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宋首席御醫 作者: 謝王堂燕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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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11 18: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2 331933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29
第二百四十章 什麼都願意

“免禮吧。”石韋微微擺手。

    黃子蓮直起身來,不敢正視石韋,只低頭揉著衣角。

    石韋道:“站那麼遠做什麼,本官又不會吃了你,過來讓我看看。”

    這番話,頗有幾分輕薄的味道。

    他身懷著現代人的隨性,又身處高位,說話也就比較不太顧忌。

    黃子蓮聽著卻是臉色微紅,神情間透著幾分怯意,卻又不敢違逆石韋的意思,低著頭向上挪了幾步。

    近了些,燭光將她的容顏照得更清楚了些。

    那薄薄的嘴唇,柳葉彎眉,俊秀的俏鼻子,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活脫脫一個亭亭玉立的美人。

    “黃柏那賊眉鼠眼的傢伙,竟然能生出這麼標緻的女兒來,真是不可思議,莫非這女兒是她老婆背著他偷漢子,跟別人生下的野種不成?”

    石韋暗自感慨,嘴上卻一本正經:“黃姑娘,你這大晚上的來找本官,不知所為何事?”

    黃子蓮低聲道:“民女這麼晚來打擾大人,自是為了家父黃柏的案子而來,還請大人能高抬貴手,饒過家父的死罪。”

    正如石韋所料,黃子蓮確實是為了他那被判了死刑的老爸而來。

    “你父親的案子,乃是江寧府所判,你來找本官又有何用?”石韋道。

    黃子蓮咬了咬牙“民女知道石大人的身份,民女也知道,爹爹是因為得罪了石大人。所以才會被江寧府下獄,只要石大人肯高抬貴手,江寧府自然就會放過爹爹。”

    石韋的眼眸。不禁掠過一絲奇色,他倒不是奇這黃子蓮竟然知道,其父案子的幕後主使就是自己。而是驚奇於她一介女流,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把這等上不得檯面的話給暴出來。

    這個女子的膽量,跟自想像的有些不一樣呢。

    石韋將手中的書放下,冷笑道:“看來你也不答,知道我要整你爹,可是你知道我為何要整你爹嗎?”

    黃子蓮的臉畔悄生紅暈,幾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為情的話說不出口。

    “不知道嗎?那等你回去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石韋揮了揮手,示意下人送客。

    黃子蓮一震,也顧忌不得許多,脫口說道:“大人是因為爹爹他毀婚的事,心中惱怒,所以才會教訓爹爹。”

    石韋眉毛動了動。心說這女人膽子夠大,還真敢什麼都說。

    左右下人上得前來,準備轟她走,石韋手一擺,屏退了下人們。

    “黃柏毀約。這只是本官處置他的原因之一,你真的以為,本官只會因這區區一約婚約,就無聊到要置人於死地嗎?”

    石韋的反問加重了語氣,令黃子蓮感受到了幾分寒意。

    “若非如此,大人又為何非要取家父的性命?”黃子蓮撐著膽子反問道。

    石韋冷冷道:“本官就問問你,你可知道,你們黃家那萬貫家財是如何得來的,你父親在當涂又是如何魚肉百姓,多少人是因他而家破人亡,你身上穿的綾羅綢緞,吃的錦衣玉食,又有多少是干乾淨淨的,你父親的所作所為,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石韋字字如刃,把個黃子蓮問得臉色漸變,無言以應。

    她漸漸低下了頭,清豔的臉龐流露出愧疚之色,看那表情,顯然她對其父的所做所為都清清楚楚。

    石韋一吐為快後,氣順了不少,便又坐了下來,淡淡道:“看來你也知道你父親做了這麼多的壞事,既然知道,那又何必來找我求情呢。”

    黃子蓮含淚道:“家父作惡多端,確實是有罪,民女願將家財全部上繳以贖罪,只求大人能饒家父一條性命。”

    “你們黃家的那些錢財,本就不該屬於他,早晚要被抄了,你又憑什麼拿不屬於他的東西,換取他的性命呢。”石韋鐵了心要黃柏的命,有點無動於衷。

    撲嗵!

    黃子蓮忽然跪了下來“只要大人能饒我爹爹一命,民女願做牛做馬報答大人厚恩,懇請大人開恩……”

    她一面求著,一面磕起來了頭來。

    石韋非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換作是旁人的話,求到這份上,也許他就鬆口了。

    只是這黃柏太過可惡,又認得師娘樊佩蘭,知道自己不少的罪事,此等禍害,石韋焉能留下活口。

    眼看著黃子蓮磕頭不止,他心中有憐香惜玉之心,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擅自心軟。

    他便站了起來,雙手將黃子蓮扶起,嘆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出來混的,總是需要還的,你爹爹做了那麼多惡事,現在也該是他還的時候了。如果我饒過他,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九泉之下又當如何瞑目。”

    石韋話說到這份上,自問已是仁至義盡,如果黃子蓮還不肯罷休的話,他就打算直接轟她走算了。

    “只要大人若是肯饒我爹爹一命,子蓮願作任何事報答大人,求求大人開恩。”

    她這般執意不肯放棄,看她那淚水漣漣的樣子,石韋又有些不忍心讓下人對她用粗。

    聽得她那一句“願作任何事報答大人”時,石韋眼眸一轉,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既是如此,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進來吧。”石韋背著手,大步的走進了自己〖房〗中。

    黃子蓮大喜,以為石韋心軟了,趕緊的跟了進去。

    “把門關上。”石韋眼睛示意一下,順勢坐在了太師椅上。

    黃子蓮也沒多想,隨手就把門關上,再轉過身時,卻發現石韋正用一種詭異的笑容盯著她。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而且還房門緊閉,黃子蓮一個姑娘家,頓時便有些不安起來。

    “你剛才說過,只要我肯放過你爹,你願意做任何事,對吧。”石韋的語氣平和了許多,眼神卻越來越不壞好意。

    “嗯,民女願做任何事,哪怕是為大人去死。”黃子蓮雖然回答的痛快,但心情卻越來越緊張不安。

    “好,很好,不愧是個孝順的女兒。”石韋大讚道,卻又笑眯眯道:“本官又不是心理變態,自然不會讓你去死,本官現就是想讓你把衣服脫了。”

    黃子蓮身子一震,面露驚疑之色,彷彿沒聽清楚一樣。

    石韋便重複道:“我說了,讓你把衣服脫了。”

    他這回聲音極大,震得窗戶都嗡嗡作響。

    黃子蓮頓時明白了石韋的用意,她的臉一下子就羞紅到了耳朵根子。

    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脫掉自己的衣服,對於黃子蓮這樣一個還未經人事的女子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她當然也知道石韋想要幹什麼,而且她也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自己的名節從此往後就要毀於一旦。

    那種不敢想像的後果,迫使著黃子蓮頭一回猶豫起來。

    看得她那忸怩的羞怯樣子,石韋卻在暗笑,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石韋非是那種色中惡鬼,即便他有這個能力,也不會下作到趁人之危去強佔黃子蓮的身子。

    石韋就是猜想她不會答應,所以才故意的要為難她,最後逼得她知難而退,放棄再求自己對她爹手下留情。、

    “怎麼,剛才你還說願意為我做一切,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要失言了麼?”石韋話中充滿了諷刺。

    黃子蓮咬著嘴唇,揉著衣角,尷尬不語。

    石韋又冷笑道:“我石韋也不是那種喜歡強迫的人,你既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還是趁早回去,好好的給你爹準備後事吧。”

    最後那一句話,如同利刃一般,深深的刺痛了黃子蓮的心。

    原本猶豫不決的她,忽然間長吐了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再然後,她便閉上眼睛,將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的脫了下去,直到脫得剩下一件紅色的抹胸,還有一件白色的小褲。

    窈窕嬌嫩的身材頓時便呈現在眼前,那一抹雪峰更呼之慾出,藕似的臂兒更是讓人垂涎欲滴。

    在這靜謐的夜,在這暖意融融的〖房〗中,看著這樣一俱曼妙的身體,石韋的心怦然便是一跳。

    “她還真敢脫啊……”

    石韋驚奇不已,心說這下可難辦了,眼下的自己,反倒是有點騎虎難下。

    鎮定,鎮定,又不是沒看過,豈能輕易就中招。

    石韋便又平伏下氣息,不以為然道:“我說的脫,不是只脫外面的,而是脫光。”

    雙眸緊閉的黃子蓮,身子跟著便是一抖,臉色羞得如血色的晚霞一般。

    受制於人,為了救自己的爹爹,就算再大的恥辱也只能忍辱接受。

    黃子蓮遲疑了一下,便是不情不願的,將最後的兩件遮羞之物揭下。

    纖纖素體,盡現無疑。

    一衣不遮的黃子蓮,雙臂攏在胸前腹下,身子儘量的蜷縮在一起,就那般赤條條,顫巍巍的站在自己眼前,彷彿一個待宰的小兔子,羞惶不可終日。

    “她還真的脫光了!”石韋吃了一驚,接著又嚥了。唾沫,心道:“不過,她這身材還真是不錯,乖乖啊,我這不是成心給自己下套麼,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心中盤算著,壞笑漸漸浮現於嘴邊,石韋站了起來,緩緩的走上前去。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1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同樣處境不同佳人

石韋走上前去,一臉的邪笑,眼眸中迸射著不懷好意的神色。

    黃子蓮臉色羞紅,呼吸急促,雪峰劇烈的起伏,藕似的臂兒遮掩不住春光的側漏。

    石韋並沒有急著去碰她,而是圍著她轉來轉去,雙眼上下的打量,彷彿在欣賞著一件藝術品一般。

    他的眼神肆無忌憚,極是認真,儼然要將她身上的每一處毛孔,每一根毛髮都深深的印入眼中似的。

    黃子蓮知道他想做什麼,儘管她心中害怕,但為了救自己的爹爹,她已決心承受一切的羞辱。

    她原為石韋會如其他男人那樣,急不可耐的撲上來佔有自己的身體,那樣的話,她大不了就一咬牙,忍過一時的痛苦便是。

    但是現在,石韋卻並未如她所想的那般惡虎撲食上來,反而是閒庭信步的饒著自己轉起了圈。

    她卻不知,石韋非是尋常的男人。

    從當涂的那個小郎中,到今日的天子紅人,石韋什麼樣的秀色沒有見識過,從漁幫的在大小姐,到一朝的皇太后,用縱游花叢,閱盡春色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

    似黃子蓮這般的富家女子,雖然頗有幾分姿色,換作一般的男人,或許早就飢渴難耐。

    只可惜,她碰上的是石韋,僅只如此姿色,並不足以誘動石韋亂了分寸。

    黃子蓮心中愈加的羞羞起來,她只覺石韋的眼神,就像是利刃一般。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劃著一道道的傷痕。

    “你……你不是想要我的身子麼?還在等什麼……”

    實在忍受不住這種視覺上的折磨,黃子蓮羞紅滿面的低低吱唔道。

    “急什麼,黃姑娘這般秀色可餐。我自然要慢慢的品味,一點點的享受才是。”石韋邪笑道。

    他就是要慢慢炮製她,用這種法子來折磨她。看她還能撐多久。

    說話間,石韋的手已輕輕的搭在了黃子蓮的肩上。

    那一瞬間,黃子蓮嬌弱的身子,如落冰水裡一般,猛的便是一抖。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觸摸自己的身體,她的心狂跳著,幾乎要撞破胸膛跳出來一樣。

    石韋的手繼續游移。從她的香肩緩緩的滑向她的玉背,輕柔而不失力度。

    指尖輕輕刮過肌膚,黃子蓮身子也隨著微微的顫抖,只是她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除了恐懼之外,竟然隱約有種癢癢的奇怪感覺。

