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 作者: 血珊瑚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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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8 20:36: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4 460241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0 21:10
第十一章

“短短的幾個月,你的力量長進不少。”

“可惜仍舊不足以對付閣下。”

“這或許也算是我的幸運,死過一次之後很難再一次死。”

血魔法師和瑞博針鋒相對,不過他們倆顯然並不打算輕易出手。

對於瑞博來說,他多多少少已然摸到了眼前這幾個人的底牌,至少血魔法師和佈雷忠魔導士的底牌,他非常清楚。

異世界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行蹤應該不會是一個借那位聞名得裏至的魔導士即便想要召喚出血魔法師的亡靈來對付自己,也用不著設下這個令他自己也陷入危險的圈套。

無論是作為有人還是作為一個盜賊,瑞博都喜歡從利益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從利益的角度,那位血魔法師想要針對自己,並非全無好處,當然前提是他能夠佔據絕對的優勢。

如果他有能力將自己徹底控制的話,那麼接下來所需要做的一切都容易和安全許多。

感受著那源源不斷用來的強大力量,瑞博越來越感覺到這種可能。

他同樣也非常清楚,此時此刻他能夠做的就是告訴眼前的對手,他並非想像之中的那樣容易對付。

將異世界的力量發揮到極至,瑞博甚至感到自己的肉體仿佛巳然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之中。

雖然不知道重獲新生的典魔法師的底細,不過瑞博擺出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式。

如果是在以往,實在幾個月之前,是在他剛剛離開京城的時侯。他絕對不會強硬到這種程度。

畢竟他所面對的無一不是傳說之中的神奇人物。

但是此刻,徑曆了這一切,不僅僅眼界得到了拓展,更接二連三見識過魔導士所施展的終極魔法,巨石像甚至還有傳說之中差一點毀滅了一個國家的巨龍。

要知道單單以那頭惡龍的力量和糟糕名聲,血魔法師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默默無聞的無害老頭。

正因為如此,此時此刻瑞博絲毫沒有感到恐慌和害怕。

“你無法控制我。”瑞博淡然地說道:“我對於亡靈魔法有些瞭解。最近這段日子裏面,我查閱了許多資料。如果我的猜想沒有錯誤的話,你並不是打算和我清算當初的欠帳,平心而論你應該非常清楚,說到虧欠,我們之間很難說,有誰虧欠對方。”


“你想要控制我。只可惜你的那些亡靈部下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樣強大,而失去了身體的你,雖然確實占了一些便宜,但是與此同時你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我相信以往的你只要隨意召喚一道火焰或者閃電,都足以將我置於死地,但是此刻失去了肉體,對於元素的感應恐怕蕩然無存了吧。”

“毫無疑問,你還擁有其他更為強大的力量,但是偏偏你未曾擁有異世界的共嗚。無論是亡靈還是血咒。都無法穿透異世界的共鳴。”

瑞博悠然地說道。

“我承認我的失敗,我甚至有些懷疑,你這個傢伙是我命中的剋星,上一次我沒有注意到你居然擁有殺死我的能力,而這一次,我顯然是敗在了異世界共鳴上面。”血魔法師泄去了那籠罩全身的紅光說道。

瑞博卻不敢如此大意,因為他牢牢地記得。曾經看過的一本有關亡靈魔法的記載。

失去了肉體,失去了許多能力的亡靈,在付出巨大的犧牲之後,換來了強大而且極為有效的力量。

其中之一便是它們能夠發出詛咒,而絲毫用不著任何時間上的準備。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本書專門研究各種魔法的施展速度。

詛咒的使用在其中名列前茅。按照書上所說的那樣,對敵人施展詛咒的速度。甚至還在使用卷軸之上,前者完全可以在心中默念出其不意地突然間施展出來,而後者拿取卷軸的動作至少缺省不了。

看到瑞博警惕的樣子,那位布雷恩魔導士朝著身旁的奧格大師看了一眼。

“我聽說你從魔法協會借來了許多魔法書,並且用極快地速度翻閱了一遍,翻閱的速度令人難以相信,你看清了上面地任何一行字。”

“你是否能夠告訴我,你如何實現並且獲得了這種能力,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擁有這樣的能力。”佈雷思魔導士問道。

說著他低下頭將頭頂對準系密特,指了指正中央隱藏在頭髮中間的一道可怕的巨大疤痕說道:“這就是我所採用的方法,我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過無數次改造。”

“擴充記憶容量,視覺瞬間捕捉和記憶的能力,再加上比常人高無數倍的理解速度。”

“為了得到這種能力,我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

這是旁邊的血魔法師突然間插嘴道:“僅僅追求知識本身,會令人喪失創造能力,我親愛的朋友,你這樣做的結果,只能夠令你成為一個出色的助手,而並非是一個偉大的發現者。”

“我同樣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正因為如此,我創造了一個專門的助手,來幫助我處理那些瑣碎的需要大量運算的東西。”布雷恩魔導士說道。

“那個傢伙沒有恨死你,真是一件令人感到驚詫的事情。”血魔法師笑了笑說道。

“為了讓他接受,我帶著他在各處轉了三年,讓他見識了這個世界的醜陋和虛偽,讓他體驗到世事無常。順便令他體驗過愛情的甜美和被無情款騙背叛的苦澀。”

“當我再一次詢問他,是否願意接受手術的時侯,他巳然對於一切都感到厭倦。”布雷恩魔導士笑著說道。

他轉過頭來朝著瑞博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這是個非常複雜的問題。”瑞博搪塞道。

“雖然複雜,總能夠找到一些脈絡,就讓我來幫助你梳理一下脈絡,不可否認,你一直都是所有人觀察的目標。”

“你施展力量的機會不多。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巴世蒙大公實在有些冤枉,如果他早幾天知道你的能力,或許他的全盤計畫會有一些改變。”

“你在廣場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那位英勇無畏的福斯特團長所施展的力量,令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威到非常意外。”

“那不是任何一種我們所熟知的魔法,而且你修復並且啟動巨石像,令魔法協會的那些人,不得不立刻核查那緊鎖在寶庫之中的巨石像的控制核心。”

“就在片刻之前。魔法協會將一些非常令我感興趣的東西傳給了我,很顯然你到過那裏,並且施展了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段。”

“那不是魔法,無論是咒語還是煉金術的手段,都肯定會被魔法協會的監視者所發現。”

“這令我聯想起我們得裏至王國獨有的一種力量守護。”

“我的記憶告訴我,在守護靈之中恰恰有一種能夠造成眼前這一切,令我感到深深後悔的是,我以往並沒有對這種力量引起足夠的主意。”

“‘鬼竊之靈’這個因為距離太短,而被捨棄的能力。在你的手裏簡直就是出神入化。”

“這樣一來,最近你突然間在武技方面的驚人突破,同樣也擁有了極好的解答。”

“守護靈,你顯然找到了任意操縱守護靈的辦法,而這一切在你進入宮廷之前,還未曾發現,至少在你和瓦爾德勳爵對決的時侯。絲毫看不出你巳然掌握了守護靈的跡象。”

“宮廷,就仿佛走一道閃電,照亮了一起,令我原本漆黑一片的大腦,得以看清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在那座宮廷裏面,恰好住著一位擁有守護靈的人。而且那個人恰恰有些自以為是,並且喜歡擅自作出冒險的決定。”

“很顯然。她的魯莽令你擁有了這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你在此之後便向魔法協會借取了大量的魔法書籍加以閱讀。”

“依靠這些事情,我推測我們的先輩錯失了一種極為有用的守護靈。”

“這種守護靈能夠令大腦變得銳而且可靠。”

“這實際上非常容易猜測,既然有一種守護靈能夠令神經、肌肉變得靈敏和強壯,令反應變得迅速無比,那麼有另一種守護靈,能夠令記憶獲得擴展,令思維變得迅速異常,這同樣也非常正常。”布雷恩魔導士平靜的說道。

這番準確細緻到令人難以想像的推理,讓瑞博感到無奈。

此時此刻他暗自慶倖自己的隱忍,幸好這番推理此刻才出現,要不然,只要找一天,在那片廣場上死去的恐怕就不只是那位狂風騎士團團長一個人而巳。

“百倍,我管那種力量叫百倍,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種守護靈,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我擁有較強的精神力,而且依靠血魂珠的力量減少了許多反噬,恐怕我早巳經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白癡了。”既然掩蓋不了,瑞博就只能夠實話實說,這是對付聰明人的策略,而他確信眼前的這幾位全都是聰明人。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布雷恩還是奧格大師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瑞博已然將他們的先輩未曾發現這個意義重大的守護靈的原因說了出來。

平心而論,知道了系密特對於“鬼竊之靈”的用法之後,這兩個得裏至王國最為出眾的魔法師,巳然知道,無論是他們的先輩還是他們本人都錯漏了許多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得裏至人一向瞧不起佛朗士人對於自我的追求,我們擅長摸索我們喜歡的感興趣的東西,正是因為興趣令我們產生了無窮的靈感,而靈感在某種意義上和創造力是可以等同在一起。”

“而得裏至人的工作熱情來自於責任。功利的思想不僅僅影響了你們的創造力,更影響了你們的眼光,得裏至人喜歡用有用和沒用來區分事物,你們喜歡保留下有用的東西,然後拼命加以改進和完善,而把沒有用的東西徹底丟棄一旁。”


旁邊的那位血魔法師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用略帶嘲諷的語調說道。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佈雷思魔導士還是奧格魔法師都啞口無言,因為他們非帶清楚,血魔法師擊中的正是他們的要害。
……
“現在還是準備辦正事吧。沒有什麼比異世界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更能夠令我感到在意。”血魔法師徑直走到那柄死神鐮刀的前面。

看到他這副模樣,瑞博暗自警惕起來。

曾輕擁有並且對這柄聞名遐邇的兇器進行過仔細研究的他,自然最為清楚這件凶厲而又詭異的武器,擁有著多麼強大而又可怕的威力。

如果這件武器回到它原來的主人血魔法師的手裏,這個恐怖的組合能夠作出什麼事情。半個世紀以前的那場災難早巳經作出了最好的說明。

“用不著害怕,既然我控制不了你,我會選擇暫時合作,在破開這個世界和異世界的縫隙,在這個偉大的工程之中,你所擁有的力量恰恰是關鍵所在。”血魔法師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更何況,你現在應該非常清楚,我並非傳聞之中的那個失去理智的殺人狂。”

“我殺死的那些人,至少有該的原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真正的父母,應該和你名義上的父母一樣,死在了一場瘟疫之中,你應該比普通人更加痛恨瘟疫,也順便痛恨那些造成了瘟疫的人。”

“我無意於將自己放置在神明的位置,我同樣不是命運的裁判官。我對那些完美的人類沒有什麼痛恨,同樣我對你也沒有特別的惡感,當然想要讓我贊成你的做法,恐怕相當困難。”瑞博冷冷地說道。

對於瑞博的話,血魔法師根本不置可否。

“尊敬的教導者,請你設法令死神鐮刀產生共鳴。”這裏的主人那位布雷恩魔導士緩緩說道。

朝著另外三個人看了一眼。從他們的神情之中,暫時還看不到有所異動的樣子。

令心情稍微平靜下來。系密特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柄死神鐮刀之上。

當初引起異世界共鳴的時候,這柄凶厲的匕首充當了鑰匙的角色,而此刻瑞博需要它成為另外一把鑰匙,一把打開通住異世界大門的鑰匙。

一道如同蓮花一般猛然綻開的血色光影將那柄死神鐮刀緊緊包裹起來。

幾乎在那一刹那間,死神鐮刀仿佛活過來一樣,閃爍著奇異的光系。

一道詭異的紅光在刀身之上飛快流淌竄動著,更有一道冰寒的厲芒在刀刃之上滾來滾去。隨著那道光芒的滾動,死神鐮刀的刀刃顯得越來越亮。

不知道那位魔導士進行了什麼樣的佈置,只見死神鐮刀的尖端冒出一道狹長的一人多高隱約可見的縫隙。

這條縫隙正對著刀口,端博甚至還曾經懷疑那是變得越來越亮的刀刃映照在霧氣之中的影像。

變得沉默不語的血魔法師猛然間化作一團朦朧血光,血光漸漸凝聚最終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血魂珠模樣。

不過這顆血魂珠和以往的血魂珠截然不同,它的正中央充滿了生機,四周更是濃密無比的生命的氣息。

“現在的我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形象,這顆以我的分身的靈魂煉製而成的血魂珠,卻再一次變成了我的精神和意識的載體。”

“重新融合之後的我幾乎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正因為如此,這顆核心被稱作為不死法身。”

“我可以分離出任意數量的意識體,它們全都是我的分身。不過只要不死法身沒有受到傷害,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獲得重生。”

說完這一切,那顆圓球閃爍了兩下,立刻它的身旁分離出一縷暗紅色如同煙絲一般的東西。

那縷虛幻飄渺的紅絲飛舞著飄到端博面前。

“把你的異世界的力量照射在我的身上,我將進入到縫隙的那邊稍微觀察一下。”血魔法師說道。

“我也來幫些忙,預言類的魔法並非全都是用來預示未來,有一種預言能夠系與別人的意識深處。窺探辨認別人的思想。”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奧格大師也有所表示。

“偽君子的眼晴?”端博忍不住問道,他看到過有關這個魔法的記錄,毫無疑問這是最邪惡最召人唾棄的魔法。

“肯定是偽君子的眼晴,不過我並不在乎這些。”說話間那根紅絲隨風漂浮到了奧格魔法師的身旁:“我說過可以擁有無數分身,頂多我徹底放棄這個分身,就不會有任何危害。”

“我知道,偽君子的眼晴對‘不死法身’的擁有者來說。

根本就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是唯一有用的助力。“

隨著奧格大師的右手一指,一道黯淡的白光籠罩在那縷血絲的身上。

“把異世界的力量支撐到最大,我要進入到那個世界去了。”漂浮在半空當中的紅色的珠子一邊發出了灼眼的光芒,一邊說道。

系密特仿佛能夠感受到血魔法師的努力,他連忙盤腿坐在椅子上面,神情同樣變得嚴肅而又凝重。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什麼保留,所有的剛剛無中生有抽取出來的魔力,全部湧向了那發出共鳴的死神鐮刀。

突然間一縷紅色投入了那道黯淡不可見的裂縫之中。

雙手抱頭。奧格大師看上去頗為吃力,所有人之中最為清閒的毫無疑問便是那位布雷恩魔導士,不過此刻他一臉充滿期待的樣子。

“非常完美,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意職穿過了那條縫隙,多麼美妙的世界,不過這裏恐怕不會有什麼神靈。”血魔法師緩緩說道,他的語調之中充滿了崇拜。

“這顯然不是嗜血力量來源之地。這裏到處都是黑色的霧氣,這裏被黑暗所籠罩,這裏看不出有生命存在的跡象。”血魔法師喃喃自語般說道。

“我正在向上飛行,雲層好像異常厚密。”

“我終於到達了雲層頂端,這裏的星空是我完全不熟悉……

不……我收回前面的話,約瀚勞頓星雲。天龍座第四星雲,牧神座星雲。我認出了它們幾個。“

“銀河,一條完全陌生的銀河,它看上去實在是太廣闊了一些。”

“我要去看看中心。”

“我不知道自已飛行了多遠,這裏漆黑一片,我開始有些懷疑,這裏是否存在地面。”

“噢,我感覺到了強大的吸引力,它正在摧毀我的意識體。”

突然間一切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無論是端博還是奧格大師和布雷恩魔導士都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血魔法師重新變成了類似人的模樣。

“剛才顯然已經成功了,我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和這裏截然不同的世界。”血魔法師說道。

“但願那不是一個被廢棄的死亡的世界。”瑞博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確實是死亡的世界。”布雷恩魔導士說道:“你是否記得,我們曾經說過,完美的人類之所以會成為製造瘟疫的溫床,就是因為每隔一個週期,異世界的某一扇大門便會敞開,從那扇門裏面傳輸出來的力量,就類似於瘟疫。”

“那個世界顯然是最容易開啟的一個世界,正因為如此,我和我的朋友將那裏確定為旅程之中的第一站。”

“事實上,原本我希望能夠我到那種傳遞死亡的力量的原因,但是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一個死亡之地,或許正是某種力量,令那裏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布雷恩魔導士歎了口氣說道。

“我們算不算得上人為的打開了那個瘟疫和死亡世界的大門,這個世界特別是得裏至王國,是否會因此而再一次引發一場恐怖的瘟疫?”端博警覺得問道。

“這非常有可能,雖然我們的時間不長,不過足以讓瘟疫的力量我到合適的溫床,不過稍微冒一點風險,原本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死亡與瘟疫,和那龐大的底數算來,一場瘟疫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布雷恩魔導士平靜的回答道。

令端博感到驚詫的是,不僅僅是他,甚至連奧格大師也顯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我的朋友,將位置轉向另外一個世界,我急著尋我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血龍法師說道。

那位得裏至魔導士不知道撥弄了一下什麼東西,那隱隱約約的黯淡縫隙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瑞博再一次花費了不少力氣,將縫隙重新顯露出來,從那道縫隙之中隱隱約約傳遞過來一股強大的能量。

血魔法師再一次分成一絲意識。一頭紮進了縫隙之中。

“這是一顆灼熱的星球,這裏到處都噴吐著火焰。”

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血魔法師便恢復了原來的狀態,顯然那保存在異世界的意識,巳然在熊熊烈火之中消失不見。

“你進入了一顆太陽裏面?”瑞博問道。

“不,那看上去並不來是太陽,或許那是個即將成為太陽的東西,只是此刻還沒有那麼熱也沒有那麼亮,又或許那是一顆燃饒殆盡的太陽,億萬年的冷卻令它仍舊還有此刻的溫度。”血魔法師不置可否地說道。

說完這一切。他朝著布雷恩魔導士指了指,後者再一次撥動了某樣東西,黯淡的裂縫再一次閉合了起來。

從縫隙之中隱隱透出的那股能量。令系密特完全肯定,那便是嗜血的力量來源的所在。

同樣的感覺也存在於另外三個人的腦子裏面。

在場的每一個人立刻變得神情疑重了許多,每一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那道黯淡的縫隙。

一縷紅絲迅疾無比的消逝在那翻卷的黯淡煙霧之中。

“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我看到了和那瘟疫死亡之地幾乎一模一樣的星空,我看到了三個月亮。”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這裏應該和瘟疫死亡之地非常靠近,這令我想起了星象家格丁特的理論。他認為宇宙廣闊沒有邊際,而我們所生活的大地,能仿佛是宇宙之中的一顆不起眼的灰塵。”

“現在看來,這個架設很顯然正確,如此說來,那些所謂的異世界,應該和某樣東西。或者某種力量非常靠近。”

“我敢肯定,這裏有生命形態,這裏的生命氣息非常旺盛。”

“這些東西是什麼?難道它們就是這個世界之中的生命?”

“非肉體存在的生命?這倒底是自然形成的傑作,還是人為的結果?”

