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王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關閉
tt9981 2011-8-18 12:33: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2 98505
tt9981 發表於 2011-8-24 10:11
第九十章 三百里奔襲(二)

 太子妃閱罷,淡淡笑道「既入南陳門,既為南陳人。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父王自幼諸多教誨從不敢忘,離蜀數月至今不能盡釋思鄉之情,故而每每得知西蜀來人,總忍不住相見敘問,但若為刺探南陳軍機而來,從今以後休要再見!」

從此,白莫歌對她越加喜愛信任,陳王也漸漸不再對她防備,見她處事進退有度,於內溫柔嫻熟,於外待人寬厚,分寸得當,便也越發對她滿意,使太子將更多事務交託料理。

白莫歌許多時候遭遇煩心事,都會與太子妃商議,總能聽到有價值建議,此番事情左右為難,得知她從西蜀看望九王爺歸來,當然迫不及待去見。席撒從未見過太子妃,白莫歌也根本不願意讓他見,他自知素來輕浮,難免惹人嫌疑,也從來不提。

眼下只能期盼此事能得妥善解決,料想有太子妃從中周旋,說動王后相幫,未必不能使陳王改變主意。席撒信步園庭,越想越覺鬱悶,難得當回正人君子便招惹麻煩,而李煙雨那頭的結果又不如意。

正想時,報北撒軍王之門龍騎兵第三隊隊長求見。來人是席王舊部將領之子,武藝出眾,胸有韜略,十分讓席撒器重便編入龍騎兵團。他見著北撒,先是拜禮,旋又頗顯焦急的稟報道「王!聽聞反綠林聯盟副盟主李煙雨昨夜……」

說到最後,不好直言,拖長聲調顧作沉吟,見席撒點頭,才急道「王,此事恐怕不妥!」「怎麼說?」「那李煙雨自從結實陳善道後,兩人日久盛情,據說暗地裡早有海誓山盟。此番她為情勢所迫,委曲求全,但此事若被陳善道得知,必定對王懷恨在心啊!」

「什麼?」席撒失聲努叫,霎時明白過來,狠狠一拳打爛涼亭石桌,氣惱道「唉!本王中白莫歌設計了!」

此時才明白白莫歌故意不提此節,為反綠林聯盟中買下隱患,如今陳善道不得勢還罷,為求聯盟發展必然隱忍不說。他日一單功成名就,有此羞辱藏心絕不會對他交心,說不定更會翻臉成仇,此刻他必然已經得到受白莫歌指使的宮人透漏,知曉此事。

昨日李煙雨來根本不是與陳善道商議後定計,必屬自作主張。

「依你之見,眼下當如何補救?」那人思索著道「屬下倒有一計,王本不知此事,何不詐做對李煙雨歡喜之極,主動尋陳善道求他撮合?如此一來他料王不知情由,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也就難以責怪,更不致成辱遭人恥笑顏面難堪。」

席撒略一思索,也覺此計可行,忙使人前去邀請陳善道單獨見面。心下更急切於往西南出行打算,在南地,白莫歌唯恐他攪局,更不願陳氏因此得勢,影響南陳日後局勢利益。助他之餘又不得不從中作梗,如此下去徒然鬧的兩不愉快,唯有北撒軍前往西南謀求發展,白莫歌才能完全安心。

陳善道來時,不似平日般見他高興,卻也不見怒氣恨意。看的席撒暗自心驚,知此人看似和善,城府極深,又能隱忍,實在可怕。表面上卻裝作高興,迎他進了大廳,又故作神秘的叫退侍女,滿臉熱切期待狀道「陳兄,有一事想求你幫忙。」

「哦?席兄弟有話但說無妨,今聽聞李副盟主轉達王之門意向,如今我們可是自家兄弟了。」席撒聞言大笑。「小弟本有此意,因近來事務繁雜一直未能與陳兄相商,不想竟勞動李副盟主大駕。但若非如此,也未必能獲此豐收啊!」

「此話怎講?」陳善道故作疑惑,頗感驚奇狀。「說來不怕陳兄見笑,小弟對李副盟主一見傾心,思念之情擾的終日惶惶,此番就希望陳兄能幫忙撮合,相詢李副盟主意向。」

陳善道臉色微變,又故作遲疑。「席兄弟的意思是?」

「希望能與李副盟主喜結良緣。」席撒的眼睛在笑,臉也在笑,眼眸中的光,滿是殷切期盼之情,若非深悉他性情的人,絕難疑心他這番話的誠意。

他的心卻沒笑,陳善道如果一口答應,那麼這梁子結定了。若拒絕,說明此人雖功利,卻仍未喪盡人性,不至甘願出賣情人地步,自然也會因他不知者無罪關於稍釋羞恨,此事尚有緩和餘地。

陳善道的遲疑,讓席撒心驚。所幸他沒有遲疑太久,神色明顯緩和許多,不似先前那般故作無事。「席兄弟有所不知,在下與李副盟主彼此心儀已久,兄弟提出這種請求實在讓我為難。」

席撒裝作吃驚,繼而一副臉色大變的驚慌模樣。陳善道見狀,仍舊壓忍。「兄弟不必如此,所為不知者無罪,李副盟主美貌非常,難得又武藝高強,不讓鬚眉。兄弟對她傾心也是情難自禁,況本不知此事,我豈會因此介懷?「

席撒長長歎氣,輕閉雙目,側臉一旁。一副痛苦悲哀,懊惱追悔,猶豫掙扎的模樣。「席兄弟不必如此,兄弟之見,縱有些誤會說清便也是了,何必如此!」

席撒又裝作再三掙扎猶豫,才難以啟齒狀道「陳兄於我王之門有莫大恩情,有難得重情重義,如此交心。此事若隱瞞不說,就此逃脫過去,我實在難以安心,更覺無顏相對!昨日,與李副盟主對飲夜談,心情鬱悶之下飲酒過度,不想因此亂性……」

說到最後,一副無顏開口模樣,重重歎氣一聲,揚手拔出腰間斬鐵劍,擲於陳善道面前,悔恨交加狀道「兄弟我實在說不下去,更無顏愧對,陳兄就請給我一個痛快吧!也免得一聲內疚自責,更為旁人恥笑非議,背負忘恩罵名!」

陳善道見狀忙急身而起,一把抓住他雙肩,語氣真摯的勸道「兄弟怎可如此?此事陰差陽錯,非你一人之責,酒後亂性在所難免。更怪我一直心存顧忌,未曾與兄弟言明,才致此結果。兄弟若要說謝罪,這第一當死之人就是我陳善道!」

「陳兄!」

「席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若因此累你我兄弟失和,豈非得不償失,愚蠢之極!」

「陳兄……」

……

酒飯過後,陳善道醉醺醺的告辭離去,席撒回到臥室,醉意盡去。只覺身心疲憊,滿心悲哀莫名。肩負許多人未來的時候,便沒了快意恩仇的自由灑脫。

他至今不敢確信陳善道的表現真實性有幾成,太過自信得計最為愚蠢,陳善道並非好對付的人,他不得不從此暗留戒心。白莫歌這招棋高明之極,他輸在情報信息太過閉塞,對此結果始料未及。

禁不住懷念被稱為席紅梅的時光,橫劍冷笑,我自目空一切。哪管東南西北,要來則千軍不能阻,要去,則萬軍不能留。無錢則搶,愛美則奪,一人死便是族滅,一人活便擁盡未來。心血來潮時,行一二善事;鬱悶不快時,入軍營步旅,斬敗軍十將,飲血而去。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4
第九十一章 三百里奔襲(三)

 然而,性命只有一條。永遠的席紅梅只是幻想,如同永遠的惡上王,終有敗亡時候。於是席紅梅重新變做席撒,惡上王變做仙風道骨的南陳三公主駙馬。用道貌岸然埋葬放縱慾望的往昔,只能偶爾感歎哪些不可能再現的逝去時光。

席撒的唏噓感歎只有短短片刻。他很快考慮到,此事未必盡然不利。陳善道對他心有芥蒂,對李煙雨芥蒂更深。無論李煙雨所為抱多少為聯盟事業發展的誠意,也只有無情之人才能全盤接受,不懷責怨。陳善道並非全然無情之人,此事注定成為兩人間不可修復的裂痕。

這是人性,哪怕陳善道想的再通徹,也無法改變感情上遭受的創傷帶來的心理不平衡。總有一日,他會爆發,李煙雨跟隨受創,為付出一切換來這種不諒解而傷心透頂。這也是人性,只要她對陳善道當真有情,想的再通徹也無法心理平衡。

就算換做是他席撒遇上這種事情,結果也沒有太多差別。

李煙雨仍舊有被爭取拉攏的可能。他甚至什麼都不必做,只需要保持和氣,等待那一天到來即可。當席撒整理清此事時,白莫歌帶來好消息。在太子妃的周旋下,王后等後宮力量努力中傷席撒道德人品,說他風流成性,喜新厭舊之類,陳王終於改變主意,再不願將愛女嫁給這種負心薄情的男人。

白莫歌說起陳王評價席撒品德哪些言辭時,笑個不停,又道多虧有李煙雨之事發生眼前,才讓他父王確信無疑,忍無可忍。席撒沒好氣道「還敢提李煙雨,險些被你害慘,竟故意隱瞞她與陳善道的關係,好一招妙棋。」

白莫歌笑的更開懷,妙計終被人得知的那種得意神情。「哈哈!你終於知道了?嘿嘿,本王真擔心此事要放到若干年後才能對你盡展得意竊喜之情,快說來聽聽,那陳善道反應如何?」

