妖後轉世。除非,鎖妖塔的狐妖所說的那些全是謊言。

蘭帝很快就沒有功夫去想這些不想也罷的問題,因為天焰門主領著一批世俗仙門佼佼者來了。

這批人,綜合素質比他想像的要好,也比他想像的要差。要好是因為他們每一個修為都很高明;要差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真氣能純粹的讓人滿意。

其實這不重要,需要極純粹真氣引動的強大仙術雖然往往能左右戰鬥關鍵,但在遭遇戰和混戰中卻極難真正施展出來。若非如此的話,地魔門普遍修煉的魔氣也不會至今為被人所放棄。

為數不多,僅僅十七人,還不夠在其它每隊中分配兩個。可見此事上天焰門主的認真和慎重態度,絲毫沒有濫竽充數。其中有一人嚴格來說更不屬任何仙門,乃另一小仙派門主的義子,卻長年在外遊歷奔波,據天焰門主介紹說,他的修為非常高明,且為人極富正義感又識得大體,故才破例收錄。

蘭帝知道也發覺他沒有挑剔這些人的必要了,當即點頭同意了他們的加入,天焰門主當場令人分別帶領他們朝分配的團隊所在之地出發。

沒有片刻耽誤,某些團隊如今已經深入腹地,單是趕上他們就已不易。

其後天焰門主十分尊重的一一拜會了眾人,除卻不願現身而不得不讓蘭帝說是另負重任而不在的照例了外。

一行人在天焰門停留了九日,出發的人等陸續都追上了玄門的團隊,那幾個意外破返的這次也都很順利的出發了。第九日時,傳遞逍遙黑心資訊的人來了,告知了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也是第一個要殺的目標。

當徐離焰雨問起要殺之人是誰時,蘭帝沒有說。反問道“你當真想當殺手?”

她不無意外的搖頭,他當即微笑道“既然如此,殺誰都一樣。因為我們根本不必真的要做,倘若這人是逍遙黑心當中間人攬下來的,我們不做他也會派別人完成。如果不是,不去也無所謂。”

這問題,他早已想通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太順從逍遙黑心,這件事情上他比他們更不想出任何差錯,起碼在收了玄門金錢而許諾的條件內一定是如此。

讓他們成功達到地魔宮,顯然是條件之一,更是重中之重。

離開天焰門後,他們憑藉雙腿在預先安排好的山林路線中朝地魔門勢力深處出發前進。傳送絕對用不得,正邪城鎮內的傳送陣都能同時錄下來往經過者的部分資訊,比如真氣性質,比如體型輪廓特徵等。

殺手絕對不會使用那東西,傳統的雙腿趕路反倒最為隱秘,地上跑的很容易能看見天上飛的,天上飛的卻很難看見地上跑的。

這是很淺顯的道理。

初時,花層樓她們覺得很新鮮,興致勃勃。後來,她們覺得很痛苦,抱怨連連。明明飛行數日就可完成的路程,偏偏忍受風雨熱寒的侵襲,躲避山野猛獸的攻擊,辛苦萬倍的奔行。

尋不著真正清澈的水源,更沒有茶水可飲,實在需要休息的時候,沒有房屋,沒有床榻能供你使用。當疲倦之極的時候偏是身處寒風刺骨環境,那滋味絕非說笑。

還只能睡在本就冰冷的石頭或者是樹上,明明有仙法卻不能使用,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密林之上的高空邪魔飛過,異常的能量必然會引起高手的察覺。性質純粹的能量,最容易引起性質繁雜的邪魔們注意和猜測。

他們從不放過修為強大的妖怪真氣丹。

連續兩日的奔行,眾人都累了,體力相對最差的花層樓和徐離焰雨此刻都已非休息不可。照跟蘭帝招呼聲後就自行離開到附近村鎮裡購買因消耗而需要不給的路上所需及工具。

入冬,寒風凜冽,觀天似將有落雪。

見眾人不是熟睡就是入定,閑來無事的他自行在枯葉覆地的林間漫步亂逛。漆夜,靜謐林中,突然閃起一道白光,疾速朝他面門飛射而至,白光近了,看清那竟是一柄奇大罕見的仙劍。

白光散盡,是幻覺。

蘭帝一頭冷汗,心生不祥預感,寒風吹過,林木晃動,如群妖起舞。他不在前行,靜靜原地立著,等待照的歸返,心下不祥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這裡距離地魔宮還有兩個月的奔走路程,周遭百里內均無城市,有的只是些不甚起眼的小鎮,理當不該遭遇到什麼意外。魔門邪人除非身負任務恰巧在這附近,否則絕不會在這種地方多做停留。

風速逐漸加快,風力越來越強。很快他就感覺到明顯的異常,風顯得有些太奇怪了,這般想著的時候,他聞到了被風帶過來的些許血腥味道,感受到其中迷漫的肅殺氣息。

風吹來的方向,是花自在眾人聚集之處。

一個竭盡全力喊叫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開口之人顯然身負重傷,幾乎奄奄一息,那是照的聲音。

“劍帝來了!”

蘭帝順聲回頭望去,黑暗靜謐的森林中,一道白光疾速亮起,一如不久前幻覺中所見,是一柄巨大罕見的仙劍。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4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五節 逃散,調戲

那劍來勢如同幻覺中一般奇快無比,白光閃現,看清劍影,射及門面,全在同一個瞬間發生似的,讓人根本來不及閃避。可知來人距離他根本不遠,可知對方隱匿的氣息讓他竟不能察覺。

蘭帝連腰帶中藏放的血冷吟都來不及拔出,雙掌匆忙合攏,硬生將那柄飛射而來的巨劍緊緊夾住。劍勢夾帶的力量之強遠遠超出他估計,這種強勁的力道衝擊下,他根本不可能施展借卸之法,只能穩穩讓身形站直,硬抗巨劍的衝擊力道。

眨眼間,他已被巨劍衝撞之力帶的雙足沒入泥土地面的硬往後推去了十三丈遠,路過之處的林間大小樹木無一例外的被撞裂的爆散開了去。

蘭帝一來以此卸力,二來對方攻的太突然,借機拉開距離以便重新審視身處形勢。他此刻根本無暇多餘去想怎可能在這種碰上那個冒牌劍帝的問題,只見著白光射出的漆黑中,現出一個幾乎無法看清的黑色身影。

身著一身附加諸多法術庇護的奇特厚重黑鎧,雄壯而威武的身軀,完全覆蓋頭部的頭盔上眼睛處,鑲嵌著兩片紫色水晶,讓人看不見他的目光。

他不是一個如照般東西隱匿之法的人。但他躲過了他的意識偵察,蘭帝想到了生死輪回,他所知中也只有這種心決能讓的存在如同死人般沒有任何氣息。

‘他就是地魔門的劍帝?那個地魔門大小姐的夫婿?’這瞬間,他突然有個懷疑的念頭,是不是他真的是劍帝,而他自己才不是?

