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81
bpd 發表於 2018-3-9 23:26
第324章 海棠姑娘,你好

  官道旁的茶肆,客來客往。

  「聽說嗎,葉家吃了一個虧呢。」

  「哦,我聽說過,可不太詳細,我就不信你知道的比我還多。」

  激將法總是能奏效,這名男子急忙道:「葉家這一代的幾個子弟,葉超群,知道吧。葉超群去京城遊玩,看望他的叔叔,結果呢,嘿嘿,被一個叫王策的少年挑戰!」

  另一人鄙視:「這有多稀罕!」

  「我說的就還是你不知道的。」這人呵呵一笑:「其實呢,有兩個叫王策的少年,一個是冒充的。挑戰葉超群的那個,就是冒充的,他擊敗了葉超群啊,然後據說葉家少爺玩了陰的!」

  「這不,恰好另一個王策也在場,這就一出手。」這人嘴巴做了一個聲效:「啪,葉家少爺沒了,說殺就殺了,那等手段心性……嘖嘖。了不得。」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另一人吃驚不已:「那叫王策的少年怕是要倒霉了,得罪了葉家,那還能有好果子吃?可惜一個天才就沒了。」

  這男子冷笑:「我就說你不知道吧。那個真的王策,也就是一個少年,可聽說啊,當場就把一個葉家的武尊給……」他在脖子上比劃:「卡嚓了!」

  另一人震驚不已:「一個少年,殺死了武尊?你莫非在開玩笑。」

  「你以為呢。」這人得意不已,又惋惜道:「不過,聽說那個叫王策的不是我們大律人,而是東洲那個什麼唐的國家的人。可惜了。」

  這另一人拍案恍然:「我就說嘛,難怪葉家最近忽然派了武宗去京城,沒準就是要找那個王策報仇!」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流露惋惜之色:「果然可惜了。」

  堂堂八大世家之一的葉家,如果鐵了心要殺一個少年,少年還不是大律人,那結果也就不必考慮了。

  說著,二人又說起另一件事:「我聽說啊,最近有一個姑娘很厲害呢。連續殺了好些個官府的通緝要犯,其中聽說還有鬥罡高手,估計也是一個天才。」

  或許是王策的故事激發了愛國情操,這一個人信誓旦旦:「聽官府的人說,那姑娘可年輕了,又年輕又漂亮,修為據說還是真武九境呢。」

  「那個什麼唐國,能有王策那種天才,我們大律肯定也有,這姑娘一定就不輸給王策,也一定是我們大律人。她殺的,可是那些殺人如麻的通緝要犯。」

  「你說那姑娘和王策要打起來,誰贏?」

  那是一定的,就衝這份愛國心,王策一定要輸,不輸不行。

  這一邊剛剛說完,茶肆中的一個蒙面姑娘緩緩起身,走向茶肆中的另一個戴斗笠的男子:「張丸子,你夥同盜匪殺商家滿門,奪其財富,官府通緝你多日,今日我取你項上人頭一用。」

  這斗笠男子雙足一跺,轟然破開牆壁轉身逃遁,一轉身頓時大駭不已,手中鋼刀一掄。叮噹一下脆鳴,竟然被絞得脫手。

  眼前白光一個交錯,這斗笠男子喉嚨灑出熱血,百思不得其解,這姑娘怎麼一來就破了他的罡氣?死不瞑目的轟然倒下!

  在茶肆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這姑娘拖住屍體轉身就走,丟下一塊碎銀子當是補償給店家。

  茶肆中一名儒雅中年走出去,二人一道翻身上馬,奔馳一會。

  這姑娘忽然道:「師父,我想去律京。」

  「你去也幫不了他。」儒雅中年憐愛的看了一眼徒弟:「你仍然記掛他?你父親和他的事,可不容易化解,你和他怕是沒多少指望了。」

  這姑娘赫然正是諸海棠,她沉默好一會,神色複雜,充滿一絲惦記,也有一些忐忑,複雜的情緒在心裡激盪,她堅決道:「師父,我想去!」

  「你們這些後生家家的事啊。」宋斐然嘆息:「你師父我也年輕過,也知道你惦記王策。可莫要怪師父沒說……」他想說什麼,卻到底還是沒說出來:「罷了,要去就去。」

  「不過,為師先聲明,為師不會出手幫那小子。」宋斐然看來是真心不喜王策,純粹個人感官問題,不順眼就是不順眼。

  「師父,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還是想去。」諸海棠神色堅定,他說她是一根筋,其實有時她也不笨。

  王策被她老子利用,當成墊腳石來上位。王策和北唐反目成仇,這許多加在一起,她和王策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關係,更加名存實亡。

  海棠妞一直沒回北唐過,也並不知,王策和北唐重新又走在一塊如膠似漆了纏綿悱惻了你儂我儂了。

  ……

  ……

  王策悠哉的返回律京,律帝保持冷靜,似乎就當峽谷一戰沒發生過。考慮不死鳥還在王策手裡,律帝大約想發飆也有顧慮。

  王策很淡定,就某種意義來說,峽谷之戰,律帝大體還是得到了一些東西。

  各大勢力對不死鳥的態度,就是看待律帝成為人皇的態度。

  通透的說,律帝就是在甄別敵人和自己人。誰肯接受他成為人皇,誰不肯接受。唐帝平叛前也甄別了,律帝也要甄別一番才好動手,才好制定國家戰略。

  王策表示理解律帝對自己的無視,只因與關係國運的未來戰略,莫要說他一個王策,就是十個王策大約也只有被無視的命。

  唐帝,我這回好歹是給北唐爭取了一些機會呢。

  王策沾沾自喜的心想,如果沒意外,峽谷之戰的某些刺激,外加吸星大法,就是種下了種子。只要往後操作得當,北洲各大勢力八成會聯合起來抗衡大律。

  如果不聯合,遲聯合,大律必定輕鬆各個擊破。早一點聯手,大律一統北洲的速度,至少能放緩幾年,最嚴重甚至可能摧毀大律的一統戰爭。

  如果大律一統北洲,入侵東洲,首當其衝的必定是北唐。王策和唐帝有古怪,多少也是把北唐當成家鄉,不論大律未來會不會入侵東洲,給大律挖個坑總不是壞事。

  「余矯!最新的情報呢?」

  余矯匆匆抱著一些簡報趕來,峽谷之戰,她多少知道一些,佩服上司之餘,也是毛骨悚然:這少年簡直就是膽大沒邊了,都折騰到大律頭上了。

  王策悠然的一邊曬太陽一邊喝涼茶,交代:「這種涼茶,讓人多制一些。還有,派人告訴錦營,我要情報簡報。順便提醒他們,不死鳥在我手上,萬一缺胳膊少腿就不要怪我。」

  余矯俏麗的容顏頓時發綠,這登門威脅錦營,這種事只有這位以跋扈著名的上司才幹得出來吧。

  王策看了一會,皺眉:「北洲房的情報不太給力啊。」難道真要逼我籌建錦衣衛東廠西廠?那多不好意思呢。

  好在錦營很配合,果斷的把一些無關機密的情報簡報送來。

  北唐對西梁的戰事,大體是勝多敗少,考慮北唐此番作戰是以老兵帶新兵為主,偶爾的戰敗是比較能理解的。

  北唐在西梁的戰事相當順利,一如王策的判斷,西梁的綜合國力遠不如北唐,就連軍隊也不如北唐強悍。

  開戰至今,北唐在保留本來的編制之餘,到目前為止,新組建了二十多萬戰兵,兵部正在持續招募訓練新兵。並且,唐帝陸續抽調了大約十萬守備軍參戰。

  不論世家是否願意,對外戰爭都必須要盡量服從朝廷。不光要派遣控制的地方軍參戰,甚至各大世家往往還會加派高手組圖參戰。

  必須要指出,因為武者的關係,這裡的戰爭從來是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攻城略地的成果並無意義。

  經過一次總規模超過三十萬的大戰役,北唐基本完成殲滅西梁部分主力的預期目標,成功把戰線推在西梁腹地。

  東洲南部的三個國家打得如火如荼,一旁的大岳咬牙也參加了戰爭,南部簡直亂透了。東洲北部,北唐對西梁開戰,東寧也在前後腳的差別立刻開戰。

  東洲戰火紛飛,北洲北部是大律一家獨大,南部卻是燕國和凌國爭霸。如今是騷動不已,隱隱呈現按捺不住的勢頭。

  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中洲和海洲的事態不清晰,也暫時沒有其他不死鳥的消息。可王策估計,局勢跟東洲北洲也差不多了。

  唯一令王策感到納悶的是,每洲一隻不死鳥,北洲的出現了,東洲的卻始終不見。

  「北流快要撐不住了。」王策若有所思:「最多半個月,一定要解決這裡的事。不然小丫頭就死定了。」

  蘸了一點茶水,王策似笑非笑的在桌上畫出地圖,沉思好一會,重重的一筆把東洲北部,連山寨和罪州在內,一起圈住!然後,重重一拳。

  只要開啟「帝王之道」,進行軍團復活,就是戰靈軍團正式公開亮相的時候。

  暴秦軍團,強漢軍團,盛唐軍團。王策有充分的自信,只要能把這三個軍團其中的一個復活出來,他就能成為一個九洲有史以來最大的攪局者。

  「余矯!」王策一聲喊,余矯飄然趕來,王策沉吟半晌,慎重交代:「傳令下去,北洲房大本營即日撤往罪州!」

  「讓其他人,明日啟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罪州。不得以任何理由逗留。」

  余矯凜然:「是!」

  王策懶洋洋的看著蔚藍天空。半個月能幹什麼呢?

  良久,院落中響起他似笑非笑的淡淡語音:「無憂王,看來我們終須一見呢!」


bpd 發表於 2018-3-9 23:37
第325章 一個明確的信號,江湖匪號

  「我不走!」

  王歉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憤怒的掙扎鎖鏈衝向王策咆哮:「我不走!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和你和那個人都沒關係,莫要把我和娘親扯上去。」

  王策無奈了:「行,你是老大,你是我親哥好不好。你說沒關係,那就沒關係。走,你是一定要走的。」一轉身對無可奈何的余矯道:「他不走,那就綁著他走。」

  「你!」王歉這多天下來,幾乎大半的日子都被綁著,雙眼噴火:「你如此辱我,我將來必報此仇!」

  和王歉好聲好氣的說了半天,王策對這個叛逆老弟實在無語了,說不得上前啪啪用出最拿手的耳光:「小子,你給我聽清楚。」

  王歉滿臉漲紅,把鎖鏈繃直。王策湊過去壓抑怒意道:「我不管你認不認我,也不管你認不認老爹。你要不想死,不想連累我,那就滾得遠遠的!」

  「你以為我在幹什麼,我是來旅遊踏青的?」王策搖頭,叛逆少年真棘手:「我是來搞律帝,或者被律帝搞的。我沒精神陪你玩這些兒,你想找我報仇,首先他娘的給我活下去。」

  說完,也不理會王歉,給了余矯一個眼神示意。走出房間,王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喃喃道:「老爹,你十七年前這一搞,我欠你欠多了。」主要是為那個缺德前身欠的。

  特務老爹有什麼秘密?北鎮有什麼秘密?

  小武帝緩緩走出來:「你這個弟弟的刀法,很有意思。」一頓,淡淡道:「聽說過斷岳嗎,你弟弟的刀法中,有斷岳的刀法痕跡。」

  「天刀斷岳?」王策反問,這是一個近年來彗星般崛起的天才,成名不久,名氣暫時夠響亮,卻還因為修為的關係,得不到太多承認。

  「斷岳。」小武帝怔了一下,不屑道:「天刀?他還配不上。我見他的時候,他還配不上。」

  哥們,你傲嬌了。王策心想,聳肩道:「能入小武帝法眼的人,怕也沒幾個。」

  小武帝不自覺的領先王策半步,讓王策暗自撇嘴,果然是個傲嬌鳳凰男,忽然道:「半帝王魂,聽說你認識半帝王魂。他如何?」

  王策沒吱聲,每每修煉劍法,都能感覺半帝王魂的劍道是多麼的妖孽。如果非要一個描述,他相信半帝王魂技近於道!