席撒不說,懶得搭理。白莫歌呵呵發笑,舉杯喝乾。「你也別裝的一臉委屈,秋紅歸來後不忘我信中提及的凌上水一事,見過之後,只責本王糊塗。說將大好一塊美玉平白贈人,哼!你心中不知如何得意呢!」

席撒來了興致,頗覺驚奇。「太子妃不通武藝,竟也看出凌上水資質?」「她雖不練武,但隨本王已有兩年,對於武學理論可知之不少,看過她的掌上舞,又追問入魔太極劍究竟便想通此事。說我中你言語圈套,你只說她入魔太極劍的修為必青出於藍勝於藍,卻沒說旁的本事。」

席撒失笑兩聲,全不得意。「得了吧!這種小計哪裡瞞得過你,不過是順水推舟,自知憑南陳太子身份難以真正收復凌上水歸心,心中也為她感到可惜,所幸做了人情給我而已。太子妃並未看出凌上水倔強之甚,此事結論實在遜你一籌,反被你裝糊塗的以為幫上許多。」

白莫歌呵呵輕笑,喊他乾杯。「算你有自知之明!夫妻情誼本就需用心經營,秋紅德才兼備,甚為難得。如此學識難免心懷抱負,我若事事表露太盡,讓她有不能作為之感,長久之下,必然心情鬱鬱,自覺無用。

你對李若就是太過壓制,她雖事事順從,但內心積壓太多表現欲,爆發時便不可收拾。本王今日好心指點你兩招,治家如治軍,需適當予有能伴侶和諸將表現之機,鋒芒太露,便會壓的旁人有計不敢獻,有話不敢說,終有一日落得一葉障目,狂妄自大而不自知地步。」

席撒虛心接受,不忘稱讚。「這話倒於新苑陰陽並濟用人之道暗合。」旋又沉吟道「我哪些龍騎獸贈你戰神軍二十頭吧。」白莫歌擺手推辭,笑道「不必了,待王之門龍騎數量寬裕時再說吧。」又笑道「怎麼?忽然良心發現,心生感激?」

「笑話!早知道哪些賭約不過是你藉機相助的人情,原本就有此念。本打算離開時再說,如今陳王對我心生惡感,早些贈你,也免得他對你橫加指責,說你太過重情衝動,養虎為患之類的。」

白莫歌這才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也好,你我雖各知心事,不以這些為意。但旁人難免非議,如此可堵眾人猜疑,確不宜拖延。」席撒便讓他自去挑選,又告知如何使龍獸如何重新認友之法。

兩人閒談一陣,宮人來報,西妃領凌上水求見。白莫歌笑而起身告辭,「凌上水今日見過遷居南陳的家人果就肯信任於你了。本王答應的寶物已使人擺放廳上,只可惜虎兄弟的五百萬錠金,白虎國今年的財政可吃緊了。」

席撒陪他出去,好笑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本有意藉機削弱白虎國財力而已。」白莫歌長生大笑而去。「既生席撒,何生白莫歌?哈哈哈哈……」「自戀成癖!」席撒笑罵一句,自顧為西妃辦事有力欣喜。

再見凌上水,她整個人的氣質神態都已煥然一新。如覆水霧的眼眸依舊,深藏其中的麻木已去,為炙熱旺盛的鬥志所取締;平板無味的聲調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卑不亢的沉穩。一身北撒族精緻獸皮甲,腰佩中魏制殘心雙劍,說是劍,形又似刀。

英武不凡,讓人見之一亮。

席撒鄭重起身,雙手托寶物鳳鱗裳遞上。此物名為裳,實則攻防一體的珍貴寶物,別說南陳只此一件,既是妖族中也沒見過第二件。甲似鳳磷羽片片銜接,形似華麗舞裝,條條火紅的磷帶可纏掛甲上為飾,又可盡展為鞭。

鱗片可做暗器,銳利異常,當今天下第一暗器高手千手羅剎就曾三度登門,懇求以寶物交換此甲。奈何她不過一江湖中人,所呈寶物儘管珍貴仍不足以讓白莫歌動心,邀其加入南陳效力又被拒絕,致不了了之。

「此物名鳳磷寶裳,世所罕見。得自血腥妖族,昔日著此甲的之人縱橫沙場,出入萬軍如入無人之境,死於此甲的人族高手難以計數。若非最後為五極霸王所重傷,也不會為南陳高手所乘,不敵圍攻身亡。

此甲雖威力無窮,但能真正發揮其力量者卻也寥寥無幾,但本王相信你就是擁有它的最佳人選!冥冥之中,它的等待也定然是你。本王在此將它相賜,命你使之創造新的輝煌。不辱此物聲名,不沒一身驕人天資!」

凌上水學著妖族禮儀,抬臂致禮,高聲回應。「北撒族王之門凌上水發誓遵王之命,竭盡全力奮戰至死!」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5
第九十二章 三百里奔襲(四)

 席撒很歡喜她此刻附帶感情和理想的說話神態,認為凌上水的資質必是阿呆之外的另一個奇跡。當即虛扶她起身,請坐看茶,詢問其她內功流派,師承。這才知道凌上水果不曾真正修習過內功,只修煉些吐納呼吸,修身養氣之法,與身法本領都得傳自白虎國宮廷舞師,自幼被賣為奴便勤奮修煉,不知覺中有此成就。

確定她所學呼吸吐納之法對於修學道門內功並無衝突,席撒當場便開始口述入魔太極劍心法口訣,西妃則細加解釋說明,親自指導她配合心覺練功的一套劍式。席撒見凌上水練的認真投入,動作間婀娜身姿盡顯,不由想起她衣裳下美妙的胴體,自覺失態,便著西妃多加費心,打發她們往花園僻靜處修煉。

過不多久,召來王之門三騎隊長,詢問凌上水點頭的詳細經過。結果不離推測八九,凌上水得知親族全遷至南陳時,十分激動,西妃領她出宮。她在家中停留三日,知道親族中凡有些力氣的都已充軍入伍,長親更有被授以官職的。

親族全脫離虎嘯天控制讓她再無後顧之憂,同時也相信席撒的能力,西妃再提時,轉述席撒的期望以及承諾,凌上水再沒遲疑片刻,發誓追隨。席撒心知此事得成全仗西妃用心,凌上水過去為虎嘯天控制極深,顧忌重重,如今顧忌雖去,但在她心裡或許以為不過轉換個對象而已。

對他這個頭領此刻並不存在多少信任,加入王之門只憑對西妃聲名的幾分信可。要真正讓她信服,使她信任現在跟隨的頭領的確不圖她姿色,絕不可對她動色念,動也絕不可行,只能憑路遙知馬力感化而已。

夜色漸沉,席撒於園庭信步,考慮其綠林聯盟的發展。綠林聯盟部落被夾在南陳與離王城之間,週遭又有太多規模大小不一的部落小國。以李煙雨和破山槍王為首的力量一象徵聯盟部落基礎力量的錢糧,一象徵軍力,數年來結盟互助,又與週遭較強大的部落關係交好,相對頗為安寧。

但過去繳納許多錢糧給綠國,如今又供給離王城。縱使南陳,也曾數次客氣的索要。致使所產雖然不少,卻沒有什麼節餘。離王素來沒有太大野心,安守一偶之地,更有說法認為她所以佔據離城,只為防南妖王入侵而已。

但其收羅的綠林強匪勢力遍佈天下,軍費開支比之尋常大國亦不逞多讓,在有強盛一方無可比擬的南陳,南地諸國諸部落只能被壓的抬不起頭,兩相供應迎合,根本不能指望能有所圖謀發展。

白虎國的發展這些年算得一枝獨秀,因白莫歌之故,國力軍力都得以增漲,但如今虎嘯天已引起白莫歌猜疑,日後勢必遭到打壓。在陳王與白莫歌雙能之士治理下,南地若干年內都休想發生什麼變化,諸族諸國因各自利益之故,長年被南陳暗中分化,許多結怨極深,絕難齊心竭力對抗。

況反綠林聯盟成員均出身貧苦,勢力發展素來為故地權貴猜忌。倘若繼續安於南地,休想綻放光華。然而,縱使他能說服陳善道等人分兵西遷,拉下臉面求白莫歌相助打通一路關節,補給如何確保?領地又從何處尋?

人類部落國家大多不知妖族以開闊荒林為增創資源生產的發展模式,尤其西南之地與荒林相連的地域無不被諸強國瓜分殆盡,哪裡能輪到綠林聯盟橫插一腳。

席撒為此,一連半月鬱鬱煩心。這期間,自部落城運來的兵甲錢糧已到,陳善道與李煙雨分於匯合的三千部將分別裝備,其餘運返聯盟總部,上下聯盟並將無不對北撒族感恩戴謝。

這日席撒剛從陳善道居處回來,正撞上來尋他的白莫歌,眉頭緊鎖,十分煩惱模樣。見到他,忙叫住道「大哥且在宮裡安心住下,形勢所迫,小弟實無法相陪。」席撒暗覺奇怪,追問緣由。

「南蜀與南吳終於結成同盟,起軍三十萬瓜分西吳,周邊部落小國不知為何突然一改中立姿態,愚蠢相助。三日前,西吳邊境重鎮已被攻破,派來使者請求南陳相救,本王不得不去!」

席撒大吃一驚,萬料不到得中魏撐腰的西吳會忽然面臨絕境。西吳地理位置與中魏西南面,南陳西面恰好成三角,分別隔些部落小國。南吳則在其下,邊境相鄰。因地理位置之故,南陳與南吳之間能容大軍通過的道路必經西吳國土,後者欲進一步擴大疆土也非需先滅西吳不可。

過去南吳尚有宿敵李氏部落,前不久終於滅亡。迫使南陳雖與西吳並無多少交情,也絕不願意眼看他被南吳所滅,那是吳兵出隘口,必與南陳正面爭奪諸多部落小國土地利益。再有西蜀的參與,麻煩更大。與南陳狀況相同,中魏更不容西吳被滅。否則易之穿荒林南下,包圍中南地帶部落小國逐漸蠶食的盤算必然落空。

「中魏不是早已發兵相助西吳抵抗南吳窺視了嗎?」白莫歌恨恨道「還不是中魏太子黨做的好事!唯恐易之獨攬功勞,暗中指使太子黨勢力抽調往西吳的兵力攻打中南諸部落,實際派到西吳的援軍不過兩千之數,還全是老弱病殘!

