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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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34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2
第二百三十章 身心獻上

今天老爸千里迢迢來看燕子,下午得抽空陪陪老人家,今天兩章合一章發了)

    看著小周後那前仰後翹的姿勢,石韋心中豈能不動心。

    不過做為一個縱游花叢,閱美無數的男人,面對著美色的誘惑,石韋自然懂得要克制,只有懂得克制,才能獲得主動。

    當下石韋便暫抑心癢難耐之意,很嚴肅道:“腰痛看似是小病,若不及時治療便有可能發展成大病,不可小視,那我就替夫人好好診治診治吧。”

    說著,石韋坐了起來,將手按在了小周後的腰上,詢問道:“是這裡痛嗎?”

    “不是那裡,再往左一點。”

    “是這裡?”

    “不是,再往下一點。”

    “這次按對了嗎?”

    “不對,還得再往下一步。”

    ……

    小周後緊蹙著眉頭,一副病痛的樣子,指示著石韋把手一分分的從腰上往下移去。

    不知不覺中,石韋的手已移至了她**的邊緣,兩根手指已踏上了那豐盈的丘地。

    小周後這才嬌哼道:“是了,就是這裡痛。”

    石韋這下算是看出來了,小周後哪裡是腰痛,她根本就是想以這種曖昧的方式,故意的誘惑自己,好讓他難以自持。

    看穿了她的小意思,石韋心中不覺暗笑。

    這女人啊,想法總是很複雜,明明想要男人的撫慰。直白表示就行了,非得用這等手段,好顯示飢渴的不是她自己。

    何必呢……

    “好啊。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石韋嘴角掠過詭笑,便正兒八道:“原來娘娘痛的是這裡。那我也給娘娘你揉一揉,看看效果吧。”

    “你是郎中,隨你。”小周後嬌聲道。

    石韋便挽起袖子,隔著那一層薄衣,輕輕的揉撫起小周後所謂的“患處”。

    他運用那推拿之法,手法輕柔而熟練,若大的手掌,在她臀與腰的交界處來迴游移。

    小周後則依然側臥著。雙眸緊閉,貝齒輕咬著紅唇,一聲聲的不斷輕聲哼吟著。

    她那般樣子,既像是患處疼痛,又像是在享受一般,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痛並快樂著倒是十分貼切。

    石韋知道。她是在故意用那滿是媚意的嬌喘,來誘惑自己失去控制。

    說實話,面對著眼前這般天下無雙的尤物,這還樣酥軟失魂的誘惑自己,作為一名正常男人。石韋的心中豈能不起澎湃。

    只是若是憑著本性衝動,那樣就沒意思了,這般曖昧的較量,才更平添了驚心動魄的情趣。

    石韋便嚥了口唾沫,強定著心神,繼續不動聲色的給她按揉。

    雙眸緊閉的小周後,此時此刻又何嘗不是心湖漣漪片片。

    她這般不顧儀態,跟那風塵女子一般賣弄著風情,為的自然是誘惑石韋,讓他情難自己。

    但她奇怪的是,石韋的定力竟然那般厲害,自己都勾引成這樣了,他仍然能夠把持的住。

    石韋的這般定力,卻讓小周後頗有些心急。

    這個時候,心中酥癢的她,巴不得能夠放棄一切的面具,撲入石韋的懷中,祈求他的恩露眷顧。

    但是作為曾經的一國皇后,小周後仍懷有一種尊貴的心態,寧可讓石韋來求她,也不願自己主動的倒貼。

    想到這些,小周後便只好咬牙再堅持。

    眼見石韋不為所動,她心生一念,便將自己上身的薄衫往旁撩,抱怨道:“這爐子裡的炭火少得太旺,好熱啊,遠志,你不熱嗎?”

    她這般一撩,薄衫一下子就褪下大半,那酥嫩的粉頸,那玲瓏的香肩,還在抹胸遮擋不住,高高隆起的雪峰,頓時便呈現了出來。

    看到這美景的一瞬間,石韋有一種頭腦充血的眩暈感。

    他甚至感覺到鼻腔之中有一股溫熱在湧動,身體中的血液也在迅速的沸騰。

    “好啊,這一招都使出來了,石韋,你要頂住,你要頂住啊……”

    石韋閉上眼睛,狠狠的抖了抖腦袋,心中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念叨了半天之後,石韋卻忽然意識到,自己這鎮定心神的方法,實在是有點無厘頭。

    他跟寒鏡和靜玉這兩個吃齋唸佛的尼姑,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甚至在佛前幾度**,完全就沒把佛祖他老人家當回事。

    這個時候,他卻又念起阿彌陀佛來,恐怕佛祖有靈,知道之後也會覺得荒唐可笑。

    佛祖才賴得理你,這回只好靠自己了。

    石韋猛抖幾下頭,激盪的心情稍的平伏,深吸過幾口冷氣之後,方才敢睜開眼來。

    這一眼不要緊,他猛見小周後已翻譯過了半個身來。

    她張著雙臂,懶洋洋的伸展著藕似的臂兒,身上故意向上仰去,那兩座高聳的雪峰,緊緊的繃起,幾乎要從抹胸中爆脹出來一樣,那呼之慾出的景緻,更是奪人心魄。

    石韋的心臟頓時砰砰狂跳起來,小周後那般令人血脈賁張的姿容,讓他幾乎在一瞬間,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將她吞噬下去的強烈衝動。

    石韋不敢再多看一眼,急是將那灌了鉛似的目光,從那白花花的景緻中強行抽離。

    緊接著他猛吸幾口氣,幾乎要破腔而出的烈火,這才稍稍被壓制下去。

    小周後眼眸半開,迷離媚誘之際,卻也在偷偷的窺視著石韋的情緒變化。

    看到石韋那般難耐的樣子,她以為石韋馬上就要撐不住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遠志。你不熱麼,不若把外衫也脫了吧。”小周後嬌滴滴道,欲要趁勢摧垮石韋的防線。讓他無法再把持。

    這柔柔酥酥的嬌音,如絲如縷般滲透入石韋的肌膚,讓他有種骨頭都要酥掉的感覺。

    “完了。哥要敗給她不成?”

    石韋全身躁熱難耐,已經有點要堅持不下去的樣子。

    正當這個時候,他眼珠子一轉,腦海裡突然間想到了應對之策。

    嘴角閃過一絲詭笑,石韋便煞有介事的說道:“夫人你腰痛,腰與腎相連,要治腰痛便要從治腎上手,我有一道偏方。倒是可以很快的滋補腎氣。”

    “怎麼個滋補法啊。”小周後嬌滴滴的問道。

    石韋道:“人的腳部有諸多穴位,都跟人體的五臟六腑相連,其中湧泉穴與腎相關,只要依法按壓,倒能補滋腎氣。”

    小周後哪裡有什麼腰痛,那只不過是藉口而已,如今石韋說得這般頭頭是道。她也不好拒絕,只好由他。

    得到了小周後的允許,石韋便移到了床的那一側,將小周後的白襪輕輕的褪下。

    那一雙精雕細琢的玉足,頓時印入了眼簾。

    絕世美人果然是絕美人。莫說是身體主要的美位,單是這一雙尋常難得見光的玉足,竟也這般嬌巧可人,散發著讓人難耐的誘惑力。

    石韋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抵抗著那種誘惑,一手握住,另一手的關節部位,則輕輕的抵按在了她的湧泉穴上。

    按到穴位的一剎那,小周後只覺一股電流從腳心直抵心田,那酥麻難耐的感覺,讓她“啊”的重重哼吟了一聲。

    石韋暗暗一笑,指關節再度用力,一次次的刺激著那湧泉穴。

    重重的衝擊之下,小周後竟如身入雲端一般,如痴如迷的忘情嬌吟起來。

    其實石韋按的是湧泉穴不錯,但這湧泉穴關聯著腎臟卻是他在胡扯糊弄小周後。

    湧泉一穴位於腳掌心處,其中有重要的神經幹通過,只要輕柔的碰觸,便能激發女子的**,讓她們難以自控。

    而且,這種激刺跟視覺上的刺激又有不同,它是通過神經,直接的作用於人體的大腦,以此來激發女性荷爾蒙的分泌。

    小周後欲要以狐媚相誘,石韋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直接以激發她的本能作為反擊。

    果然,只片刻按摩之後,小周後已滿面潮紅,難以自持。

    她哼吟的同時,更是扭動著身體,似乎是飽受煎熬,無法再忍受下去的樣子。

    石韋欣賞著她難耐的樣子,嘴上道:“夫人,你的背現在可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好多了……遠志,我覺得可以停下來了。”

    小周後牙嘴著紅唇,口吻中儼然已有幾分祈求的味道在其中。

    石韋不擊垮她的心理防線,哪裡肯罷手,便一本正經道:“這按壓最少要持續一個時辰方能有效,夫人既是覺得背痛有所減輕,那我就繼續了。”

    說罷,石韋指上的頻率跟著就加快了幾分。

    如此一來,小周後所感受到的酥麻衝擊便更加重。

    她緊著嘴唇幾乎都出了牙印,若非是還存有一絲的堅持,此刻怕叫已嘶哼滾滾如潮。

    只是,石韋說要持續一個時辰,小周後心中暗暗叫苦,別說是一個時辰,只怕再有一時片刻,自己就非決堤不可。

    她扭著大腿,想要把玉足抽出,石韋卻只不肯放手,指上的頻率更是越來越快。

    小周後的心湖已是驚濤駭浪,熊中那焚身的烈火,燒得她全身發燙,心頭的那頭小鹿,更如瘋狂一般的撞動著她的心臟。

    她只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

    終於,她無法再忍受下去。

    嬌哼聲中,她猛的坐了起來,如一頭飢餓的野獸,拋下所有的矜持,不顧一切的便撲向了石韋。

    石韋的原意就是反其道而行,逼得她把持不住,最先向自己“投降”。

    眼下小周後終於難以克制,但這冷不防的一撲,卻把石韋給嚇了一跳。

    他人還沒回過神來時,小周後已將他按倒在床上。那豐腴卻不失窈窕的身段壓了上來,已咬出牙印的紅唇跟著就深深的吻下。

    紅唇堵住了他的嘴巴,那香舌如蛇兒一般竄入他的口中。酥滑柔嫩的感覺,攪得他心火燎烈。

    終於還是我贏了,嘿嘿……

    石韋心中得意。邪念一生,便又想趁勝追擊。

    他便將熱情似火的小周後從身上推開,抹著嘴角唇跡,一本正經道:“娘娘,你的腰痛還沒治好,可不能折騰,還是先躺下,讓我繼續給你按摩穴位吧。”

    石韋那般神態語氣。儼然跟個純樸的小夥子一樣,完全沒有會意小周後的春情。

    小周後又羞又急,明知他是故意的戲弄自己,但此番欲焰焚身的她,心智已然混亂,哪裡還顧得了許多。

    “遠志,我其實是騙你的。我的腰根本就不痛。”小周後撲在石韋懷裡,歉然又羞怯的嬌聲道。

    終於承認了啊,不容易啊,逼得我忍了這麼久。

    石韋便撫著她的身子,裝作不解道:“你為什麼要假裝腰痛呢。害我白白擔心了一場。”

    小周後低眉羞笑,幽幽道:“我這麼做,還不是心裡惦記著你,想讓你看看我,又怕你沒空,抽不出身來。”

    這一番楚楚可憐之詞,聽得石韋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愛意更盛。

    他親吻著小周後的臉龐,柔聲道:“我這不是來了麼。”

    親吻之下,小周後春情越盛,她遂將纖纖伸進石韋的衣衫中,素指一寸寸的從他堅實的胸膛,向著腹下滑去。

    她的口中,還吐著幽蘭,喘息著羞道:“遠志,我想把自己的身子給你,我要真真正正的做你的女人。”

    歷經了這麼久,共渡了那麼多事,小周後終於徹底的放下包袱,全心全意的想將自己的身心獻給眼前這個男人。

    石韋心中怦然而動。

    聽著曾經南唐的皇后,當世最美的女人,真心實意的聲稱要把身體奉獻給自己,那種得意,石韋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心潮澎湃的石韋,手捧起小周後的臉龐,輕聲問道:“夫人,你真的願意把自己給我嗎?”

