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暫命名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結)

 關閉
ericcheungxx 2011-7-3 20:11:4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62976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4
第十五章 大道,黑帽 第九節 再見鬼邪

西城門旁的茶館三樓臨窗處,蘭帝和那始終不曾通告姓名僅讓他稱呼為十三號的女子對坐飲著茶水,桌上的幾式點心十三號僅動過一筷。

見他不吃,她也覺得獨吃太過無趣。

“怕影響真氣純度吧?”

她問,蘭帝點頭承認。十三號笑了,陷入回憶片刻後突然開口道“剛出道的時候,我也曾如此。後來發現很多餘,更好的引動天地能量在地魔門並沒有太大意義,同樣修行十年你根本無法承受主別人一擊。更別說本事大運氣好的乃些奪取大量真氣丹後吸納後的可怕修為了。”

蘭帝聽著,卻沒答話,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七層酒樓。

“這種堅持沒意義,日後你有體會了,最好能儘快放棄。天玄門推崇的那套修煉方式在這裡根本吃不開……”

十三號說著,突然被對面酒樓中一群互相糾纏鬥毆著沖出來的武夫模樣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神色變得凝重,目光逐一掃過那幹人手中執著的看似尋常凡品的法劍。

突然,她臉色一變,揚手朝窗外高空射出一道法術,迅速彙聚成一個複雜無比,不斷變幻著的圖案,那是發動的信號。

顯然,她已斷定那批看似尋常的武夫爭鬥只是假像,他們手中所拿的平凡法器內中定然是那些欲運輸出去的法寶,外面偽裝的殼儘管遮擋住了法寶的異光和絕大部分能量波動,卻仍舊沒逃過十三號的感知。

蘭帝早就看出來了,更知道周遭被人布了極隱秘的特殊陣法,在一定範圍內能更進一步的掩蓋和隱藏那批法寶的能量波動。是故,通過感知根本無法察覺,才不想過份出頭的搶著出言提醒,但也沒想到十三號竟能這麼快看出破綻,真不知她是如何肯定的。

法術信號才放發出,西城門便已關閉,城牆上聚集的亮光顯示著結界光罩即將開啟。原本如世俗武夫般糾纏鬥毆的二十餘人,亦齊齊拋棄了偽裝,紛紛朝城門撲去。

一直埋伏在附近的十三隊成員,也卸去了諸般偽裝,朝那群意欲硬闖的人沖上。一時間,各色法術光華紛紛亮起,來往的路人膽小的全都沒入建築和巷道裡沒了蹤影,膽大的也遠遠站開了去看熱鬧。

蘭帝跟著十三和另外三個人一併躍過城牆,追上三個從攔截中沖出的人。在轟天炮的威脅下,即使計畫失敗遭遇攔截,竟都沒有人敢施展禦空法術飛逃,不由讓人對這可怕的大型法器威力另有了一番認識。

五人堪勘將那三個躍過城牆的帶寶者攔截堵主,雙方交手的巨大震力讓彼此都再不能繼續將身形維持在半空,分別墜落了地上。交手之後,十三神色驀的凝重起來,提醒道“小心!他們是鬼邪門長老,我們西門還當真點背!”

那三人眼見突圍不成,頓時原形畢露,全力催動真氣下,手中法器的外殼頓時被融化成氣,顯出內中的本來面目。一柄劍,一柄刀,一柄短刃,盡皆被紅光所環繞,隔著幾丈讓人都能輕易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熱浪。

十三身後一個顯然對法寶認識極深的男子駭然驚呼道“火雲邪尊之寶!”

這般一說,十三號亦臉色大變,起了懼意。蘭帝也曾聽說過,據說三千年前,地魔門曾經出現過一個橫行一時的高手,被人尊稱為火雲邪尊,其創立的火雲邪門曾經一度輝煌,因此被地魔宮看重,娶了個依家旁系女子為妻。

若非後來他私生活太過荒唐過份,讓地魔宮不能容忍,也不致連其創立的門派一併在地魔令下煙消雲散,死於非命。但據說當初在火雲山根本沒有遺留他的那些成名法寶,是故一直如迷般引人猜測。

這批寶物被稱為火雲邪尊之寶,在天地十萬仙寶的評估中被列入附錄部分,是少數有望在現世後列入百強之一的極品寶藏之一。

那三個身材健碩的鬼邪門長老面很快將手中法寶帶來的負面影響排除化解,居中的那人怒聲道“漆牙十三你這個賤貨!真後悔當初曾跟你上床,否則今日也不致被你識破!”

蘭帝不由釋然,這才知道剛才何以十三能在那等不可能的情況下肯定對方的身份,也知道原來她在漆牙用兵團裡的代號就叫十三。

十三面對那人的怒駡神色自然的反擊道“今日之前我也很後悔曾經心軟跟一隻借酒醉跪我面前哭訴悲慘故事的豬上床。”

那人勃然大怒,楊劍首先沖出,便全力運轉著劍氣,便罵道“賤十三,去死吧!”

一道縱橫長達十丈的火熱劍氣破空疾射飛出,在飛近五人面前的時候,驟然爆散開來,變成一片汪洋般的天焰火海。所過之處,地成焦土。

蘭帝見十三不敢試其鋒芒,便跟隨著眾人朝後急退,同時如他們般迅速將手中仙劍做飛劍般禦使射出。

火海在五人面前五丈處停止了蔓延,然而五人投射出去的仙劍卻在瞬間被那天火焚成了灰燼,別說穿越過去傷敵了,根本連火海的中央都不曾飛入,天地至寶之威,果然不同凡響。

十三的眸子中藏著對那損失兵器的心疼不舍,更多的是驚駭,如此威力,還怎麼打?

所幸除那方才說話的男子外,另兩人並沒有運用手中法寶發起進攻,否則三人聯手,恐怕就是連逃,都沒有可能。但蘭帝卻看出來了,另外兩人並非留手,而是根本無法運用手裡的法寶,顯是修為不足所致。

那男人一招得手,更不饒人,淩空七個高速翻轉間,揮斬出二百八十七道火紅劍氣,城門外大片範圍內,全部被火焰所籠罩,原本蔥郁的綠草樹木,全都成了黑色焦土。

十三根本無法抵禦天火這等強大的火焰,一直在退,在躲。蘭帝也只好跟著退,跟著躲。天火雖然厲害無比,但那人本身並非精修此道,即使當真燒個正著,對他而言也非致命,完全有能力在焰火焚燒的同時給那執劍者致命打擊。

但此刻,實在沒有拼命出頭的必要,城門內尚沒有第四個帶寶的敵人沖出,顯然被裡面的糾纏的不能脫身,僅僅三柄法器哪怕真不能攔下,也不至於收不著錢,何況拼著受傷去攔呢?

再者,這三人雖然此刻占了優勢,但想成功逃過卻沒有那麼容易,路還遠著呐。

那人連連進攻都被五人成功躲過,回頭又不見有更多同伴突圍沖出,此刻結界光罩已然啟動,也再沒有等待的必要,當即冷哼道“賤十三,改天換個時候再讓我遇上你,非把你那賤X燒爛不可!走。”

說罷,揚手下令另兩人撤退。

十三哪裡肯就這樣放棄,當下命令那三人分別到其它三城門處求援,她則和蘭帝尾隨三人,以免失去他們行蹤。

那三人腳程顯然不及兩人,一口氣奔出幾十裡,仍舊沒能成功將兩人甩開,卻也沒有回頭攻擊的打算,都非初出茅廬的人,心知即使回頭攻擊也只是徒然浪費時間,還不如儘快趕路,爭取在對方支援到達前與自己方面接應的人匯合。

十三邊追邊叮囑道“如果呆會支援不能及時趕到,對方人數太多,千萬不要逞強,立即跟我撤退。我們是傭兵不是死士,盡了責任就夠了。明白嗎?”

“明白。”

蘭帝心下覺得好玩,他其實連責任都沒有盡到,完全是個跟著混的主,又哪裡可能會逞強的去拼命?

他的這個念頭,在又追趕了三十裡後,徹底打消了。那三人終於跟接應的人馬匯合了一處,人數不少,並非一般的多,而是非常多。足有數百。

十三臉色大變的拽著蘭帝就調頭跑道“該死!怎麼鬼邪副主竟還沒有帶人去仇恨門?難道根本是虛言恐嚇不成?”

她卻不知道,蘭帝方才匆匆一眼所見到的那個熟悉又陌生人時的心情,聽了她的話,當即變色道“你是說,那個面色蒼白如屍體般的人是鬼邪副門主?”

十三哪裡知道他所想,隨口答道“不是他還有誰?別看他那般鬼模樣,修為厲害的很,若非他哥哥太過厲害蓋了他鋒芒,他如今的聲名絕不比哪個邪門正主差。”

蘭帝心念急轉,腦海中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清晰浮現,哪裡肯就此錯過查證的機會?當即使個卸勁掙脫了十三的手,轉身朝鬼邪等人聚集之地奔將過去。

“你先走。”

“你去哪裡?”

“擒他。”

十三頓時愣住,這片刻功夫,蘭帝已然跑的沒影。不由跺腳恨恨罵道“你這個瘋子!”

罵罷,本想就此離開,想了想,不知何故的心下又不願就這麼撒手離去,最後還是折轉了方向,追著蘭帝去了。心下暗想‘他要當真沖過去送死了,就不管了自己回去,若知難而退,便看情況是否接應他……’

其實她自己知道,對這個人實在很有好感。雖說無知而顯得傻乎乎的,但卻並不會無知裝懂,每每虛心請教時的樣子,很讓人看著舒服。也並非是那種色中餓鬼般的男人,總想著跟女人在床上對話。

她還是挺不希望他就這麼發瘋的死去。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4
第十五章 大道,黑帽 第十節 敗露

皓月高掛,潔白月光映的林中黑影重重。

蘭帝的悄聲無息的身影借助樹木遮擋再度前進了數丈,他不知這批人為何至今仍不發動對仇恨門的全面進攻,但卻感應到營地內那越來越強的陣法能量波動。

自下午至今,攜寶規範的人數除卻那三個鬼邪門長老之外竟再沒有第四人。不禁讓人疑心其中是否有著什麼陰謀,鬼邪門聲名向來比仇恨門之高不低,豈會如此不濟?

這種時分,清醒的人數較之白天少了太多,人數一直是陸續減少的,若非蘭帝能感應到營長內的生命氣息,必然會懷疑他們早已暗渡陳倉去了。

最奇怪的是,仇恨門的支援至今未至。

營地四面不停息的有著四隊人離地飛起些許的來回巡邏著,他此刻身處的位置,已在巡邏範圍的正中央了。待的片刻,見兩隊交錯碰面之極,借助地理位置造成的視線四角,他悄然前進躲在另一顆樹後,迅速朝上攀爬,動作敏捷的鑽沒進了繁密枝葉中,再不動彈。

擔憂他狀況的十三不敢深入,本在外面等待著援軍,卻始終不得結果。林中狀況似無騷動,也不見蘭帝去向,終於無法繼續乾等的她還是冒險朝裡頭潛進了,好不容易等著數次巡邏隊伍交匯時的良機迅速深入,才剛遠遠見著躲在樹後的蘭帝,兩隊巡邏的出現,讓她不得不藏匿起來。

等到那兩隊人過去,樹後的他又沒了蹤影。

在兩隊人交錯過去的瞬間,蘭帝從枝葉中迅速串出,一躍沒入更接近營地的二十丈外一棵大樹上。耐心等待片刻後,兩隊視角不及時,悄然下樹,沒入一個儲放食物的無人帳內。

‘還是地魔門的營地好潛入,換做天玄門的人,哪裡會有這種放食物而無人的營帳可供暫時藏身?’