趕往中魏求救的西吳使臣連等數日不得魏王接見,悲痛情急之餘尋上易之,據來使說,五日前易之已拋開中南全部事務,親領鳳淚龍騎兵星夜急趕西吳國都,但也未必來得及。如此形勢,本王豈有不親領戰神軍團增援救助之理?」

旋又恨聲道「好個南吳!難怪這大半年來屢屢派使臣前來獻禮,言辭懇切,極盡卑謙阿諛之能!父王便說要提防些許,怪我當時以為中魏必然重視,竟疏忽此事,唉!」席撒知情況緊急,不敢再拉他多說,忙催促他去。

「龍騎裝備造完後你直接取就是,今已有四百餘副,再有月餘必能完工!」

席撒目送他離開,心中也對中魏太子黨氣惱不已。西吳可謂是他日後立足西南的主要希望,原本思謀有飛老闆相助,引兵駐紮西吳臨南吳邊境,可得暫時棲身,到時再設法謀奪南吳及其聯盟部落土地。

西吳若滅,北撒軍,反綠林聯盟前途勢必更艱難。

「來人!傳西妃及北撒軍將領前來議事,再請陳盟主來見!」

直至夜深時分,席撒才自反綠林聯盟眾頭領口中得知西、南兩吳地形詳細。見眾人都已疲憊,遣散眾將歇息,只留下兩方主要人物。阿九見席撒眉頭緊鎖,獻計道「既然龍騎裝備已夠裝備,我們何不也奔赴西吳救助?」

艷陽天也叫道說好。「阿九說的不錯,大伙剛才商量來商量去,始終只有兩個結果,既不能坐此靜等,何不主動出擊!」席撒聞言頗覺欣慰,陽天初時雖覺得與大伙無關,詳聽厲害後倒也主張出擊,鬥志高昂。

反觀反聯盟眾人,除陳善道,李煙雨及少數將領外,全都不願出戰。這些人本不想離開故地謀求發展,為所謂將來趕出數百里地替莫名其妙的西吳國拚命更不能接受。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5
第九十三章 三百里奔襲(五)

 這時哪些反對的部將都已回去,席撒看眼沉思的陳善道,才道「陳盟主以為如何?本王先前已說明利害,倘若陳盟主及李副盟主也以為離開南地謀求發展實在不妥,那本王也不再多說。」

陳善道仍舊沉吟不語,倒是李煙雨答話道「席副盟主不必懷疑,小女子早已下定決心,縱使盟中兄弟盡不願走,只我一人也必無反悔!」陳善道這時點頭道「我也如此。」又道「方纔只是再想,如此形勢我們趕往西吳是否必要?若憑鳳淚與戰神軍團力量尚不足以救援成功,憑我們區區兩千餘兵力,卻也多餘。」

席撒開懷大笑。「說的不錯,陳盟主所思與我不謀而合。」眾人都覺詫異,阿九禁不住叫道「王!說不能傻等又是你,說不能去救西吳還是你,大伙絞盡腦汁商量半天,閒的麼?」

陳善道微笑安撫阿九兩句,轉而道「我是覺得,與其出兵西吳國都,不如出兵西吳南境水富城一帶,無論西吳能否得救,南吳軍隊也必難照應此地,憑我方戰鬥力必然能夠奪取佔據。席兄弟是否也有此想?」

阿九拍手叫好,陽天也說此計可行,比傻傻救助西吳國都高明的多。在中魏和南陳救兵大勢之下,縱使救助成功,北撒軍與綠林聯盟也顯不出功勞,落不到多少好處。席撒輕輕搖頭,眾人大奇。

「席副盟主有何良策?」席撒聽李煙雨詢問不答,轉而見西妃與凌上水均在沉思,笑道「西妃,上水有什麼想法?」凌上水回神,見眾人都望向她,頗有些緊張的開口道「實在沒有良策,只是覺得南吳此次興兵既是傾全國之力,國內必然空虛而已。」

席撒聞言大笑,連聲說好,又問西妃。只見她手指地圖,劃出條線路,淡淡道「妃也並無完善構想,只是覺得憑我軍騎獸裝備該能沿此路線抵達天然險隘,若隨軍出發兩百鼠族,只要兩個時辰就能開出條可容龍騎過去的通道。」

席撒十分高興,更知道西妃故意留最重要的不說,以凸顯他能力。

「不錯!憑我軍可適應各種地形的精良騎裝,加以鼠族挖掘異能,所謂不可能通過的天然險隘如若不存。上水說的很對,南吳自持身手諸部落若非同盟便是軍力孱弱,防備必然虛弱。從此出發往南吳國都,約三百餘里,雖然為沿途行蹤隱秘只能經山林崎嶇路線,但既有足夠獸騎代步,不要一天一夜就能抵達。」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難以置信。「三百里奔襲南吳都城?」「對!既然出兵,就要博取盡可實現,又盡可能有價值的勝利。此舉看似危險極大,實則未必。因為出其不意,南吳絕難料到,吳國都城城牆薄弱,憑龍騎兵群齊施槍技可輕易摧毀,我們一舉殺入王宮,控制都城,那時任它們來多少救兵也無所作為。」

說罷,見陳善道與阿九等都面露疑色,失笑道「怕了?」艷陽天狠狠咬牙道「我怕什麼?」阿九好不容易穩住驚懼,顫聲道「我也不怕!聽王的。」陳善道猶疑不決,「風險會否太大?席兄弟,我還是覺得謀水富城更為妥當。「

席撒本以為李煙雨也會如此說,不料她那張因緊張而泛紅的臉上竟透出果決,一拍案台,狠狠道「我認為可行!如能攻下南吳都城,我軍錢糧土地再不需發愁,徹底掌握簽署合約的主動權。」又勸陳善道「盟主,我雖不知道龍騎兵戰鬥力何等驚人,但料想席副盟主有此把握,必然差不了!」

陳善道遲疑半響,與其反聯盟部將一般,汗流滿面,終還是點頭贊成,一副拼了的模樣。席撒大喜,商量具體細節,又叮囑此行只能帶哪些鬥志高昂的兵將同行,數不在多,必須確保戰鬥的決心。

一切商量妥當,連夜取來龍騎裝甲,又從尚未返回的北撒軍運送物資的部隊調來五百騎獸,尋白莫歌心腹愛將借走七百。四更時分,北撒軍三百龍騎,九百獸騎,加上陳善道與李煙雨帶領的一千五百獸騎離開南陳都城。說是反綠林聯盟出了急事,南陳宮裡人全沒疑心。

天亮時,眾騎已進入山嶺地帶,騎足全裝上倒刺,沿崎嶇道路攀爬躍行。習慣各種惡劣地形的北撒異族軍隊倒還好說,陳善道眾軍本無騎獸經驗,山路崎嶇,蹦躍顛簸間許多人禁不住暈眩嘔吐,難受不堪。

至午時,再難支撐,陳善道終於忍不住前來商議暫時停軍歇息。席撒知道這些人勉強急趕也無濟於事,只能同意。命了兩百鼠族前行,三百血腥妖族四散查看,便和西妃探看阿九和凌上水情況。兩人臉色發白,頭暈目眩,不時作嘔,狀況十分糟糕。

休息一個時辰,反綠林聯盟眾人情況不見好轉多少。席撒又尋陳善道他們商量兵分兩路,能堅持的先走,其它後行。隨陳善道與李煙雨出發的,只有四百多。阿九和凌上水本該留下,兩人卻堅持不肯。

「上水初隨軍征戰就中途而廢,還有什麼面目見人?」阿九一直看不起反綠林聯盟軍將,在南陳哪些時日從不跟他們打交道。「讓本小姐跟哪些人混跡為伍,寧可被顛死在龍騎背上!」眾人勸兩人不下,前者不甘輸人,後者視反聯盟眾人為街頭地痞一類,死不肯同行。

無可奈何之下帶上同走,阿九實在不能忍受龍背顛簸,被阿呆背負,倒也因此臉色好看許多。凌上水堅持一個多時辰,終於無法忍受,又倔強的不肯丟臉讓阿呆背負,竟然堅持一路施展輕功趕路,倒讓眾人為之側目,暗自佩服。

天黑時分,眾人暫時歇腳飽腹。席撒見凌上水氣色極差,一副精力透支模樣,肌肉的勞累雖然得到西妃治癒術回復,但透支的精神卻無可彌補。太過疲憊導致食不能下嚥,坐著都不時垂頭瞌睡。

