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權臣 作者:沙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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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29 16:48: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2 1467199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19
第三二三章  【查賬】

宜春郡清吏司衙門如同會稽郡和當初的渤州郡一樣,分為左右兩司,歸其原因,自然是因為一郡之內存在兩個世家的緣故。
清吏司衙門,那是戶部下屬機構,等同於地方戶部,負責賦稅等地方經濟賬目,說白了,那是一個管理銀子的地方。
東部三縣是由左清吏司衙門負責,而西部四縣,則是由右清吏司衙門管理。
吏部從京裏派蘇克雍領人來到宜春,這徹查的開端,毫無疑問就是要從清吏司衙門開始,那是首先要看看地方上稅銀徵收以及工程款項支出的賬務,雖然誰都知道清吏司衙門必定在賬目上做了足夠精心的準備,但是行內人都知道,最完善的賬目,那也是有漏洞的。
這天下絕無至美之事,太過完美,那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蘇克雍這一次來,那自然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除了執事的吏部官員,還有不少專門從事核對賬目的算師,精通的就是賬目之道,那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只要能窺視到一絲漏洞,就能順著漏洞,將賬目給你鑽出大窟窿來。
一大早起,蘇克雍便領著一幫子人進了左清吏司衙門。
左清吏司衙門本設在新義城,但是大水圍城,左清吏司衙門亦是極為重要的衙門,自然是卷著賬目轉移到夕春縣,在縣衙門騰了一處地方安置。
這是一處不大的院落,結構是三合院模式,中間是賬目儲存室,兩邊則是官吏們辦差的地方,這清吏司是重要部門,上上下下,連上雜手,那也有好幾十號人。
蘇克雍帶來的算師們那是左手拿著大算盤,右手一本又一本地拿起成堆的賬目,一目十行,該略的略去,該細看的則是細細查看,有時候小半天就揪著一處賬目思索盤算,就是想從裏面窺視出門道來,十多名算師以及負責管理賬目檔案的清吏司官員濟濟一堂,自大清早開始,專門為他們設下的查賬屋子就霹靂啪啦地不停地響著算珠子的聲音,而清吏司衙門的大部分官員都是在屋子外面等候著,隨時聽候在屋子裏的那幾名吏部官員的傳喚,進去盤問一些賬目上的細節。
這群清吏司衙門的官員自然也是早有準備的,雙方一問一答,那都是問的高明,答得巧妙,鬥盡心思。
看似言語和氣,實際殺機浮現,雙方都清晰地認清對方就是敵人,一個就是要找你的簍子,置你於死地,而另一個則是全力掩飾,極盡詭辯之才,就是要你花上大把的時間來查一些經過處理的賬目,全力思索應對之策,絕不教你逮著把柄去,甚至等著時機,反守為攻。
蘇克雍雖然性情衝動耿直,但是真要辦起事兒來,卻也有了淡定之心,顯然明白這種事兒是萬萬急不得的,只有耐心地去一點一點發掘,才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在如今的情勢下,要想找到宜春官員的漏洞破綻,從而對宜春官員進行打壓,也只有在清吏司衙門找突破口。
他知道,在賀家的地盤去扳倒賀家的官員,困難之大,絕非旁人能夠想像的出來。
堂堂九大世家之一,賀家的老巢,一個吏部右侍郎蘇克雍若是能夠輕易便撼動他們的根基,那還真是見了鬼。
其實蘇克雍一開始,也無法理解蘇觀涯為何要派他前來宜春郡。
蘇克雍是個有自知之名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在於考核選拔官員,而並不擅長於這種玩弄權術整治徹查貪官污吏的遊戲。
但是蘇觀涯既然給了他這個差事,他自然是要全力辦好。
他雖然性情有些衝動,但是並非愚笨之人,漸漸地明白,蘇觀涯派他前來,未必是看上他的才幹,或許是有其他的心思。
他雖然不願意用最壞的心思去揣摩蘇觀涯的意圖,但是有一點他卻很是清晰的,蘇觀涯那是一定要借這次機會,好好地打壓賀家,從而削弱蕭賀兩家的聯盟實力,只有這樣,蘇家才可以更加輕鬆地應對蕭賀兩家的聯盟,從而減輕整個蘇氏家族承受的壓力。
所以蘇克雍也不再多想蘇觀涯究竟是什麼意圖,他只知道,自己要用力地砸,砸開賀家這塊硬殼,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砸開一條裂縫來。
……
自大清早開始,直到午後,蘇克雍一直是坐在偏廳裏,就像一塊石頭,只是偶爾喝著茶,看也不看一直在旁陪著他的清吏司賀達。
賀達是賀家旁系子弟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善於錢財調拔統計,是深得賀慶之和賀學之的信任,在這清吏司的位置上,那也是坐了很多年。
三十五六歲的賀達,或許是用心過多,看起來倒像四十多歲的人,發絲間竟然已經夾含著白色,看來也確實操勞不少,只是究竟是為民操勞還是只為自己的家族操勞,他的心裏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的。
自吏部官員進入清吏司衙門開始,他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蘇克雍帶著一大幫子人,前來清吏司衙門大查賬目,搞得清吏司衙門每個人都是心中惶惶,那總是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更讓賀達心裏不舒服的,便是自始至終,這蘇克雍都沒看他幾眼,就算看上兩眼,那眼中也滿是不屑,就似乎是將賀達當成待審的犯人一樣。
賀達在宜春郡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蘇克雍這樣的態度,那真是讓他心生無比的怨怒,這股怒火也直接表現在臉上,只是不好發作而已。
過了飯口,蘇克雍依舊像石頭一樣坐著,賀達忍住怒火,上前勉強笑道:“侍郎大人,已是過了大中午,大人是否先用餐?讓大家用過午餐再做事豈不更好?”
蘇克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賀達,你就如此忍不住嗎?本官也曾連續兩日粒米未進,一頓飯,實在算不得什麼。吃官家飯,那就該幹官家事,連官家的事都沒辦好,還吃個什麼狗屁飯?而且,有些事情,只要稍微歇一下,只怕就給人留下空子了。”
賀達神色微變,收起笑容,道:“侍郎大人此話何意?下官倒是有些聽不懂了。下官是一片好意而已!”
“好意惡意,本官並不知道。”蘇克雍語氣逼人:“總之這賬目既然開始查,就歇不得手,不查出個三四五六來,這就不能完!”
賀達冷冷一笑,道:“聽大人的意思,倒像我這清吏司必有貓膩,必不乾淨。那好,侍郎大人願意查,下官自是奉陪!”
蘇克雍冷哼一聲,眼眸子滿是寒意,在賀達身上掃著。
賀達毫不畏懼,與蘇克雍對視,那眼中也滿是寒氣,口中更是道:“侍郎大人奉旨下來徹查巧立名目增收賦稅一事,下官已是極力配合了。侍郎大人也該知道,如今你們所查的,已經涉及到多項稅收,甚至查上工程款項銀兩的拔出,這本不是吏部所能管轄的範圍……至少該由戶部派人來核查,至於朝廷拔下來的地方工程款,甚至需要工部的官員來核對……!”
蘇克雍現出怒色,冷笑道:“賀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本官越權嗎?”
賀達淡然道:“若真要下官來說,侍郎大人確實是越權了……侍郎大人自稱是奉聖旨查辦,要從我清吏司衙門開始徹查賬目,下官不得不從,不過該提醒大人的,自然也是要提醒。”
“好一個不得不從。”蘇克雍猛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響,桌上的茶盞都跳起來,茶水從杯中濺出,灑到桌面上,指著賀達道:“你要真是聽本官的吩咐,那便將巧立名目收取賦稅的事兒老老實實告訴我,本官定會在聖上面前為你美言,從輕處理!”
賀達淡淡笑道:“侍郎大人,莫怪下官沒有提醒你,如今監察使淩大人就在春園暫居,你沒有任何證據,對下官以及下官同仁滿嘴污蔑,監察使大人那也是奉了聖上的旨意,要過問此事的。”
蘇克雍豁然站起,惱怒道:“你是要搬出淩壘嚇我嗎?本官做事,從不畏懼任何阻礙。”
賀達針鋒相對:“下官自問清白,也不怕任何人誣衊!”
二人的嗓音都極大,門外不少官員聽到,都探頭探腦往這邊望過來。
那大門未關,不少人竟是清晰地看見,蘇克雍手指著賀達,口沫橫飛,一副極為強橫的樣子,官員們面面相覷,都想不到蘇克雍的脾氣這般大,更想不到蘇克雍竟是如此衝動,指著賀達的鼻子訓斥,這一群官員都是清吏司衙門的大小官吏,見狀也都是心中大生怨意。
已經有人忍不住低聲道:“這蘇侍郎對清吏司大人都這般無禮,不成體統,這真要被他抓到什麼把柄,咱們只怕都要萬劫不復了!”
四周眾人深以為然,看著那間屋子的神情,也就愈發地陰沉與怨怒。
片刻之後,就見賀達氣衝衝地從那屋子裏出來,一臉的惱怒之色,到了院子裏,又回頭往那屋子裏瞥了一眼,眼眸子滿是怨毒之色。
早有幾名官員圍上來,紛紛勸解,賀達只是冷笑道:“京官是官,咱們下面當差的就不是官了?我等兢兢業業為國盡忠,卻也受到如此欺辱,這官不當也罷了……!”
旁邊立刻有人低聲勸道:“大人息怒,只要他們找不到證據,那也不敢將我們如何……大人莫氣壞身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那人就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正是正是。大人息怒,他要是胡作非為,咱們還有郡守大人,還有大老爺,還有監察使大人,也不會由著他翻天的!”
賀達冷冷笑著,那眸子裏顯出殺意,低聲道:“在咱們的地面上,還如此倡狂囂張,這人還真是……不怕死!”
眾清吏司衙門官吏互相看著,也都握起拳頭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20
第三二四章  【先兵後禮】

夜色深沉,可是田家並不太平,更不安靜,田布仁躺在床榻上,除了原配妻子,那四個小妾也都擠在房間內,哭哭啼啼,就好像田布仁已經死去一般,整個田府已經陷入恐慌和悲哀之中。
“老爺啊,府裏的幾處門都被守住,我們都出不去了,這衙門裏的人為何要這樣做啊?妾身那胭脂都快沒了……!”
“是啊,老爺,妾身這兩日還要出去買衣裳,這下子出不去,那可如何是好啊?妾身聽他們說,那縣老爺要辦田家,會不會也連累我們啊……!”
“妾身聽說縣衙裏的人將我們米庫的糧食都拉走了……這要是沒糧食,咱們可怎麼活啊……!”
三位小妾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淚,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田布仁霍地睜開眼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抓起床邊那一碗用來調養的參湯,往那幾名小妾砸去,聽到“哎喲”之聲大叫起來,幾名小妾就像老鼠一樣蹦起來,被潑到滾燙參湯倒是小事,那中間一名小妾的額頭正被湯碗砸中,頓時砸開口子,鮮血冒出來。
“給老子滾出去!”田布仁怒喝道。
小妾們頓時花容失色,一個個急忙跑了下去,那是連傷勢也顧不得了。
田布仁又將房間內的人全部遣退,這才閉上眼睛,臉上夾雜著憤怒和無奈,這洪家和官府聯手,田家這一次是被整治的損失慘重,而且田布仁絕對明白,這件事情還遠沒有結束,縣衙派人守著田家大門,那就是準備著日後還要來算賬,田家的前途,那已經是凶多吉少。
他很清楚,洪家後面是郡守司徒靜,郡守司徒靜後面,那可就是賀家了。
區區田家,不過是夕春縣上百商戶的其中一員,這在官府的眼裏,那就是毛一般的家族,雖然他也是依附于賀氏家族之下,不過在宜春郡東部三縣,依附在賀家門下的太多太多,多他不多,少他也不少,賀家不可能為了小小的田家與郡守為難。
他雖然心疼那萬斤勝過黃金的糧食被賀知縣生生征走,更懼怕的是接下來官府與洪家聯手對田家的陰謀。
他可以斷定,用不了多久,只要他們覺得時機成熟,即使自己能活下去,但是田家的產業,必定會被盤剝的分文不剩,自己的一切將會成為他們的戰利品。
田家幾代人打下來的產業,很可能就這樣斷送在自己手裏,田布仁無法接受。
可是他卻有沒有任何辦法去與他們對抗,只能坐以待斃。
等死的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他無力地躺在床上,憤怒與無奈充斥著他的內心,他已近乎絕望。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夜色跚闌,萬物俱靜,田布仁卻忽然覺得自己的咽喉一陣冰涼,這股寒意瞬間從他的咽喉蔓延到他的全身上下,遍體都泛起雞皮疙瘩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名黑衣人站在自己的床邊,蒙著面,手裏握著一把長劍,屋中尚點著燈火,那劍刃生寒,黑衣人一雙犀利而冷酷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不要叫,也不要動!”黑衣人聲音嘶啞,輕輕道:“那樣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田布仁盡力壓住自己的驚恐,顫聲道:“好漢……好漢是要銀子?”
