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舵爺 作者:端午正陽 (已完成)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0
第八百五十八章 名正言順

  維克托送陸文龍一家走的,在機場才笑眯眯的塞給陸文龍一個信封。

  等坐在機艙裡拆開一看,是維克托和林秉建將會在六月結婚的請柬,陸文龍轉手給了陸娜:「記得到時候提醒家裡過來。」

  因為陸娜是要常住香港了,林秉建這些日子回了大陸,過些天回來,但估計在婚前按照規矩不住李家,怪不得維克托安排了陸娜去跟她住,其實陸文龍還蠻好奇陸娜這種天天泡在時尚圈的,會被林秉建給怎麼看待。

  實在是因為陸娜現在已經成了香港秀場和各種展示會的常客,目前的價碼雖然在歐洲算是很便宜的,但一次兩小時左右的走秀,收費五萬港幣,已經是渝慶沒誰能負擔的高價,在香港也是中檔偏上價位,那個安森的模特經紀公司已經把陸娜當成未來名模打造,現在就是要積累足夠的出場經驗,對各種類型的服裝都熟悉,所以渝慶已經根本不適合,陸娜自己也跟之前一樣決定專心在香港發展,而且下一步可能就去法國,畢竟她已經是法國卓越風範的獲獎模特,算是備案,如果那邊有邀請,是能直接上法國表演台的。

  所以現在跟陸文龍兩口子一起回渝慶,都只能算是春節回家探親,之後就要一個人飛香港了。

  陸文龍不在乎:「你小媽才多少歲,十四歲就一個人飛平京,以前幾年還要坐火車呢!」

  楊淼淼一臉苦盡甘來的模樣:「吃苦都是理所當然的,所有的成功都是積累在自己的勤奮之上,當然這個勤奮不能用錯了方向。你有這個天賦,就要走正確的道路,如果在渝慶就永遠沒法出頭,好好奮鬥,家裡都支持你。」

  陸娜隔著陸文龍給小媽握拳頭表決心,只是看陸文龍的時候一貫的不正眼看,做個鬼臉掛他胳膊上裝小孩,天曉得她認定的成功是什麼?

  陸文龍就懶得跟她囉嗦了。盤算時間和楊淼淼商量:「這一屆打過我估計就徹底不去國家隊了,出征前我們順便去香港參加婚禮,然後就到美國比賽,你這能恢復不哦?」

  楊淼淼拍肚皮信心滿滿:「絕對的!」

  陸文龍點頭:「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總之能去最好,不能去也別勉強,有了孩子就有點當媽的樣子。」說實話。現在的小虎牙看上去完全是個未成年少女,哪裡像個十九歲的媽媽?

  不過這家人年齡都偏小。

  等飛機降落在渝慶機場,抱著瓜瓜來接他的湯燦清算是最正常的,豆豆已經能勉強站直了蹣跚學步,被蘇文瑾牽著完全像個姐姐牽弟弟的模樣,笑眯眯的站在人群中,蔣琪還是最漂亮的。綻放的豔麗容顏在冬日裡跟搖曳的白玫瑰花一樣,只是臉蛋是有點過白了。

  陸文龍比較驚訝的是看見洪景明居然戴了個老頭帽混在幾個弟兄中間也來接機,余竹跟陸文龍耳語一句:「老洪說有事情想跟你談,其他的一切都好,回頭再給你匯報。」

  陸文龍點點頭,著重挨個抱家人,瓜瓜還好點,呵欠連天的看父親,臉上只有傻不愣登的憨笑,豆豆就比較陌生。略顯膽怯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父親,居然往後躲!

  陸文龍慚愧得不得了,伸手抱起兒子給蘇文瑾認錯:「以後我一定會經常在家,不再到處亂跑了!」

  蘇文瑾笑著點頭:「亂跑還是小事,別又圈幾隻羊回來就好。」

  湯燦清在旁邊煽風點火:「淼淼,大嫂說你是羊哦!」

  大度的楊淼淼熱情擁抱三位姐姐,再仰頭打量一下豆豆:「醫生說了,我這個應該也是兒子。以後就是豆豆的弟弟,真想早點看見。」

  蔣琪擁抱陸文龍,陸文龍真心覺得她瘦了:「不會吧?你還在減肥?」

  蘇文瑾告狀:「吃學校伙食團,三天兩頭泡在圖書館不出來。我們都去接過她,阿清說她已經有點血糖含量偏低的症狀了。」

  蔣琪伸手掛陸文龍脖子上聲音輕柔:「學習嘛,回家了……」

  陸文龍覺得是一樣米養百樣人,這麼漂亮個姑娘,卻格外刻苦的學習和鑽研書本,還真是罕見,他只能儘量滿足老婆的愛好,學業上實在幫不了忙,許諾回家以後每天到圖書館接愛學習的姑娘回家。

  現在只能回家把東西放了,就在大堂裡跟洪景明坐在一起。

  按說陸文龍是可以第二天才開始接見這些人的,但人家都巴巴的跑到了機場,陸文龍決定給他個機會。

  洪景明果然比較急切:「給我點啟動資金和人手設備,我現在就可以開始做事。」

  陸文龍二十歲,比對面這個五十多歲的還沉穩:「做什麼?怎麼做?」伸手接過了豆豆搖搖晃晃端過來的搪瓷茶缸子,也沒裝多少水,摔了都沒啥,茶水不是關鍵,蘇文瑾悄悄在一邊慫恿兒子儘量找回親近父親的感覺。

  陸文龍就乾脆笑著接過杯子,然後把還有些怯生生的兒子抱起來坐在膝蓋上,也許這個很家居的態度,讓洪景明更加沒有了戒心:「我做飲料,我有原來的全國銷售渠道,馬上就能用起來,我甚至不要你的廣告投入費用,就給我資金啟動就行!」

  陸文龍不懂這個,但覺得沒這麼容易:「你原來的渠道?不會暴露你麼?別忘了你現在是通緝犯。」

  洪景明臉上悲苦的神色只一閃而過,深深嘆一口氣:「天行健已經注定會走向滅亡,這是我收集一切能從公開渠道找到的信息得出的結論,只不過是這個時間長短而已,那些積攢的老本會很快的被消耗掉,甚至被那些人轉移到私人的腰包裡!」

  陸文龍感覺兒子有點掙扎,無奈的放下,豆豆如釋重負的跑了,還差點摔一跤,然後一頭紮進母親的雙腿間,回頭打量那個叫爸爸的怪物。

  怪物有點好笑,自己最近在香港可是跟甘紅波經常往來,雖然沒怎麼看見甘宛喬,但關係明顯有改善:「他們拿過去不是想賺錢?」

  洪景明終於有了一絲傲然:「賺錢,誰都想,但也要看有沒有那個能力,現在他們開發了幾種周邊產品,打算藉著天行健的名氣一起上市賺錢,但我敢說,一定會失敗!他們在我面前,就是門外漢!」

  陸文龍活學活用:「最近剛有人教育我,別把以前的成功當成資本,以前的經驗不但不一定能幫你,說不定還會害你。」

  洪景明咀嚼了一下這句話,點頭:「我也在反省,我為什麼會落到如此地步,我以前的確得罪了很多地方政府官員,瞧不起他們,其實忘記了天行健的所有權還在地方政府手裡,我不過是砧板上的肉,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陸文龍點頭:「你能這麼想就最好,沒問題,我投資給你做,你要多少錢,所有權怎麼算?」之前在香港學到的就是在茶桌上三言兩語敲定億萬投資,現在陸文龍已經很有點氣魄了。

  洪景明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麼輕鬆,但他肯定也是仔細想過的:「我想佔51%,行麼?」說這話的時候,更仔細的打量陸文龍。

  再讓他吃驚的是陸文龍立刻就點頭:「好!你要多少錢?」

  洪景明終於要個解答:「我記得你當時帶我走的時候,說你要51%的。」

  陸文龍笑了:「我當時隨口說的,有問題麼?」

  洪景明認真:「我要控股,不是為了錢,那2%不說明什麼,你要全拿去我也沒辦法,我只是想讓這個企業按照我的意願走,因為我才是懂得和會愛護這個企業的人。」

  陸文龍點頭:「對,真是因為你是真的愛護企業,我才決定救你走,如果你低頭放棄或者跟著撈一把就跑,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我給你投資,就是讓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只負責提供幫助,說吧,你要多少錢。」

  洪景明聽了這句,停頓了一下樹五根手指,對於一個曾經掌控五十億年產值的老總,陸文龍吃驚:「五千萬?五百萬我現在還能掏,太多可沒有。」

  洪景明卻笑:「五十萬。」

  陸文龍就更吃驚了:「五十萬?你拿來做什麼?修個廠房都不夠吧?」

  洪景明的臉上帶著華國鄉鎮企業家特有的那種狡黠:「本來打算說一百萬的,你以國士待我,我必讓你看到回報,如果不讓你看見我的能耐,哪裡值得你救我出來?」

  陸文龍哈哈大笑著起身拱拱手:「好吧,那我就不問你怎麼做,明天一早你就找阿聰拿錢,人手儘管找阿竹要,其他的工人、幫手我所有弟兄和公司,隨便你調取人手,我就等著看你的手段了!」

  洪景明也學著抱拳拱手起身,笑著點頭,跟遠處一直站在牆邊靠著的蘇文瑾她們揮揮手告別,自己坐電梯下樓去了。

  陸文龍過去攆陸娜也下樓:「回你房間去睡覺!我跟你說,以後在香港不許熬夜出去玩,工作完了就學你二媽,多看書多學習!」這爹當得也有些霸道。

  陸娜不抬頭,一直都坐在楊淼淼旁邊的:「小媽……你不在香港的時候,都是我陪小媽睡覺的,這些天,我也陪著她。」

  楊淼淼嗑瓜子呢:「對嘛,這些天你肯定陪大姐她們,娜娜妹陪我,走了,我們上去睡覺……」

  陸娜名正言順的就搬到十三樓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0
第八百五十九章 漏洞

  蔣琪認為人都是要有自信的。

  就好像楊淼淼對自己跳水的自信,陸文龍對身體的自信,她從不認為自己的自信應該維繫在容貌上。

  當然她對自己的漂亮還是很有自信的,但更自信的就是自己學習知識的能力,而且這一點她認為自己和陸文龍是並駕齊驅的。

  就好像蘇文瑾怎麼努力,學習成績始終都是個不上不下的中庸模樣,蔣琪卻一直都學習得輕鬆見成效。

  但最近她顯然就陷入了一種迷茫和恐慌中。

  十來年的優異成績,讓她習慣於什麼都從知識當中去獲取答案,一直以來書籍和學校也給了她滿意的答覆,可她關於法律法制的學習,隨著愈發的深入,就覺得到處充滿矛盾和難以自圓其說的漏洞,幾乎每天都在反問自己到底在學些什麼?

  她用這個也去詢問過袁哲,袁哲的答覆很簡單:「法律就是用規則來限制人性,人性又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同時還製造了法律,從來就沒有絕對正確和沒有漏洞的法律,你需要自己去感知摸索,必要時候可以向陸文龍討教,他的認識也許比你更深刻。」

  這個問題上嘛,蔣琪是不太相信的。

  現在她儼然已經是家裡學歷最高的人,偶爾在家跟小蘇說起未成年保護和給湯燦清解釋經濟合同法的內容時候,都很費力,更不用說跟陸文龍之間她隱隱覺得有些俯瞰的感覺,老覺得陸文龍這裡不對那裡不對,因為實在是陸文龍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擦著法律的邊緣甚至已經涉嫌嚴重的犯罪。讓她不由自主的覺得非常煩躁。

  說到底,蔣小妹也不過還是個剛剛二十出頭,還沒有系統接觸社會的年輕姑娘,可跟著陸文龍在一起,已經見證過太多學生應該循序漸進到好幾年以後才能接觸的陰暗面,有些噎著了。

  清晨在陸文龍抱著的懷裡醒過來時候,蔣琪都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問題:「袁老師叫我問你,我現在這麼煩惱是不是有些不正確。我自己覺得很心慌。」

  陸文龍還有點迷糊:「心慌什麼?」手在姑娘的胸口倒是真的摸過去,很飽滿很有彈性嘛!