過去勸她說「上水,你這樣勉強趕路即使到達也無力作戰,不如留下等待後軍隨行。如果形勢並不緊迫,即使我們抵達也會等待匯合後再出擊。」她那張美麗的臉這時已被日光曬的變色,讓原本的潔麗失卻許多顏色,衣發更不知被汗水濕透多少次,加上風塵指染,全沒有在南陳時的完美姿顏。

看的席撒忍不住暗自歎息。『風雨塵世中的女子再美也有限,那種完美無暇,一塵不染的白潔清爽,只能出現在安逸環境裡。』凌上水還是堅持不肯,一同歇息的阿九與北撒軍眾也看不過去,相助勸阻。

「即使我只能打傷一個敵兵,即使只能替大家抵擋一次傷害,即使只能吸引區區一個兵卒注意力。也不會毫無價值!請大家不要再勸,允許上水堅持到底,多少貢獻些許微薄之力。」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6
第九十四章 三百里奔襲(六)

 席撒怔怔失神。北撒軍眾大多聽見她這番堅定鄭重的宣誓與懇求,便有混血妖精高聲叫好,頓時引得一片喝彩響應。隨陳善道的反綠林聯盟軍將無不受到感染,憤憤抖擻精神,還有人高喊「區區一介弱質女流尚可如何,弟兄們誰再說累,不如自己把那活兒割了,省得丟人!」

「王,王……」凌上水跪地,連聲呼喊,見席撒從回神,請求道「請王給上水這個機會,我一定能堅持,一定能!」席撒怔怔凝視她陣,轉身去了。「本王不再說勸你的話。」凌上水頓時喜開顏,連連拜謝。

……

黑沼澤地,潮風陣陣,寒刺人骨。夜空下,散發腐臭的泥濘中,身著甲冑的罌粟非煙滑足摔倒,再爬起時,變成個泥人。黑甲黑披的席紅梅坐在五丈外泥地中央的濕草上,輕手握樹枝寫寫劃劃,混濁的眸子中透出一絲戲虐的有趣。

「愛妾,就這點三腳貓工夫還想殺你夫君?嘖嘖……」他嘲諷著,忽然排額大笑,罌粟非煙再次跌倒。「喲,愛妾腿傷這麼嚴重啊,路都走不穩了。這還怎麼能追上你夫君?」

罌粟非煙再度爬起,黑糊糊的手狠狠擦把額臉,露出一對不屈而憤怒的眼眸,亮似北極星辰,閃爍生光。即使眼神可以殺人,席紅梅也毫不在乎,他笑的更歡。「加把勁,只要你能爬上實地,夫君就用這樹枝再餵你十招。」

罌粟非煙不喊不罵,駐著那把幾乎比她人還高的連鞘寶劍,一步步艱難的朝他移動。「嘖嘖……笨女人。這麼拚命爬過來也是挨夫君樹枝教訓,是否喜歡挨打?聽說有些人越被打越覺愉悅,莫非愛妾也是?」

「呸!」罌粟非煙怒而不齒,席紅梅歡喜的笑了。「喲,愛妾總算肯開口說話了,再說兩句讓夫君聽聽。」「惡賊!你休要得意,就算我窮一生努力也只能傷你一劍,也算報仇;就算窮一生努力只能擾你清淨,也算報仇!」

「嘖嘖……等你身子再豐滿成熟些,就把你奸而殺之,讓你全部努力變成供我蹂躪片刻的可悲,看愛妾到時還如何得意……」

……

席撒記得,年幼的易之說這話時,眼睛特別明亮。她最後爬出那片泥濘地,被他以樹枝帶劍打傷雙腿肌肉,最後仍舊堅持爬過三片泥濘濕地,脫離了黑沼澤區域。他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看到類似的精神,聽到類似的話。

愚蠢而又動人心弦的話。

西妃手法熟練的替凌上水一陣內力激穴,讓她精力回復些許,已能堅持著進食。又一番忙碌幫助反聯盟軍將。忙罷,見席撒獨坐發呆,輕聲喚醒,進言道「依妃之見,不若在此歇息三個時辰再走。那時會有場大雨,錯過此時,再難尋歇宿之地。」

「妃還擅觀天象?」「略知一二,也只有六七分把握。」陳善道等人聞言無不臉色難看,如此疾趕已讓人難堪承受,倘若再有雨,道路會更難行,更沒有攜帶雨具,哪裡還能受得了?

「倘若如此,我們更該現在趕路,以免道路難行增加勞累。」提議之人話音方落,陽天便接話道「現在行軍,到時候在雨中就寢?還是離開山嶺地區,在南吳境內平地紮營下寨?」

反聯盟軍眾開始有人抱怨此行,陳善道及時發話安撫下去,忙與李煙雨同來尋席撒商議。「席兄弟,襲南吳都城一事未必迫在眉睫,與其陷入兩難,讓大伙勉強趕路抵達時人困獸乏無力交戰,不如乾脆在此地紮營,待雨過時後軍該也抵達,再走不遲。」

「不。西吳的戰況如何難以預料,如果南吳能堅持些時候倒還說,萬一在鳳淚和戰神軍團夾擊下不堪一擊敗退,勢必有軍隊退回南陳國內,更會導致許多聯盟部落軍隊逝去信心退兵,那時候我們想要一舉攻到南吳國都只是癡人說夢。」

席撒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早認定南吳此刻必已面臨潰敗,若不疾趕,只會徒勞無功。眾軍抵達南吳都城時根本不需要擁有持久作戰的體力。敵軍都城在絕想不到的情形下遭到攻擊,來的又是龍騎兵,士氣必然潰散,難以振奮,毫不費力就能殺進城內,控制王宮。

隨後不需要等多久,西吳得而復失的消息會跟隨送到,駐留西吳國都的南吳軍隊補救後得知國都淪陷,原本意圖控制西吳王堅守的決心必失,無論原本南吳統帥是否有整軍再戰的打算,都只能承認一敗塗地的局勢。

南吳能抵擋住鳳淚和戰神軍團的可能性極低,白莫歌軍團十分武勇,最擅長打突擊戰,以種種假象迷惑敵軍,中軍弱,破中軍,側翼弱,食兩翼。將可激,殺將,兵可亂,滅敵士氣。專謀敵弱處,集強擊弱,逐一吞噬,為求達到這種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永遠不要奢望能跟白莫歌的戰神軍團堂堂正正,彼此全力以赴的拚殺激戰。當你以為一切狀態都很好時,關鍵時刻就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叛徒把你帶入絕境。白莫歌一直為此得意。

『世人都很自然的以為一直以崇尚武勇聞名的軍隊必然不善使用陰險惡毒詭計,於是武勇之名成為最好的遮掩。他們想不到,即使想到也料不到哪些陰險竟會惡毒到讓人咋舌的程度。』

黑岳對此曾用一種女人形容比喻。『表面最貞潔的女人在暗地裡做蕩婦,沒有多少人能想到,即使想到也無法相信她原來放蕩到最聳人聽聞的地步。』

易之的鳳淚十分兇猛,絕不會在抵達後有片刻停留,必然兵行險著,充分利用龍騎兵的蠻橫謀軍糧,謀重要關隘斷敵退路,再配合稍慢抵達的部隊回兵掩殺。

鳳淚軍團最大的特點一是快,二也是快,三還是快!一定比南吳意料中最快能抵達的時間更早到達,那種不要命的凶殘戰鬥特色更會遠遠超出南吳估計。

當你照常理計算她們最快在明天才能到達時,她們已經出現營前;當你以為她們全力以赴的一鼓作氣最多只能堅持一刻鐘時,三個時辰後,你已經手足發軟,她們仍舊氣勢如虹。讓你去到黃泉,仍舊不能接受的重複喊叫『那不可能,那不可能!』。

若尋常龍騎兵軍團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巨濤,怒嘯之後,余浪仍高,持續經久。鳳淚就是迅猛的風暴,急而不停,席捲毀滅一切。不到全無力量或摧毀一切,絕不會停止。

但他當然不說這些估計,一來不必要,二來不願讓人知道鳳淚和戰神軍團最可怕的地方。

李煙雨顯得十分為難,目視陳善道等他拿主意。席撒鄭重其事的拍他肩頭,沉聲道「陳兄,機不可失啊!我們已經踏出第一步,再有一步就可豐收,若此時退卻導致前功盡棄,必定追悔終生,我們反綠林聯盟大業成就,全看今朝!」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7
第九十五章 三百里奔襲(七)

 陳善道望眼李煙雨,從她眼裡讀出拼下去的支持,點頭道「好!眾兄弟的議論交給我平息。」

席撒暗鬆口氣,只憑北撒軍雖也能達成目的,但若有陳善道的人參與當然能減少己方傷亡。況且若此行由他獨自完成,陳善道勢必無顏踏入南吳土地,若不然再難於聯盟眾軍裡昂首闊步。他並不希望因此將北撒軍推入孤軍作戰境地。

三個時辰後,歇息的眾軍果然被寒雨淋醒,席撒見陳善道所領人馬神色沮喪不快,昂首一陣大笑。「好!各位兄弟,看來老天都在庇護啊!方才不知會否真有雨落,本王不敢太早歡喜。原本此行最怕入南吳領地後被駐守軍士發現,以飛兵傳訊,有這場雨,南吳都城必陷無疑!」

哪些原本不滿的人覺得有理,對於取勝不由增漲許多信心,一時間再不抱怨天氣惡劣,反而期待雨能持續到攻佔南吳都城再停。鼓舞士氣並不需要太聰明的言語,只要讓大多數人信以為真即可。