    轉眼間,石韋的手掌已撫過了她不堪一握的蠻腰。而黃子蓮的心中,那種癢癢的感覺也愈加的強烈。

    當石韋的手觸及她微翹的丘臀時,黃子蓮的羞恥之意也達到了頂點,她的貝齒深陷於紅唇之中,幾乎要咬出血一般。臉色更是潮紅得如赤豔的晚霞。

    萬般難耐下,她忍不住“嗯”的輕哼了一聲。

    這時,黃子蓮才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潛意識中,對於石韋的撫摸竟然隱約有種享受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我應該感到羞恥才對,怎會覺得享受,黃子蓮,你不能這麼不要臉,不能……”

    黃子蓮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她極力的壓制著那讓她內心躁動不安的感覺,試圖讓自己時時刻刻都只處於羞辱的折磨中。

    石韋閱美無數,光從那複雜的表情,石韋便能看出,此刻的她,正處於享受與痛苦的雙重折磨中。

    石韋嘴角揚起一抹詭笑,他便轉到了她身前,抬起手來試圖將她擋在胸前的手臂拉下來。

    黃子蓮的手臂橫在胸前,死死的擋著那起伏難定的雙峰,怎麼都不肯放下。

    石韋不悅道:“你這般遮遮擋擋的,我還怎麼做事,你若是不願意,大可穿好衣服走人便是。”

    黃子蓮睜開眼來,猛然看到石韋的臉,就在自己咫尺之間。

    她嚇了一跳,趕緊將頭側開,猶豫了片刻,手臂雖如灌了鉛一般,但還是一點點的放了下去。

    那高高隆起的雪色尤物,赫然便呈現在了石韋的眼簾。

    起起伏伏,顫顫抖抖,彷彿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那般惶恐的美物,縱使是石韋看著也不禁暗吞了口唾沫。

    當黃子蓮將自己隱藏多年的私地,展現給石韋之後,那一刻她心中亦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彷彿那束縛著自己的道德枷鎖,就此也被斬斷,她索性將遮掩臂下的手一並挪開。

    她就那般昂著頭,無所畏懼的打開自己的身體,讓石韋盡情的欣賞自己身體的每一處。

    她的那樣子,如同在示威一樣,好像在對石韋說:你不是想要我的身子麼,儘管來好了,我不怕你。

    黃子蓮這麼一放開,反而讓石韋接下來不知該怎麼演了。

    眼下她已“門戶洞開”,香色盡現,石韋胸中的那根小火苗也在漸漸燃起,盡縱他閱盡春色,但畢竟還是一個男人,豈能壓制太久。

    再這般被她誘惑下去,石韋只怕自己就會敗下陣來。

    石韋是個守信用的,若到了那個時候,他自當會答應饒過黃柏一命,但這顯然又不符合石韋的初衷。

    那曼妙的身體,散發著濃烈的誘色,那淡淡的體香,浸鼻而入,自是誘得石韋心癢難耐。

    “怎麼辦?難道放著眼前的美餐不享用,那我還是不是男人?”

    石韋心中的天平漸漸的傾斜,只是,他還需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忽然間,他想到了陸玉竹。

    當年她的爹爹也是自己的仇人,二人有著相同的身世和處境,既然自己能接受陸玉竹,為什麼不能要了一個黃子蓮呢。

    既然有陸玉竹的先例,眼前的黃子蓮又何嘗不可呢。

    “人家一個女兒家,已經做到了這般地步,這份孝心實在是難能可貴,自己若還端著不放,是否太過冷血了。”

    石韋心中這樣勸說著自己。

    就在他的主意將要改變時,忽然之間,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遠志,我方才聽說……”

    師娘樊佩蘭緊跟著走了進來,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給眼前的景象嚇了回去。

    站在門口的她,驚訝的看著一個脫得赤條條的女子背對著自己,而她的石韋還在站在人家跟前,雙手不安分的在人家姑娘的身上游移。

    “師娘,你怎麼來了?”石韋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趕緊將一雙“魔爪”從黃子蓮身上抽走。

    原本已放下包袱,打算勇敢的承受波折的黃子蓮,為身後的聲音所驚,猛回頭時,卻見一個少婦正驚怔的盯著自己。

    一剎那間,那原本才剛剛強壓下去的羞恥之心,瞬間便如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

    “啊~~”

    黃子蓮尖叫了一聲,趕緊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雪峰晃動著便奔入了屏風後面去穿衣。

    石韋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只望著師娘尷尬的笑著。

    驚訝過後,樊佩蘭的臉上便浮現怒意,不悅道:“遠志你也真是的,家中有這麼多的女人,難道還滿足不了你麼,還去外邊招蜂引蝶,這回你可真是有些過份了。”

    石韋心裡大呼冤枉,我什麼時候招蜂引蝶了,明明是人家姑娘飛蛾撲火,我是被動的好不好。

    “師娘你誤會了,那姑娘可不是我招的,是她主動送上門來的。”石韋一臉委屈道。

    “主動送上門來?”樊佩蘭狐疑不信。

    石韋只得如實道:“師娘你不知,這個女人正是黃柏的女兒黃子蓮,她是來求我放過她爹的。”

    聽到黃子蓮的名字,樊佩蘭恍惚了一下,接著便是頓悟。

    “原來你是貪圖她的色相,所以想逼著人家獻身於你,來交換她爹的性命,對不對?”

    樊佩蘭明白之後,語氣依然含有怨意,似乎在是對石韋的“趁人之危”感到不滿。

    石韋無可奈何,只好將自己的用意如實說了一遍,最後又辯解道:“我這麼做,只是想逼她知難而退,不要再來纏著我,誰想她竟然——”

    石韋不好再說下去,很無辜的嘆息著。

    樊佩蘭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儘管對石韋這個“牽強”的解釋仍持有懷疑態度,但表情卻緩和了許多。

    “你若不想答應,把她打發走就是了,又何必用這種下流的手段,當初那玉竹也是被你用同樣的手段強迫得來的。”

    樊佩蘭還真好記憶,竟然聯想到了陸玉竹的事情。

    石韋馬上舉起手,肅容道:“我石韋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強迫過玉竹,她跟了我都是她自願的,若然有半句謊話,叫我遭天打雷劈。”

    他這回倒也真的沒的說謊,當初陸玄明固是他藉著曹彬的手除之不錯。

    但當想陸玄明為圖官位,把女兒獻給自己時,石韋卻並沒有趁人之危,只是陸玉竹主動獻身時,他才順勢接受。

    樊佩蘭見他說得認真,趕緊將他的嘴堵上,轉而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師娘信你便是了,做什麼發這等毒誓。”

    見得師娘臉色轉陰為晴,石韋鬆了口氣,將她的蠻腰輕輕一摟,笑道:“我就說嘛,師娘你若不信我,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讓你信呢。”

    他說著就想親暱幾下,忽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

    樊佩蘭使了個眼色,趕緊從他臂彎中掙脫,回頭之際,穿好衣服的黃子蓮已一臉羞紅的走了出來。

    當樊佩蘭看清楚黃子蓮的臉時,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異色。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2
第二百四十二章 禮物

“子蓮,你就是子蓮?”樊佩蘭忽然走過去,拉起了黃子蓮的手,細細的端詳起來。

    黃子蓮想著方才自己那般羞恥的樣子,心中依然窘切不已,不敢正視樊佩蘭,只低低道:“正是民女。”

    樊佩蘭端詳了半天,臉上露出喜色,〖興〗奮道:“子蓮,我是你佩蘭嬸,你不認得我了麼?”

    聽到“佩蘭嬸”三個字,黃子蓮身子一震,不由得抬起了頭來。

    那羞澀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樊佩蘭,端詳許久,忽然間也湧上了喜色。

    “佩蘭嬸,真的是你嗎?”黃子蓮羞紅尷尬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意。

    見得她認出自己,樊佩蘭很是高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嘖嘖讚歎道:“這麼多年沒見,想不到你出落成了這樣亭亭玉麗的美人,真真是女大十八變呀。”

    女人哪個不喜歡被誇美,黃子蓮聽著開心,卻只低頭淺笑。

    石韋就鬱悶了,心說這是哪出跟哪出嘛。

    剛才自己還正欣賞著纖纖嬌體,盤算著要不要享受眼前這絕美的秀色,可轉眼之間,自己卻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名看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二人敘著舊情。

    石韋感到自己有點被冷落,他便乾咳了幾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黃子蓮這才意識到石韋還在,抬頭看他一眼,馬上想起自己方才的羞樣,臉畔暈色頓生。忙又垂下了頭,不好意思再言語。

    樊佩蘭卻接著黃子蓮過來,笑著道:“遠志。你不記得子蓮小時候怎麼待你好的了麼,你怎能這樣欺負她。”

    “小時候?”石韋一時有些茫然。

    樊佩蘭板著臉道:“你忘了麼,你們兩個小時候常在一起玩。有一次在江邊你溺了水,還是子蓮把你救上來,生生的把你背回了平安堂裡,若不是子蓮,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石韋恍然大悟,趕情她說得原來是這個身體本尊的兒時之事。

    他便努力的去搜尋本尊兒時的記憶,模模糊糊中,的確是記起有這麼一件事。

    只是。這記憶畢竟只是本尊的記憶,她救得也是本尊,與自己無關,石韋並未因此對她產生感激。

    不過當著師娘的面,他卻只能佯裝大悟,拍著額頭道:“我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件事。”

    樊佩蘭瞪著他道:“什麼好像。本來就是有的事,說起來子蓮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好意思欺辱她。”

    “我沒有啊……”石韋一臉無辜。

    那黃子蓮忙道:“佩蘭嬸你誤會了,石大人他沒有欺負我,那都是我自……自……自願的。”

    她從牙縫裡擠出了“自願”二字。羞得又是滿臉通紅。

    石韋鬆了口氣。

    樊佩蘭欲待再言時,黃子蓮卻撲嗵一聲跪了下來。

    “子蓮,你這是做什麼啊,快快起來。”樊佩蘭吃了一驚。

    黃子蓮咬著嘴唇,低聲道:“子蓮的爹爹的確是罪有應得,只是他好歹也是我的爹爹,我豈能看著他去死,懇請佩蘭嬸和石大人放過爹爹一條生路,子蓮願為你們任何事,以報你們的大恩大德。”

    石韋就知道會這樣。

    樊佩蘭沒見黃子蓮還好,如今一見到本人,一敘舊,回想起舊時的那些事來,石韋先前對她的那些勸慰之詞,立時便化為烏有。

    “子蓮,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樊佩蘭吃了一驚,忙是去扶她。

    黃子蓮非但跪著不起,反而是不停的磕起了頭。

    見得她這般樣子,樊佩蘭一子就心軟了。

    她急向石韋道:“遠志啊,子蓮都這般相求,你就放了他爹吧。”

    果然如此。

    石韋暗頭暗皺,為難道:“這案子是江寧府判的,江寧府也不是我開的,我哪能說放就放啊。”

    樊佩蘭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你在師娘面前還裝什麼糊塗,你以為我不知道,放不放人,還不是你一句話說了算的麼。”

    “可是,黃柏他犯的畢竟是死罪,這個不太好辦啊……”石韋吱吱唔唔,就是不想點頭。

    那邊黃子蓮還是磕頭,石韋這邊又不肯鬆口,樊佩蘭那個急呀,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見得她這般樣子,石韋就沒轍了,心想若是再不答應,惹得她生氣,傷了肚裡的胎氣就得不償失了。

    為了一個螻蟻,壞了自己的兒子,不值得。

    無奈之下,石韋只得一嘆:“好吧,我答應你,不要再磕頭了,起來吧。”

    樊佩蘭的臉色轉陰為晴,喜道:“子蓮,你聽到沒有,你遠志哥他答應了,趕緊起來吧。”

    她再次俯身攙扶,這一次黃子蓮才站了起來,額頭上已紅了一片。

    她眼中含著激動的淚水,向著石韋盈盈作禮,當即就要稱謝。

    “先別忙著道謝。”石韋擺手打住了她,卻又道:“黃柏作噁心多端,罪本當誅,我念在你一片孝心,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流放三千里,終生罰為刑徒是逃不脫的。”