  蔣琪認真:「兩個人之間相愛,應該是相互愛慕並且信任依賴,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非常棒,但現在隨著我學習的東西,再看你做的事情,就有些覺得煩躁。到處都是漏洞或者錯誤,不應該這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何況你也不可能改變這些,我怕……」

  陸文龍終於清醒點了,從身後抱緊點:「怕……我們倆的心態改變?」

  蔣琪可憐的輕輕點頭:「我不想的,我只想跟你一起好好的生活。可學得越多,眼界看得越遠,就越覺得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回事。」

  陸文龍靜默了一下,就在蔣琪有些慌亂的半仰頭想取悅安撫他的時候,卻感覺陸文龍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開口:「其實吧……嘿嘿,老人家有句話老話沒說錯,婆娘還是不要讀太多書的好,以前見異思遷的大多都是文化人。」

  蔣琪驚詫的使勁拍打一下陸文龍在自己胸口的手,好像是在懲罰他,又好像是在驚嚇自己那可能躍躍欲試的潛意識心理:「你說什麼呢!」使勁想扭轉身體抱住愛人。

  陸文龍力氣比她大。死死箍住了她,卻沒什麼生氣的味道:「這一次,我遇見不少人物,學到很多東西,有些東西想透徹了,就好比你的問題,我打個比方你就明白了。」

  扭動的蔣琪安靜下來,盯著窗戶玻璃外面的藍天。她的窗戶玻璃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小蘇就自己剪了很多窗花,依依呀呀的逗著豆豆貼在玻璃上。蔣琪很不屑。

  陸文龍說得比較慢:「我,小白,二狗,我們三個人打檯球的技術差別很大,曹二狗跟著馮丹學的專業技術,天天都泡在檯球房裡,技術自然是最好的,而我跟小白都有其他事情做,肯定就差點,但小白不怎麼出差集訓,又比我打得多點。」

  聰明的蔣琪並沒覺得在說檯球,就靜靜的聽著,手指捻動陸文龍的指肚。

  陸文龍帶點笑意了:「我們三個打球的結果,一貫是二狗輕鬆贏我和小白,小白大多數能贏我,但是最近大半年,他基本都不是我的對手。」

  琪琪聽出點門道:「你進步了?還是他退步了?」

  陸文龍搖頭:「我沒變,我根本沒時間琢磨打檯球,依舊是我那一套亂七八糟的打法,但小白經常跟二狗馮丹他們玩,就開始上台階進步了。」

  蔣琪認真了:「不可能啊?為什麼他技術好了反而輸給你呢?」

  陸文龍笑:「你也玩過幾把檯球,我的打法就是穩准狠,而二狗馮丹他們卻不把這三樣放在第一位,而是強調走位,高手都強調走一步看幾步,儘可能把局面放在最簡單最好進球的情況下,每一次只花很少的精力在擊球上,重點在思考走位,儘量每次擊球都不是艱難的局面,讓自己每次擊球都很輕鬆,只有萬不得已才打高難度球,這才是高手。」

  蔣琪有些明白了:「小白他……?」

  陸文龍點頭:「他就是一壺水不響半壺響叮噹,穩准狠放棄了,又沒把走位練習好,所以老是會輸給我。」

  蔣琪哇的一聲猛轉過來嬌嗔:「你嘲笑我半壺水!」

  陸文龍乘勢抱緊她:「小白如果覺得這麼練下去不是個頭,還輸給我,就放棄了,那也就永遠是輸給我的檔次,但是他一直在專心找二狗和馮丹琢磨技術,總有一天,他練熟了就會輕鬆的收拾我,這是他給自己今年樹立的目標!」

  蔣琪更懂了:「你說我要是放棄,就半途而廢,但是真的認真學習,就會明白這些道理?」

  陸文龍點頭:「隔行如隔山,我不知道你具體的問題怎麼解釋,但是你明顯就是學到一個台階坎不上不下的位置,才會有這個結果,如果你覺得自己一直找不到答案,我建議你可以去留學,你忘記我們發家致富的法寶,不就是多看看外面,比家裡領先一步麼?」

  蔣琪捨不得:「我不想離開……你回來我就覺得心裡踏實多了。」還是怕自己要是跟家裡的文化認知差距太大,那種距離感才會讓她更無可奈何。

  陸文龍笑:「我只是給你個建議,我陸文龍也不需要自己的女人放棄理想來遷就我,小白也不會因為打檯球勝過我,就不把我當大哥了。」

  蔣琪偷偷抬頭看愛人,眸子裡閃動的心思不算少:「那……我自己想想。」

  所以說陸文龍就悄悄給弟兄們叮囑,二嫂最近書讀多了腦子有點迂,大家擔待點,一眾兄弟笑呵呵的齊聲答應了。

  因為按照傳統,大家一起在幫洪景明搞那個飲料廠呢。

  洪景明真的是個有能耐的人。

  渝慶也不是個簡單的國家二級城市,這個有可能會變成新省份的都市,在歷史上的確是有底蘊的,而在改革化的浪潮中,也是真有過幾片燦爛的浪花。

  天渝可樂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一個跟天行健幾乎類似的悲劇,洪景明作為業內人士再清楚不過。

  如果說他的天行健是因為被貪吃的權貴看中搶走,天渝可樂卻是被無能貪功的政治型地方官員給賣掉,一家行銷全國,年產值三個多億的全國八大飲料廠之一,卻好大喜功的拿去引進外資,被國外同類品牌當做競爭對手收購以後就雪藏起來!

  活生生的民族產業變成了附庸品!

  官員的履歷上是好看,引進了著名世界企業在本地怎麼怎麼發展,可實際上付出的代價是一家紅火的國有產業變成了關在後院冷宮里長綠毛的饅頭!

  洪景明當然明白這一切,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和瞭解這個,用他的話來說他的長項就是銷售能力,就是給他一坨屎他都能賣出去!

  這是個市場供不應求,銷售為王的年代,產品只要稍微能拿得出手,他就有信心銷售出去,所以這就是他看上的一件已經經過了市場驗證的產品。

  這個被收購的企業有員工,有技術,有設備,但都被挪給外國產品使用了,現在他看多了陸文龍這幫人所做的事情,加上他自己骨子裡那種同樣來自於草莽的企業家頭腦,立刻就開始行動!

  就趕在今年的五月產品就要上市!

  定名為百分百的工廠在十五天內就要搭建起來!

  洪景明親自帶著陸文龍上門去找之前天渝可樂那些失意的工人和中層幹部談,去找最早的配方發明人談,結果驚奇的發現,情況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好一些!

  合資已經過去兩年,原本說好的並駕齊驅國內國外品牌一起做的承諾果然大打折扣,天渝可樂的生產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制,這些原本天渝可樂的人手已經心懷不滿,陸文龍的名氣和洪景明的引誘,簡直就是順理成章。

  更重要的是,當年合資時候,國外品牌根本連收購天渝可樂的配方都懶得掏錢,打的算盤就是連廠帶設備這些現實的東西收購了就能限制這邊發展,而且收購的設備生產線也確實能用,就不願多花一分錢。

  蔣琪認真詳細的閱讀了厚厚的合同以後,赫然發現那個配方和生產工藝,居然不屬於那家外資公司!

  這不得不說是個大漏洞!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章 闖禍

  原本按照洪景明的思路,是直接硬搶,土匪作風的搞定配方和製作工藝直接上馬生產的,對於根本沒有知識產權意識的國人來說,只要稍微做點修改,就能規避這種問題。

  他熟悉各種製作流程,也清楚哪些生產工藝可以簡化,現在要的就是多快好省的趕緊出產品,十五天有廠房,三十天調試設備,兩個月開始出產品,同時另一邊的包裝工廠提供玻璃瓶和其他包裝,搶在今年奧運會之前上市,不求全國同步,只要能在渝慶和蜀都幾個臨近城市開始銷售就行。

  在外行看起來多複雜的事情,落到這種業內高手手中,就能化繁為簡的直指核心,關鍵是把產品生產出來!

  這一點,幾乎和陸文龍的氣質有些不約而同的吻合,他也是個信奉先做,再逐步調整的性子,大不了自己帶著弟兄到街頭吆喝賣汽水,有什麼不得了的?

  因為陸文龍不公開出面,洪景明讓余竹出頭找了對方一位技術領導不辭職的私下入股,不聲張的簽署一份本地公司轉讓配方的協議,接著這邊以百分百清涼飲料黑汽水的名義同時申請衛生生產許可證。

  好幾個方面的工作立刻就雷厲風行的開始了。

  阿林的摩托車廠不是有兩間廠房麼?現在他的銷售量還沒上去,生產線只有一條裝配線在運行,那就先借一半。

  原本高級的配套灌裝自動化設備要兩百多萬,洪景明卻擺手:「沒必要!現在第一年的銷售用手工灌裝都行,逐步加碼才是最合適的。天行健現在的問題就是產能和銷售量之間有個巨大的異地灌裝配送瓶頸,我本來就要著手當成最終要的解決問題,現在……哼哼,我倒要看看他們誰有這個能力來解決!」

  這就等於說是洪景明一手打造了一個金娃娃,但是有不少瑕疵,這次他從頭再來過,就能規避不少之前走過的彎路。

  所以濃縮液蒸發罐之類的大型設備,居然是洪景明自己用鉛筆在白紙上勾畫以後。阿林安排人用不鏽鋼板自己焊的!

  配送是江小船的搬家物流公司來做,部分原材料採購是阿光的餐館順便為之,因為這個配方裡面還有點中藥材,那就和他們做當歸母雞湯的時候一起買了,最離譜的是灌裝居然還有熟練工!曹二狗那裡不是一直都有一幫子小弟在分裝洋酒麼?

  洪景明索性連最後的封裝機,流水線都省了,高大的飲料液罐體下方加上加壓加碳酸設備之後。直接手工灌裝,手工壓瓶蓋!

  銷售居然是楊森帶著一幫打手挨家挨戶的到那些小賣部擺上兩箱,認識不認識的就甕聲甕氣要求先賣了再來收錢!

  看他們的模樣,誰敢黑了這兩箱飲料?還抓緊時間優先賣!

  沒有任何廣告,也沒有張貼什麼宣傳,有些出人意料的就把產品在兩個多月以後在渝慶大大小小的商店小賣部開始販賣,阿光的飯館裡面當然就除了酒只供應這種百分百黑汽水。

  而在曹二狗的場子裡。特別是引領時尚潮流的喵喵迪廳裡面,碳酸汽水類產品就只有百分百!

  陸文龍終於也驗證了自己在平京、韓國和香港思想的東西,自己所擁有的資源,假如都凝聚在渝慶或者蜀都這樣一地一隅的範圍,將會發揮出最大的優勢跟結局,而自己以前想當然做大做強,往省甚至國家一級上面靠的思維模式,顯然是受了體育系統這種金字塔模式的影響,自己就該在渝慶專心發展!

  思路一旦明確,陸文龍手裡的產業幾乎如同快馬加鞭一般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

  首先就是摩托車廠。

  阿光的腦子果然靈活。鑑於自家的情況,他沒有派人到各地去建立分公司或者求別人的銷售網絡給自己條活路。

  他把主意打在了那個摩配市場上。

  這家陸文龍自己擁有的摩配市場,積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摩配行業人手,他們熟悉產品而且在各自的地方都有一定的行業關係。

  阿光就跟阿林上門找這些熟悉的各地廠家業務員或者銷售科代表、售後管理商量:「我的摩托車,底價拿給你們運回你們當地賣,賺的錢都是你們自己的,怎麼樣?」

  把產品通過他們向全國輻射,完全就是一條極為便捷的道路。阿林很大方,允許對方先貨後款的把自己的摩托車發回各自當地銷售,賣了再給他錢結賬,因為他其實現在也就月產百餘輛摩托車的水平。並不怕積壓貨品或者賒賬賒出大數目來,誰敢黑他的錢?

  都是業內人士,對產品質量或者來路很清晰,上面有些配件還是自己的呢,價格又有很大的利潤空間,對於這些上班拿死工資賺點出差補貼的廠家代表業務員來說,完全就是外財肥水啊!

  他們的產品都是長期在物流上面全國各地跑,現在只要應承下來在那邊私人找關係賣掉,連發貨都是江小船的貨運公司給安排好過去落地,賣掉一輛就能淨賺兩三百塊!快抵得上工資了,憑什麼不干?