哪些在心中思慮周到而質疑的人不必在意,自作聰明說出口的以擾亂軍心重罪斬殺即可。

兩個時辰後,眾軍疲憊。痛苦不堪的勞累讓軍卒再度抱怨,不責天氣,卻說此行到底有什麼意義。陳善道幾番安撫,雖壓下眾人言語,卻無法釋展一副副愁眉。不片刻,越走越慢。

席撒騎修羅回轉,行近反聯盟眾軍,打量一圈,失笑出聲。「兄弟們都是行俠仗義的人,南吳這次攻伐西吳手段太過卑鄙!邀請許多流寇私軍,專門燒殺搶掠,殺一個西吳孩子人頭都賞銀百兩。若非這個緣故,陳盟主也不會決意要去。

南吳都城宮中的女人,朝臣的妻妾,幾乎沒有不是被強迫的。兄弟們可要打起精神堅持到底啊,解救了哪些無辜女子,全都會心甘情願嫁大伙當妻妾,找到的不義之財當然也都算兄弟們的賞錢。

這種行俠仗義,又名利美女全收的好事,兄弟們竟然沒有力氣和本事去做?傳開出去,沒有會不笑話,別人都會說,那群反綠林聯盟的傻瓜,一群沒用的孬種,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都沒本事做……」

陳善道與李煙雨頓時色變。眾軍卻炸開了鍋,有人半信半疑起哄道「北撒王不是在逗大伙玩吧?」「堂堂北撒族王豈能在這時候跟兄弟們開玩笑?這些不義之財不能不取,哪些可憐無辜女子不能不救,救後不給她們一個溫暖幸福的家,不能算把人救到底。大伙說,是不是?」

眾軍炸開了鍋,頓時忘記勞累,議論紛紛,各自說笑憧憬。

李煙雨駕騎追上席撒,臉色難看之極。「席副盟主,你這是在鼓勵兄弟們在南吳姦淫搶掠!殺人放火!」席撒失笑道「李副盟主此言差矣,本王只是讓她們取不義之財,救無辜可憐女子。」

「席撒!我們反綠林聯盟素不為惡……」「煙雨,清醒些吧。陳兄方才費盡口舌,曉以大義,但在勞苦不堪面前,兄弟們有幾個人能憑凜然大義鼓舞身心,保持銳氣?此刻這麼說只是權宜之計,攻陷南吳國都後,大可約束兄弟們。由我們發放獎賞,至於女人,王宮有很多,南吳的官妓、軍妓也有很多,足夠讓兄弟們都不落空。」

見李煙雨猶疑之餘似乎還有話說,歎了口氣不再理她,自顧先走。心下不以為然之極,人類軍隊最大的弱點在於鬥志,尤其是反聯盟這種訓練不足的軍隊。極不穩定,有時能憑股熱血,大義激勵之下持續高昂,有時再凜然大義的言辭也沒有效果。

故而人類中最可怕的軍隊總是修羅軍和勇軍。前者經歷鮮血洗禮,冷酷甚至嗜殺,戰鬥中鬥志極難被動搖,環境的殘酷無法打敗他們,惡劣的處境只會刺激出他們更可怕的戰鬥力。他們信奉的就是此刻戰鬥的理由,不要說他們是對是錯的,他們只會揮刀送你下地獄,然後冷冷擦拭鮮血,頭也不會的繼續前進。

後者軍中好勇成風,平日總談論武藝,攀比的也是這些。甚至對女人錢財都失去追求興趣,他們大多不嗜殺,追求武勇的心情大多由凜然大義支撐精神。但他們如修羅軍一樣可怕,悍不畏死,戰死沙場是他們集體承認的榮譽,決不投降屈膝的忠誠是他們內心人格價值的絕對體現。

別指望能打擊這兩種軍隊的鬥志士氣,他們死剩自己,國破家亡,仍舊會拼盡全力的戰鬥殺敵。再動人的遊說,再殘酷的恐嚇都只能換來他們不屑一顧的鄙夷。對於反綠林聯盟這類軍隊,在大義不起作用時就需利益激勵,反之亦然。也就是必須陰陽並濟,極陽極陰之法對他們絕不適用。

席撒不由歡喜的眺望北撒族軍,沒有一個血腥妖精因為勞累抱怨,他們天生具備永不衰潰的高昂鬥志,哪怕因為頭領的錯失被帶入絕境,也不會抱怨,如修羅軍般竭盡全力的,毫不動搖的拼至倒地。

風雨中,地勢漸行漸地。沿途遇上接應等候的鼠人族,引領眾軍抵達隔絕通路的山壁,一頭頭龍騎,獸騎穿過挖掘成形的洞穴通過。反聯盟眾軍為之嘖嘖稱奇。「席副盟主,莫非許多看似天然形成的洞穴都是鼠人族所挖掘?」

西妃微笑答是,又補充說也有許多是地泉水流沖而成。

眾騎全出通道時,探路的獸騎回來,領路在前,朝南吳境內飛奔疾趕。眾人誰都不再說話議論,一個個凝神以待即將面臨的激戰。

南吳國都,在磅礡大雨中一派歌舞昇平。王宮大殿,得意的吳王聽著一個個朝臣阿諛讚美之詞,開懷大笑。這些日來,前線的捷報雪片般飛來,大小勝利無數,連西吳都城也終於淪陷南吳軍隊足下。

吳王本正高興,忽然意氣蕭條的長聲歎氣。眾臣不知所以,只聽吳王道「本王原想御駕親征,奈何爾等個個勸阻,王后愛妃傷心淚落不休。如今思來,豈能不遺憾唏噓?」眾朝臣連忙勸慰,忽有人來報。「啟稟吳王,國士擊破西吳三王大軍,殺敵……,特呈上聞名西吳的荷花仙女,此刻正在殿外侯旨。」

南吳王大喜,著令快傳。眾臣紛紛恭賀,讚美他的賢明空前絕後,建立不朽功業光輝可比日月。

歌舞昇平,一片歡騰。王宮內如此,王宮外也的城門守軍也都躲在城樓中喝酒。這種該死的天氣,誰都不願淋雨。「聽說了嗎?西吳三王爺的愛妃有荷花仙子之稱的美女也被送進宮了。「

說話的城守替同伴滿上酒杯,其中一人笑嘻嘻的道「荷花仙子再沒也沒咱們的份,倒是聽大哥來信說西吳美女如雲,他們殺入西吳王城後足足快活了三天三夜!哎,真後悔沒聽大哥話,早知道西吳這麼不堪一擊也該隨大哥去前線。「

十數城守吃喝說笑的正歡,忽有一人道「大地好像在抖……」餘人皆笑。「才幾杯酒啊,就開始胡說八道。哈哈哈……」被責的守衛以為是錯覺,又聽旁人說笑一陣,感覺震動越發劇烈,忍不住離桌走出塔樓,旁人當他小解,都不在意。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8
第九十六章 勝果(一)

 忽然聽見他一聲驚叫。「龍,龍……龍啊!」「看他喝的,哈哈哈……」吃酒的守衛真笑的歡時,忽聞門口有重物跌地的聲音,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就見外頭城頭落下一頭頭虎豹魔獸。

獸騎背上的騎兵嗖的放箭,盡數穿透守衛咽喉,直釘入牆,奔進門的幾個血腥妖族戰士見都死了,匆匆折身又走。

大地的震動越漸劇烈,雨幕中一頭頭體形碩大的龍獸奔近,魚貫穿過被獸騎控制的城門。眾人見行動順利至此,無不振興鼓舞。「王之門龍騎一至四隊奪四城門,五至三十隊與獸騎軍負責消滅城中守軍,癱瘓敵軍指揮,剩下三十隊隨本王殺入王宮!」

李煙雨同時領一半兵協助奔赴城門,陳善道則領另一半直衝王宮。

席撒領眾殺向王城,一路上兩龍騎開路,遭遇的王城敵軍全被撞死衝散,絲毫不能阻擋。王宮城頭的禁衛軍紛紛被血腥妖族箭夭射死,外城大門不及關閉就被衝進,內城城門在幾十支龍騎施展流星追月投射技攻下插滿長槍,再被掛巨盾的龍獸身軀一撞,碎裂紛紛。

便縱遇到城門內騎兵堵塞抵抗的,哪些儘管高大,卻並不厚實的城牆被騎槍穿透後也根本不堪承受龍獸衝撞,塌陷的缺口絲毫不能阻擋騎眾侵入。

南吳王宮內,吳王憐惜的輕擁才方得到的美人。忽覺大地震動,歌舞緊隨停下,人人都茫然不解的四顧環視,期盼從誰口中得知究竟。一個禁衛渾身雨水,跌撞闖入,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道「大,大王,大王,龍……龍……」。

當即有朝臣笑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大王賢德感動上蒼,真龍下凡,告示天命啊!一統天下大業指日可待啊大王!」眾臣附和如潮,淹沒那禁衛有氣無力的後半句話。聽的吳王開懷大笑,正待要說迎見真龍時,一眾禁衛帶著風雨退入殿門。

阿呆手持雷霆巨斧,一記橫掃,砍倒一排,濕淋淋的闖進大殿。身後跟著席撒,陳善道,以及數個護行的血腥妖族。「諸位說的不錯,的確是真龍降臨南吳。不過是些不會飛,只會在地上跑的龍。」

……

南吳國都的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王城內外,伏屍處處,投降被俘的王城禁軍數過兩千,此刻不知多少人在內心悔恨,過高估計了來犯敵軍數量。片刻前酬躇滿志,高高在上的南吳王此刻屈辱的跪拜地上,片刻前在他身畔溫言軟語的西吳美人荷花仙子,此刻傷心哭泣的訴說著淒涼,為被解救出水深火熱而感恩戴謝。

