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72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5 16:56
第284章 誰是犀利哥


  “此乃大律的土地,人人都只會想到大律,看見大律。自然沒人看見想到八大鏢局了……”
 
  夜來一陣風,吹插得犀利哥的話飄忽不定。
 
  “你不怕借大律的勢,更加不怕事後暴露你利用了錦營。因為……你有天賦,你利用錦營,就越說明你的才幹,大律會比以前更重視你,會拉攏你。”
 
  “其實,我猜你已不得被大律發現。”
 
  王策笑而不答,犀利哥忽然發列這一局,不論怎麼下,贏家都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王策。大律沒發現,王策悠哉,發現了,更增加王策在大律心中的分量。
 
  若然能用一個武尊的舍乘換王策的效忠,大律上到皇帝,下到百官,多半都要眉開眼笑得回家跟老婆來一次帽子戲法。
 
  胖揍柳夜行一頓,又算得了什麼?除非幹掉柳夜行,那才等於打臉:當然,真要幹掉了,那王策要麼趕緊找武帝的大腿抱,要麼只有投效大律。
 
  就是胖揍一頓,恰好是卡在關節上。
 
  犀利哥取來一隻葫蘆,喝了一口水滋潤嗓子,才目光灼灼繼續道:“不過,錦營自然並非浪得虛名,未必就不能洞察你的打算。所以,你把主意打在八大鏢局身上。”
 
  “錦營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不過,這一次是我被他算計,並非錦營被算計。笨的,只是我,而非錦營:“
 
  數百米外,身子虛弱的柳夜行緩緩出現,卻不見任武宗三大武宗。一個人在月光照耀下,緩緩的走過來,屹立在月色下,分外有一些非凡氣度。
 
  王策咧嘴抬手招呼:“老柳,你乘了,坐,不用客氣。”
 
  柳夜行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可自從今夜的所有事發生過後,他忽然發現每一次看見王策的親切,都有一和發自內心的抽搐。看見那欠扁的笑容,更加有一和動氣的惱火:
 
  強忍一絲惱火,他瞪眼,掃視犀利哥和斗笠男,淡淡道:“看乘你們是舊相識,王策你不揮算介紹……”
 
  這局勢有點詭異:王策撓頭,擺擺手:“有興趣就抓回去審問……我和他們不熟,也沒交情。”柳夜行忽然有點抽搐,這少年賣人賣得真乾脆啊。
 
  立馬被賣的犀利哥反而不以為意,他和王策是敵非友,他要是指望王策替他遮掩,那就只能說明他太天真太幼稚了,完全不懂人心險惡。
 
  “此乃大律,利用錦營自然最好不過。不過,如果換了是我,多半也沒把握能成功。說不得,就具有考慮一下八大鏢局了。”犀利哥緩緩逼視:“你說是不是!”
 
  “你問我幹什麼,問他他才是錦營老大……”王策笑嘻嘻,用心險惡。這點挑撥,二人自然不會中計。
 
  犀利哥啞然:“八大鏢局,沒錯,誰會想到八大鏢局呢。我沒想到,柳大人只怕也忽視了。”
 
  “不錯我也從沒想到八大鏢局……”柳夜行面色難堪,卻承認了:
 
  能坐上錦營指揮再知的寶座就沒一個是簡單的,只是今天委實不知不覺著了道,先被王策折騰得心理壓力太大,以至於判斷失常。不然,王策想暗算他,還真不容易。
 
  犀利哥感慨:“八大鏢局不過是乘押鏢的,自然不會攪合其他事,只恨不得百倍小心翼翼,只求不惹事。
 
  所以,雖然他們有至少八名武尊,可誰都沒真放在心上。”
 
  王策眨眨眼,放聲笑道:“不錯,八大鏢局自然不笨,錦營的跟蹤看在眼裡,多半也知道捲入某些不該的事了。他們只恨不得立竟交了鏢,就立竟返回東洪。”
 
  不知是否柳夜行失血過多,依然沒想到關鍵:“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是如何說服八大鏢局為你出手的?”
 
  “答案他已經說出來了。”犀利哥苦笑,淡淡道:“八大鏢局只想立刻交鏢走人。可如果交不了鏢呢?”
 
  王策大義凜然的呸了一下:“我是那麼無恥的人嗎!”
 
  柳夜行摸摸身子,包紮得跟木乃伊似的,他咬牙緩緩給了當頭一棍:“絕對是!”
 
  王策無奈,純潔的摸摸臉,歎息:“不論你們怎麼看我,都是誤會啊,我永遠是最純潔最帥氣的那個!”
 
  犀利哥冷笑:“真的是誤會嗎?你白天一直不出現,就是用不接鏢來要脅柳大人了我唯一不懂的是,你憑什麼能號令八大鏢局為你出手。”
 
  “八大鏢局只想趕緊交鏢回東淤,不會不知道攪合進乘會有多麼兇險,為何會替你出手!”
 
  此乃二人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關鍵。
 
  王策聯繫上八大鏢局,這一點都不吃驚。關鍵是,憑什麼讓八大鏢局按他的意思來辦:
 
  王策充滿無辜的神色,灑然:“莫要問我,我不知。我只是派人告訴八大鏢局,大律有多麼重視不死鳥。如果毀鏢,大律絕對會滅他們滿門來撒氣。”
 
  “我只要求他們為我辦一點點事而已,一不是殺人,二不是對大律的人出手他們似乎沒必要反對吧……”
 
  柳夜行皺眉:“你說,他們就信?”
 
  王策攤手:“我說自然沒人信,不過,他們又不是瞎子。你大律都派了武宗來,這難道還不夠表明有多重視?如果這還不夠,後邊又乘的三大武宗,就足夠了。”
 
  “我說,他們當然不會隨便信。可如果看見了,那他們自然會判斷:“
 
  柳夜行呆住,一股無明業火頓時騰的一下燒到腦袋上:“你……”
 
  “你讓蘇媚提條件要樓外樓等情報……”柳夜行的怒火像是被兜頭的冰水撲滅,冰寒刺骨,喃喃自語:“是了,除了武宗,沒人能在幾個時辰內往返京城。”
 
  “你的目的,是引誘任武宗現身。讓八大鏢局相信你的話!”
 
  犀利哥眼中精光閃耀:“不止如此。不死鳥是律帝要的,毀鏢的事眼看就可能發生。你自然承擔不起,那就必須要呈報給律帝:所以,從一開始,你說的任武宗,就必定要現身。”
 
  只有武宗,才能在幾個時辰往返京城。
 
  “毀鏢是一個威脅……律帝會如何看待?”犀利哥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律帝重新派了三名武宗來了八大鏢局得了王策你的提醒……自然看見了,明白了……”
 
  犀利哥忽然毛骨悚然,緩緩的把想到的說出來:“所以,你用不接鏢來威脅。目的是讓武宗出現,並帶此地消息趕往京城。並且試探律帝對不死鳥有多重視……”
 
  “甚至,你猜到律帝會額外加派人馬過來。加派的人手越多,你能利用的人就越多。”越說,犀利哥的亢奮就越少,就越是汗津津,就越是感到後怕。
 
  “你讓所有人忽略的八大鏢局暗中行事,為讒把人找出來逼出來。然後,利用錦營的人來絞殺!”
 
  犀利哥和柳夜行心底冰寒,互相看了一眼,分明看見彼此的恐懼和駭然。
 
  是真的嗎?
 
  夜風似乎也變得淩冽如刀了。
 
  犀利哥面色陰沉,吸氣道:“你不必否認。若不是八大鏢局在暗中逼我,我怎麼會現身出來,你引誘刺客往這邊來分明是想讓八大鏢局的人宰了他……”
 
  王策充滿輕快的笑容:“姑且不說其他,就算是,也沒人能算的到全部。我一沒想鐘刺客會這時出手,我本以為會是天亮後才出手。”
 
  “其次,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王策指指犀利哥,滿是無奈,犀利哥暫時還不想要他的命,刺殺的真凶不會是他:“看,就是再多準備也落空了……”
 
  引出乘的是犀利哥,不是王策以為的“他們”,所做一切就沒意義了:犀利哥不知不覺的松了口氣。
 
  王策繼續苦笑:“然後,我也沒想到律帝會把不死鳥看的比我還要重要十倍……”這委實大大的不在設想當豐,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柳夜行只想幸災樂禍,忽然也覺得王策好像不是太變態。
 
  王策訕訕撓頭,像孩子一樣羞澀。
 
  犀利哥和柳夜行本乘心寒徹骨,三言兩語下乘,忽然又覺得王策的謀劃處處漏洞,也並非多可怕。
 
  犀利哥搖搖頭,起身轉身就要走。柳夜行眼中精光一閃,犀利哥忽然回頭展顏:“王策,我能不能走?”
 
  “我想說不。可惜,我不能說這個不。”王策歎了口氣:“柳大人,放他走……”
 
  柳夜行眯眼,王策只好苦笑:“此人智謀無雙,若不是有把握,自然不會輕易的出現,即便是被迫出現。我猜他也多半有自信……”
 
  “為什麼,有什麼把握?”柳夜行沒說不管他屁事這和話,王策還沒接鏢呢。
 
  王策咂咂嘴皮子:“這還要說?首先,我沒必要殺他。其次,如果我沒料錯,余嬌他們已經落在他手裡了。”一頓,沖犀利哥嚷嚷:“走了記得放人……”
 
  犀利哥微笑點頭。
 
  柳夜行驚訝不已,王策一邊目送犀利哥和斗笠男離開,一邊淡定道:“今日我所作所為,其實破綻不少。你以為他真的看不出危機感?”
 
  柳夜行若有所思,目睹犀利哥飄然而去,沉聲:“你處心積慮逼他現身,真的放他走?”
 
  王策緩緩搖頭,蓋住一縷詫異,平靜道:“我忽然想起,似乎從未見他出手過,他是什麼修為呢,或者打算掩蓋什麼呢?”眼底是一絲玩味。
 
  王策的玩味之色愈發的濃郁。
 
  這個人是唐承明,還是犀利哥?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5 23:47
第285章,綁架不死鳥


  天邊悄然迸發一絲濛濛的光線。
  
  不知不覺,這七個時辰大抵就要過去了。回憶過去七個時辰,柳夜行除了滿腹的苦澀,就一無所獲。
  
  王策來到刺客身邊,一邊檢查屍體,一邊若有所思,買兇殺他王策的人,主要是犀利哥背後的那個勢力,蘇家顯然也占了一份。
  
  王策泛出一點森寒的笑意,蘇家真倒楣,差一點就替人背了黑鍋。
  
  這口黑鍋,沒准就是故意扔給蘇家的。
  
  美女師父的老爹是大律軍方重臣,多半不會幹這種背黑鍋的蠢事。刺殺他的事,一定是蘇家某個白癡幹的。王策暗自松了口氣,真怕此事跟蘇寐親近的人糾纏上。
  
  王策一邊默不作聲,刺客是樓外樓的,加上蘇家背黑鍋這檔子事,又有路陵所言,似乎隱隱能看見樓外樓和某個勢力的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的關聯。
  
  ****不少,和鏢局相似,多數是混口飯吃。真正有名頭有名堂的刺客組織,樓外樓是其中佼佼者,名氣最大的,歷史最悠久的,足有幾百年歷史。
  
  照理說,樓外樓和“他們”之間,不該有關聯才對。王策忽然有不少想不通,索性不鑽牛角尖,灑然一笑。
  
  不論“他們”是誰,只要一動起來,就一定會露馬腳。天底下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會犯錯!
  
  路陵是誰?為何幫他?路陵和那刺客打扮相似,莫非也是樓外樓的人?
  
  王策灑然,柳夜行凝視天邊的微白,半晌,目光銳利:“該接鏢了。”
  
  王策一言不發,回頭玩味道:“老柳,你說若然我殺死一名武宗,大律會是何等反應?”
  
  柳夜行面不改色,淡淡道:“十年以後,或許你能殺武宗,但今日是斷然不可能。”
  
  “是嗎?”王策眯眼,一點寒光乍然:“若然我以投效大律來作為交換條件,有沒有可能?”
  
  以一名當前有武尊戰力,未來有可能成為武帝的天才少年,來換一名當前的武宗的性命,這或許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
  
  須知,北唐乃是東洲北部的強國,為朝廷效力的武宗,也未曾超過十名。大律雖然多,似乎也並未多到能隨便放棄武宗的地步。
  
  不等柳夜行回答,王策又笑眯眯的說:“你或許聽說過,我曾被唐帝軟禁,是一名武帝把我救出來的。那名武帝,或許與我有很深的關係,或許沒有。”
  
  “你不妨猜一猜,那名武帝肯不肯為我放下對大律的忌憚之心,殺死一名大律武宗?”
  