聽到血魔法師那喃喃自語一般的話,無論是瑞博還是布雷恩魔導士都立刻感到自己的心中湧起了一陣渴望,渴望能夠和血魔法師一樣,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紀裏面。

“快一點準備。我要對這個世界進行搜索,以便找出是否有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存在的蹤跡。”血魔法師突然間怒吼道。

他的話立刻令所有其也人醒悟過來。

那位得裏至魔導士嘴裏不停地吟育著一段咒文,隨著咒文的吟誦,那枚放置在桌面上的金幣。立刻散發出黯淡的金光。

在朦朧的金光映照之下,一個模糊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對於這個身影,瑞博並不感到陌生,那個氣態生命體最初出現的時侯,便是用那幅面孔。

突然間一道紅光映照在金色光芒的外側。這道紅光來自於那個血魔的分身。

瑞博完全可以感覺得到,無論是血魔法師還是布雷恩魔導士,此刻都支撐得非常辛苦。

組成血魔法師的那看上去又來是血霧,又來是紅光的虛無飄渺的身體,此刻正無規則地閃煉著時而甚至收束不足以至於飄散開來。

至於布雷恩魔導士,他的額頭之上每一根青筋都暴露了出來,此時此刻他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比血魔法師更加詭異猙獰。

突然間兩個人同時呼了一口氣。原本魔力就不多的那位魔導士更是渾身癱軟了下來。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布雷恩魔導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很顯然剛才在搜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的時侯,他巳然透過氣態生命體和血魔法師精神上的聯繫,而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情景。

“非常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好像和第一個世界有許多相似之處,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是第一個世界的力量演化。”血魔法師突然間說道。

“嗜血的力量倒底是什麼?”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這很難說得清楚,異世界的這些非肉體形式的生命,擁有著各種與眾不同的能力,這種感覺就像是守護靈。”

“不,應該說是更為低級,能力正未曾凸現和分化出來的守護靈。”那位得裏至魔導士猶豫著說道。

“是否仍舊繼續下去?”瑞博立刻問道。

“如果你願意幫我的話,倒是可以繼續下去,讓我們三個人來分擔進入異世界搜索,所需要的力量。”那位得裏至魔導士連忙說道。

將死神鐮刀重新撥轉到新的刻度。

血魔法師分離出來的意識帶著另外兩位合作者的力量,朝著那狹窄而又黯淡的異世界的縫隙沖了過去。

幾乎在刹那之間。瑞博感到自己仿佛穿透了一道薄薄的霧氣,進入了一片廣闊無垠的空間。

這裏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散發著一種朦朧的黯淡的紅光。

在不知不覺之中他的眼睛緊盯著天空,瑞博猜想這應該是那位血魔法師的安排。

天空之中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月亮和星辰。

“嗖”的一下,進入異世界的意識巳然象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瑞博總算見識了最為迅疾的速度是什麼樣子,沒有肉體的意識能夠在瞬息之間飛越千山萬水。

轉眼間,他已然穿透了厚厚的大氣。頭頂上的一切下顯得如此明朗和清晰。

在那清朗無比的天際的西南方。瑞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團暗紅色紡錘心臟的斑紋,在這塊斑紋的正中央是一顆暗紅色的星星。

那是約翰勞頓星雲,從這個異世界看去,顯然比以往在他們自己所在的世界觀察要清晰和明亮許多。

“和上兩次是如此接近,如果讓我來猜想的話。這些異世界所在的位置應該非常靠近。”冥冥之中突然間傳來血魔法師的聲音。當然對於此刻的系密特來說,他並非是用聽而是用心靈來感知這一切。

與此同時,系密特還感覺到從那股意識之中源源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散發出特殊的波動。

這奇異的波動迅速無比的掃過大地。不過這項工作迅速的令意識本身漸漸消弱。

無論是提供意識載體的血魔法師本人,還是布雷恩魔導士和瑞博都拼命維持著那絲意識,不讓它減弱並且消失。

此時此刻瑞博無從得知。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肉體。是否也象剛才的那位得裏至魔導士那樣顯露出咬牙切齒的痛苦神情。

當微弱黯淡的波紋從另外一邊緩緩地蕩漾回來,瑞博不知道應該感到慶倖為好,還是應該因為挫折而煩惱。

很顯然,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

從高高的天頂,那個孤獨的意識漸漸地降落下來。

很顯然這個世界己然擁有了地面。地面上一片暗紅,瑞博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得到,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強大的能量。

沒有身體,感覺不到這個世界倒底是什麼模樣。不過只憑藉眼前所看到的,就可以知道這裏的一切比什麼都沒有的荒漠要強許多。

或許是因為意識的載體,是從血魔法師那裏分離出來的一部分,身為死靈之王的他,擁有能夠看透生命的特性。

正因為如此,瑞博同樣能夠看透四周的一切。

這個世界充滿了生命,不過這些生命卻全都以他所難以理解的方式生存著。

那些千奇百怪的生命體所需要的能量。全都來自於這個世界本身,那黯淡的紅光之中就蘊藏著難以想像的龐大能量。

正因為如此,這裏的生命全都擁有著類似於植物的特徵,不過它們卻又不象植物那樣牢牢紮根於土壤之中。

那無所不在的強大能量,同樣也斌予了這些生命各種各樣不同的奇異能力,瑞博親眼看到一個如同仙人掌又仿佛是海膽一般的東西。不停地吞噬著身體周圍三米之內的所有能夠被他吞噬的生命體。

“鬼竊之靈”瑞博感到大吃一驚,他所擁有的力量。自然比另外兩個人更加清楚。

“就像我們的世界,猛獸學會利用鋒利的爪子和尖利的牙齒,弱小的生靈,生長出靈敏的感覺和迅速逃跑的能力一樣,這個世界的生命,擁有著令自己得以繁衍並且維持下去的能力。”

正說著,突然間從遠處閃電飛掠而來一隻細長透明的如同梭子魚一般的東西。

那巨大的海膽,沒有來得及捕捉住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反倒是這如同挑釁一般的舉動。惹怒了那兇猛異常卻快如閃電的生靈。

一場迅速結束的爭鬥,以那海膽一般的生物被撕扯成為碎片而結束。

“這就是守護靈的真面目,來自于本能為了生存而演化出來的奇特能力。”

“我們最好小心一些,剛才那快如閃電的生物所擁有的恐怕便是‘戰鬥之靈’。不過最令我擔心的還是‘百倍’‘百倍’的存在顯然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之中存在著智慧高超的生物。”

正爭論著,突然間一股強大無比的拉扯的力量,將那一縷意識吸入了一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所在。緊接著一切都歸於平靜。

恍惚如同剛剛經歷了一番迷夢。瑞博搖了搖頭努力令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當他恢復意識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偷眼看了一下身旁的那位奧格大師。

剛才他、血魔法師以及那位得裏至魔導士全都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時候毫無疑問是他最為虛弱的時候。甚至可以說那時候的自己只能夠任人宰割。

唯一的保障便是此刻不知道身在何處的那位殺手之王。

瑞博知道,凱爾勒此刻就守護在他身邊,這是他唯一感到寬慰的地方。
……
接二連三又探索了幾個世界之後,小屋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此刻他們的心頭全都產生了一個同樣的疑問。

“那會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瑞博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也擁有這樣的感覺。我們每一次進入不同的世界,但是卻令我感到仿佛是在見看同一個世界歲月滄桑生命演變的歷史。”血魔法師也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原本將死神鐮刀指向的方位,看作是不同異世界的入口。如果現在我們反過來認為。那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間片斷的話,巳經可以看出一些問題。”

“從刻度上可以看得出來。越往後異世界的空間就變得越是緊密,現在看來,那是因為生命的演化變得越來越快的緣故。”布雷恩魔導士說道。

“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那個世界的生命之所以存在,顯然是因為那曾經有過的變故。那個世界存在至今的四分之三的漫長歲月都處於那個沒有任何生命的‘瘟疫死亡時代’。”

“或許是爆炸或許是星辰的撞擊,令這個世界發生了徹底的變化,從刻度上看來,灼熱的歲月經歷了六分之一的時間。

其後便是同樣漫長地‘嗜血’時代。“

“現在總算可以明白,為什麼那種瘟疫的力量最容易從異世界傳遞出來,從比例來看,確實應該是這樣。”

“嗜血的力量同樣容易獲得。而守護神之所以那樣稀少,同樣也可以從中找尋出原因。”

“越是高級的力量,越是出現得較晚。我曾經創造出三個擁有‘戰鬥之靈’的個體,但是想要得到‘魅靈’卻一次都沒有成功。”

“‘百倍’恐怕比‘魅靈’更進一步,我甚至懷疑。它的存在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失陷在異世界空間有著極大的關聯。”那位得裏至魔導士緩緩說道。

“如果那個世界的每一段時間都擁有一條裂縫能夠和我們這個世界連接在一起。那麼豈不是說。我們可以在靠近末端的那一段裏面。見到無數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瑞博忍不住問道。

“和時間有關的事情。恐怕得請問奧格魔法師。擁有預知未來能力的預言家是駕馭時間的專家。”布雷恩魔導士說道。

“這顯然巳經遠遠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範圍,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一個時間和空間都與我們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就我所知,時間就仿佛是一張巨大的網,這張巨網擁有無數交織點。從這些交織點又會分出無數枝杈。”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夠作出預言,而這些預言之中,很大一部分能夠加以改變,不過同樣也有一些被稱為命運的預言,它們無法改變,必然會在時間的那個焦點出現。”奧格魔法師緩緩說道。

“但是對於另外一個世界,我不敢保證,各位是否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幾乎和我們所知的其他世界完全隔絕,元素和能量的世界,亡靈的世界,甚至包括死亡的國度。所有這一切都和那個世界徹底隔絕。”

“而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樣也處於隔絕的狀態。那個世界可以過來的並非是生存於其中的生命或者物質,而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共鳴的形式,將某些奇特的能力傳遞過來。”

“這樣一個封閉的世界。其中的時間運行。令我感到難以琢磨,如果各位願意聽從我的勸告的話,最好不要將時間當作是任意擺弄的玩具,那或許會引發一連串令人難以想像的災難和毀滅。”奧格魔法師神情疑重的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另外三個人立刻皺緊了眉頭。

“這樣說來,我們只能夠在無數個開米爾迪特之中選擇其中的一個。”布雷恩魔導士歎了口氣說道。

“我倒是很希望能夠見到那個剛剛進入到異世界卻無法回去的開米爾迪特,不知道他對於他的弟子和創作品的背叛有什麼樣的看法。”血魔法師說道。

“這顯然是最為糟糕的主意。”奧格大師連連搖頭說道。

“老朋友。你的好奇或許會危及到兩個世界的安全,如果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選擇離開那個異世界,他突然間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或者更加糟糕的是。他打開了通往過去的大門,畢竟這種可能我們無法徹底予以否定。”

“前者或許會令異世界的一切變成一片混亂,這種混亂度取決於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在異世界曾經做過些什麼。他做的事情越多,毀滅的程度就越難以預料。”

“同樣從異世界歸來的大魔導士對於那場背叛仍舊記憶猶新,他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更加令人難以預料。”

“以他的力量,再加上門口便有他親手創造的作品,這個世界地存亡恐怕就只是在他一念之間。”

“如果他打開了通往過去的大門,那毫無疑問將更加糟糕,他只要對歷史作出小小的改變。我們這個世界就將徹底為之顛覆。”奧硌大師鄭重其事地說道。

“聽起來。這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血魔法師少有地點了點頭。

“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在時間長河的末尾去搜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只有這樣。無論對於那個世界還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影響都將是最小。”奧格大師又說道。

“我願意聽從專家的意見。”那位得裏至王國威名顯赫的魔導士立刻說道。

“我只想向他詢問一些問題,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絲毫不感興趣。”血魔法特想了想之後說道。
……
死神鐮刀被撥轉到一個新的位置,那道黯淡朦朧的裂縫。

此刻也跟著轉了個方向。

令所有人感到驚詫的是。還沒有等到血魔法師運後出分身,那枚金幣已然放射出異樣的光采。

隨著那奪目的金光四射而出,金幣的表面開始泛起一個個漿泡。

突然間金幣化為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暗金色霧氣,霧氣中那張熟悉的臉龐再一次顯露出了在瑞博的眼前。

看著那失而復得的老夥計,一時之間瑞博的心頭感慨萬千。但是他偏偏感到自己說不出話來。

“我感覺到了。創造了我的那個傢伙就在這黑。是的。我感覺到了他的力量和氣息。”那暗金色的氣態生命體發出了陣陣怒吼聲。

“你的主人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不在這裏,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就在那道縫隙的後面,我相信你擁某種能夠和他取得聯繫的方法。”血魔法師淡然地說道。

“是的,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噢,等等,這是什麼?”那片暗金色的霧氣顯露出驚詫的神情:“我的腦子裏面突然間多出來一段記憶。這是進入那個空間的方法,並非僅僅只是意識,有辦法撕開一道真正的縫隙,讓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直接連系在一起。”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徹底楞住了,這絕對是他們未曾想像到的事情。

並非以意識的狀態進入另外一個世界,而是用實實在在的本人踏上異世界的土地。

對於這裏的大多數人來說,毫無疑問,這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布雷恩魔導士朝著奧格魔法師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

而後者自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仿佛一切都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此時此刻那位魔導士也巳然明白即將發生的一切,他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那些預言家們擁有一種犧牲自己壽命以換取絕對預示的能力。

很顯然,這個傢伙早巳經看到了他們進入異世界的那一瞬間。

再一想到這個傢伙帶來的那顆足以毀滅一切的威力無窮的炸雷,那位魔導士幾乎已然可以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切。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絲毫都不在意。

此時此刻巳然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令他感到在意。

他巳然為自己準備好了無數個結局,而眼前這個結局顯然相當不錯。
………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0 21:11
第十二章

一道灼眼亮麗的金色光芒憑空懸吊在半空之中,那原本是通往異世界的縫隙的位置。

突然間一道暗紅色的光幕籠罩在金色光芒的週邊,這令瑞博非常容易的便聯想起被刀撕扯開的傷口。

金光突然間變得更加明亮起來,一下子擴展開來將暗紅色的光幕遮蓋了起來。

但是緊接著那暗紅色的光幕再一次擴大了開來。

就這樣一張一弛,那道懸掛在半空之中的金色裂縫變得越來越大。

突然間金色的表面顯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

“很有意思,這個世界比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更加適合居住,這裏的空氣非常清醒,好像氧氣的含量要遠比我們的世界要高得多。”

“這裏的溫度顯得有些涼爽,濕度稍微乾燥一些,我相信你們用不著防護也可以在這裏生存。”那張金色的面孔說道。

“你們最好快一些。我可支撐不了多少時間。”金色的面孔補充道,不過從他的神情之中,卻絲毫看不出困難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們打算如何選擇,我肯定要進入那個世界。”

說話間血魔法師恢復到那晶瑩剔透的珠子的模樣。

那顆珠子立刻顯露出異帶詭異的模樣,只見珠子漸漸變得又扁又長,轉眼間成為了啞鈴的模樣。

那幅模樣就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使勁地拉扯著兩端,想要活生生地將這顆紅色的珠子,拉扯成兩截。

事實好像也確實如此,只見那啞鈴一般的東西。越拉越長,一直延伸到兩尺多長,突然間繃斷開來。

原本只是一顆珠子,此刻變成了兩顆,兩顆晶瑩剔透閃爍著朦朧紅光地魔珠飛速旋轉著。

突然間其中的一顆如同彈弓發射的彈丸一般朝著那金色的縫隙射了進去。

只聽到“波”的一聲,那金色的表面立刻洞穿了一個食指粗的圓孔。

一股暗紅色地光芒從圓孔之中激射而出。

幾乎在一刹那間,瑞博感到一股莫名的強大無比的能量噴湧而出。

那股莫名能量從圓孔之中噴射出來的時侯。僅僅只是食指粗細。但是當它擊中天花板的時侯,兩米半徑的一塊屋頂在瞬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股恐怖無比的能量,實在令在場所有的人感到心有餘悸,如果那股能量激射的角度稍微向下一些,再稍微住旁邊偏一點,恐怕這裏的某一個人就巳然緊隨其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下一個最好小心。以你們的體積,再打出一個窟窿的話,恐怕連這座屋子都別想留下。”那個金色的面孔再一次浮現出來說道。

聽到這句話,瑞博的腦子稍微轉動了一下,他倒是非常願意在通過裂縫的那一霎那動些手腳。

“閣下是否巳然淮備好動手了?”那位得裏至魔導士首先問道,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樣坦然。

“動手?為什麼要這樣說?”瑞博笑了笑問道。

“如果我猜測得沒聽錯誤的話,當你接受我們的建議,開啟通往異世界的通道的同時,你也已然打定了主意。在通道建立起來,我們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就將我們兩個徹底殺掉。我說得沒有錯誤吧。”布雷恩魔導士問道。


“閣下為什麼會這樣猜想?”瑞博反問道。

“你沒有否認,那就是事實了,我之所以會這樣想的原因是,我只要設身處地在你的位置,同樣也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第一個理由。便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朋友,你和我的佛朗士朋友不同,他對於力量的追求,巳然令他超越了國界,甚至超越了人類的範疇,再加上他和他的祖國之間的那段不愉快的經歷。毫無疑問他可以冷眼旁觀甚至幸災樂禍於佛朗士的滅亡。”

“但是你卻作不到,如果戰火蔓延到佛朗士。至少波及到瑟思堡,你肯定會站出來守衛你的故鄉。而這種可能性根本就用不著掩飾,如果不出意外地話,半年之後,戰火就將在兩國邊境點燃。”

“非常清楚這一點的你,想必同樣也肯定會想到,在此之前盡可能的消滅強大的對手。而一直以來身為巴世蒙大公的盟友兼首席智囊的我,和王子殿下最尊重和信賴的奧格魔法師,肯定是最具有價值的目標。”

“你這一次帶著巨石像而來,原本不就是為了奪取你最重要的兩樣寶貝,順便殺死我嗎?”

“至於第二個原因,一旦進入異世界,在那裏,我們三個人顯然更容易聯合在一起,而異世界之行是否充滿危機,此刻還無法肯定,不過有一件事情卻可以肯定,對於你來說,那將是一場危險之旅。”


“所以減少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我們之中最強有力的一個,和我們暫時分離之後,下手將另外兩個殺死。”

“我相信閣下對於時機的把握絕對不會比我更加遜色。”

那位威名顯赫的得裏至魔導士微笑著說道。

他的笑容令瑞博感到疑惑不解,那種笑容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滿足的笑容,這不禁令他懷疑,自己是否已然落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圈套之中。

但是左思右想之下,瑞博絲毫找尋不到有什麼破綻。

他絕對可以肯定,四周不可能隱藏著某個實力越絕的人物。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殺手之王凱爾勒更善於隱藏的傢伙,而自己事先也已然和凱爾勒商量好,絕對不能夠放過任何一個人。

最重要的對手,由自己對付。當然凱爾勒如果感到適合下手,他同樣也可以自由出手,至於那些幫手和嘍羅,全部交給這位元殺手之王打發。

如果不是有潛伏著的幫手的話,那麼或許是某種威力強勁的魔法裝置。

身為一個煉金術士,瑞博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一個魔法師有多少種辦法。能夠將他的敵人在瞬息之間徹底消滅。

即便強大如巨石像這樣的武器,都會被成功捕捉,一位實力高超的魔法師能夠佈設的陷阱,或許對神靈來說,都足以致命。

朝著那道金色的縫隙看了一眼,瑞博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縷微笑,那毫無疑問便是一個天然的庇護所。此刻唯一的障礙便是從這裏到那道縫隙之間的短短一段距離。

不過瑞博非常清楚,如果這裏早已經佈置好了某個陷阱的話,這段距離足以讓他死無數次。

擁有“戰鬥之靈”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的箭矢,但是他絕對沒有自信,快得過魔法師在心裏轉動的念頭和隨之而來的任何變化。

看著那短短的距離,此時此刻這一點點距離,在瑞博的眼中,便是生於死之間的距離。

嘴角掛著一絲悠然的微笑,但是瑞博的心裏卻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此刻他的手裏還捏著一張牌,一張甚至無法肯定能夠起到作用的牌。

他曾經對這樣牌產生過極大的興趣,花費了不少的代價對這張牌進行研究。

但是最終的結果並不能夠令他滿意,甚至能夠用絕望來形容。

從海德先生那裏獲得的極為重要的指點之一,便是對於一種有用的東西,無論是工具還是能力,都要力爭找尋出所有的用途。

榨幹最後一點價值。正是一個盜賊應該信守的準則。

正因為如此,當他見識到“鬼竊之靈”的力量之後,當他想到用鬼竊之靈去竊取他人的生命的同時,他同樣也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鬼竊之靈,既然能夠將他手裏的武器哪怕只是一圈空氣。傳遞到另外一個位置,那麼是否同樣也能夠將他本人傳遞到遠處。


三米的距離雖然顯得相當短。不過對於一個盜賊來說,能夠不受任何阻擋的憑空跨進三米的距離,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

對於一個盜賊來說。高聳的牆壁。堅固的路障,圍攏過來手持利刀的追兵,還有許許多多危及他生命的東西,在他的一生之中總是碰到幾次。

而三米的距離,足以讓他輕而易舉的逃出身體,畢竟無論是牆壁還是路障都很少有厚達三米的程度,而圍攏過來的士兵所組成的最難以突破的中心,同樣絕對不可能有三米的厚度。


正因為如此,瑞博多麼希望鬼竊之靈能夠將自已傳遞到三米之外的地方。

但是前兩次的試驗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看著那位得裏至魔導士和旁邊的奧格大師,瑞博知道此刻對於他來說,這最後的機會只能夠成功絕對不能夠失敗。

輕輕地撚轉手指,鬼竊之靈早己經鑲嵌入大腦,不過這一次瑞博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之間,而是將注意力散佈於全身各處。

就像前兩次那樣,瑞博絕望地發現,他的力量一旦籠罩全身,就無法凝聚起足夠的強度。

這令瑞博感到無比焦慮,但是他的臉上卻絲毫不敢有所顯露。

焦慮和憂愁充斥著他的胸口,瑞博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先下手為強的衝動。

他甚至開始估算起。他用鬼竊之靈,同時將眼前這兩個有可能的敵人的腦袋,割取下來,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是否足以令他們引發事先安排好的魔法陷阱。

但是估算的結果令他感到失望,殺手之王凱爾勒當初交給他有關刺殺的第一堂課,便是什麼樣的手段,能夠在多少時間裏面令對手徹底死亡。

割掉腦袋,和擊碎頭顱,被證明是最為迅速的手段。但是那仍舊需要一些時間。

只有魔法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面令人徹底失去意識,剛才從那個小洞之中洩漏出來的異世界的噴射,便是最完美的表現。

鬱悶,絕對的鬱悶,憂愁,無比的憂愁,瑞博看著桌旁的那兩個老頭。

突然間,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不足的能量。突然間迅速增長起來,瑞博微微一楞神,立刻便感覺到,那源源不斷的力量來自於那個被撐開的異世界。

又是異世界力量的共鳴,雖然這一次引起共鳴的只有“鬼竊之靈”的力量。

隨著一聲輕笑,瑞博用隱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朝著那道金色縫隙的上方一指。

這聲輕笑毫無疑問是瑞博心情愉快的證明,不過同樣也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道暗青色的利芒穿透厚厚的牆壁,橫著飛掠而過。

利芒所過之處,兩顆蒼老的頭顱飛了起來。

同樣也在一瞬之間,瑞博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那道金色縫隙的上方,他身形一轉,憑空一個倒翻,頭朝下往那道金色的縫隙鑽去。

就在他的眼睛即將沒入那金色的表面,即將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那一刹那,瑞博朝著這個熟悉的世界投去了最後的一瞥。

他的眼晴所看到的是兩顆飛起的頭顱。令他感到詭異莫名的是,那兩顆腦袋的神情之中全都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

但是就在下一個刹那,他的眼睛被四處冒起的灼眼白光所刺。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感覺,瑞博一頭栽倒在了異世界的地面之上。

