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魔師 作者: 瑞根 (已停更)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1-13 21:15
第六十九節 合作

   

當周博天和崔公瑾來到天壇山主峰仙都峰下的老要核心區域升仙坪時,這裏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升仙坪是一處方圓幾裏的平坦地帶,說是平坦,並不儘然,只是相對而言,略略有些錯落的臺地落差距離大概也就在幾丈之內,使得這一片區域成為天壇山區中最適合建築物落成的地域,而在前朝這就是最主要的宮觀區域。

    從這裏緩緩向南,不到二十裏就可以踏出山區,抵達正式出止,口,而在那裏一座氣勢宏大的山門剛剛被立起來。

    從飛狐徑中段向北只需要三裏地不到便走進入了天壇山區,天壇山勢北高南低,而且北面山勢高峻井奇,奇峰險嶺縱橫,南麓則是起伏平緩,溝谷平壩錯落其中,而最南端正好與飛狐徑相連,也算是地處要害,交通方便。

    原來蔚州官府在飛狐徑入山處駐紮有一個巡哨所,主要是禁止普通人進入此山,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形式,真正的修道者要進入天壇山,自然不是府兵們能夠阻止的,再是險峻的絕壁高崖對於修道者們來說也是視若平地。

    不過荒廢了數百年之後,天壇山絕大多數山路棧道都已經破敗阻塞,山中的宮觀建築都已經殘破不堪,根本無法居留,雖說修道者翻山越嶺不是問題,但是要想在這裏駐足停留,短時間可以,長時間卻又沒有多少意義,要huā上大的心思來查勘這裏必然會引來東面的白雲宗關注,而白雲宗本來就在姬氏皇族密切關注之下,所以這裏也就一直這樣不痛不癢的擱著。

    不過現在天壇山終於迎來了熱鬧的時候,當招募來的工匠們開始在這裏安營紮寨,而大批的馱馬車隊也將各種木石材料運送進山來,開始修補山道,修繕宮觀殿堂和房屋,周崔二人帶著一對鷹揚軍士兵踏入剛剛立起來的山門時,竟然還受到了山門上值日青華弟子的阻攔檢查。

    “這青華門看來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這天壇山作為前朝聖山,遺留下來大量宮觀殿堂,雖然和現在咱們大晉風格不盡一致,而且也大多朽爛不堪,但是基礎仍在,稍加清理維修,就能拉出一個大模樣來,只要人手充足,材料備齊,半年時間就能恢復大概,就算無法和舊日風光相比,但是對於一個修道門派來比,也算是相當難得了。”周博大一邊漫步上山,一邊仔細觀察打量著。

    “呵呵,博夫兄,我倒是覺得如果能夠借這一座荒山把青華門拉入我們鷹揚軍懷中,還是值得的。”崔公謹倒是不太認同周博夫的觀點,“想當初朱門籌建隴山下院,虎衛軍便一口氣劃出隴山山外十裏土地的良田歸其下院所有,這是何等的氣概。”

    “哼,那是朱門用他們為虎衛軍拋頭顱灑熱血用功勞掙來的,何況甘隴壩上之地,不近戎人屢屢進犯寇邊,馬匪大寇在當地也是成為一患,虎衛軍也是視之為雞肋,而隴山東傍講水,南控謂水,那是關中西面之險,不可不控,而隴山下院建成之後三年間,朱門四子便斬殺了隴上三大寇中二人,另外一寇也被迫逃亡家外,使得隴上局面為之一清,戎人南侵勢力也屢屢在隴上被朱門斬殺拔除,可以說為虎衛軍穩固當地局面立下汗馬功勞,青華門如何能與之相提並論?”周博夫不以為然的道。

    “周大人此言差矣,鷹揚軍沒有給我們青華門機會,何以知曉我們青華門不能像朱門那般協助鷹揚軍拱衛三晉,北禦北秋?”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二人身後不遠處傳來,倒是讓周崔二人吃了一驚。

    雖說這裏人聲鼎沸,兩人注意力也放在了其他上,但是能被人欺到身旁不足三丈,還是讓兩人吃了一驚,定睛一看卻是道裝一人當先,另有幾人相隨,發言者正是鶴鳴。

    周博夫心中一寬,這幾人都是青華門中翹楚人物,道裝男子正是青華掌門太素,而站在其身後幾人除了鶴鳴和雷抱松之外,還有另外兩名道師和幾名年輕人,其中一名自然就是這一段時間來一直和周崔二人磨嘴皮子的趙井泉。

    “呵呵,鶴鳴居士這番誇口我也希望能變成現實,但是我只看見青華門一門心思放在這山門維護房屋修繕上,眼見得天壇下院初具規模,可是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來,似乎青華門卻忘了呢。”周博夫平素言語沉穩,但是犀利的時候卻不遜於任何人。

    太素和鶴鳴等人都有些尷尬,這一段時間裏青平門一干人的確都一門心思撲在丫下院的修善上,對千鷹揚軍提出的儘快確定合作方式和步驟也就有點敷衍,總想著能早一點把下院立起來,架子打起來,其他一切都好說,也難怪鷹揚軍那邊有些憤怒。

    太素打了一個哈哈,“周大人似乎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其實我們青華門也一直在考慮採取何種方式來協助鷹揚軍在最快時間最高效率的來實現我們共同的目標,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鷹揚軍可以獲得一支強有力的突擊力量,而我們青華門則可以通過戰火洗禮來積累外功,提升自我。”

    “哼,太素掌門說得倒是挺好,可是我們鷹揚軍更看重落實,這樣光是耍嘴皮子功夫,我們很難看到青華門的誠意,而且也不能不讓我們質疑青華門的真堊實力量。”崔公謹沉聲接上話:“現在北疆軍情似火,北秋人寇邊局勢一日嚴峻一日,鷹揚軍縱非正面感受其壓力,但是也一樣感同身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道說青華門就可以坐視北秋蠻族踐踏蹂躪大晉國土而毫無感覺麼?”

    崔公謹後邊這幾句話就有些重了,聽得太素和鶴鳴等人臉色都是一正,趙井泉倒是覺得這位崔公瑾很有些意思,先把大帽子扣下來,再來談合作事宜,讓青華門背負國堊家民族大義而不能推脫,和鷹揚軍合作本是一個雙方都有利的利益交換之舉,聽起來倒成了攜手為國的味道,難道說龍哦軍與白雲宗的合作就不是如此了麼?

    “崔大人之言我們青華門亦是十分贊同,不過您也知道天壇下院甫建,事務繁多,而天壇下院日後將是與鷹揚軍合作的主要力量,我們青華門也就如何與鷹揚軍合作進行了一番商議,已經有了一個初步想法,也打算要和鷹揚軍方面協商,我們希望這裏日後也能成為鷹揚軍後備力量一個重要基地。”鶴鳴接上話頭,“具體事宜,我們下院總協理的趙井泉將會和貴軍儘快協商達成一致。”

    “哦?”周博夫和崔公謹同樣訝然揚眉,“井泉小兄弟擔任貴門下院總協理?”

