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作者:燭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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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3 21:49: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1 437645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0:46

VIP卷 第三百五十一章怒火
幾行了數里。給兵丁們這麼一攔截。早就看不見沈遼。對此楚質談不上惱尖,只是覺得有幾分難言的奇怪,好奇心更加膨脹起來,本來打算調頭回去的心思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好奇的探究。

這個時候,為首軍漢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楚質為何要知道沈遼的行蹤,猶豫了下,開口回答道:「楚大人,剛才有艘船出了關卡沈公子就在其中,至於他的行蹤目的,這個小的確實不知。」

楚質輕微皺眉,卻也知道軍漢並沒有在撒謊,畢竟沈遼也算得上是杭州城中頗有名望的人物,而軍漢只是關卡的一個小頭目,只要沈遼不說,他怎麼敢隨意打聽其去向。

「過了關卡,就是為海邊了吧楚質又問道:「時下季節,似乎不走出海的好時機,卻不知沈公子為何而去?」

軍漢臉面表情很是無奈,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張了張嘴,低頭說道:「這個」,小的也不知

「那你知道些什麼?。楚質問道,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尋常的詢問,但是落在軍漢耳中,卻以為他在責斥自己,要知道按理來說,出關卡的時候,兵丁總是要詢問幾自,問清對方為何出關,而現在軍漢一問三不知,從某種程度上說,他是在玩忽職守。

帶著幾分忐忑不安,軍漢粗擴的嗓音也變得細微如蚊,抬頭望了眼楚質,小心翼翼說道:小的只知道沈公子出關口之後,是往右邊方向前行,摸約半個時辰就會返回

嗯,楚質挑了挑眉毛,說道:「聽你之言,今日沈公子出海之行。似乎並非第一次了,以前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聽這話,知縣與沈公子交情菲淺,暗自揣測了下,軍漢據實說道:「大人說的沒錯,這半個,月來,沈公子已經是第三次出海了,前兩次也是去了半個。時辰左右就回,所以小的才膽敢妄加猜測。」

軍漢也是個精細人,自然不會把話說得太滿,提前打了個伏筆,免得過了時間,沈遼卻沒有回來,當然,從這裡也可以看出,他其實對沈遼出海的行為也很好奇,不然也不會留意其來回的時間長短。

「半個時辰,那距離應該也不是很遠估算了下,楚質目光閃爍,權衡片刻,開口說道:「本官有急事尋沈公子,不想在此等候,所以

「小的明白見楚質並沒有追究的意思,軍漢懸掛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立即知情識趣道:「大人公務繁忙,豈可隨意耽擱,沈公子才出關口片刻時間,想來也沒有走遠,正好小的們也要出海巡邏,若是大人不介意,且容小的們送大人一程

楚質輕微一笑,讚許的點點頭,對軍漢的識趣表示滿意,隨後在幾個兵丁的恭請下,走入蓬艙中安然落坐,旁人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奉上粗茶清水,難得有個親近貴人的機會,不捉緊把握更待何時。

軍漢兵丁也不是笨蛋,把守關口固然油水不但是真要比較起來,地位還不如縣裡的衙役,要知道在宋代,百姓但凡犯法,不問情節輕重,盡刺為兵,可見當兵的,就如同犯人一般。

實際上宋代的士兵的兵營生活,也如同囚徒似的,他們按唐未的習俗臉被刺上字,叫作面涅,士兵臉上刺字,主要是防止士兵逃跑,更加可知當兵的地位有多麼的低賤,良家兒都以當兵為恥。

這正是好男不當兵的時代,就算油水再豐厚,總是受人白眼,是人也不願意啊,然而,軍戶兵籍可是終身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自然,如果楚質肯幫忙,問題應該不大。畢竟只是討要幾個小卒子做為衙役,這點小事,駐軍將領還是會允肯的。

就當兵丁軍漢紛紛討好楚質之時,巡邏船也慢慢掉頭返航,順流直下,很快就到達關卡,也不需要什麼程序,只聽為首軍漢打了聲招呼,守衛兵丁就拉開閘門放行。

過了閘門,河道慢慢變得開闊起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風力的摧動下,般只飛快行駛,突然間,船身為之一輕,淡淡的輕風拂來。有股淡淡的腥味。

楚質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那開闊無邊的大海,雄渾而蒼茫,眺望去,不見白浪酒天,但見蔚藍色的海水與遠天銜接,猶如一塊緩緩隆起的藍色大陸,閃著琉璃瓦般的光澤,茫茫無限。海風陣陣的吹來,浪被撞擊在礁石上,濺起了潔白的水花,慢慢地湧到不遠處的岸邊,輕輕地撫摸著細軟的沙灘,在朝陽的照耀下,每一粒細紗都彷彿閃著光芒,細浪一層一層從遠處輕盈地蕩來,在岸邊勾勒出一道一道的白色浪花,隱約可見一些細小魚蝦隨著飄遊。

「大人,這就是大海嗎?。站在船頭,長貴呢喃問道。

望著這片蔚藍色的世界,楚質覺得精神也清爽了幾分,微笑回應長貴的詢問,知道從小在汴梁長大,第一次見到浩瀚無邊的海洋,難免會感到驚奇震撼。

「真大啊長貴由衷感歎道:「起碼要比西湖大上」鞏。坐著大船,不知要幾天才能劃到對

撲哧,旁邊有人忍俊不禁笑了起來,自然,這並沒有嘲弄的意思,不過長貴一聽,轉瞬間明白自己肯定惹了笑話,立即轉頭看向楚質。

果然,在長貴眼中博學多才的楚質也笑了起來,說道:「不懂就莫要胡亂猜測,學那河伯一樣,見笑於大方之家。」

長貴低頭訕笑,並不是慚愧。而是根本沒聽明白楚質在說些什麼典故,還好楚質也清楚這點,輕聲解釋說道:「大海無盡,別說遠在萬里之遙的大食等國。就走到最近的南洋諸國,也要數同時間,豈是數日能到達的

長貴似懂非懂的點頭,摸著腦袋傻笑,決定不開口說話了,免得又被教。

在解說的同時,楚質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吩咐軍漢們追尋沈遼而去,此時海風平緩,海面少波,正是航船的好天氣,畢竟大海無情,誰也不知道它是否在下一亥捲起酒天巨浪,所以楚質才會選擇搭載兵丁們的巡邏船,而不是船夫的一葉扁舟。

其實船隻固然出了關口,但這裡並不是真的海洋,只是岸邊的海灣地區,風浪並不算大,聽到楚質的指令,軍漢們自然連忙揚起風帆。船頭往右,漫無目的的行駛,過了片刻,海風逆轉,只得收了風帆改再人工划槳,?裡啪啦的,幾根木槳此起彼落,打得海面水花亂飛,船身沉重,速度還是漸漸慢了下來。

茫茫大海,帆船發過不留絲毫痕跡,想找尋沈遼的遺跡自然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船行許久,軍漢們極目盼顧,卻絲毫沒有任何發現。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無論是戈槳還是搜尋的軍漢都有些疲憊的感覺。行船速度更加緩慢起來。

入眼儘是蒼茫的景象,新鮮感覺非常容易逝去,況且待在狹小的船中,自會有些單調無聊,心中氣悶,猶豫了片刻,長貴小聲說道:「公子,這麼久了,都沒見到沈公子,或許我們行錯了方向,若真是如此,再尋下去也是無功而返,不如先行回去吧

長貴的話,立即得到軍漢們的一致擁護,差點沒齊聲附和起來,不僅是因為煩躁,也在害怕會迷失方向,畢竟已經遠離岸邊,在沒有現代定位技術的條件下,軍漢們只是憑著經驗在行船,迷航也是正常的事情。然而,他們也知道,長貴做不了主,若是沒有楚質開口同意,再費唇舌也是白搭,所以紛紛期待的看向楚質。

回去?盤坐在船艙內的楚質微微垂頭,手指把玩著腰間的佩飾,目光掠過深思之色,久不見沈遼,一路行來。如果說剛才還只是好奇心旺盛的話,那現在他卻多了幾分莫名的迷惑,隱隱約約之中,總是覺得有點不對,靈光閃現,想要把握。卻稍縱即逝。

可能是這幾日太過勞累,所以總是疑神疑鬼的,覺得自己過於多疑,楚冷淡淡而笑,就要點頭同意長貴的提議,輕輕抬頭,卻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碧波之中,一座聳起的小島映入眼簾。

楚質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軍漢們紛紛回身,順著楚質所指方向凝眸而望,朦朧可見島上山林連綿起伏,相互對看了片刻。才回答道:「回稟大人,那是一個島。」

廢話,楚質暗罵了句,不悅道:「本官是問島的名字。」

瞧見軍漢們的臉色,楚質轉瞬間醒悟過來,海外島嶼眾多,而且朝廷官府又不重視,誰有這個閒心給小島命名。

果然,聞言,軍漢們整齊搖頭,楚質也沒有介意,看著小島,尋思了下,輕聲道:「靠過去看看

軍漢們應聲,使勁搖晃木槳,才劃了數下,卻聽楚質說道:「且慢

「大人有何吩咐?」軍漢們停槳,以為楚質又改變主意,心中欣喜。

摸著下巴逐漸變硬絨須,楚質說道:「繞過去

「大人的意思是?」眨了下眼睛,軍漢們有些糊塗。

「不明白?。楚質站了起來,走到船頭,手臂比戈了個大大的圈子,開口說道:「從這裡開始,順著左邊方向,繞過小島

啊,目測了下楚質比戈小的範圍,有個別軍漢不禁失聲驚呼起來,明明可以直接過去,為什麼偏要費力轉個大圈子,迷惑不解之餘,自然有人想開口勸說。

然而,對此楚質也有所料,輕揚了下眉毛,淡聲說道:「繞過去之後,如果還沒發現沈公子行蹤。那就可以返航了

適時,心情落如從地獄變成了天堂,軍漢們幹勁十足,操持船槳,輕調船頭,像是要使出吃奶的氣力,拚命晃劃起來,一時之間,船速如飛,不久之後。按照楚質的指示,遠遠繞過了小島。

這時,眾人才發現,原來這片海域之上,並不只一個島嶼而已,放眼望去,海島星羅棋布,千奇百怪,有大有有連有散,景觀優美,不足而一,不過,這個時候,眾人也顧不上欣賞美景,而是眼巴巴的看著楚質。

費勁轉」圈。懷是沒毋賞訂的帆船「眾人心旦是有點失望,但女廠…希望楚質能夠兌現剛才之言。

「嗯,返航吧站在船頭,舉目四顧片玄,楚質點頭說道,卻沒人輕舉妄動,而是小心翼翼詢問道:「大人,是否還要繞圈?。

「不必,逕直回去就可

聽聞楚質之言,眾人歡喜,立即調過船頭,按原路返航,但沒高興多久,卻又聽到旁邊傳來一句且慢,喜悅的心情頓時跌落低谷。

在眾人悲泣目光注視下,楚質悠悠說道:「出來時久,腹內似有幾分饑意,看前方島嶼山林深幽,應該不缺珍味,不如上去打獵幾隻,填飽五臟腑後,再回去如何?。

揉了揉酸軟的臂膀,辛苦時久,肚子確實感覺有些飢腸轆轆,相對一眼,軍漢們齊聲道:「大人明見。」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動力十足,搖船朝小島進發,有個軍漢乾脆從船艙內取出一張兩三尺寬長的小漁網,伸手輕拋,漁網落入水中,到島岸邊之時拉了上來,居然也捕到幾尾魚蝦蟹。

過了片玄,船隻靠岸,眾人舉步上了小島,這才發現,從遠處打量,島嶼似上了岸才知道其地方寬敞,岸邊秀巖鱗響,奇石林立。入目可見兩三座山巒連綿起伏。

軍漢拖船上岸,繫好之後,簇擁著楚質上山,十二月份,天氣冷寒,山中的氣溫要經海中低上一些,滿山遍野的小草也漸漸有了枯老之勢,蒼老的籐蔓攀附在山壁上,彎彎曲曲盤根錯節的也不知有多少。

草木遍地,連條小路也沒有,也可知這裡人跡罕至,生活在烏中的動物自然不會意識到人類的危險,見到一行人走來,只是或輕竄或奔走幾步,然後就葳在灌木叢中,好奇中帶著幾分呆愣地看向眾人。

當它們被倒提起來的時候,彷彿才意識危險的臨近,紛紛鳴叫掙扎起來,它們的同類聞聲見狀,也始知這行人不是善類,立時抱頭鼠竄作鳥獸散,然而,這已經為時已晚,軍漢們已經捕獲到足夠的獵物,正準備返回向楚質邀功。

望著軍漢們毫不費力的將小動物提起,長貴笑嘻嘻說道:「公子,這些山雞野兔真是笨,見到人來了,居然不會逃。」

抬頭遙望山壁之上的藍天,雲薄輕透。一片蔚藍色的天空猶如一塊浸在水中的寶玉一般,晶瑩欲滴。既清澈又深邃,輕輕歎了口氣楚質輕聲道:「過慣了安逸的日子,又沒有多少天敵,早就推動了天生的警覺,哪怕見到外人來了,也以為是朋友,也不知那是」

是什麼,長貴沒有聽清楚,但也沒有細問,畢竟待在楚質身邊久了,經常聽到一些稀罕不懂的話,他也習慣了。

「大人,請看,所獵野味夠了吧。」說話之時,幾個軍漢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每人手上至於提著三四隻山雞野兔,別說一餐,就是三四頓也綽綽有餘,但是楚質卻沒有表態,繼續在山巒中行走,左盼左顧,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眾人一陣莫名其妙,不敢打擾楚質,轉而輕聲詢問長貴,長貴也一頭霧水,但是自詡楚質心腹的他,自然不會在軍漢面前說自己也不知道,眼睛骨碌碌轉了圈,信口開河小聲地說道:「你們打的都是些雞啊兔啊的,我家公子早就吃膩了,才才從這裡飛過一隻罕見大鳥,嗖的一聲就不見了,公子正找著呢

哦,沒想過長貴會胡扯,軍漢們信以為真,紛紛張頭回首尋找起來。

其實,胡扯了幾句,長貴就感覺後悔了,偷偷看了眼楚質,覺得還是自首坦白比較妥當,當下悄悄地走近,輕聲道:「公子,剛才的

「噓,噤聲忽地,楚質止步舉手示意,眉目嚴肅,側著耳朵,像是在聆聽什麼聲音,旁人一陣迷惑,有反應機敏的,以為楚質發現了所謂的大鳥,靜聽之餘,也仔細打量附近林木。

眾人安靜下來,風聲習習,隱約能聽到鳥鳴獸吼,近者彼此呼吸可聞,目光搜尋,卻不見林木有稀罕飛禽棲息,片玄之後,一陣清風從遠處的山谷傳來,挾帶而來的聲音卻讓眾人一陣驚愕。

無恥之徒,,卑鄙」

憤怒嘶啞的吼聲在山谷迴盪,回聲陣陣,附近山林鳥群驚起,密密麻麻的在天空展翅振翼亂竄,此起彼落,煞是好看。

「公子,這好像是沈公子的聲音。」長貴喃聲說道。

微亮瞳孔縮放,目光閃爍莫名,楚質點頭,臉上並沒有驚訝之色,而且好像也沒有下去與之相會的意思,沈遼的聲音繼續隨風傳來,字句含糊不清,但是就算沒有見到他本人,也能從中感受到其中的沖天怒意,然而楚質仍然不為所動。

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了事情。致使沈遼生氣如斯,但是再笨的軍漢,也應該明白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那備簡單。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0:47

VIP卷 第三百五十二章 艷遇
「公子,你是如何知道沈公子在此地的。。長貴似乎遜逞滯不俎楚狀況,逕直笑問起來。

「我自然不知,只是剛才瞧見小島上空,如同現在這般飛禽亂竄。海島人跡罕至,無端端的何會如此,事出反常,必定有因,所以特意前來探尋,沒想到他真會在此。」楚質說著,側身說道:「你們幾人暫且待在這裡別動,我去看下情況。」

「大人不可。」表現的機會到了。軍漢們連忙勸阻,理由十分充分:「這等小事,哪勞您親自出馬。交由小的們就可。」

「別吵,一起去。」聽有幾分喧囂之聲,楚質眉頭一皺,連忙低聲道:「輕步前行,莫要驚動了他人。」

眾人立時安靜了下來,緊跟在楚質身後,躡手躡腳的輕挪著腳步,沿著山壁,悄悄地探頭向山谷下望去。

山谷景色優美,山崖之下,有個湖泊,湖泊不大,只有七、八丈方圓。湖面平靜,碧綠的湖水被陽光一照閃動著耀眼的白光,湖岸兩側長滿了青青的樹木,此時已近中午。陽光明媚,清風徐過,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樹上棲息著數只雀鳥,在枝葉間來回跳動,竟是一副世外桃源的安逸景來

然而,這樣和諧的環境卻讓一群人給打破了,只見在湖泊旁邊,手執折扇,眉目俊美的沈遼,在三四個僕役的簇擁下,滿面的義憤填膺,指著一個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儒雅風度已經貽失殆盡,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翩翩儀態。

距離隔得有些遠,在山崖上的眾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只是從沈遼的動作得出這個結論,畢竟,若不是幾個僕役在旁攔阻,看架勢,說不定他會對那個人揮拳相向呢。

然而,哪怕找到了此行出海的目標,眾人卻沒有任何欣喜反應,眼睛愣直直的看著沈遼對面的某個人。

片刻。一個軍漢揉了揉眼小聲說道:「那人,好眼熟啊。」「是啊集邊有人點頭說道:「似乎在哪見過一般。」

「兩個笨蛋,圖就在懷裡,居然不識得是誰。」為首的軍漢輕喝了起來,銅鈴大的眼睛不滿的瞪了兩人一眼,再回過頭來看向山谷,一臉的激動之色。

「懷裡有圖。兩人下意識的伸手入懷,轉瞬間醒悟過來。對視一眼。失聲叫道:李明達

驚呼的聲音有些響亮,為首軍漢慌忙撫住兩人的嘴巴,一張的緊張。低聲罵道:「笨蛋,噤聲。」隨之壓著他們伏身於地,唯恐被人發現。過了片玄,才悄悄探頭看向下面,瞧見山谷眾人沒有動靜,才鬆了口氣,目露凶光,為首軍漢盡量壓低嗓音,嘶聲喝道:「立功請賞的機會差點讓你們兩人憨貨給攪和了。