席撒壓根沒有興趣聽她的訴說,卻礙於她身份不便打斷。陳善道卻被聽的入神,不時露出一臉激憤,他的眼睛始終不曾離開過荷花仙子那張美艷的臉。『什麼天生高貴的王?被打敗後,被俘虜後,一樣跪倒!』

席撒內心充滿不屑,但他卻不會將哪些欺人太甚的羞辱話說出口。只是又忍不住追憶逝去的父王,他並沒有見過多少真正的國君,但南王的表現卻讓他感到失望和不屑。忽然明白何以這大殿內竟沒有文臣悍不畏死的維護這位王。

沒有氣節的王,也不會有多少有氣節的臣將。

朝臣跪伏地上,期待能有人送來捷報。聯盟軍將不斷來報戰果,朝臣家眷全被看控。席撒讓西妃與李煙雨將國庫錢糧都賞賜眾軍,陳善道一腳踢倒南吳王,冷喝道「起來,帶路御書房!」

南吳王哆嗦著身子,不知是駭怕,還是憤怒。席撒本覺陳善道行止太過,轉念一想,成王敗寇本是如此,此刻已成南吳仇敵,就算開口當這剎那好人也沒有意義,何必因此讓陳善道下不了台。

當即微笑抬手,示意陳善道這位正盟主前走,後者也不退讓,讓人架上南吳王。就在這時,伏地的一個年老朝臣,勃然怒起,雙手抱起個銅壺喝罵著朝陳善道砸去。「可惡賊子!休辱我王!」

可惜從不曾練過武藝,空有聲勢,被陳善道一腳踢飛,腦袋撞上圓柱,當場斃命。「好大的膽子!還有誰來?」說話間,寒劍出鞘。哪些朝臣便是本有義憤的,此刻這一冷靜也知道出列不過枉死,個個靜若寒蟬。

席撒冷眼旁觀,心下對陳善道多了分不屑。『過去還當你是個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能成就一時威名之徒,成則驕狂,不知體恤敵之忠良,聲名難就。』「陳盟主不必生氣,這老者雖然不自量力,但也不失為忠義之輩,如此死法實在讓人惋惜啊!」

陳善道聞言竟無反省,一陣高笑。「席副盟主未免太過心慈手軟,也罷,跟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計較多餘,諒他們此刻也不敢找死!」席撒微笑點頭。「那是,那是!」轉而又面對跪伏的朝臣,控訴南吳罪狀。

「此次反綠林聯盟所以突襲南吳,絕非出於私怨。西吳素以仁德聞名天下,誰都知道西吳兩代吳王均施仁政,從不擴充軍備,暴斂徵收。為民之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鑒!天下強國誰不敬佩有加?

南吳持強凌弱,天下有義之士都難以坐視!中魏如此,南陳如此,我們反綠林聯盟素來行俠仗義,鋤強扶弱,雖然勢單力薄,但也向來仰慕西吳王仁德,知曉此事,全盟上下一致同心,誓死也要插手相助!

請南吳諸臣聽清了,此來不為私怨,不為私利,只為楊善除惡!南吳收買私軍寨匪殘殺西吳無辜民眾,一顆人頭賞錢百兩是為不仁;無視西吳往年於南吳落難時無償幫助恩情,是為不義;朝綱敗壞,邪風不制,公主竟與太子通姦生子,朝臣竟與王妃勾搭成奸,民不養母,父奸親女,是為不禮;為一己私慾威嚇眾部落聯軍,全不理會戰亂死亡之重,國力消耗之多,民眾負擔之沉,是為不智;私毀和平協議突襲西吳是為不信。如此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本當天下共伐之!」

說到最後,語氣激憤,威怒之色流於言表,一聲高喝。「來人啊!將南吳王罪狀貼滿全城,公告天下!「早準備好的西妃領命一聲,離開去辦。反聯盟眾兵將齊聲喝彩,直說當殺。嚇的那南吳王身軀發抖,口齒瑟瑟不能言。

席撒示意眾人安靜,又道「如此為王,本當替天行道,殺之以警天下!然而,本盟不過是反抗匪寇的私軍,弒一國之王,難免為天下人猜疑說道,不免被人以為本盟所以來此,只是收受西吳好處拜託。

況且如此一來難免使南吳國本動搖,朝政混亂,最終受害的還是南吳無辜民眾,只要南吳王能從此認識反省,改過自新,比之殺他更有意義!」

「席副盟主說的對,我們反綠林聯盟從來行俠仗義不求報酬,跟西吳更沒有任何交情關係……」又有人爭搶著說話。「可不是,真把他殺了,別人還說我們假仁假義呢!」還有人喊道。「可是南吳王如此不仁不義,不殺實在讓人氣憤!」「就是啊,他真該死。」

早駭半死的南吳王連忙磕頭告罪。「本王知錯了,本王真的知錯了!諸位俠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席撒作勢道「有勞陳盟主費心,以辨南吳王悔改誠意。」陳善道一腳踢起南吳王,冷喝著讓他領路御書房。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8
第九十七章 勝果(二)

 席撒對這結果十分滿意,好人他做。至於要挾南吳王賠償土地錢糧的事情,來之前已經商量妥當,現在只需要交給陳善道這位盟主『作主』即可。

御書房。陳善道把玩著南吳國玉璽。「席副盟主,你說將這玉璽用作本盟印章如何?」席撒終於沒有興趣繼續欣賞一個個被送來的宮妃容貌,其中並沒有讓他讚歎的美麗,正眼打量南吳王,看出他臉上的憤怒和悲屈。

席撒早沒了得意快感,這種神色如一根刺,讓他心頭持續生疼,就像兔死狐悲。「陳兄喜歡有何不可。只是兄弟覺得一個不仁不義的敗王國印,不要也罷。倒不如請南吳王替陳兄另造個更好的。」

陳善道哈哈大笑,隨手放下玉璽,沖南吳王道「那就有勞南吳王費心了。」轉而又問。「席兄弟覺得南吳王割讓依山,望水,平川三成一帶領地如何?」席撒暗覺不妥,這三個地方早就說好,此刻看陳善道神情不像是有意托他下水,卻像是貪心不足。

正琢磨著如何回答時,又聽他附耳湊近悄聲道「席兄弟該聽說過錢破吧?我們聯盟現今算來有四位盟主,三座城池難以分配。我看這南吳王懦弱怕死,西吳形勢又對我方有利,何不再要一座?」

關於土地問題,席撒早曾有所考慮,這三座城市本不屬於南吳,三個月前佔據三城土地的部落為南吳所滅,才得不久。所以南吳王不會太過痛惜,南吳國也只會認為沒有損傷國本。

如果再多,除非分散了,否則必然會佔據本屬南吳國的疆土。哪些人民早有了歸屬感,不像這三個地方的人,反而會為脫離南吳歡欣。況且還會讓南吳感到恥辱不能忍受,讓彼此仇恨再沒有緩轉餘地。

但如果土地分散,只會導致反聯盟日後遇危不能互助,防線增多,兵力更吃緊的滅亡結果。如果拒絕勸阻,等於同時把陳善道和錢破都得罪了,他這時看似詢問,其實主意已定。

「這種大事陳盟主作主即可。」陳善道聽出他沒有拒絕的意思,謙讓兩句,又提出要連接三城的山河關城一片州縣。

南吳王果然色變,討好似的商量著割讓別處更大土地替代。也考慮到日後防守問題,以及山河關城有利的戰略地形,哪裡可能同意,態度堅持。性命懸於人手,聽出席撒早前那番話弦外之音的南吳王最終只能答應。

席撒由得他們交談其他賠償細節,告辭出去,找來阿九,得知西吳方面的戰況尚未送到。思謀片刻,交待道「你從本部挑幾個精明能幹的人類帶上這聖旨,再從南吳軍部挑個常通報小心的人到南吳前線軍中。」

阿九接過看陣,不解道「王你怎麼還替南吳軍傳遞軍情呢?」「這是我做的。」阿九更奇怪了。「王還幫南吳謀劃部署?」席撒恨鐵不成鋼的一聲哀歎,抬手敲她額頭一記,「笨蛋!這會讓南吳軍敗的更快更慘,死的更多!」

阿九這才恍然大悟,又驚又喜。「這計策可真高明。」「記得挑選精明能幹的人同去,如果主將看出問題拒不受命,就當場以抗旨不尊罪名斬殺,記住了?」「記住了!」阿九正色答應,旋又喜滋滋的道「這種人物就只有聰明如本小姐才辦的好,王就放心吧!「

送走阿九,又叫來部族人來,交待道「你帶人把這些偽造的書信悄悄放進名單上這些人府邸,千萬不能被人察覺.」又吩咐另一隊人「一會看見南吳王被送回寢宮後,你們幾個假裝巡邏經過閒聊,就說這次多虧名單上這些人做內應幫忙。」

都領命離開後,席撒才覺放心。倘若一切順利,南吳再難重振聲威,更會與部落聯盟關係破裂。名單上哪些人,背後無不代表南吳部落盟友勢力,他日因此被南吳王問罪,這些部落不痛恨後悔才怪!