    雖然對於趙井泉這段時間的活躍情形已經有所瞭解,但是周崔二人還是沒有料到青華門竟然敢用這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來擔任總協理。

    修道門派比軍隊中更重視修道資歷,但是同樣也比軍隊中更看重個人修為,卿蝶舞不過三十出頭就能榮登青華門五大學院仙師,憑藉的就是其一躍進入先天之境的悟性和靈力修為,趙井泉在前期與白雲宗爭鋒中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讓人歎為觀止,在門中地位提升是情理之中。

    但是總協理這個位置分量不一樣,這是一個幾乎除了總學院之外最重要的位置,對外聯絡協調和籌辦分派其他具體事務大權在握,尤其是在日後與鷹揚軍打交道的過程中,這個總協理的位置更是尤為重要,也就是說日後鷹揚軍在與青華門合作過程中,這個難纏的傢伙將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兒,這不能不讓周崔二人心思複雜。

    “對,本門天壇下院已經正式籌建,鶴鳴師弟擔任下院總學院,妙真、曹歸元二位師弟協助鶴鳴師弟籌建,而井泉師侄擔任總協理,下院對外具體事務都有井泉師侄來負責,前期抱松師弟與貴軍打交道,得益餘井泉師侄幫助,向本師推薦井泉師侄,鶴鳴師弟也很贊同,日後還請二位大人多多指教井泉師侄。”太素也注意到了周崔二人有些複雜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

    “如此甚好,不知道貴門打算何時就合作事宜進行協商,都督大人對我們合作事宜催得很急,而軍情似火,也不容我等在拖延下去,鷹揚軍對青華門的要求已經兌現,現在就該是青華門拿出誠意的時候了,我們希望就在近日內就這個問題商量出具體方集來。”崔公謹也有些不耐煩了,徑直道。

    “井泉,你看。”太素點點頭,把目光投向趙井泉。

    趙井泉也會意的點點頭,“周大人,崔大人,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也正想先餘二位大人商量一番,然後請二位大人回稟都督大人,我相信我們雙方的合作將會有一個令雙方都十分滿意的結果。”

edison1225 發表於 2011-12-18 17:09
第七十節 鷹擊營

當周崔二人有此莫名其妙的接過趙井泉遞討來的合作計劃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當他們看到這個計劃之後,很快就被趙井泉在合作計劃中提出的一系列合作方式和手段所吸引了。

    其實趙井泉所野小的也並不是什麼高明精妙的東西,無外乎就是現代社會中一些整i策略,只不過他很巧妙的將這些貫徹到了鷹揚軍一心想要組建的鷹擊營計劃中來了。

    鷹擊營的組建迫在眉睫,但是作為鷹揚軍的高級軍官,他們不想讓鷹擊營這一寄託了鷹揚軍希望的精銳突擊力量變成一個不倫不類的四不像,更不希望這支力量在與諸如虎衛軍的麒麟衛或者龍攘軍的蒼龍都較量時淪為陪襯的角色。

    既然要建立起這樣一直精銳突擊力量,並且為此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那就是要讓這支力量真正成為一支能夠與麒麟衛和蒼龍都實力相媲美甚至超越他們的精銳,而要做到這一點雖然很困難,而且需要經歷血與火的反覆洗禮,但是鷹揚軍也絕不會放棄。

    周博夫和崔公瑾難以掩飾各自內心的震驚和欣喜,他們簡直無想像這份合作計劃哼會走出自如此年輕的一個青華門弟子,雖然他們之前也知道這個傢伙很有些不凡之處,但是再怎麼說對方也只是一個修道門派弟子,而且如此年輕,如果說對方只是在修道悟性或者武道天分甚至武道造詣上表現出非凡的才華,他們都可以勉強接受但是眼前這份東西卻不能不說再次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這是你自己撰寫的東西?」周博夫目光如炬,牢牢鎖定在對方臉上,想要從對方臉上尋找出一絲半縷可疑的東西來。

    「肯定是我手寫的,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不過我可以肯定的說,我查閱和借鑑了一些前人的東西,自己綜合總結提煉了一下,再結合了一下我們雙方各自的現實情況所以大略寫了這樣一個合作方案或者說計劃,可能還不算很完善,但是鑑於局勢的嚴峻性,鷹擊營如果要在最短時間打造出來,並且要基本上符合我們雙方的期望,想要奴仿麒麟衛或者蒼龍都的傳統組建心練模式,都不太可能,所以我們得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只有三個人的情形下,趙井泉並不太掩飾自己的一些看在他看來,周博夫和崔公謹都是一門心思想要壯大鷹揚軍力量,在對姬氏皇族的忠誠度上無可置疑,所以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青華門和鷹揚軍的利蓋趨於一致,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周博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他意識到崔公謹和自己受到的震動程度恐怕差不多,估計就算是都督看了這份合作方案都一樣會為之色變,真是太意外了,而且算得上難以想像的意外驚喜。

    而且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傢伙艮有想不像是原己和公瑾想像的那樣青華門在獲得了天壇山之後就對鷹揚軍虛以委蛇了,就憑這份合作方案和計劃,就值得了。

    「井泉兄弟我看了你這份合作方案,很翔實,而且我個人認為有相當多的東西十分可行,但是也有一些需要商椎和探討的,我想盡快把這份方案拿回去交由我們都督審閱,不過我看了最基本的幾條,這意味著如果我們要採取這種方式合作,你們青華門將會在有相當多的弟子加入到鷹揚軍中來這經過了你們門中商議麼?」周博夫定了定神,這才慢慢道。

    「呵呵,周大人看得很仔細,不錯,這意味著我們青華門弟子要有不少人進入鷹揚軍,不過這不正是你們希望的,但你們也應該看到我上邊也同樣寫得有一條,青華門也要在整個鷹揚軍中甄選年齡和悟性合作的軍官軍士進入鷹揚軍分批次分類別進行短中期進行修行,而如果我們覺得有合適人選我們也可以讓其進行長期修行,這一部分人也必須要像我們其他青華門弟子一樣拜師過關,成為我們青華門弟子。」趙井泉緊跟著話語道。

    「你覺得這些人會自願加入青華門麼?」崔公謹有些冷峻的回應道。

    「這是我們的事情,既然我們青華門和鷹揚軍要全面合作,那麼這些因素我們都要考慮到,只要鷹揚軍本部不要干擾阻止這些弟子自願選擇,青華門連吸引這些軍官軍士的最起碼魅力都沒有,我想這不是鷹揚軍的問題,而是青華門自身的問題了,而且我以為青華門和鷹揚軍的合作也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甚至貫穿始終,幾十年甚至百年都會持續下去,崔大人,您說是不是?」趙井泉淡然反問道。

    崔公謹死死盯著趙井泉,似乎還是有些無接受對方的這番說辭,倒是周博夫對趙井泉這番話頗有領悟,接上話頭:「好,井泉兄弟,我們對你這份合作方案計劃很欣賞,但是我們需要向都督匯報,這份方案我先帶回去,最遲三天之內我們就會確定下來,然後就要推開,我個人看你們可以安排你們這邊弟子做好必要的前期準備。」

    「……」……「」「」「」「」「」

    當週崔二人急匆匆的離開升仙坪之後,趙井泉就把交涉情形向也準備要離開天壇山返回青華山本院的太素等人匯報了一番。

    從鷹揚軍反饋回來的消息喜憂參半。

    除了北秋勢力依然不斷的在滲透幽燕地區外,白雲宗遭遇的重挫也對其在幽燕地區的影響力造成了巨大衝擊,一些原來一直被白雲宗壓制著根本無出頭的小修道門派現在也開始露出頭角,尤其是在幽燕邊緣地區,一些門派開始頻繁的舉行活動,擴大影響力。

    而白雲宗在對遭遇了北秋天師道高手之敗之後,氣勢洶洶的問罪青華門之舉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加上北秋方面也在大肆造謠推波助瀾,這使得白雲宗內部也是人心浮動。

    尤其是白云宗在定州這邊的下院,因為天飢身受重傷,開陽子身亡,所有重擔都壓在了天斑身上,而原本要派往定州白雲觀協助天巍主持定州下院事務的玉衡又在挑釁青華門一戰中身負重傷」甚至傷及了內腑元氣,短時間內難以復原,而幽州方面因為北秋天師道的巨大壓力,也使得幽州大總管府嚴令白雲宗要遏制天師道咄咄逼人的進攻勢頭,穩定幽燕中部地區的軍心民心。

    大晉大統領府的調查組也已經到了幽州,調查在護送天琴郡主這一誘殺任務失敗的具體情形,雷抱松即將與太素一起赴幽州接受調查,在大統領府調查組結果未出來之前,大統領府也向幽州大總管府和白雲宗發出了嚴厲警告,要求撤銷一切通緝令和私下尋釁,確保大局穩定。