他太強大了。

劍力終於被卸去,蘭帝施展心決,引導著巨劍飛往一旁。那對紫色的水晶眸子,一閃便已欺近過來,沒有絲毫施展法術的動作,就那麼催動著本身的功力,蠻橫的朝他一拳轟出。

來的極快,十數丈距離僅在瞬間,施展的仿佛就是虛空飛劍。

與之同時,後方遠處,蘭帝意識中清晰看見一個高速旋轉的巨大風球一路催樹毀石的疾速朝自己後背飛射而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強大而兇狠的氣息以快的他都只能甘拜下風的移動速度正在接近。

但此刻的他根本連閃躲的餘地都沒有,面前那黑鎧男人毫無花巧轟擊而至的巨拳仿佛將空間都撕裂開來,他完全不懷疑拳上的勁道,因為沒有變化,也沒有試圖引動太多天地能量,因而極快,讓他只能毫不猶豫的出手硬封。

兩拳正面對擊在一起,強勁的能量氣流瘋狂朝兩側溢散撲擊,三十丈內的兩側林木在這股對撞形成的氣流衝擊下紛紛轟倒炸裂。蘭帝不知道到面前這人心中是何感受,他自己卻無比震撼,已經有很多年不曾如此全力以赴的出手了,偏偏就遇到一個身體素質沒有一點比他差的對手。

而且,真氣修比卻比他還高的太多。

他雙臂發麻,巨大的震力讓順著手臂快速傳到身體,至頭,至雙腿,全都禁不住的快速顫動。他面前的人似乎也有些難受,聲音極輕的悶哼了一聲,同時雙足穩立地面,所有後續攻擊一時間都無法再度施展。

過於強大的衝擊力量會讓身體出現時間不等的暫時麻痹,兩人所擁有的力道倘若轟在尋常仙人身上,只一拳足夠讓一個仙體炸成粉碎,是故,即使強弱他們,全無心裡準備的情況下正面對轟,必然落得全身一併暫時性麻痹而無法動作的下場。

但他有幫手。

蘭帝身後的高速旋轉風球,速度倍增的突然跨越一大段距離,狠狠轟擊在他後背。瞬間,他想起了風露水的風仙旋,完全的一摸一樣,於是他知道,他完了。

露水兩千年修為創造的風妖仙絕技之一,絕對不是他能承受的強勁旋風勁力。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被面前的冒牌劍帝連轟十拳,也不願意承受風仙旋一擊。

夾雜著紫藍色電芒的強勁龍捲風平地而起,頻率快的讓時間都停頓的旋轉風力瞬間將他衣裳全部撕裂,狠狠拉扯著他全身肌肉皮膚,甚至骨頭關節都似要被這勁力硬生扯的脫臼。

他早知道風露水的仙風旋厲害,卻也初次以身體驗到具體厲害到何種程度。在風仙之操控的風面前,他那比之只能用孱弱形容的意念能量操控所能減輕的受損幾乎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

根本無法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黑鎧劍帝飛躍到他上方,雙拳交錯而握,朝他狠狠擊落。

‘我命休矣……’

高速旋轉飛升的龍捲風將他更快的推向冒牌劍帝的攻擊,同時吸引著周遭所有能吸引的強大能量,強勁的電流持續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肌體和神經,本就麻痹的肌體終於承受不住的陷入昏迷。

‘這世上怎還有跟露水擁有一樣修為的風仙……’

這是他意識昏迷過去時最後一個念頭,死難甘心。

黑暗的虛無中,沒有肉體的他,模糊的意識中不斷的升起種種念頭。

照,現身……

噢,她死活不知。

其它人呢?怕也難以倖免,他們遭遇到冒牌劍帝以及地魔門大小姐身旁的幾魔衛,強大的出乎意料,其它人怕也被幾魔衛圍攻殺死了吧……

他怎麼還能想這些問題呢?不是已被那冒牌劍帝轟的粉身碎骨了麼?

這般想著的他,頓時意識到他仍舊活著,然後,感覺到了持續的痛楚,感覺逐漸變得清晰,來自他的肌體。然後,意識逐漸清明,視線內的景象逐漸從模糊變成清晰。

紅色的羅帳,暖色的被褥,紅木的傢俱,不遠處的桌上燃燒著檀香。他的手感覺到一陣意外的寒冷,繼而有個濕熱的舌頭在舔著他的手掌。

側目望去,他看見一隻似狗非狗,似熊非熊的動物。一對眼睛圓溜溜的,純粹的紅色,閃爍傳遞著親熱的情緒,見到他醒了,一躍跳上床榻,興奮的舔著他臉龐。

他有些不明所以,為何會在這裡?

那樣貌可愛的動物見他始終不起來,有些氣極敗壞般的重重跳躍在他胸口傷處,痛楚狠狠傳遞至他神經。他有些惱火,同時看見那動物眼裡的興奮雀躍,後有變得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態,見他沒有多的動作。

竟又狠狠發力,朝他胸口傷處壓將下去,痛楚變的更強烈。

它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至少蘭帝覺得它似乎在傳遞資訊說著話道“你起來不起來?”

他決定起來了,放棄了本來打算裝重創無法起身思索和等待更多知曉目前狀況的打算,他實在不想繼續被這只奇怪的狗虐待。於是坐起身來,胸口的傷勢不輕,但也不算太重,對於他來說,如果需要根本不致在段時間內能影響他的戰鬥力。

那狗顯得很高興,在床榻上翻滾著身體,半張著嘴,四肢手抓連連擾動著。他覺得這小東西蠻可愛的,伸手抱了起來,它更高興了,連連將舌頭伸出,舔著他手掌。

逗弄著那小傢伙一陣後,房外響起了腳步聲,那聲音的主人也不知是習慣了如此走路,還是此刻情緒極差,仿佛要將地板踏穿一般。

房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人。

蘭帝錯愕萬分的失聲道“是你?”

一個容貌像極了那日銀車上被他戲弄的聖魔仙,彎而細的雙眉,漂亮迷人的鳳眼,肌膚細膩如白玉,身材高挑出眾,窈窕有致。但他一眼就知道,她根本不是聖魔仙,兩人氣質和眼神相差萬里。

前者眼神清明透徹,輕柔而與人溫暖,而面前著女子面色麻木,眼神平靜的不透絲毫情緒,與花自在大不相同,後者讓人感覺冰冷,而她只有漠然。

但蘭帝記得她,更認得她,儘管事別多年,但絕響所以失卻,就是被她以言語欺騙過去的,他怎麼可能忘記?怎麼可能不記得?哪怕她的神態氣質體型樣貌都變了很多。

他仍舊有些失神,實在不懂,為什麼接連遇到的女人,都有那樣的眼睛呢?他又想起了天玄仙境裡的黑色光罩中那對深情的無法忘卻的雙眼,那凝視。像她,好像根本就是她……

見著他的反應,她突然笑了,原本的漠然全都消失無蹤,整個人如同笑容般鮮活起來,似乎讓屋子都變得溫暖了。

她漫步走近,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眼神狡黠的道“噢,你還記恨著呢?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啦,好吧?再怎麼說這趟可是我從劍帝手裡把你救下來的呢。”

蘭帝一見到她就全身心的警惕起來,早已不相信她的變臉。淡然道“姑娘好大的本事,竟能從劍帝手裡把我救下。”

面對這嘲諷,她有些氣惱的道“你不信?我當然打不過他啦,可是他的劍是我獻上去的,這點人情他總得賣我吧?”

