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69
x9742003 發表於 2012-3-4 01:19
第294章 男怕入錯行

      天色暗淡,伙計不慌不忙的掌燈。

    在臨窗的位置上,王策側臉看向下邊的街,匆匆的行人正在或疲憊或高興的回家。

    細心的觀察,柳夜行只看見王策的半邊臉在燈火照耀下微笑,他看不出這愛笑少年心裡在想什麼,很少有人看得出。

    若是把這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心機深沉。可放在王策身上,卻只會給人一種相反的豁達開朗。此乃一種很妙的感覺。

    一旦爆發全面戰爭,天才少年的身價將會縮水。柳夜行承認,他疏忽了,很多人都疏忽了,看王策的眼色,估計也沒想到。

    並非大律不需要天才了,也並非各國不需要了,而是一統戰爭,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無法在戰爭中發揮作用的人,自然身價大不如從前。

    北衙解世銑為何在離職之前,處心積慮的挑撥戰爭,就是為了滋長北衙勢力和身價。

    文官為何一心一意的謀求開拓疆土?因為剝削其他國家的財富,才能給本國百姓更好的待遇,實現理想。

    律帝是皇帝,考慮比很多人全面,此乃必須的。戰爭和非戰爭,對一國來說,必然有許多政策上的調整。

    人才儲備和栽培,乃是必定不會動搖的國策。不過,天才少年的身價縮水是必定王策的身價也必定縮水。

    唯一令人左右為難的是,王策與旁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心相。

    身懷心相的武者很少能在兩方面齊頭並進的就更加是百里挑一。前例太少,強如律帝也很難斷言王策的未來有多強。

    賢哲心相,加武尊修為,足以媲美乃至擊敗武宗。宗師心相,加武宗修為,將媲美武帝,甚至擊敗武帝。這,就是心相的變數。

    旁人或許不清楚,柳夜行最明白其中的一個道理。很多天才少年身價會貶值,王策也會但貶值幅度會很小。

    因為王策目前擁有媲美武尊的實力,天才武者是潛力,代表未來。王策卻是一邊擁有無限的未來,更加擁有現在。

    終於,王策緩緩回頭,微笑:“好啊!”

    “不過,投效大律是一回事,不死鳥那是另一樁交易。”王策的容顏在燈火下一動不動,微笑重複:“從頭到尾始終是交易!”

    “我這個人做生意,從來不喜歡​​把事做絕了做生意最要緊的你有賺我有賺。相信陛下會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待你們的答復!”

    柳夜行只想吐血,王策這還好意思叫不喜歡把事做絕了?恭王和忠王是怎麼死的?

    王策會告訴他,純粹的生意是一碼事,生意加上敵人那就是另外一樁事。做生意要留一線,做人就一定要做絕。

    匆匆趕往皇宮的時候,柳夜行心事重重。

    也許是有一些感慨,一些激動,一些關心則亂。沒人能預料一旦爆發統一戰爭,大律會不會一帆風順。

    也許,他的心事更多是來自王策。作為大律最了解王策的人,在充分調查王策底細之後,他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似乎大律和王策做交易並不是一樁可靠的買賣。

    光從紙面來看人人都會首先只看見王策是一個天才。柳夜行卻深知,唯有親眼目睹親自面對,才會讓人認為王策身上最要命的或許不是天才?

    鬼都想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居然能像七十歲一樣的思考和老練。

    律帝正值春秋鼎盛的壯年,登基恰好十年,身體和精神都是最巔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岳一樣充滿壓迫力,也許因為登基十年,並無那份咄咄逼人的鋒芒。

    參見了律帝,柳夜行娓娓道來這一番接觸所得。

    律帝的聲音充滿一種獨特的磁性:“他願意投效大律?”

    “是的,陛下。”柳夜行遲疑:“不過,陛下,據我們錦營調查所得,王策此人在北唐素來有翻臉如翻書的評價,名聲不好……”

    律帝揮手道:“他乃是官員,若然連翻臉不認人都做不到,那便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律帝之言,可謂一針見血,指望政客守信,那就太天真了,還不如指望中國足球呢。

    柳夜行垂首道:“陛下,王策的意思是,除非陛下為他解決所有麻煩,譬如蘇寐的婚約以及葉家的報復。否則,任命他為官員的事,還是姑且放一放。”

    “他說,做了大律的官,許多恩怨就不便處置了。”

    律帝緩緩點頭,不置可否:“他說不死鳥是一筆交易?那麼,他想要什麼!”

    柳夜行一個哆嗦,把身子彎得更低,呈上一封信:“陛下!他只讓我轉告您一句話,他說,他知道不死鳥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既然是交易,就希望陛下拿出稍微對等的價​​值來換不死鳥!”

    律帝親自接過信來,拆開一眼,信上是東倒西歪絕對充滿後現代意識的一行字!

    “不死鳥等於武帝,武帝等於人皇!”

    律帝緩緩皺眉:“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希望陛下在交易前,表現誠意。”柳夜行暗自苦笑:“妙玉案,他希望查閱妙玉案的來龍去脈!”

    “妙玉案?”律帝眼中終於浮現一絲驚訝,搖頭淡淡道:“這倒是一個妙人。告訴他,聯有誠意,批准他查閱妙玉案!”

    “好了,你退下。”

    柳夜行走後不一會,律帝沉吟招手,一名太監飄然而至:“老馬妙玉案我聽說過,有什麼隱情?”

    柳夜行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返回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和家人吃飯說話,在偏僻院子裡修煉的時候,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從角落出現。

    柳夜行收起架勢,皺眉:“你怎麼來了。”

    “有事。”這黑影緩緩道:“關於不死鳥,關於大律,也關於我們這些神孽的未來!”

    柳夜行色變,神孽,在世人眼裡是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然而,在他心裡,神孽就是一個無比沉甸甸的包袱沒人知曉這包袱會讓他讓他們這個群體走向何處。

    以王策的某些後現代理解,宗派和租界這玩意差相彷彿。

    朝廷對宗派的容忍力度最大,尤其是在宗派不千涉朝政的前提下。但是,對世家的容忍力度就小多了。

    皇族強,朝廷強,世家則沉默低調。若然皇族弱,朝廷弱,世家則高調且咄咄逼人。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北唐的地方軍和戰兵,一度達到一比一的比例,大律卻只有一比二的比例。儘管有許多緣故但不能否認八大世家勢弱的跡象。

    可這,也絕對不是葉家會被一個小屁孩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也不反抗的理由。莫說王策不是律帝罩的,就算是,葉家也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王策知,律帝也知。大律公認的八大世家其中五個都是千年底蘊,越是老牌就越在乎臉皮,律帝也輕易不會打臉,何況一個北唐來的小屁孩。

    護衛被殺,不要緊。葉超群和一名武尊被殺葉齡被當眾毆打,那就是在老虎頭上作威作福。

    葉齡乃是葉家在朝廷的代表,他被毆打時顯得逆來順受,並不表示他怕了。等王策一走,他第一時間就下令傳消息回葉家!

    沒人能在葉家頭上拉屎拉尿而不被報仇,即便是律帝!

    唐老大我真心掛念你。

    王策返回派遣使駐地的時候,路上是感慨萬幹。這時他才是真心感覺唐帝的照顧,是多麼的給力和強硬。不得不承認,還是北唐好,有皇帝罩,JJ都更硬三分。

    人在外地飄,哪能不挨刀。王策悲痛莫名的唱起了鐵窗淚,都怪自家走錯路踏錯步,所謂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哥們正兒巴經是入錯行了!王策在心裡發出吶喊,不該當什麼狗官啊,這尼瑪跟政客官員鬥起來,那個個都是人精啊,真心傷不起有木有!

    入朝廷,或者行走江湖。身為武者,就這兩條路。往江湖走,那真個是沒準什麼時候就挨刀了,那可沒什麼大高手來保護自己,各憑拳頭講話!

    在朝廷,那就不一樣了,王策以前一個小先天,照樣號令大批神化高手,仗的就是朝廷的勢。江湖的遊戲規則和朝廷的遊戲規則,那可是大不一樣。

    這麼一想,王策心情很快就變得明媚了。當官,你能號令大高手,在江湖,你連打都不一定號令得動。

    差一點就被算計了。好在哥們雖然不是多聰明,卻也不笨。王策磨牙不已,心想回去一定要教育一下細佬王歉。

    回去之後,還沒來得及問,就在自家臥室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形象依然顯得有些狼狽的紅衣人,像鬼一樣悄然藏在王策的臥室裡,把王策給嚇了一跳:“怎麼又是你!你有沒有正常一點的時候!”

    紅衣人面無表情:“借你這裡藏一陣子,過些時候就走。”

    王策瞇眼,伸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律帝在這附近派了高手監視,這穿紅衣服的能輕鬆潛入,或許比他預料的還要強大。

    泛漾一縷淡淡的笑意:“又是無憂王?要不,我幫你做掉無憂王,你當我的保鏢。”

    紅衣人瞇眼,世點深邃的目光極為銳利:“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無憂王是誰?憑你,一百個都不夠?”

    活該年紀小啊!王策無奈揉鼻子,深以為委屈,憑什麼年紀小就一定要被鄙視呢?於是,他只好聳肩:“反正我是無所謂了。”

    “不過是一個提議!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沒損失。你說是不是,小武帝!”

    王策攤手,目光深邃,漫不經心的說。
x9742003 發表於 2012-3-4 01:25
第295章 天上掉下個小武帝

     “你說是不是,小武帝!”

    王策漫不經心的說,紅衣人神色不變,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的服裝:“上次你還對無憂王一無所知,看來你打聽過了。”

    王策微笑,用火折子點燃蠟燭,輕聲道:“上次我見小武帝從天而降,那可不是正常人的登場路數,就好奇查了一下。”

    所謂天空一聲霹靂,某某華麗登場。王策在上一世的網上見過此類說辭,也實在只有小武帝的登場太神似了。

    “小武帝。喜著紅衣,佩名家所製斬馬刀,性情張狂。”王策嘿嘿一笑,點了點小武帝身上的明顯標誌:“不過,我打探來的消息裡,卻沒說小武帝少了胳膊。”

    小武帝咳嗽一下,這時才正眼打量,疑惑:“查出我的資料不難,你又是什麼人。”

    “在下王策,暫時是北唐人,很快變成大律人了。”王策恬不知恥的拍胸脯自豪:“在北唐是官,在大律也是官!”

    小武帝泛漾一縷鄙夷:“原來是朝廷走狗!”

    我靠!王策氣炸了,吃我的穿我的還被我救命,就得了這等待遇。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朝廷的武者,往往跟江湖武者走不到一塊了,就這種態度,也太唯心主義了。

    王策不怒反笑:“看來你是清高得很,有種你不要在這裡吃我的穿我的,少爺不怕告訴你,我的錢每一文都是貪腐得來,有種你去北唐告我!”

    小武帝怒容一現,很快默然搖頭:“罷了,我本不該如此說你。”

    王策得意洋洋的神色,尤其膈應人,瀟灑的甩手往​​外走去。在門口急然轉身,斂去所有笑意,嘆息:“世人印像中的小武帝脾性張狂,並充滿自信。”

    “說實在的,玩深沉搞憂鬱,那不是你的風格。”說完,王策揚長而去:“放心,我會為你安排的,所謂救人救到底,不然我的投資就全虧了。”

    小武帝猛然抬頭,驚訝不已,喃喃自語:“這小子先前是故意激怒我,故意詐我?”

    他卻沒看見,王策走遠之後,擦了一把冷汗:“真是小武帝,這也太離譜了。人家寶玉哥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我這是天上掉下個小武帝!”

    王策搖搖頭,充滿好奇的想了想。小武帝是一個名震天下的名字,他在北唐的時候就有所耳聞了。

    小武帝本名是什麼無人知曉,年紀輕輕就修成武宗,在武宗當中堪稱所向無敵,有堪比武帝的恐怖實力。所以,小武帝之名取代原來的名字,漸漸名震天下。

    尤其修煉之路一帆風順,幾乎勢如破竹的修成武宗,性格極為張揚,鋒芒畢露,同時也是一個極為自信的人。乃是平民出身,典型的江湖武者。

    幾乎人人都相信,小武帝遲早會修成武帝!