摸著腦袋,那兩人不好意思訕笑。連忙告罪不已。

「兄弟們,大好的機會來了,如果能將那人擒拿住,百貫賞錢不必多說,若是能面見太守,說不定還有機會脫去軍戶之籍

雖說只是伍長之流的小頭目,但是為首軍漢也知道要激勵士氣,況且這番話說到了其他人的心檻上。想到那美好的前景,一時之間,眾人頓時熱血***起來,摸著掛在腰間的兵器,殺氣騰騰。

咳,咳,這時,旁邊傳來楚質的咳嗽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輕手指著山谷說道:勇氣可嘉。但也要認清形勢,知時識務

眾人順眼望去,只見山谷之中。李明達身前背後,站著十來個人,呈騎角之勢,執刀在四方警戒,看其體形,光亮閃耀的傢伙,就知道他們也不是易予之輩。

軍漢們面面相覷,暗數了下自己這行人的人數,才區區七個,而且還要扣除楚質主僕二人,實際行動的才五人而已,這樣衝下去,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早知道剛才就應讓其他兄弟隨行為首軍漢懊悔道,本來有兩艘巡邏船的,可走到達關卡之後。本以為只是追尋沈遼而已,他覺得沒必要兩艘都出海,就下令另外的一艘歸航,不想卻遇到了李明達。

煮熟的鴨子就在前邊,可惜又是那麼的燙嘴,軍漢們頓時覺得很是為難,衝下去捉人吧,擺明是肉包子打狗,可是功勞就在底下,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犯了難,軍漢習慣性的向上級求助,眼巴巴的看向楚質:「大人,時下該如何行事?。

望了眼山谷,楚質斷然說道:「回去。」

「回去?回哪果?」軍漢們迷惑不解。

「怪不得城裡城外都找不到他,原來躲在海外荒島了,據本官估計。這裡應該就是他的藏身老巢。」楚質分析說道:「賊人勢大,而我們實力單薄,不可力敵,也不能有所動作,以免打草驚蛇,唯有回城稟告太守,招集兵馬前來,將其一網打盡

說著,楚質也沒有耽誤,悄無聲息的後退幾步,扯上長貴轉身照原路返回,五個軍漢互相對視片亥,他們不是傻子,知道回城之後,功勞雖有,但卻變小了許多,雖不捨將功刀…六讓人。但是他們卻沒有明知山有塗,偏向虜山行的勇山」、能丹奈相隨而去。

不久之後,眾人回到小島岸邊,上了船隻,又按來時方向利水而去。這時軍漢也明白剛才楚質為何要他們繞個大***了,洗然醒悟,有人忍不住詢問起來:「大人如此小心,似是知道李賊就在島中?」

「本官既不是神仙,又不是諸葛孔明,能掐會算,盡知天下之事。」站在船尾,看著漸行漸遠的小島,楚質說道:「如果早知李賊在島中,何至於孤身攜同你們而來。

」事實也是如此,他只是有些懷疑而已,沒有想到真相居然就是這樣。

被說中的心思,軍漢們訕然而笑。固然心中疑問未解,也不好再多問。繼續埋頭髮槳行船,而在這時,長貴也難掩心中好奇,輕聲說道:「卻不知沈公子,為何與那李賊有所往來,難道他不知那人楚質轉過身來,察覺其臉色突變,長貴下意識的閉嘴不語,其他軍漢更加不敢多言。

海風吹拂,可惜卻是逆向而來。幸好有幾個軍漢執著木槳,有序搖擺。船隻漸漸地遠去,眺目而望,島嶼開始變得朦朧,然而,心中著急之下,這種速度卻讓人滿意不起來。

心情急切,總是覺得時間過得緩慢。帶著幾分煩躁的情緒,楚質在船上走了兩步,突然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島嶼說道:「停靠上去。」

「大人,你這是?」眾人一陣莫名其妙。

「此事不宜遲。」楚質說道:「輕舟而行比較快捷。本官在那裡等候,你們先行回城。」

眾人本來還有點疑異,欲以身悄之。但是在楚質的堅持下,只能按令行事,很快將船隻很快靠近前方的島嶼。還未停靠上去,楚質就率先跳了下去,落在淺灘水中,長貴就要跟隨下來,卻給讓他伸手阻止。

「長貴,你隨他們回毒,拿著我的信物回衙門將此事告訴劉主薄,讓他稟報太守。」楚質說道,眾人也明白他的用意,就是害怕幾個軍漢位輕言微,別人不相信人他們。

「要不公子回城吧,讓小的留在這裡。」長貴懇求道。

「如果不是你消瘦幾斤,肯定是你留下奉,不要耽誤了,快些回去報訊才是正理。」楚質笑了笑,不給長貴說話的機會,轉身向岸上走去。

小陳,你留下侍奉大人,其他兄弟注意,立即轉頭回航。」為首軍漢也有幾分當機立斷的表現,揮手讓其中一個軍漢下船,自己站在船頭調度起來,少了兩人,船速果然輕快了很多,須臾就消失在遠方。

望著船影從眼簾消失,楚質似有若無的輕歎,思潮起伏,之所以選擇留下,除了減輕船隻負擔之外。自然還有別的原因,睿達,此卓希望你莫要牽扯過深,不然」或許,當官兵到達時,他應該已經離去。

小陳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相貌端正,眼睛帶著幾分機靈,自然明白留下來的好處,心中暗暗感激為首軍漢,連忙走到楚質身邊,目光流轉,想到剛才急著回去,將打到的獵物全部丟棄,立即在岸邊尋了塊平板石頭,拂袖抹淨,輕聲說道:「大人且在這裡稍坐,待小的去捉幾隻飛禽山兔,做成吃食供大人享用。」

楚質輕輕揮手。繼續尋思起來,按照之前的推測,李明達果然沒有遠逃,而是躲藏起來,之所以能從官衙布下的天羅地網中逃出,或許就是得到沈家的助力,然而,看剛才的情形,沈遼似乎並不像是心甘情願做這事,難道是受到了挾迫,,

啊。」

突然,附近傳來一個撕心裂肺似的慘叫,楚質驚醒,連忙尋聲望去。只見在前方不遠處灌木叢生的地方,小陳跌坐地上,抱著小腿,額頭大汗淋漓,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怎麼了?」楚質連忙上前,仔細打量。

「沒事,都怪小的走路不長眼。不慎滑了一下。」悶哼了聲」陳咬緊牙關,輕輕捲起褲角,只見腿跟中間部分已經紅腫如發酵過的饅頭,高高突起,紅中泛著成片的烏黑之色,隱約滲出血絲來。

那模樣簡直讓人慘不忍睹,楚質輕輕別過頭,目光落到地上的一物。不由一怔,蹲下來確認再三。臉色微變,連忙站起在附近地區回來搜尋,在隔了十來步的地方又發現幾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時小陳也察覺到楚質的異常舉止,目光微掠,頓時有所發現。自己身邊居然有個捕獵山雞野兔最常用的草環。

這個發現讓小陳一時間忘記了痛楚。顧不上楚質在旁,張口憤然罵道:「原來是這爛陷阱害得我。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弄的,我非給他嘗嘗」聲音忽然嘎然而止。小陳反應過來,難道島上有人不成?

楚質輕輕點頭,尋思了下,輕聲說道:「你且在這裡處理傷口,我去探查島中情況。」

小陳有心勸阻,但是腿腳稍微挪動,就感到一陣扎針似的疼痛,而且不等他開口。楚質已經走遠,只能輕呼

沒有想到隨意停靠的島嶼居然有人活動的痕跡,在未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不用小陳提醒,楚質也知道要謹慎行事,一路走去,以步步為營形容一點也不過份,簡直能稱的上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自然,楚質也不是漫無目的的隨意亂走,而是順著布有草環的陷阱尋去,果然,才走了三十來步,就發現附近一些竹木有人為砍伐的痕跡;這個發現更加讓楚質不敢掉以輕心。近乎半躲半行的又走了幾十步,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突然看見了一間突兀的草廬。

半蹲藏身一叢灌木之後,遙遙觀望片巍,楚質慢慢權衡起來,從這裡看去,草廬以及附近似乎並沒有人,然而,也不排除與自己一樣隱藏起來的可能性江考慮了下,楚質貓身退後幾步,躡步繞了半圈,換了個位置繼續打量,與才才一樣,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身涉危是愚蠢的行為,猶豫了下,楚質毅然決然的抄原路退回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疏密錯落的灌林中。

午後的陽光明媚。或許利益於海外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這個無名小島氣候宜人,雖是深冬季節,有些山籐草木已經凋零敗落。但也有如春長青者,嬌潤的綠葉在輕風下搖曳生姿,彷彿重現出幾分盎然的春趣。

幾隻野蜂,似乎也噢到了春的氣息。翩翩飛舞而來,落於草廬頂上。縈繞其中,從這可以知道,草廬應該是新建不久,新氣未過,棟樑材上還有未刮盡的青翠綠葉,草廬旁邊,還有幾堆乾燥的草葉。以及幾個炭薪熄涼的灶台,隱約能聞到燒烤雞兔雀鳥的餘香。

清風徐徐,草廬靜謐,良久。楚質從草廬旁邊的草堆裡冒了出來,又繞著草廬轉了兩圈,發現廬居門窗緊閉,便帶著慕名的忐忑微步走到門前,右手放到門栓之上,側耳聆聽,久久沒有動作,過了片刻,才深深吸了口氣,反手輕敲門板,低聲呼道:「主人家可在?」

咚咚咚的聲在靜寂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刺耳,連敲了幾下,沒見有任何反應,沒人,太好了,楚質突然有種全身輕鬆的安心感覺。

轉身打量附近,確認沒人之後。轉身就要離去,眼角餘光輕晃,腳步停滯,發現廬居之門居然是在外面用稍木封鎖的,心中好奇,楚質伸手輕佻,梢木落下,只聽咯吱的聲,房門自然的敞開一條裂縫。

屏氣凝神,楚質居然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還未等他考慮清楚,是幫人鎖上門,還是趁機推門而進,清風吹拂。廬門似是輕不受力,吱的聲。又偏了大半,透開一條能容楚質側身而入的通道來。

天意如此,怎麼可以違背。做賊似的瞄了眼身後,楚質側起了身子。悄無聲息的步入廬內,走了兩步,忽覺眼前一暗,立即駐足不動,慢慢等待眼睛適應光線,適時,鼻中卻噢到微微的脂粉香氣。半響,憑借門外透來的陽光。楚質眨了眨眼,終於看清的廬內情形。

室內的擺設非常簡單,中間擺放著一張桌案,三兩張椅子,一目瞭然,只有右側區域懸掛著一層翠綠色的簾紗,裡面朦朦朧朧,楚質雖然不是偷窺狂,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燃起欲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無疑是必然的事情。

根本沒有多加猶豫,楚質就掀開了那塊翠綠色的簾紗,輕輕走入其中。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抹粉紅色的床帳,淡雅的香氣越發濃郁,提醒著楚質自己身處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女子的閨房臥室。

臥室之上開著幾孔天窗,陽光投射進來,落入粉帳,隱約可見床上躺著一個身形曼妙婀娜的女子,耳邊似乎能聽到那似有若無的輕柔呼吸聲,楚質心臟不自然的忤跳起來。

如果換成迂腐守禮的書生,或者品行端正君子。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會連忙告罪退步而出,然而。楚質卻不是兩者之一。

輕輕的掀開充裕著脂粉芳香的床帳,一副美妙的景象就此顯露出來。一個充滿了典雅氣息的美麗少*婦平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身上的衣著樣式頗為普通,淡黃色的絲質外袍,幾乎從頭到腳都囊得嚴嚴實實。

但隨著輕微的呼吸起伏動作,胸口的露出了一絲縫隙,雪白的衣領輕翻,玉頸小半截雪膩的肌膚也同時若隱若現,而最讓人心動的則是那一雙纖巧秀美的玉足,粉白的十趾如寶玉般光滑可愛,竟似天生天成,未染半分塵色。

再加上隱藏在裙擺下的那條流暢曼妙的修長美腿的柔和曲線整個美麗的身體呈現出一派嫻靜美好的模樣。使人不忍沾染,許久,楚質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右手緩緩伸向美麗少*婦飽滿的胸前,,

掠過,扯開堵在美麗少*婦櫻唇的絲布,輕輕的吐了口氣,楚質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被人綁於此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0:48

VIP卷 第三百五十三章同命鴛鴦
聽聞眾陌生人中似乎有此熟悉的聲音,美麗少*婦緩緩睜開眼睛,黛眉彎彎,一雙眼睛明媚秀長,晶瑩嫵媚。明眸中投射著清澈怡靜的柔光。修長秀氣的睫毛輕眨了下,楚質俊逸的臉龐映入眸中,一抹驚喜交集亮光掠過。

「楚知縣,」柔和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嘶啞,卻不影響其甜美聲質,那是長時候被絲布堵口的緣故,其中希翼地激動之意顯露無疑。

警慢中摻和著一絲迷惑,楚質低頭打量著床上的美麗少*婦,只見她年約二十二三歲,眉目如畫,膚色晶瑩。一頭烏黑的秀髮盤成飛髻形,身上剪裁合體,繡著精美雲彩的絲綢長裙。隱約透出華貴的氣質來,應該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

然而,像這等絕色的美女,楚質不敢說記憶深刻,但也不至於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惜事實偏偏就是如此,聽人家的語氣,好像不僅是認識自己,而且似乎十分的熟悉。心中奇怪,口中不由問道:「正是本官,卻不知姑娘是?」

「民女沈,姓沈,是睿達的姐姐。」美麗少*婦聲音輕柔說道,落入楚質耳中卻無疑如晴天霹靂,驚訝不已:「你是沈家,娘子。」

沈瑤自然輕輕點頭,如泓水般的眸子浮現難以置信的喜悅之色,盈光點點,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沒有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在她感到人生最絕望的時外,楚質卻奇跡般地出現了。

真情流露,似乎不像有假,但是楚質卻不敢輕易相信,就要詢問幾句。忽然,瞧見沈瑤纖腰上懸掛著一柄精緻的折扇,樣式別緻,而且十分眼熟,心中一動,伸手輕握,還未打開,轉瞬之間楚質就恍然醒起,這扇子分明就是幾月前被沈遼搶去的百葉香扇。

這可是用名貴的金絲楠竹為材。初兒專門讓巧匠為自己設計製作而成。世間僅有一柄,當初為沈遼橫刀奪愛,他還心痛了好幾天呢,而今卻在這裡看見,又未聞沈遼聽說此扇失竊,那足以說明沈瑤的身份。

況且,就在這一剎那間,一個念頭如閃電式的從腦海中劃破,剛才在山谷中發生的事情如走馬觀花般的閃現而過,再看見沈瑤如今的情況,楚質隱約有些明白過來。

「是李明達」似乎知道楚質所想,沈瑤輕聲說道:「那日。他帶人潛入沉家將我擄來此地。說要帶」要以我為質,向睿達索取十萬貫錢財。」

聲音輕柔,卻隱藏著無邊的恨意。不過似乎還有一絲掩飾,只是楚質一聽,心中的積鬱頓時煙消雲散。也沒有留意,本以為是沈遼不顧情義,私助李明達,不想是受迫於人,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同時楚質也終於明白那日李明達的目的何在,原來無論是威脅劉仁之,還是派亡命之徒行刺自己,都是他的故意放出的用來掩飾自己動作的煙幕彈而已,其實他真正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沈瑤。

低估了李明達的狡詐,他或者是真的很恨自己,但是曾經身為朝廷官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行刺自己的嚴重後果,而且既然已經決定出海謀求出路,按理來說,絕然不會再節生枝才是。事情果然真是如此,之所以弄出這麼多的動靜,最終的目的無非是求財而已,想來也是,決定要跑路。怎麼少得了盤纏。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野心。這離不開黃白之物。再說了,沒錢怎麼能收買人心,亡命徒們可不會因其有王八之氣就胡亂磕頭跪拜的。

把近段時間來的事情脈絡理通,楚質心情舒暢,當下更加不會忘記床上還有位佳人等著自己解救,連忙俯下身子,就要伸手解開綁在沈瑤身上的絲帶。

顯然,綁住她的人十分害怕沈瑤逃脫,絲帶不僅數量頗多,而且綁的非常牢靠,將其手臂、上身、腰部、雙腿緊緊的固定在床上,可見這人的刑訊經驗應該比較豐富,因為這種綁法,就算沈瑤有心掙扎也無從使勁,某種程度來說,也是最讓受害者感覺不到痛苦的綁法。

解縛之間,難免會有碰觸,淡雅香氣撲面,雪白肌膚觸手柔滑細嫩,成熟的軀體豐潤魅人,俏臉秀麗,傲然挺立的飽滿雙峰,含蓄中又顯出女子的婉媚動人,最重要的是,現時的她如同待宰的羔羊,別人想要做什麼,決然沒有反抗之力。

換個時間地點,楚質也不敢保證是否能抵拒得了這種誘惑,可是聽聞這裡才是真正的賊巢,哪裡還有什麼綺念心思,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絲帶全部解開。

束縛離身,沈瑤連忙支臂起身,不想或者是因為綁縛時間過長血脈不暢,身子忽然一軟,輕側向外倒去,在旁的楚質反應不慢,下意識的伸托扶,立時感覺手掌陷入一團碩大綿軟的嫩肉裡,觸感柔若凝脂。如酥般的滑膩,卻又滿滿的充盈,滋味妙不可言。

瞬間明白自己碰到的是什麼。楚質雙手閃電般的上移,改成按住沈瑤雙肩,將其扶正,又不留痕跡的收回雙手,臉上不露絲毫端倪。

「謝謝大人凹曰混姍旬書曬)小說齊傘

流瑤俏臉瀝紅,低垂螓首,輕年整理有此凌亂的衣裳烈殞,一臉的淡然恬靜,妙目在床邊尋視起來。隨之伸出那雙修長美腿,精緻如細瓷般的纖足放入底下的繡鞋之內。

直到晶瑩可愛的秀足隱於裙底,楚質目光才不自然的瞥過他處,突然臉色微變,急聲說道:「沈娘子,此地危險,不可久留,我們快些離去。」

想到李明達隨時可能返回,楚質自然不敢留在這裡自投羅網,眨了下美麗眼睛,沈瑤帶著幾分迷惑問道:「為什麼?」在她的認知中,既然楚質能找到這裡,肯定是已經將李明達捉拿歸案了。們!