    小周後點了點頭,羞答答道:“從我決心跟你走時,我的人便是你的。這些年來,難得你那般寬容,從未有逼迫過我,我今天若不全心全意的伺候你,怎對得起你的一片情意。”

    言已至此,萬般的情意皆在其中,石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該是拿出男人氣概的時候了。

    石韋便是深吸一口氣,雙手游移於她的周身,熟練的將那礙的遮羞物一件件的褪下。

    情意迷離,心火更旺的小周後,則一面欠著身子,配合著石韋,同時也為他寬衣解帶。

    片刻之間,那兩個還歸自然的身子,便緊緊的相融在一起。

    小周後的面龐春色淋漓,急促的喘息,帶動著那傲人的酥物起起伏伏。

    她那般神情,就彷彿久旱的田地,忍受煎熬已極,正巴巴的渴望著久違的一場甘露降臨。

    石韋凝望著她如水的眼神,感受著她心靈的飢渴,深深吸過一口氣,便開始用心的耕耘起只屬於他的那一片天地。

    蛟龍翻騰,濤聲滾滾。

    石韋就像是一匹脫僵的野馬,縱情的在那片美不勝收的原野上飛奔,長嘯,將全身的力量,盡情的揮灑。

    時隔漫長的歲月,小周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那久違的甘雨,終於再次淋漓到了她的身心深處,那種妙不可言,欲仙如醉的感覺,撕碎了她所有的顧忌。

    小周後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和眼前這個男人融為一體,永永遠遠,哪怕失去一切都再所不惜。

    她的指甲,深深扣入了石韋的皮膚中,一次次的,在他的背上抓出了條條的劃痕。

    那種痛楚,卻反而是激刺著石韋,更加雄風招展,如瘋似狂。

    這暖暖的屋中,春光在縱情的氾濫,他們的喘息交織成一起,合成了一曲神魂凌亂的靡樂。

    房門之外,小芸剛剛安排好廚房作晚飯,她端著一壺好茶,還有瓜果點心之類的前來。

    一路上,她回想著剛石韋跟她的曖昧舉動,回想著先前一段段的**樂事,嘴角不時的泛起淺淺的笑意。

    房門是虛掩著的,作為小周後的貼身丫環,小芸有權不用打召呼就進去。

    於是她也就沒敲門,直接端著盤子推門而入。

    一進門時,她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從內室中發出,而且是那種似曾相識的聲音。

    小芸也沒多想,端著盤子繼續走入內室。

    而當她轉過那道屏風,看到錦床上那緊緊相擁,如**一般的兩個人時,一下子便是呆了。

    小周後日夜思唸著石韋,小芸怎會不知道,而這一次“騙”石韋前來,也正是小芸獻的計策。

    小芸很清楚,小周後早就準備好了,跟石韋行那夫妻之事。

    只是不知為何,如今看到這種早有所料的場面,本應該替小周後慶幸的她,心中卻隱隱有些酸楚。

    或許是出於一個女人的本性,看到曾經和自己共赴巫山的男人,而今卻在和另一個女人**快活,即使明知是正常,心中也會隱隱有些遺憾吧。

    不過,只是一瞬間的酸楚,小芸旋即從驚異中清醒,生怕打亂了他們的好事,趕緊將身子縮了回去。

    “娘娘她終於如願以償,小芸啊小芸,你該為她高興才是呀。”

    小芸的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遂是露出一絲欣慰的笑,端著盤子轉身離開。

    她怕小周後被人據了好事,出門時便將房門緊緊的關上。

    這一關不要緊,正好發出了吱呀呀的一聲響。

    屋中的小周後雖然神智已不清,但耳朵還是在的,一聽到那吱呀聲,便知是有人在進出,頓時驚得花容一變。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3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會讓你受傷

樊佩蘭慌張之下,顧不得正在雲端翱翔潮紅的臉龐恥色頓生。

    “好……好像有人進來了……”她哼吟著,作勢就要將石韋推開。

    耳聰目明的石韋,豈又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甚至在小芸出現的片刻間,他就已經瞥到了她。

    只不過這裡又不是府中,乃是自己的私宅,在這裡,自己就是土皇帝,為所欲為,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別說是小芸,就算是其他的婢女,給她們看到了又如何。

    故是石韋全然沒當回事,騰出一隻手來,將小周後的雙臂緊緊的按住,繼續瘋狂粗野的在那片草原上馳騁。

    剛剛還慌張不安的小周後,旋即便被石韋這狂緊的肆意所征服,神色再入迷離,再也不顧得是否有人進來,只管緊蹙著雙眉,輕咬著紅唇,享受那許久未臨的恩露。

    春光在氾濫,緋色在迷亂,那混雜在一起的喘息聲,如拍岸的波濤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不知過久,伴隨著撕心裂肺般的沉悶嘯聲,飛瀑急澆小泉突湧。

    那緊緊相融的二人,終於在同一時間,齊齊登臨雲巒的巔峰。

    揮汗如雨,那柔軟的錦床業已被浸濕。

    他二人便這般用汗水緊緊的粘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粗喘而出的氣息,回味著方才那曼妙無雙的時時刻刻。

    氣息漸漸平伏,春光悄然收斂。

    枕在石韋臂彎的小周後,嬌羞的蜷縮貼伏著他的身子,那般嬌媚可人的樣子,宛如一個初經人事的小姑娘的如何。

    石韋輕撫著那滿是指印的山峰,邪邪笑道:“夫人,我比那李煜如何?”

    這般邪蕩之詞,卻令小周後臉龐恥意頓生她的俏臉往下一躲,不敢正視石韋的目光嘴裡卻埋怨道:“這般話你也問得出口,也不害臊。”

    “這有什麼不害臊的你就老實說嘛。”石韋戲弄之心更盛。

    “不說。”

    “說嘛。”

    小周後經不住的逗弄,扭捏了一會,只得羞紅著臉,低低道:“你若那俊馬,他就只是驢子而已。”

    俊馬與毛驢,高下自是立判。

    只是小周後這比喻,實在是也是夠搞的,聽得石韋得意之餘又是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嘛,是你非逼人家說的。”小周後嬌嗔抱怨,纖纖玉指還輕輕的掐了掐他的肉。

    她那充滿愛意的一掐,與其說是在掐他,倒不如說是在給他撓癢癢。

    石韋給她這般一逗,剛剛才熄的烈火,轉眼又迅速的滋生起來。

    忽然間,他身子一翻,重軀又在小周後沉沉的壓下。

    “你又要做什麼啊……””小周後俏臉漲紅,手推著他的胸膛喘息著抱怨。

    “幹什麼?當然是為夫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了嘿嘿~~”

    “不要啊,討厭。”

    那暖暖的屋中春意悄然又濃。

    那一天的**,石韋刻骨銘心,終生難忘了。

    小周後經歷恩露對石韋更是難捨難分,苦苦相留不讓他走。

    石韋也醉心於那**之事,遂是託人往府裡捎了話,說自己出外辦差,可能幾日無法回去。

    於是石韋便逗留於這私宅之中,享受看小周後那主僕二人的侍奉,幾乎是夜夜笙歌,日日縱情,過得好不瀟灑快活。

    三天後,正當石韋沉醉於小周後的溫柔鄉下,樂不思蜀時,家中忽然又傳來了。信,這個口信讓石韋吃了一驚。

    師娘樊佩蘭昨晚之時,不知為何忽然暈倒了。

    聽到師娘身有不適,石韋哪裡還有心情在這裡獨享快活,馬上就要回府。

    小周後雖捨不得他,但也知道樊佩蘭在他心中份量極重,便也不敢再挽留,臨行前還吩咐他好好照看樊佩蘭。

    告別了小周後,石韋匆匆的趕回了府中。

    這時候一府的女眷們皆已慌成了一片,樊佩蘭作為一家之主,如今無緣無故的忽然暈倒,自然是讓她們十分的心急。

    可算著把石韋盼了回來,眾女眷七嘴八舌的圍上來解釋,石韋大致的聽了一些,便匆匆忙忙的去往了樊佩蘭房中。

    “夫人,喝點參茶,補補身子吧。”房中,丁香正在旁伺候著樊佩蘭。

    “不想喝,沒什麼胃口。”

    樊佩蘭搖頭道。

    樊佩蘭側身躺在那裡,精神看起來頗有些疲倦,臉色也有點血氣不足。

    一看她這副樣子,石韋就感覺心裡一陣的痛。

    他趕緊走了進來。

    樊佩蘭一見他回來,整個人立時精神了許多,掙紮著就要起身,口中喜道:“遠志,你回來啦。”

    “師娘你趕緊躺著,千萬不要起來。”石韋緊走幾步坐於床邊,將樊佩蘭輕輕的撫了下去。

    石韋握著樊佩蘭的手,一臉的關切,柔聲問道:“師娘,你哪裡不舒服,怎的好端端的竟會暈倒?”

    樊佩蘭勉強露出一絲笑,淡淡道:“我就是昨日正做事,忽然覺著頭有點暈,腳下沒怎麼站穩。想來是這幾日有些累到了,歇幾天就好了,沒事的。”

    樊佩蘭不過三十來歲的人,雖然操持著一府之事,但畢竟也不是干什麼體力活,就算是累,又何至於累到暈倒。

    作為一名醫生,石韋一聽就知道她這是故意在寬慰自己而已,看她那臉色,必然是身有不適。

    “我看師娘你氣色不好,不像只是累著的樣子,身體為重,師娘你就讓我診杳診杳吧。”

    石韋說著便去把她的脈。

    樊佩蘭卻將手一縮,搖頭道:“師娘真的沒什麼事,用不著你費心,你公事煩忙,就別在師娘這裡耽誤時間了。”

    以石韋的醫術,為她診查一下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她如此推拒,石韋便猜想,師娘必是得了什麼婦科病,有丁香在旁,不好意思讓自己診視而已。

    想到這些,石韋便道:“丁香,你去讓廚房煮點粥來吧。”

    丁香也是聰明伶俐,看出樊佩蘭是怕有人在場,便趕著應了面去。

    房門吱吱呀呀,開了又關,房中便只餘下他二人。

    石韋便笑道:“師娘,眼下丁香也不在了,又沒別人在場,你就不用顧忌什麼了,來,乖乖的把手伸給我。”

    “遠志,其實我真的沒什麼,就是累了點,你真不用再為我費心。”

    樊佩蘭依然在推辭,而且臉龐還悄然泛上幾許羞紅。

    看著她這般表情,石韋便想自己是猜對了,她多半是得了什麼難得啟齒的婦科病。

    石韋怕她因為羞恥而不願開口,便很認真道:“師娘,我是一名郎中,在看病這方面,你要相信我的操守,我不會趁機又戲弄師娘你的。”

    他本想趁著沒人,對樊佩蘭動手動腳,這時為了讓她放心,也表現的很安份。

    樊佩蘭沒辦法,只好把手伸了出來。

    “這才是我的乖師娘。”石韋滿意的笑了笑,便以指切脈,閉目靜察她的脈相。

    觀其脈相,並不似有病在身的樣子,石韋心中稍安。

    只是,越品下去,石韋的眉宇間不禁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陡然間,他睜開了眼睛,以一種不同尋常的眼色看向樊佩蘭。

    樊佩蘭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的羞意越聚越濃。

    看她那樣子,似乎已經對自己的情況有所猜測。

    石韋有些不敢相信,忙又是把她的脈相再把了一遍,這一回的脈相與方才一模一樣。

    石韋心情立刻就激動了起來,強忍著波動的情緒,問道:“師娘,你老實說,你這個月的月水可有來嗎?”

    樊佩蘭搖了搖頭,低聲道:“其實自上月你離時,我的那個就已經沒來,到現在怕已快有兩個月了。”

    聽得此言,石韋的腦袋嗡的一聲響。

    一時間,他驚得不知該說什麼,臉上更是湧動著喜憂摻半的複雜表情。

    師娘她,懷孕了。

    樊佩蘭看著他那複雜的神色,輕嘆了一聲,幽幽問道:“遠志,莫非我是真的有喜了嗎?”

    聽她這語氣,顯然是已有心理準備。

    這種事情,石韋又如何能隱瞞於她,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樊佩蘭身子顫了一顫,雖說有心理準備,但當她親口聽到石韋說出來時,情緒還是有些震動。

    他二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毫無疑問,樊佩蘭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定然是他石韋的骨肉。

    若是別的女人懷了他的種,就算是蕭綽,他都會驚喜不已,但是樊佩蘭卻不一樣,因為她畢竟跟自己有一層師徒的關係。

    他二人私下親密曖昧,保持著那種特殊的關係,都沒什麼問題,但這孩子卻如一把火一樣,會把包著的紙燒了精光,讓一切都暴露在陽光下。

    沉默了一會,樊佩蘭低聲嘆道:“遠志,我不能敗壞了你的名聲,你想想辦法,把這孩子打掉吧。”

    石韋的身心一震。

    到了這份上,師娘還一心為自己的設想,這份情意如何能不讓他感動。

    而以她這個年齡,又在這種醫療條件不發達的古代,若是強行墮胎,對她的身體損傷極大,甚至還有生命的危險。

    石韋又如何忍心讓她以身犯險。

    諸般種種經過腦海,石韋的表情忽然堅定起來。

    他握緊她的手,淡淡笑道:“好端端的一條生命,我怎能忍心下得去手,怕什麼,你儘管放心把他生下來便是。”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4
第二百三十二章 生下來

“生下來?”樊佩蘭大吃一驚“若是生下來,到時候該怎麼向別人解釋,他們又會怎麼議論你,你可有想過嗎?”