  對於能言善辯,熟悉摩托車行業的業務員來說,在自己的縣市每個月銷售幾輛摩托車,簡直不在話下,甚至有人試過一兩次就決定幹脆回去專門賣龍牌摩托車,但那就對供貨量有要求了。

  幾乎就是這麼一瞬間,兩三個月的時間裡,摩托車的銷售骨架搭起來了!

  有些瞠目結舌的用極不規範的形式搭建起來。

  然後是酒店,陸文龍在香港是找維克托聯絡過一些國際酒店集團的,珠江集團自己都有一個四五星的酒店系統,一接觸才明白,動不動就是數千萬的投資,陸文龍就搖頭了。

  在香港投資一千五百萬港幣去炒樓,他可以做,因為香港地價值這麼多,一點點利潤都划算,而渝慶現在才多大個水平價格?花幾千萬做酒店集團下屬產業,他不如自己土法上馬。

  所以到處住高級酒店的小白兩口子回來,就跟陸文龍天天泡在國立大廈,跟一幫建築學院設計院請的老師專家一起討論如何分割大樓,把朝向內側的大廈一邊改出個酒店大門,這邊一溜上下部分樓層的部分區域改成酒店,就算每層樓面積只有一部分屬於酒店,這也解決了起碼十分之一的大樓用途。

  小白很激動,因為看上去能有六十層樓高的酒店,和他那四層樓的賓館兩碼事,比現在還在經營的二三十個房間的小旅社更是天壤之別,幾乎都成天泡在工地上,拿著一大堆各地拍攝的賓館照片,考慮每個細節該怎麼做。

  國立大廈要到年底才封頂,但小白基本已經考慮好每個細節,甚至細緻到地毯要鋪多少平方,牆面牆紙應該多少卷,吊頂龍骨架需要多少,都計算得津津有味。

  有時候真是這種白手起家的攤子,才會一針一線都斤斤計較的算得清楚,試問那些草根富豪們發家的時候,哪個不是這樣?

  負責在工地上的阿剛和阿傑都跟小白一起跑進跑出,倒是能幫陸文龍分擔不少,起碼到了下午,他還有時間可以去接蔣琪。

  這兩個月蔣琪就跟陸文龍一起跑這些各處的攤子比較多,陸文龍也發現她有些過於相信書本的力量,不跑外面,課堂之餘就長時間喜歡泡在圖書館,所以強行停了她的晚間學習,都是下午直接過去政法學院接了蔣琪回家,晚上無論一家人出去吃飯,還是走走看看玩樂,都能適當的放鬆。

  所以跟小白幾人擺擺手,陸文龍就從阿剛手裡接過一輛樣子怪怪的摩托車,出發,只留下後面弟兄們一片笑聲。

  是阿林特別給他裝的迷你摩托車,陸文龍一米八的個頭,騎在上面雙腳落地,都跟蹲著差不多!

  因為蘇文瑾說不許他騎格外帥氣的大型機車,只許開車,這一點湯燦清也是鼓掌歡迎的。

  可很多時候,因為陸文龍要早鍛鍊,蔣琪都是自己開車過去上學,那麼等陸文龍下午去接她的時候,開兩部車回來?

  坐公車去太浪費時間,出租車更是很容易被熱情的的哥騷擾一路,陸文龍家又沒讓司機開車的習慣,所以蔣琪笑嘻嘻的給他出了個主意,弄一輛這樣小的摩托車,接了她,就直接放在跑車後備廂就回來了。

  陸文龍覺得也不錯,只是他這麼大個個頭,還戴了個大頭盔,騎在小摩托車上格外好笑。

  每次陸文龍騎車到政法學院接蔣琪的時候,這姑娘就算心情有多忙碌勞累,都會笑得咯咯咯的高興起來。

  就憑這個,陸文龍就覺得自己出點糗也不算什麼,何況帶著頭盔呢,別人也認不出他是誰,雖然在一路上的回頭率的確有點高,就每天如此了,他也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

  可是今天,同樣把笑得前俯後仰的蔣琪接上車,嫻熟的把摩托車龍頭摺疊了塞進後備廂,陸文龍駕車返回家裡以後,只是把摩托車拽出來,推過去讓釘子的小弟負責檢查加油,回來就看見蔣琪的臉色陡變。

  曹二狗和阿光滿臉笑容凝固在臉上,闖了大禍一般站在她的背後!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一章 艱難

  曹二狗剛從蜀都回來。

  蜀都的夜場已經開張,阿光在那邊守了一段時間得到的結論就是,省會就是省會!

  蜀都迷戀夜生活的人和有消費水平的人也更多,那邊的夜場生意好得爆,但是競爭也更激烈,那個唐三爺還算壓得住場面,但是都已經私底下跟別的場子火並了三次!

  原因很簡單,別人看不得這港味十足的新迪吧開張,夜場永遠都是追新拋舊的,這邊開張,別處就會受影響,而且是門庭冷落的那種影響,如果不翻新找新意思就會完全虧本,所以眼紅的,搶食的,在裡面想做皮條和嗨藥生意的,隔三岔五都會尋釁滋事,阿光帶了一段時間場面上的工作,就撤回來撲摩托車的事情,換曹二狗上去帶做假酒、安排三陪、還有附帶的周邊收入等工作。

  以前的口水娃,現在雖然還是有點笑起來就邪邪的要舔舌頭卷口水,但已經是筆挺繡花襯衫加喇叭褲和皮鞋,頭上隨時都是用摩絲固定頭髮一根根立得和針差不多,標準的港式打扮,走到哪裡都是三哥一片,連以前的狗哥都不敢喊了。

  而他回來的結論就是:「蜀都的女娃子比渝慶有氣質,但是沒得這邊漂亮!更沒得這邊帶勁!」

  當然他形容的帶勁就肯定是在床上的翻滾了,三部車帶著幾個頭目和小崽子一回到渝慶,就跟阿光歡天喜地的去了一家據說剛開業的地下場子放鬆。

  這種事情蘇文瑾她們是深惡痛絕的,嚴令陸文龍不許跟著一起去,甚至都說了在喵喵等地真跟人談事情要陪酒的,樓裡大把,甚至顧硯秋或者陸娜都可以陪著,但決不許去越雷池半步叫外面的女人陪!

  早早給太座們上了緊箍咒的陸文龍還真是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所以以他為榜樣,余竹,小白等人也是絕不會涉足那些場所。

  於是阿光二狗等人回來一般也不會在樓裡說。特別是被女孩子聽見,就算七樓的其他姑娘聽見,給大嫂告了狀,這幫浪蕩子也會給蘇文瑾罵,關鍵是這倆又最服蘇鼻涕。所以姑娘們就裝不知道。

  但今天蔣琪下了車。帶著持續的好心情,剛走進樓下,就看見嬉皮笑臉的阿光和曹二狗。還有一看見她就表情不太自然的田恬,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有事?」

  田恬還沒說話,阿光就眉飛色舞:「惡有惡報!賤人就是沒有好下場!」

  曹二狗表情更淫蕩一點鼓掌:「老子……我和阿光今天在窯子裡碰見劉宓了,她落到這個下場也算是活該!」

  蔣琪的表情頓時凝固!

  轉頭給陸文龍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我要去看看!我不相信!」

  是很難讓人相信!

  劉宓這個時候應該在服刑!

  而不是在監牢之外的任何地方,不管是有人把她弄出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這都超出了蔣琪對法律的認知,法庭上宣判以後的事情,還會有這樣出人意料的變化?

  陸文龍看著有些木訥得輕輕搖頭的蔣小妹。說不出的心疼,這哪裡還是那個聰明伶俐的蔣琪?

  陸文龍不太懂這種思想內涵的東西,但能琢磨著蔣琪的那種對法律法制價值觀的崩塌!

  他自己和這幫兄弟是壓根兒就沒有,他們從來都是把那本叫做法律的東西,當成對手來看待,想的都是怎麼逃避打擊。怎麼鑽空子,而小蘇密斯湯她們更不會想這麼多,丈夫怎麼做,自己也怎麼來,按照道上的規矩。父債子償還更熟悉一點。

  但蔣琪……

  有時候知識越多,思考的東西越多,真的越煩惱。

  整個人都有些萎頓但又在臉上呈現出紅暈的激動情緒:「我要去看看!必須去看看!我要親眼看清這個事情!」

  陸文龍撓頭:「窯子?」後面的阿光和曹二狗簡直後悔不迭,哪有嫂子去窯子的。

  蔣琪悲苦的搖搖頭:「必須去看!求你了……」

  高傲的蔣小妹何曾對陸文龍都沒說過求字,她的愛情都是高傲的,從未因為其他女孩子低下頭,陸文龍咬咬牙點頭:「好!你先上樓,我來想辦法!」

  蔣琪看了一眼表情同樣難看的田恬,默默點一下頭,就轉身上電梯,剩下陸文龍看著兩個兄弟,阿光就舉手給自己重重一耳光:「我多嘴!」曹二狗默不作聲的跟著更重的給自己一巴掌。

  陸文龍拉住他倆還準備給自己來一下的手:「這都是命,過來坐,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轉頭給呆立的田恬有禮貌:「你給老二打個電話,我回頭問問他主意。」田恬趕緊點頭到小賣部打電話了。

  坐在樓下的石桌凳邊,阿光還打電話叫來一個小崽子:「是他發現的,他來說。」

  這個小弟明顯也是好這一口兒的:「道上喜歡這個的弟兄最近都去那,剛開了一個月,很特別,所以生意非常好。」

  陸文龍看就自己一個人坐,曹二狗和阿光都跟犯了錯誤一樣低頭,那小崽子更是有點……居然哆嗦,估計是剛才蔣琪的表情太嚇人,自己也過於嚴肅,就笑著讓他們坐下說:「我又沒去過,知道什麼特別,給我說說吧。」

  阿光才坐近點開口:「一般的場子呢,都是酒吧或者夜場裡面陪酒,談好價錢帶走幹一炮或者包夜都行。」

  曹二狗說相聲:「另外就是各家賓館養的人,就是陪賓館裡面的客人,我們有時候也去各家賓館看看新鮮貨色。」

  陸文龍耳聞過:「嗯,我在平京也見識過,叫出場或者包夜嘛,這個有什麼不同。」

  那小崽子就斗膽:「這個是……嗯,叫軍事化管理,就是窯子,直接得很,給錢就嫖,而且是計時不是算炮的。」

  曹二狗臉上終於有點如數家珍的味道:「算炮的呢,就巴不得早點完事,那叫一個加油催得緊,老……我有時候最煩這種就是一巴掌打過去!」

  陸文龍居然說:「人家工作嘛,當然想單位時間多干點,也正常,你這態度不對!」

  曹二狗悻悻:「我去嫖,我就是大爺了!」

  阿光嘻嘻笑:「主要是有時候他喝多了就來得快……這家就不同了,是按時間算的,就是要儘量的拖時間,越長越好,所以服侍得那叫一個周到,啥都肯做!」

  曹二狗又吞口水:「吹拉彈唱樣樣俱全,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就躺在那啥都不動,爽得手差點沒把床單抓破,腳趾頭都抓緊了,現在都還疼!」

  陸文龍不太相信:「還不就是那回事……劉宓怎麼回事。」

  阿光趕緊恢復表情解釋:「那裡的妞,絕對不允許帶走,而且裡面都有點怪怪的,喏,就是這樣一個茶座,看著跟一般茶樓一樣,去嫖的都坐在那裡排隊,真的,那裡生意好到要排隊!妞很多,但是房間就幾十個,房間空出來才輪上去,他是熟客,我們就三個一起去一間專門的房間挑人,結果就看見劉宓了!」

  陸文龍的表情開始嚴肅:「她的確是進了局子,應該在牢裡吧?」這邊仨都使勁點頭。

  陸文龍皺眉:「你們點了她沒?」

  倆當大哥的都搖頭:「又不是沒搞過!肯定圖新鮮啊!」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讓陸文龍就很想把鞋脫下來砸過去,那個小弟更惶恐:「不敢,不敢!」