    總之,小武帝乃是這一代少壯高手中,和半帝王魂一樣,是少有的驚採絕豔的超級高手。凡是這種有名有號的主,基本上都是能一個打三五個的猛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小武帝一輩子基本獨來獨往,這大約也是江湖武者典型的作風。而小武帝生平只有兩個至交好友,好到結拜為三兄弟。

    無憂王,正是其中一個。

    “新一代天才武者,怕是暫時沒有出頭天了。”

    王策發出感慨,不是沒法出頭,而是沒時間和機會出頭。莫要說他和海棠妞這年紀的新一代,就算是大十歲的天才武者,都怕是沒多少機會。

    悠然自得的來見到被捆綁的王歉,王歉一雙眼裡燃燒著怒焰,王策抱歉的上前解開:“老弟,我是怕你亂來!”

    這一解開,王歉就是當胸一拳把王策轟退,咬牙冷道:“滾開,莫要亂喊,我不是你兄弟,也與你毫無干系!”

    王策拍拍胸口,皺眉不已:“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兄長,卻不能不認你父親!”一頓:“現在,我來問你!”

    “滾!”王歉怒火噴射,錘鑄一下拔刀就斬,奈何王策奪影步神妙,連斬之下無不落空。

    王策苦口婆心:“少年,你衝動了。有話好好說。”可惜,王歉十多年的怨氣,豈是三言兩語能化解的。

    刀芒吞吐不定,轟然嘩啦啦的把屋子裡的椅子和床劈爛。王策看見這老弟咬牙切齒的神色,嘆息不已:“你不是我的對手!”

    王歉大口喘息,怒目而視,恢復一絲冷靜:“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要打。”

    這就說不通了。王策皺眉,搶身上前,悠然一拳轟出,啪啦一下順勢奪下刀,咄的一聲釘在地上,凝聲道:“你給我閉嘴,我要問你一件事。 ”

    王歉冷冷看著他,一臉老子不怕死有種你殺了我的神色,也分明是一臉你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神色。

    王策真心忍不住想揍他一頓,在心底吶喊,跟少年人溝通也許很難,更難的是和一根筋的少年溝通。

    這有代溝啊。

    無奈之下,只好喊了查老舜過來:“你,幫我問他!他為何要去挑戰什麼葉什麼……”可憐的葉超群,活得憋屈,死了連名字都沒被記住。

    “告訴他,事關重大。除非他想害死我,否則就還是說出來。”王策撇了一眼這個倔強得好比毛驢的弟弟,心知少年人臉​​皮要緊,果斷出去。

    查老舜苦笑,聳肩重複一遍。王歉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中是萬年不化的冰山。等了一會沒答案,查老舜無奈正要出去,王歉沙啞聲線,咬牙用力道:“我聽到有人提起過葉超群這幾個天才的名字!”

    查老舜急忙出去一說,王策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凝眉頭:“再問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聽到。對方提起多少個天才,分別是哪些人?”

    少年人一旦放下臉皮,接下來就順利了許多。查老舜出來的時候,把答案帶來:“他說是昨日在茶館聽幾名武者閒聊時說起的,所提及的幾個名字是葉超群,徐耀武……”

    王策點頭反問:“老舜,這些名字,你如何看?”

    查老舜沉吟:“似乎都是八大世家和幾個宗派的子弟?”

    狡詐的律帝!果然是被設計了。王策泛出一縷冷色:“告訴他,停止所謂的挑戰,莫要中了計,順便告訴他,讓他乖乖的在這裡,什麼地方都不要去。”

    王歉在這裡,就是他王策的弱點。他王策不怕律帝玩陰的,可對方要是從王歉著手,那就難搞了,也不免被動。

    王策為何沒帶戴霖等人過來,就是怕成為弱點。這兒不是北唐,這是大律,是龍潭虎穴。

    “問問他,他的母親在何處,為何來大律找我?”王策想把特務老爹的老伴帶回家。

    查老舜把話帶入,屋裡的王歉呆呆坐在破爛的床邊,重重一拳把手砸出血,故作冷漠的大聲道:“娘過世了!你告訴他,有人告訴我,他會來大律!”

    “我要打敗他,告訴某個人,他當年錯了,要某個人在娘親的墳頭前認錯!”王歉猛的轉過頭去,擦拭掉憤恨的眼淚。

    查老舜走出來,王策點點頭表示聽到,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說什麼,悄然走開。

    天真的少年啊,你以為打敗我就如何如何,其實打敗我又能如何呢!

    王策想起臨走前那一夜,特務老爹意味深長的話,他的身世不簡單,而恐怕老爹和北鎮也未必就是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如果當年有人把文繡公主的兒子偷龍轉鳳了,那麼,特務老爹會不會是參與者?王策心想,這或許要返回北唐,才會知道真正的答案。

    北唐去年平叛,唐帝至少有兩次設下圈套,等某些人自投羅網。結果卻沒人鑽。

    是老顧那幫人?或者兒……神孽?王策想起柳夜行,如果連錦繡營的指揮同知都是神孽,北唐也難免神孽的滲透。

    神孽,是一個比就太多人倒霉的群體,猶太人自憐自傷式的倒霉,多少有可恨之處。神孽,卻徹頭徹尾的是倒霉可憐,被血統牽連的一群……混血。

    查老舜低聲道:“大人?這少年如……”

    “我弟弟。”王策點頭,他是唐帝外甥,這基本是半公開了,於是,就沒必要偽裝是王斷的親兒子了:“讓所有人出外的時候加倍小心。”

    查老舜若有所思:“大人,你是怕大律皇哦……”

    王策淡淡道:“律帝已不得我多多得罪各大勢力,我人在律京,壓力一旦太大,就只有靠律帝相助。律帝是想逼我就範,用最小的代價拿到不死鳥和我的投效!”

    王歉是被錦營暗中唆使,才去挑戰葉超群的。錦營之前不知王歉和王策的關係,但憑著冒名,這就夠了,順便也讓錦營成功試探出二人的關係。

    可怕的錦營,順手推舟,輕易逼王策暴露和王歉的關係,並令王歉成為弱點。

    查老舜遲疑好奇道:“大人,不死鳥究竟是什麼?”他好奇,所有人好奇,什麼是不死鳥,少年上司為何憑之與大律對話。

    王策目光清澈:“你真想知道?”查老舜想了想,點頭。

    王策綻放一縷淡淡的笑意:“跟我來!把其他人都叫來,讓大夥都看看,不死鳥究竟是什麼。”

    來到停放箱子的地方,王策端詳半會,嘴角浮現一縷詭笑!

    餘矯等人匆匆趕來,圍過來,見王策的神色,餘矯駭然衝口而出:“大人,難道這箱子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王策淡淡一笑。

    餘矯等人呆若木雞。如此說來,王策一直在忽悠詐騙柳夜行和任武宗等人。
x9742003 發表於 2012-3-4 01:27
第296章 水晶中的睡美人

    王策在大律就好像在刀尖上跳舞。沒皇帝罩,他更需要大夥兒來罩他,他才有底氣發飆跋扈呢。王策讓我問,你訂閱了沒!你投票了沒!

    箱子是真的!

    王策親口承認,餘矯等無不呆若木雞,少年上司還真是騙死人不償命啊。

    重要的不是箱子是否真的,而是你能否讓別人相信箱子是假的。

    餘矯等互相看一眼,充滿古怪和瞠目結舌,不曉得這少年上司的膽子是什麼做的,居然欺騙錦營和律帝。

    察覺各人古怪神色,王策啞然:“箱子自然是真的,你們以為當天我有時間來掉包嗎?”旁人不知,難道他還不知,他要有時間掉包,那結果就肯定不一樣了。

    一句話說死了。如果當時真要掉包了,王策八成都不會來律京這龍潭虎穴,而是返回罪州,等律帝派人來談判。

    餘矯臉色古怪的問道:“大人,那日你說有一位武宗。”

    “假的。”有根毛呢。王策想也不想就給【答】案,聶星空是答應兩名劍宗保護一年,可第二位一直沒出現過。

    餘矯和查老舜等頓時冷汗颼颼,臉都綠了。以當時那局勢,要是被察覺是假的,那多半一個都別想活了。

    你們以為我樂意騙人啊。王策撓頭,充滿無奈,他來大律的最大免死金牌,就是天賦。蒙義蜀當時一出手,他就知道判斷統統錯了。

    不死鳥的價值太大了,律帝在不死鳥和他之間,輕易的做出了選擇。在那樣的條件下環境下,王策除了騙人,製造綁架不死鳥的假象,別無選擇。

    你以為我樂意來大律啊。王策暗自苦笑,他是不得不來,當時不來,八成是死路一條。來了那生與死也是一半一半綁架不死鳥是唯一的活路。

    當天,王策身邊沒有高手唯一的高手就是他自己,想跑都跑不掉。鼻時他要不隨機應變,八成會死餘矯他們多半也沒活路。

    回憶一番,王策滿腹牢騷沒處發洩,大律這武尊滿地跑,武宗漫天飛,動不動沒準還有武帝跑來恐嚇你的鬼地方他才不愛來。給誰誰都不愛來。

    餘矯思緒起伏忽然心中一動,凜然衝眾人喝令:“此事決計不可洩露!”一頓道:“大人,我以為還是不要看了,我們並無這份好奇心。”

    王策失笑,環顧一周,這裡的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位。一一看過去,展顏豁達一笑:“不礙事。”

    “大人!”餘矯緊張的要進言,這上司可是一直騙著大律的,萬一被發現那大律會跟你客氣?直接搶了,順手幹掉他們那就毫無壓力。

    王策讚許的點頭,心想餘矯不錯,一張嘴就說出石破天驚的話,嚇得眾人面色發青:“不礙事,我自有打算好教你們明白,律帝知道是真的。”

    餘矯乃至馬參領,以及王承昕一時思緒完全轉不過彎來。

    這太不科學了,一會兒說是假的不能暴露的是你王策一會兒又說不礙事?

    一時激動,他們也忘了形勢這東西,一日三變也是常有。此一時彼一時,本來如此。

    王策一把把箱子打開,露出一個被黑布包裹的物體,耐心解釋:“我們北洲房和派遣使這兒,有多少高手?最強的是誰?”

    餘矯等人看向查老半,苦笑:“最強的是大人你,修為最高的只是鬥罡境。”王承昕身邊有一個保鏢,是北衙的人,正是鬥罡境修為,也是唯一的。

    王策笑瞇瞇道:“如果一名武宗潛入,誰能察覺?武帝呢。”眾人苦笑搖頭。

    王策灑然攤手:“那不就結了。你們不會以為這幾天下來,律帝和我都在吃飯跳舞跑馬吧。”

    “律帝私下必定派了武帝過來,早就查明白是真是假了。不然你以為律帝會那麼耐心的派柳夜行來跟王策談判?你確定一個皇帝被忽悠之後會有很好很強大的氣量來寬容一個外人?”

    餘矯等目瞪口呆,武帝來過?沒順手摘了他們的腦袋?

    柳夜行和任武宗不敢賭,不敢檢查箱子真假,是因為只有皇帝能做主。

    明知王策身邊沒高手,律帝要不派人來潛入檢查箱子是真是假,那就只說明這皇帝當得太失敗了,李後主都敢鄙視,好歹李後主還是文學天才呢!

    嘩啦一下,王策一把將黑布扯下來:“所以,此時給你們看也無關緊要了。”

    餘矯等頓時嘩然,神色古怪驚訝的看著眼前這東西!

    躍然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個宛如水晶透徹的棺材,不知是什麼材料所製,摸上去並不冰寒也並不溫暖。

    而棺材之中,赫然是一個絕代妖嬈的女子!

    這是一個極美的,美得窒息的女子,彷彿水晶一般透徹,彷彿不沾一絲一毫的紅塵氣息。就好像沉睡了十年一百年,乃至更多年,一直沉睡,並永遠沉睡。

    像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等待某人的親吻才會喚醒。

    餘矯饒是女子,也不由為這份美麗而動容,半晌才大口喘息,迷惘不已:“大人,她……和不死鳥是什麼關係?”