    北秋攻勢看似緩和了下來,但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下一波攻勢前的平靜,在經歷了連續幾個月的猛烈攻勢之後,北秋人開始調整進攻勢頭,而且也進入渣陽、上谷和薊州這些郡縣,穩定民心,而非像以往那樣採取擄掠搶劫的方式洗劫各地,這使得北地的混亂局面稍減,但這也引起了大晉方面更大的擔心,這意味著北秋已經有了要將幽燕北部據為己有長期佔領控制的意圖,與以前數百年的情形截然不同,這相當危險。

    正因為如此,大晉朝廷也要求鷹揚軍要協助龍驤軍衛護幽州以西防線,必要時候要承擔起主要貴任,同時也投予了鷹揚軍擴大建制規模的權力,可以不拘方式就近募兵。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鷹揚軍才會如此迫切的要求青華門盡快為組建鷹擊營提供全力支持。

    常擎宇雖然在太素他們趕到之後服用了青華門碩果僅存的一枚血荳蔻而彌合了內腑損傷,但是現在身體狀況依然沒有恢復到原來最佳狀態,還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靜養修行。

    而謝震天給趙井泉的印象相當不錯,而且其本人也很希望參予到鷹擊營的組建中來,所以趙井泉也就向鶴鳴建議由謝震天來協助自己與鷹揚軍合作組建訓練鷹擊營,鶴鳴在同意謝震天協助趙井泉之外,還添上了自己得意弟子宋德文,這也在趙井泉意料之中,他當然卻之不恭。

    在就一些青華門弟子加入鷹揚軍事宜的重大事項向太素、鶴鳴等人做了匯報之後,趙井泉也打算大干一番,既要利用鷹擊營的建設來提升青華門的地位和影響力以及對鷹揚軍的滲透力,同時也要吸納鷹揚軍中的優秀軍士加入青華門,來進一步充實青華門的實力。

    至於說崔公謹提出的鷹揚軍軍士加入青華門的質疑,趙井泉也早有思想準備,如果連吸引鷹揚軍軍士加入青華門都做不到,那麼青華門也真該關門大吉了。
edison1225 發表於 2011-12-18 17:09
第七十一節 觀感

小心的揭開纏裹在林丹若天腿上的紗布,趙井泉仔細觀察了一番,獺脂的效果相當好,大腿根部一直延伸到小腹上的經穴依然恢復,嫩紅色的肉已經完全長了出來,雖然還能看出來比較明顯的痕跡,但是比起之前的預期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這也讓林丹若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對於趙井泉這種有些不避嫌的行為林丹若已經安之若素了,再無之前第一次那種緊張和羞澀,而且按照陰露華的說法,她觀察到趙井泉似乎在診療傷勢時很投入,和他平時那種有些放蕩不羈的表現截然相反,很有點醫者父母心的氣質,這大概也是林丹若勉強接受了趙井泉替她親手治療的原因

    玉衡的鋸齒勾連劍相當厲害,不但將林丹若左大腿內側一直延伸到小腹下側的肌肉全部撕裂,而且由於劍勢很重,還極大的破壞了這一區域肌體上的經穴脈絡,撕裂的肌膚面積是呈現出不規則的放射狀,加之寒煞的侵入,稍不注意就可能導致林丹若的這條腿毀損喪失功能,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如果沒有獺脂的快癒合效能,那麼林丹若的這條腿即便是能夠外傷痊癒,但是表面肌膚也將是疤痕縱橫,而且為危險的是經穴恢復時間過慢可能導致寒煞駐體時間太長,導致林丹若身體經脈內腑全數被寒煞盤踞,日後就算是能驅除寒煞,林丹若也只能是廢人一個了,這對於一個修道看來說,無異於死亡

    正因為如此,趙井泉才要不避嫌的為其診治,他不希望看到自己身畔這樣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受到一點傷害,只要他有這個能力他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來彌補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在這一點上趙井泉的確對水招子充滿了感激之情

    能割肉抽脂以贈,縱然其間夾雜有多種因素在其中,但不管怎樣,這份情他要承,而且這也足以證明對方對自己的信任度已然達到了推心置腹的境地

    要知道水貉子可不是老黑和黃皮子他們他和自己之前一面未見僅憑老黑和黃皮子對自己的描述和他自己的感覺就能做到這一點,的確要些魄力

    「丹若,感覺怎麼樣?」,趙井泉用錦被掩住林丹若的大腿,卻探手貼在了林丹若溫潤如玉的小腹臍下丹田氣海處這裡距離少女禁地僅有一寸之遙,縱使之前趙井泉已經有過幾次這樣羞人的療傷之舉,還是讓林丹若心境微動,面頰浮起一抹紅暈,嬌豔若三月桃花

    趙井泉一樣有些心旌動搖

    來到這個世界也快一年了,從原來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現代生活一下子進入青燈素瓦冷床涼炕的修道生活,這中間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一點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不確定的徬徨感,那麼隨著時間推移,對於這個世界越來越熟悉,而自己也在漸漸融入到這個世界中,與自己身畔的這些同門和朋友之間的感情也在漸漸建立起來,而這一切也使得趙井泉覺得這個世界加真堊實

    在青華門中趙井泉原來接觸最多的女性是禱青族,這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曾經是孤寂寥落的趙井泉心靈中最大的安慰和唯一的記掛每日裡能夠和青族在一起談笑幾句,哪怕是遠遠的看到她一眼,也能讓自己孤單寂寞的心靈得到一絲慰藉

    只不過修道門中一樣充斥著世俗氣息的隔閡讓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受到了壓制尤其是在拜入仙師門下與趙井泉在廚房堊中幫廚這太過懸殊的差距使得兩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拉開距離,雖然他們內心也許並不想如此

    雖然在趙井泉出乎意料的過關並在一個「偶然機遇」裡救下了姬野王和魏天辰進而被翩躚山居招入門下之後,兩人在地位上的差距似乎就消失了,但是命運總是那樣喜歡撥弄世間俗人,趙井泉卻又被抽調入遠赴幽州磨礪,讓兩人再度分開

    少年情懷總是夢,趙井泉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初戀」,但是毫無疑問豬青族在自己心目中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美好記憶,就像一枚種子種在自己心間,靜靜等待,稍有滋潤,也就就要破土而出

    陰露華和林丹若與趙國棟的關係在遠赴幽州期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前林丹若對於趙井泉一直是抱有一種好奇中夾雜些許警慢的心緒,而陰露華則是徹頭徹尾的反感和警覺,當然她對趙井泉對古習上表現出來的濃厚興趣讓陰露華觀感稍稍有所改變,但並不影響總體印嘉

    幽州之行徹底改變了兩女的生活,也改變了她們對趙井泉的觀感態度

    在與北秋人一戰中,陰露華負傷昏迷,而趙井泉和老黑兩人輪流背負陰露華逃亡求生,甚至在最緊急情況下已經有人流露出要將傷者擱下聽天由命的意思,只不過在趙井泉和畢煙蘿態度激烈的反對下這種觀點未能得逞,這才避免了陰露華可能被拋棄的命運,這讓陰露華和林丹若都相當感動

    而後趙井泉在斷後一戰中表現出來的決然無畏是讓陰露華和林丹若乃至另外一個女子畢煙蘿都是感到無比震撼,明知道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甚至可能是必死無疑的任務,以趙井泉自身當時的實力根本就和送死無異,但是對方卻毫不猶豫的留了下來,甚至在最後還掩護了雷抱松和畢煙蘿的逃脫,這讓陰林二女對雷抱松和畢煙蘿極為鄙屑的同時也對趙井泉充滿了歉疚,一直到趙井泉昏迷中歸來

    至於說後來趙井泉的種種出彩表現反而只是一種錦上添花,趙井泉的烙印已經在不經意間滲透到了兩女的心境中,否則林丹若也絕不會接受趙井泉這樣近乎於只有夫婦間才能有的治療舉動