  小武帝默然:「我知道你是誰!」王策詫異不已,他還以為傲嬌男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和無憂找過你爹,找不到。」他依然傲嬌的看著天,口吻微微有一些察覺不出的親近:「唐帝當年只說有你,沒說你的下落。」

  這是解釋嗎?如果是,那也太間接太隱晦了,換了一個真正的少年,根本就察覺不出來。王策無聲一笑,忽然覺得這個傲嬌男是一個挺實在的人。

  小武帝神色不動,斟酌半天才道:「你決定走,是好事。大律高手如雲,我又有自己的事,未必能保住你!」

  說著,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他急忙拔腿就走。

  王策恍然大悟,難怪小武帝會第二次忽然跑來他這兒。怕是那時,小武帝是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特地甩個冷臉假以藏身之名,來保護他吧。

  不過,傲嬌男似乎扯不下臉來說。羞澀的人們啊,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人們啊。

  王策早已捧腹,暗自狂笑不已。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那個威名赫赫並傲嬌無比的小武帝有點可愛,如果肯褪下外殼,多半會更加可愛吧。

  想了想,王策果斷追上去:「大叔,你莫要認錯人才是,我說不定不是王重溪的兒子。」

  小武帝冷冷回了一眼,悶聲大步走開:「我當你是!」

  王策洒然聳肩,那將來就不要怪他了,他可是早早就說明了。

  ……

  ……

  查老舜率領北洲房大本營的人馬,果斷啟程前往罪州。王歉不知是否想通了,也沒再鬧,一道去了。

  錦繡營沒為難查老舜等人,拿這幫人來威脅王策,那是毫無疑義。唯一有點威脅價值的,也就是王歉。

  可憑王策的決心,真要動手抓了王歉,不死鳥的下場就難說了。錦繡營自然不會犯二,也不會平白冒險。王策在,不死鳥還在,那就夠了。

  這兒是大律,是律京。是傲嬌如小武燕京沒自信的地方,如果大律連這一點信心都沒有,那也就沒資格稱為超級大國了。

  北洲房大本營的遷移,被無數密切關注王策的人洞察。

  「這是一個明確的信號!」犀利哥神色肅穆:「王策要動手了,或者應該說,他要決定不死鳥的歸屬和下場了。」

  「是否查出,北洲房的人要撤向何處?大約多久能離開大律?」

  一名灰衣人想也不想:「撤去罪州,從東北走,最快大約十天就能離開大律。」

  犀利哥點頭,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十天後王策會揭開答案。這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一頓,滿腹疑惑的沉吟:「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又是罪州?」

  如果是以前,灰衣人必定嗤之以鼻譏笑這廝想多了。可犀利哥多次算中,峽谷之戰更加是把這種頭腦推向了一個令權力會和神恩會都無法無視的地步。

  是啊,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又是罪州?吃虧多了,犀利哥也不得不細心斟酌王策的真正意圖。

  自視極高的他視王策為生平大敵,為頭腦上的唯一對手。奈何,王策只當他是吃多了撐得慌的無聊人士,渾然沒把他當回事。

  犀利哥思緒沸騰,重新取來地圖:「為什麼又是罪州?我有預感,他在下一盤棋,一盤很重大的棋!與罪州有關。」可他看不出來,或者說,他看不真切。

  半會,犀利哥再次搖頭,重新看去:「我們是否在大律有內線,在錦繡營有內線?」

  「嗯!」灰衣人沒否認,思量一會:「待我向上邊請示,或許該讓你見見某些人了。」這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犀利哥的地位和影響力正在逐步擴大當中。

  犀利哥流露笑容,垂下頭去,眼中深邃而不可測。

  北洲房出走,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這一點,犀利哥絕對說準了,這就是王策給各路人馬釋放的信號。

  律帝,哥們沒工夫等你玩蹉跎玩惆悵了。不死鳥那玩意,要就要,不要就滾蛋。

  各路有錢的大爺們,對不死鳥有興趣的就速速來吧,這兒有不死鳥準備出售。

  哦,忘了說。哥們把北洲房的包袱統統送走了,凡是想對付少爺我的,也不妨都放馬過來掂量,生死有命。

  不論是否有意不死鳥,關注王策的各路人馬勢力,或者因為不死鳥,或者因為私仇,或者因為其他。都相當準確的捕捉了這個信號。

  想交易不死鳥,想摧毀不死鳥,想靠武力得到不死鳥。想拉攏王策,想幹掉王策。各路勢力各懷鬼胎,密謀著什麼。

  正是一個風雲際會的大好時光,也是一統戰爭爆發的大前奏。峽谷一戰,讓大律基本甄別了敵人和自己人,不死鳥引發的一切,足以成為北洲全面戰爭的導火線。

  誰拿到不死鳥,誰就有資格成為下一代人皇。

  而吸星大法的流言,正在以飛一般的速度流傳著。不能不說,王策這個黑心腸的光是放謠言都是那麼的惡毒並有針對性。

  這大約會是王策有史以來最風光的一段時間。

  大律,燕國,凌國,宗派,乃至世家,無主之地,各路人馬各路勢力用一種飢渴的目光瞅著王策的菊花,盼望著基情點燃的那一天。在這相當一些時日裡,各大勢力做任何事都會圍繞王策。

  一個不留意,王策這個醬油黨悄然登上九洲大舞台,憑峽谷一戰以及不死鳥,甩掉尷尬的無名小卒身份,一躍成名,成為搶奪九洲風頭的那個最耀眼的人。

  不知是否因為峽谷一戰,被王策坑害慘了。或許是某些人私下惡毒的詛咒和腹誹,卻意外的誕生了王策的非正式的第一個江湖匪號。

  「毒王」!

  ……

  ……

  有錦營的情報簡報,王策很快就苦著臉收到了「毒王」的江湖匪號。這代表他王策從此有了江湖地位。

  在柳夜行帶領下走在大律皇宮的時候,王策憤慨不已:「什麼毒王,我很毒嗎?我又不用毒,至於這麼毀我嗎。」

  從不好的角度來看,「毒王」絕對是誹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金三角蹦躂出來的呢。積極的看,那就表示人們認可他進入高手行列了,認可了他的江湖地位。

  柳夜行面無表情,王策憤憤不平,卻忽然沒頭沒腦道:「律帝終於肯召見我了,這可真不容易啊。」

  老子只當聽狗叫。柳夜行繼續面無表情,吃虧多了,他知道身邊這小子是一個狡詐滑溜的傢伙,不能給這小子任何的表示,否則難保會洩露什麼。

  夜路走多了會撞鬼。雞蛋吃多了會吃到例假蛋!他柳夜行不相信王策會一帆風順,會沒有失算的時候,他遲早能等到報仇的機會。

  「到了。」柳夜行雖然很斯文有禮,也忍不住想唾棄王策一臉狗屎,純粹洩憤心理。

  王策眨眨眼:「老柳,你不去?」柳夜行面無表情的搖頭。

  王策撓頭,看向這名引路的老太監,喃喃自語:「又是老太監,為什麼皇帝就喜歡用老太監呢?」老太監的臉頓時抽個不停,風中凌亂啊。

  嗯。這太監肯定不是武帝,不是隱藏BOSS。王策暗自點頭。

  老太監悄然上前:「陛下,王策帶來了!」


bpd 發表於 2018-3-10 01:24
第326章 拜會律帝,給律帝下套

  大律皇帝?

  躍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便服的青年,不怒自威而給人一種烏雲蓋頂泰山壓頂的錯覺,隱隱有一種濃烈的獨特的氣息。

  並非錯覺,那是濃烈得猶如實質一般的真龍之氣!

  王策相信了,這果然是有王霸之氣的,也相信霸氣外露了。

  唐帝像感懷時光的老人,清淡而平靜,其實深沉老練得可怕。律帝卻像一把正在試圖斂去鋒芒的絕世寶刀,恰好在鋒芒半隱半露之際。

  律帝給王策的壓力很大,不光是因為真龍之氣,也因為律帝的鋒芒銳氣。王策笑了笑,抱拳參拜:「王策參見陛下!」眼角觸及律帝的便服,頓時心中一動。

  「起來吧,讓朕看看你。」律帝端詳王策:「你不以北唐官員身份參見朕,莫非是怕朕遷怒北唐?」

  我怕你遷怒地球人,率領銀河系怪獸侵略地球。王策傻乎乎的笑道:「聽說小齊國去年取消了對大律的供奉呢!」小樣,威脅我,先管好北洲的事,再擺資格來威脅我吧。

  律帝本來也是試探,並不動怒:「柳夜行說你吃不得虧,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陛下這便錯了,我這人最是心軟,最好說話。做交易,吃點虧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策不爽,做生意不怕吃虧,做人才怕吃虧,連這道理都不懂,還錦營指揮同知呢。

  律帝微笑,取來一份卷宗丟給王策:「上邊是你在錦營的檔案,以及錦營的評價。你不妨先看一看。」

  卷宗是單列的,王策一見就皺眉,凡是夠得上單列檔案,往往都是重要人物。他自嘲一笑,看來在大律折騰幾回,最大的好處就是被認為是重要人物了。

  卷宗裡的記錄很詳細,王策在北唐幹過的事,大大小小基本都收錄了,在大律的就更加不必說。

  王策也不吃驚,錦營名氣大,實力也的確夠強,查到是應該,查不到是活該。評價什麼的,就更加不放眼裡了,他這是第二世了,早就過了為別人而活的階段。

  見王策看往,不無帥氣的律帝點頭:「扈寶認為,你有武道天賦,有未來也有現在,更加有非凡的能力,建議設法讓你為大律效力。」

  王策凜然!扈寶和苟不問,分別是錦營繡營指揮使,大律之外的人都稱為律帝麾下的一虎一狗,同是律帝的心腹重臣,極為精明能幹。

  雖然特務集團這種存在,大頭子哪怕是無能,也一樣會正常運轉。但不可否認,有一名能幹的特務頭子會讓特務集團如虎添翼,解世銑和北衙就是一個明證。

  「扈寶,你來說。」律帝向某處一揮手。

  一個低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從一個牆角陰影中傳來,把王策給嚇了一跳:「是,陛下。臣以為,王策身懷賢哲之相,年紀輕輕就是金丹境修為。」

  「峽谷一戰,證明他實力不輸一般的五氣武尊,歸元武尊也未必能殺死他。」說到這兒,王策眉心猛然一跳,隱隱感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陛下,王策此人跋扈乃是假象,此人行事極有分數,有超過年紀的冷靜,鮮有衝動冒失的時候。此人工於心計,為人卻會輕率的信賴身邊的人。」

  「尤其要指出,王策此人對危險有一種獨特嗅覺,看似多次面臨必死的局勢,卻每每都能絕處逢生。並且,此人極為擅長借勢,借他人之勢來助長自身的氣焰恫嚇敵人。」

  「等一等!」王策臉都綠了,他懷念達文西了。尤其懷念達文西和凌凌漆的問答,他也覺得自己是被人研究的。這種被人在暗中研究的感覺,簡直讓他毛都炸直了。

  王策沿著聲音找去,依稀看見藏在陰影中的那個人。律帝笑道:「此乃扈寶的習慣,他從來不公然亮相,就是在朕面前也是如此。」

  真是怪人一隻。王策撇嘴:「扈寶大人,我幾時借勢恫嚇旁人了?你要說不出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

  ……

  扈寶的聲音平穩:「宋雲仙,就是明證。交接鏢的時候,你並不知她在,你用神秘武帝和她來恐嚇柳同知等人。」王策心中咯噔一下,這麼快查到宋雲仙的身份了?