    石韋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別人家議論就讓他們議論去吧,我石韋才不在乎。”

    說罷,他又輕撫著樊佩蘭的臉,笑道:“我可不會為了一點虛名,就壞了師娘你的身子,再說了,這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你為我石家續了香火,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忍心不要他。”

    石韋的這番言辭態度,讓樊佩蘭感動得熱淚盈眶,她輕咬著紅唇,嚶嚀一聲便撲入了石韋的懷中。

    她含笑的泣著,那幸福的眼淚滑落臉龐。

    石韋輕撫著她的臉,緊緊擁著她,讓自己堅實的胸膛和臂膀,溫暖她的身體。

    相擁許久後,樊佩蘭感動之情稍稍平伏,卻又漸漸愁上眉梢。

    “遠志,你的心意師娘知道,只是就算你不怕被人議論,可師娘卻怕啊,不說外人,你讓我往後如何面對家裡人。”

    她的顧慮也有道理,自己身為穿越人,一切都看得開了,當然可以不當回事。

    樊佩蘭卻跟自己不一樣,她一個婦道人家的,自己怎能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在羞恥在過日。

    “師娘你別急,且容我想想辦法。”

    石韋站了起來,踱步於屋中。凝著眉頭,摸著下巴琢磨著應對之策。

    徘徊良久,石韋嘴角掠過一絲詭笑。他已經有了主意。

    他便重新坐下,笑道:“師娘你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你快說說?”樊佩蘭臉上頓時湧起希望之色。

    石韋便將他的計策,諉諉的道出。

    他的計策是,把眼下樊佩蘭的身體不適,歸結為不適應應北方的天氣,水土不服。

    這樣的話,他便能以養身和順便還鄉探親為由,堂而皇之的將樊佩蘭送往江南。

    到時樊佩蘭便可以江南住了一年半載,將孩子順利的生下。待身子恢復之後再帶著孩子回洛陽。

    至於那孩子,便可解釋為是半道上撿到的棄嬰,樊佩蘭善心發作,所以才將之帶了回來收養。

    如此一來,樊佩蘭便可以順利的把孩子生下,而不用害怕遭人誹議。

    聽過石韋這個計策後,樊佩蘭不禁連連點頭:“這個辦法好啊。而且我離開當涂那麼多年,也惦唸得緊,正好回鄉好好住上一住。”

    見得樊佩蘭答應,石韋也暗鬆了口氣。

    不過,樊佩蘭只高興了一刻。卻又道:“只是這個辦法看起來,會不會是太巧了,我只怕還有會懷疑。”

    石韋擺手道:“咱們只要做的天衣無縫,管他有沒有人懷疑,無憑無據的,誰能證明這孩子是你生的。”

    樊佩蘭想想也是,石韋能夠想到這個計策,已經是相當的難得,想要十全十美又怎麼何能。

    思慮再三,樊佩蘭終於是點了點頭,嘆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依你這主意了,到時若還有人議論,我聽當沒聽見,不去理會便是了。”

    終於是說服了樊佩蘭,石韋長長的吐了口氣。

    他便撫摸著樊佩蘭的肚子,笑眯眯道:“乖寶貝啊,爹爹馬上就要帶你回老家去了,你可要聽娘親的話,不可折騰你娘親呀。”

    石韋這個樣子,就跟個小孩似的,極是可愛。

    樊佩蘭給他逗得噗的一聲笑了,輕打著他的手,佯作嗔道:“又耍什麼渾,你叫我師娘,卻又給肚子這娃當爹,這輩份不全給你搞亂了。”

    樊佩蘭的話雖是戲言,卻猛然間提醒了石韋。

    到時候這孩子生下來,若是由石韋來收養,那他將來長大後,卻該怎麼稱呼自己的生母,難道讓他叫樊佩蘭“師奶”不成?

    那樣的話,自己恐怕每一次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若是去讓樊佩蘭收養的話,那這孩子不就跟自己成了一輩,以後莫非還得讓他管自己叫大哥不成?

    如果是那樣,石韋就笑不出聲來了,他一定會直接崩潰。

    “這倒還真是個問題呢……”

    石韋心裡又琢磨起來,半天也想不出個折衷的辦法,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

    今朝有酒有朝醉,這種煩心的事,等碰上的時候再想辦法不遲,何必這麼早就給自己自尋煩惱。

    想通了此節,石韋寬心不少。

    他又不想樊佩蘭為此而傷神,便也沒將自己所謂的顧慮說與她。

    又調了一會情,石韋便想外面還有一眾美眷,惦唸著樊佩蘭的身體,自己在總在這裡**,卻讓她們在外邊呆著也不是辦法。

    石韋便安慰了樊佩蘭幾句,讓她莫要擔心,只安心的養胎。

    當他走出外面時,潘紫蘇、熊青黛、陸玉竹,還有表姐於桂枝都圍了上來,詢問他夫人身體如何。

    “師娘她不服洛陽水土,身體有些虛,並不是什麼大病,你們不要太擔心。”

    樊佩蘭只是因為懷了孕,身體的營養沒能跟上,故才會一時頭暈倒下,準確而言,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病。

    她們聽了石韋的解釋,這才寬慰了幾分。

    “洛陽的水土是不及汴梁,尤其是這冬天,不知你打算怎麼給夫人調理?”潘紫蘇問道。

    石韋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說道:“師娘她一方面是因為水土不服,另一方面也是思鄉太切,所以我打算送她回江南去住上個一年半載,好好的調理調理身體。”

    石韋順勢的說出了他的意圖,這一說不要緊,把幾個女人聽得精神無不為之一振。

    熊青黛第一個道:“既是夫人要回江南,那我們就陪她一同回江南吧,我也正好回鄉看看呢。”

    她這般一提,其餘幾人也紛紛贊成,均說想陪樊佩蘭回鄉一探。

    石韋這下才想起,家中的這些女眷可全都是江南人氏,自己不提回鄉還好,這時一提,自是把其她人的思鄉之情統統給勾了起來。

    他可是送樊佩蘭回鄉生孩子去的,為的就是躲她們,若給她們一塊跟著去了,那豈非有違了自己初衷。

    石韋一下子就鬱悶了。

    他還在琢磨著怎麼應會她們時,潘紫蘇道:“我也想回鄉去看看爹爹,遠志,不如你就帶著我們一同回一趟江南吧,大家也彼此間有個照應。”

    石韋乾咳了幾聲,笑道:“你們想回鄉看看,這自然是好的。只是這一趟我也只是送師娘回江南,把她送到之後就得趕著回來,到時候的話……”

    石韋話未說完,於桂枝便道:“沒事的,我們只是回鄉去瞧瞧,到時候你要回來時,我們再跟你回來不就得了,絕不會擱誤了你回京辦正事的。”

    “是的是的,遠志,你就帶我們回一趟江南吧。”陸玉竹也求道。

    石韋原是怕她們這一去,也要在江南久留,到時候樊佩蘭那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怎能瞞過她們的眼睛。

    眼前聽她們這意思,也只是回鄉一遊,不打算陪著樊佩蘭長住,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還可以考慮。

    她們幾個見石韋似有鬆口的跡象,便一齊拉著石韋求了起來。

    石韋被她們軟磨硬泡不過,又想帶她們去也無傷大局,無奈之下就只好答應。

    眾女自是大喜,把石韋謝了又謝,各自散了,歡歡喜喜的便去準備回鄉的事來。

    石韋回頭又把這事跟樊佩蘭一說,樊佩蘭自然又憂心忡忡起來,經得石韋一番解釋寬慰,方才又放了心。

    將近傍晚的時候,石韋叫在堂中擺下小宴,在酒桌上,正式的宣佈了回江南探親的計劃。

    自打跟隨石韋投奔大宋後,不知不覺已是數年。

    這些來自於江南的女人們,那家鄉的山山水水,平時裡不說,私下自然有著割捨不斷的思念。

    而今一想到能夠故鄉重遊,她們又怎能不歡喜激動。

    於是這酒桌人,眾女們又是伺候他喝酒吃菜,又是為他捶腿揉背,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來感謝石韋。

    她們開心,家中和睦,石韋自然也開心,這一頓飯也是吃得相當的愜然得意。

    酒醉三分的石韋,喝得正酣暢時,下人來報,言是一位趙小姐登門拜訪。

    石韋也沒多想,只擺手隨口道:“讓她來吧。”

    說罷後,石韋接著再喝,藉著酒勁,他這隻手摸摸陸玉竹的小臉,那隻手又磨擦潘紫蘇的小蠻腰,上下其手,趁機的楷油。

    若是前些年時,潘紫蘇她們自會覺得難為情,但這些年相處,彼此也知根知底,知道大家都是石韋的女人,想專寵是沒有可能的,所以相互間反而處得跟姐妹似的沒什麼隔閡。

    這時石韋藉著酒勁“輕薄”她們雖然嬌羞,卻也不推不拒,只任由他胡來。

    見得她們不再尷尬難為情,石韋的心情也是大快,心想這麼多年的磨合總算沒白費,她們好歹相處成了一家人,自己也不用顧忌這個的心情,顧忌那個的感受,可以當著大家的面“為所欲為”。

    正當他肆無忌憚時,忽聽得身後一個聲音冷冷道:“沒想到石大人還真是金屋藏嬌,豔福不淺呀。”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5
第二百三十三章 紅顏知己

半醉的石韋回頭一看,卻見一個青衣女子,正站在堂外,以一種冷嘲熱諷似的表情看著他。

    那女子,正是宰相趙普的千金趙敏。

    她怎麼來了?

    石韋腦子有點暈,眯著眼琢磨了片刻,方才想起剛才有下人跟他稟報,言是一位趙小姐登門拜訪。

    眼下的情景是,石韋喝得衣冠不整,旁邊美眷左擁右抱,不知情者看來,完全就是一副紈袴浪蕩子的樣子。

    趙敏不知石韋屋中藏有佳人,見他如此放浪的樣子,驚訝之餘,自然便心中生惱。

    “趙小姐,你……你怎麼來了?”石韋站了起來,訕訕問道。

    趙敏冷笑道:“怎麼,莫非石大人不歡迎我嗎?”

    石韋忙道:“怎麼會呢,趙小姐大駕光臨寒舍,石某榮幸還來不及,只是小姐來前怎麼也不吱會一聲,我也好親自出門相迎。”

    “我若提前支會一聲,又如何能看到石大人你這另一面呢。”趙敏這言辭口氣,明顯是在暗諷他“作風”不正。

    石韋訕訕的笑著,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左右的眾女眷,見得這場面,頓時都明白了是怎一回事。

    看著那妒意流露的趙小姐,她們也暗向石韋投以怨色,心想你也真是的,家中有我們還不夠麼,什麼時候又在外面惹下了這風流的債。

    這堂中的氣氛,一時變得有點尷尬。

    此時。樊佩蘭忽然站了起來,笑道:“遠志,趙小姐上門是客。你趕緊招呼她坐下呀。”

    說吧,她又向左右下人道:“這飯也吃過了,把酒桌撤了吧。還不快給趙小姐看茶。”

    下人們立時忙乎起來,又是撤桌子,又是上茶。

    樊佩蘭又說她們也都累了,就不妨礙石韋和趙小姐說話,連拉帶勸的引著一班女眷各自散去。

    諾大的堂中,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人一走,石韋的尷尬也消了不少,心說還是師娘貼心。懂得顧全自己的面子。

    “趙小姐,請用茶。”石韋親手斟了一杯好茶。

    趙小姐接過茶來,只是象徵性的淺飲了一口,便將茶杯放下。

    石韋也不動聲色的喝了幾口,茶香清了清酒勁,他的腦子很快又好使起來。

    看趙敏那冷嘲熱諷的樣子,明顯就是在吃醋。想起趙普說媒,以及宰相府雪夜的那件事,石韋的心情頓時就不安起來。

    難不成,過了這麼久,他趙家還沒把那事忘了嗎?