楚質苦笑了下,就要解釋其中的巧合。不料,一個悲烈的慘叫在讓中迴盪,傳入草廬之內。

「不好,快走。」

這是小陳的聲音,肯定是李明達已回,臉色大變,楚質顧不上解釋。拽起沈瑤的手就往外面跑去。

出了草廬,根本不用思考,楚質就往來時相反的方向奔行,同時,不忘以最簡捷的語言向沈瑤說明近日發現的事情,疑惑散去,聽聞沈遼受到挾迫,無奈幫助李明達時,沈瑤心中恨意更濃。

至於小陳,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只能為他祈禱了,跑了百餘步,他們身後很快傳來了諸多模糊的呼喝之聲:「別跑,站住

危急時刻,停步的才是笨蛋,兩人對此當然是充耳不聞,這樣跑出約有一里多路,畢竟是弱質女流之輩,身子承受不住奔行之累,沈瑤已是香汗淋漓,呼吸急促,步履蹣跚。若不是有楚質拉扯,恐怕早已癱軟在地了。

然而此時,身後追趕之人清晰可聞,可見其眾越來越近,見此情況。楚質牙齒暗咬,說了句:「得罪了。」右手出其不意的環住了沈瑤的纖腰,左手一橫,將她抱了起來。繼續向前奔去。

輕呼了聲,片刻之後,明白了狀況。沈瑤俏臉染起了紅暈,身子不由自主的到入楚質懷中,自然也明白,事急從權,到了這個時候,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發於情止於禮的古都是廢話。

女子體輕,而且楚質也不是單純的文弱書生,一時之間。沈瑤也不至於成為他的負擔,又奔行了片刻。眼前景色豁然開闊,卻是來到了一條小溪前,溪水清澈,卻不見其底。時間緊急,也沒空度量,後有追兵。楚質自然而然順著小溪往上爬。

不過跑了幾十步之後,楚質頓時後悔莫及,這條小溪原來是處在讓上。盡頭是一處斷崖,斷崖高有十幾丈。溪水向下流,形成瀑布,流落崖底的深潭,往下看去,只見底下深潭水色深綠,不知深淺。

轉頭向後望去。只見追趕之人已經越近,隱約能看清為首的正是李明達,在他的指揮下,十幾個手下呈扇形之陣逼近湧來。就算想回頭也來之不及。

「公子,現在怎麼辦?」沈瑤輕聲問道,秀雅面容輕仰,柔柔目光掠過一絲彷徨,但更多的卻是對楚質的信任。

「還能怎麼辦,前無退路,後有追兵。要麼是舉手投降,要麼是跳下崖去,不然,只能希望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救我們於危難之中。

」楚質說道,臉上笑容很是苦澀。

倒霉啊,本來走出來巡湖的,卻不料只因一時好奇,追尋沈遼,卻找到了李明達,這本事件好事。但機緣巧合之下,卻落得亡命而逃的下場,眼下又準備落入賊手,生死難料。固然已經清楚李明達的最終目的。但是楚質可不認為他會放過自己。剛才還想看待會就有人捉其歸案。轉眼間事情就截然相反,真可謂天意弄人。

「放我下來。」沈瑤輕柔說道。

哦,楚質恍然,連忙鬆開雙手。餘香離懷,空蕩蕩的,還真有幾分不慣,後退半步,輕聲說道:「沈娘子不必擔心,你與本官不同,未能如願以償之前,李賊不會傷害於你的。」

似乎並不在意楚質的安慰,沈瑤撩起額間青絲,輕輕探身,望著崖下深潭,突然清音輕吐道:「那就跳下去吧。」

「什麼?」楚質驚愕莫名。

「懸崖不高,底下又有積水。縱身跳下或有生機。」沈瑤說道,看表情不像是在說笑。

探頭朝崖下的深潭望了一眼。楚質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十幾丈高,換算成現代的單位,就是三四十米,這還不高啊,況且底下潭水不知深淺,如果只是薄薄的一層,那不是摔成了肉泥,必死無疑。

「就是死,我也不願意身陷賊巢之內,損我沈家聲譽。」沈瑤說道。輕輕側身,一雙妙目仔征看著楚質,似有一分期望。

猶豫不決,望著懸崖深潭,楚質還是下不定決心,或許舉手投降,李明達也不敢傷害自己吧,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轉身就要吞吐將決定告訴沈瑤,忽然,幾塊石頭呼呼往這邊飛來,目標正是兩人。

楚質下意識拉著沈瑤退步要躲開,卻忘記身後就是懸崖,腳步一空。接著耳邊呼呼風響,整個身子毫無著落,連帶

啊。」

做這種超高速的直線下墜運動,其間驚心動魄的過程難以言述,況且還是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完成的。發現自己掉了平去,楚質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慘叫,叫聲慘絕人寰。淒厲無比。

崖頂到潭面高達十數丈,下墜之勢何其迅速,頃刻之間,只聽撲通一聲,湖面上濺起一團高高的水花。兩人乙墜進下面的深潭之中。

巨大的衝力讓兩人胸悶欲死。身子迅速地朝潭底降落,幸好這潭底受經年累月的沖刷積累,潭水極深。下降了三丈多後,便緩衝掉了大部分的下墜之力。

渾渾噩噩之間,楚質感到身體竟不自主地隨著水流旋轉起來,登時驚駭不已,自然拚命掙扎起來,但水中無處著力,渾身力氣竟然用不上半分,頓時被水流旋得暈頭轉向,很快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隨之,在光榮的昏迷過去之前,緊緊的握住沈瑤纖手,模糊的感覺自己似乎被捲進了一個山壁內的巖洞,這巖洞好像也不是太長,只一會兒的工夫就被捲到了另一端,再過了片囊,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不比撕心裂肺還要悲慘的聲音穿透雲霄,李明達的身影飛快向山頂奔馳,一臉的驚恐萬狀,口中大呼:「瑤兒

片刻,雙膝跪下,呆滯的看著沈瑤落下懸崖,跌入潭中,水花四濺。良久,水潭重新恢復平靜,卻沒有兩人的身影。

「剛才,是誰?」李明達雙目赤紅,殺氣騰騰吼道:「是誰扔的石頭。害了我的瑤兒。」

隨後趕到的十幾個手下面面相覷,誰都知道沈瑤簡直就是李明達的心頭肉,捧手裡怕摔了,含口裡怕化了。當然不會蠢到承認是自己幹的。連忙推卸責任,不過在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下,群眾的目光往往是雪亮的,很快就指出了罪魁禍首。

「啪啪啪。」幾大耳光下去。李明達還不解恨。?鏘一聲,居然把兵器抽了出來,伸手就要朝罪魁禍首砍下,然而卻讓人攥住了手腕。

「鬧夠了沒有。」那人冷聲喝道:「兄弟們叫你聲老大,那因為你能帶大伙發財,所以給你面子。別以為你真的就是老大了,為了個女人。居然連兄弟都砍,誰會服你。」

其他紛紛點頭稱是,差點沒命的自然叫得最大聲。

「就是,當初就有兄弟提議。留下幾人看家,你卻死不同意。如果出了岔子又反怪到兄弟們頭上,天下哪有這個理。」

雙眉緊鎖,丟下長刀,李明達啪的下摔開被攥住的手腕,語氣冰冷。帶著濃郁的寒意道:「留你們在這裡。我更加不放心,除非割下褲下那陀肉。」

眾人表面上嚷叫不已,其實卻有種被說中心思的尷尬,若不是李明達將沈瑤視為禁裔,不容許任何人接近,恐怕,,

「李兄弟,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多情種子,對那美人兒癡心一片,但是人家卻不理你,如今錢到手了。人也死,了,或許沒死」在李明達陰冷的目光下,那人連忙改口:「人跑了,官兵說不定馬上就到,這裡不可久留,還是早走為妙。」

「對,對,對。」一片附和。見到一個絕色美人香消玉殞,眾人還是有幾分可惜的,但是與自己身家性命相比。卻是那麼微不足道。

「不行。」李明達斷然拒絕:「我要下去找瑤兒。」

「十幾丈高,你怎麼下去。」那人大聲道:「你想留下尋死,或者等死,那就恕兄弟們不奉陪了。大伙走吧,回去分錢,呃。」

一柄閃亮的長刀透胸而出,鮮血悄然滴落,又抽了出來,刀鋒外向。李明達嘴角掠過一抹危險的笑容:「如今,誰還要走。」

話說是一群亡命之徒,但真正見過血的也沒幾人,而且李明達現在的模樣,簡直如同瘋子,看架勢若是反對的話,他真敢動刀子亡命無非為財而已,如今錢財已經到手,美好人生就要來臨,拚命之心早已散。

惹誰也不要招惹瘋子,這可是經驗之談,況且又有先例在前,再不怎麼情願的人,也不敢逆他之意。

「你們放心,那小子不是已經說了嗎。他們才剛才返航,就算以最快的時間招集兵馬前來,也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大伙撤身而走,隨意在海上尋一孤島。看誰能發現我們行蹤。」李明達冷靜分析起來。

眾人考慮片刻,覺得也有些道理,也沒有了強烈的牴觸情緒,紛紛開口說道:「既然大哥發下話來。我們做小弟的,自然不會駁推。」

「那還愣著做什,還不快去尋繩找路。」李明達暴喝道。指揮眾人下崖的路,或者搜集籐繩,以便爬下潭底,眾人忙亂開來,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平靜潭水,一顆心卻如同墜落冰窖,冰寒徹骨。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0:49

VIP卷 第三百五十四章
楚質醒來時凡近午夜,一輪冷月懸空高掛。除了遠外不剛口不蟲獸叫聲,四周暗沉沉陰森森的極是可怕,身下是軟泥沙礫,月光投到地上,沙石泛光,更顯得分外荒涼、寂靜,洗若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慢慢清醒過來,楚質只覺渾身骨架像似散了架般。全身上下巨痛不已。回緒回歸,想起與自己同時落崖的沈瑤,連忙翻轉身子,抬眼尋找起來。發現身旁美麗的身影,自己的手還牢牢捉緊人家皓腕。

強忍著身上劇痛,楚質掙扎著爬起身來,正想查看沈瑤的情況,足尖卻磕到什麼物事,身子直挺挺摜到地上,地上泥沙雖厚,這一跤卻也摔得不輕,牽動身上的痛處,真是傷上加傷。疼得楚質差點沒淚流滿面。

緩了片刻,感覺好了些,楚質再次爬坐了起來,目光落在沈瑤身上,只見她雙目緊閉,秀美的臉頰一片青白。沒有一絲血色,楚質連忙伸手放在她額頭之上,發現不僅肌膚毫無溫度,連氣息都幾乎感覺不到,死裡逃生的喜悅心情頓時沉了下去。藉著月光,楚質打量四周環境,潮聲濤濤,下身一片冰涼,原來這裡是岸邊沙灘。

似乎不像是在無名島上,拖著沉重酸痛的身體,楚質重新站了起來,費盡全身的力氣,辛苦將沈瑤抱著,舉目四顧,隨意朝一個方向走去。

夜風習習,露氣寒重,冰涼透骨,楚質只顧埋頭走路,一心想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救治沈瑤,忘記了寒冷,然而客觀存在的事物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冷風的侵襲下。楚質的神智漸漸模糊起來,最終眼前一黑,毫無知覺的倒下。

當太陽高高懸掛正空的時候,楚質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還未睜眼。卻先感受到旁邊有具光滑綿軟的軀體,溫香撲鼻,以為自己身在縣衙宅中,楚質習慣成自然的摟抱著身旁嬌軀,輕撫著溫潤如玉,軟滑細膩的肌膚。

過了片刻,思緒一點一點的收回,楚質睜大眼睛,猛然驚坐而起,揉了揉雙眼,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熟知的環境,再底下頭來,看向枕邊之人。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沈瑤側身躺著,呼吸勻稱,顯然沉睡得很是安穩,然而睡姿卻是那麼的旖旎。身上只披著一襲薄透的絲綢羅衫,衫下是繡蝶錦緞肚兜。一層薄薄的被單凌亂搭扣腰間。明亮的陽光透過紗帳,照在那柔美修長的雙腿上,光滑潔白的肌膚細膩得猶如象牙。

平坦的小腹光滑如鏡,豐盈的圓臀飽滿如鼓,細嫩肌膚晶瑩如玉,構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陣陣醉人的體香撲鼻飛來,特別是美女胸前的兜緣絲繩松掛一邊,露出一大片白晰眩目的乳浪,使得楚質一陣心神搖曳。

汪、汪、汪,屋外突然傳來陣陣狗吠之聲,楚質一驚,回過神來,悄無聲息的下了床,突然發現有人幫自己換了身衣服,布料簡約,用料普通。是尋常百姓之物,有些發白了,看模樣應該是件舊衣。

穿慣了綾羅綢緞,乍披上麻衣粗布,還真有幾分不適,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楚時下狀況為上。其他的都是次要問題,理了理衣裳,楚質走出了屋外,仔細打量,發現自己身在一間房院之內。

這房舍不大,茅頂土牆,甚是簡陋,院舍之外,還有零星幾幢屋散佈。隱約可見幾家房屋頂上炊煙裊裊,農家村落,雞犬相鳴,空氣清新。似帶著幾分濕意,微風吹拂,楚質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精神卻為之一振。

舒展著還有些酸軟痛楚的身體,楚質輕步朝主屋走去。屋裡擺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張方桌、兩把長凳,雖然陳舊,卻擦拭得十分先,潔,角落還依靠著簸箕竹籃之類的器具,屋底右側有一條通道。懸掛著一面草簾子。

正當楚質猶豫著要不要掀簾而入尋找屋舍的主人,卻見簾子一晃,從裡面走出一個。年老婦人,藍裙荊釵,捷起的髮髻歪向一邊,身體有些佝僂。見到屋內有人,腳步一滯,抬頭看清是楚質之後,立時笑了起來道:「小郎醒了,嗯,氣色恢復得不錯,年輕就是好,你那媳婦呢。身子好些沒有,唉,昨兒晚上」真是可憐,若不是救及時,差點兒

年老婦人一邊歎氣,一邊叨絮起來,詣活不絕,根本沒給楚質插話的餘地。

不過從她的話裡,楚質也聽從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知道昨天深更半夜的時候,他抱著奄奄一息的沈瑤倒在婦人家門外不遠處,是婦人的丈夫得到外面的動靜,發現了他們。當時兩人先是不知被海水泡了多久,又受冷風吹襲,寒氣入體,特別是沈瑤。額頭燙熱,燒得厲害。病得不輕。是年老夫妻二人,又是燒水,又是灌湯,忙活了大半夜,才總算把兩人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那情形,真是危險。要是晚來了幾步,你媳婦兒小命就難說了年老婦人感歎,笑了笑。昏黃的眼睛看著楚質,帶著兩分讚許道:「聽老頭說。多虧你緊抱著媳婦不放,給她取暖,不然寒氣遍身。神仙來了也沒法子了

楚質尷尬微笑,也不好反駁說自己與沈瑤非親非故,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而已,身臨陌生的地方。不瞭解情況。還是用三留為好。找了今年老婦人換與的功夫,連忙躬身拜愧巡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小郎真是客氣,這麼多禮做什簾屋裡又走出一人來,年約六十,滿面皺紋,一頭灰白的頭髮,在腦後隨意紮了個髻子,散落的髮絲垂在深紋縱橫的黝黑面上,快步走了過來。朗聲笑道:「誰沒有個難處的時候,人心都是肉長的,豈能見死不救

「老頭子說的對,救人一命。多積善德。福綿子孫,阿彌陀佛年老婦人也笑著說道,雙手合十拜了幾拜。顯然也是個奉佛的信徒。

客氣了幾句,老漢試探說道:「這位小郎應該不是附近人家,卻不知為何到此,還落得那般模樣

楚質頓時遲疑起來,怎麼說也是救命恩人,他也不忍心用謊言欺瞞,但是貿然表明身份,似乎也不太好,特別是落難之時,被人誤會與沈瑤是夫妻。好像已經同床共枕。雖然沒有做什麼,但是關及女子聲譽,不可不慎。

「好了,弄得像是審問犯人似的,瞧小郎模樣,也不是壞人婦人埋怨了下,笑著說道:「都響午了,也該餓了吧,先吃些米飯,有什麼事情。待會再慢慢說

「依你,依你老漢呵呵一笑,也沒有再問,楚質感激一笑,心中不免有一絲慚愧,畢竟人家真誠相待,自己卻故意隱瞞,怎麼也說不過去。

「小郎醒得正好,網做好了午飯,鄉下粗茶淡飯,要是不合口味的別介意從裡屋端出幾盆飯菜,婦人招呼起來:「過來坐下吧,把這當成家裡就行,用不著客氣

兩隻金黃色的荷包蛋安詳地躺在一個黝黑的陶碗裡,旁邊還有一大碗綠白分明的青菜蘑菇湯,都是素食,不見多少油腥,卻冒著騰騰熱氣。

算起來也有一天多沒有吃過食物,聞到米飯香氣,立時引起肚子的劇烈反應,飢腸轆轆之聲不爭氣的響了起來,悄悄嚥了口唾液,楚質當然不會拒絕,在老漢夫妻的熱情招待下,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碗筷就要吃喝。又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嫌飯菜粗陋,不想吃?」老漢一怔,臉色有幾分不滿。

「自然不是楚質連忙搖頭。回身望了眼屋外,遲聲道:「那,她,也一天沒吃膳食了,身子怕是承受不住。」

「就你多事。人家在心疼媳婦呢。」白了眼老漢。婦人笑道:郎放心,你媳婦病還沒有好,我已經在屋裡準備了肉粥湯,等你吃好了再給她送去

楚質再次衷心的感謝起來,要知道對於尋常百姓之家來說,肉食也是奢侈之物,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吃上肉食,一年到頭也沒嘗上幾回,而今卻為個,能說得上是陌生的人準備,可知其純樸善心。

老漢眼開眉笑,卻故意板著個臉說道:「我們是鄉下人,不懂什麼禮數。出來之際,以最快的速度連扒了兩碗米飯,立即站了起來說道:「不勞大娘,我自己來即可。」不是不相信老婦人。而是擔心沈瑤醒來,不知情況。露了口風。