他想都不想,就已猜到她所謂獻上去的劍必是絕響,不禁忍不住笑出聲來,反問道“就是從我處騙過去的絕響吧?”

她一點尷尬之態都沒有,理所當然的道“對呀。當然就是那把,如果那劍當初不是我替你保管,再替你送給劍帝,你就死定啦,然後劍也會被奪走,所以啊,你還有什麼好記恨我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蘭帝也懶得跟她繼續糾纏這事,絕響明顯不可能再要得回來,卻也不想承她人情,當即道“既然這樣,你我恩怨就算一筆勾銷得了,別指望我以後為此承你人情。”

她自怨自艾道“救都把你救了,總不那能再請劍帝主上來把你殺了。救了個如此不知感恩圖報,狼心狗肺又望恩負義的下流無恥淫賊,只能算我倒楣了。”

蘭帝聽著她的話,內心情緒逐漸變得異樣,一股類似那日面對聖魔仙的古怪情緒逐漸生出,同時認真打量著她,她明明在罵他,但臉色卻沒有怒意,也沒有笑意,從骨子裡透出種漠視一切的冷漠。

梳理的極整齊的頭髮披灑著,雙足赤裸,離地些許輕悠悠的蕩著。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蘭帝無視她的言語,打斷問道。她單手托著下巴,倚在椅子上,微偏著臉,臉上回復了麻木神態,漠然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的傷勢反正用了藥也無效,現在就該馬上給本小姐滾,的,遠,遠,的!懂了嗎?”

他聞言點點頭,示意懂了。起身搜索房內半響,卻沒找著原本穿戴的衣裳,方待開口,她又道“你本來那身行頭爛完了,腰帶裡那把劍在你身上新腰帶裡,別又以為我貪圖你法寶,這裡沒有你該帶走的東西,馬上,滾!”

奇怪的情緒變得更強烈,蘭帝想也沒想的,卻又非常自然就那麼坐下,躺倒床榻上,輕笑道“我不滾,那又如何?”

她勃然大怒,起身嬌喝道“你找死呢吧!”

“反正是你救的命,你再殺了我得了。”他這麼做著反常的事,說著反常的話,心裡覺得十分暢快。

她不知為何有些顧忌,他卻仿佛明白了,她帶他到了這裡,肯定有身邊親信手下知道,她救了他,如果又殺了,旁人一定會認為其中有著什麼非殺他不可的理由,他是個狂徒,淫賊。她一定知道他戲弄非禮聖魔仙的事情,旁人也總會知道。

她被他侵犯了,所以救了他卻又不得不殺他。

她突然又不生氣了,怒氣全效的在椅子上坐下,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她笑了,溫言細語的問道“你為什麼突然又不想走了?”

蘭帝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我猜測這是你的房間,這裡該是個小鎮,但這顯然不是尋常客棧,該是你專門為遊玩建立的小莊園,看你那身裝扮和房內擺設,你生活肯定講究的可以,你肯定不願意跑去侍候你的下人房間裡呆,所以才急著趕我走。只是,你當初為什麼把我帶進你房裡?”

“你說這麼說,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突然想占我便宜了?”

蘭帝越發覺得好玩,露出副色迷迷的樣子道“不錯,姑娘實在聰明。”

她的臉突然染上緋紅,神情變得羞怯,不敢看他目光般的低聲道“你真討厭。明明知道別人是看上你了,才把你帶來自己閨房,偏還要這般問人家。”

她說著,走近了床榻,竟然就那麼上了床,挨著他躺下,單手撫上他胸口,軟語道“小子,跟我玩這套,省省吧。忘情門的大師兄,據說早已跟天玄大帝的掌上明珠天玄韻結成連理了。我就讓你碰,你敢麼?”

她說著,竟然就那麼面含春色,邊解著衣裳,邊往他身上貼過去。蘭帝這可嚇了一跳,一躍跳下了床,她咯咯輕笑起來,突然變臉又狠狠道“你滾不滾?不滾我就開始脫衣裳啦!”

他有些害怕,她總讓他想起那天狐的雙眼,或者說,想起聖魔仙的雙眼,他擔心再度失神,他沒有把握清楚的掌握自己在做什麼。此刻的他就已經很失常了,他本該早就一言不發就那麼走了的。

見他發愣,她真的開始脫起衣裳,很快,外袍脫完了,就剩了肚兜,但她還在解,蘭帝真怕了,轉身就奔出了房去,背後傳來她勝利而得意的歡笑聲。

然後是嬌斥“小吃!你別太過分了,小心我生氣直接把你掐死!”

讓人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蘭帝奔至走道,氣喘吁吁的情緒難平。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奇怪,總會莫明其妙的做出違背平時脾性的事情,說出根本不該說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這般在心裡反問著自己,莫明其妙的卻又再度失控,他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卻偏又毫無失控感,極其自然的就那麼轉身朝原路大步踱回,徑直進了房裡。

她上身仍舊只穿著肚兜,粉色的,漲鼓著,仿佛要爆開似的。雙手正用力的不像開玩笑般的掐緊著那叫小吃的動物脖子,小吃的舌頭長長吊在嘴外,如同已被掐死過去了般。

“咦?色鬼,想著又忍不住想回來看了?來,我讓你看。”她說著,鬆開掐著的小吃,它如同死過去了般就那麼癱在地上,雙目緊閉,舌頭老長的吊在外頭。

蘭帝走近蹲下,輕手撥弄著小吃一會,笑道“你這女人真狠,活生生把它掐暈了。”

她一臉春色,風情萬種的看著他,輕聲道“管它幹嘛?你不想看麼?”真的開始解起肚兜,他沒有逃,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態,迫近過去,左手奇快無比的探出,一把握緊了她手腕,封禁了她的真氣運作。

她大驚失色,太突然,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卻仍舊鎮定道“你知道這周圍有多少保護我的人麼?”

他滿不在乎的笑笑,探指將她肚兜夾著挑摔到床榻上,她終於驚聲叫喊出聲,害怕了,用僅能動作的那只玉臂遮擋著胸口。怒道“住手!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蘭帝語氣詫異之極的道“奇怪,剛才不是你說的麼?”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住手。”

他很開心的笑了,慢悠悠的單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不慌不忙的喝了起來,她緊閉著雙目,看的出來已經慌了,一切的變化太出乎她意料。

他的心情變得更舒坦了,跟隨著的,連意識都仿佛變的比平時更敏銳,清明。朝著周圍自然延伸著,穿透周遭的能量護壁,輕易穿過陣法的阻隔。

周圍根本沒有人,連一個人都沒有,除非全部是照那般的隱匿高手。

“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周遭地形還是在荒山野嶺,這種地方真是太可怕了。喂,你閉著眼睛做什麼?是不是害怕了?”

她睜眼,很快鎮定下來,一步不讓的注視著他,冷冷道“周遭是沒有人,但是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如果再不住手,你絕對活不到明天。”

他一臉的滿不在乎,仿佛聽不見她的威脅般,湊近了她白玉般無暇的臉龐,深吸了口氣道“你該反省自己的言行,做人要知錯就改,明白嗎?”