“有人付了我銀子……!”黑衣人淡淡道:“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田布仁問道:“什麼……什麼話?”
“他讓我告訴你,你太不識趣……與他作對,結果只能是死路一條……!”黑衣人說完,那眼眸子陡然一寒,握著劍柄的手陡然青筋暴起。
田布仁先是一愣,但立刻明白,能給他帶這種話的人,只可能是洪悟修,原來這黑衣人是洪悟修派過來的。
他又是驚恐又是怨恨,洪悟修也太他媽狠毒了吧。
黑衣人的劍緩緩往前刺出,就像柳絮一樣輕柔,很慢,很輕,他口中冷酷地道:“他還要我不要一劍便殺死你,要讓你慢慢死……慢慢死……!”
鮮血已經從田布仁的咽喉處流出,田布仁只感覺全身冰冷,想喊,此時卻已經無力喊出聲音。
就在那長劍要刺穿田布仁的咽喉時,一道破風曉明,寒光閃動,一件東西從窗外沒入了黑衣人持劍的右手肩頭,那黑衣人輕哼一聲,手一松,手裏的長劍竟然落到地上。
與此同時,窗戶破開,一道身影從窗戶處竄進來,來人也是一身黑衣裳,不過臉上卻是戴著鬼面具,手中握一把輕巧的小匕首,進入屋內,那匕首便往黑衣蒙面人的背脊紮過來。
黑衣人低吼一聲,“你是誰?”
那面具人根本不答話,手裏的匕首已經連續刺出,眨眼間便將黑衣人逼到了屋角處,那黑衣人手中沒了兵器,看起來左肩中了暗器,左手提不起來,完全不是面具人的敵手。
田布仁死裏逃生,但是身子兀自僵硬,想喊人,一時間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見到那兩個人在角落處纏鬥片刻,忽聽到一聲輕哼,黑衣人卻是倒在屋角,而面具人瞬間收起匕首,轉身走到床邊,壓低聲音問道:“死不了吧?”
田布仁終於緩過神來,從鬼門關走一遭,這時候緩過來,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已經是被冷汗浸透,那衣裳早就濕了,那窗外鑽進冷風來,吹在他身上,他更是覺得寒意大盛。
“恩……恩公,多謝……多謝救命之恩!”田布仁擦了擦額頭的汗,猛地又想到什麼,從旁拿出絲巾,在咽喉處一擦,本來白潔如雪的絲巾,頓時一片殷紅。
“知道是誰要殺你?”面具人聲音冷淡問道。
“知道。”田布仁點頭,一臉怨憎。
面具人拉過旁邊的木凳子,在上面坐下,凝視著田布仁,道:“他們是要置你於死地,這只是開始,你以後還會遇到比現在更危險的局面……你一個小小的商人,在他們眼裏,要整死你輕而易舉,你明白嗎?”
“是是是!”田布仁額頭剛擦去的汗,此時有冒出來,眼中帶著疑惑:“恩公……恩公是什麼人?為何要救我?”
面具人很直接地道:“我與司徒靜有仇,我想搞垮司徒靜……你不必問我是誰,你只要明白,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去做,你們田家一定會被他們整治的屍骨無存……你信不信?”
“我信。”田布仁點頭道:“恩公要我怎麼做?”
“我先問你,你是願意坐以待斃,等著他們殺你的人,奪你的產,還是願意拼上一拼?”面具人淡淡問道。
田布仁一怔,沉吟著,想著田家被整治成現在這樣,自己今晚也差點被洪家派出的刺客所殺,那眼眸子裏的怨意更濃,咬牙道:“恩公,我想拼,可是……可是我如何去拼?我知道自己的實力,那是遠不足以與他們相抗的。”
面具人淡淡笑道:“好,你有這個膽子就好。田布仁,如今京裏派下來監察官員,你為何不去向京中吏部派下來的官員告發此事?”
田布仁面色大變,吃驚道:“告……告誰?”
“誰要整治你們田家,你就告誰。”面具人道:“洪家在某些贓官的撐腰下,強購各大米行的儲糧,大鴻米店更是開出漫天米價,趁火打劫,這都是觸犯了朝廷的法度。此外,賀知縣與洪家勾結,上門搶糧,更是派人刺殺,這一樁樁事情,你為何不去告發?如今吏部蘇克雍蘇大人就在城裏,他可是專門來查辦宜春郡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這樣的機會,你若不抓住,那你們田家可就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了!”
田布仁猶豫著。
民告官,這本就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更何況在燕國這種政治形態下,在賀家的屬地告賀家派系的官員,那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
更何況,吏部派來的蘇大人,當真就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米商,大肆去徹查賀家的官員。
宜春郡不少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京裏派了不少官員下來,也知道其中有一部分是來徹查貪官污吏的,但是誰都不能確定那只是做樣子還是玩真的。
官官相護,這種思維在百姓的心中是極為深厚的,對於世家之間那種風起雲湧的鬥爭,他們當然不會瞭解。
“你還在害怕什麼?”面具人嗓音低沉。
田布仁終於道:“我……我能告的贏嗎?在這裏告他們,我……我不是找死嗎?”
“他們已經要殺死你了。”面具人聲音冷然:“你還有何畏懼?你不告,那是等死,如果去告,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田布仁還在猶豫,面具人已經繼續道:“只憑你,自然是告不贏。但是有我在後面幫你,你就有七成機會……!”
田布仁心中猶豫掙扎著,面具人說的不錯,坐以待斃,那自然不如拼死一搏,但是即使有面具人的承諾,他還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告倒洪家,告倒賀知縣,甚至告倒郡守司徒靜,那實在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
“你要告,我幫你,你不告,我現在離開!”面具人站起身來,淡淡道:“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看來……你並沒有那樣的覺悟!”
田布仁從床上下來,跪倒在地,“恩公,你能夠在衙差們的守護下進入我家府邸,必定身手高明。我求你一件事,你若能答應,田布仁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去敲鼓喊冤,遵照恩公的吩咐去告那幫禽獸!”
“何事?”
“恩公幫我帶走我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有我的夫人!”田布仁眼中佈滿乞求:“帶他們遠遠離開這裏,我留下來拼上一拼!”
面具人只沉吟了一下,便點頭道:“好!”
田布仁大喜,叩頭道:“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我會儘快安排他們離開。”面具人平靜道:“你做好上告的準備……記住,這上告是你自己的決定,並沒有任何人來要求你這樣做……你也從未見過我……!”
“是是是。”田布仁正色道:“恩公救了我的命,還指了報仇雪恨的道,我田布仁感激不盡,絕不會出賣恩公。”
“我並不怕你出賣,那樣對你並無好處。”面具人冷冷笑道:“我能救你家人出去,自然也能殺他們……!”他再不多言,過去背起一動不動的黑衣人,再次從窗戶竄出,沒入黑夜之中,田布仁看著他離去,癱坐在地上。
面具人背著黑衣人出了屋子,到得沒人之處,放下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竟是站正身子,與面具人打了個手勢,二人一前一後穿庭過院,很快就翻過高高的院牆出了田府,到得一處寂靜的小巷,二人才停住步子。
“小李,暗中保護田布仁,莫讓人真的殺了他。”面具人吩咐道:“吩咐弟兄們暫時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敵國的探子,暫且留給東花廳那幫人去對付,我們不要插手!不過田布仁的家人,儘快安排他們離開……這個時候,那些大人物的目光並不在這小小的田府!”
“是,大人。”黑衣人恭敬道。
很快,兩道身影左右分開,轉眼間就掩沒在黑夜之中,就如同兩個幻化無形的幽靈一般。
……
這個時候,春園那間棋室裏,賀學之正與徐先生頗有雅興地對弈,他們的目光,在這個時候,並沒有投到他們從未注意過也毫不引人注目的小小田府,他們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那裏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半個時辰之前,他們接到的探報很清晰。
“韓漠今日無異動,已宿!”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20
第三二五章  【玄機】

準確來說,夕春縣城四周設下的災民聚集區共有十七處,而最大的一處,聚集災民一萬五千多人,連綿數裏,各類帳篷沒有秩序地搭建,甚至還有一些臨時的木棚子,整個聚集區內一片雜亂,雖然已經歇了雨,但是聚集區的地面還是一片泥濘。
每個聚集區都有上百名城守軍組成的巡邏隊隨時巡邏,以免聚集區出現騷動的景象,亦有少許的衙差時不時地過來拉走屍體,聚集起來將屍首燒化。
韓漠昨日悄無聲息地做了不少事情,甚至都沒能去成春園見豔雪姬,昨夜睡得很晚,但是今日卻起的極早,依舊是發出數萬斤糧食賑濟災民,更是出了城來,到了這塊人數最多的災民區查看。
災民區的週邊,早就架起幾十口大鍋,烈火騰騰,在大鍋中煮粥。雖然大鍋的數量不少,但是災民的數目更多,這幾十口大鍋那是要煮上好幾次,才足夠每一名災民分到半碗米粥,為了增加粥量,那米粥中也是要摻上大量的野菜。
韓漠在災民區週邊就下了馬,身後跟著肖木等六七名御林軍,走在泥濘的地面,查視著災民區的動靜,瞧著災民碗裏的米粥實在少得可憐,這一碗米粥,卻要支撐一天。
糧署司米庫的糧食並不多,災情也不可能三五天就結束,工部吏員雖然在前方治水,但是洪水何時退卻,堤壩何時堵住,那也沒個准,這庫裏的米糧自然不能敞開了發。戶部從其他各郡調派來的糧食全無動靜,自燕京出發,到今日已是第八日,除了韓漠從京裏運來的三十多萬斤糧食,再無一顆糧食抵達。
韓漠不知道那些糧食還有多久才能到達,他如今只能將自己手裏的糧食進行合理的調配,雖然每日一頓粥的份額對災民來說實在太少,但是這一碗粥至少能保證大家不被餓死,這個時候要想吃得飽,那反而是一種奢求了。
“大人,你看那邊!”肖木在旁忽然道:“那邊聚了不少人,他們在做什麼?”
韓漠順他手指看去,只見那邊有一處小木屋,木屋不大,門兒敞開著,那門前卻排了一條長隊,一個個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的百姓正排在門前,有些人甚至是坐在泥濘的地上等候著,更有人是抱著自家的孩子,一邊哄著,一邊焦急等待。
韓漠大是奇怪,吩咐道:“派一個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便有一名御林軍領命,飛快過去。
御林軍來到夕春縣,護糧是一個任務,另一個人物則是協助當地的城守軍維持秩序,韓漠就是擔心在災民區有敵國的奸細從中鼓噪,鼓動百姓破壞已經算不得太穩定的局面,導致更大的動亂。
只片刻間,那御林軍兵士回來稟報:“大人,這些災民都是在等著瞧病,那屋子裏有大夫!”
“大夫?”韓漠一怔。
“是。那些災民說,這大夫每日都在這裏為他們瞧病,不收診金,還免費送藥,是活神仙下凡。”士兵回道:“他們說那大夫醫術極高明,沒有他瞧不了的病。”
韓漠和肖木對視一眼,顯出笑來,道:“還有這樣的人物?可問出是何許人?”
那士兵道:“好像......是一個和尚!”
“和尚?”韓漠更是好奇,加快步子,往那木屋子走過去,他倒真想看看這個被稱為“活神仙”的和尚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雖然災民們很自覺地遵守秩序排著長隊,但是木屋前還是有兩名身材高大的災民在守著,顯然是用來防止有人擅自進入。
不過這兩人見到一身盔甲的韓漠,那自然是不敢阻攔的,韓漠笑眯眯地擺擺手,示意二人讓開,那二人對視一眼,也不敢多說,放了韓漠進去。
韓漠剛一進屋子內,一股子濃郁的藥草味撲面而來,這味道並不單一,那是數種草藥混合起來的味道,聞到這股子藥材味,韓漠卻有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他穿越之前,就是和藥劑打交道,自然也少不得和藥劑的原始材料接觸。
他甚至聞到了桂皮、五味子、甘草、黃芪、黨參等各樣藥材的味道。
屋內果然不是很寬敞,左邊放了一排竹制籮筐,籮筐邊有三名小僧人合十而立。右邊卻是放了一張木制小長桌,桌上放有金針等醫治工具,而桌子後面,盤坐一名白須和尚,氣質淡定,穿著灰色僧袍,如同垂暮谷鐘,正襟而坐,正為一名衣衫僂爛的災民把脈。
最讓韓漠驚奇的是,這和尚的右耳色澤金黃,極是顯眼,也極是奇特,就像在耳朵上鍍了一層黃金一般。
韓漠禁不住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自己的右手三指色澤也是金黃,不過比這和尚耳朵的顏色淡一些,該不會這老和尚也是穿越過來的吧?