    「挺好,就是傷口有些發癢,小六,你這是用的什麼藥物?懸壺殿的彩英姐已經問過我幾次這是什麼藥物治療的」她說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能夠這樣快這樣好的癒合傷口的藥物,而且疤痕幾乎在慢慢消退」林丹若竭力想要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自然一些」不過被對方以這樣一種方式按住臍下小腹處,無論哪個女孩子能保持心境寧靜似乎都不可能,所以話語中難免有些發顫

    似乎注意到了林丹若的感覺,趙井泉有意想要轉移林丹若的感覺,避免對方太過於緊張和羞澀,「丹若,這事兒可不能說,這可是我的獨家秘密,不是我藏私,而是這東西的確沒多少,給你用了也就沒有了,我對外都說是你體質特異,恢復良好,所以才會如此,至於其他人來問,你就說你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可是露華腰部受傷雖然已經恢復了,但是疤痕本來都在,現在擦拭了你這種膏脂,疤痕也已經逐漸消失了,這事兒瞞不了人啊」林丹若歪著頭有些調皮的微笑著問道:「露華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早就把這事兒給吵得沸沸揚揚了,懸壺殿的幾位師姐們都說要找你問一問究竟是啥藥物,若不是你這段時間太忙,她們恐怕早就把你給攔住了」

    「好哇,丹若,又背著我說我的壞話了,被我發現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一身合體玫瑰紅繡襖的陰露華推開房門,掀開厚實的棉布門簾鑽了進來,看見趙井泉手還放在錦被下,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關心的問道:「怎麼,丹若的傷情又有變化?」

    林丹若體堊內寒煞相當頑圍,趙井泉曾經冒險動用了召喚術召喚赤魅附體,時間雖短,但是赤魅的炎性丹力的確對於林丹若的體堊內寒煞有著良好的克製作用,很快就消釋了林丹若體堊內絕大部分寒煞,但是對於盤踞在經脈末梢的寒煞卻無法用炎性丹力強行消釋,因為人體經脈末梢過於細微,又是丹力生成源泉,如果強行用外力消釋,很容易對對經脈造成損害,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通過自身丹力來化去這些殘餘寒煞

    但是林丹若經脈受損剛剛恢復,雖然消除了大部分寒煞,但是自身丹息恢復緩慢,還要考慮到經脈剛剛恢不能急於求成,所以趙井泉每隔幾天依然要用陽性丹息為其疏理經脈,防止殘餘寒煞對經脈的損害,陰露華也對此見慣不驚了

    「沒事兒,再有一段時間,丹若自身丹息恢復,就可以自行溶蝕寒煞了」趙井泉沒有馬上抽回手」這樣很容易給人以不太自然的感覺,又仔細查探了一下才道:「基題不大了,對了,露華,你的腰部傷痕沒啥了?」,

    陰露華略一猶豫就落落大方的解開系在腰際的腰帶,掀起繡襖,然後把腰際小衣掀開,「挺好的,就是有些發紅發癢,不知道是不是……」

    趙井泉也沒有想到陰露華如此爽快大方,在自己面前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就露出了腰際肌膚,他只好硬著頭皮看了看,「沒事兒,正常恢復,再有一段時間,表面疤痕皮膚會脫落,就能恢復到原來受傷之前的模樣」

    林丹若微笑著若有深意的看了陰露華一樣,似乎看透了陰露華這一舉動背後流露出來的意思,卻只是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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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節 術法的力量

似乎感受到了林丹若那含有深意的一瞥,陰露華覺得自己所有心思彷彿都在對方那靈秀的雙眸下無所遁形,一陣灼熱感從耳後向面頰蔓延,素來爽朗大方的她也有一點說不出羞意縈繞在心間。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大膽的就把腰部袒露在趙井泉面前,和丹若的傷勢不一樣,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她只需要說一說自己的表現症狀即可,而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看到趙井泉那隻手從林丹若身體上抽離時,那種莫名的情緒讓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一般,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顯得多麼的唐突衝動。

    陰露華也記不清楚自己對趙井泉的觀感是什麼時候改變的。

    如果說趙井泉對於向自己學習古文字時的尊敬和刻苦只是稍稍改變了一些她對對方態度的話,那麼趙井泉在幽州那幾個月裡表現就讓一直對趙井泉表現看不太上眼的陰露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雖然對於修行者來說,策劃方略怎麼看都是彫蟲小技,尤其是趙井泉還對那些術一類的旁門左道視若拱璧,這更讓陰露華不屑,但是在屢屢加入龍驤軍出戰北狄的過程中,趙井泉所參加的隊伍屢屢取得最佳戰績,而且他所在的隊伍無論是帶隊軍官還是士兵同僚都對其評價相當高。

    對於每天都要面對北狄遊騎的龍驤軍軍官士兵們來說,誰能夠在戰場上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和殺傷敵人,那就是最值得讚賞和信任的,至於說用什麼方式手段都不重要,哪怕你能用招魂讓敵人全數自殺都行。

    趙井泉每一次在出戰之前總要和軍官們交流看意見,預先設定遭遇敵人時的種種可能性,然後有針對性規劃出各種應對方案,而且還要針對方案有意識的進行預演,同時還像日後一樣從幽州城中購買各種術裝具來充實。

    雖然後面這種舉動在大晉軍中並不受歡迎,很多軍官認為使用術裝具這種並不熟悉的東西只會破壞士兵們的戰鬥決心和意志,而且效用不大,但是他們卻不能阻止趙井泉自己給自己裝備,而事實證明趙井泉的各種簡陋而粗糙的裝具卻是相當有效,而他的各種設計規劃也起到了相當良好的效用。

    當趙井泉不斷贏得龍驤軍中低級軍官們的青眼相看時,自然也就為其贏得了必要的尊重,連龍驤軍一些高級軍官也開始注意到了趙井泉,這自然也影響到了週遭人們對趙井泉的印象。

    至少像燕赤霞這種在六大宗門新一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也相當客氣的與趙井泉論交結友,就能充分說明問題。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和愛,能讓燕赤霞對趙井泉刮目相看並且結為至交密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至少在青華門中其他人就無人能做到。

    當然之前這一切都只是讓陰露華對趙井泉的印象在改變,改變了對其很多負面的看,但在經歷了從幽州到蔚州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中,陰露華真正看到了一個真實而深刻的男子漢的完美詮釋。

    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只有具備剛毅不屈卻又不乏智慧的男人才稱得上,趙井泉在這一場生死存亡的任務中表現出來的種種,淋漓盡致的展現了這一切。

    當陰露華意識到自己的心境已經不知不覺的在發生變化時,她同樣也覺察到只怕林丹若少女情懷似乎也在懵懵懂懂的敞開,而似乎林丹若也和自己一樣也發現了這一點,就像今天一樣。

    一股微妙的氣氛在房間裡蕩漾,連趙井泉似乎也覺察到了其中的曖昧和尷尬,只不過少女們的心情複雜程度還不是他所能完全領悟的,這也許比感悟領會《太玄經》或者《黃庭丹息內煉奧義》這一類修道秘笈更困難。

    好在聰慧的林丹若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對了,小六,聽說鷹揚軍那邊又在鼓噪了?」

    「正常,人家給了我們大這一塊肥肉,還能放過我們?這天壇山條件可比青華山要強多了,我看鶴鳴師伯這段時間都像是年輕了十幾歲,平素走路起來都是一步三搖,一臉肅色,現在卻是健步如飛,滿面笑容,我可是自打進了青華門就沒有看見過鶴鳴師伯這樣好的心情,就連德文師兄去年在道會上奪魁,他也沒有這樣好心情過。」陰露華也丟開了先前的心事,笑著插話道。

    「其實和鷹揚軍合作對於我們青華門來說也是利大於弊,從長遠來看,修行到了一定階段,也的確需要通過各種方式來積累外,尋找自我突破的機會,比如除魔衛道,或者探險尋奇,這些都是一種自我挑戰的方式,而戰爭,尤其是能夠與同樣層面的武道高手交鋒,無疑也是一種最好的方式,雖然可能在危險性上更大,畢竟這種交鋒就是以性命作為試金石,但是正是這樣毫無保留,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潛力,才能創造出最好的突破機會。」