一連串細碎地金屬碰撞聲響起,無數如同塵埃沙礫一般的金沙碎屑散落得到處都是。

不過這些碎屑立刻化為一片黯淡的霧氣,原本應該是暗金色的氣態生命體。此刻顯露出豔麗的金紅顏色。

掙扎著翻了個身,瑞博駭異地看著自己。

他甚至感到懷疑。自己怎麼可能還活著。

此時此刻的他就只剩下一條手臂,胸口和完整的腦袋。

看著那整整齊齊切斷的另外一條手臂,看著傷口斷面不停噴湧出來的鮮血,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錯覺。好像這一切都並非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還好嗎?”那漸漸聚攏起來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剛才倒底發生了一些什麼?”瑞博連忙問道。

“爆炸,我相信外面的那幢屋子此刻已然什麼都沒有剩下。爆炸的威力非常驚人,就連我都只剩下了三分之一。”那個氣態生命體抱怨著說道。

“三分之一己經相當不錯了,我差不多也只剩下這些。”

瑞博揮了揮那殘缺的手臂說道。

“幸好這裏並不存在通住死亡世界的通道,這樣的重傷都死不了。”瑞博苦笑著說道。

“我相信,這並非是和沒有通往死亡世界的通道有關,不被死亡世界所接受的孤魂野鬼,在我們那個世界上也並非少見。”

“很顯然這個世界擁有著某種力量,能夠令你保持生命,這或許真得是一個沒有死亡的世界。”氣態生命體說道。

“不過就算是不死,這樣活著也太過艱難,失去了腿和下半截身體,倒還用不著在意,但是至少給我一條完整的手臂也好,沒有手,我實在想來不出還能夠作些什麼。”瑞博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那截斷的部分不停地泛起陣陣血泡。

“這是什麼?”瑞博驚詫的問道。

“像是某種再生。我曾經在一些魔性生物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景象,你的再生速度相當驚人。”氣態生命體立刻回答道。

“再生?”瑞博微微感到有些驚詫。

突然間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了起來,從那數量龐大的魔法典籍之中獲得的知識。迅速地被他從記憶深處翻找了出來。

看著手臂上那泛起的血沫,和再生有關的一切知識已然浮現在眼前。

毫無疑問這確實是再生,而且是最強有力的再生形式——戰鬥癒合。

看著那迅速生長出來的肉芽,瑞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或許是在夢中。

突然間他又想到,既然手臂能夠再生,那麼失去的身體是否同樣也能夠再生。

心念剛剛一轉,那可怖令人難以想來的巨大傷口,立刻同樣冒出了陣陣血沫。

和僅僅只有一條手臂需要再生不同,這一次瑞博立刻感到精疲力竭,仿佛渾身的精力全都被抽取出去,用來填補那損傷的部位。

“你是否能夠幫幫我?”瑞博喘著氣朝著那氣態生命體問道。

“我沒有任何辦法,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居然沒有要了你的命,你應該非常知足了,再說,以你現在所擁有的再生速度,巳經是我所見到過的能夠再生的生物之中最為迅速和高效的一種。你還能夠要求些什麼?”氣態生命體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你是否能夠感應到創造了你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或許他能夠擁有一些辦法。”瑞博仍舊不死心的詢問道。

“你最好死心吧,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力量,事實上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他的氣息,說實話,這令我感到非常奇怪,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氣態生命體說道,它甚至幻化出一副充滿憂愁和煩惱的神情。

“那麼先于我們一步進入這個世界的那個傢伙呢?他在哪里?”瑞博繼續問道。

“我只能夠說他至少在一件事情上太過失策,這個世界和我們原來的世界,顯然有著許多不同之處,當他以極快的速度穿透兩個世界的連接的時侯,我便感覺到在那一瞬之間空間發生了一些異常的變化。”

“我無法知曉,此刻這個傢伙身處何方,甚至不敢保證,他和我們同處於一個空間,甚至掉落到另外一個時間的縫隙之中也說不定。”氣態生命體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但是此刻瑞博顯然沒有心思去管那位血魔法師。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瑞博從睡眠之中蘇醒過來,他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

大部分身體巳然再生,只是膝蓋一下的部位仍舊還只是一片血沫。

令瑞博感到尷尬的是,他的身體幾乎完全赤裸。唯一遮蓋肌膚的就只剩下胸口上方那一點點殘缺的布片。

值得清醒的是,四周沒聽一個旁人,而那個氣態生命體早已經被瑞博認同為自己的一部分,畢競他們兩者之間在精神上擁有著緊密的連系,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隱瞞過這個傢伙。

把上衣解開,那件襯衫正好當作一條內褲,瑞博頗為惋惜他的這套鎧甲般的衣服。

金色的軟皮鎧甲因為連帶面罩的緣故,所以算是衣物之中剩下最多的東西,此刻頭套和面罩都被分隔開來,瑞博打算等到腳長出來之後,將這些材料做成一雙鞋子,他實在無法忍受赤著腳在這片不知名的大地上行走。

剩下的部分做成了一條簡單的短褲,這樣一來至少能夠避免春光外泄,雖然在這個嫋無人煙的異世界,這原本也算不得什麼,但是長期以來的觀念,仍舊令他下意識地那樣去做。

“我睡了多少時間?”瑞博問道。

“不知道,或許這裏的一天,要比我們的世界漫長許多,反正到現在位置,我未曾見到過日出日落。”氣態生命體淡然的說道。

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瑞博並非第一次進入異世界,和上一次攀附在血魔法師的意識之上,進入異世界時候的感覺。有些不同。

上一次,在他的感覺之中,這個世界血紅一片,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散發著一種朦朧而又藉淡的紅光。

但是此刻天空顯得更為明亮,不過卻已然沒有當初的通紅,雖然仍舊有一點粉紅的顏色在地平線上更是如同朝霞初生一般散發著金紅色的光芒。

而大地對是暗紅色的,顯得異帶沉穩和凝重。

那紅色的岩石。暗紅色的土壤和沙礫,令瑞博想起皮頓,雖然皮頓地土壤還遠沒有這樣紅。

“或許這裏確實不曾擁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瑞博想了想說道,曾經進入過這個世界,令他印來最為深刻的無疑便是,這裏的一切都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此刻只不過大地以及地面上的東西巳然不再放光,所有的光亮都來自天空而巳。

瑞博的腦子裏面飛速的運轉起來。他思索著,是否能夠找到一種辦法來計算時間的長短。

突然間他完全楞住了,因為就在那一瞬間,瑞博意識到自己正在運用“百倍”的能力思考問題。

但是此刻他絕對沒有將擁有“百倍”能力的那顆血魂珠植入大腦之中。

事實上端博原本以為,他再也沒有辦法運用包括“百倍”

“戰鬥之靈”在內的守護靈,因為那些血魂珠全都巳然隨著那徹底消失的下半截身體。失落在另外那個世界。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鬼竊之靈”。

現在看來,即便沒有那些血魂珠。他也可以運用那些守護靈的能力。或許還能夠將那些能力交織組合在一起。

事實上,瑞博在很早以前便渴望著能夠在運用“戰鬥之靈”的同時施展“鬼竊之靈”,毫無疑問那將會是最強有力的戰鬥組合。

更不用說,他多麼渴望在任何時侯都能夠處在“百倍”的狀態,那毫無疑問可以將他出錯的可能減少到最小。

將所有在自己看來有用的守護靈全都加在身上,那兩支腳也終於重生的差不多。

把那一雙金光燦燦的鞋子穿在腳上,瑞博開始了他的異世界之旅。

“你能夠升到更高一些地方嗎?”瑞博問道。

“這並不困難。事實上我在你仍舊昏迷的時候。已然這樣做,這裏像是一片荒漠,朝你右側八點鐘的方向走可以看到一片原野,或許說是一片草原,不過至少在我們的那個世界上沒有那樣的草原。”氣態生命體說道。

“草原?也就是說這片土地上生長著植物?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想必也應該有動物存在。”瑞博徑直問道。

“確實有動物,而且數量眾多。不過這裏的動物,和我們那個世界的動物顯得非常不同。”氣態生命體說道。

“有沒有類似於馬匹之類的生物?”瑞博首先問道。此時此刻他最感興趣的是能夠找到一匹坐騎代步,失去了純種馬,失去了巨石像,失去了那能夠飛翔在空中的斗篷,需要用兩條腿,在這茫茫無際的不為人知的世界旅行,確實令瑞博感到一絲煩惱和迷惘。

“你希望我對於類似的理解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從模樣還是從有可能的用途之上考慮?在那片原野之上,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外形接近於馬匹的生物,非常奇怪,我所看到的大多數生物都用兩條腿奔跑。”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長著翅膀能夠在天空之中翱翔的生物,我不知道你是否對它們同樣感興趣。”氣態生命體回答道。

“這裏會不會有人?”瑞博立刻問道。

“人?對於這件事情,我絲毫不敢打包票,不過在我看來,這裏有人存在的可能性非常渺茫。”氣態生命體搖了搖頭回答道。

“為什麼?”瑞博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能夠感覺到創造了我的人就在這個世界之中,這裏到處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味道,如果我是他,我相信他絕對不會讓類似於人類的生命形式生存下來。在我們的世界之中,他想必看得夠多人形骯髒險惡的一面。”那個氣態生命體回答道。

對於氣態生命體的抱怨。瑞博不置可否,他沿著它指點的方向。開始了在異世界旅行的征程。

輕輕跺了跺地面,異世界的大地擁有著泥士的柔軟,同時又擁聽著某種彈性。

瑞博蹦跳了兩下。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以往那身輕如燕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顯然這個世界對於另外一個世界之中無所不在的風元素來說,徹底隔絕。

沒有白天同樣也沒有黑夜,朝著筆直的方向,瑞博已經不知道行走了多少時間。

在這個世界之中。居然絲毫沒有饑餓的感覺。不過仍舊會感到疲勞,每當精力不濟的時候,瑞博就徑直躺在地上睡一覺。

瑞博也曾使著用“鬼竊之靈”移動身體,不過頂多前進一裏多。精力便消耗殆盡。反倒還不如老老實實腳踏實的行走來得快。

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總算是走出了那片荒原。

當瑞博看到氣態生命體所說的原野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那簡直就是天堂。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確實是天堂,瑞博確信他所熟悉地那個世界,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們,他們所形容的心目中的天堂就和眼前幾乎一模一樣。

大地上鋪著厚厚的草甸,那些如果可以算是草的植物,生長得頗為茂盛,以至於足以體蓋住膝蓋。

瑞博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優雅的青草。

那細長柔順的葉子令人聯想起來自東方地絲綢。同樣的輕柔,同樣的順滑,同樣擁有著金屬一般的光澤,卻遠比金屬溫和含蓄許多。

草叢中還點綴著無數蓬鬆如同棉絮一般的小花,一陣風吹過,那些小花便展開蓬鬆的絨毛飛舞著飄向遠方。

突然間一隻不知道什麼動物。分開草甸朝著這裏跑了過來。

瑞博定睛觀瞧,正如氣態生命體所說的那樣。這東西居然直立著兩條腿飛快地在原野之中奔跑。

在它的身後還追趕著另個一個動物。

前面那個動物,身材纖細,如果不是看到它長著一堆細長的腿,瑞博甚至以為那是一條蛇。

纖細的脖頸,窄寸的腦袋,後面還拖著一條又細又長的尾巴,兩條細長的腳形狀看上去像是鳥爪。

看到那纖細瘦弱的樣子,瑞博徹底失去了將其捕捉當作坐騎的念頭。

只有後面那只動物,令瑞博感到訝異的是,竟然長著一對犄角。

瑞博實在有些難以想來,在他的那個世界,頭上長角的生靈,除了那些低等的蜥蜴,一般來說都是溫順善良的“素食者”。

而眼前這個生物。雖然長著一對長長的犄角,不過那猙獰的面孔,無疑證明它以肉食為生。

正當瑞博準備著欣賞,他來到這個異世界之後的第一場獵食表演。

突然間那只長著犄角的異世界猛獸。朝著這裏飛奔而來。

瑞博閃念之間便巳然知道,這倒底是為了什麼,顯然那個異世界的生物,從體積上判斷出自己比那頭纖細的草食動物,更具有捕獵價值。

手指轉動間,“鬼竊之靈”的力量巳然被引發出來。那無形的刀刃將那頭猙獰的猛獸,在瞬息間肢解成為幾塊。

瑞博楞楞地站在那裏,就在他殺死那頭凶獸的一刹那間,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突然間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裏面。

毫無疑問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最為有用的便是草原的狀況,這頭凶獸顯然轉遍了大半個草原。它知道那裏有什麼樣的動物群,這些動物群又擁有著什麼樣的能力和弱點。

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從記憶之中,他愕然發現,這頭凶獸之所以捕食獵物,竟然並非是為了填飽肚子。

在這個異樣的世界,幾乎不存在饑餓,捕獵的目地並非是為了食物。而是為了奪取能力。

這令瑞博感到異常詫異。不過驚訝並不妨礙他迅速作出反應。

連著三個位移,瑞博已然追趕上前方那纖細而又膽小的生靈,“鬼竊之靈”再一次奪取了那纖弱的生命。

這一次瑞博獲得的記憶並不是很多,顯然那個動物剛剛出生不久,還只是一頭一歲多大的“小傢伙”。

不過這個“小傢伙”卻擁有著一種相當不錯的能力,它能夠憑藉感覺知道一公里之內有些什麼東西。

無論是隱藏的危機還是四周的地形。都能夠憑藉著某種不為人所知的感覺準確的得出。

一邊用“超感”四處掃現,瑞博一邊沿著那頭凶獸地記憶,朝著他最近的目標前進。他的目標是一種群居的弱小動物。

這種動物沒有什麼異能,卻是原野上奔跑得最快的動物,更令瑞博感到高興的是,這種動物仿佛天生就是為了長時間奔跑而存在。而且奔跑起來格外平穩。

將“超感”的能力遠遠釋放了出去,瑞博一邊搜索著,一邊準備著魅靈。

從那頭凶獸的記憶之中,瑞博同樣也找到了擁有魅靈的動物的蹤跡,不過那些動物顯然是凶獸不敢招惹的類型。

突然間一群目標出觀在了感知之中,瑞博按照那頭凶獸的記憶,朝著下風走去。

殺手之王凱爾勒所傳授的暗殺技巧,在這片原野上顯然同樣有效,這不能不令瑞博感到自豪。

隨著一記“魅靈”如同波濤般穿過獸群。那被驚動的奔跑獸們仿佛炸開了一般朝著四面八方亡命奔逃。但是那十幾頭被魅靈所命中的奔跑獸,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從那群奔跑獸裏面,挑了三頭看上去最為強壯。最擅長奔跑的,瑞博信手將那能夠改變生物的力量釋放在了這三頭奔跑獸的身上。

曾經改造過那匹純種馬。瑞博自然對如何改造擅長奔跑的動物。格外有心得。

只不過一開始的時侯,他絲毫沒有把握,這來自於異世界改變生物的力量,是否同樣在這異世界之中對這些異世界的生物有效。

正因為如此,當瑞博看到那漸漸鼓脹起來的肌肉,以及越發變得輕盈堅固的背翼。瑞博的心裏別提有多麼高興了。
……
騎在奔跑獸的背上,瑞博越發感到自己的選擇如此英明。

這些背上長著一對滑翔翼的動物。遠比任何一匹馬奔跑得都更快,也更加平穩。

輪換騎著這三頭奔跑獸,瑞博走過了草原,翻越了佈滿丘陵的北部,除了森林和山脈,他巳然將整個北方轉了一圈,但是始終沒有找尋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

不過這一路之上,卻也給他得到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能力。

和往常一樣,將五隻“利眼”放飛出去,瑞博跳上奔跑獸的脊背,悠閒地享受著飛馳的快感。

此刻他的精神和意志同那五隻“利眼”緊緊聯繫在一起,這些“利眼”是他在山脈附近捕捉到的非常有用的生靈,失去了召喚風的力量,為了捕捉這些傢伙,他費勁了心機甚至冒著性命的危險。

不過最終的收穫令他感到相當值得,這種說不出更像鳥還是蝙蝠或者飛龍的生物。能夠翱翔在將近一萬米的高空,更令瑞博感到驚奇的是,在如此高的地方俯現數百公里的大地,它們那銳利的眼睛仍舊能夠捕捉到類似於兔子大小的獵物。

自從擁有了這五隻“利眼”。只需要沿著一條道路掃過一遍,那條線路周圍方圓數百里的土地。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用高高在上的“利眼”俯視大地,所看到的一切再通過“百倍”加以搜尋和思考,瑞博自信自己絕對沒有漏過任何一個重要的地方。

就像此刻遠處的群山,近處的丘陵,盡入他的眼底。

突然間群山一側翻騰起陣陣煙霧。引起了瑞博的注意。他輕輕拉了拉拴在奔跑獸嘴巴上的韁繩。

狂奔飛馳的奔跑獸立刻轉了一個方向。

“有什麼發現?不會是又看到了什麼有價值的魔獸吧。”

悠然坐在另外一頭奔跑獸背上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打鬥。”瑞博立刻回答道。

“你那麼喜歡湊熱鬧,小心把命搭上,別以為擁有重生的能力就死不了。現在你應該已經知道。只要大腦受到無可挽救的損傷,仍舊會導致死亡。”氣態生命體警告道。

“有你保護,我還用得著擔心受到致命地傷害?”瑞博連忙吹捧道。

“你最好小心一些。這個世界的生物倒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還不是非常清楚,難說是否會碰上一個連我都對付不了的傢伙。”那個氣態生命體冷冷說道。

“可惜,在這個世界之中,我的隱形魔法一點用都沒有,這裏雖然有風。但是卻找尋不到風的精靈。這裏同樣也有火,但是卻和火的世界徹底隔絕。”瑞博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正當瑞博和氣態生命體說得起勁,突然間他感覺到兩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朝著這裏飛掠而來。

瑞博連忙閉上自己的眼睛,那五隻高高之上的“利眼”之中的一頭的意識立刻被他所佔據。

遠處一頭說不出是鳥,還是飛蛇,顏色朱紅身體細長的動物,正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朝著這裏飛來。

在那只動物的身後,有一點紅光正拼命追趕著,對於瑞博來說。那點紅光顯得如此熟悉。

“好像是我們的朋友血魔法師。”瑞博立刻睜開眼晴,對身旁地氣態生命體說道。

“以他的力量,也遭遇到了對手?”那個氣態生命體立刻問道,曾經兩度和血魔相遇,它自然非常清楚血魔所擁有的實力。

血魔法師的力量很大一部分同樣來自這個世界,再加上他以他所殺死的那麼多人的靈魂,煉製了無數生命印記。這些力量即便在這個世界同樣也能夠發揮作用。

氣態生命體立刻飛到半空之中,化為一片金色的薄膜。

一聲尖利的嘯聲撕扯著瑞博的耳膜,毫無疑問這顯然是一種異能。

那三頭奔跑獸立刻癱軟在地上,顯然這種攻擊對它們非常有效。

此時此刻瑞博同樣感到頭痛欲裂。原本他早已經準備好的力量,幾乎在瞬息之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值得慶倖的是,嘯聲對於氣態生命體絲毫沒有用處。只見它迎頭籠罩了過去。

那朱紅色的不知名生物,動作異常靈敏迅速,它的身體一折,閃電般倒飛著逃離了氣態生命體地圍攏。

又是一聲尖利無比的嘯聲響起,氣態生命體被憑空撕扯成兩半。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暗自驚詫,因為這種能力和他所擁有的“鬼竊之靈”何其相似,只不過單草從撕裂敵人的效果看來,這種異能顯然在“鬼竊之靈”之上。

不過無論是撕裂還是割劃,對於氣態生命體來說,顯然一點用處都沒有。

只見它轉眼間飛散成為無數漫天飛舞的細絲。這些細絲盤繞著扭曲著,朝著那朱紅色的生靈纏了上去。

令人難以想像的是,那朱紅色的東西在如此漫天密佈的羅網之中,仍舊左沖方突,它飛得如此迅速,卻始終未曾被任何一道細絲纏繞住。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已然確信,眼前這個傢伙擁著某種類似於“戰鬥之靈”的能力。他甚至懷疑,或許連“百倍”的能力同樣也存在與這個與眾不同的異世界的強悍生物身上。

毫無疑問,這是他迄今為止所見到過最強有力的懵界生物,瑞博對此充滿了好奇。

重新將諸多能力加注於身上,為了避免再一次向剛才那樣,被那尖利的嘯聲,擊散所有的能力,瑞博將很少用到的“守護之靈”展開籠罩在身體四周。

突然間一團黯淡的紅光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對於這樣的變故,瑞博不得不小心警惕,因為他自始至終對那位血魔法師都不敢掉以輕心。

瑞博飛掠而出,逃離了那片紅光籠罩的範圍。

在紅光之中。那朱紅色的生物顯然知道這將是它最後一次逃出生天的機會,它拼命地掙扎著戰鬥著。

“我想聽聽你進入這個世界之後的經歷。”瑞博笑了笑說道,他看了一眼那只被金屬細絲緊緊纏住的“血龍”。

這東西長著一根細長的犄角,一顆猙獰而又兇悍的龍頭,兩顆血紅的眼珠子閃爍著攝人的寒芒,一對蝙蝠一般的膜翼,實在看不出能夠令它飛翔得如此迅速靈活。細長的身體看上去更像是一條蛇。