  「其實,唐帝的大內營早早就返回北唐了。你卻不止一次用大內營來威脅人。」

  王策大怒拍案:「宋劍宗分明就在,憑什麼說她不在。」

  「你不知她在。峽谷一戰,她才出現,你才知道。」扈寶情緒極為穩定。

  「胡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王策憤怒的步步緊逼,這話趕上繞口令了。

  「我知道。」扈寶平穩道。

  「我比你帥!」王策看來暴怒異常,怒斥道:「我比你帥,這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在。」扈寶重複,堅決而不變。

  「我比你帥!」王策開始耍流氓了,腳下的步伐在暴怒中越走越快。

  律帝笑吟吟,扈寶沉默了,沉穩道:「陛下,請看。我對王策如此種種評價,他非但不怕不心虛,反而詐做惱怒,欲洞察臣的面目!足見此人狡詐詭變。」

  王策腳步猛然一頓,怒容煙消雲散,在律帝笑吟吟的目光中,打了個哈哈:「哈哈,今天天氣不錯,正好賞月呢!」賞你妹的月,這大白天呢。

  「嘿嘿,扈寶大人真會找樂子呢。」王策仰天哈哈大笑,若無其事的慢慢轉身退回。

  扈寶似乎一點沒把這當玩笑,繼續道:「陛下,王策有實力有能力有心計有靠山,此人若然不肯投效大律,若然對大律懷有敵意,一旦成氣候,將來必成大律心腹大患。」

  王策撫平額頭,滿是苦笑:「扈寶大人,你有女兒或者妹妹?我又沒得罪你,何苦如此。」他這次罵人罵得太具備地球色彩了,人家沒明白。

  律帝志在必得啊。王策敏銳察覺這其中殺機四溢的威脅,無聲森然一笑!想以最小代價,甚至免費得到不死鳥,那不過是幻想。資本論充分闡述了王策作為資本家,心腸有多麼漆黑。

  一隻憑空飛來的不死鳥在手,可謂一鳥在手天下我有。王策要不能從律帝手上壓搾勒索百分之兩萬的好處,他還不如找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要挾我?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威脅。王策笑瞇瞇,忽然道:「陛下,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吸星大法!」

  這簡直就是揭瘡疤的舉動,赤裸裸的打臉。律帝頓時勃然色變,森然厲道:「王策,你說什麼!」一撲面的真龍之氣幾乎讓人窒息。

  王策瞇眼,坦然微笑,說出最打臉的威脅:「吸星大法是真是假,本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本事讓人相信。不知陛下是否聽過一種叫做化功大法的武學?」

  律帝面色上的烏雲幾乎像燃燒了,王策不慌不忙道:「化功大法能化去旁人的修為,症狀和給人的感覺,和吸星大法幾乎一樣。我相信,必定無人能辨認出來。」

  「假的。」扈寶平穩的駁斥:「你在北唐一個叫北鎮的地方長大,十六歲才第一次離開過京城,你從何處知曉。莫說沒有,就是有,錦營也必然聽過,可是錦營從未耳聞過。」

  王策看了陰影一眼,嗤之以鼻:「扈寶,我也沒見過你,我也照樣知道你是一隻老兔子。你無知,莫要以為天下人和你一樣無知。」

  王策運氣不錯,律帝登基十來年了,銳氣收斂的時候,也深沉了不少。換做剛登基那會,律帝八成會不顧一切先弄死這小子。

  律帝強忍怒氣,聲線猶如刀鋒:「王策,說你的條件。」

  重點來了。北洲房的出走是一個信號,其他各大勢力收到了,大律也是。今次是律帝最後一次為了和平得到不死鳥而努力,一旦談崩,八成就會動武弄死他王策。

  王策絕對不懷疑,如果今日談崩,他在律京分分鐘都可能被襲擊。不會再有之前的淡定,處處是敵,絕對的深入敵後,十面埋伏!

  王策收斂心神,沉吟不語。小武帝,宋雲仙,外加一個很可能聞訊趕來的紀千敗,能否阻擋大律的高壓手段?尤其還有一個犀利哥貌似合作,卻隨時倒戈背後捅刀子。

  盤算一番,王策滿意笑了,就算形勢最惡劣,他也絕對能遁入鬼界。一入鬼界,那就安全了。

  王策重新挺身,徐徐正視律帝,餘光把律帝的便服打扮盡收心裡。

  不死鳥在我的手上,主動權在我的手上。我想談,就談得攏。不想談,那就一定談崩。

  我想要什麼?武神卷,劍神三式,顧博的身份,大律越戰越強的秘密,不死鳥托鏢者的身份。王策皺眉,他忽然發現自己想要探究的還真不少。

  卻不能說他好奇心太重,畢竟這個爛鬼身世正在一步步的把他捲入莫大的危險中,關係自身安危,不能不有所打算。

  不死鳥太燙手,越來越燙手。王策一定要甩掉干係。他承認老顧當初所說,不論老顧是出自什麼理由,可他還真的必須得有武尊修為,才能充分自保。

  一定要甩掉不死鳥,他在下的這一盤棋,才能走下去。

  一邊繼續直視,一邊沉吟,念頭通達之際。王策忽然看著便服打扮的青年律帝,心中咯噔一下,猛然迸發一個前所未有的驚人的大膽的,飛揚跋扈的念頭!

  靦腆的笑笑,王策垂首,電光火石之際,衡量了一番自己那個嚇了自己一大跳,差點把心都嚇出來的打算!

  各方面湊合一下,綜合一下,竟然隱隱有幾分成功的機會!

  那就,準備給律帝下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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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黑洞級勒索,一億兩黃金

  今天天氣真好,日麗風和。

  王策笑瞇瞇說出條件:「一億兩黃金!」

  不等皇帝色變大怒,王策又輕佻的笑了:「想必一億兩黃金大律是沒有的……」一頓,顧左言右:「好渴,真心渴,陛下的待客之道莫非是連茶也不給一杯!」

  首先要明白,這是一次平等的交易,是沒有身份地位高低的,交易就是交易。莫要跟我王策擺什麼皇帝的架子。

  律帝年青英武的容顏上浮現怒意,重重的大喝:「老馬,奉茶。」

  「是。」老馬太監一會後,輕飄飄的走來,為王策斟上一杯好茶。

  王策悠然端起來,瞄了一眼,莫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壓力很大呢:「武宗給我斟茶,喝了會不會立刻就吐血而死?」你少調戲人家一句會死?這兒好歹是在人家的地盤呢。有沒有聽說過誰的地盤誰做主?

  老馬太監默然,律帝的臉頓時就有發紅發作的跡象。

  老馬太監八成是武宗。王策的心微微一沉,釋然,律帝身邊平素不會有武帝,但有武宗是必定的。微笑品了一口茶,滿意道:「一億黃金,陛下自然是沒有。不過,一億銀子又如何。」

  捕捉律帝臉上的皺紋,一頓,他一臉我為你著想的神情:「想必陛下也不樂意吧,陛下以為有什麼能代替一億兩黃金。」

  大律在準備一統戰爭,莫要說一億黃金,就是一億白銀都不會出。須知,前文說過,對一個朝廷來說,流通貨幣是必不可少的。

  吸納武者入朝,是用修煉物資作為福利,可正常的薪水還是要給的。一句話說白了,沒物資充其量是武者的福利少了,沒銀子,整個朝廷就要崩潰。

  律帝神色數變,身為大律皇帝,素來有氣量,也實在不好扯下臉皮來耍無賴說不死鳥不值那麼多。

  見皇帝沉吟,王策笑了笑,摩擦茶杯:「不如我重新提一個給陛下參考。十柄天兵及護甲,一百柄地級兵器及護甲,一千套人級裝備。」律帝和老馬太監的眼睛整個就一溜圓了。

  「薄情花十份,從先天九境,到鬥罡境,足夠一千人份的丹藥。一千萬斤靈石,十隻暴君戰靈,一百隻絕地戰靈,一千隻人雄戰靈!」

  「此外,一份諸子心相異寶,十分宗師異寶,百分賢哲異寶。」所謂異寶,乃是心相學士死後,心相所結成,去年王策在鬼界撿來的那玩意就是異寶。

  律帝的眼中充滿了暴怒的火焰,宛如即將爆發的火山。王策恍若未見,悠然自得的斟酌一番:「好吧,暫時就這些。如果陛下沒意見,就這麼決定了。」

  ……

  ……

  王策倒是瀟灑得緊,自說自話不問人家,就自動拍板決定了。

  奈何,一旁的律帝好比野牛一樣在大熱天的,就已經噴出白氣了,氣孔冒煙。饒是扈寶,也是在陰影那邊兒連出大氣,一派恨不得把空氣都吸光的樣子。

  強如老馬太監,也是一派天旋地轉,彷彿看見外星人攻打地球的神色,就差喊一句「老婆快來看傻子」了。

  如果這不是敲詐勒索,那就沒有敲詐勒索了。如果這不叫獅子大開口,那就從來沒有獅子大開口。也委實難怪律帝一臉生吞活剝的暴怒。

  天級兵器,要是真的好比大白菜,劍神山就不至於為了一把短劍而被王策勒索了。強如天級鍛造師,下品天兵基本就要靠運氣,能造出中品天兵,那就八成是主角光環在作祟。

  王家衛說這年月什麼都有保質期,天兵也一樣。除了帝水劍之類的傳世之寶,以及上品天兵外,中品下品的天兵也架不住時光摧殘。

  強如大律,八成也湊不全十柄天兵。至於一百套地級裝備?人家武宗都在用地級裝備呢。一千套人級裝備?唐帝寵愛王策,也不過只賞賜了人級裝備。

  薄情花就更加不必說,北唐唯獨一份就給了王策。這玩意真要那麼多,估計十八九歲的鬥罡天才,早就跟滿地的野狗一樣到處撒歡了。

  可強如各大宗派,也未必能為最最出色的弟子準備薄情花。就是武帝,也未必能給自家兒子和孫子準備這玩意。真要有,估計諸相如傾家蕩產也樂意給海棠妞準備,真要有,估計武帝也不介意客串一次劫匪。

  至於一千份從先天到鬥罡的丹藥,那也絕對不是小事。一千份啊,雖然和一千名鬥罡高手不見得能劃上等號,估計也沒差多少。

  戰靈反而是最容易的,十隻暴君戰靈對大律是小事。為難的恰恰是一千隻人雄戰靈,這人雄級恰好是昂貴並最少見,也是最搶手的。

  至於異寶……王策這已經是在黑洞級別的勒索了。

  一名心相學士死後,要麼乾脆煙消雲散,要麼是在多年後轉化為神通戰靈,要麼就是心相凝結為異寶。不論是什麼,都很罕見。

  異寶能幹什麼?能給心相學士修煉心相。其次,王策聽說大律有一件能儲物的寶貝,估計普天之下唯獨這一件,那玩意就是異寶。

  王策所提的,你都不好意思說是條件。他幹的這活兒,就好像指著月亮和火星說我要。

  真心要給,大律也未必操辦不出來。可真要給了,估計大律也就沒了,破產了。

  律帝沒當場掐死王策,估計已經是超越九洲直達火星的氣量了。盛怒一會,律帝反而冷靜下來,怒極反笑:「朕有誠意與你交易,你居然戲弄朕。」

  「不會啊。」王策眨眨眼,憨厚道:「陛下要我提條件,這就是我的出價,討價還價嘛,你來我往嘛。」

  律帝神色淡淡,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策良久,一個轉身就走,語音森冷:「王策,你姑且記住今日你所說的條件。也莫要忘了,朕的神化營兩名武宗,被你所殺。」

  我靠,生意不成仁義在,做不成生意,也不能隨便威脅人啊。王策撇嘴,扯嗓門搖曳多姿的大喊:「陛下,我等你還價,十五天後,皇家廟宇那邊交易。」

  老馬太監面無表情,作勢:「請!」

  王策看了一眼陰影,扈寶已經消失了。忽然撇嘴一笑,一個光明磊落有氣量的皇帝手下,看來果然是需要幾個不要臉並鬼祟的手下,所謂正奇相輔就是這個意思。

  律帝,是一個很有趣的皇帝。王策下定語,有氣量,也算磊落,並且作為超級大國的皇帝,繼承了這種強硬氣質,不喜歡跟人談判和討價還價。

  律帝登基十多年,恰好在沉穩,又不夠沉穩,年輕氣盛,卻又邁向內斂的這個過渡時期。有點氣盛,殘存年輕人的火氣,也略顯不夠老辣。

  和老謀深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唐帝相比,這個律帝就顯得可愛多了。如果非要在唐帝和律帝之間選一個對手,王策寧可對上兩個律帝,也不願對上唐帝。