莫名笑了下,老婦人笑道:「也好。

說著把手中的籃子遞了過去,待楚質接過返身走出屋外時,才嗔怪似的說道:「老頭子你看看。人家是怎麼恰惜媳婦的,哪像你

「我怎麼了,想當年,我也是這般老漢自然辯駁起來。

隱約聽聞屋裡傳來的聲音。楚質笑了起來,知道那是人家年老夫妻之間的逗趣,執子之手,與子借老,真令人羨慕。

走到房屋,輕輕敲了下房門。卻沒聽到動靜,猶豫了下,楚質推門而入,順手虛掩房門,輕步走到床邊,發現沈瑤還未醒來,睡姿有幾分不雅,一雙小巧精緻的蓮足滑落床沿邊,被單半掛著兩條豐潤優美的修長**。若隱若現,讓人不禁心生一窺全貌之念。

輕輕放下籃子,楚質走近兩步。握著她雪白晶瑩的纖足,秀美柔潤,曲線玲瓏,精緻而完美,入手滑潤,如同羊脂白玉,心中忍不住一蕩,強忍撫摸把玩的衝動,微微用力,移到床心中央位置,就要攤開被單,小心為她蓋好。

卻不想纖足突然動了動,楚質驚訝望去。卻見沈瑤依然緊閉著眼眸。可是一張俏臉卻飛紅起來。白膩膩的兩頰染出兩抹暈紅,如塗了一層胭脂一般。

難道是醒了,楚質尋思猜測。手指不留神在人家粉嫩可愛的玉足掌心戈過。正是細嫩敏感之處,一陣酥麻從足心湧到心頭,沈瑤忍不住嚶的一聲,嬌喘細細,緩緩睜開妙目,兩人四目相對,半響,才發現彼此的臉都紅了。

沈瑤俏臉通紅。顫聲道:「楚,公子,能不能,放開

美人嬌羞模樣不可方物,楚質枰然心動。片刻,才反應過來,放下纖細蓮足,沈瑤滿面霞光,連忙並起雙腿,別過頭去,一雙晶瑩圓潤的纖足悄然藏於被下,一顆芳心也如小鹿亂撞,狂跳不止。

一時之間,

半響,楚質側身拿過籃子,捧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肉粥,輕聲說道:「沈,娘子,一天沒有進食,也該餓了,先喝些米粥吧。」

嗯,沈瑤微微點頭。微伸雪潤瑩白素臂,忽然察覺自己只是穿了件單薄褻衫,驚呼了下。慌忙又收了回去小手扯了扯被單,掩住胸前。忙亂之間,衣襟微微敞開。露出雪白誘人的深深溝壑。

楚質尷尬轉身,輕聲道:「昨日你我不慎落崖,不知怎的,飄流於此地,多虧一戶好心人家收留。當時你衣裳寒濕,似有幾分風寒,所以」慢慢解釋之餘,卻對兩人共處一室的事情緘口迴避。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才能再做打算。」末了,楚質說道:「你身體未癒。且留下安心休養,待我出去打聽情況。」

不敢久留,將肉粥擱在床邊桌子,楚質轉身就要離去,走到房門前,遲疑了下,又轉身道:「對了,這戶人家,好像把我們,當成了,夫妻,身臨異地,沒和他們說實話,希望你莫要介意。」說著楚質逃跑似的連忙跨過門檻,合上房門,消失在角落裡。

胸口砰砰劇烈跳動著,沈瑤俏面如血,軟綿綿的躺在床上,神色羞喜莫名。口中呢喃說道:「怕是不只隱瞞這事而已」

楚質輕步走到正屋,要找老漢瞭解這裡的情況,卻隱約聽到屋裡傳來老漢夫妻的對話。

「老頭子,我瞧小郎與他那媳婦兒不像是夫妻。」

「怎麼說話呢,是他媳婦兒,怎麼不是夫妻,再說了,你從哪裡看出人家不是兩口子。」

」感覺不像。」

「屁話,」

聽著兩人的拌嘴聲,楚質心虛笑了笑,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准,同時故意放重腳步聲音,慢慢走到了正屋,果然。年老夫妻兩人已經停下爭論。

見到楚質,老婦人笑道:「:卜郎這麼快出來。想必是媳婦兒醒了吧。」

楚質點頭,感謝道:「多得二位在危難之時伸以援手,她才安然無事。」

訃郎就是多禮。」老婦人笑了起來:「醒了就好,正好我去看看她。說些體已話,你們在這慢慢聊吧。」

拱手目送老婦人離去,楚質找了張凳子坐下,開口便直接問道:「老丈。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鹽官縣,大屯村。」似早料到楚質會問,老漢笑呵呵說道:「你想離開?」

「嗯,我們落難於此,家人應該擔憂之極,還是早些回去為好。」楚質說道。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是杭州地境。

「說的也是,出門在外的。親人難免會牽腸掛肚,久久不歸也就罷了,偶爾捎個,口信,盼頭,就怕從此沒了音訊。」老漢說道。一臉的噓唏感慨。

楚質沉默不語,良久,才聽老漢說道:小郎,我也知你回家心急,可是還要耐心等兩天才成。」

「為什麼?」楚質迷惑不解。

「村裡沒船。」老漢笑道。「怎麼會」醒悟過來,楚質說道:「難道這裡是小島。」

「是啊小郎不知?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老漢迷惑說道:「就說呢,今早我就覺得奇怪。沒見岸邊有船隻停靠啊。

還以為回到了陸地,沒想還是在一個小島上,楚質尋思,不忘說道:「我們是坐船而來的,可是途中船隻不慎翻到,浪大昏迷,毫無知覺的飄流這裡,還以為已經回到陸岸,天幸無事。」

「真是龍王爺保佑。」老漢虔誠說道。

「老丈,難道村裡的淡船都出海了,一條都沒有剩下。」楚質不死心問道,不要說兩天,一天沒見到自己,特別是衙役發現島上無人,可以想像,縣衙會亂成什麼模樣。

「村裡都不打汪,怎麼會有船。」老漢淡淡說道。

「漁村,怎麼會不打汪?」楚質有些驚訝。

「誰告訴你這裡是漁村的。」老漢說道。似乎有些落漠:「這裡是鹽村。」

鹽村?莫名其妙片刻,楚質立即明白過來。

「看模樣小郎也是有身份的人,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怕是更急著離去了。」老漢笑了起來,很是苦澀。

鹽村,說明村子的百姓都是制鹽人,而在宋代社會中,地位較為低下的是所謂三籍,分別為軍籍、匠籍、灶籍。灶籍就是鹽民鹽丁,是三籍中最沒有地位的,特別是在海濱終日熬波煮鹽的鹽民,多是朝廷流放的罪人,世代承襲,生活在社會最底層,也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人群。

「老丈怎能說這種話,若是不二位相救。我和,她早已不知魂飛何處。」楚質正容說道:「若是連知恩圖報都做不到,也枉為人了。」

「好,總算沒救錯人。」老漢笑了起來。安慰說道:「希望小郎也不必著急,再過兩日,就有船來了。」

倒霉啊,無緣無故得了急性眼膜炎,碼字艱難,一邊寫一邊流淚,真是苦不堪言。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0:50

VIP卷 第三百五十五章
老漢帶著楚質出門違了圈,這裡果然是個海島,,有寥寥十來戶人家,島上土壤貧漆,只有零星幾塊農田。種些果蔬,其他地方都是怪石雜草,只有沿海地區比較平坦。立有灶台無數,島上百姓就是在這裡煮鹽的。

回到宅舍,老漢抄起了斧具,說是要上山砍柴,讓楚質留下休息,楚質自然不願意,好說歹說,老漢才同意他跟隨而去,可憐的楚質,上一世也不是嬌生慣養的人,但是穿越之後。哪吃過一天的苦,上山之後。才小半功夫,就累得氣喘吁吁。

打柴回來,已經是黃昏時刻,老婦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沈瑤好像也康復了很多,見到楚質,悄臉微紅,迎了上去,遞上一條毛巾,低聲道:「回來了,瞧你滿頭是汗。擦一下吧。」

只見她已換過一襲潔淨的農婦裝扮,寬大的灰布直領襖鬆鬆地套著。仍掩不住胸前驕人的峰登起伏,這再粗陋不過的村姑裝束穿在她身上。似要比羅衣華服更加媚人。烏黑柔亮的青絲飄落,益發襯得肌膚細白勝雪,不可方物。

楚質不免有幾分沉醉,隨之醒悟過來,低聲言謝,接過毛巾,抹去臉上的灰塵汗潰。

老婦人曖昧的笑了笑,招呼起來:「都累了吧,過來吃飯。」

四人圍桌而食,老婦人與沈瑤似乎比較投緣,一頓飯下來,桌上儘是兩人歡聲笑語。

飯後收拾妥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百姓之家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只是挑了盞豆油燈,搬了張凳子在蓄院內閒聊起來,聊了片刻。老婦人拉著沈瑤進屋裡,密密翠章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正

不知過了多久,晚空月色如水,涼風撲面徐來,老婦人走了出來,推著楚質就往房間走去,順手碰的一聲把門關上,還隱約傳來聲音:「老頭子,快別擾了人家小兩口。快些去睡覺,」

有些莫名其妙,楚質緩緩轉導,只見沈瑤坐在床邊,螓首低垂,晶瑩的玉頰紅撲撲的,說不出的嬌艷可愛,桌上還點著一雙紅燭,把屋內襯得滿是喜氣。

怎麼看都是喜房的佈置。察覺楚質的迷惑,沈瑤俏面飛過一抹暈紅。低聲細語道:「大娘追問得厲害。我只能告訴她,我們是」私余楚質一怔,隨之釋然,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借口。能解釋得通自己為何要隱瞞來歷,笑了笑,逕直走到紅燭旁邊坐了下來,輕輕吹滅燭光。

「大娘教你一個法子。你夜裡好芒與你家郎君親近,生米煮成熟飯,讓他好好疼愛你,過個一年半載、生下了娃娃,家裡還能不認麼?要添的是男丁,那更加穩當啦!」

房屋一暗。沈瑤連忙往床裡縮了縮。想起方才與老婦人的對話,心兒枰忤跳著,既緊張又害怕。又似乎有一絲興奮與期待,又覺羞恥,思緒翩湧如潮,十分複雜而矛盾,秀美絕倫的臉頰都紅透了。

收拾了下椅子,楚質關切問道:「你,身子好些了嗎?」

「沒事了。」沌瑤蚊聲細語的回答,心裡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他,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是」一顆芳心似要崩跳而出。

「那就好,你也聽大娘說了吧。村裡無船,或許要過兩天才能回去。你正好留下安心休養。」楚質輕聲說道,有些無奈,回去之時,都不知道縣衙亂成什麼樣子了。

嗯。沈瑤微微點頭,心亂如麻。不知自己的失蹤會給沈家造成什麼影響。

安慰幾句,楚質從窗縫裡看見老漢夫妻已經熄燈睡覺,立即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地走到房門前,輕輕微拉,卻發現房門紋絲不動,好像在外面給鎖住了,苦笑了下,只能回身坐了回去。

「夜了,休息吧。」

說了句,楚質伏首於桌案,過了片復,便發出均勻的斯聲。

沈瑤似有若無的答應了聲。悄悄脫了羅襪,和衣平身躺了下來。思潮起伏,也不知是欣慰還是失望。

月色依舊,清風依舊,屋子裡卻突然變得好靜。皎潔的月光像水一樣從窗口流瀉進來,沈遙靜靜躺在床上。心跳如鼓,難以入眠。長這麼大,已經和一個。男子睡在同一間房裡兩次了,叫她如何不心潮澎湃,想起今晨時候,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楚質在旁,那種如遭雷擊的強烈刺激感還清晰在目。

一旁,楚質的感覺也不怎麼好受。鼻子裡聞著一股女子特有的淡淡清香,心底不由燃起了幾分燥熱,默誦了好久三字經,心神才定了些,繼續裝睡,免得尷尬。

楚質努力讓自己睡著,可惜似乎起到了反效果,過了大半夜,依然還是那麼精神,正掐指估算還有多久天這。忽聽旁邊傳來一陣密蔥翠率的聲音,不由一怔,轉頭望去,卻見一個婀娜的模糊人影正從對面的床上下來。

人影輕悄幾步走到桌旁,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繞了過去,來到房裡掛簾角落處,接著就是一陣小溪流淌的聲音。

片刻之後,人影又悄悄移步回來。眼睛似乎未能適應房中光線,而且尋常百姓家裡,地面也有些四凸不平,走了兩步,突然被絆了下,身子直直向楚質身上撲去。

楚質伏在桌案一動不動,故作熟睡模樣。身上卻忽然多了具軟綿嬌軀。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本能的睜開眼睛。剎那間,微弱朦朧的月色從窗外透入,兩人的目光在靜謐的深夜裡,碰觸交織在一起。

醒悟楚質武許一直沒睡,那網自己的羞態豈不是落入他耳中。想到這裡,沈瑤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臉上也浮現出艷麗的紅暈。

不能再裝下去了,楚質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扶了下,柔聲問道:

「沒摔著吧?」

「沒有素臂借力站穩,沈瑤輕聲道,低著頭,滿面通紅,想著立即走回床上鑽進被窩裡埋頭不出,不料纖足好像有些扭著了,一步踏出,腳跟無力,又向前倒去。

溫香滿懷,沉默了片刻,楚質液在體內疾速流竄,雙手自然張開,將她柔軟的身子環在臂間。

「沒摔著吧。」楚質再次問道。口話燥,聲音似有些嘶啞。呻吟又嬌又膩,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隨之又覺得這樣不妥,連忙睜開美麗的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楚質灼熱的目光,像是要將她融化似的。

「我帶你過去半抱半摟走到床邊。壓抑著潛伏在靈魂深處強烈的本能,楚質眺頭。滾燙的嘴唇輕輕貼!柔嫩的耳側肌膚,呼吸喘重照。日乾澀道:」到了。」

沈瑤舒低吟一聲,微微仰起俏臉小巧而鮮嫩的雙唇,像是發出了充滿誘惑的邀請,楚質再也忍受不住。輕輕將自己的嘴巴靠了過去,與青澀的少女截然不同的觸感,沈瑤那柔軟的嘴唇給他前所未有的衝擊。

兩人忘情地吻著,四片唇瓣緊緊相貼。回過神來,兩人已經倒在床上。不久之後,蘭花似的芬芳隨著婉轉的呻吟在芙蓉帳內來回飄蕩。宛如天簌一般悅耳動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然大亮,陽光灑在窗台,斑斑駁駁地一片。沈瑤哼的一聲,緩緩睜開美眸。透著陣陣迷離,嬌喘輕細,酥胸猶自起伏,片刻之後,視線終於聚焦,發現自己如同溫順的小貓乖巧的蜷伏在楚質懷中,而他正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雪白的粉臉立時泛起雲朵般的潮紅。

「醒了。」楚質溫柔笑道,伸手揉扶著她飽滿的酥胸,咨意享受著那滑膩的肌膚與動人的曲線。

嗯。沈瑤軟軟的嬌膩了聲。心中有一絲甜意,更多的卻是茫然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楚質柔聲道,燙人的嘴唇又貼上她的頸側。雙手緊扣那柔沒纖細的腰身。似要給她安全的護衛,其實他心裡未必如同表面上的坦然,在打著小鼓,昨晚一時雞動,把人給推倒了。這事要是讓沈遼知道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昨晚我們」以後你,打算怎麼」良久,沈瑤仰起嬌艷的俏臉,神情似有幾分彷徨,一雙俏目卻悄悄地凝視著楚質。

這個」言之下意楚質心裡清楚,頓時遲疑不決,分外的頭痛。畢竟不是濫情的花花公子,他可不會胡亂作出一些根本實現不了的允諾。

明白了。沈瑤心中氣苦,泛起了陣陣幽怨,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堅持。但是美眸忍不住一酸,眼淚不爭氣的盈落下來。

女人,不管年紀如何,心性總是敏感集比,沈瑤自然也是如此。雖然執掌沈家多年,外表看似柔弱,其實性情卻是網烈無比,不然當日。也不會作出寧可落崖,也不落入賊手的選擇。

在外人看來,沈瑤憑已之力,支撐沈家多年而不倒,反而使其興旺發達,可謂不可多見的巾煙奇女子,然而,女人終始是女人,內心深處。何嘗不希望有良人疼惜,以前沈氏兄弟年幼也就罷了,但如今兩人已經長大。身負功名,不再需要她的扶持。

有的時候。沈遼總是在耳邊說起杭州城的才俊。其目的用意她也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是她不願意找個夫婿嫁人,她是在害怕,人言可畏,畢竟在古代。二十多歲未嫁的女子,簡直是世間罕見,況且還守著一門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婚事。

誰說女子就一定要嫁人的,帶著幾分後世的單身主義思想,沈瑤經常這樣思考,直到楚質的出現,初次相逢,準確的說是暗中窺視,沈瑤並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只是覺的他有些年輕,多見幾次,聽到一些傳聞,對他的印象也漸漸深刻,有幾分好感。

不過倒不至於產生愛慕之情。然而。在被李明達劫掠軟禁的日子中。是沈瑤人生中最為堅強,也是最為軟弱的時刻,本以萌生死志,但是楚質卻猶如從天而降,將她救出,英雄救美的效果,往往是十分驚人的。

哪個少女不懷春,特別是共同經歷磨難,望見有人捨身救已,哦,當然,具體事實值得商椎,但至少在沈瑤眼中,楚質就是一個在危急關頭。能與自己一同赴死之人,一顆芳心自然而然的繫了幾縷情絲。

所以昨晚」才半推半就的。沒有選擇拒絕,再堅韌的女子,身心盡失之後,心靈也變得格外的脆弱,楚質的遲疑。讓沈瑤敏感自憫身世,悲從心中,淚如雨下。

心中本就有愧的楚質,說起來也不是情場初哥,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卻表現得如新手沒多大差別。見狀立時慌了手腳,摟著沈瑤連忙安慰道:「別哭」…這事,我余負責的。」

沈瑤似若毫無耳聞,情緒依然如故。淚水從眸子深處一點點滲出來。沿著她的臉頰嘩嘩而下,久不見止。

應對這場面楚質還是比較有經驗的,雙手摟住她嫩滑香肩,肌膚光潤而冰涼,在微微顫動,同時低頭堵住兩片柔軟芳香的櫻唇,拚命地吸吮。沈瑤被吻得心魂欲醉,眼淚慢慢的止了,只餘下秀美的睫毛輕顫掛著幾滴晶瑩水珠。