    石韋要留樊佩蘭在當涂久住,黃柏這種礙眼的傢伙自然是不能留得,當然要把他發配得越遠越好,眼不見來心不煩。

    黃子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憾色,不過馬上就得新湧滿驚喜,忙是盈盈施禮道:“只要能讓爹爹活命,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多謝石大人,多謝佩蘭嬸,子蓮願為你們做牛做馬,以為回報。”

    石韋擺了擺手,淡淡道:“做牛做馬就不必了,畢竟你小時候也救過我,這一次就當是我報還了你。”

    他頓了頓又道:“你黃家的家產大部分會被抄處,不過我會跟他們打個招呼,給你留下一點,多少夠你後半生用,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不可能再過以前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錢財乃惹禍上身之物,子蓮豈能再奢望,子蓮往後一定積德行善,為爹爹過往所為贖罪。”黃子蓮誠懇的說道。

    石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黃子蓮得償所願,不敢再討擾,遂是告辭欲去,樊佩蘭想要送她,她卻堅持不讓,只拜了幾拜,獨自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樊佩蘭感嘆道:“多好一個姑娘,只可以攤上了一個作惡的爹,可惜呀。”

    石韋心裡卻在想,本尊欠下的債,卻要我來還,鬱悶啊……

    ………………………………

    石韋是那種言出必行的人,次日一早,他便派人往江寧府傳了話,要江寧知府對黃柏的案子重新判決,將死罪改為流放三千里。

    江寧知府自然不敢不聽,當即又做出了改判,重新發往洛陽刑部。

    一來一回,七八天後,刑部的批覆下來,准了江寧府的判決,黃柏被判了個發配嶺南。

    當涂的雜魚處理乾淨,石韋也就可以安心的留下樊佩蘭產子。

    隨著北伐燕雲日期的臨近,石韋不敢再久留江南,遂是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領著於桂枝等一眾女眷起程回洛陽。

    好容易回鄉一次,於桂枝她們趁機買了許多的家鄉特點,大包小包的光裝下就得幾大車。

    石韋賴得看女人們嘰嘰喳喳,便留她們在家慢慢裝東西,自己則先行一步來到了江邊碼頭的官船。

    駐立於船頭,欣賞著江風徐徐,水波不興的影致,石韋心中在感慨,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再看這大江的風情。

    正自神思時,棧橋上有人來報,言是一名叫作黃子蓮的女子想見他。

    石韋從船上向下望去,果然看到黃子蓮正在橋板邊上仰望著向他這裡,瞧見石韋在看她時,便向石韋付以一抹微笑。

    晨光下,她身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襦裙,纖長窈窕的身姿盡顯無疑,遠遠望之頗有一種靜謐的美。

    石韋心中微微一漾,便叫放她上來。

    過不多時,黃子蓮上得船來。

    “你怎麼來了?”石韋笑問道。

    “我聽說大人你今天要走,所以特意來送送。”黃子蓮今天的情緒要平靜的許多,但說話時仍不敢正視石韋的眼睛,顯然那一天的事情依然讓她有些尷尬。

    “船頭有些冷,我們進裡邊說話吧。”

    他二人進入了船艙,黃子蓮將手拎的食盒放下,說道:“我也沒什麼好送的,就做了些大人小時候最愛吃的小吃食,大人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路中嘗上一嘗。”

    食盒打開,香氣撲鼻而入。

    看著那琳瑯滿目的小吃,石韋不禁被勾起了饞蟲,隨手拿起嘗了幾樣,不禁嘖嘖讚道:“味道真的不錯,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聽得石韋讚她,黃子蓮抿嘴淺笑,很是開心的樣子。

    看她那標緻的臉龐,石韋卻在感慨,這樣一個容貌秀麗,還做得一手好點心的女子,真真是難得呢。

    黃子蓮卻又輕咬著紅唇,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卻又猶豫不出口。

    石韋便道:“那天的事是我做得有些過份,你就別往心裡去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與別人說的。”

    黃子蓮的身子微微一震,忽然沉默下來。

    片刻後,她似是做了什麼決定,抬頭道:“大人,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大人。”

    “還有禮物?”石韋看了看她空空的兩手,有點疑惑。

    黃子蓮也不說話,將艙門反拴了上,然後便在石韋驚異的目光中,一件件的將自己的衣裳解下。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2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本尊的福利

晨光從窗戶縫中穿過,灑落了她一身。

    那曼妙窈窕,修長卻不失豐腴的身姿,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石韋的眼前。

    “你這是做什麼?”石韋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的看著她。

    “這是我送給大人的禮物,還望大人笑納。”黃子蓮揉著垂著的發絲,低低說道。

    她這那般站在那裡,這一次,她並未用手臂遮遮擋擋,形容儘管仍是嬌羞,但羞怯之餘卻又有幾分從容。

    這般美物在前,石韋焉能不心動,只是他卻強按住衝動,並沒有惡虎撲食般的沖上去。

    他看著一衣不遮的黃子蓮,淡淡道:“子蓮姑娘,我說過,放過你爹是為了報答兒時你於我的救命之恩,我們早已兩清,你大可不必這樣。”

    無功不受祿,何況是一個女人。

    黃子蓮紅著臉道:“大人放心,我不是在和大人作交易,我是甘心情願的將自己獻給大人。”

    她言語坦誠,倒不似說謊的樣子。

    石韋這下就糊塗了,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我一直記著那樁婚約,爹爹他想要反悔時,我也曾極力的勸阻,只可惜爹爹怎麼也不肯聽。當初我被迫出嫁時,心裡卻在想,無論嫁給了誰,我的心永遠都只屬於大人一個。”

    她靦腆的道出了這一番話,看那滿臉紅潤的樣子,想來是下了極大的勇氣。才敢以這樣一絲不掛的樣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石韋聽著聽著就明白了,原來這個黃子蓮跟本尊乃是青梅竹馬。早就鍾情於他。

    這毀婚之錯,根本錯不在黃子蓮,全是那黃柏一人的罪。

    想明白之後。石韋不禁一嘆:“你的心意我知道,只可惜我已與別家姑娘訂有婚約,你的這番情意,只怕是……”

    石韋身邊不缺女人,他並不想給自己府中再添一位紅顏,畢竟府中的佳人已經夠多,太多了他也應付不來。

    黃子蓮忙道:“大人放心,我不會拖累大人的。大人身份尊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大人,我所想的,只是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大人,了卻這一樁心願,然後我就可以安心的去度過餘生。”

    石韋這下明白了,黃子蓮雖然打算獻身,卻沒打算粘著他。這般心意,實在是讓他頗感意外。

    看著她那誠懇渴求的眼神,彷彿石韋不答應的話,她就會很失望,很難過的樣子。

    石韋暗嘆。心說本尊總算是辦了會好事,給自己準備好了一件福利,既然人家姑娘這般誠心誠意,自己一個做男人的,又何必扭扭捏捏,拂了人家姑娘一片心意。

    “小子,你這青梅竹馬的福利,我就替你領了吧。”

    石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上前去,雙手伸出,順勢便已按在她那極富彈性的翹臀上。

    用力一摟,那光滑無暇的身體,便緊緊的貼身了自己的身子。

    黃子蓮輕哼了一聲,俏臉上紅霞飛火,羞意如潮水般湧現。

    接著,石韋騰出一隻手來,端起她的下巴,細細的端祥那張羞紅的臉。

    不知為何,石韋一直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欣賞女人羞怯的表情,那種欲罷不能的表情,最能激發他的熱情。

    黃子蓮紅唇微微顫動著,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始終不敢面對石韋的目光。

    眼中欣賞著她羞澀的容顏,他的雙手也沒閒著,肆意的在那冰肌玉骨間遊走撫揉。

    黃子蓮臉色愈發潮紅,鼻算也愈重,最初的矜持漸漸褪去,開始低聲的哼吟享受起來。

    石韋胸中的烈火已經燃起,他便鬆開她,轉身躺在了床榻上,笑著向她做了個示意。

    黃子蓮會意,遂是邁著小碎步挪了過來,為石韋寬衣解帶。

    當那最後一抹的遮羞之衣被除去時,黃子蓮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彷彿驚訝於那昂然巨型,徬徨於自己這嬌弱的身子,是否能夠承受得起那波磨。

    “把頭髮解開吧。”石韋直勾勾的看著她道。

    他喜歡女人披頭散髮的樣子,那會他聯想到瘋狂的野馬,會更加激起他的雄心。

    黃子蓮抬起粉嫩的臂兒,將束頭的發簪拔出,那如瀑的青絲便散落下來。

    她抖了幾抖,青絲舞動,無比的撩人。

    石韋遂是頭枕著手,做出一副不打算動彈的模樣,一臉邪笑的欣賞著眼前美物。

    黃子蓮嬌羞而笑,便是爬上了他的身子,那高聳的雪峰,因是急促的呼起而顫巍起伏,勾得石韋心驚肉跳。

    她雙目盈盈,直面對著石韋火熱的目光,深深吸過一口氣後,遂是緩緩的屈下了雙膝。

    一剎那間,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融合在了一起,她緊蹙著雙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彷彿期待已經的事終於實現,既是釋然,又有幾分痛苦。

    石韋扶住她的雙手,目光脈脈,鼓勵著她。

    石韋的眼光給了她勇氣,於是她便緊咬著紅唇,開始在石韋這片原野上奔馳起來。

    頭髮搖動的她,果真如一匹野馬一般,先是小步慢跑,在經歷了最初的艱難後,她終於放開了腳步,縱情的發足狂奔。

    石韋則仰而躺在那裡,盡情的享受著本尊留給他的這份福利。

    船艙之中,男女的喘息聲此起彼伏,那濃濃的春意關之不住,悄然的飄溢而出。

    這一船的護衛皆是石韋的心伏,聽得這靡靡之聲,自然知道自家的大人又在春色繚繞。

    護衛們竊笑之餘,卻也不敢驚擾,各自將門戶守住,不敢使人打擾了大人的雅興。

    船艙之內,翻雲覆雨,驚濤駭浪,那緊緊相融化的二人,不知共越了幾座巫山,飛過了幾道雲層。

    終於,在某一個仙境之顛,伴隨著撕心裂肺般低吼,雲收雨歇,側漏的春光嘎然而止。

    那筋疲力盡的二人,緊緊相擁著,彼此感受著對方汗水的浸漬,就那般喘息而臥。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有人叫道:“大人,樊夫人她們來了。”

    正自回味中的石韋一聽,趕緊跳了起來,黃子蓮也從餘味中驚醒,二人便是手忙腳亂的穿衣。

    穿好衣服後,二人便出得船艙,走上了船頭。

    前腳剛剛走上甲板,後腳樊佩蘭便已上來。

    樊佩蘭一見著黃子邊,面露幾分驚喜,幾步上來將她手攜住,問道:“子蓮,你怎麼來了?”