  柳夜行的面色忽然有些難看。
  
  王策言辭中充滿咄咄逼人:“回憶你我第一次相見的情形,你或許也知,我與唐帝已然重新和睦,你猜若然我請唐帝,唐帝會不會派遣大內營來為我殺死一名大律武宗?”
  
  柳夜行面色發青,凝聲道:“王策,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何必非要跟蒙武宗過不去!他不過是奉命而為……”
  
  王策歎息:“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大律皇帝報仇?這玩笑開大了。”柳夜行的臉頓時就綠了。
  
  王策笑笑:“我這人素來很好說話,不過,若然有人以為好說話等於好欺負,那便大錯特錯了。”
  
  “我有一個信條,你或許會想聽一聽。”王策看柳夜行的臉色,啞然道:“自然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知我這人,有時會無聊,無聊就會幹點傻事,所以偶爾我會主動欺負人。”
  
  “我的信條是:重要的並非你有多少實力,而是別人相信你有多少實力。”
  
  這絕對是在任何環境,都適用的一句話!
  
  就好像罪城,如意堂有多少實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五大勢力相信如意堂有足夠的實力打破局勢,而又不夠實力吞掉罪州。他們會那麼想那麼認為,是因為王策就給他們看見這麼多。
  
  就好像錦營,重要的不是王策能不能打得過錦營,而是他讓錦營相信律帝會重視他這個天才。所以,錦營就是能打死王策,也不能出手。

  王策的信條,讓柳夜行沉默了。
  
  王策的天賦,唐帝的重視,乃至那名神秘武帝。這就是王策給大律看見的。
  
  沉默很久,柳夜行迎著風,斟酌用詞道:“蒙武宗這樁事,乃是陛下的意思。你也知,關於不死鳥,我是做不得主的。陛下如何對待你,那要陛下來決定。”
  
  “不論你心中有恨有怒,鏢,你是接定了。”
  
  從蒙義蜀一見就出手的態度,顯然宣告了律帝的態度。王策若不接鏢,絕對死路一條。
  
  王策心知肚明,只露齒一笑:“鏢,我自然是要接的。我也甚是好奇,不死鳥是什麼東西。”往旁邊看了一眼,綻放快樂:“你的人來了!”
  
  一名錦營高手施展輕身術快速趕來,倉皇得忘了行禮道:“大人!八大鏢局的人,走了,不知幾時走的!”
  
  “什麼!”柳夜行的俊俏面孔頓時就扭曲了,聲嘶力竭,一時虛火直冒。
  
  王策笑吟吟,正當柳夜行覺得必死的時候,才忽然插嘴:“跟我來!”
  
  悠然自得的往密林走去,在林子裡邊的一叢灌木中摩挲,忽然一下子從裡邊拉出一個長條形狀的箱子,拍了拍耐人尋味道:“你說的接鏢,是指這個?”
  
  一霎抽幹的氣力,頓時回來,柳夜行的心砰砰直跳。人走了沒關係,東西留下來就行了,饒是如此,還是吩咐調查八大鏢局人馬的行蹤,確定東西留下來了。
  
  八大鏢局忽然消失,這差一點把柳夜行嚇得半死。律帝都用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甚至不惜代價的命令,不死鳥真要沒了,那他就是貓妖也是死路一條。
  
  端詳這口箱子,柳夜行腿軟一會,好不容易恢復一絲紅潤,忽然發出一聲呼嘯。王策似乎茫然不知他打算幹什麼,卻見三大武宗從遠處的樹林中飛躍而來。
  
  “不死鳥出現了?”
  
  看見王策身邊的箱子,三大武宗流露一抹凶光,緩緩緊逼:“王策,交出來饒你不死。
  
  王策噗嗤一笑,忍不住放聲狂笑不已。這群白癡,真真以為有修為就天下無敵了?要真是如此,那天底下的武帝都幹嘛去了。
  
  沒頭沒腦的狂笑,讓三大武宗面色難看。正欲動手,柳夜行忽然心中一動,倒抽一口寒氣:“且慢!”一頓,腿肚子直哆嗦:“王策,你是不是做了手腳。”
  
  王策眨眨眼,一派“你猜我猜大家猜”的表情。真當他是白癡啊,真要交出不死鳥,他死倒是不會死,可那無疑就錯過天大的好事了。
  
  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讓王策聽到“不惜代價”四宇,更不該向王策出手。這足以讓一個豬腦袋都想到不死鳥的價值到底有多大了,大到能讓律帝不惜代價,大到能放棄王策這種天才。
  
  不死鳥的價值,足以讓王策動心,生意人嘛,風險越大,回報就越大。
  
  王策嘿然一笑:“老柳,你知聶星空為何保護我?那你或許不知,我給聶星空的條件是,兩位武宗保護我一年。”
  
  “我在東北府逗留兩個月,肯定不是來幫大律打仗的,我似乎也沒那麼國際主義精神,那我為什麼不是在等第二位武宗趕來呢。你猜,第二位武宗來了沒?”
  
  劍神山距北洲是比較遠,可這三個來月,給一個武尊都足夠來回一次綽綽有餘,何況武宗。
  
  柳夜行好似觸電一般的巡視一周,目光中夾雜絕望定格在箱子上,心緩緩沉向深淵,沙啞道:“這箱子……”
  
  王策嘿嘿不好意思道:“老柳,你猜這箱子是真的是假的?”一頓道:“念在你我交情一場,我不妨告訴你,箱子是假的。真的,已經被帶走了。”
  
  箱子在這,那就說明有充分的時間偷龍轉鳳。如果是一名武宗帶走箱子,王策之前的瞎扯淡,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時間。除非有武帝,那就絕對追不上了。
  
  三大武宗呆滯,柳夜行呆滯,不知何時,手心汗津津的,看著這口箱子,卻提不起勇氣來賭一把。
  
  是的,不敢賭。除了律帝,沒人敢賭這口箱子是真是假。
  
  王策笑眯眯的看著這幾名神化高手,修為不夠,那就只有靠頭腦來填補了。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實力,而是你能讓別人相信你有多少實力。
  
  大爺就是綁架了不死鳥,神化高手又如何,能咬他?
  
  長條形狀的箱子就在眼前。
  
  豆大的汗珠滾滾從柳夜行的額頭落下,他不敢賭。上頭之所以派他來,而不是別人來,就因為他夠細心夠周全,不是莽撞的猛打猛衝的那種人。
  
  大律為什麼不搶?是打不過八大鏢局嗎?當然不是。王策,犀利哥和柳夜行心照不宣。
  
  大律不搶,並非因為心軟,而是不敢賭。表面看來,八家聯保有超過八名武尊,但沒人知道誰是托鏢者,更加沒人知道托鏢者是否另外派人在暗中保護。
  
  如果僅僅只是這,或許還不會讓大律有所顧慮。
  
  更要命的是,沒人知道不死鳥是什麼鬼東西,也沒人看見過。一旦大律放手去搶,沒人敢保證不死鳥不會被毀掉,大律皇帝顯然有很深很深的顧慮。
  
  律帝沒派武帝來,顯然是怕驚動其他國家,甚至沒敢派太多的武宗來。因為武宗就是戰略級力量了,大律一動,其他國家必然注意到。
  
  王策笑吟吟,他就是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他敢接鏢,自然就有把握,可以說是吃定了。
  
  沒人比他清楚。
  
  柳夜行不敢賭,三大武宗也不敢賭。甚至,王策相信連大律武帝也不敢賭。不死鳥就是他王策的人質,他王策安全,人質才安全。
  
  因為,王策隱約猜到不死鳥是什麼了。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5 23:51
第286章 揭開不死鳥的秘密


  天邊第一道曙光灑在身上的時候,柳夜行果斷放棄了強搶的打算。
  
  他是一個聰明人,一旦放下,就想也不想搶奪這個可能了。三大武宗雖然感覺被一個少年要脅,是一樁極度丟人沒面子的事,可奈何心存顧慮,也只能默認。重要的並非你能做多少,而是別人相信你能做多少。
  
  把王策的信條換一下,就是柳夜行反復為之苦笑,總覺得被王策坑了一把的信條。王策不光是嘴巴上說,也委實身體力行。
  
  王策安全,不死鳥就安全。這就是王策傳遞的資訊,也讓他柳夜行等人看見,並相信的結論。
  
  晨光照耀的時候,餘矯率領麾下四組十二名北衙好手匆匆趕來。王策等來了部屬,果斷下令:“出發!”不知為何,挾持了不死鳥,王策隱隱成了這一大群人馬的首腦。柳夜行和三大武宗都分外有一種在王策面前抬不起頭的錯覺。或許是錯覺呢。
  
  一票人等,悉數踏上了前往大律京城的道路。不一會,王策就在馬上瞌睡起來。作為一個武者,他的作息時間基本是比較正常的,昨夭折騰下來,有修為在身也不算太累,可就是瞌睡。
  
  見王策瞌睡,任武宗給了柳夜行一個眼色,看了一眼那在馬車上的箱子。或許是時候打開,證實一下箱子是真是假了。
  
  任武宗三人比較傾向箱子是真的,也比較認為王策是在詐唬他們。一個少年而已,再厲害能有多厲害,照樣手到拿來。
  
  柳夜行面色陰霾的抬抬眼簾,淡淡夾雜怒意:“任武宗,他說得明白,我們賭不起。如果箱子是假的,後果誰來承擔?”
  
  蒙義蜀撇了瞌睡得只犯糊塗的王策一眼,冷笑:“他人在這裡,箱子八成就是真的。若是假的,難道他不怕我們殺抓了他殺了他?我就不信天底下沒有不怕死的人。”
  
  蒙老大喲,用用腦子好不好!柳夜行簡直想哭,如果東西是真的,大律就還有希望籠絡王策,自然不會殺他。如果是假的,那就更加殺不得。抓起來,倒是唯一能做的。看起來,在三大武宗包圍下,王策就是張了翅膀也飛不掉。
  
  可昨天七個時辰下來,發生了多少?柳夜行寧可相信自家是白癡,也不會相信王策是白癡,會想不到這一點。欲哭無淚之餘,只能好言相勸:“蒙大人,王策素來狡詐多端。如果箱子是假的,那他在暗中一定還有高手保護。”
  
  旁人不知,他和王策在罪州一個月,能不知道聶星空是為什麼保護王策?一把天級寶劍,勒索兩名武宗一年的保護,是貴了一點,但也不會太離譜。如果箱子是假的,那就說明另一名劍宗在暗中保護他。
  
  蒙義蜀不以為然,冷冷道:“不過是一個少年,憑什麼有高手保護他!”
  
  柳夜行滿腹苦逼的心情,不會?如果王策是大律的人,以他的天賦,只怕一出國境,就至少有歸元武尊暗中當他是熊貓了。
  
  他索性不再多說,只冷冷眯眼道:“蒙武宗,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我們抓不住他,你能讓陛下不殺我們?”
  
  任武宗等二人臉色一邊,用絕對不友善的目光看著蒙義蜀,半是勸告半是冷言:“老蒙,收起你的脾氣,這兒沒人想跟你一起陪葬。”
  
  蒙義蜀不以為然,律帝會殺三大武宗?你以為大律的武宗是路邊的白菜啊。
  
  從清晨到下午,路經一個縣城,王策才伸懶腰醒過來。
  
  在縣城裡找了客棧下榻,準備了一些吃食,王策一邊洗澡洗臉洗漱完畢,才悠然打哈欠下來,抱怨不已:“最恨熬夜加班了,人生最蹉跎莫過於此。”
  
  王策有道理惱火,你說他以前在北唐偶爾加班,不在北唐,居然他娘的還得加班,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看了分明對自己很不爽的蒙義蜀一眼,王策撇嘴譏笑一下,悠然坐下:“練功練得腦漿都蒸發了,白癡一隻。”
  
  轟隆!蒙義蜀大怒拍案而起:“小子,你不想活了。”
  
  王策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廝,嘖嘖做聲,端詳幾眼,沖蘇寐道:“師父,他威脅我,就是威脅你,威脅你就是威脅煉師!”
  
  蘇寐白他一眼,卻還是不客氣的冷冷道:“蒙武宗,他只是一個孩子,你堂堂武宗跟一個孩子過不去,那也太失修養了。”
  
  蒙義蜀七竅冒煙。孩子?有這麼氣人吐血的孩子?有這麼說話刻薄惡毒的孩子?你蘇寐說的是魔鬼怪嬰呢!
  