  王策滿意的笑了,如此一個對手,會有很多能讓你利用的東西。

  ……

  ……

  在王家,查閱了不少關於當今律帝的信息。今次一見,大約能確認了。至少這個律帝,正在向老辣和深沉的皇帝轉變的階段,是容不下任何屈辱和挑釁的。

  王策對於接下來該怎麼辦,已經心中有數了。

  談崩了?必須要談崩,張口說出那些條件就是衝著談崩而去的。不談崩,他接下來的某些打算,就會落空呢。

  王策腳步忽然一頓,律帝不是問題。問題是扈寶和苟一問,苟一問和繡營目前正在配合整頓吏治,為一統戰爭做好充分的內部準備。多半沒工夫理會這兒。

  扈寶和錦營,或許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一虎一狗,都不好對付。扈寶難搞,苟一問和繡營萬一抽時間來,也會是一個麻煩。

  大律皇宮很大,王策乃是第一次來,自然不可能記住裡邊的路線。

  皇宮三步一崗十步一哨,乃是禁衛軍執掌外圍防禦,參考北唐皇宮,就知道很難潛入。要給律帝下套,就首先要讓律帝離開皇宮。

  王策之所以挑了這十來天後,自然是吃準了律帝一定會出宮。因為十來天後,搖光宗將開山門廣收門徒,按照慣例,皇帝每年至少參加一次。

  如果這還不夠,十來天後,律帝也會親自出城,主持並參拜大律供奉的「怒發天王」這尊大神。

  一個喜歡穿便服的律帝,那是最好不過,也是王策的機會。

  返回派遣使駐地,王策閉門不出。

  重新一個人端坐,斟酌再三。王策放出戰靈,一邊警戒一邊配合修煉,無名心法多次運轉,忽然心中一動,急忙收功。

  叩門聲響起,王策皺眉:「進來。」

  俏麗的余矯走進來行禮。王策錯愕:「不是讓你走嗎,你為何?」

  余矯點頭道:「大人,北洲房都走了,你身邊無人,做事並不方便。」一頓,見王策神色,她急忙又道:「大人,請允許我留下來。」

  王策看了她一眼,點頭一笑:「也好。」余矯頓時心情大好,急忙退下。

  王策也不理會,自顧自的修煉。一直天色漆黑下來,漫步走出來,猛然一個傳音入耳:「莫動!」

  「我是路陵,這附近高手如雲,你莫要露了端倪。我在假山這一邊。」

  王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假裝一派欣賞假山風景的形狀,一眼看見在假山之中,路陵解除隱身戰靈,悄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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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談崩之後的夜襲

  路陵像刺蝟一樣縮成一團,藏在旁人視野不及的假山中。

  端詳這若無其事的少年,路陵心中充滿感慨。因為家學淵源,少年早熟不稀罕,可像王策這樣的就不叫早熟,直接就是黑山老妖了。

  憑你就是武帝,來了大律,也都往往忌憚三分人家大律的主場優勢。偏偏王策是好比龍游大海,動輒就是一個翻江倒海,讓好多人大大的憋屈。

  殺大律兩大武宗,也讓律帝只能惦記著,不敢貿然報仇。單憑這本事,往上數往下數,能找得出幾個?

  收拾心情,路陵傳音:「你為何不走?」一頓,急忙傳音:「你盡量少說話,哪怕是傳音,你身邊一帶高手如雲,未必不能從你嘴型看出你在傳音。」

  王策神色不動,欠身下去,嘴角一動:「我為何要走?」

  路陵頓時無語,半天才苦笑傳音:「你與律帝談崩了,反目了。這消息從宮裡傳出來了,想必此時怕是有許多人都想動武了,你雖強,卻是寡不敵眾。」

  「樓外樓也正在調遣高手前來大律,多半就是為了對付你。」

  王策神色淡然,早預料了。這一回談崩,動武的絕對不少,如果沒意外,秦家和蘇家八成會出手。

  動武?他王策又不是木頭人,宋雲仙也不是花瓶,小武帝更加不是擺設。

  「你是樓外樓的?」王策在外人看來,就好像在欣賞假山:「我為什麼要信你?憑你上次幫過我?」誰知道路陵是不是權力會的,有犀利哥在,王策不得不加倍提防。

  「是。」路陵絲毫不驚訝,如果王策真要撞見一個人就隨便信了,那一定是嗑藥磕昏頭了:「蕭左雲一直在尋你的下落,正在這附近。當年你母親救過我一命。」

  蕭左雲乃是文繡公主麾下當年僅存的五人之一。王策點頭,看似悠然坐下來,趁勢道:「姑且信你。你有隱身戰靈?說說?」

  路陵略微遲疑,還是說了。他有一隻秘術戰靈,有潛行秘術,潛行用來刺殺固然極好,卻也消耗極大,難以持久。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秘術,他才得以潛入。

  王策這兒在和路陵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話,蒙義蜀看著王策時而起身,時而彎腰的動作頻繁,皺眉不已:「他在幹什麼?」

  路陵說,王策身邊一帶,高手如雲,顯然不是瞎扯。律帝在王策附近,顯然安排了幾名武宗,外加武尊輪流監視。

  這其中的一名武尊搖頭,蒙義蜀端詳一會:「這小子把人都遣走了,這邊,就剩下派遣使幾人。他王策的手下,就似乎只剩下一個剛返回的余矯,和一個來路不明的斷臂男子。」

  這名武尊搖頭:「錦繡營還沒查出這名男子的身份,看來也不是什麼高手。」廢話,小武帝早就換了一身標誌性的打扮,又收斂了氣息,自然不像高手了。

  「陛下究竟在想什麼,為何不索性抓住他幹掉他。」蒙義蜀不喜:「小顧,你說是不是!」

  這顧武尊搖頭:「陛下自有一番打算吧。」

  蒙義蜀忽然道:「這小子前些時候在查妙玉案,他一個北唐人,來查什麼妙玉案,簡直荒謬!」

  顧武尊目光一閃,深邃之極!

  ……

  ……

  妙玉案,一個烈女,一個家奴,一個通緝犯,一個律帝!隱隱約約的,還有一個北唐在暗中。

  王策重新思量,多年前,顧行權作為家奴,出賣家主,然後作為立身資本。所以,得以一個外人身份,一舉進入大律軍中,並一直升遷。

  這其中,顯然有酬功的意思。否則,顧行權一個外人以及修為,不可能就一舉加入大律軍中,也很難升遷。

  王御城親口承認,顧博,乃是當年與王御師一道前來王家,藏了三年才離開。王策掐指一算,從時間上,隱隱和顧行權出賣主家的時間一致。

  此後,又過了大約三十年,妙玉潛伏青樓,殺顧行權。此案引來衙門,暴露了顧博這一條線,從而引發了十八九年前的顧家滅門案。

  顧博會劍神三式。據說是完整的劍神三式,所以,以至於十多年前,錦營和神化營出馬,仍然損失慘痛無比。

  王策會不漏之沙,沒人比他更清楚劍神三式有多麼恐怖。甚至能讓他一個金丹境修為的少年,憑不漏之沙擊敗三花武尊。

  這種絕世的劍法,想必就是武帝也會垂涎吧?王策自管自的惡意揣測。

  相傳,劍神三式乃是當年三大武神的某位所創。顧博會劍神三式,三式都會,這或許說明了什麼。

  相傳,武神卷乃是三大武神中的某位所創所制,老顧說武神卷是他王策家傳的。這又說明了什麼?

  大律皇族藏有一式彼岸之花,一冊武神卷,北唐皇族藏有一式不漏之沙,曾藏有一冊武神卷。這說明了什麼?

  當年抗擊神族的聖人心相學士,其後人繼承了祖上的生平學問,後來大公無私的公開,讓所有文人來參閱領悟。此後,代代相傳,聚集天下文人,就不知不覺成了諸子學宮的前身。

  諸子學宮的前身,以及早期,是純粹的學術組織,從不參與政治,也並不染指什麼影響力。乃是後來,才逐漸轉變的。

  必須承認,憑著那位受天下人敬仰的聖人的影響,諸子學宮的前身,以及成立的早期,得到了各大勢力,以及江湖武者的普遍尊重和照顧。

  王策的疑問頓時糾結在此,當年那位聖人有子孫後代。當年的三大武神,有沒有後人?

  答案是,有。不過,幾千年下來,早就沒了消息沒了蹤跡。

  當年三大武神,一個當年就戰死了。一個百年後,傷勢發作而死。最後一個倒是活了幾百年,在人皇時代來臨後,也就消失了。

  幾千年下來,最後一個武神,死是肯定死了,這是沒的說。可是,按犀利哥的問題,幾千年下來,還有沒有再誕生過武神呢?

  當年神戰之前,人類最多不過上億的人口,就誕生了三大武神。沒理由幾千年下來,光是一洲人口就至少二十億,卻連武神都沒有吧?

  有這樣的人口基數,加上概率,無論如何也應該有武神。可是,王策可以相當明確的說,他從未聽說過第四個武神的存在,也從沒有類似的記錄。

  王策撇嘴,難道說神戰那一代人,真的是吃了三路,喝了地溝油,所以導致基因突變?

  大律千年來,幾乎年年征戰,卻神奇的越打越強大。從一個下等小國,打成中等之國,然後上等之國,最後幾乎成了九洲第一超級強國。漢武帝淚流滿面了,要是能越打國力越強,他早就統治銀河系了!

  王策來了大律,親眼看見了,才更加相信,大律越戰越強,必定有隱秘。

  不死鳥如果能讓皇帝擺脫真龍之氣的困擾,成為武帝,那就太神奇了。那麼,誰能弄出不死鳥這種東西?

  不知為何,王策有相當強烈的感覺,他要的答案就在大律和北唐。

  關於這一些,他或多或少有一些揣測,不過是沒有得到印證罷了。這一個偌大的謎團,他已經摸索到某一個線頭了,很快就能解開。

  不是解密,王策也不是扮演福爾摩斯。他只想弄明白,老顧說的危險是從何而來,他感覺到的凶險,又是在因為什麼。

  早一點弄清危險是什麼,然後躲避,躲不掉,就搞定對方。

  談季如說,當年文繡公主的兒子被偷龍轉鳳了。王策憑種種線索,七成相信,當年的確很可能發生了狸貓換太子的事。

  王策嘆了口氣,真是草蛋,這就是命啊!

  等此地事了,等小丫頭的安全沒問題了。他也該找個地方好好修煉了,這尼瑪到處都是武尊武宗的,真心是沒安全感啊。

  乍一看,武帝好像都在窩著冒充兔子。等一統戰爭爆發,武帝也勢必不能獨善其身,百分百會陸續現身。到時連武燕京蹦出來了,給了誰都沒安全感啊。

  小命這東西,還是攥在自家手裡,比較安全可靠。

  悠然的轉起身來,忽然間,王策神色微變,心相嗡的一下鑽出來。

  剎那間,兩扇門啪啦爆裂,一條身影無風自動撲將過來,抬手一刀,噼啪轟隆一下驚爆。轉瞬,這屋子彷彿被颶風絞住,嘩啦啦的直接崩碎。

  就宛如被一枚重磅炸彈轟中。

  饒是有心相護身,王策身在其中,仍然感到猛烈的震動,氣血一時沸騰。頓時就好像被時速四百的超跑七十碼了,流星般的被轟飛出去。

  啪啪連續撞破幾個屋子,恰好撞入小武帝的臥室,王策一邊倒飛一邊和小武帝對了一眼,小武帝面無表情的點頭致意:「慢走不送!」

  我送你妹喲!還小武帝呢,還保鏢呢,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啊。

  王策一邊倒飛出去,一邊淚流滿面。這個冷笑話讓他氣得吐血。也不好說看在黨國的分上,拉兄弟一把。

  這一轉念,就勢如破竹的衝擊出去,啪啦一下撞在圍牆上。然後,王策頂著心相,好似年畫一樣軟綿綿的從牆壁上滑下來!