才方這般想罷,便感應到一個不弱的能量朝營帳而來。他當即隱沒了身形,略一思索,暗自竊喜。當來人毫無戒備的進入營長內時,迎接他的卻是一隻從黑暗中探出的手掌,全然來不及讓他反應,要害已然被制個正著。

封鎖了來人真氣的同時,蘭帝模擬著對方的能量波動,大膽的將能量釋放開來。以防有心高手察覺到己方的人突然少了股氣息,同時施展了個不讓聲音遠傳的小法術,喝問道“自覺些說明來意以及你的身份名字,我可讓你昏睡些時候,否則……”

那人卻甚有骨氣,冷哼道“休想!要殺便殺,少廢話。”

蘭帝擔心用刑會引起他情緒劇烈波動導致真氣狂暴外泄而為人所察覺,懶得多餘浪費時間,當即輸送股殺傷真氣投入對方要害,一路摧經毀脈的直達他藏那真氣之處,同時微笑道“那你就去死吧。”

那人哼都來不及發出聲,就那麼如同爛泥般癱倒地上。蘭帝迅速脫去他衣裳換上,並將他那柄遠比他自己腰間佩劍好上許多的仙劍一柄換走。

隨即思索推測著從帳內取了些酒水食物,根據那人方才前來的方向和對能量的捕捉,低著頭跨進了最大的那座營長,內中聚集著為數幾十號人。

個個神色怠倦,居中一頭,正做著昔日他曾遇到過的鬼邪,他身側坐著個妖媚的女人,正服侍他享用著水果。他的進入並沒有引起營長內眾人的注意,仍舊繼續著談話。

“副主,屬下等真是慚愧,修為竟維持陣法瞬息片刻……”

那鬼邪笑著打斷道“不必妄自菲薄,畢竟當初火雲邪尊本就經修精純真氣,各位哪怕功力極高也自然不能適用。但有諸位高手齊心合力,這陣法完成也快了,事成之後,本副主決計不會虧待了大家。”

當中一人哈哈笑道“還是副主厲害,那仇恨門做夢都想不到其它法寶根本就是讓他們帶成功截獲帶返回去的,到時候陣法一成,整座仇恨山都將在天火焚燒之下化為焦土,何等痛快!”

又有人接話道“剷除了仇恨門,這仇恨城主之位不久之後必被鬼邪門所取代,身側沒有了大敵,日後鬼邪門的勢力必然伸長更遠。”

那鬼邪副主聞言哈哈大笑,顯是暢快的很。

一人道“聽說鬼邪大尊不日就將破關而出,向來異日這仇恨城主之職必屬副主無疑了,還盼日後多加關照。”

蘭帝再怎麼控制步伐,此刻也已接近了鬼邪,他這些日子以來也知道些地魔門規矩,特別有身份的人在時,酒水食物之類的都需首先給與他享用。

但他沒想到的是,鬼邪身旁的那女人,卻起身迎上了他道“給我吧。”這營帳內具是高手,外出戰鬥根本沒有帶著下人,鬼邪的女人自然暫時充當了這角色,他不由心下叫苦。

果然,這般一來,免不了的有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首先色變的是那三個碰過面的鬼邪門長老,隨即是那面色大變的鬼邪。前三者高聲喝喊著便要出手,鬼邪竟然全不顧惜顏面的抽身欲撞破營帳退避。這反應實在大出蘭帝意料,他哪裡想到鬼邪竟會有這般舉動?

但此刻絕不可能容其脫逃,否則他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當下不敢留手,將手中託盤連帶食物酒水一併朝那女子摔去,同時抽出腰間血冷吟,朝那退避的鬼邪射將出手。

“逃得了麼……”

身形如風一般追趕過去,心下也暗道僥倖,倘若鬼邪選擇硬拼,哪怕能硬挺他攻擊片刻,也足以讓營帳內其它高手上前救護了。周遭反應過來的一眾邪門高手尚不及催起殺招,疾風般追趕鬼邪而去的蘭帝身體已然暴放出萬千道破天飛劍氣,縱橫交錯的同時襲向眾人。

讓人不得不抵抗而再度慢了片刻,這功夫,已讓他成功穿出了營帳。卻說退避的鬼邪,顯是對他心存強烈懼意,從開始便失去了冷靜,只想脫逃,不料被柄高速旋轉的怪劍速度更快的追上,慌忙拔劍出鞘,狠狠揮出,想要將那怪劍砍飛開去。

不料兩劍交擊時,發出的勁道真氣竟莫明其妙的變了向,眼睜睜看著那劍略為一緩後速度更快的激飛著穿透了他胸膛,後飛過去。鬼邪哇的一聲碰出口鮮血,急退之勢再不能維持,緊接著下腹一陣劇痛,已被蘭帝一拳狠狠打個正著。

那等可怖的力量哪裡是連護體法術都來不及釋放的他所能承受,體內真氣運作頓時被這一拳轟的絮亂,一時間再不能控制,擴散的力量衝擊的他全身肌肉劇烈顫抖,許多處更承受不住的被撕裂開來,人也同時落入他的控制中。

“是……你!”他口齒不清的好不容易吐出這麼兩個字,人已被蘭帝帶著朝營地外的密林疾移而去。

卻說蘭帝成功把他制住的同時,一把將血冷吟接下收入腰間,而後手起劍落將鬼邪左臂斬下,朝後拋摔出去的同時笑道“敢追便將他分做數截……”

眾人見其手段,知其乃狠辣敢為之輩,哪裡還敢緊追不放?

一口氣奔出二十餘裡後,感應到對方並不敢追近,只是遠遠吊在身後避免失去他去向後,再不想浪費時間,將重傷的鬼邪重重摔在地上,迅速以真氣構築起一間如密室般的無形房屋。

這般是為了防止遭遇對方那沒有現身的如同照般的高手襲擊,所用辦法一如當初在悔過宮內般,先讓周遭空間內能量流動變為靜止,任何異常能量的侵入變化都必然被他清楚掌握,以此破除對方的隱形。

迅速完成這些後,蘭帝施展個水系治療法術,讓鬼邪肩臂和胸口傷口停止失血了,才道“你該清楚我捉你的目的,自覺些吧,只要我得到了答案,就能放過你。”

那鬼邪面色本就蒼白若屍,此刻儘管失血不少卻也沒有更多變化,冷然道“你這等初出茅廬之輩,無非為名為財而已。你一擊將我擒獲,日後名已有了,所窺視想必是為了火雲邪尊劍吧?只要你放了我,本尊可對地魔神起誓,明日午時必將此劍親送你手中,且今日之事絕不予追究。如何?”

蘭帝笑吟吟的聽他說完,然後輕輕蹲在他身前,開口道“你還真能裝。好似咱們從不曾會面似的,好似你當真認為調戲聖魔仙的那人不是天玄門蘭帝似的。噢……我明白了,你在等著救援是吧?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待會你手下的屠割者全都死完了,看你還裝不。”

那鬼邪眉頭緊鎖的做思索狀,片刻後,突然恍然大悟般的開口道“原來是你!跟雷那雜碎一道的傢伙!”

蘭帝才不理會他的裝模作樣,自顧注意著周遭能量的變化,等待對方的隱匿高手的潛至。心下只盼別要等的太久,否則這等法術消耗的真氣哪裡是他所能堅持?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5
第十六章 探索 第一節 追索

所幸,蘭帝並沒有等太久。沒過兩刻鐘功夫,他所製造的立場內陸續出現三股異常能量波動。

他猛然起身,雙手捏做劍訣狀接連朝三處指出,指上幾乎部分先後的暴射出三十餘道白光劍氣,那三名入侵者或是尚來不及化形,或是才方勉強化形,便被強勁的沖擊劍氣轟的支離破碎,爆成數截。

血肉組成的雨霧,彌漫開來。

鬼邪神色有些激動,目光來回不斷的在地上的殘肢上搜尋著,似乎擔心其中有他為之在意的人般。蘭帝見狀失笑道“放心,營帳內那女人見機的快,我亦沒有追擊。”

鬼邪聞言明顯的松了口氣,繼而又道“看來你是要替雷那雜碎報仇了吧,既然如此就下手吧,實在不明白你到底還想知道或得到什麼?”

蘭帝再不想跟他耗下去了,此刻他已知道不可能被人救出,也是時候摧毀他的偽裝了。

“何必再裝。雷當初說你便是鬼邪,這是漏洞一;你見著我的時候大驚失色的全然沒了冷靜,顯然深知我藏起來的本事,自知不可能抵禦,但知曉此事的之可能是玄門眾人;你這般裝模作樣,顯然是怕我想到雷就是你大哥,也就是鬼邪門主這件事而已。所以,坦白些說吧,他為何要拋棄堂堂門主之尊,潛伏去天玄門,又何以挑上了我。”

見他不說話,蘭帝又道“說起來雷雖騙了我,但這些年來卻也沒有什麼害我之舉,畢竟多年情誼,如今我只想知道真相,看在這份故情上,我可就此放過了你。當然,你必須裝作不知我身份。”

聽他這麼說,鬼邪有些動搖,思量片刻後才終於開口道“大哥他本就沒有害你之意,至於他所去為何,又何以挑上了你,這些全是七小姐的安排,個中理由除大哥外只有七小姐才知道。大哥從不曾告訴過我,且對我說,勿要探尋究竟,否則恐招來殺身禍患,他本就抱了必死之心。”

蘭帝見他這次不死說謊,心下不由鬱悶,這麼一來不等於什麼都沒問道麽?僅僅證實了雷的身份,根本算不得收穫。

這般想著,又道“你若說從來不曾探尋過究竟,我可不信。另外,你如何得知我的事情?雷竟還能與你聯絡的上?”

鬼邪似覺得既已說開,便沒了顧忌,聞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也有探尋過,自幼若非大哥之故,我這個私生子早不知成了何等模樣。自然關心大哥安危,想要替他分擔。但其中細節隱秘之極,根本沒有第三者知道,如何探尋的出真相?

但以我推想,七小姐自幼倍受嬌寵期望,出生就曾受到地魔神像的承認,大小姐歸來前,她本就是內定的魔尊繼承人,豈能就此甘心?想來她所為必是忘情門的什麼厲害功法,以此彌補她于大小姐之間的實力差距而已。”

說罷,頓了頓又道“所以大哥才不敢讓我知曉,他一定想到,日後即使成功了。七小姐要麼將他視做心腹重用,要麼殺他滅口,對於他的付出則由對鬼邪門的照顧來彌補。”

蘭帝頓時恍然大悟,七小姐所謀的必是生死輪回功法無疑,腦海中頓時明白了許多事情,雷在比鬥會的表現,以及最後怎都不肯跟來的真正原因。

想必是忘情門收藏有生死輪回功決的文字記錄,不知何故被七小姐所知曉。故她以雷前往潛伏,中途恰巧遇上那次對仙焰門襲擊之事,依稀知道他亦懂得,中途改變了打算,讓雷接近自己。

但他授于雷的本不完全,是故雷仍舊需要繼續潛伏著,謀取忘情門中的完全記載。這次行動雷不參與,忘情門眾弟子中當以他實力遠為突出,理所當然將由他代行大師兄之職,這身份將讓他得以隨意傳入忘情山各地,更輕易完成任務。

他在比鬥會的表現根本不是為了李真,而是他不得不突出,與李的婚姻只是為掩護他真實目的而已。

“他倒真不容易……”蘭帝不由感歎道,過去一直知道雷心思慎密,今天才知道竟到這種地步,當真是天衣無縫,若非這次地魔門意外,哪裡能推想出來。

無怪他該劍使刀,皆因自小修煉鬼邪門邪魔劍法,怕露出了破綻。

“雷怎麼跟你聯絡?”

“全靠大嫂,大哥每每以送信給故友之由,托大嫂將書信送往中立城心腹,再轉交我手。大哥曾經提起過你,說你厲害無比,平日又深藏不露讓人無從評估真正本事高明至何等地步,更無法把握你真正殺招,我自知決計不可能是對手,方才驚懼之下只好選擇退避。”

蘭帝奇道“你口中的大嫂莫非是李真?”

他一臉理所當然的道“自然是她,還能有誰?大哥堂堂鬼邪門大尊身份,豈能一婚再婚惹人恥笑?既已決定娶了她為妻,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蘭帝不由好奇起來,地魔門還講究這些麼?