  陸文龍使勁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有沒有可能端了這個場子?!把人給弄出來。」

  阿光明顯細緻一些:「好像……不太可能,所有的窗戶都上了鐵柵欄,外麵茶樓也有三五個看場子的,而且進去裡面要走個院子,只要外面一堵,就跑不掉,選地方的人明顯是個內行!真要端,起碼二三十號人……還得帶噴子,這種場子看院的很多都有噴子!」

  曹二狗居然摸下巴憧憬:「要是我們真把那裡砸了,老子一定要把那裡的妞搶幾個走,特別是今天我叫那個……草!以前都白搞了……」小弟配合著媚笑點頭,一看陸文龍把揉太陽穴的手放下,這倆又嚇得不吭聲了。

  余竹很快就回來,有小崽子專門給他開車呢,跳下車就過來,也有點鎖眉頭,估計田恬在電話裡給他說了些什麼:「二狗和阿光你們自己去忙自己的,我跟六兒說。」

  陸文龍看余竹坐下:「怎麼?不能讓他們聽見?」

  余竹點點頭壓低聲音:「就是那家賓館旁邊做的事情。」

  陸文龍還問了句:「哪家!」話一出口就明白了,雙手做了個擦火柴的動作,余竹慎重的點點頭:「賓館裡有四個弟兄,兩個在廚房打雜,兩個當服務員,幾年下來,那個帶頭的傢伙已經是服務員領班,知道的事情很多了,但他們四個平時都裝著不太熟的樣子,還在外面租了房子說是住處的。」

  陸文龍很滿意的嗯一聲,但腦海裡立刻想到了一個有些不太可能,又完全可能的駭人事實。

  壓低了聲音難以置信:「你說……有可能是從那裡倒騰的苦窯婆來幹這個?」

  余竹艱難的點點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二章 荒唐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黃賭毒從來都是社會陰暗面的毒瘤存在。

  就好像袁哲說的人性是最複雜的東西,*同樣會催動人幹任何事。

  華國從來都是禁止嫖娼賣淫的,嚴厲打擊的程度在十來年前還是非常嚇人,甚至跟生死攸關,但改革開放以後,就忽如一夜春風來,這種人類社會最原始的行當就死灰復燃了。

  沿海是因為開放搞活,有很多內地打工妹去到那些地方,開始圖輕鬆來錢快,而內地大多還是從下崗職工求生計開始的。

  相比沿海比較囂張的風月場所,渝慶這樣的內地城市其實一般很隱晦,但渝慶卻有些出奇的放鬆,起碼根據陸文龍自己從弟兄們討論的八卦中知道,城裡是有片區域連街連片的出租屋全都是暗娼,樓下招攬樓上幹活,上百家店連成氣候變紅燈區,要說警察機關一點都不知道,那絕對不可能。

  執法者收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乾脆從中佔股抽成,陸文龍都耳聞過,也覺得正常,就好像他跟維克托討論的那樣,在秩序的建設中,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香港的四五十年代也是這樣,只要國家有一個改善前進的趨勢,那現在的一切不過就是時代推進中的一個階段,不會永遠是這樣。

  陸文龍能理解這種心態,他跟蔣琪這種乖寶寶不一樣,他首先就是把社會看成是弱肉強食,人吃人的場所,那麼在這個基礎上,有什麼骯髒的東西為了生存,都是可能存在的。

  存在就是合理的,陸文龍也許說不出這麼哲學的話來,但他和他的弟兄們就是這麼看的。

  但眼前這個事情可能的內幕還是太顛覆他的道德底線了!

  陸文龍說到底其實還是一個比較陽光的年輕人,對黑暗的東西不抗拒,但絕對不喜愛。

  社會上污穢的東西那麼多。他不是衛道士,不會動不動站在道德高度去指責別人,二狗阿光他們有自己的態度,出來賣的人也有自己的價值觀,他捍衛並影響好自己身邊的人就行了。

  但他跟余竹合計出來這個有些駭人聽聞的可能性。真的已經突破了他的底線。如果不是有系統的把服役女犯弄出來做這個事情,那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應該在服役的劉宓會出現在窯子裡,現在就憑這個。陸文龍都決定要一探究竟了。

  這不會影響他的人生觀,但他對目前渝慶這塊地界上的無恥和黑暗程度就要重新審視了。

  就憑那個跟火柴有關的細節,長期逗留在這個賓館的武剛跟這件事就脫不掉干係!

  近在咫尺的窯子敢說他一點都不知道?

  余竹顯然比陸文龍更早知道這個地方:「今天才知道劉宓的事情,之前我聽說這裡時候就下意識的算過一筆賬,聽去那裡玩過的弟兄說,除了上午空閒點,基本二十四小時輪軸轉,從下午開始到半夜以後都絕對要排隊,一直紅火到清晨。每個鐘四十五分鐘八十塊,粗略估計一年起碼得這個數!」伸出三根手指正反翻了一下,

  陸文龍快速心算一下,也給驚住:「三千萬?!」

  余竹還嘿嘿笑:「以前我開玩笑說,這場地姑娘的費用也不算少,現在看起來。哼哼,很可能就沒多少成本,賺頭就太大了!」

  陸文龍臉上就有點冷,為了這個價碼……張平他們提著腦袋走一趟滇南販毒都遠遠不如這個收入嚇人,這麼大的利潤。整個利益鏈上的人幾乎就可以不要命,關鍵是量刑可比販毒輕得多。

  黑暗中有的是不要命不怕坐牢的人,就看價碼夠不夠了,這樣風險小利潤高的事情,不需要原材料,廢物利用不閒置,還真是天下第一號的黃金生意。

  只是想出這個招兒的人,心思真的狠毒到完全沒有人性了!

  陸文龍拿手指慢慢捏著眉心思忖,余竹試探著開口:「背後肯定有人,很硬的人,你盯著這位肯定也知曉,說不定還分一杯羹,因為這是賓館後面獨立的住宅樓底部,以前修來給賓館賣旅遊商品的,和上面的住宅不是同一個進出口,管得非常嚴,我們的弟兄都沒能夠摻合過,全都是那個搞藥膳的傢伙在操持,這幾年他的規模已經起來了。」

  陸文龍看一眼余竹,余竹就明白他的眼神:「王長寧,就是渝慶本地人,差不多蹲在那個賓館院子周圍經營了四年時間,跟我們來渝慶的時間都差不多……他跟我們不是一條道,沒必要去碰。」

  陸文龍說得也慢:「對啊……沒必要,他沒耽擱我們找錢,弟兄們也有個樂呵的地方,我雖然不去窯子,但有買有賣你情我願,別跟我說什麼家裡沒錢才被迫做這沒本錢的買賣,跟做強盜一樣,都是不願吃苦才走捷徑的。」頓一下:「可如果真的是從苦窯裡面拉人出來做這買賣,就喪天良了!」

  說著陸文龍的眼睛就有點亮:「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能說,但有些事情真的是要有一根底線的,不然人就跟禽獸沒什麼區別了,你見過現在哪個窯子外面嫖客排隊等著上……老子是覺得有點不舒服的,這件事說不得我就要掀攤子!」隨著話語,腰板也慢慢直起來,陸文龍依舊還是那個乾淨利落的少年郎,自己眼裡容不下的沙子,終究還是會挑出來!

  有些場面的卑劣無恥自己沒能力挑戰,但量力而行的在自己熟悉的地盤上做一把,他還是敢冒險的!

  余竹就不多說:「需要怎麼辦?這件事一定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陸文龍點頭:「晚上我去實地看看。」說到這裡才有點撓頭:「蔣二嫂也非要去看這個劉宓……這件事還真是有點難辦。」

  余竹當然清楚這個二嫂的死心眼,齙牙咧一咧:「那……叫他們給你和二嫂化個妝,扮成男的去,好不好?再帶上阿光二狗一起。」

  陸文龍答應了,才頗有些拖拉的上樓去,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面對蔣琪。

  蘇文瑾正跟楊淼淼在廚房忙碌,小虎牙已經接近九個月,渾圓的肚子腆著卻已經煞有其事的扎個步子在檯子邊擇菜,看見陸文龍就做個鬼臉示意蔣琪樓上的方位:「怎麼惹了二姐?上來就氣洶洶的,打招呼都不理。」

  拿著鍋鏟的蘇文瑾就直接不滿:「文化高點就很不得了麼?回來就使臉色,豆豆要抱她一下,還轟隆隆的就衝過去了!」真不知道蔣小妹那個苗條的身材怎麼能跟轟隆隆的氣勢沾上邊。

  陸文龍也就不慌著上樓,靠在楊淼淼身邊摸摸肚皮,伸手抓過點大蒜剝皮:「有點事情,晚上我跟她出去一趟,淼淼,你打電話叫那個秋秋妹拿點節目化妝的東西上來,爭取把琪琪化成個男的樣子,看行不行。」

  咦?這種新鮮事情,不光楊淼淼感興趣,連蘇文瑾都撲哧笑起來:「你們要幹嘛?你還把她女扮男裝去什麼地方?」還是承認:「她要是真扮個男娃的話,估計還是俊俏得可以哦!」

  陸文龍依舊還是不想把這些骯髒的東西拉到家裡來,伸手抱過兒子,回家這麼些日子,要親近得多了,起碼在陸文龍身上攀爬幾下,就呵呵的騎在他肩頭傻樂:「別的事情,跟家裡沒關係,今天喝什麼湯?」伸頭過去看,脖子上的豆豆也伸脖子看。

  結果立刻招致小蘇的鍋鏟和嬌喝:「幹嘛!要把兒子扔鍋裡燉湯麼?」

  可不是,要是小孩子一個沒抱穩就會掉進湯鍋裡了,蘇文瑾光是說說就覺得身上發麻,毫不客氣的就把鍋鏟打陸文龍屁股上,搞得父子倆只好一起逃開。

  好吧,既然被順利的攆出來,陸文龍就背著兒子上樓見心情不好的姑娘。

  豆豆還主動叫門:「二姨……」

  蔣琪冷著臉過來開門,原本準備敷衍小孩子的笑臉看見陸文龍又黑了,轉身就悶悶不樂的進去,坐在掛著風鈴的窗邊,看著外面浩浩蕩蕩的江水一言不發。

  陸文龍頂著兒子,就站在她身後,也看了看江水,覺得自己這樣靠近窗邊對兒子也很危險,就不靠過去:「社會就跟這江水差不多,不會因為你有什麼想法就改變方向和不流動了。」

  蔣琪悶了悶:「我寧願做那個江心的石頭,一直立在那裡!」

  陸文龍不勸:「那個麼,算望夫石吧?我也不反對,雖然有點苦,時間長了也給沖刷得越來越小,但你要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支持。」

  蔣琪抿著嘴轉過來:「我知道你寵著我,可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是非常罪惡和骯髒的事情,我不可能隨大流就裝著不知道,劉宓是我的同學,是我曾經的好朋友,也是我把她留在這個城市,又把她親手送進監獄的……我……」聲音真的有些變調:「我真的難以想像,她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我覺得我有很大的責任……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們說的這種地方是怎麼樣的,但,讓她去監獄已經讓我的心理承受很大的壓力,而且還是這麼荒唐的事情!」

  門口傳來楊淼淼的聲音:「什麼荒唐?」

  顧硯秋提著一個化妝包跟她站在一起。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三章 如芒在背

  等到晚上十點過,蔣琪終於忍不住的開始催促陸文龍:「什麼時候走?」

  陸文龍也要問弟兄啊,樓下阿光跟二狗合計一陣:「後半夜!要不明天上午去?」

  氣得蔣琪差點把手裡的棒球帽給陸文龍砸過去!

  因為她已經如坐針氈的在家裡被湯燦清等人圍觀了一晚上了!