信手又放了一個“魅靈”,令瑞博感到無奈的是,“魅靈”顯然對於這個等級極高的生物沒有什麼作用。

看到難以收復這強悍有力的生物,瑞博只能夠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血魔法師的身上。

“還能夠才什麼經歷?進來的時候有些失誤,我被傳送到這個世界的另一端,我一直在找尋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蹤跡。”

“但是這項工作顯然非常困難,所以我進而轉為尋找你們。我真正想要尋找的那個傢伙。只有它能夠感應到開米爾迪特的存在。”

“不過這個世界如此龐大,想要憑藉我一個人的力量,搜遍整個世界,顯然不太現實,正因為如此,我想到借助於這個世界的生物的能力。”

“我相信你已然發現,只要殺死這裏的生物,便能夠獲得它所擁有的異能。不過和你不同的是,這些異能並不能夠為我所用。”

“但是我擁有一種能力,和你改造生物的本領差不了多少,我同樣可以將那些異能加注於某種生物之上。”

“一路之上我創造了幾種非帶強有力的生物,但是沒有想到惹來了這個東西,這傢伙簡直就是超級殺手,把我的那些作品屠殺了一個精光。”

“它甚至還想要殺死我。不得不承認,它所擁有的力量層出不窮,不過對於巳然喪失了生命,不可能再一次死亡的我來說。任何手段都絲毫沒有效果。”

“就象它對付那個氣態生命體一樣,我們這些怎麼也死不了的傢伙。恰恰是它的剋星,不過它的速度和狡詐令我感到頭痛。我追趕了好幾天。也沒有辦法將它抓獲。”

“正因為如此,我不得不感謝你的幫忙。”血魔法師緩緩說道。

“你是否知道,我們進來的通道巳然消失?”瑞博連忙問道。

“我完全可以猜到那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事實上,布雷恩早就知道,那天將是他的死期。他將死在他親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和偷走那件作品的人的弟子手裏。”

“這是很久之前。另外一位預言家給予他的預示。”

“他親手創造的作品就是跟隨在你身邊的那位保鏢,他可以算是布雷恩嘗試創造完美人類的第一個實驗品。”

“當時你的監護人恰恰作為特使調停議和的事項。不過無論在佛朗士還是得裏至都有一群人並不希望和平談判順利進行。”

“我雖然並不是十分清楚當時他們在幕後做了什麼樣的交易,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個使團被徹底出賣。”

“你的監護人顯然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物,不過他那堅強的意志同樣也引起了布雷恩的興趣,布雷恩輾轉從別人的手裏買到了你的監護人。”

“但是令他未曾想到的是,外表看上去如此斯文堂皇的異國使者,竟然能夠用一根鐵絲打開相當精緻堅固的鎖。”

“這個小小的疏忽,令布雷恩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你的監護人偷走了他的第一個實驗品,順便將他的實驗室也付之一炬。”

“當你在那位王子殿下展露身手。引起巴世蒙的注意之後,巴世蒙立刻運用他的情報網,將你的身份以及過往的經歷全部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你的監護人海德勳爵的名字,對於他來說並不顯得陌生,能夠令布雷恩感到挫折。僅僅憑藉這一點,就足以令他將你的監護人當作是潛在的強敵。”

“更何況,他同樣也從布雷恩的嘴裏聽說過有關那個預言的事情,可以想像,他會作出什麼樣的佈置,事實上據我所知,巴世蒙擁有著專門針對你的一套部署。”

“只不過他怎麼也未曾想到,你居然重新啟動了那座巨石像,巨石像的強悍令他的所有部署都徹底白費。”

“同樣布雷恩自己也早已經有所準備,不過和巴世蒙不同的是,他並未曾期望著能夠避免死亡。或許是我的經歷令他有所感悟,必然會來臨的命運根本無從躲藏,強悍如我也會死在當初僅僅只是半個外行的你的手中。”

“謹慎和隱藏並沒有令我逃過死亡,但是對於死亡之後的佈置,卻令我擁有著重新復活的機會。”

“正因為如此,布雷恩並不打算將力氣花費在違抗命運的安排上,而是期望著死亡能夠成為另外一個迴圈的開始。”

“不過他顯然沒有打算和我一樣,放棄生命的形式,變成非生命的存在,他對於這個人世。存在著太多眷戀。”

“你是否還記得,他曾經說過,完美的人類巳然徹底完成,成功的作品只有一個,也僅僅只需要一個。”

“我相信,那就是他為自已留下的後路,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將他殺死,對於他來說,那僅僅只是重生的開始。”

血魔法師淡然的說道。

瑞博稍傲思索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或許應該算是兩敗俱傷,同樣這個世界的入口巳然被徹底摧毀,你我恐怕永遠都無法出去了。”

“對此我早有預料,不過這並非是布雷恩的佈置,他巳然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他的死亡足以將原本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新的生命將是全新的開始,我甚至猜想,他連記憶也不會留下。”

“進行那番佈置的毫無疑問是那個預言家,他之所以來到這裏。來自於預示的指引,為了那個預示,他顯然透支了生命,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原本就是準備和你同歸於盡。”血魔法師說道,他發出了一絲冷笑。
………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0 21:11
第十三章

“你真得有把握令這頭魔獸徹底屈服?”瑞博看著那鮮血淋淋的場面,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此時此刻他再一次想起,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曾經殘忍地殺死過成千上萬的無辜者。

“這是我在亡靈的世界獲得的驚訝,在那個世界之中不可能再有死亡,因此無法以死亡作為最後解脫的手段,而能夠成為亡靈進入那個世界,生前總不可能是什麼善良仁慈之輩。”

“在那個以力為尊的世界之中,可想而知存在多少用來讓堅強意志屈服的手段。”

“這裏雖然不是亡靈的世界,不過這些生物只要不損壞大腦,同樣永遠不會死亡,再加上你已然給予了這個傢伙再生的能力,更令我解決了後顧之憂。”

說到這裏血魔法師再一次用手一指,只見那條血龍渾身顫抖,嗓子眼裏發出絲絲的聲音。

稍微過了一會兒,血魔法師朝著瑞博說道:“現在該你了,當第二次痛苦快要達到最強程度的時候,一般來說意志總是最為薄弱,但願這同樣也對這些異世界的生物有效。”

聽到這番話,瑞博立刻一個“魅靈”打了過去,和上幾次不同的是,那頭朱紅色的動物掙扎了兩下,最終停止了顫抖。

“它投降了,我就知道會這樣,只要一投降便能夠免受痛苦。”血魔法師笑了笑說道。

“我倒是更加願意獲取它的能力。”瑞博不以為然的說道,他並不喜歡動用酷刑,這種習慣來自于那位殺手之王凱爾勒。

當初和凱爾勒學習嚴刑逼供的時候,凱爾勒就說過。他更願意將對手殺死,而並非是欣賞那飽受折磨得痛苦。

對於這句話,瑞博同樣深信不疑。

“夠冷酷,我非常欣賞,你和我所見到過的那些偽君子根本不同,我想,這或許能夠成為我們在這個異世界之中友好相處的開始。我同樣不是一個偽君子。”血魔法師說道。


“對於閣下的風格我早已經領教過。”瑞博淡然地說道。

“我並不曾期望能夠獲得你的友誼,我只是想告訴你,從前不管發生過什麼,在這個世界之中都不存在任何連系。”

“我希望能夠與你合作,我相信對於你我來說找尋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才是真正的目的。而並非是設法在這個世界之中生存下去。”血魔法師繼續說道。

“我並非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不過沒有利益我不會和任何人為敵。”瑞博立刻回答道。

“非常不錯。我所需要的正是這個,只要利益一致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只要沒有利益衝突便能夠相安無事,我相信如果我們那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是你那樣現實,或許很多事情不會象現在這樣糟糕。”血魔法師讚歎道。

“我所擁有的職業好像並不足以讓你如此讚歎,別忘了,絕對不許地盤之上出現能夠真正威脅自己的力量,崇尚實力,希望用暴力來解決一切。同樣也是我們這些人的特徵。”瑞博冷冷的說道。

“是的,我知道,不過前提是我永遠不可能和你是同一類人,我記得當初你也曾經對我說過差不多的話。”血魔法師說道。

“如果找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你打算怎樣?”瑞博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血魔法師仰起頭想了想:“我首先會向他學習和請教,我實在有太多謎團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指點,然後我十有八九會在這個世界定居下來。這裏遠比我原來所在的亡靈的世界要美妙許多,至於我們那個世界,我早巳經對她厭倦了。”

聽到血魔法師這樣一說,瑞博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能夠找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且從他那裏得到如何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世界的辦法。

不過瑞博仍舊轉過頭來朝著氣態生命體看了一眼。

“我的選擇差不多和你一樣,那個傢伙曾經答應我給予我真正的生命。但是現在看來,連他自己都對什麼是真實的生命感到迷惘。”

“我或許會自己去探索真實生命的含義。僅僅只是從你那裏分享生命的感覺,顯然已經不能夠再令我感到滿足。”氣態生命顯然明白瑞博的意思說道。

一片蒼莽的森林阻擋住了這些旅行者的去路。

看著遠處隱沒在茂密村林之中的群山,瑞博輕輕地歎了口氣,因為這顯然意味著美妙的旅行已然結束,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艱辛。

那兩頭奔跑獸顯然無法帶進去,而那頭血龍又沒有巨大到足以帶著他飛行。

雖然在此之前他曾經捕捉並且改造出幾種巨大的能夠背著他在空中翱翔的飛行獸,但是它們那笨重的身體,令它們不得不依靠一段助跑才能夠飛上天空。

在那茂密的森林裏面顯然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你們兩個進去看看。”瑞博憂愁的說道。

“只有你能夠控制那頭傻龍,只有它能夠找到自己的出生地。”血魔法師回答道。

“為什麼你認為這傢伙的出生地,有可能找到開米爾迪特的蹤跡?”瑞博忍不住問道。

“直覺,你並非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並不知道魔法師從來都不是喜歡走來走去的人物,我們無論達到哪里都首先會替自己建造一座實驗室。”

“我曾經進入過這個世界的好幾個時間片斷,我有一種感覺,這裏的一切並非自然演變得結果。”

“如果按照原來的方式演變下去。應該遠比眼前所看到的詭異許多。但是你看。這草地。這森林,這樹木,和我們自己那個世界何等相似,再看看這些鳥獸,雖然它們看上去千奇百怪,但是如果和我在另外一個時間片段裏面所看到的相比它們實在算不上奇怪。”

“正因為如此,我始終懷疑,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開米爾迪特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或是有意或是無意之間。將這裏改變成為了他所熟悉的世界。”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肯定就會有這樣一座實驗室存在,所有的新的物種全都來自於這個實驗室。並且慢慢繁衍蔓延開來。”

“而眼前這頭血龍,擁有著太多強悍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用不著通過捕食獵物生存。這裏的生物只有在希望獲得更為強大的能力的時侯,才進行殺戮,恐怕這頭血龍巳然將它所到過的地方變成了一片沒有生命的死地。”

“正因為如此,我覺得這頭血龍並非是自然的產物,而是人工創造出來的物種。你不是也經常運用自己的能力。按照自己的意志改變生物的特性?”血魔法師說道。

瑞博從來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

因為要在叢林之中前進,而且要翻進山脈,輕盈的身體顯然比強健的肌肉更加重要,強化了一下手臂,以便利於攀爬,腿部的肌肉同樣需要強化。不過瑞博並非簡單的令這些肌肉變得異常強壯,而是讓肌肉變成他所知道最強有力的類型,這樣一來,他看上去反倒比以住更加瘦削。

瑞博甚至想過長出一對蝙蝠一般的翅膀,但是猶豫不決了好久最終仍舊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將自己從頭到腳改造了一番之後,瑞博終於和另外兩個同伴一起走進了這片森林。

在前方那朱紅色的血龍帶著路。頭頂之上十公里的地方,那些“利眼”警惕的掃現著四周。自從有了血魔法師的幫忙之後,瑞博再也用不著隨時盯著那些“利眼”。

和另外那個世界一樣,森林之中隨時都隱藏著危險。

隨手一個“撕裂”,前方一顆大樹立刻傾斜栽倒下來,和大樹一起栽倒的還有隱藏在其後的一隻身形看上去有點象狼的動物。

“撕裂”是瑞博自己琢磨出來地一種能力,當初看到那頭血龍輕而易舉的將氣態生命體撕扯成碎片,如此方便的能力令他垂涎萬分。

事實上,為了這個能力。他幾次動殺機想要殺死那頭血龍。

之所以遲遲無法下手,是因為通過殺死一種動物獲取的能力和記憶有的時候並不完全。

正當瑞博對於自己的成就感到暗自滿意的時侯,突然間前方傳來血龍尖利無比的嘯聲。

化身為亮紅圓珠子的血魔法師立刻電射般飛了過去。

尖嘯聲變得越來越緊密,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遠處甚至傳來了血魔法師警告的聲音:“小心,這是個難纏的傢伙。”

隨之而來的是陣陣咻咻的聲響,就仿佛有人在那裏猛力地揮舞著皮鞭。

用意識控制住一隻利眼,瑞博通過那高高之上的眼晴,立刻看到底下正展開激戰。

那個敵人看上去來是一個長著翅膀的人形,它的攻擊看上去極為簡單,只是雙手不停揮舞著,但是每一次揮擊,都仿佛握著一條看不見的鞭子一般,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看不見的鞭子擁有著可怕的威力。

被抽打到的無論是岩石還是樹木,立刻化為飛散的碎片。

鞭擊所達的範圍。竟然遠在血龍的撕裂之上,正因為如此血龍只能夠用尖利的嘯聲作為對抗的手段。

而血魔法師的攻擊手段則是抛灑暗紅色的血霧,血霧剛剛一出手只有拳頭大小,但是轉眼間將大片樹林團團圍攏。

依靠利眼那敏銳無比的視覺,瑞博隱隱約約看到血霧之中夾雜著無數星星點點的暗金色寒芒。

顯然這些金色星屑才是真正的殺招,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被這些星屑所包裹,無論是樹木還是岩石。都漸漸變成粉末碎屑。

片刻之間,甚至連地面也被研磨得平平整整,但是卻偏偏奈何不了正中央的那個怪物。

“這傢伙不怕我的攻擊,只有直接用撕裂或者鬼竊之靈,從內部將它殺死。”血魔法師高聲叫道。

“那東西的攻擊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瑞博忍不住喊道。

“或許是某種意念實體,或許是震盪波,反正絕對沒有你的‘鬼竊之靈’來得迅速。”血魔法師立刻說道。

“或許用不著招惹它。我們走自己的路。”瑞博立刻說道。

“你說得輕鬆,這東西看上了血龍的能力,更何況,你難道還未曾發現,這個世界之中的任何一種生物,都能夠看出其他個體是否擁有自己不曾擁有的能力。”

“祝賀你,你同樣已然被它盯上。”血魔法師立刻回答道。

看了一眼那激烈的戰場。瑞博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聲。

小心翼翼的朝著那裏靠近,突然間瑞博感到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絲毫沒有片刻猶豫,瑞博一個移動,避了開去。不過他絕對不敢住兩旁移動,萬一被卡在樹木中間,或許便是九死一生。


完全是硬著頭皮,瑞博將方向定在了那個不知名的東西的上方。

甚至來不及瞄淮。剛剛憑空出現在半空當中的瑞博,立刻一個“鬼竊之靈”發了過去,緊接著便是再一次移動。

幾乎在消失前的一刹那間,瑞博感到自己的胸口受到了沉悶的一擊,但是瞬息之間,這沉悶的一擊變成驚濤駭浪一般洶湧而來的強大力量。

瑞博連忙低頭察看,令他感到駭異的是。他看到的是翻卷的肋骨和血肉模糊的胸膛。

感到雙腳一軟,瑞博差一點跪倒在地,不過他立刻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大腦沒有受到損害,就不會死亡。

突然間他想起身後還有一個強悍恐怖的對手。瑞博連忙轉過身來。

令他感到寬慰的是,那個天使一般的人形。巳然化為一片血肉模糊,血魔法師那足以毀滅一切的致命血霧,稍微找到一絲破綻,便發揮出了無窮的威力。

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中並沒有多出一些記憶,顯然那個魔獸並非是死在他的手中。

正當他為此而感到頗為遺憾的時侯。突然間感到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很高興能夠看到有人進入到這個世界之中,作為第一個進入這裏的人。我想詢問你們三位,你們是否有興趣,和我見一面?”

瑞博興奮的差一點跳了起來,發出邀請的顯然便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轉過頭朝著遠處的血魔法師看了一眼,瑞博看到血魔法師同樣呆楞楞地站在那裏,此刻他巳然恢復成為了人的模樣。

突然間一道亮麗的白光從天而降。看著那道白光,瑞博朝著對面的血魔法師望了一眼。

後者稍微猶豫了一下,顯然立刻明白了這道白光倒底意味著什麼。

只見他輕飄飄的飛到那道白光中間,白光立刻閃了一閃,當白光恢復原狀,血魔法師已然蹤跡不見。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也顧不得胸口上的傷勢,他徑直朝著白光走去。

當他的身體沒入白光的那一刹那間。瑞博感到一切都顯得那樣熟悉。

就在那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四周的一切看上去簡直一模一樣,同樣是茂密的叢林深處,同樣是一道筆直的光柱。

正是那道光柱將他的一切徹底改變,同樣也是那道光柱將他引領進入魔法的世界。

瑞博無從得知,這一次他能夠獲得些什麼。

白光變得越來越亮,瑞博感覺自己仿佛熔化在了這道白光之中。那灼眼的亮光令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晴。

當瑞博再一次睜開眼睛,四周的景色已然和剛才截然不同。

四周聳立著連綿起伏的群山,這裏顯然是群山之中的某個山谷。

令瑞博感到訝異的是,這裏就像是童話世界,在這片並不算寬敞的山谷之中,橫亙著一條小溪。小溪的盡頭是一個隻能夠說是池塘的湖泊。

小溪的源頭是一道瀑布,不過瑞博非常懷疑瀑布後面倒底有些什麼。

山谷的一側是草地。那裏擁擠著許多模樣可愛的動物。

池塘旁邊是一圈樹林,樹梢上同樣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

山谷的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樹木。樹底下建造著一座充滿童話味道的小木屋,而樹頂上還建造著一座樹屋。

正當瑞博想要走近前去好好看看的時侯,突然間身旁白光一閃,氣態生命體也被傳了進來。

“茲嘎”一聲,小木屋的門輕輕打開,一個長鬍子老頭從裏面走了出來。

“很高興,居然能夠見到客人來訪。我必須表示抱歉,居然沒有注意到你們進入了這個世界。”

“噢,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睡覺,我相信你們可以想像,在這裏有的時候太過無聊,這裏甚至沒有一個談話聊天的夥伴,真是因為如此,能夠看到你們的到來,我感到何等興奮。”

“對了,我睡了多少時間?十年?還是十五年?”

“讓你們見笑了,住在這裏就是這點不好,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不過。這或許也是因為擁有了無限的生命的緣故,擁有了無限的生命之後,時間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相信那兩位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將自己變成非生命的形態,巳然存在了多少時間?對了,這樣問不冒昧吧。”

那位長鬍子老頭滔滔不地說著話。

瑞博只能夠呆楞楞的在一旁聽著。

平心而論,這絕對不是他以住想像之中,和偉大的大魔導士第一次見面的景象。

瑞博實在難以想像,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癡呆,羅裏囉嗦喋喋不休的小老頭,便是那位被稱作為歷史上最為偉大的魔法師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更令他感到難以想像的是。從這位大魔導士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裏面,顯然可以聽得出來,他根本就認不出氣態生命體,竟然以為它同樣也是一個人類,一個放棄了生命將自己變成非生命的存在的人類。

瑞博忍不住轉過頭來朝著氣態生命體看了一眼。因為他們三個之中,只有氣態生命體曾經見到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本人。

“你難道巳然將我給忘了?”正如瑞博預料的那樣,氣態生命體高聲喊道。

“忘了?將你?恕我冒昧,你是我曾經認得的什麼人嗎?

噢,你必須原諒我,我進入這個世界巳然太過久遠。“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說著小老頭用力地敲著腦袋。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間變得神情凝重起來,顯然在努力挖掘記憶的同時,這位大魔導士也多多少少找回了一點過去的自我。

“羅伯特,是你嗎?沒有想到你居然追到這個世界來了。”小老頭說道。

這時候,他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瑞博他們三個。

“你受了傷,對了,是你們和‘無影鞭’的爭鬥,將我給吵醒。那傢伙是三等戰鬥生物,直接受到我的監視和控制,所以我可以感應到它的行動,你們把它給殺死了,自然也就把我吵醒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了笑說道。

或許瑞博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居然會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一起坐在鬆軟的草地之上,當然更想不到,凶名赫赫的血魔法師也會坐在一旁。

但是此刻他們確實圍攏成一團坐在山坡之上。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悠然的躺倒在草地上面,他用雙手抱著腦袋當作枕頭。

“我是否能夠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原本來自於一位同樣有機會來到這裏的魔法師。他是你最忠實的崇拜者之一,不過發生了一點事故,以至於他難以和我們同行。”瑞博問道:“迄今為止,您仍舊是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魔法師,即便在這一千多年時間裏面,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達到您百分之一的成就。”


“毫無疑問您是最為偉大的天才,但是您是否能夠告訴我,我們和您所久缺的倒底是什麼?是努力?還是天馬行空一般的創造力?”