韓漠進到屋子裏,除了那患者轉頭看了他一眼,幾個老小和尚卻都是氣定神閑,沒有人向他投上一眼。
他走到那一排籮筐邊上,隨意看了看,就見到這些籮筐裏面裝的果然是藥草,他也能認出不少來,名貴的藥材不多,但卻都是極實用的藥材。
“按五例給他拿藥!”老和尚收回手,聲音溫和地吩咐道。
就見到一名和尚立刻上前,撿了幾味藥,用小紙包包起來,遞給那患者災民,囑咐道:“溫水煎服,兩日便可!”
那災民接過藥包,千恩萬謝,退了下去。
老和尚這才吩咐道:“聰休,讓他們稍等片刻,你們三個先出去!”
三名和尚也不多問,齊齊合十行禮,逕自退了下去,甚至順手帶上門,不過這木屋子開了幾處窗戶,光芒從視窗灑入,倒不顯得昏暗。
“打擾大師了!”韓漠也合十行了一禮,這老和尚普救眾生,免費施診施藥,韓漠倒是生起一絲敬意。這個時候,城裏那些大夫不高價診治就是好事,可莫想他們會出城前來免費施診送藥。
老和尚溫和地看著韓漠,聲音平靜:“施主要看病?”
“非也!”韓漠道:“只是好奇,所以.......!”
“原來是好奇。”老和尚眼中顯出笑意:“施主當真無病?”
韓漠皺眉道:“大師有菩提慧眼,難道看到了什麼?”
老和尚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在貧僧看來,施主明知此屋是用來診病,卻依舊進來,雖身體無恙,但卻心中有疑!”
韓漠見他合十,猛地吃了一驚,卻是發現,這老和尚的右手竟然少了一根小拇指,只餘四指。
金色的耳朵,四指右手,這老和尚還真是特別的很。
韓漠走到小長桌邊,在老和尚對面也盤膝坐下,合十一禮,帶著恭敬之色道:“請問大師法號?”
“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入巨壑!”老和尚輕聲道:“貧僧玄機!”
“玄機?”韓漠神情肅然:“此玄機與彼玄機可否相同?”
“玄機即是玄機,諸天諸地,萬眾生靈,皆有其玄機所在。”老和尚玄機緩緩道:“玄機,即參悟之道!”
“我知玄機乃不可口語之道。”韓漠凝視玄機和尚,正色道:“大師既是出家人,莫非也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玄機嗎?”
“雖是出家人,卻依舊身在紅塵中,食五穀,自是有不能言之處。我佛亦曰:不可說,不可說!”玄機打著機鋒,緩緩道:“施主進此屋子,可有玄機可言?”
韓漠微笑道:“如大師所說,玄機只可參悟,不可言!”
玄機和尚微微頷首:“施主能懂,貧僧甚慰!”
“卻不知大師除了不可言之玄機,是否有可言之訓?”
玄機沉吟片刻,合十道:“貧僧在此,或可救十人百人,而施主在此,只要參悟其中玄機,卻可救千人萬人。渡一人勝造七級浮屠,渡萬人則可順應天道!”
韓漠想了想,問道:“大師乃佛門高僧,又自號玄機,弟子愚鈍,能否指點迷津。玄機往何方悟?”
“世人玄機,既是人心!”玄機和尚聲音柔和:“欲得人心,必誅魔心,所謂‘魔’,施主可解否?”
韓漠點頭道:“魔道高強,如何誅魔?大師為佛道中人,為何不作獅子吼,除魔衛道?”
“此依舊是玄機,不可言!”
韓漠站起身來,微微施禮,道:“弟子代災民謝大師慈悲為懷,施診舍藥,此亦菩提之心!”
“佛本渡人,何來言謝?”玄機合十道:“菩提善心,只是以證佛道而已。韓施主,我佛講根,尋根則得源,不得根,既不得人心!”
韓漠笑道:“大師原來知道我是誰!”
玄機微笑道:“只因我的心上無塵。”
“無塵?玄機?”韓漠笑呵呵道:“弟子先告退,大師請繼續施展妙手,以渡蒼生,弟子回頭再來請教!”
“好,你去!”玄機頷首道。
韓漠施了一禮,這才轉身走到門邊,打開了屋門,逕自出來,那邊肖木等人都是有些疑惑,不知韓漠與那和尚關門在裏面談些什麼。
玄機和尚打著機鋒,但是韓漠卻能領悟到,老和尚話中的意思其實很清晰,那就是勸說韓漠,如果真要得民心,就該除去那些百姓視為眼中釘的惡霸,這惡霸,當然是指賀學之那一群人。
韓漠對於這個奇怪的玄機和尚,那是很為好奇。
肖木此時已經迎上來,低聲道:“大人,那和尚法號叫做玄機,是南郊一處寺廟的和尚。那寺廟曾經只是一處破敗的寺廟,這和尚幾年前來到這裏,在那裏棲息下來,據說廟裏如今有了十多個和尚跟著他學法,不過那邊離縣城遠,香火並不盛。這一次來這裏施診,一開始大家並不相信他的醫術,不過等他真的治好幾個人之後,這名聲大了起來,也就每日裏在這屋子裏施診治病,並且免費贈送藥材。”
“百姓都誇他醫術?”
“是。這和尚看病極快,頃刻間就能道出患者的病源,而且當即便給患者配藥,沒有一個看不准的,如今這裏都稱他為活神仙。”肖木輕聲道:“這和尚每日日出便到,晚上半夜才離開,這裏的災民對他都很是尊敬!”
韓漠若有所思,病症有百樣,這個玄機和尚就是能夠迅速看出病源甚至配出藥方,那手頭上的醫術當真是了不得了。
對於和尚的來歷,韓漠更有興趣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20
第三二六章  【雪姬如虎】

這一日,韓漠視察了數處災民聚集區,檢查災民碗裏的米粥是水多還是米多。而這一天,蘇克雍兀自在清吏司衙門連續地查賬,中間又與清吏司賀達發生數次口角衝突。
韓漠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這才回到營中,他沖洗一番,忽地想到身在春園的豔雪姬。昨夜沒能去成,今夜卻不得不過去了,畢竟再不過去,定然讓賀學之生起疑惑,這對掩飾豔雪姬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韓漠雖然不明白豔雪姬真正的意圖,但有一點他卻極清晰,豔雪姬定然是要對付賀學之,否則也不可能忍辱負重潛伏在春園。
只要明白這個目的,韓漠覺得自己就應該幫助豔雪姬。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能夠讓豔雪姬這樣的高手去對付賀學之,這可是韓漠求之不得的事情,雖然韓漠此時並不想在明面上與賀家直接對抗,但是能夠有勢力對賀家進行打擊,這可是他內心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是想到今晚有可能還要演戲,卻不能真槍實彈發洩一回,這讓他心裏很是有些鬱悶,畢竟一個男人在那樣的尤物誘惑下卻不能痛快發洩,實在是一件慘無人道的事情。
他到達春園時,早有人稟報賀學之,賀學之笑呵呵地迎著他進了院子,親熱地問道:“世侄這兩日可還順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本以為昨夜你會過來,也曾派人去請,不過回話說,你昨日事務繁忙,太過勞累,所以也就作罷。”
韓漠也笑道:“勞煩世伯掛念。”壓低聲音:“世侄昨日也是想過來,只是倒下去便睡著,一睜開眼,就是天亮,總無大白天跑過來的道理。”
賀學之眯著眼笑,輕輕拍了拍韓漠的肩膀:“世侄,你莫非不知道,這白日宣......白日尋歡,那也是另有一番樂趣的。”
韓漠聞言,心中鄙視,但是面上還是呵呵笑著。
“世侄啊,你可知道,這兩日,蘇克雍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賀學之神色一變,忽地沉下臉來:“他在這邊,可是逞足了威風!”
韓漠不動聲色,“哦”了一聲,問道:“世伯,他又在這邊折騰些什麼?”
賀學之長歎一口氣,道:“京裏派來的官,路途遙遠,我們這邊也是好生伺候著。蘇克雍是聖上派來查案的,這宜春的官員自然也是全力配合。許多賬目本不是蘇克雍職權範圍所能核查的,但是為了證明宜春官吏的清白,倒也處處忍讓,由著他在清吏司衙門折騰各項賬目,這不說進項,許多涉及到工程出項的賬目也任由他核查,清吏司衙門的官員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韓漠歎道:“本就要以和為貴啊。我來這裏,就是想災情早日渡過,諸事順順利利地過去就好,大家和和氣氣,那才是上策啊。”
賀學之眼中劃過一道光,歎道:“誰說不是。我的心思,與世侄的心思那是一般無二。這個時候,大家和和氣氣,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可是蘇克雍自持是聖上派遣,在那清吏司衙門內,今天罵這個,明天罵那個,絲毫不留顏面,口出不遜,沒有絲毫口德。這清吏司衙門的官員也都是飽學之士,那也都是有著自尊的,蘇克雍證據沒找到證據,只是一味地誣衊,一味地誹謗,清吏司衙門上下那可是怨氣大生啊。清吏司賀達是我外侄,昨夜還來我府裏痛哭一遭,只說這蘇侍郎目中無人,將清吏司衙門的官員都當成了罪犯看待,我那外侄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被他連番羞辱,那是一肚子委屈說不出來啊。”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蘇侍郎還真有些過分,都是為朝廷辦事,沒有證據,豈能隨意誣衊,蘇侍郎真是大大不該。”韓漠立刻道。
賀學之輕歎道:“世侄年紀輕輕,卻是知情知禮,那蘇克雍的年紀,可是白活了。”
“監察使淩大人就不管管這事兒?”韓漠問道:“淩大人負責監察吏部官員查案,蘇克雍如此妄為,這淩大人是要出面的。”
賀學之笑道:“淩大人對此也是深為震驚,他到是說了,這蘇克雍若是在這般放肆,他便要出面管一管了。”
韓漠點頭道:“淩大人是聖上欽派的監察使,我御林軍勢必要全力支持淩大人行事的。”
賀學之現出喜色,拍手道:“世侄年輕有為,做事氣勢不凡,實在是難得的少年英才啊。”隨即一拍腦袋,哈哈笑道:“你看我只知道在這裏囉嗦,倒是耽擱了世侄與佳人相會,慚愧慚愧。這兩日,除了送餐進去,包括我在內,沒有任何人敢踏入媚娘的院子一步,世侄放心就是!”
韓漠施禮道:“這一切還是多虧世伯,世伯恩情,韓漠那是記在心上的。”
賀學之也不多說,韓漠今夜的對話,還是讓他很滿意,所以牽著韓漠的手,穿堂過院,一直將韓漠送到豔雪姬所居院子前,笑眯眯道:“世侄,我已命人送入瓜果酒品,那酒水可是你們東海流出來的葡萄酒,味道獨特,你這番可是既享用美酒,又享用佳人,這才是人間最大的美事啊!”
韓漠微微一笑,進了院子,到得那間小閣子前,輕輕推門,房門頓時被推開,進到裏面,韓漠順手便將房門關的嚴嚴實實。
屏風之後,紅燭嫣紅,那燭光映照在屏風之上,屏風上的仕女更是逼真動人。
韓漠咳嗽了一聲,屏風後就傳來豔雪姬媚膩的聲音:“將軍終於來了,妾身可是想煞你了!”
韓漠轉到屏風後面,就見到豔雪姬側躺在床榻上,一直玉臂撐著螓首,錦被齊腰蓋著,顯出穿著白絲霓裳的上衣來,慵懶而嫵媚,那俏臉上含著笑意,榻上更是放了小桌子,上面放滿瓜果酒品,豔雪姬另一手兒正從桌上撚著點心,很悠閒地品嘗著,那眉眼如絲的眼眸子,秋波蕩漾,正盯在韓漠的身上。
韓漠走了過去,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凝視著豔雪姬,微笑道:“讓你久等了!”
“看來賀家對你還真是不錯。”豔雪姬吃吃媚笑道:“這樣的時候,依舊有這樣鮮美的瓜果伺候你,還有這甘美的葡萄酒孝敬你,韓將軍真是好福氣啊!”說完,她伸出兩隻白皙而修成的手指,端起勃利製作的酒杯,拿在手中,那裏面盛滿了鮮血般殷紅的葡萄酒汁,嬌滴滴地道:“這葡萄酒宛若鮮血,味道甘美,卻不知道真正的鮮血是不是這樣的美味!”
她斜倚著,領口微微敞開,雖有碧色的抹胸系在胸前,可是那兩團豐美的乳.房擠在一起,白皙的丘壑微微顯露,深邃無比。
韓漠靠坐在椅子上,知道豔雪姬既然這般肆無忌憚的說話,這四下裏必無別人偷聽,以豔雪姬的功夫,屋子四周若真有探子,她是輕而易舉地就能夠看破。
“豔老闆就該享受這樣的生活。”韓漠微笑道:“佳人美酒,渾然天成!”