  連陸文龍都頗有興趣的盯著她看了好久……

  陸文龍給顧硯秋的要求是:「看上去鬍子拉碴,有點營養不良的乾瘦男人模樣。」

  電視台小主播就饒有興致的開始搞創作,期間甚至還打電話把自己的化妝師給叫過來,最後把經常過來玩,正好今天也在樓下的程思思叫來一起搗鼓,一直弄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她不得不去上晚班了,才依依不捨的拉著程思思一起,真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她們是真當成藝術作品來打理。

  蔣琪之前的情緒也隨著這樣的事情被沖淡不少,畢竟是女人嘛,對自己的容貌總是感興趣的。

  頭髮在徵得同意以後被剪掉不少,按照現在流行的偏分給梳到一邊,最後還戴上了棒球帽才能完全掩蓋蔣小妹一直引以為豪的飄飄秀髮,重點還是在臉上。

  首先是化妝油彩把她的整張臉細緻到耳根鎖骨什麼都搽上一層淡淡的灰黃色,總之皮膚就顯得黯淡不少,接著就是眉毛鼻樑和顴骨的造型,用化妝師的話來說就是純粹用光影效果改變面部的起伏,把個原本光潔如玉的漂亮瓜子臉給活生生弄出不少褶子來。

  興致勃發的程思思還用她那藝術家的手,格外穩定的給蔣琪畫出不少鬍鬚!再加上有點鐵青的下巴,最後換上陸文龍的牛仔褲襯衫跟夾克,楊淼淼借了一件她的運動胸衣給二姐,蔣琪很勉強的穿上了,氣都喘不過來,她這起伏程度可比壓水花的小虎牙凹凸多了。但再罩上陸文龍的襯衫就真的比較平坦了。

  細緻的化妝三人組連她露出來的手都不放過,搽得帶著病態的蠟黃,再弄點皺褶和粗大毛孔的顆粒……

  最後才穿上陸文龍的運動鞋,邋裡邋遢看上去還真就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了!

  蔣琪自己都盯著鏡子看了好久,非常不習慣。甚至連伸手摸自己臉的興趣都沒有。於是就急著要出門,湯燦清多問兩句她要去哪,這姑娘還不耐煩。就拿腳踢陸文龍要他下樓去問清楚為什麼要那麼晚,攆走了陸文龍,才有點含含糊糊的把劉宓的事情說了一遍。

  之前還有點嗤笑她的蘇文瑾聽了就沉臉,皺著圓臉不做聲,蔣琪居然看了就有點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蘇文瑾深呼吸:「我覺得你太任性了。」原本是打算正面對著蔣琪說,可看她那張病懨懨的漢子臉實在是不習慣,就扭開頭說。

  蔣琪不做聲,但表情明顯不高興。

  湯燦清抱著聽不懂話的女兒在旁邊,略微打個圓場:「也不是多大回事。就是去看看,小琪也適可而止,有些人就是條毒蛇,你不收拾她,她就會反咬你一口,這件事你不用什麼心理包袱。要說心理包袱,我比你重,我跟他可是實打實的……過了條人命。」還是忍住沒把徐少康的事情說出來。

  蘇文瑾卻不放過:「不是收拾人,是你明知道阿龍重感情,你還逼他!」

  蔣琪就真的不高興了:「我什麼時候逼他?」

  蘇文瑾有大姐模樣:「他是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家裡面的事情。天塌下來他都會去頂著的,你要摘月亮,他也會去弄梯子,他這回來好不容易準備專心只做生意當父親丈夫了,你認為他真的就會只陪你去看看?真的是劉宓你打算怎麼辦?我還不知道你那些彎彎繞繞?」睜大的眼睛圓圓的,好不容易才在溫吞吞的娃娃臉上露出點氣勢來。

  湯燦清敲邊鼓:「好像也是,能做那些亂七八糟行當的都是有背景的人,他現在好不容易只做正行了,你怎麼又拉扯著他回道上,遲早惹出事端來。」

  蔣琪提氣,卻沒說出口,自己洩了氣嘟噥:「給你們說了也不懂……」動作是很嬌媚的,可搭配她現在的外貌,怎麼看怎麼奇怪,讓蘇文瑾和湯燦清都笑起來,楊淼淼坐得遠,她在練功,只好奇化妝的事情,別的不關心。

  這邊阿光他們也是這麼跟陸文龍說的:「說了你也不懂,晚上是逛窯子最多的時候,但過了半夜兩三點就比較少了,要麼就住在窯子裡,要麼就得回家給老婆報到,這個時間段去,就只有在外面排隊等著,二嫂……她坐得住?人家看過來多奇怪的……嘿嘿,看你就更奇怪!」他們是沒看見化妝的蔣琪,還給陸文龍介紹:「時不時還真能看見女的跟著一起去的,估計是真好奇,但沒進去的。」

  陸文龍有點開眼界:「就這麼半公開的窯子?又算背後有撐腰的察二狗,也太放肆了吧?」

  坐在旁邊的小白和阿森才是跟警察打交道最多的,一個迎來送往,一個老是會有小弟進派出所,端著啤酒杯冷笑:「渝慶現在據說他們的方針就是用這個什麼放開搞活,來降低犯罪率!」

  陸文龍一聽就是武剛的口吻,不再囉嗦喝了手中最後一點酒上樓:「算好時間啊,琪琪不看見那個劉宓,估計是不會罷休的。」

  阿光皺眉:「看見了又能怎麼樣?難道二嫂還點個姑娘一起進去,劉宓這婊子也夠狠的,二嫂真翻臉,我們不至於在人家場子裡就干起來吧?警察可是說來就來,不是掃黃打非,而是把我們當鬧事的抓走哦?」

  阿森提勁壯膽:「六兒怕什麼!警察老大都能稱兄道弟!」坐在這兒的都是親兄弟,倒也沒顧忌,楊森陪著陸文龍私下見過好幾次武剛,的確不是很把一般警察放在眼裡,關鍵是陸文龍還再三叮囑他要隱藏這種關係,就忍耐得很辛苦了。

  陸文龍不怕給端起來,嘿嘿笑著拍楊森的後背:「別看他跟我稱兄道弟,翻臉就比翻書還快,我是最不願跟他們打交道的,好了,這件事不能給小崽子們說,阿光……你們商量一下,帶點人手過去,萬一出點什麼亂子好收場,待會兒算好時間叫我跟二嫂下樓。」

  余竹一邊點頭也拍拍楊森的背,提醒他:「你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給六兒說麼?」

  楊森才想起,跳起來站陸文龍身邊靠耳邊:「楠哥那邊,請你去他的新場子看看,最近我們從他那裡又收了一筆款過來。」

  陸文龍點點頭:「我不能公開露臉的,你約個時間吧,過去應酬一下。」自己就上樓了。

  結果這一等,化了一臉妝的蔣琪又不敢洗臉,等到後半夜才跟陸文龍下樓,還遇見下班回來的顧硯秋,這姑娘還好奇的撲向自己的作品,問他們去哪,能不能也帶上她。

  剛剛還驚呼蔣琪化妝的曹二狗就流著口水探頭出去,讓顧硯秋不算害怕,但下意識的偏開上半身:「三哥!你幹嘛?我跟二哥和大嫂告狀!」

  曹二狗吸口水扮正經模樣:「這個時間段出去,你說還能幹嘛?肯定是干壞事!」然後就一揮手讓三部車一起就跑了,留下小主播一腦門子的問號。

  地方真不偏僻,不是陸文龍聽說的那片紅燈區在城鄉結合部,直接就奔著市中心去,只不過半夜以後的街上基本沒人,除了少數的出租車在跑,就是這幾輛車了。

  阿光小心,指揮車停在不到地點的路邊:「你們分開進去,免得給注意到,裡面還是有幾個眼睛毒辣看場子的,二嫂最好是裝喝醉酒的,歪歪倒倒六兒扶著就不會給看出來,大多數這個點兒來都是在夜場喝多了酒來……」後面估計是什麼難聽的話,還知道憋住。

  蔣琪就力求表演真實:「找……點酒給我喝!」其實是給自己壯膽,對她這樣的姑娘來說,去那種失足女青年聚集地,還真的需要點勇氣。

  這個不難,曹二狗的車上隨時都有洋酒,蔣琪呲著牙灌了自己一口,就覺得天旋地轉了,陸文龍接過酒瓶自己也喝一口:「行了,意思意思有酒味就夠了。」伸手扶蔣琪腋下就出發,還得改變她那典型女人味的互動手勢:「別放我腰上,哪有倆男的勾腰,搭肩膀!」

  賤笑著的阿光就和二狗讓兩個不常露面但來這裡流連過的小弟勾著腰進去了,其他人知道今天不是嫖,老老實實的跟他們在外面散開等著,只有那個熟悉這裡的小弟跟在四人後面若無其事的樣子,打算隨時幫大哥補救。

  穿過光亮的賓館大堂,感受著大堂男女服務員打量嫖客的眼神,大大咧咧的帶路二人組完全沒有感覺,可蔣琪卻覺得如芒在背,要不是陸文龍扶著她使勁,她真覺得腿都軟了,走路發飄……

  陸文龍還表揚:「演得不錯!」

  蔣琪連伸手打他的力氣都沒有,跟著一起再走過黑摸摸的綠化帶停車場,走進後院一個角落的一棟樓,昏黃的路燈和裡面雪亮的茶館照明,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真實。

  陸文龍卻眼角瞟著周圍凌晨四點過還亮著燈的零星房間,感受著停車場裡寥寥無幾的三五部車,背上也有點被人始終盯著的感覺!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四章 窟窯

  放著誰有年產三千萬的產業,也得放幾條看門的狗吧?

  更何況還是這麼明顯的道上行當,黑吃黑給臉不要或者嫖了不給錢的總得防著吧,曹二狗開個迪吧都還讓楊森帶一大幫弟兄看場子呢,這外面這麼冷清,陸文龍可不覺得是什麼正常的情況。

  而且這一走進去,也太亮堂了!

  陸文龍當然也跟著蔣琪化了點妝,起碼不會給認出來是體育明星,可他也戴了頂棒球帽,跟蔣琪這麼依著走進去,就看見正當門的茶樓櫃檯裡裡面一個中年男的目光跟錐子似的他們臉上盯著審視。

  陸文龍有匪氣,懶散的過去按照曹二狗他們教的問話:「排幾桌?」

  中年男輕笑一下:「二桌……這個點不忙。」

  的確不忙,前後腳進去,就看見那兩個小弟根本就沒在茶桌邊坐,直接就朝著一扇偏門走過去,那裡也站了個男人,整個二三十張茶桌的大廳裡,現在空無一人,但桌面上的瓜子殼、茶杯、煙蒂都說明不多會兒之前,這裡都還人聲鼎沸鬧哄哄呢。

  兩口子也不坐,快步就跟上,那男的穿著很普通,絕對不是茶倌或者侍應的打扮,就好像個路人一般,卻伸手:「懂不懂規矩?!」口氣很不友善!

  這還是開門做生意麼?就算窯子也是服務行業啊,看看二狗他們迪吧的三陪們多熱情,楊森在迪吧平息紛亂都客客氣氣呢。

  陸文龍噴著酒氣更不客氣:「老子是一塊的,狗東西跑這麼快,不能一起選麼?」其中一個小弟機靈的倒退半步招手:「趕緊!」

  那男的就欠欠手,放過了……

  心裡跳得嘭嘭嘭的蔣琪腳下真有點漂浮的跟陸文龍一起走進去,接著裡面就是更多人,五六個,男女都有,目光炯炯的在雪亮的巷道房間裡看著這他們四個。一個明顯是曹二狗小弟的傢伙一臉口水相的不耐煩嚇唬店家:「幹嘛呢!耽擱時間不是,老子待會兒半個鐘就放炮走人,不耽擱你們好不好?!」人家這裡強調要多上幾個鐘,時間越長越好的。

  也許看著陸文龍那毫不掩飾的痞子氣,另外一個小弟更得意洋洋的故意湊近蔣琪在她臉前炫耀:「安逸得很。保證你來了一回下回還來……」實際上干擾半擋了蔣琪的臉。沒讓這幾人看出點什麼來,就有一人拿了桌上唯一一把鑰匙:「沒帶什麼包吧?要寄存的哦。」

  曹二狗的小弟更囂張的不耐煩:「趕緊!知道規矩,專門帶弟兄來見識的。」拍拍腰間示意都是空著手。

  打開面前看似完全相同的四扇門中的一扇。外面一個男的簡直是有些粗暴的伸手把陸文龍他們推進去,陸文龍不動神色的迎上了對方的手掌,不然真推到蔣琪的背上,姑娘的肩胛骨還是有點區別的,一進去,門就關上了。

  就是個空蕩蕩的房間五六米乘五六米的那種,沒有窗戶卻有三扇門,除了陸文龍他們進來這扇,對面就是兩扇相對關著的門。中間一堵白牆,慘白的那種。

  帶他們進來的中年女人拍拍手掌,左邊門打開,陸文龍第一個感覺就是鬼來了!