    「所以你打算只讓門中各院的弟子們都要加入這支隊伍?」林丹若微微蹙眉。

    趙井泉的手筆很大,而且提出的想也很有吸引力,宣傳鼓動更具有煽動力,尤其是在鷹揚軍開出了相當優厚的條件之後,不少內堂弟子和記名弟子都躍躍欲試,但是這也引起了門中一些人的擔心,尤其是兩位道師和一些年齡較長的內堂弟子們更是擔心。

    如果說放任記名弟子都加入到了這支軍隊中,他們是不是具備了可以上陣對北狄人對決的實力,會不會在隨後而來的激烈戰事中傷亡慘重,進而影響到日後的合作,他們都認為這都值得認真斟酌。

    「怎麼,丹若,是不是聽到門中師兄弟們的一些言語?」趙井泉反應很快。

    「嗯,很多記名弟子中都希望能夠獲得這樣一個機會,如果將他們排除在外,他們覺得這不公平。」林丹若點點頭,「但是門中一些年齡較長的師伯們和部分內堂弟子卻不太贊同,他們擔心會帶來無謂的犧牲。」

    趙井泉點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和鷹揚軍合作畢竟是破天荒第一次,而門中除了這一次幽州之行的同門們算是經歷了一輪洗禮,其他更多的同門們都只是通過介紹來獲知事情經過,並沒有真正現實體會過戰鬥的殘酷性,普通記名弟子究竟能夠多大程度上適應軍旅生涯,也是一個大問題,尤其是在鷹擊營的要求如此之高的情況下。

    「鷹擊營是鷹揚軍的精銳突擊力量,標準很高,不但對紀律作風這些有很高要求,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有超強的戰鬥力,而作為突擊力量的戰鬥力就是要求在武道上具有較高造詣,我們內堂弟子在這方面沒有問題,但是我們內堂弟子數量有限不說,而且也不可能全數投入到鷹擊營組建中,我們也需要保留一定我們青華門的力量,畢竟那是一個充滿血腥和危險的所在,而且我也不認為記名弟子在軍旅中的表現就一定不如內堂弟子,所以我不反對記名弟子加入鷹擊營,但是我們可以在這一點上設置一個門檻。」

    「門檻?」林丹若和陰露華都凝眉思索,「你是說要達到一定水準就可以?」

    「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趙井泉點點頭,「而且我也有些考慮,鷹擊營不僅僅是只需要武道高手,同樣也需要一些在其他方面具備能力的人,這樣可以彌補鷹擊營初建實力的不足。」

    「你想用術和機關裝具……,可是你到哪裡去找這些術師?」兩女都知道趙井泉一直對這些方面十分感興趣,他一說,兩女就明白過來。

    沒錯,趙井泉就是打算在這方面做出一些嘗試,這也是他向周博夫和崔公瑾提出來的一個構想,要想最大限度的將鷹擊營實力擴充起來,就要不拘一格,只要能夠發揮戰鬥力,無論什麼方式都不為過,那麼充分挖掘術力量就是一個最重要的手段,而在這個問題上,鷹揚軍也持默許態度。

    術師是個問題,而術的力量不僅僅在於普通術師,術匠師也是趙井泉極為重視的一環。

    在這個問題上,在前世中很喜歡玩遊戲的趙井泉比任何人更清楚,這個世界中的術力量雖然和那些個遊戲中的魔不完全一樣,但是在很多方面都有類似,那就是可以通過某種手段,比如心、符咒、手勢等,向自然界借力,或者利用觸發自然物質特性來啟動性物質的力量,來實施遠距離打擊,或者臨時提升自我防護力量。

    而術匠師則可以同樣利用這些方式或者某種性物質來達到製作儲存或具備這些力量的裝具,在必要的時候再來發動這些力量。

    沒有人能忽略自然的力量,如果運用好了,這種力量並不比武道力量遜色多少,只不過很多人還囿於固有的偏見不願意承認,但是趙井泉卻絕不會意識不到。
edison1225 發表於 2011-12-18 17:20
本帖最後由 edison1225 於 2011-12-18 17:25 編輯

第七十三節 這種方式如何?

周博夫饒有興致的看著雙手環抱一臉傲然站在校場點將台前的趙井泉

    從一開始周博夫就知道這個傢伙不簡單,但是他還是沒有料到這個傢伙會是如此的另類不凡

    之前的那個籌建方案已經讓包括都督在內的鷹揚軍諸將頗為動容,都督甚至親自花了兩天時間來認真思考研究這個方案,這是相當罕見的情形

    以都督的智慧練達竟然也要為這個方案如此費神,足見此方案的非同小可,最為難得的是都督最終還是決定接受這個傢伙的方案,放手讓這個傢伙來按照他構架的方案來組建訓練鷹擊營,而自己這個鷹擊營主帥竟然暫時還只能充當一個袖手旁觀者

    從一萬五千人鷹揚軍中挑選出來的這五百精銳,可以說涵蓋了整個鷹揚騎步衛三軍中最優秀的軍人

    他們中既有在訓練場上憑藉著真刀真槍拚殺出來而稱雄道霸的武道高手,亦有曾經在邊陲歷練的諜報悍將,還有野狐禪出身不甘寂寞而加入軍營的草莽英豪,有來自京都的三公卿家族之外的世家望族的卓越子弟

    他們中不少人雖然未曾在真正的戰場上得以稱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實力,只不過是機遇未曾落在他們頭上,未能讓他們建功立業罷了

    現在要讓他們在趙井泉這個乳臭未乾的傢伙面前聽他的耳提面命,下邊這五百驕兵悍卒會聽他的麼?周博夫倒是很有興趣看看趙井泉這個傢伙打算用什麼方式來給這幫來接受挑選的角色好好「上一課」

    無論怎麼樣,只要能達到目的,周博夫不介意任何方式

    披著普通戰甲的趙井泉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普通牛皮戰甲不算重,但是有些不合身,對於趙井泉來說這純粹是累贅,在戰場如此,當自己都只能依靠這種粗劣的牛皮戰甲來保護自己安全時,只怕這種戰甲的防護能力再強上幾倍也無濟於事了

    不過作為軍人,如果連第一次見面都不能用軍人的形象出現在這幫充滿了驕橫之氣的士兵面前,只怕對自己的評價還會落下很多

    趙井泉並不在意這些人對自己的看法,他有的是辦法面前這幫滿懷不滿和敵意的兵卒們在自己面前低下頭來,但是有些方式他不願意用,而且時間也不容許他在這上邊浪費太多,他需要在最短時間內以最高的效率實現目的,所以他必須要採取不同尋常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剛才周大人已經說清楚了,從今天開始,我將是鷹擊營的主訓副帥,你們的篩選、甄別、晉陞、獎勵和懲罰、淘汰都將由我一言而決,而你們在篩選和訓練中的一切行為都會絲毫不落的被我所記錄下來」趙井泉中氣十足,再無半點平素的隨和淡泊,取而代之的濃濃的戰意和挑釁態度

    「周大人說你們都是一萬五千鷹揚軍中按照我的要求挑選出來的精銳,我表示懷疑鷹擊營不是酒囊飯袋的接收站,也不是混吃等死的鍍金地,要想在這裡落足站穩,唯一的辦法就是展示你的實力,而我所說的實力包括很多方面,現有的武技水準當然是最重要的,但是悟性、靈性、反應度以及必要的智慧,都不可或缺,因為這裡是鷹擊營,不是普通的鷹揚軍」

    「可能在座有很多人都對我不太滿意,甚至覺得我是不是靠著一些別的原因才混到這個位置,如果你要這樣理解,我只能說你的智慧不足以勝任在鷹擊營裡呆下去,你把鷹揚軍霍從龍都督和周博夫校尉的識人辨事能力看得太差了」趙井泉目光在面前這一群人面前掠過,略帶譏諷的道:「鷹擊營不需要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哪怕他的武技水準再高,而根據我的觀察,智慧低能的角色似乎也不大可能在武技造詣上取得多大的成就」