  「哎喲,疼!」王策腦門都亮了,一身酸痛的掙扎起來,心想人家是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換過來說,就是武宗玩偷襲,只有被爆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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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天外飛仙

  「疼?」

  堂堂武宗,竟然黑衣蒙面,做次偷襲暗算之舉,多半也是怕丟人吧。這蒙面武宗揉身逼近王策,冷冷道:「死人是不會疼的!」

  軟綿綿倒臥的王策嘴角是一抹血跡,看來奄奄一息的他,忽然精神煥發的一個箭步躥起來,數道劍光瀰漫在夜色中,扯著嗓門吶喊:「救命啊!」

  轟隆一下爆音襲動,宋雲仙化為一道藍色光芒一飆沖天,恐怖的藍色劍氣彷彿將黑夜都斬破了,剎那間與另一名黑衣人一邊交手一邊呼嘯飆上半空。

  王策的吶喊嘎然而至,這名武宗冷冷的無視劍氣橫掃在罡氣上:「沒人能救你了,你可以死心了!」

  王策嘆了口氣,垂下雙手:「看來今天我是死定了。」

  話音未落,王策的身子忽然像風中的柳樹搖擺不定,鬼魅般的閃身逃遁。這蒙面武宗冷冷的目光看著他,一抬手,一道恐怖的氣息隔空襲擊:「你走得了嗎?」

  宛如人形自走火炮,一道氣勁轟出,摧枯拉朽的把王策和一棟房子震飛震碎。

  王策悶哼一聲,凌空翻滾一下,信手就是一劍激發劍氣。這蒙面武宗連擋都不屑擋,憑罡氣生生是接下來,屁事沒有,大步流星的逼近王策!

  我靠!感覺身後一道氣勁再次橫掃,王策悲鳴一聲,狼狽的一個懶驢打滾。就赫然看見這一條壕溝被生生的撬了起來,頓時頭皮發麻,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心相還能再頂一會,如果是全力出手,估計就能再頂一招。王策嘿然一笑,看似狼狽的一跟斗滾入小武帝的房間,咧嘴:「哈羅!」

  小武帝神色淡淡的轉身一動,飄然消失,跑得極快,好像王策是一個瘟神似的。王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這小武帝是來毀他的吧?

  沒辦法了。王策嘆息,和律帝這是談崩了,也就是破臉了。律帝要不是顧慮不死鳥,派武帝來弄死他都是輕的。

  旁邊這一帶,自然有律帝派來的高手。不過,既然破臉了,王策就沒指望那幫傢伙能出手救他,說不得喃喃自語:「看來,某些先生是打算逼我出絕招了!」

  這蒙面武宗恰好飄然入內,冷笑:「哦,都說你有媲美五氣武尊的實力,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絕招!」

  王策重新一個翻滾,轟然悶哼到底飛出十多米,撞入另一個屋子,耳邊傳來小武帝的傳音:「上!」

  王策緩緩的吞了一口氣,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丹田之氣震爆不絕:「見不得光的傢伙,準備接我絕招!」

  蒙義蜀等人哈哈狂笑不已,什麼狗屁絕招。王策再強,也不過是能與不老武宗交手一招,而且還是受傷的不老武宗!

  王策媲美五氣武尊,從峽谷一戰,就已經是眾所公認了。可比之歸元武尊,仍然有點差距。

  無數密切關注王策的人,無不各懷心思的冷眼欣賞這一戰。儘管是黑夜,也似乎擋不住他們的目光和浮想聯翩。

  忽然間,派遣使駐地當中,猛然爆發一聲狂嘯,扶搖直上九天,端的是好不震撼。

  「天外飛仙!」

  王策厲聲狂嘯,話音未落,無窮無盡的劍氣瞬間逆襲九天之上,這恢弘無比的劍氣竟然把黑夜映襯得一片土黃色。

  這蒙面武宗冷笑一聲,撲向王策之際,罡氣瞬間迸發,如海浪一樣席捲八方。剎那之間,小武帝無聲無息的飄然出現在此人身後,面如鐵色,冷冷的一掌插入此人罡氣之中。

  竟然雙手一分一撕,好比撕裂虎豹一樣,卻偏偏一絲氣息都不漏,幾乎以可怕的力量強行撕裂此人的罡氣!王策只看得汗流浹背,終於明白這廝為什麼是小武帝了。

  天外飛仙是假!不漏之沙是真!

  沒了罡氣護體,武宗在不漏之沙面前也左右不過是這麼一回事。

  轟隆一下,劍氣劍光彷彿被一種恐怖的力量收斂。轉瞬之間,天空再次漆黑,那名蒙面武宗狂噴鮮血倒飛出來,落入所有人的眼簾之中。

  這蒙面武宗的喉嚨上彷彿有一張血盆大口,身體上瞬間爆發數以百計的恐怖劍氣,從裡而外的轟將出來。

  無聲無息的就此倒下氣絕!

  ……

  ……

  太出人意料了。

  蒙義蜀第一個呆住,目光呆滯的看著那蒙面武宗悠然轉了半圈,氣絕倒地,舌頭和思緒一時堵塞打結:「這,這是?」

  無數人呆若木雞。

  王策竟然幹掉了一名武宗?這簡直荒謬,可恰恰最荒謬的成了真實的一幕。

  許多在笑的,忽然笑不出來了。許多在呼吸的,忽然呼吸停止了。

  王策今年真的十七歲?不是返老還童的黑山老妖?許多人第一時間,居然浮現這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一度懷疑王策大約不會是武帝偽裝冒充的吧?儘管這太荒謬了。

  小武帝出手,絲毫氣息不漏,加之房間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竟然無人察覺小武帝的存在和出手。

  「天外飛仙?」無數人在心底記下了王策信口為了配合吸星大法而胡謅的名字。

  很湊巧,王策上一世很喜歡武俠。很湊巧,他這一世練劍的時候,不止一次眉飛色舞的拿天外飛仙之類的跟阿皮他們來扯淡吹噓。

  更加湊巧的是,如果有心人調查,一定會查出,王策在北唐不止一次說過天外飛仙。如果親眼看見了天外飛仙,那吸星大法為什麼不能是真的?

  當然,所有都很湊巧。反正王策沒逼某些人去查,也沒逼某些人相信吸星大法。

  挖坑是一種態度,陰人是一種生活,要堅持不懈的陰,要時時刻刻的挖坑。

  王策悠然自得的走出來,高高的舉起右手,驕傲的豎起一隻充滿桀驁的中指!然後,他緩緩的轉體三百六十度,張嘴無聲分明在說:

  「老兔子!」

  這一邊戰鬥分出生死,那一名糾纏宋雲仙的武宗急忙遁去。宋雲仙閃身過來,看了王策一眼:「沒傷?」

  「沒事。」王策呵呵一笑。

  「好!」宋雲仙二話不說,一閃身又沒影了。

  重新歸於平靜,王策環顧一眼,撇嘴嗤之以鼻,蹲下來檢查這名武宗,並無一物能說明對方的身份。他沉吟冷笑,不露身份就以為他猜不出了?

  不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就說明對方要麼謹慎之極,可從這武宗明顯的輕敵和蔑視來看,那就絕對不是謹慎。

  如果不是謹慎之極,那就是對方並無把握能全身而退。對方牽制了宋雲仙,就是有備而來,這並無把握,隱約要麼就是針對半帝王魂,要麼就是針對王策胡吹的「神秘武帝」。

  王策咧嘴,貌似傻乎乎的笑了,心中滿是怒意和譏笑。大律這會是折了第三名武宗在他手裡了,如果沒意外,大律肯定不會再幹這種賠本買賣了。

  ……

  ……

  經過那一夜,忽然各大勢力沉寂下來。

  各路人馬都在等待,其實說來很尷尬,所有人的處境都無比尷尬。

  睡美人至今沉睡,如果是不死鳥,當日鎮東鏢局在罪城交給王策的,就八成是喚醒的藥水。律帝無法殺王策,也不能坐視旁人殺了王策。

  於是,各大勢力除非鐵了心要阻止大律得到不死鳥,鐵了心要幹掉王策,不然也不能殺王策。

  就是真心想幹掉王策,也架不住一個宋雲仙像鬼一樣發飄,也架不住王策似乎有殺死武宗的實力。更加有半帝王魂在大律的消息,沒人知道半帝王魂在不在。

  光是一個宋雲仙,加一個王策,就似乎至少得兩名武宗才能對付。如果加上半帝王魂,沒四五名武宗,就不要指望幹掉王策。

  這兒是律京,不是人來人往的無主之地。錦繡營也不是擺設,如果有五名一夥的武宗出現,那大律絕對率先發飆幹掉對方。

  於是,各路人馬唯有沉寂和等待。或許想奪不死鳥,或許想殺王策,不過看來都沒什麼機會。

  敏感的人們都隱約察覺,即將到來的三件事,很快就成為變數。

  律帝要出城祭拜「怒發天王」,搖光宗今年要廣開山門大收弟子。第三件事,就是無憂王的百歲大壽!

  無憂王居住在律京之外,不遠的無憂山莊,不過他本身不是大律人,也並不為大律效力。無憂王素來與人為善,交遊廣闊,他的百歲大壽,必定會有許多人參加。

  大律一心籠絡無憂王,這並非什麼大消息。給這麼一號牛人在身邊蹲著,律帝要沒想過籠絡,那才撞邪呢。

  無憂王的壽宴,恰好是祭拜怒發天王的第二天。如果沒意外,無憂王的壽宴,律帝有一半的可能會親自前去造訪。

  頭一天,律帝會去搖光宗參與一下,表示一個態度。第二天,律帝會去祭拜怒發天王。第三天,律帝很可能會去拜會無憂王。

  「連續三天,正是給律帝下套的最佳時機。」

  王策心裡有了決定,他也會去無憂王的壽宴。如果沒意外,那一天就將決定所有事。

  希望犀利哥能配合,希望這一次合作,能達到預期的目標。王策如斯瞇眼心想。

  距離無憂王的壽宴,還有八天。王策希望能在那一天之前,盡量突破,不然,說不得也只好強行超負荷復活戰靈了。

  正思量著,這一天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凌國的派遣使忽然登門造訪。


bpd 發表於 2018-3-10 02:04
第330章 出售不死鳥,老顧的暗號

  「鎮撫大人!」

  當王策來到會客廳,王承昕急忙抱拳行禮。他和他的人沒走,大律再拆爛污也不會對派遣使動手,那就是外交事件了。

  王策點頭還禮,看向另一名行禮的男子。

  這人肯定是以拜訪北唐派遣使的名義過來的,這人笑道:「王……王大人,在下今次前來,乃是代表我凌國而來。」

  細心一想還真不好稱呼王策,是北唐官員,修為不高,卻又偏偏被認為和神化高手同一個檔次。不好稱呼。

  王承昕和余矯正要退下,王策發話:「都留下來聽一聽吧。」

  王策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可以出售不死鳥,我開給大律的價格,是十億白銀。給你們的價格,是五億。」

  這派遣使的臉頓時就又綠又白,不死鳥是值這麼多,問題是誰能拿得出這麼多銀子?相信就是十會票莊加起來,一時半會也未必能拿出這麼多銀兩呢。

  這派遣使苦笑:「王大人,這凌國雖然有錢,卻也給不了這麼多。」

  王策不以為然:「凌國位於南部,靠近大海,乃是北洲最富饒的地區,是北洲最有錢的國家。你們甚至能組建多支水師,不可能拿不出。除非你們沒有誠意。」

  一如王策所言,北洲如果單純說最富裕,應該就是凌國了。凌國是北洲各國當中,水師最強大的,頻繁的和海洲做生意,不可能沒錢。

  不等對方開口,王策索性一擺手:「莫說那些,我不光是要銀兩。一千萬不加密記的金票,二十套地級裝備。從先天到鬥罡的丹藥,一百人份。」

  「心相異寶,三份宗師級異寶,十份賢哲級。至於戰靈,給我五十隻絕地戰靈就好。不足五億的部分,用靈石補足。」

  這名派遣使皺眉,面對這個比對大律開價縮水十倍以上的價格,勉強算是能接受。他沉吟道:「不死鳥,怎麼交貨?」

  王策笑笑,端茶送客:「聽說北洲只有一份不死鳥,不是我求你們買,首先,你們要弄清楚這一點。八天後交易,我不問如何送貨。」

  「其次。」王策悠悠道:「不論是凌國,還是燕國,我都是這個開價。」

  這凌國派遣使苦笑起身,抱拳遲疑一下,轉身離去。

  王承昕和余矯互看一眼,王承昕遲疑:「大人……」這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一筆價值五億的交易,這甚至能讓任何人為之發狂。

  王策笑笑:「不礙事的。」目光清澈一頓:「總有人會出價的!」

  重新慢慢走動,來到停放睡美人的地方。王策摩挲一下這不知是何物製成的奇特箱子,沿著中間摩挲一下,很快找出一條隱隱的縫隙。

  裡邊的睡美人彷彿沉睡了一年,一千年一萬年,如果沒人來喚醒,或許會一直沉睡下去。

  睡美人眉目如畫,體態婀娜,實在是一位絕世佳人。這水晶棺的蓋子被粘合著,密不透風,王策也不敢輕率的揭開。

  王策撓頭,滿腹疑竇:「這妞兒是誰?托鏢人是誰?」

  她真的是不死鳥?