    想當初趙普和宋皇后。先後為自己說媒,石韋為了躲這事,不得不藉口出使遼國躲避。

    石韋以為,他這種迴避的方式,已經委婉的向他們做了暗示,拋開宋皇后不說,趙普那人精定能領會自己的心意。

    即是如此,趙敏就該避嫌才是,如今卻又為何大晚上的跑來自己府上。

    而且,當他看到自己和眾美親暱時,還一副不滿的樣子,好像她是石韋什麼人似的。

    “這下可頭疼了……”石韋暗自叫苦。

    “那些女人都是你養的姬妾嗎?”一直悶悶不樂的趙敏,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那“姬妾”二字中,暗含著幾分輕蔑之意,很顯然趙敏覺得她們的身份,與尋常權貴家中的那些身份低微的妾室都差不過,只是供石韋發洩的玩物而已。

    若純按現在這個時代的觀念,潘紫蘇這些女人也可是算是他的姬妾。

    只是,作為穿越者的石韋,卻更願意把她們視為紅粉知己。

    聽得趙敏口中那輕蔑之意,石韋便面露不悅,“實不相瞞,她們並非石某的姬妾。”

    “那她們是什麼,娼妓?”趙敏這一次的口氣更不屑。

    那“娼妓”二字,聽起來極是刺耳。

    石韋皺了皺眉頭,大聲道:“她們是石某的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

    趙敏語氣極是震驚,足足愣了幾秒神,神情才黯然下,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

    那份黯然,顯然是她原以為石韋即未婚配,想來是看不上別家閨女,或許他身邊也並無別的女人。

    趙敏以為,只要自己能嫁給他,她便能幸運的專有眼前這奇男子。

    但是今日親眼看到他左擁右抱,更親口承認那些女人都是他的紅顏知己時,趙敏的夢想破碎,心中又焉能不傷感。

    她搖頭幽幽嘆道:“我早該想到,似你這樣的與眾不同的男子,多少女人巴巴的要投懷送抱,是我,唉~~”

    那傷感的氣質,那悵然的神色,楚楚可憐,不禁讓石韋看著暗生憐惜。

    “趙小姐。”石韋一時情不自禁,輕輕的按住了她的手。

    暗自傷懷的趙敏,柔弱的身子一震,那被他輕撫的手微微顫抖,本能的想要縮回,遲疑了一下,卻終究未動。

    她就那般很僵硬的保持著手臂的姿勢,任由他按撫著自己的手,臉龐悄然泛起一絲紅暈。

    原本的傷感,就這樣輕易的被石韋這一個簡單的安慰動作所驅散。

    “小姐對石某的心意,石某銘記在心,只是眼下這種局勢,為了不給趙相惹麻煩,小姐的這番心意,石某隻怕當真無福消受了。”

    石韋靈感一動,忽然間想到了這一番的說詞。

    趙敏一怔,茫然道:“你這麼是什麼意思,你和我之間的事,又怎麼會給爹爹惹上麻煩。”

    “此事說來話長啊。”

    石韋搖頭一嘆,便將宋皇后說媒之事,如實的道與了趙敏。

    趙敏聽罷眉頭暗皺,喃喃道:“前些日子聽說皇后娘娘有意撮和你和她的侄女,我還以為這只是無聊的傳聞而已,沒想到果真有此事。”

    石韋無奈道:“坊間的傳言,雖有誇大之嫌,不過這傳聞卻是真的。”

    “那你莫非是答應了皇后娘娘,所以才不也不肯來府上見我。”趙敏目露憂色,似是害怕得到肯定的回覆。

    自從那裡離開趙府之後,數月之間,石韋便再沒有去府上拜訪,而最近一段時間,趙敏忍不住向其父趙普問起時,趙普也只是一嘆,勸她從此來要再惦唸著石韋。

    後來聽聞了宋皇后之事後,趙敏便以為石韋是為了攀龍附鳳,所以才故意的疏遠於她。

    也正是因為這猜測,幾番猶豫之後,她才實在忍不住,背著其父親自前來見石韋。

    卻不料,她這裡還忐忑不安時,石韋已痛快的答道:“皇后娘娘的美意,我當然是受寵若驚,不過我卻也不是那種攀龍附鳳之人,自是被我一口回絕。”

    趙敏聽著不禁吃了一驚,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看向石韋,彷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可是皇親國戚,換作是旁人可是求之不得,你竟然還拒絕了?”趙敏吃驚道。

    石韋淡淡道:“我早說了,我石韋並非是那種攀龍附鳳之人,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什麼鄉野農戶,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石韋這話倒沒撒謊,他那金屋所藏之嬌,雖不乏小周後這樣的尊貴之身,還有潘紫蘇這般官宦閨秀,但同樣有熊青黛這等草莽女子,以及樊佩蘭這樣的小戶婦人。

    趙敏聽著他這淡然之詞,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

    那般眼神,分明是在說,我趙敏果然沒有看錯人,他的確不是一般的男人。

    只是她卻仍心存困惑,便問道:“既是你拒絕了宋皇后的好意,那你跟我之間的事便再無阻隔,你卻為何說又會連累我爹爹。”

    趙普乃當朝宰相,他的政治取向不可輕視,如果能利用聯姻,爭取到趙普對二皇子的支持,這樁婚事石韋原本是未嘗不能答應。

    只是他已有對桂英的承諾,便也只好有所割捨。

    不過,他眼下已得罪了宋皇后,若再得罪了趙普的話,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對於趙敏,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用前次的方法來搪塞。

    思緒飛轉,石韋又是一嘆,默默道:“先前我拒絕了皇后娘娘的好意,眼下卻若是接受了趙相的賞識,試問皇后娘娘她又會如何看待趙相呢?”

    趙敏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經石韋這般一點撥,陡然間恍然驚悟。

    “你是說,你之所以對我避而不見,是怕皇后娘娘誤會我爹爹他……”

    趙敏沒敢把話說完,那般表情,卻是已明白了石韋的用意。

    石韋拒絕了宋澤蘭,意味著他不肯倒向宋皇后所支持的趙德芳那邊,反過來若再娶了趙敏,那就等於間接的向宋皇后表明,趙普是支持二皇子的德昭的。

    如此一來,就等於趙普得罪了宋皇后。

    趙敏聽明白之後,不禁喃喃道:“怪不得爹爹她不准我再惦念你,原來他已經你道了你拒絕皇后娘娘之事。”

    聽得她這自語之詞,石韋心頭也暗暗一震。

    趙普這老小子,果然是人精呢。

    難怪自從宋皇后那件事後,幾次相見,趙普都對他前番說媒之事絕口不提,原來他為了不得罪宋皇后,一早就罷了招石韋為婿的念頭,虧得石韋很長一段時間裡,還在琢磨著怎麼推了趙普的好意,趕情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

    “趙普不想得罪宋皇后,那就意味著他在支持哪位皇子為儲君這件事上,也還沒有明確的立場,趙普不表態,不是件好事情呀……”

    石韋眉頭暗凝,正自深思時,趙敏卻忽然挽住了他的手臂,將頭輕輕的枕向了他的肩頭。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5
第二百三十四章 投懷送抱

石韋一下子僵住了,肩膀上的那柔弱的臉龐,讓一慣從容的他,一時間竟有點不知所措。

    趙敏卻很自然的枕著他的肩,淡淡道:“沒想到你竟能這般為爹爹設想,先前我還錯怪你了,我向你道歉。”

    “趙小姐……”石韋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回應什麼。

    趙敏溫柔可人,對自己又極有情誼,這一點石韋不可能感覺不到。

    憑心而論,石韋頗有些心動。

    而今他藉著為免牽連趙普為名,婉拒了趙敏的好意,心中對她著實也有些歉意。

    不過,一想到趙普比自己還狡猾,避嫌的念頭先自己而生時,心中的那點歉意便煙銷雲散了。

    剩下的,只有對趙敏的憐惜。

    猶豫了片刻,石韋那懸在後面的手,終於還是放下,輕柔的摟住了她的肩頭。

    “小姐的心意,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只是皇后娘娘可不是隨便能得罪的人物,小姐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還是得為令尊考慮考慮。”

    趙敏的身子一震,顯然被石韋的話刺中了心頭痛處。

    百善孝為先,趙敏知書達禮,就算再任性,也不敢置父親於不顧。

    趙敏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神色,咬著紅唇道:“那你我之間的事,難道就注定沒有兩全的辦法了嗎?”

    她眼眸盈盈,已然浸滿了晶瑩,彷彿希望著已懸於一線,一旦石韋回答沒有。那絕望的淚水便會決堤而下。

    看著那楚楚可憐的俏臉,石韋心頭如被刺痛,不忍之心油然而生。

    他本是打算做出否定的回答。就此斷絕了她的念想,這樣話,於己於她或許都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是。那巴望祈求般的容顏,卻讓石韋下不了這個狠心。

    猶豫了一陣,石韋只得嘆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一團亂麻未必就沒有解開的方法,只是或許時間不是在今日。”、

    聽得石韋沒有否定,趙敏惶惶不安的臉龐,瞬間湧上無限的喜色。

    那一絲的希望。竟如讓她看到了無限的曙光一般激動。

    “遠志,只要有希望就好,我願意等你,多久都行。”趙敏將他的手臂挽得更緊了些。

    那一句“多久都行”,卻將石韋聽得怦然一動。

    他心中感動,卻又不忍讓她空度芳華,便嘆道:“人生苦短。青春無長,我怎忍心讓小姐為我虛度年華。”

    趙敏卻搖頭道:“那不是虛度年華,為了你,讓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石韋看著那張毅然誠摯的容顏,心中有萬千的感動。此時此刻,他怎忍心再用那些無情的拒絕,來傷她的心呢。

    既是如此,也只有走一步算了步了。

    石韋心中暗嘆,便抬起手來,輕撫著她的臉龐。

    趙敏閉上雙眼,臉龐輕輕磨蹭著他溫暖寬厚的手掌,那陶醉的樣子,彷彿只要能感受到那來自於掌心的溫度,她便心滿意足。

    那靜謐而嬌美的容顏,讓石韋實難自持,欣賞良久,他忍不住低頭吻去。

    而趙敏似乎也已有所感覺,心領神會的仰起頭來,迎接而去。

    四唇相接,玉舌纏繞,他二人緊緊相融在一起,感受品嚐著對方的溫潤與熱情。

    當他二人親熱正火時,卻不知一簾之隔的偏門外,卻有兩人正在悄悄的窺視。

    窺視的那二人,正是潘紫蘇和熊青黛。

    先前樊佩蘭藉口把她們支走後,熊青黛回房越想越覺不妥,便又悄悄的溜出門來,拉了潘紫蘇來看個究竟。

    潘紫蘇開始不願,但挨不住熊青黛的強拉硬拽,只得跟了來。

    她二人便躲在這珠簾之外,悄悄的窺視著石韋和趙敏之間的對話。

    熊青黛性子急,當她看到那趙敏主動枕了石韋的肩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場就想衝出去。

    潘紫蘇自然看著心裡也不痛快,好在她沉得住氣,硬是把熊青黛給拉了住。

    熊青黛只好憋著一口氣,繼續看下去。

    她二人原以為那趙敏只是來倒貼的,但緊接著卻驚奇的看到,石韋竟是主動的去親吻了趙敏。

    當看到堂中那二人,忘乎所在的擁吻在一起時,熊青黛心中的妒火自然是噴湧而發。

    “太過份了,那女人竟然敢親遠志,我打死這臭不要臉的貨!”