  四個長發女子就跟飄出來似的,低著頭站在白牆前面,頭頂一組大燈唰的一下就照得對面更亮。這時候陸文龍終於醒悟過來,為什麼這樣的場景下,當時劉宓沒能看見這邊的曹二狗和阿光,站在相對暗處的嫖客,根本就不會被看見臉。

  再聽見一下掌聲。四個女子就都抬起頭,雙眼完全不聚焦的看著前方,沒有絲毫作為人的氣息,就是一件物品,就跟上百年前那些所謂的奴隸站在檯子上讓人選沒什麼區別。

  不知道其他精蟲上腦的嫖客會有什麼樣的心情,陸文龍只覺得詭異,根本就無法欣賞面貌身材,只感覺緊挨自己的蔣琪身上開始抖!

  四個女子面容各異,高矮胖瘦都有,穿著同樣的黑色長褲和白色緊身t恤,如果這樣走到街上,唯一比較讓人多看兩眼的就是幾乎完全一樣的血紅嘴唇,居然還帶著笑容的嘴唇,只是這種詭異笑容陸文龍只在之前那些吸毒的人身上看見過。

  不用陸文龍他們吱聲,認得劉宓的小崽子搖頭哼唧:「換!」

  那個站在牆角一直觀察顧客表情的女人還伸頭看陸文龍的反應,蔣琪被陸文龍擋住了,陸文龍也一臉難受的打個酒嗝:「換……」還小聲奚落其中一個弟兄:「這……長相?剛才夜總會那個比這個……」

  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之一,就算以美貌見長的姑娘,站在慘白的燈光下,再加上完全了無生氣的表情眼神,比起那些燈紅酒綠混亂暗淡燈光下的女子都要嚇人得多,朦朧燈光下的陪酒女隨便找一個都比這些看著迷人得多,這裡怎麼做生意的?

  那個中年女人啪啪拍兩下手掌,行尸走肉一般的四個女子就從右邊自動打開的門邊走出去,完全無聲無息,左邊門又打開,又魚貫而入四個女子!

  耳邊聽見那個中年女人居然好像背台詞一樣:「我們是講究服務質量的,絕對賓至如歸,包您滿意。」也不帶什麼感*彩,完全沒有推銷的熱情。

  再換!

  又換……

  換到第六組,那個中年女人都有點懷疑了:「什麼人都看不上,你們來玩還是來幹什麼的?」那個有點口水的小崽子機靈:「來找人的!我上次找那個妞,胸又大,活又好……還介紹了個姐妹一起雙飛,我肯定願意找熟的,問號碼名字什麼都沒有,哪有你們這麼做生意,我弟兄都說不可能……我肯定要爭口氣啊!」

  中年女人理解的問了問長相,湊到左邊門推開低語了幾句。

  站在房間裡的四個女子又如出一轍的飄離以後,重新一下進來七個,全都是小崽子描述的頭髮中長,個頭比較苗條但身材比較突出的,那個中年女人還終於有點笑意:「你倒是會挑時間,這個段,難得有空閒。」陸文龍知道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接近凌晨五點了!

  他不知道那扇左邊的門後面有多少女子,但起碼這些人都跟機器一樣,編號輪流滿足一個個來人的*以後,重新排隊等候上場……

  把所有人類的尊嚴和溫情都扯下踩在腳底!

  一種讓陸文龍感覺非常不舒服的情緒油然而生,他開始隱約有點瞭解這裡的意圖了……

  但來不及深想,因為走出來的七個女子當中果然有劉宓!

  還是比以前短一些的頭髮,臉上依稀還有點以前的倔強,但同樣渙散無神的眼睛,了無生氣的態度,對強光燈熟視無睹的展示自己的身體,哪裡還是三年前那個站在街對面和田恬挽著跟蔣琪揮手,第一次看見陸文龍的青春少女?

  老實說,她這樣長相的,在陸文龍他們剛才看過的幾十個女子當中,還真有那麼兩三個都說得上漂亮的,但想像一下把,強光燈把臉上照得雪白,沒有絲毫遺漏,一張臉畫著幾乎一樣的白粉濃妝,特別是那紅得刺眼的雙唇,陸文龍覺得受到的驚嚇更多。

  但這個時候依舊不是感嘆這個的時機,原本只要確認是劉宓,倆個小崽子就會隨便各挑一個進去,陸文龍和蔣琪找個理由不屑一下就離開的,可陸文龍感覺到一直在顫抖的蔣琪終於把肩頭離開了他!

  只需要飛快的用眼角這麼一瞟,陸文龍就發現蔣琪臉上雖然還是因為化了妝木木的沒有表情,但眼睛已經趨於癲狂,有些失去理智的鎖定在對面那個曾經的閨蜜身上,已經把大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

  真的叫說時遲那時快,陸文龍一把就抓住了蔣琪的肩頭看似重重一巴掌抽過去,其實打在自己的手腕上,就好像打了一記巴掌在肩頭一樣悶響,用渝慶周邊口音嘲諷:「老子說你喝多了……來不起了嘛,走了走了……」把蔣琪往外推,雙手手指使勁的掐自己老婆的肩膀。

  做了夫妻這麼幾年,陸文龍對蔣琪的性子還不瞭解麼?這個看似靚麗灑脫的外表下面有顆極為驕傲的心,對自己認定的事情有種極為專注的認真,現在被陸文龍的動作似乎驚醒了一下,沒敢張口說話,可跟陸文龍推攘的眼中流露出絕對的哀求……

  陸文龍怎麼可能放任蔣琪自己進入這個地方,來這裡看都已經是他所能容忍的最深地步,咬咬牙,重重的捏住她的肩頭,轉身對一個小弟笑罵:「老二喝多了,你把他弄回去,我跟阿來玩玩再回去找你們喝酒,早點把他弄回去,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直到那個弟兄立刻反應過來,上來擋住了蔣琪,陸文龍才泰然的指指劉宓,那個叫阿來的小弟兄也隨便點了一個,中年女人叫住了兩名女子,其他女子從右邊門又消失了幾秒以後,先讓還在罵罵咧咧的兩名沒看上的嫖客從來時的門出去,然後才關了大燈,讓劉宓和另一女子過來各自挽住兩個男人,從右邊的門進去。

  在陸文龍低喝蔣琪時候,根本就沒有聚焦目光看的劉宓,這個時候踩著一雙高跟涼鞋,雙手看似親暱,實則很用力的卡住陸文龍的左臂,拉著他一起穿行在無數個黑色房門的巷道里。

  一邊感受著這種很詭異的用力,陸文龍的腦海裡就一邊冒出「淫窟,窯子」這兩個詞,還真的就好像現在昏暗的周邊環境中,這些似乎張開大嘴的房門一般要把人吞噬!

  把人性全部都吞噬!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五章 不對勁

  挽人有很多種方式,輕描淡寫的搭著手腕,熱情的抱著手臂,緊張的拉在胸口這些都比較正常,而走出去七八步,陸文龍就感覺手臂上的劉宓非常用力的拉住他,肯定沒有認出他,但這樣的力量也肯定不正常。

  聽著耳邊若隱若現的淫聲浪語,看著門上一扇扇小小瞭望窗背後的布簾遮擋,就好像唸書時候,班主任喜歡偷偷在教室後門外檢查學生的行徑,又好像監獄裡面隨時查看犯人的獄卒角度,陸文龍一下就醒悟過來,這是防止自己伸脖子偷看別的房間!

  想到這裡他稍微假意往旁邊的門口靠了一下,果然帶來劉宓使勁的拉拽,口中低語:「對不起……對不起,這邊……」哪裡還是以前爛漫跳脫的蜜蜜和刁蠻狠辣的摩配市場小出納?聲音裡面只有驚慌和哀求。

  陸文龍不做聲了,任由劉宓拉拽著他進了一處門上亮燈的房間,黑摸摸的只有兩盞牆面的壁燈,光線很暗,終於達到了色情場所應該昏暗的燈光狀態,可劉宓進門第一個動作就是放開他,小心的轉身關上門,拉上門上小窗的布簾,陸文龍細緻的注意到她是把布簾一下關嚴,然後精確又倒回來拉開一個小角,也許給帶進來的男人會有種私密感,但顯然留下的小角讓外面是有人可以隨時關注裡面的!

  相對更暗的走廊站了人也不會從室內看出去能發現。

  拉上簾子的劉宓站在門邊就開始脫衣服,陸文龍下意識的把目光挪開,終於能打量一下環境,就跟一般賓館的標準間差不多,兩張比單人床略寬的床鋪中間一個床頭櫃,然後上面放了台飲水機,床對面也跟賓館一樣有台電視機,正是電視機的光線還顯得房間有點生氣,但靠窗的位置就只有窗簾。嚴嚴實實的窗簾,根本看不見任何外面的光線。

  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看見*的身體正在脫去身上最後一點遮擋,可陸文龍的目光沒有在身體上停留,卻再次注意到劉宓把脫下來的t恤和黑色長褲都整齊的疊起來。甚至連擺放的位置都井然有序的一字排開放在旁邊的床上!

  在陸文龍的印象中。只有軍人……和犯人會這樣做,就差疊個豆腐乾一樣的被子了。

  全身一絲不掛的劉宓卻沒有裸身羞愧的覺悟,蹲下來摸黑取出兩雙拖鞋自己穿了一雙。再蹲著放在陸文龍面前。

  想起那個在十八樓裡面飛橫跋扈,最後囂張得連對上自己都不低頭的姑娘,陸文龍有些毛骨悚然!

  反差太大了!

  也許有點驚訝這個男人為什麼站在那裡不急色的動手動腳,更可能是完全無動於衷,只是半起身時候幫陸文龍摸一下腰帶,示意可以脫衣服,劉宓無聲的就蹲在床頭櫃旁邊伸手到的飲水機上用一次性水杯接水,一杯……兩杯……

  陸文龍能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似乎在自己門前停留。看看昏暗的房間被電視機光線染出的輪廓,原來這部電視的功能更多是提供監視照明,就自己飛快的脫了衣服,卻把衣褲都順手放在這邊床的枕頭邊,倒了五六杯水的劉宓有伸手要拿過去放在另一張床的舉動,已經只剩一條內褲的陸文龍搖頭拒絕了。劉宓就不堅持,卻伸手幫陸文龍脫內褲。

  陸文龍真的有那種兩腿一夾,雙手一捂的下意識防備動作,劉宓居然咕唧一聲笑了,終於說話:「第一次來?還害羞?」

  聽見說話的聲音。陸文龍終於完全確認了對方真的就是那個自己老婆的閨蜜,應該還在監牢裡的姑娘!

  看看兩人站在兩張床之間的間隙,就下意識的蹲下來,幾乎跟蹲著拉他內褲的劉宓面對面:「你……」

  結果就和他蹲下來動作幾乎同步,劉宓嫻熟的伸手從他兩腿間後面的床下,拉出一個塑料盆,陸文龍蹲下來就正好在盆上,就跟小時候坐在夜壺上尿尿一樣,而另一隻手居然就順勢把陸文龍的平角內褲給拉到膝蓋上了!口中再次輕笑:「還是很懂規矩嘛……」拉盆的那隻手就一把揪住了小陸文龍!

  陸文龍幾乎是已經到嘴邊的話語都給吞了回去,因為身體反映出來的感受太過清晰了!

  他不是沒見過真章的魯男子,反而家裡還有四位各有特色的美嬌娘,可就這麼一剎那的功夫,劉宓手指頭在小陸文龍上下翻飛了幾下,陸文龍腦海裡的真實想法就是,家裡面的老婆和這個比,就是業餘愛好者和國家隊專業選手的差距!

  怪不得曹二狗說來了一回就覺得爽得要命!