  ……

  ……

  「水晶棺裡的睡美人,真的是不死鳥?」

  與此同時,犀利哥有著一樣的疑問。灰衣人怎麼知道答案,犀利哥皺眉:「那吸星大法是真的假的?」

  不得不說,王策這一個忽悠實在太猛了。連犀利哥都無法分辨,其他人多半就更加難以分辨了。

  灰衣人不發一言,犀利哥沒再多說,沉吟道:「今次來了多少高手?你們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一頓,凌厲道:「若然什麼都不說,我又能做什麼?」

  灰衣人思量一會:「以削弱大律為首要目的,延遲大律一統戰爭為次要。再其次,就是大律皇族手上的武神卷以及劍神三式!」

  「此外,查出當年妙玉案的真相,並查出妙玉案中被滅門的一家人的餘孽的去向。」灰衣人想了想,沉聲道:「這也很重要。」

  犀利哥的眉頭深鎖,他想不明白,妙玉案為何與權力會或神恩會扯上干係。

  灰衣人沉思又補充道:「我們有線索,妙玉案的當年兩個人,沒死。」

  「顧行權當年被妙玉行刺,其實沒死。此人,後來隱姓埋名入了大律的神化營。至於妙玉也沒死,當年被當眾放出來,後來消失了。不過,我們也有線索,懷疑妙玉不但沒死,而且很可能入了錦繡營。」

  「不過,我們雖然在錦繡營有內線,可也始終沒查出來,也沒能確認妙玉的行蹤。」

  犀利哥頓時苦逼了,風中凌亂了:「妙玉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灰衣人道:「莫要被妙玉案的表象所蒙蔽,此案的核心就是姓顧的一家人。這家人身上有一個很重大的秘密,一定要找出當年的餘孽,找出妙玉或顧行權才會知道。」

  犀利哥錯愕的當口,卻看見他和灰衣人這一路走啊走啊,卻是來到了一個地方!

  犀利哥神色古怪,並且錯愕萬分:「這地方的主人,竟然是神恩會的人?」

  灰衣人答非所問:「是權力會的人。」

  犀利哥一眼就認出來了,躍然在眼前的這個山莊,外人稱之為「無憂山莊」。

  「大人,你真的要出去!」

  余矯的神色也異常古怪,就好像王策準備去龍潭虎穴似的。

  「為什麼不?人生苦短,要懂得享樂啊。」王策悠然向大門外邊邁出,任憑誰都看不出,他如今攪動了八方風雨,讓北洲各大勢力蠢蠢欲動。

  余矯無言以對,這外邊不是龍潭虎穴,只怕也差不多了。這少年上司居然還敢貿然出去,簡直就是不怕死啊。

  王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在等待一個明確的信號。每一天他都要出來一次,就是為了找到那個明確的信號。

  貌似悠然自得,實際卻是心下焦慮,王策漫步來到胡同口,眼眉忽然一跳,看見幾塊彷彿被孩童擺弄過的碎石,擺出一個類似蝙蝠的形狀。

  這是王策去年在北唐的時候,和老顧約定的一個暗號。

  ……

  ……

  老顧終於來了。王策不動聲色的帶著余矯走過去,等他走後,一名錦營男子悄然而來,目光環顧,定格在這幾枚碎石上:「有古怪,似乎是一個暗記?」

  王策瞇眼漫步,心事連連。如今派遣使駐地周圍基本都是錦營特務,就連送菜送柴火的都是錦營的人,他若然不出來,就基本不可能與外人接觸。

  大律最大的顧慮,就是王策和不死鳥玉石俱焚,第二顧慮的,就一定是「神秘武帝」。

  老顧來了,紀千敗就來了。王策終於安心不少,他給律帝下的套,紀千敗是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甚至也是他自保的唯一辦法。

  如果幾天內,紀千敗再不來,王策就要麼果斷交出不死鳥,要麼就跑路去鬼界。

  幸虧,紀千敗終於來了。說起來,王策種種所為,無非也是故意拖時間,等紀千敗尋來。

  若然不是已經拖不下去了,若不是律帝明顯沒耐心了,若不是五天後就是連續三天對律帝下手的機會,他不會如此被動。

  力量不夠,勢力不夠,就是容易吃虧啊。

  眉開眼笑的一路溜躂,心情豁然大好許多,王策笑道:「余矯,如果我想加大北洲房搜集並刺探情報的力量,需要多少人馬,多少銀兩?」

  「刺探!」余矯看了一眼,加重語氣。搜集和刺探絕對不是一個概念。搜集主要就是靠從大路消息裡分析,刺探,那就必須玩無間道了:「那要看大人打算做多大?」

  「很大,三年內至少有北衙一半的大小。」王策比劃一下。

  「不可能。」余矯不是政客,可不會婉轉,直接否定:「至少需要十年二十年。這等於重新組建一個北衙,需要的銀兩太多了,人手也要很多。」

  我的錦衣衛難道就這麼沒了?王策頓時唏噓了一半,目光定格在人群中的某一個背影,忽然定格不動。

  那背影站在一個攤販邊上,買了一個工藝品,悠然的慢慢向王策走過來。王策忽然吭哧一下輕笑,也是神色不動的走過去。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的剎那,王策抬手拈下巴,恰好擋住嘴,傳音:「你怎麼來了?」

  人群中,互相撞了一下肩膀,王策回身怒目而視。從這人眼裡,分明看見「聽說你有難,需要幫忙嗎」的目光,王策怒道:「你這人會不會走路,長沒長眼,還不快滾蛋。」

  這文人漲紅了臉,結巴道:「你……你,你才滾蛋!」

  王策撇嘴,心裡嘆了口氣,看似不屑的轉身就走。

  某處某人看著這一幕,瞇眼半會,對身邊一人吩咐:「查查這書生的底細!」

  「大人,不必查了。從這書生的穿著打扮來看,並非我大律人,乃是新進來的,看他的打扮,八成是諸子學宮的人。」旁邊一名錦營特務老辣的一眼揭穿。

  崔岩啊崔岩,你怎會來此,又怎敢攪合進來!這可是風雲際會的光景,莫要說一個小書生,就算是武宗也隨時粉身碎骨呢。

  不錯,此青年書生,正是王策在北唐結交的志在遊歷的崔岩!

  可王策還真沒想到,也沒看出來,崔岩居然會是諸子學宮的學子!


bpd 發表於 2018-3-10 23:54
第331章 驚人調包計,北鎮大秘密

  一個艷陽天。

  得了老顧的消息,又看見了好久不見的崔岩。王策心情怎麼能不好,一路哼歌,一路悠然的前進。

  「大人。」余矯欲言又止,見王策不介意,把壓在心底好幾天的問題到來:「聽說不死鳥,關係人皇……為何你不把不死鳥帶回北唐,交給陛下?」

  我敢用唐帝的人,不等於敢見唐帝,敢回北唐。萬一唐帝把哥們抓起來,天天放血當飲料喝,那可怎麼辦啊。王策撇嘴:「東洲有一隻不死鳥。」

  最重要的是,王策帶著不死鳥,能走出大律嗎?真要敢走人,估計律帝也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武帝出動,統統毀滅。

  余矯正要再說,王策忽然揚手制止,悠然的目光掃見老顧進入某個酒樓。王策綻放一縷笑意,跟著一道去了酒樓,跟著老顧往樓上去。

  王策也丟了塊銀子給小二:「要個上號的包間,爺給得起錢。」

  「余矯,你在這兒等我。」王策交代一下,逕直上樓。

  領了王策來到一個包間,小二笑瞇瞇的請王策進去,王策不慌不忙的點了酒菜。等陸續都送上來,示意小二先出去在外邊。不一會,老顧悄然推門入內。

  王策心中一個激動,正要開口,老顧伸手在嘴上比劃一下。然後,老顧悄然取來一塊隱隱發光的小玉珮,捏住運氣一會,好似氣泡一樣的淡淡光暈浮現。

  王策急忙踏入其中,老顧這才流露欣慰微笑,指指這小玉珮:「異寶,能防人竊聽。」

  「姑姑。」王策心潮起伏,憋了滿肚子的話,一張口卻是這情真意切的一聲呼喊,頓時訕訕撓頭:「姑姑,你沒事就好。」

  老顧抿嘴一笑,變化本來的模樣,摸摸王策的臉笑道:「姑姑沒事,要不是你聰明,姑姑就死在紀千敗手裡了。」

  想起王策居然用武神卷來引誘紀千敗,老顧就不知該是惱怒還是該高興,詐做氣惱的板臉:「你好不容易得來的武神卷,為何要答應給紀千敗。」

  不知是自嘲還是苦澀:「姑姑這一條命,哪裡有武神卷重要啊。」

  王策認真的握住老顧的手,無比認真的說:「姑姑,什麼武神卷,都不及活著重要。」老顧嘆息,拍拍這少年的手,有這份心就很好很滿足了。

  互相沉默了一會,各自不知想些什麼。老顧忽然慈愛道:「你呀,這次闖了大禍了。我和紀千敗一來律京,就知道你又在翻江倒海,你呀,就該低調一些的。」

  我也想啊,可我的修為擺在這兒,本來就拉風了,怎麼低調得起來。更要命的是,不死鳥是別人送到他手上的。一個十七歲的金丹境少年,外加心相學士,你放在什麼地方都是焦點。

  這幸虧還是快要打仗了,身價貶值了,不然更加光芒四射。王策欲哭無淚:「姑姑,莫要說這個。我在大律調查了妙玉案,有許多問題,正要請教。」

  老顧遲疑一下,去年她說,等王策有了武尊修為,或者當了指揮同知,再告訴他。可王策顯然有擊敗武尊的實力了,這外邊傳得沸沸揚揚,若然王策是大律人,都怕是被認為北洲新一代的第一高手了。

  落在一般人眼裡,或許還覺得王策是少年天才。可憑多次擊敗武尊,甚至武宗的戰績,真正的行家已經不會再用「少年天才」來描述他了。

  ……

  ……

  「你問吧。」老顧無聲點頭,申明:「可姑姑其實所知有限,未必能答你多少。」

  無數話語在嘴邊,王策忽然有些說不出口,他真他娘的怕身世的真相,如果他沒猜錯,這狗屎的身世會讓他捲入更大更身不由己的危險中。

  做一個無知的人多幸福啊。王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危險也要面對啊,誰讓他奪了人家的身體:「我不是文繡公主的兒子!」