他答道“自然不是處於什麼只能鍾情於一個女子的緣故。但是我們地魔門自也有別的講究,無論男女,若是尋常人倒也罷了,但位高權重的倘若離異或是配偶意外身死,那可是莫大恥辱。連自己妻子的心和人都留不住,都保護不好,豈非可笑丟臉之極?還算得哪門子高手。”

蘭帝心下不由驚歎大千世界的無奇不有,但也覺得他這話確實有些道理,一個名揚四方的人如果連自己配偶都留不住保護不周,那確實也應該算是種恥辱。

想了想,似乎也沒有可問的了,猶豫道“我實在很想饒你,但需你發誓答應兩件事,一則不得洩漏我真實出身,二則不能因為擔心我回去後為難雷而不顧一切的將我陷入絕境。”

他聞言失笑道“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大哥還道你這人不知何為害怕。不過你倒是多餘擔心了,倘若我告訴你這些會危害大哥,你便是殺了我,也不可能說。等你回到天玄門時,大哥早已經完成任務帶著大嫂回歸本門了。”

蘭帝聞言笑道“我若此刻起強行突破返回,也未必不能成功。只是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平白增添危險而已,但也算是放了雷一馬,你當如何報答我恩情?”

他眼睛一轉,思索著道“我懂得如何做,事後必然替你隱瞞真實出身,讓人相信你於忘情門大弟子非是同一人。”

蘭帝聞言心下放寬,讓其對地魔神發誓過後,施展了治療法術助其喪失的手臂重新生長,才放了他離開。

“你真是奇怪,天玄門弟子竟也相信地魔神。哈……”說罷,笑著去了。

蘭帝也不再理他,正待離開,意念中突然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正快速接近,乾脆也就不走,在原地等著了。

雷的事情他此刻根本無能為力,地魔門原本的接應全都亂了,撤的撤退,死的死傷,再不就是被人生擒了去,喪失了聯絡的可能,全然無法及時傳遞消息。

說什麼強行趕返,那純粹是笑話,地魔門根本飛不得,哪裡能一路衝殺的一直到天玄門啊。

再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算起來雷卻是不曾真的加害過他,比鬥會也是為了別的目的而已。以大忘情之道來看待此事,如果忘情山真有生死輪回全篇心決,那這次被盜去也屬於自然變化的一節,根本不當理會。

七小姐依稀和依雲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正想著,那人近了,來了。果然是十三,她見著蘭帝安然無恙,又喜又奇的道“方才似乎感應到鬼邪與你一起,怎生片刻前他就沒了蹤影?”

蘭帝靈機一動的道“我本來將他生擒了,不料在這三個隱匿高手的拼死救護下,又讓他逃脫了。”

卻隱瞞了在營帳內聽到的秘事,仇恨門的消滅與否,跟他實在沒有干係,他也想不出應該阻止和改變的理由。

十三聞言現出驚喜之色,複有為之可惜道“要是我與你同行就好了,生擒了鬼邪,即使要求從仇恨門那索求幾件火雲邪尊的法器都不算過份了。”

蘭帝心下好笑,仇恨門帶著那些法寶,不久後便會在那三長老帶回去的主劍陣法影響下化成焦土了,那些法寶自然能安然無恙的自行飛會主劍處,別說是法寶,若不快些回去領取酬勞,到時候連銀子都拿不著一兩。

當即開口道“我們還是趕快回去領取酬勞再說吧。”

十三有些錯愕,本還以為他會鍥而不捨的再度嘗試擒那鬼邪門副主,不料卻是想錯了。卻又欣然挽上他手臂應道“好,支援遲遲不來,我想來想去,恐怕是其它法寶全都被截下了,才不願意為這裡的三把平白冒險的派人來援。”

說著,又瞟了他一眼道“原來你這般厲害,早時若不藏著本事,那三柄劍他們也必然帶不走了。”

兩人一路說笑著,朝仇恨門方向疾趕過去。蘭帝跑的飛快,知道時間無多,若不儘快拿了酬勞走人,那就得體驗被天火焚燒的滋味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5
第十六章 探索 第二節 地魔宮的女人

兩人一路趕返仇恨門途中,正碰上漆牙的團員百多號人。原來漆牙的團長從來不隨便參與門派之間的正面大範圍對戰,是故領取了酬勞後便謝絕了仇恨門主的邀請,帶著分屬各地的傭兵團成員精銳先行離開了。

蘭帝心下不由暗自感歎,若非如此,他們漆牙必將在火雲邪尊諸般法寶組成的天火異陣下便成灰燼。

兩方匯合後,十三便挨著那團長漆牙不知在嘀咕的說著些什麼,直到返回了仇恨城。原本分屬各地的分團長各自領取了酬勞,在慶功宴後,各自陸續告辭離開。

十三這才湊到蘭帝身旁,才要說話,一陣強橫絕倫的能量波動,自眾人感官中橫掃而過,遠遠的擴散開了去。

這番異變不由引起了騷亂,仇恨城內大凡感應的人邪門好手紛紛將注意力移往仇恨山方向的高空。只見那半空中,持續不斷的自地處朝上噴射出火紅光束,連綿不覺的彼此或交錯或並行,構成一道直徑數百丈的通天圓柱,那磅礴氣勢一時間驚煞眾人,經過仇恨城的那風,都帶著烤人的熱氣。

也不知是誰首先認了出來,很快傳至十三和蘭帝身旁的人都知曉。

“那就是傳說中的無上秘法火舞雲霄,乃昔年火雲邪尊最為厲害的本事,這下仇恨門可慘了,哪裡經得起這等天火焚燒……”

“幸虧團長英明,拒絕了仇恨門主參展的雇傭邀請,否則此刻咱們不都得變成一撮焦土了……”

“這把火算是把仇恨門幾百年基業燒成灰燼了,想想真讓人惋惜,影牙他們的人雖然一直跟我們不和,卻也沒鬧騰出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仇,就這麼全軍覆沒在火裡,唉……”

有人接話道“影牙他們那群混蛋,搶佔我們生意還少了?這趟倒楣被燒死了真是活該,日後少了群搶咱們飯碗的人有什麼不好。”

不知誰插話道“不過這鬼邪門也忒狠了,這把火燒死了多少跟仇恨門不相干的人啊。”

又有人道“這你就不明白了,現在想來啊,所以這趟劫奪法寶如此容易,開始就是那鬼邪副主布的局!事先誰知道那批寶物是火雲邪尊之寶啊?到送到仇恨門後,他們才知道。

當時就有人提起過火雲邪尊的秘法,但卻沒人放在心上,時間緊迫也沒功夫搜索相關的記載資料查閱,結果,顯然那批寶物就是發動此陣的契機,現在鬼邪門達到目的了,就損失了些假裝運寶突圍的人,一舉把仇恨門這個對頭連根拔起。”

旁邊頓時有人接話道“你這推測倒是有理,不過也只是馬後炮,當時要是想出來了,那才叫本事。”

先前那人不服氣道“在仇恨門我就說過,此事太過容易,必然有詐,只是沒人拿我的話當回事。”

“得了吧,當時覺得不妥的人海了去了,但既然猜不出鬼邪門具體打算,不就白說。”

那人不服繼續爭辯“話可不是這麼說,如果當時大夥都清醒些,合計合計的話,未必最後就推測不出鬼邪門的計畫。”

兩人越爭越是來勁,蘭帝卻沒了聽的興趣,身旁挨著站在窗邊的十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歎的話旁人都先說了,再說顯得有些多餘。

只得歎氣道“該慶倖咱們還活著,走,回去喝兩杯。”

說罷,便拽著蘭帝回到席間,滿上了酒,不待他推脫,便先開口道“酒可不致壞了你修行,今日算是揀會了一條命,理當慶賀,絕不許以茶代酒。”

蘭帝不願喝酒,這種酒樓,這種酒水,釀制過程難有多精細,質必複雜。當下轉開話題道“你方才似有什麼話想說來著,是什麼事?”

十三果然暫時放下了迫其喝酒的事情,也不在乎他借機將酒杯推開換成茶杯的舉動,欣然道“我放才費盡唇舌說動團長答應接受你加入漆牙並規劃到我團裡做事,正想問問你的意思呢,你也該知道了,咱漆牙聲名可不一般,絕不會辱沒了你。

你初出茅廬,又不懂營生,雖然這趟賺了不少銀子,但錢這東西,特不經花,花完了後你怎辦?又因為聖魔仙的事情遭人通緝,雖然大多是些無名之輩奈你不何,但那聖魔仙交際廣泛,也有不少非一般人的親友,難免會替她出頭尋你麻煩。

但若你加入了漆牙,這些事情就好辦多了,實在不成了,最多讓團長出面周旋,你為那事沖聖魔仙道個歉也就了了,日後更不必擔心衣食住行的問題,豈非一舉多得?”

蘭帝心道還沒看出來十三竟是個好說客,心下便計較著嘴上邊道“團長有那等厲害?”

十三一臉驕傲之色的道“那是自然,且不說團長的高明修為。他出身可不一般,生母可是地魔宮依家旁系,生父是昔年橫行一時的絕代高手九絕殺劍。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蘭帝想想似乎也沒壞處,況且說不定能很快碰上能前往中立城的任務也不定,卻不放心的又問道“漆牙沒什麼特別麻煩的規矩制度吧?你在漆牙又算是什麼身份?”

十三耐心的解答道“沒有,大多就是遵循通常道義而已,當然,背叛之人那是不會放過的。尋常行事只要別太過份觸犯道義,團長都不會追究。況且在我手下做事放的更寬,我所負責的是十三團,人數雖少但卻個個都是精英,七十八號你見過了,身手不錯吧?”

蘭帝知她所說的七十八號就是那日和她同行的女子,當即點頭肯定。

十三滿意的道“不過她的伸手放在十三團裡,只算得中等而已,由此你可以明白十三團在漆牙中的地位了吧?要不是這樣,哪裡需要費這般多口舌才讓團長答應下來?所以,對於十三團成員日常行為的管束也是最寬,因為裡頭有些人本就有許多不乾淨的過去。”

蘭帝被她說動,也想不到加入有什麼壞處,便在她熱切期盼的注視下,點頭答應下來。

緊接著十三嘴裡蹦出的話,當即讓他懊悔無比。

“好。從今天開始你在團裡的編號就叫二百五,是本團地二百五十個精銳成員。吃罷了飯我們回去就收拾收拾出發,回去十三團的大本營,與無上魔神宮接壤的偉大城市——輝煌之城!”

蘭帝當即連腸子都悔青了,險些就那麼從凳子上掉下來。

霎時明白了她方才話裡的意思,十三團大本營竟然在接壤地魔宮的輝煌城,那他日後鐵定免不料遭遇聖魔仙親友尋麻煩。最可氣的卻是,他本想加入後伺機參與能前往中立城的任務,又得一個被地魔門邪眾所能輕易承認認可的漆牙成員身份,哪想到這番加入不僅前往中立城縹緲無期,反倒要進入地魔門的核心地帶?

他當下認識了一個道理,不管與誰都好,一旦進入談判階段,絕對不能有絲毫懈怠。

眼下既已答應,如何能反口?但想起七小姐和依雲她們,又恐無端牽連了她,便開口道“我這人有些不好的脾性,日後必然會給你帶來危難,你不害怕?”

十三聞言當即笑開了,酒後又讓她臉色覆上潮紅,卻是誤會了他的話,撫媚的輕手搭上他肩頭,軟聲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好色嗎?要不這樣好了,今晚便遂了你意,你儘管上下其手好了。”

蘭帝險些被她嚇的跳了開去,但當然不能那麼狼狽,只得強忍尷尬道“問題是我又怕會壞了修為,總是把別人撩上火頭自個就心安理得的撤退了去。”

十三聞言也不再故意戲弄他了,輕笑道“那有什麼干係,我找旁人消火不就完了。咱又不是地魔宮裡的那些女人,可沒驕傲到只許看得起的人碰。”

蘭帝聞言啞然失笑,這才想起,地魔門可不是天玄門,根本沒有守身如玉這回事兒。即使是地魔宮裡的女性,也不是因為這個而在意這些,只是因為她們自幼受血統和教育薰陶而份外驕傲之故。

但卻有些好奇的反問道“地魔宮的女人都很驕傲麼?”