  王策看也不看,笑吟吟親熱對美女師父道:“師父,我有一個秘密跟你。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蘇寐以為他開玩笑,敲他腦袋一下。王策抱頭委屈:“我說真的……師父,我先問你,你認為我是不是天才?”
  
  余嬌噗的一口噴出來,咳嗽不已。這少年上司還真是厚顏,天才這種東西,讓別人說的,哪裡有自己讚美自己的。雖然王策的確是。
  
  “那我算是一洲之才,還是超超超級天才?”王策笑眯眯的環顧一周,似乎在問每一個人,強行推銷他的厚顏。
  
  這就不太好衡量了。人家十七歲修成鬥罡的都有呢。
  
  王策笑眯眯的又問:“師父,大律皇帝為了不死鳥,連我這種超超超級天才都肯放棄。不死鳥的價值恐怕也是超超超級的。”這一通超下來,眾人都有點犯暈。
  
  “以律帝的身份地位,有什麼能讓他如此渴求呢?”王策學一休哥在太陽穴上轉圈,可惜沒有叮噹一下配合:“我想啊想啊,終於想到了。”
  
  三大武宗支起耳朵,柳夜行情不自禁的湊過來。不死鳥是什麼?
  
  卻不料王策咂咂嘴吧,滿是壞笑:“我知道是什麼,可我就不告訴你們。”
  
  柳夜行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王策玩味的表情,示意手下吃完趕緊走人。余嬌看了一眼,也示意手下趕緊吃。
  
  不一會,客棧大堂只剩下王策幾人。
  
  王策諂媚對蘇寐道:“師父,你認為一個,強國要成就雄圖霸業,最重要的是什麼?”
  
  “武帝?”蘇寐雖然是煉師,也毫不猶豫的給了不符合身份的回答。
  
  “不是。武帝乃是強國的奠基條件。”王策反問:“沒有武帝,還叫強國嗎?”
  
  北唐每年稅入五千萬銀子,這不包括修煉資源上的收入。北唐勵精圖治百年,只要備戰,隨時能動員三百萬戰兵,加上舉國支持開戰,這數宇只會更龐大。
  
  強如北唐,因為沒有武帝,百年的四代皇帝只有埋頭拼命玩種田,以求留給子孫後代一個強大的綜合國力。饒是如此,北唐在沒有出現武帝之前,也算不上強國。
  
  柳夜行忍不住插嘴:“若然不是武帝,那就不是煉師,不是心相學士。莫非你說的是人口,財稅收入?”
  
  “都不是。”王策笑了笑:“那些統統是作為強國的基礎,如果連這都沒有,那就連爭霸的資格都沒有。”
  
  幾人面面相覷,是什麼?
  
  王策忽然轉開話題:“老柳,什麼是人皇?”
  
  眾人陷入回憶中。
  
  什麼是人皇?這就要翻歷史書了,委實太多年沒有誕生過人皇了。
  
  若然非要追溯歷史,那就要說很久很久以前,人類主要居住在一洲之地,那時海洲等地都還是荒蠻之地。
  
  須知,今時今日的人類,也不過只占了四洲之地。今時今日令人忌諱萬分的“神”還在活躍。想到這,每人都是心中一凜。
  
  人皇時代的最後一個座標,是大律。
  
  多年前,統治北洲的人皇王朝分崩離析,化為無數個大小國家,大律那時就是其中一個繼承少數遺產的小國。那是最後一個人皇王朝,也是令人心潮澎湃的大落幕。
  
  人皇王朝的標誌是什麼?統治一洲,皇帝是武帝,並非隨口所說,而是歷代無數文人的研究所得,此乃所有人皇王朝的標誌和特點。
  
  王策忽然想起了唐帝軟禁的那名白化武帝的話,“人皇不僅僅是武帝”。他不知其中是否還有什麼內情,但從表面來看,人皇王朝只有這兩個公認的特點。
  
  從表面來看,人皇的標誌就是皇帝是武帝!
  
  眾人遲疑,王策歎氣:“還不明白不死鳥是什麼?我以為你們本該知道了。”
  
  得了不少提示,或許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想到了也不敢說!
  
  只因為揭露的答案,委實太過聳人聽聞了,太過震撼了。
  
  眾人一臉茫然,看來似乎真的沒想到。不過,王策笑了,果然是這些人的思維盲區啊:“你們真的想知道,不後悔?這是我告訴你們之前,一定要問的,真的不後悔?”
  
  眾人就跟百爪撓心似的,恨不得抓住王策逼迫他說出來。
  
  王策沉默好一會,緩緩輕聲說:“人皇最重要的特點,並非修為,皇帝不需要修為,更需要……壽命。如果我沒猜錯,不死鳥就是一種能延長皇帝壽命的東西。”
  
  “至少延壽一百年!”
  
  輕聲的說,卻比重磅炸彈還要具備衝擊力。仿佛一種力量把眾人心靈衝擊垮掉,陷入呆滯!
  
  一瞬被恐懼侵襲!無窮無盡!
  
  柳夜行幾人面無血色,只恨不得耳朵爛掉,從沒聽說過這句話!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6 19:29
第287章 突破,賢哲心相


  秦皇漢武臨死之前的最大心願是什麼!
 
  如果給他們一個機會喊出來,絕對是“請求上天再給我五百年……”。
 
  莫要說再給五百年,就是再給五十年,秦皇漢武的大軍鐵蹄八成會瘋狂擴張,指不定地球的大部分土地都會變成後花園。多半輪到近代的時候,就是歐洲人瞎嚷嚷要民族獨立了。
 
  如果再給鐵木真五十年,只怕大半個地球人都會成為他的奴隸。如果給唐太宗五十年,只怕那個島嶼也就不可能成為後來的禍害了。
 
  莫要說其他,只要再給秦始皇十年二十年,說不定華人的歷史全部都將改寫。
 
  有雄心的皇帝,最想要的就是壽命。沒雄心的皇帝,最想要的也是壽命。如果用錢能買壽命,地球上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人,都將不會錯過,都將不惜代價。
 
  不論一個人有多少雄才大略,多少才華,哪怕三十歲橫掃地球,五十歲橫掃太陽系。可上天若然只讓人活到二十歲,也就註定就是那麼回事。
 
  關於生命的東西,足以讓人意淫五百年都不會終止。
 
  自從那一天在客棧之後,柳夜行和三大武宗只當是從來沒有聽王策說過,只當從沒有那一回事。
 
  三大武宗裡最衝動的蒙義蜀,絕口不提把王策如何如何。柳夜行等人,幾乎是拿出了晝夜不眠的精神狀態來對待箱子和王策。
 
  如果不死鳥能延長皇帝一百年的壽命,那蒙義蜀也再沒腦子再白癡,也清楚為了壽命,律帝絕對可能做出任何瘋狂的事。
 
  人為了活下來,甚至只為了多活一天兩天,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也不忌憚付出更殘酷的代價。
 
  不論是地球的歷史書上,還是這裡的歷史上,都直接或間接的記錄了無數為生命為活著而瘋狂的人與事。
 
  箱子是真是假,沒人敢問,也沒人敢賭。莫要說他們,就是武帝親自過來,也不敢賭。
 
  王策的猜測,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凡是有這個可能,那他們就不敢賭。沒人知道一個超級大國的皇帝,一旦發瘋會做出什麼事。
 
  王策或許是隨口瞎扯淡玩兒,純粹是詐唬人。問題是,柳夜行不敢賭,三大武宗也不敢賭。
 
  萬一王策不是瞎扯,他猜測的是真的呢?凡事架不住一個萬一,更扛不住認真。
 
  蒙義蜀在王策看來,是熱血多過腦漿,奈何,認真一想,很多東西隱約的似乎都和王策的說法貼切。
 
  一如王策所說,以他的天賦,值得律帝放棄他而不惜殺死他,都要得到不死鳥,那只說明不死鳥的價值真的會讓人發狂。
 
  蘇寐私底平問:“阿策,你說的是真是假,不會又是騙人呢。”毫無疑問,王策悲劇的發現他的人品快要敗光了。
 
  王策灑然一笑:“師父,真真假假就那麼重要?我隨便猜猜,他們隨便聽聽,愛信不信,有本事他們去問律帝。”
 
  應該沒人會蠢得跑去這麼直接問律帝吧?王策忽然哈哈大笑,居然小有幾分期待。至少期盼蒙義蜀真心那麼二逼,那他就不用考慮如何找蒙義蜀報仇了。
 
  必須承認,前往大律京城的這一段時間,乃是王策過得最愜意的時光之一。
 
  端的是大老爺派頭,錦營的人前前後後的忙碌,務求讓他心滿意足。這一路過來,王策吃的穿的全是最好的,也算是口福了一把。
 
  王策多少察覺,柳夜行等幾人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心態似乎在微妙的轉化為激動和亢奮,甚至期待。
 
  王策反而凜然,從幾人表現,足以說明當今律帝是一個有才能的人,否則柳夜行幾人的心情不會蛻變為期待。
 
  沒人會期待一個無能副庸的皇帝幹上一百八十年。
 
  因為皇族在皇位繼承權上多少有一定的話語權,各國皇帝比較少有無能之輩,不說優秀出色,至少不會太爛。
 
  恰好,因為真龍之氣,皇族在皇帝繼承權上有話事權的最強者,肯定不希望子孫短命和無法修煉武道,所以在皇位繼承權上往往是比較公正。
 
  因此,出色的皇帝或許不多,但太爛的皇帝也肯定不多。皇族和本國利益是基本一致,同意一個不合格的人登基,那就是自毀前程。
 
  王策很難描述心情,只私下對美女師父說:“如果我猜的是真的,北洲很快就會爆發戰爭!”
 
  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是一個封建王朝最重要的。
 
  可皇帝的平均壽命只有六十歲,不論是副庸還是英明,大約就是這個數字。普遍來說,很少會

  有小皇帝,多數都是二十來歲成年了才繼位。
 
  當今律帝是,唐帝也是。都是二十來歲才登基,因為百官和皇族都認為,朝廷需要的是一個定性的成年皇帝,而不是一個無法預知的小皇帝。
 
  於是,皇帝多數只能坐二三十年的龍椅就掛了。
 
  大律乃是北洲最為強大的超級大國,為何遲遲沒有一統北洲?皇帝太短命。
 
  一個沒准,說不定還沒打到北洲的中線,皇帝就已經掛了。就是大律真強大到二三十年就打下北洲,也沒那個命來鎮壓層出不窮的叛亂。
 
  一個不小心把大律折騰沒了都有可能,就好比五十年代後的英國佬一樣,只好默認滿世界的殖民地獨立。
 
  “人皇不僅僅是武帝!”
 
  此言在思緒中徘徊不去,王策若有所思。表面來看,人皇的特點就是武帝,一洲之地完全能打下來。
 
  武帝乃是當世最強大的個體,其特點之一,就是長生。
 
  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呢?王策偶爾抽空想一想,是說人皇還另有原因?或者,唐帝的武道修為不能長生延壽?
 
  疑竇叢生。
 
  王策索性不再思量,悄然無息的展開心相,頓時一邊是眉開眼笑,一邊是充滿了分外古怪的心情。
 
  如意結,居然是如意結!如意結的另一個名字,王策自然知曉,才愈發的感覺古怪。
 
  把心相挪在眼前,王策細心端詳,默在心中念了一句,如意結心相頓時宛如抽絲剝繭一般的分解為三個略微小一點的心相。
 
  黃河,毛筆,寶劍。
 
  他從沒聽過如此古怪的心相,能三合一的組合成一個心相,又能分解還原為本來三個的面貌。迷糊了好些天,他一直沒弄明白,為什麼會是這三個心相,為什麼能組合成一個如意結的心相。
 
  不過,王策喃喃自語:“好像自古以來,就我一個人有兩個以上的心相,別人想分解想組合都不成。沒先例啊,這太詭異了。”
 
  唯一最讓他喜不勝收的是,心相三合一之後,居然突破成了“賢哲”心相。從巨匠到心相,是一小步,在防禦上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跨越。
 
  從能抵抗鬥罡境,一躍擁有了抗衡武尊的防禦力。如今的賢哲心相勉強也能抗幾下武宗的攻擊,不過,按常理來說也頂不住幾下。
 
  王策喃喃撫摸心相:“還是多一點自保能力比較好,不但心相要修煉,武道也要速速突破。不然……嘿嘿!”
 