她沉默不語,一臉不屑。

他繼續湊近,輕輕吻她,直紅唇,她終於再不能鎮定了,忙道“對不起!好了吧?我不該耍你,更不該對你無禮。”被迫說著,淚如線落,委屈之極,恐怕她從來就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他毫不心軟,仍舊滿不在乎,順著她散溢香氣的頸項緩緩朝下輕吻,直到她那顫抖著的手臂遮擋的乳房。

她再無法忍耐,怒喝道“你到底還要怎樣!”

他一點也不憤怒,興趣依然,卻停止了動作,微笑道“你不是哭了麼?很委屈的模樣,一個人委屈時說的話和道歉,你說會有誠意嗎?”

她隱忍著,被禁止著,不可能反抗,無比懊悔,如果不是根本料不到他會突然性情大變,絕不會被他這麼制住。她很快收拾好情緒,也收起了淚水,語氣很誠懇的重複了次方才的道歉。

他這才停止了輕吻她肌膚的舉動,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水,語氣似溫和卻又嚴肅的道“姑娘,以後別再試圖作挑戰本人的事,那是自討苦吃,我這人向來不愛無事生非,但是卻容不得別人在我面前趾高氣揚。”

她內心怒不可止,這該是她對人說的話才是,現在卻被迫聽著還不能發作。但內心哪裡能服氣,一個不是她早就死了的人,明明連囂張的資格都沒有。

蘭帝又喝了幾口茶水,笑道“本來很想看看你完全不穿衣服的迷人模樣,不過向來你心裡此刻不能完全服氣,暫時作罷了。下次再碰面,我給你一個發作和挑戰的機會,你失敗的代價就是讓我看的更徹底些吧。”

她冷哼道“只怕到時候你只會不要命的瘋逃!”

“放心,到時候你加上那個冒牌貨一起上我也不會逃。”

她似乎不信,或是說很不以為然,冷聲反問道“你輸了又如何?”蘭帝失笑道“死。”

說罷,起身,握著她手腕的手臂用力一抖,將她整個人脫手摔飛在床榻上,連帶她脫去的和身上僅有的衣褲一併被他蓄意製造的巧勁震成了粉碎。

蘭帝頭也不會的揚手道“不必送了,等你尋著衣裳穿好時我已經沒影了,再見,美麗迷人的女人。”

說罷,身形化影,一條直線的硬生撞穿面前的屋壁,穿沒入林中逃遠了去。

逐漸的,方才所擁有的情緒和感受全都消退了,他絕望無比的抱頭蹲伏在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像個瘋子似的,總作些沒理智的莫明其妙事情,不說那女子的救命之恩問題,畢竟曾經嚴重欺騙過她。

但那種行為已是嚴重觸犯玄門規章,如今的形勢更不合適平白多個明顯在地魔門極有權勢的敵人。更可笑的是竟敢口出狂言以一敵二,天哪,雖然說他太久不曾真正動手,身體能力當時並沒有全部發揮出來,但以那冒牌劍帝的實力,絕對比他之高不低。

他幾乎要痛苦的瘋了,這樣的莫明其妙的自己,如何面對未來。刺殺劍帝之行絕不可能就此放棄或中止,他如果無法完成,別說天玄大帝,恐怕太上真尊都會認為他已沒有了價值,會由如今已成長的花自在代替。

他想了很多,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不知道是否如鎖妖塔的狐妖所說那樣,此刻的他受到前世性情的影響,又或者是從離開墮落城後就一直太過壓抑和沉默,所以到了魔門後總會爆發般的接連作出這些莫明其妙的事情。

但他最後否認了兩種可能,他歸咎於失魂咒引發的負面作用,因為她們兩個的眼睛,都跟那天狐一摸一樣。

他給了自己一個明知道不是真實的答案,終於能強迫的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話已出口,冒牌劍帝亦非殺不可,他當即盤膝打坐運功迅速自愈著身體傷勢。

待得傷勢一癒合,頓時自行解放原本與黑水毒素一併封存股肉處的能量以及被蓄意堵塞封閉的穴道,過往在天玄門內因擔心生死輪回心法的自然運轉狀態會導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是故在悔過宮內自行封閉堵塞了需要重要穴道,使之自然運轉和使用威力大幅度降低至比照他們所用強不到多少的程度。

如今,全無顧忌。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2 19:25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六節 真假劍帝之戰(上)

裹著蘭帝的忘情門心法所產生的藍色能量光色澤逐漸變暗,變成深藍色的幽光,如同燃燒的焰火般持續跳動著,邪惡而詭異,又過得一陣後,包裹著他的能量亮光徹底變成了黑色,融入夜色,讓人僅憑視覺根本不能分辨。

至此,生死輪回心法徹底釋放,那對周遭能量及一切事物的超乎尋常的感應能力,讓蘭帝初時竟不能馬上適應。風聲混雜這萬千雜草微微晃動產生的異響,甚至連地底下小蟲子的爬動聲,等等全都清晰的混雜在一起,傳入他耳中,驟然增多的資訊多倍增加了神經負荷。

但很快他就完全適應了,山林自然的氣息讓他回憶起就別的墮落城野外,一併回來的,還有那時候對自己無比肯定的自信心。

蘭帝不再過多逗留,邊搜尋其它人的蹤跡邊不是留下預先約好的特殊標記。

思緒回復正常狀態的他判斷當時其它人該是逃過了,否則以他們實力怎也不可能沒有還手之力,否則當時怎會聞到血腥味時卻感應不到過於強大的能量波動?

他敗在劍帝和那兩個神秘的魔衛手下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他一無所知,但能肯定的是,當時圍攻他的三人事後必定會追索其它人的蹤跡,絕不會容忍任何一個活著逃離。

這裡已算是深入地魔門腹地,只是,那個冒牌劍帝怎麼會到這種荒山野嶺的鬼地方來?這趟真不知道算是在刺殺他,還是他們一群人送門讓人刺殺。

此刻他最擔心又最放心的反倒是照,擔心是因為當時聽她聲音傷的很重,放心卻是因為她是眾人裡頭生存和逃脫可能最大的一個。

通過定位法術的幫助,讓他知道如今身處之地距離昏迷前的戰場非常臨近,不由精神大振。自知其體質既未受重傷絕不可能昏迷多久,看此刻天色仍舊漆黑一片,極可能距離交戰才僅僅一兩個時辰而已。

行不多久,他就見著了天玄韻他們留下的能量標記,當即順著標記所指方向疾奔而去。穿過叢叢密林,接連翻越三個山頭,最後在一處激流飛泄的瀑布旁停下。

到這裡,竟沒有標記說明他們逃逸的方向。蘭帝略一思索,頓明其理,當即飛身躍入水中,以水視術搜尋半響,終於見著了他們留下的標記,果然他們選擇了水遁。

一刻鐘後,終於在一處水面寬廣的濕地中趕上了眾人。

見所有人都在,照正盤膝療傷,不由松了口氣。細問之下,才知道此刻距離方才交戰才過了兩個半時辰而已。

最初照本欲前往村鎮補給,不料意外發覺人跡,潛進傾聽之下才知道劍帝竟然就在這裡。她大驚之下急忙撤退,瞬間的情緒波動竟讓隨劍帝來此的魔衛隱匿高手察覺,當即給了她一記重擊,險些沒命。