十三笑道“當然!給你講個真實的故事,你就知道地魔宮的女人驕傲到何種程度了。”蘭帝當即表示了傾聽的興趣,她就興致勃勃的講了起來。

過往地魔門的歷史中,有不少依家的女人遭遇大膽之徒施暴的例子,其中有一則尤其典型可說明她們驕傲的。在兩千多年前,地魔門曾經出現過一個修為高強的淫賊,一次便在輝煌之城姦淫了一個邪門宗主妻子後,被當時在那作客的依家旁系女子追殺千里。

兩人一路千里的追逃中多番交手,卻都拼了個難分高下,最後那淫賊好不容易想出法子借助形勢終於將那依家旁系女子放倒制住,自然不會就此放過眼前秀餐。

不料,任那淫賊施展了渾身解數,都沒能激起對方的情欲,被制的那依姓女人,自始自終都以一種十分鄙夷且含著嘲笑的目光注視著他。惱羞成怒的他最後動用了特製催情藥物,不可思議的是,連這都被對方以頑強至可怕的意志力硬挺下了,注視的他的目光仍舊是那般——鄙夷且充滿嘲笑。

那淫賊作惡多年,從不曾遇到過這種失敗,憤怒之下仍舊將她強暴了,直到最後,她的眼神都沒有一絲變化。那淫賊心靈倍受刺激之下,瘋了一般將她碎屍萬段。

但自那之後,那淫賊就銷聲匿跡了數年,再沒有犯惡。後來,終於還是被地魔宮的人將他生擒,其中故事才從他口中傳了開去。原來自那之後,他再無法忘記那雙鄙夷和嘲笑的眼睛,每每想作惡時,都會記起,都會喪失理智的亂吼亂叫,哪裡還能有別的心思?

講罷,十三的目光中也抹上一層嚮往的崇尚之情,見蘭帝聽的津津有味,婉然笑道“你想,區區一個當時不出名的依家旁系女人,都能驕傲至這等地步,雖說不是地魔宮的女人個個如此吧,但只要是合格的地魔宮女人,決計都差不到哪裡去。

所以,地魔宮的女人雖然好似天玄門的人一般守身如玉,卻是根本不同的,更不會讓大傢伙覺得她們是虛偽做作,她們那是因為驕傲,看不起的人,根本不會讓別人碰她,不是她們看上眼的男人,也絕難讓她們高傲的頭低下。”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5
第十六章 探索 第三節 輝煌之城

蘭帝饒有興趣的反問道“看來你很嚮往?”

十三直言承認道“當然,這種高傲是無可比擬的尊貴,是一種極致的脫俗之美,其它人即使想也根本做不到。換作是我啊,那淫賊略施手段挑逗下,我怕就無法自製了,更別說是抗拒催情藥物了。豈能不讓人嚮往呢?”

說著,停下,意猶未盡的想了想又道“那可不同于天玄門那種假正經和虛偽哦。天玄門那些所謂的守身如玉,在意的不過是旁人的眼光和自己的面子而已,不知多少人在暗處學著我們呢。”

蘭帝雖然不否認她言語中情況的屬實,卻也不盡同意這種偏激的看法,玄門中還是有許多人認識中具備那種道德素養,而不是單純的之為顏面和聲名之故。

但這些自然也沒必要跟十三爭論探討,當即轉了話題道“以前在中立城時,可聽不少玄門眾人說地魔門是陰盛陽衰,女人做事男人吃飯。”

十三沒有他料想的那種驕傲反應,相反的,十分憤怒,仿佛他是個男人似的,那般不容人羞辱和抹殺其地位和存在價值的抨擊道“天玄門那群虛偽的人懂得什麼?他們以為我們地魔門的魔宮像他們天玄仙境那般什麼都管,制定條條框框只許人接受規則,儼然所有人都是其奴隸一般啊?

地魔宮可不是,歷來地魔門魔尊繼任時的宣言都說的清楚,魔門無分性別輕重,而魔宮的存在便如同大家庭中主內的職務的統一一般。”

十三說罷了又道“地魔宮向來只管內部事務,牽扯各邪門的事情罕有干涉,許多事情和條條框框從來都不是地魔宮所規定的,而是各邪門自發的覺得該那般做,時間久了,便成了慣例。

真正遇上與天玄門戰事的時候,戰事的領導權力並非由地魔宮說了算,而是由特殊比鬥產生的地魔門第一尊掌管,倘若魔尊不能取得第一,便只能輔助第一尊作軍師之職。可非如天玄門那般,事事都只能憑天玄大帝做主,管你旁人有能無能均沒有反駁的餘地。”

蘭帝覺得有些荒唐,比鬥決定戰事領導人,那倘若遇到個只會戰鬥的武夫,豈非完蛋大吉?

當即問出了這疑惑,十三掩嘴輕笑出聲道“你當真有趣。何為文?”不待他回答,自答道“所謂文便是一種管理領導能力,用於實際則是成功有效的達到儘量好的結果,獲得儘量漂亮的勝利。在地魔門,莽夫一般的傻瓜能成得了高手?

早被人算計利用至身亡了,能成功活下來的高手誰比誰苯了去,即便有些眼界狹隘不足為帥者,也不可能勝得過真正的高手,更別說能勝得過魔尊了。你說是不是?再說了,即使魔尊落敗,也會輔助策劃。”

兩人邊自交談著,邊隨著僅剩不多的人一併散了去。到見著了七十八後,連帶蘭帝這個二百五,三人一併收拾了東西連夜趕赴仇恨城傳送陣處,繳納了費用後,化光消失。

輝煌城是地魔門記憶體在最為古老的城市之一,相傳地魔神當年誕生於世,剛開始開闊疆土時,首先向其投誠的便是接壤地魔宮的三城,其中之一便是輝煌城。後來憑藉這麼區區數城,一直以其理念和力量開闊出如今這等於天玄門相匹敵的諾大土地。

這等歷史悠久的古城,蘭帝以為內中大多建築必定陳舊,但從傳送陣內踏出後的他卻意外發現,事實並非如此。輝煌城,儼然是座新城一般,嶄新,整潔,光亮。

這才從十三口中得知,原來輝煌城每隔一定時候就會大肆修建一番,這筆開支均由幾十年內的稅收中支出,從來沒有城主敢在這件事情上作鬼弄假。

因為其接壤地魔宮之故,時常都有地魔宮裡的人出入來往,甚至各代魔尊都在城內有特別備置的住所。是故,三古魔城主既是地魔門最具名望的人,又可說是地魔門各城市中最不富裕的那部分之一。

許多所為所行都不能太過了份,否則引起了眾怒,只有在群眾壓力下被地魔宮撤換的下場。但這種情形其實尚未發生過幾次,若非行為太過過份,也不會引起足夠的眾怒,更不會導致地魔宮不得不處理。

大多數城主,都能很好的把握其中尺度,既不可憐了自己,又不過份壓榨了民眾。

輝煌城中的許多建築,都遠比蘭帝過去見過的城市更奢華的多,及時是天玄城,都比之不及。從十三口中知道,輝煌城屬於大三中心城市之一,地魔宮不是隨便能進去的,是故,地魔門的貿易以及關係各地的政治事務,大多都在三大中心城市進行。

能在這裡做得生意的,除卻外城區的那些私人小店面外,幾乎都有著色彩斑斕的背景。錯綜複雜的讓人若去一一記得,非頭大不可。哪怕是個賣水果的,背後親戚都極可能是某個大門派門主。

這點倒讓蘭帝覺得很像天玄城了。

十三所管轄的漆牙十三團大本營位處內城黃金地段,坐落與中心大道旁,周遭商貿發達,路人來往不絕,便是深夜時分,對面的幾家酒樓都仍舊門庭若市,更別說不遠出的座七層青樓的熱鬧了。

蘭帝想著有些好笑,地魔門中自由成風,隨便在街上兩人看的對眼,便能親密相處了去。這裡的青樓,竟然還能這般好生意,當真奇怪。

這般想著,不由想起墮落城時某個待他不錯的大姐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欲望無止境,情欲的兩個極致一者是需求一個完全服從的工具,一者是追求完美達極致的情欲合一。

不由釋然,自由歸自由,平常女子誰又會把自己變成別人的工具?這只有花銀子才買的來;自由歸自由,普遍化的自由之中,哪裡去尋找那理想的情欲合一,欲望已成無所謂的事情後,何以滿足人那內心所願意相信的獨一無二的比重,這只有在俘獲風塵佳人的全部後,才能尋得。

古老而悠久的職業和生意,果然有它屹立不倒的理由。如同另一個象徵死亡的職業殺手一般,當人們不能解決不得不解決的問題時,殺死問題的根源總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是故,殺手也如妓女一般,無論在天玄門又或者是地魔門,都不會消失。

“你不需睡覺麼?”十三有些困乏,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末了又笑道“險些忘了你還處在初出茅廬的階段,呵……”

說著,笑了,顯然想起他曾經歷過的階段,便不再堅持作陪,扔下蘭帝一個人在中心大道上觀賞夜景,自個回去了。

她走了,蘭帝也不再那麼顧忌了,當即在街道邊就地坐下,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經過的人群。若她不走,哪裡能如此,豈非讓她一併惹旁人注視和好笑麼?

只他自己,才不在乎旁人當他是無家可歸的窮困流浪漢呢。此刻他不窮,兜裡有幾張千兩銀票,此刻他也並非流浪漢,光鮮的漆牙十三團大本營便是他的家。

他有些日子沒有想起過天玄韻了,此刻突然想起來了,想起忘情門裡的那個家。又覺得有些好笑,仿佛他天生就當四處遊蕩,因為他從沒有覺得,那個才是他的根本,是他唯一的家。

他自在那胡思亂想時,身後突然被人用腳尖輕輕踢了下,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小淫賊!好久不見了啦。”

聲音有些熟悉,但他卻想不出來會在這裡認識誰,當即回頭望去,心下有些吃驚。

竟是邪雨,一個理當見到他就拔劍的女人,此刻換了身打扮,衣飾上毫不出彩,平凡的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堂堂邪雨門主,怎會夜深時候到這種鬼地方,還穿的如同尋常女子一般連個護從都沒有的經過這裡?

“你是邪雨的姐姐,還是邪雨的妹妹?”

邪雨聞言抬手,掩嘴失笑出聲,而後就那麼挨著他坐在地上,渾然不在意路人的眼光。

“邪雨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當然,我也不是邪雨的媽媽或者奶奶什麼的。”

蘭帝見她不似有什麼惡意,故意張望四周片刻後,問道“你不是在施展緩兵之計,然後支同伴去設下天羅地網吧?”

邪雨又笑,末了,不知從哪變出兩罐密封著的茶水,遞上一瓶。自個兒打開了輕陰一小口後,才微笑著道“剛才從地魔宮回來,九小姐脾氣古怪的很,又跟我是對頭,不穿的醜些,若讓她見著了,不得又濫用職權的非讓我把外袍脫下,只著內衣的離開。所以每次去尋仙妹的時候,都穿成這樣。”

說罷,又抱歉的笑笑開口道“仙妹就是聖魔仙。”

蘭帝實在覺得邪雨很古怪,但極力放開了意念後也沒察覺周遭有什麼異常的能量聚集和波動,更沒有那日交手中的熟悉真氣,實不像是對自己有惡意。

“你當是同她哭訴被個無恥小人調戲的事情,然後雙雙同病相憐的抱著痛苦一場,然後在發起惡毒誓言,無論如何要取那無恥小人的狗命才對。這會見著我,該是拔劍偷襲呀。”

邪雨罕見好脾氣的柔揉一笑,幾乎讓蘭帝不敢相信,這真是那天連同一干人,要取他性命的那個冷美人。

“本來該是這樣不錯,不過——,從仙妹子那聽說你原來不是殺劍帝的人,當真是那忘情大弟子的親生弟弟。況且仙妹子心地善良,早沒為那次的事情惱恨著要除你後快了。

恰巧又碰上熟人,提起鬼邪門數個時辰前將仇恨門滅門的事情,提及了你這個小淫賊隻身生擒鬼邪副主的了不起事蹟,事後更又不計得失的將他放走。想像那日被你輕薄倒也算不得恥辱,再說你這人看著也還挺順眼的,當時心下就做了個決定,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上你。”

蘭帝本不想接話追問是什麼決定,儘管他不知道答案。但邪雨很認真的一直凝視著他,仿佛他不追問,她就不甘休似的。他想了想還是改變了注意,便順著她的意思,反問道“什麼決定?”