    王策反問:“誰規定不死鳥不能是人?”

    “陛下,臣妾聽人說起不死鳥。”

    嬌媚的陳貴妃輕輕為律帝捏肩膀,輕輕柔柔的動作,她知道皇帝有時很累,這正是她取悅皇帝的一種小手段,一直很奏效。

    律帝是一個很自律的皇帝,寵幸妃子的時間往往很少,陳貴妃能從不多的時間裡,爭取得一些,自然有一些不一樣的小手段。

    “哦?”律帝本來閉目享受,忽然睜眼:“聽誰說過?”

    陳貴妃嬌笑:“宮裡的太監宮女閒話的時候,提起過,我看陛下這些天沒來臣妾這兒,莫非是因為不死鳥。”律帝等待一會,淡淡道:“就這些? ”陳貴妃忽然覺得不對,急忙表示是。

    律帝眼底流露一抹冷色:“老馬!”門外傳來老馬太監的應答聲,律帝淡然道:“查出來,杖斃!”

    “是,陛下!”老馬太監應聲。

    律帝站起來,面無表情的看了陳貴妃一眼,神色淡淡的拂袖而去:“擺駕,去皇后的寢宮!”

    不理會陳貴妃的心情,律帝沿著宮裡的路走了一會,忽然腳步一頓,看著漆黑的夜空:“連宮裡都有傳言了!問問繡營是怎麼辦事的! ”

    老馬太監其實不太老,從漆黑中浮現,恭敬道:“陛下,繡營查過,是王策!這幾天,王策讓北衙的人不斷的放出關於不死鳥的消息。”

    律帝冷哼:“又是王策!堂堂錦繡營,連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也鬥不過。錦營折過一次,莫非繡營也要折一次?”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老馬太監苦笑:“沒陛下的意思,繡營也不好辦。”

    律帝不悅:“王策放出不死鳥的風聲,擺明就是在逼朕。難道,繡營也想逼朕!”倒也沒深究,只凝神道:“不死鳥的消息朕也拿不准究竟其他國家是否知曉。”

    “不死鳥,將決定誰有資格成為下一個人皇!蠻子和我大律是死敵,燕國凌國若然知曉,也必然會來破壞和搶奪!”

    律帝神色深沉:“王策這是在逼朕答應他的條件。”

    老馬太監沉吟:“陛下何必與他商談?不死鳥就在那兒,索性拿來就走了。繡營調查了,他身邊並無高手,就是有,也擋不住武帝。”

    律帝大步走動,皺眉閃過一縷怒色:“朕並非不想,實是不能。”

    憑忻王本領,就是北唐也擋不住。可是忻王,乃是律帝和多數皇族對流忻州武帝的稱呼。主要是因為流忻州作為皇族一員,輩分低於皇帝,身份卻是武帝,那就只能封個王,便於稱呼。

    “可是。”律帝緩緩閃過怒色:“箱子是真的,不死鳥是真的。但是,朕不能喚醒不死鳥,因為鑰匙在王策手裡。”

    老馬太監錯愕:“鑰匙?”

    “沒錯!鑰匙!”

    律京之外的某個地方,犀利哥無比肯定的點頭:“開啟不死鳥的鑰匙在王策手裡!”

    “所以,這幾日王策敢讓北洲房放消息。他有恃無恐,除非王策不給律帝活路走,否則律帝就不敢把他如何。繡營明知他在放消息,也只能盡量控制。 ”

    和犀利哥說話的,是一名矮胖的中年,看來和氣生財的樣子。此人皺眉:“律帝一天下不了決心,繡營就控制不住消息,只能延緩消息傳出。”

    矮胖子一頓:“你是如何知曉的?”犀利哥自信道:“因為我跟蹤王策在罪州的時候,看見了鎮東鏢局的人,恰好也足夠讓我打聽到不少信息。不過,我只想問,什麼是不死鳥。”

    矮胖子沉吟半天:“不死鳥是成為人皇的關鍵!”犀利哥神色不變,似乎早有預料。

    “多年前,有人告訴各國皇帝,未來某天會有一種叫不死鳥的東西,能幫助他們成為下一個人皇。”矮胖子對犀利哥說:“並非信不過你,只是許多消息,我們本來也所知有限。”

    犀利哥不以為意的微笑不語,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矮胖子又道:“可包括皇帝在內,沒人知道不死鳥是什麼樣子,也許是丹藥,也許是一把兵器,也許去……”

    “人!”犀利哥忽然截斷話頭:“也許是一個人!”

    他忽然大笑聲起來:“如果不死鳥是一個人,那我就敢肯定,喚醒不死鳥的藥水,就在王策手上。”

    矮胖子若有所思:“武神卷,那劍,喚醒不死鳥的藥水我們都必須拿到手。”

    犀利哥神色變得無比古怪,想起一個可能!如果不死鳥是人不知有沒有人想過。

    也許王策就是不死鳥?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3-14 02:30
第297章 名將愛美人,名妓刺家奴


王策心情很不賴。

他的心態素來都很好,沒理由給你白活一趟,你還心情低落啊,那做人就太乏味太沒趣了。

偶爾的煩心事也不少,譬如不死鳥這燙手玩意,王策不配合瞎嚷嚷要走人,不肯住在大仇人的地盤。王策覺得老弟沒成熟,太幼稚,索性懶得理會。

王策的事,王策暫時沒多少心力來理會,只要不添亂就好。他甚至沒工夫去想,究竟是哪個混蛋透露他的行蹤給王策。

北洲房老窩這兒的人不多,放點消息不成問題。

不光律帝感到壓力,王策何嘗不是壓力很大。

歸根結底,不死鳥在他手上,蠻子乃至各國來搞破壞首先找他,你以為人家會把他當大爺伺候,順勢踩他幾腳捅他幾刀都是輕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冒點險,憑什麼把利益最大化。作為一個生意人,王策明確認識到不死鳥的價值,這就足夠冒險了。

小武帝那也是一樁看來不妙的爛事。能把心高氣傲的小武帝逼得性情大變,玩深沉路線,扮憂鬱王子,乃至龜縮起來,八成跟武帝有關。

北流事態惡劣,皇族自家還在鬧哄哄,兩大叛軍已經再一次磨刀霍霍的。考慮消息延遲,王策估計北流最多只能再頂一段時間,他就必須得給小蘿莉想退路了。

女皇養成遊戲必須要有一個好的開端。北流亡不亡國,你以為更關心晚餐吃什麼的王策會在乎?他只在乎小蘿莉能否以皇帝唯一子嗣身份,在北流亡國前撈點好東西。

譬如金銀財寶,譬如軍隊,譬如神化高手。

王策已經私下下令,銷毀重要卷宗,準備把北洲房本部遷移往罪州了。在人家大律的地盤上,跟律帝玩火,那就隨時要第二條第三條退路。

幾天來唯一的喜訊,就是律帝批准他查閱妙玉案相關卷宗了。

律帝派柳夜行來負責和王策交涉,顯然是一個很不錯的打算。柳夜行這人聰明斯文,最重要的是細心周密。當他帶王策來到繡營的時候,王策立刻吭哧壞笑!

蓋因柳夜行一來,收穫的是滿地的白眼和不友善。王策忍不住竊笑,原來錦繡營互相之間也是隱隱對立的。

柳夜行悻悻不已:“莫要以為你們兩衙能好到哪兒去,這總是如此。”是啊,總是如此,兩大情報集團要是湊在一起,第一個擔心的就是皇帝。

再說,經費這東西雖然不是固定的,可從來在政府部門就是你多一點我就少一點。加上辦事能力等各方面的互相比較,千年下來要是沒矛盾,那才見鬼。

王策暗中觀察一會,見繡營的人各自都是一身幹練,不由感慨江山錦繡名不虛傳。

在兩衙或錦繡營,修為差是很難出頭的。特務老爹是鐵杆的北衙子弟,年輕時又立功不少,可就是因為修為差,也只得了一個百戶位置。

必須罡氣修為,才夠得上兩衙的總領位置。這不是誰定的規矩,而是潛規則。王策屬於典型的例外。

一問柳夜行,王策就知曉其中的差距了。錦繡營對總領這個位置,也沒有明文規定,但往往也必須罡氣修為才夠得著。但考慮錦繡營的鎮撫使這位置是炙手可熱的實職,而能擔任鎮撫使的,則往往是鬥罡境。

在繡營享受了一路的白眼,來到一處檔案部門。

很快就有人搬來妙玉案相關檔案,王策搬了凳子坐下,柳夜行效法之,王策頓時無奈:“你這是跟我耗上了!你是錦營同知,也太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了。”

“陛下的意思。”柳夜行很無奈,你以為他想面對王策這變態啊,他也希望繡營接手,奈何是皇帝的意思。

王策很無謂的表示一下鄙視,就流覽起來。看了一會,取來葫蘆:“茶杯,冰塊,都來點。”

柳夜行臉色難看,真想強調一下,這裡不是度假酒店,而是特務集團。考慮再三,還是讓人送來了。

王策把葫蘆裡的涼茶倒在茶杯裡,放下冰塊,愜意的喝了一口,痛快的哆嗦一下:“爽啊!”這才是當大爺的造型嘛。

越看下去,王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深鎖。

妙玉案的來龍去脈,大抵就是蘇寐當初說的。不過,從繡營接手之後,發生的一切就無人知曉了,直到公佈妙玉是兇手。

很妙的是,妙玉作為殺死一名名將的兇手,竟然沒被處決,繡營也明顯沒有公開案情的意思。

查了一會,王策在裡邊找出一份卷宗,記錄了妙玉的口供!細心查閱,很快在裡邊找出一句重要的口供:“他是背主家奴”。

他,就是名將顧行權。

“背主家奴?”王策若有所思,招手:“我要顧行權的檔案!”

等檔案送來,王策頓時臉綠了:“就這麼薄薄的一張?他是名將啊。”他還以為會是很厚的一堆呢。

柳夜行失笑:“你是幹我們這行的,應當知曉,過了一定年份,就會銷毀。顧行權的檔案已經在繡營幾十年了,自然就銷毀了,剩下最簡略的。”

這倒是真的。王策苦笑,繼續閱覽。大約的看了一下顧行權的出生年月,以及投軍的時間,微微挑眉:“顧行權投軍時二十八歲,罡氣修為?”