  但他還是有自制力,一邊很好笑的往後躲屁股,一邊就伸手摀住了劉宓的嘴,在她耳邊壓低聲音:「是我……陸文龍……」

  另一隻手拉完內褲,就蹲著伸到床頭櫃端過一杯水的劉宓一下就凝固了,陸文龍掌心的嘴唇有明顯的掙扎,頭更是想掙開,陸文龍用力,幾乎就一隻手掌就蓋住了姑娘的臉:「有人發現你在這裡,我們就來看……我會盡快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劉宓的眼淚幾乎是猛然一下就迸裂出來,接著就是呆滯的搖頭!

  陸文龍都覺得自己的手掌邊緣一下就感到了溫濕的液體,慢慢鬆開:「你不要驚慌……是琪琪要我們來的,我一定救你出去給你自由,你別叫,好麼……裝著跟平時一樣。」

  感受著陸文龍的手掌,劉宓的頭終於穩定下來,定定的認真看著陸文龍的臉,壓得好小聲:「別……說話……」還想說點什麼,可她臉上湧出來的眼淚和哽咽的語調不得不立刻緊緊咬住嘴唇,才能讓自己不哭出來,最後卻讓陸文龍詭異的聽見她從自己的鼻間發出一聲相當*的呻吟!

  拿著溫水杯的手已經收過來就那麼在陸文龍兩腿之間淋下去,然後另一隻手協助搓洗,陸文龍也算是明白這個沒有衛生間的飲水機有什麼用途了,劉宓動作快速而周到的完成以後扯下旁邊的紙巾擦拭,然後一下就抱住陸文龍的腰把他壓躺在了身後的床上。

  陸文龍不是沒力氣反抗或者覺得太爽不能動,而是劉宓在他耳邊似乎傾訴情話一樣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有人……在看……」

  陸文龍竭盡所能的用他那奧運會場上分辯棒球飛行軌跡的眼睛,搜尋整個牆面牆角。最終還是落到那個神秘的門上窗戶一角,在劉宓把他的手拉上她的腰間以後,就那麼平躺在床上,非常不習慣的看著劉宓就好像一台機器一般在他身上用嘴唇遊走!

  鬼使神差的居然想起一下程思思的嘴唇,讓小陸文龍有躍身立正的反應。劉宓鼻間傳來幾聲嬌笑。更是拉陸文龍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和兩腿間,還沒碰上呢,頗為明顯的嬌喘聲就傳來……

  好不容易在那張嘴靠近陸文龍脖子的時候。給陸文龍一把抓住,就那麼雙臂環繞的抱住劉宓的雙肩,把個熱乎乎的身體抱在懷裡,完全*的兩個人這樣抱住,陸文龍卻反而冷靜下來,好像交頸摩擦一般在她耳邊:「怎麼回事……」

  劉宓的口鼻間傳來的依舊是*一般的呻吟,手更是在陸文龍身上遊走,並且試圖騎在他身上能順利入港,陸文龍是真的使勁扣住了她。換來的依舊是讓他又有些反應的喘息!

  唯一能證明略有不同的就是淚水,不停的淚水……

  劉宓的臉上就如同打開的閥門一般,不停的傾瀉淚水,把所有的淚滴都擦滿了陸文龍全身!

  感覺就好像宗教儀式一般,甚至還試圖69倒扣的掰開陸文龍的雙腿,把她的臉完全湊到……嗯。小陸文龍的後方,也給陸文龍驚慌的躲開了。

  劉宓又笑了幾聲,很妖冶的那種,然後使勁在陸文龍胸口上抹乾淚水,又偷偷用陸文龍在床頭的衣服擦了一下臉。才仰頭起身,在陸文龍有些驚詫的目光中起身,到門邊按照一個節奏敲敲,然後接過外面遞進來的一包東西,才*著身子又上床。

  電視機的餘光下,陸文龍看見那是一包避孕套,可看見他的面容,劉宓就又開始流淚,難以抑制的那種,藉著親暱的姿勢把自己趴在了陸文龍身上,圓鼓鼓的胸口就壓在陸文龍結實的胸肌上,兩人幾乎就是以無縫對接方式疊在一起,除了沒入港。

  但也差不多了,小陸文龍完全就被劉宓的大腿根部給擠壓住,還輕輕搖晃臀部摩擦呢!

  然後終於能稍微正常語調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喉間帶著熱氣噴吐到陸文龍耳邊:「我……還是和你做吧,一直都想……」

  陸文龍感受著對方有些飄渺的聲音,手指被摁在軟綿綿的胸口,摩擦著頂端的凸起,很明顯的凸起,心中卻沒有絲毫旖旎,低頭看著拱在自己臉側還不停伸舌頭的女子,深吸了好幾口氣,感受著身體各部的刺激,才有點無喜無悲低語:「你真想這樣……」勉力抽出手指來,到姑娘的下頜掂住,停止了她在自己耳後拱來拱去的吻舔,還真的要花重一點力氣才能讓劉宓的眼睛跟自己對上,依舊滿臉的淚水,卻帶著女人特有的那種有點瘋狂又茫然的模樣,不得不說,就算這個時候,這姑娘看著依舊是個好看的姑娘,當然昏暗的燈光效果比剛才的大燈下好得多。

  跟陸文龍對視的結果就是,使勁眨眼似乎要擠乾眼中的淚水,劉宓也帶著夢囈一般的聲音:「我知道……我已經很髒了,但我……現在腦子裡只有這個……」再次湊近陸文龍的耳邊:「我……已經被訓練成了機器……只能被你操的機器……」

  不得不說她職業性的又呻吟兩下,還真的很勾人!

  可完全不對勁!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1
第八百六十六章 開始

  從一開始,陸文龍就覺得很不對勁了!

  他是搞體育鍛鍊的,有些基本的訓練心理生理原則是清楚的,他自己都是在每天千百次的揮棍和投球中讓身體形成慣性,才能在大賽中保證肌肉的記憶性不走樣,無數次的重複,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形成條件反射,這種基本常識對他和楊淼淼都是再熟悉不過。

  同樣的道理,在軍隊也會出現,陸文龍參加過軍訓就明白,那種訓練不是為了鍛鍊身體或者讓軍人學員學到什麼技能,而是通過訓練的過程,培養服從性,說直白一點就是洗腦,就簡單而重複的身體反應促成最終的機械性。

  從他跟劉宓一觸碰到身體,就有這樣似是而非的感覺!

  蔣琪之前也靠在他身上,有顫抖,有憤怒,有膽怯有驚慌和小心翼翼,那都是鮮活的人所能表達出來的情緒,那才是正常的,而從劉宓……不,從那扇右邊門出來的每個女人,在陸文龍看來都是標準的行尸走肉!

  也許高矮胖瘦,胸部大小跟臉蛋各有不同,但她們對外界的反應基本就是一樣的,沒有外界觸發或者刺激的時候,就茫然木然飄飄然,一旦給出什麼訊號,無論聲音命令觸碰撫摸,就做出相應的反應,這就必然是經過了某種難以言表的「塑造」才能形成!

  更不用說用力挽著恩客的手臂走一條筆直的線路,小心精確的關窗留一點縫,機械標準的把衣服摺疊擺放到位,最後完全熟極而流的呻吟和甚至身體生理的反應!

  現在陸文龍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兩腿之間的濕潤!

  太特麼操蛋了!

  看著那個好像服過淫藥一般,搖晃著身體索歡的女子,陸文龍沒有悲哀,沒有憐憫,只有一種憤怒,從自己的心底,發自內心的油然而生!

  甚至他的手掌都已經揚起來。想恨恨的一巴掌抽過去,看能不能把這個已經在她自己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氛和熟悉的*觸覺面前失去大腦思維能力的女子打醒!

  可陸文龍幾乎也是明白……這不可能!

  不需要藥物,就是只要在這樣的狀態下,腦子裡面只有按照既定程序為男人服務的思維!

  要達到這樣的結果,幾乎需要訓練到什麼樣的地步,可想而知!

  淚水也許是劉宓理智中唯一一點最後的思維帶來的生理反應,對陸文龍還算認識的臉龐可能讓她心裡最後那些埋藏的東西給發掘出來,陸文龍好不容易忍著了手的抖動,繼續頂住劉宓的下巴。好像一個流氓挑逗小妞一樣壓低聲音:「記得我麼!還認得麼!我要帶你走!弟兄們會救你出去……」

  以淚洗面估計就是用來形容這個時候的劉宓。淚水彙集到下巴很輕鬆的滴到陸文龍的身上。眼眸已經完全淹沒在淚水裡,重新把頭埋在陸文龍耳邊:「六……哥……,我認得,我從來沒奢望過叫你阿龍。那是琪琪的專利,我想過做你的女人,或者做別的哪位大哥的女人都可以,你明白麼,我只羨慕琪琪是大哥的女人,卻沒想過為什麼琪琪是你的女人……我這就是報應,報應你知道麼,每天最少接十個男人……三個月了……我已經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和一條小腿骨,我才認命接客……你又來了。這就是我的命……六哥,他們是官字口的,你鬥不過,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就……就操了我,留個念想。你自己走……我們戴套子,我保證不讓你弄髒,我技術好極了……他們天天操練我呢……」

  黑暗的房間裡面閃動著電視機上的光芒,耳邊聽著夾雜膩人嬌喘的低語呢喃,陸文龍的眼睛睜得很大,有些木然的看著黑暗中雪白的天花板,似乎要看透上面能不能看見青天,看見這一切。

  沒錯,他是混社會的,也從來都黃賭毒保持我不沾,但這也是門行當的思路,但這一次,陸文龍真的是憤怒到頭髮也許都已經立起來,如果說逼良為娼是他認為做人不得踰越的底線,眼前的手法甚至比逼良為娼更加令人髮指!

  腦子裡已經聽不見劉宓的低語,用手夾住了她企圖引導亂來的手,把她重重的壓在自己身下不能動彈,也許這種已經接近於交媾的身體接觸,讓劉宓嗅聞著他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反而沒有掙紮了,就在陸文龍耳邊繼續神經質一般自言自語……

  陸文龍是藉著半壓下她,偷偷從自己放在枕頭邊的褲兜裡摸出了移動電話,用劉宓散亂開的頭髮遮住了屏幕上的綠色液晶字幕,無聲的摁動了電話號碼,把那具越來越火熱的身體抱緊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的嘴臉都埋在劉宓的頭髮中開始低語……

  一切都要推翻重新來過!

  曾經他只是打算過來先看看環境,踩點細緻以後才動手,但現在,陸文龍甚至不願意讓劉宓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分鐘!

  劉宓的雙手終於艱難的掙扎到陸文龍的身後,在他背上到處亂摸,然後更是用自己的髖部不停碾磨撞擊,倒是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上去,床上交纏的兩具*都在干應該干的事情。

  接到電話的余竹有點驚訝,從陸文龍出門,他就一直沒睡,拿著電話坐在床邊喝茶,田恬隱約猜到點什麼,給他披上一件外套,也無聲的坐在他身後的床邊,只是不時抬頭看看丈夫在逐漸亮起的天色中在窗口形成的黑色剪影,然後就逐漸把膝蓋提到床上,把下巴趴在上面,呆呆的看著不說話,直到電話鈴響起,才嚇了她一跳!

  余竹在電話裡只跟陸文龍快速的交流了幾句。

  好幾年的生死弟兄,兩人更是無數次聯手操作暗地裡的事情,對雙方的習慣和事無鉅細的小心都瞭若指掌,但余竹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陸文龍這一次如此主動的痛下殺手!

  陸文龍的聲音很低很平靜,余竹卻明白這一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掛了電話只習慣性的呲了呲牙,就起身開始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出門,田恬猛的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親一下臉:「一定要小心……」余竹笑笑點頭,就聽見妻子儘量的鼓起勇氣:「如果……能救小宓,求你和六哥,能給她一條活路……」然後噗通一聲就跪下去了!