    被趙井泉略帶侮辱性的語言成功的挑釁起了火性,一幫子鷹揚軍的驕兵悍卒們眼睛裡都有了幾乎要冒出火來的怒意,直瞪著還在大放厥詞的趙井泉

    「好了,我想你們中有很多人對我很不滿,認為我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教訓你們,甚至有人確信他可以取代我,我這個人很公平,很願意給人以機會證明他自己」趙井泉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樣,我可以給大家三個機會,只要誰能夠在我這位貼身護衛的手下走過三個回合,無論他採取什麼方式,劍道也好,術法也好,機關暗器也好,我都可以給他一次機會來向我證明他有資格挑戰我,而且我甚至可以保證他在和我貼身護衛交手時性命安全得到保障,這可以讓你們發揮得出色一些,不至於有太多的擔心和顧忌」

    隨著趙井泉的手指指向站在台前一側的黑大個,整個較場內都像沸騰的油鍋裡潑下了一瓢冷水一般頓時哄鬧起來

    三個回合?先不說在這五百人人中有不少在加入鷹揚軍之前本身就是來自京都附近的不太出名的修道門派,其中不乏頗有實力的武道高手,而京都中不少名門望族子弟裡一樣有不少人自小修煉家傳武技,同樣具備相當實力

    當然,真正有實力的高手是不會參加今日的這種選拔的,但是即便這樣,這五百人中一樣有不少已經具備了可以窺覷次天境水準的角色

    而站在那裡有些憨厚的老黑無論如何看上去也不太像一個真正的修道者,倒是像是一個跟著來混吃喝的兵混子,在這種人手下走上三個回合?這句話是不是說反了?

    當然這只是短暫的疑惑,多的人還是很理智的相信這個黑大個自然也有其不俗之處,尤其是那副剽悍的身形以及流露出來的虎虎氣勢,但若是認為這堂堂五百鷹揚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竟然連這個從未聽說過名字的傢伙手上走過三招的都沒有,那就有些太誇張可笑了

    「趙大人,你的意思是必須要我們先大敗這個黑大個,才有挑戰你的資格?那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這是不是有意要讓這個傢伙來當你的保護傘呢?」一個面色冷肅的壯年軍官陰沉沉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怯戰而故意找一個人來替我擋風遮雨?」趙井泉微微一笑,並不介意對方如此挑戰

    自己的年齡和名不見經傳兩大劣勢使得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統御這幫在軍中打拚至少也是多年以上的驕兵悍卒們,而旁邊周博夫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觀看,顯然也就是想要看自己如何來折服這幫傢伙

    「你不覺得是如此麼?」另外一名英氣勃勃的軍官也接上話,「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勝任我們的副帥,我想最好的辦法是展示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在那裡賣嘴皮子,就像你所說的,鷹擊營不是收容酒囊飯袋的地方,那麼我們自信我們不是酒囊飯袋,才敢站在這裡,那麼你呢?是不是也該證明一下自己可以站在這裡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實力?」

    「對,如果讓別人來代替你來擋下一切,或許只能說明你可以勝任文書參軍這一類的角色,想要當我們的副帥,恐怕難以服眾?」人群中插話的人越來越多,語氣也越來越激烈

    老黑一直不動聲色的站在點將台旁,雖然他不知道趙井泉為什麼要刻意營造出這樣一種氛圍來,但是他知道趙井泉素來是謀定後動,這般表演自有其意義

    他用六識靈覺已經在整個校場裡進行搜尋,除了和趙井泉一起站在台上的那個周大人外,在台下的幾百人中,也的確有不少具備相當實力的硬角色,應該說鷹揚軍能名列大晉四大軍,自有其道理

    雖然鷹揚軍是實力排名最末,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只是鷹揚軍在規模數量上與其他三大軍相差太大,但是在整體平均水準上並不遜色其他三大軍多少,即便這些人大多都是從最底層的軍官和軍士中挑選出來的,依然有卓越之士

    趙井泉微微眯縫起眼睛,還算不錯,符合他的胃口

    他刻意營造這種氛圍,就要看看鷹揚軍的戰意和氣勢如何,一支軍隊軍紀可以打造,實力可以培養,唯獨軍心戰意卻是一支軍隊的靈魂,至少從目前看到的一切他是滿意的,驕悍可以,但是得有驕悍的資本,他寧肯要一群或許悟性靈性差一些的悍兵,也不需要一堆缺乏決心毅力的子弟

    「很好,說得也有些道理,既然你們覺得我是在怯戰避戰,要我證明自我,也很簡單,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中有人能夠在雄霸手下走過三個回合,我可以接受你們過關者中任何三個人以任何方式不受拘束的聯手挑戰」趙井泉雙手環抱,身體卻向前跨進一步,目光如電,俯視著下方這些滿臉桀驁的兵卒們,「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我自己,如何?」
edison1225 發表於 2011-12-18 17:22
第七十四節 殺手鐧

「好

    「一言為定」

    「如你所願」

    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應好聲與紛紛縱躍而起的身影直向軍陣前飛撲而來

    老黑也是悄無聲息的跨前幾步,淵立嶽峙,傲然佇立,雙手低垂,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軍陣前寬達五丈的空地上,焦點只有一個,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老黑身上,似乎都要看看這個被台上那個乳臭未乾的傢伙視為長城的角色究竟有何本事,竟敢面對來自整個鷹揚軍的挑戰,哪怕這個挑戰鬥不代表鷹揚軍真正的實力,但即便是最底層的軍官軍士們,一樣不容任何人藐視

    十來條身影已經次第落在了空地上,或赤手而來,或負刃而至,或佩刀不露,或按劍而立,但是他們的表情都極其相似,桀驁剽悍中又帶著幾分血性殺氣,一看就知道都是曾經在戰陣中經歷過生死洗禮的角色

    鷹揚軍長期駐紮在京都附近,這麼多年來未經大的戰事,並不代堊表這些鷹揚軍就從未上過戰場,幾乎每隔一兩年,鷹揚軍總會選出部分人馬前往西陲或南疆加入到虎衛軍或者飛熊軍中進行作戰輪刮,這麼些年來一直未曾落下,這也是保持必要戰鬥力的一種方式

    這十來條漢子都是多次前往南疆西陲參予對戎人或者妖族戰事的軍官,周博夫基本上都認識,其中有幾個還曾經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只不過限於鷹揚軍只對本軍參戰的戰事才會授予戰功和給予陞遷,他們的很多功績都只能被擱置了

    他的眼睛也略略眯縫起來,他也很想看看趙井泉這個亦友亦僕的下屬,怎麼來折服這幫人

    「鷹揚衛軍高覺哉請教」或許是一下子湧上來這麼多人,大家都有些意外,不過很快眾人便協商了出場秩序,一名高瘦漢子出場,持刀拱手示意

    「晉南熊霸,請」老黑點點頭,「請儘管下狠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言簡意賅,絕不拖泥帶水

    「請用兵刃,高瘦漢子微微皺眉,對方似乎太託大了,竟然一攤雙手就要硬接自己的進攻?