這本來沒問題,可是如果加上顧行權不是大律人,那就明顯有問題了。

大律沒限制投軍的年紀,基本是招募年輕的新兵為主。年紀大,不是大律人,修為明顯很高,三者加在一起,進入大律軍中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太不合理了。莫要以為這裡是異世界,人家就不懂得人才要從娃娃栽培的道理。

王策眨眨眼,按顧行權的情況,本來是該進入錦繡營,或者某某手下當幕僚家將之類的。顧行權死的時候,是五十九歲,武尊修為,坐上了三品統領位置。這是相當順利了,不是個個都有皇帝罩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學王策坐火箭的。投軍有疑點。王策默默記下來,重新查閣妙玉案檔案,尤其是妙玉的供詞,不止一次強調過,她是殺一個無恥的背主家奴,她無比坦然。

“背主,背主?”王策反複咀嚼這一個詞,有意思。如果是背主,顧行權能在二十八歲修成步罡境,也顯然環境不錯。

妙玉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而了三十年才找上顧行權?妙玉的檔案底子很乾淨,只說是在二十年前,忽然跑來律京的青樓,那之前是什麼人,幹過什麼,上邊並未記錄!妙玉來自北流。這是繡營唯一的記錄。

除此以外,幾乎一無所獲。王策撓頭,忽然冷笑起來,把檔案往邊上一推:“我給出誠意了,這就是你們的誠意?拿出一份偽造的檔案給我,我看你們的皇帝是不想要不死鳥了。”

“老柳,我問你。你說如果我現在回去把那不死鳥弄死,會是什麼結果。”

王策森然的聲音漸漸咆哮,柳夜行慢慢把卷宗挪在眼前,緩緩道:“你殺了不死鳥,你也會死,很多人都會死。除了武帝,沒人能承受我大律的憤怒。”

王策往身後一靠,拈下巴輕蔑:“大律的憤怒,嘿嘿,恐嚇我?你們的水準還不夠。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如果我死了,會有很多很多的憤怒,是你們大律承擔不住的。”柳夜行斯文的失聲一笑:“你是說北唐?半帝王魂?還是闖宮救你的武帝?”每說一詞,王策心裡就是咯噔一下,末了,反而灑然大笑不已:“你以為我靠北唐?半帝王魂?武帝?”柳夜行眯眼,和毫無畏懼的王策互相對視良久。眼看便是撕破臉的光景,柳夜行忽然展顏,溫和笑著一推檔案:“這些卷宗,並非偽造。”

“不過,十九年前妙玉案的真相,不論錦營繡營都沒有真正的記錄。”

差一點就扯破臉了。王策後心佈滿汗珠,卻知道他不能軟,軟一分就隨時被大律這怪物吞下肚連渣都不剩。玉石俱焚的態度,一定要堅持。

於是,王策趁機下臺,笑得自然:“哦,那你們的誠意何在?想糊弄我,這點手段還不夠。”柳夜行笑著喝了一口茶,王萊也微笑自得的喝了一口自製王老吉涼茶。柳夜行放下茶杯,嘴角翹起來:“你查妙玉案,是想查你父親的身份!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王策呵呵憨厚一笑,好像他們之間完全沒有衝突,和氣得像幾百年老朋友。柳夜行神色嚴肅,扣指一捏:“陛下讓我轉告你,妙玉案並不光彩,大律不希望洩露。如果你想查你父親的身份,那陛下可以告訴你答案。”

王策神色一變,強笑:“哦,錦營果然並非浪得虛名,這麼快就知曉我的更多底細了!”

“不過,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那傢伙是誰嗎!我寧願在乎今晚的晚餐!”

看著王策眼中跳動的火焰,柳夜行反而開心的笑了,心裡只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縱然再是老練,也有許多地方會暴露一些情緒出來

“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絕對不想!”王策咬牙,暗自捏住拳頭,讓雙臂肌肉鼓起來,卻心想這柳夜行應該看得出我在握拳發狠的動作,差不多夠了,不要演過頭。

誰是戲王之王?王策心想,舍我其誰!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3-14 02:31
第298章 簡單也不簡單的真相


凝視王策好一會:

柳夜行忽然道:“洛水王家!”

“什麼?”失驚無神乘這一句,王策茫然。

“你父親是洛水王家的人,王重溪。”

王策面色微變,昂下巴:“哦!”

柳夜行歎息,似笑非笑道:“王重淡,也就是你父親,十八年前因事出行,前往東洲,路經北唐,與你母親……文繡公主偶然相遇。王重溪為你母親略微逗留便離去:此後,下落不明直至今日。”

“王重溪當年乃是洛水王家的重要成員,乃是新一代強者,年僅四十便已是歸元武尊了,被認為是王家未來的領軍人物。”

王策收斂神色,不動聲色淡淡道:“我要查的是妙玉案,與我何干!”

柳夜行微笑:“錦營在北唐查出采,人人以為你是那什麼神孽之子,其實並非如此。你親生父親乃是王重溪,這也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查出來,配合以往調查他下落的檔案,才基本確認就是他。”

“本來王重溪和你母親的事,外人並不知曉。可,王家一度懷疑是北唐下手殺了他,才從唐帝口中略微知曉一些真相!”

柳夜行斯文的微笑:“如果你想知道妙玉案,陛下讓我轉告你,王家和妙玉案有關!”

“王重溪的父親捲入妙玉案中!”

王策眨眨眼,柳夜行緩緩凝聲道:“所謂妙玉案的真相,很簡單了妙玉殺了顧行權,衙門追查的時候,發現了某些線索。繡營接手追查!”

王策眼波閃動,忽然插嘴:“神孽?”

“不是。”柳夜行搖頭,一絲好奇收斂掉:“繡營追查線索,發現大律的通緝犯,因對方修為極高,請陛下派遣大內營馳援……起圍攻才殺了通緝犯。”

王策頓時來了興趣:“哦,通緝犯?很強的通緝犯?藏在北流?有多強大,武尊?武荊武帝?”

“陛下沒說。”柳夜行搖頭:“陛下只說,總之,結果是通緝犯!”

王策皺眉,一抹深邃乍然:“那為何是不光彩?”殺通緝犯也不嚨……彩,那還有什麼光彩?

“因為……”柳夜行流露一絲古怪神色:“對方成家立業,大內營和錦繡營滅了對方滿門。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丹個人逃掉了!”

王策若有所思:“那顧行權,原本便是那個通緝犯的家奴?對方跑掉的人,你們如今還在通緝嗎?”

這就不是柳夜行所能知曉的了,不過,他沉吟點頭:“不錯,錦繡營仍然在通緝!”他也算乾脆,索性取來一疊通緝文書交給王策。

王策翻閱一下,忽然神色一動,心裡咯噔一下,展顏歡樂一笑:“如此說來,顧行權當年背主就是真的。”

柳夜行只表平這些他就不知道了,沉思一會:“以上乃是陛下要我轉告你的,這是軸下的誠意工若讒問我,我倒也依稀記得。”

“十八九年前,大約是……“他回憶道:“隱約記得似乎是晚春時分,那時我是總領,錦營有一次行動,配合大內營在北流的行動。”

他眼中流露一絲懼意:“當年錦營派了十組鬥呈高手,一組三花武尊,一組五氣武尊,以及兩位歸元武尊前往北流。”

“據說大內營當時派出了一名武帝,六名武宗,約莫十多名武尊了

心理素質強如柳夜行陷入回憶,也不由回憶起那血淋淋的一暮,流露深深恐懼:“那一戰我甚至連參與和知曉的資格都沒有。”

“我只聽說,錦營回來的人折了一半以上。大內營戰死兩名武宗,三名武宗重傷。甚至……”

柳夜行震撼的失神道:“甚至據說武帝也受傷了。而據說對方只是武宗修為!”

王策睜大眼,充滿驚訝,這哥們不是在講童話吧?這麼多高手去對付一個武宗,忽然能如此慘痛的回來?估計就是半帝王魂加小武帝聯手,才有可能造成這和成效呢了

柳夜行回過神來苦笑:“實情如此,據說對方用的是……”一霎,他說出四個讓王策心底仿佛被衝擊波轟中的字!

“劍神三式!”

王策的心底是颶風乘回席捲,表面上卻懶洋洋的笑道:“夕神三式聽說很厲害呢,當年他們碰到的是哪招?”

柳夜行回憶道:“似乎三式都碰到了?不漏之沙肯定有。”

王策衙抽一口涼氣,笑嘻嘻道:“滅人滿門就不妥了,何況還是派遣這麼多高手,果然不太光彩!難怪你們的皇帝會如此遮掩。”

真的?”柳夜行笑問。

“真的!”王策笑答:至少比取款機取出來的錢真,也肯定沒銀異真。

至少銀行有勇氣直接告訴你,它不保證你取的是真鈔假鈔。放眼朝廷部門,誰敢比它更敢說真話!

和柳夜行在繡營門12分道揚轆,王策依然自得的在某此先生的監視下,往回專,看采一派自得其樂的樣子,買點零嘴吃吃,愜意的回去。

沒人知曉他心底的震驚!

不漏之沙的大半殘本,在唐帝手裡。另外小半,在南衙武經閣的某個角落。湊在一起,才是補全版的不漏之沙。

那個通緝犯是誰,為何會劍神三式?須知,這夕神三式乃是名震天下的絕世劍法,早被認為失傳了。天下武學雖多,也駁雜繁複,可能夠聞名天下的,絕對都是最頂尖的。

通緝文書!王策的心臟猛然躍動,通緝文書上的內容和畫像,他曾經在兩衙都看見過。

王策用力的回憶,是,沒錯,就是習一批人,絕對是同一批人。他挖空記憶,終於想起來,頓時駭然色變!

想起乘了,在平叛之後,他曾在兩衙翻閱絕密檔案。其中就有一份存檔的聖旨。王策心中一寒,不是兩衙指揮使批的通緝令!

是唐帝!

“絕對不要相信皇帝……”“你不是唐帝的兒子相反你和他有仇……”,“小策,並非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並非時機……”:

“小策,你的修為太低,除非你修成武尊,否則你知曉身世對你來說非常危險!”

老顧過去說過的無數話語,浮光掠影的在王策腦海裡重新陸續被記起來了他有一和極不安的感覺也是極為不好的感覺就好像快要觸摸到某些東西了。

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王策手心攥了一把開,如果那就是答案,那就足矣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了。

王策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老顧的顧……顧行權的顧,希望……不要是再一個顧!”

老顧,你呀快把我折騰慘了。下次見你,一定要你說出真相了。王策撓頭發狠,隱約覺得老顧還真的未必就知道多少不一定是故意折騰他。

王策能感覺,某些東西已經觸手可及了了他想了想:“看乘有空還是要去王家走一走,律帝說王重溪的父親捲入了妙玉案那就有趣了。”

堂堂洛水王家,居然會捲入妙玉案?那簡直就好像拉爺和甘迺迪家族是人生三大鐵,估計沒人相信吧。

王策忍俊不禁。這律帝還真夠大氣,說誠意就果然給了誠意,不怎麼光彩的過去居然也肯說。這位律帝還真他娘的有個性。

滿腹牢騷和怨氣,回到北洪房,還沒看見什麼,就聽見宅院裡傳來蘇寐的厲喝:“走,秦見譙,我蘇寐十多年前就說過,什麼婚約我是決計不承認。”

一個充滿苦澀,且蘊含魅力的聲音飽含一絲情意:“蘇寐,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大的,難道你便是連見我都不肯?”

蘇寐冷冷道:“你幾時成了蘇家的人了?青梅竹馬?如果這也算,那天底下就沒有和你不是青梅竹馬的女子了。”

秦見譙苦笑:“你這一走十多年,怎麼說,我也是你未婚夫婿,你這般態度,豈不是教我難堪。你呀,當年你我也算是相交一場,我家提出婚約的時候,你何必答應,平白多了是非。”

蘇寐情緒微微一頓,聲音平緩許多:“當年我沉迷煉師之道,蘇家並不重視我:你在秦家,也並不得寵了這樁婚事你我都無法反抗,所以我才一逃了之。”

秦見譙是一名風流倜儻的男子,甚有不少令女人砰然的動人氣質,流露深情哀求:“蘇寐……你該知我對你一腔情意!”

蘇寐反而失聲笑了:“秦見譙,你何必作態,當年我便知曉你最善於游走女人之間了,你道我會為你這點說辭而打動,那便錯了。”

秦見譙毫不臉紅:“總之,我喜歡你。我就是要娶你,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這樁婚事擺在這,只要我不鬆口誰都改變不了了……”

王策旁觀一會,搖頭不已,大步走上前,向蘇寐一點頭表示自巳搞定:端詳這英俊風流的秦見譙,充滿同情的惋惜:“師父說,你在秦家不得寵,我信了十足!”

秦見譙驚訝,怒道:“你是什麼人!”一頓恍然想起家人說的:“你就是和我未婚妻勾搭的那小子!”

你看,王策有什麼理由不抽他,抬手啪的一下,搓搓手感慨:“這送上門的,不揍兩耳光對不起天地良心啊工……”要是忽然有條法律說毆打官員不犯法,換了你,你打不打?你要是打輕了,都覺得對不起黨和人民。這就是王策的心情。

兩名屹立一旁的護衛頓時大怒沖上來:“小子,華敢!”