楚質擁住她美好的**,雙手自香肩順下,一路撫下去,沈瑤漸漸情動,低低地呻吟一聲,玉頰羞紅如火。臉上一陣陣地發燒,嬌羞無限。仰著皎好的粉頸回吻著,嬌軀不住輕顫,隨著楚質雙手的動作,呼吸漸漸輕快,很快就迷失了。

突然沈瑤悶哼了聲,楚質連忙停止動作,柔聲問道:「怎麼啦。」

蛾眉微微蹙起,烏黑的長髮瀑布般披散在肩上,凝脂般的肌膚泛出明珠般的圓潤光澤,一對豐滿挺拔的雪峰在胸前高低起伏,喘息微微,情絲濃鬱沈瑤的臉上佈滿紅雲,一雙杏目水汪汪的極是嬌媚,目光低垂。顫聲道:「別,那知…痛。」

有點莫幕其妙,楚質掀開被角,映入眼簾的卻是被褥上的片片落紅。渲染開來,恰如一幅淡墨明彩的紅梅圖。

一股難言的欣喜從心底上湧。楚質似乎有些出神,過了片刻,才憐惜撫著旁邊那細潤如油的肌膚,愧色道:「都怪我不好」

強忍住心中火勢,楚質彼衣下了床,在房間找了隔夜還有些溫涼的舁水,取了條乾淨毛巾,仔細為她擦拭起來。

被單敞開,**露於空氣之中。又被撫拭著私密的地方,各種怪異感覺紛至沓來,沈瑤嬌羞無限,身子不住輕顫,眼波柔軟如水,一張清麗的臉蛋羞得通紅,芳心亂抖。喉嚨深處不斷發出誘人的嬌柔吟唱。

半響,才艱難的為她穿好肚兜衣裳等物。楚質緩緩吐了口氣,抹去額頭汗珠,握著沈瑤柔軟如美玉般的小手,誓言旦旦道:「你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即到沈家。和睿達商討你我之事

沈瑤呼吸輕快,一張臉蛋紅得像落日時分的晚霞,芳心咚咚亂跳,火熱的身子軟綿綿地依偎在他的身上。眸子裡閃爍出羞澀和喜悅的光芒。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1:07

VIP卷 正文第三百五十六章私鹽
片刻。門外傳來陣陣動靜,還有老漢夫妻的對話,讓沈瑤輕輕一笑,收拾了下衣裳,推門走了出去,望著楚質的集影,沈瑤柔唇縮放出甜蜜的微笑,但走過了片刻,卻漸漸的斂去,一抹無奈黯淡之色在美麗的眸子中浮現。

在天井中打水的老漢見到楚質,滿面笑容的打起了招呼,有幾分曖昧說道:小郎,這麼快就起了,不再多陪媳婦睡一會。」

「習慣了。」楚質說道,難免有一絲尷尬,暗罵了句為老不尊。

「老頭子,打盆水也那麼磨蹭,快些來幫我燒火。」

聽聞廚房內傳來的叫聲。老漢連連答應,朝楚質撇嘴做了個誇張表情,慢慢騰騰的走了過去,不時。又傳出婦人陣陣埋怨。

輕笑搖了搖頭,楚質挽起了衣袖,就要打桶水洗臉,才彎腰,院外突然闖進一今年約三十五六的健壯漢子。膚色黝黑,雙臂粗壯,一臉的風塵之色,見到楚質在院中,表情明顯有些愕然,一怔之後,警覺似的後退半步,板著臉問道:「你是誰?」

放下水桶。楚質有幾分莫名其妙。弄不清楚來人身份,要知道昨天陪老漢在村子中轉了一圈,對於村子內的村民還是有些印象的,但卻沒見過這人。

或許是看漏了,楚質暗暗尋思。友好的笑了笑,說道:「在下姓楚。昨日乘船出海落難於此,多得於老丈予以救援,收留」

就在楚質解釋的時候,廚房內的於老漢夫妻,也聽到外面的動靜,探頭出來觀望,發現來人,婦人于氏忍不住眨眼數下,確認之後,驚喜叫了起來:「是二子,老頭,快出來,是二子回來了。」說著,也顧不上放下手中的燒火木棍,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娘二回家了。」來人聞聲,轉過身子,也雙目含淚,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朝疾奔集來的于氏磕頭拜了幾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抱著著於二。于氏喃喃說道,撫拭著眼淚。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的燦爛。

就在兩人抱頭痛哭之時,旁邊傳來一聲暴喝:「畜生,終於捨得回來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只見於老漢手裡拿著一根碗粗的木棒,怒氣沖沖的奔了出來,三兩步來到井邊,木棒毫不留情的打落在於二身上,棒棒到肉,猶如雨下。發出??啪啪的聲音。

於二任由木棒擊打,一動也不敢動,就算痛了,也不敢用手揉扶,還好旁邊的于氏心痛兒子,當於老漢打了幾下之後,立即如同母雞保護小雞一般,張臂擋在於二前面,心疼說道:「好了,好了,兒子才回來。你發什麼脾氣,看,都瘦成了這樣,肯定是在外面受了許多的苦

「哼」繞了兩步,發現于氏把兒子看得死死的,於老漢幾次舉棒,卻找不到落棍的地方,乾脆把棍子一扔,冷哼說道:「能受什麼苦。指不定是在外享受慣了,不願意回來受苦才是真的。」

「老頭子也真是的,平日兒子不在。總是說想他,如今回來了,又盡說些風涼話。」于氏埋怨了幾句,拉起於二,輕拍他身上風塵,滿面慈祥說道:「二子,別理你爹,他就是嘴硬,見你回來,心裡不知道有多美呢。」

「瞎說。」於老漢自然不會承認。撇過頭去,掩飾不時流露出來的思念感情。

誰都聽得出於老漢的言不由衷,兒子於二自然也不例外,呵呵笑了幾聲。又給老漢磕了幾個響頭,才在于氏的拉扯下站了起來。

「別站著了,回屋坐,告訴娘,在外的大半年都受了些什麼罪。」在于氏的扯動下,於二走了兩步,忽然側身指著楚質道:「娘,這位小哥是?」

「啊,這個是楚家小郎,他和媳婦不慎落難」于氏溫言解釋說道:「村裡沒船,過兩天才能回去。真是可憐。」

哦,於二應了聲,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笑著跟隨于氏走進正屋。人家親人久別重逢,肯定有說不盡話。楚質自然不好意跟著去,忍住心中的幾分好奇,打量了眼於二。便提了桶水,回屋給沈瑤送去。

這麼大的動靜,沈瑤自然有所覺察。收拾妥當房內雜物,坐等楚質回來,好奇問道:「外面怎麼了?」

「老丈的兒子回來了」把水倒入盆中,浸了條毛巾,擰乾,遞了過去。楚質笑道:「我們或許一會就能回去了。」

於二回家,意味著有船,只是聽到這個好消息,沈瑤的興致似乎不怎麼高,微微柔柔應了聲,伸出晶瑩潤白的小手接過濕毛巾,側過身子,以個優雅的姿勢洗妝起來。

片刻,察覺沈瑤的心情。楚質從她身後摟著曼妙的纖腰,輕聲說道:「你不要擔心,回去之後,一切有我」

敷面的毛巾緩緩落下,沈瑤身子軟綿綿的偎在他懷裡,默默不語,兩人沉靜於這溫情時刻還未多久,就聽外面突兀傳來一陣?啪的聲響,像是氣急摔杯落地的聲音,緊接下來的就是於老漢怒吼:「畜生,孽子

輕輕皺肩,楚質說道:「我

「好。」沈瑤點頭,又說道:「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能不管盡量少摻和。」

楚質深以為然,清官難斷家務事。這點他頗有體會,上任久之後,無數的事實都可以證明,公正決斷陳氏兄弟紛爭之案只是偶然**件。

楚質緩步走到正屋門前,只見於老漢硬板著臉坐著,地下四處散落著陶碗片,還有兩張缺腳的凳子,而于氏在一旁撫臉輕泣,於二在一旁小聲輕勸安慰。

「老丈。這是怎麼了。」走了進去,楚質滿面笑容道:「常言道。父子無隔夜之仇,難得二哥回到家中。就算有什麼事惹您生氣了,也要忍耐一下嘛。」

「哼,寧願他不要回來了。」於老漢悶聲道。

「這是什麼話,昨兒老丈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朝于氏與於二輕輕點頭。楚質走到於老漢旁邊坐了下來,閒聊似的說道:「您還說出行在外的,家裡親人擔心憂慮。要早些回家才是正理呢。」

於老漢不答。繼續悶頭生氣,楚質見狀。朝於二使了下眼色,輕聲說道:「大娘,肯定是二哥惹老丈生氣了,還快些讓二哥道歉。」

於二點頭,連忙上前道:「爹,是我。」

「別叫我爹,你想走就走吧。就當我沒你這個不孝子。」於老漢似乎真的很生氣,破口又罵了起來。

「娘」於二很無奈,回頭向母親求助。

「老頭子說的什麼屁話。兒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要我要。」摸了把臉,于氏回應罵了句,又輕聲道:「二兒,難道你就不能多留幾日,非要現在就走?」

網回家就要離去,怪不得於老漢這般生氣,楚質了然之後也不說話了,這種事情也不好說,還是做個觀客比較合適。

「娘,不走不行啊。」望了眼楚質。於二低聲道:急」其枷…都在等著。遲了…會怪罪下來的。」

于氏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走到老漢旁邊,說道:「行了老頭子。彆拗下去了,起來,去燒火。」

「千嘛?」對著自己老婆,於老漢似乎不敢擺出愛理不理的模樣。

「二子又要走了,做頓好吃的給他伐行。」于氏板臉說道,扯著於老漢向廚房走去,而他也是裝模作樣叫嚷兩句,就乖乖的跟著走了。

「爹娘,不用你們忙活。我來就可以了。」於二連忙趕上去說道。

不多時,一家三口又和氣融融的談笑起來,楚質當然識趣的不去打擾人家,返回屋內走美女聊天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主屋桌案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餚,有魚有兔,還有一小壇黃酒,香氣撲鼻,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於二恭敬的為老爹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隨後恭敬的先飲了口黃酒以示敬意。

在于氏的催促下,於老漢好像很不情願的舉杯,勉強的啜了口,順手一擱,望了眼屋內。突然疑聲道:「咦,小郎呢。」

于氏一拍手,笑呵呵說道:「唉,瞧我都糊塗了,忘了叫喚他們倆口。」

「老婆子真是的。」於老漢埋怨了句,起身就要去喚楚質二人。於二見狀連忙阻攔,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洗漱之後,換了身乾淨衣裳。沈瑤顯得身材曼妙婀娜,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墨,末端還掛著些許晶瑩水珠。纖腰款擺,步步生姿,秀麗的難以形容,楚質見了,都有眼睛一亮的感覺,更加不用說於二,呆滯了好片刻,才恍然醒悟。

「孩子來了。」見到沈瑤,于氏立即笑盈盈的招呼她坐到自己旁邊。擺好碗筷,親熱的與之竊竊私語起來,一時之間,把其他人都忽視了。

三人男人無奈一笑,舉杯對飲小酌起來。過了片刻,在兒子連番的勸酒下,加上楚質也在旁說了幾句好話,於老漢態度有所緩解,終於不再擺臉色,而具說出了楚質最想聽到的話來。

「二子,既然你等會就走,那就隨帶送送小郎他們,省得他們家裡人擔心。」於老漢說道,面色紅潤,眼睛掠過一點迷離,似醉非醉。

「怎麼。」於老漢眼睛一瞪。沉聲道:「老子就讓你做點小事,難道還要推三阻四啊。」

「叭」

於二連忙答應,不過好像有些不情願。

帶著幾分迷惑,楚質適時表示了感謝,一旁,于氏聞言,似乎有幾分不捨,撫著沈瑤小手,輕聲道:「這麼快離去,不如多住幾日。」

沈瑤淚眼盈盈,低聲道:「我也心有不捨,可是」

「大娘知道,你們畢竟是」。又突然沒了音訊,家裡肯定憂慮之極。到家之後,記得常來看看我這老婆子。」

兩人依依不捨的說著些女人之間的體已話,片刻之後,酒席散盡,老漢夫妻拎著於二在旁千叮萬囑,而楚質兩人就回房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兩人是落海飄流來到這裡,原有的衣裳有些損破,身上的衣妥都是借於老漢夫妻的

見到兩人出來,於二跪了下來,含淚說道:「爹娘,望二老保重,二兒走了。」

「走吧,走吧。」於老漢不耐煩揮手,口氣很硬,但最終還是連同于氏送著於二楚質一行來到村尾,海邊停靠著一艘中型帆船,艙口甲板都堆放著一些用麻袋裝載的貨物。顯得有些重量,吃水頗深。

這裡也是分離的場面,幾戶人家拖兒帶女的,哭哭啼啼一片,其中多了幾張陌生面孔,應該是同於二一起回村的夥伴。

離別情苦,楚質自然知道,就算回歸心切,也不急於這時,拉著沈瑤在旁等待,良久,暫時歸鄉的遊子,紛紛勸退了親人,戀戀不捨的上了帆船,再次告別家鄉上路而去。

大約有**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吃力推船入海,起錨揚帆,搖著長槳。船隻漸漸出了海岸,在陣陣海風的吹動下,緩緩前行,望著漸行漸遠的家鄉親人,剛強的漢子也忍不住抹了幾把酸淚。

站在船尾,遙望海村,輕輕抹去眼角余淚,於二轉身回頭,輕聲說道:「一時失態,讓公子見笑了。」

「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與親人別離,心中愕悵,令人無奈。有什麼好見笑的。」楚質輕聲說道。

看了眼楚質,於二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很猶豫。」

「猶豫什麼?」楚質好像也不奇怪。

於二沒有回答,沉默了下。輕輕說道:「公子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也見到了船上搭運的貨物,肯定能想到些什麼吧。」

楚質點頭說道:「嗯,雖然沒扒開看過,但也聞到了,船上都是海鹽。」

「公子果然聰明,猜測得一點也沒有錯。你應該在村裡多待兩天的。」有些惋惜的歎了聲,於二黝黑眉毛一聚,似乎有幾分殺氣騰騰,半響,發現楚質不為所動,不由驚訝道:「怎麼,你不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在海中飄流的時候。已經是死過一次了,況且」漢」楚質微笑說道:「我斷然相信老丈,他不會害我,既然他讓我上船。那一定安全。」

沉默凝神楚質片刻,於二忽然展顏而笑,伸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又給你猜對了,哈哈,不過小子不僅聰明,而且膽子也不小嘛。居然沒被嚇倒

「我膽子一向很只是知道二哥是好人罷了。」楚質滿面輕鬆寫意的笑道,卻背手抹了抹手心的汗水。

「好人,呵呵,或許吧。」於二輕笑了下,拍拍楚質的肩膀道:「還有兩玄多鍾就到鹽官縣境碼頭附近邊沿,到時候你們在那裡下岸。之後的事情,自做打算吧。」

「謝謝二哥。」楚質彬彬有禮說道。

「不必了,只不過,我爹信你。希望你莫要負了他,不然」搖了搖頭。於二輕聲說了句,語氣有些森然,隨後轉身指揮行船。隨便幫其他人幹活去了。

果然,草莽之中從來不缺一流人物,楚質輕歎,躬身走入船艙。這裡有個乾淨之處,擺放著幾張精巧的桌椅,沈瑤盤坐其中,素腕煮水。神情恬靜,姿態優雅,輕輕給楚質倒了杯清水,悄聲道:「私鹽?」

「嗯。」楚質悄然點頭。

宋代鹽政與前朝一樣,實施官營專賣政策,然而有鹽業專賣就必然有私鹽,鹽業專賣越嚴,私鹽越好賣,利潤越高,就越多人涉險做這行業。這是一個客觀規律。

紅唇微動,沈瑤輕聲道:「果真如此,那你準備怎麼辦?」

歷代對私鹽打擊的力度是相當大的,五代時期,販私鹽一斤一兩就可以正法,到了宋代,刑法略寬了一點。但無非是殺頭的標準放到三斤或十斤而已,而且不僅私鹽販子要殺頭,就連監察不力的官員都要連坐。

「鹽官縣的事不歸我管。」望了眼外面,楚質微笑說道:「越權可是官場大忌啊。」

沈瑤會意一笑,又低聲道:「這樣放我們離去,不怕我們告發?」

「你會嗎?」楚質笑問道。

「自然不會。」沈瑤盈笑搖頭:「救命之恩未報,豈能做此負義之事。」

「那就走了。」楚質含笑道:「況且,我們人輕言微,報到官衙。人家未必聽信。」

「是啊,這般胡言亂語,說不定被亂棒打出呢。」沈瑤明眸盈盼,掠過了然之意。

私鹽之所以禁而不絕。這說明官府在對鹽場的控制和管理上有所疏漏,才給鹽戶私煎私賣以可乘之機。報上去,豈不是說人家失職不察。與私鹽販子同罪。

況且,鹽場官吏經常剋扣或侵吞鹽戶煎鹽本錢,嚴重影響了鹽戶的正常生產,引起鹽戶極大不滿。鹽場官吏擔心鹽戶赴官告發。

因而作為交換條件,對鹽戶的私煎私賣經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不明其中的道理,胡亂告發上去,斷人家財路,恐怕第一個要收拾他們的就是那些官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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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相思

不久之后,帆船路過河道關卡。按照規矩,于二應該出示通關勘合,而且關卡的巡邏官兵也要上船檢查的,但是當船只順著關卡駛入內陸河時,軍士們對此似乎視若無睹,甚至居然與船上幾人友好微笑,點頭示意。

楚質不是什么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物,就是明知道其中的貓膩,卻也沒有打算揭穿,就像在縣衙一樣,就算了解到眾衙役的一些劣跡,偷懶耍沒,貪污受賄,欺壓百姓的事情沒少干,不過水至清無魚,而且以時下的背景,說廉政簡直就是下笑話,楚質自然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裝糊涂了。

說到底古代還是人治的社會,況且人家還有恩于自己。忘恩負義,突然翻臉的事情楚質可做不出來。

進入河道之后,沒有海風之助,船只吃水稍重,于二令人放下風帆,改由木槳輕劃,嘿呦嘿呦的口號聲響了片刻,船只緩緩停靠在一處僻靜的地方,遠處炊煙裊裊,隱約傳來雞鳴犬吠及小孩哭啼之聲,應該是座村莊。