  「你不是。」老顧的口吻斬釘截鐵:「當年公主產子之後,當公主死了,便有人把你和公主的兒子調包了。」

  王策哭了,談季如真心變態,憑一點線索就猜出了這麼隱秘的事。想起跟談季如這種妖孽沒準會是敵人,他就感到不寒而慄。

  王策充滿渴望的可憐巴巴道:「談季如說,當時只有幾個人能調包。一個是皇帝,一個是談季如自己,一個是解世銑,一個是諸相如,一個是老汪太監。」

  「調包的人,是這五人中的誰?」王策目光一凝,充滿了忐忑,他真怕老顧給的答案和他推測的不一樣。

  老顧賞他一白眼:「你不是猜到了嗎!」

  「是嗎,真的是他?哈哈,嘿嘿。」王策忽然大笑起來,原來是他,果然是他。調包的是那個人,老顧在兩衙的內線也是那個人。

  老顧含笑看著王策,王策忽然扭捏不已:「姑姑……你這眼神,我會害羞的。其實,我上次也是被抓回去的時候,才敢肯定是那個人呢。」

  老顧微笑,一臉「我懂的我懂的,姑姑替你高興呢」。王策訕訕不已,他懂了,啥是此時無聲勝有聲。躊躇一會,輕聲道:「為什麼調包?」

  「唐帝和你家有世仇。」老顧輕聲道:「並且,北唐一直在通緝你的家人,以及搜索你的下落!當時唯一能讓你躲藏起來的辦法,就是調包,躲在皇帝眼皮底下。」

  「你成了他的外甥,那就安全了,他想不到,誰都想不到,你會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家人的後裔。」

  王策無法設想當年,卻能想像,這一招調包,絕對精明到極點。老顧搖頭:「本來想安排你入兩衙,等你日後接掌,便能屏蔽唐帝的耳目。然後,就能伺機報仇了。」

  設想是設想,奈何王策一個冒頭就直接太出色,修為出色就罷了。居然還有黑山老妖一般的早慧,直接讓老顧等人的打算落空,整個再也不受控制。

  王策心底千頭萬緒,千言萬語,百轉千回,最終化為一句話:「那麼,我究竟是誰?」

  老顧被毀掉的容顏上,浮現一絲迷惘:「我也不清楚。我只知,你的祖上很多年前,就世代居住北唐。很多年前,北唐立國,然後逼得你家祖上的人被迫漂泊他鄉。」

  想也是,王策點頭。若不是祖輩一直在北唐,那個內線不可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首先「政審」這一關就過不了。這一來,就說得通了。

  「北唐立國以來,就一直不斷通緝追殺你的家人。」老顧回憶小時候獲知的某些東西:「你家素來人丁稀少,幾乎每一代都是被追殺而死。」

  王策的面色一點一點的變了,心都快要衝出喉嚨,凝重道:「姑姑,那麼,我本來姓顧?妙玉案與我有什麼關係?」

  「顧?」老顧錯愕萬分:「自然不是!」一頓,她搖頭表示沒聽過妙玉案。

  王策頓時風中凌亂了,此時給他一百個腦子,也徹底紊亂了。本來還以為他和顧博一家有關,結果,老顧的答覆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

  豈料,老顧下一句話把他才凌亂中撈出來:「我沒見過你的父母,我家祖上是北鎮的,是你家的門人家將。」

  北鎮?又是北鎮?王策敏感的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北鎮一旁的北衙基地之一。那個基地近在咫尺,他可從來不曾注意那邊。

  王策目不轉睛:「姑姑,你是不是公主的侍女?」

  「是。」老顧赧然,多少有點作為長輩的火辣辣感覺:「上次騙你,是你太聰慧,我怕你看出什麼,然後做傻事。」上次她是真怕了王策那一雙毒辣的眼睛。

  王策滿意,這一來就說得通了。當年為何能準確的捕捉公主產子的時間,從而恰到好處的調包成功。

  ……

  ……

  顧不上吃飯菜,王策來回踱步半會。

  思緒理順,心潮起伏,醞釀了半天,終於把另一個毛骨悚然的揣測說出來:「姑姑,你說武神卷是我家傳的。你聽說過嗎,相傳武神卷是三大武神所創。」

  老顧點頭然後又搖頭,她懂王策的意思,好一會才突然道:「你想問,你是不是三大武神中某位的後人?其實我也早就猜想過。」

  王策頹然,老顧的回答不出所料:「我也不知道。」

  老顧下一句話讓王策一個激靈:「不過,我聽我父親說過,劍神三式也是你家傳的。」

  顧博!這個名字嗖的一下竄出來。王策抹平額頭,用力的按住,冥思苦想,真真是腦袋都快要炸了。

  老顧早早就入宮做了公主侍女,能做公主侍女,必然家世清白。老顧不知道,也沒接觸過外界,以及更多信息,王策完全能理解,他也沒敢指望太多了。

  老顧見王策蹙眉深思,心疼得不得了,挖空心思的回憶,只想找一些有用的線索給他。想了半天,她忽然拍腦袋:「我倒是隱約想起一樁事。」

  「似乎,當年文繡公主有一個師父。公主曾經私下跟我說過一次,說她的師父非常非常厲害。」

  師父?王策錯愕之極,思緒過電一般,瞬間心裡咯噔一下:「姑姑,十七年前,北唐逼宮。皇帝和公主當時是去了什麼地方?」

  「這對你有用?」老顧皺眉,想不通,還是說了:「當時皇帝和公主都不在皇宮,似乎用下毒的方法,抓了一個武帝。」

  在老顧的記憶中,當時的文繡公主並不知情,是以,當那名武帝被下毒之後發作起來,公主憤怒無比,跟皇帝大吵大鬧。然而,就在那時動了胎氣,導致早產。

  那時皇帝衝公主大喊了一句話!

  「他在害你!」


bpd 發表於 2018-3-11 00:59
第332章 與老顧的交談

  「他在害你!」

  老顧陷入回憶,鄭重又恍惚的把這一句話說來。

  王策目光清澈,又充滿疑竇。「他」是誰?是公主的師父?是那一名被唐帝囚禁的白化武帝?

  王策本以為見了老顧,許多就能明白。奈何,老顧世代在北唐,老顧早年入宮,自然也就不會太清楚外界的人與事。

  真真草蛋!王策抓狂,他要的真相,就在眼前,奈何就差這一層膜了,就差一點東西能捅穿這層膜了。

  老顧思緒沉澱好一會:「他們沒來接觸你?」

  王策垂頭喪氣,憑老顧所說,他身體的家族的大本營八成就在北唐。如此一來,在北唐之外,多半就不會有太強大的勢力。

  「姑姑,你在外奔波,以及在北唐的時候,有幾個人與你接觸過?」王策忽然問起一件不太相干的事:「我的意思是,有多少人知道你和我的身份?」

  老顧懂少年的意思,想也不想就給了答覆:「三人。除了兩衙那一個,其他兩個都在北唐以外。修為大約與我在伯仲之間,或許是武尊?我也不曾聽過名字。」

  老顧輕聲說了名字,王策點頭記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這該死的危險的身世,可是把他折騰慘了,動不動就把他拽入見鬼的漩渦裡。

  從老顧的話中,王策很輕易能得來一個結論。不論這狗屁前身的身世是什麼,所在的家族是什麼,總之,如今非常隱蔽,行事謹慎萬分。

  甚至,老顧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也並不被告知身外的事。也就是說,老顧這一票人分頭行事,各自負責一塊,並不插手也不過問其他的事。

  這一來,就是其中的某一個背叛了,也不會暴露所有的人馬出來。

  很周密的一幫人,也很謹慎的一幫人。王策承認,思量一會,咬牙苦笑不已。如果真是老顧說的,世代被追殺通緝,這就好理解,大約是保留血脈吧。

  王策能想像,如果他的身世被發現,沒準就會被送到某處去隱姓埋名。然後,無視審美觀和情感,化身為生子機器,以延續血脈為主。

  少年鎖眉,愁眉苦臉的思考。老顧心中一陣憐愛和酸楚,她如果知道身世,一定會說,因為她真不想看見王策如此糾結的模樣。

  這少年,是她從小在暗中看護保護著長大的呢。老顧今天都記得,王策小時候許許多多的趣事,記得笨拙的小孩茫然的修煉不漏之沙,記得王策小時候撒嬌的樣子。

  當年許多,王策或許忘記了,老顧卻是忘不掉,也是她一輩子最最快樂的日子之一。

  狸貓換太子,是有一些對不住文繡公主。可是,老顧盡力為公主的兒子,找了一戶人家好好的養大了。老顧從小就聽她的父親說過無數次,王家和北唐皇族乃是滔天血海的世仇啊!

  「好了,莫要再想了。」老顧終於不忍王策糾結,站起來摩挲少年的腦門,嗔怪道:「你呀,你雖是聰慧,也莫要凡事都這麼的認真去想。」

  「姑姑想過許多次……」老顧遲疑,緩緩,並凝重道:「你家,很可能就是武神後裔。」

  ……

  ……

  七成是。王策承認老顧的揣測,就目前來看,種種線索,說明他七成是三大武神之一的後裔。

  唯一令王策感到費解的是,一個聖人後裔,能被天下人照顧尊敬。為何武神後裔,卻會落得今天這麼一個淒涼的下場?

  「姑姑,你聽說過武神後裔的消息嗎?」王策忽然問,見老顧茫然,頓時啞然,這純粹是問道於盲了,老顧早年常在深宮,後來又多在他身邊。就不是在江湖上打混的那一號人,自然不會知道多少。

  武神後裔,多麼牛逼的光環啊。那可是拯救了全人類的四大蓋世英雄之一呢。

  可如果這光環,叫拉怪光環,那就糟糕要命了。尤其,你還不知道,這光環究竟會拉來什麼怪物。武宗?武帝?北唐?大律?

  回憶錦繡營的某幾份通緝令,回憶兩衙的某幾份通緝令。有一個相當明確的特點,同樣是皇帝親自簽發,幾乎等於永久有效。

  顧博,一定要查清此人的身份來歷!

  王策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預感,一旦查清顧博,查清妙玉案,許多東西的答案與真相,就會悄然自動浮出來。

  老顧忽然驚呼一下:「是了,你年紀不小了,有一樁事我也該向你說了。」

  「小策,你有一個未婚妻!」

  我有不止一個未婚妻。王策飢渴的笑了,忽然笑不出來,瞪眼乾巴巴道:「姑姑,你的意思是?」

  「我說的,不是諸海棠。」老顧充滿笑意,她大約巴不得王策多找幾個媳婦兒呢:「是你父母早些年定下的,那些時候,據說都還沒有你。」

  我靠了。連指腹為婚都談不上,直接就好像是兩個死黨在一起喝醉酒,然後互相傻乎乎的拍胸脯說,等日後有了媳婦有了孩子,就結為親家。

  老顧說的這樁狗屎婚事,大約就是這麼荒唐的一類。老顧難得的充滿調侃:「索性當年那樁婚事就是說說的,作數也可,不作數也可。看你個人的意思吧。」

  「我聽說,你的未婚妻似乎很美,就是年紀比你大了十多歲。她叫戀妙兒。」在地球,大十多歲的媳婦兒,估計是難得一見。在這兒,武者普遍壽命長,年紀反而問題不大。

  女人啊。沒有的時候,你想。有的時候,你煩。多了的時候,你只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邊。

  王策惆悵,他蹉跎,他哀怨,他賣萌:「姑姑……」

  老顧被他一聲賣萌的喊聲,叫得是渾身發毛:「你喜歡就娶來,不喜歡就當沒這樁婚事就好了。」

  「是了,紀千敗讓我轉告。」老顧神色頓時凝重:「你目前的處境,他也清楚。只要你履行承諾,他答應幫你出手一次。」

  王策想也沒想,果斷的從貼身處,把來大律之前就準備好的半冊複製品,交給老顧。不是在唐帝手裡弄來的半冊,而是犀利哥留下的半冊。

  這一整冊的武神卷,王策自然留存了,這不消說。

  略微沉吟,王策果斷的打消了拿另外半冊引誘紀千敗的想法。剩下半冊,不能輕率的動用,等小丫頭退向罪州,會更加需要武帝的力量。

  至於這兒的危險,王策暗自撇嘴,大不了跑路去鬼界,那是最壞的結果,也是保命的底牌。

  老顧吃驚半天:「你真的給?」這可是武神卷,誰得了不是趕緊收藏起來以免洩露。

  王策納悶半天:「為什麼不給?」那是武帝,又不是豆沙包,不給就得罪紀千敗,他吃多了撐啊!萬一紀千敗送他一個莫須有,他豈不是跟岳爺爺一樣淒涼?