她知道一時間無法有效收拾傷勢藏起血腥味,雖不致因此追趕的敵人察覺她準確所在,但絕不能返回眾人聚集之地,頓時決定反向逃跑。

誰知對方全然看穿了她的心思,那著黑鎧的劍帝當即指揮魔衛及大量邪門隨從高手直往眾人所在之地而去。照迫於無奈,只得帶著一身血腥氣息拼命往回趕,及時提醒了花自在等人後又去追尋他,恰巧發現隱匿在他身旁不遠的劍帝,急切之下才出聲提醒。

遺憾的是,緊接著她就被魔衛追擊,就那麼遠遠逃跑離開了,蘭帝想知道的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曉得。

花自在簡單的敘述了他們方面的遭遇和如今的情況,得照通知後他們得以脫離包圍一路衝殺出來,途中遭遇了兩三支巡查小隊,人數不算太多,全被他們殲滅後就一路逃到這裡。

眾人消耗真氣不少,為確保戰鬥力,不敢如此沒命的死逃,二來也為等他來匯合之故,才暫時歇息。但對方參與搜尋的人數越來越多,花自在通過玄門仙法觀測得知如今眾人周遭各個方向都有大量魔氣波動,可見已被徹底圍困住了。

放在眾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突圍衝殺出去,然後想辦法擺脫追蹤隱身繼續前往地魔宮按計劃行事;二是以玄門通信之法著急其它團隊朝此地趕赴,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劍帝在這裡擊殺。

但前者絕對可笑,後者根本不可行,路途遙遠,倘若他們飛行之法趕來或許來得及,但卻同樣會招來對方數量多上百千倍的支援。

看個人臉色,此次均都受驚不小,雖然除照外均無受傷,但顯然遭遇到的敵人都非庸手,已在某種程度上增加了他們壓力。花自在開口道“是否突圍撤退?往偏遠的北方去就能尋到不受魔氣干擾的純淨能量帶,可通過傳送陣法回歸中立城。”

花層樓當即反對道“二師兄!你怎麼如此膽怯,我們未必不能尋機殺死劍帝,即使因此全軍覆沒也值得。”

花自在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本不想打擊大家信心,初時脫逃我斷後時曾跟地魔宮魔衛之一的魔神獸交過手。厲害的出乎意料,單是想殺它,憑我們就未必能辦到。”

“一頭妖獸有那麼厲害?”

花自在搖頭道“我遇到時,它是化形為人的,速度奇快無比。”說著,側目注視著天玄韻道“老實說,韻師嫂的速度在他面前,怕走不出三招,後來不知何故他突然又驚又急的掉頭就走了,否則我必會被他纏住最後無法脫身。”

蘭帝聽著,腦海中朦朧的生出個念頭,卻又難以理清,一時間只得放棄不想。心知花自在說話已很有保留,但態度卻已非常顯然,他絲毫不支持刺殺計畫的繼續,以他的評估,眾人的實力不可能做到。

天玄韻聽了心下很有些不痛快,卻也沒說什麼,徐離焰雨心下很是奇怪,如果天玄韻都走不出三招,你怎麼還能活著?

“留下,擊殺劍帝。”

所有人都可以撤退,只有他不能。但他也知道,不能因此將眾人一併留下,因為勝算實在極小。他卻又知道,天玄韻絕不會走,無情真尊和照也不會,花層樓顯然願意為產出邪魔付出生命,這種情況下,徐離焰雨想走也不可能真的走,最終會走的僅有花自在一個人而已。

既然最終結果只會是這樣,不如全部留下,堅定決心刺殺劍帝才撤退,最後成功活下去的希望反倒還能大些。

花自在沒有試圖勸阻,完全放棄了突圍撤退的打算,認真思考著完成任務的對策。建議道“那五隊歸返的中有三隊距離此地不算太遠,未必不能趕來支援。”

蘭帝點頭道“方才已經以法術通知他們了,但作用也僅在於接應我們事後突圍而已。如今之計我們只能行險,越拖下去對方支援的人馬就越多。”

眾人均明白了他的打算,無情真尊首先開口道“誘餌算我一個,無情劍適合以一敵多。”

花層樓問出關鍵道“那誰出手殺他?”

人若多了,誘餌也就失去應有作用了。

“我和花師弟。”這是個殘忍的決定,最具實質戰鬥力的三個人,兩個去了刺殺,卻又必須如此,憑他一人,絕無可能,除非劍帝竟會全無護從的在那等他上門,這顯然並不可能。

療傷罷了的照開口道“我和你去吧。”

蘭帝搖頭道“不行,我需要花師弟拖住旁人,這事只有他和無情真尊能辦到,你必須跟她們一起。”

照默然,突然又道“不如讓我獨自前去試試,或許能得手。”

蘭帝仍舊搖頭,知道那冒牌劍帝跟他一樣,體質十分異常,及時照一擊此中他要害也不足以取他性命,而憑他的反應,照最多只可能有一次出手機會,付出的代價必然是性命。

完全是送死。

照又沉默,然後又道“至少我有信心能傷他。”

“不要想這個問題了,與其用性命換取創傷他的機會,不如用你的能力為她們幾個在戰鬥中多化解些致命危機更有意義。”蘭帝做不出來,用照的命增加擊殺劍帝的可能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他突然覺得很失敗,理智的做法應該如此,劍帝一旦身亡,夠他們一陣忙亂了,定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加其它人突圍逃脫的幾率,但他卻偏偏做不出這個決定。

照不再堅持,點頭答應了。他知道,這也是許諾覺不會偷偷跟隨過去妄為的承諾。

計議已定,花自在當即施展起玄門大範圍能量觀測之法,以此掌握劍帝理當強大過人的能量大致方位。精通的多,就是如此有用,任何時候都能使用相應需要的法術面對當前的局勢。

片刻後,花自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聲音有些哆嗦的道“東南方向有兩股能量在快速遠離,其中一股是我所遭遇到的魔神獸,另一股強大的不可思議,恐怕有兩千年修為……”

“什麼?”花層樓第一個驚叫出來,緊接著是徐離焰雨,“怎麼可能……”天玄韻胸膛起伏不定的道“那難道就是劍帝?”