    “我……我聽說大人要走,所以來送送。”黃子蓮低低的回答,語氣顯得不是那麼自然。

    好在樊佩蘭目光也不是那麼犀利,並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來。

    她二人便又聊了幾句,黃子蓮便藉口告辭。

    石韋走到舷邊,目送著她走下棧橋,當她轉身欲去之時,回眸向著石韋望了一眼。

    淺淺一笑後,她便轉身盈盈而去。

    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回想著方才的春光無限,石韋不禁暗嘆了一聲。

    “遠志,你老實說,方才她真的只是來送你的嗎?”樊佩蘭見他神情有異,便生疑問。

    石韋的情馬上就恢復如常,笑道:“她不是來送我,還能做什麼。”

    樊佩蘭便不在懷疑,趁著左右無人,拉著他的手道:“這一別就有近一年不能再見,遠志,師娘不在你身邊時,你可得好好的照顧自己。”

    石韋也撫著她的手道:“你放心,我沒事,你才要真真要照顧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孩子才是。”

    他二人又互相叮囑了一番,萬般不捨的樣子。

    不過多時,於桂枝等人也先後來到碼頭,他們便只好鬆開了對方,恢復師娘與徒弟的身份,不敢再過表露情意。

    樊佩蘭與眾人一一告別,叮囑她們好好照料石韋,幾個女人依依惜別了半天方才作罷。

    帆起,舟船緩緩的駛離了水岸。

    棧橋上的樊佩蘭不停的向他揮著手,眼眸中已盈盈含著淚水。

    隔水相望,斯人漸遠,終於消失不見。

    …………………………

    幾天之後,石韋一行回到了洛陽城。

    此時,整個洛陽城已是一片沸沸揚揚,天子北伐的消息已經遍傳京城,即使是對天下大事最不敏感的人,也能感覺得到一場決定天下命運的大戰,即將在宋遼兩國之間開始。

    是年春年,天子終於下達了北伐燕雲的聖旨,兵分三路,合擊幽州。

    中路以田重進為定州路都部署,率數萬兵馬自定州北趁飛狐,攻取蔚州。

    西路以潘美為雲、應、朔路行營馬步軍都部署,楊業為副都部署,率軍自代州越恆山出雁門關,攻取寰、朔、應、雲諸州。

    中路以曹彬任幽州道行營前軍馬步水陸都部署,崔彥進為副,率精兵十萬,由地形平坦開闊的雄、霸地區北進,直取幽州門戶涿州。

    天子趙匡胤御駕親征,自率五萬兵馬進駐雄州,鎮督前路兵馬。

    趙匡胤的戰略意圖很明確,以東路軍自雄霸地區持重緩行,吸引遼軍主力於幽州以南,使其無暇西顧,保障中、西兩路攻取山後諸州。

    隨後,三路大軍會師於幽州城下,再與遼國決一死戰。

    此一戰,大宋已盡起傾國之兵,三十餘萬精銳開國之軍,兵分三路,直奔燕雲十六州而去。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3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進攻

聞知大宋發兵北伐,遼國方面的反應也很迅速。

    剛剛榮升為太后的蕭綽,當即命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率部趨涿州阻擊東路宋軍主力。

    蕭綽又命東京留守耶律抹只率軍馳援幽州,而其自己剛率新登基不久的遼帝耶律隆緒,率數萬精騎進抵幽州附近的駝羅口支援。

    與此同時,蕭綽再以北院樞密使耶律學古為山西兵馬都統,率軍進援山後,阻擊宋中、西兩路兵馬的東進,並命林牙勤德守平州海岸,以防宋軍由海上襲擊其側後。

    三路宋軍並發,作為翰林醫官使的石韋,則率領著他的御醫團,跟隨著天子的御駕北上。

    兩國的正式交戰從三月初開始,西路軍出雁門關西口北上,攻克寰、朔二州後,轉破應州,北取雲州。

    中路軍克飛狐,分兵一部圍靈丘,以大部分兵力於飛狐擊敗遼國援軍兵,直取蔚。

    交戰不到一月,中西兩路兵馬連戰連捷,已攻佔山後諸處要地。

    中西兩路兵馬大展身手時,曹彬所統帥的東路軍也沒有閒著,他的十萬兵馬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就順利的攻克了涿州。

    涿州位於幽州之南,乃是幽州的南面門戶,攻克了此地,宋軍最多再走兩三天就可以直抵幽州城下。

    按照最初的作戰計劃,趙匡胤是打算以三路兵馬會攻幽州,但他沒想到的時涿州如此輕易的就被曹彬攻克。

    面對著新的形勢,趙匡胤臨時調整了作戰部署,命令曹彬所率北出涿州,即刻對幽州展開進攻。

    遼國的援兵尚在趕往幽州城的路上,此時的幽州只有耶律斜軫大約三萬人左右兵馬,若能趁著敵援不至的情況下,利用優勢兵力率先攻破幽州也不失為良策。

    趙匡胤隨機應變的這個決策,無疑是正確。

    這道進兵的聖旨,趙匡胤是命石韋送往前線的。

    眼下前方大戰正盛,受傷的將士最需要的就是醫療救護,趙匡胤覺著把石韋留在身邊也沒什麼大用,不如索性前他派往前線,也能多救幾條將士們的性命。

    石韋得了君命,帶著天子的聖旨,星夜兼程趕往了涿州。

    此時距離曹彬攻佔涿州,只過出了不到四天。

    在涿州城北的大營中,石韋見到了這位久違的名將。

    與當年平定南唐時相比,曹彬明顯發福了許久,不過那謹慎的神態卻一點沒變。

    當曹彬看了石韋隨行帶來的聖旨後,對於天子的進兵決定,似乎是顯得有點吃驚。

    “中西兩路大軍尚未收復山後諸州,陛下真的打算不等另外那兩路大軍來會合,就急著著要攻打幽州嗎?”曹彬顯得有點猶豫。

    石韋笑道:“曹將軍,下官雖然不知兵,但也聽說過‘兵貴神速’的說法,眼下即是涿州已破,下官覺得陛下急攻幽州的決策是正確的。”

    曹彬微微而笑,沒有說話,似乎覺得石韋那句“兵貴神速”有外行人說內行話之嫌。

    石韋自看得出他的心思,便又道:“那耶律斜軫極善用兵,他若是聞知涿州失陷,為了防止我兵趁其援兵未至就進攻幽州,必會藉著騎兵之利來搔擾我軍糧道。到時一旦糧道被斷,我軍十餘萬之眾屯駐於涿州之地,若然無糧,勢必軍心瓦解,這一點,曹將軍你有沒有想過?”

    聽得石韋之言,曹彬神色微微一變。

    石韋又繼續道:“所以,與其在此坐等,不如趁著耶律斜軫還未有所行動前,大軍直抵幽州城下,將其軍困於城中,叫他分不出兵馬來侵我糧道。到時候就算一時片刻攻下不幽州,也可趁敵援未至,搶先紮下銅牆鐵寨,然後再安心的等著其餘兩路兵馬前來會合,這豈非正是兩全其美之策。

    石韋雖然沒有直接領兵作戰,但這些年來,他參加了多場南征北戰,對於戰爭戰術自也有一些許領悟。

    再加上這些年閒來無事時,他也常常會把兵書當作課外讀物來看,到這個時候,其實他本身的軍事素養已經頗高。

    曹彬深通兵法,聽了石韋的這一番分析,頓時恍然大悟。

    “石大人,沒想到你對這場戰役分析得如此透徹,實在是令老夫大感意外啊。”曹彬不禁讚道。

    石韋卻謙遜道:“曹將軍過獎了,下官哪裡懂得這些門道,還不是近來常陪伴在天子左右,耳濡目染的多了,才說了剛才那番話。

    曹彬點了點頭,將那聖旨又看一遍,遂道:“來人啊,傳老夫將令,明日一早全軍開拔,全軍逕取幽州。”

    此時的宋軍,養精蓄銳已久,正是士氣旺盛之時,個個思戰,人人貪功。

    如今輕取涿州,打了一個開門紅的勝仗,十萬將士正被勾起了戰欲,聞知向幽州開進的消息,自然是興奮萬分,也不用作動員就熱血沸騰。

    於是次日天一亮,諸營大營就陸續開拔,沿著北上的平原大道,向著幽州城而去。

    正如石韋所預料的那樣,耶律斜軫雖然對宋軍的北侵早有準備,但他卻沒有想到,涿州這座門戶竟會如此輕易的失陷。

    震驚之下的耶律斜軫,急是召調幽州的諸將,商議決定避免與宋軍主力爭鋒,晝出精銳虛張聲勢,夜遣輕騎襲擾,暗潛部分兵力設伏於宋軍側後,斷其糧道,疲憊拖延宋軍,以待援軍抵達,再行決戰。

    然而,耶律斜軫剛剛分派完兵馬,斥候便帶回了驚人的消息。

    宋軍東路十萬大軍,攻佔涿州才不到兩天,就迅速的移師北上,前部步騎混和的前鋒已距南京城不過二十餘里。

    自石敬塘向契丹人割讓燕雲十六州以來,四十餘年來,漢人的馬蹄就再沒踏足過幽州半步。

    此間的民眾,早就習慣了遼國的統治,忽聞大宋的兵馬驟然殺到,一時間全城震怖,人心惶惶。

    駐守幽州的是遼南院大王耶律斜軫和大丞相韓德讓,韓德讓是為文臣,主張棄城北撤,而耶律斜軫則力主堅守待援。

    耶律斜軫握有兵權,韓德讓無法自作主張,只能答應死守。

    耶律斜軫遂自率一萬騎兵,進駐幽州城北的清沙河一帶,與幽州形成聲援之勢,而留韓德讓率兩萬左右的兵馬,守備幽州主城。

    宋軍進抵幽州城後,曹彬便分派諸將,展開了對幽州的圍攻。

    他本人自率六萬主力,對幽州城形成包圍,同時命副都部署率軍四萬,對清河沙一線的耶律斜軫部發起進攻,切斷幽州的犄角之勢。

    幽州之戰就此展開。

    次此北伐,宋軍早就準備好攻取堅城,隨軍攜帶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曹彬的六萬大軍,當即對幽州城展開了晝夜的狂攻。

    然而,幽州用遼國南京,遼人經營多城,城防之堅遠超乎了宋軍的想像。

    曹彬猛攻十日,死傷兵馬數千,卻無兵一卒能夠登上幽州城頭。

    坐鎮雄州的趙匡胤,聞知曹彬久攻不下,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遂是親率五萬禁軍,趕赴幽州前線。

    入夏之時,聚集於幽州附近的宋軍,達到了十五萬之眾。

    趙匡胤親歷過太原城久攻不下帶給他的“痛苦”,在趙匡胤看來,天下再沒有比太原城更為難啃的骨頭。

    不過,當趙匡胤來到幽州城,親自主持了一連串對幽州城的猛攻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太原城並不是他最後的噩夢。

    這座牆高三丈,厚一丈五尺,周長三十六里,東西七里,南北九里的長方形城市,她的頑強程度,遠遠的超出了趙匡胤的想像。

    狂攻十日不下,趙匡胤怒了。

    他決定圍城三匝,穴地而進。

    所謂的穴地而進,就是挖地道直抵幽州城牆之下,把城牆下面全部挖空了,用木頭樁子先支撐住,待空洞足夠大時,再放火燒了木樁。

    如此一來,當木樁燒盡時,下方失去了支撐的牆城就有可能倒塌。

    這可是個大工程,沒個十天半個月怎能完成,趙匡胤此時也只能勸自己不要著急,一面挖洞,一面等著山後兩路大軍的消息。

    七天之後,趙匡胤收到了雲州攻克的消息,這個消息讓他和所有的宋軍都大受鼓舞。

    這也意味著,燕雲十六州中的兩個核心之一已經拔除,只剩下幽州這座孤城了。

    隨著山後戰事的結束,其餘兩路的兵馬正在陸續趕往幽州會合,趙匡胤三十萬大軍會攻幽州的設想正在變成現實。

    就在諸路宋軍會集於幽州城下時,塞北的草原上,耶律休哥率領的四萬遼國騎兵,正在極限的運動中。

    蕭綽授命下的耶律休哥,在最短時間內集結了遼國最精銳的四萬騎兵,正晝州兼程的穿越大草原,向著漢地進發。

    遼國號稱有三十餘萬鐵騎,但其疆域廣大,所需分兵駐守之地也極多,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聚集四萬精騎,這已經是遼國方面動員能力的極限。

    馬上飛馳的耶律休哥,心中在祈禱:天祐我大遼,幽州的守軍們,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如果幽州失守了,我們契丹人就會成為下一個匈奴、突厥、回鶻,永遠消失在傳說之中……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4
第二百四十五章 氣死人不償命