  老顧的話猶如當頭一棍:「我還以為你在騙他!」

  王策頓時訕訕不已。他的人品貶值速度,直接趕超人民幣了。

  ……

  ……

  重新和余矯往回走的時候,王策心裡只惦記著,還剩下五天。

  奈何,種種許多,卻是千頭萬緒。實在困擾。

  蘇家和秦家有一點出人意料,暫時沒有動手的意思。葉家似乎也聽到風聲,暫時沒打算動手。

  王策反而糾結不堪,他真心盼望這幾家人,速度出手,要麼解決掉恩怨,要麼被解決掉。這要是變成歷史遺留問題,將來就不好搞定了。

  如果此時不解決,蘇家秦家和葉家,會不會撒氣在罪州?王策的顧慮,絕對是極有可能。

  秦家不動,葉家不動。王策再黑心,也沒理由打上門去,這不比江湖,揍某人殺某人只需要一個不順眼的理由就夠了。

  蘇家!王策若有所思,等一等吧。如果秦家和葉家真心按兵不動,那就只有理由找蘇家的麻煩了。話說,讓蘇家交兇手,至今都沒個答覆,簡直該死。

  王策惱怒不已。想起蘇寐的婚事,就煩躁不已。

  返回住處,天色漆黑。王策盤膝繼續抓緊時間修煉的當口,忽然身邊的李成梁和曾國藩微微搔動,頓時甦醒來。

  一個輕微的傳音送入耳中:「犀利哥讓我來傳話。」

  王策不動聲色悄然打開窗戶,戒備的時候,一條淡淡的身影躥入,傳音道:「犀利哥讓我轉告閣下,原本的計劃需要做一些調整。」

  「說。」王策輕聲傳音。

  「……無憂山莊……律帝……」這黑衣人娓娓道來,王策偶爾點頭,綻放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半天,王策才回答:「你轉告他,我也有一些計劃需要微調。」

  與黑衣人說了一會,目視此人離去,彷彿變色龍一樣,幾乎讓人無法捕捉此人存在。王策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又一個身懷特殊戰靈的高手。

  秘術很少見,神通戰靈更加罕有。然而,他卻一時看見好幾個。

  神恩會就是自救會,多少年來的底蘊,一旦爆發力量,恐怕會異常的強大啊。王策重新恢復理性,逐一的思量一會,絞住眉頭,神恩會肯定比想像中還要強大。

  神孽是很冤,可沒人否認,凡是返祖出現金血的人,每一個天賦都相當出色。偏偏神化高手壽命很長,多年積攢下來!

  神恩會有多少武帝?十個,二十個?有多少武宗?一百個?兩百個?


bpd 發表於 2018-3-11 01:08
第333章 不漏引發的猜想

  宋斐然眉心緊鎖!

  秋老虎是很熱很困擾,不過,宋斐然堂堂武帝,自然不會感到熱。

  王策,年僅十七歲,哦,很快就是十八歲了。總之,金丹境修為,身懷賢哲之相,有擊敗五氣武尊的實力。

  乍然一聽,宋斐然心裡居然多少有一點說不出的悔意。

  曾有一個收徒的機會擺在眼前,奈何,因為個人喜好的關係,他卻說了不。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他一定說我要收徒!

  一絲悔意,不過是各種雜念和感慨中的一部分,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一個翻滾就沒了蹤影。

  錯過王策,是很遺憾。可哪一個武帝不是心志極堅,怎會為了些許事就糾結不堪。

  此外,峽谷之戰不知為何,已然有某一些消息傳播出來。王策在峽谷一戰當中,三言兩語撩撥,以至於各路人馬損失慘痛。以至於被某些人腹誹咒罵為「毒王」。

  宋斐然有潔癖,他認為王策滿身是心眼,極有心計,城府極深,他素來就不喜歡這種人。與王策帥不帥等緣故不相干,純粹就是不喜歡不順眼。

  武帝怎麼了?武帝就不能有情緒啊,武帝就不能有喜好啊!

  在宋斐然心裡,王策就是一個玩弄心計的陰險狠毒的少年。天賦再好,潛力再高,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也不在意,王策就是天賦再高又如何,充其量百年後是另一個武帝。

  武神?算了吧。幾千年來,每一個武燕京是人中之龍,有誰能跨出那一步了?沒有。從三大武神以後,就再沒有武神了。

  看了一眼細心聆聽的諸海棠,宋斐然充滿讚許,王策就是天賦比諸海棠高一百倍,他大約還是會收諸海棠為徒。

  只有一點不好,這徒弟居然是那個壞小子的未婚妻。宋斐然充滿不悅。

  「師父!」諸海棠看著宋斐然,眼中有一絲哀求。

  「莫要說。為師絕計不會出手幫他。」宋斐然沒說,他甚至想拆散壞小子和徒弟的婚事。

  諸海棠垂首,出來這大半年,她待人接物已經明顯有進步。奈何,她的小心思,怎麼瞞得過老辣成精的宋斐然。

  宋斐然說不得強調一下:「你莫要以為攪合進去,有危險了,我就會幫他。如果你有危險,為師會立刻帶你離開大律。」

  諸海棠不知所措:「可是,可是。阿策他的處境很凶險……」她只是想,如果阿策在,想必會有一百個辦法能讓師父出手呢。

  光是她刺探來的消息,就已經充分說明了王策的處境。然而,她所知的卻不過只是十分之一。

  與此同時,紀千敗在律京之外的某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半冊武神卷。這動作,保持了大約半個時辰了,老顧等了很久,紀千敗才彷彿從某種境界中脫身而出。

  紀千敗充滿一絲喜悅,一絲獨有的感悟:「是真的,他這次守諾了。」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把武神卷收起來。

  「很好。很好!」紀千敗有點語無倫次的重複幾遍,王策把武神卷看爛都看不出東東,給他,一眼就能有不少的領悟了。單純說境界,他比王策高了好幾層樓。

  察覺老顧的神色,紀千敗淡淡點頭:「放心,老夫比那小子守諾,答應了出手,就一定會出手。」王策淚流滿面,這尼瑪就是躺著中槍啊。

  紀千敗來了律京,獲知王策相關的消息,和宋斐然有一般無二的感慨。

  錯過了一個收徒的絕佳時機啊。紀千敗不得不承認,他走眼了。宋斐然以為王策是壞小子,紀千敗倒是從最初認為王策有心計有城府也陰毒,逐漸認為王策這是有黑山老妖似的頭腦。

  除了江南七怪,沒人會喜歡一個笨笨的徒弟。紀千敗不止一次升起收徒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紀千敗忽然輕笑一下,他答應出手是沒錯,可他有一番打算。

  不妨趁機故意折騰王策一下,打一打這小子的跋扈氣焰。想起當初被老顧忽悠,被王策一句話勾得他跑來北洲,這口氣怎麼都要出一下吧。

  或許,也能為收徒打一個埋伏。在收徒這上邊,紀千敗沒經驗啊,尤其是主動收徒這種事,更加沒經驗了。

  ……

  ……

  蘇府!

  「老爺,王策求見!」

  在蘇府,王策不是一個陌生名字。蘇仲武來回踱步:「帶他去偏廳。」

  下人自然去了,蘇仲武默然一會,從一本書裡取來一封蘇仲言的信,重新細心的瀏覽一遍,輕輕扣指:「王策!王策!」

  信中,描述的是一些事,其中就有對王策的描述,蘇仲言親自經歷那一天的七個時辰,對王策的評價可謂極高。

  「小豹子和王策之間……」蘇仲武雖然是軍機堂的二把手,也不由頭疼起來,不論如何,蘇寐始終是他心疼的女兒啊。

  光看蘇仲武儒雅的翩翩氣度,更像是一名書香世家出身的宰相爺,很難想像他是從低級軍官,在第一線親歷戰火,逐漸升遷起來的。

  也很少有人相信,蘇仲武在充當中下級軍官的時候,也是動輒娘來母去的滿嘴粗口的和其他人廝混在一起。

  王策在偏廳等了半天,才看見一個帥氣得讓他鬱悶惆悵的中年大帥哥出現。有一些人,是越老越帥,王策終於相信了,眼前這位絕對是榜樣。

  就憑這風度這氣質,絕對是一見就讓人心折。

  互相見禮,王策謹慎的執小輩禮,寒暄一會,也看不出什麼,好一會才算是進入正題。王策此番前來,目的無非兩個,一是帶走蘇寐,一是讓蘇家交出兇手。

  王策略微示意一下,蘇仲武絲毫沒表示,他就心照不宣了,索性不再多說,只說求見蘇寐一面。

  蘇仲武不說,王策也心照,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蘇寐弄走。見一面到是不成問題,如果連這一點氣量都沒有,蘇仲武還不如去賣牛肉麵呢。

  蘇仲武索性做的更磊落,等蘇寐來了,就先退下,讓二人說話。

  蘇寐的笑容燦爛,奈何一聽王策貌似靦腆的一張嘴:「蘇姐。」

  蘇寐氣惱的給了王策一個腦崩,不知是有心無心,沒糾正這稱呼:「你可算是來了,我走不了,是嗎?」

  「是的。」王策果斷承認,此乃與律帝談崩反目的副作用,蘇家作為律帝的鐵桿,自然不會忤逆律帝的態度。

  「我聽說,你的處境很凶險。」蘇寐詐做氣惱的掐了徒弟一下,王策卻極為犯賤的覺得很爽很溫暖。

  王策大喇喇擺手:「不礙事,區區一個律帝,我一把就捏死。」誇張的做了一個發狂的手勢:「統統捏死!」

  蘇寐噗嗤一笑,恰似春花璀璨,讓王策呆了呆。蘇寐臉上的暈紅像墨水一樣蕩漾:「看什麼,作死啊。我的婚約,你上次說有辦法,你說!」

  王策頓時哭喪著臉,事情變化太快了,那時他都沒想過和律帝翻臉呢。只要沒翻臉,你以為秦家真會腦殘得把這婚事當真?

  在沒反目之前,只要挑一個好時機,蘇家照樣會乖乖交人,秦家一準提都不會提這婚約。要不,王策怎麼會一直沒把蘇家和秦家放在心上。

  奈何,他被一些人一些事逼著,不得不暫時和律帝扯破臉。

  思量一會,王策嬉皮笑臉:「放心好了,一準沒事。我有辦法,保證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秦家提都不會提這樁婚約。」

  「那就好,我才不想嫁人!」蘇寐冷哼一聲,抓抓徒弟的耳朵,湊過去吐氣如蘭,向徒弟交代一些事:「如果你有麻煩,找你師祖……」

  王策細心的記下來,然後向蘇寐慎重點頭,見了蘇仲武一面,這就走了。

  這是王策和蘇仲武的第一次見面,很樸素也很乏味。

  ……

  ……

  不光是王策在著手某些事。

  大律皇宮,律帝像標槍一樣屹立,沐浴在陽光中,細心的聆聽某些匯報。

  「陛下,錦營在這些日子調查了王策的底細。」扈寶在陰影中沉穩的闡述:「王策能擊敗武尊,一半是靠心相,一半是靠不漏之沙。」

  「錦營加派人手,在北唐悉心調查。有傳言,說王策是唐帝的私生子,基本可以確認,此乃無稽之談。」說著,似乎抬頭看了一眼皇帝。

  律帝點頭,他有寵愛的兒子,可真要說起來,他也絕對不會讓皇子坐上那種高位。私生子一說,絕對是無稽之談,過分寵溺就是私生子?那才見鬼呢。

  「王策第一次動用不漏之沙,被認出來以後,微臣就讓錦營全力調查。」扈寶抬頭道:「多謝陛下拖延時間,給了錦營寬裕的時間來查。」

  看來,王策故意拖延過,律帝似乎也有一樣的打算和做法。

  「據線索,王策的容顏,有一些神似北唐當年的文繡公主。他在十六歲前的最大活動範圍,從來不曾超過方圓百里。」

  「如斯種種,加上任武宗判斷,他把不漏之沙修煉得精湛,並非一兩年的時間。從此,大體能否定,他從其他地方獲得不漏之沙的嫌疑。」

  「微臣認為,王策的不漏之沙,有可能是唐帝傳授的。」

  律帝巍然不動,伸手取來卷宗,點了點上邊的一個名字,緩緩道:「也就是說,王策與顧博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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