    熊青黛低罵一聲,掄起袖子作勢就要衝出去。

    同樣眉色難看到的潘紫蘇,卻再次將她拉住,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熊青黛氣之不過,指著外面道:“紫蘇,那臭女人都找上門來勾引咱們的男人,你還能忍得住啊。”

    潘紫蘇卻苦笑一聲,嘆道:“你還沒看出來麼,那趙小姐可不是一廂情願,咱家遠志對人家也有心呢。”

    潘紫蘇到底是潘紫蘇,她的目光可比熊青黛要銳利的多。

    其實打從那趙小姐進門進,潘紫蘇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這時親眼看到二人這般樣子,潘紫蘇也只是確認了自己的推測而已。

    熊青黛愣怔了一下,回頭再向堂中看去,她漸漸也看出,他二人的親熱,石韋似乎要更主動一些,那副樣子,根本就是樂在其中。

    這一下,熊青黛也明白了,一腔的怒氣不禁也洩了。

    她攥著拳頭,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遠志也真是的,有我們伺候他還不夠麼,怎的還到處沾花惹草。”

    潘紫蘇嘆道:“咱們的遠志非是尋常的男人,哪個女人能不對他心生仰慕,我們既是決意要跟著他,這些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何必再尋煩惱。”

    潘紫蘇倒是看得很開。

    其實作為一個女人,又怎甘願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是在這三妻四妾的古代。

    只是潘紫蘇知書達禮,深知石韋這樣的優秀男子,投懷送抱的女人定是不計其數,既然無法改變這事實,乾脆就安心接受,只要他心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好。

    這個道理,熊青黛又何嘗不知。

    當初石韋將潘紫蘇、陸玉竹等一一帶回來時,她還不是曾經一度的感到不爽。

    只是後來幾個女人相處久了,彼此間感情要好,儘管是同為石韋的女人,但她心裡卻也能習慣性的接受。

    而外面那個趙敏,對她來說卻量個陌生的入侵者,所以才會令她自然而然的心生敵意。

    不過如今被潘紫蘇這般一提醒,熊青黛很快也冷靜下來。

    看著堂中激吻的那二人,熊青黛明明心中有妒,卻也只好強行的克制下來,氣了半天,緊握的拳頭漸漸的放開。

    “算了,不要再看,省得徒增煩惱,我們回去吧。”

    潘紫蘇雖然很明事理,但心中到底也有點不自在,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索性拉著熊青黛離開這裡。

    堂中,那二人正熱情似火。

    左右的那些下人也識趣,見得自家主人正自快活著,便都識趣的退了下去,把門悄悄的反掩上。

    諾大的客堂中,只餘下那如膠似膝的二人。

    石韋心中的烈火已被點燃,他一把將趙敏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身材豐腴的趙敏,那飽滿的臀丘一坐下去,便正好將那高高支起的帳篷狠狠的擠壓了下去。

    趙敏“嗯”的一聲哼呻,臉畔的紅霞暈色,如潮水般湧上。

    石韋的嘴巴,熟練的在她的臉龐,玉頸,酥脯間親吻,那蛇兒般的濕舌,遊走於那白嫩的冰肌玉骨間。

    那來自於舌間,粘粘的,酥酥的感覺,撩動著趙敏的心頭小鹿,令她整個人漸入陶醉。

    趁著她迷離之際,石韋一雙手開始粗野起來,幾番寬解,便將她上半身的衣兒褪盡。

    當那高聳的雪峰拔地而出時,石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深深的為那傲人的高度所折服。

    他長嚥了一口唾沫,遂是將面龐埋入其間,肆意的享受著那柔弱的與酥滑。

    當年石韋為趙敏治病時,比現在更私密的地方,她都呈現給了石韋。

    那時的她,同樣是羞恥無恥。

    只是那個時候的羞恥,與現下卻完然不同。如果說當時她是無地自容,尷尬不已,那今日這時,就是欲罷不能,沉浸其中。

    趙敏便扭動著身姿,輕咬著紅唇,緊緊的摟著石韋的脖子,享受體會著這夢寐以求的親吻和愛撫。

    不知不覺中,當她偶然的睜開眼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一衣不掛。

    全身的那些衣裳,卻布條一般,凌亂的搭在自己的臂上腿上,除了些許裝飾之外,完全遮不住該遮的地方。

    見得自己這般形容,趙敏反而是羞怯了起來,半推開石韋的親吻,試圖將凌亂的衣裳重新拉上。

    “這屋裡暖和的緊,何必再遮這些沒用的東西。”石韋笑眯眯道,說著把她剛剛拉好的地方,重新又扯了開。

    趙敏瞅了一眼四周,卻才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這大堂之中。

    在這般公眾之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竟如此衣裳不整的和一個同樣赤條的男人纏繞在一起。

    這般不恥的形容,若是給旁人瞧見了,自己的臉往哪裡去擱。

    “小心給人看見,快放我下來吧~~”窘羞之下,趙敏作勢就要起來。

    石韋卻邪笑著,將她死死抱住,一點都不肯鬆手。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6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惡霸

趙敏推拒不過,石韋愈發的粗魯放肆。

    只是她正待依從時,殘存的一絲理智忽然間從腦海掠過。

    趙敏便想自己雖然傾心於石韋,但二人畢竟未曾婚配,若就這般將身子交給了他,傳揚出去,豈不失了身份,敗壞了趙府的名聲。

    這念頭閃現時,她不禁想起了當初在河陽時,自己被誤以為未婚先孕時所遭的罪。

    那個時候,她被囚於府中,過著人不人鬼不鬼,度日如年般的生活,那種可怕的經歷,至今想起仍心有餘悸。

    念及於及,趙敏身子一震,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便掙脫了石韋的束縛。

    她一下子從石韋的身上跳起,站起之時,身上零亂裹著的那些衣服隨之滑落,一身的春光盡現於石韋眼下。

    趙敏窘羞無限,趕緊用手臂遮掩著羞地,蹲下身來拾撿衣裳。

    正在**上的石韋,彷彿突然被澆了一瓢冷水似的,看著她那慌慌張張的扭捏樣,好心情頓時低落下來。

    他也不好勉強於她,只得沒意思的坐在那裡,看著她急急忙忙裹身子。

    趙敏也只是把身子略略的遮了遮,那**粉臂依然裸著大半。

    她見得石韋一副掃興的樣子,心中有愧疚,便跪伏在他跟前,歉然道:“遠志,你別生氣,我的身子早晚都是你的,我只是想成婚之後再和你……和你那個,我怕又似上次那樣……”

    她越說越難為情。低垂著頭,一副羞怯的樣子。

    石韋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當初在河陽。初見時她自殺的樣子,石韋的心頓時就軟了。

    他便撫著她的臉,笑道:“是我不好。不該勉強你的,你放心吧,我怎會怪你。”

    趙敏見他能夠理解,心中感動不已,臉上泛起幾許欣慰的笑,便將頭枕向了他的腿上。

    只是眼下石韋卻正“袒誠相待”,她這一枕不要緊,正好撞上那昂然的赳赳之物。

    “啊~~”

    趙敏嚇了一跳。身子一抖直了起來。

    石韋不好意思的向他笑了笑,便欲穿戴起衣服來。

    這時,趙敏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間,她扶住了石韋的膝蓋,面龐埋入了他的雙腿間,朱唇輕啟。竟是嗚嗚咽咽的咂巴了起來。

    石韋吃了一驚,卻沒想到她竟會如此。

    只驚怔一下時,那如過電般的酥麻感覺,便一股接一股的襲遍全身,讓他方才熄下的烈火。陡然間便又重燃起來。

    “敏兒……”石韋雙手捧著她的頭,咧著嘴吱了一聲。

    趙敏抽得空來,喘著氣道:“遠志,我眼下不能跟你行夫妻之事,就讓我這樣來補彌你吧。”

    強扭的瓜不甜,石韋不想勉強於她,但見她那副誠懇的樣子,還有那醉紅的臉龐,石韋知道她非但不覺勉強,反而是樂在其中。

    他便點了點頭,柔聲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能伺候你,是我的福份,哪裡會有辛苦。”趙敏搖頭一笑,接著又埋下了臉龐。

    石韋便躺靠在這太師椅上,眯著眼,昂著頭,縱情肆意的享受著那份溫潤霖霖的快活。

    趙敏雖是大家閨秀出身,未經什麼人事,但在這方面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天賦。

    那含咽之際,貝齒與香舌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次次的將石韋送入雲端天際,那忽墜忽升的感覺,幾乎讓他神魂顛倒。

    終於,他的神魂飛上了九霄雲際,伴隨著一聲低吼,漫天的甘霖傾盆而下。

    洩身的石韋,如虛脫一般,整個人癱在那裡,有氣無力的喘息著。

    不知過了許久,那驚心動魄的快感方才被他消化乾淨。

    當石韋睜開眼時,趙敏已然穿戴好了衣服,除了臉畔的那一抹暈紅,還有空氣中瀰漫的異味之外,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似的。

    “難道方才我是在作夢不成?”石韋的心頭,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看,發現自己仍舊衣裳不著,方才確信那不是在作夢。

    “快把衣服穿好吧,小心著涼。”

    趙敏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撿了起來,服侍他穿戴。

    以他趙府宰相千金的尊貴身份,而今卻又一個丫環似的,伺候著石韋穿戴衣服。

    不過,石韋卻從她那含羞帶笑的臉龐上,看出她是沉醉其中,而且還感到很幸福。

    石韋明白,此刻,她是把自己當作了石韋的妻子。

    想到這些,石韋心中不禁對她有些愧欠。

    心中神遊時,衣服已穿戴整齊,此時天色已晚,趙敏便要告辭而去。

    石韋看了一夜外面的天色,“天已經晚了,不如在府中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去吧。”

    “那可不是,我是背著爹爹偷偷的溜出來見你的,我必須得回去,免得爹爹起了疑心。”趙敏搖頭道。

    石韋也就不再挽留,便是攜著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了大門之外。

    此時雖已初春,但北國的夜仍然寒氣凜凜,華燈初上的大街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幾個路人。

    石韋親手扶著她上了馬車,叮囑道:“天黑路不好走,一路上小心點。”

    趙敏點了點頭,臨別之前,俯身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

    而後,她便帶著一抹羞笑鑽進了馬車裡。

    馬蹄聲響起,那一輛馬車載著佳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石韋遙望著街角盡頭的漆漆夜色,回想起方才的那般**情景,不禁吐了一口氣。

    ……………………………………

    兩天之後,石韋一行便已在南下的舟船上。

    儘管朝廷已經在醞釀著北伐燕雲的戰事,但此時方入初春,北國仍舊天寒地凍,不適於用兵。

    故此,天子非得等到春暖花開之時,方才可以北上用兵。

    所以石韋便趁著這個空隙,藉著還鄉祭祖為名,告假還鄉一月。

    在熊青葉等親信禁兵的保護下,石韋一家的幾艘船由汴水南下淮南,又經大運河順流而下,不出五日便到在了揚州。

    那揚州乃是大運河與長江的交匯處,過了揚州,舟船便駛入了遼闊的長江。

    “遠志,快看,是長江,咱們進了長江啦。”興奮的熊青黛,唧唧喳喳的叫著,把石韋從船倉中拖了出來。

    一股裹著水氣的江南撲面而來,迎風而立的石韋,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滾滾的長江,時隔多年,終於再一次看到。

    南唐舊事,往昔的種種是是非非,都如過眼雲煙一般從眼前一一飄過。

    當涂風雲,金陵種種,那些或喜或悲的舊事,將石韋心頭的一池春水吹皺。

    如今的石韋,也算是衣錦還鄉吧。

    舟船沿江而上,一天之後,南岸採石。

    當年宋軍南下,架設浮橋的種種軍事設施,如今依然殘存著。

    看到那些遺蹟,石韋不禁想起了當年十萬宋軍滅南唐的盛況,他興致一起,便指點江山,跟一眾女眷們講述起他的功績來。

    幾番激揚,幾番讚歎後,船不知不覺已靠岸。

    石韋此番探親之行一直很低調,事先並沒有大張旗鼓,故而當涂方面的地方官也沒有趕到採石磯迎接。

    石韋一行便穿著便衣,登岸後徑直望採石鎮而去。

    採石鎮隸屬於當涂,而樊佩蘭又出生於採石,這裡對於她來說,才是真正的家鄉。

    多年未曾回鄉,如今再次踏上故鄉的土地,樊佩蘭又是激動又是欣喜。

    一路從進城門開始,樊佩蘭便興致勃勃的跟他們介紹著各處景緻,小到一家雜貨店,大到一間酒樓,凡事她記憶中的那些舊物,都能讓她興奮的說上一大通的兒時趣事。

    幾人當中,熊青黛和丁香都是當涂人,對於採石鎮也來過幾次,所以對樊佩蘭的話多少能引起些共鳴。

    至於潘紫蘇和陸玉竹,二人都是金陵人氏,大地方的千金小姐,對採石這種小地方不感興趣,但因礙於樊佩蘭的身份,卻也陪著笑,佯作感興趣的傾聽。

    一行人邊走邊說笑,不知不覺已是日過中天。

    石韋的肚子裡開始咕咕叫起來,尋思著找家酒樓,好好再回味一下江南的風味吃食。

    樊佩蘭卻正好瞧見了街邊的一家餛飩攤,說是老店,她自小時就常來這裡吃,非要拉著石韋他們在這裡來吃午飯。

    以石韋這等身份,平素自然是不屑於吃街邊這種小吃的,但今日看在樊佩蘭高興,他們也就不講究什麼,陪著樊佩蘭吃起了餛飩。

    習慣了錦衣玉食的他們,偶爾吃一下這街邊小吃,倒也頗有些不同的味道。

    石韋胃口大好,連吃三大碗,第四碗剛剛端上來時,街上卻忽然喧鬧起來。

    原來是一隊送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從街那頭而來,隨行的那些僕丁們罵罵咧咧的,相當的囂張,將左右來不及躲閃的路人們毫不客氣的推掇開來。

    “這誰呀,送個親還這般霸道。”熊青黛看不慣。

    “估計是哪戶有錢人家,在鎮上有些勢力。”潘紫蘇道。

    石韋不經意的向漸近的送親隊伍瞟去,一眼便瞧見了其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人。

    當他看到那張跋扈的臉時,忽然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隱約覺著在哪裡見過。

    正自回想著是誰時,旁邊的樊佩蘭忽然驚道:“遠志,這不是那個人嗎!”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7
第二百三十六章 扁的就是你