夕光彌漫中,兩名護衛的刀劍俚糖一下被絞飛。

王策面無表情,緩緩收劍入腰帶中:“你們都弄錯了,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是我心情好不好的問題!”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3-14 02:32
第299章 收藏美人的收藏家


秦見譙確是玉樹臨風,乍然一看,好一派世家貴公子的氣質。可惜,左臉的紅腫,三分憂鬱四分蹉跎的出賣了他的本質。

從護衛的刀劍被絞飛,秦見譙面色一變,再是王策徐徐收劍,神色再是一變。

頓時挺身而出,甚有指點江山英武過人的氣派,指點怒斥:“你這人好不曉事,我與你師父談話,關你何事。與你敢不敢,心情好不好又有何干!”

不全然是繡花枕頭王八蛋。王策眨眨眼道:“我喊她師父,你就相信她是我師父?那我喊你兔子,你要不要蹦幾下給我們開開眼?”

“你!”秦見譙氣急敗壞,漲紅臉甩手:“你這人太粗俗不堪!”

王策笑吟吟:“我素來便是粗俗不堪,揍人抽人,素來是我的個人喜好,你斯文?你撅個平沙落雁式,我就相信你斯文。”

不等秦見譙怒斥,王策悠然挽袖子:“我是粗俗人,我最愛的就是踐踏你這種斯文人的優越感。”

啪的一耳光,秦見譙漲紅臉退後一步。王策淡淡道:“如何!劍橋兄,幾時把你的牛津和哈佛哥喊來也讓我揍一揍?”

秦見諛面色陰霾,掩不住驚慌,步步退卻,色厲內荏:“你想幹什麼!你勾搭我未婚妻,莫非還想殺我不成!”

蘇寐臉色頓時就是一黑!

王策哂笑,這秦見譙果然是繡花枕頭一個,難怪秦家不太寵愛此人。不過,這廝倒是多少算有一點的小聰明。想著,緩緩拔出滴水劍:“秦見譙,你以為我把劍收了,就是不會殺你?那你便大錯特錯了。”

秦見譙面上的慌亂清晰無比,卻依然口齒清晰:“我乃大律官員……你不能殺我,否則大律必緝拿你!”

王策指尖一彈滴水劍,發出蟬鳴一般的震動聲:“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官遠民反?”

“小心!”蘇寐驚呼一聲。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餘矯等人身法一動,撲將過來。

“餘矯,你們住手。此乃,私人恩怨。”王策像鬼魅般搖身一動,一雙看似並不大,也並不粗壯有力的拳頭,卻仿佛半空中打出的烈雷。

宛如山崩一樣的震撼,瞬間把兩名護衛轟退回去。

余矯等人在一旁豁然,心下不免是有幾分敬意,至少這個少年上司有擔待。一句私人恩怨,就讓大律和秦家無法撒氣在他們身上。

王策甩甩胳膊,緩緩吐了口氣,感覺不壞,忽然有點喜歡上這種靠武力強行打擊敵人的方法了,簡單直接乾脆,並高效。

這會兒,不是去牟了,今天的哥們已經有充分的武力了。王策在心裡對自家強調,沒必要凡事都要動頭腦來解決,輾多時候武力擺平最高效。

不能不說,此乃王策一個相當大的轉變。以往的他,因為種種原因,很少親自出手打架,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大步流星走來兩名護衛身前,王策咧嘴一笑,抬起雙拳,靠山拳迸爆一切,仿佛身體化為山嶽,一霎推金山倒玉柱的轟下來。兩名護衛悶哼直接倒飛出去!

爽啊!這就是生命力,這就是沸騰的男性荷爾蒙啊。王策終於明白,很多人喜歡打架了,純粹是這打爆對手的感覺很美妙,只覺得自已一時成了男人中的男人,擁有戰鬥J中的戰鬥幾

王策拔劍,準備殺人的時候,蘇寐卻忽然大喊:“阿策,莫要如此,罷了,放他們走吧。”

“蘇姐!”王策驚訝回頭:“真要放了?”

蘇寐點頭:“放了吧,不論如何,總歸是相識一場。做不得夫妻,也不好害了他的性命。”

秦見譙本來就好像縮水的矮人,聽聞此言,頓時宛如膨脹的巨人挺身而起。

王策驚訝不已,搖頭失笑,這油頭粉面的傢伙也不全然是繡花枕頭,小聰明和隨機應變的本事還是有的。也是,若真的一點本事都沒,也輪不到秦見譙了。

正當秦見譙膨脹得無以復加的時候,一記響亮而沉痛的耳光,啪的一下把他扇在地上。乾脆俐落,絕不拖泥帶水,絕對是耳光中的耳光,能上耳光教科書。

王策蹲下來,拍拍這張相當不順眼的白臉:“走吧,有十二房妾侍的男人,你是配不上我師父的。如果我是你,那就果斷回家考慮一下到底被誰坑了。”

秦見譙撕心裂肺一往情深的沖蘇寐大喊:“蘇寐,是,我有十二房妾侍,可是,我知道你回來之後,我就立刻把她們遣散回家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耳光把他扇得滿眼金星,王策眯眼道:“莫要問為什麼,我就是心情忽然很不好。沒見過你這麼無恥且不負責的男人,簡直就是枉為男人。”

秦見譙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牛,一邊被扇得流淚,一邊腫脹著臉怒吼:“你以為我想啊,那是我好不容易收藏的十二位大美人!你以為我想遣散她們回家啊……”

吼著吼著,便是低聲抽泣起來:“我也不想,若不是當年家裡看我有些哄姑娘的本事,你們以為他們會讓我和蘇寐結親啊。在秦家,我根本就不算什麼。”

“若不是蘇寐你忽然回來,成了地煉師,你們以為他們會有多少人在乎我。說到底,就是你害我的美人兒沒了。”

收藏美人兒?我靠,王策震撼的睜大眼睛,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娘的喜劇,這位也太有性格了。見他哭泣的樣子,不知為何也下不了手了。

也不知這傢伙對他的十二房妾侍是否有真感情。王策拍拍他肩膀:“走吧,回去吧。”

“你們不行。”王策回身,冷冷的指著兩名護衛,森然之光一閃:“總是要給秦家一個深刻的記憶才是!”

外邊隱隱有一陣騷動。

糧鋪掌櫃心情很好,近來不知為何,這糧食生意是越來越好做了,只要有糧食運來,那就不愁賣。不過,大律糧價多少有點上漲,以至被百姓大罵黑心糧食商人。

掌櫃琢磨一番是否擴大一下,又搖頭心想就是有什麼大的糧食交易,多半也被大商會給壟斷了。小門小戶的,可鬥不過那些大商會。

聽見外邊的騷動,急忙伸頭一看,喚小二過去。不一會兒,小二一臉古怪好笑的跑回來:“掌櫃的,是有兩個沒穿衣服的傢伙在牽馬車!”

就看個新鮮。掌櫃的急忙也跑出來,不一會,就看見兩個臉膛發紫的精壯漢子赤身,像牛馬一樣拖著一個馬車在無數兇殘的圍觀下過來。

“走這麼快幹什麼。”旁邊一個一看就讓人覺得很開朗的少年……掄鞭子啪的一下。

護衛二人羞憤欲絕,只恨不得立刻鑽地一死了之,卻互相強忍下來,放慢了速度。這後邊的馬車一來,各路圍觀人馬立刻掩口掩鼻而遁去:“這馬車上是什麼,太臭了。”

兇殘的圍觀者立刻轟然散去,實在頂不住這等氣味。

王策自個都把鼻子給塞上了,隨手給了一鞭子,看見路邊的糧食鋪子,頓時有所觸發,心想本以為大律或許會在半年內就全面開戰,估計應該錯了。

北洲因氣候緣故,不太適應多數糧食作物,產量也並不高。大律位於北洲北邊苦寒之地,這每年都要從國外進口糧食,不然都未必夠吃。

若然是備戰,糧食就更加重要了。

兩名護衛當牛做馬,赤身拖馬車,穿城而過,端的是招搖過市。

好在王策看見衙門的人趕來,才讓他們加快速度。饒是如此,仍然是一路轟動,一路哄笑的來到秦家老宅子外邊。

秦家乃是權貴,老宅所在之地,自然是與權貴在一塊,占了大約半條街的,讓王策一眼就有點發暈。不愧是大律千年來的左右手之一啊。

千年的底蘊,千年的底氣,乃至千年來多代律帝的信任,這絕對堪稱君臣之間的傳奇美談了。

可惜,秦家選錯了對手。王策拈下巴,嘿然一笑,把兩名赤身的護衛放了,一腳把馬車踹翻在地。

馬車上的物事翻滾下來,頓時之間,堂堂千年秦家的朱紅大門之外,就儼然成了一個垃圾場,堆積如山的赫然是各色人造垃圾,端的是臭不可聞。

王策拈下巴,心想暫時夠了。這兒畢竟不是北唐,有一些事總歸是要師出有名的。

辦完,王策才悠哉的返回,看見蘇寐的第一句話便是:“師父,你是時候回蘇家了。”

蘇寐皺眉嗔怒:“你究竟又在搞什麼鬼呢。”

王策聳肩:“也沒什麼呢。秦家向我出手了,這梁子算是結定了。你這時要不回蘇家,那蘇家要不了三天也會來登門找我的麻煩。”

“蘇家找你做什麼!”蘇寐說完,忽然臉色微紅。

王策笑笑:“我一直沒讓你回家,就是想看蘇家是否打算交買兇殺我的人出來。答案很清晰了。”

蘇寐迷惑不解,不是說買兇殺王策的人,是另一幫人嗎?王策只好揉下巴解釋:“蘇家有蠢貨也許是被利用,也許是背黑鍋。總之,我遇刺的事,和蘇家某人脫不了干係。”

“我來了律京多天,蘇家始終沒交出兇手,也沒接觸過你我。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王策撓撓頭,目光清澈理性:“我還有一些東西想不通,等待印證。師父,你也該回蘇家,和家人團聚了。我就不信你不想家。”

想,怎麼不想,誰人不想家?蘇寐失神半晌才道:“那你呢?”

“我?”王策嘿嘿一笑:“我要去洛水王家走一遭。回來再跟秦家做過一場!”

洛水王家,有許多他想要的答案,必須走一遭。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3-14 02:34
第300章 說又不聽,聽又不做,做又做錯


很多人以為王策是懶人。

王策不懶,不過是比較懂得享受,比較眷戀美好。比起穿越之初,他目前花費在修煉上的時間,已經增加了一倍,勉強趕上武者的正常修煉時間了。

很多人也以為王策狡詐,素來謀定後動。其實不然,不過,說幹就幹,也並非他的作風。三思而後行不是他的風格,不會三思,一思總是有的。

前往洛水王家,這乃是王策想定。不論身世,還是某些危機感,某些位來路詭異的先生,隱約的頭緒並不多,洛水王家似乎便是其中之一。

律帝也似是知曉,可王策自信,卻不白目,他要有本事把律帝抓來嚴刑逼供,那他早就橫行九洲了。

當王策在任武宗的協助下,飛翔趕向洛水的時候。城外某處,一名黑衣人躍然而上樹梢:“蕭兄,王策果真燙手,似有不少高手都在暗中盯著他。”

一名灰衣人平平升空,神色中充滿憂慮:“大律並非善地,處處均是武尊武宗,憑你我的本領,未必能幫得上他。若然出事,多半幫不上什麼忙。”

“路陵兄,你有什麼消息?”灰衣蕭兄問道。

黑衣人路陵沉吟:“王策這孩子也不知為何來大律,不過,他似乎有一番打算。怎生都好,我得了一些消息,說他一來就得罪了葉家和秦家。”

“還有什麼不死鳥,律帝似乎也把矛頭對準了他。我們樓外樓這邊,也不知曉是什麼打算,上次的刺殺失敗了,按理說,應當會有下一次的刺殺。”

看來王策身邊到處都是麻煩哥挖的坑,憑他們這點實力想填都沒法。蕭兄苦笑:“只怪我們修為太差,卻是連繡兒唯一的兒子都未必能保住。”

“怎麼都好,大不了一死。”蕭兄灑然一笑:“十多年前,我們就該死了的。”

蕭兄神色一頓,向路陵鞠躬:“多謝路陵兄相告王策這孩子的下落,不然我都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了。”