幾天之後,耶律休哥和他的四萬精騎,終於穿越了燕山一線,進抵幽州北郊。

    不過,等在那裡的,卻是十萬精銳的宋軍。

    早在幾天前,趙匡胤就預料到,幽州城的堅守不下,乃是因為遼人的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援軍就是希望,耶律斜軫和韓德讓,把守住幽州城的希望著,全部寄託在了耶律休哥的援軍上。

    趙匡胤沒有一根筋的把兵力放在攻城上,況且幽州城就那麼大,二十五六萬人就算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幾圈,真正能用於攻城的也不過幾萬人而已。

    於是趙匡胤就把多餘的部隊,盡數調集到了北面的高粱河一帶。

    趙匡胤有種預感,耶律休哥的援軍一定會從這個方向,對他的圍城大軍發起進攻,決定幽歸屬的關鍵不在於能否及時候攻克幽州,而在於他和耶律休哥的這場大戰。

    這一天的清晨,他終於等到了敵人。

    御馬之上,趙匡胤凝望北向,極目原野的盡頭,在滾滾的塵霧之中,有一條細細的黑線在徐徐的蠕動。

    契丹的騎兵,終於到了。

    十萬列陣已待的宋軍將士,他們的神經立時緊繃起來,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兵器握得更緊。

    鐵騎滾滾,天邊的那條漆黑的線條變得更加粗重,悠遠綿長的號角從天際傳來,空洞的彷彿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

    趙匡胤面色沉靜,毫無丁點的懼色,只是微微的抬了抬手。

    令旗搖動,層層號令傳下,連綿數里的步軍陣中,兵器出鞘起此起彼伏,士兵們緊握著兵器,瞪大睛眼,心情緊張的張望著即將殺至的敵人。

    大地在震動,耳膜隆隆作響。

    士兵們的臉上流露著不安的神色。

    四十餘年來,數代中原王朝,無數的漢家兒女,都時時刻刻處於契丹人鐵騎的威脅之下,終日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不知哪一天,契丹人的鐵騎就會再次踏過他們的家園。

    四十年後,雪洗恥辱,終結惶恐的日子終於來臨。

    即使他們心存畏懼,即使敵人鐵騎無情,他們也要毅然拿起武器,為榮耀,自國家,為自己,做這決定命運的一戰。

    大道的盡頭,黑線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於,敵人的影像闖入了眼簾。

    那鐵甲洪流,如黑色的海潮,鋪天蓋地捲襲而來,黑色的鐵甲反射著幽幽寒光,陰森而詭異,彷彿從地獄衝出來的魔鬼之兵。

    趙匡胤沉寂的血液,一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坐在金鑾殿裡享受錦衣玉食,溫柔香中的佳人如水,種種帝王之樂,卻都抵不過這戰場上的鐵血激盪。

    一剎那間,趙匡胤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縱橫沙場的風雲歲月,馳騁疆場所帶給他的那種快感,是任何奢華都無法取代的。

    面對著滾滾敵騎,趙匡胤卻笑了。

    他緩緩的拔出寶劍,鋒利的寒刃指向敵方,運起全身之力,高聲道:“朕的健兒們,為了大宋的社稷,為了漢人的榮耀,為了你們妻兒老小,今日,與朕並肩,和契丹胡虜決一死戰!”

    洪鐘般的聲音,激勵著人心,周圍的將士,熱血沸騰,齊聲高呼:“決一死戰!”

    先是幾百人,幾千人,再到幾萬人,最後,十萬宋軍,如發狂的野獸,一起大喊著“決一死戰!”

    無數人的吼聲匯聚在一起,隆隆如天崩地裂一般,變過了敵人的馬蹄子聲,令風雲為之變色。

    衝刺中的遼人騎士,原本兇猛的表情,此刻也為之悚然。

    十萬大宋將士,齊聲的怒吼,深深的震撼了他們。

    群騎中的耶律休哥,亦為這隆隆的雷呼風嘯聲所震,他的心中,忽然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生平頭一次,耶律休哥感到了畏懼。

    不過,那已經沒有關係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論是他,還是對面的趙匡胤,都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大宋和遼國,就像兩輛相向疾馳在鐵軌上的火車,速度已開到最大,相撞不可避免。

    “趙匡胤,咱們就決一死戰吧!”

    耶律休哥再沒有猶豫,策馬揚鞭,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向著十萬宋軍衝殺而出。

    幾分鐘後,兩隻龐然巨獸,在幽州城北的平原上,轟然相撞。

    ……

    西邊的天空中,晚霞像道道血痕緊緊壓著大地,茫茫荒原漸漸黯淡,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嗆鼻的焦臭與濃重的血腥味道。

    幾隻剛剛飽食的肥碩烏鴉,繞著一棵大樹飛了幾圈,落在枯枝上,用帶血著殘餘的血跡的利啄,漫不經心的梳理著羽毛。

    鮮血幾乎浸透了每一寸的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嘔的暗紅色泥沼,無數殘缺不全的肢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泥沼之上。

    醫者們散佈於戰場上,正在死人者裡尋找著倖存者,偶爾翻出一個沒嚥氣的,便激動的召喚同伴前來幫忙。

    石韋駐馬在遍地屍叢中,看著四周慘裂的景像,不禁暗嘆了一聲。

    “石大人,這裡還有一個契丹人,好像還是個當官的。”

    石韋從神遊中回過神來,驅馬趕了過去,身後則跟隨著熊青葉等幾個護衛。

    一匹慘死倒地的戰馬下面,壓著一名滿臉血污的中年契丹人,那人氣息奄奄,尚在苟延殘喘。

    石韋湊近一看,眼眸中不禁一亮。

    這殘存的契丹人,竟然就是耶律休哥。

    沒想到這廝運氣還真大,四萬遼人全軍覆沒,他竟然還奇蹟般的殘存著一口氣。

    石韋蹲下身來,笑看著耶律休哥,“我說耶律將軍,你的這命還真硬,這都沒死。”

    奄奄一息的耶律休哥睜開眼來,一認出眼前是石韋,張嘴就噴了一癱血。

    “耶律將軍,當初你派高八追殺我,今天卻又落在我手裡,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呢?”

    石韋想起當初命懸一線的情景,至今心有餘悸,對於幕後指使者的耶律休哥,自然是懷有恨意。

    仇人見面,當然得嘴炮出口惡氣。

    耶律休哥咬著牙,恨恨道:“老夫只恨……只恨……”

    他估計是想罵石韋,可惜失血太多,氣息微弱,就那麼幾個字卻怎麼也吐不出口。

    石韋嘆道:“我知道你想罵我,不過看你還在這德性,還是省省吧,留著口氣或許還能救活你。”

    耶律休哥氣得又吐一口血。

    其實耶律休哥當初想害他,石韋巴不得他死,剛才若是給他一人發現,說不定他早就捂死了這老傢伙。

    只是如今給別的醫者看見,似耶律休哥這樣重量級的俘虜,若是石韋不施救的話,恐怕天子也會有所責怪。

    沒辦法,石韋只好令左右將壓在耶律休哥身上的戰馬移開。

    熊青葉指揮著手下,七八號一齊用力,小心翼翼的將那匹可憐的戰馬抬了開。

    當眾人看到耶律休哥全貌時,不約而同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耶律休哥的下半身,已被壓得血肉模糊,連腸子肚子都擠了出來,看起來極是可怖作嘔。

    傷成了這樣,即使是放在現代,恐怕也回天乏術。

    石韋反倒鬆了口氣,向眾人道:“他傷成了這德性,治是治不好了,不用再管他,去找別的活口吧。”

    左右的醫者們雖醫術不及石韋,但也知道耶律休哥傷無可治,便都散了去。

    身邊,只餘下了熊青葉等幾個親信。

    石韋又蹲了下來,看著耶律休哥那“爛身子”,嘆道:“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早跟你們說過,現在的大宋,已經不是那幾個前代小朝廷,可以任由你們契丹人欺負,你偏就是不聽,鬧成現在這樣,你滿意了吧。”

    “我大遼鐵騎無敵,總有一天會奪回燕雲,以報今日之恥!”耶律休哥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長一雄話。

    石韋卻冷笑一聲:“算了,你就別吹牛了,失了燕雲,你們就跟匈奴突厥什麼的一個德性,乖乖的在草原上放幾年羊,洗乾淨脖子,等著大宋去斬草除根吧。”

    石韋這話也夠毒的,心想自己跟自己要死的人打嘴仗,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了。

    耶律休哥被石韋頂得憋屈,一口氣上不來,又是大噴鮮血。

    看他那德性,估計也到了最後關頭。

    石韋索性決定再送他一程,於是,他俯下身來,詭秘的笑道:“耶律休哥,你想不想知道在館舍那一晚,你家皇帝耶律賢,究竟為什麼會突然發病嗎?”

    耶律休哥眼珠子一下瞪得斗大。

    石韋便貼身他耳朵,低聲絲語了一番。

    耶律休哥聽罷,雙目充血,幾乎要迸射出來一般,怒視著石韋,一副恨不得將他吃了的樣子。

    “你,你,啊——”

    狂噴一口鮮血,他那殘缺不全的身子劇烈的抽動了一番,然後,便是一命嗚呼。

    看著石韋幾句話便將耶律休哥氣死,熊青葉大感驚訝,忍不住問道:“大人,那天在館舍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石韋笑而不語,目光轉望向幽州城頭。

    殘陽西照下,那面染血的大宋旗幟,高掛在城頭上,迎風獵獵飛舞。

    不知為什麼,忽然間,他有些想家了。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4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成家

幽州城頭觀戰的韓德讓,還有他的萬餘殘兵,清楚的目睹了耶律休哥兵團的覆滅。

    那種深深的震撼場面,頃刻間擊碎了遼人殘存的抵抗鬥志。

    當天午後,韓德讓開城投降。

    脫離中原四十餘年的幽州,終於又回到了漢人的手中。

    這一天,幽州城內外的勝利歡呼聲,響徹了廣闊的河北平原。

    幾天之後,盤踞在陀螺口的蕭綽聞知了耶律休哥戰敗,以及幽州城失陷的消息。

    蕭綽知道,大勢已去,幽雲十六州已經不再屬於遼國,那個曾經盛極一時的大遼帝國,也將隨著十六州的失陷,漸漸走入沒落。

    無奈的蕭綽,生怕一時殺得興起的趙匡胤,再率軍來取她母子的性命,只得帶著他的皇帝兒子,匆匆忙忙的北撤草原。

    蕭綽撤退的同時,命令尚在抵抗的各州遼軍,迅速的撤出燕雲地區,避免再遭受更多無謂的損失。

    遼人撤兵後不久,宋軍繼續北上,相繼收復了其餘諸州,經過數月的血戰,終於將大宋北部的國境線,拓展至了傳統的燕山山脈一帶。

    燕雲十六州的收復,大大削弱了遼國的國力,減弱了大宋帝國北部的威脅。

    趙匡胤已經開始把目光投向西北,被黨項人控制的諸州,要完成秦皇漢武所創下的偉業,他所要做的還很多。

    在確保幽雲地區的控制之後,趙匡胤率領著他數十萬禁軍,在夏日的這一天班師還朝。

    得勝凱旋的這天,洛陽城幾乎是萬人空巷,數十萬的民眾湧上街頭,用鮮花和喝彩聲,迎接他們偉大的皇帝,英勇的將士歸來。

    石韋騎著高頭大馬,跟隨在班師的隊伍中,同樣也享受了這份殊榮。

    歸朝之後,皇帝論功行賞,石韋許多熟識的人都陞官加爵,特別是穆羽,因是在對耶律休哥一戰中的英勇表現,官職連升三級,一舉邁入了禁軍高級將領的行列。

    陞官不久後的穆羽,便主動的跟石韋提出,關於他和穆桂英的婚事。

    以往雖有婚約,但穆羽自覺職位卑微,故也不敢太故催促石韋。

    如今他陞官進爵,成了新晉的軍界新寵,自覺腰板硬氣,故才敢催促起了石韋。

    這麼多年過去,石韋身邊雖然不乏佳人,但他卻始終沒有一個正式的妻子。

    以他這年齡,別說放在古代,就算是現代也算得上是大齡青年。

    經歷了幽州之戰後,石韋覺得自己確實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而且,穆桂英如今已年過十四,也到了婚配的年齡,石韋遂也不假思索,欣然的答應迎娶桂英。