  唐帝要做人皇,律帝眼看似乎也要做人皇。
 
  這世道眼看就要亂套了。沒點自保能力,那就是亂世中的渣滓。王策卻笑了,亂世一來,也就是戰靈大軍登場的時機。
 
  路過某地第一個募兵點的時候,沒人吱聲。
 
  當來到京城附近的某城,看見第三個募兵點的時候,柳夜行不知為何看了王策一眼,示意手下過去查問一番。
 
  等手下返回答覆是兵部在招募新兵!
 
  柳夜行沉吟:“兵部這次打算招募多少新兵?”
 
  這手下看了王策一眼,柳夜行表示直說,這手下才直言:“對方也不清楚確切數字,不過,據說這第一批將招募十萬到三十萬新兵。”
 
  王策心中咯噔一下,柳夜行的目光掃過來,出神的輕聲念叨:“招募這麼多新兵,恐怕耗費不少錢糧!”
 
  王策悄然捅捅:“大律稅入多少?”
 
  這屬於機密,北唐也好大律也好,素來都儘量保密。不過,柳夜行躊躇一會,低聲答道:“一億八千萬兩銀子。”
 
  一般來說,稅入都不包括靈石之類的修煉資源,否則那就太浮誇了。就好比九紫同心蓮,估價至少也在五百萬起,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沒地方買。
 
  真要把靈石之類的修煉資源折算成市價,那就是一個嚴重浮誇的資料。所以,各國朝廷從來不折算這方面的收入。
 
  一億八千萬兩銀子,王策點頭,這按人頭算不如北唐,但在大律這較為苦寒的地帶,也算難得了。按大律的超級大國地位,這筆銀子的購買力在正常的一點五倍到兩倍之間。
 
  不過,一旦大律發動統一北洲的大戰,那就說不準了。
 
  王策看向蘇寐,輕聲道:“聽蘇副都督提起,東北府在源源不斷的補充更新軍械呢。”
 
  柳夜行默然,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沸騰!
 
  唐帝要做人皇,律帝要做人皇。而積極備戰的東寧皇卒呢?
 
  北洲南邊的燕國皇帝和淩國皇帝呢?海洲呢?中洲呢?
 
  王策敏銳的發現,或許當不死鳥出現的時候,人皇時代就已經重新悄然來臨!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6 19:33
第288章 武神之巔,天涯之崖


  
  昏暗的天空中銀蛇狂舞,一時間天上是縈繞不斷的銀蛇閃電!
  
  然後,轟隆轟隆的閃電聲炸得縣城都為之抖索不已。
  
  攝於此等天地之威,無不感到震撼和一種神秘的敬畏感,北衙這邊有人站在客棧正門的門檻上,伸頭看外邊,毛骨悚然之餘道:“你們大律的夏天,便是這般情形?”
  
  “自然不是。今日這麼狂暴的閃電,也是罕見了。”錦營的人也在門口一邊看一邊回答:“幸虧咱們看天色不對,就在這裡留步了,不然……”不然,在這等天色裡趕路,那真是形同自虐。
  
  北衙的人有好奇:“聽說你們錦繡營的人,一般都有罡風境以上的修為,真的如此?”
  
  錦營的人傲然:“那還能有假。”北衙的人頓時肅然起敬,雖然這種修為或許看來不如何,卻代表錦營的人修為普遍強大。
  
  這一路來,互相之間難免有一些交流,多少也算熟悉了。錦營的人何嘗不好奇:“聽說你們這個少年上官,乃是鎮撫使?年紀輕輕,修為又不夠,怎麼能?”
  
  北衙的人抽嘴:“我們的鎮撫使,是虛職,和錦繡營不一樣,自然就不要求鬥罡境修為了。”
  
  南衙從北衙學,北衙跟錦繡營學。鎮撫使,乃是錦繡營的一個主要實權職務,權利極大。可照搬在北唐,卻顯然不合適,結果成了虛職。
  
  東拉西扯一會,一時也忘了外邊閃電,看向大堂裡的箱子:“你們說這箱子裡是什麼?”
  
  各人搖頭,其中一個北衙好手糾結半會,吞吞吐吐:“你們是否發現,這箱子其實挺像……棺材?”
  
  仔細一端詳,這長條形的箱子,論大小和長度還真的比較像箱子。不過,錦營有人不以為然:“棺材能有上萬斤的重量?”
  
  體態嬌小的余嬌,高大魁梧的馬文傑,各自從走廊兩旁走過來,互相了一眼,勉強一笑:“看來,今天是走不了。”
  
  余嬌凝聲道:“先前我聽小二說,今日有一名高手沖著幾十裡外的一個宗派殺過去。不會惹來什麼麻煩吧?”馬文傑搖頭自信不會。
  
  這並非一路都安然無事,武者的恩恩怨怨素來是憑武力解決,殺來殺去也是尋常。一路過來,幫會大戰乃至一些武者尋仇,也是見了不少。不過,不死鳥才重要,錦營自然就主動避開可能的麻煩,也算比較順利。
  
  唯獨王策有一些遺憾,這許多江湖人與事,他早就想見識了,奈何一直是沒機會,始終沒法親眼目睹宗派和世家的力量,這多少是一個遺憾。
  
  話又說回來,王策也心知肚明。以他當前的修為,要不是官員,除非犯賤主動去招惹人家,不然還真是連惹上世家和宗派的資格都沒有。
  
  他又不是路見不平,非要執著的拔刀相助的那種熱血少年。
  
  身為官員,偶爾和世家有一些交集,也算合理。跟素來超然的宗派,那就基本屬於兩條平行線了。
  
  等爆發世界大戰,宗派再有優越感,也難以獨善其身。王策不懷好意的吭哧竊笑。
  
  雷電爆發的時候,王策很遺憾的發現,錦營在練習劍法刀法的人,統統回屋了。
  
  王策咂咂嘴吧,本來還以為有機會見識一下雷電劈人呢。看來很多武者也不是土包子,多半知道在行雷閃電的天氣挨雷劈的幾率很高。
  
  重新回屋,王策取來路陵給他的紙條,反復看了幾遍,漸漸絞住眉頭:“樓外樓的據點真不少,這刺殺之仇,貌似不太好報呢。”
  
  紙條上,赫然正是一些樓外樓的據點地址。尤為驚悚的是,其中還有樓外樓老窩的據點位址。
  
  重新查閱錦營的樓外樓情報,王策承認這是一個相當強大的刺客組織,有幾百年歷史,並且有武宗坐鎮。相關資料裡,錦營甚至懷疑樓外樓可能有武帝坐鎮。

  你有武帝,我有武帝。為什麼武帝就這麼討厭呢。王策撓頭,長生什麼的最討厭了。
  
  大世三大武帝,其中兩個老的早早就不知去哪裡花天酒地了。大律五大武帝,其中三個也是早早就不知去哪個青樓窩著修煉不動如山了,剩下兩個也是輪流玩消失。
  
  王策撓頭,納悶不已。難道那些跑沒影的武帝,是被城管抓去關小黑屋了?
  
  從貼身處取來正版的半拉武神卷,緩緩展開,王策承認暫時還看不懂。一邊琢磨,一邊悠然來到屋外,看見雷電更加狂暴,那粗粗的閃電仿佛要把天地都劈開。
  
  王策趕緊躲開目光,重新抬頭一眼,卻見隱約的一條身影流星般的墜落下來。竟然直沖王策這兒墜下,這速度極快,王策頓時大駭,慌忙一個閃避!
  
  天上墜下的紅衣人噴出一口鮮血,勉強蘇醒一些,一霎戰靈合體,竟然半空中消失。卻破空出現在客棧中,好像一塊巨石憑空掉下來碾中王策。
  
  “我…。靠!”王策真心懂了,什麼叫無妄之災,這倒楣起來,正兒巴經是禍從天降。
  
  被這紅衣人一下撞中,這人身體一層罡氣微微浮現,雖然並不強烈,王策頓時如遭雷擊,狂噴鮮血。
  
  這紅衣人二話不說,當場就昏迷了。
  
  剩下王策面色慘白大口喘息,這人是誰?竟然如此強大。急忙起來,把甩飛的武神卷收起,一眼看見鮮血浸透竟然浮現幾個字!
  
  “武神之巔,天涯之崖”!
  
  王策反複看武神卷正面背面,果然就這八個宇他納悶不已:“以前為何沒發現?見鬼了。”
  
  見紅衣人昏迷不醒,王策繼續檢查,武神卷沒多少變化,就是多了這浮現的八個宇。不一會,粘在武神卷上的鮮血,竟然緩緩的一絲不剩的流淌掉。
  
  八個宇,也漸漸消失。王策驚悚不已,這武神卷是什麼材料做的,牛逼。
  
  武神之巔?天涯之崖?王策納悶,什麼意思玩我呢?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他手上這只是一卷中的半卷,恐怕要拿到剩下半邊才知道。
  
  剩下半卷,王策有複製品,不過,要看見隱藏的宇,顯然複製品沒用。那就要找到呂半城,拿到正品!
  
  王策想了想,重新把東西收起來蹲下來檢查紅衣人的傷勢,這一檢查頓時呆若木雞:“這廝傷成這德行,居然還沒死?”
  
  紅衣人周身上下處處是能看見骨頭的傷勢,右手胳膊更加是沒了,左腿明顯被打得幾乎粉碎軟綿綿的無力。
  
  王策搖頭:“希望這傢伙的靈紋不是在右手。我心軟啊,既然沒死,那就看在黨國的份上,拉他一把。”
  
  好在王策去年在北唐的時候,尤其是在平叛的時候不知搜羅了多少好東西,其中恰好有從北唐皇族武宗家裡搜出來的上等治療內外傷的藥物。
  
  給這廝灌了藥,敷藥包紮的過程裡,除了感慨這傢伙生命力堪比蟑綁,就是紅衣人蘇醒了幾秒鐘一邊噴血一邊快速道:“無憂王……”就暈了。
  
  王策這才注意,紅衣人的右胳膊似乎少了有半年以上。
  
  等紅衣人氣息平穩王策安心坐下,也忍不住瞌睡起來。
  
  乍睡之間王策猛然蘇醒,首先看見的是一雙沉鬱的目光。
  
  王策毛骨悚然,這不知幾時醒來的紅衣人咳出鮮血,淡淡道:“不必怕,我是想跟你說一句謝謝。”
  
  “我昏迷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紅衣人目光灼灼。
  
  王策聳肩搖頭:“無憂王這三個宇算不算?你也不必擔心,無憂王是人是鬼我都沒聽說過。”
  
  紅衣人顯然微微感到詫異,緩緩點頭:“不論如何,多謝你救了我。若有機會,我必回報你。”說完,一閃身就消失沒影了。
  
  王策撇嘴,難怪這廝周身是傷,他無所謂的重新躺下休息,不一會就舒坦的沉睡。
  
  第二天重新踏上前往大律京城的道路。
  
  這長途跋涉下來,多少都有一些疲憊,主要是心裡上的疲憊。在路上的光景,蘇寐趁著左右無人,低聲道:“上次你給我的那些血,我已經驗出來了。”
  
  蘇寐皺眉抱怨:“你都不知,光是為了檢驗,我就換了二十多種藥粉,才算是檢驗出來。”
  
  王策急忙看左右無人,才低聲道:“如何?”
  
  蘇寐眼波一閃,凝聲道:“夾雜金色,是神孽的鮮血。那血,你是從哪裡來的?這個神孽是誰?”
  
  “柳夜行!”蘇寐呆滯,柳夜行是神孽?
  
  “二十多種藥粉才檢驗出來?”王策出神喃喃自語:“神孽在掩蓋血脈這一點,還真心是玩出技術了。”
  
  蘇寐點頭表示認可,多年前神孽一流血就看出夾雜的金色。多年下來,神孽隱藏金色鮮血的方法,是越來越隱蔽了。
  
  重新上路後,王策找了一個機會,跟其他人要了一點鮮血,在武神卷上測試,令人他深感意外的是,其他人的鮮血灑在武神卷上,居然並不顯露那八個宇。
  
  難道只有自個的鮮血,才能顯出那八個,字?王策搖頭,充滿不解。沒這麼神奇,也沒這麼高科技吧?
  
  心下咯噔,王策忽然記起老顧曾經的話“武神卷是你家傳的”,家傳的?家傳的!細心咀嚼,王策若有所思,隱約感到一些相關的隱秘,正在悄然的浮出水面。
  
  家傳的武神卷?從這一句話能推導出來的涵義,就太廣泛了。三言兩語實在是說不明白。
  
  談季如說,大律皇族在妙玉案中動用過一次彼岸之花。這句話也涵義廣泛,妙玉案被大律包得嚴密,談季如怎麼會知道這麼秘密的東西?
  