路陵淡淡道:“不必,文繡公龘主對我有大恩,我自然知恩圖報。”一頓又道:“你本該在王策身邊的,如此一來,才能及時幫他。不過……”

蕭兄苦笑:“這孩子據說聰慧過人,我這麼忽然過去一說,只怕他便根本不會相信我。”路陵恍然,深表理解。

貿然跑去跟人說有什麼關係,鬼才信呢。

任武宗攜王策趕來洛水,也不過只花了三個時辰。王策深深感慨武宗的飛翔才是真正飛行,也不得不承認,各國視武宗為戰略力量,絕對是有道理的。

首先,武帝基本就屬於兔子的,你不揪耳朵都不理會你,估計也找不著。武帝,說的好聽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得難聽就是吃飯拿錢不幹活的懶鬼。

不信?你問大律,大律五大武帝,什麼時候一起出現過了?常年最多只有兩名武帝輪流坐鎮,這尼瑪其中還有一個是皇族武帝流忻州呢。

用武宗作為戰略力量,也是迫不得已,只要武帝不冒頭,武宗基本就屬螃蟹的。其次,武宗靠身龘體和真氣飛行,而不是像其他人所謂的飛行,靠的是戰靈。

王策感覺什麼戰略轟炸機全是遜掉了土爆了。

……

……

洛水是一個泛指的地名標誌。

王策落在州城外,向任武宗致謝,便悠然的直奔州城而去。入城費是一文錢,據說當年大律搞稅制革新的時候,曾起意取消入城稅,奈何各方面都執意反對。

沿途細心觀察民生,悠然來到王家的大門前,摸索一下王策頓時懊惱,他沒帶拜帖。話又說回來,好像他從來就沒用過拜帖這玩意,也沒這習慣。

打進去?還是算了,和氣生財。王策果斷轉身,在街上溜達,找了一個制拜帖的地方,再找了一個人幫他寫了拜帖。所以說,多一項技能總是好的,要是毛筆字寫得好,穿越了也有用的著的地方。

索性是一路看過去,看見一個十會票莊的招牌,王策挑眉。十會票莊乃是九洲最大最著名的票號,是四洲各地十家票莊聯手組成的,絕對是做到了跨洲存取。

若然缺錢,或許考慮從十會票莊弄點錢。王策首先想的是制作假金票,立刻就否定了,大筆款項的存取並不簡單,不是說你得來一張金票就能輕易兌換。

很多人以為搶錢能發家致富,其實除非你搶來的是金銀,如果是金票銀票,票莊有辦法反制。不是當事龘人,沒有指定的印章之類,你就是搶了一億兩金票,也是白紙一張。

回憶情報,王策想起十會票莊是海洲發起組織的,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去海洲走一走看一看。更加有點嚮往,四洲之外的荒蠻五洲會是什麼樣子。

一邊想著一邊就來了王家,把趕制的拜帖送上,拜帖就相當名片,王策自然果斷把自己在北唐的職務給寫上去了。

門房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頓時流露一絲不屑,一個小屁孩也想見族長?異想天開。

小小年紀就坐上四品官,那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那官職值不值錢的問題了。北唐官員升遷是按部就班,可不見得各國都是如此。

王策耐心等了好一會,雖然耐心不錯,可始終沒反應,那也未免有一些火氣滋生。他娘的,好好來拜會,居然甩臉子擺架子!

考慮此番目的,王策多少是按捺心情,見王家大小龘出入。又是半時辰過去,王策生出一股怒意,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頓:“我的拜帖,究竟有沒有送到!”

門房瞥眼,慢條斯理道:“小龘子,族長日理萬機,哪有工夫來見你!”

王策搖頭:“我只道洛水王家,堂堂千年世家,便是門房也該有點眼力見識,想不到也不過是張了一雙狗眼。”

“我洛水王家如何了!你且再說一說!”正要進門的一群青年男女轉過身來,神色不善:“閣下要是說不出個好歹,那便是有意挑釁我王家,莫怪我王家不客氣了。”

王策眯眼,忽然歡快大笑:“本來想按路數來一次,這世道真變態,正常的來反而不成,那就不是我故意亂來了。”難得按規矩來上一次,居然被鄙視了。

“那,就只有按我的辦法來。”王策獰笑挽袖子,不是他不正常,而是這個世道逼著他變態。不是人們樂意搞基,而是女人都被高富帥搞了,矮窮黑就只有搞基這一條路了。

身影一動,掄胳膊就是啪啪幾下,把兩名青年扇飛。老子就不信,打了小的,老的還不出來,真要那麼淡定,老子送王家一個淡定王家的封號。

王策如狼似虎的沖入這群青年之中,頓時就是劈啪劈啪,端的是清脆響亮,不住有男青年橫飛出去。好在下手不重。

忽然卻有一隻胳膊斜拉殺出來,格擋住,震得王策後退一步。王策定神,不等這青年得意,抬手便是一記靠山拳,轟隆一記雷鳴大作,這青年悶哼倒飛撞擊在牆上。

一道劍光淒厲閃耀突襲後心,王策搖身一動,一點小把戲也能傷他?抬手而起,頓時錯愕:“女人?算你運氣好。”

這一轉身,這女子怒斥一聲,又是一劍疾刺!劍還沒刺到位,就感到nèn臉傳來痛楚和麻木,伴隨著啪的一聲飛將出去。

“少爺我放你一龘馬,你還來!”王策順手抄起那把脫手的寶劍,彈手一擲,頓時化為光電沒入這女人的頭頂,削下大龘片的秀髮。

王策淡淡轉身:“少爺不喜歡打女人,卻不等於不打,何況是自家找賤犯的。”

看了面色蒼白的門房一眼,王策搖頭,轟然一拳崩開大門,長驅直入!

……

……

王宅的前院很大。

王策悠然取來手弩,慢慢的填充弩箭,王家?他今天倒是要看看王家有多氣派,有多大的架子。

這年月的人都不走尋常路,和氣說話不幹,非要揍著才幹,那不是犯賤是什麼。素來對犯賤的人,王策從來不介意落井下石。

把手弩掛在後腰,王策大搖大擺長驅直入,聞訊趕來的護衛紛紛破空而至,攔截在前邊,怒斥:“來者止步,你可知此處是王家!”

王策點頭,還算有點規矩。這一想的光景,那幾名被揍的男女跌跌撞撞沖進來,嘶聲喊道:“這人擅闖王家,在我王家大打龘出手,分明心懷不軌,不必與他說太多,動手!”

護衛們互相看了一眼,一點頭沖上來,怒道:“速速束手就擒,否則莫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話間,轉眼就和王策交手數下,驚訝發現這少年修為竟然也不差,尤其步法更是神妙無比,幾乎教人無法捕捉其身法。

劍氣和罡氣?修為不錯。王策贊許一下,不過,這仍然不足對付他,抬手之際,滴水劍悠然煥發明亮奪目的劍光,蟬鳴出一種牙酸的詭異聲效。

奪影步飄然如鬼魅,讓王策仿佛穿花蝴蝶,滴溜溜的在這群護衛中間來回穿梭。一時只見啪啪啪,滴水劍像鞭子一樣連續不斷的用劍身打擊在護衛的臉上!

不是打臉,勝似打臉。

“滴水劍!”護衛悶哼退下數步,驚怒交集,卻也算是知曉王策手下留情了,不然早沒命了。

一邊是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召喚高手,心裡一邊納悶是從哪裡來的少年高手,看來修為不高,戰力卻委實出色,竟然遠勝他們這些劍氣罡氣高手。

“說又不聽,聽又不做,做又做錯,洛水王家?哈哈哈!”

王策一身青色武士袍,分外的灑然。柔和的五指一甩,滴水劍轉悠一圈,發出一種奇妙的風聲。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4-14 03:12
第301章 拳頭我最大,逆流克武尊



我感覺啊,王策就不是那種好勇鬥狠的人,也不是不能打,也不是不會打。就單純的不是那種氣質。你們有沒有同感?

“任年人都不可輕侮洛水王家!”

一條灰色身影騰空而起,如蒼鷹搏兔,淩厲撲擊,氣勁波蕩。

呵,鬥罡高手!王策上半身像柳樹一樣搖擺不定,當這灰影率領數條身影撲擊來的時候,他嘴角綻放一縷詭笑!

輕輕抬手,後腰上的手弩瞄準了,嗡一下,在一個極近的距離下,哧溜一下將這名鬥罡高手射得悶哼墜落在身前!

王策悠然自得的上前,一腳“圓月彎刀”這鬥罡高手頓時劃出一個弧線便飛了出去。王策大讚,腳法真不一般,忽的心中凜然,奪影施展。

飄然轉身逍去,卻見原本所站的位置上,赫然被一道劍氣斬出一條陣陌痕跡。一點火焰在王策眼底滋生:“你們想殺我!”

這數名鬥罡高手驚訝王策的身法,冷冷揉身上前:“擅闖王家,傷我王家的人,你該殺!”

王策拈下巴,煥發一縷冷酷:“我就知道,我這人真的不能心軟,心太軟不好啊!”雖是長驅直入,他卻一個人沒殺,甚至連重傷也沒有。

當數名鬥罡高手撲上來,王策咧嘴一笑,森然:“我不是東郭先生,你們也不是中山狼!”話音未落,卻忽然消失了。

蒼茫劍法,可怕的快劍,一轉眼的工夫,半套蒼茫劍法在神妙無比的奪影步配合下,幾乎每一下都斬刺在最不可思議的角度。

刷刷刷的劍光衝刺,便仿佛最不可捉摸的事物。

半帝王混說,最強的劍法,就是最基本的劍法。不論再強再偉大的劍法,也是從最基本的劈斬liáo等基礎實現。

當你能在基礎劍式中捕捉到靈感的時候,就是時候,是時候形成隻屬於你一個人的萌芽劍意。

劍意的意,是集誌的意!

王策忽然一個激靈”很多人都說半帝,王混的劍法相當半個武帝。

他忽然有一些明白,為什麼是半帝了”為什麼半帝王混修為隻有武尊,卻有半帝尊號了。

劍意的意,也許,就是意誌武帝的意!

劍帝,武帝”有什麼分別?唯一的分別就是,一個用劍並專注於劍,一個卻不限於此。

什麼是意?王策心想下次再見,一定要問清楚。但此時此刻,蒼茫劍法卻漸漸褪去了為數不多的花哨,在一波波猶如潮水的劍勢中,逐步褪去表麵的花哨和浮華。

本來詭變多端,施展起來仿佛雲霧一般的蒼茫劍法,竟然緩緩在變幻,一波波的施展後”逐漸褪去了表麵的許多。剩下的赫然是劈斬liáo刺,最最最基本不過的劍式!

王策清晰感應,劍法的褪變,快,準,狠!此等武學道理”很多人都明白,明白卻很難做到。

王策感覺不到自己變快,隻覺得對手反應慢了。

我能感覺到,就是這感覺!

王策在心裏呐喊,當每一劍刺出,他放開心胸來感應,順著基本劍法感應,真的會像半帝王混所說的,有一種躍躍yù試,呼之yù出的奇妙衝動與感覺。

就像是一種東西在心底雨釀,在發酵。

隻差爆發了!