“兩位可以下船了,從村子向東走一里地左右,就是鹽官縣城。”站在船頭,于二淡聲說道:“恕不能送兩位前去,失禮之處,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心里早有準備,兩人當然不會介意,客氣感謝了幾句,相扶下船,拱手告辭,轉身離去,不料于二卻叫住了他們,從艙里取出了個包裹布袋,跳下船,來到楚質旁邊,遞了過去,輕聲說道:“這是我爹娘給你們的……。”

說著不等楚質推辭。撒手就回到船上,望了兩人一眼,指揮船只調頭而行,很快就消失在遠處,江南地方水域河道諸多,四通八達,就像一張網,就算是跑船數十年的行家,也不敢說盡悉其中的航線,而且古代的水道還沒有開發殆盡,只要往條人跡罕至的江河一躲,就算有心搜尋,也難以找到他們的行蹤。

輕輕打開包裹,發現里面除了一些干糧之外,居然還有兩串銅錢,想必是于老漢夫婦覺得兩人不幸落難,行李盡失,這是特意為他們準備的盤纏,兩人對望一嘆,心中又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兩人也不矯情,把恩情記在心里。徑直走到小村莊,托求村里的一個純善大叔趕著牛車達到縣城,再顧了條載客小舟返回錢塘縣,途中聊起了于二,沈瑤輕聲感嘆道:“固然觸犯朝廷律法,但于二卻不是壞人,生性純孝,如此作為,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

楚質微微點頭,深以為然,鹽丁,也稱為灶民,生產生活在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終日勞作,經歷的艱辛更是難以想象的,沿海煎鹽為生的鹽丁許多是移民,他們居住條件非常艱苦,住的都是隨意搭起的茅草房,飲食以粗糧為主,他們的生活十分悲慘。

以煮海為業的鹽民,夫不耕地妻不織布,特別是生活在海礁上的島民,不能種植莊稼,只有守著海灘煎鹽,不煎鹽就只有死路一條,他們只有煮鹽賣給官衙,年年在春夏時節海潮退后,將那些海水泡過的泥土刮成堆,經過風吹日曬后。再用海水淋泥制成鹵水。

鹽民在生命沒有保障的環境下生產,既要忍受鹽官的壓榨和垣商的剝削,還要受低級小吏的欺凌,而且朝廷官府總是不斷提高鹽稅收入,致使鹽民生活更加窘迫,辛勤忙碌了一天,曬出了一些鹽來,卻只能換來夠吃一頓的粥米。

況且,這樣的生活并不會過去,要知道鹽戶是世襲罔替的,他們的子孫后代也要過著同樣的生活,這點極其讓楚質感到不滿,就算身處封建社會,但是他還保留有一些人權思想,覺得鹽戶也是百姓,不管他們之前犯過什么罪孽,但不應該由他們的后代承擔。

據楚質了解,于老漢夫婦,并不是第一代鹽民,他們祖輩已經在島上生活了三四代,一直過著這種悲苦生活。

在和壓迫面前,有些人選擇忍辱含憤,逆來順受。但也有人不會甘心,如果是動亂年代,他們或許會選擇造反,但是如今是仁宗時期,社會還算富足安穩,造反成功的機率并不高,那些不甘寂寞,不愿走祖輩老路的鹽民們,只能選擇走私販鹽這條路,以期望能擺脫身為鹽丁的悲苦處境。

于二等人的選擇似乎沒錯,可以看得出來。就是源于他們的行為,與海岸邊其他的鹽丁情況相比,島上居民的生活過得有些寬裕。

為百姓之苦而悲嘆,楚質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以前總是以自己職微力薄,不能改變什么為借口,其實害怕承擔責任,可是如今,由于自己的推動,本應在幾十年后,由蘇軾主持疏浚的西湖工程提前完成,而且效果似乎也不差。

這充分表明,只要自己有心,固然不能做些逆天大事,但是改變一些小事情還是可以的,區別只是在于自己是否愿意勞心勞力而已,且不說定會成功,既使最后失敗也不要緊,盡力而為,自己舒心,若是從未行動,那就虧心了。

加上落崖,差不多已經是死過兩回的人了,沒有必要那么謹慎,嘗試一下,說不定就成為比肩范仲淹、王安石的名名臣了,況且以自己曹家女婿的身份,應該沒人敢為難自己,大不了丟官,轉而當自己的大商人。

可以諒解,經歷一場劫難,心情激蕩,難免有幾分沖動,渾渾噩噩的有很多想法,再過幾天冷靜下來,或許就不會那么想了。

思潮起伏,楚質認真思考。一時忘記沈瑤在旁,發現這個情形,沈瑤也沒有多問,美眸也滯愣似的望著前方,思緒萬千,模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兩位客人,到地方了。”

將近黃昏時候,天空一片赤霞,小舟安全抵達錢塘縣碼頭,在船夫的提醒下,兩人恍然驚醒,付了錢,緩步上了岸,悄然對視,一時之間,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碼頭上商客云集,人來船往,搬裝卸載,好不熱鬧,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也沒人注意兩人,半響,楚質輕咳了下,說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話音未落,沈瑤立即開口拒絕,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強烈,螓首微垂,低聲道:“沈家就在附近,走兩步就到了,不必相送,反而你身為知縣,又失蹤了兩日,縣衙不知亂成為何樣,還是先回去安撫人心為上。”

尋思片刻,楚質說道:“也好……。”

“嗯。”沈瑤輕柔頷首,轉身朝沈園走去,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首顧盼,發現楚質并未離去,而是站在原地目送自己,俏面微紅,又悄然走快了兩步,心情不知是喜是羞是怨,還有無邊的慌恐彷徨……

望著沈瑤消失在街道角落,楚質苦澀一笑,呆愣站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良久,才搖了搖頭,舉步而去。

回到縣衙門前,夕陽已經西下,天色如幕,昏暗成團,衙門高掛著幾盞燈籠,門前兩旁分別站著四個衙役,垂頭喪氣的模樣,冷冷清清,全無往日的一點人氣。

當楚質走到門檻之前,就要邁步而進時,衙役們還是沒有反應,攔都懶得阻攔,只是懶洋洋說道:“來者何人?沒事就走吧,衙門今日沒人,不辦事……。”

“今日好像不是沐休日吧,怎么會沒人?都跑去哪了?”楚質微笑問道。

“去哪,不是你該知道的……。”說了半,突然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衙役猛然抬頭,發現在燈下含笑的楚質,立時愕然呆愣,片刻之后回了神,第一反應就是使勁的揉起了眼睛。

“楚……大人,知縣……。”驚呼,不敢置信,特別是見到楚質如往日不同,一身村民麻衣打扮,衙役深怕自己認錯了人。

“聽到了,本官沒聾,用不著喊這么大聲。”楚質笑道:“劉主簿呢,是否將李賊等人捉捕歸案了?”

“真是楚大人。”聲音,語氣,神態沒錯,確認無疑,衙役興奮之極,喜悅之情像是要從胸口膨脹出來,強忍住仰天長嘯發泄的沖動,轉身奪門而入,如風似火的大叫了起來:“大人回來了,楚大人回來了……。”

任由衙役吼了半天,縣衙卻無人響應,跟隨而進,準備享受眾人歡呼慶幸的楚質不由有幾分驚奇。

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衙役摸著腦袋,不好意思道:“大人,小的忘記了,縣衙的兄弟,還有劉主簿他們,都去搜救大人去了。”

“哦。”楚質失笑了下,立即揮手道:“嗯,本官已經安穩脫險,他們還未知道,你去告知一聲,讓他們回來吧。”

“小的這就去。”衙役答應一聲,也不顧現在天色已晚,即刻沖沖的跑了出去,這可是賣人情的機會啊,這一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感激自己呢。

羨慕望了那衙役一眼,旁邊三個衙役也不甘示弱,連忙擁著楚質走入衙內,爭先恐后的表達自己對于知縣大人失蹤的擔心憂慮,以及見到知縣大人安然無恙回來的驚喜交集。

楚質微笑點頭,姑且就這么聽著,走到大堂,步伐也沒有停,向著內宅走去,聽聞自己失蹤的消息,不知初兒會有何反應,肯定是傷悲斷腸之至……

心中著急,楚質快步而行,離內宅還有段距離之時,只見一抹淡綠忽閃而來,徑直投入楚質懷中,沖撞得他連連退后幾步,胸口發悶,這種勝似襲擊行刺的行為,旁邊幾個衙役卻視若無睹,反而十分識趣的自行消失。

雙手牢牢的抱住楚質,初兒悄臉微昂,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迷離和驚喜,癡癡地望著他的面孔,嘴巴張開,輕聲道:“公子,初兒沒有做夢吧,真的是你嗎?”

楚質盡量想要表現得神態自若,但是心情激動之下,喉嚨突然有睦哽住,強忍住咳嗽的沖動,笑了笑,左臂摟住她的身子,右手慢慢梳理她的秀發,低聲顫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初兒的目光慢慢明亮起來,像夜晚降臨時兩顆冉冉升起的星星,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微微有了一絲紅暈,喜悅的光芒從眸子深處一點點滲出來,一下抱住楚質的脖子,兩片紅唇顫抖著湊上來,狂亂地親吻著他,淚水沿著她的臉頰嘩嘩而下。

楚質心中激烈,全身滾燙,胸中熱血沸騰,回抱著佳人,張嘴含住她的柔唇,熱切的回應,天地間,仿佛一下子變得極小,小得都容不下第三個人。

兩人如癡如醉、渾然忘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緩緩分離,初兒繼續望著楚質,一雙眼睛定定地,目光迷離,眼神時而清晰,又漸漸變得朦朧,長長的睫毛微顫輕抖,兩絲晶瑩的淚珠從眼眶里面悄然滑出,無聲地跌落在地上,慢慢的化了。

“初兒,見我回來了,怎么還哭哭啼啼的,再哭就不漂亮了。”楚質柔聲道,伸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珠,心中柔情無限,低頭在她嬌嫩的臉蛋上親吻起來,自然得到她熱烈的回應,兩人一下子又粘連起來。

“公子,回房,我要……。”肝腸寸斷了兩日,忽見楚質安然而歸,初兒心情激蕩難以自制,一時勇氣百倍,說出了平日絕不會說的話來,醒悟過來,只見她滿臉紅暈,眼波欲流,說不出的嬌媚可人。

楚質心頭一熱,微身伸手一探,將她橫抱而起,快步朝內宅房中走去,自然,似乎早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無論是衙役,還是內宅中的仆役侍女,都不會出現在這里,就算碰到,也會選擇自動消失,以免打擾到沉浸于喜悅之中的兩人。

然而,就處如此,初兒也羞得滿面通紅,心中怦然顫抖,索性學著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入他的臂彎。

三步作兩步,回到房中,臥室內亮著一盞燭臺,燈火幽暗,景物依稀,屏風鏡臺,雕花木床,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親切。

移步床邊,將佳人輕放錦被,楚質輕身伏了上去,肌膚溫暖而滾燙,嘴唇如蜻蜓點水,掃過她的眼眸、俏臉,含住她的耳垂……

初兒嗚咽一聲,似要哭出聲來,一雙潤白素臂摟抱著他的脖頸,星眸迷離,喘氣細細,胸腔之中如燒著一團火,情潮如涌,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楚郎……。”

紅燭搖曳,低低的呼喚在屋中回蕩,纏綿悱惻,相思入骨。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01:10

VIP卷 正文第三百五十八章一封信
纏綿自然不必細述,兩日來的經歷,有驚有險,回到縣衙,才算是徹底的安穩下來,睡得很是舒心,直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楚質才悠悠醒了過來,深冬季節,就是在南方的中午時候。也能感受到陣陣透寒,自然是躺在暖和溫香的被窩舒服愜意,更加不用說枕邊還有佳人相伴,細潤柔滑的**讓人迷醉其中。

然而,房外的動靜讓楚質不得不從溫柔鄉中爬了起來,胡亂披了兩件衣裳。低頭輕吻了下睡態惺忪。美眸慵懶的初兒,穿過臥室屏風。拆開珠簾,走了出去。

「公子!」驚喜交集的聲音,卻是長貴似哭要笑,激動難抑的臉龐。聞楚質失蹤的消息,他刻屍直自責不已。在海外跟著眾人連日搜尋,差不多感到絕望,幸好楚質安然回衙的消息傳得及時,不然,說不定長貴腦子一熱,極度愧疚之下想不開,乾脆以死謝天下。

雖然如此,但是未親眼見到楚質,長貴還是不安心,從海島匆匆忙忙趕回縣衙之後,如果不是旁人阻攔,指不定就要破門而入,徹夜未眠。如同煎熬般的,終於等待到楚質出來,叫他怎能不淚流滿面。

不等楚質開口安撫長貴,劉仁之與一群衙役就從旁邊擁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表達自己對於楚質安然無事的欣喜心情,同時,也有人別出心裁的表示自己的氣憤,對於楚質以身涉險的行為表示列強不滿。

楚質自然含笑連連點頭,虛心接受這些些親切問候或善意的批評,並對眾人的關心表示感謝,並堅決承諾,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危險的事情。這也是楚質心中所想,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以他安全第一的性格。肯定不會捨已救人。

熱鬧了將近半個小時,在劉仁之間三的示意下,知道他有事對知縣說。眾人才識趣的慢慢散去。

書房之內,抿了口熱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一陣心曠神怡。沉醉了片方,楚質才輕笑說道:「不知劉主菏有何話教我,該不是覺得剛才得不夠,準備單獨再來一遍吧。」

嘴角微徽抽*動,劉仁之似乎沒有什麼說笑的心情,醞釀了片玄。低聲道:「大人準備如何處置李明達?。

「處置他?。楚質有點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怎麼處置?。

沉默了下,劉仁之輕聲道:「他在牢裡,?。

「牢裡?怎麼會楚質婷愕不已,連舉杯的手都忘記反應,停滯在半空。

「接到長貴的報訊,下官立即稟明太守。同時招集衙役前往,直撲海島。可惜去遲了。那裡已然人去樓空,大家失望不已,最後在長貴的帶領下去迎接大人,卻發現了李明達等人的行蹤。

聽著劉仁之的陳述。楚質驚訝問道:「怎麼,你們去到的時候,他們還沒走?」

從海島到關卡有段很長的距離,其中來回時間可不短,楚質記得,當長貴等人離去,到自己發現沈瑤,再到兩人落崖,才不到一刻多鐘,這麼短的時間。除非劉仁之他們插翅飛來。不然李明達早就逃離現場。

「下官也有些奇怪劉仁之輕聲說道:「當日,下官與眾人前去迎接大人,網登臨島上,就發現受傷被綁在路邊的陳軍士

劉仁之慢慢回憶起來,當時看到小陳衣裳染紅,五花大綁的模樣,他就知道事情有變,心中一沉,特別是救人下來,從小陳口中得知這裡才是李明達的賊巢,而賊人已經上山圍攻楚質,劉仁之更是驚駭難抑。

雖然連忙急奔山上,但是按照眾人的猜測,時隔許久,都以為賊人已經離去,或者楚質已經被挾持住,當然。最大的可能是楚質已經」念頭一閃而過,卻沒人願意深想。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山崖。見到的場面卻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卻不知為何,李明達像是與同夥有隙。手執兵刃,不斷地威脅同夥賊人搓籐為繩,似乎打算攀崖而下。」劉仁之眼神似有觸動。隨之輕輕低頭說道:「我等順勢將賊人一網打盡。見我勢眾,賊人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唯有李明達,似是不從。居然要跳下山崖,幸衙役眼明手快,扯抓住他,將其押解回衙,關在牢中嚴加監管,聽候大人發落。」

沉吟片亥。楚冷淡聲道:「雖已革職。但他怎麼說也曾是朝廷命官。而且與大家同僚一場,再者。誰都清楚李明達與我有怨,若是讓我處置他,似乎有些不妥,還是押他到州衙,由太守秉公而斷吧

「大人寬厚,下官敬服劉仁之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真是寬厚嗎?楚質輕微淡笑、不管怎麼說,李明達在縣衙經營數年。以他的手段,就算落得如今的下場,但是也有不少人念及幾分情份,而且出於同情弱者的習慣,對李明達難免產生一些憐憫的情緒。如果由自己處置,出於這個。顧慮。肯定手下留情,恐怕縣衙眾人會覺得自己刻薄,毫無肚量。

然則。交由范仲淹秉公而斷,以李明達犯下的罪行而論,其下場可想而知。自己何必做這個。惡人。作者最…二刊者,楚質不介意適時表現幾分寬容出「這事就這樣辦吧,接下來我會在宅內休養幾日,若是沒有重要事情。縣衙公務還要勞煩主簿辛苦一二。」楚質笑道,準備名正言順的偷懶。

「理應如此劉仁之欣然答應,非常有身為副手的覺悟。

之後,兩人好像都不願意再提及李明達,默契避而不談,只是交換下最近縣衙事務的一些意見,又聊了幾句,劉仁之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若是有什麼吩咐,命人通傳一句即可。

客套了片刻,在楚質的挽留下,劉仁之舉步離開,才走了兩步,突然轉身回頭:「唉呀。下官糊塗,」

%,正

「嗯,還有什麼事情?」楚質問道。

「大人,出海途中,我等路遇沈二公子,因其與李明達有所牽連,所以劉仁之小心翼翼說著。偷偷的留意楚質反應。

「所以怎麼樣?」楚質皺眉道:「莫非是把人關了起來

悄然安心,劉仁之連忙說道:「這倒不敢。只是請沈公子到縣衙作客兩天而已

作客其實就相當於軟禁,楚質聽後勃然大怒起來:「胡鬧,睿達是受到脅迫,逼於無奈,才會做出那等事情來。也是受害之人,你們怎能這般無禮

「是下官愚昧劉仁之連忙轉身說道:「那下官立即去向沈公子陪罪

一絲猶豫稍縱而逝,楚質走跟著上前說道:「一起去吧。」

縣衙大堂旁邊一間屋內,裝飾還算華麗。擺設齊全,桌案放滿茶水糕點,果瓜什錦,吃喝用度一律不缺,然而,沈遼眉宇間卻凝結著焦慮。自然,相對兩天的悔恨,擔心,痛苦,現在的情緒算是舒緩大半,特別是聽到楚質安然無事,沈瑤已經回到沈家,重壓在他心裡的那塊大山總算飛走了,感覺渾身一陣輕鬆。