    「該用的時候我會用,請」老黑要齒一笑,憨厚的味道又多了幾分

    臉色一冷,高瘦漢子目光陰沉下來,卻不多言,肩頭微微一聳,手中潑風飄刀輕靈的一展,蕩起清濛濛的光波,扇形的刀弧由於腕部的細微抖動,竟然瞬間切碎了三個層面席捲而來

    「咦?」不僅僅是趙井泉,甚至連周博夫都是一臉再然,沒想到這第一個出手的第一招,竟然就有如此水準,難怪這幫人把這個傢伙推到了第一位,顯然是要給老黑和趙井泉一個下馬威

    老黑倒是一臉泰然,既然敢來挑起這個擔子,手底下自然就有幾分底氣

    蕩起的刀波在空氣中劃哼開三層切割線,凌厲的刀風拂動老黑面部濃密的汗毛,甚至連頸項下都有絲絲涼意殺氣

    看似笨重的身軀在刀風臨體時才一個圓潤的回轉,側身避過這一式,高瘦漢子似乎也知道自己這一式難以獲得滿意結果,身形猛然拔起,一個相當自然的舒展,刀勢陡然爆發,凌空劈擊

    「周大人,看來鷹揚軍還是有些人才啊,這個高覺哉不錯,算他過關了」趙井泉微微一笑,向著旁邊已經恢復平靜的周博夫笑道

    「高覺哉是晉北雁門人氏,高家是雁門大族,他自小便隨父輩在雁門關外與戎人和秋人爭鋒,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在刀道上進境如此之快,周博夫斜眼看了一眼似乎漫不經心的趙井泉,對方似乎絲毫不在意這一戰結果,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唔,我和熊霸交待過,點到即止,不要傷人,這可都是鷹擊營的苗子」趙井泉抱臂點頭

    劈擊刀勢在空中幻化出十二道森白的光彩,瞬間將熊霸笨拙的身體籠罩

    熊霸悶哼一聲,目光微動間,身形不退反進,巨大的身影在十二道刀光中搖曳如狂風中巨樹,巨掌輕舒,罡力暗吐,未等那刀氣徹底爆發出來,雄厚的掌力已經將對方推出了三丈開外

    「算你過關」熊霸瞥了一眼滿面憤怒不甘卻又夾雜著震驚的對方,相當平靜的道:「你這十二虛式完全可以化為三式實招,威力至少可以提升兩倍,也可以逼得我出兵刃,但你好像有些過於熱衷於這種花式了,這在和北秋人交手戰場上,也許就能讓你送命」

    被老黑相當霸氣的言語所震懾,雖然滿面不甘,但是卻又若有所悟,高瘦漢子感受了一下自己似乎還有些沉悶的胸腹,先前對方那一式掌印顯然是留了情面,否剩的力全吐,甚系就可能讓自己內腑盡碎

    周博夫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黑大個兒,竟然能如此乾淨利索的擊敗高覺哉,而且還是在高覺哉刀勢爆發到極盛之時突入擊破高覺哉的防護,這一手捺印手法很有點佛宗味道,他不由得瞥了一眼趙井泉,趙井泉那一日在與漠北孤客交手時,也以一招巨靈金剛印震驚了全場

    趙井泉知曉周博夫這一眼的意思,不過他不想多解釋,老黑煉息已經步入了一個境界,而自己也有意識的再將一些自己悟化出來的散招教授給他,讓其自己理解,畢竟每一個招式對於本身丹氣內息以及心法領悟都不盡相同,而在發揮出來時的側重性也就不盡一致,像這一招老黑明顯就是汲取了自己為其演示的巨靈金剛印的某些奧義自行演化出來

    高覺哉如此快的落敗讓一干人都是一陣嘩然,在鷹揚軍一干人眼裡看來,高覺哉縱然算不頂尖的,但是其實力也不可小覷,竟然以這樣近乎被羞辱的安式出局,無疑有些讓人無法接受,而且對方還能以一種相當輕蔑的方式指出高覺哉的問題,這是一種羞辱

    「陳某來請教」未等老黑有所表示,一道人影已經凌空飛至,一道金色劍彩絢麗而出

    老黑第一次露出慎重表情,腳步扎馬,雙拳遙擊,連環拳勁轟然湧動,捲起一陣狂飆

    剛猛無儔的拳勁在金色劍彩下瞬間融化,而劍彩甚,濃烈的劍意是鋪天蓋地而來,牢牢鎖定了老黑

    「嘿」老黑臉色肅穆,微微一蹲身,全身毛髮聳立,目光遙注,背上的橙黃色的獨足銅人衝天而起,悍然迎向飛旋而來的金色劍彩

    「腔腔腔腔」,幾乎要撕裂人耳膜的緊貼撞擊聲沿著空氣冉冉傳遞開來,就連周博夫和趙井泉都微微色變,「這是誰?」

    趙井泉和周博夫幾乎是同時心生疑問,這樣的水準,完全出了兩人的預料,幾有問道天境的水準,比起燕赤霞、赤妙這等高手也決不遜色,若不是老黑見機得快,只怕就要血染當場了

    老黑顯然被對方這樣近乎於偷襲的行徑激怒了,獨足銅人飛翔迴旋的一瞬間,他龐大的身軀便躍入空中,雙手化成十字合印,目光如炬,直視依然盤旋飛舞的金色長劍,陡然發氣開聲:「喏」

    隨著那十字合印紛繁複雜的變化在一息之間便幻化出無數個手勢疊加,獨足銅人在空中似乎一下子變得瘋狂竄動起來,拉出一道近乎模糊的詭異曲線,直撲對手

    又是幾聲直欲讓人心肺從嘴裡蹦落出來的撞擊聲,整個空地上的罡風劍傑滾滾雷動,無形的勁力沿著地面向四周擴散開來,整個地面頓時浮起一陣餘震般的波紋,震得連地面浮塵都冉冉升騰起來

    隨著腳步一落地,老黑單足點地,猛然前跨,再度縱身而起,雙手陡然合十推出,依然有些疲憊的獨足銅人驟然如凍僵毒堊蛇突然復甦,昂首疾馳,直撲同樣也在緩緩滑落的金色長劍

    「慢」

    「手平留情」

    周博夫已經來不及多想,在老黑再度發力躍身而起時,他就知道要壞事,毫不猶豫的縱身入空,拔刀而出,手中犀利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七彩光幕,硬生生遮斷了獨足銅人進攻的路線

    與此同時拿一道金色長劍的主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老黑的瘋狂反撲,修長的身影旋身拔地而起,一連串的細碎冰凌琥珀珠拋射而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似乎在緩緩吟唱著什麼

    整個大地就像一下子溫度下降了幾十度,就連整個校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濃濃寒意,而冰凌琥珀珠所指方向是陷入了石化般的急凍,那一線地面頓時變成冰川般僵硬,並迅向四周擴散

    趙井泉身舟雖然比周博夫慢了一步,但是當對方投擲出冰晶般的琥珀珠時,他就知道這個傢伙來歷不簡單了,冰系法術是水系法術的分支,但是其威力卻是凌駕於諸般水系法術之上,只不過冰系法術極難修煉,而且要晉入高級法術為困難,很多時候必須要借助冰系法物的力量來增強威力

    「玄火之靈,護我之身,圍」趙井泉來不及多想,也不知道這自己從未真正發動過的火性法術能不能奏效,這個時候他只能一搏了

    伴隨著趙井泉雙手環抱,畫出一個陰陽太極魚,一道赤紅色的火弧緩緩在已然凍僵的老黑周圍生成
edison1225 發表於 2011-12-18 17:25
第七十五節 道法兼修,全能

「繃赤紅色的火弧翻騰起的火焰足有六尺,散發出來的熱量讓剛剛陷入僵硬的老黑頓時緩過了這口氣,身體氣血運行重新恢復了正常,但是一地冰凌和吐氣成霧讓他也意識到對面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君竟然是一個擁有強悍力的術師。

    似乎被趙井泉隨手釋放的火性術給震住了,就連金色長劍重新飛回劍鞘都沒有在意,對面這個略顯瘦削的青年男子目光奇異的注視著趙井泉,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也是術師?青華門什麼時候變成術宗門了?」

    趙異泉沒有回應對方這個問題,只是靜靜的上下打量對方。

    周博夫色變出手他就知道只怕這個女扮男裝的傢伙身份怕不簡單,否則他完全沒有必要這般緊張。而冰凌琥珀珠這種玩意兒雖然不說是什麼罕見的寶物,但也是價值不菲,尤其是對於那些術師來說,這種東西更為珍貴,而這個女人可以一口氣投出三枚,而目的只是要發動一個冰系術,這未免太暴玲天物了。