無怪眾人如此驚訝,別說他們,蘭帝當時知道承受的竟是如風露水一般強大的妖仙所發時,同樣絕望的無以復加,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殺他們,純粹跟玩一樣輕鬆容易。

當即開口安撫眾人情緒道“那不是劍帝,是他身旁的最厲害的風仙魔衛。”

眾人情緒這才逐漸平靜下來,花自在臉色恢復如常,抱歉道“那股能量仿佛沒有意識一般,也許是我修為不足以察探出,故無法分辨特徵。”

說罷又自凝神搜尋起來。

“幸虧她是朝離開方向走了。”照此時開口說著,語氣中滿是慶倖,深知露水可怕的她自然知道風仙象徵的意義,如果碰上的話,眾人根本死路一條絕沒有理由倖免。

只是,劍帝怎會將最強的站立調離這裡呢?憑風仙天生過人的移動能力和足以震撼天下的修為,要找著他們實在容易的很,可說比一萬個邪門高手來的還更直接有效。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4 21:35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七節 真假劍帝之戰(下)

眾人都覺得很奇怪,蘭帝更由此浮現出一個朦朧而又至關重要的念頭,卻偏怎麼都不能清晰把握,他知道,是欠缺了某種觸動其中聯繫的關鍵資訊,不由再度放棄思索。

片刻後,花自在再度彙報著結果道“距離這裡不遠的西北方向有一股異常精純的魔氣,深厚程度與無情真尊相差不多,另尚有五股強大異常的能量,修為約莫在三十至七十年之間。”

不待蘭帝開口,無情真尊便道“不錯,那股異常精純的魔氣就是地魔門劍帝所有,我們先行出發,但願能儘量多的把他身旁魔衛吸引過去。你們兩人千萬不可大意,劍帝真氣修為雖然不算太過深厚,但實際可發揮的戰鬥力卻能達到修為的三到五倍。另外,你們兩人切記要小心他的雙手,他最厲害的並非劍法,而是暗器。”

他知道無情這話是在提醒花自在,知道以他的角度不方便說出口,只是她怎會知道冒牌劍帝最擅長的仙器,卻就無從得知了。眾人果然也沒敢多問,卻都沒人懷疑她的判斷。當即兵分兩路,天玄韻她們四人跟隨無情真尊先行出發離開了。

看著她們五人身影消失在遠方黑暗中後,兩人亦取另一方向小心潛行。此行無情真尊將不可避免的遭遇到極大壓力,其它人根本沒有久戰之力,唯獨她的無情劍才能夠提供給她超常的續戰力,同時又能持續快速的施展大範圍殺傷性法術。

但是,倘若到時候當真引去太多魔衛,她能支撐多久?

其實這大概已經無所謂了,眾人心下該都明白,無論成功與否恐怕都不可能活著離開。因為那風仙,早晚會親身前來對付他們,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

不過那是未來的事情了,畢竟還有那麼點微乎其微可以不被她找到的機會。

“大師兄,無情真尊似乎淡定的過度了,仿佛認定我們必能功成身退,其中是否有特別安排?”潛行中,花自在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蘭帝本來沒有想過,也想不出他何以推測無情的心態,她一直都是那幅淡定模樣。

“何出此言?”

“施展法術時身旁眾人的意念波動也會份外清晰,她和大師兄聽到那風仙存在時都不曾有過絲毫異樣波動,顯然早就知道風仙的存在,況且,無情真尊從參與到現在,情緒上連一點動搖都不曾有過,如同就等待著成功結果到來一般。”

蘭帝搖頭道“我是碰上過那風仙之故,她是為何我就無從得知了。”

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又不由自主的思索起那個模糊的不可把握的念頭。

兩人在距離偵測的魔氣一定範圍處停下,花自在繼續施展仙法觀察劍帝那頭的真氣動向,並不時開口彙報。

“無情劍陣已經被催動……”

“周遭的魔氣幾乎全朝她們所在之處急趕……”

“劍帝身旁的魔衛去了三人……”

到了兩人出發的時候了,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三魔衛已經參戰,周遭的敵方支援人手越來越多的接近了無情她們所在之地。兩人暗自替她們祝福著,同時展開身形朝冒牌劍帝所在疾風般掠去。

不過半刻鐘工夫,兩人已然接近,蘭帝詫異的發覺,竟是方才離開的那座小莊園。花自在以目光招呼一聲後,就飛身搶先撲出了。那冒牌劍帝仍舊身著厚重黑鎧,靜坐不動,身旁兩側的魔衛卻分別搶出,正面迎上花自在。

“汝不要躲藏了,出來吧。”

冰冷而怪異的聲響,頓時如炸雷般響徹天地,蘭帝知道他根本沒有發覺自己的蹤跡,只是推測到自己的存在而已。皆因他對生死輪回有充分的信心和瞭解,當初在密林他靠近時他無法知曉,此刻只是歷史重演而已。

修為到一定程度的生死輪回心決,即使是同樣的完全修煉者,也不可能察覺對方存在,聽覺和視線反倒是唯一依靠的更有效搜尋途徑。

不過,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後,依賴視線和聲響,就不可避免的存在缺陷,就如同當時他遭遇襲擊時,在那白光巨劍的襲擊下根本來不及躲避一樣,就因為那種距離攻擊速度超越了反應和動作速度所致。

是故,蘭帝理所當然的用這樣的辦法回敬他。

他右手急摔,將原本夾著的血冷吟飛旋著射出,身形同時朝與劍的去勢呈四十五度角急掠奔出。

一切如他所料,飛旋形成強大風球能量體的血冷吟險險飛至假劍帝面門前時,他才匆匆抬劍擋下,兩者之間的力差頓時將他震得退飛丈余,若非他一身厚鎧太重之故,這一擊足能轟退他數丈遠了。

但這樣也已經足夠了,在他尚未完全穩定身形時,蘭帝已然撲進,一把將被他卸往一側旋飛的血冷吟抓在手中,搶攻出手,先機已占。

這點對於同為生死輪回修煉者而言,可說十分重要,彼此攻勢均都快極,且又連綿不絕,喪失先機者倘若不能有效穩住形勢,在借卸自然和環境力量方面,就會明顯處於劣勢。

這冒牌劍帝修為本比蘭帝要高,若非如此,後者哪裡能存在勝算?紫色的絕響淩空高速旋飛的一頭撞上血冷吟,兩柄類似的怪劍同時借卸著力道,卻導致互不能卸的局面,然而卻仍舊以高速飛射速度,分別襲向兩人頸項要害。

兩人幾乎不分先後的同時將對方兵器抓握在手,斷去兩劍後續攻勢,蘭帝施展特殊禦劍法術,使之在手掌周遭一定範圍內高速旋轉變幻,瞬間幻起一團紫黑色澤劍影,朝那冒牌劍帝攻上。

眨眼功夫,兩人揮灑的劍光碰撞或是交錯著飛射而過已達百余次,蘭帝也看出了便宜。這冒牌劍帝腦子不正常的穿著這種厚重苯鎧,雖能十分厲害的提升防護作用,但卻極大程度的限制和影響了身體動作,在以劍交手中,吃虧可不止區區些許。

只能不斷朝後急退才能避免因此導致的必然受傷。也不知是因那黑鎧製造附加的法術太過厲害無法震碎,還是他認為不需要如此,明明形勢如此對他不利,卻始終沒有發狠將厚鎧震碎扭轉形勢。

蘭帝心知不能如此拖延下去,當即下了狠心,下手更見陰狠,已然不再計較代價,意欲以傷拼傷,在對方速度稍遜的情況下,最後或下來的必然是自己。

如此一來,兩人兵器交錯之際,眼見能刺他要害,蘭帝再不試圖回避,而是更狠的催動真氣讓劍勢更快,那冒牌劍帝果然無法吃得消,當即施展起虛空飛劍,試圖拉開距離以便整理失卻先機的不利局面。