樊佩蘭也認出了那騎馬的中年人。

    那個穿著華麗,留著八字鬍須,一臉囂張之氣的中年人。

    石韋仔細的回想了一番,陡然間眼眸一亮。

    他想起來了,那個人,不正是黃柏麼。

    當年石韋還是平安堂的一名學徒時,師父杜仲便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他那未來的老丈人,正是這個黃柏。

    而當初他受牢獄之災時,這黃柏為了擺脫干係,登門公然退婚,結果被石韋仗著熊青葉的威風,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唬得他灰頭土臉的嚇走。

    再到後來,石韋幾經起落,混到了今天的高位,似黃柏這種只見過一面的小角色,也就忘在了腦後。

    卻沒想到,如今衣錦還鄉,故地重遊時,竟然會再次碰上。

    石韋同樊佩蘭對視一眼,師娘那眼神,顯然也認出了是誰,顯得十分的意外。

    石韋依稀記得,當年那黃柏雖然有些小錢,但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土財主似的,而看他今天這囂張的陣勢,好像是發了大財一般,牛氣得很。

    好奇心起,石韋便將店小二拉了過來,問道:“我說小哥,不知馬上哪位是什麼來頭,看起來很霸道的樣子。”

    那店小兒奇道:“這位客官一定是外來人吧,連咱們採石首富黃老爺都不認得。”

    採石首富?好大的名頭啊。

    以石韋這般身份和見識,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採石首富。就算是天下首富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小人物而已。

    那店小兒當然不知石韋來路,那口氣好似黃柏這個所謂的採石首富有多麼了不得似的。

    石韋接下去再問。卻才問出了那黃柏發跡的原由。

    原來當初宋軍滅南唐時,黃柏見風使舵,糾集了鄉中一幫地痞無賴。主動的把採石鎮的南唐地方官綁了,開門向宋軍獻降。

    便是因此,黃柏跟駐當涂一帶的宋軍結上了關係,在宋軍的庇護下,趁機強搶採石附近的許多田地。

    再到後來,黃柏又通過賄賂等手段,跟現任的當涂知縣結成了義姓兄弟,在知縣的保護下。用各種手段瘋狂的斂財,幾年的功夫便成了採石首富,而且在整具當涂都是數一數二的富豪。

    “這個黃柏,倒還真有些眼光,懂得趁機發一筆亡國之財呢……”

    石韋心中暗道,看著坐著新娘的huā車,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又問道:“這位黃老爺如此了得,他這回嫁女,怕也嫁得不是一般的人家吧。”

    店小兒馬上道:“哪可不是,黃老爺的千金,嫁的正是他那義兄宋知縣的公子。”

    原來是強強聯合啊。

    旁邊的熊青葉湊將近來。低聲道:“公子爺,這老東西不就是當年在平安堂欺負你的那個傢伙麼,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他。”

    熊青葉也認出了黃柏,若不是當初仗著他的面子,那一次也沒辦法把黃柏唬走。

    石韋卻擺了擺,不以為然道:“咱們是衣錦還鄉來的,何必為了一隻螻蟻壞了心情,別管他了。”

    石韋若想弄死黃柏,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但到了他這個地位,跟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反而有**份。

    石韋無心動手,熊青葉也就不再做聲,只坐在那裡吃著餛飩,看著黃柏一行囂張的從眼前經過。

    那黃柏騎著高頭大馬從餛飩攤前經過,昂首向前,旁若無人,根本連石韋看都沒看到,更不用談認出他來。

    只是,他才從石韋旁邊經過,便大聲喝道:“這是誰家的攤子,竟敢擋爺的路,還不快給我撤了。”

    黃柏的送親隊伍佔了大半個街道,堵得行人沒辦法走,餛飩攤只不過佔了街邊一角,便讓他看得心煩。

    那小二見狀,嚇得魂不守舍,邊是道歉,邊是忙乎著往裡收凳子。

    那黃家的僕丁卻瞧著不爽,主人剛剛開口,他們便一窩蜂的衝過來,手腳並用,不但將攤子給砸了,連那來不及收攤的店小兒也一頓的暴打。

    樊佩蘭等見狀,紛紛皺眉,無不面露厭惡之狀。

    石韋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冷肅之色悄然而生。

    他本是想在這裡安靜的吃碗餛飩,並沒想找那姓黃的晦氣,誰想這廝如此的蠻橫霸道,竟然擾了自己吃餛鈍的雅興。

    石韋這下就火了。

    他把筷子“啪”的放桌上一摔,大聲道:“大白天的,一群野狗個叫個不停,還讓不讓爺我吃餛飩啦。”

    石韋背對著身,黃柏一眾無人能夠看到他的面容。

    那一臉囂張的黃柏,在這採石城也霸道慣了,眼見有人竟敢跟他這般無禮,不禁勃然大怒。

    “哪裡來的臭小子,敢敢爺大呼小叫,還不給我打!”

    黃柏一下令,十幾號僕丁個個凶眉惡眼,一窩蜂的便撲了上來。

    石韋卻紋絲不動,根本連躲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他根本就不用躲。

    熊青葉和他的那班禁軍手下,早就憋著一口氣,看得手癢癢,如今那般惡霸主動來尋釁,正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

    當先一名僕丁,掄著拳頭向石韋撲來,離石韋還有三步時,熊青葉抬手就是一拳。

    那鐵錘般的拳頭,衝著那僕丁的腦門就是一下,只聽“嗷”的一聲慘叫,便將那僕丁打飛出去,倒在地上已是鼻青臉腫。

    熊青葉一出手,其餘的禁軍士兵跟著就撲了上去。

    這些軍中的精銳,個個身手了得,均是參加過當年平北漢之戰的勇士。

    這等虎熊之輩,又豈是黃柏這班欺軟怕硬的狗腿子能夠相比。

    方一出手,不出片刻間的功夫,一眾狗腿便被打得鬼哭狼嚎,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那黃柏也可能是老huā眼了,沒能把熊青葉給認出來,眼見自己手下被扁,又驚又怒,急是派人去衙門裡叫人。

    黃柏乃當涂一霸,如今又跟縣令結親,官差們一聽說黃老爺跟人起了衝突,立馬就放下手中的活計,十幾名官差拎著刀槍棍棒便趕了來。

    此時的現場已是亂成一片,黃柏的手下多已被打翻在地,打紅了眼的熊青葉,掄著拳頭就向那黃柏衝去。

    剛剛趕到的官差們,方一到就傻了眼。

    他們萬萬想不到,在這採石鎮上,竟然有人敢對黃老爺子動手,這簡直是狗膽包天,活得不耐煩了。

    眼見是那班“惡徒”們又沖著黃柏打去,官差們一想到表現的時候到了,急是大罵著衝了上去保護黃柏。

    熊青葉是什麼人,原先就是當涂一霸,而今又是禁軍的頭領,區區幾個官差豈能嚇得住他。

    他和他的那班兄弟,只認拳頭不認人,跟著再度出手,只片刻的時間,便將一班官差打得鼻青臉腫,抱頭鼠竄。

    馬上觀戰的黃柏,這時候才真的驚到了。

    他心說這幫人到底什麼來路,敢跟自己作對就罷了,連官差們也敢打,這還要不要命了。

    正自驚惑時,熊青葉一個箭步竄到面前,大手一掄,如拎小雞似的便將黃柏從馬上拽了下來。

    “宋知縣是爺親家,你敢啊~~”

    黃柏欲待虛張聲勢,話還未出口,便給熊青葉一拳砸在嘴巴上。

    這鐵錘般的一拳下去,竟是把黃柏的一顆牙給打爆,打得他滿嘴噴血。

    “你敢打老子,老子我可是啊~~”

    黃柏還要囂張,熊青葉根本不給他機會,又是一拳下去,打得黃柏不但是滿嘴噴血,而且頭暈眼huā,幾乎暈過去。

    周圍的圍觀的路人們驚得是目瞪口呆,眼瞧著當涂一霸,就跟個癟三似的被這般摳打,這些人豈能不感到震驚。

    震驚之餘,眾人的眼中又閃爍著幾分快意,顯然看到欺壓自己的惡霸被打,心中無不感到痛快。

    滿臉是血的黃柏,這下不敢再囂張了,抹去眼角的血污,細細打量起這痛扁他的壯漢來。

    他仔細看那人的面孔,隱約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突然之間,他的眼珠子一瞪,驚駭無比的表情,彷彿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你……你是熊……熊青葉!”震驚的黃柏,從牙縫裡勉強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熊青葉蹲下來,巴掌抽著他的臉,冷笑道:“狗東西,老子還以為你眼瞎了,不認得你熊大爺了呢。”

    黃柏臉色刷的一變,神情中皆是恐懼,顫巍巍道:“你不是已經……怎麼還會……”

    熊青葉自從漁幫被滅之後,便從當塗銷聲匿跡,多年不露面,那黃柏還以為他早就死了,卻怎料會在這裡撞見。

    “老子又不是鬼,用得著用這般眼神看著老子麼,怎麼,難不成你以為老子已經見閻王去了不成?”

    熊青葉又拿出了當年漁幫幫主的威風,看樣子依然是熟練的緊。

    黃柏又驚又怕,哆哆嗦嗦的躺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熊青葉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目光向石韋那邊一示意“先別忙著吃驚,還有一個你的熟人,你見了他再吃驚也不遲。”

    “誰~~”黃柏顫巍巍的吱道。

    “就是我了。”閒坐在那裡的石韋,緩緩的轉過身來。

    黃柏眯起眼睛,細細的去瞅眼前這年輕人,當他認出石韋是誰時,整張血污的臉霎時間變得震怖無比,當真如同見到了鬼一般。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7
第二百三十七章 告狀

“石……石韋!”黃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從嘴裡擠了這兩個字。

    石韋笑道:“難得黃老爺還記得我,看來你還沒老眼昏花嘛。”

    面對著那溫和的笑臉,黃柏卻嚇得更加魂不守舍,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敢出口。

    黃柏雖不知熊青葉的身份,但對石韋的身份卻是一清二楚的。

    當年石韋在南唐的風光,以及如今在宋廷的風雲事蹟,當涂一帶早有耳聞,黃柏跟當地的官員們交情不淺,自然也打聽得清楚,當年那個小郎中,如今已是朝中炙手可熱的紅人。

    黃柏也曾擔心過石韋會來報復,但這些年下來都沒什麼事,他便認為以石韋的身份,早把他這種小人物給忘在了腦後。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膽的做他的當涂一霸。

    只是,黃柏作夢也沒想到,身為朝中大員的石韋,會以一種普通人的打扮重回故鄉,而且還挑了自己送女出嫁的這一天。

    更要命的事,自己這雙狗眼竟然沒能認出來,還公然對石韋橫加冒犯。

    黃柏的膽一下子寒如冰谷,嚇得哆哆嗦嗦不敢吱聲,那般膽怯的樣子,跟先前的囂張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竟然連黃老爺都敢打。”

    “是啊,看起來黃老爺很害怕他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他叫石韋,以前在當涂城開醫館的,聽說這些年在朝廷當官。發達了呢。”

    ……

    左右的路人議論紛紛,對這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年輕人稱奇不已,當然也有幾人認出了石韋。要知道,當年的石韋,好歹在當涂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石韋被人刮目相看的也多了,對於那些驚嘆的眼光卻也不當回事。

    他盯著惶恐震怖的黃柏,一臉不滿道:“本來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沒打算跟你打召呼的,不過你這人也太不識相。我好端端的吃個餛飩你也不讓,你說說你,這不是自討沒趣麼。”

    黃柏知道石韋來路,忙是奴顏卑微道:“小的有眼無珠,擾了石爺的雅興,小的該死,萬望石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小人這一回吧。”

    “瞧你,哆嗦什麼,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你的。”石韋拍著他的肩膀,很是和氣。

    黃柏以為石韋是在說真的。惶恐的情緒稍稍平伏,一邊訕訕的陪笑,一邊抹著額頭的汗珠子。

    石韋瞟了一眼道上的花車,“看黃老爺你這陣勢,這是打算嫁閨女的吧。”

    “是是,小女今日出嫁,小的去送親。”黃柏忙是點頭答道。

    石韋語氣一轉,奇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好像記得,我沒打算迎娶令千金過門,黃老爺你這是送得哪門子的親呀。”

    黃柏頓時一愣,迷茫的兩個小眼珠轉來轉時,一時不明白石韋這話是什麼意思。

    石韋冷笑了一聲:“黃老爺你記性這麼差,難道忘了我跟你家閨女可是有過婚約的。”

    聽得此言,黃柏的身形陡然一震,額頭讓的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滾。

    “這個……小的……那個當然記得,可是……”黃柏結結巴巴的,不敢否認。

    石韋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不悅道:“既然令千金跟我已有婚約,你如今卻還敢把閨女嫁與別人,這豈不是公然的違約,挑釁大宋的律法嗎。”

    石韋的語氣突然加重,如刀子一捅向黃柏。

    那黃柏嚇得雙腿一軟,險些就癱倒。

    他家閨女與石韋的那樁婚約當然記得,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年,黃柏以為石韋早把這事給忘了,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嫁女。

    黃柏又怎能料到,今日會莫名其妙的遇上這煞星,人家故意重提此事,很明顯是打算以此來制自己。

    越想越膽寒,黃柏只好訕訕道:“石爺言重了,小的哪裡有這個膽子。小的只是想,石爺身份尊貴,小的這種小門小戶的人家,怎敢高攀,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張……”

    “放屁!”石韋突然一聲暴喝。

    那黃柏嚇得渾身一抖,不敢再吱半個字出來。

    石韋怒視著他,指著他鼻子斥道:“這白字黑字的婚約作不作數,那得由我來做定,你憑得什麼自作主張?”