  唐帝為何要他來查妙玉案?王策耐人尋味的嘿然一笑,或許十八九年前的妙玉案,隱約也有一絲北唐的影子。不然很難解釋這一切。
  
  此番大律之行,會很有樂趣,也會很精彩。王策美滋滋的琢磨,然後,在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無比宏偉雄壯的城牆,幾乎漫無邊際!
  
  大律京城,王策來了!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7 00:06
第289章 天下第一強國



  煦煦攘攘的街道,耀眼的陽光下,人們滿是各種神色的來往街道中。
 
  一條堪比十六車道的主幹道,用一種絕對的氣魄,呈現在王策眼前,撲面而來的是一種無比強大的自信和氣量。
 
  是一種王策未曾親自體會過的氣量氣魄,或許,只有古代的秦汊等最強大的朝代,才能體會一二,這種獨一無二的超級強國的心態。
 
  這是一個國家的氣質!
 
  東洲並沒有一個絕對意義上的超級大國,大世和大嶽,都分別墮落了,屬於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不曉得什麼時候就被挑戰掉上等之國的名頭。
 
  王策沒來北洲以前,從情報來看,以為一直在和大律戰鬥的蠻子是一個超級大國。來了才發現,大律根本是把蠻子當成磨刀石。
 
  大律,乃是東洲和北洲最強大的國家,這一點沒人會懷疑。
 
  大世和大嶽,各自都有二百萬大軍,看來和大律一樣,可不會有人把這三個國家並列在一起。
 
  人類目前居住的四洲之地分別是:東洲,北洲,中洲以及海洲。
 
  恰好,北衙雖然不關心,大約的一些簡單資料還是有。王策多少是有一點粗略的認識。
 
  海洲,顧名思義,乃是在海洋中的一個洲,比較小,也有不少島嶼。理所當然是海軍比較犀利,講陸軍,那是絕對不夠資本。
 
  中洲,乃是人類最早居住的地方。或許因為資歷太老的關係強大是強大,不過卻也是宗派勢力尤其強大的地方。估計也沒多少爭霸天下的能耐。
 
  若然非要認真的衡量,甚至認為大律是天下第一強國,也並不過分。
 
  凡是把大律的歷史給任何人看,都必然會是無限的驚歎。最後一個人皇王朝分崩離析的時候,大律建國,是一個下等之國。
 
  然後,大律卻以飛快的速度,在戰火中飛速成長,成為中等之國。再然後,又是在戰爭中擊敗當時的兩大上等之國之一一躍成為上等之國。
 
  千年以來大律幾乎一直在戰鬥永遠在戰鬥,就是一個在戰爭中成長膨脹的國家。
 
  也是王策唯一聽說過的,始終戰爭,不但沒有被戰爭拖垮,反而更加強大的國家。
 
  強如秦皇漢武,想必都不能一直戰爭吧,那就是在強大的國力,也遲早被拖垮掉。漢武帝若然看見大律多半要感到委屈,人家大律是越大國力越強,他越打結果卻是國力消耗越快。
 
  王策目不暇接的用一種獵奇的目光充滿讚美而欣賞的看著一切:“這就是大律!”
 
  “這就是大律!”柳夜行微笑並自豪。
 
  大律人有道理自豪,據王策所知,大律是一個作風異常剽悍的國家,同時,也是一個銳意革新的國家。
 
  內閣制度以及目前的稅收制度,乃是從海洲傳來的,大律果斷學習,當年為此得罪了不少官員,也堅持的推行,尤其是稅收制度更加差一點造成叛亂。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王策都承認大律是一個在封建時代中極為先進的國家,更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國家。
 
  守備軍和野戰軍的劃分,乃是大律首創,以至於引發一次大規模的叛亂,當年的大律皇帝幾乎鐵了心推行,殺光所有參與叛亂的世家以及宗派。
 
  須知,在多年前,各國朝廷的文武系統,基本都有世家和宗派的勢力,朝廷素來是跟世家幹得不亦樂乎。正因為許多蘋新,才從此令宗派在幾百年中,逐漸退出朝廷。
 
  職業兵和非職業兵,也是大律的首創。和軍事系統的劃分一樣,當年一出現,就漸漸成為各國的主要軍事制度。
 
  王策只能感慨,有危機感有競爭,果然就是不一樣。
 
  如果中國古代的封建王朝,能有大律這樣的蘋新精神危機意識,只怕早就征服地球了。
 
  東洲很大,北洲也很大,甚至比較小的海洲也很大。
 
  各國往往自顧不暇,自然沒餘力放眼看世界,很少會有國家關心其他洲。北唐恰好是有能力,也有野心關注北洲的少數國家之一。
 
  北唐只向北洲的三個國家派出了派遣使,分別是大律,燕國和淩國。
 
  “以我來看,你不必去北唐派遣使那邊。”柳夜行苦口婆心,站在大律的立場,他並不想王策去北唐派遣使那裡。去了,就是北唐的官,一個國家雖然可以不要臉,不過,從別國乎上搶天才,就算是天律也會羞澀。
 
  不去睡馬路啊。王策腹誹,淡然道:“暫時來說,我還是北唐的官,並非你大律的官。至於將來,那是將來的事。”你們大律要是拿出足夠的誠意,投效大律似乎也不是問題。
 
  男人嘛,占了便宜就跑,這是天性。當然,你非要說王策是言而無信,拿好處就不認人,那他也是上輩子付學費跟公務員學的。
 
  王策神色一頓,戲謔道:“老柳,你莫要以為搞定我,就能搞定不死鳥。這是兩碼事,想我為大律效力,先拿誠意出來。”
 
  “不死鳥的價碼,我們另外算。”
 
  柳夜行含蓄乾笑,卻暗自滿意點頭。沒動手搶,也是因為王策的態度,只要大律肯出價,王策就肯交出不死鳥。只要有價格,那就好辦。
 
  親自護送王策來到派遣使這邊,柳夜行請三大武宗留下來保護箱子,才飄然而去。
 
  當北唐派遣使王承昕看見眼前這少年的時候,流露一絲驚訝,余嬌站在王策一旁以屬下自居,隱約猜到這少年身份,卻也不動聲色,向余嬌抱拳:“餘參領,這位是?” 余嬌凜然道:“這位是兩衙鎮撫使王策王大人!”
 
  果然!王承昕端詳一眼,暗暗吃驚王策的年紀立刻行禮:“下官王承昕參見鎮撫大人!”派遣使品級沒有成規,有高有低,王承昕是從五品,掛正五品榮銜雖然是文人,見了四品的王策不行禮,那就是找抽。
 
  王策回禮一下,取來諸相如的手令等等為證,證明身份。這兒沒有身份證和護照,人家可不認模樣,官印和吏部的任命書本來能證明身份。奈何,王策是跑路離開北唐那些東西自然都沒帶。
 
  雖然知道不會有假證實一番王承昕還是松了口氣,派人取來官服和官印:“鎮撫大人,此乃國內派人送來的官服和官印,請收下。”一番手續之後,才是互相寒暄起來。
 
  等王承昕說起,才知道本來以為王策會早早過來,結果拖延子三個月。北洲房的周總領總不能在這兒乾等王策,只好先行返回北唐。
 
  “馬參領人在何處?”王策問道。
 
  “卻是有事出去子。”
 
  王策點頭他心知肚明,這兒不比北唐境內。人在北唐,兩衙自然是認可他可這兒是北洲,北洲房不見得就認他服他。他只盼望北洲房的人不要犯二。
 
  至少有點腦漿!畢竟,北洲房的人事和財權都在他手上,一句自行裁決先斬後奏,擺明大權在握。如果北洲房還對著幹,那就純屬二愣子,不要怪他手毒了。北唐在大律的派遣使駐地,是一個挺大的庭院,考慮和夫律基本沒來往,實際基本等於擺設。
 
  王承昕這個派遣使的一半價值,就是為了掩護北洲房。北洲房本部設立在派遣駐地,就相當把情報武官塞進大使館,這一來就比較安全,大律也不會太過分。就好像王策在北唐京城的時候,那幾次對各國派遣使登門造訪,大肆發作脾氣,可謂囂張跋扈,卻也沒好意思端掉人家在北唐京城的老窩。
 
  王承昕在安排的時候,余嬌悄然給了手下一個眼色,示意趕緊去找到馬參領,低聲交代了幾聲,讓馬參領收起小心思。余嬌本來也不服,本來也是。王策看來就是一個少年,要資歷沒資歷,就是加上在南衙任職的時間,入兩衙也不過一年出頭。這一個少年,居然短短一年跟坐火箭一樣,沖上了鎮撫使寶座。雖然是虛職,可凡是掛了鎮撫使的,那基本和參贊也沒分別了。再往上升,要麼是參贊,要麼是同知。
 
  以王策這坐火箭的派頭,你說他下次升遷能是參贊?一準是瞄準了指揮同知。不過是一個有後臺的少年,乍看沒資歷沒能力,有什麼了不起的?放在京城沒多少人會這麼想,可這不是王策名氣如雷貫耳的京城,而是國外。
 
  有太多理由讓人不服王策了。何況,余嬌等人都認為前任周總領本來很出色,自然不會給王策多少好臉色。如果不是給了王策人事和財權,以及先斬後奏的權力。余嬌第一次和王策見面,沒給白眼就算好人了。可這幾個月下來,余嬌一不是瞎子,二不是嗑藥了,熟悉了也就漸漸服氣了。就憑王策敢跟錦營對著幹,想不服也不成。她和馬參領也是有交情,自然知曉心思,也不想對方吃虧。連錦營同知都說揍就揍,還怕你一個小參領?
 
  等馬參領回來的時候,王策和蘇寐一邊閒話,一邊是暗自測算。
 
  等了不一會,任武宗三人飄然而去。王策展顏一笑,沒看見來接管的,不等於沒有,只怕此處附近高手如雲呢。居然沒派人來接觸我!也沒派武帝來直接搶走。王策咧嘴哈哈大笑,笑中是一絲凜然警惕。這個律帝,似乎頗有耐心,也並不莽撞。
 
  王策忽然問:“師父聽說過無憂王哦……”
 
  蘇寐凜然道:“無憂王和小武帝等人乃是結義兄弟!”
 
  王策倒抽一口涼氣!小武帝之名,可謂如雷貫耳,乃是武宗,卻有堪比武帝的實力,被不少人認為會是下一個冠絕天下的紀千敗!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3 22:05
第290章 等待紀千敗


    幾日後。

    “啊啊啊,我好鬱悶啊!”

    一個愛笑的少年,在律京城外的山上扯嗓門大聲吼叫發洩!