不想了。王策索性搖去天馬行空的雜念,森然冷酷的目光如海洋翻動。

那幾名男女,乃至先前的護衛,此時此刻悉數都驚呆了。一個看來修為隻有罡煞境的少年,竟然一敵三,憑著越來越快的劍法,無與倫比的快劍,隱隱和三大鬥罡鬥得平分秋色。

這,這不敢說是聞所未聞,可放在王家,就是最傑出的那幾個天才子弟也似乎未必能辦到。

旁的這些人看不出,王策的身法極為神妙,這顯然是多少看得出的。

此時,數名王家的高手悄然來了這兒,一名氣度非凡的男子對身邊一名少年道:“看真切了,這少年人多有生澀,顯然不常與人交手。

可這少年似乎頗為狡猾,用身法和快劍來壓迫三個對手。”

“他本來不是鬥罡高手的對手,這一壓迫,擠壓對手空間,就不好施展罡氣了。這人不常交手,卻很聰明。”

這少年顯然比王策大了三歲上下,精光一閃,連連點頭,隱約也有一些不服。他本是王家新一代的天才子弟,長輩用一個比他還小的小

孩來當戰例教學,那多少會不忿。

另一人點頭:“這少年人的劍法很快,旁人出一招,他甚至出了兩三劍。身法更妙,不過威脅最大的是,這人戰法詭變多端,很難適應。”

時快時慢,時軟時硬,時強時弱,真假虛實。這打架而已,弄得好像打仗一樣,給你,你也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戰法風格,往往是由人本來的心性決定。不是這種人,學王策玩什麼詭變,那還沒打就先把自己給憋屈死了,光是這種節奏的變化就叫人yù仙yù死。

王策承井,如果不動戰靈,不出絕招,的確不是三個鬥罡高手的對手。

可誰規定打架就要你一拳我一腳的來來往往了,就不興用計用戰術的?

幾人正瞎扯淡的光景,王策這邊已然快要結束戰鬥了。幾番快劍震動之後,忽然詭異的沿住罡氣在那一霎的間隙,毫無壓力的刺入一名鬥罡高手的喉嚨。

,“嗯?”這名武尊臉色微變,轟然踏足破空襲下:“這人是刺客?”正是刺客破罡氣的辦法,很難抓時機,更難創造時機。

可對王策來說,這似乎不難。感應又一名高手氣息全開的撲來,

頓時色變,最討厭什麼神化高手了!

戰靈技!采菊東籬!

一層罡氣油然浮現,王策閑庭信步,看似輕率的彈腕一轉一屁,卻在一霎間連續爆發真正的金丹境修為,用真氣連續激蕩,破開一條罡氣縫隙。

滴水劍嘩啦化為一條赤練而歸,武尊氣勁轟然如颶風襲來,那名一動不動的鬥罡高手瞬間從額頭迸發一條血線啪的一下撕裂成兩片!

一轉眼這青衣少年連殺兩名鬥罡高手!

雖然也暴露了金丹境修為,卻也足以令人震驚了。這名武尊麵色一變厲聲狂嘯:“殺我王家的人,你找死。”

一拳轟爆,“采菊東籬”頓時支離破碎。王策淡然騰空足尖一點,轉眼連續跨越屋頂:,“都是一群中山狼啊,少爺好心講話不肯聽,非要動手。”

一個幹脆俐落的騰空躍在屋頂,王策氣息鼓蕩緩緩放低寶劍劍尖流淌鮮血,看著勢如熊虎的武尊,很誠懇的舉右手:,“我有話說!”

這武尊怒喝:“去鬼界說吧!”

怒吼在半空盤旋震動,這武尊盛怒出手,英牙看著王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王策青衣飄然,持劍而立,這武尊驀然想起先前兩名鬥罡高手的遭遇,心中一動。這少年看來年歲不大,就有金丹境修為難道是被人指使而來?

心中如此一想,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不問三七二十一,戰靈瞬息合體,鏗鏘一聲脆鳴!

一把寶刀躍然彈出,抬手之際無聲一斬,恐怖的力量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息宛如被黑洞吸走,分外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違和感。

罡心爆發火紅的罡氣,渲染漫天,宛如一片火燒雲越發的充滿壓迫力。

氣息不過是駕臨的一霎,王策就身不由己的感到一股無比強悍的爆發力衝來轟隆一下踩破屋頂墜落下去。

,“長樂不倒翁!”

王家武尊攜以滔天的火紅撲擊而至,幾乎摧毀一切的爆發力,將方圓五十米內震得悉數塌陷。

虹光散去,煙塵飛揚之中,這王家武尊的心無限收縮,無限下沉,沉向無底深淵!當他穿透塵煙,看得真切的時候,終於駭然衝口而出:,“你有!”

心相一詞還未出口,這王家武尊就看見了漫天的黃沙,熾烈的陽光,漫天飛舞的黃沙。化為億萬的劍氣,無孔不入的侵襲。

熾熱的黃沙,穿透身體,仿佛帶走每一滴鮮血。他甚至感到身上的氣力和鮮血一起用飛一般的速度離去。

這是最美的劍法,也是最耀世絕倫的劍法。

當塵埃散去,無數人隻看見王家武尊怒發賁張的屹立,一縷陽光照耀在身體上,驟然間仿佛從身體裏爆發出一條條一絲絲的金黃色劍氣,轟然倒下。

一個青衣少年用手扇著塵埃,提著一把滴水劍,閑庭信步的從陰影中走出來。神色間充滿漫不經心,也布滿了淡淡的理性。

鮮血自寶劍上滑落,滴答滴答,宛如露珠。

尤為令人駭然yù絕的,是青衣少年笑容上邊,那一個鮮紅,紅得熱情的奇怪心相,像一條條絲線編織而成的心相!

他們不知道,那叫如意結!

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如意結乃是三合一的心相,能組合成如意結,也能分解為三個心相。

在眾目睽睽中,王策悠然來到這王家武尊身前,分外流露惋惜之色:“何必搞成這樣,我隻是想說話而已,為什麼就不肯讓我說話。

哪怕一句話。”

,“溝通是人之根本。不讓說話,不給交流,那我隻有換一個方式了。”

王策痛心疾首:“你說你們賤不賤,好的不聽,非要動手揍。說又不聽,聽又不做,做又做錯,錯又不改,這便是洛水王家?我失望了。”

“重新自我介紹,我叫王策。”

青衣少年持劍而立,在陽光下用暖洋洋的話語說,不知為何總讓人感到分外寒冷,似乎逆流來襲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4-14 03:14
第302章 武神三卷的秘密之二


“重新自我介紹。我叫王策。王策的王,王策的策。”

王策笑眯眯的說,旁人就是不想聽,只怕也是不成了。

沒辦法,總有賤人犯二,非要你亮拳頭才肯讓你說話。

王策承認他的自我介紹有點欠,不過,誰叫他拳頭大,誰叫他心情不好,沒理由在乎人家如何理解。

王家一眾人等無不凜然,怒目而視。

默念一下把心相攝回消失,王策面對一票怒目的人們,毫無壓力的指鼻子道:“我是王策,北唐人,前來拜會你們王家的族長。我給你們一盞茶時間!”

滴水劍啪啪抽在地上這名武尊的臉上,啪啪幾下就腫了。看著那柔軟亂晃的劍尖,人人都只怕劍尖沒入這武尊的喉嚨,多少也是明白王策的潛臺詞了。

另一名武尊向一旁某人示意,拂袖上前,眯眼掩飾怒焰:“北唐人跑來我王家撤野,你莫非以為有賢哲心相,就能橫行天下了?”

王策一言不發,看著踩在腳下的武尊,打了個哈欠:“我不喜歡你的態度,要端正,不然我一個瞌睡,沒准劍就捅死誰了。記得端正態度。”

這武尊的拳頭都快要捏爆,緩緩克制心裡的怒火:“你所為何來,為何要擅闖傷人。”

我要說路過打醬油,不曉得會不會有人相信?王策撓頭,總覺得這要是說出去,沒准王家會跟他拚命,只好道:“我遞了拜帖,王家架子大呢。”

“好歹我也是北唐兩衙鎮撫使,你們王家果然氣派,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北唐連北唐都看不起多半連大律也看不起。”

這名武尊氣得肺都快炸了子,示意一人去查一查。

王策拈下巴無視眾人的怒火,心平氣和道:“我來,想問某些事。一些英于王重溪以及妙玉案的事!”

這王家武尊臉色數變,像是被捅了幾刀似的,鐵青著臉,凝視:“你是什麼人!”

“王策。”王策笑眯眯道:“有人說,我也許是王重溪的兒子我不信!正好路過,就過來問問。”

一條身影飄然從天而降,赫然是一名氣質淡定的中老年男子,目光內斂而複雜:“重溪?你姓王,從北唐來?跟我來!”

“今天的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家中。”

王策納悶看向眾人,眼神分明是問“這老頭是誰”。這人淡淡道:“你不是要找我嗎?”王策恍然,足尖一點,飄然跟隨而去。

一路直奔城外王策忍不住納悶:“去哪裡?你不會是人販子吧!”

這說老不老說年輕不年輕的老頭氣息一窒,不知為何有種踢死這小子的衝動,極力克制道:“王家在城外五十裡處,洛水之畔。”

這老頭是王家族長王禦城?

王策撓頭,忍不住道:“老頭,我先前揍了殺了你們王家的人。”

老頭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是重溪的兒子凡事好說。如果不是,那便再說。”他沉吟道:“你有事問老夫?那能否幫老夫一個忙。”

“”王策聳肩,一派你敢說難的我就堅決不答應。

“今日的事,不會有人提起。王家暫時無人會知曉。若然你是重溪的兒子請你暫時改口說是認祖歸宗!”王禦城眼波深邃:“老夫想看某些人的反應。”

王策詫異,想了想頓時好笑這老頭把他當成蛤魚了,什麼狗屁的蛤魚效應。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豪門戲,看看無妨:“王家在爭家產?”

王禦城流露一絲驚訝:“老夫要卸任族長之位。”

“我幫你,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成交!”王策笑著應下來。先賣個人情不是壞事,你以為他真是來探查身世的?他是來查妙玉案的。

王禦城領了王策來到王家。

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大門招搖的直接進去,不曉得多少人都看見了王禦城親切慰問王策的畫面。

王策聳戽,雖然他說了不少次,可仍然要再說一次。果然都是人精,王禦城這老頭居然臨時就能利用他王策來當蛤魚,就沒一個簡單的。

為什麼我就碰不到笨一點的呢?為什麼都一個個都是披著人皮的狼呢?王策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為人品問題。

在刺眼的目光中,王策坦然跟王禦城一道,來到書房。王禦城才正色端詳:“你有什麼能證明身份?”

王策皺眉,又撫平掉:“我的官印沒帶在身邊。”

“我是說,證明你是重溪的兒子。”王禦城哭笑不得,這少年看來挺聰明,居然也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

“.我為什麼要證明這個?難道隨便做人家兒子很光彩?,”王策真的茫然,如果光彩,那就不會誕生國罵了““我x你x的,”。

王禦城心理素質是強大的,也被王策這一會的迷糊加這一句話給逼得氣都透不過來,這是何等強大的邏輯啊:“.你要不是為這來的.那又是為什麼!,”

王策恍然明白互相誤會了,拍案大叫:““你想差了,我是來查妙玉案的。,”至於王重溪,當年路過北唐打醬油一次,就成了文繡公主懷孕的嫌疑人,那就讓人家繼續打醬油吧。

和先前的王家武尊一樣,提及妙玉案,王禦城頓時變臉,眼睛好似鐳射一樣刺人。

書房沉寂,良久,王禦城神色斂去:“.重溪是老夫的侄子,他父親是老夫的兄長!當年,重溪乃是王家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包括老夫在內,都認為他會成為王家的未來。,”

““他在武道上,天賦真的很高。你是金丹境?,”王禦城看了王策一眼:“.他的天賦至少不輸你。,”

王策嘿然,四十歲修成歸元武尊,的確是極具天賦。據說神化九境越往上修煉就越重視感悟和境界在武尊之前,反而不是太講究。

三十歲修成武尊便算是一國之才了。如果是二十五歲修成武尊,那就毫無疑問是一洲之才。不過,即便是天才後邊的境界也不是說突破就能突破的。

一點運氣,加上足夠的天賦和悟性。王策相信自己的運氣!

““後來!,”王禦城加重語氣:“.他為家族辦事,順便遊歷一番!不想,那一去便至今並無他的消息。,”

好吧,這老頭非要說我也不好捂耳朵。王策美滋滋的一邊聽故事,一邊取來一根中空的草當吸管喝涼茶,插嘴:““辦什麼事?,”

王禦城沉吟,反問:““你是北唐人,叫王策?,”

““我是唐帝的外甥,大家都是這麼說。,”王策索牲承認子,至於信不信,他才不在乎。

王禦城坐下端起茶壺,出神的摩挲一會,茶水慢慢滾燙:“.重溪是查帝水劍和下冊武神卷!,”王策心中猛然一跳!