邪雨當即笑了,一字字道“決定讓你當本尊的情人!”

蘭帝一口茶水當即嗆著了嗓子。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5
第十六章 探索 第四節 桃花劫

他的反應,讓邪雨大為不滿,皺眉問道“你是適應能力太差呢,還是看不起我?”

蘭帝便擦拭著被她刺激出來的狼狽,邊回答道“邪雨門主,你實在找錯了物件,本人雖然好色,但最重的還是一身修為,其次更不可能成為旁人手中的利劍工具。”

邪門女人最常用的手段便是以色相拉攏人,便是不說他要為日後歸返天玄門的事考慮,也不會輕易讓自己與某個位置分明的邪門扯上太多干係,那必將不可避免的成為其利劍工具,陷入難以脫身的諸多糾纏和恩怨中。

全然不同於傭兵團這種形式的存在,大多數恩怨別人找的也是出錢那人,罕有將收錢做事的當作根本仇恨物件的。

邪雨失笑出聲道“真不知你師傅是誰,他是否被女人騙的太多,怎會教的你如此不懂看人?”

她說罷,不待她開口,又微笑道“也罷,來日方長,本尊也不急於一時,咱們慢慢培養感情好了。”說著,湊近蘭帝臉龐,香了一口,起身笑著走了,只留下一陣香風。

蘭帝抬手擦了擦被她親的地方,一時默然無語,這地魔門同墮落城還真是像的很,擁有的能力就是決定價值高低的唯一準則,沒有品德衡量標準,沒有。

次日,七十八在十三的授意下領蘭帝在輝煌城打了個轉後,便開始了他正式加入漆牙後的第一次任務。漆牙在地魔門中屬於實力十分頂尖的之一,但卻絕非傲視群雄,是故,如同其它大型傭兵團一般,他們主要撐腰對象便是輝煌城主。

十三團是漆牙最為精銳的團隊之一,所以才特別分派至輝煌城,以便能隨時給與輝煌城主最有效的助力。

短短半個月時間,蘭帝已完全習慣了新的生活方式,這半個月中,漆牙十三團共受理大小委託生意二十八單,他親身參與的有九趟。這九次,均是為輝煌城主做事。

實在讓他不得不感歎,地魔門的這行業的興旺發代遠非天玄門可比。真不知整個地魔門範圍內每日要死多少人去,僅僅一個十三團半個月中的二十八次任務,殺人便達十四個。

對此十三笑言道,哪裡有那麼多的人殺,不過是漆牙的門庭特別興旺而已。換了是小傭兵團,大多時候都不能很好完成委託,是故,這方面任務別人都寧願多花些錢找上漆牙這類聲名不凡的去辦,務求穩妥。

這種日子持續至到達輝煌城的第十六天時,七十八一臉不痛快的如往常有任務時般推開了蘭帝房門,憤憤不平的道“邪雨那個賤貨!二百五你才來幾天,她就把你盯上了。”

蘭帝不由奇怪。七十八解釋後才知道,原來邪雨領著幾個人親自到了十三團,說是需要一個身手高強的護衛,開出大筆報酬,同時點明了要他。

如此明顯的態度,頓時讓七十八替他生氣,更替十三生氣道“二百五,你可得把持住自己啊。團長對你那麼照顧,你要是先被邪雨那婊子占了便宜,非讓她氣死不可。”

蘭帝苦笑,早已習慣了她們說話方式,笑著應道“七十八你放心,本少爺堅決將童子功進行到底。”

七十八頓時笑了起來,輕呸了口道“天知道你是不是裝的,沒准是過去太過度,搞壞了身子,現在卻來裝童子功呢。”

見他笑不言語,又正色道“漆牙雖不追究改投他主的事情,不過你自個兒心裡最好多想想,邪雨門雖然勢大,但你出身平凡,又非自幼在邪雨門長大。倘若投靠過去,必不可能被其它人視為自己人,根據往常經驗,往往都落得工具的作用,等到被用壞了,也是被棄的時候,卻是來的不如當傭兵自由。”

蘭帝知她擔心自己會被收買,忙笑道“七十八你放心,本少爺好色有道,愛財有方,絕不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萬千美女不曾欣賞夠,豈會願意去當那籠中鳥雀。”

七十八頓時笑的胸膛亂顫,不由惹人注目,末了,才道“總之是提醒你了,十五年前有個高手便是迷戀邪雨美色拜倒在她腳下,加入邪雨門不過三年,在白晝門數十高手圍攻下雖然留得性命,卻成了廢人。

後來便被邪雨仍在邪雨山上,當個只吃飯的閒人養了七年,那人多番苦求能見見邪雨未果,最後抑鬱過度病逝。”

其實這類故事蘭帝從小就從故事王口中聽說了很多,哪裡會不知道,但還是裝作恍然裝的讓七十八略感放心。他知七十八覺得他初出茅廬,怕他很多事情只看眼前和表面而受人欺騙,讓十三團少了個高手不說,最後更落得淒慘收場。

兩人並肩步入大廳,正聽見十三跟邪雨交涉著。

十三面色為難的道“邪雨門主,本團實在有為難處。眼下正有件棘手事情要辦,少了二百五這個高手,對於任務影響可大可小,不知能否推遲三,五個月呢?”

蘭帝自然不會以為十三是試圖推託這份委託,顯然是把握到邪雨的心意,藉故想要坑她一筆而已。對於邪雨門這種大門派,平日罕有會花錢著雇傭兵的時候,既非熟客回頭客,逮著一次,不坑白不坑。

果然,最後邪雨將酬勞提高後,雙方終於達成了協定,簡單辦理過相應手續後,蘭帝便如貨物般,被邪雨領走了。臨出門之極,十三故作親熱的湊近替他細心整了整衣裳,又附耳低聲交待叮囑了幾句,才放了他離開。

這些日子,他已對這些小動作有了理解,心知十三是故意做給邪雨看的,不由覺得好笑。

離開十三團大本營後,蘭帝笑問道“邪雨門主,請問在下賣了多少銀子?”

她尚未回答,跟隨她兩側的,他沒見過的兩個邪雨門人已呵斥道“二百五,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和語氣。”

邪雨的臉色很冷,一如當初初次碰面時般。

“方才的失利本尊可以原諒,但切勿再有第二次。”

蘭帝碰了個釘子,心下泛起荒唐感覺,這地魔門的人是否流行雙重性格。卻也因此認識到邪雨人前的那面,當即神色嚴肅的道“二百五必當謹記本分。”

一路無語。

待得到達輝煌城裡邪雨門下經營的一間大賭場內後,蘭帝才知道,邪雨這趟確實事出有因,不過,並不至於非得他這個外人參與不可的程度。

白晝門與邪雨門彼此矛盾衝突歷來以久,輝煌城內大型賭場共有八處,各自佔據的生意早已穩定,數年來都再沒有別派能插的進來,若不得輝煌城主許可,那是絕不可能的。

但最近不知何故,本跟輝煌城主罕有什麼來往的白晝門,突然得到輝煌城主的許可,在這裡建起了賭場。這本就讓其它八派心裡不痛快了,偏偏白晝門更針對邪雨門搞起了動作,邪雨哪裡會忍,當下聯繫了其它七派,準備讓白晝門的賭場開不成。

此地賭場每月盈利數目驚人,對哪個門派來說都不可輕視,原本以為一切會很順利,卻沒想到其它七派中竟有四派不知為何竟然傾向到了白晝門那方。

後來才知道,原來白晝門主親自到了這裡,跟那四派達成了外人所不知的協定。原本的同盟在措手不及下突然遭遇瓦解,邪雨猜測其中必有地魔宮九小姐的緣故,否則白晝門能如此順利,又哪裡能如此輕易摧毀她的同盟。

“只是,門主尊上,九小姐為何要插手幫助白晝門對付我們?”

邪雨一方有人問出了關鍵,她猶豫片刻後才道“這是地魔宮的隱秘,你們切記不能多嘴。自劍帝敗亡後,地魔宮內出現了不同聲音,原本七小姐出生時就也曾受到過地魔神尊的祝福和認可,本被內定為魔尊繼承人。不料後來大小姐突然返回本門,魔尊之位本已沒有異議。

但這些年大小姐的許多做為嚴重違背了地魔宮內長輩的意願,對其兄弟姐妹更從無什麼好顏色,本已導致了分化的出現,劍帝的敗亡,更是大小姐這一生都不可能抹去的恥辱。想必連你們都覺得,那劍帝極可能是冒牌貨,堂堂天下第一魔,怎可能被一群天玄門後輩弟子斬殺?可想而知,地魔宮內傾向于七小姐的人會怎麼說怎麼想了。

這失敗更讓許多人對大小姐產生了質疑,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判斷的她,能是個合格的魔尊麼?九小姐向來跟七小姐走的近,地魔宮中跟大小姐說的上話的本就不多,聖魔仙必然算是一個,我與仙妹子關係如此密切,你們想,本就不喜我的九小姐,如今形勢下想要對付我是否理所當然?”

蘭帝雖然聽人說過,依雲對其弟妹態度不好的傳言,卻也沒想到從沒有發生過內亂的地魔宮竟然會出現這等危險狀況,倘若地魔門內部亂了,對天玄門而言未必算得好事。

動亂必將殃及池魚。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6
第十六章 探索 第五節 驚訝

當下個邪雨門長老問道“門主,倘若如此,更不該接受白晝門的會面之請了。魔宮本不太干涉門派之事,白晝門背後倘若當真得九小姐授意,此行必然兇險。”

邪雨左手五指有規律的在扶手上反復敲動,聽了他的話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道“所以本尊才更要去。白晝那女人敢來,本尊難道反不敢見了麼?”

那人猶豫著還是說話道“門主,他們蓄意待發,而本門高手大多忙於天藍鎮寶光異向之事無法分身。況且,九小姐夫婿本是黑夜門主愛子,說不定此次背後更有他們參與,怕是極為不利。”

邪雨展顏一笑,卻是冷笑,瞟了眼蘭帝開口道“所以才要花錢從漆牙請他來,如果他們當真敢大動干戈的打算除掉本尊,即使他有九小姐撐腰,本尊當場殺了白晝那女人也屬情急自保。”

眾人充滿質疑和驚訝的朝沉默的蘭帝望去,其中一人開口道“門主,這恐怕不妥,殺了白晝必然引起白晝門瘋狂報復,實屬兩敗俱傷之舉。”

邪雨淡淡道“本尊自由分寸,如非必要自也不會這麼做。”末了又命令道“你們各自回去準備吧,本尊還需交待二百五些細節。”

一眾人無論是否還有話想說的,均都應命散去了,諾大的廳室中,就剩了蘭帝和邪雨兩人,靜的可清晰聽見邪雨那有細長的呼吸聲。

“你為何不說話?”靜默半響後,邪雨首先打破了沉默。

“請問雇主有何吩咐?”蘭帝面無表情的回應著道,故意稱其為雇主而不呼門主或是名諱,讓她明白他在遵循雇傭兵規則。

邪雨當即笑出聲來,臉上的冰冷神色霎時消失乾淨,取而代之的是溫柔。這般盯了他半響,才輕聲反問道“你生氣了吧?氣我方才不該那麼對你。”

蘭帝突然明白了,她方才是故意的。小時候他曾經聽墮落城的那些姐姐們說過,情感是一種異常強烈的情緒反應,無論愛恨均是如此,是故,如果想要一個人對自己產生這種情緒,那就必須打破他本身的情緒平靜,讓人恨而後原諒,或是喜而後憎惡,都是種非常有效的手段。

她是故意的,以方才的言行刺激他的怒氣,再在此刻作出解釋讓其原諒,將那些氣惱無形中轉化成了喜歡。

於是他不做聲,如同仍舊在生氣而故意不搭理她一般。

只聽她沒好氣般的繼續說道“上次你認為我是想讓你成為工具,這次就是要告訴你,如果我需要你變成工具,根本不需要以自己作為交換去實現。倘若並不欣賞你,我不需要故作歡喜,就像之前那般一般一樣,仍舊能使你替我辦事。”

她說罷,凝視他半響,又問道“你為何還是不說話?”末了又自問自答道“你還在生氣。原來你這麼小氣呢,是否要讓我把他們幾個叫回來,當他們面對你好些讓你挽回顏面才肯氣消?”