    周博夫也有些尷尬,自己橫刀阻斷了老黑的追殺,但是對方卻反過來借勢發動了冰系術險些將老黑變成冰雕,這怎麼看都有些拉偏架的味道在其中,也難怪趙井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會混進了來甄選鷹擊營的隊伍中,而且還出頭路面來身犯險境。

    看見趙井泉目光轉過來,周博夫唯有苦笑攤攤手,不做多解釋,他相信趙井泉悟性應該想像得到對面這個傢伙是什麼來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眼前二人身上,一個是漫不經心間就敢發動冰系術,險些就要收買人命,一個則是舉手投足間就能釋放火系術,一舉化解難題,平常相當難見到的術對決竟然在一場本該是武道對決的場合上表演出來,也算是讓一干在軍隊裡的角色們大開眼界。

    更讓他們納悶兒的是這個傢伙居然他們都不認識,誰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裡鑽出來混進甄選隊伍中鋒,至少場上大家相互間流露出來的疑惑表情,就證明這個似乎為鷹楊軍掙了一口氣的角色其實並不是鷹楊軍。

    趙井泉強壓住內心翻滾的丹息,這種強行借力發動術的方式很危險,尤其是對於自己這種半吊子來說,要想將丹息通過咒術迅速轉化為力,需要對咒術理解十分精準,使用也要相當嫻熟,可這兩點對於自己來說都還欠缺火候。

    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曾經附體的赤勉乃是天生火性靈物,多次附體讓他對火系術的性質領悟也有不少心得,所以才能在這一瞬間就釋放出來,否則火性術的反噬也許就能把自己內腑丹海燒成一片焦炭。

    好容易才將這一口炙熱的火性丹息慢慢歸攏,納入丹海,趙井泉目光沉鬱落在面前那個依然有些滿不在乎的傢伙面前,沒有理睬滿臉憤然的老黑,趙井泉只是這樣陰沉沉的看著對方,那目光陰冷如蛇芯,漸漸的那少年從開始的得意和漫不經心變成有些不自然,到最舟實在受不了趙井泉那種目光,忍不住叫了起來:「你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幹什麼?難道不是你說的無論採取何種方式麼?我用術難道就違嫵了麼?」

    趙井泉被對方兩句話激得又是一陣心火亂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婊子,不知道又是京都哪家名門望族的干金,弄不好還和姬氏皇族有些瓜葛,若不是周博夫那一刀遮斷了老黑的攻擊,別說投擲冰晶琥珀珠,只怕她連默念術咒語的機會都沒有,老黑那一擊就能讓她生死兩難,這個時候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用不用術無關緊要,實際上一個人的能力大小也無關緊要,甚至勝敗也不是什麼問題,關鍵是人的品性一定要好。」趙井泉微微眯縫起眼睛,不咸不淡的道:「我真的無想像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當有人違反魁巨救了你也就罷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要反噬一擊致人死地,難道說你就不懂得最基本的做人原則?或者是潛意識裡你就沒有道堊德底線的存在?你的父母是怎麼在教育你?還是有人生,沒人養?」

    趙井泉極其厭惡這種仗著身份無視他人存在尤其是生命的人,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有不凡的背景家世,那又怎麼樣?如果在日後的訓練和戰鬥中都是這樣毫無任何底線和約束的角色,那這支隊伍只怕還沒有來得及出師,就先要內亂內訌了。

    這一番話相當惡毒,不僅直言對方的品行惡劣,而且也毫不留情的將周博夫捲了進去。

    周博夫微微色變,他也沒有想到平素雖然言語犀利但是態度還算平和的趙井泉竟然在這個問題上突然發作,而且是如此毫不客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以及這個涉及人的身份背景,很顯然以趙井泉的精明他不會想不到這個女孩子身份不比尋常,但是依然如此惡毒的用言語來羞辱鞭苔對方,這個傢伙的性格還真有些讓人拿捏不準。

    趙井泉的言語如狂風暴雨一般抽打在那個女扮男裝的軍士臉上,大概是從懂事以來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以如此惡毒不諶的言語來羞辱侮蔑自己,女孩只覺得全場人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時間她頭嗡的一聲就懵了,似乎周圍一切都變得混沌起來,眼淚壓摔不住的湧了出來。

    「你,你,…………少女淚流滿面,纖指指向趙井泉,貝齒狠咬,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誰讓自己女扮男裝,卻又未與任何人通報,現在無人知曉自己身份,遭如此羞辱,可謂咎由自取,猛地一頓足,拔地飛身而起,轉眼便消失在校場外。

    趙井泉冷冷的瞥了對安消失方向一眼,見周博夫臉色陰沉,本來心情就不好,所以也不去理睬對方,徑直向前一步:「無論是誰,想要進入鷹擊營,那就必須要符合我的標準,如果誰對我的方式有所質疑,我歡迎你們中任何人來挑戰,只要他具備這個實力,那麼規則就可以為他而改變!」

    話音剛落,趙井泉背後的長劍衝天而起,淡青色的劍氣飛射而出,閃電般的掠過這五百人上空,帶起輕微的劍嘯聲,一干官兵們驚呼聲中,迴旋一圈,重重的插在了點將台前沿的木柵欄,分毫不差!

    以氣御劍!

    ……………………………………………………………………………………

    「火性術?以氣御劍?」崔公瑾有些愕然的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說他當中表演了一手火性術,而且對象還是天苓公主?然後再來了一手以氣御劍給了這幫傢伙一個下馬威?」

    「嘿嘿,那不是怎麼的?道雙修不算啥新鮮事兒,但是能在兩方面前有如此造詣,至少在我們大晉我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聽說飛熊軍那邊亦有如此人才,但都是道聽途說,未曾親眼異見。」周博夫笑吟吟的道:「天苓公主大概也是第一次受了如此臉攢氣,回宅之後大發雷霞,連陛下賜予的碧晶靜水瓶都給摔了,賭咒發誓一定要給姓趙的小子好看,這不,這個時候又去找都督鬧騰去了。」

    「博夫兄,以氣御劍也就意味著這個傢伙如此年輕就踏入了次天境境界,不過前次他能一舉擊敗漠北孤客,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火性術卻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釋放出來的,而且你說他未曾用任何物?」崔公瑾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上邊,眉頭也皺起來,「關鍵在於他這樣年輕,道兩門上都達到了這般水準,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傢伙每見一次,就能發現一些不同之處。」周博夫雙手按在案桌上,窗外遠處,「他給我的印象很獨特,也是我這一輩子所從未見過的,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的出現會給我冉帶來很多無預知的東西,嗯,不知道是好是壞,也許鷹擊營的組建就是一個最好的試金石。」

    「你真的打算放手按照他的想來幹?」崔公瑾似乎也料到了周博夫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驚訝。

    「嗯,都督也是這個意思,我原來還是有些擔心被這個傢伙搞砸了鍋,這可是關係到我們鷹楊軍顏面,但是現在看來,也許放手讓這個傢伙去折騰,沒準兒還能給我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周博夫似乎下定了決心,眉宇間反而有了一些輕鬆,「你沒有看到那傢伙表演了一手火性魔,再來一把以氣御劍,把咱們鷹楊軍那些個桀驁不馴的傢伙都徹底給震住了,之前不少人都躍躍欲試想要挑戰一番長長臉,現在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究竟是長臉還是被打臉。」

    「怕是也有不少人知曉了天苓公主的身份吧?姓趙的敢這般跋扈囂張的對待天苓公主,是不是也震住了很多人?」崔公瑾微笑起來,「我們這鷹楊軍裡是沒有什麼瞞得了人的,我估計姓趙的小子也是故意借此機會削你和天苓公主的臉來警告其他人,心計耍得好啊。」

    周博夫莞爾一笑,「我倒是不介意被他在這上面利用一番,只要他能盡快把鷹擊營給我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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