    黃柏臉色慘白,無言再辯。

    他明知石韋這是在故意的刁難於他,但石韋的藉口又有理有據,令他無從辯駁。

    到得這個地步,黃伯只能暗暗叫苦不迭。

    熊青葉見狀,便掄著拳頭道:“公子爺,這老小子沒有信義,乾脆讓我打死他算了。”

    黃柏立時嚇得半死,腿已軟得站之不住。

    石韋卻擺手道:“萬萬不可,我大宋乃**之國,就算是要處置他,咱們也不可動手,應該交由官府法辦。”

    說罷,他便叫熊青葉將黃柏押往當涂衙門,他要跟這老小子對簿公堂。

    至於樊佩蘭等,石韋便又吩咐將她們送到住處暫且休息,自己去去就回。

    石韋在一眾禁軍的護衛下,大搖大擺的前往了十幾里外的當涂城。

    此時的當涂宋知縣,本是在自家的府上大擺宴席,等著迎接兒媳婦過門,哪知正高興的時候,忽然收到消息,說是自己的親家在來的路上讓人給打了。

    宋知縣自然是又驚又怒,心說這當塗地界,竟然還有人敢打他那義兄弟,這簡直是在**裸的打他的臉。

    驚怒之下,宋知縣當即點齊了衙差,打算趕往採石鎮去給自己的親家出氣。

    他這會剛在衙門裡點齊人,正準備動身,外門衙差急急來報,言是黃柏被一群人綁來了縣衙。

    宋知縣大吃一驚,帶著一幫手下便奔了出去。

    一出門他便瞧見,自己那義弟兼親家,鼻青臉腫,全身是血,被人跟牽狗似拴在馬尾巴後面。

    見得黃柏這般慘狀,那宋知縣不禁勃然大怒,幾步便衝將上來,大吼道:“哪裡來的不要命的狗東西,竟然如此待我兄弟,來人呀,給我好好收拾這班刁民。”

    手下的衙役們作勢就要上來搶人,那黃柏卻先一步叫道:“宋大人,千萬不要啊,這位石爺可冒犯不得。”

    那宋知縣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說自己這親家兄弟是被人打昏了頭麼,怎的忽然間替揍他的兇徒說起來了。

    宋知縣以為黃柏是為人所迫,便叫道:“親家你莫怕,這當塗地界敢跟老哥我作對人的還沒生出來,看我收拾了這班傢伙,替兄弟你報仇。”

    黃柏嚇了一大跳,急又是苦苦相勸,那宋知縣卻只是不聽,挽起袖子就打算自己親自動手。

    這時,高踞馬上的石韋,卻是淡淡道:“我說宋知縣,故人相見,你卻要打打殺殺的,你這是什麼待客之禮啊。”

    剛開始的時候,石韋也不知道這宋知縣是誰,後來見面之後,他才認出了此人。

    這個宋知縣,不就是南唐之時,當涂衙門裡的那個宋捕頭麼。

    石韋依稀記得,當初自己被從牢裡放出來時,還是這個姓宋的傳的話。

    時隔幾年,沒想到這姓宋的搖身一變,竟從南唐的小捕頭,變成了大宋的縣令。

    看這姓宋的跟黃柏打得火熱的樣子,估計也是趁著當年宋軍平南唐時,藉著亡國發了跡。

    那宋知縣抬頭一瞧石韋,看著似乎也有點眼熟,只是他跟石韋也只見過幾面,雖然聽過其名,卻不記得其人。

    “怎麼,宋捕頭如今當了知縣,升了官,就不認得我這個老鄉了嗎?”石韋諷刺道。

    這時,那被拴著的黃柏,連滾帶爬的湊上前去,跟那宋知縣低聲道:“他就是當年平安堂的那位石神醫啊!”

    “平安堂的石神醫……”

    宋知縣咕嘀了一聲,眼珠子轉了那麼幾轉,突然間神色大變,駭然之色是噴湧而出。

    石韋的大名,連黃柏都知道,他這個大宋的命官又豈會不知。

    這姓宋的萬萬沒想到,那個在名震京師的首席御醫,竟然會突然間重回故里。

    驚駭之下,宋知縣趕緊將手下喝退,忙不迭的上得前來,拱手笑道:“下官不知是石大人大駕光臨,方才言語衝撞之處,還望石大人恕罪。”

    石韋擺了擺手,“算了,反正宋大人你的手下也沒打我,談不上什麼恕罪不恕罪的。”

    宋知縣鬆了一口氣,目光往黃柏身上一瞟,疑道:“石大人,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說我倒忘了。”石韋拍了拍額頭,作恍悟狀,一拱手,很鄭重道:“實不相瞞,我這一次冒昧前來,乃是請宋大人你為我主持公道的。”

    石韋那副樣子,儼然是一平頭百姓來擊鼓鳴冤。

    只是他高倨馬下,居高臨下的對著那宋知縣,哪裡有點喊冤的樣子,反倒把那宋知縣襯得有點滑稽。

    那宋知縣越發摸不著頭腦,只得提心吊膽的問道:“石大人言重了,下官官職微末,哪裡有那能耐,石大人若有何吩咐,儘管交待便是。”

    石韋便跳下馬來,指著黃柏道:“我這一趟來討擾宋大人你,就是要告這黃柏背信棄義,不守婚約,私下裡背著我將他的女兒要嫁給你家公子。”

    一聽這話,那宋知縣頓時就傻了眼。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8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是守法公民

就在幾分鐘之前,宋知縣還在府中吃著喝,收著禮,樂滋滋的等著迎兒媳婦過門,跟當涂首富強強聯合。

    幾分鐘之後,他卻赫然見到自己的親家被暴打成豬頭,而施暴者還要告他親家女兒跟自己兒子的這樁婚事違法。

    如此大的反差,讓這位宋知縣如作過山車一樣雲裡霧裡,半天腦子都轉不過彎來。

    “怎麼,莫非宋大人要包庇熟人,不想為我主持公道嗎?”石韋不悅道。

    宋知縣這才回過神來,神情那個尷尬啊,卻還得佯裝淡定,拱手道:“下官身為一方父母官,凡事自當公事公辦,豈敢徇私枉法。”

    石韋這才滿意,點頭笑道:“這樣最好,那咱們就進衙門過堂吧。”

    說罷,石韋邁開大步,如進自己家門一般,大搖大擺的走進縣衙。

    那些方才還凶神惡煞的衙差們,眼見自家知縣對這個年輕人如此客氣,均也看出此人來頭不小,忙也膽顫心驚的退在一邊,不敢正眼相瞧。

    那宋知縣不敢馬虎,喝令將黃柏押解進去,自己也屁顛屁顛的跟入衙內。

    眾衙役集齊,這宋知縣陪笑著請石韋上座。

    石韋卻擺手道:“這衙門是你宋知縣的地盤,我只不過是個前來喊冤的普通人,我怎麼能上座呢。”

    宋知縣幾番推辭之後,忙叫給石韋看座,陪著笑安頓好後,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上自己的縣太爺位子。

    按照慣例。宋知縣本該是敲驚堂木,但有石韋在,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耍威風。

    他便如撓癢癢似的。把那驚堂木輕拿輕放,然後衝著跪在下面的黃柏喝道:“階下刁民,你可知罪。”

    那黃柏原還想著他這親家。會想方設法的替他求饒開脫,如今瞧宋知縣這陣勢,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完全不認識自己似的。

    黃柏的心一下子就寒到了底,跪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旁邊閒坐的石韋道:“我說宋知縣,你也不問一問案情如何,就讓黃柏認罪麼?萬一這案子過錯在我怎麼辦。”

    宋知縣忙笑呵呵道:“這還用問麼,石大人你哪裡會有錯。一定是這黃柏的錯。”

    石韋卻搖頭道:“宋大人,你這就不對了,你若是這樣審案子,傳揚出去了,人家還會以為我石韋是仗勢欺人,跟你官官相護呢,我可不想讓人說閒話。”

    當年在當涂的牢獄之中。石韋沒少看這般官差的嘴臉,如今不撞上還好,既是撞上了,當然要盡情的報復一回。

    那宋知縣明知石韋是在拿他開心,但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石韋比他的官大不及一級。

    以石韋這般天子紅人的身份,只消他回京之後,跟天子說一句他壞話,別說是官位不保,只怕人頭落地也是分分鐘的事。

    宋知縣只好自吞口水,連連稱是,陪著笑詢問案情的前因後果。

    石韋便將自己師父杜仲,如何為他跟那黃柏的閨女定下婚事之事,向那宋知縣說了一遍。

    那宋知縣聽著聽著,不禁連連暗瞪那黃柏,一副怨恨之狀。

    很顯然,關於這一段的舊事,這宋知縣完全沒聽黃柏說起過,眼下他自是怪這黃柏害他被連累。

    驚堂木“啪”的那麼一拍,宋知縣厲聲道:“大膽黃柏,你家閨女既然有婚約在先,卻為何還要矇騙本官,騙取跟我家小子的婚事?”

    黃柏眼下也沒有辯解的心思了,只得低垂頭著,唯唯諾諾的告罪。

    那宋知縣巴不得能早點結束這尷尬事,當即下令退了這門婚約,並罰黃柏賠償石韋一千貫錢。

    一千貫錢,對於黃柏這個當涂豪霸來說也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此刻的黃柏,猶如身上被剜去一塊肉一般的痛,但他也只能自認倒霉,忙不迭的認了罪,自願賠錢。

    宋知縣生怕他這親家不識趣,見他認罪,暗中也鬆了口氣,當即就要宣佈結案。

    “慢著!”在最後一刻,石韋出聲打斷。

    “石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宋知縣不安的問道。

    石韋站了起來,神色變得肅然起來“我適才在採石鎮微服私訪時,聽聞不少百姓都抱怨這黃柏橫行霸道,欺壓百姓,更是用諸般不法的手段聚斂錢財,若果真屬實,宋知縣你豈能就這麼輕判了他。”

    好戲看過後,石韋這才使出了狠招。

    對待仇人,石韋一向奉行的是不能手軟。

    黃柏不但得罪了自己,而且還是一個十足的惡人,石韋便決定在報仇私之際,順便為民除害,也算是積了一樁功德。

    那黃柏和宋知縣卻是同時大吃一驚。

    他二人石韋這般做,無非是為了出口氣,或者是貪圖些孝敬的錢財而已,他們卻萬沒想到,石韋竟是欲致黃柏於死地。

    那黃柏驚恐之下,急是伏地嚎道:“小的冤枉啊,那都是那些刁民故意誹謗陷害小的,請石大人明鑑啊。”

    宋知縣也下得階來,陪著笑道:“黃柏雖然有些過錯,不過他是本地的納稅大戶,平素每逢官府有事,總是積極的捐獻,下官想大人所聽到的風言風語,多半是些不懷好意的刁民在故意陷害吧。”

    啪!

    石韋拍案而起,厲聲道:“那黃柏在大街上仗勢欺人,乃是本官親眼所見,宋知縣,莫非你因與他相好,所以就想公然包庇這般惡霸嗎?”

    石韋不發火時就已讓那姓宋的磣得慌,這時一發起脾氣來,震懾得他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驚懼之下,宋知縣急是長揖到底,顫聲道:“大人息怒,下官萬萬不敢徇私,還請大人息怒。”

    石韋稍一發威,馬上又恢復了那份淡然。

    他便重新坐了下來,笑道:“宋知縣不徇私枉法就好,那我就看著你怎麼辦這個黃柏了。”

    宋知縣鬆了口氣,卻發現自己的背上已濕了一大片。

    他哆嗦著回到座上,驚堂木再一拍,大喝道:“來呀,將惡霸黃柏關入大牢,待本縣查明其欺壓百姓的證據後,再行發落。”

    左右衙役猶豫了一下,一時沒敢動手。

    宋知縣生怕石韋生氣,急喝道:“你們都耳朵聾了嗎,本縣讓你們把他關進大牢,還不快動手!”