但那又怎麼可能?堂堂忘情門大弟子倘若被人在他面前用本門仙法扳回了劣勢,那當真不用見人了。

兩人身形幾乎不分先後的飛離三十丈外,冒牌劍帝仍舊在不停的退飛,蘭帝片刻不予他喘息機會的緊咬不放。同時開口打擊他自通道“你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以為自己當真能弄假成真了麼?說來你也算能名垂千古了,將劍帝冒充的如此真假難辯,足以臭名千秋,此刻飲恨也是你註定的結局……”

那冒牌貨不知何故,根本不因此被影響,也不開口作隻言片語的反擊。

蘭帝劍上附加拉扯力道,使兩人之間的距離以極微小的程度緩緩接近,如此不需半刻鐘後,兩人便幾乎撞上一起,那時候冒牌貨再不可能挽回敗局。

速度之間的差異形成的致命機會近在眼前,假劍帝卻仍舊沒有破鎧的打算,不由讓他醒悟過來,他是在等待風仙和魔神獸的趕回救援。

‘這般下去總是一死,就算同歸於盡也比獨死來的要強’

這般想著,蘭帝同時排除心頭雜念,全力催動體內真氣,黑色的能量越來越濃郁的將他和手中絕響包裹,冒牌劍帝似看出他打算,身上竟也出現同樣變化。

“無奈吧,最後竟然要以絕刺跟我同歸於盡……”

這般說著,同時出手,旋轉的絕響和血冷吟形成一股將兩人包裹,狠狠朝最中心拉扯的強勁力道,隨即隨著兩人意念操控,在拉扯力道極大幅度增加的瞬間,分朝兩人要害射出。

原本平靜的高空,萬千雷電四面八方的轟落,地面,無數樹木平地拔起,無數堅硬岩石形成的圓錐形柱子,連綿不絕的朝兩人激射。

生死輪回劍法中的絕刺,必殺之式,本用於對付體型極巨大的怪物,以天地之力和施招者本身真氣形成無可抵禦的吸扯力場,在力場消失前,中劍者無法移動,因體內真氣被劍所斷之故,亦無法運轉護體真氣抵禦或是進行自我快速癒合恢復。

交戰至今的掌握著局勢主動的蘭帝施展了此式,那假劍帝根本無可選擇只能以同樣劍式硬拼。

雷鳴電光,碎石爆裂紛飛的耀眼光華中,兩人齊齊發出無法忍受的痛哼。

這當然不會是同歸於盡作為結局,彼此都無法將絕刺施展完全,最後比拼的就是兩人本身的抗打擊能力,耐命力,以及能支撐身體的意志力。

蘭帝有充足的自信,是故敢冒著可能雙死的風險跟這冒牌貨拼命。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4 21:35
第十四章 地魔門的劍帝 第八節 魔神體神功?

強大異常的能量波動,首先衝擊影響著花自在和那兩魔衛的交戰。

心思慎密的他當即猜到大致發生的事情,只將兩魔衛纏住被動防守的他,從開始就有餘力觀察兩人的交手,見他們施展的是同樣的功法,用同樣古怪的劍,同樣狠辣的劍式,理所當然猜到此刻是施展了同歸於盡的仙劍術。

在高空發作完後的可怕能量衝擊下,當機立斷的借著衝撞力道將兩魔衛遠遠甩開,朝無情等人急速掠去。

他到達時,被眼前的情形震呆了。

囊括巨大空間範圍的無情劍陣劍光球體內,不知被包裹了多少敵人,無情真尊並沒有身處其中,反倒在外,單手執劍維持著劍陣殺傷範圍,以空手釋放劍氣能量連綿不絕的轟擊著包圍著他們試圖中斷劍陣運作的一干邪門高手。

地上伏屍成堆,斷了,碎了的仙劍法器不知有多少。一干邪門高手目光透著驚懼之態,好半響竟都沒有人朝她出手。而她,肌膚漆黑一片,乍一看如同邪魔妖怪一般,險些讓花自在沒認出來。

“怎麼可能,玄門的人竟懂得施展大小姐才會的魔神體神功……”

邪門好手的議論驚歎聲響,清晰傳進花自在耳中。

‘黑水毒素?師尊曾說過,這東西能強化人的肌體硬度及韌性,無情真尊當年果然去過懲處之地,更偷偷將黑水毒素隱藏在體內所不時之需,只是這般模樣若讓玄門見到,恐怕連真尊都當不成了吧……’

花自在這般想著,卻同時高聲呼喚,發出突圍資訊,同時朝著包圍的邪中人中徑直沖去,以亂一方陣勢,助她們突圍逃脫。無情真尊這般瘋狂消耗真氣,絕難支撐多久。

半個時辰後,衝殺突圍的他們,無不心道僥倖。若非魔門高手均無法施展殺傷力強大的範圍性厲害法術,無情劍陣絕不可能一舉將魔衛等好手困在裡頭那麼久。

如非以大量真氣消耗的代價限制住這群人的作為,她們早已經全軍覆沒了。突圍後,無情真尊撤去了黑水毒素造成的漆黑肌膚外表,氣喘吁吁的模樣足見她精力消耗之巨,其它不知所以的人儘管很想開口詢問突然會變成妖魔,以肉體粉碎仙兵的緣由,卻也不好再此刻打擾。

天玄韻和徐離焰雨分左右攙扶著幾乎虛脫的無情真尊,在花自在的領路下急奔著搜索蘭帝的蹤跡。

蘭帝從一開始就有把握在這種兩敗俱傷的比拼中勝利,這不僅是自信他本身的抗打擊能力以及意志的強韌,因為他有黑水毒素,在最後瞬間化為過去以為的妖魔模樣。

本就強韌的肌體經此再度強化,怎可能不比那冒牌劍帝更抗得打擊,更能堅持到最後?

他們彼此拽著對方被能量衝擊的巨大勁道轟入了山泥之中,他周身都是大小不等的血洞,腹部被血冷吟刺穿的傷口入肉最深,此刻仍舊沒有把劍拔出,體內被強勁閃電流刺激床上的經脈血管,持續傳遞著痛楚,全身幾乎麻痹的沒有了知覺。

但他還活著,而且能動作,冒牌劍帝的雙手仍舊緊緊拽著他,掰了半響都無法掰開,山泥覆蓋著他們,讓他難有活動空間,乾脆決定把他一併先托帶出去再說。

到時候仍舊掰不開,揮劍把他雙手斬斷也就容易了。

他閉息托著慘不忍睹的重傷身體,在泥土灰塵中自土石中爬出,一把將鎧甲碎裂的冒牌劍帝拖將上來。忍不住笑了,這傢伙的黑色厚鎧防護能力還當真強大的驚人,竟然除卻小腹被絕響刺入的地方外,竟然再沒有別的損傷。

這很好笑,這傢伙莫非有病?那種時候還不將鎧甲震碎,那種強大的能量衝擊下,鎧甲不碎身在其中的她只會死的更快,遭受電流轟擊比他嚴重不知多少,巨大的震裝力道卸無可卸的完全由他身體承受了下來。

“看看你這冒牌貨長了個什麼模樣吧。”蘭帝自言自語的說著,尋了半天才找到取下那黑色厚重頭盔的辦法,一張他絕沒有想到的臉,清晰呈現在他眼前。

如他一般,混雜著黑水毒素的漆黑色肌膚。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張臉竟然就是那個當初騙了他絕響劍過去,幾個時辰前才口口聲聲把他從冒牌劍帝手中救過去,後來被失常的他輕薄過的女人。

冒牌劍帝怎麼會是個女人?