    穆羽見石韋答的那麼痛快,驚訝之餘,自然是大喜過望。

    於是他二人便合計了良辰吉日,擇日迎娶穆桂英過門。

    當石韋把即將迎娶桂英的事,告訴了家中的美眷時,她們雖然稍有些失落,但很快卻都釋然。

    其實關於桂英之事,她們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石韋早晚都會迎娶桂英做他的正妻。

    這些年來,她們跟隨在石韋左右,一直沒名沒份的,就是因為石韋遲遲不能選定一位正妻。

    眼下若他妻了桂英,正妻的名份已定,她們也就可以以妾室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陪在石韋身邊。

    雖然做不成正妻,但能夠成為石韋的一房妾室,她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於是,一屋美眷們,便忙乎起來,為石韋佈置新房,安排婚禮諸般事項,石韋這個當事人反而不用操一點心,就等著迎接新媳婦過門便是。

    從前樊佩蘭在時,以她的身份地位最重,家中所有的內事都是由她來主持。

    眼下樊佩蘭在江南待產,身為表姐的於桂枝,理所當然便成了一家之主。

    她便以石韋表姐的身份,指揮著府中下人,為石韋的婚事忙裡忙外。

    不幾天的功夫,整個府邸便是打掃得煥然一新,窗簾、花瓶等陳舊的擺設都換了新的,各處顯眼位置也都掛上紅色的喜字和綵帶。

    整個石府上下,處處洋溢著濃濃的喜慶味道。

    這日傍晚。

    石韋從官衙回來,一進大堂,便瞧見於桂枝在指揮著下人掛燈籠。

    “往左一點,不對,再往右一點,還是不行,再往下一點,還是不行……”

    於桂枝挽著袖子,叉著腰,跟打仗似的指揮著下人。

    石韋看她這架勢,不禁笑道:“姐,差不多就行了,用不著這麼認真的。”

    於桂枝見他回來了,瞪著眼道:“你可是頭一次成婚,哪能有一丁點的含糊,姐必須得給你置辦得妥妥貼貼的。”

    此時正值夏末,晚上的天氣雖不如炎夏般熱,但空氣中依然有悶熱的感覺。

    於桂枝雖著只了件淺白色的薄衣,但這般忙乎下來,依舊是出了一頭一身的汗。

    石韋心疼,便道:“天都晚了,明天再忙也不遲,姐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別累著了身子。”

    “這怎麼行,今天的事就要今天做完,明天還有明天的事,這事還多著呢。”

    於桂枝忙乎起來就不帶停的,眼瞧著僕丁們掛著的那燈籠不是很得體,索性把僕丁叫下來,自己登梯上手。

    石韋嚇了一跳,忙勸道:“這種事讓下人做就行了,姐你何必親自動手,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他們笨手笨腳的,總不合我心意。放心吧,姐又不是那嬌貴小姐,這點事還是做得來的。”

    於桂枝一點都不含糊,也不聽石韋的勸,一手提著裙子,另一手扶著梯子便爬山了上去。

    石韋勸之不住,只好上前扶住梯子,仰頭提心吊膽的瞧著她,生怕她掉下來。

    於桂枝倒也利落,幾下就爬山上了梯子頂,拿著那大燈籠便比劃起了位置。

    “姐你小心點,看著腳下,別光顧看上面。”石韋揪著心,大聲提醒道。

    於桂枝也不理他,比劃了半天,總算是把燈籠給掛上。

    接著她又坐在梯子頂上,端詳了好半天,在石韋的再三催促下,才滿意的下來。

    剛下到一半,她腳下一滑,腳踝那麼一扭,“啊”的一聲尖叫便是從梯上滑了下來。

    石韋嚇了一跳,伸手去接,幸虧他眼急手快,從梯上落下的於桂枝,正好跌入了他的懷中。

    她落下時,肩上的薄衣悄然滑落,這般落入石韋懷裡時,半邊的香肩便顯露出來,那紅色的抹胸下高高堆起的雪峰,更是袒露了大半。

    石韋看著心頭不禁一動。

    驚嚇之餘的於桂枝,眼瞧著自己躺在石韋懷裡,當著一眾家丁的面頓時不好意思,趕緊掙紮著從石韋的懷裡下來。

    只是她方一著地,卻覺腳踝痛得厲害,一個沒站穩又倒向一邊。

    石韋趕緊又伸手扶住,皺眉道:“姐,我看你肯定是扭了腳,我送你回房給你瞧瞧吧。”

    於桂枝“嗯”了一聲,想要自己走,卻連邁出一小步都艱難不已。

    石韋見狀,也不待她答應,索性一把將她抱起,便大步的往她屋中而去。

    “遠志,下人們都在呢,快放我下來。”於桂枝羞急道。

    石韋卻全然不顧,也不理她的掙扎,抱著她徑直回往了房中。

    他把於桂枝安放在床上,掀開她的裙角一看,果然發現她的腳踝處紅腫了一大片。

    石韋看著心疼不已,便趕緊取了藥來,又是為她敷毛巾,又是塗藥膏,最後還握著她的腳,輕輕的為她推拿按摩。

    於桂枝便躺在那裡,任由他擺佈著自己的赤足。

    來自於玉足上的那種酥癢感覺,漸漸的替代了疼痛,於桂枝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臉色也悄然的泛起一絲絲的紅暈。

    難耐之下,於桂枝便勉強笑道:“遠志,你馬上就是要成親的人了,還這般摸著姐的腳,像什麼話啊。”

    石韋抬頭一看她那潮紅的臉色,便知自己不經意間撩起了她的心火。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桂枝那肩頭的滑下的一角衣裳,非但沒有拉起,反而是落得更下。

    而且,她的抹胸也勒得更緊,越發的襯出那傲人的酥香之地。

    石韋心中火焰悄生,便邪邪笑道:“成親又怎樣,我石韋可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娶了媳婦便忘了表姐。”

    於桂枝聽著心中歡喜,嘴上卻嗔道:“你這張嘴,慣會甜言蜜語的糊弄你姐,到時候那年輕的小媳婦娶進了門,你哪還有心思再看姐這個殘花敗柳一眼。”

    於桂枝本是開玩笑的,但話說出之後,卻又有所觸動,神情不由變得幽怨起來。

    石韋看不得她那傷感的樣子,便攜起她的手,正色道:“姐你放心,我早說過,不管我娶了誰,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永遠都不會變,我對天發誓。”

    於桂枝聽著感動,二人共處一室,肌膚相觸,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鼻算,她心中的**旋即被勾得熊熊燃燒起來。

    “遠志~~”於桂枝輕哼著,一下子便撲入了石韋懷中,那巨碩的雪峰,瘋狂的擠壓著石韋的胸膛。

    一瞬間,石韋這堆乾柴便被點燃,胸中的火焰噴湧而出。

    血脈賁張的他,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猛的便將於桂枝推倒在了床上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5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嬌妻

於桂枝嚶嚀倒下,雙目緊閉,臉色迷離。

    她雙手攤開,如蛇一般扭動著身軀,貝齒半咬著紅唇,享受著石韋的親吻與撫慰。

    多少次在夢中與這個男人**無限,多少次因為顧慮而婉拒了他的親熱。

    直到現在,當他很快就要娶妻,正式成為一個有家室的人時,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那殘存的矜持。

    她要趕在他成婚之前,將自己的身心獻上。

    於桂枝如久旱的甘苗,飢渴難耐的情愫奪走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翻身將石韋反按在了下面,騎胯在他的身上,將衣衫一件件的解下,將盤起的頭髮散開。

    當那哺乳過蓮兒的巍巍雪峰,徹底爭脫束縛,驕傲的和石韋袒誠相見時,石韋心頭猛然一震,那焚身的慾火更是熊熊大作。

    於桂枝面帶著媚人的笑意,俯下身兒,輕柔的為石韋寬衣解帶。

    那下墜的美物,如巨大的水滴一般垂在石韋的胸膛上,那時不時的一蹭,更是撓得石韋心癢難耐。

    終於,他二人彼此袒誠相見,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展現給了對方。

    石韋再一翻將,又將於桂枝壓了下去。

    他深望著她那如絲般的眼眸,深深吸過一口氣,開始耕耘起那片經久未犁的土地。

    只一瞬間,於桂枝便如飛上了雲端一般。

    這麼多年來,終於再次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那種久違的快活。如麻藥一般,頃刻間便將於桂枝身心送入了如仙如醉的境界。

    石韋從沒有想到過,從於桂枝身上所尋找到的快活。竟然是那麼驚心動魄,美妙到不可形容。

    那種美妙,竟似毫不遜於小周後那等當世的美人。

    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份。

    對於現代人倫理而言。表姐只是自己的親人,但在這個時代,表姐表弟之間的感情卻被視為親上加親。

    可偏偏石韋又是一個穿越的現代人,一想到懷中這女子跟自己這身體的關係,更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刺激。

    窗外夜色正濃,屋中的二人糾纏親暱。

    不知不覺中,已是月上眉梢。

    ………………

    三天之後,石韋正式迎娶了穆桂英。

    石韋乃天子的紅人。二皇子的親信賓幕,穆羽又是軍界的新貴,這二人間的聯姻,自然是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身在京中的諸多文武大臣,都帶著貴重的賀禮,親自登門道賀,而二殿下還親自前來主持婚禮。除了二殿下和諸大臣外。甚至天子還親自派人送了賀禮。

    石韋的這一場婚禮,算得上是風光無限。

    成婚乃人生一件大事,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石韋今天高興,眾賓客的輪番敬酒。他皆是來者不懼。

    幸得桂枝她們留了個心眼,悄悄的把石韋不少杯酒都換成了水,若不然他非得給賓客們灌醉不可,新婚之夜就得冷落新婚獨守空房了。

    縱使如此,這幾輪酒下來,石韋也喝得是七八分醉。

    不知不覺中,已是入夜,不少賓客們都已識趣的告辭而去,卻仍有幾個相好的朋友,非拉著石韋要喝個不醉不休。

    石韋興奮過頭,還要跟朋友們再喝,幸虧桂枝及時的把他勸住,強行把他推進了新房。

    “還喝什麼喝,好好洞房吧。”於桂枝把他往房裡一推,房門啪的便關上。

    周圍一下子安靜起來,石韋反而有點不適應。

    他甩了甩頭,稍稍清醒了幾分,回過頭來時,迷迷糊糊的掃了一眼,卻見床榻邊上,一身紅色喜服,披著紅蓋頭的穆桂英,正安安靜靜的端坐在那裡。

    那就是自己的新娘子。

    石韋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邊,一下子便將桂英的手握住。

    穆桂英身子微微一顫,手也點些發冷,顯然是有些緊張。

    石韋並沒有急著掀紅蓋頭,而是湊近於她,深深的一嗅。

    那芬芳的幽幽香氣沁鼻而入,如一雙手纖巧的小手一般,撓得石韋心中一癢。

    他這時便有點迫不急待,嚥了口唾沫,輕輕的將桂英的紅蓋頭,一點一點的掀了起來。

    高燒的紅燭映照下,那一張嬌豔的容顏,漸漸便映入了石韋的眼簾。

    那是一種洋溢著青春的年輕臉龐,從不塗脂抹粉的她,今日逢著大喜日子,也不得不著了些脂粉。

    那介於成熟與稚嫩之間的氣質,越發的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只令石韋瞧得心漣漪點點。