蘭帝知道,識趣的人應當見好就收,但他不想當個識趣的人,所以他既不拂袖離開,也不順應她理想的心意。反而覺得有趣,想到一個人因估計錯誤而惱羞成怒的模樣實在很有趣,當即不卑不亢的道“二百五身為傭兵,任務過程中不談無關話題,請門主見諒。”

他既然不生氣,邪雨只好生氣了,她不可能當真將門下的人叫回來,當他們面對他服軟,更不可能當剛才的話沒說過,於是她怒容滿面的氣走了。

蘭帝當然不會去追。他覺得邪雨不夠有趣,很快就不再想這事了。

次日,白晝門主與邪雨會面談判的時候到了,本應及時出門的她卻遲遲躲在房裡,讓一眾人乾等著,邪雨門幾個長老前去問詢催促,都未果。

眾人正焦急時,一個女長老突然湊到蘭帝身旁道“門主昨日氣呼呼的會了房後便一直發耍性子罵你,想必是等著你前去催她吧。”

於是蘭帝又想起昨天的事情來,心下迅速算計了此地出發目的地的最快時間長度,心下好笑起來。‘此刻時間尚充裕,你當然能等,我便不信你當真會不惜失約惹人嘲笑非議。’

於是蘭帝一本正經的搖頭道“二百五只是傭兵,不會拒絕不做事便能拿錢的情況。”

那女子一聽就急了道“就當幫幫忙吧,你看大家都等這麼久了。”

他搖頭,堅決的態度讓那女長老沒了繼續勸的興趣。退了開去,不片刻後,蘭帝偷偷注意到她輕輕捏了另一個人大腿一把,那人便如同先前那幾人般,主動請命前去催促。

蘭帝心下又笑開了。

這次,那人很成功的將精神狀態不太好的邪雨請了出來,在眾人的一致關慰聲後,終於匆匆出發。

邪雨隔著人群幽怨的朝他瞟過來一眼,他故作不見的隨人流而去。

一行人將原本悠閒自在的出發改變為加快步伐,若無意外果然能恰好按時趕到。途中,以交待為由,蘭帝被叫到邪雨身旁,還有另外幾個長老,昨日見到他狼狽的那兩人,也在其中。

見他來了,邪雨原本有些緊縮的眉頭鬆開了來,語氣溫和的開口道“二百五,此次白晝門也許布下埋伏只等著殺死本尊,人力必然優於本門,是故部署方面讓本尊等十分為難不決。本尊想來,你出身漆牙,經驗必然豐富,可否幫忙負責此次人力部署?”

蘭帝沒想到邪雨竟然還沒放棄,用這種方式說現了昨日的戲言。他當然不會狂妄的以為邪雨當真不能應付,各種場面她都不知經歷過多少,怎可能反不及他這麼個半吊子傭兵?

但他不吃這一套,當即回答道“多謝邪雨門主抬愛,但二百五加入傭兵行業時日尚短,能出售和發揮的也僅止于武,其它的實不能責任。”

邪雨掩不住的露出些許失望之色,卻沒有繼續堅持,時間緊迫,她迅速將片刻前其它幾長老的意見整合後作出了決斷,隨即支走了眾人。

緊緊凝視了他片刻,突然面現無奈之色的歎氣著道“你真是軟硬不吃。到底要我怎樣才好?難道真為那日之事要一直怪我下去麼?”

見她這樣,蘭帝也不再繼續拿那傭兵條例擺姿態了,反而笑道“原來邪雨門主所謂的培養感情就是這般,俘獲在下的同時也能最大化的確保此次行動中讓在下全力以赴的對付那白晝門主。”

邪雨有些生氣,複有似強壓下怒火般道“你真是太多疑了。到現在都仍舊懷疑我用心,如果只是為擒殺白晝那女人,漆牙十三團長從開始既敢收我錢財接下生意,你自然也會全力以赴的做到最好,我何必如此這般……”

她說著,突然又停下。蘭帝知道她其實非常精明,當然看的出來這種解釋對他是否有效,既然無效,自也不再多餘說下去。

蘭帝決定刺激她,當著一個對自己有意的女人表白坦言對另一個比她更美麗女人的愛慕,絕對是一種傷害。

完美的情感縹緲如夢幻般難以存在于現實,故其必然包含許多哪怕明明不可能的謊言才能維繫,任何真實都只會將那完美撕裂。哪怕本就是虛假構築的完美。

“邪雨門主,在下實在心有所屬,是故實不能接受你情誼。”他學她,故作憂傷和坦誠。

她很快反問道“是聖魔仙吧!”

蘭帝輕歎口氣道“不錯。正是她。想我初出茅廬,才要一展所長面對未來的人生時,就遇上她那等美的不可思議的女人,其中的震撼實在不足以言表,所以輾轉反復的來了這裡,也不過是為她的緣故罷了。所以一直故意扭曲門主的心意,實是不忍直言拒絕,如今再也不能瞞下去了。還請門主體諒在下的心情。”

這番話似真似假,說的幾乎讓他自己都相信了一般,同時,他驀的想起了梅若,當初與天玄韻成婚時,為何卻不想編制一個讓她好受些的謊言呢?

那時候他似乎從沒有這種時刻準備以謊言面對事情的認識,又或許是因為梅若對他太過瞭解,根本不可能讓她相信的緣故吧。

他覺得兩者有之,也同時發覺,自從出行到達地魔門後,他變得越來越狠毒虛偽了。原本對著無情真尊他們說的那些大忘情之道,全都不知道被他忘到了哪裡。

邪雨開懷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正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高興的時候,她眼神中流露著欣賞和滿意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而後開口說了句把他嚇一跳的話。

“難怪仙妹子明明被你輕薄,卻偏偏事後反倒對你念念不忘。開始我以為是她自找介面呢,看來她看的不錯,你當日雖然行為不堪,但卻出自於情而非欲。對你的考核算是通過了,收拾白晝那女人後,便帶你進地魔宮找她,解你相思之苦吧。”

“啊?”蘭帝這次可不是裝出來的驚訝了,邪雨好笑道“很驚訝吧?倒也是,誰能想到你當初那般對她,反倒還能得她傾心呢?那日在街上意外撞到你,就興起試探的念頭。

你若當真如仙妹想的那般,為人雖張狂卻真有過人本事,又對她當真情意不凡,我自會幫她且成全了你。倘若不是,被我利用了也是你活該。現在你明白了麼?”

蘭帝不明白,一點都不能明白,根本不明白背後怎會有如此荒唐無稽的事情,但他卻在點頭,因為他至少明白了邪雨的目的和心思。

進地魔宮?

他發現他在玩火自焚。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6
第十六章 探索 第六節 狠人

與白晝門相約談判的地點在輝煌城原八大賭場之一的金玉,據邪雨所說,金玉原本傾向與她的陣營,後來卻變成了中立,是故相較別處而言安全放心許多.

“他們勢力如何?”

邪雨聽得蘭帝這麼提問,笑道“自然不弱,但比之本門和白晝門卻尚有些距離。”

蘭帝當下明白了,也就是說,在他們的地頭,雖然金玉別後的門派勢力最不可能幫助任何一方,但卻絕不會也沒有能力去阻止任何一方的埋伏設計。

但他也心生不解,邪雨何以如此大膽?以她的修為而言,恐怕還沒到傲視群雄的程度,明明人力方面處於弱勢,卻偏敢如此冒險。

總不可能是對他充滿信心吧?

目的地很快到達了,金玉城下數層乃酒樓,六層以上才是賭場。邪雨門一行人隨著前來迎接領路的人一直上到最高的九層,進入了一間金壁輝煌的圓廳,裡頭早已坐著二十餘人了。

蘭帝的目光當即被左側居首坐著的那女子吸引主了目光,不是因為她的美麗外貌,相較與邪雨而言那要遜色些許,而是那對罕見兇悍的眼神,倘若放在男人身上,倒不算太過奇怪,但一個女人有著如此激烈兇狠目光神態的卻十分罕見。

她本在修著指甲,邪雨門的人陸續進入後,她仍舊在修著指甲,指甲的形狀如劍,並不好看。如同她一身戰鬥勁裝一般,和她白皙素雅的面龐不能般配。

廳門關閉的同時,她首先開口說話,讓本想說些場面話的金玉城方面的負責人不得不閉上了嘴。

“小雨,滾出輝煌城,今天就不為難你。”

邪雨冷笑著坐下,語帶諷刺著道“我不怪你的失禮,誰讓你是私生女,自幼跟人幹著打家劫舍的買賣,不曾在白晝門學習過怎生說話。”

白晝竟不是暴躁易怒的人,全然沒有生氣,反倒大笑道“總不必學你著賤婊子般勾引男人替你賣命,今趟鬼邪副主那軟骨頭不來幫你壓陣了?竟找了這麼個淫賊,你越來越不值錢了。”

“我們是來鬥嘴的?”

白晝細眉一挑,嘴角楊起抹嘲弄笑容道“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或者你躺在這裡,或者領著你賭場的人滾出輝煌。”

邪雨緩緩起身,整了整衣裳做告辭姿態,譏諷道“我真懷疑你是否原白晝門主的親生女,你還是適合當強盜多些,類似的話十年來你說過多少趟了?難得你每次都還能說得如此自信滿滿。本尊可沒功夫陪你浪費時間,既然你無心和平解決,便各憑手段吧。”

她說罷,領著人朝門口行去,白晝沒有出言阻止,仍舊修建著指甲。當廳門打開的時候,邪雨卻停下了腳步,原本留在門外的通道的四個人,不見了。

卻多出了一群肩佩黑刃標記的人,將門外通道完全塞滿了。

邪雨只好回頭,朝神色有些尷尬的金玉城負責人望去,輕描淡寫的問道“這便是天破的立場麼?”

那人慌忙否認道“邪雨門主切勿誤會,此時本門實在不知,白晝門主只道前來談判,本門絕無參與!”

兩名邪雨門高手搶前擋在邪雨身前,將大門賭上,神色戒備的把上腰間武器。

“好大的面子,黑劍不是從不參與門派之事的麼?”

門外的人沒有答話,白晝終於修剪罷了指甲,站起身道“小雨,給你半刻鐘考慮,到底要否活著離開。”

邪雨突然笑了,十分鎮定的開口道“本尊很想看看,十年來都不曾贏過的你,今天能否讓本尊死的成。”

“那你去死吧!”白晝恨恨著道,原本拿著的小刀,驟然變大,成一柄厚背大砍倒,在其一馬當先的飛沖揮動下,形成如席捲天的暴風般強大能量,粉碎了廳內諸般傢俱擺設,將邪雨等一行人盡數籠罩在內。

廳門外地魔門最強傭兵團之一的黑劍,亦同時出手,圓廳兩頭壁面在強大真氣衝擊下支離破碎,兩群肩配黑刃徽紋的人蜂擁攻入,讓環繞邪雨身旁的人不得不將戰圈縮攏,被動防守。

面對白晝強勢的攻擊,邪雨並沒有選擇龜縮於己方人的保護中,反倒飛身搶出,硬生接下這淩厲攻勢的同時,十分愚蠢的與白晝交擊數招後,與之錯身而過的陷入白晝門的重圍之中。

這變化,讓所有人錯愕,錯愕之後,邪雨門高手是急切的擔憂,試圖前往支援,白晝門高手卻是狂喜,一骨腦兒的朝她攻上。連那白晝,都已隨手甩出一股刀氣阻擾邪雨門救援的時機後,轉身欲朝邪雨迫去。

她心知,邪雨修為和她不過在伯仲之間,這等形勢下不需數合,必能將她重傷生擒,哪裡還肯放過這等大好機會?