  余竹看看從沒跟自己這樣過的老婆,沒有蹲下身去扶,只是在田恬的肩頭拍拍:「我是幾百號弟兄的二哥,怎麼做,要看大哥和大家的命,早點睡一會兒,天亮去陪著大嫂她們。」就接通了電話:「二狗?二嫂在你們那沒有……好,派人把她送回來,我們要動手,你們等著……」手上已經開始敲打隔壁的門,跳出來的楊森*上身,有點睡眼惺忪,但一看天色和余竹的倦容滿面又有些發光的眼珠子就精神,立刻挨個拍打其他的門,嘩啦啦的就湧出一群都在匆忙穿衣服的大哥,只聽余竹快速分配了一下,就各自下樓,著急的連電梯都不坐,直接步行跑樓梯……

  十一十二樓的大哥們各自挑選自己需要的人手在十樓九樓敲開房門叫喊自己的親信,這些小頭目又沖下樓開始挑選自己信得過的小崽子,然後就接二連三的一起下樓。

  大樓裡面偶爾有燈光快速亮起,又飛快的關掉,整棟樓就有點黑黢黢的,卻很快就有多輛越野車、摩托車、面包車開著小燈消失在已經有點遠處發白的凌晨霧氣籠罩的城市中!

  釘子為首的車隊弟兄就站在門口把一大把鑰匙拿在手裡,分發給大哥,甚至連人帶司機的派出去。

  田恬站起來靠在門口,看著好幾處門口,都有姑娘不明所以的探頭出來看著猛然忙碌喧嘩了一下,又猛然變得清風雅靜了無人跡的十二樓,再接著看見披著衣裳的楊淼淼和同樣睡眼惺忪的蘇文瑾一起從樓上走下來,是保持早起習慣在屋頂呼吸新鮮空氣扎步子的孕婦發現了下面的行動,找到一樣有點睡臥不安的蘇文瑾,一起下樓來,看著迎上來的姑娘們,蘇文瑾只掃了一圈就把目光集中在明顯不同的田恬身上,輕聲:「開始了?」

  田恬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很想哭,但在忍耐,使勁咬住嘴唇點頭,蘇文瑾皺了皺眉,伸出戴著那串南海水沉香手鏈的小手拉住她拍拍手背:「哭了兆頭不好……要笑。」

  田恬哪裡還忍得住,伸手抱住比她矮不少的蘇文瑾,就在她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蘇小妹完全是無奈的幫她拍拍背……

  有時候,書讀多了真不是好事情,楊淼淼這沒文化的妞,就笑呵呵的乘機打量各家各戶,赫然發現江小船這十九弟居然有女朋友了,嘿嘿嘿笑著就去打聽人家姓甚名誰,哪裡來的,把那個看上去也有點高挑的姑娘搞得很緊張!

  反而把十二樓家屬之間有點惴惴不安的情緒給消除了,帶來一片笑聲,最後連湯燦清也打著呵欠抱著女兒晃悠下來湊熱鬧。
Babcorn 發表於 2017-3-29 14:02
第八百六十七章 壯觀

  時間不是問題,只要願意,一直在房間裡睡覺折騰都行,反正按照時間算錢,只不過每兩個鐘,會有人敲敲玻璃提醒,劉宓就提高了音量嬌喘著答應聽見了。

  她確實在喘息,真的喘息,跟陸文龍一直在搏鬥!

  就跟陸文龍不習慣這個房間裡面那種怪怪的充滿消毒藥水氣味和潮濕以及那種男女交合以後混雜的氣味不同,劉宓完全沉迷在這種自己無比熟悉的環境裡,孜孜不倦的要把陸文龍推倒完成程序。

  陸文龍的強項是身體好,力氣大,但劉宓是對床上簡直有種主場般的熟練,難以想像的跟陸文龍交纏出各種動作來……

  當然好處是無論有誰在外面監視或者偷偷看,都會覺得這倆狗男女體力真好。

  壞處是陸文龍真的給揩了不少油,誰叫他們都是光溜溜的呢,劉宓執著得就好像一條發情的小母狗一般不管不顧。

  讓陸文龍心頭一直默念弟兄們救命!

  直到他的手機閃了一下綠光屏幕,關掉聲音的電話,只亮了一下有來電,就被陸文龍伸手接通了。

  幾乎就在余竹撥打電話前的大概十五分鐘,渝慶市主城區發生了一起火災,一大片市區偏僻角落堆放的大量廢舊輪胎突然起火,帶來的劇烈橡膠燃燒臭味和難以撲滅的熊熊大火,吸引了主城區的消防隊和警察,與此同時多個報警電話都打進了警察局,囉里囉嗦的報送這個消息……

  一輛專門從阿林的修車廠裡面開出來的翻修卡車,風馳電掣的衝過街頭,毫不猶豫的就一頭重重的撞在這棟賓館內大樓朝著街面上的另一側商店!

  不是寬鬆的大門而是牆面!

  王猛戴著摩托車頭盔和一身的厚厚的綠條軍棉襖,依舊被撞得七葷八素!差點昏迷過去!

  力量可想而知!

  七八層樓高的大樓沒有倒塌,但劇烈的震動和搖晃是不可避免的。

  另一輛幾乎一模一樣的卡車同樣帶著毫不猶豫的氣勢,撞在大樓旁邊的圍牆上,帶著幾乎沒有剎車的彈跳,衝進賓館停車場,帶翻了幾輛桑塔納和小貨車。撞擊在院內的另外一棟小樓,把半邊牆都撞塌了!

  江小船的頭盔一下都把擋風玻璃撞裂開,卻更為狠辣的使勁用頭盔把旁邊的玻璃砸碎,就猛掛油門,把暈頭轉向的桑塔納上正要下來的人,又一頭倒車撞擊,帶著讓人牙疼的金屬掛拉聲,把幾輛停車場的車和車上的人都撞向停車場的另一邊!

  而這家賓館對面的樓上,拿著步話機和移動電話的余竹冷冷的看著一切,口中需要叮囑的是控制:「不許出來……不許出現。壓住了……」

  周邊看似停在百餘米外路邊的面包車上。卡車車斗裡都裝滿了人。楊森阿光等人手持鋼筋躍躍欲試,阿林卻出奇的跟小白一人抱了一支碗口粗的鋼管!

  他們在等待機會……

  與此同時,位處實際上二樓的黑暗房間裡,從感受到劇烈撞擊的一剎那。陸文龍就輕輕撩起旁邊的窗簾瞟了一眼,發現還是沒有光芒,伸手推了一下,結結實實的板子已經完全封死了窗戶。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劉宓,撞擊那麼明顯類似地震的動靜,她都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在陸文龍身上不管不顧的亂摸,直到立刻從走廊裡面傳來一聲吆喝:「找東西了!」

  那如同一尾鯉魚一樣的身體從床上蹦跶而起,一步跨過兩張床之間的空擋。扭頭給陸文龍急促:「出事了!趕緊穿衣服……」

  就在陸文龍面前,跳過去的雙腳準確落進之前整齊疊放的黑色長褲裡,擺放得好像8字一樣的褲子正好就在她腳下,雙手一拉,內褲只是隨便塞在褲兜。手已經抓起白色t恤飛快的罩下來,胸前的粉膩蹦跳著頂在衣服上,胸罩也只是嫻熟的塞在後腰,就要出門,全程不到七八秒鐘!

  目瞪口呆的陸文龍動作更快,他的腰帶就是一根繩子,運動褲嘛,幾乎依樣畫葫蘆,內褲棒球帽塞褲兜,t恤罩上,拿了移動電話藏在外套下面就跟著劉宓。

  沒想到劉宓居然扭頭推開他,使勁抹掉臉上還可能的淚水,抱住了陸文龍在他耳邊:「六哥,不知道是不是弟兄們,但真的不行……我已經當自己死了……」然後一隻手就旋開門把手,轉身衝出去!

  打開的門外全都是幾乎一樣穿著的女子在奔跑,要找個場景來形容,陸文龍只能想到消防隊接到火警的時候的訓練有素!

  陸文龍只來得及一下抓住她的領口,聽見刺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劉宓出門的同時,就重重的拉上門關了,差點沒把陸文龍的手給夾住!

  顯然這一切都是演練過的,如何快速穿衣,如何脫身,任何方面的行動都不可能抓到一個光溜溜的女人……

  陸文龍抬起外套下的右手:「加把火……」

  兩三百米外半高樓上的余竹一手電話,一手步話機,也淡淡:「加把火……」

  坐在王猛和江小船側面的小弟裹得跟粽子似的驚呼:「加把火!」兩部粗壯的發動機前置卡車就重新掛檔,拉出一定的距離,再次重新撞擊!

  面包車裡小白和阿林身後的小弟一樣的聲音:「加把火……」這賓館老闆和摩托車廠廠長對看一眼,臉上沒絲毫猶豫,兩輛白色的破爛面包車就啟動滑行,挪到了大樓旁邊時候,剛剛越過王猛的卡車,兩根碗口粗的鍍鋅無縫鋼管就從小崽子拉開的側面滑門伸出去,打火機點燃了鋼管一頭的導火索,從敞開口子燃燒進去的導火索有個燃燒的時間。

  可跟自己小弟一起抬著一米多長鋼管的阿林跟小白似乎沒擔心會炸出什麼來,只是死死的把鋼管抵在車廂另一頭……

  一輛卡車從這三輛車後面慢慢駛過,突然掀開的後簾裡,猴子和周傑仗著曾經專心訓練過投球,現在接過身後小崽子們一個個遞上來燃燒著的煤油玻璃瓶,準確而大力的砸向那棟被撞擊了兩次的大樓!

  潑灑一地的煤油濺起滾滾火焰,王猛已經慌不迭的把卡車退出來,不然鐵定被燒著,看看裡面江小船的卡車,一調頭就跟著衝進去!

  已經能看見有幾個人衝出樓和車,拔出腰間的東西朝著轟鳴的卡車射擊!

  第二次撞擊聲還沒響起,陸文龍就拉開門衝出去,其實比劉宓出去也就前後手,外面一片白t恤,但那個被撕裂後頸領口的衣服還是讓陸文龍一眼鎖定了目標,同時馬上和他一樣打開門出來的男人還不少,但無論是經過的白t恤還是突然冒出來的幾個便裝男人,都在把他們往房間裡推!

  嘭的第二聲撞擊讓搖晃更加明顯,陸文龍就趁著這所有人都一愣神的機會,用自己強壯的身體硬把身邊的人擠開,就追著劉宓那邊去了!

  樓道非常狹窄,僅夠兩人並排多一點點,但就是這樣,所有跑步的白t恤,居然都是端著手握拳在身側,兩兩並行絕不混亂的跑步!

  那個動作只會讓人聯想到一個場景……

  陸文龍不會聯想,快速把身邊的女子撞開,他不是活菩薩,今時今日的狀況,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個機會,能抓住這個機會逃出淫窟,那就是這些女人的命,逃不掉或者不願逃……那也是命!

  他要做的就是絕對保證劉宓能逃掉……

  可有人帶頭,跟這個高大的身影奪路而逃的男人也越來越多,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可是違法的勾當,萬一被警察掃蕩抓住了可是要遭大罪的,所以男人們沖逃起來的架勢頓時就把白t恤們衝亂了,更是把那些阻擋的男人沖得七零八落,折騰了一夜的軟腳蝦們還是很有實力的。

  陸文龍有心計,並不完全靠近劉宓,就是緊盯著那撕開的衣服口子,三五步距離這麼跟著,不用暴露跟自己的關係,跟著這些前面還算秩序井然的女人衝下樓梯,可就在要衝出樓門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衝出來揮動手中的棍棒砸向唯一的男人陸文龍!

  導火索燒完了,被焊死了底部的鋼管裡面爆炸的火藥只能朝著唯一的開口這邊迸發,一大坨包裹著火藥的填充物帶著巨大的爆炸聲和火光濃霧迸射而出!

  這就是一門活脫脫的土炮嘛!

  只不過製作水平有限,只有一枚是真的撞擊在門窗玻璃上爆炸,炸出一大片石灰和辣椒粉!另一枚才飛到一半就在空中炸開,搞得阿林和小白大驚失色,趕緊拉上車門狼狽逃竄,這股子「化學武器」落到車裡可就真是遭了秧。

  不過這沒有任何金屬碎片和釘子類的爆炸物就真的沒有殺傷力,純粹是以爆炸的劇烈響聲來嚇唬人,從撞擊開始,就已經有很多周邊樓上的市民開始探出頭打開窗戶驚恐的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讓他們最驚嚇的還是那些,砸到牆面炸裂四濺液體的燃燒瓶,煤油雖然不粘稠,但附著在牆面和窗檯稍微有平的地方流積燃燒的火焰還是非常壯觀的!

  難道是二十年前的文攻武鬥又開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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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