又怎麼會是她?

她的體內怎麼也會有黑水毒素?

談輸送真氣察探半響她的身體,確認她果然還活著,只是因鎧甲的緣故受到創傷比他沉重太多且震暈了過去而已。他不禁喃喃自語道“厲害,真是厲害。總算讓我見到一個跟我一樣體質異常的怪物了,這樣都死不去……”

隨即又思考起別的問題了,冒牌劍帝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個女人?地魔門的大小姐難道心裡變態,竟然嫁給女人當妻子?他很快推翻這個念頭,並非不可能,而是想先尋找其它更合理的解釋而已。

原本腦海中的那個模糊念頭,這般一想,突然變的清晰起來,而他也想的愣住了。

她既是假劍帝,當時她絕不會突然好心放過他,他能肯定,她當時確實要殺死他。但她沒有,為什麼?那只怪狗,對他極其親熱,如同對主人似的,風仙,花自在說過無法看到那風仙的意識波動……

他頓時全明白了。這女人就是地魔門大小姐本身,所謂婚嫁劍帝根本是子虛烏有,她嫁的是她自己。她就是依雲,他前世蘭道的另一個妻子,那只不起眼的狗就是魔神獸,她或許是不記得前世之事,又或許是記得卻如他般不想被過去牽絆,但魔神獸記得他,認出是他後,必然不顧一切的要阻止她下殺手。

是故那日她發怒的將魔神獸小吃活生生掐暈過去,她所養的魔獸不顧一切的阻止她殺一個敵人已夠她氣惱,倘若還想挽留那個敵人,她如何不憤怒?

風仙乃他前世所收復,根本就是露水的仙體本身,是故強若露水一般不可戰勝卻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意識,純粹是一件強大無比的殺人工具而已。

但她到底在想什麼?當初被迫放過他後撤走了身旁護衛顯然是不想讓他疑心她真是身份,這可從方才交手時明明受厚鎧影響卻也不願除去推測出來。

相同了這些,也同時明白何以風仙和魔神獸的氣息會遠離此地,那是小吃刻意作的好事,不想他死在風仙手中。

“小吃……”他突然很想記起那只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有其存在的所謂地魔門魔神獸,但他記不起。

‘她該是不記得的,否則怎會著惱的險些把小吃活活掐死呢?’他這般想著,同時也松了口氣,這樣最好,否則她若如天玄韻一般糾纏前世之事,那豈非麻煩?

即使無正邪對立立場問題,他也不願意。

他不願意。他一邊這麼肯定的想著,一邊頻頻低頭注視她的面容,原本掰不開她抓握著的手就揮劍砍斷的打算也沒了。

正邪不兩立!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出去她的厚重黑鎧,運轉心決同時加速癒合修復著兩人肌體上的外傷,阻止持續的失血。

假劍帝非死不可!既然能一舉剷除地魔門魔尊那更是一舉兩得。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思索著乾脆還是將絕響或者血冷吟留給她以後防身用。血冷吟制式更適合女子使用,似乎比較好些……唔,還是絕響吧,這些年她該早已使習慣了……

他就這麼一邊肯定,一邊違背著肯定的想著。

直到她終於轉醒過來。他才慌忙想起撤去黑水毒素,卻仍舊讓她見著了。

“你猜到了多少?”她的語氣十分冷漠,他不在乎,卻不再看她,淡淡道“我雖然想不通你上次為何放過我,不過畢竟是放過了。我不喜歡欠人恩情,所以這次我也放過你,我們互不相欠,但是,地魔門的冒牌劍帝理當已經死了,對不對?”

她輕聲呻吟著,雙手撐地坐了起來,冷冷道“說謊都不會的笨蛋。你如果真沒有猜到,就會很好奇我怎麼是個女人,很好奇我怎麼會放過你,怎麼都該有好奇的情緒,更不會看都不敢看我。”

蘭帝語塞,發覺他對於說謊確實不在行,又或者說是她對於說謊太在行。

她語氣仍舊冷漠的道“還躲著不看我幹嘛?懦弱的不像個男人。”

他不理,仍舊不看她。

“你現在是在暗自高興且又煩惱呢?還是在擔心和緊張?”他心道是後者,她不等他回答就繼續道“是前者,你就空歡喜,是後者你白擔心。別以為你前世與我是夫妻我今世就仍然想嫁你,我既然從小就不記得前世之事,為什麼還要去追索?

當初見著絕響,知道是七妹口中你前世所用兵器才騙了過來算個紀念而已。當時根本沒想到你這樣的笨蛋竟然會是我前世甘心隨他去死的丈夫,噢,天哪,想著就覺得自己前世傻的可怕。若不是小吃的反常表現,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你跟自己前世的丈夫拉到一塊想。”

說到後來,她的語氣中滿是懊惱和痛苦,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可怕最無法讓她接受的事情。

如此半響,又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還有,你千萬別多心,更別自作多情。我所以不想讓你知道我就是假劍帝,只是因為小吃護你太拼命,又不捨得為你這麼一個人連它一起殺了而已,所以有心放你活著回去,讓你知道了假劍帝的真相,當然不行。”

“這樣最好,依雲大小姐,咱倆就當從來不認識就最好。早知道你這麼想的話,我就不必空自擔心緊張了。”蘭帝語氣十分輕鬆和欣喜,終於肯面對看她了。

“今次,就算是不願小吃傷心,我不放過你。這可跟其它事情沒有關係,我從來不記得過去的事,連夢都沒有發過,只想好生活好今生就夠了。

但是,雖然放過你,可是假劍帝從今天開始必須消失,不管怎麼說,這場戰鬥是你敗了對不?雖然你因為別的緣故不能完全發揮實力,但那也是戰鬥環境因素之一。”

依雲不屑冷哼道“你以為本魔尊如你一般沒有氣度?敗就是敗,我自然不會找藉口,假劍帝從此消失就是了,我還樂得不必繼續穿這身笨重東西到處裝模作樣。”

蘭帝起身,做個躬送姿勢道“既然談妥了,魔尊大小姐你請吧。”

依雲卻話尚未盡的繼續道“你給本魔尊聽清楚了,小吃前世也許本是你的。但是它幾十年來一直跟著我,我照顧它成長,教導它修煉,給它舒適的環境生活,從不讓它受半點欺負和委屈,你絕對不要想著利用前世主人的身份試圖把它拐帶走。”

蘭帝連忙點頭道“我明白。世俗都有句話,生不及養恩大,何況前世我既然把它和風仙都留到你身邊,如今自然不可能再拿回去,你儘管放心。”

這般語氣激烈的說罷了,又快速補了句道“替我感謝它。”

本已要轉身離開的依雲聞言停下腳步,想起什麼般道“你如果想報答小吃的救命之恩,那就想辦法把風仙的意識弄回來。小吃非常愛風仙的身體,一直渴望她能變得完整。”

“啊?”蘭帝止不住的驚叫出聲,不曾見過小吃化形模樣的他,實在無法把那只可愛的紅眼小狗跟風露水那種絕色美人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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