豔雪姬吃吃嬌笑,那柳眉忽地豎起,低聲叱道:“韓漠,你還知道過來啊?老娘昨晚等你一夜,你死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外面偷腥?”
韓漠一愣,聽這話意思,倒像是自家娘們在訓斥丈夫,不由苦笑道:“豔老闆,你當我不想來嗎?我來這邊,那是要負責保護糧食,分配糧食,還要隨時注意宜春這邊的局勢是否穩定,活兒可不簡單啊!”
豔雪姬身子鬼魅般,竟是從床上翻起,韓漠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豔雪姬像一團白雲般飄到自己的身邊,竟是伸出芊芊玉手擰著自己的耳朵,口中嬌叱道:“你是在給老娘找理由嗎?老娘說過,你不可壞我大事,你今夜幸虧是來了,若是再不來,老娘是準備闖到你的營裏,宰了你這個臭小子!”
韓漠一陣冷汗冒出來,這千嬌百媚的佳人發起火來,竟如一同兇猛的母老虎,氣勢十足。
豔雪姬身下乃是系了一條紫色百褶榴花裙,襯上上面的白絲霓裳,那嬌豔之姿,實難形容,那前凸後翹的美妙身材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不過這絕色尤物此番卻如母老虎般擰自己耳朵,這姿容相貌與她的脾氣倒形成鮮明的對比。
韓漠被擰著耳朵,立時正色道:“豔老闆,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但是你要仗著自己的武功來欺負我一個堂堂男子漢,那是萬萬不成,就算我答應,但是被外人知道,那一定會鄙視我的!”
豔雪姬咯咯嬌笑起來,隨即嬌滴滴地道:“那又如何?韓將軍,莫非你還要與妾身動手?”
她話聲未落,韓漠的左手探出,竟是抱向了豔雪姬的纖細腰肢。
豔雪姬的速度竟是比韓漠想的還要快,柳腰一扭,身若柳絮,竟是如一團白雲般飄開,只這一眨眼,竟是退開三四步遠,吃吃笑著,搖曳多姿,那胸前雙峰更是在花枝招展中波濤洶湧,蕩起陣陣波浪來。
“韓將軍是真要試試妾身的本事了。”豔雪姬嫵媚笑著,蓮步輕移,柳腰款擺:"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她走近韓漠,韓漠立時聞到她身上那熟悉的幽香味道,頓時腦中不油然浮起前夜的荒唐景象來,卻聽到豔雪姬靠近過來,低聲道:“死東西,今夜,你要幫我一個忙!”
“是不是又要演戲?”韓漠歎了口氣,眼睛卻不由從豔雪姬那美妙的身體上掃過,這美豔女人的身體,當真是惹火無比。
豔雪姬搖搖頭,神情嚴肅起來:“掩護我,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21
第三二七章  【槐樹之戰】

韓漠與豔雪姬在春園之時,清吏司賀達卻正在自己府邸的書房裏怨氣勃發。這兩日與蘇克雍已是撕破臉的針鋒相對,蘇克雍冷嘲熱諷,始終將賀達當做犯人一般看待,賀達每一次見到那個臭石頭般的傢伙,都恨不得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臟。
但是他卻也知道,蘇克雍看似無理挑釁,但是真正的目的,只怕就是為了激怒清吏司衙門的一干人,人在憤怒之下,總會出現錯誤,而蘇克雍顯然就是在等待著清吏司衙門出現致命的錯誤,而後他便會像毒蛇一樣,咬住因為錯誤而顯露出的致命漏洞。
明知對方的意圖,但是賀達卻實在難以忍受,這麼多年來,即使是大老爺賀學之對他也是和藹有加,這京裏來的蘇克雍卻是數番侮辱,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很靜,他的心很亂,直到他的書房房門傳來敲門聲,他才醒過神來。
他很疑惑,就像大多數重要人物一樣,書房通常都是禁地,沒有他們的允許,那是不能輕易靠近打擾的,但是如此深夜,卻有人敲響自己的房門,那來者自然不是一般人。
但是賀達看到來人,卻覺得很一般,這個人他認識,那是賀學之的馬夫,賀學之出行所乘坐的馬車,一直是此人駕車,此人的名字,賀達卻從未有心去知道。
“大老爺讓你寫幾個字!”這人聲音很恭敬,很客氣,“寫完這些字,讓你辦一件事情!”
賀達皺起眉頭:“大老爺有事情,為何要派你來傳達?”
這人並不解釋,而是以恭敬的語氣說著命令式的語句:“請你準備好紙,按照我所說,咬破你的手指,以鮮血寫上一行字!”他說完這番話,亮出了一件東西,賀達見到,立刻肅然,神情竟恭敬起來,找到雪白的上等紙張,咬破自己的手指,依照那人的吩咐,以鮮血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那人看了一眼,神情漠然。
“大老爺還要讓我辦何事?”賀達問道。
這人走上前去,附耳低語,賀達神色大變,驚聲道:“你......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大老爺豈會讓我這樣做!”
那人聲音淡然:“你可以自己做,也可以讓我幫你!”
賀達面色蒼白,癱坐在椅子上,嘴中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大老爺不會這樣的......!”
他眼中,顯出絕望之色!
......
......
春園小閣內。
“掩護?”韓漠皺起眉頭:“我如何掩護?”
豔雪姬神情再無妖媚之色,輕聲道:“你要做的很簡單,吹滅蠟燭,留在這裏面,讓外人以為你我都在這屋子裏面。如果我猜得沒錯,今夜不會再有人聽房!”
“你要做什麼?”韓漠凝視豔雪姬那張美豔的俏臉:“你如此慎重,是不是所要做的事情十分兇險?值不值得你去做?”
豔雪姬露出一絲微笑,輕聲道:“死東西,你是在為我擔心?”
韓漠歎了口氣,道:“能讓你如此小心,你面對的麻煩一定不小。我雖然沒有你本事大,但是或許能幫上忙,你要去做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豔雪姬湊近韓漠,吐氣如蘭,吃吃一笑,“看來你真是擔心我了。想不到你這個死壞蛋還有點良心。不過有些事情,我自己一定要去做到,你在這裏等著我回來,如果成功,我會給你甜頭嘗嘗的。”
韓漠沉吟著,終於道:“我在這裏等你,你自己小心!”
豔雪姬柔媚一笑,轉到側面屏風後面,韓漠透過屏風,卻看到她是在那屏風後面換衣裳,雖然無法直視到她那動人的身體,但是屏風後的身形,卻是完全映在屏風上面。
她側影映在屏風上,那高挺的酥胸如同雄偉的山峰,傲然挺立,水蛇般的細腰下面,那臀部極翹,隨著她的動作,山峰顫巍巍的抖動,當微傾身體時,那挺翹的臀部更是撅起,弧線優美,只投在屏風上的影子便已經絕美無比,若真是看到她的身子,只怕要讓人噴出鼻血來。
“好豐滿的胸,好挺的屁股!”韓漠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只能這樣想:“如果能好好摸上一摸,該多好啊!”
“好不好看?”韓漠正愜意欣賞時,那邊卻傳來豔雪姬膩膩的聲音。
“好看!”韓漠隨口答道,隨即忙撇過頭,“這葡萄酒的酒瓶子還真是好看!”
豔雪姬咯咯嬌笑道:“韓將軍,你也這般虛偽嗎?”
韓漠歎了口氣,道:“你知道我現在有一種什麼感覺嗎?”
“我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感覺,但是我知道你腦子裏一定很齷齪。”豔雪姬輕歎道:“你們男人啊,都是一個德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韓漠平靜道:“對於女性,我一直是以欣賞和尊重的眼光去看,不會褻瀆!”
豔雪姬咯咯嬌笑道:“那你現在可不是在褻瀆我嗎?”
韓漠正色道:“錯。我說過,我現在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真的是在洞房花燭夜,在享受閨房之樂!”
那邊頓時沒了聲音。
韓漠等了片刻,不見回應,轉過頭,卻已經見不到豔雪姬的蹤影,那個千嬌百媚的人兒,此時卻不知道去了何方,如同鬼魅般消逝。
韓漠歎了口氣,搖搖頭,上前吹滅蠟燭,這才坐到榻上,正好習練《氣經》!
離開燕京,白夜郎自然沒有跟來,也就無法每夜與白夜郎一同修習武技,只能自己按照白夜郎傳授的訣竅,休息《氣經》。
雖然修習《氣經》的時間不長,但是韓漠卻感覺效果極其明顯,五感增強,反應力和敏捷度也是大大提升。平日也能感受到,自己如今行走之間,輕盈快捷,真要使其全力,速度已經達到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
春園書院內,有一顆古木參天的大槐樹,這棵大樹已經有了很多的年頭,枝葉茂盛,夜色之下,這棵大槐樹就像一位巨魔般,隨風擺動間,如同巨魔妖舞。
一片寧靜,靜得如同八千地獄,毫無生氣。
幾乎無人能夠發現,在這茂密的大槐樹之中,卻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隱藏其中,不著形跡,甚至稱得上是無跡可尋。
夜色更加深沉,萬籟俱靜。
“咻!”
一顆石子如同閃電般,從那大槐樹中飛了出去,打在書房的大門上,“砰”地響了一聲,在風聲中,若不細聽,這瞬間即逝的聲音那是極難發現的。
而在這一瞬間,兩道幽靈般的影子忽然冒出來,就像是電光一樣,一左一右撲向了大槐樹,進入了茂密的槐樹之中。
就如同他們電光火石間進入槐樹之中一樣,他們從裏面出來的也快。
兩道身影,就像兩塊石頭一樣,只轉眼間,就從大槐樹中落了下去,落在地上,再不動彈,似乎已經死去一般,而大槐樹中依舊是一片寧靜。
半晌過後,才從書房內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了出來。
“閣下頃刻間殺死兩名影子衛高手,真乃不世高手,既如此,又何必藏頭露尾,不如下來一談,有何要求,但說無妨!”
沒有回應,大槐樹裏,似乎根本沒有人。
書房的門緩緩打開,徐先生一身青色長袍,神情淡定地站在門前,背負雙手,頜下青須被風吹動,他站在那裏,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勢。
寂靜!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徐先生終於動了,他背負雙手,如同漫步般,緩緩往前走,走了七步,離大槐樹尚有很長一段距離,就見他的身影閃電般沖向大槐樹,只有見到他身法的人,才能感到那股驚人的速度和氣勢。
他的身體,就像最強的箭手射出的利箭,一眨眼間,就沖到大槐樹下,身體又如靈雀一般,一飛而起,進入了茂盛的大槐樹中。
黑夜之下,沒有任何人知道裏面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只聽到那裏面隱隱發出極為奇怪的聲音,似悶雷,低沉而壓抑,大槐樹亦是微微顫抖,幾片樹葉子輕飄飄地從大樹上飄下,飄落到地面上。
大槐樹中的戰鬥持續的並不長,片刻之後,一切再次安寧下來。
塵歸塵,土歸土,再無聲息,大槐樹四周的空氣竟似乎凝固一般,陣陣寒氣從整棵大樹裏散發出來。
又過了短短時間,一道身影從大槐樹中飄然而出,落在地上,兩個起落,翻上書院的院牆,瞬間便沒了蹤跡。
隨後,又一道身影從大槐樹裏飄落下來,正是徐先生。
他此時面如金紙,落地之後,立刻盤坐在地上,雙手搭在胸前,就在大樹下調氣,他那金紙般的臉上竟然顯出一絲痛苦之色。
書房中快步出來一人,正是賀學之,走到徐先生身邊,見他模樣,不由吃了一驚,一揮手,便有三名黑衣人冒出來,護在徐先生的身邊。
過了半晌,徐先生嘴中噴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來,但是他臉上金紙般的顏色卻消散不少。
賀學之一臉的焦急,眼眸子卻又滿是戒備之色,四周張望,隱隱帶著驚恐之色。
“主公,敵人乃是頂尖高手。”徐先生緩緩睜開眼睛,“我受了他兩掌,只怕要調息數日方能復原!”
賀學之急切地道:“先生,你傷勢無恙吧?先生武功高明,乃是不世高手,誰能夠傷先生?先生可瞧出來人是誰?”
徐先生搖搖頭:“不知,不過......是一個女人!”
“夜探書院,如此高絕的武功,會是誰的人?”賀學之眉頭皺得緊緊的,那白白胖胖的臉兒愈加的蒼白:“她會不會再來?”