    桂英低著頭,抿嘴淺淺的笑著,羞怯之餘又含著幾分歡喜。

    原先的那個桂英,性情爽朗,鮮有扭捏嬌怯,她如此的羞樣,還是石韋生平第一次看到。

    正是這份新鮮的感覺,讓石韋看得越發的心動。

    於是,他便湊上近前,在她的臉畔深深的一吻。

    這一吻不要緊,穆桂英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那喜服下隆起的酥胸,更是如波濤一般起起伏伏。

    石韋低頭一看,心中又是怦然一動,暗想桂英雖不過十四五歲,但那裡的發育卻成熟的緊,雖不及桂枝她們那般成熟傲人,但在這她這個年輕,已經足以“傲視群雄”。

    石韋心潮澎湃,忍不住便輕輕的按了上去。

    穆桂英身子劇烈一抖,整個身子一酥,便是倒入了石韋的懷裡。

    **一刻值千金,懷抱著自己新婚妻子,這香噴噴的美軀,身為一個男人的石韋,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他便是將穆桂平放在床上,伸出“魔爪”來,溫柔的將她的衣裳一件件褪盡。

    那如新藕一般的身子,漸漸的便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十四五歲的身體,每一寸肌膚是那麼光滑,那白皙如嬰的肌膚,無有一絲暇紋的身體,每一根毛髮都在透射著青春的活力。

    “年輕真好啊,古代真是好啊……”

    石韋心中在感慨。

    這要是擱在現代,穆桂英已接近於零零後,標準的未成年少女,他這樣的“大叔”想都不太敢想。

    就算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吃了一回嫩草,估計也會被人罵成“禽獸”。

    但是現在,他卻可以堂而皇之的娶這樣的小嬌妻,而且還可以不用懷有一點愧疚的心理,堂堂正正的享受這小嬌妻的可餐秀色。

    床上的穆桂英,整張臉已紅撲撲的如晚霞一般,她雙眸緊緊閉著,不敢正視石韋**的眼神。

    她的雙臂則緊緊的攏在胸前,試圖遮擋幾分。

    桂英越是如此嬌羞,石韋心中的烈火就越是旺盛。

    他便是笑著桂英的臂兒拉開,俯下身去,輕輕的親吻浸潤那雪峰玉珠。

    桂英的秀眉凝成了一道線,潔白的小齒輕咬著紅唇,強忍著不敢吱唔一聲。

    不過,她也只是堅持了片刻,便再難控制那酥癢難耐的身理反應,情不自禁的便哼哼唧唧起來。

    種種從未經歷過的快感,沖斥著穆桂英的大腦,終於,她一點點的放開了自己的羞怯,暢開心扉來感受著自己丈夫的親熱與撫慰。

    不知不覺,她的表情已變得迷離沉醉,緊緊貼著床的臂兒也抬將起來,將石韋的頭緊緊抱住,恨不得將他的臉深埋入自己的雪峰之間。

    當石韋在洞房之時,房門外,幾個女人卻在偷聽著裡邊的動靜。

    熊青黛豎著耳朵,貼在最裡邊,喃喃道:“好像有動靜了,我聽到了桂英的哼哼聲。”

    旁邊於桂枝等幾個女人,頓時便相視竊笑。

    潘紫蘇卻又憂心道:“桂英畢竟年紀還少,身子怕還沒長太熟,遠志又慣會使那些壞手段,也不知桂英那身子吃得消吃不消。”

    “紫蘇姐,聽你這意思,莫非深受過遠志的折磨不成?”身邊的陸玉竹取笑道。

    潘紫蘇臉色一紅,瞪了她一眼,眉間閃過一絲笑。

    於桂枝卻道:“你們用不著瞎擔心,你忘了桂英可是穆將軍的女兒,我聽說她自幼習武,能獨自打十幾個禁軍大漢,別看她人小,身子骨定然不差的。”

    潘紫蘇一聽,驚訝道:“原來她會武藝啊,那萬一遠志受不住可該怎麼辦?”

    她這般一說,幾個女人同時就笑了。

    “遠志是在洞房,又不是打架,她武藝再好又不能往遠志身上使,紫蘇你是瞎操心了呢。”於桂枝笑道。

    潘紫蘇這才反應過來,表情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放了心。

    “你們都別吵,好像有動靜了。”熊青黛忽然暗示她們噤聲。

    幾個女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向了屋裡,幾人擁擠在門窗邊,均是貼耳上前,全神貫注的偷聽著屋裡面的動靜。

    她們先是聽到了石韋的喘息聲,接著又聽到了桂英的呻吟聲。

    最開始時,石韋的喘息聲較重,但越到後來,卻被桂英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所蓋過。

    “這個小妮子,想不到也是一匹小野馬呢。”於桂枝吃驚的自言自語道。

    幾個女人都竊聲而笑,繼續偷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中的動靜越來越大,幾個偷聽的女人被屋聽說側漏的春光擾動,漸漸也面色生暈,眉色含羞。

    儘管如此,她們卻不肯散去,依舊不捨的在那裡傾聽。

    恍惚間,她們似乎都把自己像想成了屋中的桂英,想像成了石韋的妻子。

    月上眉梢,一屋的春色關之不住。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6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度

一晌貪歡,次日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石韋睜開眼來時,身邊的小嬌妻已經不在身邊。

    他翻了個身,卻見穆桂英正端坐在梳妝台前,打理著自己頭髮。

    她把那披落的頭髮,一點點的盤了起來,最終梳成了一個少女的髮型。

    一夜之間,穆桂英便從少女便成了少婦,她似乎還有些不太適應,對著鏡中自己的髮型看來看去,總是感覺不是很自然。

    石韋悄聲下地,忽然間出身在她的身後,手扶著她輕衣半掩的香肩,笑眯眯道:“不用再看了,我石韋的妻子,無論梳什麼髮型都好看。”

    穆桂英給他嚇了一跳,卻又為他的甜言蜜語哄的開心,斜依著他身前,略顯羞澀的問道:“我這樣真的好看麼?”

    “當然,你若不好看,這世上就沒有好看的女人了。”石韋俯下身來,親吻著她酥嫩的臉蛋。

    穆桂英卻把他往旁一推,笑問道:“那我和潘姐姐、熊姐姐她們相比,誰更漂亮?”

    石韋一怔,卻不知她新婚的第二天,為何忽然想起提到潘紫蘇她們。

    而且,她的語氣中似乎還別有含義。

    “怎麼忽然想起說她們?”石韋和起了稀泥。

    穆桂英小嘴一嘟,“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你還有什麼實話不能跟我講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幾位姐姐跟你是什麼關係的麼。”

    她這話著實把石韋給嚇了一跳。

    其實關於潘紫蘇等人的事,石韋本就打算成婚不久後,擇一個合適的時機跟桂英坦白,然後納她們為妾。

    儘管石韋知道桂英可能會有不滿。但石韋寧願讓桂英不滿,也一定要給她們一個名份。

    畢竟,這些女人跟了自己多年,不離不棄的,石韋如果連名份都不給她們的話。哪裡還算得上是一個敢擔當的男人。

    只是石韋沒想到,桂英會先提出來。

    他尋思著反正早晚也得跟她說,既然她主動提出來了,索性不如就坦白。

    “我石韋的妻子果然是冰雪聰明,都被你看出來了。”石韋嘴角揚起一抹歉意的笑。

    他這番話。等於是默認了自己跟潘紫蘇她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原以為習武的穆桂英會暴跳如雷,至少也會給他臉色看,但令石韋感到意外的卻是,穆桂英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僅僅只是輕聲一嘆而已。

    石韋已經準備好的勸說安撫之詞,一下子全無了用場,他一時便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穆桂英卻道:“我知道。你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等了我這麼多年已經實屬不易,你的身邊有幾位紅顏知己也是合情合理。你守著那承諾這麼多年不變,我已經很滿足,這些小事。我又怎會計較呢。”

    穆桂英的大度當真是出乎石韋的意料,他是萬沒想到她會有如此高的“覺悟”。

    桂英的這態度,原本是石韋所期盼的,但當這時她親口說出時,石韋竟驚喜得有點不知所措。

    桂英接著又道:“我看得出來,那幾位姐姐都是很好的人。她們並沒有因為我嫁過來而有怨意,反而對我還那麼好,我覺得我跟她們都很投緣。遠志。不若你抽個時間,將她們都納了為妾吧。”

    石韋又是一愣,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怔好一會才確信桂英說的是真的。

    這一刻,石韋感慨萬千,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沒想到穆桂英小小年紀。竟是這般的體貼懂事,石韋這時才深深的意識到。能娶到這樣知禮的女子做妻子,真是自己三生修來的福份。

    感動之下,石韋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千言萬語,都抵不住這緊緊的一擁。

    桂英緊緊依偎在他懷中,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二人相擁的溫存。

    “遠志,你們起來了嗎。”是表姐於桂枝的聲音。

    二人從溫存中醒來,桂英下意識的從石韋的臂彎中抽離。

    石韋乾咳了一聲,大聲道:“我們已經起來了。”

    “起來就快出來吃飯吧,這都快晌午了。”

    “哦。”

    石韋應了一聲,回頭再看時,穆桂英卻在低眉含笑。

    他二人相視一笑後,便急急忙忙的穿戴梳洗。

    一刻鐘後,石韋扶著他的新婚妻子,緩緩的步入了大堂中。

    大堂之內,一桌熱氣騰騰的酒菜已經準備好,就等著他們二人。

    二人一進堂中,所有人馬上都站了起來,於桂枝上前扶住桂英,笑盈盈道:“瞧瞧咱新家少奶奶,今兒的氣色真好,昨晚上一定睡得很香吧。”

    於桂枝那一句“睡得很香”,故意加重語氣,顯然是另有暗示。

    潘紫蘇等人會意,均是忍不住暗笑。

    穆桂英初經人事,對於她們說的這些“葷話”還不太懂,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桂英臉畔頓生暈色,便道:“桂枝姐你可別叫我什麼少奶奶,咱們都是自家姐妹,叫我桂英就好了。”

    “好好好,桂英啊,趕緊坐吧,多吃點,補補身子。”於桂枝笑著給她又是添飯又是夾菜。

    其餘潘紫蘇、陸玉竹等人對她也是極好,席間噓寒問暖的,都把她當成了自己姐妹。

    穆桂英初始還怕自己不太適應,但與她們只相處了一會,便感到了親切和溫馨,緊張的情緒漸漸收斂,很快也變得自然起來。

    看著穆桂英能與她們和睦相處,石韋心中當真是高興。

    這飯吃著吃著,穆桂英忽然把筷子放下,很鄭重的說道:“各位姐姐,桂英有一件事想與姐姐們商量。”

    眾人一怔,好奇心起,不約而同的都放下了筷子。

    穆桂英環看了眾女一遍,便微笑著說道:“這些年來多虧有你們照顧著遠志,桂英雖然嫁給了石韋,說是什麼正妻,但桂英卻知道,你們每一個人在遠志心中都有和我一樣的份量。”

    石韋一下子明白她想做什麼了,只是想不到她竟會當眾說這些,倒叫他這個當事人一時有點尷尬。

    眾佳人聽得桂英能如此體諒她們,心中也無不覺著欣慰。

    穆桂英接著又道:“所以我剛才也跟遠志商量了一下,不如過些時候,挑個良辰吉日,就把遠志和眾位姐姐的好事,一併都辦了吧,從今往後,咱們一起和和睦睦的,好好伺候遠志。”

    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住了。

    穆桂英口中的“好事”,自然是指石韋納她們為“妾”,這當然是她們夢寐以求之事。

    先前之事,她們還在擔心,穆桂英對此會多有不悅,甚至還會橫加阻撓。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桂英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主動的當著眾人的面,把這事給提了出來。