“我相信如果世人知道最終的答案,肯定會感到無比失望。”小老頭笑著說道,他的笑容竟然令瑞博感到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我的成功完全來自於意外,有一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曾經是一個被放棄的學徒。”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微笑著卻歎了口氣說道,從他的神情之中,瑞博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傷感。

“這怎麼可能?”瑞博驚叫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注意到血魔法特的嘴唇好像要動了動。

“我知道你們絕對難以想像,不過這確實是事實,我曾經是一個被遺棄的學徒。”

“那是我二十二歲時候的事情。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於我的刺激實在太大,以至於隔了怎麼多時候,只要一想起來,就仿佛就在昨天發生一般。”

“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有老師。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事實上就連我的老師。都不知道後來赫赫有名的開米爾迪特就是我,在他活著的時候。我一直設法躲避他。”

“世人全都以為我是一個煉金術士,卻沒有人能夠想到,煉金術其實是我修煉的旁職。”

“我真正的面貎應該是一位預言家,我所擁有的能力是看透未來,但是作為預言家。我缺乏足夠的天賦。”

“就在我最失落彷徨的時侯。我整天在魔法協會門前的廣場遊蕩,期望著能夠重新回到那裏,但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結巴,那個結巴改變了我。”

“那個傢伙結巴得非常厲害,但是他卻偏偏試圖當眾演講,可以想像這個傢伙的演講多麼成功,他的演講是廣場上最受歡迎的小丑表演。”

“當時滿懷失落的我試圖去勸說他中止這種毫無意義地出醜。但是他的回答令我深深受到啟發。”

“他告訴我。他渴望成為一個偉大的思想家,但是如果他的思想無法令別人明白。即便擁有再深邃的思想,也沒有用處,因此成為思想家的前提是成為成功的演說家。”

“他還告訴我,他並沒有因為口吃而感到挫折。事實上這樣反倒是令他更加容易去發觀,什麼樣的話題,更能夠引起別人的興趣。”

“口吃令他說話簡短,同樣也令他盡可能去避免說一些聽不懂的長篇大論。”

“而他的演說從來不缺乏見眾,他不在乎這些人是為了什麼而來聽他的演講,他在意的是。那些段落能夠受到喝彩,那些段落令人心神不定。茫然四顧。”

“正是這番話令我感到振奮,同樣也讓我想到,就算我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預言家,或許我可以在其他地方獲得成功。”

“正因為如此我開始轉向煉金術。因為只有煉金術可以在缺乏導師的指點下取得進步。”

“恰恰又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令我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之路。”

“那時候我正在進行一項試驗,試驗進行到一半,我的資助者突然知道我被導師放棄的事實,我被掃地出門。但是那時候的我偏偏仍舊掛念著那還未曾完成的試驗。”

“沒有了實驗材料,甚至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在佛朗士的街頭一邊遊蕩一邊還在琢磨著那個試驗。”

“突然間我想到。如果用預言術預測一下那個試驗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會如何?”

“預言居然獲得了結果,雖然結果是那個試驗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同樣也令我突然間發現,即便失去了一切,我仍舊能夠進行魔法研究。”

“就這樣我在佛朗士郊外的一個小農莊裏面隱居了整整五年,在這五年之中,我進行了無數次試驗,不過我的實驗室就在我的腦子裏面。”

“一開始我還只是依靠預言術驗證試驗的結果,到了後來,我甚至開始隨意組合各種藥劑,僅僅只是想要看看最終結果。”

“依靠預言術迸行試驗。既用不著擔心材料,又用不著擔憂中途發生什麼意外。更沒有魔力不夠或者力量難以達到的困擾。”

“而且一個預言術僅僅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以當時我的能力,一天之內至少能夠進行十幾次試驗。”

“五年之後,我以開米爾迪特這個奇怪的名字,突然間出觀在眾多魔法師的一次聚會之上,那個時侯我的身份就是一個隱居的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也對魔法協會不屑一顧的煉金術士。”

“在那裏我結識了佛朗士三世陛下,他成為了我的贊助者,之後的事情,想必你們巳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聽著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敍述當年的事情。瑞博感到無比的茫然。

此時此刻震驚已然不足以用來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卻顯得如此真實。

這番經歷實在難以稱得上傳奇,至少和他原本巳然知曉的有關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傳奇比起來,那顯得太過微不足道。

但是這又遠比任何傳奇都來得傳奇。

還有什麼比威名赫赫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原本竟然是一個被捨棄的沒有天斌的預言魔法師的學徒,更能夠令人感到驚詫?

“那麼您的力量呢?我曾經擁有一枚戒指,這枚戒指裏面封印著您留下的強大無比的精神力,難道這些力量同樣也來自於預言術?”瑞博連忙問道。

“煉金術所能夠創造的並非只有實實在在的魔法物品。同樣也可以創造出快速提升力量的方法。”

“我雖然很少通過手術之類的方法,強行增加自己的力量,不過我總是會設法令自己變得更強。”

“這一方面是因為當年那段挫折給我的刺激,另外一個原因是越往後,我所研究的項目,一旦要變成現實,就必須擁有越發強大的能力。”

“不過力量總是會有窮盡之時。偏偏那個時候。我巳然在無意之中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從這裏能夠借取許多千奇百怪的能力,而強大的精神力僅僅只不過是其中並不起眼的副產品而巳。”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了笑說道。

聽到如此傲然地話。瑞博總算感到眼前這個老頭和他心目之中的那位史上最強的魔法師有那麼一絲相似。

“能夠依靠預言術在意識深處進行試驗,所以你也並不打算回到另外那個世界。”血魔法師突然間問道。

“可以這麼說,反正對於我來說,任何地方都是一樣,不過更多的原因是我對於原來的世界心灰意冷。”

“從我剛才的經歷,你應該可以知道。我並非是一直順風順水的人物,我的早年經歷過坎坷。”

“雖然其後的歲月之中,隨著我的實力的成長,我的名望越來越高,但是早年的坎坷仍舊令我記憶猶新。”

“正因為如此,我一直極力避免和別人擁有太多的接觸,事實上我自認是一個孤僻的人。我唯一的朋友便是那個在廣場上演說的結巴,我相信用不著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他是誰。”

“只可惜他死得很早,不象我依靠魔法的力量在那個世界之中便話了整整兩個世紀。”

“再加上其後的遭遇。我親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居然在暗中圖謀我的性命。”

“不過在約瑟的這件事情上。我多多少少有些迷惘和猶豫。”

“或許這輩子,進行創造人類的試驗。是我最大的失誤,人類原本就是說不上清道不明的東西,恐怕創始神自己也對當初創造了人類而感到無比後悔吧。”

“我給了那個他一切,顯赫的身世。高超的智慧,我令他成為了最為偉大的君王,我讓他擁有了一切。”

“我不知道他還想要些什麼?”說到這裏,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陷入了沉默。

“您所說的他,是指佛朗士五世陛下?”瑞博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開米爾迪特點了點頭。

“五世陛下真得如同傳聞之中所說的那樣,並非是四世陛下的骨肉。而是您創造出來的人造生命體?”瑞博繼續追問道。

“沒錯。說到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到我和教廷的紛爭,除了我那位口吃朋友,之後的幾位教宗全都是頑固不化的傢伙。”

“佛朗士王室最初的血脈顯然有些先天上的毛病,先天不足令他們的繁衍變得極為艱難,不過這對於我們魔法師來說,並不顯得困難。只要人工干預的話,可以獲得子嗣。但是那些教士卻宣稱無法接受這種做法,只有因為愛情而獲得的結晶,才能夠獲得諸神的祝福。”

“四世沒有留下孩子。五世是他的堂兄弟的小孩,不過同樣也是可憐的一脈單傳。”

“五世的死亡有些突然,他同樣沒有留下小孩,能夠繼承王位的是北方冰雪王國蕾登的王族,他們和佛朗士王族的血緣最近。”

“但是當時蕾登和佛朗士正在為了波爾拉德海沿岸的諸多島嶼的歸屬權而處於緊張狀態,佛朗士的海軍剛剛重創了蕾登的艦隊,這個時候突然間請蕾登的王子統治佛朗士顯然是一個無法令人接受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我們創造了五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五世的骨肉,我們用四世的一節手指作為樣本,創造了約瑟。”

“這件事情教廷非常不贊成,但是偏偏蕾登早在半個世紀之前,宣佈不再聽從教廷的調派。”

“教廷同樣無法容忍一個不受控制的佛朗士。特別是這或許會令佛朗士同樣也擺脫教廷的控制。”

“在這樣巨大的損失面前。對於諸神的褻瀆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我知道,對於這件事情,當時教宗是極力反對,他對於神靈實在太虔誠了,只不過十二紅衣主教和四十九人聽證會一致否決了讓蕾登的王子成為佛朗士國王。他才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情。”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同樣也是由利益所驅動。”瑞博重重也歎了口氣說道。

“你想到了你自己?非常有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和佛朗士五世非常相似。”旁邊的血魔法師插嘴說道,對於瑞博的一切,他早巳經通過他那位衷心地朋友知道得清清楚楚。

“或許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那個最重要的參與者本人並不清楚他所扮演的角色的緣故。”瑞博再一次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佛朗士五世知道,自己並非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或許就不會有之後的那些遺憾。”

“對於權力的渴望和展觀身手的希望,會令他刻意去回避任何謠言,同樣也會令他擁有更加強健的承受能力。”瑞博緩緩說道。他從自己的身上,一眼看到了當初開米爾迪特所犯下的最為致命的錯誤。

“您不是一個預言家,為什麼無法看透這件事情?以您當時的力量,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住你的窺探。”血魔法師再一次插嘴道。

“我說過。我並不擁有預言家的天賦,我對於一件抽象地事情。無法作出準確的預測,而且太過長久之後的事情。也無法預測成功。”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無奈地說道。

“你剛才說過,對於另外那個世界,你巳然感到厭倦,這是否意味著,只要你需要,你同樣能夠回到那個世界?”血魔法師問道。

“這並非不能夠做到,事實上有好幾種辦法能夠出入這個世界,特別是象你這樣非生命形式的存在,更加輕鬆不過。”

開米爾迪特點頭說道。

這下子血魔法師反倒猶豫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說道:“平心而論,我對於原來那個世界同樣巳然喪失了興趣。”

“曾幾何時,我渴望著獲得別人的認可,我的目標正是你。我希望能夠成為第二個大魔導士。”

“但是,令我感到失望的是。我獲得的更多的並非是認可,而是嫉妒。”

“現在想來,那顯然是因為我太過希望顯露自己,我每得到一分成就,立刻希望獲得更多的認可。”

“這實在同你的恬淡退讓比起來,差得太遠,而我的失敗顯然就從這開始。”

“在那個世界之中,我只是為了名譽和成就而活著。但是現在,我巳然不可能再去追求這些東西,它們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

“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在我活著的時侯,不曾戀愛。不曾接受過真正的友情,親情對於我來說同樣也非常淡漠,現在我的家族恐怕巳然沒有什麼後代剩下。”

“除了名譽,我同樣也不存在另外的嗜好,我從來不知道食物的美妙。更沒有沾染過女色。”

“不過平心而論,我仍舊感到我的過去非常充實,至少我曾經為了某件事情而奮鬥過,不過現在,對於曾經奮鬥過的目標,我巳然厭倦,或許這裏將是我更好的歸宿。”血魔法師神情坦然的說道。

“我希望能夠回到我的世界。”瑞博連忙說道:“在那裏。實在有太多人令我牽掛。我的生命並不僅僅只是屬於我自己一個人,我必須和許多人分享我的生命,分享生命之中的美好時光。”

“我也不打算留在這裏,跟著你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真正的生命,反倒是跟著小傢伙的這段日子,令我感到非常難忘。那個世界還有許多東西。我希望能夠體驗和嘗試。”氣態生命體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設法送你們回去,你們現在就打算離開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問道。

“不”瑞博連忙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異世界,見到傳說之中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就這樣空手而回,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我希望能夠獲得更多更加強大的能力。這個世界的生物所擁有的力量非常吸引我。更何況,我還渴望能夠從您這裏獲得指點。”瑞博說道,他的神情顯得異常誠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你得在這裏逗留上一段時間了,這個世界倒底有多少中能力,就連我自己都未必清楚。”

“不過,我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漸漸改變了這個世界。改變了這裏的生物,還刻意創造了一些強有力的生物。”

“我用這些生物作為捕獲者。收集到了許多非常有用的能力,當然再加上人為干預,我得到並且改進了一部分非常有用的能力。”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對了,這個世界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為什麼這些生物會產生異能?為什麼這些異能會傳遞到我們那個世界,會影響到我們那個世界的人?”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猜想是因為這個世界擁有著一種無所不在的能量。這種能量影響著生存其中的生命體。”

“這個世界遠古的時代曾經發生過一次猛烈的爆炸,我猜想爆炸之前,這股能量便巳然存在,但是爆炸之後這股能量發生了異帶的變化。”

“同樣也是因為這場爆炸。令這個空間和我們的空間之間產生了一條裂縫。”

“這裏的生物一旦失去,一般來說靈魂會被殺死它的生物所吸收,靈魂的印記之中便存在那個生物生前所擁有的能力以及部分記憶。”

“不過有的時候靈魂也會部分飛散,那些從空間的縫隙漂移到我們那個世界的靈魂,一旦被你所感應並且捕獲,這擁有了異世界的能力。”

“我相信,你所能夠捕獲的應該是較為早期的那些生物的能力,那時候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所擁有的精神力並不是很強,靈魂的強度也非常有限,因此反倒能夠透過空間縫隙的能量屏障。”

“在這裏你可以好好見識一下,漫長的歲月之中。這個世界的生命體發展出來的數以億計的能力。”

“事實上你同樣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感應獲得全新的力量,不過,就像我一天能夠進行十幾次試驗,而其他人恐怕幾天、幾個月、幾年才能夠完成一個試驗一樣。”

“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的生物難以計數,它們之中的每一個時時刻刻都在進行著演變,雖然這種演變可能需要十幾年時間,經歷幾代才能夠穩定下來,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有那麼多的生命體。”

“所以一般來說,我都只是改變或者組合那些能力。”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怎樣才能夠獲取它們的能力,殺死它們嗎?”瑞博忍不住問道。

“年輕人,你顯然缺乏身為一個魔法師的基本覺悟,作為一個魔法師,如果想要獲得提高,並不是依靠到處詢問就能夠獲得,研究才是魔法師真正的本分,為什麼你不嘗試著自己去研究。”

“這裏的生物絕對不會向你發起攻擊,甚至你殺死它,它也不會還手,它們之中有許多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故的強者。”

“我現在將這裏借給你,你可以嘗試著自己去尋找偷取能力的辦法。”

“我能夠感覺到,這對於你來說並不困難,很抱歉,我察看了一下你的記憶,剛才你所說的一段話引起了我的好奇,不得不承認,你的身世確實和約瑟非常相似,不過你的那位監護人,顯然比我更加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好老師。”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微笑著說道。

一片被群山圍僥的山谷之中,在緊靠溪邊的草地之上,無數模樣千奇百怪的生靈,圍攏著擁擠著,在它們的正中央躺著一個年輕的身影,只見他雙手緊緊抱著頭部,仿佛在冥思苦想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更換了一個姿勢,不過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始終沒有改變。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其間,他也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姿勢。

突然間隨著一聲驚叫聲,他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跳得是如此之高,甚至沒有絲毫下落的意思。

“我找到了竊取力量的辦法,原來任何能力都只不過是某種特殊的共鳴。”

山谷之中久久地迴響著。那充滿興奮的呼喊聲。
………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0 21:14
第十四章

四周群山中的一座,此刻整個山峰巳然被平平整整地削掉,裸露的岩石如同大理石的地面一般平整光滑。

在平臺正中央的位置,幾根鋼釺正不停跳躍著,隨著一串串飛濺的火花和碎石,那平整光潔的平臺之上漸漸顯露出一座極為複雜卻又顯得相當精細的魔法陣。

所有這一切原本可以在山谷下面進行,在泥地上佈設魔法陣顯然要比削平一座山峰,並且在堅硬無比如同鋼鐵的岩石表面進行雕琢要容易許多,但是那個一千多歲的老小孩,顯然不打算損壞他精心佈置的家,因此情願花費上幾倍的精力。

“你就這樣急著回去?”開米爾迪特問道。

“在另外一個世界,我有很多捨棄不下的人,還有一個捨棄不下的使命。”

“我相信我和佛朗士五世陛下最大的不同是,我原本始終以為自己是一個扮演瑞博。拜恩迪特,奪取瑟思堡領主繼承人的頭銜的騙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的我卻巳然確信,我天生就是為了這個使命而存在於世上。”

“我必須回到我的故鄉,那裏有期盼著我順利回歸的親人和朋友,那裏有我渴望守護的目標。”瑞博至情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可能留住你,不過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回來,我對於那個世界確實巳然厭倦,不過這裏確實有孤獨寂寞了一些。”

“這座魔法陣既然建造好,就別讓它空著,等到你老了。

對於那個世界已然厭倦了,或者老得快要死了,別去那死亡的世界。到這裏來好了。“開米爾迪特說道。

“你將這裏當作了什麼?諸神賜予信徒安身的天堂嗎?”

瑞博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你可以當這裏是你的家族的天堂,或者是魔法師的天堂,讓這裏稍微多一點人氣,當然也用不著太多。太多將會帶來紛爭。”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臉上同樣綻開了微笑。

“我會考慮這樣做的。”瑞博說道,從他的語氣之中聽不出那是承諾還是敷衍。

“你也打算走嗎?我沒有想到,你這個並非是趄正生命體的傢伙,反倒比我們這些曾經擁有生命的人類,更加懂得生活。”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對身旁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我說過,離開了你之後,我才剛剛開始感受到生活的美妙。事實上現在我巳然不再在意你當初的謊言了,顯然你這個傢伙自己都不明白真正的生命倒底是什麼。”氣態生命體不以為然的說道。他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濃濃的鄙視。


“或許確實是如此吧,不過在那個世界之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懂得生活的又有多少人呢?”開米爾迪特回了一句。

“至少,這傢伙懂得生活,而且在我看來,他身邊的那些人,都非常懂得生活。並且懂得享受生活。”氣態生命體同樣針鋒相對說道。

“那我只能夠為你祝賀,你找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群體。”開米爾迪特笑著說道。

“等一會兒你可以在離開之前留下一部分,這樣你可以非常容易的來回於兩個世界。”開米爾迪特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再來這個地方。”氣態生命體一口便拒絕了。

“別這樣,把話說得太絕可不好,這裏想必沒有什麼令你感到不痛苦吧,更何況。我這樣說,是希望你能夠幫忙成為這兩個世界的方向標。”

“這樣一來,其他人想要到這裏來,就容易許多,更何況你也可以把這裏當作是萬不得已得時候,搬救兵的所在。我相信,即便我不動手。讓老血跑一趟,或者乾脆讓你帶一些小傢伙去,恐怕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擺平很多事情。”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著說道。

且停且走,一行人來到了山峰頂上。

看著站立在魔法陣中央的瑞博,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顯露出一絲依依不捨的神情。

“我必須說,您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為偉大的魔法師。”瑞博微微有些哽塞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瑞博卻感到,眼前這位小老頭,是除了海德先生他們之外,最令自已感到掛懷,最令他感到親切的一個人。

如果說當初他還未曾進入過異世界,在那時候的他的心目之中,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是睿智非凡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瑞博卻感到,開米爾迪特就仿佛是一個對他無比寵愛的鄰家老爺爺。

突然間氣態生命體急速收縮起來,轉眼間又變成了一枚金幣的樣子,徑直飛入了瑞博胸前的上衣口袋。

“我要發動魔法陣,把你們傳到你們的世界去了,你們希望將傳送點定在哪里?”開米爾迪特問道。

“最好直接送我們到瑟思堡或者南港。”瑞博連忙說道。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沉歇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得向你們說聲抱歉,我巳經記不得,瑟思堡和南港在什麼地方了。”

“噢,那麼就請你將我們傳送地稍微靠南方一些,無論如何那肯定會離開瑟思堡比較接近。”瑞博連忙說道。

“那麼好吧,我就把位置定得稍微靠近南方一些。”開米爾迪特輕聲嘟囔著:“該死,我甚至忘記了佛朗士的地圖是什麼樣子。”

說話間,魔法陣閃亮起整整淡綠色的光芒,光芒將站立在正中央的瑞博籠罩其中。

輕輕揮舞著手臂。瑞博向他即將離開的這個世界道別。

突然間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綠光閃過,一個衣裳襤褸如同叫化子一般的人憑空出現在一條頗為繁華的大街之上。

瑞博張望著四周,周圍的人同樣漸漸圍攏過來看著他。

“噢,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剛才就看到一閃。一道綠光,然後你便出現在了這裏,你是父神的使者?