“主公放心!”徐先生緩緩站起來,身體有些輕微的搖晃:“她也受了傷,若是抵擋不住,今夜就會死。”
賀學之松了口氣,親手扶住徐先生,道:“先生受苦了。看來,已經有人盯上了我那件東西!”沉聲吩咐道:“影子衛出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三名影子衛恭敬應道,又如幽靈般退下。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21
第三二八章  【吸毒】

小雅閣內,韓漠收了功,四下裏依然是一片寂靜,豔雪姬依舊沒有回來,他的心裏竟是不由然地生起一絲擔心。他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擔憂,或許是豔雪姬太過美豔,他不希望這樣的佳人遇害,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美麗的花兒陡然凋謝,又或許是豔雪姬的立場似乎和自己頗為相通,存在著一種似有若無的同盟關係,對於自己的同盟,韓漠當然不願意看到她失敗。
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榻上,那錦被上兀自留有豔雪姬留下的余香,聞著那香味,就感覺豔雪姬似乎就在身邊一樣。
昏暗的小閣子裏,寂靜無聲,這讓韓漠有時間靜靜地梳理一些事情。
他不知道事情是否會按照所想所計畫的那樣發展下去。
雖然韓玄昌曾叮囑過,在宜春這邊,儘量讓其他勢力互相爭鬥,韓家儘量不要插手進去,但是以韓漠的性子,要在這邊無所建樹裝一塊石頭渡過去,那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情。
他自始至終,從頭到腳,都不是一個太平人!
但是他也清晰,自己如果不借此機會做一些事,不借此機會打壓一部分人,那麼日後韓家遲早還是要面對這些麻煩,能夠早一些借勢清理掉一些敵方勢力,總比日後再去面對一個強大的整體勢力要容易得多。
未雨綢繆,在燕國這樣隨時會爆發政治風暴的國度,每一個參與其中鬥爭的都是都需要有這樣的覺悟。
一想到京裏,頓時心中一疼,不由然就想到了碧姨娘的病情。
又是近十日過去,碧姨娘的病症只怕是愈發嚴重了。
那古怪的病症,西花廳聖手徐竹公也是查看過,並無醫治之法,也只能依靠朱小言從風國取回黑蝮蛇王膽和八角芝。
當初讓朱小言和韓青去做這件事情,那是韓漠深為瞭解二人的本事,取藥不在人多,而在精,韓漠能驅動的最精銳的人手,就是他二人。
如果連他二人都無法取回,那麼其他人更不可能。
韓漠知道風國是一個神秘古怪的國度,朱小言和韓青遲遲未歸,他現在除了擔憂碧姨娘,亦是擔憂那兩個傢伙。
他緊皺眉頭,閉著眼睛,猛地睜開眼睛。
他忽地想到今日見過的那玄機和尚,他醫術高明,有沒有可能讓他入京去救碧姨娘?
那玄機和尚給人的感覺,宛若世外高人,而且瞧他的手段,病症到了他手裏,他輕描淡寫之間便可以解決,顯示著他醫術的精湛。
如果這位玄機和尚能入京一趟,碧姨娘就很有可能得救。
韓漠翻身坐起,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玄機和尚,但是一想到要為豔雪姬作掩護,只能按捺心中的激動,決定明日日出時,便要去懇求玄機和尚入京。
?????????????
韓漠正在思慮請玄機和尚進京,就聽到一陣動靜響起,他精神一緊,握住拳頭,只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側面屏風後面。
韓漠皺起眉頭,全神戒備,卻聽豔雪姬那熟悉的聲音道:“是……是我!”
韓漠松了口氣,但很快心又緊起來,他分明聽出,豔雪姬的聲音充滿了痛苦,渾沒有平常那般的嬌媚自然,甚至帶著有氣無力的感覺。
韓漠立刻起身,豔雪姬已經吩咐道:“點燭!”話聲中,她窈窕的身形從屏風後轉過來,嬌軀搖晃,竟是倒在榻上,呼吸急促。
韓漠不敢怠慢,急忙點上燭火,那燭火一亮,韓漠頓時就看清,豔雪姬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甚至蒙著面,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在緊身衣的勾勒下,惹火無比,但是此時那郊區斜躺在榻上,不停地顫抖,就如同痙攣一般。
韓漠大吃一驚,走了過去,見她蒙面只露出兩隻美麗的眸子,但是此時那漂亮的眼眸子裏,神色渙散,沒有了先前那種百媚橫生的風采。
豔雪姬拉下面紗,露出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龐來,本來紅潤無比的香唇,此時竟有些發烏。
“怎麼了?”韓漠驚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你要不要緊?”
豔雪姬勉強道:“我……我受傷了……!”掙扎著要起來,但是身體綿軟無力,只能道:“你扶我坐起來,我……我要療傷!”
韓漠此時愈發的震驚,豔雪姬的武功他沒有親見,但是猴子和瘦麻杆的武功他是見過的,猴子和瘦麻杆的武功已經是強悍無比,卻只是豔雪姬的部下,豔雪姬的武功自然是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他實難想像,有誰能夠將豔雪姬傷成這個樣子?難道賀家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那樣強悍的人物?
他扶起豔雪姬,豔雪姬在榻上盤膝而坐,雙手互扣,扣在胸前,已是開始調息,韓漠心中雖有些焦急,但一時卻不知能幫上什麼忙。
只聞豔雪姬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也不知過了多久,豔雪姬姿勢不變,卻是睜開眼睛,看著韓漠,輕聲道:“你……幫我一幫……!”
韓漠正愁幫不上忙,聽她這樣一說,忙道:“你說,我該如何做?”
豔雪姬臉上飛起紅潮,最終還是道:“你過來!”
韓漠走到他身前,正色道:“豔老闆,你要我做什麼,但說無妨,性命要緊!”
“好!”豔雪姬點頭,貝齒咬著紅唇:“老娘受了鬼穀手,血液不通,如今已是運氣將淤血控制在掌印處,到了關鍵之時,此時不能收功,否則淤血含毒,必定會流到老娘全身,五臟六腑一旦被毒血入侵,老娘可就死定了!”
“如此嚴重?”韓漠皺眉道:“那鬼穀手是什麼東西?”
“等老娘解……解釋完,也就不用活了……!”豔雪姬沒好氣地道:“如今我運功將淤血聚在傷處,你能不能幫我將淤血放出來?”
“好說。”韓漠爽快地道:“傷處在哪里?”
豔雪姬蒼白的臉上微泛紅霞,終於道:“在……胸口!”
“好的。”韓漠點點頭,忽地響起什麼,又問一句:“你說在哪里?”
豔雪姬姿勢不變,柳眉微豎:“你當真……當真聽不懂嗎?老……老娘傷在胸口,這下該……該聽懂了吧?別……別廢話,幫我脫衣服!”
她氣息再次急促起來,光滑的額頭竟然冒出汗水來,珍珠般的汗水兒順著她美麗的臉龐往下流淌,她眼眸子裏劃過痛苦之色,顯然身體上受到極難忍的折磨,她如今只是強自撐著在說話。
韓漠愣了一下,但是僅僅是一秒鐘的時間,他立刻上前,輕輕解開豔雪姬上身的緊身衣,很快就顯出裏面那碧色的抹胸來,宛若一條碧色的水帶,包裹著豐滿的雙峰,胸前一片峰巒,高高聳起,光滑圓潤的肩頭如同刀削,弧度異常的美妙,那欺霜賽雪的白膩肌膚如同象牙般細膩,美玉般溫潤,燭火下,佳人如玉。
韓漠將手伸到豔雪姬的身後,那抹胸後面是兩條小帶子結成一個小蝴蝶結,只要輕鬆一拉,就能拉開抹胸,春光大漏。
“我拉開了!”韓漠心跳得厲害。
豔雪姬微微點頭,忽地想到什麼,道:“臭小子,你……你記住,老娘即使受傷,也……也照樣可以殺你,你可不能胡來!”
韓漠神色肅然,責怪道:“豔老闆,都什麼時候了,你的腦子怎麼還有那些齷齪的想法,真是讓人失望!”
“你……!”豔雪姬為之氣結。
韓漠知道豔雪姬武功高強,這傷勢雖然可以暫時抵擋,但若不既是療傷,後果實在難以預知,再不猶豫,那拉著絲頭的手兒輕輕一用力,整個碧色的抹胸輕飄飄地從瓷器般光滑的水嫩肌膚上滑落。
豔雪姬禁不住閉上眼睛。
她整個雪白的上身頓時完全裸露出來,皮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水嫩光滑,白皙勝雪,最顯眼的,自然是胸前那一對雪白的兔兒,又似兩隻玉碗倒扣在胸前,堅挺豐滿,紅暈兒清淡,一抹粉紅,乳.暈不大,掩映著葡萄般的雞頭肉兒傲然挺立,羅裳退卻,卻是遍體生香。
羊脂白玉般的身段兒,卻似上天聖手精雕細琢,柳腰纖細,小腹平坦光滑,隨著豔雪姬急促的呼吸,那一對兔兒輕輕顫抖,光芒耀眼。
除卻這讓韓漠為止屏息的魔鬼身段,讓韓漠為之震驚的,卻是在豔雪姬的左胸上,那胸口兒上半部分有一道掌印,掌尖直達鎖骨處,在這白皙如玉的身子上,豁然多出這暗紅色的掌印,當真是觸目驚心。
韓漠此時已顧不得去看豔雪姬蕩然心魂的裸露嬌軀,驚聲道:“我該如何做?”
“金針放血!”豔雪姬閉著眼睛,臉上潮紅一片,她無奈之下,為了療傷,讓韓漠看了身子,心內實是無比的嬌羞,但此時乃是非常之事,這江湖兒女也只能事急從權,“我腰間有金針!”
韓漠從她腰中找到金針,柔聲道:“你忍一下!”金針出手,刺在了酥胸之上,而後迅速抽出,便從那針孔處緩緩溢出一絲鮮血來。
只是這血滴的速度慢極。
普通人在身上鑽出針孔,那鮮血未必都能溢出來,豔雪姬則是運氣驅血,但是她如今已受重創,體內的勁氣幾乎都在抵擋著毒血往身體內侵襲,雖勉力逼血,但是如此下去,只怕她體內的勁氣耗盡,這些毒血也未必能夠排出去。
韓漠見到豔雪姬那柳眉緊蹙,漂亮的臉蛋兒顯出一絲痛苦,再不猶豫,嘴巴湊上去,吻在豔雪姬那豐滿的乳.房上。
豔雪姬嬌軀劇顫,雙眸睜開,眸子裏充滿怒意,瞬間佈滿殺機。
但是只一瞬間,她眼眸子的殺機消散。
韓漠吻在她的乳.房上,非是輕薄於她,而是用嘴對著那細細的針孔,為她吸毒!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22
第三二九章  【笑裏藏刀】

韓漠吻上豔雪姬胸部的一霎那,豔雪姬本已生了殺機,那是以為韓漠要趁人之危,侵犯於她,但是她瞬間便明白,韓莫非是輕薄,而是要為她吸出毒血,此時此刻,也只有如此,才可能讓她胸前的毒血迅速排出,也只有如此,才能夠救她性命。
豔雪姬十分清楚這種毒血的毒性,即使是她,那也是要全力運功抵擋,以免毒血入體,這鬼穀手打出的毒血,一旦進入體內,哪怕是豔雪姬這般絕世高手,那也只能香消玉殞。
韓漠以口吸毒,實際上是極為兇險的事情,一旦有一絲鮮血流入口腔,進入體內,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你......這血有毒……!”豔雪姬輕聲道。
韓漠吸了一口鮮血,然後拿起旁邊的葡萄酒杯,將毒血吐進杯子裏,看了有些吃驚的豔雪姬一眼,淡淡道:“莫誤會我占你便宜就好!”繼續吸毒。
不可否認,吻在豔雪姬那散發乳香的豐滿白肉上,總是讓人有一種衝動感,但是韓漠亦是清楚,連豔雪姬都難以對付的毒血,其毒性非比尋常,自己必須小心謹慎,否則救人不成,反倒丟了自己性命,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豔雪姬那美麗的眼眸子顯出極為奇怪的神色。
在她心中,韓漠是一個很狡猾的人,他那看似純淨的面容下,帶著陰冷的氣息。只是他沒有想到,在如此時刻,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不顧性命之危,為自己吸毒。
如果僅僅是為了美色,韓漠當然沒必要這麼做,天下美人如雲,以韓漠的身份和實力,真想要美麗的女人,那無疑可以得到很多很多。
豔雪姬當然是千里挑一的絕色尤物,但是不可否認,這天底下,勝過她姿容的女人絕對不少。
韓漠這樣的人物,不可能為了區區美色便冒險。
如此看來,韓漠救自己,那卻是出自真心,是真的想將自己從鬼門關上拉回去。
小閣子裏寂靜無聲,只有豔雪姬漸漸平復的呼吸,而韓漠亦是將豔雪姬胸前那一塊毒血一點一點地吸出,本來暗黑色的掌印,隨著毒血一點一點地被吸出,那顏色漸漸淺了下去。
時間流淌,許久之後,韓漠的額頭竟然滲出汗水來,他既要吸毒,又要注意不碰到豔雪姬那敏感的地方,更要謹慎毒血進入體內,當真是小心無比,這毒血吸出來,他也是大費力氣。
將最後的毒血吸出,流出來的血液便是殷紅色,韓漠知道,豔雪姬體胸前的毒血只怕是被自己吸乾淨了。
他將毒血吐進酒杯中,那酒杯已是盛滿,酒血相融,更是猩紅的可怖。
做完這一切,韓漠才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放在豔雪姬的嘴邊,輕聲道:“這是消毒的藥丸,能護住心脈!”豔雪姬並不猶豫,含在嘴中,吞了下去。
韓漠擦了擦額頭的汗,拿過抹胸,蓋在豔雪姬那雪白的胸口,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深深吸了兩口氣,問道:“現在是否好些了?”