    查老舜頓時咳嗽不止,這少年上司有什麼好鬱悶的,年紀輕輕就是武道天才,更加是四品高官,能有多鬱悶。他才是應該鬱悶的那個呢。

    查老舜其實不老,不過是面相老了一點罷了。他比較熟悉大律,又是北衙子弟,是積年特務,暫時成了王策的跟班。

    嚷嚷一會,王策心滿意足的迎風欣賞清晨的太陽,他有理由感到不爽。不知是否餘矯的功勞,接寶北洲房很順利,估計馬參領也沒雄心豹子膽跟王策作對。總之,接管了北洲房,王策才知道在北唐要加班,來了這兒好像也逃不掉加班的悲慘命運工我不要加班。王策代表白領和藍領階級發出最深沉的怒吼,給加班費也不干,那該死的黑心腸的老闆!憑什麼要我加班。

    沒奈何,北洪房的老闆似乎就是王策自己。

    一跟斗從山崖最陡崆處躥下,一邊刺激過癮的大喊,一邊墜落,享受極限的快樂。以一種讓查老舜目瞪口呆的方式來到山腳下,才重新往城裡去。

    回城,洗澡,然後就是讓人深惡痛絕的工作。王策真心誠意的希望有一個老闆,只發薪水不用上班,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一看見堆積的捲宗檔案,王策腦袋就大了三分,為什麼總覺得他是冤大頭呢?為什麼總感覺唐帝在利用他的才幹呢?王策自然不會去考慮唐帝給他的薪水和福利。

    總之,作為一個上班族,拿錢不幹活才是天經地義的。王策的想法絕對代表了上班族的野望。

    王策真有點已不得律帝趕緊召見,免去上班。不過,律帝的耐心委實很好,連續幾日都不理會他王策,看來估計還要一些時候才會召見:反正箱子就在王策這兒,四周高手如雲,真要給他跑了,那對律帝來說才叫一出虎口脫險的喜劇:重新埋頭在卷宗裡,王策淚流滿面。

    北洲房下轄四科,分別在北洲的各地,以收集情報為主。多數情報都比較粗略,考慮這裡是北汐,並非北唐的主要目標,也是能夠理解。

    北洲房的人馬不多,加起乘不過八十乘人,分別在五個地點,自然也就很少了。不過,多數都是北衙的好手;多少也體現了唐帝對北洲的關注力度。

    北洲房就是一個純粹的情報機構。這和王策以前幹的有很大分別:這世界的特務集團本來就是多項職權混合的怪物。

    南衙三處,北衙三處,乃是純粹的情報部門。二處卻是相當兩衙的暴力部門,緝拿重大案犯,緝拿江湖高手,乃至支援其他部門,都是要靠二處:二處,就是兩衙除了供奉處以外的最強武力。考慮供奉的出身,其實二處是兩衙真正骨幹的武力。

    所以,王策以前其實不算特務,更像是特和部隊的大頭目。這時成為北汐房總領,才算是真正的成為特務,並且是特務頭子。

    統領北洪房,按王策的級別,多少有點跌份,本該是接管北衙三處才合理:不過,北衙的命令其實是讓王策順便統轄北洲房,包括總領在內。

    意思就是說,王策統轄北汐房,不論有沒有總領,都要服從他的。如今這介,總領位置是空了,也算是王策給下屬的胡蘿蔔,誰幹的好,誰就有機會坐總領位置。

    翻閱歸檔的捲宗,關於妙玉案,也實在沒有多少詳細的資料。

    唯一能肯定的是,妙玉案中的當事人並沒有死。王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調查妙玉的下落,第二條命令是調查另一個叫王策的少年的行踪:其他的人事繼續不變,王策倒是懶得多理會了,前任幹的不錯,也沒必要改變什麼。也不曉得是不是上頭有意表示支持,今年特地額外撥發了一筆經費。

    衙是北唐已經向西梁開戰的消息,並且戰事順利,勢如破竹的攻入西粱境內,讓王策若有所思:值得注意的是,北唐開戰,並沒有召回老兵,而是招募新兵投入戰場:關於戰事的消息,很少,從這一條就能看出戰事很順利,北唐還有很大的戰爭潛力。

    招募新兵,和召回老兵,那是不一樣的概念。

    各國每年招募新兵,每年會逐漸淘汰部分退役,只留下修為最高的精銳。逐年下來,軍隊中的骨幹就多數是最精銳的職業老兵,往往退役的老兵也並不差:普遍來說,先天九境的職業老兵會在四十歲退役回鄉,真武九境普遍會在五十歲退役,轉入朝廷各部門任職。

    這種藏兵於民的方法,乃是大律首創。據王策在之前一份卷宗上看見的,據推測,大律如果召回老兵,輕鬆能組建五百万精銳大軍?

    看見這數字的時候,王策臉都綠了。本以為將來復活暴秦軍團,就能橫掃天下,如今看來怕是遠遠不夠。

    王策第一次發現,女皇養成計劃的不靠譜。

    光是一個北洲動員起來,兩千萬大軍估計是沒跑。這靠暴秦軍團推過去,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何況,還有各大世家和宗派,都是高手如雲。

    王策冷汗直冒,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大律這麼多年,分明冠絕天下的實力,沒有一統北洲:實在是顧慮太多,難度也太大了。

    貌似,人皇並不是那麼好混的:王策頓時替北唐默哀!

    光是一個東洲都怕是趕上半個地球的面積了,國家也不少,官僚制度也不見得一樣。有些國家標新立異也是有的,一通亂來的也不乏:在北唐和大律,宗派不得乾涉朝政。在某些國家,宗派卻是皇帝皇族的靠山,這你也說不准,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不過,所謂悲劇的人各有各的悲劇,幸福的人卻總是一樣的幸福。不少國家因為各種原因一塌糊塗可多數強國強大的原因,自然多半是採用了先進的官僚制度。

    王策熟悉大律的官僚制度,倒是表示毫無壓力。委實因為大律和北唐的官僚制度基本一致,各和官職的叫法都是一樣的。

    這因為北唐立國的時候不光是北衙學了錦繡營,整個政治制度通盤都是學習大律。所以,洌是便宜了王策。

    內閣是文官系統之首,軍機堂是軍事系統之首。錦繡營是律帝的貼心走狗,大內營蕪律帝保證鐲花安全的鐵褲衩,禁衛軍是律帝的防彈勞斯勞斯或者你認為是空軍B號也可以。

    當然,北唐乃是中等之國,不論人口和官僚的數量都不如大律多少還是有一點不重要的小差別。

    來自信息時代王策自然最清楚,信息的力量。所以,優先查閱情報和資料,那是必須的。

    這才能做到心裡有底,基本完成任務,王策才滿意的走出來曬陽光,一邊衝對蘇寐道:“師父,你真不打算回家?”

    “你不是在查蘇家的買兇者嗎你讓我回去,莫非不想追究了:“蘇寐嫵媚的白了一眼,王策頓時有被電擊的錯覺王策訕訕乾笑撲上去吶喊:“師父,你對我太好了!”還沒撲倒就被蘇寐踹飛了,反正這徒弟臉皮厚,怎麼踹都沒事。

    偶爾玩笑一下,是樂趣,總是玩笑,那就是被人當成樂趣。王策一邊喝新配出來的涼茶,熟悉了不正宗的古怪味道,一邊感慨:“師父,我盡力而為,讓你早些回家。”

    蘇寐給他一下,認真的看著徒弟:“我知道你眼下的局面很複雜,不必急於一時,十多年都沒回家也不急在這幾天……”蘇寐很認真,她雖然不攪合許多事,可也不笨,有些東西自然看得出來。

    是挺棘手。王英鎖眉搖頭,妙玉案暫時沒頭緒,不死鳥也很燙手。犀利哥若隱若現,葫蘆裡賣的什妥藥,身後的“他們”又是誰?

    如果大律有心收買他,他該如何忽悠過去。這兒不是北唐,要忽悠得讓大律安心放心,不然他在罪州的根基在大律的打擊下就是風吹雞蛋殼的命。

    北流局勢持續惡劣,流無瑕那隻蘿菲被皇族排斥,在北流敗亡的時候該是如何自處?乍一看來,實在不少。也難怪蘇寐替他​​糾結。

    看起來很糟而已。實際未必。

    王策雖然不是滿身心眼的主,卻也明白,歸根結底擺在面前的關鍵只有一個:如何在罪州立足,擁有更強大的實力,以及更強大的勢力。

    他在做的,未乘要做的,都會圍繞這一點而來。

    蘇寐替他糾結一會,很快就為心事煩躁起來:“徒弟,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我的婚約?你素來狡詐一定有辦法……”看她神色,要是王策敢說沒有,估計被掐死都是好的死法,王策嘿然坏笑:“有。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蘇寐是關心則亂,他卻明白,一抹森然斂退。

    不論是誰打算用美女師父的婚約來牽制我暗算我。真以為我會就範?以為我會按對方想的來?王策冷芒一閃,誰都不能把蘇寐從他身邊搶走。

    不論律帝在等什麼,不論犀利哥是什麼目的。

    王策瞇眼,凶光一閃,泛漾一縷快意小爺我自然有辦法應付。誰要真以為他是無計可施束手就擒,那就大錯特錯了。

    紀千敗,你和老顧也應該差不多知曉我身在何處了,也該是時候趕集了!

    某些人在等,王策也在等!

    沒人知道,王策在等傳說中的紀千敗,一個或許能踏平大律的意志武帝。
x9742003 發表於 2012-3-4 00:39
第291章 冒充王策的少年

      天氣炎熱,一匹老馬看似病怏怏不耐煩。

    紀千敗給了老馬一下,無奈:“這匹懶馬。罷了,我們走路。”

    沒人知道名震天下的紀千敗看來就像是一個鄉下老農,極有鄉土的淳樸風格,尤其是搭配這一頭老馬,乍然一看簡直絕配。

    老顧和紀千敗在一起很多天,卻是無論如何都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平實的傢伙就是傳說中的紀千敗。

    “我說,小姑娘,王策究竟是什麼人,值得你如此回護?”紀千敗眼波閃動。

    老顧神色淡淡,卻不肯回答。紀千敗不以為意的搖頭:“你說,或許我心情好,會出手相助也未必可知。你不說,那便什麼都得不到。”

    半年前,紀千敗有收徒之念,此時卻在洞察某些之後,念頭已經煙消雲散了。

    看好王策是一碼事,不想捲入某些事,那就是另一碼事。

    紀千敗瞇眼看太陽,緩緩道:“快要到星辰宗了。他以為他能躲得過搜索?沒人願意得罪武帝,只要明白這道理,你就清楚如果我想,那就會有人幫我找到他。”

    “星辰宗是,如果我願意,錦繡營也可以。”

    老顧神色不變,只當沒聽到。紀千敗是詐唬她,王策本來就告訴紀千敗在北洲了。

    紀千敗顯然是閒極無聊,頗為蹉跎的笑道:“王策那小子,十七歲的罡煞境,天資可謂出色。又是北唐四品高官,可見才幹非凡。像這種人,不論身在何處,總是最拔尖的那一群。”

    談起王策,老顧才終於流露一絲心滿意足的笑意心想王策身上流著的血脈,本來就是最出色的。

    察覺老顧的神色,紀千敗啞然,心知這女子果真全心全意為王策:“以王策的天賦和本領將來九洲必有他的一席之地。不過……”忽然的一個轉折,讓老顧神色微變。

    “不過,恐怕已經沒有二三十年給他了。”紀千敗神色凝重,沉入回憶之中,想起了他所見所聞的某一些事。

    老顧想問,最終又吞下去。

    紀千敗也不過問,抓住老顧的肩膀:“星辰宗到了,我們去做個不速之客!”說完轉眼就化為一道彩虹消失沒入那一個連綿的山脈上。

    一條彩虹美妙的從天邊垂來彷彿橋樑一樣搭在星辰宗後山重地。星辰宗的各大武宗感應氣息,頓時駭然色變,紛紛一躍而出趕來後山!

    來到此地,卻是一眼看見一個老農般的男子和另一個蒙面紗的女子。

    星辰宗不愧為大律最強大的宗派之一,隨便一個出動,竟然有四大武宗之多。其中一人正要對這兩名不速之客立刻發作,卻被同伴阻止!

    這名同伴仔細端詳紀千敗一會,神色變幻漸漸泛漾驚喜:“莫非是紀千敗紀武帝?”此言一出,其他三名武宗無不駭然欲絕,消失多年的紀千敗出現了。

    紀千敗詫異沒想到有人認識自己,看了一眼。那武宗呵呵笑道:“我當年跟隨師父的時候,見過紀武帝一次,印像極深!”

    認識就最好了。紀千敗點頭:“你師父不在?倒是可惜,本想找一個老朋友敘舊。”流露惋惜,直言:“我要找一個人。”

    “一個叫王策的少年,十七歲,武道天才,東州北唐人。”

    四大武宗急忙恭敬點頭,遲疑道:“不知紀武帝和這人是什麼關係……”

    這是題中應有的發問,紀千敗沉吟:“就當他是我的親眷或者徒弟徒孫。”四大武宗頓時羨慕得眼紅了,紀千敗的家眷或徒弟?這可是不得了。

    四大武宗急忙請紀千敗二人休息,速速把宗派相關人等找來調查,得來的結果立刻就讓人錯愕萬分。

    此時,在大律竟然有兩個叫王策的少年,同樣都是武道天才。唯一的分別就是,其中一個似乎是北唐的官兒,另一個卻並非,並且一路挑戰。

    而此時,第二個王策正好抵達律京。

    律京,橡樹胡同。

    高牆大院之外,一名英俊少年像標槍屹立,並無一般少年的熱血銳氣,反而有幾分深沉冰冷,宛如鋼鐵的氣質。

    少年屹立在大宅子的正門前,緩緩道:“堂堂大律葉家子弟,難道連面對挑戰的勇氣也沒有!”

    “葉超群,我王策前來挑戰,你難道不敢應戰!”

    大宅子中是深沉的沉默,彷彿透出一股輕蔑,似乎不屑被這一個少年挑戰。

    聞訊趕來的人們越來越多,把這胡同都快要填滿了。人聲鼎沸,各種吶喊此起彼伏:“是啊,堂堂葉家難道就不敢應戰?”

    “據說葉超群乃是葉家最傑出的子弟之一,為何不敢應戰!你們葉家還是不是我們大律人了,連這一點勇氣都沒有?”