    眾衙役們這才不敢再遲疑,一窩蜂的擁上來,將鼻青臉腫的黃柏架起來往大牢而去。

    “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那哭嚎之聲漸漸遠去,諾大的衙門內,包括宋知縣在內的當塗地方官吏們,個個都心驚膽顫,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裡的哪一個人沒收過黃柏的好處,眼下見黃柏入獄,誰不會感到心虛,生怕這位石大人深究下去,說不定就輪到自己倒霉。

    那宋知縣把黃柏下獄後,趕緊又下得階來,拱手道:“石大人,下官這麼處置那姓黃的惡霸,大人你還滿意嗎?”

    石韋馬上又面露不悅“宋知縣,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滿不滿意?我也是為民請命,依法辦事而已,難道你是在諷刺本官公報私仇不成?”

    “下官豈敢,下官豈敢。”宋知縣嚇得又是一哆嗦。

    石韋這才滿意,起身就欲離去,臨行之時,他忽又想起什麼,便道:“宋大人,這件案子你可得秉公處置,當涂乃是我的故鄉,我可不願意讓鄉里鄉親們繼續受那惡霸的禍害,你明白嗎?”

    石韋已經把意思半挑明,他這是不打算給那黃柏活路。

    宋知縣聽得心中發抖,忙道:“大人放心,下官謹記大人的教誨,一定秉公斷案,給一縣百姓一個交待。”

    石韋點了點頭,拍著他的肩笑道:“很好啊,當涂百姓能有你這樣公正廉明的父母官,真是他的福氣呀。我就先行告辭,不打擾你辦案了。”

    石韋帶著一臉欣慰的笑容,帶著熊青葉等一干虎熊之士揚長而去。

    那宋知縣如哈巴狗似的,巴巴的跟在後面,恭恭敬敬的把石韋送走。

    直至石韋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後,宋知縣才長吐了一口氣,身子如虛脫一般竟是站立不穩。

    左右衙役見狀,趕緊上前相扶,宋知縣這才沒有倒地出醜。

    眾人扶著宋知縣回到衙門裡,那師爺把茶端上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啊,這位石大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得大人會怕成這樣。”

    宋知縣心有餘悸道:“你可不知這個人的厲害,當年還是南唐時,聽聞他跟李後主的小周後有染,那李後主卻生生的耐何不了他,眼下他更是深得天子的信任,聽說他連當初的晉王都敢得罪,這樣一個人,老子我能不怕嗎。”

    眾人直到此時,才真正知道石韋的厲害,一個個也聽得是唏噓不已。

    師爺又道:“那照這樣的話,這位石大人可真的得罪不起,可是大人你難道還真得要辦那黃老爺不成,要知道黃老爺跟大人你可是多年的兄弟交情呀。”

    宋知縣無奈一嘆道:“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老子哪還顧得上什麼兄弟交情,也只有棄車保帥,犧牲他了。”

    眾人一下子沉默不語,好似自己也是“車”一樣,隨時都可能被他們的縣太爺棄了。

    宋知縣搔著頭皮,喃喃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想想辦法,正所謂酒色財氣,我就不信那石大人真能不為所動……”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9
第二百三十九章 舊婚

石韋教訓過宋黃二人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縣衙,徑直去往了當涂城西的府院。

    先前想到要回家鄉給樊佩蘭生子,石韋提早就派了人回當涂,花錢購了一間大宅。

    回到府中時,眾女眷正忙乎著收拾各自的房間,雖說在這裡只住幾天,但至少也得讓自己住得舒服點。

    樊佩蘭便趁著眾人忙乎之時,叫丁香把石韋叫了來。

    一進門,樊佩蘭便將門反掩上,一臉神秘的問道:“遠志,你把那個黃柏怎麼樣了?”

    石韋坐下來自倒了一茶杯,淡淡道:“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將他下獄,為民除害了。”

    樊佩蘭嘆了一聲,似乎早有所料。

    她站在石韋背後,輕輕的為他揉按著肩膀,嘆道:“那黃柏雖然今天主動招若了咱們,可就因為這就整死他,會不會有點過了。”

    樊佩蘭到底是樊佩蘭,無論別人怎樣對她,總是心懷著幾分善念。

    她這點特質,有時石韋雖然詬病,但卻也正是吸引石韋的地方。

    石韋摸著她的手道:“今天街上的事你也看到了,那黃柏橫行霸道,分明就是當涂一害,這種人留著他在世上,只會禍害更多鄉鄰。”

    樊佩蘭神色一震,顯然是被石韋的話說動。

    只是她到底心慈仁厚,頓了一頓,卻又道:“話雖如此,不過黃柏跟你師父到底也是舊交,咱們真的不點都不顧念。非要做絕麼。”

    石韋冷哼了一聲,“師娘你也是心太軟,你忘了當初我落難之時。他是如何上門逼著我們退婚的麼,那個時候他可有顧唸到跟師父的舊交麼?”

    石韋的一席反問,勾起了樊佩蘭的心中的舊事。

    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時的情景。那黃柏何等的冷酷,口口聲聲要撇清關係,不想被石韋連累。

    想到這些舊事,樊佩蘭心中的那點憐憫之心悄然而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某種怨意。

    “再說了,那黃柏也不是什麼省油得燈,今日我把他打成那樣。他定是懷恨在心,到時我怎放心留你單獨在當涂,為了穩妥之計,也得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樊佩蘭這下也就沒話說了,畢竟石韋言之有理,她回家鄉就是為了悄悄的生子。若是有黃柏這樣的舊相識時刻關注著,她也會覺得有點不安穩。

    思索幾番無解,樊佩蘭也只能輕聲一嘆。

    石韋站起身來,摟著師娘的小蠻腰,寬慰道:“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在此養胎便是,其餘什麼都不用管。”

    他那言辭與語氣,儼然是丈夫對妻子一般,聽得樊佩蘭心中暖暖的,臉畔也漸生紅暈。

    石韋瞧著可人,忍不住便低頭向她臉上吻去。

    這嘴還沒下去,門卻吱呀一聲忽然被人推了開來。

    “夫人,吃晚飯了。”

    丁香興沖沖的闖了進來,正好撞見了石韋的幾乎要親到樊佩蘭的樣子。

    樊佩蘭嚇了一跳,本能的便把身子往後一縮,見是丁香進來,羞得臉畔紅霞飛湧。

    丁香瞧見這場面,先是一呆,接著也是暈色悄生。

    她趕緊將目光移開,吱吱唔唔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飯好了……我只是來……”

    石韋卻是從容的不緊,不慌不忙道:“知道了,我和夫人馬上就去。”

    丁香應了一聲,扭頭趕緊走人。

    她人一走,樊佩蘭便用小手兒往他胸前一捶,嬌嗔道:“都是你,害得我羞也羞死。”

    石韋笑道:“這有什麼好羞的,丁香又不是外人,再說,將來她還得留下來照顧你呢。”

    丁香是跟隨自己最早的通房丫頭,那個時候,這個家裡還只有他和師娘二人,這些年來,對於他跟樊佩蘭的事,自然也瞞不過丁香。

    而石韋此番留樊佩蘭單獨在江南生子也不放心,她的身邊自然還需要一個信得過,而且細心的丫環來照顧,丁香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這般事情,樊佩蘭當然也知道。

    “討厭~~”樊佩蘭羞怯之意稍褪,跟小姑娘似的跟他撒起了嬌。

    石韋哈哈大笑。

    當天晚上,他們這一眾人等,便在這當涂安暫住下來。

    次日天一亮,石韋便著熊青葉派人去打聽關於黃柏案子的事。

    那宋知縣倒也不敢馬虎,先是派衙差把黃家給封了,接著又裝模作樣的大肆調查取證,一副秉公執法的樣子。

    只是不久之後,那宋知縣便低調的登門拜訪,給石韋帶來了大筆的金銀錢財,美其名曰一點心意。

    久居官場的石韋當然明白,姓宋的這是在向他行賄,為的自然是保住他那兄弟黃柏。

    姓宋的不這麼做石韋便罷,他這般一行賄卻提醒了石韋,這個姓宋的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等,為了確保師娘在當涂穩妥生子,不走露風聲,這個姓宋的傢伙也留不得。

    於是石韋便嚴辭的拒絕了宋知縣的美意,並對其嚴加的斥責一番,派人把他哄出了府院。

    趕走了姓宋的當天,石韋便派人直奔金陵。

    他向江寧知府告了那姓宋的一狀,說他貪污行賄,勾結縣中惡霸,魚肉百姓,為禍鄉里,請知府大人務必為嚴加審查,為民除害。

    石韋雖然官居翰林醫官使,並非什麼顯要之官,但卻是天子和二皇子的親信之人,他的話在京城有幾斤幾兩,那江寧知府如何能不知。

    那江寧知府一接到石韋的告帖,慌得也是背上冒冷汗,當機立斷。次日一大早就專程從金陵城趕到了當涂,親自主持對那宋知縣的調查。

    僅僅數天之內,那姓宋的便從一縣父母官。變成了階之下囚,罪名什麼的,無非是瀆職、貪污之類。

    並且那江寧知府辦事效率極高。而且也很能體會石韋的意思,幾天時間便定下了黃、宋二人的死罪,並派人直奔京城,只待回金陵城蓋好官印,寫好文書之後,便上報給洛陽的刑部核定實行。

    石韋雖位居高位,但卻很少用自己的權力去整天人。

    此次回鄉之行,還是他頭一次運用自己的影響力去整一個仇人。

    這一次他才體會到。原來手握權力,操人生死的感覺是如此的奇妙。

    這種不用自己出手,只動動嘴就整人的快感,遠勝於親自動手,殺人報仇。

    石韋這時才發現,原本自己以往殺徐弦父子那等手段,卻是落了下乘。

    宋黃二人搞定。師娘也已安頓下來,洛陽方面傳來消息,天子北伐在即,這個時候,也該是石韋回京之時。

    於是石韋便打算再住幾日。陪著表姐他們游一遊故地,然後便留下師娘帶著其餘美眷回京。

    這日傍晚從江邊遊船回來,一眾佳人們都有些累了,吃過晚飯後便各自休息。

    石韋卻興致甚好,在這院中喝茶喝月,不急著睡覺。

    正閒暇時,下人忽然來報,言是門外有一位叫作黃子蓮的姑娘求見。

    “黃子蓮?”

    這是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一樣,只是記憶深埋已久,一時間想不起來。

    石韋摸了摸後腦勺,細細回憶了半晌,卻才猛然間想此是誰。

    這個黃子蓮,不正是黃柏的女兒麼。

    石韋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大晚上的登門求見的用意,無非是想來向自己為他爹黃柏求情而已。

    “讓她走吧,我不見。”石韋擺手道。

    下人應聲而去,不多時卻又回來,說那黃子蓮跪在門外,聲稱不見到石韋就長跪不起。

    石韋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跟我還玩這一套,真是無聊,她愛跪就讓她跪吧。”

    石韋鐵了心要除黃柏這個惡霸,自然不會因為他的女兒區區一跪就心軟。

    於是石韋便不再理會,只品茶賞月,秉燭夜讀。

    約莫過了一個多日辰,天色漸晚,院子裡的氣溫也寒了起來。

    石韋便打算回屋休息,臨進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問下人那黃子蓮可還在外面。

    下人出去一瞧,回報說那黃子蓮還跪在門外,一動都不曾動。

    石韋的眉頭微微一動。

    大門口的台階可都是硬石板做的,這個時候的氣溫連他都感到有點冷,何況是一個女人,而且她還一跪就是兩個小時,也虧她能堅持得下來。

    “這個黃什麼,倒也有些孝心,叫她進來吧。”

    石韋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有感於黃子蓮的孝心,便打算破例一見。

    片刻之後,下人帶著一個女人來到了院子。

    那黃子蓮一身素衣,臉色凍得通紅,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不時的還捂著膝蓋,顯然是因為跪了太久的緣故。

    走到近前時,藉著燭光細細一看,石韋才發現她原來也頗有些姿容,若論相貌,倒絲毫不遜於潘紫蘇她們。

    這個就是當年杜仲給自己許下的未婚妻麼。

    石韋忽然在想,如果當年他沒有入獄,沒有得罪那沈厚朴,沒有得罪陸玄明,也就不會有後來離開當涂之後的諸般種種,更不會有今日的地位。

    或許,今時的他,僅僅只是當涂的平安堂的一個名醫而已。

    眼前的這個女子,或許已經成為自己的妻子,給自己生下了孩子。

    此時此刻,一家三口也許正在院中談天說地,其樂融融的過著三口之有的小日子。

    命運,當真是不可思議呢……

    石韋心中感慨時,那黃子蓮盈盈做了一個萬福,低低道:“民女黃子蓮,見過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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