豔雪姬微微頷首,並沒有立刻收功。
就在此時,卻聽到房門響起敲門聲,韓漠和豔雪姬都是一驚,對視一眼,就聽門外傳來賀學之的聲音:“韓世侄,可歇息了?”
韓漠皺起眉頭,卻是迅速脫下衣裳,只留最裏面的褻衣,更是上前將豔雪姬的黑色緊身上衣塞進錦被裏,這才回道:“誰啊?”
“是我!”賀學之聲音道:“打擾世侄了。”
韓漠問道:“是世伯啊?這麼晚,可有事?”
賀學之道:“雖是有些失禮,不過確實有事要與世侄商議啊,世侄可莫見怪,只因事情不小,才過來打擾!”
韓漠眉頭更是緊皺,這個時賀學之跑到這裏來,他輕而易舉地便能想到,對方肯定是對豔雪姬起了疑心,所以過來探看。
這時候若是遮遮掩掩,反而會更惹賀學之懷疑。
豔雪姬的受傷,證明了賀學之身後還有極為恐怖的實力,真要讓賀學之懷疑,只怕對豔雪姬是極其不利的,甚至因此而讓賀學之對自己也產生巨大的懷疑。
他看向豔雪姬,卻見豔雪姬已經收功,向他點點頭。
韓漠這才走到閣門前,輕輕打開房門,就見到賀學之正站在門前,臉上神情怪異,見韓漠開門,賀學之拱手道:“打擾世侄,莫怪莫怪!”
韓漠因為方才為豔雪姬吸毒,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這看在賀學之眼裏,倒似是縱歡跡象。
“世伯,這麼晚了,你還沒歇息?”韓漠微笑道:“卻不知世伯有何吩咐?”
賀學之忙道:“唔,剛才府裏進了刺客,傷了不少人,我擔心世侄這邊有事,所以前來看看,現在見世侄無恙,那就好極了。”
韓漠做出感激之色道:“世伯關愛,韓漠感激不盡。是了,刺客如今可抓到,是否要韓漠幫忙?”
賀學之呵呵笑道:“世侄客氣了。在這塊地盤上,若連區區刺客都收拾不了,那我也不用在這裏混下去了。”說話間,他卻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地走進房間來,拉著韓漠的手,親熱地道:“世侄有這番心,我已很是感激了。我只是擔心刺客會趁機對世侄下手,所以擊退刺客,便匆匆趕來…….!”
他笑眯眯地看著韓漠,腳下的步子卻不停,輕描淡寫,就是走到屏風旁邊,繞到裏面去,按照常理,這已是大大無禮,卻也更讓韓漠明白,這老傢伙定是懷疑上了豔雪姬,所以要進來看看豔雪姬的動靜。
“這樣說來,那刺客是跑了?”韓漠不動聲色,皺眉道:“世伯可知刺客是何來路?”
賀學之已是拉著韓漠的手,轉到屏風後面,那眼眸子第一時間就往床上掃去,卻見床下儘是淩亂衣裳,而床上,豔雪姬背身向外,蓋著錦被,卻是微微顯出小片雪白溫潤的美妙背脊來,烏黑的秀髮披散,與晶瑩如玉的肌膚互相映襯,黑白分明,只看著小片的背面,已是勾人魂魄。
賀學之眼中劃過疑惑之色,很快將目光投到其他地方,輕歎道:“那刺客武功不弱,還真是被他逃脫了。不過那刺客受了重傷,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世侄不必擔心!”
韓漠臉上佈滿陰雲,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姿態,冷笑道:“那幫人真是反了,竟敢跑到春園來行刺。若是讓我知道他在哪里,定當領著禦林兒郎剿滅!”他口中說著話,注意力卻沒放鬆,而聽到屋頂發出的輕微聲音,知道那屋頂上埋伏了不少人,真要被賀學之看出豔雪姬是刺客,那屋頂上埋伏的影子衛必定顯身出來,全力擊殺豔雪姬。
豔雪姬如今雖然毒血祛除,但是為了抵擋毒血侵入體內,勁氣大損,此時正是最為虛弱之時,賀家暗黑影子衛若真要全力擊殺,豔雪姬只怕是難以抵擋。
賀學之看似笑容可親,實則是步步殺機。
韓漠亦是全神戒備,體內勁氣已經運轉,他現在只盼能夠將賀學之順利打發下去,否則影子衛真要動手,他實在不知道這個時候應不應該出手幫助豔雪姬。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時候,從大局而言,實在不宜與賀學之正面翻臉。
為了豔雪姬,打亂他所有的計畫,他內心深處感覺這樣並不是很值得的事情,也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而且即使真的出手,韓漠也沒有把握真的能夠擊退賀家的影子衛,這畢竟是在春園,賀家的精英實力肯定集中在這座花團錦簇奢華無比的園子裏,而且根據韓漠的判斷,這院子裏還有著一個強悍的敵手,一旦出手,只怕救不出豔雪姬,賀學之反會借機對自己下死手。
賀學之表面上的友善,不過是希望韓漠在宜春這邊不要輕舉妄動,大家相安無事地渡過這段時期,但是韓漠若是顯出與賀家敵對的姿態,韓漠相信賀學之也一定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如韓漠和賀學之這一類人,一旦樹起敵人,正面相對,那是定要置對方于死地!
但有機遇,必出殺手!
這是身在世家的韓漠很早就明白的一個至理,因為只有如此,才能保全自己,這種遊戲的規則,本就是你死我亡!
賀學之聽著韓漠略帶少年火性的話語,呵呵一笑,道:“真要動用世侄的御林軍,我也是不客氣的。雖然尚不知那刺客身份,不過卻是知道,那刺客…….是一個女人!”
他說到這裏,小眼珠子射出犀利之光,再次看向錦被中的豔雪姬。
豔雪姬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女人?”韓漠皺眉,輕歎道:“看來這世界上,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加危險。”
賀學之微微一笑,忽地一拍腦袋,自責道:“你看我…….哎,世侄莫怪,說著說著,竟是情不自禁地進到這裏來,真是唐突,我卻忘了,媚娘姑娘還在這裏哩。唔,媚娘姑娘睡了嗎?”
韓漠心中冷笑,卻到床榻邊,柔聲道:“媚娘,是賀世伯!”
豔雪姬嬌軀微動,只是充滿嬌媚地“嗯”了一聲,揉你的聲音嬌聲道:“大老爺……奴家失禮…….不方便起身來…….!”她語音滿是柔膩,帶著春意兒,夾含剛剛歡好之後那股慵懶的意蘊。
賀學之眼中劃過異色,本來在他心中,這媚娘的可疑性最大,但是此時聽她聲音,無絲毫受傷之後的痛苦或是無力感,柔膩如水,聲音勾魂,看來判斷卻是錯誤的。
“媚娘啊,好好伺候韓世侄。”賀學之呵呵一笑,這才抬步往外走,邊走邊道歉道:“世侄,可莫怪我唐突,因刺客之事,腦子緊張,這才擅入…….!”
韓漠送他到門前,笑道:“世伯說哪里話。”壓低聲音:“今夜我便留在此處,倒是看看那刺客敢不敢過來。”
賀學之哈哈一笑,道:“刺客不必擔心,好好陪著佳人才是。”拱手出了門,韓漠見他出了院子,這才關上門,打上門閂,回到榻上,低聲道:“你沒事吧?”
豔雪姬轉過臉來,臉色屋子有些蒼白,輕聲道:“吹滅燭火,上來!”
韓漠出滅燭火,上了床,在豔雪姬身邊躺下,輕聲道:“老狐狸是來試探,幸好沒有看出破綻。豔老闆,你的傷勢好些了嗎?”
“死不了。”豔雪姬歎了口氣,“我可有很多年沒有碰到這般厲害的對手了!”
“誰?賀學之?”
“他不配!”豔雪姬冷冷道:“他是什麼東西,老娘看都不看一眼。”
“那你說的是誰?”韓漠輕聲問道。
“打傷我的人!”豔雪姬低聲道:“我還是小瞧了他,想不到他的武功竟是如此厲害!”
韓漠皺起眉頭,轉過身,與豔雪姬面對面躺著,聞著豔雪姬身上的香味兒,輕聲問道:“他是誰?誰有這般的武功?是不是賀學之的人?”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30
第三三零章  【予我義,亦生恩!】

豔雪姬輕聲道:“你可聽過鬼谷一脈?”
“鬼谷一脈?”韓漠一愣,似乎很熟悉,但卻又很陌生,只能道:“沒有聽過,這鬼谷一脈是什麼玩意?傷你的人,是鬼谷一脈?”
豔雪姬幽幽一歎,道:“也怨不得你不知道,這鬼谷一脈神秘的緊,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這鬼谷一脈並非什麼玩藝,而是一個流派……自戰國時流傳下來的鬼谷派!”
韓漠頓時明白什麼,立刻道:“孫臏,龐涓…….!”
在他的記憶裏,這兩個人似乎就是出自鬼谷一派,那可是戰國時期赫赫有名的兩個人物。
豔雪姬似乎有些詫異,道:“原來你知道的不少。不錯,我所說的鬼谷一脈,就是指指戰國鬼谷子流傳下來的這一派人。”
韓漠眉頭緊皺,低聲問道:“豔老闆,傷你的人嗎,是不是就是這一派的人?”
豔雪姬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道:“你可知道,鬼谷一脈的傢伙,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出自鬼谷之門,必定驚采絕豔,不同凡響。鬼谷一派,學的就是養性持身縱橫捭闔的本事。這養性持身未必每一個鬼谷弟子都能學到,但是這縱橫捭闔之術,卻是他們精通之道。他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韜武略,精於權謀之術,善研世人之心,他們一個個心高氣傲,卻都有著驚世之才。你所說的孫臏與龐涓,只是其中二人而已。”
韓漠拉起錦被,為豔雪姬輕輕蓋住肩頭,以防他著涼,他這一動作,卻是讓豔雪姬眼中劃過柔和之色,只是昏暗之中,韓漠卻極難看清。
韓漠知道孫臏與龐涓是出自鬼谷之門,但是鬼谷眾的其他人,卻並不瞭解,低聲問道:“鬼谷派還有哪些厲害的角色?”
“鬼谷派創始人是出身于戰國時期的楚國,因他隱于鬼谷,所以世人都忘記他原來的名字,都稱他為鬼谷子。這鬼谷子乃是絕世奇才,五行八卦,奇兵陣法,天文地理,機關要術,巧辯善言,權謀心術,那是樣樣頂尖,據稱他一生收了五十名弟子,大部分弟子心高氣傲,並未出仕,但是出仕之人,卻都是名聲顯赫之輩。這孫臏與龐涓自不必提,還有那張儀,蘇秦,毛遂,李斯,司馬錯,樂毅,徐福,李牧,鄒忌……,這些人,你應該也略有耳聞吧,他們俱都是鬼谷一脈的人物!”豔雪姬聲音很輕,顯然是不想耗費太大的體力與精力。
她每說一個名字,韓漠便吃驚一下,這些人,那都是戰國史中了不起的傑出人才,每一個人都有一番讓世人驚歎的故事,實在想不到,這樣一群人,竟然都是出自鬼谷一脈。
由此可見,這鬼谷一脈實在是非比尋常。
“聽過。”韓漠道:“只是這鬼谷一派似乎早便銷聲匿跡,自漢朝時,漢武帝廢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這許多的流派便不見蹤跡,鬼谷一派更是難得聽見。”
“鬼谷一派,學的就是權謀心術,被視為亂心之道,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士人大夫自然是瞧不上,大加打壓,那也並不為奇。”豔雪姬帶著不屑的語氣道:“但是鬼谷一派那本就是縱橫捭闔之學,豈能輕易誅滅斷絕。自那時起,鬼谷門人更是隱匿下去,不白身份,所納門人更是少之又少,幾百年來,很多鬼谷門人隱匿身份,依舊為人所用,也創下不世奇功,只是身份不白,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罷了。南北分朝,大齊統一南北朝,那齊朝開國之君掃蕩天下之時,身邊被人稱為‘鬼相’的秋絕離,便是鬼谷門人,世人知者卻是極少。”
韓漠聽到這裏,竟是對鬼谷一脈生出神往之感。
但是他猛地醒悟過來,疑惑道:“豔老闆,傷你的人是鬼谷門人……可是聽你的意思,倒是對他們很為欣賞!”
“傷我是一回事,有本事又是另一回事。”豔雪姬平靜道:“能夠傷我,本就是讓我欽佩的事情!”