作罷了這些,他又裝作閒庭信步狀在王宮花園遊走,不久碰上陳善道一個心腹帶兵巡邏。含笑招呼過來,寒暄幾句,留了下來往涼亭吃菜喝酒。「兄弟替我和陳兄分別挑了哪幾個王妃陪寢吶?」

那人神秘兮兮的輕笑道「席副盟主放心,挑的可是眾妃裡頭最漂亮的兩個!」席撒開懷狀道謝,末了歎氣道「可惜,可惜!」那人不解,追問究竟,席撒做猶豫遲疑狀道「兄弟可別對旁人說。我啊,是可惜那荷花仙子不是南吳的人。」

「哈!席副盟主也看上那女人了?」席撒忙責怪他道「兄弟可別亂說。我怎敢奪陳兄意中人?」那人奇道「難道陳盟主……」「可不是,簡直是念念不忘!我看那荷花仙子也十分仰慕陳兄風采,只是不好主動,又怕被陳兄誤會她水性楊花,更擔心將來被西吳王爺知道對我們不利。」

那人沉吟半響,追問道「席副盟主沒看錯?那荷花仙子果然對陳盟主芳心暗許?」席撒十分肯定狀,「絕對不會看錯!只要陳兄主動提,她必然答應!可是啊,陳兄顧忌重重,怕被人知道了,有損聲名。也只能徒歎無緣,獨自黯然。」

說罷,一副感同身受的遺憾狀。那人又喝一杯,忽然湊近低聲道「席副盟主,那荷花仙子若真對陳盟主有意,將來當然不會對別人亂說,盟主又何必顧忌太多?是不是?」

「話雖如此,但陳盟主怎麼可能對兄弟們開這種口?這種事情我們雖然替陳兄感到可惜,但也莫可奈何,還是不多說的好啊!喝酒,喝酒……」兩人又喝酒閒談一陣,席撒才裝作酒醉,惦念寢室的美女起身告辭。

走不多遠,又繞回。見那人正匆匆而去,連忙跟蹤在後。不片刻後,果然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將一個被毯包裹的人帶進陳善道寢處,換了個出來。又過沒多久,陳善道回來了,入寢室後便喝退左右,房中響起荷花仙子跟他的說話交談聲,不久燈火熄滅。

『陳兄啊陳兄,可不是小弟歹毒,你自己把持不住就怪得旁人了……』離開之後沒回寢處,又讓人把寢室裡的南吳王妃抬走,轉而出了王宮。在城裡裝作路過遇上李煙雨心腹,閒聊幾句,說起王宮裡事情。

「南吳王不難應付,陳盟主此刻想來已經歇息。只是啊,宮裡美女如雲讓人難受,唯恐一個把持不住做出落人非議的事情,這才被迫無奈逃出來。我這人天生好色,可比不得陳盟主般定力十足……」

又閒聊幾句,李煙雨的心腹愛將心不在焉的匆匆告辭,席撒暗道得計。這才放下心事,摸進北撒軍駐地。西妃與陽天尚未歇息,正將搜集的官員及家眷信息分析整理,見到他來,都無倦意的招呼問禮。

「情況怎麼樣?」陽天笑道「比預料中更好!包括南吳國國士在內,所有收握兵權的統帥將領都有家眷在城中,南吳國三個王爺的子女也都住在城裡。多虧了南吳重用親信成風啊,這一次,絕不怕救兵來到剛攻!」

西妃也道「來時非常順利,城防設施幾乎沒有被我們破壞,城中糧草充足,足可支撐到南吳軍隊兵敗返回的時候。」「那就好。你們也忙一天了,都回去休息吧。」又朝陽天笑道「有沒有看上的漂亮女人?」艷陽天不屑輕呸,「我可不是那種人!」又道「這場勝利來的太容易,心情振奮之下毫無倦意。這裡我看著,你們休息吧。」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9
第九十八章 捨命相陪

 「妃還吃得消,恰巧眼下沒有大事,軍中傷員還等著救治……」西妃說著,便禮告辭,席撒忙道「這種事情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我也去。」雙雙辭別陽天,趕往傷兵營。

北撒軍的傷亡微乎其微,輕傷不少,重傷寥寥無幾。沒費多久工夫就被兩人全部治癒。席撒法力不及西妃,這就已經覺得疲倦,本以為能回去休息,卻聽她說還要去救治反綠林聯盟的傷員。

一咬牙,又同去。忙到三更,百多號傷兵也被治癒,席撒累的一臉汗水。走出傷兵營,才顧得擦拭一把。「妃,回去歇息吧。」西妃微笑答應,告辭離去。席撒正想走,忽然心生一念,追著西妃離開的方向追去。

果然看到她改道去了俘虜營,無可奈何的暗歎口氣,一咬牙。『得,拼了!』追上她,又一併進了南吳軍俘虜傷兵營。一踏進營門,腐臭氣息撲面而來。看守的人得知他們來給敵軍俘虜治傷,嘴裡誇獎席副盟主仁義,眼裡卻透出看傻瓜的神情。

南吳將領被關押囚牢,尋常軍卒捆綁集中在軍營空地,以柵欄圈圍,密密麻麻的堆擠在內。傷兵的待遇相對好些,被集中在馬獸棚內,乾草大多被血污沾染的烏黑,被膿水浸的薰臭。

哪些重傷兵被騎獸撕裂的傷口,乍一看如同爛幾截的殘屍,若非在他們進來時動彈那麼一下,席撒真以為已經死了。氣息,場景,讓他幾欲噁心。席撒見過殘酷的殺戮戰場,卻從沒有見過大批傷兵集中的營地;熟悉鮮血覆地的暗紅,卻沒聞過一堆爛肉爛菜堆集許久的腐臭。

席撒只想快點離開,比西妃更快的施展治癒術,正要按落傷兵身上時,被他橫裡神來的纖手攔住。「王,他們身中獸毒,純以治癒術回復太耗法力,需以激穴術引輔助。」從沒有醫治大量傷兵經驗的他,這才明白她能在一天之內治癒遠超治癒術施展次數極限數量傷員的原因。

眼睜睜看西妃那對白潔的纖手執刀割開凝結的傷口,在膿水與血污混雜的渲染中漸漸骯髒。席撒內心矛盾,他是不願意做這種事情的,在他看來唯一意義只是博取虛名,若對像不是真正的醫神使,此刻他只會暗中鄙夷嘲笑。

西妃不似他般強忍噁心不適,一抹淡淡微笑依舊輕掛,接連處理兩人體內毒素,白光閃動間,那兩個吳兵傷勢剎時回復八九成,剩下哪些,不過數日休養即可完全痊癒。

席撒終於不能繼續旁觀,唯恐西妃此刻正在心裡對他輕視,一咬牙,學她般處理治癒一個傷兵,腥臭的氣息剎時染滿他雙手,烏黑深綠的顏色彷彿一直順雙手蔓延進他身心,剎那不適。

一個個傷兵在兩人默然無聲的處理下回復精神,痛苦消逝。從最初的麻木默然,到漸漸輕微騷動議論,當西妃與席撒的臉色漸現蒼白,汗水打濕頭臉時,終於有一個傷兵輕聲對他們說「多謝。」

闊別已久的自豪滿足感剎那產生席撒心田。黑髮散落,席撒也顧不得整理,法力吃緊的狀況讓他下意識催動煞氣,運轉帶刀祭司心法凝聚自然能量彌補消耗。多謝的聲音越漸響起頻繁,他那張冷淡的臉上不知覺間掛起抹微笑,混濁的眸子越漸清明。

直到最後一個傷員被治癒,席撒才顧得撥開打濕搭落額臉的藍發,長長舒出口氣。疲憊的靠上柵欄,朝望來的西妃滿足笑笑。正想說幾句什麼時,復原的傷患中猛然撲出幾條影子,張牙舞爪的朝他們分別抱攻。

「擒下北撒我王有救!大伙休要被他們的惺惺作態騙倒!」

事起突然,帶頭襲擊的幾個傷兵蓄謀已久,這時撲出,精力消耗殆盡未及回復片刻的席撒根本無力撞開背後柵欄,甚至沒有力氣躍退。一手拔劍同時抬肘擊中近身吳兵喉骨,奈何他力氣大失,那人卻體力充沛,儘管擊中卻不能將之擊退,更不足以使他當場斃命。

那人受此痛擊,更顯發狠,死命抓抱席撒雙臂,野獸般張口朝他頸項咬落。席撒只覺頸項劇痛,從未陷入這種逆境狀況,孱弱無力的身體讓他感到剎那恐慌,匆匆抬腿踢上撲來的數個傷兵,額頭狠狠撞在抓抱自己的敵兵額側。「來人!」

三個兵卒欺近,抓抱他雙臂肩頭狠狠按在柵欄,驚急喊叫「兄弟們還等什麼!再不拿下他們大伙全別想活命!「兩隻手扼上席撒咽喉,巨大壓力卡的他險些暈厥,抬起踢撞的膝擊全無力量,渾然不能造成有效傷害。

就在他以為會陰溝翻船時,橫立亮起兩道粉光,斬斷抓在他身上的八隻粗壯手臂,剎時回復清明。西妃頭臉染血,擋在他身前,不知何時來到的索羅揮劍亂殺,一群兵卒全在他劍下肢體橫飛,不能欺近。

席撒大口喘氣,內心驚懼漸漸散去,怒氣越燒越旺。繼續全部力氣高聲喝喊道「來人!給我殺光他們!」「王!」西妃猛然回頭,驚聲呼喊,顯然要勸,席撒怒火中燒,不待她說,呵斥道「給我閉嘴!」

大半沒動的傷兵見索羅利害,早沒有破釜沉舟決心,此刻全部跪倒地上,告饒求活。地上倒下數十具屍體,挑唆暴亂的亂兵盡被殺死,剩下哪些終不敢飛蛾撲火般送死索羅劍下,紛紛放棄抵抗,隨眾跪倒,高呼饒命。