    “這少年膽子到是不小,明知是葉家還敢登門挑戰,不得了。聽說葉超群修為不低,這叫王策的小子能贏嗎?”

    “那可說不好,我聽說,這個王策可是一路挑戰過來的,連宗派的少年天才都被他擊敗過。”

    在各色議論中,少年巍然不動,渾然不覺的冷冷看著大門緊閉的宅子。

    耳邊是各種說辭,王策不動聲色的緩緩皺眉,在人群中擠了一下,換了位置,基本看清這少年的正臉。細心的端詳好一會,王策總覺得這少年的面相有一些熟悉!

    似曾相似的感覺。王策在思緒中不住的回憶,像誰?這少年究竟是像誰?一個感覺醞釀在心底,奈何是始終差一點才能抓住那個靈感。

    從知曉這同名同姓的少年抵達律京,王策就趕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查老舜低聲道:“少爺,這人必定是冒名!”

    王策點頭,巧合是有,不過,真能巧合到年紀相似,天賦也都很好的地步,那就顯然不太像是巧合了。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這少年為何要冒名!

    吱嘎!葉家宅子的門終於打開。

    一名錦衣少年在數人的簇擁下出來,充滿傲氣而冷冷道:“我就是葉超群!你以為我是什麼阿貓阿狗跑來說挑戰就能挑戰的?”

    葉超群眼中浮現一絲惡毒:“想打,我奉陪,不過,如果你敗了,那就把命留下!”

    這少年宛如冰塊:“好!”話音未落,他揉身一動,抬手便是那一刀,宛如閃電的一刀,你看得清楚,卻總也無法抵擋。

    這一刀劈來,便彷彿凝聚了三山五嶽的力量!

    這刀法太熟悉了!如果沒記錯,這就是王策一直在修煉的六式刀法之一。只不過,王策遠遠沒有把刀法修煉到如此可怕的境界,而這少年卻辦到了。

    王策震驚無比,幾乎衝口而出。電光火石之際,他重新端詳這少年的面龐,駭然欲絕的終於想起,這張臉究竟是像誰了!

    少年的刀法,是王斷傳授給王策的六式之一。少年的面容,分明和王斷有幾分相似。

    一剎那,王策悲喜交加,看著這少年的眼神柔和下來。他想,他知道這冒名的少年是誰了。

    重新看向戰鬥,王策神色微變,二人修為都是相當不賴,同樣是罡煞境修為。不過,這少年顯然戰鬥經驗豐富,一轉眼就是那來回的一刀。

    這彷彿來自天外的一刀,從葉超群身上劈過!饒是身上有內甲,奈何少年的刀重於力量,一刀斬出,雖然沒殺傷,卻也是彷彿被重錘擊中,葉超群悶哼噴血!

    葉超群抹去鮮血,惡毒之色一湧而沒,拂袖轉身:“我們回去!”一個轉身,卻是一個眼色丟給某人。

    這少年冷冷的看著,轉身就走。卻不妨葉超群身邊的某人並未返回宅子,而是貌似憤怒的咆哮一聲,從背後偷襲這少年:“你敢傷我的主上!”

    剎那間,一抹電光凌空閃耀。那名偷襲的真武高手額頭一條血線迸發,從額頭到臉龐,再到胸口,一條長長的刀傷足以致命!

    王策手心全是汗,真沒想到,在特務老爹手裡顯得比較普通的刀法,竟然如此凶悍!

    一刀斬殺,葉超群等人神色陰沉下來:“王策,我葉超群敗了也就走了,你竟然殺我葉家之人,那便……饒你不得!”

    怒吼聲未落,葉超群身邊數人一併殺氣騰騰的躍出來,分明招招致命,分明就是要殺掉這少年。

    冒名少年修為雖是傑出,實戰也兇猛,奈何這三人赫然均為罡氣高手,這一併連出殺招,也是只能被動連續退步苦苦抵擋。

    王策觀其顏色,豈會葉家早有殺意,怒色在眼中一現,柔動五指。

    這少年很可能便是特務老爹唯一的兒子,他絕對不會讓人欺負,更加不會讓人殺了他。

    看看東邊的天空,王策綻放快意,特務老爹,你當我是親生兒子,我又何嘗不是當你親人。這少年就是他的弟弟,誰想動特務老爹的親生兒子,誰想動他的弟弟,那就……

    死!

    王策鬼魅般的出現在戰團中,一個輕微的抬手震盪,滴水劍剎那間幾次波動,輕描淡寫的把一名罡氣高手喉嚨刺穿。

    右手一收,靠山拳轟出雷鳴聲,轟隆一下把另一個罡氣高手的罡氣強行轟散。一剎那,劍光瀰漫,嘩啦一聲,這人的首級頓時一飛沖天。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措手不及。葉超群還茫然的時候,卻發現這笑瞇瞇的少年屹立在眼前,滴水劍顫微微的點在喉嚨上!

    王策微笑,用力的說:“不過是誤會,不如就此作罷,葉兄以為如何。”

    葉超群冷冷的掃視那少年和王策:“你們知道殺葉家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真討厭世家狗屁一般的傲氣。王策眨眨眼:“那就是沒得談了?”

    滴水劍蟬鳴一下,沒入葉超群的喉嚨,劍尖從後腦勺沾滿鮮血透出。

    “既然不肯談,那就不用談了。

    王策淡淡的說,彈指之際,滴水劍悄然縮回,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滑落。
x9742003 發表於 2012-3-4 00:39
第292章 今非昔比,劍滅武尊

      王策一襲青衣,在夕陽下分外灑脫。

    “他殺了葉超群!他殺了葉家的人!”

    圍觀人群轟然一下子騷動起來,然後炸鍋,用一個看死人的眼神看著王策,紛紛不敢再逗留,一窩蜂的急忙離開此地。

    查老舜的臉僵硬,這少年上司真跋扈,一來就乾掉了葉家的天才,這接下來怕是禍事不斷了!

    鮮血緩緩滑落,滴答滴答的跌落地上。

    王策來到戰鬥二人之中,把另一個真武高手逼退:“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人是我王策殺的。記得,我是北唐王策!”

    這真武高手的腦子混亂無比,此時心中一跳,又一個王策?看了兩個少年一眼,茫然無措。

    王策端詳這少年,露出開心的笑容:“你是王歉,你是來找我的!”

    王歉,便是王斷給親生兒子取的名字。王策忽然心頭莫名一酸,王歉,從這個名字也能看出特務老爹對這個兒子的歉意!

    一嚇,做父親的,沒能養育兒子,沒能親自照顧兒子,反而把親生兒子推得遠遠的,讓另一個人來冒名頂替。王斷十七年來,甚至不敢去看望親生兒子。

    他甚至不敢把親生兒子放在北唐!

    一個歉字,王策讀出了特務老爹對親生兒子的千言萬語。不論在情感上,在道義上,照顧王歉這個弟弟,或者哥哥,是王策的責任:“我是王歉。”這少年冷漠的情緒,瞬間出現了最為猛烈的波動,冷漠的口吻中充滿激動:“你就是王策!那個王策!”

    “北唐的王策,北衙的王策!”王歉語音一頓,低沉的緩緩道:“王斷的……兒手王策!”

    王斷的養子王策,王斷的親兒子王歉,此乃二人生平中第一次相遇。

    王策為特務老爹開心得心都快要炸了,如果能把王歉帶回去,那想必就是最能讓特務老爹高興的事了。今時今日了,北唐高官多數都知曉他王策是唐帝的外侄,如此,王歉就能回家了。

    王歉沒必要在外邊漂泊了,該回家了。王策微笑向不知是哥哥還是弟弟的少年伸手:“走,老爹很想念你,我帶你回家。”

    王歉忽然大聲冷笑不已:“回家?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一頓,王歉氣息轟然震動,濃烈的戰意湧現,用力的握住刀,用力得以至於手筋都鼓漲,冷酷道:“王策,我冒你的名找你,你以為我是想回家? ”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他扔下我和娘親!”

    猶如冰山的王歉忽然搖身變成火山,爆發沖天的怨氣怒吼:“有什麼話,打完再說!”

    王策怔忪不定的看著他,原來這個弟弟心裡有很多很多的怨氣,積拖了十多年的怨氣。給誰不怨呢?親兒子扔了,卻揀了別人的兒子當成親兒子來養。

    王歉怒吼拔刀,王策輕描淡寫的揮動滴水劍,滴水不露的招架格擋每一下,嘆息:“我知你心裡有怨氣,可這時真的不是發洩的好時機!”

    王歉雖然了得,可怎麼會是王策的對手:幾下緊逼,竟然是一無所獲,王歉此時情緒激動不堪,更加不如平常。

    這時,半空中震動充盈殺氣的厲嘯:“殺我葉家的人,你們該死!”

    亙氣無聲轟爆,王策頓時色變,一個飄忽的奪影步擋在王歉身前,裡氣席捲震盪,王策悶哼裹著王歉化為滾地葫蘆撞擊在對面的高牆上!

    “噗嗤!”王策噴出一口鮮血,森然殺氣浮現,凝視葉家殺出來的一名武尊和數名真武高手,大聲高呼:“出來!”

    “出來!”

    王策的喊聲回蕩,這一條胡同卻是安靜無比,一時間竟然連風都彷彿停止了,連空氣都不再流動。明知道律帝派遣高手在他身邊,此時卻死活不肯冒頭。

    失算了!王策電光火石之際想明白,不怒反笑:“好!好!好心機!”好一個律帝,好一個錦繡營,果然好心計。

    想讓我樹敵,讓葉家來給我施加壓力,逼迫我就範交出不死鳥?王策冷酷的一抹嘴巴,沒這麼容易,區區一個葉家就想逼迫他就範,也未免太小看他了了想我四面樹敵?那老子就玩大一點,玩得比現在更大十倍,老子在北唐的時候,修為跟渣一樣都一無所懼,何況今時今日!

    律帝想玩火?老子就陪他玩到底!

    王策重新恢復理性,一縷冷然的目光乍然,把王歉往身後一拉,厲喝:“不管你想說什麼,都給我閉嘴!”

    喇嘴一笑,王策目露凶光,一個抬步飄然來到這葉家武尊面話,戰靈合體!陶老爺子的戰靈技“採菊東籬”立刻浮現護身罡氣!

    近一點,再近一點!

    這名葉家武尊獰笑著抬手就是一拳,幾乎是能打爆一切的恐怖一拳,打出了令人窒息的音爆,轟隆隆的浪潮能湮滅一切!

    王策忽然笑了,今時不同往日。

    去年在北唐,他的修為說起來在年輕人中的佼佼者,碰上神化高手就是一個渣。那時,他不得不仰賴旁人的力量,不得不靠頭腦。

    但今天,你以為他還是去年那個面對神化高手不堪一擊的王策嗎?今日的王策,即便不用頭腦,光憑武力就能解決不少對手了。

    眼前這名葉家武尊明顯低估了,遠遠的低估了王策的可怕。這名葉家武尊永遠不會有機會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十七歲的金丹境高手。

    尤其致命的是:不漏之沙!

    用言語無法描述的絕世劍法,老顧是鬥罡修為,卻憑這那半式不漏之沙,能跟恐怖的半帝王魂交手!也許王策還未能真正的把不漏之沙修煉得精湛。

    但是,沒人能否認,補全的不漏之沙是多麼恐怖!

    彈指一劍,剎那無窮無盡的億萬劍氣,瀰漫交織成一個最熾烈可怕的世界。這名葉家武尊驚駭萬分,甚至是恐懼如同墜落無底深淵!

    一道兩道,一百道一千一萬道劍氣!

    王策彷彿鬼魅,低調的奪影步隱隱和不漏之沙有一和非凡的默契。一點一轉,轉眼就是四面埋伏就是無窮的黃沙無窮的劍氣!

    一劍蓋世!

    葉家武尊在極度的恐懼巾,發現身體裡鮮血,伴隨每一條劍氣消散,蒸發,甚至噴湧!最是身不由己的一和恐懼和戰栗!

    藏在暗中的任武宗深深鎖眉:“這一劍,好生眼熟,莫非是……”他神色恍惚,彷彿想起十八九年前的妙玉案他看見過類似的一劍。

    那一劍叫做不漏之沙!