如今唯一覺得憂慮的是,不知道楚質會如何對待自己,問罪坐牢沈遼倒不擔心。這樣反而能減輕心中的負罪感。就是怕楚質心中有怨,不肯原諒自己犯下的錯誤,就在思潮起伏之際。卻聽房門吱的一聲,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睿達,你受委曲了

沈遼猛然驚醒,抬眼望去。看見楚質,立即驚喜交集站起,然後。卻有些茫然起來,不知作何反應。

「怎麼,幾日不見,就不認識了?」楚質笑道,上前拍著沈遼的肩膀:「下人不懂事,委曲了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這時,劉仁之連忙上前說道:「都怪下官平日管教不嚴,讓這些不懂規矩的傢伙冒犯了沈公子,真是罪過

無禮劉仁之的嘮絮,沈遼強忍心中激動。眼眶一熱,緊抓楚質手腕,澀聲道:「你,沒事吧

楚質瀟灑拂袖轉了個身,大笑說道:「哈哈,你自己看,好端端的能有什麼事

沈遼呼吸放緩,仔細打量楚質半響,沒發現他身上有傷痕,才徹底的安心,臉上浮現愧疚之色:「景純兄,我


「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伸手示意。楚質低聲道:「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欲言又止,片刻,沈遼重重點頭,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歡喜,還摻雜著陣陣激動。

「今日心情舒暢,主簿,吩咐廚房設宴。我要與睿達共飲楚質笑道。攬著沈遼向外走去。

劉仁之聞言立即笑道:「不須大人吩咐,酒宴已經準備妥當,就差兩位了

縣衙後院,果然如劉仁之所說,已經設下美酒佳餚,就等楚質的到來。見到他們現身,一幫書吏衙役連忙擁了上去,也沒多少費話,唯有舉杯表示敬意,片刻,院內儘是一片砒籌交錯的聲音。

宴會直到傍晚才散去,手搭在楚質肩上。腳步紊亂,身形歪歪斜斜。若不是支撐借力,沈遼怕已經叭倒癱軟在地了,步履飄浮走著。滿眼醉意朦朧道:「別的話」就不多說了,以後景純兄有什麼吩咐,一句話。風裡來,火裡去,絕無半句推辭。

楚質似乎也有幾分醉態。含糊結舌道:「好的,網好」過兩日我到府上拜訪,有事相求,你莫要」拒絕才是

「那是自然,有事儘管說。歡迎光臨寒余」

昏醉得厲害。說著說著沈遼就不省人事了,自會有機靈的書吏叫來車轎。送其回去,而且楚質更加好安置,幾人抬手,扶其回房,之後就沒他們什麼事情。

此後幾天,本來按照楚質的盤算,以休養之名,偷懶幾天,順便籌備某件事情,然而,他卻低估了自己在杭州城的影響力。

回衙之時,在楚質的料想。自己應該會被范仲淹叫去教一頓,已經準備好腹稿,不想州衙那邊根本沒有絲毫動靜,反而是錢塘的士仲,從各個渠道聽說楚質安然回來。紛紛前來拜訪,還有一些文人士子也來表示慰問

有客來訪,拒而不見,顯然不合適,這樣一來,別說清閒休養,反而更加忙碌,幾日之後,楚質才算是應酬完畢,又是猶豫不決兩日,終與,隻身來到濁家,在僕役恭迎下進到客廳,片底,且到沈遼。楚質就感覺他表情有些不對,額眉緊鎖,雙眼蘊藏著怒氣火光。

「睿達,發生什麼事了,好像不太痛快?」楚質輕聲猜測道,心裡有點發虛。

出神的在想些事情,再三問了幾句,沈遼才如夢初醒,口中答應了聲,但依然沒有進入狀態。半天沒回答楚質的問題。

「這是?」不得其解。楚質乾脆側頭詢問旁邊的管家。

小心瞄了眼沈遼。管家輕聲說道:「公子在為大娘子的事情發愁呢。」

楚質一聽,心裡就像吊了大堆水桶,七上八下的,僕役卻沒有發覺他臉色的異樣,繼續說道:「前兩天大娘子到江寧去探望大公子去了,不知何時歸來,家中事務都交給二公子負責,或許就為這個,二公子煩心不已」

管家下面的話聽不進去了。楚質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堵,喃聲說道:「走了,為何要走,?」

察覺楚質似乎有些失態。管家驚訝的望了他一眼,卻聽沈遼滿面不耐,揮手說道:「我有事要與楚知縣商談,管理你先下去吧。」

收斂心思,管家識趣說道:「好,二位慢聊,我去準備宴席。」

管家腳步聲漸息。廳中卻沉寂了下來,兩人都有滿腹的心思。卻都不願開口,或者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良久,還是沈遼覺得自己身為主人,不應該如此的怠慢來客。輕聲說道:「景純,今日小弟心情不佳,招呼不周之處,望請海涵。」

」沒事,家事要緊乙」

其實楚質也憋滿肚子的話。可是網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勉強寒暄了幾句,兩人又無話可說了,沉默相對片刻,紛紛笑了了起來。圭,滿苦澀的味道。

「景純兄。看來今日我是沒有心思招待你了。能否改日再來。那時再向你陪罪。」

也只有率真的沈遼才能說出這種類似拒客,實著得罪人的話來。若是換個不瞭解其性格的,恐怕立即翻臉拂袖而去了。

嗯。楚質微微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連基本的告辭禮節都沒有施行。起身就走,這種行為十分沒有禮貌,然而,心事重重的兩人都忽略了。

茫然的走出沈府。一路上。有許多僕役向他行禮問好,若是平時。他肯定態度溫和,親切友好的回應,而今卻視若無睹,讓眾人驚詫不已。

走到街道,渾渾噩噩跟隨人潮走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質才漸漸清醒過來,仔細打量,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西湖邊上,望著清澈凜洌的碧波湖水。楚質長長一歎,滿心儘是愧疚難安的苦澀感覺。

這時,岸邊隱約傳來兩人的閒聊聲,楚質本無心細聽,但聲音卻不時傳來

「喂,最近錢塘有件稀奇事。你聽說了嗎?」

「嗯,是否楚質孤身擒賊之事?」

「沒錯,沒想你也有所耳聞了,消息還是蠻靈通的嘛。」

「那是自然,我有個。叔伯兄弟。在縣衙當差,當時就參與了此事。」

「瞧你得意的,別人還以為是你參與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想到楚知縣一個文官,居然有這等膽識,只是孤身一人而,便能勇擒數十賊人,真是不得不讓人敬佩乙」

「文官怎麼了。杭州太守范公也是文官出身,不是照樣安撫西北。威懾夷寇,立下諾大的名聲。聽聞那邊都流行一句話,軍中有一范,西夏聞之驚破膽

「范公威名顯赫。誰人不知。」

讚歎幾句,語鋒突然立轉。

「聽聞。沈家的大娘子。刻是寡居的那個,似乎也是被這獲賊人擄去的。而且,有好幾日啦。」

「不是傳聞,我特意向兄弟核實過,確有其事。」

「嗯,那應該無假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楚質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快步遠去,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兩人會繼續說什麼,畢竟在眾人的潛意識裡,一個漂亮的女人。落入了賊巢幾日,會發生樣什麼事情,而且肯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流言蜚語,人言可畏,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呆呆地望著清冷的西湖,楚質心底好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似要窒息,鑽心刺痛。眼睛盈淚,心中悔恨,剛才。為什麼不敢上前找他們理論,證明她的清白,而是選擇了逃避。

適時。一個清麗秀美的少女走了過來,怯懦似乎的問道:「楚大人?」

微微抬頭。露出俊逸卻略微煞白的臉龐,楚質無意識問道:「什麼事情?」

「這是娘子讓瓶兒給大人的信。」秀美少女說道小心翼翼從懷裡取出信件,伸出十根青蔥嬌嫩的纖指,信封空白,落款卻有幾個娟秀的字,沈瑤,,

目光在信封掠過,眼睛圓睜,幾乎似搶。從少女手中奪過信件。楚質迫不及待的拆開,慌亂展開信頁,隻字細讀起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10:15

VIP卷 第三百五十九章說重點
轉眼間就是除夕點夜,春節即將降臨。新年新春新氣象,在經歷了乾旱滿災,杭州百姓迫切希望在新的一年裡,有著美好的未來。

掃塵,請神,祭祀,杭州城大街小巷不時傳出陣陣響亮的爆竹聲,小店商舖裡劈劈啪啪的算盤聲和抑揚頓挫的報帳聲鏗鏘頓挫,再夾雜著處處的說笑聲,此起彼伏,洋洋盈耳,交織成除夕歡快的樂章。

當除夕子夜來臨之時時,剎那。爆竹如雷震響雲霄,城裡城外寺廟道觀鐘聲也紛紛轉承起合地蕩漾起來,百姓之家還在庭院裡壘起旺火,以示來年旺氣通天,興隆繁盛,並藉以驅散往年霉氣。

這時,屋內是通明的燈火,庭前是燦爛的煙花,屋外是震天的響聲。在熊熊燃燒的旺火周圍,無論守夜的大人,還是不願安睡,精神抖擻的童子,紛紛繞火而坐,共同祁願今年五穀豐登,歲歲平安,財運亨通…

末了,一家老少開始飲起了屠蘇酒,程序有些特別,一般人飲酒,總是從年長者舉杯,但是喝屠蘇酒卻正好相反,是從小孩開始的。大概是宮意著年少者一天天長大,先飲酒以示祝賀,而年長者過一年少一年。後飲以示挽,留。

一夜過去,天色未亮,雞未打鳴,家家戶戶庭前就燃起了串串爆竹。不時,大街小巷的道路上都鋪上一層紙屑,碎紅滿地,燦若雲錦,如果是在後世,肯定少不了被開幾張罰單。且責令趕快清理乾淨,免得影響市容,然而在古代,這可是謂之滿堂紅,瑞氣十足的象徵,誰也不能亂掃,動了,就準備吃主人家的帚把吧。

大東初一,有一項極其重要的活動。那就是新朋好友家和鄰那裡祝賀新春,祝願新年如意,問候拜年,這是歷經千百年的傳統習俗,是百姓辭舊迎新、相互表達美好祝願的一種方式,也是諸多小孩的最愛,因為那時能討得許多利錢。

然而,若是鄰居和親朋好友太多。卻也是件麻煩事情,畢竟分身乏術。特別是那些交遊廣闊的人們,友人不能盡數,若四處登門拜年,既耗費時間,也耗費精力,肯定不會一一上門拜訪,但是就算論出親疏遠近。明面上也不能厚此薄彼,

自然,這也難不倒聰明的古人。或許是得益於某人的偶然行為,見到自己抽不開身,靈機一動之下,就使遣僕人帶著一張寫著恭賀話語的卡片前往代為拜年,也算盡了心意,方法傳出,立即得到生性浪漫的士大夫們的讚賞,便開始流行起來,成為一種時尚,跟現代賀年卡片差不多。

每到新年時刻,街頭巷尾儘是片子飛,空車走的情形,所以,一些大戶人家特設門簿,以記客人的往來和飛片,還不時能聽到守門院子大聲朗誦:「有客到,四人,其一壽百齡老太爺,住百歲坊巷,其二有富有餘老爺,住元寶街;其三貴無極大人,住大學士牌樓;其四福照臨老爺,住五福樓

當然,有些地方,絕對不會出現這種討口彩圖吉利的事情,就比如錢塘縣衙前面,天色網泛白就擠滿了前來賀歲的賓客,熙熙攘攘,人潮湧動,熱鬧非常。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好詩,貼切。」

「楚知縣新作果然不凡,大毛得知楚質未在,前去給太守拜年了。來客並沒有失望而歸,紛紛選擇留下等候,對著懸掛在廳中的詩詞大肆評價起來,阿諛奉承之聲慷慨激昂,激盪四溢,回音陣陣,唯恐別人聽不到似的。

與此同時,知州衙門也是一片喧囂熱鬧的景象,然而,只是門外熱鬧而已,固然是潮如流,車馬如龍。但是在范仲淹的嚴令下,沒人敢放行這些來客進去,其實來客們也瞭解范仲淹的性情,知道這次拜訪多半會無功而返,但是來了是心意,不來就是態度問題了。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的,就好像楚質,在一個衙役的帶隊下,繞到州衙後門,從後院走廊直接穿行到內宅的書房裡,范仲淹安然正坐,手裡拿著一冊製作精美,隱約散發個淡淡墨香的書籍。聚精會神的默默閱讀,似在細細品味,渾然不覺楚質的到來。

不敢打擾,楚質施禮之後,悄然站立一旁,耐心等候著。

只見范仲淹一頁一頁的翻書細閱。好像已經深深陶醉其中,時間流逝。須臾過了半個卜時,才慢慢合上書本,沉吟了片刻,才輕輕抬頭,額眉微皺,伸手示意道:「既煞來了,就不必拘禮,坐下說話。」

楚質連忙拱了下手,輕巧坐了下來。屁股只佔半邊椅子,正襟危坐。一臉恭聽刮示的模樣,此行不僅是來向范仲淹拜年,而且還有其他目的,就是為了詩詞集的事情,沒有通過范仲淹的審核允肯,雖然是自己的書,但是他卻不敢隨意刊行天下。

「只是初稿而已,為何印製得這麼精製。」范仲淹輕手撫著書頁。臉上似乎有幾分不悅之色,微微皺眉,輕聲道:「費了不少錢財吧。」

在范仲淹的指點下,楚質幾經刪增,終於把自己的詩詞集定稿,只等通過范仲淹的敲定審核,就能讓印社校對排版印製了出來。

楚質聞言一怔,目光落在詩詞集上,既然是呈給范仲淹的禮物,那肯定是製作得最為精美的,無論是封面,還是紙張,就連印書的墨,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用的是有價無市的潘谷墨,不說書本的內在價值,就是製作的成本就在百貫以上。屬於富貴奢侈品之流。

本是好心,然而卻忘記范仲淹出身貧寒,性格勤儉節約慣了,若是一般的書籍也倒罷了,像這樣奢侈的東西肯定看不順眼。況且,按照時下的觀念,印書都是自己出資的,而且書籍又是傳道授業解惑的載體,在人的印象中應該是質樸無華的,怎麼能這樣光鮮花哨,浪費錢財。

猶豫了片刻,楚質低頭承認:「確實價值不菲,一本書,模約要一百貫錢。」見到范仲淹就要怒目揚眉斥,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只是印了一本而已

倒也是實話,雖然如此,但也能讓范仲淹心中不滿,以恨其不爭似的語氣道:「只為區區一本書。卻花費近百貫錢,真是」窮奢極欲。」

也不怪范仲淹這,毒想當年他為了求學卜講,可是能把碗冷粥分成州知過。子。就算以後官運亨通,位極人臣。但是節險本質也沒有改變,聽聞楚質居然這樣奢侈,怎能高興得起來。

也怪楚質倒霉,以前給范仲淹看的書稿,都是筆寫的白稿,折騰日久,好不容易得到了范仲淹認可,便興沖沖的正式印製出來,以觀其效果,做最終的敲定。一時興奮,考慮不周,撞上了槍口。

「禮,與其奢也,寧儉。」

「須知聖人之刮,飯疏食,飲水,曲腦而枕之,,樂在其中矣。」

「一箕食,一瓢飲,在陋和…這才是賢者之道

本來是教楚質的浪費行為。但是慢慢地上升到勤儉節約,修身賢達的程度,楚質不敢反駁,只有乖乖的唯唯諾諾,低頭承認錯誤,固然有幾分委屈,但總不能明白告訴范仲淹,其實印社是自己的產業,印書其實沒花多少錢,而且這還是是一種投資,賺頭還在後面,不過要知道。時候朝廷有士宦不從商的禁令,直言的後果或許更加悲慘。

被得抬不起頭來,楚質卻沒有多少憋屈,畢竟換個角度來想,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的表現嘛,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欣慰,良久,覺得楚質承認錯誤的態度尚可,范仲淹才揮手,似有讓其退下之意。

楚質如蒙大赦,暗暗地鬆了口氣,早把此行目的拋諸腦後,畢恭畢敬的抱拳施禮,就要轉身而去,卻聽范仲淹淡聲說道:「除去奢侈不談。這書勉強可入目

「太守的意思是」?」楚質面上有幾分喜悅之色。

「若無其他問題,那就印行天下吧。」

懷帶著喜悅的心情,結束州衙拜訪之旅,楚質打道回衙,曲徑通幽、長廊轉折,廣闊園林假山、朱欄樓閣映入眼簾,縣衙庭院之內,新春時刻,戶外小雪初融,寒意未消,然而這裡卻是一派熱鬧歡宴景象,砒籌交錯,歡聲雷動,畢竟來客都是杭州城中有名有望的富伸士子,知縣不在,自然有劉仁之出面招待。

院內前方擺放在一張寬闊的圓形戲台,紗籠簇擁,錦被疊陳,四角各放置幾個銅爐,沉香木煙由爐內騰升。徐徐飄散,為亭台蒙上輕紗薄霧,香氣四逸,煙波繚繞,宛若人間仙境,台上還有幾個身材玲瓏曼妙的女子輕歌妙舞,在香煙中若隱若現,猶如凌波仙子。

口中享用著人間美食淳釀,眼中望著天上仙子,這是何等的享受,賓客自然而然沉醉其中,沒有察覺楚質已經回衙。

楚質見狀,旁僕役兩句,自己悄然轉身走入迴廊。準備返回內宅,才走了兩步,卻忽聞身後有個悅耳的聲音說道:「知縣大人回來了,讓奴家好等…先」

眉目如畫,體態風流,一身的錦繡衣裳,顯得簡潔幹練,見到楚質回身,臉上泛出深淺合宜的兩個酒窩,立時蕩漾出有若風月無邊的醉人魅力卻是近段時間來。聲名遠揚的洛家戲園疼主洛小仙。

「有事?」見洛小仙嫵媚地理了理鬃發,抿唇微笑點頭,楚質下意識的望了眼旁邊,附近只有幾名僕役在低頭忙碌,準備為賓客奉上酒水茶湯,並沒有留意這邊情況,但考慮了下,還是輕聲道:「隨我來吧。」

楚質也不奇怪洛小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畢竟以洛園伎人如今的人氣,若是宴客時候不請她們前來表演,就算宴會如何熱鬧,在眾人看來。還是會遜色不少。