還是一位魔法師?“旁邊一個看上去穿著最為體面的人,用意雷語問道。

那個人下半身穿著緊身條子褲,上身卻是一套頗為寬鬆的衣服。外面套著一件律師坎肩,這是典型的意雷人打扮,四周的其他人同樣無一不是意雷人的裝束。

看到這一切,瑞博隱隱約約感覺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那隔絕了千年的記憶發生了差錯。

很顯然他確實按照自己的要求選擇了一個偏南方的位置,只不過這裏是意雷而並非是他的故鄉南港。

雖然有些令人感到哭笑不得,不過瑞博倒也並非特別在意。

“這裏是什麼地方?”瑞博用流利的意雷語問道。

“惹拉,你不會不知道惹拉吧。”那個人說道。

“惹拉?”瑞博感到興奮起來。如果這裏是惹拉的話,倒是離開佛朗士並不遠,同樣離開南港也沒有多少路程。

“你遭遇到了什麼?搶劫嗎?你身上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那個人後驚詫的口吻說道。

此時此刻瑞博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舊穿著那身剛剛進入異世界時侯的衣服。

在那位“好心人”的引領之下,瑞博走進了一家裁縫鋪。

鋪子裏面無論是夥計還是店主對於瑞博的到來並不是非常滿意。不過旁邊那位先生顯然在這裏頗有一些聲望,正因為如此,瑞博才沒有被當作是叫化子給驅趕出去。


瑞博挑了一套和自己身材差不了多少的禮服換上。至於那脫下來的破爛衣服。他倒是並不打算丟棄。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他便已然意識到自己身上除了那枚氣態生命體化成的金幣,可以說,分文皆無。

不過瑞博又不打算久債。他甚至懷疑有生之年是否還會回到這裏,更別說來到這家小裁縫鋪子。

就像他剛剛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一樣,瑞博確信當他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肯定巳然換了另外一個身份。

那個身份同樣也令他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一個高高在上能夠擁有一切的世界。

“閣下是否能夠替我墊付這些衣服的錢。”瑞博朝著那位好心人淡然的說道,他裝出一副高貴卻並不高傲,卻明顯發號施令慣了的樣子。

“噢!拉哈雷先生,您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上當,這小子肯定是不知道哪里鑽出來的小騙子。你被他欺騙幫他付衣服錢也還罷了,或許他轉眼就靠這身衣服去招搖撞騙。您恐怕會因此受到牽連。”裁縫鋪的店主在一旁冷言冷語說道。

聽到這番話,瑞博感到一陣好笑,這位店主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真實身份。

不過那位“好心人”顯然不會對此感到在意,剛才那從天而降的綠光,以及那個年青人突然間出現的詭異景象,令他確信,眼前這個少年絕對不是一個平常人。

“是否要我幫你安排一家旅店,讓你好好休息?”好心人決定將好事做到底。

“閣下原本打算去幹什麼?我是否妨礙了你的日程表?”

瑞博連忙問道,他完全用意雷人的說話方式,在進行著對話。

“今天是商務理事會的聚會,我原本是去那裏,我在這座城裏經營一點小買賣,不過這種聚會對於我來說,更多的是去結識那些頭面人物。”那位拉哈雷先生說道。

瑞博對於這樣的聚會倒是非常瞭解,在南港的時侯,同樣經常召開這樣的聚會。有許多生意會在這種聚會上完成。

瑞博將換下來的那些破爛衣服折疊了一下,舉到那位好心人面靜說道:“我倒是非常有興趣和你一通前往那裏見識一下。順便打聽一些事情。”

“這一次可以算是一場意外,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這套殘破衣服對於我來說巳經沒有用處了,我把它送給你,找一個識貨的行家,或許能夠令你獲得一番驚喜。”


馬車沿著狹小的街道奔行著,對於瑞博來說。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意雷,不過意雷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親切,因為他所熟悉的南方就仿佛是這裏的縮影,只不過南港沒有這裏如此眾多恢宏氣派的建築,更缺乏那種高雅含蓄的氣質。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座宅邱的前面。

四周那佈滿浮雕花紋的高牆。高牆後面那長排五層高的樓宇,或許以南港的實力同樣也可以建造。不過那斑駁的青銅配件,那微微有些剝落的浮雕所顯露出的那凝重的滄桑感,卻是南港絕對不可能擁有。


進入其中,對於見慣了大市面的瑞博來說,這座建築顯得有些太過功利。

同樣這場聚會也帶著濃濃的功利的色彩。

草坪上圍成一圈擺著長長的長桌,長桌上放置著精美的食物,無論是食物還是飲料,任由取用。

前來參加聚會的人。顯而易見的分成幾種類型。那些原本就是來白吃白喝的圍攏在長桌前面,來聊天打發時光的大多數是女人,她們三五成群散佈在四周角落之中。

更多的對是和那位好心人一樣,隨手拿著訂單和貨品清單,這些人聚攏在正中央。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位置,瑞博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裏實在沒聽他的位置。或許他只能夠算是那種前來騙吃騙喝的人,順便在餐桌前從閒聊之中得到一些他所需要的消息。

和那位好心人打了聲招呼,瑞博朝著長桌前面擠去。

而此刻那位好心人也猶豫著是否找一下他所認識的幾位元鑒賞家。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事實上那位好心人自己也有些猶豫,或許真得遇上了一個騙子。從頭到底就是一個圈套。

只是不知道那從天而降的綠光倒底是什麼把戲,再加上一路之上。他偷偷地看了看那些破爛的衣服,那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的皮革。令他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倒底是什麼東西。

問了幾個侍者,總算知道,那些鑒賞家和城裏有頭的臉的大人物都聚在三樓右側的大會客廳。

對於那位拉哈雷先生來說。以往以他的身家是不敢進這種地方的,不過這一次。他卻有些怦然心動。

收拾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這位好心人走了進去。

大會客廳裏面所有的人正擁擠成一團,正中央的茶几上放置著一套精緻的鎧甲。和幾件鑲滿五顏六色的寶石的金器。

人群之中到處都是讚不絕口的稱頌,顯然,又有某位大人物,將剛剛到手的珍藏拿出來給眾人獎賞。

那位好心人小心翼翼的擠進人群,裝出一副對於那幾件珍藏無比傾慕的樣子。

自然沒有什麼人對他多加注意,拉哈雷先生拉著一位他所熟悉的鑒賞家退到人群之中,將手裏的那些破布片攤開問道:“羅蘭,幫個忙,你給我看看,這些東西是否有些價值?”

那位鑒定家看到一堆破布片首先一楞,不過那些金光燦燦的皮子,倒是令他不敢隨意輕現。

將拉哈雷拉到一旁。取出珠寶鏡帶在眼睛上,那位鑒定家拿起那塊最大也是最為乾淨的皮子湊到窗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前來。

從皮子的花紋和質感,這位鑒賞家立刻確定那是蛇皮,但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這種金色的蛇皮,稍微用力摸了摸,他立刻就感覺到蛇皮的底下還襯著一些硬質卻充滿彈性的東西。


再看一眼縫邊和做工,做工絕對上乘。

用力的撕開殘破的邊緣。蛇皮底下是整整齊齊編綴在一起的兩指寬的金色薄殼。這同樣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東西。

不過那做工,和蛇皮的質感巳然令他感到與眾不同。

那位鑒賞家可沒有拉哈雷那般膽怯。他一把取過其他的衣服,立刻推開眾人搶到裏面說道:“各位,各位,你們誰見識過我手裏的這樣東西?”

如果是拉哈雷先生,恐怕早巳經引來了一番訕笑。

“聖甲蟲殼。”突然間有人驚叫了起來。

“聖甲蟲?這東西是聖甲蟲?教宗頂冠上一模一樣的聖甲蟲?”那位鑒賞家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起來,因為他立刻明白手裏的這片皮子所擁有的價值。

“不敢肯定,不過想要鑒定並不困難。只要取一把冰錐來,聖甲蟲殼比鋼鐵還硬,冰錐絕對不可能讓它有絲毫損傷。”

“快去。快,取一把冰錐來,要最新的。”

“這是哪里來的?要真是用聖甲蟲殼編成的,那得值多少錢?”

“這是什麼種類的蛇皮。怎麼也是金色的?”

在聚會的另外一邊,瑞博此刻正微微皺緊眉頭。

“得裏至國王的葬禮是兩年之前的事情?”瑞博再一次詢問道。在那個沒有白天和黑夜的異世界,他雖然確實逗留了一段時間,但是在印象之中絕對不可能有兩年之久。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異世界的時間和這個世界的時間存在著嚴重的錯位。

“兩年前那場葬禮,聲勢之浩大絕對堪稱曠古絕今”旁邊的一位學者打扮的青年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說:“那場遲遲來到的葬禮,其實是各方勢力攤牌的舞臺。”

“當時的得裏至可以說是查理頓一世的天下,而現今的得裏至攝政親王。那個時侯僅僅只是短時間裏面異軍突起的新秀。”

“不過得裏至王位名義上應該由那位攝政親王所擁有。”

“除了得裏至國內,還有一派不可輕視的力量,那派力量看上去不起眼,僅僅只有一個人,實力卻比另外兩派更加強橫。”

“那個人就是佛朗士年輕的教導者,眾所周知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都是什麼樣的身份,那根本就是實力的象徵。”

“這位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教導者。僅僅只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把整個得裏至鬧了個天翻地覆。”

“多少赫赫有名的人物被他殺死。宮廷首席魔法師奧格,狂騎士團團長福斯特,得裏至最強的魔導士布雷恩,這都是些何等厲害的人物。”

“但是他們在那位教導者面前。卻什麼都算不上,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首先便讓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巨石像重新蘇醒。”

“那座巨石像在這位年輕教導者的控制之下。比當年橫掃得裏至的時候,要強悍狂暴許多。”

“帕琳近五分之一幾乎被徹底摧毀,然後又將查理頓一世當初的領地最為肥沃的一個郡幾乎全部化為了沙漠。”

“更恐怖的是這位教導者最後還召喚出了一頭巨龍,不過也有人說,那頭巨龍是巨石像所化,這就不是最為清楚了。”

“不過令人納悶的是,那頭巨龍並沒有給予得裏至王國毀滅性的打擊,反倒猛烈攻擊托爾人的南方領地。”

“那對於托爾人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聽說至少有七百萬人在那頭巨龍的肆虐之中死亡。那片黃金熱土,現在巳然變成了死亡之境。”

“唉!可惜,這樣驚人的力量,卻沒有用來對付得裏至人,要不然得裏至人怎麼可能象現在這樣倡狂?”

“不過死了一位魔導士,狂風兵團和嗜血兵團也損傷慘重,這也足以讓得裏至人元氣大傷。”

“正因為如此,他們雖然猛攻佛朗士王國,但是卻不敢來招惹我們。”

“不過那一年佛朗士也事情多多,不但也死了一個國王,還失去了一位教導者。”

“要不然,得裏至人怎麼敢如此倡狂?”

“不過對於佛朗士人來說,最為致命的或許還是那位攝政王的死亡,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勾心鬥角想了一輩子的王位,在上面卻未曾坐滿一年,就跟隨著他的哥哥去了。”

“如果他不死的話。得裏至人肯定打不過佛朗士人。佛朗士王國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魔導士的數量都佔據優勢,軍隊數量也不少,那位攝政王手下的兵團,一直遏制得裏至人的入侵,堪稱能征慣戰。”

“沒有想到所有這一切,落在他那三個無能的兒子手裏,轉眼間就讓得裏至的那位攝政親王個個擊破,現在連當初的領地都喪失得乾乾淨淨。”

“菲力浦斯親王死了?”瑞博無比驚詫的問道:“難道是暗殺?”

“你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嗎?那實在是太過孤陋寡聞,是不是暗殺,我們這些人無從知曉。不過聽傳聞說,那位菲力浦斯親王是操勞過度,再加上年紀原本就不小,攝政王的寶座沒有坐穩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這位攝政王正準備著進攻得裏至,連避宮到諾曼的佛朗士王后陛下也派遣了她手裏唯一的王牌騎士團準備參戰。”

“誰曾想,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令佛朗士王國幾乎徹底崩潰,那位親王本人只是領攝政王的頭銜,雖然他早巳經坐在國王寶座上,不過倒底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但是他的三個兒子,卻公然宣稱自己是佛朗士王位繼承人,其中的兩個甚至來到我們意雷,希望得到教廷的承認。”

“那三個白癡,一開始倒是還懂得聯手逼迫退守諾曼的王后交出王權,不過那位王后倒是天才的外交家,她居然將自己的兒子,佛朗士王國名義上的王位繼承人,送到了教廷,與此同時將王位繼承人的選擇權交托給了教宗陛下。”

“這樣一來,沒有了聯手的藉口。那三個白癡又不想通過協議和平解決王位的問題,他們開始為了王位繼承權互不相讓。

“雖然沒有打起內戰,不過那時候的局勢卻頗為緊張。”

“佛朗士內部不穩,實在對得裏至再有利不過。得裏至王國集結了重兵向比雷斯發起進攻。”

“那時候得裏至的統帥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他所率領的還僅僅只是第一和第三兩支兵團,現在得裏至攝政親王還未曾擁有此刻的地位,而查理頓一世也僅僅只能夠動用得裏至北方的力量。”

“比雷斯是菲力浦斯攝政王經營許久的中心。那三個白癡兒子,雖然互相拖後腿,不過,比雷斯遭到攻擊,他們仍舊不得不共同抵抗,畢竟那些支持他們,聽命于他們的屬下。家屬和大部分財產都留在比雷斯。”

“那毫無疑問是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之後無論是佛朗士人還是得裏至人都未曾發生過如此龐大的會戰。”

“得裏至人的兩支兵團損失慘重。其他輔助兵團幾乎全軍覆沒,而比雷斯最終被徹底摧毀。”

“在這場異常慘烈的戰役背後。佛朗士王國的那位王后陛下大放異彩,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自始至終操縱在她的手上。”

“雖然看上去她除了聖騎士團幾乎沒有任何實力,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暗中居然得到了魔法協會的支持,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佛朗士王國的六位魔導士全都站在她那一邊。”

“戰役初期,得裏至人確實佔據上風,一度佔領了比雷斯的北部城區,但是當佛朗士魔法協會的力量加入進來,再加上那位王后陛下早已經預備好的雇傭兵團。”

“得裏至王國進入佛朗士以及集結在得裏至邊境的好幾個輔助兵團立刻全軍覆沒。”

“這位王后陛下更為高明的是,取得勝利之後,立刻就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撤走。只留下垂死掙扎並且怒火中燒的兩支得裏至兵團,面對數倍於他們的比雷斯守軍。”

“最終的結局使是,一座徹底毀滅的比雷斯,數十萬無辜的死亡民眾。以及同時遭受重創的兩方軍隊。”

“可惜那位佛朗士王后畢竟不曾擁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兵團,唯一的勢力也僅限於魔法協會的支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這位王后陛下作出了一個顯然完全錯誤的決定。”

“令世人感到震驚的是。佛朗士人聯合六位魔導士的力量,居然從茫茫無際的星空之中,召喚來一顆巨大的隕石。”

“這顆隕石在瞬息之間將得裏至王國的首都帕琳,夷為平地。”

“上百萬人在這場災難之中死亡。其中同樣也包括王儲和所有直系繼承人,查理頓一世本人因為正在前往慰問軍團的半路上。才得以倖免於難。”

“不過他幾乎所有的親人和親信幾乎全都在這場災難之中喪命。”

“太多的血令得裏至人徹底憤怒和瘋狂,當今的得裏至國王。不惜向南方諸侯以及他們擁戴的亨利德王子妥協,承認得裏至南方各州對於自己境內事物的管理權。”

“與此同時授予那位王子殿下,攝政親王的頭銜,將包括被打殘了的兩支兵團在內的所有軍隊的統帥權,交了出來。”

“至於那位攝政親王殿下,以為無辜死難者報仇的名義,對佛朗士王國發起了全面的征討。”

“如果說那位佛朗士王后是最為出色的外交家的話。那麼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無疑是得裏至有史以來最為出色的戰略家。”

“他深悉佛朗士王國諸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因此絕對不試圖依靠得裏至軍力的強盛和士兵們滿腔的怒氣以及戰勝敵人的決心,而是分化瓦解對手聯合的勢頭。並且逐一將對手徹底殲滅。”

“那三個白癡連番失利,當年菲力浦斯親王的領地幾乎全部喪失,得裏至人的大軍甚至將佛朗士王國攔腰截斷。”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英倫國王宣佈加入到得裏至王國這一邊,向佛朗士王國宣戰。”

“英倫的大軍在諾曼西側的海癱上登陸,逼得那位王后陛下只得返回首都佛朗克。”

“現在佛朗士王國完全指望著諸侯聯軍抵抗著得裏至和英倫的聯軍,首都佛朗克巳然被包圍長達兩個月之久。”

“在我看來,佛朗克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聽傳聞佛朗士人派遣了使節團前往西拜和我們意雷,希望兩國可以發救兵。夾擊得裏至和英倫聯軍。”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西拜接到請求之後,反倒加入了得裏至和英倫的聯盟。”

“我聽說幾位總督同樣頗為心動。想要在其中插上一腳,如果能夠得到佛朗士南方,對於我們來說,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但是想要這樣做的最大阻力來自教廷。教廷和佛朗士的那些南方人顯然關係極為密切。因此對他們頗為袒護。”

“不過,最近同樣也有所傳聞,教廷感到局勢對於佛朗士越來越不利,因此也有所計畫,出兵保護佛朗士南方領地的和平安寧。”

………

瑞博正一邊聽著一邊思索著對策的時侯,突然間遠處一片騷動。

只見一群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

這位好心人遠遠地看到瑞博。就滿臉堆起微笑,此刻他的態度要多麼恭謹就有多麼恭謹。

“想必這位便是您帶來的貴賓。”拉哈雷先生身旁一位大腹便便衣著雍容華貴的禿頂老頭說道。他的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恭敬。

剛才在大會客廳裏面,他們已然驗證了這幾件破爛衣服的價值。

單單那件金色的皮甲就巳然是無價之寶。事實上一開始他們正僅僅只是看重那些金色地聖甲蟲的價值。

但是當一個人無意間用冰錐紮了一下那些蛇皮之後,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那從來未曾有人見識過的金色蛇皮,遠比聖甲蟲殼更有價值。

更有好奇者。將目光轉向了另外幾件看上去較為普通的破爛衣服,但是驗證的結果,無比告訴他們,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破爛衣服。全都是他們從來未曾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奇珍異寶。

這下子,幾乎所有人都立刻想到。能夠穿著這樣的奇珍異寶,還可以象扔破布片那樣隨手扔給旁人的人物,絕對驚天動地。

原本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還想獨自享有這個秘密,但是他畢竟不敢違抗在場如此眾多大人物。

正因為如此,當那些人聽到。這位驚天動地卻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的大人物,此刻就在這個聚會之上。自然是慌不迭的跑了出來。

………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非常感謝各位的款待。”瑞博淡然的說道,他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方面是因為,他自認沒有那個必要,另一方面他也考慮到,即便說出自己的身分,那些人也未必相信。

看到圍攏在四周的那些人充滿失望的神情。瑞博正打算安慰兩句,突然間一種莫名的警兆從他的心頭升起。

難道有人想要對他不利,瑞博立刻將“思維窺視”朝著擁擠的人群放了出去。

令他感到受惑的是,他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所有人的思想,雖然其中確實有幾個人不懷好意,不過還談不上想要對他不利,更不會引起那陣陣警兆。

正當瑞博為此而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朝著這裏急速而來。

那股氣息甚至令他感到了一絲恐慌。

雖然知道了警兆的來源,瑞博卻更覺得奇怪起來。

首先他無從猜想,倒底是什麼東西能夠令他感到恐慌,在異世界的時候,他獲得了原本從來未曾想到過的強大力量。

不說那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能力,令他擁有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雖然不敢說他自信和狂妄到象傳說之中的魔王那樣敢於挑戰諸神的權威,不過瑞博確實感到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他。

事實上就在片刻之前,他一邊聽著那位健談的先生訴說著佛朗士糟糕的局勢,一邊在策劃著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的困境。

對於他來說,能夠採用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莫過於將那些進入佛朗士王國的大軍殺個精光。

這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瑞博甚至想好了具體的實施辦法。

如果佛朗克郊外的那座城堡仍舊還在,召喚隕石顯然是最具有震憾力最直接的做法,要不然,找一些養蜂人買下幾百個蜂箱,是最簡單的做法。

和當初他所殺死的第一位魔法師所飼養的血蜂比起來,他利用異世界的力量改造的魔蜂,可以強大和恐怖幾百倍。

瑞博甚至有空考慮。倒底是創造出公牛般大小的巨型魔蜂,讓敵人看到就意志崩潰,還是令魔蜂擁有“撕裂”的能力,讓敵人在戰場上親身體驗這支異樣兵團的可怕。

正是強大的實力,令池充滿了信心,但是此刻那陣陣警兆卻仿佛在告訴他,他還算漏了什麼事情。

儘管不知道倒底算漏了什麼。不過瑞博並不感到慌亂。

那迅速接近的強大力量好像來自於地下,轉眼間便巳然到達了他的下方。

左手一個“粘滯”打入地下。右手一個“凝固”巳然準備好。

“粘滯”用來對付泥土、河水之類的東西是再好不不過,就算是空氣也可以變成阻礙人通行的物質,讓人的行動變得緩慢和艱難。

剛剛佈置完成,腳下的地面猛然間鼓了起來。

如此強勁的力量,倒是瑞博所未曾料到。

不過“粘滯”也確實起到了作用,腳下的大地仿佛突然間變如同果凍一般。

瑞博只是輕輕一躍,便跳了開去。

但是其他人顯然沒有這麼幸運。只見一個個跌跌撞撞,更有那些行動不便的老爺夫人。摔倒在地。一路翻滾了下去。

就連旁邊的那些長桌,以及長桌上面擺放的鍋子碗碟,也“叮叮噹當”摔了一地。

除了瑞博之外,所有人都無比慌亂的爭先恐後逃了開去。

地面上的那個鼓起變得越來越高。突然間轟的一聲,“粘滯”的力量最終未曾支撐住強大的衝擊。

無數泥土猛然間飛散開去,厚厚的土壤仿佛潮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湧去,轉眼間將大片草坪淹沒。