韓漠沉吟著,片刻之後,才問道:“那傷你的鬼谷門人如今還在春園?”
“嗯!”豔雪姬輕聲回答。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所謂驚采絕豔的鬼谷門人,如今是賀家的走狗吧?”韓漠淡淡道。
豔雪姬輕輕一笑,笑聲中,一股股香風鑽進韓漠的鼻中,只聽豔雪姬輕聲道:“韓將軍,你說這話,可就好沒意思了。鬼谷門人跟著賀家便是走狗,若是為你韓家做事,那該如何稱呼?”
韓漠歎了口氣,旋即皺眉道:“我倒是沒有想到,賀家竟然有如此人物。”
“鬼谷眾本就是暗中行事。鬼谷門人並不喜歡暴露在明處,他們本就喜歡躲在幕後策劃一切,賀家能有這樣的人物幫助,那自是全力掩飾保護!”
“有這樣強大的阻礙,看來你的目的難以達到。”韓漠凝視著昏暗中豔雪姬已經恢復幾分神采的美麗眼眸子:“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準備離開這裏了?”
“離開?”豔雪姬冷笑道:“想拿到的東西沒有拿到,自然不會離開。”
“可是……!”
“我受傷,他也受了傷,而且決不會比我好過。”豔雪姬自信地道:“老娘傷成這樣,就這樣罷手離去,那可對不起自己的名頭。”
“什麼名頭?”
“不告訴你!”豔雪姬如同小女子般。
“那你要得到什麼東西,能不能告訴我?”
“你想知道?可以,我告訴你之後,就要殺你!”豔雪姬輕輕一笑。
韓漠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豔雪姬身體似乎有些發麻,所以微微動了動身體,一隻腿兒不經意間碰到韓漠的腿,立刻縮過去,韓漠玩性頓起,將自己的大腿往裏面移了移,豔雪姬只好再往裏縮,韓漠又往裏移了移,貼住了她那修長筆直的美腿,這次豔雪姬不再移開,任由韓漠貼住。
“他們雖對我起疑,但是此時只怕疑心已去,有你掩護,我還有機會。”豔雪姬輕聲道,她轉身平躺,“他中了我兩掌,就算未必會死,卻也一時半會不能動作,我恢復的定然比他早,等我這兩日恢復勁氣,自可再去一試!”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韓漠無奈道:“對了,那傢伙的功夫叫做鬼谷手嗎?怎地如此厲害,竟能將血液打成毒血?”
豔雪姬道:“鬼谷手是鬼谷門人的一項絕技,不過能學成的鬼谷門人並不多,那是從小便要將手在毒汁裏面浸泡,忍受痛苦,長年累月,那手掌便帶有毒素。鬼谷手打出,中掌者必定中毒,那毒素一旦侵入五臟六腑,回天無數,必死無疑。老娘若不是運氣抵擋,早就死在他的手上……之前我並不知道他的來歷,他這一掌打出,我才猜到他的身份。他顯露此掌,那是認為我必定會死在他的手裏,否則絕不會輕易顯出這種暴漏他真實身份的功夫!”
韓漠聽說這鬼谷手要自幼便將手掌放在毒汁裏面浸泡,不由一陣惡寒。
“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明白,賀家並不好對付,他們的實力也比你表面看到的強許多。”豔雪姬平靜道。
韓漠輕輕一笑,道:“誰說我要對付賀家了?”
“你說謊。”豔雪姬很直白地道:“不過你與他們的恩怨,老娘並無興趣知道,只要你不壞老娘的事情,其他的事兒老娘並無興趣去管!”
韓漠“哦”了一聲,並不多說。
“我累了!”
“我也累了!”韓漠道。
“我要困了,你不回去嗎?”豔雪姬輕聲問道。
韓漠淡淡一笑:“你這個樣子,我能回去嗎?你暫時尚未復原,我若真走了,他們隨時派上一名影子衛化裝成刺客進來試探你的武功,那時候你打是不打?你若不打,一旦被他們控制,發現你…….你那裏的掌印,你可就暴漏了。你要打,你覺得憑你現在的狀態,是他們的對手嗎?”
豔雪姬微一沉吟,才道:“你的腦子很聰明。”背轉身去,將脊背對著韓漠,微弓身子,輕輕說了句:“予我義,亦生恩!”再不多言。
她卻不知道,她這般的姿勢,卻更是誘人,那身子微弓,卻是將一個豐滿渾圓的臀兒微微翹起,秀髮披散,淡香漂浮,這讓他身後的韓漠生出極為怪異的感覺。
暗夜幽靜,二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急促。
韓漠微微向豔雪姬靠了靠,雖是昏暗,但是豔雪姬如雪般的玉背卻是雪白耀眼,那曲線很是清晰,韓漠移動間,下身一熱,竟是貼上了豔雪姬的豐潤的美.臀兒。
那種極刺激的感覺頓時充斥全身,不由更是往前挺了挺,讓自己的小腹與豔雪姬的臀兒緊貼著。
豔雪姬的嬌軀輕輕顫抖,卻沒有說話,身子也沒有動。
韓漠壯著膽子,將一隻手輕輕搭上了豔雪姬的腰肢,竟是觸碰到她腰肢上的嫩肉兒,光滑溜手,瓷器般光滑,象牙般細膩。
豔雪姬輕吟一聲,一隻手繞上來,扣住了韓漠的手,讓他不至於輕易動彈,但是此時此刻,韓漠身體一陣燥熱,手雖被扣住,卻依舊探出一隻手指,在她宛若水蛇般的纖腰上輕輕劃動,那肌膚嫩而滑,手感極佳,帶著溫熱。
豔雪姬似乎很不適應,身體動了動,那豐滿的臀兒輕擺了一下,這一擺,那真是要命了。
韓漠的二哥,被這美.臀輕輕一搖晃,勾引的抬起頭來。
一柱擎天,頂在臀.縫之間!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30
第三三一章  【書上說的】

豔雪姬感覺到股溝裏一陣火熱,有一件極為堅硬的物事兒頂入進來,嬌軀頓時就如那受驚的小兔兒一般,彈了一下,每一寸肌膚在這一瞬間全都繃緊起來。
她這熟透的身子,卻是從未與男人真的這般親近,那風騷不羈之下,卻甚少有人知曉她身體的敏感,前夜與韓漠亦曾身體相貼,不過那時候存著演戲的心思,是為了瞞騙探子,迫于無奈,但是此番那是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這身體相接,讓她的心兒和身體都生出一種極為異樣的感覺。
韓漠是青春年少火性之身,她雖武功奇高,見識不凡,但這身子終究亦是女兒家的血肉之軀,有著正常人的情.欲,所以韓漠這曖昧的一頂,不但讓她心兒繃緊,那魂兒也差點飛出去。
“你……你要做什麼?”豔雪姬輕聲斥責。
韓漠感覺著二哥進入豔雪姬緊緊滑滑的臀.溝兒,溫熱無比,愜意的都要叫出聲來,更見到豔雪姬雖然斥責,卻並無多大的反抗,柔聲道:“做什麼?沒有啊,我……我做了什麼嗎?”說話間,他另一隻手已經撫上豔雪姬的香肩,勻潤異常,那流暢緊繃的肌膚以及富有彈性的觸感,蘊含著無限的風情。
他手兒在香肩上輕輕摩挲,豔雪姬的身體更是緊繃,口中更是不自覺地發出似有若無的輕吟,而這輕吟之聲落到韓漠的耳中,那更是一種勾魂的誘惑。
韓漠正想進一步動作,猛地想到豔雪姬剛剛才從體內排出毒血,此時的身子只怕虛弱得很,便不敢太過挑撥,但是此時如要撤開,卻又不舍,只能讓身下頂著臀.縫兒,一隻手在她腰間輕輕用手指滑動,另一隻手則是在香肩上劃著圈兒,鼻端聞著秀髮中散發出的淡淡幽香,竭力壓制進一步侵犯的欲望。
對於韓漠來說,征服這樣一位絕頂高手式的尤物,那實在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兒。
……
韓漠正在享受這曖昧的景兒,卻見豔雪姬猛地坐起身來,面對自己,她這突然起身,頓時讓沉浸于曖昧中的韓將軍吃了一驚,還以為豔雪姬是被自己激怒,要對自己動手,那是冷汗冒出,戒備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昏暗之中,豔雪姬上身赤裸,白玉般的身子雪白耀眼,特別是那胸前一對兔兒,挺拔巍峨,肌膚泛著淡淡的瑩光。
“你是不是男人?”豔雪姬咬著嘴唇,忽然問道。
“我……我當然是!”韓漠一聽豔雪姬發出這樣的質問,立刻火起,堅定地回答。
豔雪姬恨恨道:“你告訴老娘,你磨磨蹭蹭半天,是不是想要老娘的身子?”
韓漠先是一愣,隨即一陣汗顏,不想豔雪姬卻是如此的直接而灑脫,這可叫韓將軍如何回答哩。
那誘人的身子就在眼前,兩處山峰微微顫動,韓將軍很嚴肅地想了一下,終於道:“那個…….那個你的傷還沒好…….!”
“毒血排出,老娘死不了。”豔雪姬雖然看似很強勢,但是她兩頰卻淨是潮紅,“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要老娘的身子?”
果真是江湖兒女,韓漠很欣賞豔雪姬這樣的個性。
韓將軍躺在床上,盯著豔雪姬顫巍巍的胸部,肅然道:“我……我正有此意!”
“好。”豔雪姬一咬牙,剛才被韓漠挑動的情.欲,此時卻是越來越盛,這四周越是寂靜,這種刺激的感覺就越是強烈,“那……那你教教老娘怎……怎麼開始,老娘……不會……!”
韓漠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豔雪姬,而豔雪姬此時卻終是羞澀的很,拉過抹胸,擋住了豐滿的雙峰,讓她波濤洶湧的春光暫時被遮掩住。
韓漠聽她一句“不會”,那真是震驚無比。
在他看來,豔雪姬的年紀和她的風情,那絕不可能還是黃花處子,更何況他隱隱感覺豔雪姬與白夜郎似乎有些瓜葛,所以更沒有想過豔雪姬還是處女。
但是她這一句“不會”,顯然是表明她並未行過人事。
沒經過人事,卻能有那騷.媚的風情,能叫出那銷魂的呻吟,能顯出那勾魂的風姿,如此看來,豔雪姬還真是一個天生的風情尤物。
韓漠深吸一口氣,這樣熟透的熟女,難不成自己竟是第一個採摘人?
他顯出靦腆之色,輕聲道:“其實……其實我也不大懂!”
這一次輪到豔雪姬不相信了。
豔雪姬當然對韓漠的底細十分清楚,知道他是世家子弟,一個顯赫的世家子弟,年過十八,那是早便成人,若是沒有與女性有過床第之歡,說出去只怕沒有幾個人相信。
豔雪姬眼眸子顯出懷疑,妖媚一笑:“你不懂?你覺得我會信嗎?”
“這個……我知道你會有一點點不信…….!”
“一點點?”豔雪姬雪白的右臂橫在胸前,擋住春光,左手則撚著自己垂下的一綹發絲,輕輕鉸動,以此掩飾她本來很緊張的情緒。
“唔,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第一次!”韓漠不知道該尷尬還是該自豪。
堂堂世家公子,早過成人階段,如今還是一個處男,這實在是一個很詭異的現象。
豔雪姬訝然,輕聲道:“那…….那怎麼辦?”
“豔老闆,你見多識廣,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韓漠提出疑問。
豔雪姬咬牙道:“老娘當然知道…….只是…….只是不知如何開始!”
“唔,其實我覺得這事兒也不太難。咱們兩個也算得上是聰明人,以你我二人的智慧,細細研究一番,應該就知道如何開始的。”韓漠一本正經地道。
他從未想過,自己第一次要正兒八經地辦這樣的事兒,卻出現如此詭異的場景,本來兩個應該早就不是處身的男女,卻偏偏是處身,而且還要在這裏對如何開始進行一番研究。
這實在很刺激,也很過癮。
隱隱看見豔雪姬一雙秋水般的眼眸子正盯著自己,確實能夠看到,豔雪姬的眼內滿含春.情,看來這女子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終歸是女人,還是有著女人的需求,被自己幾番挑撥,已是動了春.情。
“我看過一本書……!”韓漠右手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地搭上豔雪姬的大腿,豔雪姬下身還穿著緊身黑褲,雖然觸碰不到肌膚,卻能感受到熱度,“那書上記了一些東西,我倒還記得!”他坐起身來,一隻手伸過去,牽住豔雪姬鉸著發絲的白嫩小手兒,光滑膩手,骨肉勻成,那手感一流。
豔雪姬嬌軀輕輕顫抖一下,卻沒有縮回來,韓漠則是兩手捧著她的手兒,親了一口,才繼續道:“書上說,這一開始,雙方一定要情投意合……!”