““古老相傳武神卷三卷中藏著三個天大的秘密。此言大體屬實,我卻恰好知道,這其實每一卷藏了一個秘密。,”

“.上卷收錄的是,突破武神之境的奧秘。下卷,收錄的是藏寶地點,據說藏寶極豐乃是當年武神收集天下財富而得。,”

王策驚訝不已:““中卷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王禦城搖頭,沉吟道:“.不過,有人推測認為中卷藏的是聖人心相的秘密!,”

王策鎖眉:“.那你為何把這秘密告訴我?,”

王禦城浮現淡淡的笑:“.你以為這算什友秘密?誰人不知武神卷藏了天大的秘密?,”王策赧然,這回是他多疑了。

王策和王禦城在書房有的是話要說。

這外邊的人卻已經多嚴有些驚訝和忐忑了,尤其王禦城入書房前故意說了王策可能是王重溪的兒子。這一來,就不是驚訝,對某些人來說,就是惱火。

王家的人就是忘性再大,估計也不會忘了十多年前一度被認為是王家未來的王重溪。

一個王策看來不重要,如果王重溪沒死呢?那族長的位置,真能輪到某些人來坐?有人也許有自信,但比起當年威名赫赫的王重溪.多半都不會有太多的自信。

王禦城是一隻老狐狸,輕鬆的一句話,一個姿態,就讓王家某些有意族長之位的人在浮想聯翩中躁動不安。王策這條蛤魚,看來已經刺激到某些人了。

洛水王家是一個龐大的千年世家,其實還有不少分支。一個族長之位,那大約比起皇帝也差不太遠了。能有資格競爭族長之位的,自然不會太多。

王重溪如果沒死,憑著他這一房的底蘊,加上本身的武力值.幾乎沒人有自信能爭得過。

外面的人心躁動,自然在王禦城的算計中。

王禦城握住茶壺,陷入回憶:““既然你是北唐兩衙高官,想必聽說過自救會。,”

自救會,一個極普通的名字,給誰,都怕是不會相信自救會是神孽的組織。然而,這是很多年前神孽們為了聯合自救而創立的組織,至今據說仍然在活動。

王策多少有點同情神孽,不過是受血脈牽連,就被滿天下不問道理的直接拖出去砍了,這得是多麼委屈啊。肯定比在銀行取到假錢更委屈十倍。

一個簡單的““自救,”,就充滿了血淚和苦楚。

““帝水劍和武神卷下冊,當年便是落在自救重溪便是查到線索,才去追查。,
sands0827c 發表於 2012-4-14 03:15
第303章 值得紀念的耳光節


有書友認為王家可以做王策的後盾,大夥感覺如何?

看了本章,就明白王策的意思了。

“重溪便是查到線索,才追查去東洲!”

王禦城陷入回憶,好一會才輕輕一歎:“天將夜,陪老夫吃頓飯吧。”

可惡的老頭,可惡的斷更!王策憤然不已,和王禦城一塊兒出來,在雅致的庭院裡漫步一會,便有下人匆匆來去,不住把飯菜端送上來。

王策細心觀察幾名僕人的腳步,暗暗凜然,這似乎乃是罡風境,甚至鬥罡境?堂堂鬥罡境成了一族族長的貼身僕人,這也委實能見世家的底蘊。

須知,鬥罡高手不論放在任何地方,都必定是一方高手了。

“是家生子。”王禦城察覺,淡淡道,“並非作踐,不過是年輕時就跟了我的家生子。”

王策會意,等菜陸續送上來,王禦城作勢:“請。老夫如今是一把年紀了,總喜歡清淡一些,菜色簡單,湊合一下。喝酒?”

“來點果酒就好。”王策一筷子夾住切得極細的蘿蔔,果然清淡,一旦入口,卻是給人一種細密的口感,極為爽口美味,頓時動容:“好!”

這一個好宇,仿佛擊中了王禦城得意處,含笑道:“老夫年輕時就貪戀口腹之欲,老了更是變本加厲。你來試一試這盤清蒸茄子……”

盤裡的茄子,赫然是一塊塊,被一層薄薄的不知是蔬菜還是皮子什麼的包住。王策細心放在口中牙關一咬,頓時如同置身仙界,多重的味道伴著一股衝口的香在喉嚨凝而不散。

王策本是饕餮之人細心品味一二,搖頭愜意大贊:“好,這茄子表皮是什麼?”頓了頓,有心說點什麼,卻奈何不甚瞭解這世界的作物和飲食。

這世上的飲食和地球大半相似,卻因為各種產物不一樣,也或多或少有分別,有許多沒見過的。

王禦城得意得連鬍子都快翹起來了:“茄子表皮乃是紫翅葉,薄如蟬翼,可入藥也入味。這內裡的茄子乃是鬥罡高手混入白魚肉,用真氣震入,入味而不碎。”

“最後,再是鬥罡高手用罡心來急蒸半盞茶,再用慢火來攻之!”

王策整個立刻斯巴達了,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道理是沒錯。可用鬥罡高手來做菜,那也委實太奢侈了。

世家,這就是世家啊。王策忽然有一些明白什麼是世家了,就像那盤茄子你不品嘗就永遠不知道茄子裡邊的奧妙,到底花費了多少心力。

王策在心裡重新糾正某些認識,對自己強調,可以不喜歡世家,但最好莫要低估世家。

這也許是王策穿越以來吃的最小心翼翼,也是最大飽口福的一頓飯。

吃完,王禦城沒再說下去,而是讓人安排王策先住下。

王禦城給安排的住處,是一個頗為淡雅的院子。

王策不急於休息慢條斯理的修煉心法,然後修煉基本劍法。緩慢而有力的劍法,看來無論如何都跟快劍搭不上干係。

想起半帝王魂的評價,王策撓頭,很尷尬的讓下人取來刀槍,也來大約的煉了一會。半帝王魂說的是他王策還真的不是那種專心用一種兵器的人。

刀槍劍戟,未必是樣樣精通王策卻多少是每一樣都練過,比較熟悉各種主流兵器的特性。作為現代人,王策覺得他最熟悉的兵器肯定是板磚。

回憶王歉的刀法,王策自打耳光,特務老爹的刀法是好的,不過他一直忽略了。

一邊修煉,一邊想起了今天的一些交談。帝水劍,乃至武神卷,王策雖然不貪心,卻也砰然心動。

這天下的上品天兵,很少很少,大約屈指可數。

帝水劍正乃其中之一,半帝王魂沒說錯,如果天底下有一種劍最適合王策,就一定是帝水劍。

倒是武神卷下冊中所謂的寶藏,王策的興趣不大,他這輩子還真沒缺錢過。不過,不缺錢不等於不需要,他的女皇養成計畫,那可是需要大量的金錢呢。

真想把不死鳥賣給律帝,賣個三五億。王策一肚子壞水的竊笑,不過,律帝肯定不會答應,並非不值得,而是沒錢。大律要打仗,正是要用錢的時候呢。

想起“自救會”,王策心中凜然。”自救會”是很多很多年前成立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拯救各地神孽。幾度被各國通緝剿滅,在剿滅“自救會”的過程裡,朝廷,宗派和世家都一心一意的出手過。

神孽,是一個人類社會容不下的群體,悲劇只因為血脈。凡是身上流著金色鮮血的人,統統都要死,上到八十老頭,下到三個月的嬰兒。

“自救會?”王策緩緩收取寶劍,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兩個人,一個是北唐十八年前轟殺的神孽蕭空一個卻是柳夜行。

蕭空當年是唐帝的心腹,柳夜行是律帝的怎誠走狗。

王策拈下巴,耐人尋味的泛出一縷微笑。

唐帝的做法很好,王策承認,情報便利的好處很大很多。即便是上一世,他王策做生意賺錢,無非也是靠這方面,誰都知道資訊的價值。

王策的缺德前身的親老爹,是不是王重溪?

王策暫時不知,不過,他卻知曉,洛水王家這十多年來很是低調,其勢力甚至隱隱有一些收縮。八大世家在朝廷各有代表官員,至少都是三品,乃至二品。

北唐的六部尚書,也不過只是從二品,看來三品似乎很高,其實放在大律卻不一樣。大律的六部尚書,乃是正二品,區區一個三品,連六部侍郎都混不上。

王家在朝廷的代表官員只有從三品,這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王策嘿然壞笑起來,不知為何,無比同情大律的世家。

千年大國,不是沒有,大嶽是,大世也是。最後一個人皇王朝的倒下,也宣告了無數國家的誕生,繼承遺產的不少,也自然有不少千年之國。

千年以來,和大律一起立國的國家多數都已經滅亡了,大嶽不成了大世也不成了。唯一屹立不倒的,只有大律。唯一年年征戰,卻越大越強的,也只有大律。

朝廷越強勢,世家就越弱勢。大律是一直強勢,世家基本沒出頭天。

王策洗漱完,躺臥在床上,喃喃自語:“說來也怪,大律為什麼能一直強大?”

也沒太深思,就瞌睡了。

雖然人在陌生的王家,王萊相當淡定的睡著很爽。

早早起來晨練一番,吃了一些點心做早餐。

王策正在修煉的時候,發現陸續有一些鬼祟的傢伙路過院子外邊,便感到不對,問下人:“這裡是步行街?”下人茫然搖頭。

不是步行街,那為什麼會有不少人打醬油路過?王策一問,才知道他下榻這院子的方位恰好在王重溪這一房,湊巧和這一房的新一代年輕人做了左鄰右含。

這就是把王策當成王重溪的兒子,當成認祖歸宗的信號。簡直就是把王策架在火堆上燒烤。

愣了一下,王策立刻暴跳如雷破口大駡,王禦城你這挖坑埋人的老兔子。我答應臨時當一下鯰魚,可沒說要做的多麼深刻深入。

罵了一會沒氣了,王策索性無奈,如果沒意外,今天王禦城是絕對不會露面了。如果沒意外,今天絕對會有人登門找麻煩。

沒人樂意看見陌生人失驚無神的跑來爭奪家產。莫要說其他房,就是王重溪這一房,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尤其在王禦城即將卸任族長之位的光景,王策出現的時機就太敏感了。

王策淚流滿面,這世上除了他,還有沒有好人了,還有沒有良心,還有沒有道德。雖然他這麼想的時候,恭王等一票受害者正在鬼界大吐口水。

“你說,你為什麼那麼倒楣,老是碰見這些個算盤啪啪響的變態呢?”王策面對銅鏡,百思不得其解。

唐帝是,律帝是,談季如是,諸相如是。王禦城是,就是一個看來豬頭一點的繡花枕頭一點的秦見譙,也有小聰明。

可話又說回來,王策夢想來幾個豬一樣的對手,那理想多半不會實現了。

凡是能出人頭地的,就沒一個是笨蛋,多少有其擅長的一面。只不過,有一些擅長別的,有一些擅長頭腦。笨蛋之流,要麼出不了頭,要麼還沒出頭就笨死了。

各有所長吧。

王策無奈歎息,不一會就等來了預期中的年輕人。

幾名年輕人看似笑嘻嘻的走進院子,王策柔和的運動五指,緩緩起身:“不必說了,我就是王策,你們可以認為我是王重溪的兒子,正要認祖歸宗。”

“多餘的廢話,就莫要再說了。”王策淡定道:“直接開打就是。”

話音未落,王策揉身而上,光影交織,刹那快劍無雙。颼颼的連續在這數人的喉嚨上抹出一條條紅線!

王策緩緩收取寶劍:“走吧,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這幾名年輕人只覺得喉嚨一涼,抹了一把頓時心悸萬分,怒目後怕:“你,你……”

啪啪啪!王策一伸手,一排耳光扇出去,興高采烈:“不好意思,你們的站位實在太妙了,我個人表示不是故意的,純粹是情不自禁。”

一巴掌扇幾個人,這種造型百年難得一見啊。

不等幾人反應,王策抬腿送他們一人一個平沙落雁式!

末了,喃喃道:“看來,今天會是值得紀念的耳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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