令所有人感到恐慌,同時又震驚無比的是,一個巨大的龍頭從泥土裏面鑽了出來。

那顯得異常兇猛而又猙獰的頭顱。在這些意雷人看來是那樣熟悉,因為這顆腦袋。和傳聞之中兩年之前給托爾帝國南方郡省帶來毀滅性災難的那頭惡龍是如此相似。

………

“你這只小臭蟲。我一直不知道你躲到哪里去了,不過你一露面,我就聞到了你的臭味。”那頭巨龍憤怒的嚷嚷道。

“我對你有所冒犯嗎?”瑞博連忙問道,平心而論他確實有些猶豫,或許這頭蠢龍,巳然知道自己當初是在騙它。

“你毀了我的窩,讓我失去了睡覺的地方。”那頭巨龍怒吼道。它那沉悶而又有力的聲音,令四周所有的玻璃都為之粉碎。

“這並非是我的事情,是你的鄰居那座建造在你地盤上的木屋的主人做的好事。連我都差一點被他炸死。”瑞博連忙狡辯道。

“你個卑鄙的騙子,別以為你的狡辯能夠騙得過我,你駕馭那個玩具雖然被你毀了,但是上面的記憶裝置,並沒有如你所願化為一堆沙礫。”

“我察看了那個記憶裝置,你在你那件玩具裏面放置了一張卷軸,一張流沙術卷軸,你還在那個玩具上面設置了,一旦你在六個小時之內,未曾回到你那個玩具上面的話,就發動那個卷軸。”

“你那個玩具原本就是極為強大的土系能量源,以全力發動‘流沙術’,不但毀滅了它自已,方圓幾百公里的土地同樣化為了一片流沙,更別說我的那個窩了,現在那裏是沙漠的中心。”

“可憐我的那些寶物,那些閃閃發亮的寶石,同樣在你的流沙術的作用之下,變成了一文不值的沙礫,那都是我多年在地底收集來的好東西。全讓你給毀了。”

那頭巨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它的吼聲也顯得越來越大。

聽到這番陳述,瑞博自然明白倒底是為了什麼原因,令這頭赫赫有名的遠古惡龍,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找自已拼命。

毫無疑問,這頭巨龍確實擁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瑞博絲毫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它。

不過偏偏這頭巨龍在此刻來找他麻煩,猶在剛才。這頭龍肆意發飆顯威風的時候,瑞博巳然讓那個化為金幣的金屬生命體和異世界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取得了聯繫。

他在這個世界過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在那個世界裏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和血魔法師甚至還沒有走下山去。

一聽到有一頭巨龍搗亂,而且那頭巨龍還是神話傳說之中有頭有臉的成員,正感到孤獨沒有事情好作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自然非常願意將這個脾氣暴躁的傢伙接收過去。

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異世界的裂縫正在緩緩打開。從裂縫之中投射下來的拉扯光環已然籠罩在那頭巨龍的身上。

正因為如此。瑞博絲毫不感到害怕,他甚至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個補償的辦法,我幫你找一個非常適合你睡覺的地方,那裏是否有能夠令你滿意的寶石,我倒並不是非常清楚。不過我可以保證,在那裏絕對沒有人和你搶奪你的任何財富。”瑞博輕鬆地說道。

令瑞博意想不到的是,回答他的居然是一張血盆大口。

雖然早在那座巨石像裏面的時候。他巳然知道。龍的動作是何等迅疾靈敏,但是瑞博仍舊沒有想到,那速度居然快到令他來不及躲閃。

剛剛往旁邊疾閃,那巨大的嘴巴巳然籠罩頭頂。

值得慶倖的是,早已經準備了一個“虛幻身影”作為防備。

瑞博連忙發動了“虛幻”的力量。

他的身體立刻變成了虛無飄渺的存在。

邢頭巨龍雖然一頭將他吞進了嘴裏,但是卻仿佛咬到了一嘴空氣,雖然好像比空氣多了一些東西。不過那種感覺絕對不像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被一口咬進嘴裏的瑞博心裏也挺鬱悶,雖然明知道那頭該死的龍,沒有辦法給予他絲毫的損傷,但是看到那粗壯而又鋒利的牙齒在自己身上磨來磨去,重回感到難以忍受。

怒火中燒的瑞博在巨龍的嘴裏施展起鬼竊之靈來。

他的目標就是那些正在咀嚼他的尖利的牙齒。

那頭巨龍如何受得了這些,龍的牙齒雖然出了名的堅固異常。但是那“鬼竊之靈”根本就不管堅固與否,想要偷取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不能夠到手的。

再加上瑞博毫不客氣,下手都是選擇牙根,那頭巨龍痛得受不了,猛地一口將虛幻之身的瑞博連同滿嘴掉落的龍牙,一起噴了出來。

看著那一對將在就快要冒出火來的巨大眼睛,瑞博輕笑著揮了揮手。

“雖然你這樣對我,但是我仍舊不會計鉸,我會按照我剛才的承諾,帶你去睡覺的地方。”

說著瑞博按照氣態生命體的指點,吟誦起打開空間裂縫的咒語。

和上一次不同,天空之中突然間聚攏起團團烏雲,烏雲在那頭巨龍的正上方緩緩的打著轉。

烏雲的正中央是一個暴風眼一般的窟窿。

突然間從那個窟窿之中透射出鮮紅的光芒,紅光將圍攏的烏雲全都染成了血一般的深紅。

一道筆直到光柱照射在那頭巨龍的身上。

那頭巨龍不停地掙扎著,那滿含憤怒和不甘心的怒吼,遠遠的傳了開去。

肆虐的狂風突然間從四面八方席捲了過來,粗碩的雷電從天而降,交叉成密集的羅網。

所有這一切仿佛是那末日即將來臨之前,眾神震怒的景象。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按照聖典之中的記載,眾神應該從那憤怒之眼裏面源源不斷的降臨到地面,而此刻則是那頭巨龍緩緩地被拉扯進那風暴之眼。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當那細長的龍的尾巴徹底被收進去之後,漫天的紅雲才漸漸散去,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為什麼要佈置這些毫無意義的幻象?嚇唬那些外行很有意思嗎?”躺在瑞博胸前口袋的氣態生命體冷冷的問道。事實上真正的那頭巨龍,當紅光籠罩全身的一刹那間,便已然被拉扯到了異世界,接下來的一切,都只是瑞博導演的幻術而巳。

不過以瑞博此刻的實力,他所導演的幻術絕對能夠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特別是那席捲的風,和幾乎震碎了半個城市所有玻璃的龍吼,都是他實力的證明。

“別忘了,我是個騙子,對於一個騙子來說,製造聲勢是最重要和關鍵的一件事情。”

突然間瑞博看到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龍牙,這是那頭巨龍所留下的紀念品。

一個從來未曾想到過的念頭猛然間從他的腦子裏面跳了出來。

………

“我想我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我的名字叫瑞博。拜恩迪特,是佛朗士南方領地和瑟思堡的領主,佛朗士王國教導者,我還有一個頭銜是得裏至親王,不過恐怕得裏至人並不願意承認。”瑞博淡然地朝著那些面如土色,神情呆滯的當地大人物們說道。

“你們這裏的魔法協會在哪里?我想借用一些材料和工具,我要製作一些東西。”瑞博笑了笑說道。

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顯得高深莫測。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10 21:15
第十五章

在惹拉的市政大廳裏面,在議事長桌的兩邊,坐滿了面容困倦的先生們。

這裏總共坐著四十二位總督現任的和曾經的。

除此之外還有兩位頭戴高冠身穿紅色長袍的教廷派遣的代表。

這些人之中最遠的那幾位連著趕了三天三夜來到這裏,為的就是那傳聞之中的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在惹拉顯露蹤跡。

幾乎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這是一件多麼棘手的事情。

此時此刻佛朗士王國正岌岌可危,那位教導者無論如何應該待在佛朗士王國才對。

他突然間出現在這裏,出現在意雷,實在太出乎預料之外。

更出乎預料之外的是他的出現,他的出場實在太過詭異,更今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在惹拉,在這個對於意雷來說並不能夠算是最為重要的城市的地方,逗留了整整三天。

雖然按照那些魔法師的說法,那位教導者正用他剛剛獲得的戰利品,那些巨龍的龍牙製作某些東西,但是此時此刻居然仍舊有心思進行魔法實驗,實在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種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令在場的這些見慣了市面的大人物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那傢伙打算幹什麼?尋求我們的援助嗎?”一位身材肥胖的老者突然間說道。

“那麼為什麼不前往教廷?為什麼來到這裏?更何況,有誰知道這位教導者在這整整兩年時間裏面倒底去了哪里,同樣也從這個問題衍生出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傢伙真得是佛朗士教導者嗎?”在場最為年輕的一位總督突然間問道。

“各位用不著在這件事情上表示懷疑。除此之外對於有關那條龍的事情,同樣用不著置疑,教宗陛下當天清楚的感覺到惹拉出現的強大氣息,他立刻和至高無上的父神進行溝通,並且比任何人都更早知曉了所發生的一切。”

“那頭龍正是兩年都幾乎毀滅了托爾帝國南方諸省的惡龍,它已然被年輕的佛朗士教導者封印在了另外一個世界,永遠不可能回到我們這個世界為害了。”兩位紅衣主教之中的一位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番話令原本還想躍躍欲試的另外一個人。一下子打懵過了好一會兒,有一個人稍微清醒了一些問道:“那麼這樣說來,那位年輕教導者,豈不是比當今世界上任何一位魔導士更加強大?”


“那頭巨龍的厲害,我們是一清二楚,想必各位還曾記得,尊敬地拉文魔導士曾經作出的評價。拉文魔導士說過,除非聯合意雷和佛朗士的所有九位魔導士的力量,才能夠有把握和那頭巨龍對抗。”

“雖然據說那頭巨龍被封印的景象令人無比震撼,但是就當時親眼目睹那一幕的人描述,那位教導者顯得頗為輕鬆,那豈不是說佛朗士的年輕教導者比當今世上所有的魔導士聯手更加強大?”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甚至連那兩位紅衣主教也啞口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剛才開口的紅衣主教猶豫了一下說道:“對於那位年輕教導者的實力,我相信教宗陛下從至高無上的父神那裏獲得了某種啟示。但是他始終不肯告訴任何一個人。

“這一次教宗陛下在我們來到這裏之前,對我們定下的基調是盡可能的和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配合,絕對不能夠和他發生衝突。”

“這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將無條件妥協?任憑那位元年輕的教導者開列需求清單?”剛才那位年輕的總督立刻嚷嚷道。

另外兩個人也跳了起來。

“教宗陛下是否巳然傾向於站在佛朗士一邊?我想請問一下,教廷其他成員對於教宗陛下的這一決定抱有什麼樣的想法?”其中的一個人問道。

“這件事情陛下也在猶豫不決,至高無上的父神沒有給予太過指引,而佛朗士的局勢又是如此糟糕。我本人非常懷疑。

佛朗克是否還能夠支撐兩個月時間,而西拜的大軍已然和得裏至王國的大軍聯合在一起,即將挺進到阿勒撒,那裏離開瑟思堡並沒有多少距離。“

“前前後後已經有近一百五十萬軍隊進入佛朗士境內,而佛朗士王國頂多有十萬能夠作戰並且有士氣的兵團,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將輔助兵團甚至運輸隊派遣上去,也能夠取得相當戰果。佛朗士地崩潰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難道那位年輕的教導者一個人的力量就足以藐回佛朗士的敗局?當然或許他確實能夠做到,佛朗士王國半個世界以前,不是曾經有過一個能夠以一個人的力量消滅整只兵團和幾十萬人的魔法師嗎?或許那位教導者同樣擁有這樣的實力。”

聽到紅衣主教這樣一說,其他人進發迷惘起來,教廷的態度過於模糊,對於這些總督來說,立刻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大廳那緊閉地房門拉了開來,一位書記官慌慌張張地走到這裏的主人惹拉的總督跟前,並且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那位年輕的教導者從實驗室裏面出來了,他已然完成了他的試驗?”那位總督驚叫了起來。

“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還待在這裏,去拜訪一下那位年輕的教導者,或許一切難題都得以解決。”一位最年邁的老者站起來說道。

……

作為一座大城市,惹拉建造著一座頗為氣派的魔法協會,不過以往很少有魔法師停駐在這裏,正因為如此以往魔法協會總是顯得冷冷清清。但是此刻這裏卻擠滿了人。


瑞博挑選的實驗室,在一條長長的走廊的盡頭,此時此刻走廊之上擠滿了人,這些人全都是總督們的親信隨從。

那四十幾位總督,總算有幸進入到實驗室裏面。

和所有的實驗室一樣,最顯眼的便是正中央的一張巨大的用橡木做成的實驗桌。

佛朗士教導者花費了三天時間進行地魔法研究。最終的成果就擺在實驗桌上。

桌子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六十幾個人偶。

這些人偶的模樣顯得頗為簡陋,光禿禿的面孔上面僅僅依靠簡單的幾下雕刻出眉骨和鼻樑,眉骨下是一雙幽深的眼睛。

上半身簡直就像是一副骨架,正中央按照人體的構造雕刻出來地脊柱同樣也是由一節一節的骨塊組成,胸口倒是比肋骨要嚴密許多,並沒有鼻露出絲毫的縫隙。

人偶的四肢較為詭異,並非是骨架的模樣。反倒更像是無數蔓藤纏繞,又仿佛是透空雕鏤出來的燈籠殼子。

唯一可以稱得上精細的就只有手腳掌,雙手雙腳的模樣完全參照人類的模樣,只是多了一些尖銳鋒利的指甲。

“尊教的教導者,請問這是什麼?”為首的那位紅衣主教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身為高級神職人員,他隱隱約約感覺到眼前的這些東西非常可怕。

但是他偏偏有無從知曉這些東西倒底可怕在哪里,這位紅衣主教多多少少對於用魔力驅動的魔偶有些瞭解,按照以往的經驗。魔偶的力量和擁有地體積成正比,這不僅僅和複雜程度有關,更因為,體積越是龐大的魔偶能夠儲存的能量就越發龐大。

“龍牙兵,龍牙是很難弄到的珍貴材料,沒有想到這一次我一下子弄到了八顆龍牙,因為材料難得。我不得不非常小心的使用這些材料。”

“我盡可能不浪費任何一點材料,每一顆龍牙都用來製造了八個龍牙兵。”

“值得慶倖的是,我在此期間我沒有失敗過,六十四個龍牙兵,雖然少了一些,不過足以派上用場。”瑞博微笑著說道。

“這些龍牙兵是否如同神話傳說之中所的那樣。一個能夠戰勝一千名普通人類戰士?”那位年輕的總督立刻插嘴問道。

這個問題原本就在瑞博的預料之中,不過提問者的語氣令他有些意外。

表面上的不屑倒是完全可以理解。但是隱藏著的那一絲擔憂,卻令瑞博感到懷疑。

一直以來瑞博都非常小心謹慎,即便此刻他感覺到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實力,仍舊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身為殺手之王凱爾勒的弟子,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象自黑暗陰影之中的危機,總是令人防不勝防。

正因為如此,瑞博信手一個“思維窺探”扔了過去,轉眼間對方大腦之中的記憶便絲毫沒有保留地進入了他的腦子裏面。

暗底裏咒駡了幾聲該死,神情中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反正他原本就想讓所有人知道這些龍牙兵的手段,空口描述顯然遠遠不如實際表演來得令人信服。

更何況,瑞博掃視了一下其他人的思想,最終的結果,令他下定決心用非常的手段,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震懾。

這種事情,瑞博早已經做過無數次,他背轉著手不知不覺之間輕輕點了幾下。

在場的所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六十四個龍牙兵,此刻巳然只剩下六十一個。

將一切都佈置停當,瑞博拉長了音調緩緩說道:“各位想必知道,我曾經修復過巨石像,因此對於巨石像的建造原理瞭若指掌,這些龍牙兵是參照巨石像的原理製作而成。”

“不過我絲毫無意重複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壯舉,事實上我並不需要我的龍牙兵,去摧毀城市和要塞,同樣也不想讓它們去面對成千上萬的騎兵。”

“無可否認,我的龍牙兵遠沒有巨石像那樣強悍,不過我斌予了它們其他的能力。”

“我能夠賦予他們地能力。自然是我自己同樣擁有的,在我眼中,我所擁有的諸多能力之中最為有用的便是隱形。”

“各位想必聽說過,我是隱形的專家,我所掌握的隱形魔法同樣傳承自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我的龍牙兵同樣擁有這種近乎于完美的隱形能力。”

“眾所周知,我曾經當眾殺死過得裏至王國的最強騎士狂風騎士團的團長福斯特將軍,平心而論我的武技和他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我之所以能夠殺死他,是因為我擁有殺人與無形的能力。”

“這種能力,我同樣賦予了我的這些精心創造出來的作品。”

“各位肯定巳然聽說,那天和惡龍對峙的時侯,我曾經被它吞進嘴裏,不過我擁有一種能力可以將身體變成虛幻的存在,擁有這種能力的我。不但可以免受任何形式的傷害,更能夠令我穿越任何障礙和陷阱,能夠進入任何想要進入的地方。”

“我將這種特權,也一起給予了我可愛的龍牙兵們。”

“最後還有一點,算不上有太大用處,只是能夠節約趕路的時間,對於來我這樣整天東奔西走的人來說,無論是騎馬還是飛行都顯得不夠快疾方便,只有傳送能夠令我在瞬息之間到達任何我希望到達的所在。當然傳送魔法並不是非常可靠,常常會發生一些偏差。”

“不過只要一想到,有些事情往往非常緊急,我鋒豫了很久,仍舊將這種能力賦予了我的龍牙兵。”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能力,我認為有用,就賦予了它們。比如我本人就是一個使用毒煙毒霧的專家,在我看來,這種本領在某些情況下非常有效和方便,所以我就將其增添了上去。”

瑞博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著這一切,但是圍攏在四周的聽者,就絕對沒有那麼輕鬆。

一陣陣冷氣從他們的心底湧了上來。

能夠坐在這樣的位置上面。多多少少有些本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意雷的這些總督更接近于得裏至領主,而和那些養尊處優因為家世而得以坐在領主寶座之上的佛朗士貴族截然不同。

從瑞博的這番話裏面,他們足以知道眼前這些纖細瘦長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簡陋人偶,倒底有些什麼作用。

可以隱身,能夠穿透一切障礙進入任何地方,擁有遠距離傳送的能力,能夠在瞬息之間來回千里,更何況那殺人於無形和運用毒藥的能力,同樣也清清楚楚的證明了這些蒼白的人偶,真正的用途。

在場地每一個人都巳然確信,如果這些龍牙兵真得如同眼前這位年輕教導者所說的那樣,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對抗這樣一群恐怖到了極點的殺手。

就在那片刻之間,在場幾乎每一個人都飛快地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當然眾人的思想,同樣始終未曾逃脫過瑞博的監視。

“黎世莫總督,閣下對於南港就這樣感興趣,很可惜那恰恰是我的領地。”瑞博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他已然打算撕破臉皮。

那位最為年輕的總督渾身一震,不過立刻冷冷地問道:“閣下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安泊爵士帶給你的那份協議,難道不曾令你欣喜若狂,是不是,拉莫斯總督,普麗埃總督,你們倆不是同樣看過那份協議,在一個星期之前,黎世莫總督的宅邸之中。”

“拉莫斯總督,我知道你一直在猜測那位安泊爵士倒底是什麼人,懷疑他如此低微的身份是否能夠對這樣重要的一件事情作主。”

“你盡可以打消你的顧慮,對於那位爵士我倒是挺熟,他是巴世蒙大公的親信書記,啊……我說錯了,現在不應該聽大公,應該是查理頓一世,得裏至國王陛下。”瑞博悠然地說道。


“對了,我剛才忘記說明一件事情,我擁有一種能力,可以知道別人的腦子裏面在想些什麼,甚至可以窺探別人的記憶,當然我覺得這種能力非常有用,我同樣也斌予了我的龍牙兵們這種能力。”


“這種能力還衍生出另外兩種能力,第一種,便是能夠在一定的距離之內搜索到特定的目標,哪怕他躲在最為堅固隱秘的密室之中,第二種能力,便是我和它們之間可以憑藉心靈進行溝通,用不著用嘴來發號施令實在是方便之極。”

“剛才我就讓它們之中的三個幫我去辦一點事情。”

“各位尊貴的先生們,你們如果轉過身去的話,可以看到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瑞博輕笑著說道。

正如瑞博所說的那樣,那些總督們和兩位紅衣主教立刻轉過身來,突然間他們齊聲驚叫了起來。

只見靠著牆壁整整齊齊地堆疊著幾十顆頭顱,那道牆壁幾乎被這些血淋淋剛剛割下來的頭顱占滿了。

“噢——仁慈的父神,請寬恕這些罪孽深重的人,讓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那兩位紅衣主教喃喃自語地說道,他們的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恐懼。

“我的家人,我……我的兒子,他還未滿三歲,你這個魔鬼。”那位年輕的總督此刻顯然己經醒悟過來,他發瘋一般地喊叫起來,右手摸向腰跡的佩劍。

但是他的速度又如何快得多瑞博那輕輕轉動的手指。

“砰”然一聲,失去了頭顱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而那顆頭顱對輕飄地在瑞博的招手之下飛了過去。

“各位,我必須承認,這些龍牙兵確實有些不足,只知道按照我的命令辦事,竟然連為成年的孩子也不曾放過。”