在長廊尋了間僻靜的房間,推門而入,待洛小仙進來,楚質隨手合上房門,上前幾步打開了對面的門窗,窗外卻是內宅庭院的風光,垂柳低拂,池塘泛著絲絲漣漪,迷人的風光便撲面而來。

然後又從屋內拿出了一壺溫熱茶水。取出二個精美的杯子,給洛仙倒了一杯,自己也斟滿了一杯。隨之拈起茶杯示意,悠悠品嚐起來。

洛小仙輕柔行禮道謝,優雅地坐下。從衣袖中伸出瑩白纖手,執杯掩袖細飲,這時窗外的陽光投射進來,把她那楚楚動人的面龐勾勒得分件妖嬈,沾水的嘴唇泛著鮮艷澤光,飽滿而又性感,隱約散發著股成熟女人的體香,眼神似有意若無意地膘著楚質,帶著一股接媚的風姿,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誘惑。

從楚質這個角度看下去,洛小仙的長髮披在圓潤的肩膀上,合身的衣裙把她那成熟豐滿的曲線完整地勾勒出來,那對豐滿的柔峰不住地隨著呼吸起伏著,充滿了成熟女子的丰韻性感。

楚質被她那迷人的風情撩撥得有些不自然,加上陣陣如蘭似扇的幽香不斷傳入鼻內,更是讓他渾身不自在,身體不同輕輕靠後幾分,輕輕咳嗽了下,開口說道:「洛娘子。可是有謹瑜的回信?」

覺察到楚質飄飛的目光,洛小仙俏臉上慢慢泛起了紅暈,更是嫵媚妖艷,心中卻有幾分得意,聽了這話。忽然沉默了下,臉色似乎有些暗淡。卻剎時間展顏微笑,艷光四溢。盈笑說道:「才幾日功夫,大人的書信或許才到瑜兒手中,哪裡這麼快就有回信。」

「這倒也是。」楚質心中有點失望,臉上倒不至於顯露出來,心裡在猜測著洛小仙到底有什麼事情找自己時,突然之間,卻見她輕輕起身,走到窗旁,看著雜外的風光,聲音似乎有點黯然:「大人,過兩日。奴家要走了。」

「哦」答應了聲,反應過來,這個走好像有別的意思,楚質皺眉問道:「走?去哪?你要離開杭州不成?」

聽著好像有幾分關切,洛小仙臉上掠過一抹笑意,悄然轉身,含笑道:「托大人照顧,洛園得以起死回生,而且比之以前,多了許多生色

這不是洛小仙假意誇讚,借為楚質白謹瑜兩人牽橋送信的機會,向楚質又討了幾個新戲的劇本,大受百姓士神的歡迎,特別是有些戲班不會固定在一處,在杭州學了幾出新戲。又在別的地方演出,洛園的名聲經過他們的傳播,已經不只限於杭州一帶。

「說重點。」感激的話聽多了。楚質已有幾分不耐之色。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15 10:15

VIP卷 第三百六十章緣由
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浮躁,楚質輕輕吸了口氣,聲音放緩道:「好端端的,戲園又有起色,留在杭州發展不好嗎,為何要離去?」

看似好像不捨得洛小仙離開,其實也是別有用意的,畢竟如果缺少洛小仙這個信使,說不定以後沒辦與白謹瑜保持聯繫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作打算。

明白這個道理,不至於有什麼特別的想法,理了理烏黑如墨的雲鬢,洛小仙低頭微聲道:「大人之言,奴家也明白,可是」友人之托,實在是推辭不了,所以,,過幾日就動身前去汴京,只能辜負了大人厚望,希望大人莫要怪罪」

除此之外,更加重要的是,洛小仙也覺得,這次是個擴大戲園發展,增強影響力的極好機會,不能輕易放過。

「杭州,雖然有幾分繁華,但怎麼怎能與汴京相比,且不說戲園經營發展,夥計們的生計前途,東南一隅的州城與錦繡繁華的京畿要地,兩者之間,熟輕熟重,你應該能分辨得出來,或者說,你往日所言的夢想,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當真」。

回想起前幾日接到的書信內容,帶有幾分愧疚之意,洛小仙卻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多年來,自己默默忍受著諸多的流言蜚語,苦心經營,終於把昔日的一個幾人小戲班,變成如今杭州城中數一數二的大戲園,為的是什麼。

錢財?自然不是,經過幾年的積蓄。傢俬固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保證往後的日子不用為衣食憂愁,為名?一個風塵佳人要什麼名聲,豈不是讓人笑話,況且,就算有薛濤般的名聲又怎麼樣,一樣只是貴人士子的趣話談資而已,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敬重其人才氣。

然而,不為名利,並不代表一無所求,因家境貧寒,幼年的洛仙就被無奈的父母送進了教坊司,接受琴棋書畫、歌舞茶花等技術的培,其中的辛酸苦楚自不必細說,多年之後,利益於自己的天資聰明,還有勤奮苦學,各樣技藝登堂入室,特別精於歌舞之道,得以在教坊司萬千女伎之中脫穎而出,而且結交了一群圈中好友,相互幫襯之下,很快就在京城中有了些名氣。

世界就是這樣,無論人或物,只要沾了個「名。字,總是有些特權的,利也隨之而來,在朋友及一些仰慕者的幫助下,漆卜仙自然輕而易舉地脫去了樂籍,一般來說,教坊司女子脫藉之後,都是擇良家子而嫁之,有些則為達官貴人的妻妾,這也是不錯的出路。

不過,這卻非洛小仙想要的生活,身在樂藉,自然明白伎人之苦,自己因機緣脫離苦海,固然值得慶幸,但是想到還有千千萬萬的姐妹身陷其中,洛小仙覺得自己不能淡然漠視,置身於事外。

自然,洛小仙不是聖人,也不會擁有超然的思想,立志投身革命,推辭萬惡的封建王朝好拯救蒼生,只是認為自己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盡量幫助那些還在苦海中徘徊的姊妹們,如果說未脫藉前,這只是夢想,現在成立戲園就是實施行動?戲班的伎人,大多是洛小仙通過各種關係,從青樓楚館,樂院坊司中,或租借,或買賣而來的,有的已經成功脫藉,有的契紙尚在官衙之內,但無論如何,只要他們身在戲園,卻與常人無異,喜怒哀樂都可以發自內心,不再會有人在他們悲傷的時候逼他們強顏歡笑。

當然,天下之大,並不只是洛小仙有這種覺悟,總會有人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當初她也是受到這些人的感染,才會萌生這樣的志向,這些志同道合的人,就包括了杭州樂司的梅大娘白素卿,還有蘇月香,,

書信自然是蘇月香寄來的,至於她是否知道了楚質與白謹瑜之間常有書信往來,而洛小仙在其中充當了信使職能,所以才會有如此舉動,她不得而知,只是尋思之後,洛小仙卻覺得蘇月香言之有理,或者沒有私心雜念。

畢竟之前蘇月香就已經提過這件事情,只是當時戲園不景氣,沒有拿得出手的活計,貿然前去京城發展,洛小仙自知汴梁水深,沒有這個信心,然而現在卻有些不同,有了楚質的指點,幾出名垂千古的戲劇橫空出世,洛園聲名大噪,轟動一時。

在短短的時間內,戲班高速發展,一家獨大,兼併了不少經營不善的小戲班,規模擴大幾倍,生意紅火興隆,賺得個盆滿缽滿,資源渾厚,信心自然倍增。

況且經過深思熟慮,洛小仙也覺得,雖然戲院的狀況極好,但那僅限於杭州城而已,若是能在東京之中有這等景象,吸取大批達官權貴前來觀看,其中的好處可想而知,再通過他們的關係,自然能夠幫助更多的伎人,就算不能使其脫離苦海,卻能改善他們的情況。

楚質自然不清楚身旁的女子有著這樣的志向,不僅沒有為其崇高品質喝彩,反而皺起額眉,在心頭燃起了怒火,按照當初的約定,他負責提供戲曲劇本仙幫忙傳涕白攆瑜的書信,大家各取所需,相得囂彰

然而,才沒過多久,洛小仙卻突然說不幹了,而且還是在戲院紅火興隆的時刻,這分明是鳥盡弓藏。卸磨殺驢之舉,居然還讓自己莫怪,想到這裡,楚質越發生氣,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尋思著自己平時是不是表現得過於仁厚,結果人人都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洛小仙似乎並未察覺,自顧往下說道:「過兩日就要起程前往汴粱,卻不知大可有什麼書信要奴家轉交的?」

在考慮著到底是下令整頓戲園秩序,還是乾脆扶持另外一家戲院與之相爭時,卻突然聽聞這話。楚質頓時愕然,頃刻反應過來,疑聲道:「你是說?離開杭州,卻是去汴梁」

「這是自然,難道奴家剛才沒有提過嗎。」洛小洛鮮艷櫻唇盈盈而笑,看模樣分明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如此,她怎敢找上門來。

只要洛小仙能聯繫得上白謹瑜,在杭州或在汴梁其實也沒啥差別,心中欣喜,楚質懶得計較洛小仙的嬉耍。

「嗯。本官也覺得,相對來說,杭州格局較若是洛園想要取得更大的成功,前往汴京謀求發展進步,這是必然的趨勢楚質一邊打著官腔,一邊取出已經寫好的書信遞了過去。悄然無聲地接過書信,熟練的收拾藏入衣袖內,洛小仙輕笑起來,帶著幾分慇勤熱忱說道:「大人,最近可有靈感?《鶯鶯傳》可完結了?該不會又有新戲了吧。」

「為縣衙公務忙得焦頭爛額,《鶯鶯傳》能斷續寫幾個字就不錯了。哪裡還有精力寫什麼新戲楚質滿面無奈,歎惜不已,也明白洛小仙的意思,輕聲說道:「放心吧,過了這段時間,我會抽空保持更新的,盡快完本

洛小仙自是不敢催促,但也相信楚質的信譽,承諾的事情肯定不會失信於人,展顏一笑,說了幾句吉祥如意的拜年賀詞,就告辭而去。

片刻,隨手收拾好茶盞,楚質就要起身離開,聽卻吱呀一聲一絲輕微地音響,一邊房門悄然打開,清光灑瀉而入,一個膚若凝脂,清雅秀麗的少女映入他眼簾,雲髻高挽。翠飾鳳菩,腰繫鸞帶玉珮,項掛金環繡結,淡月色羅衫襯著雪膚俏面瑩潤似玉,薄施脂粉,秀眉如月,蓮步款款,搖曳生姿,如同月宮仙女一般。

「原來是初兒件楚質輕笑,極少見到初兒穿著這樣鄭重華麗,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別人呢。

女為悅已者容,今年的新春佳節在錢塘度過,沒有家中長輩的約束,初兒少了幾分顧忌,穿衣打扮與往年不同,顯得有些華麗隆重。

穿成這樣,本來就有一些緊張的,再見到楚質的詫異神情,初兒頓時忐忑不安起來,急忙說道:「公子,我這樣是否不妥?要不我去件衣裳

「沒有啊。」楚質連忙搖頭,凝視片刻,忽而微笑說道:「這樣很好,十分合適,乾脆你以後都穿成這樣吧,不用再衣裳了

有幾分輕言調笑之意,卻打消了初兒的顧慮,美麗的大眼睛似羞似嗔膘了楚質一眼,喜孜孜地低下了頭觀看著這身新衣裳。

楚質站起身來,輕步到初兒的身旁,含笑地伸出右手,輕輕地托起她那滑嫩的下巴,柔聲道:「初兒,身為錢塘縣衙的女主人,只有這樣打扮才合乎身份,況且,初兒天生麗質,穿什麼都是這麼美麗

女人總是不經誇讚的,特別是情郎的甜言蜜語,聽了幾句,就飄然欲醉,膩到心底,又是歡喜,又是羞澀,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整個嬌軀偎依入楚質的懷抱裡,豐腴微翹的酥胸,隨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輕揚跳動。

楚質微微俯下身軀,摟抱著懷中的嬌潤香軀,企圖讓自己更舒適些,垂首找到佳人鮮嫩的紅唇,輕輕地一點,溫柔摩挲。

良久,初兒也顯得有些動情了,在他熱烈的親吻和溫暖的懷抱裡神魂迷醉,星眸滴水,呵氣如蘭,香軟的嬌軀不停地扭動,輕輕**出聲,星眸半閉,櫻唇輕啟,嬌羞無力地低聲呢喃道:「公子,剛才那位娘子是誰啊?」

楚質動作頓時停滯,心中苦歎,果然不出所料,還是沒能糊弄過去。

俏面微紅,麗若桃花,瑰麗無方,初兒臻首微微仰起緊貼著楚質溫暖的胸口,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閃閉,十分好奇的問道:「是公子的朋友,怎麼之前從未見過?」

「初兒,告訴你件好消息,剛才我去州衙賀年,終於得到太守的允肯,即日起就可將詩詞書集利印出來發行天下,沒有想到吧,等了許久楚質樂呵呵說道。

「真是太好了初兒一臉歡呼雀躍,美麗的眼睛星芒點點:「這個喜訊,剛才的娘子也知道了嗎?」

「沒有揉了揉腦袋,楚質覺得一陣頭痛。

「為什麼不和她說,難道她不是公子的朋友?」

要是在平時,聽到這個消息,初兒肯定欣的。不僅是為印社成名而高興。辦楚質而感到興奮,斤,風為他出書揚名,可是現在,,

不過,吃醋的女人,一般是不可理喻的,可以理解。

知道就算自己不說,事後初兒肯定會悄悄地去打聽的,那乾脆由自己說明,免得她聽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語,反而誤會。

「她就是洛園的班主?」初兒有些驚訝,顯然也聽說過洛小仙的名字。

「嗯,而且,她與謹瑜認識,聽說她過兩日準備動身前往汴京,所以托她捎封書信楚質坦然說道。

「是這樣啊初兒輕聲自語。一定也沒覺奇怪驚訝,畢竟時主不離楚質左右,有些事情是瞞不過去的,況且楚質也沒想過要欺瞞。她自然知道白謹瑜的存在。

「不是這樣,那你以為是什麼?。楚質含笑道,抱著佳人坐了下來,右手輕探進她的羅衣內,直接觸碰到了她渾圓的柔軟,盈盈一握,豐挺充實的感覺頓時漲滿他整個心胸。同時雙唇重新吻住她的櫻桃小嘴,感受著那嬌嫩的紅唇和香滑可口的丁香。

「初兒也沒以為是什麼啊,只是隨意問下初兒反駁起來,但馬上化做含糊無聲的嬌喘咖唔,片方之後便是陣陣**膩人的呻吟。

情到深處,初兒嬌軀逐漸放鬆放軟,雙手無力地垂落楚質雙肩,纖細的腰身漸漸下滑,雪白柔嫩的小腿輕微分離,交叉緊挨坐著楚質的大腿根部,那私秘的方寸之地就貼著他翹起的昂揚處,形成了擁抱交纏的姿勢。

察覺楚質的情況,初兒那芬芳的俏臉騰地紅了,就要掙扎起身。然而身上卻沒有了力氣,又回坐了下來,摩擦之間,反而讓楚質更加舒坦,一陣跳動澎脹。

真好,繼續。一陣氣血急流,心速加快,楚質呼吸喘重,不由自主的將懷中的柔體摟得更緊了,下身直直地頂在佳人最敏感私密的禁地,不住地跳動擠壓著。

初兒的嬌喘也更加急促,嬌軀的溫度也在逐漸升高,幽幽的髮香沁人心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放射出無比的柔情和蜜意。

面紅耳赤,一雙纖弱小手勉強拉楚質手臂,才不至於跌落,初兒嬌聲呢語道:「公子不是說要出詩詞書集了嗎,那要印多少冊才好?。「彩印一萬冊,普通的一兩千冊即可啜著佳人晶瑩可愛的耳垂,楚質含糊說道,又從雪白細嫩的脖頸上,漸漸移到她的胸口

為什麼印刷這麼少,不是楚質妄自菲薄,而是有這點自知之明,古代書價昂貴,買得起的人本來就少,況且楚質固然有一定的名氣。但是與范仲淹、歐陽修之類的大文豪根本沒有可比性,一個如日中天,光芒萬丈,楚質卻只是初升的晨曦,只有一點點濛濛亮光。

之所以有著諸多讚譽,不過是賣何涉、楚級等人的情面,還有就是,時過境遷,晨曦總能變成耀眼的太陽,大家覺得楚質有這個潛力,但不會是現在,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如果不是有彩印這個噱頭,楚質恐怕連出書的想法都沒有,如今出版這本詩詞集,其實說白了就是為西泠印社做一個廣告。

「好的,待會我就吩咐他們立刻印」,嗯一聲聲誘人的哼聲從鼻腔裡傳出,初兒全身軟綿綿的貼在楚質身上,身體變得火熱起來,白哲的俏臉紅暈密佈。

只覺懷內的身軀越來越燙,楚質猛然撕開她的衣襟,一雙堅挺雪白、線條流暢的柔潤沒有衣服的束縛,一下就彈了出來,泛著光澤的白哲細膩中透出嬌嫩的粉紅色,正隨著初兒的呼吸顫慄而抖動著。

耳聽著佳人無法抑制的嬌啼大作,楚質忍不住張開嘴唇,**著初兒迎風顫動的可愛嫣紅,口鼻間盈滿如蘭體香。

悶哼了聲,初兒柔軟的身子像蛇一樣扭動,兩條腿使勁地絞著,很難受的樣子,面頰透紅如血,極為嫵媚誘人,喉嚨裡發出一聲聲抽氣聲,或唔唔的聲音,嬌膩之極,一顆顆晶瑩的汗珠從肌膚裡滲出。羊脂般的軀體呈現出艷麗的緋紅色。

過了片刻,楚質自然不會輕易滿足現狀,隨即又解開初兒纖腰的衣帶,把長長的絲裙從她光滑玉美、修長雪白的粉腿上脫了下來,面對如此新鮮動人身體,楚質再也忍不住,一挺腰,兩人立時緊密相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皎潔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的時候,此起彼落的聲音才漸息,兩人深情地擁在一起喃喃細語,說著永不厭煩的情話,等到聽到外面傳來陣陣聲響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相互為對方整理衣裳,攜手而出。

見到兩人從房中出來,附近的僕役卻也沒感覺奇怪,畢竟只要不是眼瞎耳聾,一些動靜還是能聽見的,當然,做下人的,就要有做啞巴的準備,把一切聽到的,看見的爛在肚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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