“白癡……”白晝忍不住開口罵道,但話音尚未完全落罷,便被意外打斷了。

初時一直做著與旁人一般反應的蘭帝,在白晝刀氣釋放後被邪雨門高手拼力抵擋住的瞬間,身形驟然加速,拔劍出手,那一刻,白晝真掉轉身形朝邪雨迫近,全沒想到有人身法竟能快的在這瞬間追上她,並在她不及反應之時發出淩厲攻擊。

劍光如華,直取她背心要害,後知後覺的白晝加速前進的同時急速扭轉身體,絲毫不敢猶豫的朝後揮出手中大刀,試圖擋下這一劍,至少也要免去被刺中要害的敗亡之局。

她手中的刀並非尋常法寶,蘭帝在瞬間評估出結果,在兩人自身修為高低的差距下,將是劍不及致命時便被她手中大刀斷去的結果,當下手中長劍一偏,劃斷她主動揮至的手腕經脈,同時以劍氣斷去了她與法寶的能量連接。

大刀脫手墜落。

白晝心下一喜,得此瞬息延緩,未必沒有機會逃過這一劍去。

劍身略抖,就勢劃過道弧線,刺向白晝下腹。她的身法不及蘭帝快,身形動勢已成,再難隨意改變,這一劍本該必重的,卻被她以左手肉掌硬抓劍身免去危難。

劍光綻放暴射下,白晝那只美麗的左手瞬間被絞成粉碎,她本想借力飛退的打算卻沒能如意,蘭帝劍上使的並非衝力,反而是吸力。她的身形頓時一緩,有那麼瞬間功夫反倒是朝他撞了過去。

兩人有白晝門高手搶近救援,出手極快。倘若蘭帝利盡的劍勢試圖重整,必被救援的兩人擋下。但他沒有,根本不需要,儘管不用生死輪回,然而對能量和力道運作的無比熟悉,仍舊讓他在實戰中具備旁人所不及的優勢。

只見他原本伸直的手腕略微一轉,手中劍柄當即脫手,旋轉著調了個頭,劍柄讓白晝避之不及的狠狠集中小腿,夾雜著破天飛劍強勁衝力的能量,頓時讓她失卻平衡,下身被勁道帶的朝後高拋,上半身卻朝下傾倒,倒進了蘭帝懷中。

局勢已定。

至此,白晝門高手尚來不及朝邪雨發起第二輪圍攻,但他們仍舊沒有放棄,更加緊了攻勢,試圖能瞬間將邪雨拿下,避免不如徹底的失敗。

園廳壁面再度被能量轟擊的支離破碎,位置靠近白晝門一眾高手,為首突擊沖入的竟是與那鬼邪副主,勢如猛虎般,硬生將包圍切除一道缺口,其帶領的一行高手,隨之陸續殺入,眨眼功夫便已面卻邪雨必敗無疑的劣勢,讓白晝門高手再沒有了任何希望。

蘭帝終於明白邪雨何以如此自信了,原來她與鬼邪關係非同一般,無怪知曉鬼邪曾被他生擒的事情,無怪如此自信的讓她自己陷入危險境地,肯定他能配合著瞬間將白晝制主。

即使他半不到,有鬼邪門這行人的突擊幫助,她也能免去必然被重傷生擒的局面。

喪失行動能力,被蘭帝‘抱’在懷裡的白晝無法置信的看著鬼邪副主道“不可能,今日此刻你忙於應付仇恨門餘黨,絕沒有理由可趕來這裡!”

鬼邪副主一臉嘲弄的擁著邪雨在身旁高手法術製造的凳子上坐下道“想必你不知道一件本該知道的事情,半月前,本副主已與邪雨門主決定結為夫妻。其它瑣碎之事比起本副主結髮妻子的為難而言,還算得什麼抽不開身的事情麼?”

白晝更難以置信的道“不可能!堂堂三門之一的邪雨尊怎會捨棄門主之尊嫁去鬼邪門?你被這婊子利用了!”

鬼邪副主好笑道“哼!倘若你還能活下去,不需多久後自會知道鬼邪門到底是否不如白晝門。”

蘭帝聽著覺得有些詫異,邪雨當真會嫁了給他?如此一來恐怕想不放棄門主尊位也難了,鬼邪心高氣傲更甚邪雨,誰都不會相信他可能捨棄鬼邪門,歸入到邪雨門下,比之邪雨門而言,鬼邪門在地魔門確實屬於遜色一籌的一方名門而已。

哪裡及得上邪雨門的威震天下。

他正這般想著,猛然察覺懷裡的白晝有著異動,體內的真氣試圖強行催動,渾然不顧他的克制,這等行徑,無疑於自殺,即便他不動手,狂暴的真氣也會將她自己轟成粉碎,必死無疑。

難道她想找死?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6
第十六章 探索 第七節 勝非勝,敗非敗

她真的想找死。

蘭帝當然不能讓她死,當下狠狠一拳轟落在她小腹,將她體內聚集的真氣轟的支離破碎,絮亂的散串至身體各處,再以斷卻真氣連接的方式,使之一段時間內再不能聚集。

這一拳打的結實,力道更是不輕。白晝痛的全身抽搐,卻沒有哼叫出生,意志很是堅韌。

白晝門一眾人,怒不敢言。

“你是不是瘋子。”蘭帝低頭望著她道。

兩派勢力在地魔門內可謂非同小可,牽一則動全法,這種場合,其實從開始就決定誰都不敢當真殺了對方門主,至多是將之重傷生擒回去,以此交換更多利益而已。

一方門主倘若這麼死了,必將引起日後瘋狂的報復,與之關係密切的其它各派,都將難以置身事外的加入其中。除非能將對方滅派,但這種情況如無鬼邪門對仇恨門那種特殊環境配合,幾乎不可能辦到。

更何況兩派根深蒂固,遍佈地魔門各地,哪怕主山傾覆,勢力猶存。

她若這般死去,豈非讓兩派之間進入兩敗俱傷的拼殺局面?這絕不是一個合格門主所該做該想的事情,更不是其它人希望見到的局面。

鬼邪副主和邪雨都不知道白晝的舉動,還自奇怪蘭帝為何突然打她。

白晝好一陣子才回過氣來,神色虛弱的抬臉打量了他一陣,突然笑問“你在漆牙的編號是多少?”

“二百五。”

“你阻不了我,除非你什麼都不做的一直把我抱下去。”

蘭帝不否認,因為不可能廢她修為,那跟殺了她沒有區別。當即坦言道“所以我才問,你是否瘋了。”

邪雨此時首先猜到了,色變道“白晝,你何必如此恨我!”

白晝冷笑道“你個賤貨!我一生中唯一的失敗是因為你,絕不會容忍在你受傷失敗第二次!你以為你今天贏了?我要讓你勝不是勝!”

鬼邪副主此刻也終於知道了白晝的心意,同時色變,卻沒有開口說什麼,邪雨門的事情終需邪雨自行決斷,他絕不能干涉和左右。反倒在邪雨門高手圍攏過來後,告辭一聲領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該幫的已然幫過,剩下的只是邪雨門自己的事情。

臨走前,他朝蘭帝報以感謝的微笑。

邪雨沒有猶豫太久,很快開口道“你我當年何等要好,卻因為那廢人鬧至這等田地。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你總以為是我勾引了他,其實根本沒有。

他無法忍受你那性子,自己投懷送抱的往我這粘,他既如此,我自覺得不配承你之情,又能利用其本事,兩相權衡下,有什麼理由放過他?我知道你只是氣不過,並非當真有多傾心於他,為此鬧至把姓名賠上,讓兩門狠鬥被黑夜門坐利哪裡值得?”

說罷,搖頭歎息著道“罷了,以你性子若就這麼把你生擒回去,事後你也必然非得自殺死在邪雨山上,終究難免風波而鬧的兩派俱傷。二百五,放了她吧。

本尊也不想借此得什麼好處了,便算看在九小姐面子上吧,賭場之事你還要鬧便鬧,不過本尊再過兩月便要將門主之位傳與二弟,從此便是鬼邪門的人,你哪怕非要糾纏,也鬧不了多少時日了。”

蘭帝自然不會有異議,也不可能有異議,他只是個拿錢辦事的,當下鬆開了懷裡的白晝,輕身飄回邪雨身旁。心下只覺得好笑,一陣折騰,最後鬧出這等收場,也不禁佩服白晝對自己的狠辣,這麼一來,當真讓邪雨根本算不得勝利。

除非她為了利益不在乎日後對門派的深遠影響。

白晝絲毫沒有感恩的意思,恨恨朝邪雨望去一眼後道“你走到哪裡,哪裡就是戰場,鬼邪門一定會後悔接納了你。”

顯然,完全不打算就此甘休。說罷,又緊緊注視了蘭帝半響,抬手指著他一字字道“二百五,我一定會記住你的,你最好也不要把我忘了。”

末了,也不等旁人反應回應,便招呼著白晝門的人走了。

“金玉城今日的損失,白晝門自會負責,中立之恩,不會忘記。”

最後這含沙射影的話,幾乎將那金玉城的頭頭急死,所幸邪雨十分寬容的表示理解,表態相信他們並沒有參與今日之事。兩派也沒有鬧騰出更嚴重的結果,他倒也不致無法洗脫干係。

離開金玉城的路上,邪雨有些感歎的對蘭帝說些她過去遊歷鍛煉時跟白晝認識相處的情形,以及兩人恩怨的中心點,一個曾經名揚地魔門,如今卻成廢人的男人。

那男人過去本和白晝是戀人,白晝和她結識後,長久的並肩作戰長處下,他喜歡上邪雨。後來離開了白晝,一直追著她進了邪雨門。

事實上白晝並不是因為癡情,只是一生好強,無法容忍這失敗,無法容忍連自己男人都留不住的恥辱而已,也恨她不顧兩人當時交情。

但其實,錯不在誰。那男人從開始就清楚邪雨對他無情,但這點在他成為廢人後她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不再見他了,他托人轉達了封書信給她。

其中主要是說,他開始就知道,也知道他只能憑藉實力的利用價值,讓她對他強作笑顏,但他並不後悔,因為他至少曾經擁有所希望的快樂歲月。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明白,我不會選擇利用他。不是不忍,更不是顧忌白晝,而是因為,其實被利用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邪雨這麼說著,沉默片刻後又突然問道“你想不想見見他?他當年的劍很快,我想值得你見見。”

蘭帝搖頭。

她笑道“覺得一個失敗的人所學也不會有多成功?但如果你知道當年圍攻他的人中有五個浩劫前生存下來的老輩高手的話,該不會這麼想了吧。”

“那倒不是。以成敗論英雄非常片面且愚蠢,他敗在其性情缺點上,但他既能知道這缺點和坦然接受這結局,他過去的劍自有非尋常可比。只是,並不適合於我而已。”

這是個理由,但也是個藉口。蘭帝並非一點見見這人的興趣都缺乏,這樣一個人,他的劍確實有見的價值,但他不能見,這樣的人眼睛必定如他過去的劍般毒,怕會看穿他的偽裝。

不追求利欲的人看人事不易被所謂的證據和環境因素蒙蔽,儘管所為往往不利與利欲得失,卻也往往是虛假和謊言的剋星。

他不想節外生枝。

邪雨聞言思索著道“我到沒有想到後面那些,也許這就是他一直不打算收徒弟的原因吧。大概他覺得,能學得他本事的人,難免會如他般收場,脾性不同者,也學不到他邪劍術的精髓。他很讓我惋惜,他的劍術實在很厲害,可惜他的人在生活中卻不如他的劍。”

末了,又換了話題道“不提他了,後日便帶你去地魔宮,你是否很激動?”