“今後我會儘量避免這樣的錯誤,願仁慈的父神保佑,讓他們父子得以安息。”瑞博用極為低沉的話語說道。

不過此刻他越顯得溫和安詳,那些總督們就越發感到恐懼和害怕。

面對著那一牆壁的頭顱,他們只感到此刻正身處於地獄深淵,而眼前這個少年毫無疑問便是地獄之中那最為邪惡同樣也是最為強大的魔王。

“各位總督大人,佛朗士和意雷之間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我相信這些友誼將永遠保持下去並且變得越加深厚。”

“我同樣也相信各位高超的智慧和敏銳的眼光,絕對不是西拜的那些鼠目寸光之輩所能夠比擬,各位肯定非常清楚,如果佛朗士滅亡,等待著意雷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說到這裏瑞博朝著那些大人物,以最為優雅的姿態鞠了個躬。

和他那滿臉微笑輕鬆自如的神情相對應的是一張張蒼白充滿恐慌的面孔。

將“虛幻”撤去,信步走下山坡,這裏的一切令瑞博感到無比親切,與此同時又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哀傷。

驛站仍舊坐落在山坡底下,模樣絲毫沒有改變,但是以往總是能夠看到的排列在驛站前面的馬車,以及等候在一旁的即將遠行的人們。此刻卻一點都看不到。

正中央那條大道好像剛剛修繕過的樣子,但是大道之上同樣一輛馬車也看不到。

令瑞博最感到詫異的是,一眼望去竟然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南港倒底出了什麼事情?瑞博疑惑不解地想著。

信步朝著城裏走去。往日最為繁華熱鬧的街道之上,根本空無一人。

不過遠處碼頭之上卻傳來陣陣轟嗚聲。

瑞博連忙加快了腳步。

走近碼頭區,立刻感到人聲鼎沸,瑞博甚至懷疑南港全城的人或許都擁擠在這裏。

沿著碼頭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數百座巨型投石機,每一座投石機的後面都可以看到上百人用力推著巨型絞盤的壯觀景象。

不過更多的人正來來往往地搬運著石塊,每一座投石機的旁邊都高高地堆著兩座小山丘。

圍攏著其中一座石頭山丘的是幾十個上百個石匠,他們手拿著斧鑿,在哪里“叮叮噹當”地砸著石塊,令每一塊石頭都變成,看上去圓溜溜的不同大小的石彈。

在遠處,在幾百米左方的地方。擱淺著十幾艘戰艦地殘骸,那些殘骸之上懸掛著英倫的旗幟。顯然在此之前已然發生過幾場戰鬥。

此刻幾公里外停泊著數百艘各色各樣的戰艦,而在這些戰艦和碼頭之間的海面之上數千條小艇,正散佈開來排成疏散的陣形,朝著這裏駛來。

雨點一般的石塊朝著登陸的小艇迎頭砸落下去,但是令人遺憾的是,收效並不是非常顯著。雖然確實有不少小艇被石塊擊中,立刻化為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碎片,但是仍舊有很多小艇冒著四周高高躍起的水柱,朝碼頭越來越近。

碼頭上也並非沒有準備,只見一隊隊士兵巳然站立好陣形,前方的盾牌,後面的長矛。筆直的朝著來犯者的方向,不過真正威力強勁的還是那些手持弩弓不停射擊的射手。

那勁急的箭矢,將一艘艘靠近過來的小艇,變成了在海面上不停打著轉的木頭棺材。

不過碼頭上的士兵也並非沒有損失,事實上在端博看來,他們這方面的傷亡恐怕還在敵人之上。

那些強行登陸的英倫士兵裏面有許多使用那聞名遐邇的長弓,這種恐怖的武器擁有著和重弩相差不多的射程,但射速卻迅速很多。

那密如雨點一般的箭矢,將碼頭上的士兵一排排砍倒在地。

在僵持之中。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遠處飛來一群鳥兒,瑞博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是他總覺得這些飛鳥來得蹊蹺。

正當他猶豫猜疑的時候,突然間從後側的一幢高樓地頂端,數百道纖細的光點,朝著那些飛鳥。迎了上去。

那些飛鳥仿佛知道厲害一般立刻壓低了身體貼近海面飛翔,那數百銀光,也立刻一頭紮了下去。

轟鳴聲此起彼伏,劇烈的爆炸在海面上掀起了陣陣激浪,那些較為靠近的小艇立刻被炸成粉碎,船上的士兵在哀嚎聲中掉落到海中。

不過激起的海浪。同樣也影響了那些銀光的攻擊,有五隻飛鳥僥倖存活了下來。

第一隻飛鳥首先在碼頭之上炸了開來。

碼頭上爆裂開一個數十米半徑的橙黃色火球。數百士兵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魔法的力量卻非常人所能夠抵擋。

另外一隻飛鳥朝著一座投石機一頭紮了過去,在轟鳴聲中巨大的投石機變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那些推著絞盤,和坐在石堆旁邊整理石塊的工匠,慌慌張地逃了開去。

更多的火球在碼頭上炸裂開來,那淒慘的景象,令人懷疑倒底身處於人間還是那恐怖的地獄。

不過那淒慘的景象,顯然也惹怒了這裏的某位人物。

只見一公里之外的海面突然間翻騰了起來,緊接著數十根鐵鏈盤旋舞動起來,這些鐵鏈的一端都系著沉重的船錨。

這如同巨大章魚一般的大傢伙,一旦出現在海面之上,眨眼間,附近的小艇被擊打成碎片。

那巨大的鐵鏈章魚顯然興趣並不在這些小艇之上,它飛快的朝著遠處的艦隊遊去。

一顆顆亮麗的火球,從其中的一艘戰艦之上發射了出來,連續不斷地爆炸,卻並沒有令那巨大的章魚有絲毫退縮。

更為猛烈的轟響從遠處的海面之上傳來,在翻滾的火光之中,還有飛撒的木板和戰艦的桅杆。

又是一聲沉悶卻異樣猛烈的爆炸,這令瑞博不禁猜想起來,那位英倫魔法師,倒底淮備了多少火油。

如此猛烈的爆炸顯然同樣也對那只艦隊造成了不小的損傷,原本整整齊齊排列成一行的艦隊,此刻顯得雜亂起來。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感到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原本想看看南港的士兵憑藉自己的實力,能夠做到什麼樣子,不過現在他已然打算給那個自命不凡的島國,一些顏色看看。

和意雷甚至得裏至比起來,瑞博對於英倫根本沒有一絲好感。

離開激烈戰鬥著的碼頭區,端博知道到哪里去尋找他所需要的東西。

穿過大街小巷,他徑直走出了城外。南港的西側有一座垃圾場,這裏一年四季都聚集著成群的蒼蠅。

一個魅靈拍了過去,黑壓壓一片蒼蠅群立刻聚攏在瑞博的面前。

瑞博緩緩的伸出方手,陣陣紅色的血霧將這些醜陋骯髒的生靈徹底籠罩。

在異世界的力量的催化之下,那些蒼蠅變得越來越大,它們的身體變成了明亮的朱紅色,不過顏色的改變絲毫沒有令它們顯得可愛一些。

這些蒼蠅一直成長到如同公牛一般巨大才漸漸停止生長。

瑞博並沒有給予這些巨大的蒼蠅任何異能,它們那恐怖的外表和強大到令人恐怖的力量,無疑是最好的武器。

“去吧,到海面上去,將那些小艇全部抓到高空,讓它們回到艦隊的懷抱,而你們去讓那些戰艦永遠沉入海底。和那些戰規同歸於盡就是你們的使命。”瑞博命令道。


隨著一片震耳欲聾的嗡嗡巨響,這些恐怖的生物如同一片巨大的烏雲一般,朝著碼頭方向飛了過去。

瑞博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嘈雜的驚叫聲,不過當他朝著碼頭走去的時候,驚叫聲已然變成了歡呼。

………

站立在那白石堆砌而成的莊園前面,瑞博感覺到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儘管外面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這裏卻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緩緩地走到門前,瑞博拉了拉門前那明黃色繩索。

當房門打開的時候,瑞博非常高興地看到了一張滿懷驚詫的熟悉面孔。

“很抱歉。來不及給你們帶禮物,我急著回家。”瑞博微笑著說道。

………

那座熟悉的藏寶閣仍舊是原來的樣子,但是瑞博卻隱隱約約感覺到海德先生衰老了許多。

原本只有一座沙發,那是海德先生專用的座位,現在旁邊多了一張籐椅,那是為埃克特準備的,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埃克特顯然巳然接替了海德先生的位置。

埃克特原來的位置現在坐著芙瑞拉,瑞博倒是第一次,在這裏和芙瑞拉小姐在一起。

同樣顯得蒼老的還有菲斯,瑞博不在的這段日子,海德先生為了更好地控制瑟思堡,堅決要將自己信得過的人。推到瑟思堡的決策層之中,唯一的人選自然是他這個有貴族身份的唯一令瑞博感到哀傷的就只有那位殺手之王。就像對瑞博那樣,莊國裏面始終為他保留著他的那間房間,但是包括瑞博在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恐怕那位殺手之王再也不會回到這聽完瑞博那持近兩個小時的陳述。除了菲斯之外,沒有一個人表示驚詫,更沒有人對此表示懷疑,仿佛進入異世界,見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原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的龍牙兵什麼時候開始動手?”海德先生揉了揉虛腫的眼晴問道。

“應該就是今天晚上。”瑞博連忙回答道。

“我猜你命令的目標是所有的決策者和統帥,以及魔法師吧。”埃克特問道。

“呵呵,如果讓我來猜的話絕對不只這樣,在某些事情上瑞博比你更加有魄力。”海德先生笑著說道。

輕輕聳了聳肩膀,瑞博點了點頭說道:“您猜得不錯,除了那些重要人物。在我的名單之中還包括所有參謀、副官和底層軍官。”

“我斌予了那些龍牙兵‘魅靈’的能力和相當的智慧或者說是狡詐。”

聽到這樣一說,埃克特確實啞口無言。

“我很高興,你已然是最為強大的魔法師,這一點就連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恐怕也無法和你相提並論,但是你仍舊非常懂得如何運用腦子,並沒有因為擁有強大的力量,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現在讓我們考慮一下接下去該幹些什麼。”海德先生眯縫著眼睛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令他的老態越發顯得清晰。

“瑞博肯定能夠知道刺殺行動成功與否,如果成功的話,我想這件事情最好能夠令曼赫德爵士。對了,瑞博,有一件事情你恐怕想不到吧,那個被你和凱爾勒聯手殺死的墮落的聖騎士其實並沒有死,當然這並不是你想像不到的內容,你想不到是墮落的聖騎士和曼赫德爵士有和好了,至少兩個人共同協力。才使得佛朗克沒有被攻破。”海德先生說道。

“您打算讓聖騎士團乘機對得裏至兵團進行會戰?”瑞博問道。

“難道你對於佛朗克剩下的力量,如此不放心?”海德先生一眼便看穿了瑞博心中的顧慮。

“您又如何能夠確定,他們會相信我們的話?要知道如果有絲毫的差錯,那將意味著讓他們去送死。”瑞博繼續問道。

“你太過顧慮了,此刻包括你的老師瑪世克魔導士在內,所有的魔法師全都聚集在佛朗克,他們只需要用魔法試探一下。就可以知道,對方陣營之中是否如同你所說的那樣,所有魔法師都已然找到暗殺。沒有魔法師保護的兵團,簡直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綿羊。”埃克特在一旁解釋道。


“那麼西拜的大軍怎麼辦?憑瑟思堡的那只兵團,即便對方所有的將校全部遭到暗殺,恐怕也未必能夠打一場勝仗。”瑞博歎息道,身為瑟思堡領主繼承人,他自然非常清楚他的兵團所擁有的戰鬥力。


當初之所以從來未曾想到過增強兵團的戰鬥力,是因為瑟思堡幾百年來從來沒有打過仗。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海德先生並沒有哪個手下能夠被派去控制住這支兵團,既然無法完全掌握在手裏,那還不如讓它越軟弱越好。

“這正是我剛才問你,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的原因。”海德先生笑了笑說道。

“瑞博,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此刻我們想和你商量的是,如何決定佛朗士、得裏至、英倫和西拜的命運。”埃克特微笑著說道,此時此刻他的笑容顯得那樣高深莫測。

“是啊。這是埃克特發現的,不過我也感到,確實可以在這裏決定所有人的命運,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希望南港能夠平平穩穩的發展繁榮,但是這一次很清楚。當所有人都撕破臉皮,南港的繁榮只可能令它成為眾人垂涎的目標。”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教宗陛下一直心緒不甯,意雷的艦隊早巳經開到了南港的外面。”

“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決發生,得找一個辦法永遠地解決這件事情。”海德先生說道,他的神情因為憤怒而顯得可怕。

“您的建議是?”瑞博問道。

“讓埃克特來說,最近我的腦子有些糊塗起來,我怕會忘記一些重要的事情。”海德先生連忙說道。

“瑞博,據我所知兩歲的王儲並非是那位老邁的國王的血脈,而是你的骨肉,就像當初海德先生和我,將你扶上瑟思堡繼承人的寶座一樣,我們現在希望你的私生子能夠成為佛朗士王國的國王。”

“這件事情並不困難,一方面只需要你稍微演兩場戲,讓所有人都知道,得裏至、英倫和西拜的聯軍是毀滅在你的手裏。”

“另外一件事情對於你來說同樣輕而易舉,只需要你讓你的那些龍牙兵在暗殺的名單上面增添三個人的名字,就再也沒有人會站出來和那個兩歲大的小娃娃搶奪王位。”

“西拜根本就是只有半口氣的死人,這一次他們的錯誤正好成為我們的藉口,對付他們用不著你花費絲毫力氣。”

“在那個島國之上,有些人必須為這一次的事情付出代價,在諾曼登陸,逼迫王后退守佛朗克,再加上襲擊南港,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對付英倫最好以分化為主,讓他們分崩離析,扶植叛亂者,內亂會令他們大大削弱並且變得老實一些。”

“對於得裏至,你的那位名義上的妻子和一歲多大的兒子,完全可以派上用場。”

“親人死了,朋友死了。連曾經的對手也巳然死了,我想查理頓一世陛下也應該死了,我相信你肯定有很多辦法,能夠令得裏至人感到恐懼和緊迫。”

“讓他們害怕,讓他們擔憂,逼迫他們不得不擁立你的兒子成為得裏至國王。”埃克特平靜地說道。

說到這裏,埃克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的神情顯得特別古怪,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這恐怕是我這一輩子所制訂過最為龐大的一個計畫,哈哈哈。”埃克特大笑了起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陪著他一起笑,其中笑得最為歡快的無疑是海德先生。

過了好一會兒,海德先生收攏笑容,他又揉了揉眼皮說道:“不行了,我有些累了。我得去休息一會兒。”

看著海德先生那略微顯得有些遲鈍的步伐,瑞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猜到瑞博心中在想些什麼的埃克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說道:“有的人就像是一張弓,一直繃得緊緊的,看上去絲毫沒有什麼事情,而且特別精神,但是一旦弓弦鬆開,就垮了。”

聽到這番話菲斯和芙瑞拉也發出了一陣歎息。

回到自己那間三面窗戶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不過此刻房間裏面多了一個芙瑞拉。

“芬妮她們怎麼樣了?她們還過得好嗎?”看到四周已然沒有人了。瑞博這才問道。

“我以為你能夠忍多久呢?還是忘不了你的那些小情人。”芙瑞拉用那一貫嘲諷的語調說道。

“說實話,芬妮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她在你的身上用的心思最多,因此當她聽說你和得裏至王國的那位元公主殿下結婚的消息,她的精神一直非帶消沉,那個位置原本應該是屬於她的。”

“另一個讓她感到情緒低落的原因是莉絲汀那個小丫頭懷孕了,非常可惜。那段日子如此癲狂,偏偏她和蘭蒂都沒有成功。”

“不過這件事情很難說幸運與否,生育差一點讓莉絲汀那個小丫頭死掉,她懷的是雙胞胎,為你擔驚受怕又讓胎兒的胎位不正,最糟糕的是她原本就沒有發育完全。”

“當時所有人都六神無主。甚至連進行臨死懺悔和聆聽遺囑的牧師都請來了。”

“最後還是你的老師瑪世克作了一份藥,雖然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結果卻非常幸運,母子都得以平安,不過經過這件事情,莉絲汀的那位固執的父親對你更加憤恨和討厭,以後見面你最好多加小心。”

芙瑞拉小姐不懷好意地嘻笑著說道。

“從那個世界回來,我居然己經是四個孩子的父親了。”

瑞博苦笑著說道。

“誰知道你還有幾個私生子。”芙瑞拉酸酸的說道。

“這件事情可怨不得我,當初好像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瑞博無可奈何地說道。

“蘭蒂小姐沒有懷孕,那位老小姐恐怕非常失望吧。”瑞博連忙轉了個話題說道,因為他非常清楚當初的那段經歷對於芙瑞拉小姐來說,是一件傷心事。

“沒有啊,原本只期待著有一個血脈繼承人,現在一下子擁有了兩個,在埃克特和你的老師瑪世克的證明下,教長簽署了一份血緣證明書,證明他們倆是你的私生子。”

“雖然原本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但是老梅丁小姐收養了這兩個私生子,再加上你的那位得裏至公主的婚姻實在難以讓佛朗士人接受,更無法接受一個得裏至人繼承佛朗士南方最富地士地。”

“所以教廷派遣了幾位紅衣主教,前來為那兩個原本應該是‘罪孽之子’的嬰兒受洗,當然不可避免地得為莉絲汀那個小丫頭編造一些,她和你之間的山盟海誓、執著真情。”

“我相信,這同樣也是芬妮意志消沉的原因之一。”芙瑞拉小姐說道。

“我虧欠芬妮小姐的,實在太多了,那場試練讓我迄今為止都後悔不已。”瑞博感歎著說道,突然間他看到芙瑞拉小姐流露出不滿的神情連忙補充道:“當然我對於你有著更加數不清的虧欠。原諒我的愚蠢的遲鈍。”

“即便我接受了你的歉意也沒有用處,你必須表示抱歉的人還有很多。”說著芙瑞拉徑直拉開了房門。

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房間的門口站滿了人。

“芬妮、莉絲汀還有蘭蒂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裏?”瑞博無比驚訝的問道。

“還有一個人喔!”眾位女士們輕笑著說道。

只見蘭蒂小姐往旁邊一閃,露出了微微曲身藏在後面的王后陛下。

“這怎麼可能?陛下您不是在佛朗克嗎?”瑞博驚訝地問道。

“在佛朗克的是我的替身,那個人你應該非常熟悉,我不是曾經讓她服侍過你?”那位王后陛下微笑著說道。

而後果卻是瑞博感覺到芙瑞拉小姐在背後用力擰著他的腰部最敏感也最痛的地方。

“您對於局勢沒有任何信心?”瑞博問道,不過這顯然並不需要答案。如果沒有他的那些龍牙兵,原本的局勢註定佛朗士會徹底滅亡。

同樣他也己然知道,為什麼這位王后陛下會藏在偏僻的南部,毫無疑問正是為了這裏有海德先生和埃克特的勢力,一旦局勢為之崩潰,有海德先生和埃克特在想要順利逃脫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對於你的計畫有多少把握?”身為王后。這位美豔迷人的婦人比芙瑞拉自然少了一分纏綿,而多了一分世故。

“我不敢說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八九十總是會有,我相信能夠逃脫刺殺的人絕對少之又少,事實上您可以將那些龍牙兵看作是,我和凱爾勒精心訓練出來的精英,它們個個擁有我的魔法能力同樣也擁有著凱爾勒的冷靜和實力。”

“即便,刺殺沒有能夠獲得預期的成果,我同樣能夠令所有入侵者永地留在佛朗士的士地上。”

“在那三支聯軍的背後固然是三個龐大而又強盛的王國。

但是在我的身後,卻是整整一個世界,一個擁有著特殊能力的世界。“

“除此之外,我還有兩個強援,或許現在可以說是三個強援,當然前提是那第三個傢伙巳然被馴服。”

“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滅一兩個國家。”瑞博滿懷自信地說道。

“如果這樣說來我就完全放心了。”那位王后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知道沒有那個必要。

所有的女人都湧入了房間。一時之間房間顯得小了許多。

面對著芬妮小姐她們,瑞博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如果此刻他單獨和芬妮小姐在一起,他或許會用自己的至誠來給予這個他最感到內疚的女孩以歉意和安慰。

“怎麼?能言善辯的你說不出話來了?看樣子埃克特教你的東西並不能夠讓你對付眼前這樣的場面。”芙瑞拉在背後輕笑著說道。

“不過,我卻可以教你一種辦法,讓你輕而易地渡過眼前的難關。”說著芙瑞拉從背後貼了上來。輕輕拉開了他的皮帶。

瑞博自然明白芙瑞拉的意思,不過有那位王后陛下在。令他感到有些為難。

但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他看到每一位女士都巳然有所動作,她們身上的穿的居然都是“女人的狡詐”。

地上床上甚至連桌子上都是一片狼藉,蘭蒂,芬妮和莉絲汀早已經精疲力竭躺倒在床上。

瑞博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摟抱著芙瑞拉和那位美豔的王后,享受著她們的技巧和熱情,瑞博感到自己仿佛快要融化了。

但是他猛然間一驚,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從他的腦子裏面跳了出來。

這幢房間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擁有著與眾不同的聽力。

想到這裏,瑞博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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