    王策一身真氣抽乾暗自催動戰靈技“不為五斗米折腰”迅速恢復八成真氣。

    然後,王策泛漾一縷陽光的​​微笑,來到這名重創不起的葉家武尊面並,夕陽在背面照耀投射,彷彿把他映成天神。

    “葉家想跟我鬥,我奉陪。律帝想鬥,我也奉陪:“嘩啦一劍,葉家武尊的喉嚨崩開一冬口子鮮血跟開水似的不住冒出來,很快嚥氣。

    王策冷笑,如果這裡是葉家老窩沒准他還心虛一二,需要藉助別的力量。可惜,葉家的老窩在地方上,各大世家的老窩一般都是在地方上,而不會吃多了沒事幹跑來京城跟皇族玩什麼“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以,葉家在京城這裡並不會有太強大的力量。王策喇嘴一笑……指指王歉:“你,跟我來!老舜,此事與你們不相干。”

    查老舜錯愕,隨即恍然表示絕對跟北洲房不相干了卑微的北洲房要是捲進來,那就隨時被吞得渣都不剩。王策心知,淡淡的領著王歉往宅子裡邊走去,交代:“凡是有人出手,不用給我面子,直接殺掉!”

    話音未落,外邊傳來一陣怒吼:“超群?是誰在本官府邸殺人!”

    王策嘿然一笑:“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就說我運氣素來不錯的。”果斷一轉身,外邊赫然有一名身穿正三品官服的中年人!

    來到這名中年男子身靠,王策緩緩的抬起滴血的滴水劍,親切問候:“你姓葉,葉家的人!”

    少爺就看那些傢伙還會不會忍住!王策心底煥發一陣冷笑,抬起寶劍就要刺。一嚇,尖銳的呼嘯破空,叮噹一下擊打在寶劍上了任武宗面色冷峻飄然出現:“王策,你該知曉殺官是什麼後果!”

    各國朝廷最為忌憚最嚴厲打法的罪行之一,絕對有殺官這一條:沒人敢縱容武者殺官這和事,皇帝不會,官員不會了當然,若然互相都是官員,那反而還好說是個人恩怨。最忌諱的就是武者殺官。

    於是,王策喳喳嘴巳:“我還以為你們真的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全都他娘的變成老兔子了,原來沒瞎沒盲啊。”任武宗臉色一變!

    王策抬起手,掄起來就是一記耳光把這葉家的官員扇得七百二十度大轉體:“我不殺他,我揍他!”

    王策充滿挑釁昂下巴:“如何?武宗大人,你有意見? ”任武宗面色鐵青:王策笑瞇瞇的對王歉道:“你不揍?像這麼犯賤的老兔子,從北唐到大律,從來就不少。揍一個爽一次,挺美好的。”

    任武宗平靜心情,緩緩道:“王策,葉家是你惹不起的。這裡,不是你能放肆的北唐。 ”

    王策嘿然重新一耳光把這官員扇飛:“不死鳥在我手上,我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
x9742003 發表於 2012-3-4 01:17
第293章 一女二嫁,神奇的律帝

    “不死鳥在我手上,我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

    從王策口中說來,配合那一份笑,分外的跋扈。恍惚間,又教人看見了去年在北唐公然宣稱要跋扈就跋扈的那個少年。

    柳夜行神色淡淡的從巷子口走來:“王策,此處不是北唐,你的跋扈還是收斂一下為好。否則,陛下也未必保得住你。”

    王策啞然,抓起這面色鐵青的官員,輕佻而充滿羞辱的在其臉上拍打幾下:“得罪葉家,這難道不是你們的皇帝所期望看見的?”

    柳夜行心中咯噔一下,王策瞇眼輕笑:“在律帝來看,得罪一個葉家自然不夠,怕是巴不得我再得罪幾家。譬如,蘇家。而秦家,我是得罪定了。”

    “莫非告訴我,你遞話給蘇家秦家,就是為了裝好人。我師父的婚約,不過是你們手裡的道具,可惜,想擺弄我卻沒那麼容易。”

    王策拈下巴,心平氣和:“蘇家和秦家,乃是律帝最鐵桿的走狗。你們折騰我師父的婚約,分明就是想擺佈我。 ”

    說的好聽,是籠絡,說得難聽,就是下套給王策。

    秦家重提蘇寐的婚約,或許有不少目的,其中一個主要目的,自然是為了蘇寐,其次就是為了籠絡王策。

    為什麼?因為唯一能替蘇寐擺平婚約的,只有律帝。不論婚約是成是敗,律帝只要一發話,首先就籠絡賣了人情給蘇寐。如果有必要,秦家大可咬定青山不放鬆,從而逼迫王策入套,為大律效力。

    重提蘇寐的婚約,就是一手妙棋。不過很遺憾,從王策綁架不死鳥,蘇寐的婚約就顯然超過律帝的預期了。

    柳夜行揉揉臉龐,嘆氣:“王策,你很聰明,你真的有超越你年紀的聰慧。那我就不妨直言了,你本該知道,來了律京,許多事就身不由己了。 ”

    王策沒回答,拍了那葉家高官一下,厭惡道:“滾蛋,如果你們葉家要報仇,來找我王策。記住,這是私人恩怨。 ”

    柳夜行笑了笑,強調並附和道:“不錯,葉大人,這是你們和王策的私人恩怨。”

    他做了一個手勢:“找個地方說話!請!”

    “等一等!”王策閃身,以迅雷般的手法重擊王歉昏迷,對查老舜道:“帶回去,不要讓他跑了!”

    凝視王歉,柳夜行眼底綻放一縷深邃:“我以為你是一個對凡事不在乎的人,卻是很少看見你如此關心一個人。他是你養父的親兒子?為了他得罪葉家,值得嗎? ”

    王策皺眉:“無所謂值得不值得,我只知有一些事總歸是要去做的。就好像我也知道,誰敢動他,我就敢讓誰得不到不死鳥。 ”

    一頓,王策撫平額頭:“你們錦營果然甚有效率,這麼快就查出我的更多底細了。”

    柳夜行含蓄微笑:“查到一些,不過,從他冒你之名在大律出現,我們就加以一定的關注。畢竟他的天賦不錯,加上查出你是唐帝的外甥,他的身份似乎也就不太難猜了。”

    “你也知道,人多有時候總是比較好辦事。”

    以王歉的年紀,罡輿境修為,的確是武道天才,也的確值得錦營注意。王策點頭,問道:“我肚子有些餓了,有什麼好介紹? ”

    “布衣胡同有一間酒樓,貴了一些,卻是京城能把飯菜做得最好的地方。”柳夜行笑笑,跟王策並肩而行,說起了逸聞趣事:“布衣胡同有一個很有趣的來歷。”“很多年前,那時大律還不興內閣制,戰兵和守備軍也沒有劃分系統。你也知,年月宗派還沒完全退出朝廷勢力,於是,草民難以出頭。”

    “不過,卻有一名布衣出身的小兵,慢慢的積功,雖然修為不成,卻是天才將領。漸漸,憑功績成為名震天下的名將,他家正好就在布衣胡同。”

    王策聽得津津有味,不得不承認,在任何世界從來都不缺傳奇,地球是,這裡也是。

    在如今,一個草民想成為內閣輔政,或者大都督,那隻要有本事,多半也是有機會的。可放在很多年前,各國政治和軍事還沒有大改萃前,那就很難了。

    那時的人皇時代有一個特點,宗派參政!皇族,宗派,世家,三大勢力動輒在朝廷上鬥得水深火熱。

    一直到最後一個人皇王朝倒下,政體多少有草新,宗派勢力漸漸被迫退出朝廷,才有了今日所謂超然的地位。

    其實,宗派勢力退出朝廷,也只是在多數國家。部分國家,仍舊和宗派勢力糾纏不清,有少數小國的後台乾脆就是宗派。在中洲,這種現象尤其嚴重。

    來到酒樓點了菜,柳夜行給王策斟茶,目光定在窗外的人流。

    繁華盛世,用這個詞來描述大律,並不為過。即便大律的地域比較苦寒。

    柳夜行出神的喃喃道:“你知道這一幕多半要不了太久,可能就會失去。也可能會變得更加興盛,沒人能預料戰爭會帶來什麼。 ”

    他回頭,流露一個譏笑:“文人其實不喜歡我們武者。文人總是一心想要為國為民,極具侵略性,卻偏偏不喜歡我們。真諷刺。”

    是很諷刺。王策苦笑,這兒的文人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有侵略性的。北唐平叛一戰,老汪太監亮出武帝修為,文官立刻就開始備戰,由此可見一斑。

    很多人尊敬諸子學宮,但並不喜歡。沒人喜歡一個老是自以為站在正義一邊,老是以為做什麼都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勢力。尤其諸子學宮一邊以正義自居,代表天下萬民,卻弄出一個什麼春選,來擴大在各國的影響力。

    北唐素來是重用文官,卻暗中彈壓諸子學宮,光是北唐一個這麼幹,那就是北唐有問題。可如果很多國家都這麼幹,即便是用二逼的思想,也能看出有問題的多半是諸子學宮。

    柳夜行搖搖頭:“你知我為何如此感慨?”

    王策拈下巴喝了一口茶,淡定道:“因為大律在準備一次前所未有的戰爭。你想說什麼。”

    第一盤糖醋排骨送上來柳夜行拿起筷子又放下:“假設那一天你對不死鳥的猜測是真的!其實不用假設,各自心照不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

    柳夜行加重語氣強調:“那就會是下一個人皇時代會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戰爭,誰都躲不掉戰火。我問你,你認為北洲哪些國家最有可能?”

    “大律,燕國,凌國。”王策不假思索燕國和凌國在南邊,是中等之國,卻是國力強盛,好比另一個北唐。東洲北邊,多半是北唐和東寧爭霸,南邊則是三個國家爭霸。

    “你以為大律有多大機會?”

    王策眨眼,這都不必考慮,絕對是大律。大律不比衰敗的大世和大岳,大律年年征戰,堪稱國力強盛兵鋒也無比的強大,如果沒意外,橫掃北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從綜合實力和條件來說,大律是九洲第一強國,這一點除非被板磚拍了腦門,不然沒人會懷疑。

    柳夜行正視王策沉聲道:“既然大律是最有可能一統北洲的,替大律效力,自然本該是第一選擇。”

    王策凝視他的眼睛,思緒飛轉淡淡轉動茶杯:“看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他自嘲一笑前幾日律帝按兵不動,他倒是猜錯了對方的目的。

    “不錯,這是選擇的機會。”柳夜行知曉王策看得出,就不必多加隱瞞了:“投效大律,或者不。這將決定陛下的態度。你也明白,陛下是有誠意的,否則不會花幾日工夫來斟酌此事。”

    王策恍然,在律帝來看,最好的結果,顯然是不死鳥也要,他王策也要。不過,若然是二選一,【答】案誰都知道。

    於是,王策是否投效大律,就是關鍵。這將決定律帝會採用什麼辦法來拿到不死鳥。

    最好的結果,不必說。而最壞的結果王策毛骨悚然,這裡是大律的地盤,你調戲律帝,那想也知道下場了。

    扣指緩緩敲擊桌子,王策挑眉集外轉開話題:“錦營查到我的底子了,該知曉我的身份了。”

    柳夜行歡快的哈哈大笑:“查你的底細很不容易,北唐有謠言說你是唐帝的私生子。其實,你是唐帝的外甥,也難怪你小小年紀就坐上了四品實職。”

    “為大律效力,和你的身份,本來就沒有多少衝突。陛下的意思是,為你這種天才破例也並非不可。索性北唐在東洲,大律在北洲,互不相干。 ”

    “你大可做北唐的官,也做大律的官。”這麼豁達奔放的皇帝?王策大吃一驚,感到再匪夷所思不過了,“這一女兩嫁也成?”柳夜行點頭表示沒錯:“陛下正是這個意思!”

    這皇帝也太奔放了,就是穿越者也不敢想這麼一女二嫁的神奇事啊。王策撓頭,不勝唏噓。

    他鎖眉沉思的光景,柳夜行緩緩放出又一張牌:“你大約也猜到,大戰怕是不久就要爆發了。這一打,便直到一統北洲才會停下。”

    “大律重視天才武者,然而,此時卻更重視來之能戰的武者。大律未必就有時間和耐心,等待天才們成長起來。”

    王策凜然,他疏忽了。一統之戰隨時爆發,各國更重視即插即用的戰力,人才儲備是國策,不會改變,但被影響是必然的。

    以海棠妞的天賦,八年內多半會成武尊。但要修成武宗,那就沒準需要二十年三十年。於是,你有耐心等新一代天才成長,敵人的刀劍可不會等。

    柳夜行重新強調:“你該明白,陛下為何重視你!”

    少年武者的身價正在飛速縮水,直接趕上人民幣的縮水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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