蘭帝沒說話,心下卻想,他是很激動,激動的想逃。

但也有些興趣想知道,地魔門最神聖的地魔宮裡頭,是怎般模樣?

他很快便能看到了。他對造成邪雨和白晝恩怨的那男人的看法,也沒有錯誤。因為此時,花自在和無情真尊他們,就遇上了這麼一個人。

無情真尊他們,自從獲得了完美合理出身後,便從市井開始一路打出名氣,打成當即的新秀團隊,打出了城市,變成了在周遭頗有名氣的地方小傭兵團。

這過程中他們一直在潛伏,合理的出名,合理的成長著。安分的在當地城中,如同其它逐漸有名的人一般賺錢,生活,一般故意為意氣和面子同人戰鬥。

這些步驟的實現,都由軒轅小帝決定,在無情真尊和花自在的同意和工作下得以成功實施。這些日子來,他們沒有碰上過天玄門通行的人,連消息都無從探詢。

照很早就離開了他們,因為她擁有隱匿本事,根本不需要如他們一般大費周章,她說是先回玄門了。花層樓因此曾罵她自私,卻也莫可奈何。但天玄韻總相信照根本不是回了天玄門,而是跑去尋蘭帝了。

她時常有種錯覺,照根本不在乎或者說有些排斥天玄門的人,不會在以他們是死是活,她似乎只關心蘭帝的事情。

但這只能是猜測,她沒辦法問,問了照也不會回答。

眼前值得開心的事情是,他們終於得到委託,得以離開當地到別處去了。這是個很好的開始,只要做的好了,更負聲名後,自然有許多別地的人找上他們,逐漸的便能理所當然的到更繁華的城市生活,距離離開之日也就更近了一步。

雖然任務有些讓他們意外,竟是護送一個珠寶商賈前往輝煌城。但幸運的是,這商賈所攜帶的寶物非同尋常,也是意外所得,故花不起更多的錢請更有名氣的傭兵,卻又必須憑藉這些東西一夜暴富。

故多方打聽後,聽人說他們一行的本事不必任何傭兵團的差,才下定決心的找上了他們。

軒轅小帝雖然認為路途遙遠,且距離地魔宮太過近了,但一來除蘭帝外眾人模樣當時都不曾曝光,二來這商人所帶寶物必然惹來許多麻煩非常適合他們進一步揚名,便勸了眾人接下了這趟生意。

途中,他們無意之下聽說了蘭帝的消息,他曾在邪雨的雇傭下將白晝門主生擒。但至於後來的去向,卻不為人知了。前往輝煌城,途中也能經過邪雨山,一行人想順便在邪雨山附近看能否打聽到他去向,便勸那商人改了路線。

當他們到達邪雨山周遭的村鎮歇腳時,意外的被一個人,一雙眼睛盯上。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7-16 20:26
第十六章 探索 第八節 粗布鐵劍

盯上他們的是個男人,一身粗布長袍,獨坐在酒樓臨窗一角,可觀近酒樓內外,桌上放了柄鐵劍,沒有絲毫法術力量的凡鐵。面容十分清秀溫和,舉止文雅,坐的是上座,桌上放的是清茶和饅頭,佔據著上好的席位,卻竟沒有人執強將他趕走。

這些本就讓人很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他將無情真尊等人逐一打量過後,露出奇怪的笑意,接著便差了店裡的人,將他們招呼過去並坐。

“他看穿了我們身份。”軒轅小帝這般低聲交代了旁人後,率先起身坐了過去。所幸他們為打聽消息自行出來,否則若讓那商賈察覺異常,可是麻煩。

花層樓,非語和徐離焰雨沒有出來,一行四人坐了過去。那古怪的男人便支人擺了屏風,略為隔絕了酒樓中噪雜的喧嘩衝擊和影響。軒轅小帝正考慮著是否出手將他震死滅口時,他開口道:“聽說天玄門有一種法術和靈藥,及時治療內氣散失造成的經脈損毀,並幫助散功者重聚天地靈氣,不出一年便能修為全複,可是真有此事?”

四人沒有說話,天玄門確實有這種仙丹和秘法,但不是各派都有,更不是量產隨意可得的東西,在場眾人中,也只有無情真尊可能擁有儲備了,便是徐離焰雨也無法弄到這種只有人情才會送出的珍貴東西。

無情門確實有,否則無情當年怎可能出關後修為更勝過去?便是憑此藥盡複功力。

最後還是無情真尊淡淡開口“不錯。只是,你打算用什麼來交換?”

她的意思很明白,此刻要殺他,輕而易舉,魔門中爭鬥尋常,即使殺了他,旁人也不會多想什麼。儘管他的身份很有些古怪,但如必要,還是可以這麼做的。

他無法要脅他們什麼,只能交換。

那男人淡淡笑笑,眼神和神態都顯得非常平和親切,無喜無怒的樣子,讓他們禁不住生出異常好感,地魔門中,竟還有這樣的人。

“當初闖蕩時,也曾意外獲得過些寶物,相信也足夠交換此丹了。如若你們對此並無興趣,我可助你們離開地魔門。”

第二個提議,頓時讓眾人來了興趣,早已厭倦了這裡,每日小心翼翼,度日如年,更要漠視和容忍周遭亂七八糟的骯髒醜陋人事。

眾人中除卻因掛念蘭帝而有些不想獨自離開的天玄韻外,誰又不想回去呢?

無情真尊自然知道眾人心意,況且若能早些離開,當然好的很。但卻沉默著沒有說話,那男人見狀微笑道“你是奇怪我何以敢如此誇口吧?你既看得出來我修為和經脈已廢,也該相信我總有辦法能送你們離開。”

無情真尊輕輕搖頭,淡淡道“非是這個問題。那丹藥必須配合秘法,每日施為方才有效,此法絕不可能傳授與你。然而卻又不能讓你在天玄仙境呆上一年直至傷癒,正自為難而已。”

那男子聞言微笑道“這並非什麼問題,我大可呆至傷癒時。”

“無情山不容外人居住逗留。”

無情真尊直截了當的說道,一時間,陷入僵局。眾人正失望時,花自在突然開口道“忘情山可暫時收留他,日後守望宮若因此追殺,我一力擔下。”

眾人均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積極,渾然不顧日後可能惹上身的麻煩。

無情真尊聞言淡淡道“好,既然如此,一旦回去後我便將但要送與忘情門,同時授以秘法。至於你們要將他安置在玄門仙境內又或是天玄城,本尊一概不知。”

天玄韻聞言心下有些鄙夷,覺得無情真尊太過虛偽,明明也想離開,卻偏又想方設法的避免因此連累聲名而日後惹人話柄。無情真尊卻不理會眾人怎想,說罷便自顧走了。

花自在在眾人殷切期待下,跟那男人談妥了這筆交易。到最後相約臨別時,才想起問道“請問閣下過去在地魔門的名號叫什麼?”

那男子淡淡道“這算是交易的一部分嗎?”

花自在想了想後,搖頭。

“那麼請原諒,我早已忘記過去的名號了,本身也不願想起。”

花自在沒有深究,不再追問這個問題。

“兩個月後,此地再見。”

那人微笑點頭,目送眾人離開了去。

這是,天玄韻才突然有些替花自在擔心,倘若那人過去是個可怕的魔頭,日後他受的連累可就大了。卻也因此,突然發覺花自在原來是個如此替同伴考慮和敢於擔當的人。

軒轅小帝一直沒有插話,一直到離開也沒有為此說什麼。心下卻算計著如何儘快找到蘭帝,到時候便能一同離開。

邪雨山下,在有心打聽下,軒轅小帝果然不負眾望,從邪雨門弟子口中探聽到蘭帝的消息,但卻是噩訊。

邪雨門於白晝門在輝煌城的爭鬥過後,那加入漆牙的,曾經調戲過聖魔仙的淫賊被邪雨門主帶入了地魔宮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漆牙十三團為此請出漆牙總團長,最後似也沒有結果。

許多人說,那淫賊早在地魔宮內被正法了。

當這則消息由軒轅小帝口中告知眾人後,天玄韻當場忍不住哭了。徐離焰雨也是一臉黯然悲傷之態,軒轅小帝十分沉默。他無法安慰眾人,蘭帝的身分本就為七小姐和依雲所知曉,他怎會如此冒險的進入險地?

他無法安慰她們,他自身就受著良心譴責,他知道,很可能是依稀將蘭帝殺了,她不會允許他這個知曉他們兩人當日之事的人活著,更何況他還是天玄門的人。

卻也存在著僥倖,因為外傳的消息也只是猜測,按道理說,蘭帝這個行動頭腦被擒或是被殺,地魔宮都理當大肆宣揚才對。

“也許他並沒有遇害,他不是個沒有把握就將自己往虎口送的人。只是我們再想尋他也難了。”

天玄韻卻很堅持要陪同那珠寶商人到達輝煌城,順道打聽了消息後再回到邪雨山在那人的安排下回去。時間上還尚充裕,其它人或是沒有異議,或是有意見也不好提將出來,最後便這麼決定了。

眾人到達輝煌城,已是大半個月後了。途中雖然全程使用傳送陣到達一個又一個的城鎮,但由於眾人身份平凡,只能在眾多等待的人中排號,不得不在城鎮中停留等待使用那刻到來。

這過程中,遭遇到不少察覺那商人攜帶寶物異常的邪門高手搶奪或偷盜,全都被眾人打發了。到達輝煌城後,眾人拿了報酬後就辭別了那感恩戴謝的商人挽留,在城中想方設法的打聽著情況,一來不敢關心過度惹人懷疑,二來地魔宮內的事情外面哪裡能知道多少?

足足停留了近一個月,仍舊沒有其它的消息。眾人不由心涼,若非遭遇不測,他怎可能至今沒有離開地魔宮內?絕望的天玄韻本不想離開,幾乎想去找上邪雨門主一問究竟,或是殺之以報喪夫之仇,最後卻在眾人阻勸下暫時壓下了報仇執念。

一行人黯然歸返的途中,意外遇上了黃予和豐物帶領的兩隊同伴,他們人手上也各有些微折損,眾人相遇總算沖淡了些許悲傷氣氛,當即一併趕赴了邪雨山腳。

途中對於蘭帝已死的消息,兩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安慰眾人說絕不可能。問及理由,兩人卻又不說。後來天玄韻窺著無人時候找上兩人詢問,坦然知曉依雲和蘭帝過去之事,兩人才道:“既然你知道,那何必還如此難過?依雲又怎麼可能殺蘭帝。”

天玄韻還是不放心的道“但那是前世之事了,蘭帝根本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也說不因此對她有什麼異念。況且地魔門七小姐知悉他身份,怎能沒事呢!”

兩人這才知道蘭帝根本不記得過往前事,不由詫異的問了起來。漸漸的便說的多了起來,將過去在懲處之地經歷的諸般一一道于天玄韻知道了,黃予安慰道“所以這次行動我們才這般積極,皆因知道依雲絕不會殺他。

你雖說二公子不記得前世,我們卻不認為這是什麼轉世輪回,反倒覺得是種重造肉身的秘法。依雲就是過去的她,二公子就算不記得了,她卻還記得吧?況且,二公子如果要從地魔宮中殺出來,也不是太難。”

天玄韻見兩人始終不明白蘭帝根本不是前世那個神話般強橫的人,知道再說也是無用。從兩人口中聽說了過去的事情,心下更對依雲的存在感到介懷,便沉默著聽兩人勸慰了陣後,告辭走了。

但也著實也因此生出了些希望,更不由的想像著,那時候蘭帝的為人。

‘今世的他,怎這般沉默無為呢?事事隱忍,簡直像是任人朝其大吐口水也沒有脾氣發作一般,哪裡有什麼威勢可言……’

帶著這份灰心和希望,天玄韻雖眾人一併,在那男子的安排下,果然十分順利的通過中立城離開了地魔門,在歡呼和掌聲中返回了天玄仙境。

那個幫助他們離開的男人,便被花自在安置在了忘情山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ericcheungxx

LV:8 領主

追蹤
  • 56

    主題

  • 1825

    回文

  • 1

    粉絲

我是百合黨,不爽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