席撒抬手擦把臉上眼臉血污,內心怒氣難平,更怒於營外看守至今未到的奇怪狀況。這般又等片刻,仍不見半個反聯盟兵卒趕來,不禁懷疑看守之人有心不救,只盼他們被亂軍打死。

覺得力氣回復許多,命令西妃使索羅回營叫人,自卻拔劍手中,冷冷逼視那群駭怕跪倒的軍眾。索羅離去不久,西妃又輕聲勸道「王,你該能明白他們的想法,全部殺死必要嗎?」

席撒便要發作,忽又忍住。西妃勸阻的語氣很平靜,絲毫不讓人覺得情急衝動,方纔的遷怒發洩本讓他暗覺不該,此刻面對她平靜的眼眸,哪裡還能再發作的起來?情緒冷靜片刻,也知道此時危機已過,全部殺死僅能洩憤而已。

如今營外情形反常,也不知出了什麼變故,會否陳善道察覺他設計,又恐怕北撒軍成為大患,乘機要剷除自己?此刻北撒族軍救援未至,實不宜再迫這些人狗急跳牆,徒然浪費體力。

便按耐怒氣收劍入鞘,領西妃躍出柵欄,走不兩步,又回頭朝那群仍舊不敢起身的南吳兵種冷冷道「就算我們是惺惺作態,但耗費精力體力讓你們免去一聲殘廢,傷痛折磨也是事實。你們有不感激甚至繼續仇恨的理由,但在這種情況下襲擊我們,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狼心狗肺!」

又強自平復情緒,安撫他們道「此事主謀盡已伏誅,不再追究,但若你們繼續不自量力,休怪本王龍騎無情!」
tt9981 發表於 2011-8-25 09:29
第九十九章 明月刀鋒

 離開傷兵營,營地內竟見不到守軍,哪些俘軍卻都安份的待著,不禁讓席撒疑慮更深。路過軍井時,西妃打上桶水,當頭澆落,替他清洗乾淨身上血污,自又提起桶,被席撒一把奪過,助她清洗。

收拾乾淨,西妃微笑致禮道「妃知道王定不會因怒衝動行事的。」提起此事,席撒仍覺惱怒。「這樣的醫神使使命不可笑嗎?這樣的恩將仇報竟然能被妖族出身的你接受嗎?」

「回王問話,醫神使救治傷患非為回報,救人前後他們也不曾發誓效忠,無論做了什麼都是可以接受的。妃需要做的只是任何時候留有自保之力。」席撒一時無言,又不能立是怒氣盡消,轉而它道「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西妃又哪裡知道?只能隨他朝營外走,到營門時,終於見到兩個反聯盟看守。見到兩人出來,連忙稟報道「席副盟主,城裡突然出現騷亂,有人鼓動城中武林門派帶頭暴亂,片刻前已經快攻到王宮,兄弟們都去了救援所以沒能來得及通報……」

席撒又驚又怒,責西妃道「不是早已下令全城宣讀討伐文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那人連忙告罪道「席副盟主息怒!此事都是李副盟主責任,夜間不知何故忽然拋開事務進了王宮,此事沒來得及具體分配,所以被耽擱了……」

席撒不由氣恨自己,這才明白古話說的好,內不齊心,外患必生!今日若不是他設計分化李煙雨和陳善道關係,哪裡又會出現這種亂子?再不敢耽擱此地,領上西妃急匆匆趕返城內。

艷陽天早已領王之門平息暴亂,北撒軍卒道事發時曾到處尋找他們,想不到會在南吳傷兵營,故而沒去。席撒騎上修羅,吩咐西妃速速趕往王宮,絕不那能讓南吳王被救走,自駕修羅直奔王宮正門。

接近王宮的街道一片混亂,到處時匆匆人影,著制式各異的門派服飾,熱血振奮的與北撒軍,反聯盟軍隊交戰。其中一批為數幾十,都拿彎月大刀,戴鬼面的戰士尤其引人注目,極其擅長利用地形,跳躍於房屋樹木之間各自引龍騎追擊。

席撒把槍衝殺,直殺入王宮大門前,高聲呼喊道「諸位南吳武林同道請先住手!諸位南吳武林同道請先住手!我們反綠林聯盟,以及北撒族王之門所以來襲南吳,皆因義憤於南吳王無道,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其罪如下:……」

連番運功高聲宣讀南吳王罪狀數遍,又高喊道「諸位南吳武林同道,試問如此君王是否當殺?諸位不知何故遭受哪些明顯有組織有目的,用心不良的彎月大刀惡徒蠱惑利用,竟對俠義同道敵視揮刀!

然而這一切都僅是誤會,希望各位立即住手,不要讓誤會更深,變成不必要的仇恨,他日為天下人恥笑!這些南吳權貴平日欺行霸市,此刻都為自身利益鼓動大家暴動,事後誰有能得到好處?還不是他們在無道君王面前邀功領賞,受封高官厚祿?……」

呼喊宣言間,又打手勢命龍騎軍各自結陣,不再理會那群蓄意吸引追擊的大刀鬼面精軍。龍騎兵掉轉的槍頭對準哪些不肯聽勸住手的江湖中人以及權貴私軍,戰況頓時不再混亂,裝備戰鬥力的差距讓暴軍陷入一面倒的劣勢。

在席撒一再承諾住手不追究的前提下,這些江湖中人終於越來越多的脫離戰圈,有些心存疑慮的當地門派卻住手不走,討問說法,追問究竟。混亂局勢得以控制,席撒命陽天領三十騎追入王宮相助西妃,自留下應付哪些江湖門王。只擔心王宮內情形西妃能否應付。

王宮內,青影叢叢,一隊隊巡邏的反聯盟兵將全被獠牙鬼面的神秘高手突襲殺死。躲藏高處的北撒族軍士射出的箭雖有威脅,卻無一能中目標。這些戰士個個身法高明,輕功出眾,接連以合擊殺死數十血腥妖精射手,又配合默契的分散沒入園庭黑暗,直奔王宮深處。

西妃駕小龍衝過宮門,撞道擋路的兩面宮牆,感到軟禁南吳王所在宮殿時,庭院內一片平靜,李煙雨神色悲傷的獨斟獨飲,淚痕滿面。西妃頗覺詫異,走近詢問道「李副盟主,外頭有敵來犯,難道這裡一切無事麼?」

李煙雨臉色頓變,剎時恢復精神,揚手將桌上酒壺盡掃地上,怒道「真有此事?」旋即臉色大變,驚道「不好!南吳王必被救走。」當即展開身法,風一般穿窗撲入殿內。西妃自躍上殿頂,察看一圈,見顛頂被打開個洞,一根麻繩垂釣殿內,頓時色變。

穩立殿頂的雙足驟然生風,托的她身體離地懸浮,仰起的面龐被飛舞長髮亮起的粉光照耀,接印的雙掌交錯高舉,高亮劇盛。一時間,天地驟然刮卷大風,呼嘯漫天。奔出的李煙雨接連喊叫幾聲道吳王被劫,都不得回應,此時卻看的呆了。

「自然的精靈之風啊……請帶來我渴望傾聽的聲音吧……」一時間,風更急,聲更劇。園庭中的小龍迎風高台腦袋,彷彿在傾聽,忽然一聲長鳴,撒腿朝南快奔,用身軀蠻橫撞毀南牆,一路狂奔。殿頂的西妃停止施法,跪地喃喃念叨片刻,追小龍方向疾去。

「請代為轉告知我王方向……」

李煙雨本待追去,聞言略一遲疑,折身趕返距離南吳王軟禁處不遠的寢宮,踢開面房門,沖裡頭被驚醒,赤身裸體的陳善道恨聲道「南吳王被人救走了,你繼續快活逍遙吧!」再不理他,展開輕功急奔王宮大門而去。

房裡的陳善道又驚又愧,側目望眼醒轉的荷花仙子那對美麗而迷惑的眼眸,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一言不發的穿衣拿劍離去。

李煙雨感到王宮門前,強做鎮定,附耳對席撒說了事情。後者臉色微變,氣恨自責不已。「李副盟主,請代為穩定城中局勢,轉告艷陽天務必看好南吳重臣,穩住城內局勢。只讓第一至四龍騎隊往南接應我們既可!」

李煙雨本想自告奮勇同去追擊,見席撒說罷自顧駕騎就走,自知此時片刻不能再耽擱,更不是爭取表現的時機,答應一聲,忙於應付哪些尚未散去的江湖中人疑惑。

西妃獨騎追出王城,於城南半里外趕上負載南吳王逃走的六十餘鬼面戰士。那群人當即留下一半,折身朝她殺上,餘者繼續奔逃。西妃疾推凝聚的法術出手,臨河岸的大片土地剎時震動,平地拔起一面高牆,阻住去路。

更多人折身將她連人帶騎包圍中央,十人使兵刃互相配合著攀爬高牆,爭分奪秒的逃跑。斷後的戰士中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抱劍做禮道「西妃醫神使,我們一夥兄弟有不少都曾受過你恩惠。但此事忠君所托,無論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們並不希望傷害醫使,還請撤去法術,放棄追擊吧!」

西妃在龍背上抱拳還禮,略一沉吟,脫口而出道「原來是南水三王的刀霸王。」那男人笑道「醫神使好記性,時隔兩年竟還記得在下聲音。」「憑各位手段本事,如果此刻放下南吳王,妃可力薦我王重用,不願追隨者也可安然離去,望諸位三思。」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