“不對!”豔雪姬立刻反駁:“天下間貌合神離的男女多如牛毛,為何……為何一就能在一起尋…….尋歡…….!”
韓漠愕然,但這個問題自然是難他不倒,肅然道:“所以他們在過程中總或會有一人不是發自真心地感到快樂!”
豔雪姬頓時不語。
“按照書裏所說,這個女人嘛,一開始要被動,最後要主動……!”韓漠輕聲道,手也不停地撫摸著豔雪姬光滑的小手兒,“也就是說,一開始,要聽話……!”
豔雪姬柔媚一笑,道:“為何要女人聽話,男人為何不聽話?”
韓漠道:“書上是那樣說的……!”
“老娘可不管那一套!”豔雪姬道:“書上所言,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文人所寫,能寫出這樣的東西,能是什麼好人?我偏要與書上寫的反著來。”
“反著來?”韓漠背上出汗,“豔老闆,你……你想幹什麼?”
“你說,那書上所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你先躺著,我……我要親你……!”韓漠心跳的很厲害,眼睛盯在豔雪姬那熬人的胸前:“這可是書上所說!”
豔雪姬咯咯嬌笑起來,嬌滴滴地道:“好!”她將手從韓漠的雙手中抽出來,然後開始去解韓漠的衣裳,膩聲道:“老娘說過,反著來……!”她解開韓漠的上衣,顯出韓漠古銅色卻又結實的上身來,身體前傾,那紅潤芬香的唇兒已經親在韓漠的嘴上。
她已經順手將自己的抹胸丟開,那兩團豐滿的柔軟擠在韓漠的胸口,又軟又暖,柔軟中卻又帶著結實的彈性,那兩顆櫻桃此時已經挺立起來,韓漠能夠在胸口清晰地感受到櫻桃的堅挺。
“尤物!”韓漠腦中這般想,拋卻一切的顧慮,兩手環在豔雪姬那盈盈可堪一握的腰肢上,熱烈地回應著豔雪姬的香吻。
豔雪姬的香唇溫潤火熱,她雖然心高氣傲,在這種事上也要追求主動,但是那種生疏的技巧,卻顯示著她在這種事上實在是新人。
韓漠雖然也是第一次,但是在這方面,那比豔雪姬可不是強出一星半點,循循善誘,撬開她的香唇,與她靈舌相接,用力吸吮,而手上也沒閑著,不動聲色中,已經探進了豔雪姬那緊身褲中,摸到了羊脂玉般緊翹的臀部,肉感十足,渾圓豐潤,在上面只感到滑手,他的手指兒輕輕在股溝間滑動,而豔雪姬的身體也輕顫起來,鼻子裏發著呢喃的輕哼,身體動作間,那一對兔兒在韓漠的胸口磨蹭,讓韓漠如同身在雲端,美不可言。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 00:30
第三三二章  【春宵】

兩人香吻片刻,豔雪姬的臉頰兒已經潮紅一片,像火燒一般,她的呼吸亦是更加急促,呼吸之間,雙峰也是起伏不定,在韓漠胸口時緊時鬆,那中間的美妙感覺,實在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等四唇離開,豔雪姬秀髮披散,紅撲撲的臉頰滿是熱氣,作出強橫姿態問道:“接下來,該……該怎樣?”
韓漠柔聲問道:“你的傷…….真的無恙嗎?”
“無妨!”豔雪姬嬌軀貼在韓漠身上,氣息急促,聲音輕柔。
“書上說,接下來,我要吻你這裏!”
“哪里?”
“這裏!”韓漠的手依依不捨地從她的美.臀上抽出來,卻是一手一個,抓住了豔雪姬胸前的柔軟,他動作極快,抓到那兩團柔軟時,豔雪姬的身體又是一陣顫抖,兩腿筆直,肌膚繃緊,身體想縮開,但是胸前的一對白兔被韓漠握住,卻是全身酥軟,動彈不得。
韓漠握上柔軟之時,只覺得那兩團豐滿的柔軟已是滾燙,一手一個,卻無論如何也掌握不下,他出自東海,自幼習武,手掌本就很大,但是這樣大的手掌兀自不能攏住,亦可見豔雪姬胸部之豐滿,白皙嫩滑的柔兒從指縫間溢出去,彈性一流,韓漠更是各自探出一隻手指,輕輕撥弄著那櫻桃兒,氣息有些粗重道:“我…..我該親你這裏!”將頭湊過去,含住了櫻桃,吸吮著,舌頭兒打轉,豔雪姬更是全身酥軟,身體一時間竟是沒了力氣,只是那櫻口微張,美眸微閉,發著銷魂噬骨的美妙呻吟。
韓漠的手兒輕柔地揉捏著,手感驚人的好,而豔雪姬的柔軟也隨著韓漠的揉捏,變幻成各種形狀,她的玉背弓起來,猛地又挺起,身子伏下去,將韓漠壓倒,嗔道:“你這臭小子,老…….老娘咬死你!”香唇湊上韓漠的胸口,竟是咬上了韓漠胸前的一點。
韓漠先是感覺一陣疼痛,隨即又感覺一陣濕潤,豔雪姬顯然是悟了,香舌兒開始靈活地在那一點舔.動,她本就是聰明的人兒,雖然沒有行過房事,但多少也明白其中的道道,方才韓漠在她酥胸上又舔又揉,雖是羞澀萬分,但是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快感,那股子快感在韓漠揉.搓自己的櫻桃之時,更是襲遍全身的每一處,她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兒,這會兒變被動為主動,香舌兒為韓漠舔.弄起來。
韓漠在她舔.弄間,輕巧地將手放到下麵,輕輕褪去了她的褲子,渾圓的臀兒和白玉般白皙修長的兩條美腿頓時裸露出來。
兩人一番接觸,此時豔雪姬的羞澀之心那是大為減弱,體會到男女之歡的快感,任由韓漠的手在她的臀.瓣上撫摸劃過,任由他的手滑過自己的美腿兒。
激情似火,韓漠感覺自己的體內欲火越燒越旺。
他忍不住將手探到那最神秘之處,芳草萋萋,卻是一片濕潤,宛若沼澤地,頓時明白,這熟美的尤物早已是春.情氾濫了。
而他觸碰到那裏的一瞬間,豔雪姬雙腿夾.緊,身體癱軟在他身上,兩腿卻是將韓漠那只手緊緊夾在那處,鼻息急促,嬌柔無力:“你……你做什麼……!”
“書上說的!”韓漠應了一身,翻身將豔雪姬的嬌軀壓在身下,兩腿一蹬,便將自己的褲子褪下,此時一柱擎天,欲火焚身,再也無法忍耐,揮戈便要挺進中原。
豔雪姬嬌.喘著,星眸迷醉,櫻口輕啟:“不……不行…….!”
“寶貝兒,我等不得了。”韓漠用力要分開豔雪姬緊緊夾住的雙腿:“書上說的,我要這般做!”
“我……我來!”豔雪姬再次將韓漠放倒在床上,妖媚一笑,“我說過,這事兒…….我做主!”竟是提著雪白的臀兒跨在韓漠的腰間,貝齒咬著香唇,風情無限地瞥了韓漠一眼,鼓起勇氣,用微微發顫的手兒輕握著韓漠那一柱擎天,對著自己的幽處,坐了下去……!
韓漠頓時感覺進入一個濕潤的沼澤地,而豔雪姬這一下子來得極猛,韓漠只是覺得穿破了一道阻隔,竟是深入其中,舒服的“噢”地輕叫一聲,卻不知豔雪姬未曾行過房事,豐.臀壓下,不知輕重,這一下子直到根處,她那身子破了,下面卻是一陣火燒般的劇痛,“嗯”地叫了一聲,本來搭在韓漠胸口的兩隻小手頓時猛地抓緊,但又怕傷到韓漠肌膚,將手撒開到被單上,用力抓緊了被單,趴在韓漠的身上,臉上顯出痛苦之色,竟是不敢動彈。
韓漠憐愛地抱住她的腰肢,柔聲道:“這事兒……急不得……書上說的……!”
“你…….你怎不早說?”豔雪姬趴在他身上,不敢動彈,那柳眉擠成一團,前奏讓她春.情氾濫,說不出的快感襲人,卻想不到這最緊要的一下子,卻是如此痛苦。
韓漠憐愛地抱著她,一隻手為她拂去額頭的香汗,“我也不知道你會……如此猴急…….!”
豔雪姬又羞又惱,張口咬住韓漠的肩頭,疼的韓漠直咧嘴,這肩頭上幾乎都要被豔雪姬咬下一塊肉來,她鬆口後,那肩頭已是兩排深深的牙印。
“教你取笑我!”豔雪姬軟軟地趴在韓漠身上,嬌嗔道:“你……你再胡說,我便讓你……!”
“還疼嗎?”韓漠貼著她的耳朵,不等她話說完,便柔聲問道。
“嗯!”
“緩一緩就會好的。”韓漠此時才真正確定,這個熟美的人兒,竟真的是瓜蒂初破,自己竟然真的是她第一個男人。
這男人的內心,總是對處女有一種獨特的情愫,所以知道這豔雪姬將處子之身交給自己,心裏更是又愛又憐,輕柔地吻著她的肌膚,等到豔雪姬緩過來,才附耳低聲道:“寶貝,讓我們疼……並快樂者……這也是書上說的!”
他分身尚在豔雪姬濕潤火熱的體內,如同頑石,再不動作,實難瀉火。
豔雪姬咬著銀牙,亦是感覺那股疼痛好了不少,她騎坐在韓漠的身上,雙手撐在韓漠的胸口,弓著玉背,纖細柔軟的腰肢輕輕擺動,先是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嘗試著,緩緩起落,緩緩深入…….!
沒過多久,她的速度漸漸快起來,胸前的一對大白兔如同賽跑一般,上下起伏,蕩出陣陣雪白耀眼的浪花,韓漠情不自禁地便伸手握住那一對豐滿的大白兔,上下齊齊享受著銷魂的春宵,韓漠粗重的喘息和她勾魂攝魄的嬌媚呻吟交織在一起,匯成美妙的樂章。

…….
…….
雲歇雨散之時,豔雪姬已是香汗淋漓,美玉般白皙的身子上是滴滴香汗,一張嫵媚的俏臉潮紅一片,星眸朦朧,如生如死,從最開始她蠻橫的主動,到後來在韓漠的身下婉轉承歡,二人纏綿多時,韓漠精力旺盛,豔雪姬更是嬌媚入骨,若非憐惜豔雪姬是第一次,這場雲雨大戰只怕還要繼續下去。
豔雪姬就像被風雨打濕的花兒,顯得疲倦而虛弱,但經過風雨洗禮的花兒,明日自是更加嬌豔奪目。
韓漠將她抱在懷中,看著她承歡過後嬌弱的模樣,心中憐愛,柔聲道:“豔老闆…….!”
豔雪姬初為人婦,更是嬌豔欲滴,粉拳輕輕在韓漠的胸口一捶,嗔道:“你還叫人家……豔老闆嗎?”她此時一片柔情,與承歡之前的強勢大不相同。
“雪姬……!”韓漠低聲輕喚。
“嗯!”豔雪姬將頭埋在韓漠的胸口,她初嘗雲雨之歡,韓漠溫柔無比,讓她從開始的疼痛化成後來的歡樂,這心兒亦是說不出的歡喜。
“你……快樂嗎?”
豔雪姬將身體緊貼著韓漠,微微抬頭,又輕輕“嗯”了一聲。
“我也快樂!”韓漠緊緊抱著豔雪姬:“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豔雪姬將手撫摸上韓漠的臉,劃過他的眉毛,鼻子,嘴巴和下巴,幽幽道:“你現在信不信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韓漠點頭,床單上的鮮血,早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嗯!”韓漠柔聲道:“我會好好待你……!”
“不要給我承諾!”豔雪姬盯著韓漠的眼睛,很平靜地道:“只是一夕之歡而已,你情我願,不要留下任何承諾,否則…….一旦你違背承諾,不管是否是你本意,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不要給我承諾!”
韓漠知道她是個獨特的女子,聽她說“一夕之歡”,有些吃驚道:“雪姬,你……為何這樣說?難道我們以後…….!”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豔雪姬聲音平靜,“韓漠,天一亮,你就忘了我!”
韓漠苦笑道:“傻瓜,你覺得我會那樣無情無義,說忘就忘嗎?”在豔雪姬的額頭親了一下,柔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心中發過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我用心去守護的人,那只有我的親人和……我的女人!”
豔雪姬眼中劃過複雜之色,輕歎一聲,道:“我相信你這句話,但是……我的路註定不同於你,你我本是不同的人,走的是不同的路,沒有交錯……!”
韓漠淡淡一笑,道:“事在人為,天下事,天下人去做,只要想做,有何不成?”
豔雪姬溫柔地撫摸著韓漠的臉,還是輕輕一笑,“我的男人,天一亮,忘掉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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