    在場地的這些佳人們,怎能不感到驚訝和意外。

    驚異之餘,更是欣喜。

    眾美心中暗喜,卻又有些不好意思,無人敢吱聲。

    穆桂英見她們沒人說話,便向石韋道:“遠志,我們方才不是商量好的麼,你倒是說句話呀。”

    石韋被逼到這份上,只好訕訕笑道:“桂英也是一番好意,我看這事就依了她吧。”

    石韋一開口,在場的美人們嘴角都悄然露出了笑意。

    穆桂英看在眼裡,知道她們是答應了,遂是笑道:“這樣就好了,大家吃飯吧。”

    一桌子人這才又動起筷子來,那其樂融融的氣氛,漸漸的便又回來。

    …………………………

    石韋這邊各種喜事不斷,但就在一個月後,大宋帝國的上空卻籠罩上了陰雲。

    天子趙匡胤因前番砒霜的中毒,體質本就大大下降,前番經歷了北伐燕雲之戰後,精神和體力消耗太大,回京不久之後,便染上了重病。

    生老病死,乃萬物輪迴之本,即使是醫術高明的石韋,面對趙匡胤這由衰老而導致的病情也無可奈何。

    他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所能來延長趙匡胤的生命。

    趙匡胤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人到了這個時候,生死都已看淡,況且他已完成了收回燕雲,統一天下的偉業,就算此時而去,也不算遺憾。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便是大宋江山的未來。

    幾經權衡之後,趙匡胤終於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下旨立二皇子趙德昭為太子。

    帝國的儲君之位塵埃落定,石韋那懸著的心,至此也終於安下。

    半月之後,趙匡胤病情惡化,無法再理朝政,遂又下旨由太子德昭監國,總理內外軍政大事。

    這一天的黃昏,病病垂危的趙匡胤,躺在寢宮外竹床上,身處高階,俯視著落日的餘暉籠罩下的洛陽城。

    身為當朝首席御醫,自從趙匡胤患病時起,石韋就一直的陪在他的身邊,陪著這個日暮西山的老人。

    “遠志,你說朕之功績,可與那先代明君相比嗎?”望著夕陽的趙匡胤,忽然間幽幽問道。

    石韋沉默了一會,答道:“陛下不僅僅是明君,陛下是可以和漢武唐宗媲美的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千古一帝……”

    趙匡胤喃喃念叨著這四個字,夕陽映照下,那一張蒼老的臉,似乎在微笑。
吳方城 發表於 2013-4-10 20:36
第二百四十九章 臨別的禮物

那一天的黃昏,石韋也不知道趙匡胤是什麼時候去世的,他只依稀記得,趙匡胤臨終之前,始終喃喃自語著“千古一帝”四個字。

    還有,那釋然的微笑,石韋永遠也不會忘記。

    大宋的開國皇帝,不帶一絲的遺憾,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舉國哀慟之餘,太子趙德昭在眾臣的勸說下,於先帝靈樞前繼位,尊先帝趙匡胤為大宋太祖皇帝,並下令大赦天下。

    被趕出燕雲地區的遼國,聞知大宋天子新亡,鷹派們蠢蠢欲動,想要藉著大宋舉喪之際,傾兵南下奪還燕雲。

    不過,鷹派們的建議,卻被皇太后蕭綽嚴辭否決。

    燕雲一戰,大批的鷹派武將們死在宋軍手上,高粱河一戰,更是讓鷹派的領軍人物耶律休哥隕命。

    經此一役,遼國國內的鷹派權貴們勢力遭受重創,話語權已是今非昔比。

    故是因此,蕭綽才有能力壓倒鷹派們的輿論,力主與宋和談,重新劃分疆界。

    為了向大宋示好,蕭綽更是主動的派出了使節,親赴大宋為趙匡胤奔喪。

    新登基的趙德昭地位未穩,自然不想跟遼國再起衝突,遂令禮部熱情的接受了遼使,接受了遼國蕭太后的致哀,並表示願意跟遼國進行和談,重開睦鄰友好。

    趙德昭雖然不想跟遼國開戰,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對遼國軟弱,實際上,在與遼國的談判中,他開出的條件已算比較苛刻。

    除了遼國承燕雲歸屬大宋之外。雙方兩國互約為兄弟之國,宋國為兄,遼國為弟。

    儘管這只是名義上,但兄弟一字之差,卻在向世人表示。遼國終於向低頭,承認自己低大宋一頭。

    遼使在這方面拒理力爭,試圖為遼國討一個平等的地位。

    趙德昭卻堅持不肯退步,聲稱如果遼國不答應開出的條件,那就別想再開邊境貿易。

    遼國失去了富庶的燕雲之地。經濟遭受重創,國內人心不穩,如果再失去跟宋國的邊境貿易這一塊收入,對遼國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無奈之下,蕭綽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平撫燕雲失利所遭受的重傷,只好全盤接受了大宋開出的條件。

    經過一輪的談判之後。雙方在洛陽正式簽訂了新的和平條約,至此,大宋與遼國間的敵對緊張關係,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

    與遼人簽訂了和約後,新登基的趙德昭。得以集中精力鞏固他的帝位。

    身為趙德昭繼位的功臣之一,石韋自然是受到了趙德昭極大的重視,不但封為了縣侯,而且還徑直從太醫院,升至了中書省。

    在石韋的舉薦下,樊若水、潘子君等石韋故友都連升數級。在新朝的文官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穆羽原本就是軍界的新貴自不用說,跟隨石韋多年的熊青葉,官職也連升三級。成為了一名禁軍中層高官。

    其餘如潘惟德、曹琮等舊友,除了與石韋相善之外,本來就是將二代的身份,因此同屬新帝登基後提拔名單。

    然而,當石韋的親朋好友們,一個個都官至高位時。石韋卻做出了一個讓不少人都吃驚的決定。

    開春之時,石韋正式向天子提出辭官的請求。

    眼下天下已定。大宋朝國泰民安,趙德昭也當上了皇帝,石韋從此可以高枕無憂,所有的敵人都已經被消滅,他自然便要激流勇退,逍遙自在的過他的小日子。

    從南唐至大宋,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勾心鬥角,石韋確實也有點累了。

    以他的性格,有錢花,有美人相伴,逍遙快活才是王道,整天泡在官場上,時刻琢磨著對手的心思,皇帝的心思,累也累得要死,哪裡還有心情享受生活。

    他以前是怕趙光義報復,但現在趙德昭登基,有皇帝罩著他,他再也沒什麼可害怕的人,自然便可以安心的退休。

    畢竟,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眼下趙德昭對他是不錯,但若時間久了,不小心哪天出了個錯,說不定就被皇帝冷落也有可能。

    與其整日提心吊膽,乾脆還不如趁著趙德昭對他印像最好時離開,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趙德昭當然不捨得他走了,便道咱們一起共渡了那麼多難關,眼下朕已登基,正是與卿共享富貴之時,你怎麼就能夠辭官而去呢。

    石韋的理由也很簡單,一如當年他初入趙德昭幕下一樣,聲稱自己生性逍遙,不適合做官,當初是為報德昭的知遇之恩,所以才鞍前馬後效力,而今大勢已定,便想歸隱田園,做一名消閒自在的隱士。

    趙德昭沉默了許久,雖有萬般的不捨,但最終還是答應了石韋的請求。

    當初趙德昭欣賞石韋的才華,幾次三番的想要推薦石韋從政,但石韋卻無不拒絕,即使是趙匡胤想要升他的官,他也是堅辭不授。

    眼下見石韋心意已決,趙德昭也就不再勉強。

    於是,趙德昭便御筆親書“大宋第一神醫”一匾,連同黃金五百兩賜與石韋,准許他風風光光的退休。

    這一日,石韋去官衙交付官印,那些屬下們紛紛來跟他道別,都不捨得石韋離開。

    石韋把眾人安撫了一番,交待他們要好好的做事,便打算卸任而去。

    正當這時,宮中卻派了人來,言是花蕊太后身子有些不舒服,請石韋在卸任之前,務必要去為太后診視診視。

    “花蕊夫人麼……”

    石韋的腦海裡,花蕊那絕世的音容相貌浮現在了眼前。

    因是在立儲一事上支持德昭,故而德昭在登基之後,將花蕊夫人連同宋皇后一齊上尊號為皇太后,並稱兩宮太后。

    有了太后的名份,再加上德昭的尊敬環護,花蕊夫人從此便可安心的享受她的後半生的日子。

    石韋跟花蕊夫人關係不一般,想著自己這一辭官,恐怕今後再沒有機會見她,就藉著這一次機會進宮,也算是跟她告個別吧。

    石韋便把印官暫時也收了,最後一次坐著官衙的馬車,匆匆的趕往了宮中。

    如今花蕊夫人從先帝的妃子,升格為了太后,所享受的規格和待遇自然也提升了一大截。

    趙德昭為了報答她,本想在宮中另起一座新殿,專門供她居住,不過卻被花蕊夫人以國用日多,該當節儉為由拒絕。

    花蕊夫人即使高枕無憂,也很懂得低調做人。

    入得蕊仙宮時,宮女們都已退在外邊,稱太后娘娘在裡邊躺著,請他獨自進入診視。

    石韋邁入了空空蕩蕩的宮中,聽著身後宮門吱呀呀的關上時,心裡邊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轉過那道熟悉的屏風,石韋終於再一次看到了花蕊夫人。

    許久未見的她,依舊是那麼美豔動人。

    她背對著石韋,懶懶的側臥在錦床上,那修長窈窕,曲線分明的身姿,清晰的映入眼簾。

    今日的她,只著了件白色的薄衣,內中那冰肌玉骨若隱若現。

    此等香豔的身姿,著實令石韋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她這樣子,哪裡是身體不適,分明是在誘惑自己的樣子。

    石韋不敢多想,嚥了口唾沫,趨步入內,拱手道:“微臣石韋見過太后娘娘。”

    “遠志你來啦,快過來吧。”花蕊夫人回頭瞥了他一眼,眼眸中盈盈帶笑。

    石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走近床前,越是靠近花蕊夫人,那般香豔的身子就看得越清楚。

    “不知娘娘是哪裡不舒服?”石韋放下藥箱,問道。

    “聽說你已經辭官,今天就要卸任了?”花蕊夫人並沒有答應,反問道。

    石韋怔了一怔,點頭笑道:“娘娘已經聽說這事了,沒錯,微臣確實是準備今日交割官印的,不過聽聞娘娘身有不適,所以就最後來為娘娘診治一回。”

    “唉~~”花蕊夫人幽幽一聲輕嘆,“辭官也好,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誰能保證一輩子得到君主的信任呢,離開了這是非之地也好。”

    花蕊夫人這幽幽一嘆,道出了石韋的心聲。

    石韋不禁感慨道:“想不到懂得微臣心者,唯有娘娘。”

    花蕊夫人都把話說開,石韋也就不再隱瞞自己的思想,如實的向她暢開了自己的心扉。

    “你能激流勇退,平平安安的,我自然也就欣慰了,只是你這一走,只怕今天再難相見,我這心裡還是有些不捨。”

    花蕊夫人的話中已飽不捨之情,她說著轉過了身來,那薄衣難裹的巍巍雪峰,如怒濤一般便撞入石韋的眼中。

    聽著那脈脈之詞,看著那傾城美色,石韋心中怦然而動,竟有種血脈賁張的衝動。

    “娘娘……”石韋下意識的移近了她,兩個相距不過咫尺。

    花蕊夫人目含秋水,臉畔暗生暈色,遲疑了一下,忽然湊近他的面龐,在他臉畔輕輕的一吻。

    相識已久,這是花蕊夫人與他最親暱的舉動。

    石韋的心通通的便狂跳了起來,他這時才確認,花蕊夫人這一次召他前來,並不是為了看病,而是為了臨別“留念”。

    她想要留給自己的紀念物,自然便是她那絕色無雙的身體。

    明知不可,但石韋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間,猛然就捧起花蕊夫人的下巴,深深的吻向了她那柔嫩濕潤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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